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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5/10/05 13:58 / 111 / 4 /
【小说】去看海

第1章
  地下拳场的空气中弥漫着汗水、酒精和隐隐的血腥味,观众席上女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像是沸腾的浪潮。
  昏黄的灯光摇曳,映照着擂台上的激烈交锋。
  台中央,二位选手的对战正进入白热化。
  “操!这么喜欢躲!?”
  江海霆高的吓人,肌肉虬结的臂膀上青筋暴起,每一拳挥出都带着撕裂空气的低啸,仿佛能将擂台的地面砸穿。
  她咬着牙,沙包大的拳头猛然砸向李芸鹤。
  左拳直冲面门,右拳紧随其后封住退路,拳风刮得李芸鹤的发丝微微扬起。
  眼看那纤瘦女人似乎已无退路,观众席上立刻一片惊呼。
  “呜哇!!快躲开啊!!”
  “我靠,这体重都快差三四十公斤了,这挨上一下李芸鹤真扛不住吧……”
  “不要输啊!!”
  “好!加油啊!霆姐!就这么给她拿下!!”
  ……
  “呵……”
  而对面的李芸鹤,身着墨绿旗袍,身形纤细如柳,裙摆随着她的灵动身法翻飞,宛如一朵在暴风中摇曳的幽兰。
  见那带着风声呼啸的拳头砸来,她竟只是轻蔑一笑。
  只见李芸鹤脚尖轻点,身子如鬼魅般侧滑,对方的拳头竟是刚好擦着她的旗袍掠过。
  她顺势一旋,旗袍下摆如扇面展开,右掌轻飘飘拍向江海霆的肋侧。
  “啧!?”
  掌力看似柔弱,却像针刺般让江海霆闷哼一声,踉跄着连退几步。
  见柳芸忆再度化险为夷,主持人那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通过扩音器炸响。
  “霍——!又是一次精彩的闪避!!李芸鹤真不愧是传统武术的正宗传人,几次连消带打完美诠释了咱们传武的精髓!!再看我们‘碾骨双煞’的姐姐江海霆,简直被打得找不着北呢!她真的能为妹妹报仇吗?现在看来机会貌似很渺茫呢!”
  主持人那带着明显倾向性的话一出,顿时引得台下观众一阵附和。
  “哈哈~我就说练这一身死肌肉有什么用!上台还是被正规拳手当沙包打的!”
  “搞那么凶神恶煞我还当多能打呢,还纹身,真不嫌害臊!”
  “呵呵,我就说那傻大个怎么赔率那么高,感情是来给人当沙包的~哎呀呀,还好没给她下注。”
  “操……什么‘碾骨双煞’,这表现还不如她妹呢,她妹至少还能摸到李芸鹤几下……”
  “妈的……”
  江海霆咬紧牙关,额角汗水滑落,对方刚才那一下可不是开玩笑,自己肋侧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听着观众的话,她眼中闪过一丝暴戾。
  “要不你自己认输怎样,还能少顿打。”
  李芸鹤耸了耸肩,悠然地再度摆出武术的架势。
  杏眼微眯,全然没将面前的凶悍女人放在自己眼里。
  “我去你妈的吧!!”
  江海霆猛地一跺脚,擂台木板吱吱作响,借着反震之力整个人扑上前。
  双臂如铁钳般张开,试图将李芸鹤锁死在角落。
  “……给脸不要。”
  李芸鹤眼神一闪,脚下连退三步,身子轻盈得像在水面滑行,轻易避开了那高大凶兽的扑击。
  “呼……!!”
  只是这时,情况却突然急转直下。
  被连闪了多次后,江海霆早料到她会继续闪避,她右脚猛地一勾,擂台边缘的绳索被她借力一扯,整个人如炮弹般再次逼近。
  这一次,江海霆终于抓住了机会。
  “唔……!?”
  左手如鹰爪般扣住李芸鹤的左腕,右手顺势锁住她的右臂,将她硬生生拖入角力。
  “抓住了!江海霆抓住了李芸鹤!这可是江海霆最擅长的领域!她的力量足以碾碎任何对手!如何,如何?难道我们的江海霆选手要翻盘了吗!?”
  比赛突然出现转机,主持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操!别硬拼啊!!再磨一会那傻大个不就输了!?”
  “搞什么,我可是给你压了不少,别输啊!!”
  “啊啊啊……芸鹤姐不会输吧……”
  见李芸鹤陷入劣势,观众席上瞬间炸锅。
  一个捧着补给液瓶子的女人甚至急得将瓶子砸在地上,溅出一片液体。
  唯有江海霆的少数支持者兴奋得高声呐喊起来。
  “对!霆姐!就这么打!”
  “碾碎那臭娘们!!上啊!!”
  “呼,也该你吃点苦头了,大明星……!!”
  江海霆咧嘴狞笑,肌肉鼓胀的手臂青筋毕露,力道如山般压向李芸鹤。
  她的手指几乎要掐进李芸鹤的腕骨,试图用蛮力将对方压倒。
  “呵呵……”
  然而,李芸鹤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
  她抬起眼,唇角反而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下一秒,她双臂猛地一震,竟不靠任何技巧,而是以纯粹的力量对抗江海霆的压制。
  那纤细手臂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道,像是隐藏着一头猛兽,硬生生将江海霆的铁爪顶了回去。
  “咕……!?”
  江海霆瞳孔猛缩,只觉一股无法抗衡的怪力从李芸鹤的手腕传来。
  自己的手臂被寸寸推开,甚至开始颤抖。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李芸鹤那纤细的身影。
  这女人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操,果然是有猫腻!?
  “你这……”
  江海霆刚想咒骂,李芸鹤却先一步出手。
  她一个侧身,旗袍下的长腿如钢鞭般甩出,精准地勾住江海霆的膝窝,借力一掀。
  “唔!?”
  江海霆庞大的身躯像被推倒的巨塔,轰然摔出擂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我的天!?这力量!哦哦~我懂了,她肯定是先靠硬气功压制江海霆,然后太极四两拨千斤直接将对手甩出场外!不管是技巧还是力量都是完全碾压!‘碾骨双煞’今天双双败北!李芸鹤不愧为拳台武痴!当真是让人敬畏!”
  “哦哦哦!!打得好啊!我就知道你会赢!!”
  “牛啊!!芸鹤姐,没白白给你下注!!”
  “哈哈!!今晚又小赚一笔!!”
  “传武天下无敌!!”
  李芸鹤的粉丝欢呼如潮,有人激动地拥抱身旁的人,还有人将纸钞高高抛起。
  李芸鹤站在擂台上,微微喘息,旗袍上的汗水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
  “理所当然啦,这种场子罢了……”
  她优雅地向观众挥手,脸上带着胜利者的从容微笑。
  台下,观众席的角落里,江暮翎死死盯着擂台上的李芸鹤。
  “……呸。”
  她咬紧牙关,猛地吐出一口唾液。
  唾液中夹杂着血丝,落在肮脏的地面上,溅起一小片猩红。
  ——————————————  “来来来,你两今天的报酬,回去好好养伤,过几天还有一场,到时候再来吧。”
  拳场老板王富贵将双腿搭在桌上,将一叠早就准备好了信封扔到姐妹俩面前。
  “……”
  江暮翎没有做声,只是忍着身上的伤痛,拿起了信封。
  感受着那薄得可怜的厚度,又看了看老板桌上那好几沓的钞票。
  江暮翎眉头轻皱。
  “又只有一千?不是说跟那家伙打报酬会比平常高吗?”
  “呵……打归打,打没打赢才是评判你们工资的标准。”
  面对质问,王富贵依旧笑眯眯地数着钱,头也没抬。
  “你两赔率那么高,自己不去争取一下那我有什么办法呢,给你们赚钱的计划自己抓不住啊~”
  “我,我去!那娘们喝奶都快喝得长翅膀了!谁他妈打得过啊!直接判她赢得了!”
  江海霆揉着手臂上的淤青,听了这话,她立刻火冒三丈。
  或许台下的观众看不出端倪,可是与那家伙亲自交手的自己可是感受的明明白白。
  那个力气根本不是能通过寻常锻炼练得出来的,明显是在上场前用了什么盘外招。
  “人家有钱喝奶是人家的本事,你们要是有本事也去喝啊,反正我们这又没那些讲究。”
  王富贵抬头盯着眼睛瞪得老大的江海霆,眼中闪过几分不耐烦。
  喝奶就是喝补给液的意思,也算是这个圈子里的黑话。
  正规比赛虽然明令禁止选手使用补给液,但在自己这更在乎胜负的黑拳场,则没有那么多规矩。
  只要能打出让观众们脑热下注的比赛,管你是嗑药还是喝奶,通通都能上场。
  “我靠!这点工资喝得起啥啊!?”
  感受到对方的不屑,江海霆脑子一热,作势要动手。
  她一旁的江暮翎见状,连忙动手拉住了自己的姐姐。
  “差不多得了,霆姐!”
  拦下自己老姐,她又瞪了眼王富贵。
  “我们下次比赛再来。”
  说罢,她便拉起江海霆,开门离去。
  ————————————————  “三碗炒面,慢用。”
  “靠,下次炒快点啊,饿死了!”
  看着面前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炒面,江海霆抱怨完抄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
  面条挂着油光,配上几块薄得透光的肉片,她吃得满嘴流油,看着就像三天没吃饭。
  周围的食客虽然对她吵嚷的模样略有不满,但是瞥见她健硕的双臂,以及臂上的凶恶纹身,还是怯怯地将嘴中的话咽了回去。
  而坐她对面的江暮翎则慢条斯理地挑着面条,另一只手滑动手机屏幕。
  她偶尔夹一口面,嚼得心不在焉,眼神始终没离开屏幕。
  “啧……暮翎,你说咱俩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江海霆嘴里塞满面条,含糊不清地开口。
  “医药费一交,房租再一扣,这段时间估计又得饿肚子……妈的,实在是倒霉啊……”
  “倒霉?还不是因为你非要跟李芸鹤那贱人硬拼?她上台前估计喝了几十瓶奶,我都提醒过你了,你还用这种打法。”
  江暮翎哼了一声,头也没抬。
  “你也是脑子进水才觉得自己能赢,搞得一身伤……又得花那么多医药费。”
  “我靠!要不是她喝那玩意儿,老娘一拳能把她打飞!那娘们还什么搏击界的明星选手,打个地下拳赛都要喝奶,真他妈不要脸!”
  江海霆越说越气,抓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一口,呛得她连咳了两声。
  “得了吧,霆姐,咱俩不也想喝?问题是有那钱吗?她那一天用量估计都顶我们一两个月的工资了,人家有钱有后台,可不比咱俩街溜子啊。”
  “啧……”
  江海霆被呛得哑口无言,狠狠咬了一口面条,嚼得咯吱作响,像是把火气全撒在面条上。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摊子里的油烟味和街头传来的喧嚣填满了这短暂的空隙。
  “嗯……”
  江暮翎低头继续刷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碧蓝的大海照片,海浪拍打着礁石,远处天际线模糊而梦幻。
  她眼神微微一软,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片刻。
  “要我说,啥时候天上能掉个男人下来就好了。”
  江海霆突然咧嘴一笑,语气里带了几分戏谑。
  “咱俩抓一个,榨干他,不管是弄点精液卖给黑市,还是吃精液去打拳赛都保准发大财!”
  “做你的白日梦吧。”
  听着姐姐打趣似的话,江暮翎也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多了几分揶揄。
  “你不如指望下次刮彩票中五百万大奖呢~”
  “哈哈……也是啊~咱俩怕是没那男人缘了,唉,要是能攒够钱,去南方看看海就好了……这鬼地方除了雪,真是要啥啥没有。”
  江海霆已经风卷残云地干掉了两碗炒面,满足地打了个嗝,靠在椅背上揉着肚子。
  感受着秋末黄昏的寒风,她打了个哆嗦,默默拿起外套披了上。
  “看海啊……”
  江暮翎的目光又落回手机屏幕上,那张大海的照片依旧亮着。
  “得了吧,你要是少吃点,去海边的钱没准就攒够了,你看看你,一顿两碗大份炒面,我这半碗还没吃完呢。”
  “去你的!”
  江海霆笑骂一句,用筷子敲了敲江暮翎的碗。
  “吃这么少,难怪打不过李芸鹤!老娘这叫补充体力,下次比赛我非把她按地上揍不可!”
  江暮翎没再接话,只是低头笑了笑,指尖轻轻划过屏幕,照片切换到另一张海景图。
  她眼中闪过几分柔软,随后断然将手机屏幕关掉,塞回口袋,慢吞吞地吃完碗里剩下的面条。
  “走吧,回去睡觉,明天还得去医院换药,钱得省着点花。”
  江暮翎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好嘞,妈的,今天真是累死了……”
  江海霆点点头,站起身,庞大的身形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两人并肩离开路边摊,背影渐行渐远。
  我的老家是个沿海的城市,儿时,母亲总会带着我和姐姐去海边玩。
  站在沙滩上时,海风吹过发梢,海浪涌起漫过足尖。
  嗅着海风中那特别的咸味,盯着远方带着红霞的天际线,那感觉很让人怀念。
  只是,我不记得我的老家具体在哪。
  就像我的母亲一样,她们永远只存在于那隔着薄雾的回忆里。
  我只记得,在我四岁还是五岁的时候,她带着我和姐姐来到了这个城市。
  那天真的很开心,她跟我两买了新衣服,还好好吃了一顿大餐。
  因为母亲她的收入不高,所以这一切都是很难得的。
  到了下午,她摸了摸我的头,让我和姐姐在一个公交站等她,她要去买些东西。
  我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我以为她是太冷了,所以想将我的帽子脱下来给她戴。
  只是她却没有接受,她只是勉强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走。
  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只记得那天我真的等了很久,从下午等到晚上,从晚上等到凌晨。
  无论我和姐姐怎么哭,怎么等……
  她都始终没有回来接我们。
  不过我们的哭声倒是引来了巡警,她将我们带回了警局。
  可能是因为我们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甚至连老家的名字都记不太清,所以最后我和姐姐还是被扔进了孤儿院。
  那实在是个很烂的孤儿院,管事的大人没几个,院里的孩子倒是数都数不清。
  吃饭靠抢,床铺靠抢,就连被收养的机会也得靠抢。
  孩子们打起来时,那些所谓的老师甚至会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两边都打得没力气了再上前制止。
  刚开始进去时,我和姐姐经常被几个大孩子欺负。
  她们抢走我和姐姐身上的新衣服,平常还老是挑走我和姐姐饭菜中为数不多的肉片。
  那时我也是年纪小,就算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反抗。
  在挨打时也只会受着,只知道在嘴里不住地呼唤着妈妈……
  虽然从后来人的角度来看,我知道母亲是将我们遗弃了。
  但我当时却傻傻认为她不过是迷了路。
  我经常坐在窗台旁,痴痴望着大门的方向,幻想着有一天,她会进入孤儿院的大门,将我和姐姐接回去。
  后来那些大孩子不知怎的知晓了我的过去,有回见我在窗台发呆,她们中那带头的便说。
  ‘看个屁啊看,你妈不要你了,你不知道啊?’  或许我的内心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但那时的我就像是被戳到了某种痛处,某种我不愿面对的真实。
  我脑子一热,转身便扑了上去,那也是我在这孤儿院值得纪念的第一次打架。
  当然,我输得很惨。
  我被对方随手两拳便打倒在地,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我的背上,疼得我几乎发不出声。
  直到我的姐姐扑上来将我护住。
  我确实得感谢她,不是因为她,那天我真得被打死。
  后来,我和姐姐被揍得都快喘不过气时,才终于有人过来拉开了那些大孩子。
  事后那些打了人的大孩子也没受到什么处罚,她们依旧嚣张跋扈,随意欺负我这种新来的。
  直到几年后的一次,我拿碎玻璃片给带头的那个见了血,后面她们才有所收敛。
  至少我和姐姐的饭,是再没人敢碰了。
  再过不久,她们满了十五岁,被送了出去,然后我就没在院里见过她们。
  说来有些讽刺,我一开始是那么厌恶那几个所谓的扛把子,但是她们走后,我和姐姐却是迫不及待地接手了她们的位置。
  从被害者流畅转换为了加害者。
  我并不为此感到羞耻,在这鬼地方,吃人总比被吃要好。
  至少我自认为,我可比之前那些家伙要温柔多了。
  我就算要抢东西,也绝对不会碰那些因为身体或精神残疾被遗弃,只能躺在角落里喘气的可怜虫们。
  最多也就是抢抢院里那些丫头手上的小零食罢了,偶尔还有些人会拿着零食或者小人书啥的来巴结我。
  我貌似还收过一个满脸雀斑的小孩当小妹来着……?
  当时看她在院里老是一个人孤零零特别可怜,所以便带着她一块玩了一段时间。
  ……嘛,不过都是陈年旧事了。
  随着时间推移。
  我渐渐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再幻想母亲来接我,不再幻想有一天能回家,最多幻想幻想晚上能有加餐。
  说来我姐姐也真是个奇人,凭着孤儿院那仨瓜俩枣的垃圾伙食都能吃得五大三粗。
  院子里老师教识字课时也完全不听,就成天想着锻炼跟吃饭。
  我再怎么说还是识字的,姐姐她即便到了现在也是大字不识几个,就连炒面的‘面’都常认成‘西’或者‘口’啥的。
  理所当然的,她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自然是不受收养人的欢迎。
  倒是有几次院长说有人看上了我,问我要不要跟她们走,去外面,去过正常的生活。
  只是想到还在院里的姐姐,这些机会都被我回绝掉了。
  很快,十五岁到了,我和姐姐也被赶了出去。
  或许那时我和姐姐只有十四岁左右?
  没办法,肯定是那白痴老姐的体型让院长她们有了误判。
  这孤儿院有个对口产业,是一家做食品加工的工厂。
  院长说什么让我们有个去处,基本出去了也不至于饿死,但说白了就是雇佣童工,然后从我们身上吸血。
  我和姐姐做了几个月就跑路了。
  只是我身无长物,姐姐她更是大字不识,自然连混口饭吃都难。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很快找到了组织。
  也就是街边那群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混混堆,正好我和姐姐是天生黄发,混进去也算是没有违和感。
  或许这就叫物以类聚吧。
  我和姐姐就这么光荣地成为了一名三天饿九顿的精神小妹。
  我学了点扒手技术,偶尔会去街上碰运气。
  而姐姐她则仗着自己的体格,要么去酒吧帮人看场子,要么跟着一群人去学校门口拦个学生吓唬她,让她回去找自己老妈要点零花钱当做保护费。
  拘留所啥的,那自然是没少进,只不过因为未成年,关个几天一般就放出来了。
  后来,我认识的一个大姐给我两推荐了一个去处,也就是去王富贵的场子打黑拳。
  会受伤,工资低,甚至偶尔还会有生命危险。
  但工资再低又如何呢?
  总比在街上当扒手好,要知道那会我都成年了,估摸着再进局子就出不来了。
  只是,我对这个工作还是喜欢不起来,但是姐姐她倒是喜欢得很,从她胜多负少的战绩也能看出来。
  只是因为她以伤换伤的打法,每次医药费也是她占了大头。
  随着名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多的人也记住了‘碾骨双煞’的名头。
  工资也稍微涨了些,勉强能附带每个月的开支。
  但是也难以改变现状,也始终难以进一步地突破……
  总之,多少年了,我们还是过着垃圾一样的生活。
  像垃圾一样战斗,像垃圾一样痛苦。
  像垃圾一样活着……
  ——————————————————  “喂,霆姐,要不你也去学点技术?”
  “哎?格斗技术吗?呵,我给你说,我现在的技术就是完美的,要不是那贱人……”
  “不是这个啦……我是说要你去学点别的吃饭手艺。”
  江暮翎叹了口气,心中也颇为无奈。
  为啥明明是姐妹,但是聊起来却总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吃饭?像你一样去学那驾照吗?哎……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的啦,让我去上课不如杀了我得了……”
  江海霆将手插入兜里,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但咱们也不能一直这样啊……王富贵那家伙摆明了是整我两呢,这种比赛对身体的损耗大,要是再来几次……”
  江暮翎没将话说完,感受着身上淤青的刺痛,她默默紧了紧外套。
  想到自己老姐那不服输的性子,她也知道现在说这话可能会被她误认为自己觉得她打不过,准备劝她转行。
  要知道,她那性子要是倔起来,估计几辆半挂都拉不回来。
  江暮翎在心中叹了口气,索性没再劝。
  二人只是沉默不语,走到出租屋的小巷前。
  正准备转头进去,巷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呜,呜哇哇哇哇哇哇哇……”
  只见一个染着粉红挑染双马尾,推着辆改装得花里胡哨摩托的少女从巷子里急急忙忙地逃了出来。
  “呀,这不是小秋么?急急忙忙的干啥去啊?”
  见对方是熟人,江海霆抬手朝着秋米欢打了个招呼。
  “呜,哎?是霆姐和翎姐啊~好巧哦,这里也能遇见……”
  秋米欢也认出了来者,她眼睛一亮。
  ‘碾骨双煞’这个名头在自己这个圈子里还是挺响亮的,不仅在校门口混混堆里显得出类拔萃,而且甚至还是地下黑拳场的明星选手。
  自己在学校时也常常将这二人作为自己的谈资。
  本想多寒暄两句,但是很快,她想起自己方才干了什么。
  “不对!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啦,我,我先走了……!”
  少女连忙扭头朝着小巷中谨慎看了看。
  见那人没追来,她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骑上摩托车,留下一句话便一溜烟没了影。
  “嘶……小秋今天是咋了?”
  见这平常活泼的小妹今天这慌慌张张的模样,江海霆眼中闪过几分诧异。
  秋米欢这人在混混堆里算是个异类,明明家里条件还行,而且还有学上。
  但就是喜欢跟着自己这群身无长物的混混待在一块。
  由于这丫头说话好听,还时不时会给大伙发烟,所以在这小圈子里还算混得开。
  “呵,还能咋的,犯事了呗。”
  自己姐姐迟钝察觉不到,但自己可不至于这都看不明白。
  那小丫头模样灰头土脸的,那被她当宝贝的改装摩托也有好几处磨损,再搭配她那慌慌张张的模样。
  想必要么是挨了打,要么是撞了人。
  “哈啊,这样啊……嘿嘿,槿姐这小女友倒是够野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干了啥事。”
  “够了够了,管人家那么多干啥,回家睡觉去吧。”
  比起自己老姐,江暮翎懒得琢磨那么多,她只是打了个哈欠,转头朝着小巷深处走去。
  “啊,啊啊……操。”
  夏生揉着摔痛的肩膀,突如其来的剧烈撞击让脑子嗡嗡作响。
  想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却只记得隐约听见一个女声惊慌地喊了句什么,紧接着摩托车轰鸣远去,留下一股呛人的尾气。
  “唔……”
  夏生皱着眉头,此刻自己的墨镜被撞掉在了地上。
  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感受着身上的痛楚,他连忙拉开口罩喘了两口气。
  但是就在这时,两串步调不一的脚步声却已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夏生正在气头上,也顾不上那么多,只当是撞自己的那家伙回来了,他皱着眉头,凶狠抬起头。
  “我去!你这人会不会骑,车……啊。”
  只是当他看清这两位来者的面容时,夏生的气势便瞬间弱了下来。
  这,这算什么?
  哪吒?巨石强森??还是蛋白质女王……?
  走在前头,疑惑盯着自己那女人身高目测一米八五左右,比自己还要高出不少,在人群当中那是相当惹眼。
  壮硕的肌肉将原本松弛的外套都撑了起来,块块分明的肌肉线条在衣服之下清晰可见,肩膀宽阔,臂膀粗得像能一拳砸碎砖墙。
  夏生咽了口唾沫,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她的脸上。
  出乎意料的是,那张脸竟然姣好得惊艳。
  金色长发扎成高马尾,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眉眼间带着几分桀骜,嘴角微微上翘,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狈。
  她的皮肤上有些细小的擦伤和淤青,像是刚从什么激烈的地方出来,但这反而让她多了几分野性的魅力。
  “嘶——骂个屁啊骂!又不是我骑的车,你这人怎么……嗯,怎么?”
  女人的声音低沉,听见夏生的声音,她琢磨了片刻,像是感受到什么异常。
  她皱着眉头想要走近,想要看清楚些。
  夏生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刚想开口,目光却被旁边的另一个女人吸引过去。
  那个女人比起她身旁的大块头矮了不少,大概一米六八。
  身形瘦削但不单薄,紧身的皮夹克下能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虽远不如她身旁的女人那么夸张,却透着一股干练的韧劲。
  金发剪成利落的短发,额角的刘海半遮住左眼,露出一道从眉骨划到眼角的刀疤,疤痕狰狞,衬得她整个人痞气十足。
  而她的脸上也有淤青,鼻梁上贴着一块创可贴,像是刚打完一场恶战。
  夏生身体微颤。
  不知为何,明明她的体型远没有身旁的那个女人壮硕,但是夏生却隐隐觉得她的气场比起那个女人更加可怕。
  “我靠!?小翎,这家伙好像是男人?”
  盯了半天,江海霆一拍手,眼睛猛然睁大,像是有了什么惊天大发现。
  “男人?你有没有搞错……现在啥时代啊,还能在街上……”
  听见姐姐的惊呼,江暮翎也是满脸无语,她打着哈欠靠近夏生。
  待看清他的面容之后,江暮翎身体也是猛然一滞。
  面容,声音,体态,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陌生。
  毫无疑问,眼前之人便是在自己印象中只活在别人嘴里与电视里的……
  男人。
  “真的假的……”
  短暂的犹豫之后,江暮翎马上下定了决心。
  “咕……你,你们是,嗯!?”
  夏生心头一震,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刚想辩解,江暮翎突然动了,快得像只豹子,猛地扑上前。
  一手猛然捂住他的嘴,力道大得让他几乎窒息。
  这一下不仅是夏生没反应过来,就连一旁的江海霆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呆呆看着一旁豹变的妹妹,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
  “咋了啊,突然就……”
  “……靠!别干愣住!来帮忙啊!!美梦成真,天上掉男人了!!”
  “哦!?对啊!”
  “呜呜呜……!”
  夏生瞪大眼睛,挣扎着想推开她,却发现她的手臂硬得像铁条,纹丝不动。
  紧接着,江海霆也上前,庞大的身躯一弯,一下子就将夏生整个人抱起,那模样就像抱了个大玩偶般轻松写意。
  就这样,在一番骚乱之后,小巷再度归于了平静。
  “喂,小翎,那接下来,应,应该干什么?”
  看着在自己身下瑟瑟发抖的夏生,江海霆默默咽了口唾液,又随即回身对着自己的妹妹低语。
  要说的话这个男人虽然头发乱了点,身体瘦了点。
  但擦干净脸之后细细看上去却是相当好看,那小心翼翼的眼神更是看得她心中一阵阵发热。
  作为第一次的对象,或许是再好不过了……
  “废话,还能干什么?上他啊!”
  江暮翎也正对着自己这刚刚拐回的男人发呆,听见姐姐的问话,她毫不犹豫地开口。
  江暮翎声音不小,夏生闻言身体猛然一颤,眼底露出几分慌乱。
  他环视起这个小出租屋,试图找出逃跑的途径。
  可惜这加上客厅起来不过三十平米的出租屋狭小得可怜,卧室的房门又被江海霆的身体堵得严严实实。
  夏生感受着方才被车撞得隐隐作痛的脚腕,也知逃脱可能性微乎其微。
  “咕……总,总之你先去上了他。”
  眼见自己似乎吓到了他,江暮翎眼底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瞥了眼夏生,随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像是鼓劲似的拍了拍姐姐的肩膀。
  “哎,哎?可是,我没有经验啊……”
  江海霆虎躯一震,脸颊竟是嗖地一下红了。
  虽然过去一直渴望破处做爱之类的,但这机会来得实在过于突然。
  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你,你怂个什么啊?”
  见自己姐姐既然还开始害羞了,明白自己二人漏了怯的江暮翎更加慌乱。
  她猛地一拍姐姐的腰。
  “不是你说希望天上掉个男人下来吗!?之前一直逼逼赖赖想要个男人,现在真来了你又缩卵,这不像你啊!去,上他!”
  “我,我靠,老娘怎么可能缩卵!?但是,这,啥事都得有个第一次嘛……我又不知道怎么搞,小翎你书读得多,你给我打个样?”
  “我也是第一次啊……怎么给你打样,你就听我的,给他腿掰开直接干就可以了!应该没那么难的……”
  “你,你这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嘛……”
  “那个……”
  见这二人犹犹豫豫的互相推辞,房间中原本紧张的感觉也淡了些。
  夏生咽了口唾液,鼓起勇气开口。
  “就,就是说,你们是想要和我做,那,那些对吧?我,我可以让你们做的哦?”
  “哎?”
  “唔……?呵……”
  江暮翎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蹲下。
  她平视着夏生的眼睛,试图再度摆出冷酷的姿态。
  “主动让两个绑架了自己的家伙上?说吧,你想搞什么鬼?”
  “咕,就,就是,不让我吃那个药,就可以了……”
  那带着刀疤的眸子一瞪,吓得夏生语气都有些发抖。
  虽然并非自己的本意,但是都到这种地步了,能谈点条件,保住自己的底线也好。
  上就上,至少不用变成白痴……
  “药?幸福糖么。”
  “嗯……拜托了,你们大人大量,只要不吃那玩意,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样啊,我考虑考虑。”
  “幸福糖是什么?”
  “你闭嘴。”
  江暮翎眉头一挑,露出了然的神色。
  夏生那恳求的语气让她很受用。
  反正情况突然,自己也压根没来得及准备幸福糖,若是对方配合,情况确实会好些。
  “你,你以前有做过么,就按你以前的做法来就好了。”
  她的声音冷淡,但刀疤下的眼神还是闪过一丝羞涩,就连语气也有些磕巴。
  虽然第一次让个男人主导确实有些丢人,但也好过自己和姐姐两人在这你推过来我推过去让人看笑话。
  反正又没外人知道,做个几次熟练之后,自己再夺回主动权也是一样。
  “没,没做过,我也是第一次……”
  见对方如此直接,夏生红着脸低下头。
  “第,第一次!?好吧……第一次啊。”
  见对方竟然也没有经验,江暮翎先是惊讶,但马上便是一阵狂喜。
  要知道对方看上去可能都有二十多岁了,这还是第一次,体内成熟的元精保不准有多么鲜美浓郁呢。
  江暮翎咽了口唾沫犹豫片刻,但最后还是起身拍了拍姐姐的肩膀。
  “上吧,二十多岁处男的第一次,放在妓院里怕是能卖几十万,但是今天我就让给你了。”
  “哇……!?这么贵么!?咕……可是,我,我该怎么做?”
  “你去用嘴把他下面那根含住就好了!别问了!丢不丢人啊!?”
  “哦……这样啊。”
  听见机会竟然如此珍贵,江海霆深吸一口气,也不再犹豫,走到夏生身前。
  她那壮硕身体压下的阴影几乎覆盖了夏生整个身躯。
  紧身背心被汗水浸透,紧贴着饱满的胸部和棱角分明的腹肌,汗珠从她的额角滑下,顺着高挺的鼻梁滴到下巴,闪着油亮的光。
  “那,那个,请多指教,我的名字是夏生……”
  看着对方绷着之后更显壮硕的体型,以及胳膊上那左青龙右白虎的骇人纹身。
  想到马上要跟她进行自己的第一次,夏生面色微变,身体也跟着颤了颤。
  这种超级肌肉女自己在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姣好的面容加上野性的躯干倒也不显得违和。
  但是对于夏生而言,这种类型自己可是完全应付不来。
  不过此刻,夏生想起貌似原来的世界有很多人喜欢这种健美类型的肌肉女,甚至有人塞钱给对方就求着被肌肉女打一顿什么的……
  虽然有些难以理解这种癖好,但也算是一个说服自己解释对方的理由。
  “哦,你好,我叫江海霆。”
  见夏生自我介绍,江海霆也有样学样地跟着自我介绍。
  然后就是半张着嘴,呆呆盯着夏生的脸,不知在寻思些什么。
  像是看呆了,也像是不明白自我介绍后下一步需要干什么。
  “咕,唔……”
  二人就这么僵硬地对视,房间中也陡然泛起一股尴尬的气息。
  “喂,你还上不上?”
  良久之后,江暮翎叹了口气,又拍了拍姐姐的背。
  “唔,哼……!”
  江海霆哼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她抓住夏生的裤头,粗暴一扯。
  破旧的裤子被撕得咔咔作响,露出他瘦削的大腿和内裤。
  “那,那那那那那个,请温柔些……”
  “姐,你悠着点,别……别弄得太吓人。”
  “烦死了!!”
  江海霆怒喝一声,本想用愤怒掩盖自己的紧张,但额上的汗珠还是暴露出了心中情绪。
  她低头,鼻尖凑近夏生那微微鼓起的胯间,几分仿佛带着暖意的味道顿时涌入鼻腔。
  那股淡淡的元精腥味混杂着男人身上的汗味,像是种刻在骨子里的原始信号。
  “咕……”
  江海霆感到一股热浪从胸口涌向小腹,喉咙里一阵干涩,随即嘴中生津,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呼吸变得急促,汗水从她的额角滑到脸颊,滴在夏生的皮肤上,凉得他一哆嗦。
  她瞪大眼睛,瞳孔微微收缩,仿佛被这陌生的气味唤醒了某种本能。
  “这,这味道……”
  江海霆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脸颊亦在不知不觉间泛起红晕。
  “唔唔……”
  而被人如此专注盯着胯下,甚至距离近得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夏生已然害羞得默默捂住了脸。
  然而藏在内裤之下的肉棒,却在生理反应之下慢慢挺立而起。
  “唔哦……”
  盯着夏生渐渐隆起的肉棒,江海霆眼睛发亮,这个大小可比自己看的大部分学习资料男主的都大了。
  同时,她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喉咙渐渐开始发痒。
  就像是,想要含住一些什么止止渴……
  “咕!”
  江海霆再抑制不住心中的欲望,她粗暴地将夏生的内裤拉下,而那被隐藏已久的肉杆也就这么‘噔’地一下弹了出来。
  夏生这十六厘米的大小亦是给江暮翎看得心中一颤。
  她拿出手,红着脸在自己结实的小腹之上对比这肉棒从入口到自己子宫的距离。
  “哈啊……”
  喉头干涩之下,江海霆张开樱唇缓缓俯身。
  嘴唇贴上夏生的肉棒,随后缓缓将其吞入。
  不过由于是第一次的缘故,她的牙齿不小心蹭到敏感的皮肤,疼得夏生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猛地一颤。
  “唔,轻,轻点……”
  夏生声音微弱,脑子一片空白。
  自己过去就是一个宅男,那里经历过这种阵仗?
  羞耻感让他想推开江海霆,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起了反应,肉棒在她粗暴的触碰下渐渐硬挺。
  “啧啧,咕……”
  江海霆无视了夏生的求饶,力度反而更大。
  她的嘴唇发出轻微的吸吮声,像是品尝某种珍馐,舌头紧接着滑过,热得烫人。
  带走先走液与汗液包皮垢,同时带着一股不顾人死活般的力度。
  “唔嗯……”
  夏生只感觉自己的肉棒被她吸得发疼。
  那于她外表相匹的力度也被施加于这次口交之上,仿佛将肉棒当成了吸管,试图吸走自己体内的一切。
  “滋……滋……”
  湿润的吸吮声回荡于房间,江海霆微眯双眸,舌头毫无章法地绕着顶端打转,时而用力挤压,时而粗暴地吞吐。
  她的嘴唇紧贴着肉棒的每一寸,牙齿偶尔刮过,带来轻微的刺痛,却又被她湿热的舌头抚平,像是某种粗暴的抚慰。
  汗水从她的脸颊滑到夏生的大腿,混杂着她的呼吸,刺激得他身体颤抖。
  “这味道……太好吃了……”
  江海霆抬起头,嘴边沾着汗水和一丝液体,眼中闪过一丝满足,脸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
  本以为男人身上只有元精好吃,没想到这家伙的肉棒也是如此美味……
  男人这种生物,真神奇啊……
  她舔了舔嘴唇,回味那股浓郁的美味,随后马上扭过头,对着自己的妹妹分享起自己的感受。
  “喂,小翎,这个挺好吃的哎~感觉比炒面啥的好吃多了!”
  “……你,那你快点,不……要,要是不想要了,就换我吧……”
  瞥见姐姐眼底那抹惊艳,江暮翎轻轻摩擦大腿,也渐渐来了兴趣。
  连没射出来都能让霆姐变成这样,要是射出来该变成啥样啊……
  咕……我是不是,不应该把第一发最好的让给她?
  “咕嗯……”
  看自己因为流浪几天没洗的肮脏肉棒被舔得干净到反光,而那个壮硕的女人却是一脸享受。
  夏生轻抿嘴唇,又默默捂住了通红的脸。
  “哈,哈啊!不,不行,第一发果然还是我收下吧!”
  “那,那你快点……”
  在妹妹的催促之下,江海霆她再次俯身,嘴唇更加用力地包裹住夏生的肉棒。
  汗水从下巴滴到床单,背心湿得几乎透明,肌肉在灯光下闪着油亮的光。
  因为夏生身体的颤抖,江海霆像是领悟到了什么技巧,舌头在顶端快速打转,舌尖专注地舔舐着顶端的每一寸,像是品尝某种珍贵的美味,喉咙里还时不时发出发出“唔……啧……”的满足低哼。
  “唔,嗯嗯……”
  夏生的意识在疼痛和快感间摇摆,捂着脸颊的双手也不自觉放了下。
  他咬紧牙关,试图压抑自己的反应,但身体的诚实让他无处遁形。他的手攥紧床单,指节发白。
  舌头和牙齿的碰撞带来刺痛,却又被她湿热的舌头抚平,带来一阵诡异的快感。
  肉棒在她嘴里被挤压、摩擦,舌尖来回舔舐顶端的敏感点,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羞耻感让夏生想要找个洞钻进去,但那快感却是实实在在地侵蚀着他的意志。
  “嘿……”
  瞥见夏生带着几分陶醉的表情,江暮翎轻笑一声,心中泛起波澜。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享受的,男人原来也是这样么……?
  有些可爱呢……
  “滋滋……咕啧……”
  像是被那浓郁的味道驱使着一般,江海霆的吸吮节奏越来越快,发出淫乱且明显的声响。
  灼热柔然的喉壁紧贴那进进出出的肉杆,像是生怕他跑掉。
  那陶醉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禁忌的美味中。
  “哈,哈啊……”
  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之下,夏生自然招架不住。
  随着一声闷哼,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热流从马眼喷涌而出。
  江海霆眼睛猛然睁大,本在品尝那原本就美味的肉棒,但未曾想到的是更加美味的东西就这么突然冒了出来。
  她连忙尽数吞没全部白浊,喉咙微微一动,咽下那浓郁的液体,发出愉悦的轻响。
  察觉到那鲜甜液体还在从马眼处缓缓渗出,江海霆再度如孩童般仔细舔舐,以求更多美味。
  直至一旁实在看不下去的妹妹上前将其拉开方才作罢。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0/05 14:11:31

第2章
  出租屋内的空气黏腻得像要滴水。
  烟草、汗水和男女交合的腥味混在一起,昏黄的吊灯晃荡,洒下斑驳光影,照在皱巴巴的床单上。
  夏生瘫在床上,胸口狂跳,汗水浸透了身体。
  刚被江海霆粗暴舔弄过的肉棒还硬邦邦地挺着,沾满了那饥渴女人留下的晶莹水渍。
  那猛烈射精的余韵还未过,夏生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就连大腿都还在微微颤抖。
  虽然羞耻,但是那强烈的快感却也是难以否认。
  “唔嗯……原来是这种味道啊~”
  汗水把背心浸得透明,裹着江海霆饱满的乳房和硬邦邦的腹肌,金发马尾黏在汗湿的脖子上。
  刚刚被自己妹妹拉开的江海霆还在一旁陶醉地砸吧着嘴,反复品味着这难能可贵的美味。
  回忆起那鲜美的味道,她不由觉得就这么一口气喝下去了有些可惜,得慢慢地舔,一点一点品味才划得来。
  “呼……”
  看着在躺在床上眼神迷离的夏生,忆起方才他与自己姐姐在一块的痴态。
  江暮翎呼吸微微加重,只觉浑身燥热。
  她一把扯下皮夹克,露出紧实的上身,汗水顺着锁骨滑到平坦的小腹,腹肌线条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那股浓烈的元精味还在空气里边飘,刺激得她心跳加速,胯间的性器更是早就湿得一塌糊涂。
  “好了,你完事了吧,那该我了……”
  “哎哎?该你了吗?要,要不让我接着做,给你打个样呗?反正你第一次不太……”
  见自己妹妹准备换人,她眼底泛起几分不舍,只是刚开口没几句便被妹妹呛了回去。
  “吃独食还吃上瘾了是吧!我就干看着啊!?呼,真是……我知道该怎么搞!”
  江暮翎故作狠厉地瞪了她一眼,脸却红得像熟透的桃子。
  无视了姐姐,她深吸一口气,跨坐在夏生身上,膝盖死死压住他的大腿,力道大得他完全动不了。
  她就这么低头瞅着夏生,刀疤下的眼神又渴求又紧张,像是既想与其共赴巫山,又怕自己的反应露了怯。
  “那,那就……请多指教?”
  看着她紧实健美的腹肌,以及藏在运动背心之下堪称美乳的双峰。
  独属于女性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荷尔蒙气息钻入鼻尖,夏生不由咽了口唾液。
  辅以江暮翎那泛红的逞强表情,明明是被绑架,夏生一时之间却有些搞不清楚是谁在占谁的便宜。
  而自己那不争气的小兄弟,更是早已挺立,顶在她那湿漉漉,或许是因为穿的久,所以尖端微微有些发黄的内裤之上。
  布料触感之下是灼热湿润的肉体温度,夏生脑子一片混乱,但却不知怎的也感到几分刺激。
  “啊……请,请多指教……”
  感受到对方有些炽热的视线,以及挺立于自己穴口的肉杆,江暮翎竟是下意识缩了缩。
  这家伙怎么这么看着我啊……?
  就像是,我看他一样……
  难道,他也觉得,我很好看吗?
  呼……
  明明,明明是个男人,却也很好色呢……
  呵呵……
  “喂,你们还搞不搞吗?”
  一旁的江海霆见这二人突然含情脉脉地对视起来,已经转换为看戏模式的她抱着胸,一脸疑惑地从一旁探过头。
  “少,少废话!我在你搞的时候可插嘴说什么!”
  江暮翎身体一激灵,像是要在姐姐面前证明自己似的,一把抓住了顶着自己内裤的肉棒。
  那根被江海霆舔得湿滑的硬物在她掌心跳了跳,烫得她心口一紧。
  而夏生则被她这没轻没重地握法疼得下意识发出一阵闷哼,江暮翎见状,又默默将力气放松了些。
  “我,我要开始了!你快些射,快些搞完,嘛……貌似慢些也,算了算了!我为什么要想这些啊!”
  第一次做爱过度的紧张与刺激让她不由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知道自己多说多错,江暮翎索性不再说话,她用手拉开自己的内裤,露出早已洪水泛滥的蜜穴。
  那是一个很干净漂亮的一线天,其中往外微微渗着爱液。
  那些淡金色,无暇打理的阴毛都被爱液黏在了一块,散发出强烈的淫臭味。
  而这味道,在此刻却能作为性爱的调剂。
  “啊,啊嗯……”
  江暮翎默咽一口唾液,将那肉棒对准自己湿得滴水的骚穴,慢慢坐了下去。
  “滋……”
  随着龟头顶开紧窄的穴口,湿热的淫水顿时顺着肉棒流下来,发出黏腻的声响。
  “嗯,很,很大呢……”
  江暮翎咬住嘴唇,憋出一声低哼。
  对于没闲钱买震动棒,自慰全靠手的江暮翎而言,夏生的大小确实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
  “啊,啊啊……”
  而对于在她身下同样没有闲钱买飞机杯,自慰全靠手的夏生而言。
  江暮翎蜜穴那异于常人的紧度,亦是需要时间的适应。
  那平滑的内壁湿热得像个火炉,紧紧裹住他,收缩着,发出“咕……滋……”的淫靡声响。
  “哈,啊啊……这,这感觉……”
  毕竟是第一次,江暮翎的动作生涩得有些滑稽。
  头一回干这事儿,她不知该如何动才能舒服,只能试探着坐下,上下扭动了几下腰。
  肉棒顶端划过自己穴中的褶皱,发出让人战栗的快感。
  江暮翎不由地微微张开嘴,努力去感受这难言的快乐。
  “呲溜——”
  “唔嗯!?”
  就在此时,她先前的担忧也恰好成了真,随着慢慢的开拓,那粗大肉棒一下子进入最深处,顶到了花心。
  江暮翎身体猛然一颤,只觉体内的什么东西得到了满足,完全不同于先前的压倒性快感一下直冲天灵。
  没有任何准备的她一时间竟是忍耐不住地叫出了声。
  就连身旁的夏生与江海霆都被她这突然叫声吓了一跳。
  随着那一次让人骨头都发酥的快感散退后,没有来地,江暮翎恍惚间感觉自己掌握了什么技巧。
  而自己的子宫亦在不断发烫,渴求着下一次撞击。
  “你,你没事吧?”
  见江暮翎突然愣住,夏生松开抓住床单的手,也是关切询问。
  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做,若是这次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会留下一生的阴影……
  “闭,闭嘴,交给我就好了……”
  自己一个女人竟然被男人在床上关切,江暮翎轻咬下唇,微微扭动胯部,绕着那半截还留在自己肉穴中的阳具打转。
  随即慢慢坐下,将其再度吞入。
  “唔,唔……”
  顿时,一股强烈的快感扩散开来,夏生不由闷哼出声。
  骑在自己跨上的女人扭动腰肢的动作是那么精准,坐下之时也带上也几分暗劲。
  不知为何,比起刚才青涩的接触,她的技巧一下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见夏生那因为快乐而失神的模样,江暮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到底就是个男人,在床上再怎么也敌不过我呢……
  “啪……滋滋……”
  脸上泛起浅笑,随着臀部上下起伏的动作加快,那淫靡响亮的水声也再度响起。
  每次坐下都顶得她小腹一颤,淫水顺着交合处流得满腿都是,湿漉漉地滴在床单上。
  随着速度加快,她喉咙里不时发出“嗯……啊……”的低吟,像是为那恐怖的快感而痴迷,完全顺从本能做出下一步动作。
  随着内壁不自觉地收缩,随之带来的快感亦让夏生身体微颤。
  “哇哦……”
  看着那不断碰撞,拉出银丝的交合处,坐在一旁的江海霆眼睛微微发直。
  未曾想到自己那一向以理性着称的妹妹竟然也会露出如此痴迷陶醉的表情。
  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刚才的浓烈滋味,江海霆的脸颊也红得不像话。
  空气中弥漫着的元精气息宛如春药,勾得人眼中只容得下那跟粗壮的肉棒。
  这就是男人啊……
  果然神奇!
  “你……慢点……唔,唔嗯!”
  随着节奏加快,夏生渐渐招架不住。
  说到底过去他也不过有自慰的经验,主动权也完全在自己。
  若是受不了的话就稍微停一会,从未超过那个理性抵触着的阈值。
  而现在第一次与女人交合便是如此激烈,那个阈值被轻易越过。
  这女人是那般饥渴,那般不讲道理。
  明明只是自己的理性因为性爱而暴走,却要带着作为床伴的他一同冲向那个从未抵达过的未知领域。
  夏生只能紧抓床单,努力忍耐适应她的快速榨精。
  “哈,哈啊……呵呵,这,这就支撑不住了!?还有更厉害的呢!”
  夏生的求饶没有激起江暮翎的怜悯,反而激起了她心头的欲望。
  她动作越来越猛,臀部不断狠狠坐下,那力度坐得夏生营养不良的身体咔咔作响,恍惚间他差点以为自己盆骨要碎了。
  但是随着肉棒不断深入,一次次与那花心甜蜜地‘亲吻’。
  快感涌上,轻抚大脑,渐渐消解了痛觉,将其也当做也冲向顶峰的燃料。
  肉穴内壁热情地裹住那来之不易的‘访客’,褶皱像是无数根细小有生命的触手,紧紧缠绕着他的肉棒,反复地挤压、摩擦、吞没。
  不断地想要将其永远地留下,永远住在其中,为自己生产那美味的汁液。
  “啊,哈啊……”
  夏生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羞耻和快感把他整个人吞没。
  他的手紧紧抓着江暮翎的腰,像是求饶,但是臀部却是不自觉地往上顶,主动迎合她猛烈的节奏。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做,仿佛就是对方身上的某些东西吸引了自己一般。
  “啊啊……看,看招看招!这样如何呢!”
  江暮翎的动作越来越狂野,臀部狠狠撞击。
  淫水顺着她的大腿流下来,滴在夏生的腹部,湿得一塌糊涂。
  紧绷的腹肌在房间灯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是那般下流,那般让人移不开眼……
  “唔,嗯嗯!!要,要来了……!”
  从上次射精到现在未到五分钟,然而在如此激烈精巧的刺激之下。
  夏生就如被卷入巨浪中的倒霉蛋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只能在巨浪的击打之下沉入海底。
  “哈,要,要来了吗?全部,全部都射到里面!”
  察觉到自己穴中的肉棒开始颤动,江暮翎猛地俯身,像是害怕夏生逃跑般一把抱住他。
  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她就这么将夏生的头狠狠按进自己穿着运动背心的胸间。
  湿透的背心紧贴着她柔软的胸部,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荷尔蒙体味。
  汗水的咸腥混杂着她女性独有的体香,像是烈酒一样钻进夏生的鼻腔,刺激得他脑子一炸。
  夏生不由得喘息几声,也再招架不住。
  随着肉棒猛然一跳,热流喷涌而出,全数射进那饥渴的子宫深处。
  而这时,那肉壁也像是活过来了一半疯狂收缩,发出黏腻声响的同时,贪婪地吸吮着夏生的精液,像是要把其中剩余的积蓄彻底榨干。
  “唔,唔嗯……对,就,就是这样……全部,射进来……”
  “哈啊,嗯……全部都,唔……”
  夏生喘着粗气,身体还在颤抖,未来得及拔出的肉棒依旧在那紧致蜜穴中一跳一跳。
  那柔软的胸部压在脸上,湿透的背心散发着浓烈的汗味,刺激得他几乎窒息。
  但是夏生的手却不由地拥住了她纤瘦紧绷的腰肢,指尖陷进她紧实的肌肉,感受到她汗湿皮肤的颤动。
  那肉穴亦还在收缩,像是舍不得放开他。
  淫水混着精液顺着交合处流下来,将原本便算不得干净的床单染得一塌糊涂。
  “哈啊……我?呵……”
  江暮翎喘着气,慢慢低下头对上夏生那恍惚的眼神,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
  为什么自己会在那刻不由地抱着他,她自己也搞不太懂原因。
  像是高潮时的即兴发挥,亦像是某种更加真切,深奥的东西……
  让她想要就这么一直抱着怀中这个秀美听话的男人。
  夏生瘫在她的怀中,眼神迷离地看着江暮翎。
  她黏腻温热的汗水滴在夏生胸口,让二人的拥抱更加紧密。
  那股气味还在鼻尖萦绕,勾得他心跳加速。
  夏生的目光猛然撞上她的眼神。
  瞥见了刀疤下的冷酷里藏着一丝温柔,他微微一怔,随即不知所措地撇开了头。
  “喂,你两还要抱到什么时候,搞快点啊,我都快憋死了……”
  “啊……”
  随着姐姐带着几分怨气的声音从边上传来,江暮翎也像是反应了过来。
  她耸了耸肩,调整好状态,依依不舍地让那依旧挺立着的肉棒离开自己身体。
  见夏生撇开头,不再看自己,江暮翎意兴阑珊的同时,也觉得心中有些落空。
  但是转念一想,她也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是啊,自己是强奸犯,绑架犯,是社会上的渣子,会被带到警局直接枪毙的存在。
  就这样,自己却还敢奢求被害人的爱?
  真是有够不切实际。
  “行,换你吧……”
  江暮翎强行无视心中的感觉,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哎哎……?还要来么?我,我今天已经射了两次了,有些累了……”
  “就两次怎么行嘛!?我听道上姐们说,男人一晚上射个六七次都不成问题呢!”
  江海霆傻兮兮笑着,脱下了裆胸的运动背心,露出丰满挺拔的胸部。
  “加油啦~你让我妹妹那么舒服,不能偏袒,也得让我和她一样舒服!毕竟是第一次,应该体力顶得住,就在我的里面射个三十几次的,应该做得到吧?”
  “怎么可能做得到啊喂!!”
  “姐,你还是悠着点吧……”
  “哎哎……?”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布满灰尘的窗帘,在凌乱的床铺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夏生皱了皱眉头,逐渐清醒。
  首先,他感受到的是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江海霆那条肌肉结实的手臂正毫无顾忌地压在他的胸口,沉甸甸的分量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昨夜情事留下的麝香气息,江海霆呈大字形睡姿在一旁打着鼾,睡得香甜。
  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壮硕裸女,夏生朦胧的思想停滞了片刻。
  很快,他便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绑架,威胁。
  以及与她两激烈的初夜……
  夏生小心坐起身,借着微弱的晨光打量这个陌生的卧室。
  墙角堆放着几对尺寸夸张的哑铃,最大的那个恐怕得有上百公斤,冰冷的金属表面泛着哑光。
  墙上贴着几幅地下拳赛的海报,其中一张上面赫然印着'碾骨双煞'的嚣张宣传语。
  墙上贴着几幅地下拳赛的海报,其中一张上面赫然印着'碾骨双煞'的嚣张宣传语。
  夏生的目光落在左侧熟睡的江暮翎脸上,不由微微一怔。
  褪去了平日的凶悍表情,此刻的她安静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金色睫毛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晕,小巧的鼻尖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嘴角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与昨夜那个将他按在床上肆意蹂躏的狂野女人判若两人。
  记忆的碎片突然回涌,她骑在自己身上时肌肉紧绷的腰线,高潮时睫毛颤动的水光,还有最后将筋疲力尽的自己拥住时,那一声满足的叹息。
  夏生的胸口涌现出一股异样的热流,他慌张地移开视线,生怕多看一秒就会沉溺其中。
  他艰难搬开江海霆的粗壮手臂,小心翼翼起身。
  随着动作,全身上下的酸疼感立刻叫嚣起来。
  积劳成疾,昨日的车祸与姐妹俩的蹂躏,一切都摧残着夏生本就不算健康的躯体。
  他咬牙忍住呻吟,一点一点从江海霆沉重的臂膀下挪出身体。
  “唔,哈啊……”
  就在这时,女人在睡梦中不满地咕哝了一声。
  夏生心里一紧,但她却只是翻了个身,布满伤疤的健美背部在晨光中一览无余。
  “还好……”
  见这家伙睡得这么死,夏生也算是松了口气。
  跳下床,但在右脚接触地面的瞬间,夏生身体一激灵,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发肿的脚踝,眉头不由紧皱。
  这个伤是被昨天骑摩托的那家伙撞的,在这姐妹俩没轻没重的蹂躏之下,只怕是更加严重了。
  “啧,服了……”
  但夏生也清楚自己没有时间多犹豫,他扶着墙俯下身,捡起地上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衣物。
  恤领口被扯出了一个大洞,牛仔裤胯部的纽扣跟着自己的口罩墨镜一块不知所踪,而自己那件最为珍视……
  神官小姐送的高领毛衣,上面也沾着干涸的不知名液体,在拉扯之下整个都大了一圈,看上去狼狈不堪。
  夏生微微心疼,但还是连忙拾起这些‘破布’,尽可能套在身上。
  随后扶着墙,一瘸一拐地来到出租屋房门前。
  只是在这时,他站在原地,回头看了眼卧室中依旧熟睡的姐妹两,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知道现在是逃跑的最好机会。
  只需轻轻转开门锁,就能回到自由的街道……
  但是……
  没有伪装,衣服破破烂烂,脚还受了伤……
  现在就算想跑又能跑多远呢?
  但是如果不跑的话……
  难道要留在这?
  她两,虽然一起做过,但是不太像是好人……
  “咕咕咕……”
  就在夏生进退两难之际,胃部率先发出抗议的轰鸣。
  他感受着一抽一抽发疼的胃部,这才想起自己上一顿吃过的正经饭还是前天下午的救济餐。
  那天可算是自己来到这世界最幸福的一天,像是发着光般的好心神官小姐给自己送来了毛衣面包与感冒药。
  但是昨天,则堪称自己来到这世界最倒霉的一天……
  上午被人偷走全身家当,中午在街上溜达半天找不到小偷,只能一个人在公园生闷气,下午被人骑摩托车撞,晚上还被人绑架轮奸……
  就是这般大起大落,当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不过……
  就算是被人上了,那也不能被白嫖啊……
  咽了口唾液,夏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半开放的厨房区域。
  也,也许可以先找点吃的?
  反正她们一时半会应该还不会醒……
  这么想着,夏生扶着墙,转身走进厨房。
  只是到了才发现,厨房的状况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
  水槽里堆满了发霉的餐具,桌面上散落着方便面调料包和空啤酒罐。
  生锈的冰箱发出苟延残喘的嗡鸣。
  当夏生小心翼翼地拉开时,扑面而来的不是食物的气息,而是一股混杂着各种过期食材的怪味。
  里边放着一大堆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塑料袋,颜色诡异的瓶瓶罐罐,以及一大堆鸡蛋。
  几乎冰箱的一半空间都被鸡蛋填满。
  “哎……?”
  夏生嘴角抽了抽,这么多鸡蛋让他一时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但饥肠辘辘的肚子也让他没有那么多思考的力气。
  他叹了口气,从冰箱里一众厨余垃圾里挑出几团姑且新鲜的碱水面,两棵发黄的青菜,还有半瓶看起来还算安全的老干妈。
  将这些放在一旁的案板上,夏生又挑了两鸡蛋,只是看着冰箱中的一大堆蛋。
  夏生犹豫片刻,又从中多拿了几个。
  “嘿咻……”
  他轻手轻脚地开始料理这些可怜的食材。
  水龙头流出带着铁锈味的自来水,夏生耐心地冲洗着每一片菜叶。
  平底锅早已沾满泡面的油渍,但经过反复擦拭后居然还能使用。
  当第一滴食用油滑入锅底,发出诱人的滋滋声时,夏生忽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平静感。
  这是他这段时间来第一次能够专注于某件具体的事情,而不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或者担惊受怕地躲避各种危险。
  蛋液滑入热油的瞬间,金黄色的泡沫迅速膨胀,边缘卷起漂亮的蕾丝花纹。
  夏生熟练地颠了下锅,让蛋饼均匀受热。
  面条在水里翻滚,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这种再普通不过的家常景象,此刻竟让他眼眶莫名发热。
  十几分钟过后,当夏生正专注于往炒面里撒最后一点佐料时。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夏生身后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看见江暮翎像只受惊的猫般僵在厨房门口,睡眼惺忪的翠绿眸子此刻瞪得溜圆。
  “你,你竟然没跑?大门明明没锁……”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但是更多的是不可思议的震惊。
  “……啊啊,你们把我裤子撕了,我想走也走不了啊。”
  夏生回头无奈笑了笑,握着锅铲的手指微微发紧。
  他当然想过逃跑。就在前不久,他的手指已经搭在了门把上。
  只需要轻轻一转,就能逃离这个诡异的温柔乡。
  但此刻看着江暮翎光裸的双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睡乱的发丝翘起一撮呆毛的模样,某种奇妙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
  “啊……原来是这样么,哈哈,看来霆姐偶尔也会做点好事嘛……嗯,你现在在干什么?”
  见竟然是这个原因,看着夏生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江暮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做饭,冰箱里没剩什么东西,所以我炒了点面。”
  “你还会做饭?”
  江暮翎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睡意,却没有了往日的锋芒。
  “稍微会一些。”
  “哦……”
  江暮翎没有接话,只是缓步走近,目不转睛地盯着锅中散发着香味的炒饭。
  夏生注意到她的鼻翼微微抽动,像只嗅到美食的小兽。
  “闻着还行,呵,还做了我们的份,有心了。”
  她最终评价道,语气平淡,但眼神却始终带着几分兴趣。
  “我和我姐从不下厨,上个月试着自己捣鼓点吃的,结果差点把消防队招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喂!你们背着我偷吃什么呢?”
  江海霆像一辆失控的卡车般冲进厨房,光着的上身,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
  随着奔跑,丰满的乳房便摇曳起惊心动魄的轨迹。
  “哎哎!?炒面?看着不错啊~”
  她直接伸手就要抓锅里的食物,被江暮翎一巴掌拍开。
  “用筷子啊!你白痴吗!?”
  江暮翎一面呵斥,一面转身去橱柜里翻找餐具。
  而夏生在江海霆冲出来的瞬间,则已经尴尬别过头。
  ——————  三人围坐在那张布满划痕的折叠桌前时,气氛微妙得令人窒息。
  换上衣服的江海霆毫不顾忌形象地扒拉着面条,发出满足的啧啧声。
  江暮翎则吃得斯文许多,但速度丝毫不慢。
  夏生坐在她们对面,望着这两位与自己有一夜春宵的女人,却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说起来,昨晚表现不错啊,小子~”
  江海霆突然用筷子指了指夏生,咧开油汪汪的嘴角。
  “特别是最后那会儿,估摸着啊,小翎叫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额……这个。”
  夏生面色一红,但他还未想出该如何回复,江暮翎急切的反驳便已脱口而出。
  “闭嘴!吃你的炒面!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泡酒!”
  一只筷子精准地戳中姐姐的额头,江暮翎的脸像被蒸熟的螃蟹。
  “再说你没叫吗!?那句‘哦哦哦,再插得深一点’是谁喊的?”
  “那也没你大声啊……要形容的话,我是女低音,你是女高音?”
  “滚蛋,怎么平常不见你这么有文采!”
  “可是你叫得很大声是事实啊,我都被吓到了,一边抱着他,一边……”
  “别说了!!”
  听着姐妹俩围绕房事的拌嘴,夏生在一旁,耳朵尖红得能滴血。
  毕竟自己也是主人公之一。
  “害羞什么,爽的时候就是应该大声叫出来!这才叫豪爽!”
  江海霆浑不在意地抹了把嘴,随后突然凑近夏生。
  “喂,我都差点忘了问,你到底什么人?怎么会沦落到街上被我们捡到?”
  餐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
  江暮翎虽然假装不在意地搅着面条,但夏生能感觉到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这个问题上。
  夏生嘴角一抽,心中不由地有些嘀咕。
  那算是捡到么……?
  难道不是绑架吗?
  “额……”
  他放下筷子,掌心在牛仔裤上蹭了蹭不存在的汗水。
  我能说什么?
  说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是小说中的主角标配,高贵的穿越者。  被室友灌醉,然后莫名其妙就穿越到这个男女比例1:50的疯狂世界?
  实话实说肯定不行。
  夏生低着头沉思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二十多年,我很少出门。”
  夏生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他还是决定先编套故事来糊弄过去。
  “半个月前,我妈说去买菜……”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面条的热气模糊了他有些泛红的眼眶,这倒不全是演技。
  他确实想念原来的世界,想念那些再也见不到的亲人。
  江暮翎的筷子突然停在半空。
  她抬眼看向夏生,眸光闪烁,像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昨晚还被她们当成玩物的男人。
  “后来呢?”
  她轻声追问,声音里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我找遍了她可能会去的所有地方,后来有亲戚来了,我就从原来的屋子里逃了出去,在街上流浪……”
  夏生耸耸肩,嘴角挤出一个苦笑。
  “再然后就遇到了你们。”
  沉默在餐桌上蔓延。
  江海霆难得安静地放下了筷子,粗犷的脸上浮现出罕见的复杂表情。
  江暮翎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啧……缘分啊,我和霆姐的母亲,在我们十岁的时候,将我们遗弃了……和你一样呢,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突然。”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
  金色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难道当妈的都是这样吗?丢三落四的真让人不爽……连你这种美男都被扔了?”
  江海霆嗤笑一声,但眼底却没有笑意。
  “操,至少你妈还等到你二十多岁,我妈可是十岁就给我两扔公交车站了……”
  “啊,这样么……”
  三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遇,某种无言的理解在沉默中诞生。
  夏生没想到自己编的谎话竟无意中击中了这对姐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他的心中泛起几分负罪感,用编造的履历换取同情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但是此刻,也算是正好借坡下驴。
  “……所以,我有个请求,让我留下吧。”
  夏生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小小的颤抖。
  “我不吃幸福糖,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作为回报,我可以做饭、打扫、洗衣服……还,还有……”
  他红着脸,声音逐渐变小。
  “其他……服务。”
  “……哦哦!好啊!就冲这手艺也值了!正好我水煮蛋吃腻了,吃点别的也不错~”
  江海霆闻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拍案而起当即同意。
  幻想照进现实,这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呐!小翎!怎么样?晚上会陪睡的美男保姆哦!”
  当二人用期许的目光投向沉默的最后一人时,江暮翎却没有立刻回应。
  她盯着夏生看了许久,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上一处昨夜留下的红痕。
  记忆中浮现出夏生在她身下隐忍喘息的样子。
  那双温暖的手掌扶住她腰肢时的触感,以及高潮时,他眼中闪过的不可思议的温柔……
  “……两周试用期。”
  她最终开口,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冷硬。
  “要是敢耍花招,结果你是知道的。”
  说着,江暮翎竖起大拇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只是当她起身离开时,夏生分明看见她耳尖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阳光透过窗户,在三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江暮翎麻利地清理着碗筷,而江海霆则说着“消消食”什么的,拿起那大得夸张的哑铃呼呲呼呲地锻炼起来。
  夏生低头吃完了最后几根面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不知怎的,他有种预感……
  这次'绑架'会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最好的意外。
  这次'绑架'会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最好的意外。
  若是人生是大起大落,那自己昨日落完……
  今天也该轮到起了。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0/05 14:13:28

第3章
  “咔嗒——”
  冰箱门发出不情愿的呻吟,一股混合着腐败与酱料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去……”
  夏生下意识后退半步,喉结滚动着压下反胃感。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一袋发绿的面包,露出半罐长毛的泡菜,再往下是几盒模糊不清的肉类,包装上的日期早已模糊不清。
  “……你们多久没清理这个了?”
  夏生叹了口气,无奈转头。
  此刻的江暮翎正在桌旁玩着手机,而江海霆则单手举着一个巨大哑铃在做推举运动。
  “清理?为什么要清理?”
  江暮翎打了个哈欠,头也不抬。
  “这都发霉了……”
  “少废话,不乐意干就滚。”
  江暮翎面色一沉,有些恼羞成怒地摆了摆手。
  “咕……”
  夏生咽了咽口水,只得开始老实地收拾。
  他小心地用抹布包住那些可疑物品,一边在心里盘算着需要买什么清洁剂,以及之后要准备的食材。
  “喂喂,小子,说起来你会做什么菜?”
  江海霆貌似做完了锻炼,伸着懒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单手拎着给饮水机用的桶装水往嘴里灌。
  “额……家常菜会不少吧,炖个汤,红烧肉之类的……”
  见她这怪力,夏生抿了抿嘴唇,面色微微发白。
  之前他还好奇这家里明明没有饮水机,为什么会有桶装水来着。
  昨天还嫌弃她在床上没轻没重,现在看来她没给自己撕成两半已经不错了……
  “这样啊……家常菜么,嗯……我想想有什么好吃的。”
  “别想了,你出门买点调料食材回来,再顺便把垃圾扔了。”
  江暮翎放下手机,指了指灶台旁那一大堆散发着异味的塑料袋。
  “哎哎!?我去?你为啥不去啊?”
  “家里总得留个人看家不是?你不怕刚收的美男保姆跑了?”
  “可,可是我看家也……”
  “早上的碗是我擦的,床单也是我洗的,你在家就拿着个杠铃傻练,啥事不管对吧?”
  “我……”
  江海霆自知理亏,也清楚自己在耍嘴皮子上总是赢不了自己妹妹。
  但是想起昨天自己打了拳赛,她又来了主意。
  “我昨天才打过比赛,伤还没好呢,你看,疼得要命呢!”
  话音未落,她晃了晃右臂,突然愣住了。
  昨天明明被李芸鹤那家伙打的浑身发疼,但是今天一觉起来后,却是神清气爽,就连刚才锻炼做组时都轻松了不少。
  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猛然转向夏生,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彩。
  “哦哦……还有这种效果啊,喂,你。”
  她大踏步走来,在夏生惊恐的眼神中一把揉乱他的头发。
  那动作既粗暴又莫名带着一丝温柔,像是大型犬在表达亲昵。
  “我出门了!”
  江海霆突兀地宣布,随手提起堆积如山的垃圾袋,步履轻快地走向门口。
  “等等!知道要买什么吗?你就走。”
  “米面粮油呗,还能有什么。”
  “鸡蛋要新鲜的,猪肉选梅花肉,白菜要——”
  江暮翎耸了耸肩,犹如老妈一般不厌其烦地唠叨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
  而江海霆则是懒得听完。
  门被重重关上,余音在房间里震颤。
  厨房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只有夏生清理冰箱的窸窣声和水流冲刷的哗啦声。
  “哈啊……真让人操心。”
  江暮翎重新坐下,再度打开手机。
  只是独剩二人的房间气氛逐渐微妙,她目光不由自主地追着厨房中那个忙碌的背影。
  夏生的右脚在移动时有些不自然地悬着。
  江暮翎盯着那个细微的动作,昨夜的一幕突然闪回。
  秋米欢那丫头急急忙忙地从巷子里推车出来,显然是骑车乱冲时不慎撞伤了夏生。
  想到这,她突然对秋米欢泛起几分怒意。
  竟然将他搞成这样……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秋米欢没有撞伤夏生,或许自己二人与他也不过是擦肩而过。
  或许某种程度上,那丫头也算是我的恩人么……?
  “喂。”
  “唔!怎,怎么……?”
  江暮翎的声音突然响起,夏生一个激灵,抹布掉进了水槽。
  “过来。”
  当夏生回过头,江暮翎已经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铁皮药箱,红漆剥落的表面印着褪色的十字。
  他犹豫了一下,慢慢走到沙发旁坐下。
  木制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也想必是受到了江海霆的不少摧残。
  “脚。”
  江暮翎单膝跪地,不容拒绝地抓过他的右脚踝。
  夏生倒吸一口冷气,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那只手的触感。
  指腹的茧子蹭过他的肌肤,昨夜就是这双手,把他固定在床上不得挣脱……
  “别动。”
  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散开。
  江暮翎的指尖沾着冰凉的药膏,轻轻抹在红肿的伤口上。
  她的动作与外表截然不符,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你们……经常受伤吗?”
  夏生尴尬地咽了口唾液,试图打破沉默。
  “哼,真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啊……你当打黑拳是去公园散步吗?地下拳场那种地方,断根骨头都算好的。”
  江暮翎哼了一声,金发垂落遮住了表情。
  话说了一半,她突然用力系紧绷带,满意地看着夏生龇牙咧嘴的表情。
  “……所以才备着这个。”
  她拍了拍铁皮箱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各种跌打药。
  有些已经用了大半,有些还没拆封。
  “……谢谢。”
  夏生低头看着包扎整齐的脚踝。
  绷带的边缘被修剪得一丝不苟,系结处松紧适中,专业得完全不像出自这流氓女的之手。
  “真厉害,感觉好多了……”
  “哼……少,少自作多情。”
  江暮翎猛地扭过头去,耳尖染上一抹绯红。
  “我只是,不想看你一瘸一拐地干活耽误正事。”
  阳光从厨房的窗户斜射进来,在江暮翎的侧脸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
  夏生突然发现,当她不摆出那副凶恶表情时,脸部的线条意外的柔和。
  婴儿肥尚未完全褪去的脸颊,微微上翘的鼻尖,还有那双即使假装凶恶也藏不住灵动的绿色眼眸。
  “盯着我看什么?”
  见夏生盯着自己看,江暮翎也连忙瞪了回去。
  但那眼神与其说是怒视,不如说是被看穿心事的慌乱。
  “没什么。”
  夏生挪了挪身子,在旧沙发上腾出一块位置。
  “就是觉得……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江暮翎狐疑地看着那个空位,犹豫了几秒,最终别别扭扭地坐了下来。
  沙发发出抗议般的吱呀声,两人的手臂不经意地碰在一起,又触电般分开。
  “怎么不一样了?”
  江暮翎声音闷闷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t恤下摆。
  “昨天见到你们时,我真的被吓了一跳哎,还有卧室里那个是你们的海报么?‘碾骨双煞’什么的,听着怪吓人的,但是你本人却……”
  “喂!”
  江暮翎猛地转头,金发扫过夏生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柠檬洗发水味。
  “你是说我看起来很弱?”
  她面色一凝,若是说姐姐的凶狠是先天带来的气质,那自己的凶狠就是后天锻炼的保护色。
  混街头的没点霸气可不行。
  为了不被人瞧不起,自己可下过不少功夫。
  “不,不是……”
  见对方貌似误会了自己,夏生慌乱地摆手。
  “我是说……你其实还挺……”
  “挺什么?”
  “……温柔的。”
  “哎?”
  空气突然凝固了。
  江暮翎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唇微微张开,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夏生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立刻想找补。
  “我是说包扎的时候!包扎的时候很温柔!”
  “唔……闭嘴!”
  江暮翎一把抓过旁边的沙发枕摁在夏生脸上。
  “你,你懂什么!谁允许你随便评价我的!”
  抱枕下的夏生挣扎着,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番打闹反而让气氛奇妙地缓和下来。
  当江暮翎终于松开抱枕时,两人都气喘吁吁,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
  “所以……你今年多大?”
  夏生小心翼翼地开口。
  “问这个干嘛?”
  江暮翎撇了撇嘴。
  “就是……好奇。”
  “二十。”
  她不情不愿地回答,伸了个懒腰又补充起来。
  “马上就二十一了。”
  说罢,她顿了顿,斜眼看向夏生。
  “我都说了,你呢?”
  “二十一,看来我比你还大一点。”
  江暮翎闻言,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她上下打量着夏生,目光从他略显单薄的肩膀移动到纤细的手腕,再到被牛仔裤包裹的修长双腿,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二十一啊……原来二十多岁的男人长这样,还以为你只是快二十岁呢,呵,看着也不显老嘛,还没我大的样子。”
  “是真的,我妈说我是晚发育的类型。”
  夏生无奈地耸耸肩,但是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
  关于母亲的谎言在这种场合下显得太过轻率。
  江暮翎的眼神果然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锐利的光芒。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夏生的嘴唇上。
  江暮翎这才忆起,昨晚他们做了最亲密的事,却偏偏遗漏了这个最平常的步骤。
  夏生的唇形很好看,下唇比上唇略厚,此刻因为紧张而微微抿着,泛着健康的粉色。
  “喂,昨晚……我们没有接吻。”
  江暮翎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
  自从昨夜过后,自己的身体就记住了那种销魂的感觉。
  如今二人难得独处,她只觉身体微微发烫,昨日腹间那奇妙的悸动再度回荡。
  “你说过……会有其他服务的,对吧?”
  “唔……”
  夏生还没来得及反驳,唇上就传来柔软的触感。
  江暮翎的吻如同她本人一般莽撞又热烈,牙齿撞得他生疼。
  但当他们的唇瓣终于找对角度贴合在一起时,一种奇异的电流瞬间流窜全身。
  “咕……滋滋,哈啊……”
  江暮翎似乎对这全新的体验充满好奇。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用舌尖描摹夏生的唇形,接着大胆地撬开他的齿关。
  当两人的舌头终于相触时,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夏生的衣襟。
  夏生的嘴唇比她想象中还要柔软,口腔里还残留着牙膏的苦涩。
  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唾液竟然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味,像是夏日里熟透的蜜桃,甜美中带着一丝清爽。
  江暮翎着了魔般地吮吸着,沉醉在这意外的美味中。
  “唔,唔嗯……”
  夏生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双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放在哪里。
  江暮翎不耐烦地抓过他的手腕,引导着他环住自己的腰。
  这个姿势让两人贴得更紧,夏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口的起伏与急促的心跳。
  吻技青涩但学习能力极强的江暮翎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她灵活地用舌尖挑逗夏生的上颚,感受着他随之而来的战栗。
  随即轻咬他的下唇,满意地听到一声急促的喘息。
  她尝试着调整各种角度,让每一次接触都带来新的感官刺激。
  “唔,嗯嗯……哈啊。”
  夏生的回应虽然笨拙却足够真诚。
  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抚过江暮翎的后背,指尖触碰到她脊柱凹陷处时,少女发出一声小猫般的呜咽。
  这声音彻底点燃了某种冲动,他鼓起勇气反客为主,轻轻含住她的舌尖。
  “嗯……你这,家伙……”
  江暮翎的睫毛剧烈颤抖着,脸颊泛起酒色的红晕。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插入夏生的发间,柔软的黑色发丝缠绕在指间,带着微凉的触感。
  阳光透过纱帘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时间在这个潮湿而甜蜜的吻中变得模糊,直到……
  “咔嚓。”
  门锁转动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两人头上。
  他们触电般分开,唇间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江暮翎手忙脚乱地抹了抹嘴巴,夏生则侧着头,假装研究沙发扶手上的花纹。
  “我回来啦!哎呀哎呀,累死老娘了!”
  江海霆的大嗓门伴随着塑料袋的沙沙声。
  她踢掉鞋子,抱着几个巨大的购物袋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当她看到沙发上满脸通红的两人时,浓密的眉毛困惑地拧在了一起。
  “你们脸怎么这么红?屋里热吗?外面都快冷死了哎。”
  她将袋子重重放在桌上,狐疑地左右打量着。
  “屋,屋里太闷了!你买了什么这么久?”
  江暮翎一面结结巴巴地回答,一边用手扇着风,尝试驱散脸上的红晕。
  “还不是按你说的!鸡蛋、猪肉、青菜……”
  说着,江海霆得意地开始往外掏东西,拿到最后,她眼睛一亮。
  随即献宝似地举起一条包装精美的牛肉,脸上的表情活像叼回猎物的金毛犬。
  “哦!我还买了这个!这可是高级货!咱们今天吃顿好的!对了!反正你俩也没事干,不如现在就开始准备午饭吧?”
  “你,你就知道吃!一边去,先让我缓缓……”
  江暮翎喘着气,恼怒地瞪了她一眼。
  “嗯?”
  江海霆莫名其妙地挠挠头,瞅见一旁的哑铃,她突然恍然大悟。
  “哦哦!我知道了!你两一定是在锻炼吧!嘿嘿~我早就劝小翎你跟我一块锻炼,来,先从简单的二十公斤哑铃做组开始吧!啊……不过我饿了,果然还是先做饭……”
  “闭嘴吧你!自己吃煮鸡蛋去吧!”
  “哎哎?到底咋了嘛……你今天吃枪药了?”
  ……
  “呵呵……”
  夏生看着这对姐妹,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
  江暮翎转过头来瞪他,但那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凶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羞恼交加的复杂情绪。
  阳光洒在她微微泛红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在江海霆看不到的沙发一角,她纤细的手指悄悄钻进了夏生的掌心。
  “啊……”
  夏生愣了一瞬,随即也小心翼翼地回握住那只带着薄茧的小手。
  他能感觉到江暮翎的指尖在他手心不安分地动了动,最后十指相扣地紧紧缠住。
  两人红着耳根别开脸,谁都不敢看对方,却都把对方的手攥得死紧。
  ————————————————  窗外的寒风一刻不停,黑压压的天空仿佛随时会落下雨雪。
  夏生裹着江海霆那件过大的黑色毛衣,指尖因为浸了冷水而微微发红。
  “唉……”
  他站在厨房的水槽前,望着堆积如山的碗碟,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他在这个奇怪\'家庭\'生活的第六天了。
  这已经是他在这个奇怪'家庭'生活的第六天了。
  说是家庭也许不太准确,毕竟他们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太过微妙。
  夏生轻轻搓洗着盘子上的油渍,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这些天的点点滴滴。
  从那个意外的初吻开始,江暮翎就像打开了某个奇怪的开关。
  这个平日里凶巴巴的金发少女,竟突然转变为一个接吻狂。
  当海霆健壮的身影在屋内晃动时,那个平日凶狠的金发少女就会收敛起爪牙,只用若即若离的眼神和餐桌下的小动作传递着隐秘信号。
  被注视的人总能在收到暗示后找到合适的借口跟着她躲进卧室,门锁咔嗒一响,伪装便瞬间剥落。
  而独处时刻,娇小的猛兽便会现出原形。
  洗碗的手被突然握住,整理衣物的动作被迫中断,厨房、沙发甚至阳台都成了狩猎场。
  强势的亲吻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却又在门锁传来转动的瞬间恢复常态,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亲密只是幻觉。
  而夏生在卧室中午睡时,也总有人会数着姐姐的锻炼的喘息声轻手轻脚推开房门。
  那些承诺着\'就一会\'的温存往往会逐渐越界。
  那些承诺着'就一会'的温存往往会逐渐越界。
  此刻被卷走的被角,残留的香气,还有被窝中急促的呼吸便会成为房间的主调。
  直到房门的铁锁发出危险信号才会仓促中断。
  当夏生问为什么总是要避着江海霆时,她也往往只会红着脸表示‘不想在姐姐面前暴露自己这副模样’。
  而比起江暮翎表达亲近时扭扭捏捏的模样,江海霆则表现得自然,或者说莽撞得多。
  若要形容,她简直就像一条热情过度的金毛犬。
  这位外表凶悍狠厉的一米八四肌肉女似乎特别中意舔舐夏生的脸颊和耳朵。
  给出的理由也是单纯得让人没话说。
  ‘感觉你很好吃’  夏生不止一次在做饭或者整理房间的时候,突然被从背后抱起来,然后就是一阵湿热的口水洗礼。
  前几日切菜时,她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扑了上来。
  其结果是夏生手上的刀都被吓飞了出去,险些伤到在一旁看电视的江暮翎。
  对于妹妹的埋怨,她也只是笑嘻嘻地表示‘反正他就这么点小力气,真切到你了也没啥大碍~’  而对于夏生而言,照顾这对生活技能几乎为零的姐妹确实是个挑战。
  夏生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她们的冰箱时受到的惊吓,杂七乱八的过时食材堆在一块简直就像个小型生化武器实验室。
  而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现在至少能保持基本的整洁和食品安全了。
  更让人头疼的是她们的衣柜。
  江暮翎还好些,至少会把衣服叠一叠。
  而江海霆则是随手一丢的典型代表。
  有一次夏生在沙发底下发现了至少十几双袜子,而且全部都是单只的。
  当他举着这些‘罪证’去质问时,江海霆只是憨厚地笑笑,表示“难怪我总觉得袜子不够穿。”
  做饭是个相对轻松的活计。
  比起其他家务,至少两位大小姐在这方面从不指手画脚。
  毕竟,她们除了方便面什么都不会做……
  夏生发现自己居然很享受这个时刻,尤其是看到她们狼吞虎咽的样子时,那种奇怪的满足感就会油然而生。
  不过这对姐妹在吃相上的差别可谓天壤之别。
  江暮翎会小口小口地吃,像个挑剔的美食家,时不时会点评两句。
  而江海霆却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直接往嘴里塞,评价也基本只有一句简短的‘好吃’。
  往往是夏生刚把菜端上桌,她就已经消灭了一半。
  有一次夏生做了虾仁炒饭,转身去拿个勺子的功夫,回来就看见江海霆已经把整盘饭倒进了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
  而夜晚的\'服务时间\'则完全是另一个故事了。
  而夜晚的'服务时间'则完全是另一个故事了。
  每次接受,夏生都觉得自己的身体简直就像是被榨汁机榨过一样。
  明明在床上时基本上都不用自己动,但是清晨起床后腰部却还是酸软不已。
  好在几日的放纵之后,看不过去的江暮翎总算是立了个规矩。
  ‘一天最多四次。’  虽然依旧是个不小的负担,但好歹能让夏生坚持下来,不至于每天早晨站都站不起来。
  不过话虽如此,这个规定依旧常常会以各种奇怪的方式被灵活执行。
  像是前天晚上,正当他准备睡觉时,江暮翎突然趴在他耳边轻声说。
  “今天还差一次哦。”
  而当夏生疑惑询问时,她给出的理由竟然是。
  “中午那次不算,因为你还没完全射出来”
  这种狡辩般的解释常常让他无言以对。
  不过在这样粗暴的表象之下,夏生能感受到一种微妙的变化。
  江暮翎开始会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牵他的手。
  江海霆则会在深夜悄悄给他掖被角。
  这些小细节让夏生意识到,也许她们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大大咧咧。
  最让他感动的是一天早晨醒来时,发现自己的那件被撕得破破烂烂的牛仔裤竟然被洗得干干净净,还细心地补好了所有脱线的地方。
  虽然针脚歪歪扭扭,明显是新手所为,但这份心意还是让他鼻子一酸。
  后来他才知道是江暮翎熬到凌晨三点偷偷缝的,为此还被针扎了好几个洞。
  想到这里,夏生忍不住微笑起来。
  手上的碗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洗完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厨房的地板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
  他突然觉得,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家\'的感觉。
  他突然觉得,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家'的感觉。
  杂乱,吵闹,但又充满温度。
  就和,以前一样……
  夏生也知道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
  她们与自己是绑架犯与受害人的关系,是雇佣者与保姆的关系,还是男女间的恋人关系?
  一切都还未明确……
  但是夏生确定的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天,能有这样一个栖身之所,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水池里的最后一个盘子被他轻轻放进沥水架,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水池里的最后一个盘子被他轻轻放进沥水架,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嗯……”
  夏生擦干手,转身准备去收拾客厅,却发现江暮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
  她双手抱胸,微眯的眼眸透着粉红异色,嘴角挂着那种他再熟悉不过的、准备恶作剧的笑容。
  “终于洗完了?”
  “你又想干什么?”
  夏生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江暮翎笑而不语,只是向前迈了一步。
  夏生的后背已经抵在了洗碗台上,无路可退。
  窗外依然吹着寒风,但这个小小的厨房里,温度却在急剧升高。
  夏生不由地觉得……
  这样的冬天,似乎也不错。
  ————————————————————  轻抿一口手掌的茶水,夏生疑惑地望着客厅里不同寻常的景象。
  江暮翎居然罕见地举着哑铃,汗水顺着她泛红的脸颊滑落。
  而她一旁的江海霆更是亢奋,对着空气挥拳,浑身肌肉绷紧得像随时要爆发的豹子。
  “你们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兴奋?”
  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夏生疑惑发问。
  “没什么,晚上要出去赚点外快。”
  江暮翎快速放下哑铃,随手拨了拨有些汗湿的刘海。
  说着,她的目光却不自然地飘向一旁。
  “唔……?”
  夏生眯起眼睛。
  江暮翎撒谎时的小动作他太熟悉了,眼神飘忽,右手会不自觉地捏左侧衣角,就像现在这样。
  “你们到底要去干什么?”
  “咳咳!”
  江海霆突然重重地咳了一声,她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指关节上的老茧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害!不就是要去打黑拳么!小场面!拳赛宣传图都贴卧室里了,你还当他不知道啊!”
  江海霆说得满不在乎,但作为听众的夏生却是手微微一颤,几滴茶水溢出,撒到大腿之上。
  他坐在原地,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夏生自然见过墙上那些海报,也听过她们醉酒后随口提起的往事。
  但亲耳听到她们要去打地下拳赛,还是让他的胃部猛地揪紧。
  “那种地方……不是经常出人命么?”
  夏生放下茶杯,声音微微发哑。
  “呵,你……怎么?担心我们啊?”
  江暮翎撇了撇嘴,走过来用手指戳他紧绷的脸颊。
  她故意用轻佻的语气,却在看到夏生眼中真实的忧色时顿了一下。
  夏生刚要说话,就被江海霆突如其来的熊抱打断。
  “小可爱放心啦!今天不同往日!那些三脚猫连老娘一拳都接不住!”
  “就是!放心好了,今天随随便便都能赢啦……!嗯,要是实在担心的话,就一起来看看呗?”
  江暮翎嘴角勾起一个张扬的笑容。
  换做以前,她确实不敢有这种自信,毕竟过去她的战绩也不过是胜负参半。
  这种情况下,也肯定羞于带夏生去那酒吧,看自己战败的狼狈模样。
  可是这几天经过夏生各式各样的‘滋润’之后,江暮翎的自信心直接膨胀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对对对!让这小子见识见识‘碾骨双煞’的厉害!”
  江海霆眼睛一亮,也是笑着抱得更紧。
  “唔哎……这样么?那,好吧。”
  夕阳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夏生看着两个跃跃欲试的女孩。
  江暮翎眼中的光芒太过耀眼,让他不由自主点头应允。
  “去换衣服,今天就让你看看,除了在这张床上……我们在其他场合也很猛。”
  见他同意,江暮翎将夏生从姐姐怀中解救下来,推着他的后背往卧室走。
  而确认夏生进去之后,江海霆神神秘秘地朝妹妹打了个眼色。
  “喂,小翎,把存款全都取出来了吧?”
  “嘿嘿……当然,今天得让那王胖子亏到哭~”
  “呵呵……想到能暴打那个传武女,我就兴奋得拳头发痒啊……”
  “说什么胜负决定工资,啧啧……那她这次得出点血了。”
  “唔?你们在说什么?”
  房间中换衣服的夏生,见这二人背身冷笑着一副反派模样。
  他不由得疑惑歪了歪头。
  “工作上的事情啦,大人说话小孩别打听。”
  “就是就是。”
  “好好好,我是小孩行了吧……”
  夜色笼罩的街道上,三人共乘一辆摩托疾驰而去。
  夏生紧紧环住江暮翎的腰,感受到她透过皮衣传来的体温,以及那份蓬勃的战意。
  远处霓虹闪烁,未知的夜晚就此展开。
  【待续】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0/05 14:27:47

第4章
  昏暗的地下拳场人头攒动,廉价的烟草和酒精的气味混杂在一起。
  拳台四周的铁笼上挂着彩色霓虹灯管,闪烁着不稳定的光。
  “观众朋友们!今晚的重头戏来了!让我们欢迎历经数月而战无不胜的不败女王!在各大格斗联赛皆有瞩目战绩,外号‘流云’的李芸鹤!”
  梳着油头的解说员抓着话筒唾沫横飞。
  知道来的观众大多是李芸鹤的粉丝,她自然得在这位大明星的介绍上多下些功夫。
  “呼呼。”
  随着狂热的欢呼与聚光灯指引,一个身着黑色旗袍的秀气女人缓步走来。
  她的步伐轻盈如猫,两个丸子头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观众们见状,立刻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而她的对手是——”
  解说员故意拉长声调,引起一片嘘声。
  “上一场比赛被她三分钟内扔出擂台——\'碾骨双煞\'之一的……江海霆!”
  “上一场比赛被她三分钟内扔出擂台——'碾骨双煞'之一的……江海霆!”
  比起李芸鹤,她的对手介绍则显得简短许多。
  另一边的通道里,江海霆嚼着口香糖大步走来。
  她仅穿着运动内衣和短裤,浑身肌肉线条如同刀刻。
  与李芸鹤的优雅从容不同,她的眼神里则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随性。
  只是观众们瞥见她这幅态度,纷纷以为她是自知不敌便准备摆烂,顿时嘘声更大。
  “呵,我还当谁呢!搞了半天又是这个沙包!”
  “要我说,李芸鹤现在就算是重回正式职业联赛也照样打得出成绩,现在找这种混混打也太掉价了!”
  “滚下去!!上次输那么难看还打鸡毛啊!!玩蛋去吧!!”
  “也不错啊~打这种必败的沙包,赔率低是低点,但是胜在稳定,正好我今天压了几万块的李芸鹤,就当吃点利息吧~”
  “几万块算啥?这跟白捡钱有什么区别?全押李芸鹤,再加五倍杠杆!我赌两分钟内李芸鹤就能把她扔下台!”
  “芸鹤女神,粉碎她!”
  吧台的观战席上。
  夏生紧紧攥着酒杯,听着这全场讥讽,他的手指关节隐隐发白。
  而他身旁则坐着位穿着身柠檬黄外卖制服的少女,此刻的她叼着根棒棒糖,正兴奋地晃着双马尾。
  少女胸前的工作牌上,则写着\'闪电外卖23号\'。
  少女胸前的工作牌上,则写着'闪电外卖23号'。
  “喂,你说这次霆姐能赢不,她给我打包票能赢,我这几个月的工资可都是压她身上啦。”
  徐珺珺用拳头捣了捣夏生的肩膀。
  自己是恰巧来这个酒吧送外卖,正好撞见了准备上场的霆姐和翎姐,所以便准备留下看场比赛再说。
  看着一旁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又沉默寡言的神秘人,徐珺珺眼神微眯,泛起几分好奇。
  自己过去还是精神小妹时就和霆姐关系很好,但过去可从未见过她身边有这么一号人。
  而且看上去她们两还很重视这家伙,还叮嘱自己要好好看紧他来着。
  “呐,你是霆姐什么人啊?我以前咋没见过你啊?”
  夏生微微一怔,还未待他想好如何回答,现场便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两个选手已经步入铁笼。
  “唔!”
  徐珺珺见状也懒得再琢磨。
  这可是压上自己几个月工资的重要比赛,不好好为霆姐加油打气可不行。
  “哦哦哦!!加油啊!霆姐!干爆那喝奶女!!!”
  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检查时,李芸鹤突然靠近江海霆。
  “呐,我说,这次你一上来就用你上次那个战术如何?来试着跟我角力呗。”
  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戏谑地说。
  “反正你也赢不了,少浪费些我的时间如何?我过会还得去酒吧快活呢~”
  “啧……”
  江海霆的拳头猛地握紧,指节发出危险的脆响。
  “哦哟~生气了?呵呵……那我今天,也好好教训你吧……”
  李芸鹤用手背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主持人见二人火药味如此浓烈,也连忙插了进来。
  “两位也是老对手了,有什么想对对方说的吗?”
  “希望她别被我打得哭鼻子吧~”
  李芸鹤对着麦克风优雅一笑。
  “呵,这次谁哭,还不一定呢。”
  江海霆直接竖起中指,引起观众一片起哄。
  “叮——”
  铃声炸响的刹那,李芸鹤立刻展现出职业选手的素养。
  她如灵猫般后退两步,双拳架在脸前,眼睛透过指缝冷静观察。
  “李芸鹤选手似乎在复刻上次的战术!依旧想要通过步伐先戏耍一番江海霆,削弱她的体力吗!?”
  “呵,来啊?”
  见已经拉开安全距离,李芸鹤轻蔑摆了摆手,示意她先攻。
  这样,自己才能将身法施展开。
  也正好给这外行看看什么叫技术的绝对碾压~  “呵……”
  然而这次,江海霆却出人意料地没有盲目冲撞。
  她微微压低重心,突然以惊人的爆发力向前突进。
  “咕……!?”
  李芸鹤心中一惊,上次这傻大个可没人如此惊人的速度。
  她连退两步想要闪避,却还是被对方一把抓住了双臂。
  观众席见状立刻爆发出一阵惊呼。
  在上次对决中,正是这个姿势让江海霆吃了大亏。
  但是这次她却死性不改,依旧是这套莽撞的打法。
  “江海霆选手又选择了角力!难道她忘了一周前她就是在这个位置被击败的吗!?”
  “呵,看不出你还怪听话的嘛……”
  见她貌似还真按照自己说的做了,李芸鹤不仅没有慌乱,反而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她暗中调动力量,身体陡然一阵,暗劲发出。
  “那这次就让你摔得轻,轻……哎?”
  她方才准备像上次一样将对手整个甩出去,但力道堪堪使出,她的笑容便骤然凝固。
  江海霆的双脚如同生根般纹丝不动,任凭她如何发力都岿然不动。
  观众席骚动起来,那些押注在李芸鹤身上的赌徒开始不安地变换姿势。
  “这,不可能……”
  李芸鹤额头渗出冷汗,一直轻蔑眯着的眼睛也震惊地瞪大。
  要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每天都至少会喝十瓶补给液,除非是那些活性化的怪物,她还没见过有正常人能在角力上胜过自己。
  这时,她瞥见江海霆嘴角的得意笑容。
  丸子头微颤,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你也……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话未说完,天旋地转。
  观众只看见江海霆腰身一拧,李芸鹤整个人像布娃娃般被抡起,“轰”地砸进十米开外的观众席。
  可乐杯爆开,座椅坍塌。
  黑发女子就这么狼狈地仰面朝天卡在废墟里,张着嘴巴,眼神涣散。
  “发——发生了什么?!一击!仅仅一击!!!”
  解说员被惊得站了起来,甚至喊破了音。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怎,怎么可能!?李芸鹤怎么可能被这样秒杀了!?”
  “不可能!绝对打假赛!芸鹤你给我起来!我押了你三套珠宝啊!”
  “哈,哈啊?我,我的全身家当啊……”
  “操你妈!!一定是做局!!这是假赛!!!”
  在现场的一片哀嚎之下,也唯有坐在夏生身旁的徐珺珺显得格外兴奋。
  “噢噢噢噢!!牛逼啊啊!!霆姐!这次赚翻了卧槽!!”
  本来都以为自己这工资得赔进去,没想到现在几分钟不知道翻了多少倍,怕是一下子赚到了几年的工资。
  “叮铃铃——!”
  这时,少女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她随手接起。
  “喂!我外卖呢!?超时多久了还没送到!!”
  “操你妈!吃屎去吧你!!这个外卖爱谁送谁送!老娘享受去了!!”
  “你……”
  未待那客人将话说完,徐珺珺便猛地按下了挂断键。
  见拳台上江海霆如此轻易地便取胜,夏生松了口气,捏着衣角的双手也终于松了下来。
  ——————————————  后台办公室内,赌场老板王富贵不断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这位身材丰满的女人脸色铁青地看着面前的两姐妹。
  “你,你们也喝了那玩意……?”
  “是啊,不是你是要我们去喝的吗?”
  江暮翎耸了耸肩,显得满不在乎。
  得益于这些时的滋润,她今天也是赢得轻轻松松。
  最终在决赛与姐姐会师,然后随便打了打,做做样子便结束。
  “你们哪来的那么多钱,难,难道,去抢劫了?”
  “哈啊……?我告诉你,姓王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江海霆眉头一皱,脸上露出厉色。
  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四个壮硕的女保安不断往里面张望,却没人敢靠近。
  王富贵将手汗擦在自己裤腿上。
  本来她还以为今天这姐妹俩用那么多钱投自己纯属想不开,没想到还真有秘密武器。
  虽然今天自己也赚了不少,但是要分出去一部分不谈,还得罪了不少给李芸鹤下重注的贵客。
  以后这场子,怕是难办了……
  “好吧……”
  看着江海霆健壮的肱二头肌,王富贵重重叹了口气,打开保险箱。
  成捆的钞票被推到桌面上,她肉疼地耸了耸肩。
  “这是奖金和你们的赌注分成,希望两位以后常来玩……当然,下次能不能提前通知一声?”
  “呵呵,自然啊,下次会通知的。”
  江暮翎得意笑着,把钱装进手提箱,临走前还顺手顺走了桌上的一盒雪茄。
  “王姐大方!”
  而江海霆则粗着嗓子喊,临走前故意一拳砸在金属门框上,厚重的钢板立刻凹进去一个拳印。
  “唔……!?”
  “我靠……”
  走廊上的保安们见状齐刷刷后退两步,目送着两姐妹大摇大摆离开。
  拳场后门的霓虹灯管滋滋作响,忽明忽暗地照在潮湿的巷道上。
  徐珺珺一脚踢开个空易拉罐,金属碰撞声在夜色里格外清脆。
  “我靠!牛大发了!!霆姐!!这个赔率真的赚翻了!!这钱怕是都够我潇洒几个月了!”
  她甩着手里厚厚一叠钞票,双马尾在夜风里欢快地跳跃。
  “走!今天我请客庆祝‘碾骨双煞’大获全胜!红磨坊酒吧最贵的\'血色玛丽\'管够!”
  “走!今天我请客庆祝‘碾骨双煞’大获全胜!红磨坊酒吧最贵的'血色玛丽'管够!”
  徐珺珺豪气发言一出,围观的四五个小妹顿时炸开了锅。
  一个染着荧光绿短发的修车工捶胸顿足,懊恼地朝着自己耳垂上的金属环。
  “操啊!!我他妈怎么就压了五十块!?早知道把我那改装摩托卖了都压霆姐就好了!”
  “那是绿毛你没眼光啊~错失了今天的发财机会,呼呼……”
  “去你的,你有发财眼光!不就压了一百吗!五十步笑百步还装起来了!”
  “暮翎……”
  夏生悄悄往江暮翎身边靠了半步。
  借着昏暗的路灯检查她指关节,果然在右手无名指发现一道细小的擦伤。
  他刚要开口,就被对方食指抵住了口罩。
  “就蹭破点油皮,倒是你……”
  江暮翎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锋,突然凑近在他医用口罩上留下个带唇膏印的吻。
  “怎么比擂台上的我还紧张?”
  “唔……因,因为你是……”
  夏生话未说完,巷子口突然传来引擎咆哮声。
  徐珺珺不知从哪搞来辆改装面包车,后座全拆成了长沙发,车身上还用荧光漆喷着\'闪电速运\'。
  徐珺珺不知从哪搞来辆改装面包车,后座全拆成了长沙发,车身上还用荧光漆喷着'闪电速运'。
  “超载罚单我包了!走!一起去嗨皮!!”
  绿毛修车工见状,一个箭步窜上副驾驶。
  “GOGOGO!出发了!今天必须喝穷你!”
  她的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随着众人挤上面包车,夏生也被江氏姐妹夹在中间挤进后座。
  江海霆身上还带着运动过后的浓烈汗味,却已经掏出瓶不知哪来的香槟,用牙齿咬开瓶塞。
  “来!第一口给我们的小福星!”
  她把瓶口凑到夏生嘴边,结果车子猛地一颠,泡沫全喷在了正转身的江暮翎胸口。
  “……江!海!霆!”
  江暮翎的怒吼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却换回姐姐的一阵嬉笑。
  面包车在午夜街道蛇形疾驰。
  徐珺珺把音响调到最大,上世纪重金属摇滚震得车窗嗡嗡作响。
  绿毛正用随身的弹簧刀开啤酒,飞溅的泡沫溅到夏生脸上。
  然而还没来得及擦,就被江暮翎用舌尖卷走。
  “别浪费。”
  她微微一笑,再度露出那玩味的眼神。
  只是这动作落到车内其他人眼里,却惹得她们发出意味深长的起哄声。
  在一片哄笑声中,夏生感觉自己的小指被悄悄勾了住。
  他微微低头,发现江暮翎的手不知何时滑到了座椅下方,正若无其事地牵住他。
  湿热的掌心带着薄茧,那股温暖的触感一直蔓延到心里。
  “喂,之前,谢谢你关心我……”
  霓虹灯透过车窗忽明忽暗地闪过。
  在那几秒钟的光亮中,夏生看见江暮翎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悄悄收紧手指,两人的掌心紧密相贴。
  酒吧的霓虹在玻璃杯上折射出妖冶的紫光。
  徐珺珺一脚踩着茶几,柠檬黄的外卖制服早已被自己扯开,露出锁骨上的闪电纹身。
  “嘿嘿~你们猜我今儿送外卖看见啥了?”
  她神秘兮兮地划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某间休息室的照片。
  二十几个纯白的玻璃瓶堆在墙角,瓶身上\'百分之五含精量,超浓缩!\'的标签清晰可见。
  二十几个纯白的玻璃瓶堆在墙角,瓶身上'百分之五含精量,超浓缩!'的标签清晰可见。
  “李芸鹤那贱人赛前灌了这么多猛药!要不是我今天给她送外卖我都不知道!”
  “呵,我说她上次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感情是喝了奶~”
  “我靠!?她不是职业选手吗?打这种小比赛还玩阴招,亏我以前还粉过她来着……”
  “嘿嘿!喝奶有屁用!不还是被老娘当孙女打!”
  江海霆满不在乎地将酒杯扣在桌上。
  脸颊通红,醉醺醺的模样显然已经喝大。
  “嗯~也是,霆姐牛逼啊~啊……说起来,霆姐这次到底是咋打赢的?”
  徐珺珺摇晃着荧光棒似的发尾。
  “李芸鹤那家伙怕是一天喝了二十几瓶补给液吧?”
  “额……”
  边上的江暮翎指尖一颤,烟灰簌簌落在鸡尾酒杯里。
  她看了眼一旁拘谨的夏生,眼神微眯。
  “你们霆姐……最近训练比较刻苦。”
  “哦……原来。”
  “哈哈哈,放屁!”
  江海霆突然搂过夏生的脖子,酒气混着唇膏香扑面而来。
  大仇得报的兴奋加上酒精催化,已然让她本就不牢靠的理性变得如烟雾般飘飘然。
  “还不是全靠我们家小福星~”
  “我,哎……!?”
  夏生突然意识到她要干什么,还来不及做出反应。
  只见那醉醺醺的江海霆咧嘴一笑,手指勾住夏生蓝色医用口罩猛地一扯。
  咔哒。
  绑带断裂的轻响中,夏生整张脸暴露在旋转彩光下。
  因长期不见阳光而苍白的皮肤此刻涨得通红,喉结在众人注视下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周围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冰桶融化的滴答声。
  “操……”
  “活的……”
  “真是……”
  “我还以为是女的……”
  七八个酒杯同时冻结在空气中。
  徐珺珺的棒棒糖\'啪嗒\'掉进果盘。
  徐珺珺的棒棒糖'啪嗒'掉进果盘。
  绿毛修车工的呼吸陡然急促,金属唇钉在杯沿磕出细响。
  常年接触不到男人的众女视线忍不住瞟向夏生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像饥渴的沙漠旅人望着那可望而不可及的海市蜃楼。
  “现在明白了?”
  江海霆炫耀般揉乱夏生头发,得意得像是展示战利品。
  “老娘的独门充电宝!”
  “我,我艹,霆姐,这么极品的男人,你怎么搞到的?”
  绿毛的嗓音突然发黏,荧光指甲无意识地在桌布上抓挠。
  她猛灌了口龙舌兰,像是要压下心头的躁动,酒液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地下拍卖?黑市?还,还是……”
  夏生僵硬地被二女夹在中间,手指不自觉地想去扯回口罩,但耳后的绑带早就断掉了。
  他感觉到周围所有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盯着他。
  又是那种赤裸裸的视线,像在看市场上待价而沽的商品。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香水与躁动的荷尔蒙气息,刺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别看了。”
  江暮翎面色一冷,随即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新的口罩,动作迅速地给夏生戴上。
  她抬眼扫了一圈众人,眼神锐利得像刀刃抵在喉咙上。
  “今天的事,谁要是敢往外传……”
  后半句没说完,她只是冷冷掐灭了手上的香烟。
  还带着火星的烟灰落到桌上,气氛随之发冷。
  所有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明白!明白!”
  “放心翎姐,我们嘴巴很严的!”
  “对对对,什么都没看见!”
  众人连连点头,虽然还对那美男有几分幻想。
  但是碍于江氏姐妹的实力,也没人有胆子真的搞事。
  除了——  绿毛的视线却依旧死死黏在夏生身上。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玻璃杯沿,嘴角慢慢抬起一个弧度,眼里的贪婪几乎压不住。
  夏生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本能地往江暮翎身后躲了躲。
  “你盯什么?”
  江暮翎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她皱眉侧身挡住绿毛的目光,声音冷得浸冰。
  “哎,哎……嘿嘿,没,就是,我喝多了……别紧张嘛!我没那么好福气,泡得了这么好的男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好看的男人……忍不住多看看。”
  绿毛立刻咧嘴一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江暮翎没有接话,但手臂往夏生腰上一揽,无声地宣示主权。
  “走!跳舞去!”
  一旁的江海霆则哈哈大笑,一把扯过夏生的手。
  “喂,霆姐,等等……唔?”
  她拽着夏生就往舞池中央挤,江暮翎本想跟上,但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抬手一看,发现又是个圈里朋友来的电话。
  估计不知从哪听说自己在王富贵那坑了一大笔钱,所以来道喜。
  今天已经接到了不少电话,有人是恭喜,有人是邀请自己去她那打比赛。
  而更多的,则是借钱……
  她皱眉扫了一眼,低声骂了句,随后按下了绿色按钮。
  “啧啧……”
  绿毛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夏生的背影。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的算计越来越明显。
  几秒后,她突然站起身,笑嘻嘻地冲其他人摆了摆手。
  “我去趟厕所!”
  说完,她端起酒杯晃了晃,假意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结果半路一拐,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舞池人群。
  ——————————————————  舞池中央的激光灯疯狂闪烁,节奏强劲的音乐震得胸腔发颤。
  夏生被江海霆拽着胳膊转圈,她的手掌湿热有力,把他拉扯得踉踉跄跄。
  “喂喂喂!别像个木头人啊!”
  江海霆贴着夏生的耳朵大喊,酒气混合着柑橘沐浴露的味道扑在他脸上。
  “我,我第一次跳舞啊……”
  “嘿,那就扭起来!你看我!”
  她突然松开手,在周围人群的起哄声中做了个花式街舞动作。
  结实的腰肢灵活地扭动着,转眼就消失在攒动的人头中。
  夏生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舞姿中的江海霆。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舞池太过拥挤,陌生女性的身体时不时擦过他的手臂和后背。
  作为死宅,夏生自然是没来过这种纸醉金迷的场所。
  空气中的酒精与汗水味让他一阵阵犯恶心。
  这比公交车还要拥挤的人群密度更是让他打心底里不适。
  趁江海霆不注意,夏生回头挤入人群,准备先离开舞池。
  只是这时,一只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臀部。
  “……海,海霆?”
  本以为自己私自开溜被逮捕,夏生无奈转过头。
  当看清来者,他的瞳孔却猛地收缩。
  “嘿嘿……”
  绿毛的脸在迷离的灯光下忽明忽暗,她的金属耳环反着冷光。
  “嘘……”
  她竖起食指按在自己嘴唇上,另一只手却缓缓收紧,五指深深陷入夏生的臀肉。
  “跟我去洗手间吧?就十分钟……我保证不说出去。”
  她凑近夏生的耳边,舌头在唇钉下若隐若现。
  夏生心头一紧,下意识退回,后背却撞上了舞池边缘的立柱,退无可退。
  “离我远点。”
  他眉头紧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严肃。
  然而话方才出口,却马上被震耳的音乐吞没。
  “嘿嘿嘿……别那么无聊嘛~”
  绿毛见状笑得更欢了。
  她突然轻抚夏生的脸颊,顺手摘掉他的口罩,扔到一旁。
  手掌散发着廉价香水与尼古丁的混合气味。
  “你跳舞的样子真可爱啊,甜心……怎样,咱俩溜出去吧?放心,我保证比那两个疯娘们技术好~”
  “不,不用了……”
  夏生的语气冷了几分,伸手想推开她。
  只是刚抬起手,自己的两只手腕便被她一只手猛然锁住。
  她笑得恶劣,指甲轻轻掐进夏生他的皮肤。
  “你觉得你能拒绝?”
  还没等夏生反应过来,她已经一把捂住他的嘴。
  整个人随之如蛇般贴了上来,另一只手直接钻进他的衣服下摆。
  夏生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的手指冰冷、粗糙,像鳗鱼一样游进他的衬衫。
  指腹毫不客气地压上他的皮肤,从腰侧一路向上擦过肋骨,动作熟练得令人恶心。
  “咕,呜呜……”
  夏生猛地挣扎,想拽开她的手。
  却因为嘴巴被捂着,只能发出含糊的闷哼。
  “啧啧,肌肉挺结实嘛,原来男人是这种感觉……手感和女人完全不一样啊……”
  绿毛淫笑着,低头凑近他的耳根,呼吸里全是酒精的味道。
  她的身体渐渐发热,鼻尖不住嗅着夏生身上的美妙气味。
  “别抵抗了,我又不会亏待你……”
  随着时间推移,绿毛已然不再满足于只玩弄这美男的上半身。
  她吐出一口浊气,指尖一路向下。
  掠过腹部,直奔裤腰——  “——喂。”
  一个如雷般的声音横插进来。
  “唔,哎哎!?”
  下一秒,绿毛的后领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扣住,整个人像块破布般被拎了起来。
  “……你当我是死的?”
  江海霆站在她身后,脸上还带着醉意,但眼神已经冷得像是要杀人。
  “霆,霆姐,我……唔!?”
  绿毛还未想好如何辩解,整个人便已经被狠狠扔了出去。
  “铛……!”
  那巨大的力道一连撞翻了三四个人,踉跄着摔倒在舞池边缘。
  “老娘的人都敢碰!今天不把你牙打掉!算你妈给你生的结实!”
  江海霆迈步就要追上去,但刚抬脚,江暮翎便已经从人群里闪出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别在这动手!”
  江暮翎皱着眉头低吼。
  “到处都是监控!”
  舞池的音乐还在轰鸣,周围的人潮却不知何时已经稍稍散开,形成一片诡异的真空地带。
  “我,我……咳,咳咳!!”
  绿毛狼狈地爬起来,嘴角被撞出了血,上一刻还满是欲望的双眸之间已然被惊恐填满。
  “……啧。”
  江海霆甩开妹妹的手,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而夏生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渗出冷汗。
  衣服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种恶心的触感。
  李芸鹤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手中的酒杯已经被她捏得发烫。
  此刻的她团子头已被放下,梳成了短发,以掩盖脸上的淤青。
  败北的愤怒依然烧着她的神经,尤其是想起自己被江海霆像扔垃圾一样甩出擂台的画面。
  简直是她职业生涯里最大的耻辱。
  就算来打这种不正规的小比赛赚零花钱,自己也是货真价实的现役职业选手。
  竟然被当着自己粉丝的面,如此羞辱……
  “他妈的……”
  桌上的空酒瓶堆了四五个,她抬手又倒了一杯伏特加,烈酒入喉的灼烧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然而下一秒,一阵鞭炮般的杂乱噪音骤然响起。
  舞池那边的骚动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人群忽然向两侧散开,有人摔倒,有人惊呼,还有江海霆那个标志性的大嗓门——  “嗯……?”
  李芸鹤眯起眼睛。
  她懒洋洋地靠着沙发,目光从人群的缝隙间扫过——  江海霆站在舞池中央,满脸杀气,而江暮翎则死死拽着她的一只手臂,像是在阻止她做什么。
  地上瘫坐着一个绿毛女孩,嘴角带着血痕。
  “呵,狗咬狗?哎呀呀,真是冤家路窄……”
  李芸鹤嗤笑一声,刚想移开目光,却在这一瞬间瞥见了——  一个男人?
  站在江海霆和江暮翎中间,正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
  李芸鹤的动作一顿,酒杯悬在半空。
  男人……?
  怎么可能?那两个穷鬼姐妹怎么可能搞得到男人?
  而且还是这种级别的?
  从身材和轮廓来看,这家伙的条件绝对不差……
  哪怕在黑市也是顶级的奢侈品。
  ……除非。
  来路不正。
  李芸鹤的眼神逐渐阴沉下来,指尖轻轻敲击着玻璃杯壁。
  她突然想明白了——  难怪江海霆今天突然强了那么多。
  “啧啧……原来如此啊。”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兜里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喂?老张,我,李芸鹤。”
  她的声音带着微醺的懒散,眼神却锐利如刀。
  “不是之前还跟我抱怨说,工资不够玩男人吗?哎……什么带你嫖娼,比嫖娼可好多了,还省钱,说不准,还能送你点功劳呢……你现在过来,就在……”
  本想直接叫自己好友来了事。
  但是瞥见那男人的身材,以及在忽明忽暗的霓虹灯下依旧掩盖不住的勾人相貌。
  她顿了顿,目光锁定住夏生的侧脸,默默咽了口唾液。
  “算了,明天你出来,我跟你详细聊聊。”
  电话挂断。
  李芸鹤翘起二郎腿,重新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啜了一口。
  只是这次,她眼中的怨恨消失不见。
  有的只是几分即将大仇得报的畅然与期待。
  “呵呵,那就看看谁先玩完……”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0/05 14:35:47

第5章
  中央商城的玻璃大门在三人走近时缓缓滑开,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外面的风雪寒意。
  江暮翎走在前头,军靴踏着光洁的瓷砖,发出清脆的响声。
  夏生跟在后面,时不时搓一搓冰凉的指尖,鼻尖冻得微微发红。
  江海霆则早蹿了出去,兴冲冲地左看右看,像个第一次进游乐园的孩子。
  商场里暖意融融,节日促销的音乐欢快地响着,彩带和气球装点着各个角落。
  “嗯……这里也过圣诞么?这里也有耶稣?”
  夏生抬头看了眼装饰的圣诞树,细碎的人造雪粒子落在他睫毛上,又很快融化。
  他刚想抬手擦掉,一条驼色羊绒围巾忽然递到了眼前。
  “戴上。”
  江暮翎的声音不冷不热,但手里那条围巾却熨帖地垂着,柔软又温暖。
  夏生愣了一下,刚伸手去接,江暮翎却已经直接绕到他身前。
  她动作不算温柔,却又莫名耐心,羊绒的触感贴上脖颈时,他忍不住轻轻缩了缩脖子。
  “唔……”
  “别乱动。”
  江暮翎轻斥,手指在围巾上翻绕,指尖偶尔擦过夏生的下颌,带着似有若无的触碰。
  她的脸近在咫尺,金色的发丝几缕垂在眼前,睫毛微微垂下,眼底罕见地带着专注。
  围巾绕过两圈,最后被整理定型。
  江暮翎的手掌不经意地拂过他的脸颊,像是确认围巾是否裹得够暖,又像是……
  某种假装不经意的爱抚。
  “呼……”
  夏生的呼吸微微一滞,江暮翎也没说话,两人间的空气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啧啧啧——”
  就在这时,一串夸张的咋舌声打破了安静。
  江海霆推着购物车从货架旁边绕出来,嘴角翘得老高,眼睛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我们家翎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爹爹腔了?”
  她拖长声调,手指做了个夸张的比划。
  “还给小男友系围巾?哎呦——看这小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演纯爱电视剧呢!”
  “我……!”
  江暮翎的脸\'唰\'地红了起来,手里的围巾末端猛地一拽。
  江暮翎的脸'唰'地红了起来,手里的围巾末端猛地一拽。
  夏生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扯得踉跄一步,差点撞进她怀里。
  “闭嘴!”
  她瞪了江海霆一眼,眼神凶巴巴的,却又透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再多说一句,今晚你就滚去睡大街!”
  而江海霆却根本不怕,反而笑得更大声,她用手肘捅了捅夏生。
  “啊呀!小翎害羞了~怎么样,我家妹妹温柔吧?以前她可是能把对手胳膊拧断都不眨眼的,现在呢?给你系围巾,还摸脸——爹爹腔实锤!”
  “江、海、霆!”
  江暮翎咬牙切齿,手里的围巾直接甩过去,正好抽在姐姐脸上。
  “哈哈,害羞了!”
  江海霆大笑一声,抓起围巾就往后逃,江暮翎直接追了上去,两人就在商超宽敞的走道里你追我赶。
  “啊……真是,又把我留在这。”
  夏生站在原地,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们闹,但嘴角却莫名扬了起来。
  他看着江暮翎追上江海霆,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两人又像往常一样斗起嘴来。
  江海霆嘴上不饶人,可她眼里却带着欣慰的笑意。
  妹妹变了,变得比过去生动许多。
  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夏生的存在。
  ————————————————————  “啪嗒、啪嗒——”
  自助餐厅里,餐刀切割牛排的声音此起彼伏,夏生的动作轻且慢,指尖捏着刀柄,一点点分解着盘子里的肉块。
  在他对面,江暮翎正安静地从蟹爪里剔出雪白的肉丝,动作精准得像在进行一场外科手术。
  而另一边——  “哗啦啦——!”
  盘碟相撞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江海霆的面前,空盘子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她嘴里塞满烤肉,玩了命地咀嚼着,叉子随意一划,又铲了半块培根卷。
  不远处,店长的脸色已经黑如铁锅,但她看着江海霆那浑身腱子肉的身材,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过来提醒两句。
  “喂,你能不能收敛点?”
  看着姐姐的吃相,江暮翎微微皱眉,眼底泛起几分嫌弃。
  “干嘛?我花钱了!”
  江海霆闻言却是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肚子。
  “再说了,吃完这顿,万一下场赌局打输了,饿死可咋办?”
  江暮翎狠狠翻了个白眼,没理她,只是顺手将新剥好的虾肉夹进夏生的盘子里。
  “谢谢……”
  夏生小声应道,低头轻轻咬了一口,嘴角微微弯起。
  窗外,雪还在静静地下着,银白色的絮状物拍打着玻璃,仿佛这座城市永恒不变的寒凉正不断涌来。
  夏生抬头看着窗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瞥见心上人眼底那几分惆怅,江暮翎忍不住去刨根问底。
  “……没什么。”
  夏生摇了摇头,声音很轻。
  “就是觉得……这座城市未免也太冷了。”
  “唔!”
  他话音刚落,江海霆猛地拍桌而起,叉子直指窗外。
  “那咱们换地方住啊!”
  “啊?”
  “反正现在手上有钱了!”
  江海霆咧嘴一笑,手指勾了勾夏生的下巴。
  “怎么样啊?要不要跟姐姐搬去海边?”
  她的语气很兴奋,像是早就酝酿着这个提议。
  夏生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震得一愣,眼睛却不由自主地亮了亮。
  “海边吗……”
  “……暖和的阳光,沙滩,海浪声。”
  江暮翎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某种悠远的意味。
  “白天穿短袖,晚上吹风也不会冻僵,涨潮的时候还能捡些扇贝。”
  夏生转头看她,发现她并没有看自己,而是在望着窗外的雪。
  她的金发被餐厅的暖光映得柔和了一些,眼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
  “对!对!就是这样!”
  江海霆也像是被勾起了回忆,她一拍大腿连连应和。
  “咱们三个一起去啊!好事不多磨!过几天就出发咋样?”
  “现在不行。”
  江暮翎犹豫了片刻。
  收回视线,冷冷打断。
  “……啊?!为啥啊!?”
  得到如此扫兴的回答,江海霆不爽地皱眉。
  “我们手里的钱只有几万块,就算省吃俭用也用不了几个月。”
  江暮翎的声音低沉而现实。
  “等等?!不是刚赢了那场——”
  “那场钱还要留着周转。”
  夏生看着两人间的火药味渐浓,下意识地捏紧了围巾边缘,连忙出言劝解。
  “没,没事,不去就算了,我也就是随口……”
  “况且,我们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到了海边,靠什么过日子?而且……你以为就算回去了,我们还能找到那个地方么?”
  江暮翎忽然轻声打断,睫毛微微垂落,挡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
  夏生一怔。
  江海霆的呼吸也顿住了。
  桌子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嗡嗡声填补了沉默的空缺。
  “……十几年前的事了,我们连那片海叫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早就变了样,或者……根本不是我们记忆里的样子。”
  江暮翎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子边缘。
  “咕……”
  江海霆的表情凝固了几秒,眼底泛起某种复杂的波澜。
  但她很快咬牙,强硬地甩开情绪。
  “那也得试试!总比永远冻在这儿强!”
  她眼底跳动着执拗的火光,就像每次提起\'老家\'时那样。
  她眼底跳动着执拗的火光,就像每次提起'老家'时那样。
  江暮翎没有立刻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姐姐,像是在看一个倔强的小女孩。
  “如果……我是说如果,找到她又怎样?”
  她缓慢擦拭指尖,声音轻得像在审判自己。
  “我们,是被她主动扔掉的,就算找到了她,她还是记忆中那个的她吗……”
  餐桌上空的气压陡然剧变。
  江海霆的叉子深深插入桌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荒唐的是,此刻江暮翎竟希望姐姐像往常那样暴跳如雷。
  可江海霆只是沉默地撕扯着烤肉,油星溅到陈旧的疤痕上。
  那是她还在孤儿院时,为了保护自己妹妹留下的印记。
  为了珍视的家人……
  “……海边那间房子有扇大窗户。”
  良久,江海霆突然说,油渍顺着她颤抖的手腕滴落。
  “那是朝着太阳的,每天早上,总能晒到……”
  晨光。
  江暮翎在心底默念。
  母亲总在清晨时给她们烤海苔饭团,咸香会飘进她们的小阁楼。
  这个记忆被反复摩挲得发亮,以至于她分不清究竟是真实还是幻想。
  “……下个月。”
  最终,江暮翎听见了自己妥协的声音。
  “等凑够二十万。”
  这数字足够她们在任意海岸线重生,也足够买断所有虚妄的期待。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入热茶,转眼就消融在餐厅嘈杂的背景音里。
  江海霆的叉子顿在空中,油亮的烤肉边缘滴下褐色的酱汁,在桌布上晕开一片污渍。
  夏生悄悄打量着两人。
  姐姐僵直的脖颈暴起的青筋,妹妹微微颤抖的指尖,都诉说着这个承诺背后的分量。
  他忽然叉起一枚晶莹的虾仁,轻轻放进江海霆的盘子里。
  “今天不是应该开心吗?难得赢了比赛,多吃点肉吧。”
  “哈……哈哈!”
  江海霆突然笑起来,笑容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滋味。
  “是是是,吃饭吃饭!老娘今晚要吃到老板哭着求饶!”
  她伸手揉乱夏生的头发,又把一块牛排整个塞进嘴里。
  三只玻璃杯在蒸汽中轻轻相碰。
  “如果……罢了,吃饭吃饭。”
  江暮翎仰头喝尽杯中的冰水,喉结上下滚动,像是把某种更苦涩的东西也一起咽了下去。
  餐桌上重新热闹起来。
  江海霆比划着讲述擂台上的精彩瞬间,夏生给她擦去嘴角的酱汁,江暮翎时不时插一句尖锐的吐槽。
  他们聊着明天的训练计划,聊着最近看的电影,甚至商量着要不要给公寓添置台新的游戏机。
  一切都那么自然,就像那个关于\'下个月\'的约定,关于海的幻想从未被提起。
  一切都那么自然,就像那个关于'下个月'的约定,关于海的幻想从未被提起。
  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
  没人知道什么时候能攒够那笔钱。
  没人知道\'下个月\'会是哪个月。
  没人知道'下个月'会是哪个月。
  也没人知道那片海是否真如记忆里温暖。
  江海霆说着笑着,却时不时瞥向窗外飘雪的夜空。
  江暮翎安静剥虾,宛如翠绿的眼眸却显得有些黯然。
  夏生小口抿着果汁,脸上那原本兴奋的笑容却淡了几分。
  窗外又一辆公交进站,碾碎积雪的声响仿佛浪潮拍岸。
  餐厅的暖气开得太足,蒸得人眼眶发热。
  他们默契地继续吃饭、碰杯、说笑。
  像三个技艺精湛的演员,在冬日最后的寒夜里,上演着一场温情洋溢的戏。
  ——————————————————  玻璃窗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咖啡馆内暖气充足,舒缓的爵士乐掩盖了角落里的低声交谈。
  李芸鹤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脸上的淤青,那是上场败北留下的纪念。
  她抬眼看向对面刚落座的女人,嘴角微微扯了扯。
  “……好久不见啊,张警官。”
  “呵,咱俩的关系还客气啥?”
  张雨咏将警帽随手扔在沙发上,外套搭在扶手上,露出里面修身的高领毛衣。
  领口微开,锁骨上若隐若现一道陈年疤痕。
  她的手臂线条紧实修长,是常年训练留下的痕迹,腰腹紧窄,明明穿着便服,却掩不住那种属于执法者的压迫感。
  只可惜……
  她从来不是个守规矩的警察。
  “阿拉,李大师也有被人揍成这样的一天?”
  她挑眉,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角,示意李芸鹤脸上的伤。
  “难得啊,怎么,对面是谁?这么猛?”
  “……我一时大意罢了,与今天要谈的事无关。”
  李芸鹤冷哼一声,不愿继续谈这个话题。
  “好好好,那我就不问了。”
  张雨咏耸耸肩,招来服务生点了一杯黑咖啡。
  随后往后一靠,翘起长腿,军靴的鞋跟轻轻点在地上。
  她歪着头打量李芸鹤,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所以呢?你平时可从不会主动找我喝咖啡。”
  李芸鹤搅拌着杯子里的热美式,糖块在她的搅动下逐渐融化。
  半晌,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压得更低。
  “想不想……英雄救美?”
  “哦?”
  张雨咏挑眉,显然是来了兴趣。
  “有个挺稀罕的东西……被两条野狗霸占着。”
  李芸鹤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眼中精光微闪。
  “我猜,是个黑户。”
  “有多稀罕?”
  张雨咏的眼睛微微眯起,手指沿着杯沿缓缓画圈。
  “你想象不到的那种。”
  李芸鹤低声笑了笑。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我负责带路,你负责‘执法’,当然……你可以享受优先使用权,事后让我尝尝味就可以了。”
  张雨咏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你确定他不会报警?”
  “一个黑户?他能跑去哪告?”
  李芸鹤不屑地笑了笑。
  “再说了,不是还有张‘警官’您吗?”
  两双眼睛无声地对视了一秒。
  张雨咏伸出手,像谈成一笔生意般轻轻握住了李芸鹤的手,摇了摇。
  “成交。”
  ————————————————  冬夜寂静,客厅只余一盏昏黄的壁灯。
  江暮翎坐在沙发深处,机械地翻动着手机相册里那些碧海蓝天的照片。
  手指在最后一张渔港清晨上停留了几秒。
  画面里,一轮红日正从海平面升起。
  “咔嚓——”
  卧室门反锁的声音在客厅一侧响起。
  江海霆回来后就一头扎进房间,连晚饭都拒绝出来吃。
  江暮翎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看了许久,终究还是没去敲门。
  她比谁都清楚,每当姐姐露出那种表情,就意味着又回忆起了那个清晨。
  母亲最后一次给她们编的鞭子,火车引擎的轰鸣,以及永远不会再回头的身影。
  浴室的水声停了。
  夏生拿着毛巾擦头发走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
  江暮翎蜷缩在沙发一角,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她绷紧的下颌线上。
  他轻手轻脚地走近,却还是惊动了敏锐如猫的江暮翎。
  “头发。”
  江暮翎头也不抬地说。
  “会感冒。”
  水珠顺着夏生的发梢滴在木地板上。
  他没去拿吹风机,而是在沙发另一端坐下,注意到她手机上是某个热带海岛的旅游页面。
  预订按钮旁刺眼的\'¥29800/人\'在昏暗的客厅里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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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知道吗,我家乡也有这样的晚霞……”
  夏生突然笑着开口。
  “不过是在一座小山旁。”
  江暮翎终于转过头。
  湿漉漉的刘海垂在夏生眼前,水珠悬在他睫毛上将落未落。
  这个距离能闻到她常用的柑橘沐浴露的味道。
  “房子建在山脚下,秋天的时候,整个山谷都是金黄色的。”
  夏生的声音轻得像在讲述一个遥远的童话。
  “门前晒了很多辣椒和玉米,经常能闻到那种特别的气味……”
  “后来呢?”
  “后来啊……”
  夏生笑了笑,目光投向窗外纷飞的雪。
  “回不去了。”
  江暮翎突然拽过他手里的毛巾,开始提夏生擦拭发梢的水珠。
  她动作算不得温柔,擦拭的力度却意外地轻柔,指节偶尔蹭到他耳后的皮肤,带着常年握械者特有的粗糙。
  “是因为我们吗?”
  “嗯?”
  “把你带来这里,让你回不去……”
  毛巾停在他发顶,夏生能感觉到江暮翎的手在微微颤抖。
  夏生怔住了。
  她居然在为这种事自责。
  即便他真正的故乡隔着整个时空。
  但此刻她低垂的睫毛投下小片阴影,嘴角抿成一条僵硬的线,右手无意识地揪着毛巾一角。
  她在愧疚。
  “暮翎……你想我回去吗?”
  “不想……”
  “那你呢?你想要回去吗?”
  夏生握住她冰凉的手。
  “那个有沙滩和贝壳的地方。”
  江暮翎的指尖颤了一下。
  她该嘲弄这个问题的天真,或者干脆用吻堵住他的嘴。
  就像他过去每次触及这个话题时自己做的那样。
  但此刻夏生掌心的温度太灼人,让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只是,记得的不多了。”
  她盯着两人交叠的手,眼神微微暗淡。
  “只确定是南方,有座红白相间的灯塔。”
  “那我们就去每个有灯塔的港口。”
  夏生忽然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江暮翎的指甲下意识掐进他T恤布料。
  她应该嗤笑这种浪漫主义的蠢话,可掌心下传来稳定有力的心跳,一下下震着她的指节。
  “哪怕没有人等你?”
  江暮翎咽了口唾液,哑着嗓子发问。
  “故乡就是故乡。”
  夏生轻轻掰开她绷紧的手指,十指相扣。
  “去看看它现在的样子,吃碗小时候的路边摊……这就够了。”
  壁灯突然啪地闪烁起来。
  江暮翎在这明暗交替的光线里怔怔望着他,忽然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
  “啪——”
  夏生吃疼,脑袋微微后仰。
  “……聪明的家伙。”
  她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个罕见的、真正称得上愉快的弧度。
  “真不愧是从来没吃过幸福糖的脑袋,就是好用~”
  这是这个世界对男性最恶毒的调侃。
  那些由女性自身生产的神经毒药,让绝大多数男性变得温顺愚钝。
  夏生笑着没答话,只是把她的左手也一起包进掌心。
  “呐……”
  江暮翎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蹭到他的脸颊。
  “那我们的计划里,要不要加上你那个晒辣椒的小院?”
  “我们”这个词让夏生心脏漏跳一拍。
  这个曾经强拖他上床的女人,现在竟然学会了用问句。
  只是想起了自己那遥不可及的故乡,夏生的眼神还是微微暗淡。
  “我家乡很远,远到……要翻很多座山。”
  江暮翎歪头打量他几秒,忽然笑了。
  “没事,再远的地方,只要愿意启程,就迟早能抵达……”
  “这样么?”
  “嗯……”
  壁灯在二人身后投下暖黄色的光晕,将影子融成模糊的一团。
  江暮翎的手臂贴着夏生的,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起伏。
  这温度,这重量,让她的思绪渐渐松动。
  “其实……”
  她盯着窗外的飞雪。
  “我连灯塔的样子都记不太清了。”
  夏生感觉肩膀一沉,江暮翎的金发垂落在他颈间。
  他没动,只是悄悄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
  “只记得是红白相间的条纹,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阳光从灯塔后面照过来。”
  她继续说,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
  夏生轻轻应了一声,手指把玩着她的发梢。
  “我们可以沿着海岸线找,每个渔港都去问问。”
  “呵呵……”
  江暮翎突然轻笑出声,她抬起头,绿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格外明亮。
  “你倒是比我还执着,万一找到了,却发现那里早就变了样呢?”
  夏生注视着她紧绷的下颌线,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如果那片海不再是我们记忆中的模样,如果等待的人永远不会出现……
  那么这趟旅程还值得吗?
  夏生露出浅笑,轻握住她的手。
  “那我们就创造新的记忆,每天都在海边钓鱼,晚上在沙滩上烧烤,数星星。”
  江暮翎静静地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往常这种时刻,姐姐会粗暴地打断她,或是用酒精麻痹彼此。
  而现在却有个人愿意陪着她编织这些看似幼稚的幻想。
  “你还真敢想……先说好,我可不会料理鱼。”
  “呵呵,你身旁不是还有位好厨师吗?”
  “嘿,也是……”
  窗外风雪依旧,但江暮翎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未来\'这个词的重量。
  窗外风雪依旧,但江暮翎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未来'这个词的重量。
  它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幻梦,而是此刻在掌心逐渐成型的温度。
  两人相视一笑,夏生能感觉到江暮翎的体温逐渐升高。
  这时,她又露出那表情,那种想要接吻的表情。
  夏生轻咽了一口唾液,指尖轻握江暮翎的肩膀。
  二人随之距离越来越近……
  “砰!砰!砰!”
  粗暴的敲门声像刀子一样划破温暖的空气。
  敲门的声音极为急促,力道之大,足以让门框发出轻微的震动。
  “啧,煞风景。”
  江暮翎眉头微微皱起,不悦地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
  她并不喜欢这种毫无礼貌的打扰。
  “谁?”
  松开夏生,江暮翎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语调明亮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感。
  “警察,请开门。”
  江暮翎的脚步略微一顿,心头闪过一丝紧张。
  她与警方素无交集,怎么会突然上门?
  江暮翎没有立即开门,而是透过猫眼朝外看去。
  站在门口的是一名陌生女子,短发利落,身着警服,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女子看起来还算年轻,但目光中透着锐利,显然不是普通的巡警。
  见屋内没有动静,对方再度敲了敲门。
  “请配合调查。”
  江暮翎思索几秒,最终还是拉开了门。
  然而,她只开了一条缝隙,并未完全敞开门户。
  “请问有什么事?”
  江暮翎语气平淡,目光在对方身上扫过,带着一丝戒备。
  门外的女警见到她后,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不过很快便收敛了起来。
  “我是市局刑警支队的张雨咏,接到了一些举报,所以前来调查。”
  她的语气公事公办,同时从口袋里掏出证件,举到了江暮翎眼前。
  那是一张正式的警察证,上面清晰地印着她的照片和隶属单位。
  紧接着,她另一只手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
  “这是搜查令,请配合。”
  江暮翎的目光在证件和搜查令上短暂停留,确认无误后仍旧没有放下戒备。
  她微微侧身,挡住了门口更多视线。
  “什么举报需要搜查我的家?”
  “关于一名年轻男性被绑架并遭受性侵的举报。”
  张雨咏挑了挑眉,语气依旧平淡。
  这句话宛如一块冰,坠入江暮翎的胸口,让她浑身瞬间绷紧。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但仍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无稽之谈。”
  “呵……”
  张雨咏笑意不减,眼神却在她脸上扫了一圈,似乎在捕捉她的细微反应。
  而她眼底那抹难以掩盖的紧张,则证明了李芸鹤情报的准确度。
  “有没有,我们调查清楚自然会知道。”
  她的手已经搭在门上,微微用力,试图推开门进入。
  “没有证据的话,就请回吧。”
  江暮翎冷冷地挡着门缝。
  “这样么?那我明天再来如何?”
  “哎?啊……”
  张雨咏的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在江暮翎因为自己回答分神的瞬间,她猛地用另一只手撑住门框,身体微微前倾,强行挤入门缝。
  “喂,你这家伙!”
  江暮翎猝不及防,被她钻了空子,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
  张雨咏灵巧地侧身滑入,目光迅速在屋内环视一圈,最终落在了客厅中坐在沙发上的夏生身上。
  那一刻,她的眼神微微一凝。
  “咕……!?”
  夏生显然也察觉到了气氛的突然变化,他抬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在看清来人的制服后,他慌乱地拉紧了衣领。
  “你擅自闯进我家,这可不是警察该有的行为!”
  江暮翎注意到她的视线,心中一紧,快步上前,直接挡在了夏生面前。
  “事急从权。”
  张雨咏收回目光,唇角噙着浅笑,但眼神却始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锐利。
  她慢条斯理地回答,语气仿佛只是在执行再普通不过的工作。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了记事本。
  “那么,开始例行问询吧。”
  “这位先生,请问姓名?”
  “……夏生。”
  夏生犹豫了一下,低声回复。
  “年龄?”
  张雨咏眼神微微一眯,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她似乎回忆起什么。
  但马上,她的注意力还是再度专注到演戏之上。
  “二十一岁。”
  “居住地?”
  她笔尖微微一顿,抬眼看了看他,又继续低头记录。
  “……没有固定住所。”
  夏生抿了抿唇,显得有些难堪。
  “所以,你是流浪者?那么,你和这位屋主是什么关系?”
  张雨咏抬眼看向他,眼中的笑意渐渐散去。
  “他和我的关系不需要向你汇报。”
  夏生还未开口,江暮翎已经冷冷打断了对话。
  张雨咏轻笑一声,合上记事本。
  “那么,请出示一下他的身份证明。”
  “额……”
  江暮翎眉头微蹙。
  她当然拿不出来。
  夏生是自己跟姐姐在楼下偶然碰见的。
  别说证件,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清楚地解释自己的来历。
  气氛逐渐凝固。
  “没有身份证明,却出现在你的私人住宅内?”
  张雨咏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
  “这恐怕不得不引起怀疑了。”
  她的动作突然变快,猛地探手抓向夏生的手腕。
  “请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
  “我可没允许你碰他!”
  江暮翎的反应更快,直接一巴掌打开她的手,眼神陡然凌厉。
  “哦?这么紧张?看来举报的可信度很高啊。”
  张雨咏不怒反笑,甩了甩被打红的手背,眼中浮现出一丝挑衅。
  “哈啊……”
  这时,屋内另一侧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道高挑的身影大步走出。
  江海霆原本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但外面的骚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当她看到夏生被一个陌生女人逼近的样子时,怒火瞬间涌了上来。
  “喂,你他妈谁啊?!”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揪住张雨咏的衣领。
  直接将这个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女警狠狠摁在了墙上。
  “唔,呵呵……绑架,非法拘禁,强奸,你们猜猜这些罪名够判多少年?”
  张雨咏面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她的后背紧贴着墙壁,却丝毫不显慌乱,反而勾起唇角。
  “现在再加上一条袭警罪。”
  “我袭你妈!”
  江海霆瞳孔一缩,拳头已经下意识攥紧,但夏生突然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臂。
  “等等!”
  江海霆动作一顿,回头看向他。
  夏生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恳求。
  “别动手……”
  张雨咏见状,轻轻推开江海霆已经不太用力的钳制。
  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制服领口,她的脸上再度挂起标准的职业微笑。
  “……看来,这位小先生还算理智。”
  她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游弋,最终落在夏生身上。
  “跟我走一趟吧,如果不是举报的那样,自然不会有事。”
  “不行。”
  江暮翎仍旧挡在夏生面前,就像护着自己幼崽的雌虎。
  “唉……”
  张雨咏叹了口气,语气一转,变得严肃。
  “……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妨碍公务,如果继续阻拦,我不仅有权强行带人,还可以以涉嫌绑架和非法拘禁为由对二位进行拘留调查。”
  她的语调平淡,却每一句话都站在了法律的制高点上,毫无破绽。
  江海霆握紧拳头,恨不得直接揍上去,但看着夏生紧张的眼神,她最终咬牙松开了手。
  “警官,您误会了,是她们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她们不是罪犯,是帮助了我的好人。”
  “那就更该跟我去做个登记了,也便于你们几位日后的生活方便……”
  张雨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饶有兴致地打量这个会护主的漂亮男人。
  “不是吗?”
  “咕……我跟她去一趟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谢谢配合。”
  “啊……”
  手铐\'咔嗒\'一声锁住夏生的手腕,看着这为了锁住这个世界女性而特制的手腕。
  手铐'咔嗒'一声锁住夏生的手腕,看着这为了锁住这个世界女性而特制的手腕。
  他看向两人,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仿佛在无声地安慰她们。
  突然的相遇,突然的分别……
  这就是世事无常么?
  “夏生……”
  江暮翎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但到头来她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那女人带着夏生离开。
  她心里清楚,对方的身份摆着这,若是任由感性胡搞。
  最后的结局只会变得更差。
  夏生最后回头时,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像是在无声地说……
  抱歉。
  随即,他跟着张雨咏离开了公寓。
  屋内,姐妹俩沉默地站在原地。
  江海霆突然发作,暴躁地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茶几,茶具“砰”地摔碎在地。
  “操!小翎,那女人绝对有问题!”
  她低吼着,眼中燃起怒火。
  江暮翎没有回应她,只是盯着已经被关上的大门,眼神幽深。
  ——————  “你,真的是警察么……?”
  看着停面前的路虎,夏生感觉心中隐隐不安。
  不是警车,而是私家车。
  夏生对于这个世界警察出警的规范一窍不通,但他却总隐约觉得身旁的警服女子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问题,不过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
  张雨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拉开车门,做个了‘请’的手势。
  嗅着车内散发而出的皮革与香水混合而成的浑浊气息,夏生眉头微皱,不知怎的,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
  这时,他突然注意到驾驶座上有个陌生的身影。
  本以为是张雨咏的搭档,但当夏生看清她的面容,却是身体猛然一怔。
  李芸鹤涂着紫色指甲油的手指正把玩着一根修长的香烟,右眼淤青在车内阅读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晕。
  “惊喜吗?”
  李芸鹤咧嘴笑了笑,咧开的嘴角扯动了结痂的伤口。
  “唔……!?”
  知道自己上当,夏生转身连忙想逃。
  但张雨咏却早早拦住了他的去路,她抓住夏生的脖颈,难以抗拒的巨力袭来,夏生顷刻间被扔入车内。
  “咚——!”
  撞向车门的肩胛骨发出一声闷响。
  皮革座椅的反弹力让他跌进张雨咏怀里,女警顺势掐住他后颈,鼻腔抵在夏生耳后深深吸气。
  “……跑什么?”
  湿热的舌尖顺着耳廓描摹,制服下的大腿已经卡进他双腿之间。
  “不要紧张,不过是个小小的调查罢了~”
  张雨咏解开制服最上方的两粒纽扣,锁骨下方的蛇形纹身若隐若现。
  警帽的阴影下,她的眼睛像是浸了毒的蜜糖,狭长的凤眼描着暗红色眼线,眼尾微扬的弧度带着捕食者般的侵略性。
  鼻梁高挺,薄唇涂着梅子色的哑光口红,此刻正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洁白的齿尖。
  “你,你们这是违法的!”
  夏生拼命挣扎,手腕上的金属铐链随着车身晃动叮当作响。
  “呵呵,现在什么是法律……不是由小狗狗你说了算,而是警察姐姐我说了算哦?”
  她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修长的手指。
  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涂着和唇色相配的甲油。
  但这双漂亮的手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一把扯开了夏生的衣领。
  “砰——”
  纽扣崩飞的声响让夏生浑身一颤。
  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胸膛立刻泛起细小的颗粒,乳尖在张雨咏灼热的视线下不自觉地硬挺。
  “啧啧……真是敏感~看来被开发得不错呢。”
  她的舌头像蛇信般探出,从锁骨一路舔舐到突起的乳尖。
  湿热的触感让夏生倒抽一口气,不受控制地在座椅上扭动。
  “你,放,放开我……唔!?”
  突然的疼痛让夏生不由地惊呼。
  张雨咏竟用牙齿轻轻咬住了那颗可怜的突起,同时手指恶劣地掐住了另一侧。
  “不过,好像还没开发过这里呢……想要尝尝警察姐姐的技术吗?叛逆,愚蠢,明明身体这么淫荡下流,却和那种垃圾混在一块……看来得警察姐姐我来亲自修正你呢~”
  说话间,张雨咏已松开齿间已经红肿的乳尖,恶意地对着它吹气。
  制服裙下的大腿肌肉绷紧,她粗暴地分开夏生试图并拢的双腿。
  警用皮带的金属扣抵在他最脆弱的地方,随着她的动作不断磨蹭。
  “别,别碰我!”
  夏生的声音带着颤抖,试图推开这下流的女人。
  但手铐限制了他的动作,只能让对方的手指更加肆无忌惮。
  “那两条野狗平常是怎么玩你的?教没教过你怎么伺候女人?呵……我猜是没教过吧,野狗就是野狗,就算拿到好东西也只会叼着乱舔。”
  张雨咏的舌头从乳尖滑到腹部,舔过夏生微微起伏的腹部,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咕……你,你这种人渣,没资格谴责她们……”
  夏生的脸涨得通红,羞耻和愤怒让他咬紧牙关。
  “人渣?”
  张雨咏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放肆了。
  “对对对……就是这种反应,难道她们没教过你,当女人被你这种男人骂‘人渣’时,下面会痒到开始发烫吗?”
  “唔……?!”
  她单手解开夏生的裤扣,动作粗暴而熟练。
  裤链被拉开的瞬间,夏生的性器弹跳出来,暴露在车厢的冷空气中。
  “啧啧……可真是宝贝,给那两条野狗舔确实是浪费了……”
  张雨咏的视线落在他已经半勃的性器上,指尖轻轻刮过龟头,引来一阵剧烈的颤抖。
  “嘴上骂得凶,身体倒是挺老实。”
  她的大腿挤进夏生的双腿间,警服下的结实大腿隔着裤子恶意地摩擦着他的性器,缓慢而有节奏地碾压。
  “呼……你,住,住手……”
  夏生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试图并拢双腿,却被张雨咏用膝盖强硬地顶开。
  她的手指顺着性器的根部滑到会阴,指甲轻轻刮过敏感的皮肤,换来一声压抑的呻吟。
  “……啧,老张,至少到酒店再搞啊。”
  一旁的李芸鹤见此情景,心痒的同时也有些烦躁。
  毕竟这是自己的车,可不想被这家伙搞得满车都是她的气味。
  “啊,劳烦李大师您下车帮我站站岗如何?这小家伙不太老实呢,得严加管教……”
  “喂,你就不怕那两人追来?”
  “不是还有李大师您吗?如果不大意的话,一打二想必也不是问题吧?”
  “啧……”
  李芸鹤皱着眉头推开门。
  毕竟是自己欠她的人情,若是这家伙执意如此,那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她的皮靴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嘴里嘀咕着什么。
  转身背对爱车,点燃了一根烟,吐出的白雾在夜色中缓缓散开。
  “呵呵,接下来就是二人世界喽?”
  车门关上的刹那,张雨咏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她一把扯下自己的警裤,露出黑色蕾丝内裤包裹的臀部。
  夏生虽厌恶这家伙,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
  张雨咏的身材确实堪称完美。
  结实的大腿肌肉线条流畅,臀部紧实而饱满,但是阴阜上镶着一颗与警察身份不相符的银色阴环,随着她撩起内裤的动作轻轻晃动,闪着冷光。
  “喜欢这个吗?”
  她用手指拨弄着阴环,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湿漉漉的穴口已经渗出晶莹的液体,她跨坐到夏生腿上,慢条斯理地用自己的下体磨蹭着他的性器。
  黏腻的水声在车厢里回荡。
  夏生的性器被她湿热的阴唇包裹,龟头被阴环刮过时带来一阵刺痛与快感交织的刺激。
  他咬紧牙关,试图压下身体的本能反应,但张雨咏的动作越来越快,臀部起伏间,湿滑的穴口几乎要将他吞没。
  “呵呵,小家伙,来,尝尝警察姐姐的味道~”
  张雨咏突然俯身捏住夏生的下巴,伸出滴着唾液的舌头突入夏生嘴中。
  呼吸湿热,梅子色的唇膏早就在啃咬夏生脖颈的动作下被蹭得模糊不已。
  “咕……嗯嗯~”
  她的舌尖粗暴地顶开夏生紧闭的唇缝,带着浓烈酒精与烟草的气息强行侵入他的口腔,仿佛要榨干他肺里的每一丝氧气。
  “呜……!”
  夏生厌恶地皱眉,喉咙里挤出低沉的呜咽。
  他猛地偏头,牙齿狠狠一合,咬在了那条在自己嘴中肆意乱窜的舌头上。
  张雨咏痛得浑身一颤,瞬间从欲望的沉醉中惊醒。
  她的舌尖被咬破,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猛地从夏生身上弹起,张雨咏抬手擦拭嘴角的猩红,眼神里的陶醉瞬间扭曲成了暴怒。
  “妈的……你敢咬我?”
  她低吼着,拇指碾过自己唇上的血丝,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哈,哈啊……有什么不对吗?这可是正当防卫……你一个警察难道不懂?”
  夏生喘息着,下颌因用力咬合而发酸,但眼神却带着毫不退让的倔强。
  “正当防卫是吧?呵呵……哈哈哈哈!!!你这家伙聪明都快不像男人了……”
  张雨咏先是一愣,随后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眼底的侵略性翻涌成更深的暴戾。
  她的手探进制服口袋,掏出了那颗小小的、粉红色的糖丸。
  “但是啊……你知道吗?听话的男人才更讨女人欢心。”
  幸福糖表面的砂糖覆着诡异的荧光粉,在昏暗光线下像是一小块浓缩的毒。
  “唔……!?住,住手!”
  夏生的呼吸滞住,身体拼命往后仰,手铐链条绷直到极限,勒进皮肉里渗出血痕。
  但张雨咏已经倾身压了过来,染血的手指掐住他的两颊,硬生生掰开他的牙关。
  “乖……”
  她将药丸抵上夏生的舌尖,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
  “很快你就会……求着我碰你了……!”
  “呜呜……”
  夏生尝试着挣扎,但是过于巨大的体能差异任凭他如何扭动身体,都难以阻拦张雨咏半分。
  舌尖那抹甘甜慢慢化开,那股让人作呕的甜腥味逐渐在夏生嘴中扩散。
  “对,就是这样,含化了就会变成淫荡的小狗狗了……”
  张雨咏享受这种完全掌控的感觉,嘴角那带着嗜虐欲的笑容亦愈加猖狂。
  “砰——!!”
  但就在时候,整扇车窗轰然爆碎。
  飞溅的钢化玻璃碴如霰弹般泼进车厢,在她脸颊上割出数道细小血痕。
  “什,什么……?”
  张雨咏僵硬地转头,看到车窗外江暮翎收回去的拳头。
  戴着战术手套的指节正滴着血,在零下的寒夜里蒸腾出几缕白气。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连续三次的闪光灯骤然照亮了昏暗的车内。
  镜头精准捕捉到了张雨咏骑在夏生身上的姿态。
  警裤脱在一旁,内裤褪到膝盖,手上还拿着没来得及喂进去的粉色药丸碎屑。
  “咳咳!呸……!”
  借张雨咏愣神的功夫,夏生马上吐出嘴中的糖丸,剧烈地喘息。
  “张警官,强奸罪判几年来着?”
  江暮翎将手机收回兜里,声音平静且冷漠。
  “你他妈——!!”
  张雨咏浑身血液都冻住了,她下意识去摸腰间的警棍,却发现那玩意在就在刚才忘情的猥亵当中被自己扔到了一旁。
  下一秒,铁钳般的手掌掐住她染血的制服领口。
  江暮翎猛一发力——  “刺啦!”
  张雨咏整个人被拖出车外,后背将残存的车窗碎碴一并刮落。
  她被狠狠掼在雪地上,后脑勺撞到冰层的钝响和江暮翎膝盖压住她咽喉的触感同时到来。
  “啧啧,不老实啊,警察同志?”
  江暮翎甩开她企图反抗的手,把手机屏幕怼到她眼前。
  高清特写里,张雨咏潮红的脸和夏生被铐住的淤青手腕形成鲜明对比。
  “是在网上群发,还是打印出来贴在警察局门口呢?”
  “咕……你,你……”
  五米外,李芸鹤正被江海霆按在引擎盖上,脸贴着冰冷铁皮发出呜咽声。
  雪花落在张雨咏暴睁的瞳孔里,她终于意识到——  猎人和猎物的位置,早在车窗碎裂的那一刻就颠倒了。
  “别,别发出去,我不会,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了……”
  “是吗?照片我会好好保管的。”
  江暮翎松开了钳制张雨咏喉咙的手套,指节在她警服领口擦了擦。
  “滚。”
  张雨咏四肢并用地从雪地上爬起来,制服全都浸透了冰水。
  她的嘴唇还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
  “我……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最好如此。”
  江暮翎转动手腕,手机屏幕映出张雨咏狼狈的脸。
  “否则结果你是知道的。”
  看着张雨咏跌跌撞撞消失在雪幕中的身影,江暮翎走向被江海霆按在引擎盖上的李芸鹤。
  后者脸上的粉底早就被雪水冲花,紫色的美瞳因为恐惧而剧烈收缩。
  此刻她再无拳台上那所谓‘常胜女王’的半点从容。
  “不是我主使的!都是张雨咏那个疯婆娘……”
  李芸鹤的辩解戛然而止。
  江暮翎的手已经探进她外套内袋,精准地摸出那把路虎的车钥匙。
  “借你车用用。”
  江暮翎把钥匙抛给江海霆,后者吹了个口哨就往路边那辆黑色轿车走去。
  “等等!!那是限量版!!”
  李芸鹤挣扎着要追,却被江暮翎伸脚绊了个踉跄。
  她转过身,看见江暮翎正在翻看她的手机相册。
  “来,看看这个,你的私房照哦?”
  “什么东西……唔!?”
  看见了屏幕上的东西,李芸鹤身体猛然一颤。
  那是她的私人休息室,地上散落着二十多支补给液的空瓶。
  最上面还压着一张收货人清清楚楚写着\'李芸鹤\'的补给液外卖订单截图。
  最上面还压着一张收货人清清楚楚写着'李芸鹤'的补给液外卖订单截图。
  “这些要是流到网上……”
  江暮翎欣赏着她瞬间惨白的脸色。
  “你肯定跟那些粉丝不好解释吧?”
  “啊,啊啊,我……”
  李芸鹤脸蛋憋紫,嘴巴一张一合,却就是无法吐出半句话。
  最终,她只觉身体脱力,膝盖重重砸在雪地里。
  眼睁睁看着江暮翎收起手机,走向自己那辆路虎。
  江海霆正在后座小心翼翼检查夏生的状态。
  随着江暮翎走入车内,汽车启动,引擎轰鸣声像是胜利的嘲笑。
  “记住。”
  江暮翎降下车窗,最后瞥了眼呆立的李芸鹤。
  “今天没见过我们。”
  “你,你们……他。”
  车轮甩出的雪泥溅在李芸鹤僵硬的腿上时,她才发现自己连咒骂的勇气都没了。
  她机械地看着逐渐远去的爱车,愣在原地像个被抽走了魂的木偶。
  冷风灌进破掉的车后窗,细碎的雪花落在夏生的鼻尖上,又被他的呼吸吹散。
  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才发现自己的外套早就被张雨咏那女人扯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件单薄的T恤。
  “冷了吧?”
  一双结实的手臂忽然从身后环了上来,江海霆像只大狗似的蹭到夏生旁边,用体温把他裹住,语气里带着点恼怒。
  “那王八蛋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我没事……”
  夏生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扬起。
  他的手轻轻搭在江海霆的手臂上,感受那熟悉的温度,心里莫名安定下来。
  “哈啊……窗户碎了,忍一忍,我们先去找个旅馆住一夜,然后明天去修车,再然后……”
  前排的江暮翎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调整了下暖气,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柔和。
  “就一起去度假吧。”
  “度假?”
  夏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眨了眨眼,看向这对姐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们三个现在浑身狼狈不堪,连件换洗衣服都没带。
  就这么直接开车跑路,怎么看都像临时起意的逃跑,而不是什么浪漫度假。
  “不回去了?”
  江暮翎笑了一声,指尖从口袋里夹出一张银行卡,在夏生面前晃了晃。
  “怕啥,钱都在这呢。”
  “可是你们什么行李都没带啊……”
  夏生叹了口气,心中颇为无奈。
  “行李?”
  江暮翎不屑地哼了一声,指了指银行卡。
  “钱能解决的事情,还需要行李?”
  说了一半,她顿了顿,嘴角微微翘起。
  “再说了,除了钱,最重要的还是人啊……喂,你那些话,我可当真了。”
  “那些话?”
  “……钓鱼,晚上在沙滩上烧烤,数星星。”
  夏生微微一怔,那是自己随口说出的话语,却被江暮翎当成了最真挚的承诺。
  “啊……你们在聊吃的东西吗?还有扇贝!那玩意烤一烤老好吃了!”
  江海霆突然插入二人的话题中,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
  “吃的东西,呵呵,还真是……”
  被这么突然一打断,夏生低下头,笑意也止不住地涌上来。
  “那没我这个厨师照顾你们俩可不行。”
  “呵。”
  江暮翎轻笑一声,伸手按了下车载音响的开关。
  “那就说定了,一起去海边。”
  吉他旋律从音响里流淌出来,是一首不知名的民谣,夏生听不出来是什么歌,但莫名让人安心。
  “哈啊……!”
  夏生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向后倒进座椅里,满足地眯着眼。
  “去海边啊,还真有些期待了……”
  “耶耶!海边!”
  江海霆猛然举起拳头,像个兴奋的小孩一样往上一窜。
  但是马上,随着一声闷响。
  她的拳头直接砸在车顶上,金属凹陷的声响让整个车厢都震了一下。
  “你,你这白痴……!”
  江暮翎回头看了眼,额头上的青筋随着跳了跳。
  “这车还得用很久呢!你打坏了还用个屁啊!”
  “怕啥?反正都是抢的,干脆再抢一辆新的呗!”
  江海霆完全不在意,笑嘻嘻地搓了搓夏生的头发。
  “你说对吧?”
  “白痴吧你!还抢!电影看多了吧!天天抢劫不活了呗?”
  “那,那反正明天你要去修车,顺便一起修修呗……”
  “……修车费记你饭钱上。”
  “……哎!?”
  ……
  “你俩还是老样子啊。”
  听着二人的对话,夏生憋不住笑出声。
  他摇了摇头,随后又看向前方。
  窗外掠过的雪景渐渐稀疏,遥远的地平线上仿佛真的能看到海的影子。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