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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多冰去糖
那个女人又来了,最近每天晚上闻听都会在排队的人群中看到她。
总是穿一双人字拖,牛仔裤和T恤衫。上衣颜色就那么几种,纯白,花灰,黑色,来来回回就这些颜色,很无趣。
点单也很固定。话不多,每次点完单就闪到一边安安静静扣手机,不用等叫,抬头看号码牌,会主动过来拿奶茶。
然后再将纸袋勾在指节上,晃悠着不徐不疾走下台阶。
她从来不会边走边喝,也不逛其他的店。总之,从这市中心小吃街的奶茶店离开后就穿过马路回到对面的高层花园住宅。
“您好。”闻听边问边按着点单系统,手快嘴快,“今天喝点什么,冰的还是热的,要不要加奶盖,是”
“一样。”女人看都不看一眼菜单,说。
闻听笑了,“还是多冰去糖柠檬养乐多么?”
“嗯。”
“会有点酸哦。”
女人抬眼瞅了他一下,闻听露出一侧酒窝和八颗牙齿,“好的,一共收您十六元,这边扫码。”然后他将小票拉出双手递给女人,转身将另一枚标签贴在纸杯上递给身边的同事,迎向下一位顾客。
谈唱撕开吸管外的包装纸,嘭一声扎进塑料杯薄膜内,双唇抿住吸管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颗柠檬籽。
“嘶……”她酸得咧了下嘴,一屁股坐在小区中心花园台阶上。
两尾胖橘喵呜喵呜摇着尾巴扭着娇俏的步伐挤开灌木丛跳过来,围着她转圈,用额头蹭她裤腿。
“好啦好啦,给你们带来了。”谈唱露出笑容,从裤兜里摸出一小袋猫粮撕开,洒在水磨石地上。两只猫收起尾巴埋下脑袋用舌头呼哧呼哧卷着猫粮。
立秋刚过,白日热浪滚滚,晚上有了稍许凉风。
手机震动,谈唱一边撸猫一边接起,“喂?”
“唱唱,明天出来泡吧啊?”
“超过人均五十元的活动都别喊我。”
“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虽然失业了,但之前赚的钱够我们挣半辈子。别哭穷,快出来姐妹给你介绍大肌男。”
“大肌男还是大鸡男?”
“都有都有,你想要什么有什么。说真的,唱唱,你再这样就要长蘑菇了,出来散散心。”
“没心情啊。”谈唱长叹一声,挠挠大橘下巴,橘猫舒服地仰起头眯起眼睛。
“年后我就被裁了,这一晃半年过去了,新工作还没着落,高不成低不就,我心慌。”
“你才三十岁,慌什么。”
“马上三十一了。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好命,能找个钱多事少的活,傅思柠。”
“大学青椒也叫钱多事少?别闹了,明天老地方等你。”
“别等我,没结果。”
“妹心似铁。你做工作狂这几年越来越没人味。失业也挺好,落入凡间体验一下烟火。”
挂了电话,谈唱回头看,猫吃完了粮,趴在旁边舔爪子。她揉揉小猫耳朵,说,明天再来看你们。
起身将喝了一半的奶茶连着纸袋扔进垃圾桶,她径直超雕花繁复的单元门走去。
市中心高层公寓视野开阔,入眼一片灯光璀璨。高架蜿蜒在脚底,车流从入口涌上缓缓向前蠕动。远处高层酒店上四角闪着红色小灯,玻璃幕墙外也亮着暖黄的装饰灯。
谈唱站在落地窗前,在玻璃上看到那张面孔的倒影。
长发及腰,发尾凌乱,双眸无神,眼下窝着厚厚的眼袋。随着年龄的增长,面部肌肉无可避免被地心引力拉下,泪沟和唇沟隐隐浮现。
谈唱伸手摸向玻璃上的丰唇,从唇角到唇珠,指尖微抖,“你眼里的光呢?”
手机又响,她按亮屏幕,是前几天联系的一位老板,告诉她暂时不考虑聘请她,后面再合作。
谈唱像是早有预料一样翘起一侧嘴角,退出对话框,随意翻看其他聊天信息。失业这大半年,谈了很多项目,见了很多同行和投资人,但是一旦触及到实际利益沟通就浅尝辄止。
谈唱做了八年人力资源,爬到了集团战略SD的位置,却也终究落得这个下场。
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不失业一次,就不是完整的打工生涯。
都是社畜,她为自己曾和资本站在一条线上无情冷血压榨下属汗颜。
按下锁屏键,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细烟点燃。
她夹着烟抱肩望向窗外,如今大环境下,大家都自身难保,往日工作上称兄道弟的朋友能为她介绍的资源也有限。一辆高速行驶的车辆突然踩了急刹,停在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从。
半截烟灰断掉,一根烟很快烧到滤嘴。
火星灼了下指尖,谈唱猛地回神,手一松,烟头掉到了地摊上。
登时一股羊毛烧焦的味道直窜鼻孔。她蹲下身查看地毯上的烟洞,“嗯,纯羊毛的,没被骗。”她掀开地毯想卷起来,才扯开一半又放弃,太沉了。
她盯着脚下五位数的波斯地毯,自嘲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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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去冰全糖
谈唱的一天是从傍晚开始的。
浑浑噩噩睡上一整个白天,再醒来拉开窗帘,外面已然华灯初上。
她随手从烘干机中抽出一件T恤套上,将长发拢出衣领,长腿登进牛仔裤,回头拿上门禁卡和一小包猫粮外出觅食。
附近方圆三公里内的小吃店都被她尝遍了。很长一段时间,吃饭之于她只是为了维持基本生存,要么就是商业应酬。她既没有时间关心菜品的色香味,也没心思体会食材的味道。
打卡了一家螺蛳粉,她辣得直在嘴边扇风。右侧太阳穴又突突地跳,她伸出两根手指头按在耳朵上方的脉搏处,心想赶紧喝点凉的解辣阵痛。
越凉越好。
回家路上总是要经过一家奶茶店,店面不大,却很火。
队伍依次向前移动,轮到谈唱,她按着侧额,耐心告罄地说,“一样。”
这几天帮她点单的总是这个年轻小伙子,高个,半长发,自来卷。小伙子穿着奶茶店统一的沙色围裙,戴透明防口水食品口罩,永远洋溢着笑容,见谁都露出虎牙。
男孩又说了句什么,谈唱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她调出二维码朝亮着灯的扫码镜头扣过去。男孩点了几下屏幕,伸手示意她在旁边取餐。谈唱耸了下肩。今天怎么没有那张巨长无比的小票了?
等单过程中,谈唱百无聊赖看着店里忙碌的年轻人。男孩点单和包外卖,里面一个年长的大妈在备料,一个年轻姑娘手脚利落做奶茶。空气中飘着茶香奶香和工业香精的味道。
视线从柜台里排列整齐的水果向上移,墙上贴着巨大的海报:加入我们,你就是下一个店长!
再往上是悬挂的叫号电子屏,谈唱没有小票,不知道自己是几号。
刚想问,男孩拿来一杯饮料,上下颠倒后用小抹布擦擦塑料杯,看他嘴型,问的好像是带走还是现在喝。
谈唱说,带走。伸手接过奶茶。
嗯?掌心的触感有些不同。
她掀开耳边长发,取下一侧耳机,“这不是我点的。”
“我要多冰去糖。”而手中这杯,温度平淡,不足以在掌纹里留下冰珠水汽。
闻听点头,仍旧阳光地笑,“去冰全糖,姐姐,这杯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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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姐姐你一定要试试
谈唱更头疼了。
她不耐烦放下奶茶,后退半步,眯起眼睛看男孩别在围裙上的胸牌。
实习生:闻听。
“重新帮我做一杯。”她去扫二维码。
闻听尴尬立在那里,“你……你不尝尝么。”
“再废话就喊你们店长出来。”
闻听赶紧乖乖地扫码下单,恭敬递给谈唱小票。
谈唱瞥了眼男孩,他耳朵尖通红,垂着脖子不敢看她,低头在摆成一排的空杯子上挨个贴标签。
谈唱重新戴上耳机,沉浸在霉霉跳跃又慵懒的乡村音乐嗓中,靠在柜台上看闻听重新给她做奶茶。
闻听拉开制冰机,一铲子下去挖了大半杯冰块。
谈唱撤回眼神,看了看柜台上的那杯去冰全糖养乐多,鬼使神差抽出一个吸管。
闻听熟练地将纸壳垫套放进纸袋,刚放进去一杯饮料,谈唱递给他另一杯,用眼神示意也装上。闻听抿唇不好意思让她看到他的开心,别过眼睛迅速打包好,微弯腰递上纸袋,“请慢用。”
“谢谢。”
“很好喝哦,姐姐您一定要试试。”
切歌的间隙,男孩子声音从背后传出。谈唱边走边扬起手臂挥了挥,权当回应。
“下班,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啊?”闻听双手抱在膝盖上,坐在花坛边,看脚下的橘猫大快朵颐。
“一路太过顺风顺水,连老天爷都看不得我过好日子了。”她歪着脑袋枕在手臂上,“休假,我现在才发现没有工作的长假真难熬。”她从耳朵尖到尾巴尖摸了摸另一只橘猫。
被唤作休假的橘猫用耳朵顶了顶她手心。
偏头疼越来越厉害,谈唱去拿手边的奶茶,一吸,才想起来喝光了。她暗骂一声,打开另一杯去冰奶茶。
“嗯?”喝一口,她诧异地瞅了瞅杯子。
再喝两口,她眨了眨眼睛。
闻听这天上早班,上午九点五十准时和奶茶小妹还有店长一起出现在卷帘门后。他正系着围裙,店长在背后拍拍手,“都停一下哈,过来。”他和另一个员工迅速站成一排。
“来了新员工,大家认识一下。”
闻听双手背在身后,腰背挺得笔直,看见来人,瞳孔微放大,轻轻张开嘴啊了一声。
店长是个比他大几岁的小伙子,黝黑,微胖。店长指着谈唱说,新来的,后面大家互相帮助。说完递给谈唱一套员工入职大礼包。
谈唱抖开围裙,拿起金属小胸牌,“我也是实习生?”
店长走到谈唱面前,从上到下打量她,“头发要扎起来,戒指手链这些。”他指指谈唱,“都摘掉。还有不能美甲,不能留长指甲。”
谈唱曲起手指看着被自己抠得斑驳的甲油胶。
“做六休一,两班倒,早班是上午十点到晚上八点,晚班是下午两点到夜里十二点。”
“十二点?!”
“请假要提前告知,否则扣除当天工资。”店长没理会谈唱,对闻听说,“这几天你带带新人,熟悉流程。”
“好!”闻听声音洪亮回答,扭头去看谈唱,笑出了酒窝。
谈唱戴上围裙和口罩,好奇地在店里打转。闻听跟在她身后,保持一米的距离,“姐姐,要么你先把头发扎起来?”
谈唱回头瞥他一眼,“我没头绳。”
“这……”
她四下打量,抓起仓库桌子上的一根圆珠笔,双手在脑后捞起长发,一挽再一转,插上圆珠笔,打出一个漂亮的发髻。
“行了吧?”
“嗯。你过来这边,我带你看看配料,这个是绿茶区,这个是红茶,花茶茶包在这里,这是……”
谈唱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事真多。
“橙子和梨子这样打汁,开椰子你就喊我,别割了手。”闻听带她转了一圈,最后来到收银台,这样这样收款,然后打两个标签,这样贴,然后——谈唱在他侧后方,嗯嗯敷衍着。
他比她高一头多,她看不到他手里的动作,只好微微踮起脚尖从他手肘外探头去看他在点什么按钮。
她靠太近了,一股檀木混着花香的味直往他鼻尖里钻。
他顿了一下,将手心在裤子外蹭了下汗,不敢回头,问,我说明白了么?
一丝若有若无的触感滑到裸露的小臂上,闻听侧首,发现她绾好的发髻散了,一缕长发垂下,发梢正撩过他的汗毛。
“行了,差不多,后面我自己研究。”谈唱盯着被阳光晒得看不清的屏幕,自顾自说。
闻听的目光躲躲闪闪落到她的发顶,从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她娇俏的鼻尖和圆润的脸颊,还有小刷子似的睫毛。谈唱要说什么,闻听赶紧挪走视线,低着头说,那我们就开工。
“你很热么?”谈唱好奇盯着他。
她这么赤裸裸看他,闻听更不敢说话,就摇摇头。
“啧。”谈唱看他忙碌的背影,说,“脖子都晒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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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狗都不换
中午饭时一到,外卖和出来午饭的白领都涌上来了。谈唱光叫号嗓子都喊哑了。外卖小哥成群结队侯在店门口催什么时候出单,谈唱只会说快了快了。
“诶,我要半糖诶,你会不会搞错了,甜得发腻。”
“你新来的吧?动作好慢。”
“118号10杯奶绿还没出么?”
“大姐,我都说了不要奶盖,你这也太离谱了!”
谈唱手忙脚乱,一会去核对订单,一会帮忙装外卖。
闻听从她手里不着痕迹抽出外卖单子,说,你去点单,排队太长了。然后边装外卖边和小哥聊天,晚点过来喝杯奶茶,好了不会让你超时,来,搭把手,帮我一起装。
“没有搞错哦,是半糖呢。”闻听将奶茶重新放在抱怨的客户面前,“也可能您今天心情好,喝什么都很甜。”
“奶盖外带。”他低声对谈唱说,伸手替她在屏幕上按了几下,“奶盖一律分开装,客户不想要就拿出来,这样不容易出错。”
说完他又转身去准备茶底,利落地在一排塑料杯里倒上红茶,放上柠檬挤上蜂蜜。
“没有”谈唱刚开口,闻听边用镊子夹柠檬片边说,“现在没有人点不代表后面没有,这几天卖得最好的就是冻柠,早点准备。”
“两杯多冰冻柠茶。”队伍里伸出一个二维码。“哦,好。”谈唱赶紧回过头专注点单。
像是豌豆射手消灭僵尸一样,谈唱不敢分神,终于消灭了长长的队伍。
“呼——”她长出一口气,抬头看墙上时钟,已经下午两点了。备料的大妈上班了,在仓库和后厨叮叮当当。
外卖订单又响起,热敏纸吐出长长一条,谈唱撕下一看,哀嚎,“F**K!二十杯奶茶!”
“你去吃饭,我来做。”闻听放下刚从冰箱里拿出的饭盒,走过来。
谈唱执拗地去做奶茶,“我就不信了,僵尸组团来,我就团灭!”
闻听笑出声。
“店里有什么福利么?”谈唱突然回头看他,闻听赶紧止住笑,“你是指?”
“管个午饭什么的。”
闻听指指微波炉,“这个算么?”
谈唱看到他放在桌子上的饭盒,“你每天都带饭?”
“嗯,省钱,也比较省时间。”
“自己做的?”
“我妈。”
点单机旁边又站来一个人,谈唱惯性地喊了一声欢迎光临,赶紧过去,拿出菜单,您喝点什么,要不要试试我们的新款——“谈唱!”
傅思柠摘下黑超,瞪大眼睛,“不是,你来真的?”
“思柠?”
“打工人打工魂了你属于是,消停歇着不好么,你真来搞幺蛾子了!”
看到同事们都朝这边看,谈唱小声说,你嗓门别那么大。
前几天问谈唱那晚怎么没去酒吧玩,这货竟然一反常态开始和她聊人生。谈唱说,傅老师,你在大学里教哲学,你觉得人这一生为什么活啊?傅思柠说,你神经病啊?谈唱说,跟你说正经的呢。
傅思柠说,我就是想找一个活,饿不死,有营生就够了。是让我教哲学还是体育还是生理都没差别。人本身就活在某种意义中,所以无法定义这种意义。
谈唱说,你说得对,失业让我有了另一种生活,让我去观察和思考这烟火气。不过不工作我真的浑身难受,所以,我决定去家门口那个奶茶店体验生活。什么?傅思柠说,你好好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去奶茶店打工,顺便思考人生。
“你这最贵的是哪种奶茶?”傅思柠真就仔细在看菜单。
“顶冻乌龙。”
“就这个了,谈总监你请客。”
谈唱哼了声,出息,啪啪按着屏幕,甩给她一张小票,“边等着去,过号了我就喝了。”
傅思柠翻出化妆镜补妆,大红色口红在嘴唇上转了又转,她抿唇问道,“思考人生,思考出什么结果了?”
“没思考。”
谈唱说,“谁能想到在奶茶店打工比我原来的工作还忙,狗都不换。”
傅思柠合上粉底盒,“走,下周泡温泉去。”
谈唱将做好的奶茶放她面前,扎上吸管,“都说了,超过人均五十的活动别喊我。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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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你忘了我也没记起
豌豆射手每天都在奋力消灭一大波来袭的僵尸,不能喘息。
这样过了几天,谈唱差点要放弃。
之所以还没放弃,是骨子里那个不服输的劲叫嚣着。
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一份奶茶店小妹的工作较劲。
周一早上,奶茶店是一周中最为清闲的时光。这天早班只有闻听和谈唱两人。
打扫完店面,做好所有准备,闻听绕去前面拉开卷帘门,打开音响,将吉祥物和易拉宝摆在门口。
谈唱坐在角落里抠手机,仍旧披着头发。
群里弹出一条信息:毕业的老同学,哪天聚一聚呀?
此毕业非毕业,从大厂裁退被扔进社会,也是另一种毕业。
闻听在她身边坐下,犹豫半晌,从手腕上摘下一个黑色发绳。
“给我的?”
谈唱看到眼下伸过来的大掌,掀开眼皮瞅了眼闻听。
男孩的手不算细腻,指节分明,腕骨凸晰。他的掌心躺着一个发圈。
“行——”谈唱用膝盖夹住手机,挺起身子,笑着从他手里捡起发圈,“闻老板,真该叫你一声老板,你管得事真多。”
她掀起长发,打圈,再打圈,随意在脑后束起辫子。
那股木质香气又扑向鼻尖,闻听说,“你的香水是檀香么?”
“是茶香。”谈唱说,雪后红茶。
闻听说,今天我们两个一起备料,稍后我去后面冷库拿东西,你在前面看店。
“怎么备料?”
“就是煮珍珠,芋圆什么的。”
店面后面的一个小仓库是步入式冷库,三面都是两米高的货架,没有窗,地方不大,也就够两个人在里面转身。
闻听打开冷库大门,踩着货梯在最上层翻找茶包鲜奶和珍珠芋圆。将东西拿下来,他又蹲下身子去整理今明两天要用到的水果,将软的猕猴桃挑出来,半生的梨子和橙子都放在后面。
谈唱一阵风似地跑过来冲进冷库,“前面有个机器坏掉了,我不会搞,已经压了三四杯奶茶没办法出单了。”
“什么机器?”
谈唱顺手带上门,啪,厚重的铁门自动落锁。
“就是那个煮茶的。”谈唱不知道怎么形容。
闻听痛苦地拍了下额头,起身走到门前,使劲推了推,“你怎么把门关上了?”
“我,我没……”谈唱也有点懵,“可能就是顺手。”
两人仰起头,惨白的灯光无精打采照着巴掌大的库房,压缩机轰隆隆。闻听不认命地又推推厚重的铁门,而铁门当然纹丝不动。
“这冷库只能从外面打开。”
“设计不合理。”谈唱摇摇头。又认命道,“没事,反正我也挺热,这里凉快。”
十分钟后,她就后悔说这句话了,在接近零度的冷藏室里穿着短袖,她不被冻死也离死不远了。
两人都没带手机,谈唱本来还想埋怨他怎么不带手机,后来想想自己也不靠谱,没立场说什么。
她抱着布满鸡皮疙瘩地双臂,不住摩挲。
“好冷。”谈唱抖着声音,“我们就这么等死?”
闻听舔了下嘴唇,在查看完库房的每一个角落后,说,“不会,这里面有监控,我只能寄希望于店长看到我们被困在冷库,过来帮我们开门。”
“那……那……前面的店怎么办。”谈唱声音高高低低,一句话说下来舌尖都要僵硬。
“过来。”闻听朝她伸出手臂。
谈唱在离他对角线远的地方,与他对视了一眼。
“一个人会冷。”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确定提议道,“要不要两个人取暖?”
谈唱眯起眼睛,逐渐警觉。
“我不冷。”谈唱轻颤着紫绀的嘴唇道。
闻听索性靠着货架子坐下,双手环住膝盖蜷起身子兀自取暖。
“闻听。”谈唱找了个话题,“晚班为什么要上到十二点?”
“因为附近有很多桌游店什么的,晚上会点很多奶茶。店铺的生意一半靠线下,一半靠线上,越到晚上生意越好。”
“你在这做多久了?”
“比你早来一个月。”
谈唱挑了眉毛笑了,一个月?那你就摆谱当我师傅。
闻听说,放暑假了,我来打个零工。
“你还在上学?”
“开学大四了。”
“哪个学校的的,学什么专业的?”
闻听也笑了,扭头看她,“你好像HR在面试。”
“我是啊。”谈唱说,“我就是老HR人了,人精,背锅侠,垃圾袋,反正随便怎么形容,我就是那个在职场上不能邀功专门背锅的HR。”
“那HR姐姐,你们那还招应届生么?”
谈唱耸耸肩,叹口气,“不知道。因为我已经被裁很久了。换言之,我现在是个失业人。”
“HR也会失业?”闻听很单纯地问,“你们不是很会面试么?”
“卖冰箱的一定会造冰箱?”
“那……你原来在哪家公司?”
“阿嚏!”谈唱闭上眼睛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刚想张嘴说话,鼻子又痒,她半抬头捂住鼻子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谈唱换了个姿势,仍然抵挡不住从前胸后背往骨子里透的寒气。她吸吸鼻子,说话间嘴角冒着哈气,“店长要是看不到监控怎么办?”
“一起取暖吧?”闻听邀请。
谈唱还是蹲在那里不动。
隔着铁门她还是能听到前面店面放的音乐,告五人正好在唱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只是你忘了我也没记起。
唱到“几百年前”时候,闻听已经站起来,音符走到“我爱你”,他已经站到了谈唱身边。谈唱看着压在头顶的身影,大胆迎向他的目光。
你忘了——闻听的目光纯净清冽,直白且炽热。
浸润职场许久的谈唱很久没见到如此毫不遮掩的眼神。
我也没记起——他弯下腰一把将谈唱圈在怀里,两人一起相拥躲在角落避风处。
冰凉的后背蓦然贴上温热的胸膛,谈唱从心到身子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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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玩个游戏
她落座在男孩怀里,能感受到身后的人在微微发抖。她后仰,轻轻将头颅枕在他颈窝,“你也冷?”
闻听不说话。
他浑身都在抖,抱着谈唱的手在抖,贴着她大腿的腿在抖,就连喉头也在抖。那是种很细微的颤抖,若非皮肉相贴根本感受不出。战栗从内心深处涌出,一波又一浪,从闻听的胸怀渡到谈唱身上。
谈唱了然。她呵地笑了声,侧过头,看着他雕刻般的下颌线,“玩个游戏?”
闻听收紧了手臂,当做回应。
“我回答一个问题,你就回答一个问题。”
谈唱往怀里靠了靠,很自私汲取他身上的温度,“我原来是XX公司的人资战略高级总监。年初就失业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合适工作,反正人生就是一个四处撞荡的球,弹来弹去,就是不在既定的轨道里走就是了。你呢?”
闻听垂下眼眸,入眼就是白嫩的耳垂,上面搭了两枚圆形耳钉,红玉髓配玫瑰金。他说话间,嘴唇若有若无擦蹭她耳尖。
“X大的,社会管理学社会定量方向。”
“蛮好的,交叉学科。未来做一些咨询,NGO,数据分析都很有优势。”
闻听笑,“HR姐姐来给我上课了么?”
“小朋友,我很贵的,想听我指导的人太多了。我原来还做过一阵子人生教练。”
“是不是——像网上传闻的那样,XX公司的高P收入都是xxx?”
“反正,大概就是一天500杯奶茶的价格吧。不过。”谈唱自嘲,“没毛线用。我不也还是混成这样。”
察觉她些许的低落,闻听将头搭在她颈间,偷偷闻她耳后的味道,“你说得对,就是有各种不期而遇,这才是人生。”
“这冷库的门为什么从里面打不开?”
闻听说,这题我真不会。
“我生活挺无聊。”闻听说,“教室图书馆宿舍三点一线,没课时候就去兼职,和同学剪视频,做地推,帮咨询公司填问卷,反正什么都做。可能我这个球还没被社会这条鞭子毒打过,不知道朝哪里滚。”
“干嘛跟我说这些,我又没问你。”
“因为我想问你。”
“我么,也很无聊。”谈唱说,“加班,开会,还是加班开会。偶尔停下来,就一个人去看展,逛博物馆,看电影,泡咖啡店看书。”
“一个人?”闻听抓住重点。
“偶尔会和两只猫对话。”
闻听静静抱了她一会,谈唱又问,“万一我跟你说的这些都是骗你的呢?”
闻听愣了下。
谈唱说,“我可能是穿越来的,也可能是伪装的地球人,甚至可能是你的一个幻觉,是你太冷了所以出现幻觉了。”
“那我就证明这不是幻觉。”
“嗯?”
闻听深吸一口气,侧过额头缓缓向谈唱贴近。谈唱玩味地看着越靠越近的男孩。
咔嚓,锁孔转动,铁门被人从外拉开。
“册那!你们两个在这里搞什么!”店长骂骂咧咧走进来。
谈唱尝试站起,膝盖窝一软就要跌倒。闻听托住她的腰,将她稳在怀里,挡在她身前转过去面对店长,“我们来整理库房,风把门吹上了。”
“这么沉的门什么风能吹动,妖风么?”
闻听拉起谈唱往外走,不理会逼逼叨叨的店长。
重新站在店里,谈唱不好意思吐吐舌头,低声说,“谢了,害你连着被骂。”
闻听边熬珍珠边说,“我就说店长肯定回来。”他伸脖子看了看跨上小电驴骑走的男人,说,“他不上班时候也喜欢远程监控,没事就刷新实时收款金额,看到这么久都没有新订单,肯定要动监控了。”
他说,人都喜欢掌控。
想到什么,他又问,“你和猫都说些什么?”
谈唱眨眨眼睛。
“就你刚说,偶尔和两只猫对话。”
谈唱说,你真的出现幻觉了,我从没说过。
“你。”闻听挠挠头,“你说加班开会,一个人看展,和猫说话。”
“不,我从没说过这些。”谈唱洗了手,挽起袖口走过来,“怎么煮芋圆,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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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一定要来么?
谈唱轻易就否认了一切。
闻听觉得混乱和不可思议。她惯用的雪后红茶在他身上留下余香,她的体温还熨在他胸前,甚至她的一根长发缠在了他领口。
谈唱却说,这是闻听的幻觉。
万一我跟你说的这些都是骗你的呢?
闻听看着女人忙着做奶茶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了差距。
她几句话就挑起了他好奇心,他伸手去抓,只握了满手空气。她调皮笑笑,说追我啊,转身继续跑。闻听越发好奇,一个住在市中心高层花园小区的女人,为何会来奶茶店打工。
她的包包首饰他虽叫不出名字,但认得那些价值不菲的品牌。甚至她不经意间拿出的卡夹,都印着他永远不敢想象会踏入的那家奢侈店的logo。
第二天谈唱休假。
这天谈唱醒得早,天还亮着。
她看到了夕阳。
橘色和深蓝色逐渐融合,她拥着空调被望着窗外楼宇缝隙里的夕阳发呆。
大自然的调色真好看,比人工搭配好看一万倍。
手机响了,是之前说“老同学聚一聚”的号召人。那人兴致勃勃和谈唱聊未来聊理想,说谈总你一定要来,你在公司时候我们都觉得你是女强人,从来都没仔细坐下和你喝杯酒吃顿饭。
挂了电话,谈唱捞来一件黑色缎面吊带裙随意穿上,赤脚下地踩在长毛地毯上,拖着步子往客厅走。
接了杯冰水一口气喝下,她放下杯子,用手背擦了擦唇角水珠。
怎么会有人这么有精力,像是永远不需要充电,拿起手机就急匆匆像竹筒倒豆般和她说话。她将长发向后抓,叹了口气,她原来在同事眼中,也是这个形象么?
谈唱半倚在桌子上,转身继续看窗外,直到杯子里的冰块融化,夕阳也完全沉入地平线,她再次在漆黑的玻璃上看到一个女人的倒影,才收回思绪。
她步入衣帽间,从裙装裤装到搭配的包包丝巾高跟鞋,一一审视过去,明天下班后要去赴约,穿哪套好?
她不再是大厂高P,也不用再雷厉风行,更不用和资本站队。她该用什么心情什么装扮去面对这些同事。
这些——还有几位是被她裁掉的前同事。
拉开首饰盒,她俯身从玻璃往下看抽屉里陈列的手表珠宝。
一枚红玉髓镶18K玫瑰金的耳钉孤单单躺在白丝绒盒子里。
谈唱摸摸耳垂,另外一枚耳钉掉哪里去了?
奶茶店放着动次打次的鼓点音乐,店长一边在后面念叨奶茶卖不卖得出去和口味最无关,市场现在需要的是情绪和共鸣,一边给前面订单配料做奶茶。小妹在收银,闻听跟着店长身后一起做奶茶,默不作声。
手机在裤兜里震了好几次,他都来不及去接。
终于将一大波僵尸暂时消灭,他洗了手从牛仔裤里掏出手机,吓了一跳,三个未接来电。
“喂?”音乐声很聒噪,他也不自主提高音量。
“是我,谈唱。”谈唱蹲在浴室地砖上,仔细查看浴缸马桶的缝隙,“我的耳钉找不到了。我在家找了好久,有没有可能掉到店里了?”
“什么样的?”
谈唱准备好的回答突然咽了回去。
她本想说,我和你在冷库里那天,我戴的那对耳钉。
但她已经否认了一切的存在。
“嗯?哦哦。”闻听弯下腰在灰黑色地面上寻找,“红色的,圆形是么?很小?”
闻听一手拿着手机,另只手掀开桌布,在桌子和墙的缝隙里查看,“我找找,前面没有,我再去后面看看。”
“是不是外面一圈玫瑰金还刻着字母?”
“是!”谈唱跳了起来,“你找到了?”
闻听将耳钉从角落拾起,捏在指尖,“好像找到了。”
“你帮我收好,明天上班给我。”
闻听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你在哪,我马上下班了,送过去给你。”
“我不急用。”
“我怕再搞丢了。”
“你下班就很晚了。”
“不晚。”
谈唱好像明白什么,她放缓了语气,“我在家。”
“那我就送到你家去。”
“一定要来么?”
闻听喉头干涩,声音也沙哑,“可以么?”
八点钟一到,闻听一秒也没耽误,摘下围裙口罩,背上双肩包说了句我先走了,就飞奔出店面投入暗夜。
震耳欲聋的口水歌被甩在身后,声音越来越弱,他跑着奔向斜对面的高层。
在电梯里的每一秒都难熬。他说不出是想让电梯快一些,还是再慢一些,慢到永远到达不了顶层。
闻听望着上跳的数字,手微微攥拳放在身后,掌心沁出冷汗,一片黏腻。
电梯终有尽头。
一梯一户,完全不会迷路。
他站在暗棕色实木门前,舔了舔唇角,深吸一口气,举起左手,犹豫半晌又放下。他正了正肩上的背包,挺起腰背,又抬起右手要敲门,再次气馁。
等会吧,刚在楼下她为他开了单元门,知道他会上来的。
心里这句话还没说完,门锁从内打开,一团暖黄从缝隙中倾泻。
闻听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拉开门,刚要问好,却看到女人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打电话。
低下头,防尘垫上是一双酒店一次性拖鞋。
“很期待和您就行业发展交换看法,彼此赋能。”谈唱公式化地笑,“对,对,那先这样,我们周日见。”
放下手机转身,谈唱看到男孩子微含胸垂首,从玄关走进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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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想射?(微H)
他穿着浅蓝色牛仔裤,橘色条纹衬衫,像一棵拔节的青竹。他双手握住双肩书包背带,规规矩矩站在她面前等她。
谈唱微仰首,习惯性将长发向头顶一抓,伸出胳膊,手掌在他面前展平。
“耳钉呢?”
闻听别起耳边卷翘的发尾,露出耳朵,侧过头去,“东西太小,怕再丢了,就戴自己耳朵上了。”
麦色的脖颈随着他侧首,拉出耿直漂亮的线条。喉结突出,隐隐滚了一下。
红玉髓耳钉嵌在他耳垂上,旁边是黑色卷翘的发丝。
谈唱十根白母贝般的脚趾陷入地毯上,一步步走向他。
闻听能听到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他着迷般回望谈唱,看穿着小荡领黑吊带的女人扭着胯挪到他面前。
“东西给我,你可以走了。”
闻听抬手去解耳钉,却怎么也解不开。
看他着急不像假的,谈唱轻笑。
她踮起脚,朝他耳朵吹了口气,“要做么?”
身下一凉,最后一块布料散落在地毯上。
闻听上身还穿着衬衫,赤裸着下体躺在地毯上时想,自己答应了么,拒绝了么,还是欲拒还迎,为什么就到了这一步。
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曲起一条腿,抬眼向女人看去。
她的长发缭乱挡住半张脸,身上仍旧穿着缎面睡裙,睫毛花边垂荡在大腿根的地方。
谈唱双手探进裙摆,左右扭腰将底裤缓缓脱下。
闻听避开视线,看到紫色的内裤从纤细的两条小腿间掉落下来。软布肆意贴在波斯地毯上,中间还带有斑驳湿润的痕迹。
落地窗没关紧,风从缝隙中钻进,抚摸着少年的唇角和女人的发梢。
谈唱跨坐在他身上,拇指压上他嘴唇,抬起他线条刚毅的下颌。
闻听浑身绷紧,刻意忽略腿间落座的潮湿。他抿唇艰难地滚了下喉头,一双纯净的黑眸慌乱又试图压抑这无序的悸动。
谈唱轻笑,就着暧昧的灯光与他对视,试图解读他眼神中的含义。
素手向下,指甲卡在喉结处,闻听皱了下眉头,仰首。
“第一次,嗯?”
闻听点头。
谈唱的手继续向下,若有若无拂过他的前胸,滑向下腹。
“嘶,嗯哈……”闻听眉角抽动,微微闭上眼睛。
谈唱没停下手上的动作,上下撸动,还让软钝的龟首在手心画圆打转。
“我……”闻听从喉咙里浑浊地吐出一个字。
女人嘴角勾起,收紧小手,“受不了了?”
“嗯。”
“想射?”
“……”
“别不好意思,第一次,坚持不住,正常。”
“我,我想”
“想什么?”
“想你快一点。”
谈唱弹了下硬邦邦的鸡儿,抹了一把前精,抬手擦到他脸颊。
蜜桃般的臀瓣裹在肉棒外,上下滑动,穴肉像蝴蝶翅膀般微张,贴着鸡巴外面的一层薄皮贪婪地擦蹭。
谈唱骑在他腿心,手抚着他脸颊,下面蹭得越狠,手上的动作越用力。
闻听觉得她掐得自己脸都疼了。
可是鸡巴更疼。
如果他能坐直身子,就能看到黑色睡衣下莹白的两瓣屁股是如何蹂躏践踏一根粉嫩的粗屌。细腰若柳款款而摆,裙下的穴肉湿润充血,每挨着鸡巴上下搓弄一下,就分泌出更多粘液。
虽没有真正进入,但是穴口隐隐的真空感却让闻听大脑一片空白。
他气息逐渐混乱,抬手握住她覆盖在他脸上的手。
手背血管凸晰,指节有力。他攥住她手腕,用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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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骑我(微H)
谈唱摆动得更快,“什么,想要更快?”
闻听说,“重一些。”
“不怕给你坐折了?”
“骑我。”
听到这两个字,逼口吐出一股浓液,让性器的厮磨更加黏腻。两人都感觉到了。
谈唱双手搭在他肩头,甩开一头秀发,狂浪地塌腰又上挺,小逼裹着鸡巴,偏不让他进去。
从后面看,那根性器一会拉出,一会消失,仿佛真的肏进去一样。
龟头打在红肿的阴蒂上,谈唱食髓知味地加速,让隐忍到极限的龟头次次擦过欲求不满的小豆子。她将闻听推倒,双手撑在他耳边,俯视看他。
长发垂在他脸上,随着动作骚挠,闻听乖乖躺下,伸手撩开她一侧头发,揉着她耳垂。
“嗯,啊……”谈唱先叫了起来。
闻听捏着软嫩的耳垂,诱哄道,姐姐快一些。
小屁股啪啪落在遒劲的大腿上,穴肉嘬着鸡巴滑动,谈唱脱力,双手一软,整个人瘫趴在闻听胸前。
只剩腰臀还高翘着,绕着鸡巴在动。
软香的胴体突然降落在怀里,闻听双手按在她后腰,隔着滑腻轻薄的布料催促她。
娇喘响在耳边,失了往日的疏冷和清飒,下面也糊成一片,闻听和谈唱心里皆是乱成一团。
猫似的哼叫声逐渐失了节奏,闻听大手下滑掌住小屁股,带动节奏让小逼一口一口咬上鸡巴。
“嗯,不……”
谈唱想抢回主动权。
闻听不动声色用力手劲,掰开臀瓣,让鸡巴穿梭在穴肉里。女人摇着蜜臀像欲求不满一样被迫让男孩抽插腿心。
爱液随着动作在性器间拉出银丝。
察觉她的疲惫,闻听双手摇着她屁股搓揉自己的鸡巴,重重几下,充血的小逼像是要被肏穿了一般。
再狠狠揉几下,让女人的腿心夹着鸡巴晃动。
一下,两下,三下。
谈唱突然将头埋在他颈窝啜泣,一下子垂下腰肢,穴口涌出液体。
粉黑的肉棒马眼大张,一股浓精喷射而出。
谈唱马上直了身子,掀开裙摆低头去看。
“真烦。”她抱怨了一声,“弄到我身上了。”
闻听追随她视线,看到精液糊在她穴口,还有些射到了她小腹上。她的下体一丝毛发都没有,稚嫩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但那两片肉瓣依稀夹着鸡巴,透露出她的柔媚风情。
白浊也射到了他的毛发上。他体毛不算轻,从下腹开始逐渐加重,到了鼠膝处已经浓密一片。
偏这丛林里还直愣愣伸出一根肉棒,凶狠狰狞,与他阳光干净的面庞无比违和。
谈唱抬腿从他身上翻下,动作间,粉鲍上的爱液混着精液从腿根滑落。
闻听眼神一暗。
“洗个澡去。”她扔给他一条毛巾。
闻听一动不动。看谈唱赤脚走来走去,拿了换洗衣服从他面前跨过,像是当他不存在。
“再来一次?”
谈唱停下脚步,什么?
闻听脸红,支支吾吾又大胆道,“我,我还硬着。”
“你不是刚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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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磨逼爽么?(微H)
谈唱抬脚从闻听脸边走过,闻听一把握住她脚踝,她一下子滚在他身上。
又要发脾气。
漂亮的眉尖往一起拧,嘴角下撇,还没等发作。闻听的手顺着光滑的小腿往上走,边说边轻轻捏着她小腿肚子,“我第一次啊,姐姐你要教教我。”
微卷的发梢带了点深栗色,散在耳边,一双大眼懵懂无助,像迷路的小鹿回望着谈唱。
她正坐在他腿心,年轻又硕壮的性器硌在逼口。她悄悄往后挪了一下,闻听又仰首做隐忍状呻吟,捏在腿上的手也开始用力。
他摸到她阴唇外,手被覆盖在裙摆下,一下下地碾那颗小豆子。
“好不好?”他求道。
“我偏不教你。”
“那我就自学。”
“嗯……”他摸哪里去了,她咬了唇角溢出呻吟。
闻听两手都放上去,拨开阴唇顶端,用手指勾那块软肉,直到那豆子越来越硬,女人身子也越来越酥软。
谈唱垂下眼帘,只看到裙摆像浪潮起伏又下落,谁能想到这布料下是如此淫荡。少年长指陷入逼缝,沿着狭小的入口一遍遍地摩挲。他的指纹带有些许粗粝,贴在敏感的软肉上,堪堪探入又退出。
磨了一会豆子,谈唱气喘吁吁,爱液从小逼里不受控制往外流,闻听手指好几次都险些插进去。
谈唱开始扭起屁股,想要用下面的小嘴去吃他的手。
她微微抬起,妄图用洞口套弄他指尖。
脑海里又闪现了第一次在奶茶店见他的时候。他长指飞快在屏幕上按着,镜头一闪又来到操作间,他手把手教她如何泡茶,做奶昔。少年的大手拿着不锈钢长柄杓从深口罐里往外盛蜂蜜。
柚黄色的蜜黏腻懒惰,从勺子里缓缓往下滑,拉出细丝。
屁股落下,却没吃到他手指。
一根滚烫的鸡巴杵在了穴外。
闻听两手掰开她屁股,绷紧肌肉向上耸动,让阴茎从头开始破开鲍肉,沿着会阴向上最后顶到阴蒂。
水儿越淌越多,越来越稠,到最后,闻听的鸡巴像是泡在蜜罐里一样。
他一把拉高谈唱的裙子,双手箍在细腰上,目不转睛盯着案发现场。
肉棒被淫水泡得又粗大了一圈,卡在缝隙里,像是热狗夹着一根热气腾腾的大香肠。
他模拟着性交的频率肏动,猩红的大龟头次次打在阴蒂上,把小豆子磨得红肿不堪。
还没被入,谈唱就已经泄了一次。
她主动加入,双手按在闻听胸脯上,掌根压着他的乳头,根本不管他受不受得住,凌乱地摇头晃腰,用逼肉去蹭鸡巴。
两人下腹皆是泥泞成一团,男孩的毛发刺激着她无毛的嫩肉,让她越发疯狂。
谈唱小小高潮一次,坐在鸡巴根上喘息。
“嘶,别坐那。”闻听说。
他受不了,卵蛋和鸡巴交界的地方特别敏感,她潮湿的逼口往那一蹭,他就要射。他断断续续哀求,“往下点。”
谈唱才不理会,反手抓住肉棒,拇指卡在阴茎根部去撸动。
“是这?”
“啊!”闻听喊,求你了。
“那你刚才是怎么欺负我的?”
“我不敢欺负你。”
“磨逼爽么?”
闻听不回答。脸颊腾起赧色。
“敢做不敢说?”
闻听摇头。
谈唱边磨鸡巴根边俯下身去,发丝垂在闻听脸上。她手往上,在闻听锁骨处流连忘返,然后虎口张开按在他喉结下,几乎和他面贴面地说,“真有意思。别跟我玩心眼。”
闻听喉头窒息,伸着脖子喑哑地说,“不……不会……”
要死了。
女人上面掐着他喉咙,下面骑着他鸡巴。她动作不大,专门让穴口两片肉去吃阴茎根部。有时候还会施舍地往下挪,把两团囊袋都蹭得黏糊湿润。
鸡巴一直被迫弯折往上,几乎贴在他小腹。
他觉得只要谈唱再用力一些,他就真的折了。
可能没等被坐折之前,他会先被她掐死。
【未完待续】
第11章:小马驹(微H)
真奇怪,她明明手劲不大,但是小手往喉头那一放,他就不敢呼吸。
氧气逐渐稀薄,闻听陷入幻觉,分不清现实与想象。
仿佛一个婀娜的女妖缠在他身上,发疯地用骚逼侮辱他的鸡巴,将粘液染了他全身。鸡巴头卡在阴蒂下,她用屁股扭开阴唇去夹茎身。她像是蜘蛛吐出粘液,又织成网,将他彻头彻尾黏住。
下身快感崩裂,而气管也逐渐封闭。
闻听陷入和谈唱一样的疯狂,他揉着她屁股,让她用逼肉来回洗刷鸡巴。
小屁股越摇越密,闻听滚了下喉头,谈唱察觉,狠狠往下一坐。
少年的肉棒卡在肥满的骚逼里汩汩喷出白浆。
谈唱松开手,闻听瞬时大口吸入空气。
她原地不动转了个身,穴口裹着还在抽动的阴茎扭了一圈。
闻听没见过世面,受不了这刺激,一根肉棒从头到尾就没蔫过。刚要偃旗息鼓,被这一磨蹭又挺了起来。
谈唱也没想放过他。
她背对闻听,双手交叉握住裙子下沿,抬手将睡衣从头上拉下,甩在一边。
虽然脖子上再没有桎梏,但此时闻听不会呼吸了。
莹白的后背一览无余,往下,腰上有两个小酒窝,随着她动作若隐若现。浑圆的臀瓣大张,中心是一枚湿得一塌糊涂的粉鲍。
闻听赞叹着,手指从她尾根开始缓缓上爬。
谈唱抖了一下。
她将长发抓起又放下,青丝瞬间铺满后背。
她面对窗外的朦胧,双手握着椒乳,像骑一匹最烈的马那样上下颠动。而实际上,胯下这匹马只是初出茅庐的小马驹,看见点荤腥就晕头转向。
谈唱想,自己可真是个坏人,是个贱人,是个荡妇。可她又是天大的好人,让这小马驹尝到了不同于任何母马的滋味。她们有她漂亮么,有她大胆么,有她这样热烈放肆疯癫迷人么?
她一手揉玩乳肉,另一手挪到腿心,按上肿胀的阴蒂。
呵,毛头小子。
刚才胡乱摸了一通,就是不如她亲自动手的爽。
她分开逼肉,迅速在阴蒂上打圈,耸动地越加猛烈。
这个姿势别着鸡巴,闻听又爽又疼。
谈唱双腿夹着青筋暴跳的肉棒,压着鸡巴向下。不过滑动了几下,水儿又流到了闻听鸡巴蛋上。
她抹了一把,涂在龟头上,顺势握住肉棒上下迅速地撸。听着身后的动静,直到他来了感觉,就又迅速放手,转而抠逼摸奶,换做用穴口去磨他。
欲望在体内潮起潮落,上上下下,闻听一会被推到悬崖边缘,一会又被带到深海。
快感始终无法迸发。
他要疯。
他坐起身,将女人搂在怀里,试图让她面对他。
谈唱也挂在了边缘,呼吸逐渐混乱,发丝淌在颊边。她故意让肿胀得想吐的鸡巴从腿心肏过,扭着屁股用阴蒂去撞那几乎要爆炸流血的大龟头。
她呼哧地喘,将腰间的手往上拉,覆盖在一侧乳房上。
闻听瞬间被闪电击中,大脑空白。
谈唱握着他的手去揉奶,教他如何绕着奶尖转,如何将嫩肉揉圆又按扁,如何让乳头磨着他掌纹,如何在白嫩的胸脯留下蹂躏至极的痕迹。
“嗯,啊……”谈唱即将奔赴一场一个人的盛宴。
怀里的女人像拉满的弓,射出箭后,倏地就软了。
闻听的手停在她左胸,感受高潮后她的心脏蓬勃有力的跳动。
他学着她,拉下她右手握住自己的肉根,带着她的手撸动。彼时谈唱刚从巅峰滑落,整个人还有点懵,就这么让他带着帮他手淫。
男孩本就绷在边缘,没几下就交代在她手里。
闻听弓着背拥着谈唱,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空隙。
谈唱将头发拢到一侧肩上,从闻听怀里挣扎出来。
闻听按住她肩膀,细心将耳钉从自己耳垂上摘下,戴在她耳上。她微怂肩膀,想躲。
闻听调皮地往她脖颈吹气,她缩了下,哎呀地叫。
“我可找到你的软肋了。”闻听将她拉回怀里,用舌头卷着她耳垂说,“找到你的痒痒肉了。”
“幼稚。”谈唱寂寥的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到脚边的地毯上那个烟洞。
她手肘往后一拐,在闻听喊疼时候,果断站起来,挂了一逼口精液往浴室走,头也不回,“东西我拿到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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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sex partner
谈唱再次从浴室出来时,闻听已经不告而别。空气中还有微腥的麝香味,她有些恼火,却不知在恼什么。她刷拉合上窗帘,抓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一颗烟。
很好,他是个不惹麻烦的人,有边界,知进退。可以是个很好的sex partner。
此时谈唱的理想型sex partner却蹲在小区花园里。抬头看那扇落地窗被窗帘遮挡,才意兴阑珊收回目光。
闻听坐在台阶上,抱着头,不住去想,这事到底算什么。从遇到这个女人那天起,他好像就脱轨了。
从小到大他所接受的教育都告诉他要明事理辨是非,可是没有一页书一行字告诉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虽然身体是自己的,但是他宁愿把心贴在别人身上。
让他做到灵肉分离,有些为难。
喵呜——闻听回神,看到一只全身橘色尾巴带白色环纹的胖猫蹭着他裤腿走过来。
他想摸摸橘猫的头,谨慎与它对视两秒确认它尚无攻击性后,试探伸出手。
只是还没等闻听把手放上去,胖橘主动往上顶他掌心,额头耳朵小脑袋从左到右顶了个遍。
“小家伙。”他呵笑道,“还蛮亲人。”
喵——胖橘翘起尾巴露出小菊花愉快地回应闻听。
思绪上的阴霾被可爱融化了,闻听揉着小猫毛茸茸的脖颈,掏出手机。
谈唱穿着白袍睡衣,没扎腰带,敞开衣摆随意躺在单人沙发上。
深吸一口,白雾从鼻腔和唇角腾出。
人生就此这样下去了么?没有方向,没有动力,已经无聊到要去招惹一个毛头小子。
可是究竟什么算成功?
叮,信息涌进。
谈唱将细长的烟架在黑瓷烟灰缸边缘,按亮屏幕。
闻听:姐姐,我也和你玩个游戏吧。
谈唱:什么?
闻听:听说过么,陌生人通过回答三十六个问题就能建立亲密关系。
谈唱嗤笑一声,无聊。
闻听:姐姐要玩么?
谈唱:你激我是吧?小孩子的把戏。
闻听:第一题,如果在全世界选任何一个人共进晚餐,你会选择谁?
谈唱想了想,暗灭手机,不再理会后面一条条弹出的信息。她想重新拿起烟,才发现烟已经烧到了过滤嘴。
“同学会”如约而至,谈唱穿了最近一直习惯的牛仔裤和白衬衫出席。脖子上手腕上没有一颗珠宝。临出门她照了照镜子,将长发挽起扎在脑后,随便涂了口红。
晚餐约在思南公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琉璃玻璃上映出路灯下梧桐叶宽大的影子。
长桌四周饶了十几个人,谈唱来得晚,刚走进包房,就有人喊谈总你可算来了。
她放眼望去,瞄到曾经的下属,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旁边有个空位。她放下链条包坐过去,“踩点,不算晚。”
一抬头,才注意到对面的人。
“许愿池!”她睁大眼睛,“你也被干掉了?”
许煜迟穿得人模狗样,暗条纹藏蓝西装裤,磨毛奶白长袖衬衫,袖口挽到肘下,露出IWC经典腕表。他苦笑道,“别叫我许愿池。”
“人人都往你身上扔钱,多吉利。”
“我又不是蹲在水池里的癞蛤蟆。”
“啧。”谈唱解开叠成一枚菠萝的纯白餐布,抖开铺在腿上,“你是西式许愿池,不是中式的。”
许煜迟斜了身子从裤兜里掏出工牌在谈唱面前一闪,“进门前刚摘下的。”
谈唱插起一块色拉,翻眼瞥了下,“哦,还没离职。那你今天凑热闹是来取笑我们这些逃兵败将么?”
“已经和HR谈完了。这块工牌马上就要被扔进谈总桌下的废物工牌回收箱里了。”
这个谈唱有所耳闻。她离职这半年,原来的位置并没有招新人。换言之,现在公司在锁HC,走一个人关一个岗。老部下告诉她,她办公室已经成为了仓库和大促时大家吃宵夜打地铺的地方。
“有去处了?”
“嗯哼。”许煜迟解开脖颈下第一枚纽扣,踌躇满志,“和朋友投了几个小项目。”
“几、个?”谈唱一字一顿重复咬了两个字。
要知道,现在市场不景气,有勇气单干做新项目的人很少,别说几个,敢豁出去做一个项目的人都凤毛麟角。
“对。”许煜迟想了想,“重点集中在餐饮。毕竟做生鲜和预制菜这么久,上下游供应链非常熟悉。”
“谈总你呢?”旁边人问。
“我们谈总肯定一手offer挑花了眼。”许煜迟插嘴道,“拿大女主剧本的。”他朝谈唱意味深长一笑,“从不缺机会。”
旁边人有些尴尬。谁都知道当初在公司,谈唱做生鲜电商HRBP时,和时任业务负责人许煜迟配合得并不愉快。强者相遇只会硬碰硬,互相不能说服。最终这场明争暗斗以谈唱升职离开业务部门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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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今天已经做过爱了
谈唱不答反问,你们现在都哪里高就呢,看看未来有没有合作机会。
大家七嘴八舌聊开了。
“我转做直播了。”一个打扮得像花狐狸似的高个姑娘先开口。
“就你?”有个矮个胖男人笑她,你这外貌审美也行?花狐狸剜了他一眼,“我从中控开始做起。”
“就捧哏的呗。”
“捧哏也是技术活。”花狐狸说,“谁不是从配角做起。我还不到三十岁,有得是机会。在这个全员NPC的世界里,又不是人人能做主角。”
胖男人道,“我还算幸运,去竞品公司做同类目产品经理了。”
谈唱幽幽道,“你走的时候我没启动竞业协议,算是放你一马。”
胖男人满脸堆笑,狗腿地端起红酒,“谢谢谈总,谢谢谈总。”
“我开车,不喝酒。”谈唱抿了口冰柠檬水。
“我转去传统行业了。”另外一个瘦高戴眼镜小伙子道,“稳定与高收入不可兼得。我实在肝不动了。程序员职业生涯太短。”
谈唱摇头,“我不同意,技术大拿还是很吃香。再者说,你们的薪资福利是很多其他岗位达不到的天花板。”
“我不是大拿。老婆孩子热炕头挺好。”
张罗同学会的姑娘快言快语,“我在xx公司做xx项目负责人,满天飞,比原来还累。”众人连忙恭喜。那个公司的待遇是业内TOP的,她可谓鲤鱼跳龙门了。
“我自己开了设计工作室。”一位前设计同事说,“比给别人打工赚得稍微多一点。”他略腼腆一笑。
大家嗷呜起哄,说给自己打工,羡慕。
一直坐谈唱身边的姑娘没说话,被点名问道才小声开口,声音柔弱得像柳条,“去了小厂,抬头稍微高了半级。”长腿<老»阿姨[后`续追更“也算因祸得福。”许煜迟说,“你走得早,再晚点,现在小厂连低半级的职位都巨多人应聘。”
大家缠着问谈唱到底在做什么。
谈唱擦擦嘴角,放下刀叉,“在奶茶店打零工。”
一语既出,四座噤声,大家面面相觑。
谈唱马上干笑两声打哈哈,“骗你们的,不过还没定下来,暂时保密。”
“我就说嘛。谭总年轻有为。跳过去升职?”
“嗯,全集团人力战略管理。”
“做全国业务么。”
“可能负责亚太,还在谈。”她脸不红心不跳。
柳条姑娘趁着乱声,在谈唱身边叹道,“去奶茶店打工有什么不好?难道工作真的分贵贱么。”
“不分贵贱,分等级。”谈唱说,“不然大家来跟我叫嚣控制预算或者涨工资谈赔偿时候,都在争取什么。”
“一向这样就是对的么。奶茶小妹不是往下走,做总裁也不是往上走。”
谈唱说,“你嘴里这么说,怎么还那么诚实地接受小厂高半级的offer?”她心道,跟我这玩什么嘴不对心。
晚餐散场时还很早,酒吧happy hour时间都还没到。
谈唱走向停车场,看到车旁站着的人,绕过他径直拉开驾驶位车门。
“很少看你穿这么休闲。”他倚在SUV车头上看谈唱,“很漂亮。”
“我知道自己漂亮。”谈唱发动车子,“让开。”
许煜迟走过来,双手搭在驾驶位半降的车窗上,“我是不是有套睡衣忘在你家了?”
谈唱刚踩下油门,听闻此点了一脚刹车。
惯性让她撞在方向盘上。她扭头看窗外的男人。
“载我去你那。”许煜迟说。
“我今天已经做过爱了。”
“你在说谎。”
“我没——”“我是说刚才吃饭时。”许煜迟玩味看着谈唱不施粉黛的脸,“你的话里没几句是真的。”
“你猜?”
许煜迟不和她打哑谜,直起身子双手插兜,“我知道你迟迟没找到合适的位置。职级越高的人往往越难找机会,职场就像一个圆锥,你比我清楚。”
“加入我。”他说,“你我彼此也算是棋逢对手,惺惺相惜,我需要你。”
“还有。”许煜迟再次弯下腰,软了声音,“已经不在同一个公司了,可以公开关系了吗?”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谈唱睨了他一眼。
“自从我离职后,半年来第一次见面。你顶多算是前同事。”
“就——”许煜迟突然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说,“那个词什么来着,就,就是——”
“sex partner?”
谈唱笑,“原来你这么希望别人知道。”
许煜迟说,不是。
“不是你还”“我不认为我们是sex……”
没等他话说完,谈唱将油门踩到底,打方向盘一溜烟爬上坡道驶离地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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