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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把他当马骑
“这事儿你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我会八抬大轿娶你风风光光过门,这样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你做梦!”谈笑笑把手紧紧扣在桌面上,“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羞辱我的机会。”
桌上的菜已经凉了,杯中的酒也扔了个干净,气氛陷入僵局。
小二从外面进来,见满地狼藉,将酒壶捡起来,换了新壶,语气和缓地劝道,“夫人何必发这么大火,这位小相公纵使千般不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赶紧消消气……”
端得是劝和的语气。
这话听得谈笑笑刚压下去的火,噌一下冒起来,“给我滚出去,轮得到你在这里说话。”
谢垣赶紧起身抱住她,一边冲那小二使眼色,一边安慰谈笑笑。
小二见状不对,自知失言了,屁滚尿流地端着盘子走了,顺带牢牢替他们关上门。
“放开我。”谈笑笑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从谢垣的怀里挣扎出来。
被他一抱,顿时她又想起昨夜那场异常激烈与屈辱的性事,谢垣抱着她,狠狠按着腰进出的样子。
“你既然说你已经放下了,那昨夜是怎么回事。”谈笑笑握着拳问道。
“昨夜?什么昨夜?”谢垣一头雾水。
“就是昨夜你与我……”谈笑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垣打断,“昨夜我抄了一晚上文章。”
“那……那怎么会?”谈笑笑一头雾水,她搞不清楚这个梦与不梦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垣自然不想谈笑笑继续纠结在这上面,要是她知道玉佩被他拿回来的事,肯定会联想到那晚是现实里交欢。
仅仅是梦里交缠已经让她发怒成这般模样,如果此事败露,她肯定会活撕了他。
还是徐徐图之,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罢。
谢垣抓住她话里的漏洞,面上带出一缕喜色,“你昨夜梦到我了?”
谈笑笑眼神躲闪,不敢去看他灼灼的目光。
“你真的梦到我啦,梦到我什么?”谢垣掰过她的肩膀,迫她直视自己。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梦而已。”谈笑笑脸上顿时有些发烧,感觉在他面前赤身裸体似的。
“你撒谎,这肯定不是普通的梦,该不会是春梦吧,是不是。”谢垣眼角笑得弯弯得,心里总算涌上来一股甜意。
“这是不是说明,其实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至少是喜欢我的身体。”
谢垣恨不得在原地抱着谈笑笑转上三圈,然后在她柔嫩的脸蛋上吧唧亲上一口。
“谁在意你,给我退后。”谈笑笑背对他,冷冷道:“这事儿别以为能唬弄完了。你不是说要给我做牛做马吗?那你从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好,你要我做什么。”谢垣见她愿意以工抵债,欢喜得不得了,至少说明他还可以弥补,“往东还是往西,抓鱼还是抓鸡。”
“咳咳咳。”
谈笑笑被他这话吓得呛了一口气,赶紧拍着胸脯跟老天爷解释,以前说的那些都是戏言,当不得真。
“谁要你抓鱼还是抓鸡,你瞎说什么。”
“好好好,那我不瞎说。”
谢垣倒了一杯茶给她顺气,戏谑地道:“那你现在要我做什么?我都依你。”
“这是你说的哦。”
谈笑笑眼睛骨碌一转,坏点子就上来了。
“那你现在趴下给我当马骑。”
“我还以为你要我做什么呢,别说趴下给你当马骑,就是你把我当\'马--\'骑我也没意见。”
“我还以为你要我做什么呢,别说趴下给你当马骑,就是你把我当'马--'骑我也没意见。”
谈笑笑啐了他一口,“你这个色胚子。”
要色也只是对你色,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谈笑笑面说。谢垣衣摆一撩,趴在地上四肢撑地,压低了身子摆出了姿势,“上来。”
谈笑笑没想到他这么没心理负担,也就大大方方地跨上了他的腰,调整了下姿势,蓄势待发。
“尊敬的主人,前方颠簸,请抓好缰绳,咱们即刻出发。”说着把腰带解下来系到脖子上,递给谈笑笑。
谈笑笑把腰带抓在手里,响亮地喊了一声“驾。”
其实以前谈笑笑小时候特别喜欢把她哥当马骑,只是后来长大了,谈栎就再不让她骑了。
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还能体会儿时骑马的感觉。
这匹“小谢马”还不赖……
正当谈笑笑和谢垣一个骑马一个被骑正玩得畅快,外面一个人推门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大呼,“笑笑,你们在做什么?”
谈栎被这一幕惊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入戏太深
第27章 入戏太深
“你怎么能把义安兄当马骑呢?好歹怎么说他也算你的救命恩人,还不快点下来。”
谈栎在府里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遂跟过来看看,没想到一来就目睹了这么刺激的一幕。
比他更尴尬的是谈笑笑,她拍了拍楞在原地的谢垣,讪讪地松开手里的缰绳,慢吞吞从谢垣腰上下来。
一边下一边想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合适。
谢垣起身后率先开口,“那个,其实是我喝酒打赌输了,所以才……”
“对对对,我们行酒令来着,谁让他不行。”谈笑笑赶紧接过话茬儿,把锅甩到谢垣身上。
谈栎显然对他们的理由深信不疑,他拉过谈笑笑在她耳边低语道:“那你也不能骑在人身上啊,女儿家家的,知不知羞,还跟小时候一样淘气呢。”
谈笑笑尬得脚趾蜷缩,不敢辩驳,连连称是。
“谢兄,你要不要先整理一下。”谈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捂着脑袋没眼看,这都什么事儿啊,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是不是他再晚来一会儿,宝贝妹妹就要被拐跑了。
谢垣低头看了看松松垮垮的衣衫,露出胸膛的交领,以及披散在肩上的头发,简直是有辱斯文,跟个破落户一样,连忙转过身去,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裳,系好腰带,好歹没那么难看。
只是发冠不知道掉哪儿去了,谢垣猫着腰在地上四处寻找。
谈笑笑把脚边的发冠捡起来走过去哪给他,并嘱咐他,“不准把那事儿告诉我哥。”
“知道了。我不会说的。”谢垣把头发撩起来草率的梳上去,用发冠固定好。
露出他眉骨处的伤。
谈栎发现了他这新鲜渗血的伤口,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谢垣一时没说话,抬眼看了看谈笑笑,才说:“是我不小心碰到的。”
“是笑笑给你打的吧?”谈栎明白过来,瞪了一眼谈笑笑,“你今天怎么回事,还打上人了。”
“谁让他惹了我。我谈笑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哥,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谈笑笑提着衣角迈出门槛,在原地停顿了一下,冲谢垣道:“明天别忘了来谈府(给我做牛做马)……懂?”
后半句没说,谢垣自然明白。
谈栎拍了拍谢垣的肩膀,“抱歉啊,我妹妹最近脾气不好,我代她向你道歉了。”
“无妨,本就是我惹她不高兴了。”谢垣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望着谈笑笑远去的地方喃喃道:“应该的。”
谈栎叹了一口气,对谢垣支招,“我这妹妹吧,就得哄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千万别跟她对着干,等两天她这劲儿过去了,自然就没什么事儿了。”
“你好自为之啊,我先走了,赶紧回去把你这头上的伤处理一下。”
说完,谈栎追着谈笑笑离开了。
谢垣留在原地,环顾四周,把视线落在桌上的残羹冷炙上。
又跟小二要了一壶新酒,独自浅酌。
“还好,至少她也没抗拒我的接近不是。有机会,就总能弥补的。”
慢慢来罢。
谢垣饮罢最后一口酒,大呼,“小二,叫掌柜的结账。”
那小二总算欢喜地应了,飞快地拉着掌柜的打了算盘交割银钱,满脸堆笑地把谢垣送出了醉仙居的大门。
谢垣走了老远,都还听见那掌柜的训小二的声音。
街上人群来往,俱是人间烟火的气息。
谢垣心里的担子好像卸下去大半,轻松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下了学,谢垣同谈栎一起乘马车到了谈府。
谈府大门前,谢垣叫停了马车。
“怎么了?你不是要进去吗?”谈栎问。
“我从侧门进吧。”毕竟他是来当牛做马的,怎么能从前门进呢,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要有的。
谈栎:……你会不会有点入戏太深了。
到了谈笑笑的院子,管事丫头递给他一身粗布衣裳,命他换上,然后带他去见谈笑笑。
谈笑笑打量了一下立在下首的谢垣,嗯,还像那么回事。
就是这脸太白了些。
“从哪儿进来的你?”
谢垣老实地回:“从侧门进来的。”
“唔,倒有几分自知之明。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院里的一名小厮,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谈笑笑指着庭院里的落叶道:“秋风扫落叶,最近那树下的落叶多得不得了,你去太阳底下给我捡干净,不许用扫帚。”
“是,还请小姐监督。”谢垣点头应了。
“监督什么呀我监督,我要回去睡觉,你自己在这捡吧。”
一炷香之后,谈笑笑的打盹儿彻底被打断,怒气冲冲地推开窗户,对着窗沿外的谢垣吼道:“你吵什么吵,捡个落叶弄得嘎吱作响的。”
谢垣弯着腰,偷偷地笑了笑。
小看他了
第28章 小看他了
面对谈笑笑的头顶生烟,谢垣捧着落叶笑得人畜无害,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此刻天光正好,你却在屋子里贪眠,莫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谢垣把手里的银杏叶递给她,“你看,这叶子多美。”
“我管它美不美,我就是要睡觉。”
“哦~”谢垣露出意味深长的语气,“这么想去睡觉,难道是……想在梦里,梦到我吗。”谢垣凑近了谈笑笑,同她对视。
“你个登徒子,胡乱说什么。”谈笑笑一把推开他,转身从里间出来,站在廊下活动了下脖子,嘴角略微上扬,坏笑道:“好啊,我不睡了,赶紧给我干活去,干不完看我怎么罚你。”
“这里,这里,那边的枯叶,通通给我捡干净。”谈笑笑坐在太师椅里,悠闲地吃着瓜果,顺便戏弄一番谢垣。
秋风起,落叶生,绵绵不尽矣。
谢垣捡过的地方,不一会儿,又落上了新的枯叶。
看来谈笑笑是打定主意用这落叶来折磨他。谢垣也不恼,悠然自得地拾着落叶,全然不顾谈笑笑在一旁把香瓜咬得嘎吱作响。
谈笑笑为达目的,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她道:“日落之前你若还是捡不完,你就等着挨罚吧,让我想想该怎么罚你呢。”
“若是我捡完了呢,你要怎么赏我。”
“赏你?你做什么白日梦呢,做好小厮该干的活,本来就是你的任务,还敢要赏?”
“若是平常的活也就罢了,你这不给扫帚纯属刁难,换做任何一个下人,恐怕都做不完。”
“要不要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日落前我能不能把这落叶清理干净。”
谈笑笑看了看连绵不断的落叶,再联想了一下谢垣这个五谷不识的公子哥,他懂什么是干活儿么。
“莫不是你怕了吗?”谢垣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谈笑笑。
“激将法对我不管用,不过你这个赌我应了。”谈笑笑闲着也是无聊,找点乐子也无妨。
“如果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你赢了,我随你如何。”
“好,那便一言为定。”
谈笑笑看了看天色,眉毛一挑,这厮输定了,遂继续躺回椅子上,信心满满地看她的话本子,一边想着该怎么惩罚谢垣。
谢垣继续低头捡他的落叶,心里暗暗得意,这丫头上钩了。
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还有大半的枯叶没有清理,谈笑笑伸了伸懒腰,“哎呀,看来今天的赌局没有悬念了。某人怕是要输了。旻儿,等下我们吃点什么庆祝好呢。”
旻儿乖巧道:“姑娘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哎~懂事。”
就在谈笑笑以为她稳操胜券时,谢垣一改其法,抱着院里的几颗树,用力晃动树干,把那落叶摇得一干二净,然后用枯枝合成一把扫帚,哗啦啦地把院里的落叶打扫得干干净净,前后用时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你你你,你耍赖。”谈笑笑看着笑得碍眼的谢垣,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哪里耍赖,这地上一片落叶也没有,你也没给我扫帚。”
“倒是我小瞧你了。”
“无他,君子善假于物也。”谢垣理了理纷乱的头发,骄傲地抬起了头。
谈笑笑干咳了一下,“愿赌服输,我谈笑笑也不是输不起。说吧,你要什么。太贵的没门儿。”
谢垣道,“放心,肯定不会让你破费。附耳过来。”
“附什么耳,你直接说。”谈笑笑不耐烦地应道。
“你确定?”谢垣向谈笑笑示意,“那我可不敢保证说出什么。”
“你……你闭嘴。”谈笑笑不情不愿地走进他,“说吧,警告你别太过分哦。”
谢垣看着她的发丝柔软地垂在耳侧,喉咙略有些发紧,气息呵在她的头上,灼热异常。
“我要……你亲手抄一首诗经郑风篇的子衿给我。”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每说一句,话里的情意便浓一分。
谢垣靠近谈笑笑一分,她便退一分,一直退到树下,退无可退。
“一字不许少,一字不许多。”
谢垣淳淳嗓音,缱绻诉说在谈笑笑耳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直达她的心脏,短短的几行字竟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种状态也就持续了几息,谈笑笑吸了一口气,眼神恢复清明。
“诗经?”
“看来这茬你还没忘记呢。”
“只不过嘛,这诗里表达的情意原本也不是说给你听的。”
“你所妄想的通通不可能。”
语毕,谈笑笑推开谢垣的身体,大步流星地回了房间。
谢垣留在原地,看着落荒而逃的谈笑笑,心中愈发坚定。
“是吗?我倒是觉得有可能……”
坦白
第29章 坦白
谢垣最近有些惬意,每天混迹在谈笑笑身边,和她说话逗趣,唇枪舌战,颇怡然自得。
然而事实证明,人在安逸的环境下容易脑子不清醒。
谈笑笑好不容易把拖着的子衿诗笺给谢垣的那天,他一高兴脑子发昏的把半块鸳鸯玉佩给了她。
就是她在城隍庙捡到而又被偷偷拿回去的那块。
谢垣想的是,且以玉佩寄相思,梦中相会犹可知。
想法虽美,现实骨感。
谈笑笑看着躺在手心里的玉佩,犀利发问:“我记得这玉佩不是丢了吗?你从哪儿找回去的。”
谢垣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谎,还是被谈笑笑识破,她掐着他的下巴,半眯着眼眸,眼底露出凶光。
“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是你偷偷潜到谈府拿走的?”
谈笑笑没等他回答,已经从他的脸上读出了答案。
“好啊你,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手段。还有什么,一并都说了吧。”
谢垣闭眼,心里暗道一声糟糕。
只得合盘托出全部实情,包括他是怎么潜入谈笑笑的院子,见她是怎么在床上自慰自己又是如何难耐地爬上她的床的。
谈笑笑听完冷笑了两声,退后两步,揪住谢垣的衣领,颤抖着声音诘问:“所以……你就可以在现实里又侮辱我一回?”
“你知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快要定亲了!”她不敢想象要是成亲之后俞封知道了会如何。
“纵使我出于好奇对自己身体的探索,但那也不是你乘势而入的借口!”
谢垣内心天人交战,受到的纠结和折磨日夜困扰着他,此刻翻涌的情意比任何时候都巨大,“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情难自抑。”
“呵,情难自抑,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你贪恋情事,还想找借口。”
面对谈笑笑字字句句的控诉,谢垣自知已难以挽回。
“是我枉做君子,白读圣贤书。这次要杀要剐,我都随你。”谢垣语气里充满了懊恼,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也想早日坦白,但是痴恋片刻的温暖,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犹豫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只想着慢慢打动谈笑笑。
可谈笑笑的确吃软吃硬,但不代表她没有原则和底线。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谈笑笑感觉内心一片荒芜,她已经不想再纠结到这件事上,若是非要追究个子丑寅卯,或许她一开始就不该捡了那个玉佩,又拿回了家。
命运因缘际会,实难分说。
谢垣听她这话的意思,就感觉不妙,他双手扶住谈笑笑的肩膀,声音都是颤抖的,“不,我不要,你打我好不好。那,是我做错了,我不该什么都不告诉你,你打我消消气。”
他握住谈笑笑的手腕,似颠似狂地向自己脸上扇去。
啪啪啪地,每一下都用了全力。
“放开我。”谈笑笑抽回手腕,揉了揉泛红的掌心。
“弄疼你了吗?我看看。”谢垣把她的手掌撑开,看到上面的红血丝,心痛地吻上去,柔软的唇细细密密的落在谈笑笑的掌心,跟着吻一起落下来的还有他的眼泪。
吧嗒吧嗒地砸在谈笑笑的手上,那灼热的温度,似乎是要把她的掌心烫了个洞。
谈笑笑指尖猛的一缩,十指连心,她此刻心里也很酸涨,面对谢垣的深情落泪和表露情意,她不动容是假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眼下这个局面,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怪他们的时机不好吧。
“如果你最先开始遇到的是我就好了,”谢垣道出了这句话。
“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爱慕你,而不用借着这劳什子鸳鸯玉佩了。”
“但我也同样感谢它,你知不知道当我看清身下那个人是你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谈笑笑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你不必说了,我不想听。过往如何,再去细究没有意义,你走吧。”说完,谈笑笑转过身去,往里间的桌案上灌了一口水,拆掉了清晨丫鬟簪好的头面,满头青丝如瀑,紧绷的头皮瞬间放松下来,谈笑笑舒服地哼了一声,用那白玉簪子的头部去搔弄按摩头皮。
一双纤长的手插进她的发间,代替簪子,指腹轻柔地按压她的头皮,轻柔又带点力道的手法瞬间让她半眯着眼,沉下肩靠在他的腹部,餍足得像一只房檐上沐浴日光的猫儿,喉间发着舒服的呻吟。
两息之后,谈笑笑顺着发尾抓住他的指节,把他从青丝里拨出,修长又有力道的手指被她光滑柔嫩的手握着,谢垣感觉心都跳得快了。
“你怎么还不走?”谈笑笑问。
“我走了,只怕这辈子都会后悔,”谢垣从身后环住她,一只手被她抓着,另一只手继续轻轻替她按摩头皮。
“我现在仅剩的优势,也就是这具身体了……”
谢垣在赌,他赌谈笑笑没法抗拒他的亲近和交缠。
着魔
第30章 着魔
“哦?你就这么想被我干?”
谈笑笑红唇轻启,吐出这句话。
谢垣手指反抓住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上婆娑,“只要你想,我就可以。”
谈笑笑甩开他的手,“然后再送一颗避子丸给我吗?”
“谢垣,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是,她内心承认对谢垣的身体十分满意,但是不代表她可以色令智昏。
谢垣把玉佩摊在手心,说道:“我们可以用鸳鸯玉佩,梦里怎么样都行。”
“你可以随便报复我折磨我出气,直到你气消为止。”
“我不会有半点怨言。”
谈笑笑看着他没有说话,眉尾微颤,眉心颦颦,她犹豫了,谢垣的蛊惑像蛛网一般牢牢网住了她,越挣越紧。
好半晌,谢垣才听见她说:“你既然这么饥渴,那我就满足你,今晚给我洗干净入梦。”
“好,不过在这之前,得先取你一滴血。”
谢垣用妆奁上的簪子,刺破了谈笑笑的指尖,殷红的血珠涌出,被谢垣小心地挤到了鸳鸯玉佩的眼睛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谈笑笑也不会相信能有这般神奇的事物,她看着那玉佩上慢慢吸收了血珠,鸳鸯的眼睛像活了一般。
“还真是奇观。”她感叹道。
谢垣捏着她受伤的指尖送进嘴里,舌尖轻轻扫过,将出血点舔了个干净。
“这样,你晚上就能看见我了。”谢垣半蹲下,贴心地把玉佩系在谈笑笑的腰间。
谈笑笑见他这副模样,讥讽到:“人前翩翩浊世的谢公子,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跪在我的面前。”
“不知道,外面那些人能不能想象,你这比教坊司下九流的哥儿还要媚的姿态。”
谢垣睫毛微颤,抬着清亮的眸子看她,眼里全是她的模样。
谈笑笑感觉她心里骤然生出一只猛兽,想要狠狠咬住谢垣细长的脖子,把他拆骨入腹吃抹干净。
大概真的没人能抗拒得了一个身娇玉贵的公子抛弃了尊严令人予取予求的样子。
谢垣此刻于谈笑笑而言,就是如此。
唔~ 谈笑笑心里的那扇门终于轰然坍塌,她低头狠狠吻住了谢垣的唇,吸弄舔咬。
谢垣嘴角上扬,略微张开嘴仰着头方便谈笑笑亲吻。
舌尖被吸得又爽又麻,津液交换,谈笑笑觉得他的唇像抹了蜜一样甜,又软又嫩,怎么亲都不够。
二人一直吻到面红耳赤,呼吸急促才略略分开,换了一口气之后接着吻。
谈笑笑捧着谢垣的后脑勺,把所有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好在谢垣身高体长,半蹲着不算太低,但是蹲久了也双腿酸软,他不得不双手撑地,才能稳住身形。
等到谈笑笑终于亲累了,这才放开他。
谢垣顺势往后一坐,伸长了如针刺般的小腿,粗喘着气,两片嘴唇被谈笑笑蹂躏得又红又肿,湿漉漉的布满了水渍。
看得她呼吸一促,撇过头去悄悄擦了擦同样湿濡的嘴唇。
谢垣就说谈笑笑抗拒不了他,那么多个日夜,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
“如何?”谢垣撑着手臂问她。
谈笑笑瞥见他张开的双腿中间支得老高,把衣服都顶起来的那话儿,轻啐了他一口。
娇斥道:“呸,还不快滚。”
谢垣慢吞吞地站起来,双手并拢,福了一礼,“那小生这便告辞了,姑娘保重。”
“慢着。”
“你就准备这么直接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虽然的确怎么了,但是她也不想弄得全府的人都知道。
“那怎么办?”谢垣按了按胯下翘起的阴茎,涨得硬邦邦的,丝毫没有软下去的迹象。
秋日的薄衫根本遮不住这靡靡春色。
“不然,你帮我?”谢垣舌尖舔过嘴唇,示意谈笑笑。
谈笑笑往后一退,夹紧了双腿,“不行。”
“我是说用上面。”
谈笑笑立刻联想到了春宫图里,男子把巨物插进女子嘴里,血脉喷张的画面。
“更不行。”
“那就只有用手了。”谢垣目光落在她绵绵的手上。
谈笑笑感觉自己的手像火烧一样,赶紧捂住,“你休想,自己弄。”
谢垣见希望落空,只得认命地自己解开裤带,刚褪下裤子到腿根,那蓄势待发的巨棒啪一下弹了出来,直挺挺地对着谈笑笑。
颜色发暗,青筋密布,尺寸惊人。
谈笑笑第一次面对面在大白天见到男子的阴茎,有些不好意思,神色躲闪,她吞了一口唾沫,看着谢垣把手复上去,圈成环,上下套弄。
这简直比她自己上手还要刺激。
谢垣此时也有些紧张,面对谈笑笑的视奸,他的小腿绷得笔直,后臀紧紧夹着,前面肉欲横流,顶端涨得快要破了,马眼里渗透出精水。
呼~呼~ 谢垣加快速度,套弄得飞快,连呼吸也跟着急促。
“笑笑,笑笑。”
谈笑笑喉咙发紧,感觉他是在肏自己似得,腿间也跟着夹得死死的。
“把手给我。”谢垣开口唤她。
谈笑笑鬼使神差地把手递了上去,被谢垣五指交握,一起抚弄他的硬物。
没过几个来回,就啪一下全部射了出来。
谢垣呼吸一松,抖了抖胯,剩余的精水射到地上,星星点点的遍布脚边。
“怎么这么快。”谈笑笑觉得时间最多不过半盏茶。
“没办法,在心上人面前手淫,就算是圣人也忍不了不泄。”谢垣将软下去的阴茎重新放回裤子里,掏出手帕细心打扫好战场。
待他走后,谈笑笑半倚半靠在椅子上,捂住乱跳的心口,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个吸人精气的妖精,让她也跟着着了魔似的。
【待续】
第31章 折磨
谈笑笑睁开眼,看清了对面谢垣的脸。
“这便是在梦中么?”
四周流水潺潺,他们二人正处在一处温泉之中,四壁是怪石嶙峋的凸起,还有开得正艳的桃花悬在峭壁上,氤氲在薄薄的水雾里,缥缈如仙境,一阵风吹过,花瓣簌簌而落,漂浮在水面上,把这汤泉都似乎染上了桃红色。
“果然是一处妙地。”谈笑笑用手拨弄那些花瓣,感叹这鸳鸯秘境的玄妙。
谢垣缓缓淌到她的身边,环顾了一番四周,也同样惊讶。
最后他把目光落在谈笑笑身上, 正如《诗经·蒹葭》所云:“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
谈笑笑回过头来,看见他双眼灿若星辰,眉峰如画,半湿半透的薄衫贴在身上,露出胸前的痕迹,勾得她一把扯散了他的发髻,满头青丝,一泻而下,清俊的容颜顿时变得温柔起来。
谢垣知她最爱自己这副散发的模样,嘴角乍开一抹笑意,弯下腰,靠近了她,绵长的气息呵在了她的脸上。
谈笑笑抬手在他的唇上抚过,嘴唇还略有些红肿,看来昨日是亲得狠了。
谢垣张嘴含住她的指尖,用舌尖抵弄她的指腹和甲盖,牙齿轻轻压住指节,光滑的檀口不停地吸弄发出啧啧的水声。
“啊~好痒。”片刻之后谈笑笑欲抽出指尖,被他嘴唇一吸,发出‘啵’的一声。
二人猝不及防,都暗自红了脸。
谈笑笑捏紧了指尖,如果不在梦中星推文看到此文,希望某公。众。号可以自己花钱整理文。用大拇指摩擦了几下,才挥走那股异样。
捶在他的胸前,娇斥道:“你这登徒子,花样这么多。”
“那你……不喜欢吗?”谢垣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回道。
水下面两具身子靠得很近,谈笑笑感觉小腹被他的硬物顶着,干咳一声,用手捉住。
“啊,你轻点,弄断了,我怎么伺候你……”谢垣呻吟一声,把硬物又往她手里送了几分。
谈笑笑见他这又骚又浪的模样,腿间也湿了不少,好歹是泡在温泉中,这才没显现出来。
“你休想这么轻易便得了好去。”遂用解下来的发带紧紧缠在硬物顶端的螺旋处,恰好卡死。
谢垣呼吸一紧,涨得难受,就要去解那带子,被谈笑笑抓住手拍在腕上。
“不许碰!”
谢垣反手牵住她的手,五指成爪,在她手心抠挖,口上说道:“可是,很难受。”
摇着臀就想去蹭她。
谈笑笑本意为惩罚他,哪儿肯叫他轻易如意,自然怎么难受怎么折磨他来。
命他双手并拢聚过头顶,不准放下,谢垣无法拒绝,只得听话地把手别在脑后,任由谈笑笑隔着衣物揉搓他的肉臀,腿根,腰腹,就是不碰前端那处。
偶尔衣角扫过,让他愈发难忍,底下囊袋蓄势待发,可上面的龟头被扎得死死的,根本什么也射不出来。
谢垣嗯嗯啊啊地喘息着,抵着腰去够她的手。
“嗯~笑笑,你快摸摸它吧,要涨死了。”
“难受么?”
谢垣连连点头,“难受。”
“别急,更难受的还在后头呢。”
谈笑笑见他想把手放下来,瞪了一眼,“把手给我放好了,不许动。”
谢垣额头上布着一层汗,顺着眉峰滴哒到眼睫上,如羽微颤。他依言乖乖照做,脊背挺得笔直,微微发颤的腿根出卖了他的欲望。
谈笑笑取了他一缕头发,沾水捻成毛笔状,一手扶住他的硬物,一手用头发间去搔弄顶端的马眼。
细细密密犹如牛毫的头发,钢针似的扎进眼里,让谢垣瞬间弓弯了身子,脖子往后仰,露出诱人的颈线和起伏的喉结。
“啊啊啊啊啊……”谢垣张着嘴,难耐地叫出来。
抖着臀拼命地想射,却又射不出来,憋得那阴茎涨得又大又青,茎身经脉鼓起,顶端的龟头更是又红又肿。
谈笑笑继续搔弄,转着发尖在他的马眼处打转。
“啊~嗯~笑笑,你放开我吧,啊~要射出来。”
谢垣浪叫着求她,眼睛都泛红了,浑身染上情欲的颜色,肌肤都是绯色的。
谈笑笑故意使坏道:“想射啊?那你射啊。”
“那你快解开它,啊~”
“哦?我要是不呢。”谈笑笑手环成圈,上下套弄茎身,连根部的囊袋都照顾到了,就是不去解那顶端的发带。
“求你了。”谢垣湿热的唇献祭似得亲在谈笑笑的脸上,不停地一寸寸吻过,每吻一处,便喃喃一句‘求你了。’ 谈笑笑很是受用,寻到他的唇狠狠与他交缠深吻,谢垣积极地回应她的吻,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见戏弄得差不多了,谈笑笑这才解开缠在他阴茎上的发带。
几股精水啪一下争先恐后地射了出来,瀑布一般喷涌在了四周,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在水面溅起水花。
谢垣把手放下来,紧紧抱住谈笑笑,把重量分担了一半在她身上,哆嗦着射完最后一股。
闭着眼粗喘着气。
干他
第32章 干他
谢垣喘着粗气恢复过来松开谈笑笑的时候,发现她正促狭地看着自己。
谈笑笑掐着他的下巴,尾指在他的喉结上拨弄。
“怎么?这便不行了?”
谢垣双眼湿漉漉的,鼻尖都是汗,把胯往她面前一松,“谁说不行了,这不又硬起来了嘛。”
“那便继续。”谈笑笑看了看岸上的一块光滑平整的巨石,“我们去那。”
谢垣点点头,捋顺了气息,小心地圈住谈笑笑往岸边去。
温泉水暖,巨石冰凉,谢垣脱掉全部打湿的衣衫,汲了水仔细把那石头冲洗干净,用手试了试没那么冰凉后,这才躺下,示意谈笑笑趴到自己身上,这样她就不会凉到了。
赤身裸体横陈,白皙的肌肤与灰褐色的巨石形成强烈反差,衬得他这一身肌肤愈发雪白。
双腿张开,膝盖微曲,中间那物直挺挺地翘立着,才被蹂躏过的顶端殷红无比。
谈笑笑分开腿,岔坐在两侧,屁股微微悬空在他的腹部,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的硬物的根部。
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韧性若劲竹的谢垣。
“笑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当然是……”谈笑笑撩开股间的衣物,扶住他的阴茎猛地往下一坐,“干你。”
“嗯啊~”硬物破开柔软的内穴,捅进深处,激得谈笑笑双腿一软,将粗壮的阴茎一吞到底,狠狠顶弄在她的花心上,瞬间失力跌在谢垣身上,砸得他一个闷哼。
谢垣半撑着她的双肩,道:“你再用力点,我就要被你压死了。”
“压死正好,省得长一个这么硬的孽根。”谈笑笑阴穴一缩一缩的,尽量在适应着粗壮的异物 谢垣屁股往上一顶,“压坏了,没有这孽根你怎么爽呢。”
谈笑笑被他顶得呻吟了一声,恼怒地拍了他一下,斥道:“你这浪胚登徒子。”
“看我等下不把你干得求饶。”
“好啊,我正等着呢。”
谈笑笑双手撑地,从谢垣身上起来,咬着唇上下抬动屁股,噗嗤噗嗤地干着谢垣。
阴穴内又湿又热,紧紧咬住他的茎身,死命地搅着。
高潮过一次的谢垣此刻又酥又爽,摇着臀迎合她。
谈笑笑也被这汹涌的快感冲破了理智,胸口上下起伏,大口喘息着,腰椎弯成弓形,臀峰使劲夹紧。
把谢垣夹得感觉要断了似的。
“呼~放松点,别咬这么紧。”
谢垣抓住谈笑笑臀上的软肉,往两边掰。
谈笑笑被他捏得又痛又爽,心理上的快感压过了身体上的快感,但是她仍然咬着唇不肯呻吟出声。
约莫抽插了百十来回,谢垣又泄了出来,这一回的量明显射得不如第一多,但仍然也将谈笑笑的穴内填满。
谈笑笑喘着气也跟着潮吹了。
休息片刻之后,谈笑笑去温泉边将下身埋进水里,洗净了腿间的黏腻,又把二指伸进内穴,导出残存在里面的津液,温热的泉水顺着手指撑开的穴口,不断地涌进内壁,暗流涌动间刺激得她差点又高潮了一番。
“不行,不能这么没用。”谈笑笑往腿根的软肉上掐了一下,痛感让她打了一个激灵,恢复了清醒。
谢垣的下身还软着,他于是坐起来,看着谈笑笑美人出浴。
谈笑笑款款走近他的身边,再次捏着他的阴茎上下套弄。
疲软的阴茎此刻半垂着,被谈笑笑摸了几下之后,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她摸着掌心又硬又粗的那物,再次跨坐了上去,如同观音坐莲般,寸寸吞下他的巨物,里外吞吐。
这一次谈笑笑格外的辛苦,不间断地干了谢垣近乎一个时辰,他都没有要泄的迹象。
“啊~啊~啊~嗯~”
二人浪叫着吻在一起,双手紧紧的抱住对方的腰,势如破竹地撞击着。
“笑笑,嗯~我的笑笑,”谢垣不停地唤着谈笑笑的名字,缱绻绵长,唤得谈笑笑重重地吻他,舌尖勾住像交欢的蛇。
约莫一炷香后,谢垣感觉身上空得不像话,前端像坠在云里般,被她的穴吸得什么也不剩下,只空余一个外壳里外进出。
想射又什么都射不出来的感觉,让谢垣开始变得难受。
不断刺激的快感一波又一波的袭来,然而底下的囊袋轻飘飘的,里头空空如也。
谈笑笑加快的动作,激得他双腿不停的打颤,尾椎骨发麻,哆嗦着费劲全力才射出来一点稀薄的精水。
被内穴一吸,就吞得个干净。
摩擦得又热又硬的阴茎却没有软下去,涨得他不断地想把它拼命往下压。
谈笑笑两边嘴角一扬,继续骑在他身上狂干。
铁了心要把他当成便宜玉势尽兴不可。
从来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作为那只付出精血的牛,谢垣渐渐乏力,然而肿胀的阴茎还在谈笑笑的穴内不间断开垦。
“嗯~笑笑,你放过我吧,我实在射不……出来了。”
“呼~”谈笑笑也没比他好哪儿去,全凭一股意识在支撑,此刻听得他的求饶,也松懈下来。
“怎么?认输了?”
“我认输,我认输,快停下来吧,我不行了……”
谈笑笑停坐在他的腰上,捏了捏酸软的腰肢,环在他的肩膀上同他亲吻。
这场交锋才终于停歇。
起不来床
第33章 起不来床
一夜贪欢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差点没下来床。
谢垣躺在床上,连腿都是软的,浑身酸的没有力气。
此刻已经快要午时,他爹回来听下人们说他不仅误了学堂,还一直睡到午时也不起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着手就往他的院子里来,粗暴的推开房间的门。
谢垣正敞着被子摆弄他立得老高的那话儿,精神抖擞得怎么也下不去,只好用手一边想着谈笑笑的样子一边打出来。
他爹见到他这副沉迷声色犬马而耽误读书的样子,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咬牙吼道:“枉我还以为你最多是贪眠不肯起来,或者病了如何,你倒好,在床上弄这些玩意儿。”
说着抄起放在门边手腕粗的顶门棍,舞着棍花簌簌打在谢垣的身上,一边打一边骂:“你这逆子,我叫你不学好。”
谢垣被打得嗷嗷叫,腿间的那话儿瞬间瘪了下去,也顾不得拉上衣衫,蒙上被子躲避,胳膊紧紧撑起被子,他爹的棍子落在被面上。
谢老爷习武之身,又善棍法,抬手掀了谢垣的被子,用力打在他的背上胳膊上。
“爹,太疼了,你饶了我吧。”谢垣搓着被打红的手臂,从床上跳下来,被他爹棍尾一扫到大腿,跌到地上。
“从前你说不爱习武,我也由了你,盼你好好读书考个功名,如今连学也不好好上了,沉迷这些下九流的东西。”
“我索性就打死你,免得你出去丢人现眼!”
于是谢垣就被他爹打得鼻青脸肿,三天下不了床,躺在床上养伤。
书院探望的同窗来了一波又一波,谢垣望穿秋水,硬是把三日能活动的伤延长到了五日,好不容易盼来了谈栎。
谢垣躺在床上,眼泪狂飙,哼哼唧唧地道:“谈兄啊,你可算来了……(等死我了)你再不来……(我的伤就要痊愈了)呜呜呜。”
谈栎看到谢垣的惨状,内心不忍,拍着他的肩膀道:“义安兄遭罪了,我来迟了,你且好好养着吧,书院那边有我,先生讲的我都会帮你手抄一份。”
“如此就多谢了。”
谢垣终于把话题扯到谈笑笑身上,“那个谈小姐最近还好吗?”
“我妹?她挺好的啊,怎么,你挂心她?”谈栎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客栈看到的尴尬场面,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啊,那个,她可能不太知道,我回去便告诉她。”
谢垣内心一阵暗喜,这谈栎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的救命恩人。
他半撑着身子,面色艰难地说:“叫她千万别担心,我就是一些轻伤,等我伤好了,再去见她。”
“咳咳咳。”说完无力地跌在枕头上。
真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的场面。
“哎哟,你还是好好歇着吧。”谈栎帮他掖了掖被子,身上的使命顿时重达千斤,“放心吧,我回去就叫她来看你。”
这话一瞬间就说到了谢垣心坎里。
谢垣眼眼巴巴送走了谈栎,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搓了搓全身泛起来的鸡皮疙瘩,不小心碰到了红肿的地方,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小厮赶紧把药膏递过来,想要替他擦药。
谢垣大手一挥,豪迈地说:“我不擦,这事该我爹教训我的,就应该生受着,擦什么药,拿走。”
笑话,擦了药伤好得快,到时候谈笑笑来看他就没有那个效果了。
他这番话传到他爹耳朵里,他爹总算面上没那么难看,感叹他懂事了一点,于是也就宽容他在屋子里多养几天。
谢垣没想到因祸得福,于是在屋子里躺着温书,一边等着谈笑笑来。
那边谈栎回了谈府就直奔谈笑笑的院子,把谢垣的事儿告诉了她。
谈笑笑心想,难怪那天之后就没了谢垣的消息,连梦里也不得见,还以为他安分了几天,没成想是那天折磨得狠了,连累的他被他爹揍得下不来床。
“严重吗?”谈笑笑问。
“那叫一个惨,全身没一处好地儿,修养了好几天都还躺床上呢。”谈栎煞有其事地说。
谈笑笑听得这话,心里略微又一丝愧疚,又觉得他是活该,就这样天人交战的纠结了两天。
就在谢垣以为她不会来了的时候,终于听见门房递拜帖说谈府公子遣小厮来看望,顺便送学堂的手抄笔记来。
喜得谢垣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出去迎接。
谈笑笑穿着男装,拎着两个匣子从外面进来,闻见满屋子的药味儿,皱了皱眉头。
谢垣克制住自己,满面病容地向谈笑笑打招呼。
“虽然你确实有点活该,但是也毕竟是因为我……才被打成这样,我也有那么点责任,之前的事就算了,一债抵一债,我也不再追究了。”
“真的吗,真的不再追究了吗,太好了。”谢垣觉得他这顿打挨打十分值得,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见谢垣有些激动,谈笑笑道:“你还是躺好别动吧。”
谢垣赶紧控制住动作,作为一个重伤的病人,他差点高兴得露出马脚。
“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见你,而是我哥说这个先生讲课的重点手抄要给你。”
“还有这个是外面随便买的糕点蜜饯盒子,吃完药可以吃一点,没那么苦。”
谢垣不管她为什么来,只要人来了他就很高兴。
两人正说着话,小厮时宜地端了药过来,这药他已经热了八百回了,就为了他家公子安排等来人了再送来。
重复热了几回的药苦得谢垣牙根发颤,眉头皱成一团,好不容易喝完了之后,谈笑笑递上来一块儿蜜饯果子。
甜的他心里暖烘烘的,笑着说到:
“只要你能来看我,就是叫我天天喝药我也愿意。”
打算
第34章 打算
“你就贫吧你就,都这样了还不消停。”谈笑笑把宣纸轻砸在他的脸上。
“哎哟,疼。”谢垣捂着脸哼唧。
谈笑笑赶紧起身俯下去探看,“怎么了,我看看。”
“这里这里。”谢垣抓这她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按,剧烈跳动的心在她手下蓬勃。
谢垣双眸凝聚在她的眼睛上,郑重地说,“从前那些事,是我不好,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就不要再生气了行不行。从此以后,我们重新来过,我保证我会尊你爱你敬你。”
有些人,因为喜欢,所以放下尊严,抛开秉性,只为痴求对方能多看自己一眼。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如今这明月总算越过树梢,落在了他的身上。
谈笑笑失神了片刻,从谢垣的掌心里撤回手指,心里乱轰轰的,“我不知道。”她还没那么快从之前的状态转换过来,接受谢垣。
谢垣见她没有直接拒绝,松了一口气,“无妨,我不逼你,咱们来日方长。”
东西既然送到了,谈笑笑也不便久留,遂同他告了辞,空手从院子里出来。
没行多远,一个年纪稍长的丫鬟叫住了谈笑笑的去路。
“请随我来,我们夫人要见你。”
谈笑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男装,大方地跟她去了。
谢夫人院子的侧厅内。
谢夫人端坐在上首,打量着谈笑笑,无形地威压释放出来。
“看来是谈姑娘亲自探望垣儿,吾在这里谢过了,只是垣儿年纪轻,心思本该放在学业上,不该被一些别的干扰。他爹这次也是铁了心要掰正他。”
谈笑笑与这位谢夫人自然是打过照面的,不过她从来不觑,坦然自若的说:“这话,您该留着和他说,想必他知道他娘这么关心他关爱他,必定感动得大磕三个头。”
“倒是我小瞧你了,原本以为是个温柔端庄的性子,没成想是个刺儿的。”谢夫人端着茶盏拨弄面上的茶叶梗。
茶叶上下翻飞,冒出的梗被杯沿迅速刮到一边。
“不过太尖了可不好,就如同这茶叶一般,始终是挡嘴,要被拨下去的。”
谈笑笑听懂了她的意思,也不恼,为人父母者自然为儿女计,不过选择不同而已,她笑了一声,语气温婉地说:“看来夫人这茶不好,梗太多,我府上还珍藏了些春山芽尖,回头送一罐给夫人尝尝,芽嫩茶香,夫人再不用刮得手累了。”
“哦~那如此,却之不恭了。”谢夫人就爱和聪明人打交道,什么话,一说就明白,不用非把道理讲那么死。
可惜她早已为谢垣打算好母家的姑娘,不然论谈笑笑的家世配谢垣亦不算太差。
谈笑笑对于谢夫人一厢情愿,觉得她要吊在谢垣这颗树上的想法感到哂笑。
离开谢府回去的路上,她不得不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未来。
她已经破了身子,算不得黄花闺女,如果就这样去随便嫁个人,别说会给谈府蒙羞,就是夫家也定会风言风语,势必两难。
若嫁与谢垣,她又不想这样轻易便宜了他那个混厮,且不说他还有个难缠的老娘。
谈笑笑不想委屈自己,也不能把所有的压力都转嫁到谢垣身上,有失公允。
谈笑笑托着下巴,心想,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如今只能靠自己了。
毕竟把一生的荣辱系于他人,终究是虚无缥缈的。能握在手里的真金白银,才是最踏实的。
看来是时候把家里的生意拿过来一点,庄子也好铺面也罢,多赚点贴己钱,到时候独立出去,谁也管不着她。
谈笑笑回了院子,就命旻儿抱出自己的钱箱,和私库里的那一堆宝贝开始清点。
份例是每月十五账房拨过来的二十两,除此之外还有过年过节爹娘长辈们赏的各银锞子荷包,少说攒起来也有上百两,她最多花些胭脂水粉书册画章,各式衣服头面都是她娘在安排,大部分的还是被谈栎搜刮去应酬。
“姑娘这是做什么?”丫鬟旻儿问道。
“先别急着问,赶快帮我清点一番。”谈笑笑一边数着,一边命旻记录。
主仆二人齐上阵,最后算下来,现银有八百余两,还有各类花瓶摆件若干。
“不行,还是太少了,城中一处上好的宅院都得要八九百两了。”
节流不行,还得开源。
晚上饭桌上,谈笑笑说出了自己想管家里生意的想法。
她娘疑惑地问:“你从前不是最烦这些管账的事吗?”
“最近闲来也无事,想说跟着学学。”
“好,明日叫管事的把册子拿来供你挑选,不过也注意不要太累了。”
她爹娘并未在此事上多心,大手一挥放开让她去做。
“是。”谈笑笑乖巧地应了。
重出江湖
第35章 重出江湖
谈笑笑开始经营自己的事业,每天用完膳就在外面巡视铺面,了解生意,跟管事的讨论账册。
让她哥谈栎都感叹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整日把银钱挂在嘴边的商贾。
谈栎戏言,“妹妹你这么努力干什么,要是以后成亲了嫁妆不够花,哥哥养你。”
谈笑笑当知他此话不假,“你现在这样说,等你以后成亲,我有了嫂嫂之后,你或许就不会这样想了,我可不愿你夹在中间为难。”
听得谈栎张牙舞爪地抱着谈笑笑直呼她懂事。
“好了,你快放开我,我还得去跟张伯核一下新到的那批木材和煤炭。快过冬了,早点屯好一批冬日开卖。”
谈栎放开她,抱着胳膊感叹,“啧啧啧,我这妹妹不得了,哥可等着享福了。”
“贫吧你就,最近爹脾气不好,赶快去读你的书去,别惹他。”
谈栎想起被家法支配的恐惧,火烧屁股地走了。
谈笑笑乐着摇摇头,让旻儿伺候着换了一身利落的窄袖,穿戴好后,旻儿问:“姑娘今天坠什么玉佩压襟?这块蓝玉的如何?”
谈笑笑看了看身上柳月白的衣衫,坠蓝玉有点太招眼,遂摇摇头,指着旁边谢垣的那块鸳鸯玉佩道,“就它吧。”
旻儿一边替她打络子,一边问,“姑娘这玉佩从何处得的,竟这般稀奇的图案,别说,跟您这身衣裳还是蛮配的。”
谈笑笑被她说得眉毛一展,“别人送的,今日你不必跟我出去了,把上次我做的那本账册注解送去西街给刘掌柜,请他帮我看看,我要去东市看木材,晚点再过去。”
“是,奴保证送到。”旻儿认真地应了。
今日街上人来人往,人货攒动,谈笑笑没坐马车,故意走着去的,一边走一边看街上售卖的时新玩意儿,好了解生意动向。
一处卖狐裘的摊子吸引了她的注意,摊主正在费力地吆喝手上的保暖笼袖,看得人还不少。
谈笑笑拐道过去,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中年男子,约莫跟她爹一样的年纪。
“这位大叔,抱歉啊。”
“抱歉姑娘。”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谈笑笑正要扶起他的胳膊,谁知那人嘟囔了一句,飞快地跑走了,留下谈笑笑在原地不明所以。
一炷香之后,东街的一条小巷里,刚才那个人正在跟一个黑衣人说话。
只见他半跪下,低声说道:“摄羽令,是摄羽令重出江湖了。”
黑衣人颤抖着身子,口中念念有词,“太好了,没想到找了这么久,终于有信了。你在何人身上发现的。”
“看样子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属下在她身上下了追影香,片刻不敢耽搁回来报信。”
“好,好,到时候定会管X理Q号:二三X零二X零六九XX四三零立你头功。走,咱们即刻前去。”
谈笑笑正在铺子里和掌柜核算成本,遇到一个单子出了差错,掌柜的便去调底单来对账,于是谈笑笑便去后面仓库再核一遍。
谁知她正数着,突然冒出来两个大汉,扑通一下就对她跪下。
谈笑笑愣在原地,“你们这是?”
“属下周巍/章何,参见尊主。”
“什么主?”谈笑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二人,“你们这么大阵仗是做什么?认认错人了吧。”
那黑衣人站起来,恭敬的道,“属下周巍是无双教在蕲州分舵的坛主,您腰间坠着的是教内遗失多年的摄羽令,长老们商量,佩摄羽令者,便是下一任尊主。”
“属下们特迎来尊主回去。”
谈笑笑明白过来,谢垣给她的这个玉佩貌似卷入了什么江湖纷争里,不过这一切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她也不想管。
“坛主是吧,那,这个给你,”谈笑笑拽下腰间的玉佩丢给他,“拿走吧,给你了。”
周巍接过来,看了看玉佩上的红点,“此玉佩已认主,您就是我们的尊主。”
“另外,这玉佩只有半块,还有一半在何处?”
谈笑笑不想也连累到谢垣,称这玉佩是她不小心捡到的,不知道另一半在哪里。
“还请尊主跟我们走一趟吧,回去求长老定夺。”
“哦,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玉佩已经给你们了,请你们让开,我要回家去了了。”
“如此,那便得罪了。”
只见那黑衣人弹指一挥,谈笑笑就晕了过去,被他小心抗在肩上,二人几个起落就翻出了院子。
寻找
第36章 寻找
谈笑笑被掳走后,掌柜的姗姗来迟,在仓库里遍寻不到她,又问过外间铺面的伙计,伙计说他一直在铺里忙活,没看到小东家出来。
掌柜大叫一声坏了,丢下了对账单,齐聚一堂,一部分人再搜了一遍店里和仓库,任何死角都不放过,另一部分沿着街道寻找,足足搜罗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踪迹。
掌柜赶紧亲自去谈府报信。
“什么?笑笑在店里神秘失踪了?”谈夫人听完,差点急得晕了过去,被丫鬟扶着坐在一旁顺气。
气若游丝地喊:“快,快派人去找老爷和公子。”
谈栎今日休学,正在书房研习功课,听见下人的来报,赶紧丢下笔就往他娘的院子里跑。
“怎么回事,详细地再给我说一遍。”谈栎摇着掌柜的肩膀,心急如焚。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又重头到尾说了一遍。
“该死,都过了这么久才回来报信!找,都给我出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张伯,马上去衙门一趟,叫那边去仓库等着,哦对,范铭勘案不错,就去叫他。”
“爹呢?什么时候回来。”
张伯道:“已经派人去请了。”
虽然谈栎平日里吊儿郎当,但是遇到突发情况还是没有手忙脚乱,一一把指令安排下去。
“愣着干什么,都给我赶紧去。”谈栎对着迟钝的下人们怒吼道。
“娘,你就留在府里,万一笑笑回来了呢?”
谈夫人泪眼婆娑地点点头,“哎,娘知道,你快去吧。”
谈府内上下出动,谈栎安顿好他娘,也匆匆赶往了木材仓库。
他去的时候,范铭才刚到,二人见过了礼,片刻也不敢耽误地查验起来。
一炷香之后,范铭告诉了他结果。
“这个现场没有第一时间保护好,有点太乱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谈小姐确实是在这里失踪的。”
谈栎忙问:“何以见得?”
范铭解下他的佩刀,指着地上道:“这店里来来往往的都是男人,只有小姐一个女儿家,她的脚印小而轻,从店里到仓库的脚印来看,只有进没有出,虽然大部分的痕迹被来来往往寻人的伙计们打乱了,但个别还是能辨认。”
“同时,你来看这里。”范铭同谈栎来到墙角下,看向墙面的两个痕迹,“应该是两个有预谋的被掳走的,而且武功不低。”
“只有墙边到中间的一路脚印,去比来时深,说明是扛着走的。”
“这么说,笑笑危险了?”谈栎心里暗道不好,眉头紧锁,急忙问:“那,这个要怎么追查。能顺着这个脚印找到人吗?”
“恐怕很难,这个墙外面的痕迹被抹去了,况且出去拐个弯就是街道,人来人往,他们肯定做了伪装。”
谈栎攥着衣角,“这该如何是好,岂不是大海捞针么?”
“最近府上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应该是没有的,不过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得回去问问我爹。”
“对方有预谋的掳走人,定然有所求。”
“这么说只能等?等对方联系我们?”谈栎一拳捣在墙上,气愤地道:“不行,太被动了。”
“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范铭无声地摇摇头,对方有备而来,又做得隐蔽,本来就落了下乘。
谈府一面焦急地等待绑匪的来信,一面四处派人寻找,谈栎甚至连谈笑笑常去的地方,以及几个闺中好友聚会的地方都找了,可以说是整个蕲州都翻了个地儿掉,还是杳无音信。
谈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整个谈府灯火通明,整宿整宿地不睡,白天黑夜连轴转地找人,如果不是谈夫人在家看顾着,还没等找到谈笑笑,谈府先乱起来了。
随着找寻的时间战线拉长,众人心理的防线愈发脆弱,谈栎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根快要崩断的弦。
刚打了半个盹,就被外面的小厮叫醒。
砰砰砰的敲门身,传到谈栎的耳朵里,吓得他一个惊跳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是有笑笑的消息了吗?”
“是谢公子来了。”
“哦,是他啊,叫他在外面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出来。”
谢垣终于‘重伤痊愈’,第一时间来谈府见谈笑笑,却看见整个谈府人烟稀少,连看门的只有一个腿脚不好的大爷。
心心念念着谈笑笑,他并未多想,打算先来谈栎这儿借个访友的名头,再溜过去看她。
“义安兄,请问你最近有笑笑的消息吗?”谈栎一见他突然想起来问道。
“笑笑怎么了?我一直在府中养伤,今日才得出来。”谢垣不明所以地反问道。
“笑笑失踪了,应该是被两个会功夫的人掳走的。”
“什么?!”谢垣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赶快细细说来。”
此时,陵兰道边界的一处河道内,章何杀掉了最后一个刺客,转身问周巍道:“坛主,这已经是第七波暗杀了,再来一次,咱们人手真的不够了。”
周巍一把抹掉虎口渗出的鲜血,看了一眼内仓的大木箱子,咬着牙道:“再难也要坚持,走陆路只怕刺客更多,摄羽令重出江湖,到处都是眼睛耳朵,等过完这条水道,入了泯州境地,自然有接应的兄弟。”
谈笑笑被他们从木箱子里扶起来,解开嘴里的布条让她透气。
“尊主,得罪了,属下也是不得已为之。”
谈笑笑怒不可遏,“既然知道得罪,还不把我放开。我的胳膊要断了。”
“恕难从命。”周巍不为所动。
谈笑笑这一路是用尽了各种办法,还是没能逃脱,泄气地靠在箱盖上,胡乱地想着。
也不知道爹娘哥哥他们如何了,定然是急坏了吧……
差别
第37章 差别
谢垣听谈栎说完,顿时心里一阵慌乱,“怎么办,怎么可以找到她?”
“哦对,玉佩!”谢垣手习惯性地摸向腰间,结果摸了个空。
然后他才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跟谈笑笑入梦了,他爹揍他的那天早晨,拽断了玉佩的带子,后来就放在他娘那里修复,一直没有拿回来。
谈栎见他自说自话地左右摸衣探袖,疑惑地问,“义安兄这是作甚?”
“谈兄,我有点事得赶紧先回去一趟,要是有了笑笑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的。”
说罢,风驰电掣地赶回了谢府,火速问了他娘要回了鸳鸯玉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衣裳都没脱就躺上床睡觉。
“拜托拜托,笑笑一定要入梦。能不能找到她,就靠这玉佩了。可千万不能掉链子。”
谁知关心则乱,谢垣心里乱糟糟的,根本睡不着。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都闭酸了,还是没能入梦。
“该死。”谢垣咒骂了一声,换来小厮。
他对着小厮道,“快去夫人那给我找一碗安神药来。”
小厮领命,不过片刻就从厨房熬制了一碗快速安神茶。
谢垣顶着舌头快烫烂了的后果,全部灌了下去。
等待了片刻,还是不起作用。
急得他嘴角生了两颗大泡,“怎么办?还是睡不着。”
“要不然,你打晕我吧。”
小厮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生怕被他搭上,借口有事溜了个干净。
谢垣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星河低垂才渐渐坠入梦乡。
然而他的梦里空空荡荡,没有谈笑笑。
见玉佩一事指望不上,便只能指望他爹手底下的兵了,第二天一大早谢垣委婉地向他爹表示想借一些人手的时候。
被他爹拒绝了。
“你要兵干什么?”
“找人?”
“找什么人?”
“就一个朋友。”谢垣不敢明说。
他爹倒是直接就猜到了,“是谈府丢的那个谈家小姐?”
谢垣默认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好好在家里呆着,别去外面瞎跑。”
“最近这蕲州城内突然涌起很多江湖人士,各路人马搅得是乱七八糟。我整日已经忙得够累了,你别给我添乱啊。”
“江湖人士……”谢垣若有所思,“这会不会跟笑笑被掳走有关呢?”
谢垣回了院子,带上了所有银钱,匆匆出得府去,打算去寻那江湖人士,多方打听谈笑笑的下落。
周巍一行人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把谈笑笑护送到了无双教总部——嘉翼山脉深处的墨玉泽。
“属下幸不辱命把摄羽令和尊主带回来了。”周巍单膝跪地,脊背挺得笔直,身上到处都是渗血的伤口。
“好,好,好,”胡长老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抬手扶起了他,“辛苦了,此事居你等头功,先下去医堂治伤,后面再论功行赏。”
周巍等人,面色一喜,捂着伤口恭敬地下去了。
胡长老托着手里的半块玉佩,不禁老泪纵横,口中念念道,“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了!终于找回了摄羽令,无双教终于有救了,我等也幸不辱先主,九泉之下,无愧了!”
“来人,即刻开先主墓,供奉于灵前。”
谈笑笑被他们安顿在房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是不让离开,成了当之无愧尊贵的囚犯。
她多在这里呆一天,就多一分害怕,无论她如何发脾气摔东西或者闹自杀,她们都有办法处理好,这一口气就像打在棉花上一般,毫无攻击力。
只能被迫地等待着。
“来人,你们不是说我是尊主嘛,把我的玉佩,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摄羽令还给我。”
“抱歉现在还不能给您,胡长老已经把摄羽令供奉到先主灵前,等到下月十五,行过封主大典之后,自然会把它给您。”
“到时候,这无双教内的一切,就都是您的。”
谈笑笑听完,瘫在椅子上,开始扳着手指头数日子。
谢垣四处钻营打听,还真就给他瞎猫碰上死耗子,入了耗子窝了。
他找的人,正是无双教新派来驻守蕲州分舵的新坛主闻无言。
这闻无言长着一双吊梢眼,蒜头鼻,薄嘴唇,他本无心帮谢垣找人,只是想骗取他的银钱,谁知却看见了他腰间的玉佩。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老天爷可怜。
喜得心中一动,又暗不动声色:
“我可以帮你找人。”
“不过,你得加入我们无双教。跟我去总坛一趟。”
“无双教?那个是什么?”谢垣问。
“我们无双教耳目遍布天下,回了总教让白长老广发征贴,定能帮你寻到人。”然而其实闻无言正眼都没瞧过那画像半分,只管张着嘴对他打保票。
谢垣被他说得心动,点头答应了。
闻无言将谢垣打扮成教众,又不表露摄羽令的消息,悄无声息就将谢垣骗回了教中,所费之力,不如周巍的十分之一。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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