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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又来了个有钱的
“我记得,你是宋伯伯的远房外甥。怎么,回家后他没有对你讲我们的恩怨?”
明霜和华服公子坐在茶馆里对饮。
这位冯岩冯公子和宋老板沾亲带故,是依托了宋家的资助外出做生意,算起来还是对手阵营的。
但生意场上的规则是不打笑脸人,而且凡事留一线,所以明霜保持着友善。
“说是说了。不过他是他我是我,生意要一桩一件地算,对吧?”冯岩看了看明霜,由衷道:“明妹妹果然比从前更有风韵了。”
这风韵是怎么来的明霜可太知道了,一想就烦躁。
眼见明霜拉下了脸,他赶紧挽回:“一时失言,唐突了。”
他看看周围,叹息道:“这小镇上只有这么一处过得去的茶馆,唉,实在委屈妹妹这样的人品了。明妹妹为何屈居这小地方?”
明霜顿时眼神亮起:“小地方也有买卖可做,白手起家才有意思。冯公子有兴趣投钱吗?”
冯岩苦笑道:“你一向如此,说起赚钱才有谈话的兴致。”
别的话题,明小姐都是礼貌地附和,不会兴奋,不会惊讶。冯岩非常清楚地知道,那说明她对自己这个人没什么兴趣。
“在商言商。生意做成后聊什么都会趣味百倍的。”
明霜说着,拿出随身带的纸笔,简单地拟定了预算和分红份额:“这只是个草案,冯公子可以回去认真考虑,和宋伯伯商量也无妨。若觉不妥,我们可以再商量。”
冯岩轻轻摇头:“不需要了。明妹妹需要多少本钱,说个数就好。我不是个会哄人的,也只能出点钱来帮你了。”
这下明霜不好意思了:“话说到这个地步,我若再拒绝就是不给公子面子了。”
于是当下说好,明霜回去写借据和契约,送官府公证之类的杂事。
因为冯岩很慷慨,所以明霜许诺给他高额的分红,以及担保不让他蒙受损失。若染坊赔钱,冯岩的那部分本钱明霜还是会赔付。
热心帮自己的人,明霜可不能让他吃亏。
这些事,经由泥鳅收买的茶博士辗转传到了越深耳朵里,气得他生生捏碎了白瓷杯。
本来被明老爷按在家里看账本他就头大,现在又闻噩耗,浑身都要冒火:“妈的!刚送走一个会念书的,又来了个有钱的!她身边哪儿来那么多苍蝇!?”
他赶紧摇头:“不对不对,不就是钱吗?我现在也能给啊!”
明老爷从不限制越深用钱,毕竟起家本钱都是越深生父的,他要用多少都合理。
问题是明霜有意回避用明家的钱,想资助她她还未必乐意。
越深心里暗骂明霜是个作精,但是忍不住担心她缺钱过得苦。
“唉……给她钱那人谁啊?靠得住吗?”
泥鳅怀着酸意道:“反正又英俊又多金。怎么有人这么好命?”
“你给我滚!”
越深用银子把报信的泥鳅打跑后,火速回明家找来管家,着他探听这些事。
他实在忧虑,便去找明老爷旁敲侧击:“还是想办法给明小姐点支持吧。她要是过得太苦,您不心疼吗?”
更怕她因为一点金银被哪个混小子收买走了!
明老爷看看越深,一眼洞穿毛头小子的心理。他继续浇花:“不会的。我这闺女是能吃苦的,她喜欢的就是开拓新产业的成就感。你可别打扰她。”
越深可是一点不信的,立刻动用手里特权,让明家的木材石料店铺改头换面去跟明霜做生意。
“少收她钱,多让她赚。做得隐蔽点!”
各家掌柜交换了神色,即便亏本也只能应承,毕竟眼前这位可能是未来的东家。
交代完这些,越深搜肠刮肚,想知道还有什么法子能让明霜过舒服点。
此时管家找来,脸色犹豫为难,报告道:“少爷,有点奇怪。那位冯岩公子,在外面做生意非但没赚,还欠了许多外债。按理来说,他不可能有财力借钱给小姐的。”
越深对于钱财上的事不太懂,听得烦心:“所以呢?只管告诉我你的猜测!”
“我怀疑,真正借钱给小姐的背后另有其人,那人故意让小姐欠上债,若交还时出了什么岔子……这只是我的猜测,猜测……”
越深还看不清全盘设计,但已经感到不妙。
“那姓冯的债还上了吗?谁帮他还的?”
“不知。可是,他是宋家的亲戚。”
“不用说了!”
就算是疑心生暗鬼,也不能让她陷入危机。
越深冲出门,翻身上马,奔向芦花镇。
镇边小村子晒粮食的广场上,明霜正和一群村民谈判。
“帮我搭建染坊,农闲时一天三文,农忙时五文。若你们家里的女人愿意来帮忙做饭打扫,另外再算工钱。如果人品可靠,将来在染坊做工,绝对比种地挣钱。”
“那地怎么办?”
“你若愿意,可以卖给我。”
“祖传的地,可不便宜卖!”
那边讨价还价进行得热火朝天,在房屋角落的阴影里,几个乞丐正目光阴郁地盯着那里。
他们的脸上抹了泥土,看不清容貌,但是握着铁棍的手臂粗壮远超周围农夫,都是练家子。
为首的一人确认了情况,回头向身后打了个手势。
上!
闹事,打伤甚至打死几个村夫,让明霜的生意进行不下去!
他们忽然站起,和缩在阴影里时截然不同,凶神恶煞的气质爆发,手里的铁棍在地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那边一群人沉迷研究土地价格和盘算工钱,根本没有在意几个讨饭的。
甚至连铁棒在背后举起来,他们都只觉得头顶多了点阴云。
不过,凶器终究没有砸下来。
在恶徒要行凶的前一瞬间,一把短刀飞了出来,生生划掉头领半个手掌。
惨叫声响彻云霄,这时才有人回头,看到惨烈的断掌和一地的血。
“杀人了!快跑啊!”
人群瞬间乱了起来,村民争相逃亡,摔的滚的不计其数。所幸只是一村人,并未拥挤踩踏,总算各自逃回家。
只有明霜,在混乱的人群中动弹不得,又闻到了刺鼻的血腥,一时头晕脑胀,跪倒在谷堆旁。
她听到了打斗声,拳拳到肉,凶险非常。她想看,但是太过恐惧无法睁眼,最后还是晕了过去。
(二十七)怪病
越深抓住两个试图作乱的乞丐,扒开一人脸上的泥巴,果然是曾经拦路抢劫明家马车的贼寇。
亏当时明霜还一时心软留了他们活路。
越深冷笑:“听说你们被人当狗养了,那就在家里舔主人好了,出来咬人就是你们不对了。”
对方被他揪着头发,龇牙咧嘴,却不饶人:“你呢?说是被明家认成了儿子,还不是从他们手指缝里讨饭?谁又比谁高贵!哦不对,至少我没出卖朋友!”
越深猛地一推,把那人在土墙上撞晕,回头对其余几个虎视眈眈的原匪徒道:“看来是没必要留脸了。这一带地方,我保了。看不过眼,现在来斗!”
说完拉开架势,恭候对方的挑战。
几个水贼对了神色,一起站出:“你没说必须一对一。”
越深不屑一顾:“十倍我也不在意。”
话音落下,他已经跳到战团正中,猝不及防地解决掉一个。
其余匪徒回过神,一拥而上,乱拳砸来,密不透风。
对方终究人多,越深的优势渐渐不再,但是他不撤退:不趁现在把他们全结果掉,后患无穷。
一名匪徒渐渐脱离战圈,看到晕倒在地的明霜,悄悄地把人扛了起来溜走……
冯岩的马车就在村外,他正坐立不安地等着。
远远望见明霜被扛来时,他竟然一不留神瘫坐在地。
匪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宋老板要的女人,给你抢来了。后面你们要怎么办,我可不管了。”
说罢把明霜扔到了车厢里。
昏迷中的明霜眉目间仍有惊恐之色,我见犹怜,可见昏迷前受的刺激之深。
冯岩勉强爬起来,亲自赶车往桐城去。
为了清还债务,他只能替宋老板做事。
可是,亲手把明霜送到那明显不怀好意的老东西手里,他还是于心不忍。
记得宋老板还说:“别急。老夫没有纳她为妾的意思,折磨够她了,就把她嫁给你。那时她已经是个破鞋,你肯要她她一定千恩万谢,天天供着你求着你,如何?”
不不不,我没有要害明妹妹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一个好好照顾她的机会 她嫁给我之后我一定对她好,补偿她,治愈她……
他驾车的手越来越抖,只希望一切都是噩梦,赶紧过去。
他心神难定,没有注意隆隆的车轮声中,明霜猛地睁开眼,目光凛冽尖锐,与平时判若两人。
明霜悄悄拿出手帕,将之拧成一根绳,忽然扑过去勒在了冯岩脖子上—— 冯岩吃了一惊,瞪圆了眼大口呼吸。
冯岩虽是男子,却因为毫无防备被明霜得了先机。一口气没有上来,又慌又怕,力气不逮,无从挣脱。
他手中缰绳失控,马车乱了方向,一顿乱冲。
“松松开!我们都会死!”
“那好啊!只要你死了,我就开心!”
耳边响起明霜的声音。
不对,虽然是她的声音,但那种冷漠和疯狂,却分明是别人!
冯岩只觉得见到了鬼,更加害怕无力,甚至裤腿已经湿了。
“我是、被迫的,不是故意、故意害你……”他断断续续地说,可是背后这个“明霜”毫不心软,手上的力气反而更大了。
马车冲上了石板桥,走着没头苍蝇的路线,最终,一把冲向了桥下……
冯岩发出恐惧的惊叫,“明霜”却只有冷笑,手上力气不减:“就算是死,也要你先我一步!”
正在此时,有个人影飞箭一样从对岸跃来,一脚踢碎了车厢,抓住了明霜的手臂。
明霜只觉得像是飞起来一样,脱离了坠落之势,一时太多变化,她再度晕了过去。
随后,轰的一声,车子狠狠砸在了河床上。
这小村落的浅河,无人钓鱼无人放牧,就静静的任由鲜血染红水流……
明霜再睁开眼时,身处村子最近的大夫家。
她看到床边有个人影,身材高大,气势如山,下意识地喊了声:“越深?”
“谁?”
明霜再仔细看看,发现原来不是。这个人方正脸,浓眉大眼,和越深的眉目凌厉迥然不同。
她抱歉地摇摇头:“认错了。”
她努力坐起,发现脚腕剧痛,不知什么时候伤了。
明霜不再动,抬头问他:“是你救了我?多谢。不知如何称呼,我也好送上谢礼?”
“在下韩肃。谢礼就不必了,身为游侠,拔刀相助是应该的。”
片刻,他垂下眼道:“马车伤劫持你那人,他死了,摔死在了河沟里。”
明霜觉得莫名:“谁?”
正好大夫过来送药,闻言闲聊起来:“官府来人查了,是个姓冯的少爷,和桐城那边还有点亲戚。说他脖子上有勒痕,但是人是摔死的,古怪得很。”
明霜一听如被霹雳砸中:冯岩?前两日还跟她谈生意的冯岩?
她的手心一道横穿手掌的隐痛,显然用力拉扯过绳子状的事物。
“是我做的?我杀他未遂,对吗?你看到了?”明霜在大夫走后问道。
韩肃的沉默已经让她知道了答案。
她又梦游了,每次陷入那种状态,她都会做出不可预料的行为!
这怪病给她惹了无数麻烦,已经不记得多少次,她从浑浑噩噩的沉睡里醒来,手上莫名全是血腥……
这无能为力,无法挣脱,不知什么时候就上身的怪病!是老头在诅咒她吗?
韩肃看她痛苦地捂住头,叹气道:“我无意告发你。但你随时会变成危险人物,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放任。”
明霜思考再叁,郑重点点头。
从前在明家她怕被人发现端倪,身边不怎么安排人,现在,既然这位游侠已经知道真相,那有一个人防止她犯错也很好。
“我累了,想自己呆会,可以吗?”
韩游侠并不多言,起身离开。
她缩在床角,思绪混乱,呆呆坐着。
忽然听到外面院子里药童在和大夫抱怨:“那人真晦气,费了我们那么多药,别回头给不起!”
明霜忍痛跳出屋子,取下耳环给药童。
那孩子立刻很过意不去:“不是说你,大姐姐,你这么好看,我白给你煎药都开心。”
明霜苦笑一下,她宁愿长得普通点。
她还是把耳环留下了:“其他病人的医药,我一并付了。这足够。”
说完她想要回屋,却瞥见院子里晒着熟悉的外袍。
越深的衣服?上面怎么多了刀子扎破的洞?
“那衣服是哪个病患的吗?”
“嗯。”药童随手给她一指:“那间。是个斗殴重伤的,浑身是血,所以我刚刚说他晦气。”
明霜迟疑着挪进那间屋,黄昏的天色下,床铺上静静躺着浑身裹满纱布的人。
“……”
她竟然无法自控地哭出了声。
(二十八)不能再骗自己
“马车坠河的事惊动了官府,宋家的人施压,要追查到底。”
韩肃第二日来探望明霜,顺便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绑架明霜的事未有成果,反而死了一个亲戚,宋老板一定恼羞成怒吧!
“放心,这件事我自有说法。”
明霜打定主意,只说自己在和村民谈判时卷入斗殴,受伤求医。死人的事她一概不知,反正现场已经被水流冲刷,不会有任何证据。
何况,在她的意识里确实是毫无记忆的,不会露出破绽。
韩肃见她镇定自若,不禁起了好奇心:“看你温温柔柔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卷入这么多祸事?”
明霜脸色骤冷:“我以为要怎么斗都只局限在商场上,看来他们比我想象的更不择手段。”
“有趣,你要跟他们斗?”韩肃斜倚在门边,高大壮硕的身躯紧绷,即便作轻松之态,也有威严的气魄。
“对。哪怕我不是明小姐了,他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好,你一人势单力孤,我可以效劳。”
明霜狐疑:“你为什么帮我?天上不会白掉馅饼。”
“这嘛,我做游侠多年,终究也厌了江湖风雨,若有个栖身之地,于愿足矣。”
“就这样?”
“就这样。”
“……”
明霜送走了韩肃,合上门板,烦恼的事又涌上心头。
越深要她今天过去呢……
她今天一天都在发愁这件事。幸好韩肃过来探病,让她短暂放下纠结。
手按在门闩上,心中翻大饼一样混乱。
不要去吧……那不是真的成了个下贱的人?
可是,身体里的那团火,在昨天之后非但没有扑灭,反而像是添了柴,越发烧人。
手指一抖,门闩被不慎推开了。明霜慌地想要把门闩复位,可是已经晚了。
咚的一声,门板被人狠狠推开。
明霜只觉得一股大力推着自己,将自己生生撞在了墙壁上。
“说好了今天去看我,太阳已经要下山了!”越深的声音含着火星子一样,怒火要喷到明霜脸上。
明霜犹豫良久,坦白道:“我在纠结。而且刚刚已经要去了……”
越深的语气忽然坠入冰窖:“哦?是吗?那跟你说话许久的男人是谁?”
“等一下,不是说假装不认识吗?”她这才觉得不对,慌乱地抵住越深的胸膛,脸已经要滴血。
越深一把抓住明霜的手,束缚在她头顶:“还装?再装你要被野男人拐走了!”
他在隔壁时睡时醒,猛地惊闻隔壁明霜在和人说话,有说有笑。他拼命起来,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招他的人,奈何浑身是伤,只看到一个离开的背影。
他越想越怒,咬牙切齿,在明霜肩膀重重咬了一口:“你身边怎么总有野男人?哪儿招来的?!”
明霜“啊”了一声,眼中泪光晶莹:“你、你不就是最坏最野的一个?”
“呵,是啊,我就是太怜惜你了,让你忘了自己是谁的!”
说罢他狠狠吻住明霜,吻得她呼吸不能。
感觉到她身子软了,越深冷哼一声,拽着她的手腕,用力把她甩到床上。
随即泰山压顶一样按住了明霜的手腕。
明霜看到他身上漫出的红色,吓得扭开头:“你的伤!裂开了!”
“由他去!裂了也要弄死你!你闭上眼别看!”越深说完,略想了一下,从怀里拿出昨天明霜落下的手帕,胡乱盖在她眼睛上。
这手帕何德何能,蒙越深一次,蒙明霜一次。
明霜一见血就动弹不得,任由越深对她施为,很快就觉得肌肤生凉,已是被。。
没什么调情温存,男人手指在里面捣了几下,就挺身插了进去。
“啊……啊啊哈……”明霜眼睛被蒙,毫无准备地挨了这一下,整个甬道每一处凸起都被粗暴碾过,爽得她险些昏死过去。
“轻一些!”
“轻什么?不下重手你不知道悔改!”越深牢牢固定住明霜的手腕,用力刺突。没一下都狠狠顶开宫口,像是要把柔嫩的娇躯撕裂一样。
“再说,你这不是适应得很好吗?才几下就够润滑了!”
明霜用力甩头,丝帕滑落,眼泪滚滚滴落,越发可怜。
昨天的一番游戏仿佛是给欲望的大坝炸开了小口,今日才是真的决口崩溃!
她只想要更多的摩擦和顶撞!
越深发觉手下的人毫无反抗的意思,笑道:“你还挺享受的嘛!”
干脆放开了她的手腕,紧紧扣住她的胯骨,让她躲无可躲,生生硬受被男人狠插的暴虐。
明霜咬着嘴唇,没法再骗自己。
她发现了,自己就是喜欢被男人欺凌,越被狠狠压榨索取,她越欢喜。
这贱骨头的自己,她真是恨透了!
在她的恼恨的哭泣里,身下骤然绷紧抽搐,一股酸意生出。她觉得不妙,狠狠拍越深后背:“不行!我……”
越深冷笑:“啧啧,要尿?真丢人啊!”
他早知道明霜有个倾向,就是敏感过头,那里被弄的久了会牵连着前面也失禁。
之前每次办事都偷偷摸摸,为了不把场面弄得太难收拾,越深都收着力气。
今天,哼,不惯着了!
越深撤出明霜身体,手掌推开腿根,让蚌肉大敞:“尿吧,我看看高贵的大小姐喷起尿来有多淑女。”
“不行,我不能!”明霜忍着不想做出丢人之举,偏偏越深不留情地用指尖弹在充血的花心上。
酸麻的感觉炸开了一样,她下面终于泄了劲,液柱高高地喷起。
“明小姐,你生了一副好骚的身子!”越深说着,玩弄着因为充血而变肥厚的阴阜。
明霜彻底控制不住身体了,只觉得身下喷水没个完。
羞耻中,她意识渐渐陷入混沌。
待醒来时,眼中悲愤羞耻之感尽去,取而代之是轻灵欢笑的目光。
“……露珠?”
(二十九)我来替她还债
越深愣愣地瞧了一阵,猛地一惊:“我把你吓到了?”
都吓出隐藏的人格了?
他再不敢说自己生气,耷拉着肩膀跪在一边等露珠说话。
露珠懒洋洋地躺了一会儿,眼珠滴溜溜地瞪了一眼:“是啊,你这小混蛋,我不看着,就这么欺负霜霜。”
越深惭愧地垂下头:“我……不是故意。等得太着急了,没有控制住。唉,我好久没有见到她,昨天又一点不尽兴,所以……”
露珠不禁一笑,她知道明霜存的也是一样的心思,禁欲太久后的爆发简直天崩地裂。
“唉,实话告诉你吧,这次霜霜不是吓怕了,是被你弄得爽过头了。她一时失了神志,我才有机会占据主动。”
她说着点了一下越深的鼻子:“我该夸你还是该怕你?身上伤着还能把霜霜伺候得魂飞天外,嗯,不错。”
越深窃笑问道:“所以,你喜欢和我做这些?那,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你猜呢?”露珠嫌弃地打量傻笑的越深,又皱起眉头:“糟糕,我不会替霜霜选了个蠢男人吧?”
“没有没有!你选得好!”
露珠被越深紧紧抱着,一脸无语:
能这么回答就说明这小子已经不怎么聪明了。罢了,看在他也是喜欢霜霜才降智至此,姑且不计较。
推开他,露珠凝神看,他浑身的纱布因为用力散了不少,许多地方还渗出血色。
伤到这个程度,亏他还做得那么猛。这对霜霜的占有欲真够可怕。
“你伤得不清,我去给你拿药。”露珠披了里衣,毫不惧怕撞上人,去库房拿了药膏,腰肢款摆地回来。
越深任由她摆布,眼神紧紧看她松松的薄衣之下若隐若现的线条。比起赤条条任自己摆布时,另有一番风情。
于是恬不知耻地请求:“还能再来一次吗?”
露珠放得开,比起是明小姐时,虽然征服感少了,但是销魂滋味翻倍。
唉,无论是哪一边,都让他欲罢不能。
要是有一天,她们回归为同一个人就好了,那又该是什么体验?
露珠听了他的要求,吃惊地白了他一眼,重重勒紧了纱布:“你伤成这样还这样贪得无厌?霜霜今天都被你吃干净了,你还要不要她活?”
“……哦。”
明霜利索地收拾好,坐定了说:“听着,我有事要交代你。”
一瞬间也有几分明家大小姐的派头。
其实越深一直觉得露珠和明霜共性多过区别,就算性格不同,更根本的特质却是相通的……
“啪!”
脸上挨了一巴掌:“跟你说话呢,你敢发呆?”
本质想通……比如一言不合就打脸这习惯。
越深叹口气:“你说。”
露珠懒洋洋斜靠在他身上:“霜霜在混乱中晕过去后,我就控制了身体。之后的事霜霜不知道……”
从被冯岩劫持直到马车坠入河中,她说得轻描淡写,越深听得一身冷汗。
“竟然有这种事!”他站起来一拳捶得墙壁掉土,幸好隔壁是他自己的病房,没有惊动外人。
他把露珠拽起来,手掌在发抖:“外面多险恶啊,都这样了你还不回家吗?”
露珠拍着越深的脸,无奈苦笑:“醒醒,我不是她!”
“不是!你们是一个!都不听话,都顽固,都惹我生气!”
“哈,那倒确实。不过你现在给我冷静点,听我说完。”
现在的露珠冷静得一点不像河边夜晚那个轻佻俏皮的女妖精,相反,她是个绝情的杀手。
“现在接近霜霜的那个游侠,我不信任他。霜霜心里有怀疑,不过她现在势单力孤,只能借助一切力量。那姓韩的游侠不似贪图霜霜的美色,也不像是图财。我看不透,所以你一定要保护霜霜,就算被她打被她骂,也别放开她。”
越深垂头丧气:“我挨骂挨打还少吗?你也只是把我当个工具,和当明小姐的时候一个样!”
“哟,难受了?”露珠掩口轻笑一声,伸手把他推倒:“是不是得补偿你一点?”
越深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下面也跟着顶了起来,惹得露珠一阵白眼。
不过他立刻按住了这份心思:“你不是说承受不住嘛。”
露珠忍着笑:“你还怪体贴的。委屈自己也不委屈霜霜。不过嘛……”
她随手摸到男人的凸起,玩弄般地用指尖按压:“昨天霜霜勾引了你,完事就落跑,不够公平。她欠的债,我帮她还上,也算应当。”
她摸摸身下,顿时痛得吸冷气:“确实,下面这今晚是用不得了……”
说完褪了衣服,松松地挂在肘间,将一对挺翘的奶子大方露出。
越深呆呆地看她双手挤出沟来,又套在自己的肉棒上,秀气的小手就那样拢着一对小白兔,上上下下地摩擦起来。
绵软温暖的触感已经让他不知东南西北,又听露珠言道:“原本霜霜的胸脯没这么大的,最近被你揉多了,人都丰满了。你可真厉害。”
被这样夸,哪里还受得了?
越深觉得浑身的血往下冲,被两团绵软乳肉吸过去一样。
这坏心眼的露珠,还时不时在每次肉棒探出头时伸舌轻舔!
“你,你别!我受不了!”
露珠妖媚地抬起头:“怎么?跟霜霜在一起就越战越勇,和我就几下要交代了?”
“不、不是!你这个弄法,谁受得了!啊呃……”越深虽然嘴上这样说,却忍不住抓她的手,帮助她把自己夹得更紧。
没想到啊,没有小穴的湿热紧致,也能这么舒服。
明霜趁他发晕,低头在顶端吮吸一口,仿佛轻吻。
她根本没有用力,越深却爆了!
柱头开闸,白浊涌出,黏腻的液体洒了露珠一脸。
她却不知脏似的,笑嘻嘻的,爬到越深身上,手掌从脸颊上抹了一点,随意送入嘴角,甚至像是意犹未尽一般舔了舔嘴唇。
“你……你果然是个,吸男人的妖精!”
看着她沾染这白沫的秀美面容,越深已经没了理智,他情愿当那个落入妖精洞窟、被吃干抹净的傻男人。
然后,他就化作被洞窟束缚的幽灵,缠住那个女妖怪。
“一辈子都不放过你!”
(三十)古怪游侠
明霜睁开眼,身上的感觉熟悉又疲惫。
她裹紧被子,慵懒地转了个身,惊见越深讪讪地蹲在床边,正瞧着她乐:“昨天辛苦你了。”
“你……你怎么还不走!”
明霜又羞又怒,顺手抓起枕头砸向了他。
越深咬牙颤声:“哎……我的伤……”
明霜顿时住手,带着一点怀疑,但总算是关切地看着他。
还是挺在意老子的嘛!
越深笑出了声。
他昨天本来还有点痛,但是夜里狠狠活动了一番,现在血脉通畅,身心舒爽,恨不得再去打架!
越深心头更甜了几分,甚至忘了之前还对明霜生气。
一时情迷,他捉住明霜的手腕,重重咬上嘴唇。随后小声道:“丫鬟不在,只能我伺候你了。你再睡一会儿,我端水来。”
明霜看着他背影消失,愣了片刻,躺倒在棉被里。
离家以来,自然是辛苦的。
明霜好强,说不要明家帮助就不要。没有仆从,大事小事自己照顾,生意又开展得坎坷,说心不累是骗人的。
她扭捏地揪着被单,小声对自己说:那就让他照顾一下吧……
他占了大便宜,还看到了自己放荡丢人的模样,当然要付出点代价!
回忆昨晚的经历,血色一下涌上脸颊。
但是又觉得有点奇怪:越深说昨天她很辛苦,但是明霜不记得自己卖了什么力,应该还是贼子更累吧?
他的体力真够可怕的!
咣当—— 院里传来水盆落地的声响,接着是越深的阴阳:“这么早就来,殷勤过头了吧?”
游侠韩肃的声音传来:“你是……?”
越深叉腰拦到他面前:“我是她哥哥,没有我的同意,陌生男人少接近她!”
对面嘲笑回来:“哦,那明小姐遭遇强掳时你这做兄长的何在,由得她险些死掉?”
越深气焰非但不减,反而更嚣张:“你又怎么知道我没在保护他?”
“够了!”
明霜掀开门帘款步走出:“一大早这样吵嚷,这里还有别人呢。”
她是急匆匆收拾起来的,只盘好了发髻,擦了把脸。饶是如此已经足够美艳。
越深看得心里欢喜:这都是老子拼了一身剐滋润出来的呀!
转头看那游侠眼观鼻,鼻观心,心情十分复杂:这么艳光四射的霜霜都不能让他抬抬眼珠子?他是有点问题。
韩肃抱拳致歉:“并非有意打扰。不过,我昨天抓到了几个流窜的水贼,想来可以审审他们。”
“你抓到了他们?”越深颇为惊讶。
他当时和这些故交大打出手,转头见明霜晕厥,挂心分神。此时几个敌人趁机抽出短刀招呼上来。
这本也不是难题,谁知刀上还淬毒!
越深被划开皮肉,很快麻木难支。于是更多的刀刃砍上了身,他在连杀两人后,终于放弃了抵抗。
拼着最后的清醒,他找到了药局,晕倒在门口前最后听到的,只有药童的尖叫……
思绪收回,游侠正在讲述经过:“他们剩的人已经不多,正从山路往镇子方向逃。我小作追踪,把他们打晕送到了县衙。他们打扰明小姐生意,殴打村民,已经足够审判了。”
能夜里走那么远山路,还能追踪?
本事不小啊!真的只是一介游侠?
越深悔不当初,如果当时自己再机警点,再强悍点,就能无伤解决所有歹徒……明霜身边就不会多这么个实力强大的野男人!
明霜听了喜出望外:“好极!只要有突破口,就能把幕后主使揪出来。我们快些行动!事成绝不亏待你!”
她对韩肃报以感激的一笑,灿烂又温柔。
看得越深眼窝发酸:什么时候也对我这样笑笑?该干的不该干的都有那么多回了,她跟自己说话时还跟个债主似的!
于是看韩游侠更不顺眼了。
“不是要帮我打水吗?人呢?”回了屋的明霜忽然探出头来。
越深一个激灵:“啊!来了来了!”
然后美滋滋地去打水烧火,把温水送进屋里时还不忘瞪韩肃:“姑娘家没洗漱呢你就来打扰,活该你打光棍!”
韩肃一脸鄙夷:难道你不是?
赶赴县衙,县太爷一脸对不住地作揖:“桐城的宋大户派人来,拿着知府手令,把人调走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明霜知道没必要花时间和他发脾气,跳上马车打道回桐城。
越深故意让游侠赶车,在一旁冷眼观察。
身板挺直,手臂有力,操控马匹的手法训练有素。
而且,似乎他平时操纵的马不是民间的马种,而是军马?!
越深抱着胳膊,也不是是否是疑心生暗鬼,他觉得这韩肃韩游侠,有些眼熟。
“不许无礼!”明霜在车厢里看到越深死盯着车夫,伸手在看不见处掐了他一把。“这是我的恩人,我不要再听到半句为难他的话!”
“……”
越深莫名挨了骂,还没法解释是另一个人格的明霜要求他留心防备的,只觉得天大的冤枉。
不过她偷偷摸摸的这一掐,幽怨娇嗔的一眼,倒让他觉得有点偷情般的刺激。
要是没别人,准得把她按在车里亵玩一番……打住,收心!
如此纠结地心情中,车子飞奔回了桐城。
因为驾车技术高超,甚至送囚车才刚刚到府衙门前。
越深不想被比下去,当先腾身跃起,几脚便踢翻了囚车。
车上人滚下来,见到是他,抱头便走,被越深一一扯着头发拽回:“现在知道跑了?当时怎么那么勇?是毒刀子给你的勇气?”
韩肃默然看着越深的身手,冷不丁问明霜:“令兄身手甚好,难道是家中请了厉害师父?”
他冷峻的语气和尖锐的目光让明霜心底一寒,似乎,他盯视越深的目光更像猎手看到猎物。
“没……啊,我哥哥是最近认祖归宗的,之前在外面流浪了一阵。都是野路子,不值得多看一眼。”
还是保护他一下吧。
韩肃沉吟不语:这酷似被斩首的肖将军的拳法……在这里出现?
(三十一)对簿公堂
眼见韩肃目光专注,明霜大喊道:“这是你动手的地方吗?还不快回来?”
越深正打得解气,明霜喊他还不想停手。明霜又喊了他几次,声音里真的有了怒意,他才收手回来。
越深摊手:“怎么?这些人搅合你的生意,顺便也给你出气啊!”
明霜不便解释刚刚的一切,只瞪着他道:“这的事不用你管,自有韩少侠陪同。你还不滚回家去,爹不担心吗?”
越深不明白她说话时频频乱使眼色是什么意思,刚要问,腿上已经挨了一脚:“离开这!别让我说第三遍!”
“……”越深满心莫名,又怕明霜真的气急,只好灰溜溜离开。
到了远处,躲在墙角后观察,只见明霜和颜悦色地和韩肃一同进入县衙,像一对公主跟侍卫一般。
“哼,跟别的男人都挺好,就跟我不好!”越深阴暗地咬着拳头。
等着!非得让你融合露珠的人格,到时候回忆一下对老子做过什么,又被老子怎么做过,看你羞不羞!
说起露珠,越深回忆起两人枕畔的耳语——大多是调情,但也有几句正经。
明霜会晕倒是那几个流浪水贼导致,但是拐走明霜的却是宋家的远房亲戚,那个为了还债不做人的冯岩。
这事随着马车落水而无从查起,如果不是露珠告诉他,还真埋下来了!
不行,可不能让宋家那老头好过!
他回了明家,管家迎上来,正要诉说明老爷的揪心,越深先安排起来:“去找那个姓冯的欠了谁的钱,查查姓冯的怎么还的钱,他欠钱多,没有那么多现银,给我查他用过的票据!”
被明老爷按住每天恶补经商之道,他多少也浸染了一些知识。
管家只好先办少爷的差事,谁让老爷叮嘱过一切以越深为重呢?
安排好一切,他又悄悄地摸回府衙,溜到人少处翻墙而入,再在一颗大树上隐匿身形,把堂中看得一清二楚。
恰好此时,宋老板受传召而来。不过他仪态从容,浑然不惧。
“听说有人要告老夫?就是这几个贼人吗?”
明霜笔直地站在一旁,笑对来人道:“许久不见,宋老板精神依旧,不知道哄抬棉线价格的失败回血了吗?”
丑事重提,宋老板登时红了老脸,看到一些时日不见后的明霜更加妖娆动人,心里的火气更加不可抑制!
知府看看明霜,又看看宋老板,十分为难。两个都是城中大户,得罪那边都不是。
“咳,宋公,明小姐状告你买通这些贼人搅乱她的生意。这几名贼子刚刚已经开口认了,不知这其中是否有误会,还请宋公解释一二。”
知府努力地留面子了。
宋老板却不屑冷哼:“他们招了?屈打成招吧?”
确实,在越深出手教训他们之时,每个水贼的小手指都被掰断了,骨节处只是淤青,但十指连心的疼痛难以言说。
“上了堂都给我说实话!”越深对他们每个人说,“不然另外九个指头也一样!”
同为水贼,他们知道越深出手的狠辣,更知道他神通广大,他说要断另外的手指,上天下地也要做到。
“没有没有!本府岂敢?”
各个水贼也忍着痛道:“我们确实收了这老家伙的钱,他恨明家小妞让他生意折本,要我们搅合她的好事!”
“还让我把那小娘皮……不,小妹打晕扛走,交给他的亲戚!”
堂外树上的越深冷哼一声,手里的匕首翻了个花又回了鞘中。既然实话实说了,那就放过这几个贼人的命。
宋老板怒喝:“一派胡言!大人,这几个贼子的话也能信?再说,什么亲戚?这人在哪儿,我怎么不见?”
他上前几步,小声对知府道:“这几个贼人是你放走的,不解决掉,等着一起死吗?”
知府一整个无语。
他本来就是被宋家的老东西威逼利诱着做了违法通融的事,现在又反过来怪他手软?
知府只好扔下一支令箭:“这几个恶徒是越狱逃走的,人品恶劣,不必再审,押入死牢,上书大理寺审阅!至于什么亲戚,尸体的身份还不能确定,不予采信!”
明霜上前一步:“慢!大人,纵容这些贼子话不可信,他们身上却有锋利又淬毒的兵刃,这并非几个逃犯能轻易入手的。大人,如此明显的疑点,就这样放过?”
宋老板好整以暇:“不用查了。我府上最近丢了些收藏的宝刀,原来在这儿。正好,老夫顺便报案了。”
不要脸,真是不要脸!
明霜挡住要押人犯的差役,冷笑着问:“大人,青天父母官就是这样办案吗?就是匕首是偷的,上面的毒是寻常可得吗?几个逃亡的人藏匿还来不及,无人指使自觉自愿地去扰乱我的生意?大人若这样查案,休怪我不念素日情分!”
知府也冷了脸,纵容让着这些富户,却不能让他们踩着自己的官威。
“明小姐要如何?”
“大人不是没有上峰。”明霜靠近他:“凭我资助剿匪之战的功绩,难道在巡抚那里说不上一言半句?”
“你!”
堂外的越深暗暗拍手,霜霜凶起来都是这么动人。只要凶的对象不是自己,他看着便格外痛快。
哪知知府强行推进决定:“本官已经下了令,你们听不见吗?死牢,死牢!”
几个水贼不知所措,他们几番出入府衙都被高举轻放,早就是滚刀肉。这会儿听到真的要死,纷纷大哭求饶。
“明小姐,明菩萨,说说话吧!”
谁能想到现在最不想让他们死的是差点被他们害死的明霜?
明霜咬牙,对韩肃道:“拦住差役!”
韩肃瞬间身影移动,没人看得清他是怎样行动的,但是所有差役的棍棒都断成了数截,佩刀都被插在了墙上。
厉害!
越深在树梢上猛地吸了口冷气,这个人决不会是个无名游侠!
看着被树叶遮挡,影影绰绰的背影,他忽然记忆复苏:
那个晚上,他以为明霜和未婚夫私会,愤怒之下溜进军营。
在那里迷路的当口,有个人影吩咐士兵送文书,他才找到明霜的踪迹。
那个他远远瞥见的背影,一个能出入军营中心大帐的人,没有随着军队离开,反而出现在了明霜身边?
比起贼偷更怕贼惦记,比起惦记更怕不知道贼在惦记什么!
知府拍案而起:“明小姐,你要大闹公堂?信不信把你一起抓了!”
“慢!大人,且慢!”管家气喘吁吁地跑上了堂:“人证我们找到了!”
片刻,明老爷也踏上了门槛:“离开明家,也是我家的女儿,谁敢抓她?!”
(三十二)公堂
知府一下子陷入两难:原告被告都有钱,这个怎么断案?
于是沉默不语,让事情自行发展。
管家紧随而来,领着一个买办模样的人上了大厅:“大人,小人刚刚找到这位老板,他和这案子有些关系,请他自己说吧。”
那人看着满堂的人,摊手道:“我和一个姓冯的做过生意,他欠我钱,好久还不上。累得老子从百里外追来收债。他三日前倒是把钱还上了,不过才一半。我这等着另一半,他人呢?”
管家一笑:“麻烦把冯老板给您的银票给咱们看看,可否?”
那人从褡裢里拿出了借据和银票,管家递上去:“这银票是咱们桐城本地庄子发的呢。”
宋老板一听便怒喝:“那又如何?”
管家不敢得罪,但是明霜已经明白过来:“冯岩是行商,从不在我们这一带行走,他身上怎么会有本地银装的票子呢?必然是本地人给他的!宋老板,在桐城,你可是他最亲的人啊!”
“那就说明是我给他钱的吗?”
明霜冷笑:“我们都是生意人,就别装傻了。银票都有编号,去银装一查就知道是从哪家户头拨款的。”
宋老板一时气短,忽然脸色一变,笑了:“是了是了,我之前给了冯岩一些钱,只是亲戚间的互相扶持而已。这也是罪证?”· 包括知府,堂上众人无不暗骂,都宋老板一向吝啬,如果不是有利益,休想从他指缝里抠出一个子。
“原来你对冯公子这样好?”明霜故作惊讶,“那他死在芦花镇,你却根本不去处理后事?”
“他去哪里,我怎么知道?”宋老板硬气反驳。他知道这和刚刚表演得慷慨亲戚自相矛盾,但管不了了。
“不知道?你咬定了不知道?”明霜抱着胳膊最后问了一句。
“不知道……他去哪儿,去干了什么,我全不知情。”
明霜叹口气:“知府大人,冯岩的马车摔到了河沟里,车马残骸尚在,可以去调查一番。方圆百里之内有马车的人家不多,各自样式不同,马匹同样各有特征。查问车行和马贩子就知道了。他们不可能全都串供。”
她说到一半时,宋老板已经慌了,惨白着脸想要后退,但被明老伯按住了肩。
“老宋,我们相识多年,你的生意之道我不评论,但是主意打到我女儿的身上,我却不能容你了。”
明老伯叹口气,对知府道:“宋老板给了你多少钱,大人只管退了。明某虽然不会贿赂你,但总不会让你吃亏的。”
知府心里明白,明老板尽可以造些河堤、大路,安排一些万民伞、生祠,这些都是为官一任的政绩,步步高升可比手头两个钱重要。
“左右,把疑犯宋某拿下,给我细细的审!”
宋老板兀自横眉立目:“谁敢?我可都给过你们钱,你们大人都是我的狗……”
知府把令箭摔得震天响:“堵上嘴!拿下!”
宋老板乱蹬着腿被拖了下去,连锦鞋都甩飞了。
知府走下案桌想要拱手相谢,但是明老爷没看他,对明霜道:“威风逞够了吗?回家!”
明霜站着不动,她自然感激爹出来撑腰,但是都闹出公案了爹肯定会强迫自己回家,到时候又要过和越深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子……
好像比以前更为难了。
“我不想……管家,你怎么知道找这个人的?”
管家挣扎给作证的买办谢礼,闻言赶过来:“是大少爷吩咐的。怪了,他分明急得很,怎么还不赶过来?”
明霜撇嘴:“他被我骂走了,要脸的话自然不会来。”
然而越深凝固在树上一动不敢动,他已经感觉到了,来自那个游侠的盯视。
该死!他方才听明霜和姓宋的辩论时有点入迷,一时没有控制呼吸,就被发现了?
现在下去就是对当官的挑衅了,又惹一堆麻烦。
他只能眼看着明霜被明老爷拖走,一脸不爽,十分心疼却不能相陪。
只等到府衙人散了,灰溜溜地下树、翻墙、回家。
一到家,发现明家乱成一片,他忙赶到正厅,只见邹氏哭的天昏地暗:“不见了,我就回去打个盹的功夫,他就没影儿了!”
越深抓住明霜:“怎么了?”
明霜顾不上甩开他:“霆儿不见了。”
她虽然镇定,但是眼圈红红的,明显忍着眼泪不哭。
“邹姨,你坐下,慢慢说。霆儿走失之前发生了什么?”明霜端来一杯茶给她。
这时家产之争已经不是事了,邹氏一五一十道:“他听说野……越公子回来了一趟,念着好几日不见大哥,就去门口看。回来说你在公堂上告状,又想去见你。我……我不准。”
邹氏有些不好意思,她是不希望儿子和抢家产的对手关系太好,不过见明霜不介意,就继续:“后来老爷也出门了,我一个人无聊,打了个盹,就……呜呜……”
明霆是个机灵的小鬼头,邹氏身边的几个丫头婆子都不是他的对手,他骗个人再溜出门,不在话下。
明霜对越深道:“那臭小子肯定是去见我们了。可我和爹回来的路上没有遇到他,他喜欢的店铺里也没影儿。”
回来的路上明霜想给弟弟带点东西的,经过的明霆常去的地方她都光顾了。
没有人。
越深毫不留情地说出唯一的可能:“哼!被拐了。”
明霜向后踉跄了一步,越深抓稳了她,好在此时没人注意这些了。
明老爷已经没空去骂老伴了,喊来管家:“让知府派人搜,他要钱就给他钱!”
“是!”
明霜捏紧拳头:“我也去!我要找他!”
越深把她按在椅子上:“多你一个又帮得上什么?给我好好待着!”
说罢大步出了门。
他眼角瞥见等在外面的韩肃,感觉到对方审视的目光,迎上去问:“你应该很擅长追踪吧?明小姐有麻烦,你不主动帮忙?”
“可以,但我不白帮忙。”
“要多少钱?”
“如果要钱,我早就跟明小姐开口了。我要跟你打一架!”
(三十三)用身体交换……?
明霜听到打斗声赶到院中时,两个人已经打得满面通红,脸上各自多了许多淤青。
她气坏了:“住手,现在是内斗的时候吗?”
越深收了拳,摸着下颌,刚刚他吃了一拳:“说的是,被气糊涂了。用不着他,我自己去找臭小子!”
哪知韩肃态度陡变,十分和善:“越公子不要计较,只是一介游侠的癖好,看到高手就想过招。请二位稍等,我去街上查查。”
“我跟你去!省得你耍花样!”
越深跟着游侠出了门,从某个不起眼的民居里借来一条狗,给它闻了明霆的贴身衣物。那狗呜呜几声,便发足一阵狂奔。
明霆的确从明家出发往县衙去,不过在经过闹市时脚步忽然折了方向,来到一个小胡同中。
“气味到此便断了。”韩肃说。
越深捡起散落的一根干草,恶狠狠道:“是草料,之前有马匹在这里等待。肯定是拐子的马车在此等候,掳了小孩就带上车。”
韩肃趋势狗子重新再闻,捕捉到马匹的气味,继续追踪。
两个人随狗狂奔,直到城北门外。
城里人口稠密,车不能疾行,城外确实一马平川,马车的车辙早就蔓延到视线尽头了。
“可恶,被他们跑了!”越深满头汗水,心中怒火喷发,揪住韩肃:“都是你,要不是你拖着我打架,也许我们能赶上!”
“动动脑。马车早就走远,根本不在一时片刻。”韩肃默然推开他的手。
片刻,他又点头道:“越公子身手果然不俗,追了这一路竟不比我慢。这是江湖生涯练就的吗?”
他虽然也微微气喘,却依旧平静从容,甚至还能说笑。
“滚!没空和你扯闲篇!”越深吼罢,不愿就此放弃,又沿着车辙追出去十几里。
却没见线索,一点都没有。
听到他回返明家后的报告,邹氏哭得晕了过去,明老伯更是半天多了许多白发。
明霜照顾他们两个休息,自己洗了把脸,回到正厅上时,眼睛还红红的,人已经十分镇定。
“桐城往北的大城镇,最近的是石头城。那里已经是临江的大城,渡口发达,如果到了那……”明霜的心沉重得坠得说不出话。
越深抓住她的手:“你净想着最糟情况,自己吓自己!听我说,拐子抓了小孩,要么索要赎金,要么就是把小孩卖到父母找不到的远处。如果是第一种,只是钱的事也就罢了;如果是第二种,我们现在就要追上去!”
明霜恍然点点头:“对,对!韩少侠,有劳你陪我走一趟!”
“停!”越深站在明霜和韩肃中间:“明霆已经丢了,我怎么可能让你跟着来路不明的臭男人出门?你也被拐了怎么办?”
“现在是争风吃醋的时候吗?”
韩肃端着已经凉掉的茶杯摇头:“二位,我姑且还在场。”
越深给了他一记大白眼:“你就留在明家帮助那老两口,找明霆的事你少插手。”
“但我比你更擅长追踪。”
“再擅长臭小子也不是你弟弟,他是我和霜霜的小弟,你别沾边。”
韩肃果然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确实。”
那边明霜早就出去安排人打点行装,才没空听两个男的拌嘴。
好在她从前也时常外出打点生意,仆人们轻车熟路,一顿饭功夫便收拾好了。
她随手抓了几件常穿的衣服打成包裹,匆匆登上马车。
转头一看,发现跟上来的是越深,不免惊慌。
“你!?你还真跟来……好吧!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她恶狠狠地瞪着眼,干涩充血的眼睛让她眼睛痛,但不敢弱了气势。
“好——”越深无奈地把明霜按到车厢里,“什么都听你的,我不敢!”
车夫见两人坐好,挥起马鞭驱车向北而去。
明霜推开窗缝,让夜风吹着眼睛,免得眼泪收不住。
一旦哭起来,她会崩溃,会失去理智,那更救不回霆儿了……
一股大力把她扯入怀中,滚烫的手掌捧着明霜的脸,炽烈的吻落在她唇瓣上。
明霜推开越深:“刚刚才说,你不许打歪主意!这种时候……这种时候!”
她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
要是弟弟找不到怎么办?爹娘后半生岂不是要以泪洗面?
还有自己,一时负气出走,谁能想到就再也见不到那混小子了?……
如果当时知道可能再也见不到,肯定不会轻易离家出走了呀!
不离开,霆儿就不会溜出门见自己,就不会……
这一切岂不都是她的错!?
越深再度把她拥在怀里:“不怕,不哭。事情远远没到绝路,我们肯定能找到他。”
“我们?他跟你又没关系!你会认真找他吗?你只是……”她不想说下去,说越深只是为了找机会接近自己才挺身而出。
可是,如果能用这副身体换霆儿平安回来,那……她也干!
于是她抓住越深的头发,让他和自己唇齿相交得更深,更纠缠,更水声响亮。
就在她伸手去摸越深的衣结时,忽然觉得脑后某处被按了一下,一阵疲累如潮水袭来。
她一整天强撑着,终于到了极限。
眼皮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
“睡一会儿,我守着你。”
越深解下外衣给明霜披上。过程中有点差异衣结什么时候开的,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怎么去找明霆……
(三十四)帮我睡着
越深压低斗笠,穿过人潮涌动的集市,找到一家猪肉摊。
“三斤精肉,一半去骨剁成臊子,一半要切小块,骨头单挑出来。”
屠户是个跛脚的,站起来说:“手头没有那么大块的肉,客官去存货的地看看?”
越深嗯了一声,屠户把摊子盖了,一瘸一拐带他去了个小院。
一进院门,屠户便长跪叩头:“见过少主!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您了!”
越深把屠户搀起,苦笑道:“不提什么主不主的,你们都是爹的旧部,是我长辈,我没这个脸当你们主人。”
屠户执着地行礼,说道:“要拜的要拜的。我们被将军的案子牵连,吵架流放。本以为老命就要交代了,幸好有少主奔走,不然……”
当时许多犯人被流放到南方瘴疠之地,恰好押送要途径桐城附近的水域。为了营救方便,越深加入了水寨,并且步步高升,有了自己的小队。
肖将军的许多旧相识都是他辗转偷渡出来,途径水寨转移到别处。
“少主,你这次来,是终于要动用存下的关系网了?”
越深犹豫着点点头。
“甚好!那些老同袍早就等着你振臂一呼。这皇帝老一天昏庸似一天,早该反了他的,为将军报仇!”
越深这些年来救下的人互有联系,隐居在石头城里积攒人脉和资源,经过多年,已成气候。
“不,我另有想做的事。”越深有些为难,“我需要动用你们的力量找个小孩。”
“是某位同袍的遗孤?”
“不……和我们的大事没有关系。”
他把明老爷收自己为儿子的事说了,和明霜的纠葛略去:“总之,明家人十分善待我,我不能坐视不管。”
屠户猛地站起,怒火之下几乎站不稳:“他只是个奴才,当年不要脸地卷了将军的家产离去,已是对不起主人。将军身死,他倒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喘两口粗气,继续说:“我们隐藏了这么多年,就为将军复仇而活,怎能为一个竖子暴露?”
要短时间里找一个下落不明的小孩,必须动用一切关系,一切人情,这对于积累的资源无疑是很大的消耗。
越深默然听他说完,承受着一切怒火,最后终于说:“我只知道,若父亲在世,他也会选择放下报仇去救小孩。”
“那如何一样?!”屠户甚至忘了要尊重越深,暴躁的吼声惊起了乌鸦。
越深板起脸,没办法,只好用强硬的:“这是作为将军之子的命令,也是作为你救命恩人的请求。两日内,把这孩子找出来。否则我们恩断义绝,为父亲复仇之事我自己担当。”
说着他把一张画像塞给屠户,转眼已经没了人影。
只留下追不上的屠户干瞪眼。
越深忧心忡忡地回了市集,按约定找到明霜所在的茶楼。
“好嘞,姑娘的意思小的记下了,这就给您物色去!”一个商贩模样的中年男子笑嘻嘻地离开了。
明霜端坐在雅间深处,镇定从容,精神已经比昨日好了许多。
越深在她旁边坐下,问道:“人伢子怎么说?”
明霜的平静顿时破了功,眼泪哗地落了下来:“问了七八个伢子,他们手上都没有霆儿那样的孩子!怎么办?一点线索也没有!”
这是两人商量的计划,越深去找人脉,明霜借口要买随侍小童,向人伢打听识字又懂规矩的小男孩。
越深按住她的手宽慰:“不急,没有消息,说明也没有卖出去过霆儿那样的。我们没有晚。”
明霜心慌意乱,情急之下反握住他的手:“你的朋友们怎么说,他们有什么方法吗?”
越深强笑一下:“放心,他们会帮忙的。”
明霜何等精明,听他说得含糊就知道有障碍,她垂下眼眸:“是不是让他们为难了?全城找一个小孩太难了……”
越深拍拍她的脸:“说什么呢?对我没信心,也得对我爹带出来的兵有信心。”
肖重越将军盛名在外,明霜这才点头放心。
越深把她带回落脚的客栈,求爷爷告奶奶地让她休息。他自己再度外出打听了半日,发现略知情些的人都守口如瓶,壁垒森严。
还是得熟悉本地地下生意的人出面才行。
他疲惫地回了客栈,推开门发现明霜就等在门口,眼睛红红的,一见到他就抓紧了他的手。
“我们会不会弄错了?会不会根本找错方向了?”
越深叹气:“你睡不着?”
“当然!”
明霜试着休息了,只是翻来覆去,一合上眼就种种杂念纷至沓来。
她受不了,起身找越深,哪知见不到人,她越来越焦虑。
看到他回来,心里才舒服点。
越深想要故技重施,再点穴让她睡去,不过明霜难得主动握着他的手,他舍不得抽出手来。
“你躺下休息,我、我陪着你,行吗?”
看着明霜诧异的神情,他赶紧声明:“我只是在旁边看……”
“你当然要陪着我!你还想去哪儿?”
“……好吧。”越深一把把她抱起,轻轻放到床铺上,“你放心睡,睡醒了就会有好消息了。”
“不许走远。”
越深在床边的脚踏上坐下,就地盘膝闭目。
布幔隔得很严实,明霜看不见,但就是能确定他在身边,仿佛有种热浪从外面穿透传来。
明霜滚来滚去,又烦躁了许久,伸手推歪了床边的人:“想办法帮我睡着!”
越深流露出忧色:“你再努力一下吧。总是用点穴的法子会血流滞涩,容易头疼。”
“那你换种办法啊!白痴!”
越深并非真的白痴,迟疑了片刻,钻进了布幔里。
“这种时候,好吗?”
明霜别开了头,小声说:“和你一起的时候,没空想杂念……”
话未完,嘴唇已经被堵上了。
“会让你忘了烦恼的。”越深在接吻间隙说道。
(三十五)睡得着了?
“嘶——”明霜深吸了一口冷气。
越深正进入到一半,听声眼底浮上忧虑色:“要停下来吗?你根本没准备好。”
虽然刚刚认真地调情了,但明霜心事繁杂,身下几乎没有润湿。要不是她前两日才被越深疼过一番,穴口足够宽绰,根本是一点都进不去。
明霜撕扯着被单,额头的汗水滴落,和泪水混在一处。
她几乎咬破嘴唇:“我……我几时说让你停了?你说要让我……忘了烦恼的!”
“可是,你抖得好厉害……”
话说一半脸上就挨了一拳。
“做你该做的!”
越深叹了口气,但放心了一些:她动手打人的样子还是和平常一样生龙活虎的。
他抱持着耐心,重新在明霜脸上落下轻吻,从眉心到鼻梁,顺势吻掉泪水的痕迹。
一边咬着她的小耳垂,一边把手指插入她的发丝间,轻轻地摩挲,直到听到明霜压抑不住的叹息。
“舒服了吗?”
明霜没有回答,喘息中扬起头,露出脖颈修长的曲线。
冷不防地,越深在她凸起的美人筋上重重啮咬,像是凶兽咬住猎物的死穴!
明霜呀了一声,却没有反抗。她感到那股久违的热意在身体深处升起。
她手掌胡乱摸到越深的后脑,引导他的吻向下移动,直到自己胸口。
越深轻轻一笑,舌尖在樱红的小凸起上一勾:“你已经很配合了呢,知道我喜欢怎么玩你!”
“多话!”明霜恼恨非常,抬起膝盖朝他腹部顶去,被越深趁势捞住脚踝。
他扯过早散落一边的腰带,一边系在明霜脚腕上,将她大腿上抬到极限后,再把另一边系在床头柱子上。
“把你的浪穴和小屁股蛋都给我露出来!”越深忽然恶狠狠在她臀上重重一拍,趁着明霜猝不及防间,他把女人另一边玉腿如法炮制,用明霜的裙带系了。
看着明霜两腿八字大张、被折迭绑缚的样子,嗓音低哑地说了声:“真漂亮。”
雪白饱满的大腿富有肉感,让人想一口咬上去,中间被狠狠扯大的蚌肉嫣红饱满,穴口的嫩肉正诱人地微颤。
她想象着自己此刻的姿势,腾地脸红了:“混账!办事就办事,把我弄成这样……这样……好羞人!”
明霜感到男人贪婪的眼神盯着最私密的地方,虽然什么都没有碰到,却感觉像是已经被他侵犯了一般。
终于,那里涌出了细细的泉水。
越深在她软嫩的蚌肉上拍了几掌,恶狠狠地骂道:“小骚货,被男人瞧几眼就来兴致了?这是惩罚你下贱!”
明霜委屈地呜咽起来,不知为何,越被辱骂羞辱,她越觉得欲火高昂!
男人的拍打次次击中她暴露出来的小豆子,明霜本能地要夹紧腿躲避,偏偏腿被分开绑缚,脆弱地方只能被迫受击。
“啊……好痛……”她哀泣着,软软的腰乱扭,眼泪迸出来,这次却不再是恐惧忧愁的了。
越深毫无怜悯,非但不停,还涌指尖的茧子用力磋磨花核,直把那里磨得通红,磨得明霜两腿徒劳乱踹!
虽然痛,但蹂躏带来的刺激和快感顺着脊背传到顶心,让明霜渐渐失控,生生被亵玩到喷水!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小穴狂喷,洒得臀瓣上亮晶晶一片。
越深松了口气,总算挑起了明霜的性致。
保险起见,他又伸入手指扩展了两下,哪知一个枕头咋来,明霜打骂:“磨蹭什么?进来!”
这次终于顺利进入,越深没听见明霜喊疼,不自觉抹了下额上的汗。
明霜见了,不自觉露出失落的目光:“累了?才开始你就没力气了?”
“哈?”
越深牙关打颤,倍感受辱。他冷笑道:“呵呵,我心疼你下面发紧,你倒看不起我?”
“不是,”明霜有些惋惜地移开目光:“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你奔波了一天,疲劳些是自然的。不要逞强……啊!”
噼里啪啦的巴掌声回荡在斗室中,明霜的臀瓣上挨了重重一顿打,红肿的掌印明晃晃地刺激着男人的目光,一股凌虐的快感急速升起。
他欺身压上,搂着明霜的大腿,一阵狂插!
“我力气如何?够喂饱你下面这张骚嘴吗?”
明霜用手背挡着脸,不敢看下身被折腾的样子,只是小声说:“不够……不够!再用力!”
“听不见!”
越深耳力过人,明霜的自言自语逃不过他,见明霜咬牙不说,他重重顶了几下,猛然收住:“不说?不说我就撤了。”
说罢他慢慢地往外退出,肉棒却故意擦过敏感区域。
明霜想要砸人,但是手边的东西早被扔飞了:“呜……你这恶贼,你故意的!”
没办法,她只好恳求:“你再用力些!狠狠插我!我不怕……我喜欢!”
越深无声地勾了勾嘴角,这话难得从明霜口中说出,如果不是在明霆走失的危机中,他现在肯定是心花怒放。
他抱紧明霜,用尽蛮力顶向最深处,刻意刺激她深处的软肉,把木床晃得吱呀乱响!
床柱上的腰带已经因为过多摇晃而松下来,明霜却保持着羞耻的姿势,甚至自觉让腿张得更开更暴露!
“哦!哦!对,就这样……啊啊——”
她被狠狠扔上了高潮,浑身潮红发颤,失声狂叫中,甚至眼睛都翻了白!
绷紧的身体松弛下来后,她几乎喘不上气,只在越深滚过来亲她时本能地回应。
“这下睡得着了?”
明霜眼帘打颤,努力保持最后的清醒:“你不许走哦。”
说完环住越深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
转眼,已经睡熟。
越深小心地抚摸她光滑的后背,觉得珍宝在怀,幸福无比。同时又觉得这幸福是场虚幻。
“你只是找我纾解一下坏心情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对吧?不负责任的小东西!”越深苦笑一下,抵着明霜的额头闭上眼。
(三十六)买人
越深睁开眼时,没见到明霜,床铺也是冷的。
“该死,我睡过头了?”
昨天那样的明霜可遇不可求,他想要多享受一阵和她相拥的感受,强撑着不舍得睡。
结果就这样了。
他匆忙起身收拾,出门找了一番,在客栈小二处打听到,有人伢子回了信。
“那个漂亮小姐已经跟着伢子去买人了。”
集市上,明霜穿过杂乱的人群,心跳如雷。
一定要是霆儿,一定要是霆儿……
“姑娘放心,这个小娃儿细皮嫩肉,养得极好。而且行事透着矜贵,定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明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还敢买卖?太没有王法了!
她想揪住人伢子痛打一顿,但是要顾念霆儿的安全,只能隐忍。
“不要多说了,我要见到人。”
伢子点头哈腰,推开一座大杂院的小门:“到了,我手上所有的小娃儿都在这了!”
明霜夺门而入:“霆儿,霆儿!”
院子里一群瑟瑟发抖的小孩子见有生人,惊慌地躲进草棚角落。
另有几个满是脏污的孩子在洒扫,神色麻木,看了明霜一眼便继续木然做事。
“他们……?”
伢子瞥了那群干活的小孩,随口闲聊:“嗨,一些出不了手的残废,给他们点活儿干就不错了。姑娘这边请。给您挑好的孩子在屋里等着。”
明霜不安地扫视一圈,转头进了砖房。
一个衣着齐整的小男孩低着头,瑟缩着等在屋中。
他的衣服毫不合身,明显是因为要被出售才临时套上的。
明霜只见到背影,心中已有预感。可她还报着一丝希望,伸手慢慢转过了孩子是身体。
确实是娇养长大的孩子,唇红齿白,只是太瘦了些,而且目光有些惊恐瑟缩。
最重要,他不是明霆。
明霜早知道找人是大海捞针,但是希望落空,她仍是无力地后退,坐在了椅子上。
“不合心意吗?这等货色的小孩可难找了!实在不行我可以给您打折!您看这个数……”
人伢子见明霜神色不好,还当是她是不满意,十分狗腿地讨价还价。
啪!
哪知明霜毫无预兆地,狠狠甩在人伢子脸上!
“混账!你真把他们当货来卖!?”
明霜几乎咬碎牙齿。想到弟弟可能也落到这步境地,也会被人像牲畜一样议价出售,她就有种把刀子捅进对方心脏的冲动!
这份冲动越发强烈,她觉得视线模糊,只看到桌上摆放的花瓶。
只要抓过来,砸在人伢子头上……
“不买就不买,你打什么人?”人伢子大骂起来,挽起袖子也要还明霜一巴掌。
可明霜像不知道躲避一样,她颤抖着伸手向花瓶,只想杀人,只想见血……
“霜霜,出门怎么不叫上我?”
屋门忽然被推开,越深悠闲地踏步进入。
他飞快扫视一遭,冰山一样的目光让人伢子收了打人的手。
他见明霜中了魔咒一样颤抖,过去把她抱住:“醒醒,我们还要救霆儿呢,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明霜的目光移向他,视线渐渐清晰,涌动的杀意同样冷却下来。
她哭着说:“不是他……”
越深已经全明白了。
“我们再找!原本就没有一击即中的事。”
道理明霜都明白,只是面对现实的时候,她没办法不脆弱。
越深十分舍不得地放开她,招呼人伢子过来:“你的同行手里还有没有附和条件的人?你别隐瞒,只是提供消息也给你报酬。”
人伢子早就感应到他身上混不吝的江湖气,什么也不干瞒:“问了问了!识字的小孩本来就少,还要微胖健康的,全城的牙行都没有啊!眼前这个,已经是最靠近的了!”
越深叹口气,拉上明霜:“走,我们去别处找。”
明霜浑浑噩噩随他出门,经过那小孩身前时却看到了他哀求的目光。
“……等一下。”
明霜回头看他,只见那小孩目光殷切地看着她,可是又怕惹怒明霜,慌乱地垂下头。
“这孩子我要带走。多少钱?”
人伢子只觉莫名其妙,打完人又要成交是几个意思?
“我的脸可还疼……啊!”人伢子想要借机抬价,额头却被重物狠狠一砸,鲜血直流。
“哎哟,你!”他捂着脑门接住,发现砸来的是沉甸甸的银锭。
“我不喜欢听废话,”明霜不屑看他:“人,还有你的医药钱,都足够了。”
说完,她拉住那小孩的手臂,带着他一同出门。
这才发现那孩子脚步虚浮,像是很久没有吃饱的样子。
送他进了马车后,越深小声问:“为什么买下他?是发现什么线索吗?”
明霜苦笑摇头:“没有,只是件毫无意义的蠢事。我只是希望做点好事,也许善报能落在霆儿身上,让他远离苦海。”
越深跳上车:“小子,你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人吗?”
“呜……呜啊……”哪知小孩只是缩在车厢,神经质地摇头,口中发出的声音混乱不明。
越深检查了一番小孩的口舌:“舌头喉咙都还好,看来是被吓破胆了!”
他很小就流落江湖,遭罪对于他是稀松平常的,所以对这孩子没什么同情。
明霜狠狠捶他:“客气点!”
真是,睡完了就再也不柔顺了。
“好好好,你是女菩萨,我就当这个护法!”越深无奈地看着那小娃:“送不走,先养着吧!”
人伢子终究是律法之内的营生,他们毫无信息,更说明明霆落入黑市了。
必须倚靠屠户那边的人脉。
就算是要用命来换,也得请动他们。
他忍不住摸摸明霜的额头,抚平皱起的眉宇。
“?”
“哈,没什么。”越深收回了手。
此时此刻的明霜给了他许多可乘之机,但,还是让她快些驱散愁容吧。
哪怕以后再也没有昨夜一样亲昵的机会了。
(三十七)盗贼总是死于贪得无厌
越深重新找到屠户家,开门见山:“怎样做,你们才肯帮忙?”
屠户冷哼一声:“帮忙?你只是利用我们在讨好女人!”
越深露出疑问,屠户不忿道:“说是找孩子,少主昨晚倒是过得痛快!”
“……你偷听?”
越深的脸红了一个瞬间。
昨天有点忘情,霜霜没有收着声音,他也没有留神周围耳目。
屠户面露厌恶:“属下只是担忧少主的安危,想要跟上保护。谁知听到了好一场热闹!”
越深瞬移到屠户眼前,脚下狠狠一踢,屠户甚至来不及叫就被按到在土中。
“不许你再提听到的事!敢往外说一个字,下次你断的不止是胳膊!”
说罢只听咔嚓一声,屠户的手臂松松垮垮地坠下,整个人如被拆散的木偶。
不过越深只是卸了对方关节,对于父亲旧部,他仍然选择留手。
屠户惊讶地看着绵软的手臂,咬牙道:“她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女儿,与少主并不相配。少主为了她,不仅要暴露积攒多年的筹码,还对我动手?”
越深的手指松开了片刻,转眼又抓紧,将屠户重重撞在围墙上,震下一块块土石。
“对!她对我就是这么重要!”
如果明霜不存在,他复仇成功也不会有片刻欣喜!
刚刚那一撞让屠户五内剧痛,他吞下一口血,恶狠狠道:“有属下在一天,就不许少主挥霍多年心血!”
越深眯起眼睛。旧部不在少数,如今潜伏在何处他本人不都知晓,要传达命令完全不可能。
他沉思片刻,冷笑:“你只是我和旧部的联络人,凭这一点就想摆布我?你想多了!”
屠户悲愤地单手爬行,徒劳地试图拽回他:“少主,你是被美色迷惑了!你已经忘了杀父之仇!”
对,我被迷惑了。
孤独又沉重的人生里,水边那个晚上,放肆又缠绵的少女把他的灵魂夺走了。
从来没那么快乐过,如梦似幻,如痴如醉。
尝过一次就绝不想放弃,仇恨他不会忘,但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快乐,他也要抓紧!
哈,没办法呢,盗贼总是死于贪得无厌。
越深这样想着,人已经站在城头最高处。
明霜看着昏黄的天色,猜想越深肯定要受挫。
那些旧部在押运途中或流放中消失,一定都在官府通缉名单上。他们不能轻易暴露,其实情有可原。
“不知要怎么难为他呢。”她不知不觉地念出声,竟然觉得……有点心疼。
虽然他是个混蛋,但他是为霆儿的事吃苦,怎么想也不能心安。
一转身,看到救回来那孩子缩在床角,盯着明霜徘徊的身影。
“你醒了!想吃点什么吗?”
大概因为脱离了险恶的环境,这小孩上了马车就开始昏睡,几乎睡了一整天。
现在醒了,又陷入神经兮兮的状态。
明霜在他面前放了一小桌饭菜:“我不打扰你,你慢慢吃。”
说完远远看着,想着明霆或许在挨饿,眼眶又开始泛酸。
这种时候,就会希望越深快点回来,就算是骗人,他也会告诉自己弟弟没事。
“我、我知道、一个……个地方。”
明霜忽然听到细细的声音。
循声望去,床角的小孩瑟缩着抬头看她。
“原来你能说话!”明霜坐在他身边,小心地不给那孩子压迫感。
看着他发抖的手,她拿过勺子,慢慢喂孩子喝粥:“不要着急,先吃饱,再慢慢说来,我有的是时间。”
想起几年前,她有时还这样喂明霆吃饭,这几年却只顾着逼他读书了。
以后他贪玩就贪玩吧!
小孩吃了几口,感到饭菜的暖意充满全身,鼓起勇气问:“你……找人吗?”
明霜垂下眼帘:“是。我弟弟,他跟你差不多大,可是比你淘气多了。”
小孩笨拙地爬下床,拿来纸笔,飞快地写起来。
明霜惊讶地发现这孩子写字行云流水,字体娟秀挺拔,和说话行事的稚拙截然相反。
而且,这个年纪写得这样一手好字,出身家族必然不凡。
他的身世容后再问,现在要紧的是他笔下的内容:
黑漆漆的地方,卖娈童,很秘密。
明霜看完大惊,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惊讶起。是这孩子小小年纪懂得太多,还是霆儿可能遭遇的厄运。
“你……”
小孩继续奋笔疾书:“我装痴呆,和哑巴,划伤脸,被卖。”
明霜飞快地理清了思绪,猜想大概如此:
这孩子出身大家,耳闻贵族古怪的享乐癖好。不知何故被拐卖后,得知了拐子的目的,于是想尽方法避免厄运。那些拐子终究见钱眼开,为了多赚一笔而没有灭口。
“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儿吗?”
小孩摇摇头。
明霜的心跌倒了谷底。
但是她还是强笑道:“没事。你能告诉我这些已经很好了。现在可以从有钱人下手,看看谁可能是买家……”
尽管还是渺茫,但总比无头苍蝇似的要好。
小孩又写了什么,明霜拿来看:“买我的地方,回去。”
“带你回今天早上那院子?”明霜担心地看他,但还是拉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到了院子外,小孩紧闭眼睛,在明霜手心写:“左边”。
明霜睁大眼睛:“你记得被卖来时的路?”
小孩飞快在她掌心写:“每天回忆。”
就为了有一天能找回窝点?这个孩子的心智远比看起来成熟!
明霜忍不住揉揉他的头:“你会救很多人的。”
小孩笑了一瞬,赶紧又羞涩地低下头。
“车夫,往左走!”
车子缓缓开动,明霜隔着车帘传达小孩写在她手心的命令。
一时要控制速度,一时要改变方向,马车不停地转弯、绕道、再转弯……
“好像在城里兜圈子呢。”明霜心生怀疑。
小孩抓着明霜的手:“到了。”
明霜喊停车夫,下了车,面对肃穆的建筑一时忘了说话。
府衙?
这官府在行抓孩子的恶事?
她正要进去试探,却被从里面涌出的官兵冲到一边。
“都去城墙!去抓人!”“快!”
门口立刻多了许多看好戏的人。
明霜抓了一个问道:“抓什么人?”
“一个多年的逃犯,他爹是个受了死刑的将军。”
“可笑得很。那人在城头喊话,让城里的黑帮给他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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