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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双姝之宠(上)
王府南苑深处,绿柳垂堤,疏影摇曳。穿过一座月门,便可见水云堂静静临水而立。
水云堂环水而建,与外围相连的小桥曲廊交错相通。揽月阁则立于堂后东侧,隔着一道疏帘与水榭相通,属于整座建筑中最为幽静的一隅。
揽月阁楼台挑高,栏杆雕饰月华纹,东南两侧皆开敞栏窗,正对湖面与天穹。夜间若天朗风清,满月悬于空中,便可一览无遗,四周以素纱帘围障风露。
宋楚楚一路随着引路小厮穿过曲廊小桥,踏进南苑深处,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
她曾来过南苑,却从未深夜独来。这回甚至连杏儿也未带——湘阳王早有吩咐,揽月阁设席,毋需随侍。
月下无人,清风带露。她独自一人,脚步轻轻踏在石板上,前方那静卧湖畔的揽月阁,在灯光掩映下竟显得有些……神秘。
她掩了掩心口,低声咕哝:「赏月就赏月,偏要选这么偏、这么静的地方……」
宋楚楚踩着月光走上揽月阁的楼梯,素纱帘微扬,露出楼台之内一角光景。
月下灯影柔和,只见阁中矮榻一张,铺了银灰纹软垫,前置月形小案,酒盏已满。湘阳王端坐其中,江若宁则坐于他左侧。
宋楚楚深吸一口气,行至榻右侧,盈盈一福,在湘阳王的示意下缓缓坐下,却略带紧张地往外挪了些许,与他拉开一小段距离。
湘阳王斜睨了她一眼,语气淡淡:「是你喜欢的桂花酿,尝尝。」
宋楚楚闻言,杏眼一亮。她确实极爱此物,那熟悉的香气立刻冲淡了几分她心底的不安。
她伸手接过玉盏,唇边勾起一抹软意:「谢王爷。」
说罢,便低首小酌一口。酒液入喉,暖意顺着喉咙滑下,果真如她记忆中那般醇厚甘甜。她满足地轻叹一声。
湘阳王看着她乖顺饮酒的模样,唇角的弧度扩大了一分。
随即他又为江若宁斟酒:「宋娘子爱桂花酿,江娘子偏好江南女儿红,本王记得分毫不差。」
他顿了顿,语带笑意地补上一句:「既不偏宠,也不厚此薄彼——你们说,本王这般夫君,可还算称职?」
宋楚楚本还因桂花酿的香甜而露出几分间意,闻言手中酒盏差点没握稳,红唇微张,一句话卡在喉间。
江若宁素日再稳重,也不禁手势一颤,一滴女儿红自盏中滑落案面。
从身份制度上而言,他似乎的确是她们的「夫君」,但……她们好像从未真敢将那两字放进心口深处。
江若宁垂眸,声线微颤:「王爷……说什么胡话……」
湘阳王慢条斯理道:「怎便是胡话?难不成江娘子另有夫君不成?」
江若宁一张脸瞬时通红,嗔道:「王爷!」
宋楚楚听罢也心神一慌,连忙伸手将他面前的酒盏拿起,双手捧着递到他唇边,象是在遮掩,又像撒娇般哄着他:「喝……喝酒……王爷别胡说了……」
她的手明显不稳,酒液微晃,脸上写满了娇羞与无措。
他接过酒盏,慢吞吞饮了一口,低笑出声:「好,不逗你们了。」
她们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红了耳根,低头饮酒,悄悄松了口气。
小案上果肴齐备,桂花糕细腻软糯,糕面撒了细细糖霜,香气幽幽,一看便是宋楚楚爱吃的。旁侧荷花酥层层起酥如花瓣舒展,外酥内润,清甜不腻,正合江若宁平日雅好。两人素日偏爱之物皆备于侧,摆设精致用心。
好喝的、好吃的皆在眼前,宋楚楚逐渐放松心神。吃得正香,正舔着指尖,含糊地问:「江娘子,听说江南的小点最好吃——在京里,也能找得到吗?」
她说这话时双眼晶亮,像只偷了蜜的猫儿,一边抿着桂花酿,一边又夹起荷花酥细细打量。
江若宁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柔声回道:「京中也有几处南来的师傅,技艺尚可,但终究少了些水气与烟火气,味道……不及江南原乡那般地道。」
她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待他日有机会,你若愿随我一道南下,我带你去吃最正宗的。可……这得王爷允许。」
宋楚楚吃得眉眼弯弯,听罢忽地转向湘阳王,眸光闪烁地看着他,含着笑意低声道:
「王爷,妾想去。」
湘阳王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讨讨本王欢心,说不定……本王高兴了,便带你们一道前去。」
话音刚落,忽地伸手捉住她沾了糕点的素指,低头轻轻舔咬了一下,舌尖一绕。
「这桂花糕,不错。」
宋楚楚霎时瞪大双眼,蓦地抽回手指,彷佛被烫着似的紧紧握住。
江若宁也倏地羞涩转开视线,神色仓皇,宛如不敢多看半眼的「非礼勿视」。未几,更抬手扶了扶额角,只觉眉心微热。
湘阳王却只眉梢含笑地啜上一口雪酿花雕。
烛光与月色交错,风送花香,酒香渐浓。
几杯下肚,江若宁忽觉胸口发暖,气息渐浮,指尖微烫,脸颊亦泛起一层红晕。她心头一惊,立时抬眸,语声微颤,眉眼间难掩慌乱:「……王爷可是在酒里动了手脚?」
他凑近她耳畔,声线低柔:「非是媚药。那等会伤你心志之物,本王这一生,都不会再让你碰。」
江若宁闻言一震,脑海不自觉掠过南苑夜宴之夜的情景,颊畔热度骤升。
他眼神一沉,语气平静:「你心思太紧,本王不忍。入梦花仅暖气血,舒气养心。你不必怕,只是助兴而已。」
江若宁半是默许,半是娇嗔:「王爷此举……实非君子所为。」
湘阳王低笑道:「本王若真是端方君子,江娘子如今怕也不在这榻上了。」
说罢,便将她的手收入掌中,温温握着,掌心传来淡淡热意,却让她心神更乱。
宋楚楚又饮了一杯,眼角眉梢都是微熏的红意。她忽然站起身,步至雕花木栏前,裙摆微拂。
她蓦地一声轻呼:「哇——」
「今夜的月,很圆,很大,很近……」
自揽月阁远望,夜空澄明如洗,群星淡隐,唯有一轮明月高挂于湖面之上。
她抬手,伸出五指,彷若想要将那一轮银盘轻轻捧住。
她并未回头,问道:「王爷,以后妾常来这里,可以吗?」
湘阳王唇角微勾,语带宠意:「可以。」
她手肘靠在栏上,掌心托腮,迷蒙道:「从这小阁看的月,和在边关看到的一样大。」
江若宁微怔,语气罕见地透出几分好奇:「宋娘子……去过边关?」
「嗯,自九岁到十四岁,都在边关陪着爹爹。」
江若宁赞叹道:「没想到像宋娘子这样娇柔的女子,竟也能受边关之苦,怪不得性子直爽坦率。」
宋楚楚开怀一笑,撒娇道:「王爷您听,江娘子这话才厚道。您说的可是——任性妄为,横冲直撞,不知轻重……」
湘阳王不疾不徐地啜了口酒:「本王说的是实话。」
江若宁忍不住轻笑出声。
宋楚楚撇了撇嘴,又道:「边关虽苦,但月亮大得很,星星多得像能撒进被窝里似的。」
湘阳王侧首望她,目光深了几分,语气似是随意:「那今夜的月色,可有边关的美?」
宋楚楚闻言,转头看他。月色洒落在他眉眼之间,光影勾勒出熟悉而清俊的轮廓。她心中一甜,笑得明媚:「今夜的更美。」
满月正悬于她身后,皎皎如霜。身上红绯细纱衣随风轻动,衬得她肤白如雪,仿若月下花间初绽的一朵海棠。她这一笑,江若宁看着,也不禁神色微动——连她也不得不承认,宋楚楚笑起来,确实动人。
湘阳王目光锁在她的笑颜上,又饮了一口酒,望了江若宁一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便是江若宁也不例外吧?
宋楚楚突地走近,伸手拉了江若宁一把,笑盈盈道:「江娘子也来月下站站看!」
江若宁微怔,却仍顺着她力道起身。她今夜一袭月白罗裳,她立于栏前,月光洒落,身姿纤柔,发丝被微风轻拂,衬着那张端凝淡雅的面容,清丽脱俗,透出一丝柔和。
宋楚楚则往后退了两步,像在打量什么似的。
江若宁忍不住问:「怎么了?」
宋楚楚转头朝湘阳王笑问:「江娘子像不像嫦娥仙子?」
她双颊泛起淡淡红晕,不知是因酒意微醺,还是那不易察觉的入梦花悄然生效,将那原本素静的清颜,添了几分不自知的娇艳。
湘阳王望向江若宁的眸中添了分柔情:「自是像。」
「回头我将这光景画下来。我现在作画可是很不错的呢,不信你问王爷。」
江若宁眼底掠过一抹不自在,下意识低头不与她对视,浅笑道:「若真画了,便给我看看。」
宋楚楚刚欲走回木栏前,脚下一绊,冲力过甚,身子失了平衡,眼看便要朝栏外跌去。
「当心!」湘阳王声音一沉。
幸亏江若宁眼疾手快,急伸手一揽,将她稳稳拉回,却因此自身一斜,宋楚楚整个人跌进她怀中。
「唔——」她低呼一声,两人双双靠在木栏前,鼻尖相贴,呼吸交缠。宋楚楚杏眼圆睁,神情错愕,一时间竟忘了起身。
江若宁亦怔住,眸光微乱,手还紧扣着她的手臂,片刻后才低声唤道:「宋娘子……你可有伤着?」
宋楚楚慢半拍地摇了摇头,小声道:「没……只是吓了一跳。」
语气虽轻,却因刚才那惊险与这番过于靠近,声音竟染了几分颤。她下意识欲起身,却因酒意未退,重心不稳,还未站直,又一次扑入江若宁怀中—— 这次,宋楚楚的脸颊竟不偏不倚,印上了江若宁的红唇。
四周静得只剩风声与心跳。
江若宁怔住,眸子睁大,没来得及反应。宋楚楚则也僵在原地,似乎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感受到脸侧那一点柔软温热,才猛地弹起身。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脸惊慌,双颊涨红,想后退,谁知这一退,便又撞上了一道结实的胸膛——湘阳王已不知何时走至身后。
他将她稳稳扶住,戏谑道:「本王才转个身,宋娘子便急着投怀送抱,倒也教人措手不及。」
语罢,眼角似有若无地朝江若宁斜斜一扫,似笑非笑补道:
「连江娘子都被你一并牵连了去。」
江若宁下意识抬手掩唇,垂眸避开视线,心跳如擂,竟不知是脸热还是胸口更热。
「是、是地太滑了。」宋楚楚结结巴巴辩解。
湘阳王目光来回打量二人酡红的面颊、迷离的眼神,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是太醉了。既然醉了,便乖些——莫再走动。」
话音刚落,便已揽过宋楚楚的肩,语气温和:「夜风凉了,入室去罢。」
他转头,又向江若宁伸出一只手,掌心摊开,指节修长:「江娘子也一道。」
江若宁略一犹豫,纤手抬了一寸,又顿住。
他凝望着她,声线一缓,唤得极轻:「若宁,别怕。」
她抬眼望了望亲王——不,今夜,他用的是「夫君」二字,终是垂眸将手放进他掌心。
第二十七章 双姝之宠(中)
小阁与内室连接,雕花拱门虚掩,帘影浮动。穿过门扉,帐幔低垂,烛光昏黄。室中唯一的床榻上早铺好绣被与褥垫,角落亦备有熏香与铜炉,香气如兰。
宋楚楚一见,隐隐觉得自己被拐了。
室中一隅另设有转榻,沿壁延伸,转角处铺以厚垫高枕,两侧皆可斜倚,柔软得几乎陷人。
湘阳王率先入座,衣袂敛落。他轻拍身侧靠枕,目光越过纱帘,淡淡唤道:
「过来。」
江若宁抬眼望去,只见他慵倚在转榻之上,烛影映着他眉眼半隐半现,气息懒倦中带叁分逼人。她迟疑片刻,终是微微一颔首,缓步入内。
宋楚楚也咬着唇,依言落座于他的另一侧。
两人方才落座,湘阳王已抬手将小几上的温酒斟入玉盏,语气不急不缓:「这揽月阁,本为赏景所设,今夜却是景不胜人。美人在侧,方得称一声良宵。」
宋楚楚接过酒盏,撒娇般说了句:「还喝就要倒了。」
湘阳王唇角一挑,话中带笑:「哦?那楚楚不想饮酒,是想……做些什么?」
他身形微倾,凑得近了些,热气几乎撩上她颊畔:「还是,想让本王做些什么?」
宋楚楚往旁一缩,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闷闷地又啜了一口桂花酿。
「此处……似乎是热了些。」江若宁轻道,纤手拉了拉衣领,锁骨若隐若现。她看了看内室的角落,炭火正旺,暖气袅袅升腾。
「这内室不过数丈之地,一炉足矣,王爷备了两炉……是否太多了些?」
湘阳王只抬眼望她,眼底映着烛光,懒懒道:「是吗?本王倒觉得——正好。」
「好香,是什么味道?」宋楚楚嗅了嗅空气,语气带了几分醉意,「像糖一样香,好闻得紧……王爷,这是您新换的香吗?」
「沉香为骨,玫瑰行气,添些柏子仁与玉兰。香气暖而不烈,气血通畅……闻着暖些,身体也松些。」
他顿了顿,又笑道:「好像是有点暖。」
语毕,便当着两人面,从容不迫地解开外袍,动作不紧不慢,衣袂滑落,只见月白中衣贴身勾勒出颀长身形。他似觉胸口微闷,又抬手扯了扯中衣的领口,敞开些许,喉结起伏,露出锁骨与胸膛线条。
宋楚楚一看,便「唔」了一声,捧着酒盏瞪大双眼,似是不知往哪看好。
江若宁则下意识垂眸,脸色微烫,却仍觉视线彷佛被什么牵着似的,不由自主偷瞥了几眼。
他一坐回榻上,语气故作无心:「要不……你们也除些?再热下去,妆都花了。」
宋楚楚闻言一怔,立刻伸手摸了摸脸颊,又低头望了望衣襟,象是要确认有无失仪之处,语气微慌:「……妆都花了?」
湘阳王见她上钩,眼底笑意更浓,缓缓贴近她耳畔低语诱哄:「楚楚乖,自己脱。别让本王催第二次。」
语气一顿,他又转眸看向江若宁,声线压得更低,彷佛在喉间轻轻摩擦:「江娘子可没你这般听话……本王只好亲自去帮帮她。」
宋楚楚僵硬地抬起头,眸子还带着些微醺的迷蒙,与湘阳王深邃的目光短暂交会。那一眼彷佛有电光火石,瞬间点燃她全身血脉。脸颊、耳根乃至颈侧皆浮上霞色。
她下意识吞了口唾沫,只觉喉咙干燥,胸口闷热。酒意与薰香的气息在体内翻腾,让她有些发懵,她不由自主抬手,微颤着去解纱衣的盘扣。
那扣子彷佛为难她,怎么也解不开。她垂着头,睫毛颤得厉害,既不敢看湘阳王,也不敢看他身旁的江若宁。
江若宁察觉她的动作,心头一紧,呼吸骤然急促,立刻垂下眼眸,脸颊染上羞红,一眼也不敢多看,只觉连空气都热得发烫。
湘阳王满意地于宋楚楚脸颊一吻。
随即,目光已转向另一侧。
只见江若宁低头不语,睫羽低垂,整个人似要将自己藏进衣襟里。
他俯身凑近,唇畔几乎掠过她耳廓,声线低沉又慵懒:「若宁,你不动,那本王便动手了。」
江若宁指尖一抖,却仍低着头,唇抿得紧紧的,象是没听见——或是装作没听见。
那渗了入梦花的女儿红后劲悠长,此刻像一团绵火,闷在胸口久不散去,似让人连指尖都发软。
一切太暖了——炭火太旺,香气太柔,而他,靠得太近。
他不再言语,修长指尖伸向她交叠在胸前的衣襟。她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避开。
指尖坚定地滑过衣扣、袍领,褪下的丝罗像水流般滑落,堆在榻上。她的呼吸愈发急促,颊畔绯红如醉。
他馀光一转,只见宋楚楚已将衣襟褪下半寸,手指还缠着最后一枚盘扣,象是挣扎许久,终究鼓起勇气解开。那绣着鸳鸯戏水的纱衣轻轻垂下。
当最后一层轻薄的丝罗也从江若宁身上褪去,露出她完整而无暇的娇躯时,室内的烛光彷佛也为之凝滞。
江若宁的肌肤在摇曳烛影下泛着温润玉光,柔白如雪。她乌发披散,低头不语,虽掩去半张脸,却掩不住那由颈项、锁骨一路蔓延的绯红,醉意与羞意交织。
她双臂下意识地环在胸前,试图遮掩,反令那盈盈一握的酥胸更撩动人心。
他将视线缓缓滑向左侧,落在宋楚楚身上,眸底倏然一沉。
宋楚楚已将那件绯红纱衣完全褪下,内里的中衣也被她解开,随意垂在肘弯,半掩不掩的酥胸丰盈圆润,曲线若隐若现,在摇曳的烛火中泛着雪白润泽的光。
她不像江若宁那般低垂着头,而是杏眼半睁,目光迷离。那双眼眸原本清澈,此刻却因酒精和香气蒙上了一层水雾,带着几分无辜与被情欲催生出的蒙蒙媚意。
湘阳王喉结一动,心头一阵灼热,语调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愉悦:
「楚楚,把中衣也除下来罢。」
声音不高,却如磁石般牵引着人的神经。
宋楚楚垂着头,气若游丝地「嗯」了一声,羞赧地松开挂在肘弯的中衣,让其坠落地上。整个上身顿时雪腻一片,饱满的雪峰、嫣红的乳尖,尽数裸露在烛火与男子的目光之下。
湘阳王眼中火光更盛,却不急着触碰。视线缓转,望向右侧那抹依旧垂首不语的身影,语气仍是那般温和:
「若宁——」
她一颤。
「都答应本王了,若不让看,这良宵,便少了意趣了。」
江若宁唇角轻抿,终于缓缓松开交叠的手臂,让精巧的雪乳显露于人前。
湘阳王微微前倾,坐于转榻中央,原先的慵懒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逼近猎物的气息——沉静、锐利、充满占有欲。
这两人,一火一冰,一艳一清,一个主动递来、一个死命藏着。
可终究,都在他怀中。
他喉结微动,忽地笑了,声音喑哑低沉:
「世间男子皆羡皇兄后宫叁千。依本王看,叁千佳丽都不及眼前双姝半分。」
宋楚楚闻言,眉开眼笑:「王爷……又哄人。」
江若宁终是略微抬头,嗔道:「王爷怎能胡说……妄议后宫妃嫔……乃大不敬……」
语虽责备,唇角却似不自觉轻轻弯了弯,眼底也添了几分柔意。
湘阳王挑眉一笑,转头看她:
「既然是大不敬——那让本王不说,你得拿点诚意来堵住本王这张嘴才是。」
江若宁一怔,睫羽轻颤,竟不知如何应对。
忽地,唇瓣便已被他俯身封住。那个吻来得又快又狠,毫无预兆。他一手扣住她的后颈,逼她承受那霸道深吻,舌头长驱直进,尝遍她口中那女儿红酒香。
气息交缠间,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彷佛被夺走。
未及回神,湘阳王左手一挥,顺势将宋楚楚也拉了过来。她一时不防,被带得一个踉跄,整个人贴上江若宁微颤的身体。
紧接着,他长臂一展,身形如山般覆下。两女皆身段纤巧,他一俯身,便将她们圈在臂弯之内。他顺势将她们一同按倒在转榻纵侧——这一左一右的景色,赏心悦目得紧。
衣袍轻曳,他气息灼热,双臂撑于榻侧。江若宁尚喘息未平,宋楚楚则吓得睁大双眼,不敢动弹,只觉男子的影子如天般覆下。
他低笑一声,声音哑而迷人,在两人耳畔几乎同时响起:
「这下好了,谁也逃不掉了。」
两个女子皆噤若寒蝉,连呼吸都轻得几不可闻。
湘阳王的俊脸近在咫尺,发丝轻垂,双眸里的欲望毫不掩饰,几乎将她们整个吞没。
此刻,于他眼中,是世间最惑心的一幕—— 他最执迷的两个女子,如今皆躺于他身下,无所遁形。
她们一左一右,香肩紧贴,肌肤桃红,细致滑腻。那眼神——羞怯、无措、微颤,像极了惊慌的小鹿,一双、两双,俱是他魂牵梦萦、寸寸钟情的模样。
他喉结微动,目光扫过她们潮红的脸、微启的唇、起伏不定的雪峰。
沉默片刻,终是低低开口:「方才在月下若宁亲了楚楚一口,现在……楚楚若不亲回去,倒显得薄情了些……是不是?」
「唔!」宋楚楚明知抗拒无用,还是红着脸轻轻哼了一下。
心下一横,便猛地扭过头去,在江若宁的脸颊上迅速地「啾」了一下。
那一下快得像风掠过花瓣,几乎来不及反应。江若宁微微一怔,耳根红透,彷佛被烫了一般。
湘阳王笑意不减,声音懒懒地落下,嗓音诱人却危险:
「本王说的是——亲嘴,唇舌交缠。若不好好亲……」
他俯身贴近,语气顿了顿,带上一抹邪气:
「那本王……只能让你们做些更过份的事了。」
宋楚楚羞得快要炸开,整张脸红得像熟透的桃子,身子微微往后缩,嘴唇都抿白了,哪敢真的亲下去?
江若宁唇角微动,刚欲出言阻止,却不敢——毕竟,是她自己应下了双姝之宠。
湘阳王忽而俯身贴近宋楚楚耳畔,发丝轻拂她的雪肩,声线低魅:
「楚楚,若真不听话……以后有得你哭的。乖些——就把她当成本王那样子,好好亲。」
她的脑袋本就被酒意与香气熏得微微发飘,此刻再叁被他逼迫,朝他投了个委屈的眼神,一咬牙、豁了出去——猛然伸手将江若宁的脸转过来,闭着眼便将红唇印了上去,动作急促又带着几分不讲理的狠意,彷佛只要快点做完,便能掩住那滚烫的羞赧。
江若宁猝不及防,眸光一震,睁大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微微张了张嘴,尚未来得及言语,唇舌便已被那股柔软与热意堵住。
那是一个带着气恼与倔强的吻,却又意外地……软。那双唇如初熟蜜桃,湿润柔嫩,带着微甜的桂花酒香。舌尖一触即退,缠在唇瓣间,带着不知所措的探索与被逼无奈的紧张。
江若宁只觉得整个人被某种酥麻感攫住。只微微动了动唇——反倒更让那吻贴得更深了一分。
她的心跳剧烈如鼓,羞耻与错乱一涌而上,气息一乱,心湖微荡。
就在此时,一道压得极低的嗓音自耳畔传来——「不许停。」
那声音哑而磁,带着不可置疑的支配与欲望。
宋楚楚身子一僵,似咬牙般地加深了这个吻,舌尖探入,试探地与江若宁相触。
江若宁闷哼一声,身体几乎要陷进转榻的软垫里去。她的唇舌在宋楚楚口中,像被吸附一般,不由自主地回应着那份湿热。羞耻与酒力交织的酥麻感顺着脊椎蔓延,让她清瘦的身子愈加发软。
身上的男子蓦地俯下,温热的唇瓣贴上江若宁白皙的耳畔,舌尖一滑,轻轻舔舐,牙齿若有似无地咬上她敏感的耳垂。
江若宁的身体猛地一震,她下意识地欲推开宋楚楚,却被湘阳王先一步扣住了手腕,只能任那股从耳垂窜至胸口的小电流一波波地烧灼神经。
「不许停。」他于她耳畔轻道,方放开她。
男子的唇舌移至江若宁的粉颈,轻咬那怦然流动的动脉,手滑过宋楚楚柔软的腰肢,再覆上她饱满的酥胸,轻揉按压。
「啊!」宋楚楚骤然张开了眼睛,双眸在迷蒙中凝聚了一丝被激发的快感,身体也因那突如其来的刺激而轻轻弓起。
二人唇瓣分离,皆未从方才的亲密中回神,气息也乱了几分,胸口起伏明显。
湘阳王看着眼前这副景象,眸色深得几近幽黑。
他于宋楚楚微微红肿的唇上重重吻了一下:「本王可没说你们能停下。」
江若宁终于忍不住低声开口:「王爷……」
语气细弱,却带着一丝抗拒与委屈,彷若无声的求饶。
湘阳王叹了口气,语气故作惋惜:「既要违抗本王……」
他语气一顿,眼角斜斜扫过江若宁:
「若宁不经罚,便楚楚代罚吧。」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脆响落下,湘阳王的掌心重重落在宋楚楚白嫩的臀侧上,立时红起一片。
「啊!」宋楚楚一声痛呼,整个人羞愤又委屈地缩了缩身子。
那一下不算狠,但在这样的氛围下,却羞耻得几乎能让人落泪。
江若宁惊得身子一震,见他似又要抬手,失声唤道:「不要……」
湘阳王一语不发,只是略挑眉,深深地望住她。
江若宁胸口起伏不定,终是颤着手伸向宋楚楚,将她的脸轻轻转了过来。
她温温地,柔柔地,吻了下去。
唇瓣触上宋楚楚时,极轻,像一朵柔云拂过湖面,无声无息。
宋楚楚微怔。江若宁的吻,与她想象中的亲吻截然不同。不是王爷那样强势逼迫的侵占,而是极致的温柔——像春水初融,像细雨入土,带着安抚与迁就。
这种陌生的温柔,使她心底深处,悄悄颤了颤。她顿了顿,也伸出了小舌舔吻着。
湘阳王的眼底,似有什么东西骤然点燃。
他再度俯身,吻先是落在江若宁的下颚,随即一路向下。同时间,他空间的指尖轻柔地抚弄、拉扯着宋楚楚雪峰上那嫣红的乳尖;他灼热的唇舌落在江若宁小巧的酥胸上,细细地吮吸研磨,似要将其融化于口中。
两个女子顷刻浑身如遭电击般颤抖,娇吟细语自二人交缠的唇舌间断续溢出。
湘阳王一听便能分辨——那带着压抑喘息、低沉颤抖的,是江若宁;那细碎而甜腻,似带哭腔的呢喃,是宋楚楚。
那交错的媚吟声宛如火上加油。
男子于宋楚楚饱满雪峰上的手粗暴地揉捏着,指节上的茧痕摩挲着嫩肤;唇齿间也微微使力,轻咬江若宁挺立的蓓蕾。
二女身子猛地颤栗,额贴着额,娇喘间气息交缠。二人自颈项到酥胸、腹部到大腿都泛着潮湿而诱人的粉红色泽,娇软无力。
湘阳王继续往下移,大手抚过宋楚楚纤细的腰肢,唇舌滑过江若宁平坦的小腹,终停至二人湿润的花穴上。双姝俱倒抽一口气,惊羞交织。
修长的手指寻到滑腻的花穴口,轻轻抚弄那粉嫩的肉。揉弄间,两根手指忽然没入,惹得宋楚楚一声惊喘。
他抬眼,目光如火:「本王……可还没说停。继续亲。」
话音刚落,他俯身将舌探入江若宁浸透的蜜穴。
江若宁心头一惊,身子猛地绷紧,方欲阻止,喉间却只滑出一声淫媚的娇吟,声线早已不复素日清冷。双腿下意识收紧,却被湘阳王一手制住,只能无力地张着。
下一瞬,宋楚楚捧住她的脸,柔软火热的红唇再度覆上,将她的每一声细碎情音,都细细吮入唇齿之间。
指节分明的手指于内壁中缓缓律动,姆指有意无意地蹭过敏弱的花蒂,快感似热流般自小腹窜起。宋楚楚身子一阵痉挛,眸光迷离,红唇微张,江若宁便轻轻吸吮她的玉唇。
江若宁的蜜穴被男子温热的唇舌吮吻着。蜜穴从未受过这般刺激,微微颤动,淫液汨汨。舌尖游移至花蒂,每每含吮,修长的大腿便剧烈颤抖。
宋楚楚忽然将脸埋入江若宁的项侧,似欲将每一声呻吟藏起。江若宁缓缓仰首,宋楚楚便无意识般亲吻起那片光滑的肌肤。
「江姐姐好……香……」
那被手指深入抽插的花穴湿得一塌糊涂。湘阳王修长的手指时而操弄花穴深处,时而撩拨那滑腻一片的花蒂。宋楚楚发出呜咽声不断,腰肢不由自主地扭动,全身肌肉骤然崩紧。
于江若宁花蒂上的唇舌更是不断增强吮吸的力度,舌头灵巧地探索每一寸敏感的嫩肉。当舌尖开始于花蒂上打圈时,那小腹的紧意竟已被推至顶峰。
江若宁满面潮红,呼吸急促,带着一丝慌意:「王爷……王爷……」
男子的支配与刺激不断,两道娇躯互相依偎,一步步被逼至极限。
他又重重一吮—— 那高潮来得快而猛,江若宁发出一声尖细、极致放纵的娇吟,身子剧烈抽搐,竟靠了在宋楚楚怀中,手紧抱着她,每一口破碎而迷乱的气息,都毫无保留地吐在她丰满的酥胸上。
宋楚楚将一切看得真切——江若宁那因快感而扭曲的娇颜,倚在自己怀中失控颤抖的身体。她骤觉体内的热气无法抑制,迅速升腾。
内壁紧紧地包裹着男子的手指,他却再度抽离,正当花穴感觉一片空虚,那指腹又再反覆碾压脆弱的花蒂—— 「呜!」
宋楚楚只觉一股股灭顶般的电流从下身直冲头顶,花穴抽动不止。她本就迷蒙的双眸此刻完全失焦,喉间发出连续不断、甜腻而撕裂般的娇喘,身体软得几乎要融化。
湘阳王还不餍足般于二人此刻过份敏感的花穴上又舐吻、抚弄了一番,两位王妾的身子止不住的扭动,顿时求饶声交错而起:
「王爷……不行……求您了……」
「王爷……求您……不……」
男子撑起身躯,指节轻轻拭去唇角的蜜液,望着这副难得一见的画面。身下二人紧紧相拥,身子一抽一抽的,喘息未歇,皆是气若游丝,眼波迷离。
他低身,先在江若宁的小腹上轻吻一下,旋即又转向宋楚楚,于她起伏的雪峰落下一吻,语气低哑:
「乖极了。」
他语气一顿,指腹慢条斯理地沿着宋楚楚臀瓣的弧线滑下:「既然那么乖巧——接下来,便该你们服侍本王了。」
第二十八章 双姝之宠(下)
湘阳王撑身坐起,背脊倚于转榻一隅,半倚半坐,衣襟微敞,胸膛微微起伏,目光沉沉,像一头尚未喂饱的猛兽,正盯着猎物馀韵未歇的模样。
「怎么?这会儿就动弹不得了?」
他语罢,伸出手,先扣住宋楚楚纤细的手腕,将她轻轻拉起坐正。掌心滑过她背脊时,又顺势在她腰窝处轻推一下,语气温柔却藏着命令:
「起来,跪过来。」
宋楚楚双膝一软,便听话地挪到了榻前。
他又转向江若宁,眼神一深,没伸手,只轻声唤道:「若宁,你呢?」
江若宁闻言轻咬下唇,半是羞赧、半是迟疑地撑起身子,在他目光的注视下缓缓跪坐至榻前。
二女一左一右,跪在他膝前,发丝微乱,唇色潮润,还带着方才馀热未散的粉红,眉眼间尽是沉醉后的空茫与失神。
湘阳王俯下身,先抬手捧着江若宁的脸,倾身吻住她的唇,舌尖探入,卷住她的柔舌轻舔,吻得她气息皆乱,唇瓣微颤。
他终于放过她,转而看向宋楚楚。见她那双水雾迷蒙的眼眸正懵懵地望着自己,带着刚刚亲过江若宁的湿意与馀温,便吻了下去。
宋楚楚本就还未从先前的馀韵中回神,这一吻更是吻得她浑身一软,整个人都几乎伏进他怀中。
他这才坐直,侧头轻叹:「你们今夜的模样,怕是要让本王魂牵梦萦一辈子。」
两位王妾都羞得下意识垂首。
湘阳王的视线重新落在江若宁微喘的身形上,语气和煦得近乎无害:
「方才……本王可是亲手替你解了衣,若宁,该你回礼了吧?」
江若宁此时神魂一片紊乱,连眼波都颤着,脑中嗡嗡一片,连他刚刚说了什么话,都像隔着一层雾,听不清了。
可她的手——却比她的思绪快一步地动了。
指尖微颤,却已本能地探向他胸前的中衣衣襟,一颗颗松开,,露出一截精实线条的胸膛,肌理清晰。似是记忆里重复过无数次的动作,在此刻变得既熟练又羞耻。
湘阳王低头瞧着她颤抖的指尖,心中某处像被猫爪轻轻挠了一记。
纤手往下,一寸寸解开他腰间的带子。那层薄布顺势滑落,男子勃发的阳具昂然挺立,教她不敢直视。
江若宁的手尚未收回,便忽然被他扣住。大手轻轻一带,将她柔若无骨的手贴上那滚烫怒张的肉茎。她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轻颤的玉手还是握紧了那蓄势的雄物,惹得男子一声闷哼。
他没说话,只低眸望着她,眼底却藏着幽深欲火,彷佛在说——懂了,就动。
江若宁只觉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那握住坚硬阳具的手不自觉地轻柔收拢,缓缓上下律动。那动作初始带着羞涩的僵硬,渐渐变得熟练而温顺。
湘阳王喉间发出一声愉悦的低哼。忽然,他馀光一转,朝另一侧的宋楚楚伸出一指,微微一勾。
宋楚楚双膝一移,羞怯地跪着向前挪了半步,靠得更近了些。她始终低垂着头,气息仍未平复。湘阳王看着她这副模样,抬指轻轻勾过她的下颌,似有意无意地一引。
她微微一怔,却也顺着那指尖的引导,缓缓俯下身来,柔软的身子轻伏在他一侧的大腿上。那姿态既羞且驯,脸颊紧贴着他结实的腿侧,一动不动,只馀细细喘息声传出。
片刻,她羞怯地将手伸出,覆上了男子正被取悦的肉茎。
湘阳王蓦地呼吸一紧,指节顺着宋楚楚贴在大腿侧的脸颊轻抚而下。
江若宁的手指修长,此刻裹住肉茎,轻柔却有力地套弄。而宋楚楚的掌心则轻贴着那滚烫的根部,指腹不时轻擦过囊间,偶尔还无意识地轻轻揉捏。
两种不同的爱抚,此刻完美地配合着。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喉间不断溢出低沉的、满足的呻吟。他微闭双眼,享受着这前所未有的侍候。
饱涨的阳具愈发刚硬,于二女柔软的手心中似脉搏般地微微跳动着。
湘阳王忽而凑前,于江若宁耳畔吻咬低语:「本王从未见你这般听话……若宁,乖些,再让本王更高兴些,可好?」
话落,他的指尖顺着她微颤的颈侧滑下,触上她纤细的后项,轻轻一按、一引,象是无声的引诱—— 江若宁心跳顿时如鼓,脸颊绯红。可她并未抗拒,只迷乱地看了亲王一眼,柔顺地俯下身去,将自己娇羞却听话的模样,献给了眼前这位掌控一切的男子。
她柔软温热的唇瓣方触及火热的肉茎,宋楚楚便下意识地松了手,浑身燥热地看着面前的一幕。江若宁红唇微启,含吮阳具的顶端,继而舌瓣滑过粗大的茎身。清丽的面容做着让人最血脉贲张的事。
宋楚楚坐直了身子,一时未及反应。
湘阳王声线低哑,缓慢开口:「怎么不动了?——你也帮帮她。」
宋楚楚浑身一震,眼神骤然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立时垂下眼帘,耳根红得滴血。
她视线扫过江若宁专注的模样,羞意几乎烧灼了喉口,却仍是缓缓凑上前,唇瓣从另一侧印上男子的肉茎。
两位王妾跪伏榻前,发丝轻垂。当她们一齐俯首——那温热湿润的触感一瞬包覆。江若宁的红唇正含弄顶端那圈最敏锐之处,宋楚楚便侧着头,唇舌并用地吮吻笔直的茎身。
湘阳王微微一震,指节下意识扣紧了身侧的织锦坐垫,喉间滚出一声低哑闷哼。极致快感从下腹翻涌而起,如雷火灼烧血脉,瞬息间直窜脊椎,几欲夺神。
一边缠,一边舔;一边吸吮时轻时重,另一边软舌轻绕,温热湿润,一下下将他的理智往深渊推去。
他喉结滚动,喘息愈发粗重,双目染上深深的欲色,声线沙哑而浊重,像被情欲熬煮到近乎疯魔:
「要是本王把你们囚在这揽月阁,不许离开,不许见人,只许夜夜这般服侍……你们可怎么办?」
语毕,他掌心缓缓覆上宋楚楚的后颈,指腹揉捻轻压,语气低沉得像在咬牙:
「都只能是本王的——谁也不准看,谁也不准碰……」
话音落下,两位王妾皆是一顿。
江若宁似想抬头,唇微张,宋楚楚也怯怯地欲退一步。
却在剎那间—— 湘阳王忽地动作一紧,双掌分别死死扣住两人后颈,力度骤重,牙关紧咬,声线带着一丝不容违逆的凶猛:
「不许停!」
那语气,无异于君令天降。
两女齐齐一震,几乎是本能地俯首服从,语未出口,便已被霸道地按回原位,甚至凑得更近——二人于那硕大阳具上的唇舌被逼得相触,连气息都纠缠在一处。
她们的心脏猛然怦动,吐息交缠,却又不敢退开。每每舔舐、吮吻男子的欲根,便被迫在彼此唇间盘旋,唇舌湿润暧昧,津液相融,四片软唇于如刚如铁的阳具上缠吻。
二女的软舌如蜜,与男子的阳刚气息混作一处,交缠不清,勾得人心神俱乱。
江若宁将那紧绷的肉茎含入嘴中,宋楚楚便把红唇往下移,吻弄囊袋。
一人以温热的口腔紧缠吞纳,一人则以湿软的小舌吮吻囊间,细细水声与无意间滑出的娇喘交错相叠,皆要将他逼至意志崩溃。
湘阳王终是再难自持,攫紧她们项后的乌发,猛然将那被两人口舌伺候得饱胀欲裂的性器抽出。
下一瞬,他猛地一拽,将江若宁整个人翻转过身。
她一声轻呼,只得顺势双膝跪地,两手撑于地面,微乱的青丝披散于肩颈。
地面早铺了厚软的绣垫,锦缎柔滑。她膝头陷入其中,纤腰被他一手箝制,动弹不得,姿态被迫敞露,羞赧而脆弱。
湘阳王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入,热烫逼人的雄物瞬间贯穿江若宁湿润的花穴。那被紧致内壁包裹的快感使他握紧身前雪白的臀肉。
「啊——!」江若宁发出一声痛楚与快感交织的娇吟,纤细的身躯猛地一震,双手紧紧抓住了身下的软垫。
亲王喘息间,忽地伸手一把扣住宋楚楚的手腕,揽至身侧。他俯身轻咬了一口她红润的唇瓣,于她耳边低哑道:「躺下,去她面前。腿,张开些——给她看清楚。」
宋楚楚被他一推,软软倒在江若宁面前,脸颊早已泛红如霞。那双眼里含羞含怯,不敢与江若宁对视,却也不敢违抗王令。
她咬着唇,浑身发颤,羞耻席卷全身。这样暴露的姿态……她本能地想遮掩,却又下意识地依着男子的指令,双膝缓缓张开了一寸。
那股被调教出的顺从感,如同深埋在骨髓的印记,此刻悄然作响。她羞得几欲落泪,却微颤着腿,乖乖将自己呈现在江若宁眼前。
彷佛只要他一个眼神,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将一切都交付出去。
江若宁刚被湘阳王从后占有,尚未适应花穴内正将她撑得极致的阳具,眼前便忽地多了一道身影。
她摊展在眼前,脸颊潮红,睫毛颤抖,双膝张开——柔嫩的蜜穴,毫无遮掩地呈现。
江若宁瞳孔微缩,本能地欲移开视线,却怎么也挪不开,羞耻与欲念交织成一团混沌。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角度……就在她脑中一片空白时,湘阳王凑近,在她耳畔低语,那脉动着的肉柱似又深入了一分—— 「别冷落了楚楚……你也疼疼她。」
他说这话时,掌心恰好落在她腰窝处,轻轻揉了一记,语气中藏着一丝蛊惑。
江若宁心弦骤然一颤,像被抽掉支撑的弓弦。她抬眼望向宋楚楚——紧咬着唇,红着眼,却未闪避,甚至带着一丝本能的期待与依赖。
身后的男子再一次深深挺进,江若宁一声嘤咛,被撞得往前一倾,臻首顺势俯下。
温热的吐息首先拂过宋楚楚娇嫩的穴口,柔软的舌尖,颤颤地伸出,触碰到那处紧缩又微张的柔肉—— 宋楚楚一声轻喘,身子弹了一下。女子轻柔而笨拙地含吮上她的蜜穴,她骤感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意识瞬间变得更加模糊。
湘阳王深吸一口气,喉间发出一声极度满足的低吼。他大手紧扣江若宁的腰肢,每一下律动缓慢却极深,将她娇软的身躯撞击得不住摇曳,也同时将她的头颅更深地推向身前的温热。
内径深处一下下的侵占使江若宁浑身发软,酥胸盈盈摇曳,抓紧宋楚楚雪白大腿的指节发白,唇间溢出一声声难耐的呻吟。舌尖于蜜穴时而轻舔,时而含弄柔软的穴肉,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细碎水声。 宋楚楚不禁仰首,双腿大张,身子剧烈颤抖,不自觉地咬住了自己一节指节,娇喘不断。甫一抬头,便不慎地对上湘阳王强势的目光。男子喘着粗气,下身不住凶猛地贯穿着江若宁,每一下都伴随着肉体拍打的湿黏声响。他唇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宋楚楚便羞怯得闭上眼睛。
宋楚楚终是软软地卧于绣垫上,双眸散涣,任由江若宁的舌尖在她的蜜穴肆意撩拨,蜜液流淌,下身的酥麻感节节蔓延,如火烧般的热意于下腹堆积,只得无意识地扭动腰肢。
亲王于花径的律动愈加恣意粗暴,汗水自他的发丝滴落于江若宁的玉背上,每一次深入都感受到花穴尽头的温软吸吮。
花心被操弄得又酥又疼,江若宁的淫媚浪声模糊地夹杂着一分痛苦,愈发破碎,晶莹的淫液缓缓流下白皙的大腿内侧。
忽而,宋楚楚柔嫩的腿不住颤抖,下腹处紧绷的热意失控流窜,蜜穴于江若宁的反覆吮吻下一阵阵抽搐,潮意涌出。那带着哭腔的响亮甜吟不断,娇躯霎时瘫软,神色茫然,胸脯剧烈起伏。
那一瞬,湘阳王浑身一震,象是有什么东西自脊背窜入,又狠狠撞上胸口。他死死扣着江若宁的腰,手背青筋毕现。
他低低喘息一声,将她整个人从地垫上拖拽起来,强硬地揽入怀中。她整片玉背贴进他胸前,双膝跪地,那满盈欲泄的肉茎深深埋在她内壁尽头,惹她一阵呜咽。
他的唇贴于她耳畔,气息温热,嗓音带着难抑的快意与报复似的疼爱:
「当初哭着不肯入府,如今呢?这副模样又是为了谁?」
江若宁整个人如遭雷击,羞耻与情欲交织缠绕,那羞辱性的语句却像情人的低语,在她心上烧出一片焦灼的酥麻。
她忽地一颤,狭窄的花穴紧紧一缩,象是要将人整个夹住—— 湘阳王闷哼一声,于她的粉颈重重咬了一口,猛地抽送至最深处,阳精如潮水汹涌,伴随着女子撕裂似的呻吟,重重泄出。
他伏于她背上,粗重喘息夹着情欲未歇的馀烬,掌心紧扣她的腰际,温热的唇于她肩上落下数吻。
榻前软垫上馀韵未歇,叁人都似被榨干了力气,静静地伏着。室内仍残留着情欲的馀热与气息,唯有窗外蝉鸣与月影轻摇。
湘阳王终于缓缓坐起,垂眸望着伏卧在地的两具娇躯。宋楚楚脸颊潮红,睫羽颤动,眼角还泛着湿意;江若宁则喘息微乱,红唇上尚沾有宋楚楚的蜜液,胸膛起伏不定。
他低头看了两人片刻,指腹从宋楚楚额间抚过,顺手拿起一张薄毯盖在她身上,随即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见江若宁欲撑起身子却无力,他便低声道:「别动,等本王回来。」
男子步履稳健地穿过室中罗帐与屏风,将宋楚楚安置在不远处的大床榻之上。
宋楚楚本还迷糊着,一落在柔软床褥上便像猫儿似地蜷了蜷,鼻尖轻哼一声,便沉沉睡去。
湘阳王回身而返,再次弯腰将江若宁抱起。
江若宁只是轻轻把脸靠在他胸前,软声一叹。
不多时,两女已一左一右安睡在他身侧。
揽月阁内,静夜沉沉,湘阳王终于闭上眼。
夜已深,揽月阁内烛火早熄,唯馀窗外月色如水,洒在榻上叁人的身影上。
宋楚楚忽然惊醒。
下腹一阵熟悉的酥麻感袭来,象是有什么钢硬滚烫之物正缓缓进入依然湿润的花穴。
「唔……」她正欲发声,下一刻,一只大掌覆了上来,捂住她的唇,腰间一只手臂将她整个人紧紧箍进胸膛,手心覆上那丰盈酥胸。
耳边传来男子低沉、微哑的声线,像从梦中渗出的情欲:
「嘘——夜已四更,若宁服了入梦花,睡得正熟,别吵醒她。」
她双眼雾蒙蒙睁着,抬眼望去,不远处,江若宁睡颜沉静,呼吸均匀。
宋楚楚欲哭无泪——妾也想睡啊!
硕大的肉茎一寸寸入侵小穴,她喉间低低地「呜」了一声,以作抗议。
湘阳王轻轻吻着她的耳垂,句句不容违抗:「吵醒了人,本王可不饶。」
亲王腰间挺动,缓慢而深入,每一下都顶至花心才满足。
明明心有不甘,小穴却贪婪地将那挺拔的阳具全数吞入。那熟悉的、被撑大的快感袭来,她指间紧握被褥,抗议声消弭于无形,化为细碎的、被捂在掌下的闷哼。
「你看——美吧?」
宋楚楚定睛一看——江若宁此时身无寸缕,月色如水,洒在她白玉般的肌肤上,圆润的酥胸微起伏,淡红的乳尖于微凉空气中微微挺立,整个人安静得像幅画,却令人目眩神迷。
湘阳王唇贴在她耳侧,语气沙哑中透着理所当然的责备:「你也一样。你们两个日日在本王眼前绕,眉眼勾人、步步撩火,叫本王如何能忍?」
身后的男子呼吸渐重,不住舔吻她的项侧、玉肩,下身缓慢而有力的抽插不断。
宋楚楚在他的掌心下,发出如同幼猫般的呜咽,身体却不受控地随着他的挺入而轻轻摇摆。她只能紧闭双眼,任由花心被深深冲撞的酥麻快意将她淹没,直至意识随波逐流,彻底被占据。
揽月阁窗纱未曾拉严,晨曦穿过层层薄绢洒入内室,暖光静静落在床帐与锦被之上。
宋楚楚是最先醒来的。她微微蹙眉,象是从一场旖旎过火的梦中被曦光惊扰。下身的肌肤仍隐隐发麻,酸软中带着几分说不清的馀悸。
她刚想翻身,却猛地一愣——身后那团熟悉的炽热还在,一具强而有力的身躯从背后紧紧贴着她,结实的臂膀箍住腰肢,掌心仍覆在她小腹上。而更让她惊慌的,是那刚硬如铁的阳具正贴紧她臀后,炽热滚烫。
宋楚楚蓦地心跳乱成一团。
——半夜才……怎、怎么又硬了?
脑中忽然思及湘阳王昨夜那句低哑的威胁——「要是本王把你们囚在这揽月阁……你们可怎么办?」
她顿时连滚带爬地挣出湘阳王的怀抱,手脚并用地往榻侧挪去,最后整个人缩到了江若宁身旁。
怀里骤然一空,湘阳王缓缓睁眼,只见宋楚楚坐在江若宁身旁,扯了角锦被掩胸挡腿,双眸警惕又慌张地望向自己。
江若宁也被这番动静惊醒,睫羽轻颤,刚睁开眼便对上宋楚楚那惊惶又羞赧的神情。她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男子腰下的肉茎勃然挺立,热胀如柱。
湘阳王唇角一挑,沙哑的嗓音带着戏谑:「看来宋娘子果真是受宠最深的那一位,连本王的晨起模样都未曾见过。」
江若宁闻言,先是怔了一瞬,旋即象是忍不住似的,轻笑出声。那笑意一路蔓延,从眸中笑到唇角,竟渐渐笑得止不住,终是俯身捂住唇,笑得眉眼都弯了。
宋楚楚睁大眼望她,一脸困惑地问道:「你笑什么?」
江若宁好半晌才止住笑,含笑看她一眼,轻声道:「宋娘子贪睡……的确是府中上下都知晓的事……」
话锋一转,她眼波微垂,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意:「王爷……晨间都这样子,过一会儿就会退了。」
话音一落,寝榻上一阵寂静。
宋楚楚微怔,羞窘地望了望湘阳王,蹙眉追问:「……每日?」
江若宁听罢,又忍不住笑弯了腰,柔软地倒回锦被里,发都散乱在枕上,清脆的娇笑低低地从唇边溢出。
湘阳王目光落在江若宁身上,只见她笑得前俯后仰,肩膀颤得像枝头花瓣轻摇。他凝视片刻,忽而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宠意。
——这女子,从未在他面前笑得如此肆意过。
他摇了摇头,终伸手将两人一并搂入怀中,一左一右,各落下轻柔一吻。
「已唤了阿兰与春华,辰时便在揽月阁外候着,你们二人慢些起来便是。」他低声道,嗓音沉而温,透着几分情欲馀韵未散的沙哑。
语罢,他懒懒倚靠在床头,将两位王妾揽得更紧了些。
宋楚楚红着脸埋进他胸口,闷声道:「唤她们做什么……丢死人了。」
江若宁只轻将脸颊贴上男子胸膛,静静听着他心跳沉稳——那样的安心,竟让她也忍不住再闭上眼睛,偷得半刻安眠。
第二十九章 江南
江南入夏,官道两旁绿荫如织,风过树梢,掀起层层光影。
一道纤影策马奔驰于前方,鞭影翻飞,衣袂猎猎作响,红罗短襦映着炽阳,骑者笑颜如花,张扬又自在。那匹通体白驹在她胯下听话地飞驰,宋楚楚英姿飒爽,眉目间透着一股骄气与雀跃。
一辆墨漆雕纹的马车在后稳稳而行,车窗被细密的帘纱与厚重锦幕层层遮掩,与外界彻底隔绝,马车内静谧如一方别院。
宋楚楚骑得飞快,转眼便与马车拉开了距离。
在一旁的林荫之中,两名王府暗卫骑马紧随,并未跟得太近,护于无声。
马车之内,与外头疾驰的烈日与尘风全然无涉。
江若宁的长发半束半散,贴在光裸的香肩与背脊。外衫早已滑落,挂在手肘处,露出大片如雪肌理,酥胸随身后男子的动作轻轻摇曳。
此刻,她娇躯微倾,背对着湘阳王,半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之上。而他,则稳稳地坐于软垫上,从后方将挺拔的阳具深埋入她湿热的小穴。
随着马车轻微的颠簸,每一次晃动都让粗大的肉茎更深一分。江若宁低垂着头,发丝如瀑般散落,遮掩住她此刻潮红的脸颊,只有喉间时不时溢出的破碎呻吟。
「王爷……太过份了……」她娇嗔道,双手扶于他膝上,声线却多了几分媚意。
他腰身未动,只一手紧握她臂弯,另一手扣住她纤腰,操控着她的身子,将人一下下粗暴地向下按压。她被逼着迎合,花穴吞吐着那凶猛的性器。
马车重重晃动了一下,那刚硬的肉茎便重重地撞了一下花心处。
「啊!」又是一声娇喘。
湘阳王吻了她的耳垂一下,低哑调侃道:「本王过份?那你为何夹得那般紧……紧得本王都疼了。」
江若宁顿时羞得说不出话,偏偏此刻,他的手不安分地从她腰间一路往上,覆上那白皙的雪峰揉弄按压,指间于那挺翘的乳尖不轻不重一捏,恶意扯弄。
「啊……王爷……」她只觉得四肢一阵酥软,若非男子揽得及时,只怕整个人早已瘫倒在马车里。
亲王于身后轻吻她的肩头,低笑了一声:「求本王放你先回苏州,总得拿出点诚意,嗯?」
语落,掌心已扣住她柔嫩的下颌,微一用力将她扳转过脸,从后吻上她微启的香唇。
他的腰间随即沉稳而有力地律动,每一次都直入花径深处,感受着湿软内壁抽动般的紧压,将情欲的火焰点燃得更盛。
男子于她唇畔呢喃,气息粗重:「舒服幺,若宁?」
江若宁羞得耳根通红,却又忍不住本能地颤声应道:「……舒服。」
他重重咬了她的红唇一记,随即动作变得粗暴起来,每一下挺进都极深,彷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贯穿般,将她撞击得几乎要散架。
江若宁只觉得花穴深处被那蛮横的肉茎狠狠磨碾,一阵阵痛楚伴随着直冲脑门的酥麻,瞬间将她淹没。她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整个人随着马车的颠簸和他的每一次猛烈冲撞而摇曳摆荡,无力反抗,任由他予取予求,在情欲中随波逐流。喉间溢出的,已是分不清是痛是欢的低吟。
就在亲王体内欲潮翻涌,几乎快要泄出之际,他忽而俯首贴近她的耳侧:「堂堂王妃,这样一路藏着本王的阳精入城,岂不是不成体统了?」
她闻言,转头慌乱道:「王爷……不……」
话未说完,他便猛地将她翻转过身。她惊呼一声,便已被他顺势压跪于坐榻前。
「张嘴。」他大掌轻捏她的脸颊,力度不重,但指令意味明显。
江若宁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却也本能地微微张开了红唇,那湿润而柔软的舌尖轻轻露出。
湘阳王眉头紧蹙,喉结剧动,眉宇间尽是翻涌欲火,大手握紧那蠢蠢欲动的雄物。
她玉唇方启,白浊的阳精便自脉动的阳具一道道射出,有些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红润的唇舌上,有些却溅落在她白皙的脸侧。
他见状,指节轻轻一带,将她脸侧的湿润带回唇边。江若宁身子微颤,却极为顺从地轻轻舔舐入口中。那温热的腥甜混着男子的气息,瞬间充斥了她的口腔。
柔软的舌尖舔过他的手指,软唇轻轻含吮,湘阳王脑中「轰」地一声,只觉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清丽与淫靡,洁白与亵渎,在这一刻狠狠撞进他心海,激得他血脉翻涌,方发泄过的阳具又轻轻弹动了一下。
而江若宁已羞得满脸通红,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无。自那夜双姝侍寝后,王爷便愈发无所顾忌。她本应心生抗拒,却偏偏一次次被他引入情潮,竟……竟也不知何时,已学会顺从。
此刻她整张脸几乎埋进胸前,头低得像要垂至膝间,耳根也红得发烫。
他望着她,终于失笑出声:「这模样,倒象是要躲进地缝里了。」
他不逼她抬眼,只伸手一把将她轻轻拽起,替她将凌乱的衣襟一一理好,又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那张红得发烫的脸,顺势被他按进自己胸膛里。
他低头吻了她发顶数下,掌心缓缓抚着她背脊,如安抚惊鸟般,语声也跟着柔下来:「既然你思家,便让暗卫先护你入苏州。本王与宋娘子留杭州叁日,再往江府拜访江大人。」
随即凑近她耳畔,补道:「叁日不见,可莫要让本王挂念得紧了。」
王府的暗卫护送江若宁先行离去后,宋楚楚也上了马车,一登车便挽住湘阳王的臂弯。
「江姐姐撒了几句娇,就能先回娘家。那妾什么时候,才能去边关见爹爹呀?」
湘阳王闻言失笑:「那你也撒给本王瞧瞧。」
宋楚楚立刻别过脸,佯怒轻哼:「才不依呢!」
马车方停在客栈门前,宋楚楚已探头往外看个不停,一见人烟热闹、酒肆茶铺林立,便雀跃不已。
入了客房后,她发现只有一间房,便歪头问:「不是两间吗?」
湘阳王抬眼瞥她一眼,淡淡道:「在这杭州城里,你是我娘子,若不是一房共寝,你还想怎么着?」
宋楚楚一怔,红了脸,「那……王爷……」
「叫什么王爷?」他声线低沉,似笑非笑,「这会儿不是在王府,你该唤我什么?」
她眨了眨眼,「那……顾公子?」
他挑眉,靠坐在榻边,「唤相公也行。」
「王爷又胡说八道……」她登时满脸羞赧,捧着茶盏就背过身去。
湘阳王看着她耳根泛红的模样,嘴角勾起浅浅一笑。
街上人声喧闹,两侧商铺林立,正是热闹时辰。
一男一女并肩而行,衣着素雅却难掩气质。男子一袭墨青长袍,发丝只以墨绳随意束在脑后,几缕碎发随风微动,顾盼间自有几分清冷尊贵。身侧女子则穿一袭桃红小襦裙,裙边绣着细细海棠花,发挽双髻,只以一条雪白丝带轻轻系住,明眸皓齿,活泼灵动,一路上不时东张西望,好奇心盛得很。
宋楚楚咬着一串糖人,含糊不清地道:「这糖人比京城的甜些……不过没那么脆。」
湘阳王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眼角馀光却落在她嘴角那抹晶亮糖浆上,喉结微动。
二人走到一处书铺门口,前方围了不少人,几名书生正围着门前题板争论不休。店家笑吟吟地道:「这是本铺今日的雅趣:对出下联,答得好者,赠卷一叠。」
宋楚楚一听就兴奋了,糖人一收,小嘴都还没嚼完,已凑过去看热闹。题板上书:
「帘卷西风,人在画中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言不上雅。正当众人困顿时,人群后走出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儒雅男子,拱手一笑,道:
「灯映东市,诗从心上起。」
字音一落,四座皆赞。
宋楚楚眼睛一亮,忍不住道:「杭州果然是人杰地灵,才子遍地呀!」
话音刚落,身侧男子气息一顿,目光从那书生身上收回,淡淡扫了她一眼,缓缓吐出一句:「顾某读书也不算少。」
她「噗哧」一笑,故意揶揄:「那顾公子便作一首诗给我瞧瞧,让小女子也长点见识?」
他挑眉瞥她一眼,似笑非笑:「真要我作?」
「莫非顾公子作不出来?」她眼底满是促狭。
湘阳王没说话,转身走到街边扇摊上挑了一柄绣有芙蓉的团扇,当场掏银买下,又借了隔壁书铺的一管毛笔,提笔便写。
数笔落下,清俊的字迹在扇面铺开,一首诗赫然成形。
他满意地收笔,将团扇交予宋楚楚,语气极轻:「给你。」
宋楚楚满脸期待地接过团扇,眼眸一亮。只一扫扇面,那抹光瞬间僵在瞳中。
下一刻,血色倏然冲上耳根、颊侧、脖颈,红霞如火烧云般自肌肤下层层炸开。
那诗句直白得连她这半文盲都能看出意图:
「罗带轻分香汗薄,玉波微涌抱还羞。红唇未启春先动,扇底风光不许偷。」
「你……你……下流!」她脸红得快滴血了,手一抖,竟想把扇子推回去。
他却不慌不忙握住她的手,低声在她耳旁道:「是你让顾某作诗,现在又不要?」
她咬唇不语,他便笑了笑,补了一句:「拿着。弄丢了——便罚。」
她整张脸像被火烧一般滚烫,几乎要把团扇当成面具,整个人埋进去,再也不敢抬头见人。
第三十章 香楼之罚
宋楚楚醒来时,天已大亮,身侧的床榻空空如也,唯馀一缕熟悉的沉香。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方想起清晨时那一吻—— 湘阳王唇贴额角,语声温沉:「这日我有要事办,你若想出门,便带上阿兰和暗卫。」
她下了楼,随意用了些早膳,便与阿兰一道在杭州街头逛了会儿。这座江南名城果真小吃香甜、景致宜人,初来乍到,处处新鲜。
直至申时,日头微斜,她才懒洋洋地回到客栈,在二楼廊下倚着朱柱,手执团扇拨凉。
不远处传来两位大娘低声间谈—— 「你说那顾夫人……是等那位顾公子吧?」
「啧,我刚听说了,顾公子今儿去了玉香楼。」
「什么?」另一人倒抽一口气,「那顾夫人长得这么标致,公子竟还去那种地方……」
「哎呀,我表侄在那里是掌灯的,说看到他了!」
宋楚楚原本间适倚柱,听到那一句「去了玉香楼」,手中团扇顿了顿,象是忘了动。
她愣愣地看着前方,仿佛没能听懂似的。可耳畔那些间言碎语还在继续,一字一句像针般落入心口。
「顾夫人这模样,顾公子还能看得上别人?」
「男人嘛,哪有嫌女人少的。」
……玉香楼。
她怔怔望向门外街道,心跳慢了半拍,接着胸口就像被什么堵住了般,沉得透不过气。
怎么会?
他不是说有要事吗?不是亲口嘱咐她要乖、要带侍女出门、有暗卫保护——今晨才吻了她的额角,语气温柔如水?
宋楚楚咬住了唇,努力克制情绪,却觉得鼻尖一阵发酸。她明明很乖了……在王府时他要她与江姐姐共侍,她也顺从了,甚至……她也以为自己开始懂得怎么取悦他了。
可他还是不满意吗?
江南之行,他说是宠她们的——可凭什么现在又去了玉香楼?那里有什么是她和江姐姐都给不了的?
委屈像水一样从胸口泛滥开来,眼眶隐隐泛红,她猛地转身,回房取了件薄衫披上。
宋楚楚站在玉香楼门前,心口怦怦直跳。
这是她此生头一遭进入这般风月之地——高楼画阁、金灯红幌,门前高悬红底金字木牌,「玉香楼」叁字在夜色中熠熠生光。楼内丝竹声声、笑语盈盈,与门外的夏夜如火般喧嚣辉映。
甫一踏入玉香楼的街口,来来往往的男子便忍不住频频回头。
宋楚楚今夜穿得并不张扬,只一袭素雅丁香色衣裙,腰间系着细织流苏,发髻也梳得极简,未饰珠翠,只插了一枚木簪。可那张脸,却勾魂夺魄——杏眼含光、唇若点朱,肤如雪瓷,偏偏还带着一股大家闺秀学不来的小俏气。
落在这花街柳巷之中,如玉中藏香,愈发惹眼。
有男子忍不住低声道:「新来的?怎这般标致……」
宋楚楚咬了咬唇,却未回头。
他若真的在这里,她就要亲眼看见。
可她能如何进去呢?
正慌乱间,忽见一群女子被老鸨领着,穿着或艳或素,眉眼含笑,款款入楼。她不过是抬脚跟了几步,就这么进了门。
未有人拦她。
玉香楼内香烟缭绕,处处流光溢彩。雕花屏风后传来箫声与低笑,楼中倚栏而坐的歌姬以帕掩唇,与宾客交谈对饮。宋楚楚几乎被这样的声色场所吓得屏住了呼吸,脚步虚浮。
她抬眼望去,四下扫视,终于在二楼角落,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着一袭墨袍,身形挺拔,即便静坐,气度依旧冷肃,与周遭嬉笑喧闹格格不入。
宋楚楚只一眼,便认出他来。
红漆栏杆后摆着几张精致小桌,湘阳王斜倚其中,袖口随意挽起,姿态间散。对面坐着一名艳妆女子,曲眉凤目,手中斟满的酒盏正递向他。
他未推拒,一手撑着脸颊似在听她说话,另一手慢慢转着酒杯,薄唇噙着似有若无的笑,神色淡淡,却分外专注。
忽见他从袖中取出一方木盒,推至女子身前。
只见她从中拿出一物,灯下闪着金光,竟是一枚华贵耀眼的步摇。
宋楚楚隔着灯影与栏杆,望见那支步摇金光灿灿,晃得她眼睛一痛。
然而下一瞬,那女子竟忽然站起身,步摇未收,欲径自离开。
湘阳王未发一语,只轻轻一抬手,手中折扇拦住了她的去路。
宋楚楚站在楼下,彷佛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心到身,皆凉透。
忽听近旁一声调笑:「哎,新来的?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从未见过?来,给爷倒一杯。」
宋楚楚心一跳,脑中嗡嗡作响,硬着头皮走近那桌,执起酒壶,俯身斟酒,心不在焉。
酒液落入杯中,她的眼睛却始终未曾离开楼上角落。
她侧身斟酒,纤腰微束,鬓发轻垂,神情有些恍惚。衣裙因俯身而微微下滑,露出一截雪白锁骨弧线。一张脸明艳生动,却无青楼女子的谙熟与迎合,带有一种——良家女子误入红尘的禁忌之美。
桌边男子看得喉头一动,忍不住伸手覆上她拿壶的手背,半是戏谑、半是轻薄:「倒酒也不必这么用力吧,小手都抖了——来,让爷疼疼。」
语毕,竟顺势要揽她腰肢。
宋楚楚猛地后退一步,目光终落于面前男子身上,怒火与羞愤一齐涌上。
那男子见她退却,反倒兴致更浓:「姑娘这模样可真撩人。爷今儿个保证温柔,保证疼你入骨。」
语罢,竟一步踏前,指尖已触及她腰肢。
宋楚楚脸色骤变,手中酒壶猛然举起,咬牙便要朝男子头顶砸去。
却在瞬息间,被人自旁扣住了手腕。力道不重,却令她整个人一震,动弹不得。
熟悉的气息自背后袭来,低沉又清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这位姑娘,本公子今夜买下了。」
说话之人未着华服,衣袍素练无饰,却立得笔挺,一身压迫气场让人难以逼视。
他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随手往老鸨面前一抛:
「还有空厢房吗?」
老鸨眼珠一亮,笑得合不拢嘴:「有有有!爷请这边走!花影间正好空着——保证不会有人打扰!」
楼中众人本还欲起哄,见墨衣男子眉目狠厉,又见那金子砸得大方豪爽,哪还敢多言。方才那调戏之人被一眼扫过,背脊发寒,脚底生风般退了回去。
他一语不发,只一手将宋楚楚的酒壶接过,另一手扣住她的腰,拽着她大步上楼。
宋楚楚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半拖半拉,众目睽睽之下快步而行。步子快得几乎踉跄,裙摆在阶上飞扬,惹得楼下一片戏谑与哄笑。
她满脸通红,不知是羞是气,只能任他拉着,直奔那「花影间」而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楼外喧嚣霎时隔绝,屋内只馀下一片压抑的沉静—— 湘阳王长身玉立,寒意逼人。
「你好大的胆子。」
他缓步逼近,眸光冷冽,语气沉如铁:「这是你能来的地方?」
宋楚楚后退一步,背脊已抵在雕花屏风前,咬唇抬眼,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仍含一丝倔强:「王爷能来,妾为何不能来?」
房内骤然一静。
湘阳王气息冷得骇人。
「宋、楚、楚。」他咬字极轻,却像刀锋缓缓剖开胸口,「还敢顶嘴?」
她顿时红了眼眶,颤声道:「王爷说有要事要办……却来了玉香楼寻貌美女子,那又是为何?」
他闻言一顿,眼底寒光更甚。
「本王办何事,去何处,何需向你交代?」他一把捏住她下颌,「想清楚你的身份再说话。」
宋楚楚被他冷语刺痛,眼中泪光闪烁,仍不甘回道:「反正听话了,王爷还是会喜欢上别人。听话来做甚?」
湘阳王眸色冷沉,忽地冷笑:「那你如今给人倒了花酒、让人摸了腰,本王还该喜欢你哪一点?」
她瞳孔一震,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
「妾……妾不是……」
话未说完,眼泪已扑簌簌掉下。
「闭嘴,本王一句都不欲听。」
只听「嘶啦」一声,衣襟被他生生撕开,织线崩裂的声响在厢房内炸得刺耳。丁香色罗裳滑落在地,如花被踩碎。宋楚楚惊呼一声,双手急急去掩,却被男人一把扣住手腕,高高举起。
「遮什么?方才倒酒时让旁人看,现在倒装什么娇羞?」
她被他粗暴地扯至窗前,双手按上窗槛,身子被他压得俯下。
她光裸着全身,背脊弓起,勾勒出一条勾魂的弧线,自细白的颈项蜿蜒而下,直至翘起的臀峰。纤腰柔弱得似可一手握住,与胸前与臀后的饱满曲线形成强烈反差,恰似天生为讨罚而生。
窗扇紧闭,她却感觉窗外无数目光盯着她,羞耻与惊惧将她整个人烘得通红。修长双腿止不住微颤。
湘阳王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语气冷冽:「要不要本王打开窗,让楼下那几个登徒浪子,好好看看你这副『良家妇』的模样?」
话音未落,他的掌心已冷硬地紧握她自然微垂的酥胸——不是爱抚,而是带着惩罚意味地,似是故意将她当作贱物来抚弄。
她浑身一震,终于怕了,无措求道:「王、王爷……」
一声「王爷」刚出口,他的怒火反更压不住。她愈狡辩,他就愈想折她的骨。
「住口——」湘阳王解下墨色腰带,缓慢地、一圈圈缠上她纤细的颈项,「你可以哭、可以痛。但求饶、认错,一个字,本王都不欲听。」
话音未落,他手腕微动—— 腰带骤然收紧。
宋楚楚呼吸一窒,整个人惊骇地一颤。喉间被勒出的窒闷感袭来,象是下一瞬便会断气。
眼泪骤然夺眶而出,却不敢挣扎、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一颗接一颗,砸在她胸前的肌肤上。她只能颤抖着手撑着窗边,身子微微发抖。
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当他说「不想听」时,是真的连一句都不许她说。
厢房外,玉香楼依然热闹喧哗。
两名喝花酒的男子自花影间外的廊下经过,忽听窗边传出女子压抑的啜泣声——娇软又克制,一抽一抽的,竟比欢吟更惹人想入非非。
一人脚步一顿,侧耳偷听,轻声道:「……那不是方才新来的那个姑娘吗?」
另一人嘿笑:「是呢,声儿真软……象是半推半就,啧,那男子有手段。」
「一锭金啊,哪是白花的。你买得起?」
「我倒想买,可惜慢了一步……」那人舔了舔牙,低声啧道:「这声儿,听得人腿都软了。要是能推窗瞧上一眼就好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目光忍不住朝窗边偷觑几眼,却只见厚窗紧闭,丝毫不露分毫春光。
忽又听女子带哭腔的一声:「不要……呜……」
有人惋惜地摇头,有人则意犹未尽地低笑一声,叹道:「这滋味啊,怕是让那位公子今夜忘不了。」
花影间内,宋楚楚泪如雨下。
她手撑窗槛,身子前倾,臀部高翘,赤裸的背脊在烛光下微微颤抖。
那副羞辱至极的姿态已维持许久。墨色腰带仍缠绕在她纤细的颈项上,与那雪白如瓷的玉肤形成强烈对比,显出几分残酷的美感。
两侧白皙臀瓣之上,各有数道细细血痕蜿蜒——浅而不深,却刺眼无比,像被情人镌刻的印记,又似主子手中刀尖下的惩诫。肤色在血痕边缘微微浮起,如灼烫般惹眼。
湘阳王俯视着她的娇躯,匕首在他指间灵巧转动,一圈、又一圈,一张俊颜阴沉如霜。
他忽地伸手,冷冷拉动她项上那条墨色腰带,宛如操线人拨动傀儡的一指。宋楚楚背脊猛地一绷,整个人弓得更紧,丰润酥胸随之挺出,头颅后仰,喉头猛然一缩,气息紧滞——每一口吸入的空气变得稀薄,连呼吸都带着屈辱。
亲王掌心扣住她下颚,幽深的眼里没有半点怜惜:「你认为自己能为所欲为——跟踪本王、装成妓女、混进青楼陪酒……仗的是什么?」
他另一手缓缓举起,将匕首冰冷的刀面贴上她脸侧,寒意透骨,她心中一凛,泪水无声滑落,湿了颊侧。
「这张脸?」
他微俯身,嗓音低冷得残酷:「舌头,伸出来。」
宋楚楚浑身一震,眼泪又是一串串滚落。一声如猫儿哀鸣般的呜咽,自她喉间滑出。
她闭上眼,不敢望他,身子僵硬如木,唯有颤颤地,缓缓伸出柔软的小舌。
寒铁刀面悠悠滑过她的舌尖。
他冷声一斥:「现在不顶嘴了?」
他终于松开了她,宋楚楚瘫软下来,才刚喘了一口气—— 那柄寒意逼人的匕首,忽地移至她腰侧,冰凉的刀面贴上她细腻的皮肤。
湘阳王垂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出情绪:「是这儿,被摸了?」
宋楚楚面色煞白,想躲,却不敢动弹,只能颤声:「……妾不是故意的……」
刀锋微斜,压得更紧,象是在警告她不要转移话题。
他语气冷如寒铁:「本王问的是——是不是这里?」
她眼泪又滚了下来,只得红着眼,极轻地点头。那一瞬,恐惧几乎将她整个人吞没。
刀尖在她腰侧停了片刻,忽而一动—— 「嘶——」
一道尖锐的刺痛骤然袭来,宋楚楚猛地一颤,整个人几乎抖了起来。她的痛呼卡在喉头,眼泪瞬间决堤,身子本能地想躲,却不敢动半分。
她尚未喘过气,第二刀便接踵而至—— 又一记浅浅的割划,自腰侧细嫩的肌肤上缓慢划过,血珠倏然浮现。每一下都不深,却带着分毫不差的冷酷与精准。
她终是控制不住一声呜咽,啜泣冲破喉咙,整个人像被扔进冰水里,哭得喘不过气来。
湘阳王却不语,只盯着她颤抖不止的身子,刀锋每一次落下都无情又克制,似惩似诫。
宋楚楚咬紧牙关,肩背僵得如弓,却还是忍不住微微扭动了腰身——那刀锋实在太冷,太痛,象是在雪白的肌肤上细细凌迟。
她刚动了一下,身后人便冷声道:
「不许动。」
话音未落,湘阳王一掌落下,正中她那被刀锋划过的臀瓣。
「啊——!」
一声惊痛的叫唤脱口而出,宋楚楚整个人蓦地一震,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那掌重重打在伤处,如火上浇油,疼得她浑身颤抖。
「……呜……」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掉个不停,顺着脸颊滑落。
她连呼吸都压低了几分,指节死死扣住窗槛,泪眼朦胧。
他一下下的割划,象是要将她变成他的物什……可她早就不知道是第几下了,只觉得每一下都像刻进了心里,疼得她快死了。
汗意湿透她额角与鬓边,几缕发丝黏在脸侧,贴着泪痕,显得格外狼狈。
那刀锋终于停下。
他站于她身后,手掌覆上她光裸的后背,掌心温热,却令她如坠冰窟。
指腹缓缓下滑,沿着她白皙如瓷的玉背,一寸寸抚过,直至那圆润的臀瓣。
几道血痕斜斜落在雪白的臀肉上,似是在画纸上泼洒的红梅,妖冶而惊心。
那细长的伤口浅浅绽开,血珠凝而不滴,残酷却艳色逼人。
他指节微弯,轻轻触及一处刀痕—— 宋楚楚猛地一颤,倒抽一口凉气,唇间「嘶」了一声,声音细弱却刺耳。身子因疼痛而抽搐,却不敢躲,不敢语。
片刻之后,炽热而坚硬的阳具从后一寸寸地将紧闭的花穴撑开。
男子没有任何预兆,便顺着那早已因惊惧和屈辱而悄然湿润的花穴,毫不受阻地长驱直入。
他一手扣住她未受伤的腰侧,动作粗暴,那凶猛的雄物狠狠地凿入,彷佛要将满腔怒火发泄在那娇弱的花穴上。
被强硬撑开的花穴一时未能完全适应这般蛮横的侵犯,内径深处传来阵阵痛楚,使她身子一缩。长久的惊惧和委屈于她心头爆发,她再也压抑不住,抽泣声在寂静的厢房中显得格外凄厉。
亲王无情地一扯她粉颈上的腰带,冰冷语气压低至耳畔:「哭得响些——让楼下的人都听听,本王今夜一锭金子买了什么。」
宋楚楚泪眼模糊,气息紊乱。他又松了手,使她整个人往下倾回,撑住窗槛的双手已没了力气。
腰侧和臀肉火辣辣地疼,项间的窒息感犹在。小穴内的肉茎一下下撞击,此刻陌生无比。
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啜泣着开口:「王爷……妾不敢了……」
身后男人的动作骤然一顿。
他望着眼前这一身伤痕与倔强交织的模样,纤弱的肩头不住颤动。
又是一阵压抑的呜咽。
「……求您不要这样子……」
良久无声。
「……妾真的……以后都不敢了……」
那哭声似要把她自己都碾碎。
「本王说了,不想听。」他语气仍冷,却不再如方才那般凌厉刺骨,象是被压低的风,勉强封住心头的汹涌。
下一瞬,他抽离而出,宋楚楚只觉身子一轻,被人从后抱起。
双臂强而稳,将她带至榻上。
她惊慌地垂着泪眼,却没挣扎。
湘阳王落坐榻边,膝头分开,将她面朝自己坐上来,双腿自然分落两侧。
他的手掌扣着她纤腰,对准穴口,将她往下一压。
她身子一颤,嘤咛一声,眼泪还未收回,饱涨的阳具已再度进入温热的小穴。
只是这一次,那动作不再那般蛮横,而是转为一种缓慢、沉沉的占有。
他掌心抚过她发烫的背脊,避开那几处细细血痕,在未伤的肌肤上来回游走。
花穴中的痛意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温热、坚实之物充满的实感。
她悄悄将脸贴上他的肩头,双手缓缓绕过他颈项,柔软地搂住他。
她没有说话,连哭声都悄然止住,只馀下时断时续的抽噎声,以及那越靠越近的娇躯。
忽然,她的腰下意识轻轻一动。
湘阳王轻轻闷哼了一声,手臂抱得紧了些,腰间规律而缓慢地往上挺动,刚硬的肉茎一下下地厮磨着柔软的内壁。
她的脸仍埋着,不敢直视他,但声音却一点点多了起来,像压抑过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从嗓子深处绵绵地涌了出来。
「嗯……嗯……」
那声音软糯,甜腻,带着哭过的馀韵与情欲的颤音。
她愈靠愈近,柔软饱满的酥胸贴上他结实的胸膛,双臂缠得更紧。
男子终是忍不住,伸手捧起她梨花带雨的脸,低头重重地亲了下去。
那个吻不轻,却也不重,像将压抑已久的情绪一寸寸压入唇舌之间。
宋楚楚象是得了默许,唇瓣微动,细碎喘息落入这吻里。她的舌尖试探着舔上他的唇缝,含羞带怯地勾缠、探寻,汲取那雄性的阳刚气息。
她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了些,小穴似带着心跳般吸裹、收紧、磨蹭着粗大的肉茎。
「嗯……」娇软的呻吟在她唇齿间化开,融进他口中。
她的舌尖绕过他的舌面,时而轻吮,时而低泣般地含住,哭过的声音仍未平息,与情欲缠在一起,甜得令人发颤。
感受到她这份主动的回应,亲王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轻喟。他单手抚上她的玉背,掌心一按,便将她缓缓向后引导。那姿势变换间未有一丝分离,饱胀的雄物在她体内纹丝不动,她来不及反应,已被他稳稳放倒在榻上。
他高大的身躯随即压下,便将她彻底困在了身下,垂落的黑发轻轻挠过她的脸颊。
宋楚楚背脊一沉,那被刀锋割划过的腰侧与臀部便与锦被轻轻摩擦,伤处犹热,刺痛如针。她微微颤了一下,咬唇强忍,终只是闷哼出一声。
下一瞬,他将她的雪白双腿分得更开,那柔韧的韧带被蛮横地拉伸。他俯身再度吻住她的唇,身下也开始了更猛烈的挺进。
「唔……啊……」她乖乖地任他吻着,舌尖被他强势地勾缠,伤处的刺痛与花心的酥麻感交缠。
被调教过的身子彷佛已认了主,哪怕身心仍隐隐作痛,紧致的蜜穴却愈发滑腻不堪。
硕大的性器一下一下的操弄敏感深处,教她失神恍惚,娇吟再也无法克制。
湘阳王喘息加重,一手牢扣她的玉肩,另一手则狠攫住一侧丰满的酥胸,似是寻到了恰当的着力处,腰际猛然使力,每一次抽送,都带着一股穿透骨髓的力道。
她蓦然发出更响亮的淫媚呻吟,小穴承受着惩罚般的深入,带着痛楚与快意,教她既想躲,也想迎合。
意识早在惩罚与冲击中渐渐模糊,身体却本能地回应着那份深入骨髓的欲望。双手颤颤地扶上大腿,竟是下意识地将腿向两侧分得更开,象是在迎接、在臣服,浑然忘却羞耻为何物。
「啊……王爷……王爷……呜……」声声带着哭腔,眸子湿润,楚楚可怜。
男子的指间用力揉捏丰盈的雪乳,低头将挺硬的乳尖含入齿间,细细啃吻、含吮。
宋楚楚浑身一震,胸前的刺激让小穴紧紧收缩,娇躯发软。
「好……好……舒服……」她娇喘道,双眼开始失焦,纤手无力地攀上亲王宽厚的肩膀。
湘阳王闻言,重重吻了她红唇一下,低哑道:「小妖精。」
语罢,他目光落在她颈项,那墨色腰带犹在——他指间轻轻一勾,将其拉紧一寸。
她的喉头立时一缩,空气骤然稀薄。她双眸睁大,迅速泛起水雾,玉手也不禁惊慌覆上腰带,指尖颤抖着,又不敢真用力挣开。
他却只低头深吻她微张的玉唇,吻得愈深,指间又微微拉紧了一分。
蓄势勃发的阳具于小穴的凌虐丝毫不停歇。
喉间收紧的窒闷感迅速攀升,宋楚楚的耳根发红,娇鸣时断时续,眼角含泪,花心却感到更为剧烈的酥感,小穴愈加贪婪地收紧,淫液泛滥。
「呜……」
湘阳王骤然发出一声低吼,身下的冲撞变得更为狠戾,直捣花心深处。
阳精泄出那瞬间,他霎时松开了指间的腰带——空气倏地涌入她的肺腑。
「呜啊!……」
那瞬间的解脱,与花径深处炸裂开来的快感交织在一起,将她整个人推至绝顶。宋楚楚只觉魂魄彷佛被抽离,两种极端的感受撕扯着她的神经,脑中一片空白,酥麻快感穿透四肢百骸。
她瘫软在榻,喉间逸出破碎的呜咽,大口大口喘息。花穴如春潮般汹涌,止不住地颤抖、抽搐,一片狼藉。肌肤泛红,汗湿发乱,美得几近荒唐。
意识渐渐从浑沌中归位,宋楚楚仍说不出话。
她的胸口一抽一抽地起伏着,泪水止不住地沿着脸颊滑落,落进发丝与枕褥间,打湿一片。
那是止不住的低泣。
湘阳王俯下身,将她整个人捞进怀中,身躯一转,带着她一同横卧于榻上。
宋楚楚伏在他胸前,脸贴着他胸膛,身子颤抖,抽噎不断。
他紧紧抱着她,没有言语,指腹抚过她汗湿的发丝,结实的胸膛带动她剧烈起伏。
她不知自己是何时哭着睡着的。
身子被什么轻柔的毡被盖住时,她还有些微弱的意识,隐约感觉到有人抱着她。
再醒来时,天已蒙亮,耳边传来轿夫卸肩时低沉的脚步声。
玉香楼的香气已远,身边铺垫也换作熟悉的素锦。
是客栈的卧榻。
她被人细心地抱下了轿子,又放回榻上。眼皮沉重,还未睁开,就听见耳畔有人低声唤她—— 「楚楚,醒醒。」
是湘阳王的声音。
语气不再如昨夜那般冷厉。
她颤了颤睫毛,疲惫地挣开眼。
湘阳王俯在她身侧,怒气已褪,眼神平静,轻声道:「起来罢。沐浴,然后上药。」
第三十一章 月下惩爱
沐浴后,宋楚楚只披了一件薄纱,趴伏在榻上,肌肤微湿,发尾滴着水珠,顺着脖颈滑落至锁骨间。她一动不动,唇紧紧抿着,背脊微颤。
湘阳王坐于榻侧,手中摊开一盒药膏,眸色幽暗。
他目光一寸寸掠过那片白皙玉肌——颈项上那道深青的勒痕仍在,腰侧几道细细血痕红得刺眼,两侧臀瓣的几处伤口还渗着血珠。
宋楚楚默默地将头埋进臂弯里,一眼也不望他。
他叹了口气,终是俯身,蘸了药膏,指腹轻轻按上她的伤处。
她一声不吭,整个人绷得死紧,额头贴着枕面,牙关紧咬,泪水无声落下。
他刚碰到她臀上的伤痕,她便轻轻颤了一下,随即呜咽声破了堤。
「呜……」
她没有说话,只是哭,泪水一滴滴落入枕褥,湿了一片。
湘阳王动作顿住,眉心微蹙。片刻后,他继续涂药,语气低沉:
「既知会疼,为何还要惹本王?」
她没有回,只是小声地抽噎,眼泪越流越快,肩头微微抖着。
他叹了口气,手掌覆上她细瘦的背脊,轻轻抚着:「你不该进那地方。」
她把脸埋在枕间,肩头微微抽动,却仍一言不发。
湘阳王神情冷峻,指尖蘸着药膏,一寸寸覆上她另一侧臀肉的血痕,开口语气低缓:
「若是初入府时的你,可敢踏进那种地方?」
她浑身一震,像是被钉住,眼泪更急。
「如今倒好,仗着宠爱,便真以为自己无所不敢了?」
当他指尖触及腰侧那处,她忽地一抖,闷声呜咽了一下,却不敢动。
她本是埋首臂弯,不敢看他,也不敢看自己。可不知怎地,眼尾馀光瞥见了什么——那一片血红有一抹形状异样的痕迹。
她怔了怔,下意识偏头去看。
只一眼,眸中泪意尚未乾,就瞬间凝住了。
那是一个字。
细细的笔划,异常清晰——「湘」。
正正刻在她的腰间,恰是昨夜她被轻薄的位置。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喉头发紧,连哭都忘了。
她本能地要扭头看他,却又仓皇收回目光,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羞耻至极。
望着那一小块皮肤,那一个字,像是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地,泪水又流了下来。
她原以为,这些调教、羞辱、惩罚,都是情欲里的风暴,可她突然意识到——
他不是一时之兴,这不是一场游戏。
项上的束缚已不在,可她还是觉得透不过气。
「会……留疤痕吗?」
声音极轻,像风一吹就没了。
湘阳王闻声抬眼,对上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良久,他淡声答:「依时上药,这次,不会。」
宋楚楚的喉头像堵着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终是匆匆扯过被褥掩身,便背对着他蜷入床榻内侧,下意识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湘阳王盯着她背影,眉峰微动,心头一阵沉闷。
日头已渐渐高了,窗外蝉鸣聒噪,天色清明,却似与她全无干系。
宋楚楚这一整日几乎不曾开口,连眼神都落不实处。问她,她也只是轻声道一句「累」,便转过身去,窝在榻上,缩作一团。直到正午,仍只是说「想睡」——却似始终未曾真正合眼。
偶尔起身拈着筷子吃了几口清粥小菜,每每下咽只觉喉间一阵酸疼,便再无胃口。臀肉和腰侧伤处仍隐隐刺痛。昨夜留下的伤痕像是还挂在意识里,轻轻一动,便牵出整夜的记忆。
湘阳王只瞥了她一眼,便吩咐阿兰:「她若改变主意,想出门,你便随着。」
语罢,便转身出门,只有暗卫暗中跟随。
直至傍晚,天边渐渐泛起金霞。
宋楚楚坐在窗前,望着楼下街巷热闹,人声鼎沸、商贩吆喝。
湘阳王终于回来,拂开门帘,见她倚在窗边,一身素衣衬得人极静,像是与这尘嚣格格不入。
他目光微沉,落在她颈侧——那道昨日所勒出的痕迹,青紫缠绕在那片细白肌肤上,刺得人眼疼。
她听见动静,回头见他,便起身福了一礼:「见过王爷。」
他步子一顿。此行微服在外,王妾本无需行礼。
「这是在杭州的最后一夜了,你当真……不想去西湖?」
宋楚楚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声音低低的:「……妾有些倦了,免得扫了兴致。王爷另请人陪吧。」
他忽地迈步上前,伸手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
她吓了一跳,身子微僵,却没有挣扎。
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发顶,语气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克制的温柔:「是疲倦,还是在怪本王?」
她怔了一下,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窗外霞光斜落,照亮她泛红的眼眶与素白的脸,像一副失色的画。
他低下头,唇贴近她发侧,声音压得很低,只淡淡说了一句:
「陪本王走一趟。」
说罢,便自袖中取出一条新买的罗巾,浅紫底纹,缀着细致的花鸟绣样。
他抬手,欲为她系上。指尖刚触及她脖颈,宋楚楚便轻颤了一下,像是本能地想要避开。
他动作微顿,语气却极轻:「别动。」
那语声带着一点温柔,像春雪消融时的一滴水声,缓慢渗入她心底。
他细细将罗巾绕于她颈上,动作极轻极稳,像是怕碰痛了她。
待系好,方才抬眼,见那圈青紫痕迹已被掩得刚刚好,恰如一切从未发生过。
夜幕初降,西湖边水气氤氲,远处舟影摇摇,一艘小画舫已静静泊在岸边。
宋楚楚刚上船,船内灯火已映入眼帘。
与她想像的红灯绿酒不同,画舫内无一点艳俗之气。
银白与淡紫的灯笼悬挂于梁柱之上,形如星辰坠落,随水波轻晃。舟顶开着一口月井,周围雕着细致藤纹,仰头便可望见夜空中那一轮新月。
「……好漂亮……」她脱口而出。
她眼尾一瞥,只见卧榻铺着温软织毯,几上放着精致的小点美茶。
她怔怔地站着,眼神闪动。
湘阳王走至她身侧,低声道:「你说过,想看月,也想看水里的灯影。」
宋楚楚鼻头微酸,悄悄地咬了咬唇,掩住眼中情绪。
他替她披上舫中放置的银纱小氅。那一刻,她心跳忽然有些乱。
她走入舫中,坐在那铺了香毯的软榻上,默默地将几上的食盒打开——有定胜糕,龙井茶酥,糖芋头,酒酿汤圆。旁边一盏龙井茶香袅袅。
「你不是说想都尝一遍吗?」
宋楚楚咬下一口糕点,细细咀嚼,只觉心头发烫。
湘阳王在对面落座,静静看她,不言不语。
水波荡漾,画舫缓缓行于湖面,银色的月光透过圆窗洒下,她吃着糕,终于抬头看他,眼神仍湿润,却少了白日里的退缩与伤意。
「……这里……真的很美。」
她刚说完,便见他伸出手来,掌心向上,静静递在她面前。
「走,本王带你看看更美的。」
她怔了一下,望着他那修长的手指微顿片刻,终于还是将手轻轻放入他掌中。
他领她绕过内舫,踏上船首的木阶,来至一处小露台。
湖心舟缓,忽闻一声轰然,璀璨烟火自水岸冲天而起。红、金、紫、翠,一层层绽开在夜空中,如花怒放,如梦似幻。西湖水面映着万千流光,动人心魄。
宋楚楚倚在栏边,睁大了眼,眼中倒映烟火与水光。她张了张口,声音里透着惊喜与不敢置信:
「……好漂亮……谁在放烟火呀?」
湘阳王立在她身侧,手扶着她的腰,眸光落在她脸上。
他顿了一下,语气平静道:「……王府暗卫。」
宋楚楚一愣,转头看他,眼睛瞪得圆圆的:「……暗卫还会放烟火?」
他挑眉,语气淡然:「本王要他们放,他们就得会。」
她眨了眨眼,脑中不禁想像神秘的黑衣暗卫此刻被王权逼迫,躲在草丛堆里放烟火,终是没忍住,先是轻笑一声,转瞬又连着几声,在湖心夜色中轻盈荡开。
她悄悄侧过身,轻轻倚入他怀中,双手缓缓绕过他的腰,抱住他。头轻靠着他胸膛,仰起脸,眼中倒映着夜空中层层绽放的绚烂烟火。
她低声道:「谢王爷。」
湘阳王低头望着她,没说话,只伸手将她揽得更紧些。
烟火渐歇,湖面重归寂静,唯有远处偶有一两声馀爆,在夜空中缓缓绽放馀光。
二人回到舫中,重新坐回软榻上,香毯铺地,烛影摇曳。茶香萦绕,与定胜糕、糖芋头的甜味交错,氤氲在舫内。
食毕,他便一手将她拉进怀里,两人双双卧倒在软榻上。
舫顶那道圆窗——月井,正对着夜空。
她仰着脸,望见一轮新月横挂夜幕,点点星子伴其旁。
「好美。」她叹道。
宋楚楚靠在他怀里,又蹭近了一寸。
半响,她似是考虑了许久,才怯怯开口:「妾……还有一事想问。但王爷……别罚妾,可好?」
湘阳王以下巴厮磨她发顶:「说来听听。」
「……玉香楼那个女子……」她咬了咬唇,鼻尖一酸,「王爷以金步摇相赠。她,是不是对王爷很重要?」
湘阳王轻叹一声,大掌寻到她的指尖,扣在胸前,语气低缓:「那个女子,与圣上有些旧缘。步摇乃皇兄所赠,本王不过奉命转交而已。」
又无奈补道:「本王才没间情与她纠缠。」
宋楚楚一听,双眼一亮,蓦地抬头看他,笑颜顿时绽开。
他狠狠捏了捏她下颔,板起脸道:「你就是为了这个,跟到玉香楼去?」
她吃痛低呼一声,又把脸贴回他胸膛,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王爷昨夜……好可怕。妾以为,王爷真的、要杀了妾……」
他手臂一紧,指腹滑过她的发顶,语声淡然:「你的性子,得寸进尺。会怕,不是坏事。」
宋楚楚撅了撅嘴,悄悄地抬眼望他,见他目光仍穿过月井,锁在那轮皎月之上,便迅速地「啾」一下亲上他的唇。
随即,她像只做贼的猫似的,飞快把脸埋回他胸前。
亲王的嗓音带笑:「方才还说怕,这会儿就敢亲?胆子还挺大。」
他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臂一揽,便将人牢牢困住。
宋楚楚尚未反应,便见他俯身而下,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夜色已深,湖面上船只稀少……本王可是做什么,都无人阻止。」
话落,他指尖已轻轻解开她颈上的丝巾,将那条银紫色柔缎徐徐抽出。
她紧张地仰头望他,眼里盈着水光。
湘阳王眸色愈加幽深,轻道:「想退,现在还来得及。」
竟难得地给她选择的馀地,连语气都轻了叁分。
她脸色潮红,又凑前挑衅似地「啾」一下亲上他的唇,然后羞怯地垂下了眼眸,声音软得似水:「……有点想王爷罚。」
湘阳王整个人静了叁息,唇边笑意一点点压下,喉结缓缓一动。
他低头贴近,声音低哑:
「是吗?」
语毕,他在她粉颈那圈青紫瘀痕上轻轻一吻,语气低柔而克制:「颈上伤还未好……这里,暂且不动。」
话音未落,他已拿起那条浅紫丝缎,姿态从容地在她双腕上缠绕。罗巾缓缓收紧,她的手被他举过头顶,束在榻背那根雕花木条上。
木条冰凉,刻有细致梅纹,她手腕纤白,愈显娇弱。
宋楚楚咽了咽口中津液,神情羞怯,却无恐惧。
亲王指节抚过她脸庞,目光深沉,声线低哑地落下:「你可知道,本王觉得你动弹不得的样子——最为动人?」
他的眸光一寸寸掠过她微启的玉唇、颈项那圈未退的青痕、婀娜的身段——「还有你说不出话、喘不过气、挣脱不开的模样……无一不叫本王又爱、又恨。」
宋楚楚听见此话,睫毛狠狠一颤,脸颊猝然泛起一层烫人的潮红。
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残忍与迷恋像是丝线,一寸寸缠上她的四肢与心头。那种「动弹不得、逃不脱」的画面,在她脑海里竟不知羞耻地浮现——她被困在他怀中,呼吸紊乱、声音微哑,却只能颤声唤他一声「王爷」。
她不敢与他对视,只将眼神躲闪着垂下,唇瓣紧抿,双手早被束缚无力,指尖却悄悄蜷紧。
羞,怕,却又有那么一丝……止不住的悸动,自小腹处悄然荡开。
湘阳王将她衣襟缓缓剥落,指节滑过肌肤,惹她一阵颤栗。
「永宁侯此生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修长的手指动作慢条斯理,将衣物一层层解开。
「便是将你送回京,送到本王手里。」
不知是因为今夜的月色太美,方才的烟火太璀璨,还是这画舫太精致,宋楚楚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眸子晶莹,脸色绯红,轻唤道:「王爷……靠近些……」
湘阳王闻言,缓缓俯身凑近。
她红唇微启,眸光直勾勾地望进他的双眼,声音娇媚:
「那……那现在人在王爷手里,还被绑起来了,怎么办?」
语毕,竟伸出小舌于男子的薄唇上轻轻一舔,舌尖探入唇缝,又迅速收回。
亲王听见这话,还未及开口,唇上已被她那小小一舔划过。那动作轻得像羽,却像火一样落在他心口。
他一愣,整个人顿住,眸中瞬间暗了几分。
他俯视着她,目光一寸寸从她唇边扫过,落在她被绑于榻背的双腕、微颤的锁骨、丰盈的酥胸、与那副故作无辜的面容。
下一瞬,他冷笑了一声,声线极轻:
「知道自己被绑着,还敢勾引本王……宋楚楚,真是欠收拾。」
话音未落,他便一点点解开外袍的系带。
一件件衣料在他指间滑落,静静坠于船榻之侧。他动作从容,彷佛猎人卸下披风,只为亲手收割猎物。
宋楚楚目光怔怔地望着他,脸上涨红,说不出话来,视线掠过起伏明显的喉结,落至胸膛肌理分明的线条,继而到那血脉膨胀的阳具。
她霎时羞得移开了目光。
他俯下身来,一手捏住她下颔,将她脸轻轻扳回来,唇角缓缓勾起:
「怎么?方才不是还挺会撩?现在倒是乖了?」
她咬了咬唇,似是豁出去般,再次抬眼与他对视,伸出舌尖,于他放在唇边的手指上又轻轻一舔。
湘阳王的瞳仁猛地一缩,戏谑的神色在瞬间碎裂,深沉与占有欲翻涌而起。
那贴紧她大腿的坚挺肉茎震了一下,带着难以掩饰的躁动。
他猛地将两根修长指节探入她湿软的口中,语气轻而冷:
「不是很会舔么?来,继续。」
这句话一出,宋楚楚眼中羞愕交织。手腕仍被罗巾高高绑着,动弹不得,只能任他指节在唇齿间恣意侵入,轻挑撩弄着她香软的小舌。
她含着他的手指,舌尖被迫一寸寸滑过指节,微微一卷。唾液在口中泛滥,声音细碎而暧昧。她羞得红透了脸,却不敢躲开,只能望着他,眼角泛着水光。
湘阳王低头看她,眸色幽深似夜。她又羞又媚,丁香小舌听话地勾住他的指节,轻轻含弄。
他缓缓抽出手指,唇边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
「小嘴倒是伶俐,含得这般乖……那便更乖些罢。」
话音一落,他便起身,跨坐至她胸前位置——
他双膝分开,牢牢压住她两侧,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仰着头,那粗大的肉茎便悬于她脸上。
指尖抚过她微颤的下颔,「张嘴,乖。」
她羞红着脸,却还是慢慢地抬头,红唇微启——
湘阳王喉间滑出一声闷哼。那张美艳的脸就在自己胯下,粉软的小舌缠上热炽饱涨的雄物,画面淫靡又惹火。
一片湿润的触感覆上,她的臻首微微晃动,红唇轻轻夹住茎身一侧,柔软的唇瓣贴合其上,缓慢地上下摩挲。一次次地滑过,却始终未曾真正含入,温热与湿润在其表皮游移,让他全身血液都像往那处冲去,腰背紧绷如弓。
玉唇间的肉茎微微颤动,脉管突突跳着。她睫毛颤了颤,抬眼看他一眼,眼里还装无辜!
亲王伸手捏住她下颚,腰身一送,便把蓄势的性器塞入她嘴中!
「唔!」宋楚楚下意识地动了动双腕,却仍被缚得严实,小嘴被堵得满满,湿润的眸子委屈地望他。
他身体略往前顿,一手撑在榻后的墙壁上,腰间开始用力地抽插,一下下迫使她把口张得更开。
宋楚楚一声呜咽,纤眉紧皱。昨夜那勒颈的伤痕尚未痊愈,此时喉间又被他无情地冲撞,疼痛顿时铺天盖地袭来。
她呻吟着想侧开脸,却被他按紧头颅。那强势的顶弄一下一下更狠,像是要罚她舌尖的轻佻、唇瓣的放肆。
「撩得那么高兴?」湘阳王嗓音压得极低,却又沉沉压着欲望,「想必……是不怕疼了?」
她含着泪,身子微颤,喉头火辣辣地痛着,却根本无处可逃。唇瓣又被他推得更开,津液一丝丝沿着唇角滑落。
她的眼眶泛红。那是羞、是疼、是被侵占到极致的委屈与快感混杂。
可她的身子……却越来越热了。
他动作不歇,节奏又深又狠,刚硬的肉茎带着惩罚意味地冲撞着她喉头。
宋楚楚终是忍不住,眉头紧蹙,眼泪滚落,喉间发出一声带痛的哀鸣:「呜啊……」
那声音太真切,连湘阳王也微一顿,眸光幽深地俯视着她湿红的眼角与泛着津液的唇瓣。
他终于缓缓退出了几分,让她得以喘息。
掌心捧着她潮红的脸颊,他语气似笑非笑,低沉缓慢地说:
「怎么?太疼了?」
他拇指抹过她唇角那抹湿意,语声柔得几近温存,却一句一句像刀子般慢慢剖开她的羞耻。
「若楚楚真受不了……也行。求本王操别的地方,也可。」
宋楚楚听罢,羞得欲撞墙。可咽了咽津液,喉间实是酸疼无比,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嗯……不说,就是小嘴还想要的意思?」
那湿滑勃发的阳具又轻轻顶开她的唇瓣。
「……王爷……求您……」声音愈来愈小,「操……别处……」
亲王眸中尽是坏心的笑意,「别处,是哪处?」
她一阵呜咽。他怎么这么坏!
奈何敌强她弱,不得不低头。
她羞得不敢看他一眼,「妾……的……小穴……」
语毕,轻轻把双腿张开了些许。
湘阳王睨着她,唇角尚带笑意,却不再言语。
下一瞬,修长笔挺的身形自她胸前缓缓后移,双膝拖动着褥面,从她身上退下。目光始终锁住她羞红的脸,像是一头从容盘旋的猎豹,带着十足的气定神间与压迫。
他跪在她腿间,身形挺拔如松,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她膝弯,轻而不容拒地往两侧一分。
她尚未来得及反应,双腿已被他稳稳分开,腿间之处早已湿润不堪。
坚硬滚烫的阳具毫不犹豫地埋进她温热的花穴!
「啊!……」她发出一声甜腻的惊呼。霎时的入侵带着一点点痛意,更多的却是快感。
他扣紧她修长的大腿,一只玉足软软地搭在他的肩上。
他不单单是腰部猛然一挺,还猛地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身前一带——像是将猎物死死拽回,任由他嵌入。
她整个人被这动作顶得往上弹了一下,细声娇喘中,高悬的双腕也随之绷紧,腕间那圈柔缎勒痕微微泛红,指尖蜷缩颤动,如蝶翅抖着。
「小贱货,怎就这般湿了?」男子轻斥一声,却侧头于她足踝轻咬一口,宠意满满。
羞辱的话语和姿势让宋楚楚咬唇不语,下一瞬,他的律动带着一股蛮不讲理的冲劲,将她深重地贯穿。
「呜!」她骤然倒抽一口气。硕大的性器凶猛地撞击花心深处,偏偏花穴淫液流淌,只让男子的掠夺更为轻易。
臀上几道尚未愈合的刀痕被撞得生疼,像是他故意为之,每一下都撞在她痛处上。身子在那痛意中愈发颤抖,可那刺痛又迅速被花穴深处的酥麻快感淹没,彷佛身体自己记得——愈痛……便愈加沉溺。
湘阳王喘着粗气,低头一望,那湿意泛滥的内壁紧紧夹住自己的雄物,每一次抽离便将那粉嫩的媚肉微微带出,又再重重推进,淫液将二人交合处浸透,抽插间牵出一道湿响。
视线缓缓上移,落在她腰间那枚尚未愈合的字痕上——「湘」,笔划清晰,血意尚存。嫣红、残酷,却让他的阳具更硬上一分。
目光继续往上——是她在剧烈冲撞中颤动的酥胸,雪腻挺翘,乳尖染红;再往上,是她那张被羞耻与情欲染透的脸。
他蓦地俯下身,她的双腿被拉得更开,身子猛然一颤。角度一转,小穴被他深深贯入——直撞最敏感的深处。
「啊!……王爷……」那带哭腔的娇吟把他的欲火愈烧愈旺。
每一下的撞击都让花心疼痛、酥麻,快感却使意识朦胧,浑身明明无力,修长双腿却紧紧夹住男子的腰,任他深入、抽送。
「王爷……王爷慢点……呜……」
她不禁扯动双腕,丝巾勒住的地方早已泛红,挣也挣不脱。
「啊!」那一下深得狠辣,她惊喘一声,身子本能一缩,却立刻被他按住——一手扣住她后颈,肉茎埋于她体内,轻轻厮磨着深处。
「楚楚,告诉本王……」他声音低哑,气息浊热,另一手覆上她一侧的圆润雪峰,用力揉捏,直揉得乳尖泛红、挺翘。
大手再移至她下颚,使她轻轻仰首,指尖滑过颈侧那圈青紫的勒痕。
「你属于谁?」
「呜……」宋楚楚娇喘着,映入眼帘的是穿过舫顶月井的圆月,声线甜腻娇媚。「是王爷的……」
她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
湘阳王闻言,喉结重重一动,掌心再度扣紧她的腰肢,重重一顶——
「是本王的什么?」
「啊……!」宋楚楚哭音未落,已被他狠狠贯穿,撞得整个人向后一仰,双乳高高挺起。
她紧紧咬着唇,身子颤抖:「是……王爷的……女人……王爷的妾……王爷的奴……」
语罢,怒张的阳物再度重重插入,似要将她娇柔的花穴无情碾碎。宋楚楚几乎哭出声来,臻首后仰,意识像失了魂般,随着他的节奏颤抖、起伏。
明明疼,小穴却吸得那么紧。
「说得这般甜,本王便疼你一辈子。」他咬上她耳垂,细碎、急促的吻落在她的耳际、脸侧、粉颈,下身的抽插更为狂野、狠戾。
「嗯啊……!好、好舒服……」
画舫微晃,烛火摇曳,二人安躺于榻上,气息依旧浓烈。
宋楚楚蜷在湘阳王怀中,雪肌微汗,唇色嫣红,发丝零乱如墨。
月井之上的明月依然光洁,投下清光。
湘阳王一手环着她的纤腰,将她揽得紧紧的,另一只手轻柔地替她抚过额前湿乱的发丝,调笑道:
「楚楚是愈来愈坏了,竟敢在画舫中勾引本王。」
宋楚楚红着脸不语,又在他怀里蹭了蹭。
她望着那一轮明月,只觉心头被塞得满满的,感到无尽的暖意,轻叹一声:
「子衡……」
话一出口,湘阳王身形一僵,宋楚楚也愣住。
她有些慌乱地抬头望他。
他只轻吻她额间,将她的脸按回胸膛上,柔声道:「只许今夜这样唤,以后可不许。」
宋楚楚禁不住唇角微弯,乖巧道:「知道了。」
又似细细的咀嚼那两个字:「子衡。」
第三十二章 江家
马车摇摇晃晃行出杭州,宋楚楚靠在亲王怀里昏昏欲睡。忽听他低笑一声,在她耳边道:
「到了江府,可得行止稳妥些,别让若宁比下去。」
宋楚楚扁了扁嘴,哼哼两声:「若真要比,妾怎都比不过嘛。」
顿了顿,她眼珠子一转,忽地坐直了些,语气带着几分骄气道:「不过王爷别忘了,王府里教规矩的李嬷嬷可不是吃素的。妾学那些礼数,可是学得仔细得很。怎么走路、怎么福身、何时行礼、笑要几分——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会丢了王府的脸?」
湘阳王不置可否道:「若你所言非虚,倒要赏李嬷嬷一份。」
宋楚楚立刻气鼓鼓道:「那应该赏妾才对吧!」
他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好,赏你。」
江府大门前早已整装迎客。江大人立于台阶之下,见湘阳王下轿,立刻迎上前,恭敬行礼:「下官恭迎王驾,万分荣幸。」
湘阳王颔首还礼,语气温和:「江大人不必多礼。」
江大人一侧目,见亲王身后一位装束华美的女子,眼神顿了顿,含笑道:「这位便是宁儿常提及的宋娘子吧?」
宋楚楚闻言,上前两步,行了一个规矩妥帖的福身礼,语气端雅:「妾身宋氏,见过江大人。」
她步履从容、福礼合度,笑容含蓄不失礼数,举手投足间自有一份娴静端庄——与平日里那恣意娇俏的宋楚楚判若两人。
湘阳王眼神一动,似是有些意外。
江大人微笑颔首,转身作势引路:「里头已备了茶点,夫人与宁儿皆在堂中恭候,王爷请。」
湘阳王点头随江大人入内,穿过数道回廊,入得正堂之时,果见江府已备下香茗果点,香气清雅扑鼻。
江若宁一袭月白纱衣,简素而不失气度。她容颜如雪,见人入堂,只微微一笑,向湘阳王盈盈一礼,语声清润:「妾身见过王爷。」
湘阳王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也柔了几分:「这一别数日,倒瘦了些。」
江若宁垂眸浅笑,只低声道:「王爷远劳,劳苦了。」
宋楚楚也不敢怠慢,立即端身福礼,语音端雅:「妾身宋氏,见过江夫人,见过准王妃。」
江若宁眨了眨眼,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这下,湘阳王也挑了挑眉——平日在王府,她最会屁颠屁颠去缠着江若宁,一口一个「江姐姐」,他还真没见她给江若宁行过一次礼。
江夫人看得满意,微笑点头,夸道:「果然是永宁侯的千金,端庄娴雅、慧质兰心,一举一动皆有章法。」
湘阳王脸上绷着,心中却暗自腹诽:这夸得……怎么像是在夸江若宁?
「夫人过誉了。」宋楚楚轻声答道,以帕掩唇,神情温婉含笑,举止恰如其分,「是准王妃管教得宜,妾身才得学上半分。」
此话一出,江若宁略显怔忡,江大人则喜笑颜开,连声称赞。
湘阳王听罢,几乎没忍住笑意,唇角抽动了一瞬,忙侧过脸去掩饰。
心中冒出两个念头:
——李嬷嬷当真该赏。
——所以她是懂礼的?那平日里……是成心气本王?
小坐片刻,堂中气氛温雅融洽。
女眷们应江夫人之邀,移步后院赏荷。
宋楚楚起身时,湘阳王目光微挑,淡淡一眼扫来,似在无声告诫——别闯祸。
她回眸眨了眨眼,神情灵动,似回一句——放心啦,妾会乖。
堂中只馀男子,湘阳王道:「听闻江大人棋艺不凡,久仰之下,心痒已久,今日可有幸一弈?」
江大人闻言一愣,随即笑声朗朗:「王爷既有雅兴,下官岂敢推辞?正巧书房有一副崭新棋盘,请移步一叙。」
江大人引路入内,穿廊过阶,转入一处静雅书斋。
甫一踏入,湘阳王眸光便微顿。
这书房竟与他想像中大有不同,非雕梁画栋之奢华——但见青松画轴悬于壁上,笔力苍劲;几案上书册整齐摆放,间有拓本古帖与手抄经卷,皆为名家真迹,纸墨古香;墙角置着几盆幽兰与墨竹,香气淡雅,无半分张扬。
湘阳王脚步略缓,目光在书斋中轻扫一圈,眉目微动,似真被这清雅之境勾起了几分兴致。
「江大人这书房,颇有几分名士风骨。」
江大人微笑应道:「王爷过誉了。下官粗陋之处,不足登大雅之堂。只是从小性喜翰墨,便爱将这书斋打理得清淡些,省得心烦时更添俗念。」
湘阳王颔首一笑,眼中闪过一抹难得的认同与舒意——江若宁那几分寡淡从容……倒真是家学所成。
江大人拈须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请落子。」
江父的棋风深沉稳健,步步不急,张弛有度。湘阳王原本只抱着小试之意,转瞬竟也收了轻视之心,须得专注几分,颇感兴味。
他向来觉得江若宁棋风已够稳重,没想到其父更胜一筹——不仅会守,更会等,稳中藏机。
——这父女二人……一个似水藏锋,一个如山藏势。难怪她总那么能忍。
棋局正酣之际,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轻快脚步声,紧接着书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名穿着嫩黄襦裙的小姑娘探头进来,约莫十四、五岁年纪,容貌清秀脱俗。
「父亲,我——」
她话未说完,便见书案对面坐着一名气度非凡的男子,吓得话音戛然而止。
江大人眉头微皱,语气严厉:「晴川,不可无礼。此处有贵客,岂容你擅闯?」
小姑娘刚要退下,却听那贵客淡声道:「无妨。」
湘阳王抬眸看她一眼,目光略顿,带了些探寻与玩味。
江晴川年幼,生得极像江若宁十六岁时,那年纪未束髻,初着女红,却也已有文会上题诗作画的风华——当年他就是从那风华中将她夺走的。
江大人见亲王目光多落在小女身上,心中微动,掠过一丝思虑,未明言。
江晴川低头道:「门房刚来报,沉府的人来取前些年寄存的〈山居秋暝〉真迹,母亲翻遍了画阁都没找着,说那卷画当时是您亲手藏的……要您过去一趟认领。」
江大人闻言,眉宇间浮现几分为难,迟疑道:「王爷……」
湘阳王已淡淡开口,半分不躁:「无妨,江大人请便。本王自会在此稍候。」
江大人抱拳一礼,语气带歉:「王爷稍待,下官片刻便回。」
湘阳王目送他离去后,起身走到书架前间览。数幅画作挂于墙上,有山水、有竹石,皆非凡品。他微抬衣袖抚过画轴,忽觉衣袍扫落一叠纸册,夹杂着几卷诗稿与旧字帖跌落在地。
他俯身拾起,忽见一张略泛黄的笺纸纸边有些磨损,却不掩字迹秀丽。
他垂眸一看,眉微挑。
「月下疏影横斜水清浅。」
墨色清润,字迹端凝——是江若宁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只是那笔锋间仍带几分稚气,显是多年前所写。
湘阳王唇角微动,正欲轻叹一声,目光却在下联定住。
「风来香袖轻拂梦初回。」
一瞬,指尖微顿。
那行字,笔锋轻灵自如,带有一股恣意不拘的洒脱。语气看似婉约,实则藏着些许调戏之意。梦初回、香袖拂——分明是才子打趣佳人时才会有的风韵。
他缓缓翻至纸背,落款赫然叁字:沉怀琛。
他眼神顿时深了几分——这名字,不陌生。思忖几息,脑中忽闪过京中那些流传于贵女之间的闺阁话题——翰林院沉大人,才名冠京,文章绝伦,在京中素有『清言君子』之誉。
……出自苏州,当年或许正是江大人的门生。
若他当年未以圣旨抢人,她心中偏向的便是此等男子了罢?
他轻嗤道:「清言君子?倒也……风流得很。」
说罢,指尖一转,便将那纸笺重新夹回诗稿中。
片刻后,书房门被轻轻推开,江大人回来,眉眼带笑:「让王爷久等了。」
湘阳王转过身,笑意从容:「方才听江二姑娘所言,那画是沉府来人取的——可是翰林院沉大人之家?」
江大人闻言一怔,旋即笑着点头:「正是。沉家与寒舍世交多年,怀琛亦曾受业于下官门下。」
后园荷花初绽,碧叶如盘,粉红轻摇。江若宁与宋楚楚并肩行至水榭,坐于凉亭中小憩。江夫人吩咐婢女取果酪茶点,自个儿也暂行离去。
微风轻拂,亭中一时宁静。
江若宁斜倚栏杆,目光落在宋楚楚颈间的紫罗巾上,语气柔和:「你今日这条巾子……色泽倒是好看,只是这天气已暖,戴着可不热?」
宋楚楚正弯腰看着荷花,闻言一怔,笑道:「啊……这条巾子……是王爷送的。」
她语气略急,似欲轻描淡写带过。谁知这一俯身,那罗巾便不慎滑落半寸,露出颈侧一圈模糊的青痕。江若宁眼尖,眉心轻蹙,眸中掠过一丝疑色,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那系巾的结。
「等等……这里怎么……」
手指一动,紫罗巾向侧一垂,那圈痕迹便更清晰些——青紫交错,如被人勒过,纤嫩肌肤上尚未褪去青印。
宋楚楚猛然反应过来,倏地起身,手忙脚乱地将巾子重新系好,整张脸一下烫红了。
江若宁瞠然望她半晌,神情复杂,终于轻声道:「……这,是王爷?」
宋楚楚垂着头不语,牙齿咬着唇,羞得几乎要钻进地缝。
江若宁眼中惊愕,心口微窒,沉声道:「楚楚,脖子上……不能乱来,那地方……若是用力过猛……」
她语气不重,却难掩那种惊惧与担忧交杂的情绪。
宋楚楚慌忙抬头,解释道:「不是……只是那晚……我顶撞了王爷,他不许我说话……就……但他没真要伤我……」
她声音愈来愈小,语尾几近哭腔,彷若在为那夜的惊惧与羞辱辩白。
江若宁怔然,强作平静地伸出一手,轻轻覆上宋楚楚的脸侧,带着安抚的力道。她望进她的眼,声音极轻:「好了,我知道……他怎会舍得真伤你。是我一时太紧张罢了。」
这时,亭外婢女快步而来,举着食盒行至凉亭前,江夫人随后而至:「来,这是今日厨下新做的杏花酥,你们都尝尝。」
江若宁牵着她的手过去,柔声笑道:「来吧,尝一口。」
书房内,二人续弈。
片刻静默间,江大人似随手落子,话语却轻描淡写地道:
「适才小女莽撞,还望王爷莫怪。她年纪尚幼,性子倒也还算听话,只是见识不多,须得家中多加管束。」
湘阳王似未多思,淡声应道:「无妨。小姑娘心思玲珑,倒也机敏有礼。」
江大人笑了笑,语气宛若间谈:「她自幼与宁儿感情亲厚,如今宁儿蒙王爷垂怜,是江家的福气。晴川年岁渐长……若能在旁伺候姐姐,也不失为一桩周全事。」
湘阳王闻言轻挑眉,手中棋子转了半圈,才似笑非笑道:「江府姊妹情深,倒叫人羡慕。」
他顿了顿,补道:「只是王府规矩森严,江二姑娘年纪尚幼……若真有缘,日后再议也不迟。」
江大人闻言,微怔一瞬,随即拈须一笑,语气恭顺道:「王爷言之有理,是下官唐突了。」
棋局再起,书房内只馀落子声声,沉稳如山。
入夜,客栈内烛光摇曳。宋楚楚洗去风尘,着了件轻柔衣裙,蹑足敲了敲湘阳王的门,低低唤了声:「王爷。」
「进来。」
她先探头望了望,轻问:「江姐姐到了吗?」
湘阳王倚窗而立,闻声回头,柔声道:「尚未。你怎么来了?」
她咬唇上前几步,指了指自己颈间那条紫罗巾,语气带着点难得的局促与羞怯:「今日在江府……江姐姐看到了……」
「看到了?」
她眼神闪躲:「就是……巾子松了些,她瞧见了……那个痕……」
他目光落在她颈项,「她说什么?」
「她没多说,只是……脸色变了。」宋楚楚声音低下去,「好像有点担忧,又有点怕。」
湘阳王静静望她,眸色却温了一瞬。他抬手,指腹抚上她颈侧,语气很轻:「怕了也没用。」
他凑近了些,气息落在她耳际:「本王的印记,留在哪儿……旁人不敢问。」
宋楚楚心头一跳,垂下眼,小小声道:「江姐姐是个很温柔的人,妾怕她多思、难过……」
湘阳王轻笑一声,语中似嘲又似宠:「那便晚了。她最会多思。」
说罢,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先去歇吧,记得上药。」
第三十三章 看不见
夜已深,客栈灯火未歇。
湘阳王刚沐洗过,身着月白色宽袍,领口微敞,鬓角微湿,正坐于榻边阅读信札。忽听外头传来轻轻一声:「王爷。」
他抬眼望去,只见门扉处立着一人,目光在她身上顿了一瞬——素青纱衣,衣领系得极高,袖口亦收得密实,与她往常在府中间时所穿截然不同。
「进来。」他声音低缓。
江若宁轻步入内,微微福身,声音婉婉:「妾承王爷恩许,得以先入苏州探亲。今又蒙王爷亲至江府拜访,并携厚礼,江家上下皆感恩不尽。妾心知一切皆王爷垂怜,铭感于心。」
她眉眼含笑,说得极是得体。可他一眼看去,只觉得——比以往生分了些。
湘阳王不语,只缓缓将手中书册阖起,眸光落在她身上许久。
「天已入夏,怎么穿得这般严实?」他语气仍淡淡,象是随口。
江若宁眼睫微垂:「江府晚间风凉,妾体寒,怕着了凉。」
「过来。」他轻道。
她甫步至榻前,便被男子一把拉进怀里。湘阳王低头吻住她的唇瓣,数日不见的思念与心中的闷火交织,让他的吻愈加急切。
他吻得愈来愈深,含着她下唇轻啃,再探入她口中索取,力道极是霸道。他的吻是那样的熟悉,她的身子几乎不假思索地想回应,可下一瞬——
脑海闪过那圈脖颈上的瘀痕,青紫交错,染在雪肤上,份外刺眼。楚楚一个娇柔女子,是犯了多大的错,才让他下得了那样狠的手?
江若宁心头一紧,只馀几分迟疑的迎合。
他掌心沿着她背脊缓缓下滑,轻巧地解开她腰后的系带。衣物松动之际,他稍一用力,便将那袭素青衣裙从她肩头褪下,滑落至榻旁。
江若宁身子轻颤,却未出声,只是微微低垂着眼,不语也不拒。
湘阳王低低一笑,在她耳畔道:「穿得这般严实,还不是要脱的。」
她靠在他怀中,赤裸着玉背与香肩,肌肤在烛火下泛着温润光泽,唯独那系得极高的内襦衣领,仍遮住了锁骨之上。他目光落在那条纱带上,指尖一抚,便将其解开。
最后一层衣物滑落时,她终于抬手掩住胸前,耳根绯红。
他手掌覆上她的手腕,缓缓将她挡在胸前的手移开,露出雪腻香柔的酥胸。
他喉结一动,手不经意地滑过她白皙的肌肤。她身形略显单薄,总让他觉得彷佛一握就会断裂。
就在他指腹探向她的脖颈时,她身子忽地一僵。
极轻,却瞒不过他。
湘阳王轻咬了她的下唇一记:「你在怕?」
她犹豫了片刻,轻轻摇头。
他仍贴着她,低声呢喃,带着刻意的慢与压迫:「从你踏进这厢房,便没抬眼看过本王一眼。」
她睫毛颤了颤。
「看见宋娘子颈上那道伤,便开始怕了?」
江若宁依然没抬眼看他,只轻声道:「王爷与宋娘子的事,妾不敢妄论。」
「不敢妄论……」他慢条斯理地重覆,指腹却在她脖颈上轻轻一绕,「那若本王今夜,也在你这里留下痕迹,你又当如何?」
她猛地抬头,双眸蓦然睁大,眼中闪过一抹惊惧,象是被突如其来的冷意击中,一时竟哑口无言。
湘阳王却已摘下床帐的系带,缓缓缠上她的双腕,一张俊脸神色莫辨。
江若宁尚未回神,那系带已悄然绕过腕骨,温柔而坚定地束住她。
「王爷……」她颤着想问,却不敢说出口,连气息都隐隐滞住。
「妾……不……想……」她心头骤乱,象是被什么堵住了气息。忽而低头,咬住手腕上的系带,牙关紧咬,双目泛着水光,眼中是羞、是惧。下一瞬——
「撕啦」一声脆响。
系带,断了。
湘阳王微愣了一瞬,低头看着那垂落的断带。
他是真的没料到。
这个总是柔声细语、万分得体的江若宁,她竟真敢——当着他的面,咬断束缚。
半晌,他低低笑了一声,笑得极轻,却冷意森森。
「江若宁……你倒是让本王开了眼界。」
江若宁慌乱地往后挪了半步,身后已是榻角,无路可退。她身无寸缕,呼吸紊乱,唇瓣颤了颤,终于哑声开口:
「王爷要妾如何服侍……妾从未推拒半分……为何,为何非要……如此?」
湘阳王望着她,一字一顿都似在凌迟:
「你怕本王将对宋娘子的手段用在你身上,便索性先激怒本王?」
「江若宁,你向来不笨——再想想,这笔帐,到底谁吃亏?」
江若宁被他的气场牢牢锁住,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他眸光冷冽,声音几近呢喃:
「现在还有一次机会——自己把手伸出来。还是……要本王,动手来取?」
江若宁胸口起伏剧烈,指尖微微发颤。
她没有伸手,也没有再逃,只静静望着他,眼中情绪翻涌,象是有什么在心底崩塌了。
湘阳王等了片刻,却没等来她任何动作。那一点点残馀的耐性,也在沉默中被耗尽。
他不再多言,俯身一探,猛地攫住她手腕,将人强行扯至身前。
江若宁惊呼一声,下意识欲挣,却已被他牢牢制住。
「闹够了。」他语气极轻,却像寒刃贴骨。
另一条系带被他利落抽下,将她双腕重新缚起,束于身前。
江若宁身子僵直,却没有再反抗,只低着头,指尖紧紧扣入掌心。那模样,不象是顺从,更象是某种沉默的绝望。
湘阳王凝视她半晌,忽而伸手,捧起她的脸。
「不愿看本王?」他声音冷得像雪,「那便别看了。」
语毕,他低头自腰间取下一方墨帕,将她双眼蒙住。
江若宁微微一颤。眼前忽然陷入漆黑,所有感官瞬间被放大,心跳声彷若鼓鸣,在耳中震响不休,胸腔内几乎快炸裂。
湘阳王指腹缓缓滑过她唇边,动作轻得近乎怜惜。
「这样不是挺好?」他低声道:「不必再看见什么,也不必再思量什么。」
她视线尽失,只觉他沉默了片刻。下一瞬,手臂猛地一紧,整个人被他扯入怀中。
江若宁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他猛然翻身,身子一轻,重心失控间,已被压制着,横伏在他膝上。
双腕仍被束缚,置于身前,腰腹贴靠着他结实的大腿,圆润的臀部微微翘起,发丝散落,颊侧紧贴冰凉的丝缎榻边。
姿态羞辱,极尽脆弱。
她微微挣了挣,却只换来他一声低笑。
黑帕蒙住双目,令她无从预料他的动作。他掌心落在她腰窝处,缓缓下滑,停在她雪滑的臀肉上,未动,却让她浑身紧绷,象是即将坠入深渊。
她屏息不语,心中空白一片,耳畔只剩自己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彷若整个世界都静止——
忽然,「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江若宁蓦地一震,呼吸险些倒抽,整个人像被雷击般怔住,痛楚从臀瓣炸开,她几乎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羞辱与突如其来的痛楚交织,她失控地向前一爬,只想挣开、逃离。
随即,她腰际被牢牢制住,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掌扣住她,使她只能死死伏在他腿上,丝毫动弹不得。
第二掌紧接而至,力道更重,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眼前漆黑一片,感官被迫放大,那掌落下的声音与触感彷佛都被放大数倍,疼得几乎刻进肌理。
「王爷……」她声音颤了,「妾做错了什么?」
那不是哀求,而是质问。
她实在想不通——在毫无预兆、毫无解释的情况下,竟被如此惩处。她一时委屈得胸口发闷,眼眶猛地泛酸。
那人却依然沉默,一语不发。
当第三掌落下,掌风带着沉狠的力道,狠狠抽在同一侧早已泛红的臀肉上,江若宁猛地一震,狠狠咬着唇,却止不住挣动腰肢。
「到底是为何?若妾犯了错,请王爷明示——」
语尾尚未落下,「啪」的一声脆响,第四掌已重重落在另一侧臀瓣。这一掌力道更甚,毫不留情,象是对她问题的唯一回应,直抽得肌肤发热作痛。
江若宁闷哼一声,止不住的泪水自蒙眼的帕下渗出。
「王爷,您告诉妾——」
她话未说完,湘阳王的声音已落下:「你并未犯错。只是——本王想这样待你。」
江若宁怔住,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当有一日,你不再问为何,只知顺从——那时,本王才信,你是真正属于本王的。」
短暂的静默之后,她声音微哑,却仍撑出最后的意志:
「若妾不能呢?」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那便罚到你能。」
话音一落,第五掌猛然落下,打得她几乎惊叫出声。那一下实在太狠,痛意像火烧般从臀根燎上背脊,霎时全身汗湿,双拳紧握,心头怒意直窜,逼得她理智骤断。
「顾子衡!你这个——」
她猛地唤出他的名,却又生生吞下那句「疯子」,胸腔剧烈起伏。她素来信理,可这男人却极致的蛮横无理。
他不是要惩罚,他是要吞噬。
湘阳王本正抬手准备再落下一掌,闻言动作忽地一顿,眼神骤沉。
他低头望向她,语气冷得几无情感:「你说什么?」
她咬紧唇,未作声,只有一声声急促喘息。
「怎么,不说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戏谑的残酷。「还记得自己是何身份?」
「说吧,江若宁。你刚刚想说什么?」
他俯身逼近,几乎将她整个人笼在臂弯间,声音低冷入骨:「说完了,本王才决定……下一掌打多重。」
江若宁咬紧牙关,终是吐出一句:
「君子不器,王爷倒是极擅此道。」
言下之意——你就这一招。
语落,室内为之一凝,湘阳王甚至有一瞬没动。
她几乎以为,他会怒极将她推下榻去。却不料下一刻,传来的,竟是男人凉薄的一声笑。
他温热的掌心轻轻落下,在她挨打处揉捏,动作温柔得近乎爱抚,却更令人羞耻难当。
更让她羞惧的是——男子的坚硬雄物,此刻抵住她腰侧,隔着薄薄衣料,灼热炽人。
她一动不敢动,身子却止不住颤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擦过那挺拔的阳具,那短促的厮磨令她心跳骤停,羞恨得几乎想咬断舌头。
湘阳王眉心微挑,象是察觉了什么。
「继续骂啊。」他声线低哑,似笑非笑,「本王倒想看看,你这副温婉的皮相下,还藏着多少惊喜。」
话音未落——
「啪!」
又是一掌骤然落下。
那一掌重重抽在先前已红肿的地方,痛得她整个人颤了一下,泪水夺眶而出,浸透了蒙住双眼的墨帕,混着压抑至极的啜泣声。
他手法沉稳,掌掌交错,精准地落在两侧臀肉红肿处,半寸白皙的肌肤都无意放过。
直至她终于忍不住凄然痛呼出口,那声音压抑已久,终是被他一掌掌逼了出来。
湘阳王俯下身,语气近似温柔——
「可受够了?」
「说一句——你以后一切听命于本王,不反抗,不问缘由,不问手段。」
「本王便停下来。」
她双眼被黑帕蒙着,泪水渗透布料,湿了脸颊与枕边。身子一抽一抽地轻颤着,哭声哑哑压抑,却勉强地挤出一句: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湘阳王嗤笑一声,转眸望向一旁榻几,取了铜盆中的水,掌心沾湿。
水痕未干,下一掌便又骤然落下——
啪!声响清脆刺耳,力道比先前狠上几分,湿掌抽肤,痛意锋利如刀,江若宁蓦地一颤,压抑地叫出声来。
打完便于她红肿的臀肉上轻揉几下,在酸麻刺痛中揉出一种说不清的酥软感,象是安抚,又象是羞辱。
手才离开,另一掌已紧接着落下——带着水痕,一下一下狠戾无情,她终于忍不住低低呜咽。
如此反覆,温热的大掌再度揉捏她热烫的肌肤。她的两侧臀瓣早已红肿一片,掌痕如火印般层层叠叠,有的地方甚至浮起细密瘀痕,紫红交错。
她身子一颤,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指尖忽而一滑,探入她大腿内侧柔嫩之处——那里的肌肤比臀部更敏感,象是雪面上划过炙火,令她下意识蜷了蜷脚趾。
「过刚易折——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他俯首,唇几乎贴着她耳廓:「你若真宁为玉碎——夜长得很,本王便陪你耗着。」
掌势继续无情落下。
江若宁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
身上疼得快麻了,羞辱像烈火将理智烧得四分五裂,而他还在耳边,低声逼问。
她抽噎着,喉中哽得发疼,唇瓣微颤,象是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作更深的哭声。
就在她哭声渐起之际,他掌心忽又覆上她臀上最红肿之处,指节微压,似揉非揉。那处早已瘀胀发烫,触之即痛,被这么一按,立时抽出一阵灼痛。她身子猛地一抖,连哭声都断了半拍,喉中只馀下低低的哽咽与喘息。
「妾……」
湘阳王顿住,侧耳倾听。她哑声呜咽着,话未完就哽在喉中,象是每说一字便要拚命压下一声啜泣。
「……以后……听命于王爷……不……」
一向温婉沉静的嗓音,此刻却似被揉碎了般。
他大掌扫过她颤抖的玉背,等了数息,俯身于她耳畔,语声低柔而狠驭:「乖,把话说完,便结束了。」
她艰难地将话从齿缝中挤出来——
「不反抗……不问缘由……不问手段……」
双眼仍被黑帕蒙着,只觉耳边静得可怕。
湘阳王终于松开她双腕的绑缚,一手将她抱起。
那一刻,她象是彻底崩溃,用尽全力扑进他怀中,死死抱着他,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她从未哭得这样狠,象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情绪,全在这一夜,被强行撕裂、倾泻而出。
她也从未抱得这样紧,象是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整个碎掉。
湘阳王垂眼望着她,眼神复杂难明,从未见她如此脆弱,一手轻轻顺着她的后背,另一手调整她坐姿,让她坐得更稳。
却在掌心无意掠过她大腿内侧处时,忽然一顿。
——一片湿润。
她颤了颤,只贴得他更紧,象是浑然未觉。
他眼神微变,低头看她,忽然明白了。
宋楚楚是喜欢疼,从痛中得慰。
但江若宁……心思紧绷,极致压抑,她喜欢的是猛然的情绪决堤。
刚刚那般死撑,那般崩溃,如今却紧紧搂着他不放。
他缓缓抱紧了她。
她脸颊紧贴着他的肩,哭声渐渐低了下来,只馀喉中时断时续的啜泣。眼前一片黑,视线被阻,她只能靠气息与触感辨认他的存在。
湘阳王这才将她从怀中拉开些许,让她能抬起头来。他指腹拭过她脸颊上的泪痕,异常温柔。
「本王让你选。这眼上的帕子——今夜,可要摘?」
江若宁迟迟未作声。良久,她轻轻摇了摇头。
看不见——好像更容易。
他把她眼前的黑帕稍稍系紧些,「好,今夜依你。」
语毕,他便俯身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难以压抑的强烈占有欲。他深深吸吮她柔软的唇瓣,舌尖强势探进,逼迫她的贝齿张开,攫夺她口中的柔软。江若宁轻颤着搂紧他的颈项,视觉仍然黑暗,身上感官敏锐——面前男子的雄性气息、唇上的热烈深吻、那只于她身躯游移的大手,无不撩得她身子发烫,小腹悸动难止。
湘阳王一手托住她腰身,另一手则引她的掌心贴上自己胸膛。
他低头在她耳畔轻声低语:「你来替本王除衣。」
她咬了咬唇,轻轻点头。
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见,反倒让她胆子生出几分来。她抬起手,指尖试探着落在他身上,触到的是一片滚烫而结实的肌肤。
她一颤,微微倒抽了一口气。 纤细的指尖沿着他男子的锁骨缓缓下滑,碰触到肌理分明的胸膛,象是从火中抚过。她呼吸乱了些,手指顿了顿,终是勾住了他的衣襟,一寸寸地往下褪去。
指尖不慎擦过他的腰际,亲王低低地笑了一声,使她羞红了耳根。
她的纤手沿着他腹肌下滑,缓缓解开他的腰带。
细缎松开时,她还未及退开,忽然——
手腕被猛地捉住,被强势按上了炽热、坚硬如铁的肉柱。
江若宁低低地惊呼一声,几乎忘了呼吸。她下意识欲抽回手,却被他箝得死紧,男子滚烫的雄物在她手心中轻轻弹动。
「摸到了幺?」他声音低哑,象是从喉间挤出来的,「方才打你时,本王便已这般想要你。」
他俯首贴近,唇语几乎磨过她耳廓:「你一顺从,便象是认了命,只让本王想要更多。」
她听罢,指尖微颤,却依旧被他紧紧按在他的男根上。
这般偏执、霸道掌控的狂语该让她退却,她却只觉身子更热了些,小腹一紧。
她觉得——有些认不得自己了。
湘阳王掌心顺势掠过她腰背,俯身将她压在榻上。
修长的手指忽然缓缓划过湿润的蜜穴口,一下又一下,引她一阵颤栗。
他轻吻她的耳垂,声线几近是哄诱:「再顺从些,自己放进去。」
她双腿微颤,羞意汹涌而上,却还是循着他的指引,握紧那蠢蠢欲动的阳具,颤抖地对准小穴口,轻扭腰肢,放了进去。
湘阳王一声闷哼,猛然扣紧她的腰身,重重地顶入,力道又深又狠。
「啊……!」狠戾的深入于黑暗中骤然袭来,她猝不及防。小穴深处的痛意和酥麻快感同时炸开,被狠狠放大。被惩罚拍打过的臀肉此刻被用力压在榻上,她不禁仰首,痛苦又甜美的娇吟溢出唇瓣,双腿紧紧缠住了他的腰。
他低吼一声,俯身用力吻住她的唇,唇舌交缠间气息愈发急促,喃喃道:「本王知道,你也能乖,也能听话,是不是?」
江若宁一声呜咽,于那又快又狠的律动中咬紧下唇,身子随着他的冲撞颤个不停。
他攫紧她的一缕乌发,不轻不重地一扯,逼得她臻首一偏,发出一声细碎的低呼。
「回答本王。」他的声音低哑,气息灼热地磨在她耳畔。
花穴一片黏腻,紧致又柔嫩。男子几乎不用使力,便能极深地贯入,每一下都象是狠狠赏给她的惩罚,却换来她更紧的收缩,象是贪他更狠一点,连回应都带上了破碎的颤音:
「……是……」
她被那挺进一下一下逼得身子发颤。可他那双手却不曾停下,顺着她的腰肢摸上雪腻的双峰,揉捏、抚弄、指腹轻碾过敏感的乳尖,引她又是一声颤吟。
「嗯啊……」
女子的内壁一阵痉挛,夹得肉茎发疼,他便抓紧她大腿侧的柔肉,象是情潮翻涌下无处安放的力气,只能深深嵌进她身上。
亲王忽然搂住她翻身,自己仰卧于下,双掌扶住她柔软的腰肢,引她慢慢坐起。
她还未从惊愕中回神,黑暗之中便感觉他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引至那湿热的花蒂。
「再乖些——摸这里。」
江若宁浑身一震,几乎欲抽回手。
可他指节分明的大掌已稳稳包裹她纤细的手,操控、引导着她在那柔软的花珠上来回揉按。
「嗯……!」她轻声惊呼,一边羞怯地想要抽手,却又像被那低哑嗓音勾住了魂。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见他缓慢又强硬的指令,象是某种无形的丝线,一寸寸将她牵引至顺从的深渊。
她的指尖轻轻动了。
「……真乖。」他低声夸她,掌心缓缓松开,却在下一瞬猛然一挺——
「呜啊……!」江若宁骤然仰首,身体一震。
他牢牢攫紧她红肿未褪的臀侧,从下往上深入,律动再次开始,每一下都深而不留情。她一声声娇吟控制不住,似哭似喘,感觉连花心都在颤抖。视线一片漆黑,内径深处的酥麻全然占据她的神智,教她意识模糊。
「王爷……嗯……」
她一手无力地撑在他腹肌上,另一手听话地在花珠上一下一下划过,每一下都使花穴紧紧收缩、渴求。
湘阳王望着她——她全身一丝不挂,肌肤白得几乎晃眼,跨坐在他腰间,腿软身酥,眼帕仍蒙着双眸,娇喘连连地唤他,那只柔软的小手还顺着他的指令,不停揉着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支配者眼中最要命的画面。
他喉结一动,牙关咬紧,眼眸幽暗至极,往上的撞撃愈来愈暴戾,掌心掐着她红肿的臀肉,大腿肌肉绷紧,象是要将她整个人钉牢在他身上。
「唔啊……!」江若宁剧烈一震,身子随他的动作起伏,白皙酥胸诱人地颤动,花蒂上的玉手却忍不住加快动作,那小腹的紧意强烈,男子刚硬的肉茎蛮横、凶猛,快感一波波地淹没她。
她只觉很热、很舒服,连腰都不禁动了起来,迎合男子的抽送。
亲王的目光扫过身下一片狼藉的交合处,重覆的贯穿,加之花珠上的刺激,小穴已湿得不像话。
「啊……啊不……啊……!王爷……」 快感攀升至倾泻、释放,她终于压抑不住,红唇微张,连呻吟都带着哭腔。花心狠狠一缩,男子的抽插却仍未停歇。
湘阳王猛然坐起,伸手从她发后一拉,松开她眼上的黑帕。
墨布一松,视野骤明,她霎时怔住。
眼前,是男子额角微汗、眼神幽暗如深海,近得几乎贴着她。
小穴仍在抽搐紧夹,那片柔肉将饱涨蓄势的阳具死死吞住,不肯放开。
未及反应,她已被湘阳王强势地吻住,唇齿交缠间,他一声闷哼,双臂猛然收紧,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死死压入怀中。
下一瞬,他腰身一沉,深深一顶,热流汹涌,阳精重重泄入她体内。
他整个人像被抽空,胸膛剧烈起伏,唇仍埋在她颈侧,久久不肯松开。
「呜……啊……」江若宁像被熔成了一滩水,瘫软地抱着他,气息紊乱,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客栈的下人备好浴水后,香汤氤氲,蒸汽萦绕在屋内,连烛光都被映得一层柔雾。
木桶内,江若宁倚在湘阳王怀里,脸侧贴着他宽厚的胸膛,湿发服贴在肩颈,整个人懒懒的、象是还未从方才抽离。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则缓慢地揉着她红肿的臀肉。动作不重,象是安抚,又似玩弄。
水波轻晃,他指腹不时压过微肿的地方,她便忍不住低低抽口气,整个人又缩了缩。
「嗯……王爷轻些……」她声音极低,像怕惊扰了什么。
他低声笑了一下,抬起她的下颔。清彻的美眸对上他的眼神,她脸颊羞红,但至少——眸光没有躲。
「服从了本王,天没有塌,你也没有死。」他轻抚她脸侧道。
江若宁怔怔望着他。她确实没有死,却彷佛有什么在这夜断了——又有什么,在悄悄生根。
她将脸轻轻埋进他颈侧,声线柔韧中透着一缕依恋:「这……便是王爷所要的?」
他抱紧她,声音极轻,却带着一分执着:「嗯,且想要更多。」
她睫羽微颤,声音像轻烟般落下:「妾……会尽力一试。」
第三十四章 小琐事
小琐事之王爷是君子
湘阳王曾言,他最讨厌踏入那种女儿家逛的地方。
香粉气太重,女子嘈杂,吵得头疼。
可今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立在苏州缎翠居的一隅,袖手望着店中两道纤细倩影——
一个细细挑着玉钗,一个低头比对绣花香囊,目光认真得彷佛在审阅朝政要事般。
江南这一路走来,他倒真是把两人都弄哭了。
——一个哭得喘不上气,留下颈上一圈瘀青,身上数处浅浅刀痕;
——另一个臀瓣被打得紫红交错,还忍着哭音骂他一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湘阳王低声嗤笑,眼底却柔了几分。
他本不是什么会哄人的性子,可这两人……好像都得哄。
不补偿一下,连他自己都觉得,似乎过了些。
宋楚楚站在一方匣案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枝琉璃簪钗。
那钗子嵌珠镶翠,式样略显张扬,却鲜明俏丽,极衬她的外貌与性子。
她拿起来端详两眼,又像心虚似的放回盒中;可隔了半晌,又忍不住偷偷拿起,这般拿了又放、放了又拿,期间还悄悄瞥了江若宁一眼。
江若宁此刻正在另一边专心看一枝素玉钗,簪身通白无雕,仅在末端系了淡紫流苏,静婉端方。
湘阳王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他走近江若宁身侧,压低声音笑道:「你挑的总是这么素,楚楚如今连钗子都不敢戴了。」
江若宁闻言一顿,抬眼望了宋楚楚一眼,眸光温润。
她走过去,将那枝琉璃钗取起,不疾不徐地插入宋楚楚发间,动作轻巧妥贴。
宋楚楚一怔,下意识要抬手取下,却被江若宁握住手腕。
「公子觉得——好不好看?」
她回头望向湘阳王,眼神柔得可以滴水。
湘阳王视线落在宋楚楚那微红的脸颊与亮晶晶的眼神上,顿了顿,含笑点头:「当然好看。」
宋楚楚瞬间红透了耳根,却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眼里像藏了一湖春水。
今夜湖上文士雅集,众人登船饮酒赋诗。那画舫船身三层,上有小阁、下设帘廊,红灯挂角,清风送香。
宋楚楚与江若宁并立船首,身后丝竹声远,湖面清波荡漾,月光洒于水心。
宋楚楚头上斜插新买的琉璃钗,艳光流转,衬得她明眸皓齿,颊泛桃红,宛如春日桃花。
江若宁一身月白长裙,发上仅挽一枝素玉簪,轻盈无华,却在夜风中自带一股说不出的清远与雅致,如水中月。
一艳一清,一动一静——并肩立于画舫船首,灯火与月色交映之下,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岸上有文士低声惊叹:「湖上一景,竟不在诗酒,而在那两位佳人。」
就在两人对沿岸美景入神之际,湖面忽有一叶轻舟缓缓划过,舟上坐着几位年轻姑娘,衣裙随风,笑语盈盈。
其中一人指着画舫船头的另一侧,娇声叹道:「那位公子……好俊俏。」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该是哪家世子?」
又一人压低声音笑道:「这才是谦谦君子,当真风流倜傥。」
宋楚楚一听,忍不住转头望去。
果不其然,湘阳王正立于画舫另一端的船栏前,侧身望着湖景,折扇轻摇,月色映得他轮廓清俊,鬓边微风而动,确有几分不食烟火的风雅之姿。
宋楚楚咯咯笑了出来。
江若宁转头问:「笑什么?」
宋楚楚笑得双肩微颤,凑近她低声说:「她们说……王爷谦谦君子。」
江若宁一怔,目光落向那抹熟悉身影,嘴角终究还是忍不住微微扬起,像湖面一圈涟漪。
「我读书不多,但『谦谦君子』,不能用在王爷身上吧?」宋楚楚小小声道。
「别胡说。」江若宁低声嗔道,语气却带笑意。
宋楚楚眼尖,一指她唇角:「你看,你也笑了!」
江若宁咬唇想止住笑,却怎么也压不下嘴边那抹柔意。
宋楚楚凑近些,低声补刀:「若王爷是君子,那肯定是——君子动口又动手的君子。」
江若宁终于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正要止住,却忽听背后传来一声轻咳——
不轻不重,恰好落在两人耳畔。
宋楚楚猛地一震,笑声卡在喉中,差点没被自己呛着,连忙转头。
只见湘阳王不知何时已在二人身后,负手而立,眉梢眼角都含着三分浅笑,却让人背脊生寒。
「你们倒是雅兴不浅,月下论君子之道,可否也与我分杯羹?」
语气极温,气压极冷。
宋楚楚眼珠子一转,飞快地扯出笑脸:「……人家不过是说公子……风采不凡,当得起『谦谦君子』四字嘛!」
湘阳王挑眉,似笑非笑:「谦谦君子……动口又动手?」
目光扫过宋楚楚的俏颜,又落了在江若宁身上。
宋楚楚支吾着低头,耳根早已红透。
江若宁垂眸轻道:「我……未言此语。」
宋楚楚顿时睁圆了眼,跺脚喊道:「江姐姐!」
馀光偷偷瞄了王爷一眼——那人神色平静,却隐隐透着几分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她心下一跳,忙凑上前,笑嘻嘻地挽住男子的手肘,轻轻一扯,将他引向船栏前,与她一同望向湖面。
「哎呀,人家只是胡说几句……」
她语气柔得像羽毛挠人,眼波微转,小声道:「丞相肚里还能撑船呢,何况是亲王?王爷这等雅量,哪会跟小女子计较嘛。」
她声音刚落,湘阳王已一手揽过她的腰,另一手也搭上江若宁纤腰间,将两人一左一右收至身侧。
语气轻柔得近乎宠溺:
「……回到王府,你们就知道。」
小琐事之宋娘子命犯贪睡
转眼间二月过去,正妃礼完成,江若宁正式成为湘阳王府的女主人。
雅竹居升格为正妃所居,重新修葺,添置高等侍女、首饰首帐。
若宋楚楚说不吃醋,那是骗人的。江若宁刚被封正妃那数日,宋楚楚每日去练武场骑马练箭,驱散心中烦闷。
湘阳王教她骑射已有些时日,现下愈练愈起劲,竟连平日练习所用的弓都吃不消,「喀」地一声,断成两截。
下人向湘阳王回报时,他也只是低笑了一声。
——若她不闹,还是宋楚楚吗?
数日后,袁总管亲至怡然轩送来一长匣漆盒,外观朴实,却一看便知非凡品。
宋楚楚拆匣一看,赫然是一把新弓——弓身乌沉细长,握柄包着柔韧皮革,弓弦紧实,拉力恰好,竟与她手劲、身形极为相合。
她的指尖摩挲着弓柄中刻的一个小小字样:「楚」。只见她耳根发红,动作却极为轻柔地将弓放入匣中,甚至还拿了锦巾铺底,摆得妥妥贴贴。
这醋,好像没吃得那么起劲了。
但对她而言,其实吃醋都是小事。大事是——李嬷嬷说,王府有了正妃,她便需要每早辰时初到雅竹居请安。
她欲哭无泪。入府以来,可是辰时才起床的呀。
清晨,雅竹居。
江若宁正对铜镜挽发,身后传来轻微脚步声,伴着一声打呵欠的低喃:
「妾……来请安了……」
江若宁回头,只见宋楚楚披着半松的霞色斗篷,眼皮沉重、步伐飘忽,两轮黑眼圈明显,一看就是才从床上滚下来没多久。
她声音迷迷糊糊地补上一句:「……时辰……刚刚好……吧?」
江若宁忍不住轻笑一声,手中簪花也差点没插歪。放下梳具,语气婉转:
「你真的需要睡这么多?」
宋楚楚一脸真诚点头:「需要,极需要。若不让妾补上一觉,妾就会——」
话未说完,外头传来侍女回禀:
「启禀王妃,王爷吩咐请宋娘子午膳时同行。」
宋楚楚眼神瞬间一变,含着深沉哀怨。
「王妃……你能不能帮妾回个话——就说,妾午息还没醒……」
江若宁失笑:「午膳未到,你已打算回榻小憩?」
数日后——
王府书房。
湘阳王翻着宋楚楚近日绘画的小册,描摹的山水、人物虽不精细,却处处透着俏皮与灵气。他薄唇勾了勾,吩咐道:
「去告诉宋娘子,今日来书房用午膳。」
不多时,小厮回来,面带犹疑,低声回道:
「回王爷……宋娘子……尚在午息。」
湘阳王手中册页一顿,语气微沉:「这已是第几日了?」
「第十日……」
他沉默了一息,唇角抽了抽。
「午息——睡到这个时辰?」
「奴才问过阿兰姑娘,说宋娘子从早向王妃请安回去后,就说头昏……便一直睡到了现在……」
湘阳王不语,合上画册,啪地一声清脆响。
下一刻,他已起身,袖袍一拂,直往怡然轩而去。
怡然轩内,窗帘半垂,香气暖融融,小榻之上,一团粉色被褥隆起,宋楚楚正抱着香枕沉睡,一脸安详。
阿兰正欲唤醒,忽见湘阳王踏入,吓得半跪行礼。
湘阳王抬手止住她,目光落在那榻上熟睡的小人儿——
散乱的发丝,微张的唇,还发出极轻的鼻音。
他眯了眯眼,走近两步,在榻前负手而立片刻,声音极低:「宋楚楚,起来。」
她没有动静。
「宋楚楚。」
仍无反应。
他俯下身,伸手挑开她一缕发丝,语气微冷:
「这才第十日,这么快便装死了?」
她眉头微动,迷糊间翻了个身,嗓音呢喃:
「唔……阿兰……再睡一刻……」
湘阳王:「……」
次日,雅竹居。
湘阳王呷着江若宁亲自沏的苏州碧磥春,沉吟半响,才开口道:「宋娘子……聒噪,每日晨起就来打扰你,没吵着你清静吧?」
江若宁轻笑出声。
他侧目:「笑什么?」
她含笑看他一眼,语气温温:「王爷若真心疼,便下令免了她请安礼就是,怎么反说人家聒噪?」
湘阳王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本王何时说过心疼了?」
江若宁慢悠悠抬眼,似笑非笑:「妾也没说王爷说过了呀。」
湘阳王盯着她看了两息,忽而一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真是愈发伶牙俐齿了。」
这日,宋楚楚睡了大半日,听闻免请安的消息后,便兴奋地跑来雅竹居。
一手挽着江若宁的手臂:「我就知道,江姐姐最好了!」
江若宁戳了戳她的额:「你要谢的另有其人。」
宋楚楚眨了眨眼:「……王爷?」
江若宁轻点了点头。她立刻转身往外冲,边跑边喊:「王爷——妾醒了!真、的、醒了——!」
小琐事之甜食减半
湘阳王这夜踏入怡然轩,刚跨进厅门,便见宋楚楚抱着一方锦垫,气鼓鼓地窝在榻上。
他倚在门边,含笑问道:「这是又受了什么天大委屈?」
宋楚楚抬眼瞥他一眼,扁着嘴:「江姐姐把妾的甜食减了一半!」
湘阳王挑眉:「为何?」
宋楚楚撇撇嘴,不吭声了。
他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的阿兰,语气不重,却自带几分压迫:「说。」
阿兰忙低头回道:「回王爷,沉大夫为娘子把平安脉,说娘子脉象偏虚,糖食太多对身子不利,王妃便……」
话未说完,湘阳王已叹了口气,抬手一摆:「你先退下。」
阿兰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不忘替两人掩上了帘子。
屋内霎时静了下来。
他这才走至榻前坐下,抬手抚了抚宋楚楚鬓边的发丝,语气不轻不重:
「那是身子重要,还是甜食重要?」
宋楚楚嗫嚅了一下,低低道:「……都重要。」
湘阳王轻笑一声,凑近在她耳边低语:「再闹,本王就把另一半也减了。」
她更委屈了,抗议道:「没了甜食,妾的人生便少了一半乐子!」
他笑意更深:「这般严重?那你都说说什么人生乐子?」
她认真数道:「睡好的、吃好的、跟王爷做——」
话一出口,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下,猛地住嘴,瞪大眼、嘴巴张着不敢收回,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杨梅。
湘阳王原本还带着三分戏谑的笑意,这下也怔了一瞬。
空气安静了两息,他挑了挑眉:「哦?跟本王做什么?」
她整张脸快要埋进锦垫里,扭扭捏捏地蹭了两下,闷声道:「……下棋……说话……散步什么的……」
「嗯?」他凑近,薄唇咬住她耳垂一角,含住轻轻一啄,「本王怎么记得你不擅下棋?」
宋楚楚羞恼得整张脸都红了,急忙缩着脖子躲开,却被他紧紧按住,只能小声呜咽:「王爷欺负人……!」
他在她耳侧低声笑:「不早说……原来楚楚的人生乐趣,是在榻上。」
语毕,便将她的抗议声全数封住。
翌日,袁总管亲赴沉大夫的医馆,吩咐道:「湘阳王有命,请沉大夫列一张单子——甜而不滞,养脾不伤胃的甜食,宋娘子能吃的,全列上。」
沉大夫躬身应是,心中却忍不住腹诽:——这位宋娘子,怕不就是王爷的甜食吧。
第三十五章 奔川
怡然轩内,烛光昏黄,宋楚楚身着浅蓝纱衣,内里却未穿寸缕,美妙曲线与挺立乳尖隔着薄纱若隐若现。
她羞怯地爬上贵妃榻,并跨坐上男子的大腿。男子赤裸身躯,挺拔的阳具贴着她的花唇,灼热的温度使她一阵颤栗。
湘阳王眼神带着一丝玩味,静静地看着她。
她红着脸,双手扶着他结实的胸膛。
「好嘛……王爷答应妾嘛……」
——今晨边关传来消息,永宁侯即将启程回京述职,会暂时留京。宋楚楚闻讯,心中喜不自胜。按理,侯爷回京自当在侯府居住。她思父情切,却知自己与侯夫人素来不睦,若回侯府小住,恐为难父亲。思来想去,她终于鼓起勇气向湘阳王开口,低声请求——能否请爹爹来王府暂住几日?
湘阳王却悠悠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宋娘子总是有所求才来亲近本王,这般薄情,教本王如何不心寒?」
她……哪有!冤枉!这王府里,果然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于是此刻,她穿着他最爱的薄裳,半裸着身子坐于他大腿上。
他语气清淡:「喂酒。」
她怔了一瞬,旋即乖顺地俯身拿起榻边的酒盏,双手捧起,轻轻递至他唇前。
他并未低头接饮,似笑非笑道:「用嘴。」
她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桃子,小小啜了一口。酒液入口微苦,她不敢咽,只含着,慢慢凑近他的唇。
湘阳王眼也不眨地望着她,一动不动。
她的唇贴上他的,他没给她躲闪的馀地,唇舌轻挑,将她口中酒一点不漏地夺了去。
待两人唇分,她心跳如擂,却听他含着笑意慢声道:「再来一口。」
她咬了咬唇,又捧起酒盏,低头啜了一口。
这一回,她含得比刚才还多些,嘴唇泛着晶亮的酒意,凑过去时动作极轻,像怕惊动了什么猛兽。
湘阳王轻笑一声,伸手扣住她后颈,低声道:「不许洒了。」
这回,他吻得更深,从她口中细细夺取酒液,舌头刻意与她的小舌纠缠,似欲把她的气息一并夺去。
一吻过后,她喘息未歇,他却意犹不尽地舔了舔她的红唇,「这回,本王喂你。」
宋楚楚尚未反应过来,湘阳王便抬手提起酒壶,略一仰首,琥珀色的酒液滑入口中。
随即低头,掐住她柔软的脸颊,将唇又覆了上去。
她被迫接住这一口,却没全接稳。一缕凉凉的酒意从唇角滑下,沿着脖颈而下,又几滴顺着她胸前薄纱滑落,溅在他小腹。
他低头望了望身上的湿痕,语气仍是温温淡淡的,却带着一种坏心腔调——
「不是说了,不许洒。」
亲王凑近她耳畔缓缓道:
「自己弄脏的,自己收拾。从哪里洒的……便从哪里舔回去。」
她羞得欲在地上寻个缝钻进去,从此不出来,却仍是乖顺地伏下身,膝跪榻前,唇缓缓贴上他腰腹肌理,怯怯地舔过那一片湿意。
他一手撑在身后,一手轻按她后颈,指尖微微收紧,声线低得近乎呢喃:
「嗯,真乖。」
她只觉他小腹灼热紧绷,酒香萦绕鼻尖,连呼吸都乱了几分。小舌顺着他的腰线缓缓滑下,舔过那几滴残留的酒痕。
他轻抚她的下颚线,声音开始沙哑:「继续。」
宋楚楚忍着羞意,唇舌继续向下游移,最终将男子炽热勃张的性器含入嘴中。湘阳王微微闷哼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将她的一缕乌发拨至她耳后。
她唇舌交替,已习惯了用这种方式取悦他,小巧的唇被撑得饱满,一吞一吐都发出黏腻的水声。每一次抬眸,都锁住亲王滚烫的眼神。
她心知肚明——他从来吃她这一套,尤其是这副讨好他时半羞半怯的模样。
她将自己的臻首压下,伴随着细碎的呻吟,让阳具的顶端深深抵于喉间。湘阳王眉目微拧,低低喘息,只觉那细嫩的咽喉正一点一点将他最敏感的地方紧束、吞噬,快感如烈焰般节节窜上脊背。
臻首起伏套弄,玉唇每次吸吮都将肉茎紧紧缠着不放。男子的雄物紧绷满胀,在又湿又热的柔舌刺激下硬得似铁一般。
她才刚「啵」一声地将肉茎吐出来,正要伸出软舌舔吻,便被他猛地拉起,稳稳坐在男子身上。
「楚楚那么乖,本王自然不会食言。」他边说,边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待侯爷进京,本王便送帖请他来府上小住数日。」
她双眸水意盈盈,笑意绽放。「真的?」
他抬眉一笑:「骗你做什么?」
他语气一转,双手一沉,对准那湿漉漉的蜜穴口,将她缓缓按下。
「啊……」宋楚楚失声低喘,两手慌忙撑上他肩头,身子重重地坐下去。那姿势极羞人,却也极贴合,只觉花穴被撑开,肉柱的顶端深深碾压敏感的花心,稍一动便让她颤抖不已。
湘阳王掌心握紧她圆润的臀肉,引着她的节奏,使她轻轻摇动,动作不急不缓,却教她每一下都深刻难当。
宋楚楚慢慢抓住了骑坐的节奏,那羞人的动作愈发得心应手,细腰纤柔地一下一下起伏着,每一次落下,都让他闷哼一声。胸前薄裳早已凌乱未整,随着她起落的动作,那对柔软的雪团在他眼前一上一下,晃得他眸色愈沉。
亲王目光灼热,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只任她在自己腿上这般娇软摇动,紧致的小穴被塞满,努力地吞纳着。偏她还一副无辜模样,一双水眸雾气朦胧,连喘息都细细软软的。
他终于忍不住,一手不客气地覆了上去,掌心大张,狠狠揉捏那团柔软酥胸,捏得她低喘一声,身子都差点瘫软在他怀里。
「晃得本王心烦意乱……」他说罢,便俯下身,将一侧的粉嫩乳尖含住,手心使劲揉按,唇齿吮吻、轻咬。
「啊……王爷……」宋楚楚整个人一颤,身子霎时瘫软,酥麻感自胸前传至四肢百骇,内壁狠狠收缩、夹住男人的欲根。
她连腰都没了力气,动作渐慢,却被他一手按住腰际,嗓音低哑又霸道:「谁许你停了?」
「呜……」她被撩拨得连起伏的动作都显得委屈。
湘阳王一手扣住她的纤腰,一手玩弄着她另一侧充血的乳尖,不轻不重地拉扯,腰间往上挺入,力道毫不留情,还咬了她粉颈一口:
「这副模样,说——是不是故意勾引本王的?」
「嗯啊……啊……王爷……」
蜜穴颤颤地流出淫液,宋楚楚双手抓紧男子线条分明的肩膀,弓起身子,挺胸迎上他的掌心,却带着哭腔否认:「妾……才……不是……」
他只觉那一声声娇软的否认,教他恨不得欺负个没完。他指尖收紧,感觉那雪团几乎要溢出指缝,腰间又狠狠抽送,惹来一声尖细的娇吟。
「小骗子。那这副摇得人心神俱乱的模样,是在做什么?」说罢,眉头轻皱,「还夹得那么紧……」
湘阳王下身猛然一挺,那一下力道凶狠,教宋楚楚叫出声来,身子也忍不住缩了缩。他趁势扯她入怀,声线带着些许阴狠,彷佛从喉间挤出来:
「快说——分明是生来就该被本王欺负的,是不是?」
她呜咽一声,又摇了摇头。
下一记贯穿强悍狠戾,他几乎是感到一分阻力,似是撞到了女子的宫口,进无可进,宋楚楚一声高亢的吟叫脱口而出,双眸圆睁,浑身颤抖,象是快要被干哭了似的。
「太……太……深了……」
「不说?那本王就一直操到你肯说为止。」
宋楚楚又疼又羞,偏他低喘着气,律动不止,索求不休。那股酥麻快意像火一般窜上来,脑子里象是被谁狠狠搅了一勺,整个成了浆糊,只剩下小穴被狠狠操弄的意识。最终一头钻进湘阳王的颈窝里,一边「嗯嗯啊啊」的承受着,声音甜腻得要命:
「妾……生来就是给王爷欺负的……」
湘阳王喉间滚了滚,低头重重亲了她脸侧数下,声音烫得发颤:「这么乖……乖得……不像话。」
肉体拍打的声音不绝,女子的蜜液将二人的交合处沾得一片湿润,亲王再也克制不住,一手扶着她后腰,另一手紧紧扣着她后颈,动作愈发急切,每一下都重重没入,象是要将她钉在自己身上似的。
「嗯啊……王爷……!」
又是一记蛮横的深送,胀大的雄物被紧紧包裹,兴奋地脉动着,阳精一抽一抽的泄在那温暖湿热的花径。
这夜,湘阳王静静望着宋楚楚的睡颜,指腹轻轻抚描着她的眉目。
她睡得极熟,唇角连在梦中都微微上翘,像做着极快乐的梦。
他心头泛起一丝无奈与妒意。
永宁侯究竟是如何将她宠大的?竟叫她梦里也笑得如此甜。果真是她的天了?
他喉间低低一叹,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吻。
罢了,罢了。
——真是要命。
往后的日子,宋楚楚心情特别愉悦。
湘阳王既应允了请永宁侯到府上小住,她也比往常更乖巧。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一步也不越矩,连吵闹都收敛了许多。
那日午后,天气晴好,她坐在院中描梅。
杏儿采购回来,小跑着进院,一边喘气,一边压低声音道:「娘子,奴婢方才在市口撞见侯府的侍女小翠……她说,永宁侯在回京途中染了急病,如今落脚洛川,听说情况……有些不好。」
宋楚楚闻言,笔锋猛地一抖,墨迹泼斜整张宣纸。
她握笔的手微微发颤,嗓音带着一丝颤抖:「……你说什么?」
杏儿急道:「说是高烧不退,病得急,暂时动不得,只能留在洛川静养一阵子……娘子别急,也许只是劳累过度。」
宋楚楚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整个人怔怔地站起来,衣袖已不觉间沾了墨。
书房——
湘阳王凝眉低语:「……病重?」
袁总管拱手回道:「是,确是从洛川传回来的消息。」
「永宁侯身子素来康健,怎会忽然病得如此沉重?」
袁总管道:「这……奴才也不敢妄言。那封传信语焉不详,仅说病势来得急,需在洛川静养,待痊愈后方能再启程。确实……有些含糊。奴才已加派人手,暗中查探。近日应会有回音。」
湘阳王沉吟片刻,语气低冷:「再派两人,快马往洛川,说是送药——」 他顿了顿,眼神微寒:「要查清,是何病,有无大夫诊脉,服过何药,随行之人可有异动……一事一节,不许漏掉。本王,要句句分明。」
「是。」
袁总管才刚行至门口,尚未跨出门槛,外头便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王爷……!」
宋楚楚不等通传,已匆匆闯了进来,裙裾凌乱,气息不稳。
她慌张地福了一礼:「王爷……妾听说,爹爹他……重病在身,如今落脚洛川,情况危急……」
湘阳王眉目一沉,摆手让袁总管退下,目光落在她神色仓皇的小脸上。
「你从哪里听来的?」
「是杏儿……她从街上听见的,说是侯府的丫环传出的消息……王爷,消息是真是假,妾不知,可妾……真的放心不下爹爹……」
她的声音愈说愈轻,眼圈早已泛红。
湘阳王的声线放柔了一分:「本王已派人前往洛川,近日便会有确切回报。楚楚,你若信本王,便莫再轻信市井流言,更不可惊慌成此模样。」
她低头,咬唇不语,片刻后却抬头,声音颤颤:「王爷……洛川离京仅数日的马程,若连这点路都无法继续,只怕……病得当真不轻。妾……妾想亲自去一趟……」
湘阳王眼神微敛,唇角却勾出一抹冷意:「不可。」
她怔了一瞬,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终于落下来。
「王爷,您说过的。若妾乖,便会疼妾一辈子……求您了,让妾去,好不好?」
湘阳王的目光落在她跪地的身影上,眉宇微皱,沉默了片刻,方上前把她扶起:
「你且起来。」
他语调平稳,却透着压抑的力道,「洛川情势未明,永宁侯这场病,或许并非寻常风寒。本王已派人查探,不出数日,便能探得真相。」
他顿了顿,眼神深沉:「此时让你去,于理不合,于情亦不妥。若途中有失,本王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他的声音低下来了几分:
「乖一点,等消息。若侯爷真病重到不可耽搁——本王自会亲自带你去见他。」
夜幕低垂,怡然轩灯影微明。
湘阳王踏入内室时,只见宋楚楚静静坐在案前,双目呆滞,手中笔未动,纸上却满是交错笔痕。她竟象是坐了许久,却什么也没画出来。
他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一旁侍立的阿兰。
「她可有用膳?」
阿兰垂首答道:「回王爷,自午后便滴水未进……」
湘阳王低声吩咐道:「去膳房盛一碗清粥来。」
片刻后,温热的粥被端上案前,他揭开盖子,将碗轻轻推至宋楚楚面前。
「吃。」
她眼神飘忽,低声道:「王爷……妾并不饿。」
他语气不重,却带着淡淡冷意:「本王没问你饿不饿。」
她怔了一怔,低下了头,却仍没有动手。
他轻叹一声,索性坐到她身侧,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粥,吹了吹,举到她唇边。
「张口。」
宋楚楚抬眼看他一眼,眼角仍泛着红,终于乖乖地张了嘴。
一勺接着一勺,湘阳王喂得极耐心,语气也低了下来:「不许剩,一口一口,把它吃完。」
宋楚楚低头把最后一口粥吃完,小声道:「谢王爷……」
湘阳王没回话,只将空碗搁在一旁,动作自然地伸手去解她的外衫。
她微微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拦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慌张与迟疑:
「王爷……妾今夜恐怕……侍候不好……」
她咬了咬唇,又补上一句:「王爷要不要……移步雅竹居?」
湘阳王闻言,眉梢微挑,随即低低地嗤笑了一声。
「是谁侍候谁?」
他语气慵懒,却透着点嘲弄,手下不停,已将她的外衫褪了去,将人领至榻上。
他只让她倚入他怀里,替她掖好被角,并未多作动作。
她一时间竟有些怔住了,抬头看他。
只见湘阳王闭着眼,眉宇沉静,将她搂得极紧,掌心贴在她腰后,象是要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似的。
他低声道:「本王在,安心睡。」
她鼻头一酸,慢慢地将脸埋进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王爷……妾好怕……」
「本王知道。」
他低头吻了她额角数下。一室静谧,只馀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又是数日煎熬。
书房中,日光穿帘,探子匆匆入内,跪地回报:
「启禀王爷,属下依令探查,洛川传言不假——永宁侯确实落脚于一名旧部的宅中,已有四日未曾露面。」
湘阳王抬眸,眼神如刀,「病情如何?」
探子低头应道:「宅中虽有召大夫来诊,亦见人持苦寒药材入宅,但病因未明,未有人知侯爷到底患了何疾。更有一事——」
「说。」
「据查,侯爷暗中召来三位旧部。三人辗转达至洛川,行踪极隐,未惊动外人。」
湘阳王指尖微顿,半晌,低声开口:
「他请三位老卒来作甚?」
探子垂首,语声压得极低:
「三人皆是当年沙场之人,熟悉洛川一带地形,且擅于埋伏设阵。属下斗胆猜测,侯爷此行……恐是设局请君入瓮。」
书房骤然寂静,气息凝重如铅。
湘阳王眉宇间的寒意微散,唇角终于缓缓勾起,带出一抹轻嘲又释然的笑。
——那老头,不但没病,且宝刀未老,还能伏敌于无声处。
他半倚在案前,低低一笑:「既如此——倒也无须再替他担心了。」
下一瞬,袁总管便疾步奔入书房,声音带着几分惊慌:
「王爷!怡然轩来报——宋娘子不见了!」
湘阳王神色骤变:「不见了?」
袁总管拱手,额间冷汗直冒:「据阿兰所言,宋娘子清早只说想静静,不愿人打扰。阿兰未多想……可至午膳时,整座院子都寻不见人影。」
湘阳王霍然起身,声音一沉:「全府找过了?」
「已找遍,上上下下、前后花园、厨房库房、练武场,连竹林与池岸也不曾落下……皆无踪影。」 他吞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几分:「而且……宋娘子的马不见了……兵器房也少了一把匕首与一条九节鞭。」
湘阳王脸色骤沉,眸中一片阴霾,猛地一声怒喝——
「混账!」
话音未落,掌下蓦地一挥——
「哗啦!」
案上的茶盏瓷壶应声摔碎,热茶溅湿了桌布,瓷片四散跌落地上,发出凄厉碎响。
书房中众人心头一震,探子、袁总管、小厮齐齐跪地,谁也不敢作声。
湘阳王咬紧后槽牙,嗓音几乎从喉中挤出:
「派三队轻骑,微服走三条路去洛川,沿城南出关大道、官道和林间小径——」
永宁侯是在请君入瓮……而宋楚楚,正往瓮里撞。 她独自上路,身边半个人都没带,任谁随手一拎,便能将她拆骨吞腹。就凭那条九节鞭,也敢当护身符?
他强压下喉间的惊怒,声线低沉得几乎冷得发抖。
「备马!本王亲自去追。」
他转首,声音冷如铁铸:
「袁总管,你留守王府。她若自己回来,让她跪在书房门前等本王。」说罢,衣袂翻飞而出,背影如风刃破空,满室寒气未消。
第三十六章 莫心软
宋楚楚一瞬都不敢停。若王爷发现她跑了,定会派人追。
她心中乱如麻线,明知这一走,是违了他的话,犯了他的禁,可她等了太久—— 探子迟迟未回,她日日守着,却不见只言片语的回音。
她实在等不了了,必须见上爹爹一面。
幸好,这匹马是王爷亲自挑给她的。
西域良驹,步稳如风,奔行至今气息未乱——这一刻,她竟靠着湘阳王的心意,去违背他的命令。
她指节发白,紧握缰绳,风声呼啸过耳。
她不敢想,湘阳王发现她私自奔向洛川,会有多震怒。
宋楚楚日夜兼程,因怕未见上永宁侯一面便被抓回王府,几乎不停歇,不入驿站,不宿夜,只在路边草草喂马、润喉,即上马再奔,不到四日,已奔抵洛川。
虽未知永宁侯究竟落脚何处,但她记得,洛川有位梁叔,是父亲昔日旧部。她年幼时曾随父来过一趟,对那宅门尚有几分印象。
此刻的她,已近极限。
发髻早被夜风吹得松乱,一缕缕发丝贴在额侧与颈边,乱中带汗。身上一袭石蓝色骑袍,如今布满尘灰与泥泞,裙摆边角早被野草划破数道,挂着枯叶与泥点。
腰间那条九节鞭,一路上未曾用过半次,此刻仍牢牢挂在侧腰,随着她一个踉跄微微撞击着髋骨。她心中庆幸,自己运气还不算太差,路上没遇上歹人,否则这点气力,怕连自保都难。
下马时,她双腿打颤,左腿一拐一拐地走着,步伐艰难却不敢停。
左颧骨上一片深紫的擦伤,映在原本白皙嫩滑的脸庞上,竟有几分狰狞。她却浑然不顾,只觉眼前景象浮动,耳边嗡鸣一片。
她叩门时,手都在抖。
过了数息,门内传来脚步声,一名身穿便服的年轻男子探身开门。
他一抬眼,正好与门前那道风尘仆仆的身影对上,神色骤变,脱口惊呼:「宋姑娘?」
宋楚楚看清来人,只吐出一句:「陈大哥……」便脚下一软,眼前一黑。
「宋姑娘!」男子惊愕之馀,立刻上前,双臂一揽,将她稳稳接住,随即抱起她,快步冲入宅内。
厢房内灯火柔和。
宋楚楚静静地躺在软榻上,眉头微蹙,气息紊乱,似仍未从高烧中退下。榻边坐着一名身影挺拔的中年男子,正是永宁侯,面色凝重地望着她苍白的小脸。
他一身便服,肩背挺拔,额头几道深刻皱纹在灯下愈发显眼,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却隐隐透出几分疲色与担忧。
大夫敛袖后退半步,拱手低声道:「侯爷,姑娘是染了风寒,又劳累过度,导致高热不退,身体极度虚弱。」
他顿了顿,又道:「脸颊与左腿皆有擦伤,应是堕过马所致,幸而仅是皮外之伤,无碍骨筋。我这便开些风寒与宁神之药,并配上药膏替她敷治伤口。眼下最要紧的,是静养与补气,待热退之后,再行调理元气。」
语毕,他便转身吩咐门外伺候的军中小将:「先去熬药,半个时辰后送来。」
大夫退下后,屋中只馀二人。
宋楚楚脸颊仍泛着病中潮红,不知过了多久,睫羽微颤,似是醒转。
她喉间一声低低的唤:「……爹爹?」
永宁侯立时俯身,声音压低几分:「我在。楚楚,你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她眨了眨眼,眼神还未聚焦,仍浅浅一笑,语气虚弱而迷茫:「您……您生病了吗?」
永宁侯眉头一皱:「我没有生病。」
他顿了顿,目光沉了几分,语气亦转为凝重:「楚楚,你怎么就自己跑来了?王爷……可知道你在这里?」
宋楚楚怔了一瞬,眼神飘忽,低声道:「我……听说爹爹重病……实在担心,才……才偷偷跑出来的。」
「你——」永宁侯面色骤变,压低声音道:
「一个女孩子家,竟敢单身上路?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他抬手指了指她腿上的伤,语气虽重,却已透着压抑的怒与心疼:
「看看,摔成这样子,还有脸说是为了我?你以为我是让你这般任性来孝顺的吗?」
宋楚楚眼眶泛红,唇颤了颤,终究没说出话来,只将脸埋进了被褥中。
此时,门外传来轻叩声。方才替宋楚楚开门的年轻小将推门而入,手中托盘上摆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与一罐细瓷药膏。
「侯爷,药熬好了,这是伤药,一并送来了。」
永宁侯接过药,声音终于缓下来:「来,楚楚,先喝药。」
他半扶着她坐起,将汤药一勺一勺喂到她唇边。
宋楚楚眼皮沉重,靠在他怀中,勉力张口吞下,苦涩入喉,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喝完。
永宁侯将她重新放回榻上,替她掖了掖被角,目光久久不曾移开。
「爹爹……见到您,真好。」
「傻丫头,快休息。」
不多时,她便又沉沉睡去,呼吸平稳了些,脸上的苍白与疲惫仍未褪去,却终于没了初时那般惊惧。
永宁侯刚揭开药罐,指尖尚未蘸上药膏,门外便传来下人压低的通传声音:
「侯爷,湘阳王到了。」
他眉头一动,竟亲自追来了?
旋即将药罐顺手递给一旁立着的年轻小将,起身整了整衣襟,语声沉稳:「我去迎驾。」
穿过廊下微风,庭院中脚步声仓皇未止。
远远便见湘阳王踏入宅门,眉目冷峻如昔,然双目通红,布满血丝,眼底沉沉浮着一层阴影。纵使步履沉稳、目光如刃,整个人却象是硬撑着精神,浑身藏着逼人的怒与倦。
他似只扫了一眼便已洞悉一切:「她在哪?」
永宁侯拱手行礼,声音沉稳:「老臣参见王爷,王爷请随老臣来。」
湘阳王神色阴沉,随永宁侯穿过廊道与院落,一路踏入后院厢房。
庭中静极,唯风过竹影轻摇。推门一瞬,温润灯光洒落榻前,一抹纤弱身影映入眼底—— 宋楚楚安静地躺在榻上,眉头微蹙,面色苍白,左侧颧骨一片深紫,在白皙肤色上尤为刺目。她半边脸埋在被褥间,身子蜷缩,发丝凌乱,透着说不出的疲惫与狼狈。
而她身侧,一名年轻男子正执着一柄细长小勺,舀起药膏,动作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药。男子身子微倾,竟靠得颇近,气息几乎落在她脸旁。
湘阳王脚步顿住,眼底霎时浮上一抹森冷。
男子察觉有人临近,立刻起身行礼,声音不疾不徐:「下官参见王爷。」
湘阳王只冷冷地「嗯」了一声,便抬步走向榻前,在她身侧坐下。
男子连忙退了几步,低头将药膏放下,站至一旁。
湘阳王垂眸看着榻上的宋楚楚。她依旧沉沉昏睡着,眉心紧蹙,额际微湿,似还陷在病热未清的迷梦之中。他沉默了一瞬,才开口:
「她怎么样了?」
年轻小将闻声应道:「回王爷,大夫说宋姑娘——」
湘阳王声音冷下来:「宋娘子。」
小将神情一震,忙更正:「是。回王爷,大夫说宋娘子染了风寒,兼之过于劳累,又似是途中堕过马,脸上与左腿皆有擦伤,所幸无碍骨筋……眼下需静养几日,服药调理。」
此时永宁侯开口道:「陈易,且先退下吧。」
年轻小将拱手应道:「是。」遂无声退下。
厢房内,唯馀她的主君与父亲。
湘阳王拾起药膏,俯身将药细细涂抹在她脸上的伤处。那道擦伤尚未结痂,映在她娇美的脸庞上,触目惊心。
——竟然堕马了?
亲王眉头紧蹙,心头翻涌的,是压不住的怒意与心疼。指间力道不觉失控—— 「咔」一声轻响,药瓶在他掌中碎裂,尖锐瓷片划破掌心,渗出一线鲜红。
永宁侯见状,刚欲上前:「王爷——」
他却声音冷定如常,轻甩了甩手中碎瓷,低声道:「无碍。待会儿让大夫重新奉上一瓶药。」
永宁侯于榻前负手而立,垂目望着宋楚楚苍白的面容,良久,才低声叹了口气,似是斟酌再三,终于开口:
「王爷,楚楚既已入了王府,便是王府中人。」
他顿了顿,语气添上了一份隐忍:「老臣不求她尊贵荣宠,只求她一世安稳,平平无虞。王府规矩森严,怎会让一个小女子,独身奔行至洛川?」
湘阳王脸色微变,指节紧握,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是谁宠得她胆大妄为?是谁教得她一身翻墙、使鞭的本领?
慈父被永宁侯当了,纵得女儿无法无天,现在却要他来当那个严夫,罚得她跪、罚得她哭,罚得她连口水都不敢喝……这样才算好?
这天下的理真被这父女说尽了。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宋楚楚青紫的脸颊时,心头还是被那份心疼和愧疚掐得闷痛难当,难以呼吸。
他既知她已被宠坏,他便应教得更狠,看得更紧。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语气沉而缓:「此次是本王疏忽。本王定会多加管教。」
永宁侯闻言,也低叹了一声:「老臣又何尝不知……这女儿难管,性子又倔。是老臣多年溺爱之过。还请王爷,该罚便罚,千万莫学老臣——心太软。」
亲王哑声道:「侯爷放心。她犯的是王府之禁——本王定不心软。」他扫了榻上一眼:「既然侯爷在此仍有军务,本王便先带楚楚回府。」
他略一顿,声线转为低缓:「本王此行轻骑随行,便留一半于此,供侯爷调遣,以备不时之需。」
永宁侯闻言微怔,旋即拱手行礼,声音低沉而稳:
「多谢王爷垂念军机,老臣铭感五内。」
湘阳王抱着她出了厢房,穿过侧院,往后门而去。
长廊尽头有竹影摇曳,夜风拂过。
他脚步方至转角,便听得前方墙角处,有人低声说话。
「……宋姑娘这样奔了四日才赶来,摔了马也不肯停,只为见侯爷一面……」
声音是陈易,语气轻柔,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怀念与心疼。
湘阳王脚步微顿,臂间力道下意识收紧。
怀中女子被他抱得更近,呼吸一滞,眉心微蹙了一下,似被勒得不适,却仍未醒透。
只听另一人道:「物是人非啊。当初那小妮子还到处跟人说长大后要嫁你为妻呢。」
陈易苦笑一声:「当时她年纪尚幼,怎能当真。」
二人脚步渐远,声音愈来愈小。
「我当时还以为……该再等两年才提亲……」
湘阳王没说话,只静静站在转角阴影里,直到那两人远去,才重新抬步。
他抱着她上马车时,薄唇紧抿,神情冷到了极致。
帘落之瞬,他坐在她身侧,盯着她沉睡的脸许久。
然后他嗤笑了一声:「提亲?你若敢嫁,他也没命娶。」
夜色沉沉,驿站厢房灯火微弱。入夜时分,湘阳王便命人备好热水,亲自照看她沐浴后换上干净中衣,自己也简沐过身,才坐回她榻前。
宋楚楚烧得昏昏沉沉,浑身冰冷。他已亲手喂过两次药,又为她盖厚被,却仍见她缩成一团,始终睡不稳,唇间低喃:「冷……冷……」
湘阳王眉心皱得死紧,最终低骂一声:「真是……」
他动作沉稳,却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压抑狠意。
先是解开她的中衣带子,将那层衣料自她肩头剥下。
她皱了皱眉,无意识地轻喃:「好烫……王爷……」
下一瞬,湘阳王已除去自己的中衣,翻身上榻,掀开锦被,将她整个人搂进怀中。
肌肤贴上肌肤的一瞬,她颤了颤,似觅得依靠,呼吸终于渐缓。
她的身子滚烫得吓人,却冷得一直发抖,两颊泛着病态的红潮。与她平日精神奕奕、明艳跳脱的模样不同,此刻更显柔弱动人,带着一股脆得几乎要碎的美。
她像猫一样地蹭他、钻他,手脚胡乱缠上来,甚至整张脸都埋进他颈窝,喃喃说了句:「不冷了……」
湘阳王闭上眼,喉结微动,呼吸粗重。
她这般病着,连睫毛都是湿的,却还不自知地蹭进他怀里,唇瓣无意擦过他锁骨,像极了猫儿舔了一下。
他险些要被这份不知情的依恋,逼到疯魔,低声警告:「别再蹭了。」
她没有回答,只一声声低唤:「王爷……」
那声音,黏腻又可怜。
他眼眸骤沉,低头看她,眼底是被压抑到极致的欲与疼。
这数日,他思她至极—— 明明他不该碰她。
——罪尚未罚,情不可赦。
她私逃抗命,身为主,他该惩她。
她的错,一条条都摆在眼前,理当责、当惩、当冷对。
永宁侯的话还言犹在耳——「千万莫学老臣,心太软。」
该死的。
好人都让永宁侯来当,而他只能当坏人。偏偏此刻,他所有本能都只想温柔地疼她。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指尖轻轻抚上她脸颊上的瘀痕。
那是一片青紫,从颧骨一直延伸至鬓角。
——她怎么敢?如此伤害自己?
他眼中掠过一丝冷意,却终究只化为无声叹息,低下头,一点一点吻过那伤处。
每一下,都是压抑的怜惜与自责。
她在睡梦中轻轻颤了下,低喃出声:「王爷……」
湘阳王俯身轻柔地吻住她的唇。
连那微干的玉唇都发着热气。
她喃喃应了声,声音黏软得像糖,唇瓣还下意识地追着他,轻轻蹭过他的下唇、舔了一下。
他的呼吸瞬间重了几分。
他吻深了,含住她的唇,一寸寸地吮、啃,带着渴望与心疼的温柔。
她似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整个人更软地往他怀里钻,手搂住他的腰,喘息间微微颤抖。
「不冷了……王爷……」
她贴得那样紧,腿也搭在他的腰上,紧紧地勾着他。
他的手已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腰,滑向她热烫的大腿。
他的吻继而落在她锁骨、肩头、胸前,唇舌所至皆是极致的轻柔与占有。
「嗯……啊……」宋楚楚意识依旧模糊,偶尔微微睁眼,眼皮子又沉沉闭上,身子却随着他的爱抚而轻轻回应着。胸前嫣红的乳尖被吸吮得高高挺起,他每每舌尖轻绕,她便本能地弓起身。
亲王的大掌缓缓抚过她臀部的曲线,游移至腿间的花唇一探,已然湿润。他喉间一阵发紧,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女子的蜜缝,淫液使他的动作更为恣意地按压、玩弄敏感的花珠。
她浑身一震,秀眉微蹙。「啊……王爷……」
他俯身在她耳畔轻哄:「乖……本王让你舒服。」随即将她一只手放在自己坚硬的阳具上。
「唔……」她轻轻地微开了眼,又再度闭上,浑噩间,又往他怀里蹭了蹭,「王爷……楚楚……错了……」
他的脸闪过一瞬的挣扎,却没回答,只温柔地吻上她的唇瓣。
这次,不是一句「楚楚错了」就能抵消。
也不是一夜交合就能抚平的怒意。
他但愿她知道—— 无论之后如何罚、罚得多重、他待她多狠……
她始终是他的楚楚。
男子指间的动作节奏沉稳,花蒂被徐徐挑弄,小穴愈发湿透。宋楚楚娇声惊喘,覆在男子性器上的手不自觉握紧,使他闷哼一声。
「好……好舒服……嗯……王爷……别停……」
身体滚烫得很,已然不冷。混沌的意识中只剩小腹间的酥麻,随着亲王一下一下的抚弄,愈发难以控制,连握着粗大肉茎的手也不禁轻轻套弄起来。
「嗯啊……」
丰满的雪乳被大掌揉捏,粉色柔尖被按压、轻扯。霎时间,胸脯与花蒂的刺激交错,狠狠敲打着她的意志。
那快感猛然倾泻而出,她的双眸蓦地张得大大的,身子一下紧绷起来,连腿都不禁夹紧,似要将男子的手牢牢囚住——「啊啊!呜……啊……啊……」
花穴顿刻如春潮泛滥,将他的手浸透,娇躯在他怀里抽搐着。待那高潮的风暴渐去,她的眼神很快又涣散起来。
湘阳王将昂扬的雄物对准湿润的穴口,缓缓推进。
「唔……啊……」宋楚楚不禁轻咬红唇,蜜穴渐渐被填满,花心的酥麻感再度归来。
他虚压着她,谨慎地未让自己的重量落在她身上,每一下挺进都克制而温柔。
「王爷……」她娇媚地唤着,玉唇蹭了蹭他的薄唇。
他轻柔地吻她,肉茎被滚烫的内壁紧紧包围,只想粗暴地操那湿热的花径。可他却节制地轻柔抽插,不敢深入,只怕惊扰了她病中的身体。
她「啊」了一声,本能地缠紧他,修长的腿柔软地搭上他腰间,细细颤着。她的身子似乎比平常还要敏感,没多久就被他撩得腿软腰颤,体内抽动不止,蜜液不断涌出。
「好舒服……」她在他怀里撒娇般低喃,身子随着他的挺进微微晃动,饱满的酥胸上下摇曳,画面淫靡动人。
她太烫了,太软了,太湿了。
那样破碎又渴望的模样,让他几乎忘了,这是个犯了大错的女子——他该罚她,而不是这样把她宠在身下,轻柔地吻着、一下一下地填满……
情潮已歇,唯馀体温尚存。
宋楚楚沉沉地睡着,脸颊还泛着潮红,呼吸略有些急促,似尚未从那场温柔的缠绵中平复。
湘阳王安静地望着她许久,指腹轻轻擦过她额际的细汗,又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他起身备了水,亲手为她拭过身体,每个动作都极为小心,似是不敢碰痛她。
她的身子还发着热,喃喃呢喃几句,他便立刻俯身安抚,直到她重新睡沉。
他替她掖好被角后,再望了她一眼,便直起身,眸色幽深如夜,转身出了厢房,轻轻关上门扉。
「看好她,任何风吹草动,即刻通报。」他低声吩咐廊下候着的侍女与暗卫。
湘阳王转过走廊尽头,踏入隔壁厢房那刻,才放慢脚步。
他不能允许自己明早还躺在她身侧,让她以为,他的疼爱不止不尽。
不可以。
宠过的,要收回来。
错了的,要罚清楚。
第三十七章 失宠
宋楚楚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方陌生的榻顶。
她怔了怔,试图撑起身子,却觉浑身无力,四肢软得像水做的。身上穿着干净的中衣,似有人曾为她梳洗过。
这里不是梁宅。她对眼前这间厢房毫无记忆。
方欲下榻,左腿摔伤处忽地一阵钝痛,使她不由轻蹙眉头,只得拐行几步至案前坐下。她端起一盏凉茶,慢慢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此时,门扉轻响,一名陌生侍女捧着托盘进来,行了一礼,恭谨道:
「宋娘子,您醒了。」
她将托盘轻置于案上,低头补上一句:「王爷有令,请娘子用膳、服药。」
盘中是温热的清粥,以及两盏汤药。
宋楚楚目光一转,落在那汤药上,又抬眼望向那侍女,眉间微蹙:「这是哪里?你是谁?」
那侍女垂首福身,语气温婉:「回娘子,此地是距洛川二十里的驿馆。奴婢名唤小荷,是柳溪县县令府中的女侍。昨夜王爷遣人传话,言娘子身子不便,需借一人照料,周大人不敢怠慢,便差了奴婢来此侍候。」
宋楚楚望着药碗半晌,喉头微动,终于轻声问道:
「王爷呢?」
「王爷也在此处,只是另住厢房。」
宋楚楚指尖一颤,捧着药盏的手略微一紧。
「他……可有说,何时见我?」
小荷似有些迟疑,才答道:「王爷未曾吩咐。」
她捧起药碗,啜了一口,苦意入口即化,熟悉的涩味在舌根泛开,心中一震,忽地抬眸问道:
「这是……?」
小荷垂首答道:「回娘子,一碗是驱寒汤药,另一碗……是避子汤。王爷有令,两碗都须饮尽。」
那一瞬,宋楚楚只觉胸口像被什么重物压住,喉间泛苦,唇畔也泛苦。她低头望着那碗药,半晌未语。
宋楚楚抿了抿唇,声音微哑:「我……我想见王爷。」
小荷垂首跪下,声音轻轻道:「王爷有言,非召不见。请娘子恕罪。」
宋楚楚一怔,心口像被一根针狠狠刺进去,偏还不让她喊疼,只能死死压着。
她喉间发涩,眼底浮现些模糊的画面——昨夜,他的声音、动作彷佛很温柔。
她不确定那是否真实,还是病热之中的一场梦。
眼泪忽然就落下来了,啪嗒啪嗒,砸在药碗边沿,无声无息。她倔强地侧过脸,胡乱一抹,把泪水抹去。
她不说话,只垂眸低头,将药碗端起,一口一口喝完。汤药苦得几乎令她作呕,她却连眉头都不敢皱。
喝完之后,她望着那碗粥,低声说:「我……不太饿。」
小荷沉默了一下,才低声开口:「王爷吩咐,都得吃完,才能上路。」
宋楚楚指尖一紧,盯着那碗清粥看了好久,象是在等某人改变心意、推门而入,说:「楚楚,不必勉强。」
可门始终没开。
她终于垂下眼睫,轻声应了一句:「……好。」
小荷扶她上了马车。车内铺设得极是舒适,软榻绵毯、香囊暖炉俱备,显然是出行前早有准备的。但宋楚楚心里却空落得很。
车门关起来时,她隐约听见另一辆马车的声音,耳熟。
她撩起车帘一角,看见前方那辆深色马车稳稳行驶,一路未曾停歇。帷幕低垂,看不清里头的身影,但她知道——那是湘阳王的车。
他就在前方,就在一车之隔。
可一整日,她望断了帘外风景,却没能等到那人回身。
马蹄轻响中,宋楚楚只觉身体发冷,心也凉了一截。
中途歇脚时,小荷进来,端上新的汤药与热食,柔声道:「娘子,请用膳。王爷有令,得吃些才好上路。」
她低头看着那碗汤药,无声地接过,一口一口喝下去。苦意未散,眼眶又是一阵发热。
这夜,宿于新驿。
小荷打着灯笼引她入内,恭敬道:「王爷有令,娘子今夜不得离开厢房。如有所需,吩咐奴婢便是。」
厢中温暖如春,火盆早已点起,香气微弥。小荷手脚利落地替她拭洗身子,换上柔软素色的寝衣,又细细为她梳了头,编了鬓,指间力道轻柔,极尽体贴。
桌上早有热食与汤药,摆得整整齐齐。
唯独……湘阳王,始终未至。
宋楚楚独自坐在烛影斑斓的榻前,望着窗外静夜,指尖拢着衣襟。
她是那样的习惯他的怒、他的骂、他的罚。
可这般安静的冷漠,才教人最难捱。
她低声问小荷:「王爷……今夜不来吗?」
小荷垂首回道:「王爷在别的厢房歇息,并无传唤娘子的意思。」
宋楚楚垂下眸,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袖,半晌未语,只淡淡道:「知道了。」
她照例喝完了药,吃了一些晚膳,便早早躺下。
可这一夜,灯未熄,她也未眠。
这数日,日复一日皆如一式:
马车依时启程,驿站按点投宿。她的饮食汤药皆由小荷亲自照应,从未怠慢;每日替她梳妆更衣、擦药、沐手拭足,妥贴如常。
只是—— 湘阳王从未出现。
她偶尔从窗缝望见前头那辆素黑马车,低调无纹,却怎么也看不见那车窗后的身影;到了驿站,也从未步入过她的厢房一步。
她哭了好几日。
不是放声的那种哭,而是睁眼就湿的眼尾,喝药时呛出的哽咽,还有夜里缩在被中时悄悄擦干的脸颊。
这一夜,她睡得极轻。
火盆渐冷,她辗转反侧。终于,在小荷打盹时,她悄声起身。
穿衣、披袄、蹑足至门边,屏息推门而出。
驿站静夜,只有前方一间厢房尚有灯光未熄。她压下心头怦然,走得极慢。
直到她在门前停下。
门未关紧,灯缝从中照出一束微黄。
她咬了咬唇,终于抬手轻轻推门。
屋内果真是他。
湘阳王身着素色中衣,正坐于案后翻看书卷,眉眼沉静,灯光映得他侧脸轮廓冷峻如刻。
他听见声响,抬眼望她—— 两人四目交接,皆怔住。
她不知该说什么,只低低唤了一声:「王爷……」
那声音柔中带颤,似哭未哭。
她脸上的瘀青已退去浓紫,转为淡青泛黄,自颊骨延至耳际,斑驳难掩。即便上了薄粉遮掩,仍隐隐透出,衬得雪肤明眸,愈发憔悴。
他目光一凝,落在那未褪的旧痕上,胸口象是被什么压住,闷得难受。却只是移开视线,不让她看出一丝软意:
「谁许你来的?」
她跪下时,双膝重重磕地。
「妾知错了……」
他望着她,沉默片刻,眼底翻涌着什么,最终只冷声开口:
「违抗王令,擅自离府,轻贱性命。」
「使本王颜面扫地,教永宁侯责本王管教无方。」
语毕,他起身站定,背脊笔直如剑。声音不疾不徐,却冷得像结霜的铁:
「宋楚楚,你已非年幼无知的孩童。既有胆违命犯错,便该受得起这罚。」
「不得求见。不得自伤。不得讨宠。」
「何时罚完——由本王说了算。」
他声音低缓下来,眼神却冷如锋刃,轻轻吐出最后一句:
「否则,入京后,马车直送你回永宁侯府。」
「自此你不再是王府中人,与本王互不相欠。」
他望着她,目光幽沉:
「自己选。」
宋楚楚咬紧唇,眼泪一滴滴砸落地板,肩膀微微颤着,喉间像被什么堵住般,哭意紧得几乎无法开口。
她抬眸望向他,嗓音破碎颤抖,终于喑哑吐出一句:
「妾……不要走……」
厢房静得落针可闻。
湘阳王望着她,胸口闷痛如铅,连呼吸都发窒。那声「妾不要走」明明轻轻的,却似一把钩子,攫住他心头最软的一处。
可他只是抬手,轻轻一摆。
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夜已深,退下吧。」
宋楚楚双膝发麻,一时竟站不稳。她抹去脸上的泪痕,缓缓屈膝一福,声音微颤却清晰:「妾告退。」
方转身欲离去,身后忽传来他低沉的一句—— 「宋娘子,证明给本王看,你是值得宠的。」
她脚步一顿,肩头微微颤了颤,却未回首。只是轻轻吸了口气,将所有情绪压入心底,端直身姿,静静退了出去。
次日回到王府,天色已沉,院中灯影摇摇。宋楚楚尚未踏入内室,便有小厮上前传话:
「王爷有令——宋娘子不得离开怡然轩。」
话音一落,他低头行了个礼,转身退去,没多留片刻。
阿兰与杏儿见主子归来,面色憔悴、身上带伤,心疼得眼圈发红,忙接过披风,扶她回内室,细细为她上药、更衣。二人不敢多问,只是动作格外轻柔,生怕再碰疼半分。
次日清晨,天色才刚泛白,怡然轩的院门便被叩响。阿兰开门,只见袁总管立于门外,身后跟着两名小厮,手中捧着一卷王令,封口系着深红丝绳。
袁总管跨进门槛,微微躬身,沉声道:「奉王爷之命——宣读王令。」
宋楚楚怔了一瞬,仍是掀被下榻,扶着杏儿的手起身,整了整衣襟,缓缓跪在堂中,低声道:「妾在。」
他展开王令,声音清晰却不带情绪地宣读:
「宋氏违背王令,擅自离府,轻贱己身,累及王府颜面,按王府家律,本应发落回籍。念其一时糊涂,且念其孝心,今从轻发落——禁足怡然轩一月,每日抄录《孝经》一卷,共三十卷;一月期满后,仍禁出府二月;华服首饰三月不添;坐骑收回;侍女阿兰、杏儿,各罚俸一月;自本日起,王爷不召。」
宋楚楚愣怔片刻,忍不住低声问:「……从此……再也不召?」
袁总管垂目答道:「王爷并未明说。」
那短短六字,象是将她悬在心口的最后一根细线生生割断。
眼眶一热,泪意毫无征兆地涌上来,烫得视线发朦。她咬住唇,想压住,可喉间一紧,眼泪还是「啪嗒」一声落在膝上,湿痕立刻晕开。
她垂着头,不敢在众人面前失态,指尖却紧攥着衣角,关节微微发白——心里明白,那句「不召」,比任何罚抄、禁足都要狠上十倍。
好一会儿,她才吸了口气,强自压下哭意,嗓音微哑道:「……妾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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