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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剑破血池,魔君惊座
流云城广场中央,巨大的传送法阵正缓缓运转,无数玄奥的银色符文构成的阵基发出低沉的嗡鸣,空间之力如涟漪般在阵中荡漾不息。
平台边缘,七名身着星纹道袍的执事肃然而立,维持着阵法的运转与秩序。
当苏锐和慕雪仪,与厉无痕及其随从踏上平台时,为首的执事上前一步,公式化地开口:“传送魔道边境,每人三枚中品灵石。”
厉无痕不等苏锐和慕雪仪有所动作,便已大步上前,袖袍豪气地一挥,一袋装满灵石的灵石袋,便精准落在执事的手中:“我四人的费用,一并结算。”
他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慷慨,眼角余光扫过身侧清丽绝俗的慕雪仪,心中灼热更盛。
执事神识一扫,确认灵石的数量后,便侧身让开通道:“灵石无误,诸位请入阵。”
厉无痕这才从容回身,对苏锐和慕雪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姿态潇洒。
苏锐见状,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感激”与“局促”,拱手道:“这……让厉少主破费了,实在过意不去。”
“苏兄何必见外,区区灵石,何足挂齿。”
厉无痕大手一摆,心中却是冷笑连连:“果然是个没什么见识的散修,区区十二枚中品灵石就让他如此姿态。哼,只怕他还做着靠我引荐加入血煞宗的美梦,却不知他那令人心动的道侣,早已是本少的囊中之物!”
这时,传送阵的阵纹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银光,将四人的身影彻底吞没,瞬间将他们传送走。
强大的空间之力裹挟全身,一阵轻微的失重与拉扯感过后,脚下再次踏上了坚实的土地,眼前的景象已截然不同。
天空是压抑的昏黄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与血腥混杂的气息,此地便是魔道地界的边缘。
“苏兄,伊雪仙子,请随我来,血煞宗距离此地并不远。”
厉无痕驾起遁光,看似体贴地在前引路,方向却刻意偏向了更加荒僻的裂谷地带。
随着深入,四周地貌越发狰狞。
血色岩壁上布满蜂窝状的洞穴,风化形成的石柱如嶙峋白骨,某种暗紫色的苔藓在阴影处发出幽幽磷光。
当四人飞至一处尤其狭窄的裂谷时,苏锐突然停下遁光,声音在岩壁间激起回响:“历少主,看来你并不是想带我们到血煞宗再动手啊。”
厉无痕身形一滞,缓缓转身,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与玩味:“哦?看来你不是个傻子!”
他原以为这苏锐为了能入血煞宗,早已被利欲熏心,一路攀谈无不印证这小子的天真无知,此刻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身旁那名假丹境随从立刻狞笑上前:“不是傻子,但却是个十足的蠢货!既然知道我等的意图,还敢跟我们至此?在此处即便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
厉无痕彻底撕下伪装,眼中淫邪之光毕露,下令道:“打断他的手脚,废去修为!本少要在这小子面前,好好玩弄他的道侣,让他知道什么叫绝望!”
“遵命!”
这随从爆喝一声,假丹境的气势猛然爆发,周身魔气翻涌:“小子,别妄想逃跑!就算你我同是假丹境,但功法的差异,可是天差地别!”
苏锐闻言,竟认真地点了点头:“的确,天差地别。”
话音未落,一把裹挟黑炎的灵剑,自他腰间储物袋中激射而出!
那随从甚至来不及察觉发生了什么,只觉胸口一凉,一道黑光已透体而过。
下一秒,黑炎自内而外汹涌燃起,内脏在刹那间化为焦炭,火焰如活物般窜遍全身。
不过瞬息,他整个人从血肉到骨骼,已被焚为虚无,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厉无痕浑身剧震,瞳孔骤缩!
他结丹初期的神识,竟完全无法捕捉那飞剑的轨迹!
“不好!”
剧烈的危机感充斥了整个大脑,他甚至来不及思考那诡异的黑炎究竟是什么,也顾不上心疼那瞬间毙命的随从,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急忙运转逃命秘术,体内阴煞魔元疯狂燃烧,脚下遁光骤亮。
他的动作很快,但有人比他更快!
一抹冰冷的剑尖已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的喉结之上,凌厉的剑气刺得他皮肤生疼,全身灵力竟为之一滞。
“别动,如果你不想喉咙出现一个洞的话。”
那声音清冷悦耳,如九天仙乐,此刻听在厉无痕耳中,却比九幽寒风更刺骨。
他僵硬地转动眼珠,看到的是慕雪仪面纱下那双冰冷的桃花眼。
恐惧瞬间攫住了厉无痕的心脏,他声音发颤:“你……你们到底是何修为?隐藏实力入我魔道地界,究竟意欲何为?”
慕雪仪并未回答,剑尖微微前送,一丝鲜血顺着厉无痕的脖颈流下:“回答我的问题,你可知血煞宗的千年血玉?”
厉无痕感受到那致命的威胁,颤声道:“千年血玉?你们……你们想打血煞宗至宝的主意?”
慕雪仪眸光一寒,语气不容置疑:“你知道?很好,带我们去血煞宗。”
厉无痕喉间抵着森冷剑锋,却从齿缝间挤出一声低哑的嗤笑:“伊雪仙子,我们魔道中人行事虽肆无忌惮,却不像正道那般虚伪,我们没有出卖同道的习惯!”
慕雪仪扫过他决绝的神色,不似装模作样,那双桃花眼立时转向苏锐:“他不听话,给他下禁制。”
苏锐啧了一声,懒洋洋地道:“你倒是会使唤我干这脏活累活,行吧……”
他尾音拖长,带着几分戏谑:“谁让你是我娘子呢?”
厉无痕咬牙冷笑,强撑着最后一丝傲然:“没用的!就算你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也绝不会带你们去血煞宗!”
“很有骨气,是条汉子。”
苏锐的语气带着一丝赞赏,随即又化为冰冷的嘲讽:“可惜,有些事情,光有骨气是没用的。”
说罢,他大手猛地探出,五指如钩,直接扣住了厉无痕的天灵盖!
厉无痕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恐怖吸力传来,识海剧震,仿佛灵魂都要被撕裂抽离!
苏锐运转天极魔炎功,霸道无匹的神念强行侵入,竟硬生生从其元神中剥离出一半,拘禁于掌心之中!
“啊——!”
厉无痕发出凄厉的惨叫,浑身冷汗淋漓,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怎么可能……你怎能无视我的意志,强行掠夺我的元神?!”
这般手段,闻所未闻!
即便是他知晓的那些最为阴毒、霸道的秘法,也绝不可能如此蛮横地侵入一个修士最核心的元神禁地!
苏锐无视他的震骇,只是垂眸捏了捏掌心那团元神灵光,淡淡道:“你如今可没有向老子问东问西的资格。现在,带路吧。”
厉无痕还想抗拒,但元神传来阵阵撕裂的刺痛,身体竟完全不听使唤,自行驾起遁光,朝着血煞宗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的意志还存在,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几欲疯狂。
“走吧,娘子。”
苏锐朝慕雪仪咧嘴一笑,后者看都没看他,便已经遁光跟上。
苏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紧不慢地驾起遁光追上去。
飞行途中,慕雪仪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探究:“苏锐,你有此等手段,当初为何不对我使用?”
苏锐侧头看了她一眼,笑容带着几分邪气:“那样多无趣。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俯首称臣,而非靠这些强行控制的小手段。”
“你会为此后悔的。”
“哦?”
苏锐挑眉,凑近了些,语气暧昧中带着威胁:“你激我,就不怕老子现在就改变主意,强取你的元神?”
慕雪仪目不斜视,语气平静无波:“若是你的魔功,连经过剑心同体淬炼过的元神都能强行夺取,那你不妨试试看。”
苏锐闻言,非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娘子果然冰雪聪明,知道我取不了你的元神,才敢这般激我。”
慕雪仪不再理会他,转而看向前方如同提线木偶般带路的厉无痕,问道:“千年血玉,具体在血煞宗的何处?”
厉无痕紧闭着嘴,试图以沉默对抗。
苏锐甚至无需动手,只是心念一动,轻喝一声:“回答我娘子的问题!”
“呃啊——!”
厉无痕元神再次传来剧痛,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嘶声道:“我……我不知道具体位置!不过……不过我与血煞宗少主血云子是莫逆之交,可以带你们去找他询问!”
苏锐满意地点点头:“那就直接带我们去找他。”
厉无痕面容扭曲,却只能顺从回应:“是……”
三人遁光迅疾,跨越万里荒芜魔土,最终抵达一片笼罩在暗红色煞气中的连绵山脉,血煞宗的山门便矗立其间。
守门弟子显然认得厉无痕这位阴煞宗少主,见是他带来的人,连审问都没有,便恭敬放行。
厉无痕径直带着二人,来到山腰一处奢华的血色宫殿前,此地便是血煞宗少主血云子的居所。
历无痕如同行尸走肉,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自己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地运转传音秘法:“血云兄,弟弟我都到门口了,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那声音爽朗热络,和平日别无二致,与他眼中近乎崩溃的绝望形成了骇人的对比。
殿门无人自开,一名身着猩红血袍的青年迈步而出。
他面色红润,周身血气缭绕,正是血煞宗少主血云子。
见到历无痕,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无痕,你怎么突然来了?这两位是?”
话至此处,他目光扫过慕雪仪,眼底倏地掠过一丝惊艳与贪婪。
即便轻纱遮面,看不到真容,但那清冷身姿让他整个心神摇曳,不由暗忖面纱之下究竟是张怎样的脸?
慕雪仪的神识如冰丝蔓延,瞬息间已探遍整座宫殿,她眸中寒光一闪,冷声道:“除他之外并无旁人,直接动手。”
苏锐摸了摸鼻子,脸色不愿:“嘿,你还真使唤上老子了?”
慕雪仪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那你别再叫我娘子,我听着恶心。”
反正这逆徒叫上了,这一路叫个不停,她既然阻止不了,那便以此驱使他干活。
苏锐听闻这话,立刻变脸,嬉笑道:“娘子别闹别扭,为夫这就出手。”
两人的对话让血云子脸色骤变,他暗中已运转血煞宗的功法,厉声喝道:“你们在说什么?无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未落,苏锐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瞬直接出现在血云子面前!
血云子只觉眼前一黑,一只大手已经覆盖了他的面门,恐怖的力量瞬间镇压了他全身沸腾的血气,一道禁制强行打入其丹田,封锁所有灵力。
紧接着,霸道的神念如同利刃,直接刺入他的识海,进行搜魂炼魄!
“唔……!”
血云子双眼暴凸,身体剧烈抽搐,无数记忆碎片被强行抽取。
不过呼吸之间,苏锐已松开手。
血云子眼中的神采彻底黯淡,软软倒地,气息全无,成为了一具空洞的尸体。
一旁的厉无痕看到这一幕,浑身冰凉,颤抖不已。
血云子,血煞宗少主,结丹中期的修为,在这名叫苏锐的男子面前,竟如婴孩般毫无反抗之力!
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行事如此狠辣果决,完全不怕挑起血煞宗的滔天怒火吗?
慕雪仪漠然扫过血云子的尸体,眼神中不见丝毫波动。
苏锐消化着搜魂得来的信息,开口道:“千年血玉在血煞宗的老祖血冥魔君的手上,那老鬼此刻正在他的洞府闭关冲击瓶颈。”
“他什么修为?”慕雪仪眸光清冷,问得简洁。
“只是个元婴中期巅峰。”苏锐答道,语气却并无多少凝重,仿佛对方不过是个寻常的元婴中期修士。
“洞府在哪?”
“此山的最高峰。”
苏锐抬了抬下巴,指向那座云雾缭绕,煞气最为浓郁的险峻山峰:“那老鬼,倒是会挑地方。”
闻言,慕雪仪纤手一甩,鸣岚应念而出,那双清冷的桃花眼转向一旁战栗不止的厉无痕。
此人已经无用了。
霎时间,剑鸣清越,化作一道凛冽剑光。
厉无痕瞳孔骤缩,惊愕与不甘的神情永远凝固在脸上,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哀鸣,便已心脉尽碎,身体倒了下去。
鸣岚消失,慕雪仪淡然说道:“走吧。”
苏锐啧啧两声,也未多言,驾起遁光在前带路,慕雪仪紧随其后。
这次没有历无痕带路,两人的遁光都运用了隐藏气息的法门,身形如同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一时间在血煞宗穿梭,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直奔山顶的血冥魔君的洞府。
路上,苏锐忽然戏谑道:“没想到娘子下手如此狠辣果决,我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慕雪仪目不斜视,反问:“你可知血煞宗与阴煞宗,是靠什么修炼的?”
苏锐配合地问道:“愿闻其详。”
慕雪仪缓缓道来,声音中透出彻骨的寒意:“阴煞宗惯于抽取生魂,以秘法折磨,炼其怨煞之气以增功力,被其盯上者,往往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而血煞宗更为残忍,他们捕猎修士乃至凡人,以邪法活生生抽取其全身精血,凝练血煞之力。修炼之时,常以数十上百活人为‘血材’,供其吸食。”
“你刚才所见的那血云子,其袍角暗红,便是常年浸染人血所致!他们所修之道,每一步都踏着累累白骨,浸透无尽鲜血,此等宗门,上下皆魔,死不足惜!”
苏锐恍然,随即看似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原来如此。姑且说一句,老子的魔功是以自身邪念,炼化天地魔元来精进修为,可与这种吸食血气和魂魄的劣质功法截然不同。”
慕雪仪闻言,有些意外地侧头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这平日里口无遮拦、行事肆无忌惮的淫贼,竟会在意自己是否误会他也修炼那等残忍功法。
她自然能感知到,苏锐身上并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血腥与怨煞之气。
若真是以血魂修炼,那股业力与血气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二人各怀心思,依照搜魂所得信息,很快便悄无声息地抵达血冥魔君洞府所在的孤绝顶峰。
一座巍峨的血色洞府赫然矗立眼前,洞口笼罩着一层凝实的暗红光幕,其上血纹如活物般流转不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与污秽气息。
光幕表面不时泛起涟漪,隐隐可见无数痛苦扭曲的面容一闪而逝。
这无疑便是血冥魔君以无数生灵鲜血布下的强大禁制。
慕雪仪目光转向苏锐,清冷的眸子无声示意。
苏锐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语气散漫:“小意思,跟紧我,老子带你飞。”
话音未落,他指尖已缭绕起一丝极其隐晦的漆黑魔气,朝那血色光幕轻轻一点。
光幕上的血纹骤然一滞,随即如水波般向两侧分开,悄然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连一丝最微弱的灵力涟漪都未曾激起,仿佛那坚不可摧的禁制只是温顺地为主人让路。
慕雪仪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禁感觉到一丝刺痛。
最初被这淫贼侵犯时,他应该就是如此无声无息地侵入她的洞府。
“怎么?害你想起了痛苦的回忆?”
苏锐何等敏锐,马上察觉到慕雪仪那双桃花眼中覆满了寒霜。
慕雪仪猛地回神,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刺向他,一字一句道:“是,我现在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苏锐对她的杀意不以为意,反而嗤笑出声,带着几分玩味:“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还未解决,所以你必须忍耐,是吧?”
他凑近半步,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警告:“娘子可得时刻忍耐好自己的情绪,老子可不想在紧要关头,突然背后遭了自家人的冷剑。”
慕雪仪冷哼一声,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语气冰寒刺骨:“你放心,至少在查明杀害承轩的真正凶手之前,我不会对你出手。”
话音未落,她已率先迈步踏入那血色弥漫的洞府之中,仿佛多停留一刻都会让她难以忍受。
苏锐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无所谓地摸了摸鼻子,随即也优哉游哉地跟了进去,身影没入那片暗红之中。
洞府之内,景象宛如修罗地狱。
森森白骨堆积如山,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几乎凝成实质,空气中翻滚着暗红色的血雾。
这些血气如同百川归海,尽数涌向洞府中央的一个巨大血池。
血池之中,一个枯瘦如柴、身披暗红道袍的老者正闭目盘坐,他周身毛孔张开,如同无底洞般疯狂吸食着汇聚而来的血气,他便是血煞宗老祖——血冥魔君!
其气息已然达到了元婴中期巅峰的临界点,似乎在酝酿着最后的冲击。
慕雪仪一眼扫过洞府内的惨状,尤其是那些白骨上残留的、她依稀能辨认出的几个交好正道宗门的徽记,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直冲顶门!
到底有多少正道修士惨遭毒手,被掳来此地,成了这老魔修炼的血粮?
慕雪仪脸色冰冷如霜,鸣岚骤然显现,旋即以最快的速度飞掠过去,直刺血池中央的血冥魔君的眉心!
这一剑,含怒而发,快如惊鸿,更是抓住了此魔全身心沉浸修炼,对外界戒备降至最低的绝佳时机。
按理来说,慕雪仪这一剑绝无失手的道理。
然而,就在那凛冽剑尖即将触及血冥魔君的眉心刹那,这老魔竟猛地睁开了双眼!
第51章 双修戏语,美眸含霜
血冥魔君枯瘦的手掌泛起浓郁的血光,在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挡下了慕雪仪直取眉心的致命一剑!
剑尖与血光相撞的刹那,迸发出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将血池中的血水震得翻涌不止,洞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
慕雪仪脸色微变,足尖在血面上轻轻一点,身形如轻燕般向后飘退,瞬间回到苏锐身侧。
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怎么回事?刚才那个时机,他绝不可能察觉我的偷袭才对!”
苏锐目光扫视着洞府内翻涌的血雾,恍然道:“这些血气应该是他的神识延伸,我们从踏入洞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他的感知范围内了。”
慕雪仪凝神细看,果然发现那些血雾中隐约流动着细微的能量波动,她不禁蹙起秀眉:“看来这便是血煞宗功法的特异之处,竟能将整个洞府都炼化成自己的感知领域!”
血冥魔君缓缓从血池中站起,周身血气翻涌,在他身后凝聚成一道若隐若现的血色魔影。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能不惊动外面的禁制闯入此地?”
他那双深陷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血光,在两人身上仔细打量,声音沙哑低沉:“看你们的骨龄,还很年轻啊!这般年纪便能凝结元婴,真是后生可畏!”
“你废话太多了!”
慕雪仪冷冷道,手中鸣岚骤然绽放出璀璨光华,剑身上的凤凰纹路仿佛活了过来。
她身形如电,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挥舞鸣岚的同时,施展出玉凤剑法第十二式“凤翼天翔”。
剑光在空中化作一对绚丽的凤凰羽翼,每一片羽毛都由精纯剑气凝聚而成,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扑血冥魔君。
见状,血冥魔君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诡异的血印,身前瞬间凝聚出一道厚重的血盾。
血盾表面浮现出无数痛苦扭曲的面孔,发出凄厉的哀嚎。
凤翼剑罡轰然撞击血盾,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血盾在璀璨剑光的冲击下剧烈震荡,表面瞬间绽开蛛网般的裂痕,那万千怨灵发出更加惨烈的嚎叫。
然而血盾终究未破,将这可劈山裂石的一击,硬生生挡在半空之中。
“哦?”
血冥魔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不是剑宗的玉凤剑法吗?原来如此……”
他仔细打量着慕雪仪周身流转的剑意,续道:“看你元婴初期的修为,又使得如此精妙的玉凤剑法,想必你就是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天之骄女,慕雪仪!”
剑宗作为正道魁首,其剑法一旦施展,身份自然暴露无遗。
慕雪仪眸光一寒,剑招陡然转变,玉凤剑法第十五式“凤耀天穹”悍然出手!
这一次,剑光在空中凝聚成一只威势滔天的火凤,火凤展开的双翼足有三丈宽,每一根羽毛都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带着焚尽万物的威势直扑而去。
火凤所过之处,连空气中的血雾都被蒸发殆尽。
血冥魔君脸色凝重,双手急速结印,周身血气疯狂涌动,在身前凝聚成九面血色屏障,每一面屏障上都浮现出一个狰狞的鬼脸。
剑光与血色屏障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洞府都在剧烈摇晃,顶部的钟乳石纷纷断裂坠落。
血冥魔君勉强挡下这一击,九面血屏碎了八面,最后一面也布满了裂痕。
他气息微乱,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好霸道的剑诀!这一击之威,已经远远超出元婴初期的范畴……看来传言果然不虚,你的确有与晏明璃那个妖孽一较高下的资本!”
就在他震惊于慕雪仪的剑招时,苏锐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至他的身后,所过之处留下一串黑色残影:“你的废话,确实太多了。”
天极魔炎功第二式“魔龙噬魂”猛然爆发!
漆黑的魔焰化作一条狰狞魔龙,魔龙双眼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张开巨口发出无声的咆哮,狠狠撞击在血冥魔君的背上。
“噗——”
血冥魔君护体灵光应声破碎,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倒飞数十米,重重撞在洞府石壁上,震落无数碎石,整个人都嵌进了石壁之中。
“娘子,我们合作得不错吧?”
苏锐一击得手,转头望向慕雪仪,嘴角那抹邪笑里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
慕雪仪全然不理,她深知元婴修士生命力顽强,尤其是修炼血道功法的血冥魔君,绝不可能如此轻易毙命。
果然,就在她凝神戒备的刹那,石壁轰然炸裂!
血冥魔君从中冲出,浑身浴血,眼中露出一丝惊惧。
这两人的实力,显然不能按正常的元婴初期来算,任何一人都足以让他感到棘手,如今联手,他绝无生路!
生死关头,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双手结印间周身血气疯狂燃烧!
“想逃?”
慕雪仪立即施展玉凤剑法第十四式“星河凤舞”,剑光如银河倾泻,万千剑影轰然射向血冥魔君。
然而,就在剑光将要击中他的那一刻,他的身形强行化作一道血光,以燃烧精血为代价,施展秘术“血影遁术”向外冲去。
“糟了!”
慕雪仪脸色一变,对方竟然瞬间脱离了她的神识锁定范围,显然已经远遁出数百里之外!
“娘子放心,他跑不掉。”
苏锐话音未落,周身已泛起诡异的黑炎,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虚空之中,直接施展“焚元神遁”,身形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瞬间消失在慕雪仪的眼前。
速度之快,连残影都来不及留下。
千里之外,一座荒山上空。
血冥魔君终于停下血影遁术,在半空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燃烧精血的代价让他元气大伤,但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就在他气息稍缓的刹那,一道平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看你血煞宗是有护宗大阵的,你最明智的选择,是回去开启大阵御敌,而不是逃到这孤立无援的荒山野岭。”
血冥魔君脸色“唰”地惨白如纸。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不惜代价施展的血遁秘术,竟被对方如此轻易地追上。
此刻他重伤在身,精血大损,莫说再战,就连遁走都已力不从心。
他强压下喉间翻涌的血气,脸上挤出一丝苦笑:“道友所言极是,按常理,老朽确实应该去开启护宗大阵,可惜如今重伤在身,宗门内仅余两名元婴初期的长老坐镇,即便勉强开启大阵,恐怕也挡不住二位这般雷霆手段……”
说着,他故作无奈地长叹一声,藏在袖中的右手却悄然掐动法诀,暗中催动丹田内残余的血煞之气,嘴上却尽量地拖延时间:“只是老朽实在不明白,究竟何处得罪了二位,竟让你们闯入老朽的洞府,非要取我性命不可?”
苏锐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老子想要你身上的千年血玉。”
“原来是为了此物。”
血冥魔君恍然,连忙道:“虽然此物乃我宗至宝,但与老朽的性命相比,却不值一提,既然道友需要此物,老朽这便交予道友。”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盒,脸上维持着赔笑的笑脸,将此玉盒抛给苏锐。
就在玉盒抛出的刹那,他眼中骤然迸射出骇人寒芒,一直暗中积蓄的血煞之气轰然爆发,以残存的力气施展出最强一击!
“黄口小儿,接老朽血煞破天击!!”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血光,如利箭般射向苏锐,这一击连空气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变形!
然而,面对这恐怖的一击,苏锐只是缓缓抬起右手,用一根手指轻轻一点。
指尖处浮现出一个微小的黑色漩涡,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线。
“嗡——”
血光在触碰到指尖的刹那,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壁垒,轰然溃散,化作漫天血雨洒落!
“怎……怎么可能?”
血冥魔君瞪大双眼,这算得上是他此生最震惊的一刻。
他这一击,就算是元婴后期大修士,也绝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接下!但这小子却接下了,而且仅用一根手指?!
苏锐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必惊讶,此界修炼魔功之人,在老子面前,皆是如此不堪一击。”
话音未落,他的右手已如鬼魅般扣住了血冥魔君的天灵盖。
“不——!!”
恐怖的吸力自掌心汹涌而出,血冥魔君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整个魂魄被硬生生抽离躯体,在苏锐掌中扭曲、哀嚎,最终被彻底炼化。
不过转眼之间,此魔就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令人意外的是,他先前抛出的玉盒中,确实装着真正的千年血玉。
而在抽魂炼魄的过程中,苏锐还从血冥魔君的记忆中获取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
——
苏锐折返时,在半途的山谷中与赶来的慕雪仪汇合。
“那老鬼遁速诡异,让他逃了。”苏锐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
慕雪仪闻言,秀眉微挑:“以你的实力,竟然会被他跑掉?”
“怎么,在娘子心中,为夫已经天下无敌了?”
苏锐低笑一声,摊了摊手:“那老鬼毕竟是元婴中期,修为高我一个小境界,从我手上逃跑也不奇怪。”
慕雪仪脸色微沉,显然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
“不过娘子放心。”
苏锐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那老鬼接下来应该会去黑渊城,此城是魔道地界的中心,我从血云子的记忆中得知,五日后城中的拍卖会上,很可能出现幻梦水晶。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连幽冥魂石也有。”
他忽然凑近,目光透过面纱,直视她那双清冷的桃花眼:“怎么,娘子似乎有心事?”
慕雪仪微微侧身,语气清寒:“你不是说,我若身份暴露,必然会遭到群魔围剿吗?”
“不错,结合你的身份来看,那是必然的结果。”
苏锐颔首,戏谑道:“你若是不幸落入他们手中,桀桀桀……就像我当时告诉你的,你的下场绝对会很惨。”
慕雪仪默然。
苏锐挑了挑眉:“怕了?”
“你认为呢?”
慕雪仪抬眸与他对视,眼中不见半分怯意。
山风拂过,吹起她额前几缕青丝,素白裙袂在风中轻轻摇曳。
其实,最初从苏锐口中听到,自己若是被抓住会被如何对待时,她的内心确实有过一丝恐惧。
可奇怪的是,此刻有他在身旁,心中竟是一片平静。
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在潜意识深处,她早已认定这个危险的男人会护她周全。
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喜欢欺负她,蹂躏她,但却绝不会允许其他人这样对她。
苏锐凝视她片刻,忽然朗声大笑:“不怕就好!这才配做我娘子。”
他大手一挥:“走吧,去黑渊城。让那些魔道宵小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魔君风采。”
慕雪仪默然跟上,望着他张扬的背影,面纱下的唇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这丝笑意只存在一瞬,眨眼便消散在风里。
——
——
黑渊城,魔道地界内最为繁华鼎盛之地,坐落于一片荒芜的裂谷之中。
此城的城墙由玄冥黑铁石垒砌,高耸入云,墙体表面刻满了扭曲的魔纹,隐隐流动着暗红色的光泽。
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矗立着一座狰狞的兽首雕像,兽口之中幽光闪烁,显然是威力巨大的防御法阵节点。
巨大的城门下,往来的修士络绎不绝,个个气息驳杂,大多带着魔道特有的煞气与阴冷。
苏锐与慕雪仪是在夜幕将至时,才到达此城的城门下。
凭借着从历无痕和血冥魔君记忆中获取的信息,苏锐信步上前,对着门卫随意报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魔道宗门名号,又弹指间展示了一丝精纯的魔气。
那门卫感受到他至少结丹期以上的修为波动,不敢有丝毫怠慢,恭敬地让开了道路,放他和慕雪仪进城。
踏入城内,里面的景象比城外更为骇人。
街道宽阔,却以某种暗沉墨色石板铺就,两旁建筑奇诡怪诞,多以骷髅、兽首作为装饰,屋檐下悬挂的并非灯笼,而是一团团幽幽燃烧的鬼火,将整个城池映照得光影陆离,阴森却又异样繁华。
空中偶尔有驾驭骨龙、血云或诡异飞幡的修士掠过。
更引人注目的是城池中心那座最为宏伟的建筑,那便是此城的拍卖会,乃是整个魔道地界规模最大、底蕴最深的拍卖场所。
每月一度的大拍,都会引来四方魔修,奇珍异宝、功法秘录层出不穷,甚至偶尔会有上古魔器或是某些正道大宗的不传之秘流出,堪称魔修们的盛宴。
下一次大拍,正是在五日之后。
苏锐转脸看向身旁白纱覆面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拍卖会还要等五天,娘子,这段时间我们先寻个上好的客栈落脚,拿一间房,好好‘双修’一番,精进下修为如何?
修仙界的客栈,提供的当然不止是一个住所这么简单。
每一间客房都设有聚灵法阵,能引动地下灵脉或汇聚周遭灵气,供客人修炼调息,效果虽不及宗门灵脉,却也远胜荒郊野外。
慕雪仪闻言,面纱下那双桃花眼中瞬间凝结寒霜,周身气息都冷了几分。
她侧首冷睨苏锐,声音冷得刺骨:“苏锐,上次在你洞府已让你得逞一次!这次你若再敢胡来,休怪我剑下无情!”
说完,她便径直走向不远处悬挂“幽泉阁”牌匾的客栈。
进入大堂,她无视上前招呼的店小二,直接走到柜台,抛出一袋灵石,清冷道:“一间上房,要清静。”
拿到刻有房号与简易禁制符文的玉牌后,慕雪仪头也不回,身影翩然,沿着旋转的骨制楼梯径直上楼,消失在廊道深处。
苏锐慢悠悠地踱步进入客栈,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离去的方向,直到那抹素白倩影完全不见。
他非但没有因慕雪仪的警告而收敛,反而伸出舌尖,轻轻舔过有些干燥的下唇,低声自语道:“呵……老子还就准备胡来,你又能奈我何呢?我的好娘子。”
第52章 热吻封唇,白虎衔珠
慕雪仪行至廊道尽头的客房前,手中玉牌与门扉的禁制产生共鸣,房门顿时自动开启。
她步入房内,反手合上门扉。
指尖灵光微闪,她下意识想在这客房原有的简易禁制上,再叠加一层属于自己的防护。
然而,灵光在指尖流转了片刻,便悄然熄灭。
她自嘲地牵了牵嘴角,以苏锐那深不可测的禁制手段,自己此刻布下的任何禁制,于他而言,恐怕都形同虚设,不过是徒增笑话罢了。
想到这里,她终是散去了凝聚的灵力,不做这无用之功,转身行至床榻边,敛裙盘膝坐下,进入修炼状态。
室内幽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属于这座魔城的喧嚣。
“吱呀——”
突然,房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
那层对于外人而言还算坚固的禁制,在来人面前却如同无物一样,根本挡不住他分毫。
苏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那抹她再熟悉不过的,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
“娘子,这黑渊城的客栈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一间上房竟要收那么多灵石。”
他语气夸张,一边说一边不断地向慕雪仪靠近:“为夫囊中羞涩,实在是掏不出这些灵石,就只好……来娘子这里挤一挤,将就一晚。”
慕雪仪连眼皮都没抬,冰冷的声音便传了过去:“出去。”
素手一扬,一袋沉甸甸的灵石便精准地掷向苏锐,带着不容置疑的逐客之意。
苏锐顺手接过,神识漫不经心地一扫,脸上顿时露出更加浮夸的惊讶表情:“哟!这么多?娘子不愧是宗门重点培养的绝世天骄,宗内的资源可任意调用,家底就是丰厚啊,一出手就是上百块上品灵石!”
“娘子,看来日后为夫就得指望你包养了。要不……小的这就好好伺候伺候您,给您揉揉肩,松松骨?”
他嬉皮笑脸,飞快掠至榻边坐下,双手不由分说地按上了慕雪仪纤秀的肩头。
“别碰我!”
慕雪仪娇躯一僵,那双桃花眼充满了厌恶,抬手便运起灵力欲将他推开。
然而,她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一只更有力的大手精准扣住。
与此同时,一股熟悉而刁钻的禁制之力,如同无形的锁链,瞬间侵入她的经脉,将奔腾的灵力彻底封禁。
她又一次,被轻易拿下……
或者说,她知道就算反抗,最终也会被拿下,所以她的反抗只是徒有其表。
苏锐的动作快得超乎想象,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不容挣脱,另一只手已经扯开她的面纱,露出了那倾倒众生的容颜。
“娘子,你真美。”
扯开面纱的大手,精准地钳住了她的下颌,微微用力,便迫使她唇瓣微分。
“你这无耻之徒!放开我,我绝不……”
苏锐狞笑着,带着灼热气息的唇便重重压了下来,彻底封缄了她所有未尽的言语与抗议。
“唔……!”
这不是缠绵的亲吻,而是不容置疑的掠夺。
慕雪仪瞳孔骤缩,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唇舌的力度,蛮横地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纠缠住她试图闪躲的软舌。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她几乎是本能地想要用牙齿去咬侵入的舌头,但体内的禁制仿佛早有预料,让她咬合的动作瞬间僵滞,变得绵软无力。
她还是和上次一样,非但没能咬他,反而因为这徒劳的抵抗,使得自己的舌尖与他的纠缠变得更深,更密不可分。
“嗯……呜……”
破碎的,带着泣音的呜咽从她被紧密封堵的唇间逸出。
苏锐显然感受到了她这无力的反抗,喉间溢出一声得意的轻笑。
他扣在她下颌的手微微调整角度,让她仰起头,更加无处可逃。
他的吻变得更加深入,也更加地撩拨,舌尖肆意刮搔着她敏感的上颚,缠绕吸吮着她的软舌,强迫她品尝他的气息。
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她被迫张开的唇角滑落,留下一道暧味的银丝。
慕雪仪被迫承受着这一切,身体僵硬,唯有剧烈起伏的胸口,显示出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那双动人的桃花眼里,厌恶早已被一种混杂着愤怒、羞耻和一丝无助的泪光所取代。
她试图偏头躲闪,却被他牢牢固定;试图用手推拒,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
他的气息充斥着她的口腔、鼻腔,带着一种霸道的、属于他的魔性味道,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她的每一寸都彻底标记、侵占。
这是一个漫长而窒息的掠夺过程,直到慕雪仪感觉胸腔内的空气几乎被榨干,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苏锐才仿佛意犹未尽地稍稍退开些许。
两人唇舌分离,拉出一道极其淫靡的银线。
慕雪仪立刻大口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眼角带着一丝泪光,眸子冰冷刺骨地望着他,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娘子别生气,为夫给你看样东西。”
苏锐伸出手指,动作堪称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旋即,他像是变戏法般,掌中多了一物。
那是一块通体赤红,内里仿佛有血液流动的宝玉,散发着浓郁的血气与温和的灵力。
“这就是那千年血玉。其实血冥那老鬼,早就被我宰了。当时骗你他跑了,就是想现在给你这个惊喜,怎么样,开心吧?”
慕雪仪微微蹙起柳眉,桃花眼扫过那千年血玉,又落回苏锐脸上,声音里听不出半分喜悦,只有彻骨的冰寒:“给我这种惊喜,然后要我感恩戴德,用身体来酬谢你吗?苏锐,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是精妙。”
“娘子这话可就伤为夫的心了。”
苏锐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旋即又正色道:“我此趟深入魔道地界,奔波劳碌,为的是谁?不就是为了帮你收集炼制“回光镜”的材料?”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蛊惑:“想想看,材料收齐后,为夫还要耗费心神为你炼制回光镜!之后更要施展“溯魂回光决”。”
“娘子,我当时将此术的详尽信息传入你的识海,你应该清楚,施展此术需要大量的精血为代价!我为你付出至此,你让老子肏一下,慰劳一下老子的龙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慕雪仪的纤手骤然攥紧,骨节都攥得发出轻微的脆响。
他永远是这样!先以绝对的力量剥夺她反抗的可能,再摆出一些看似合理的条件,将她逼入绝境。
她不愿意,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可拒绝有用吗?禁制已加身,灵力已被封,此刻的她与凡人女子无异,在他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就算她厉声拒绝,他也绝不会停下,反而可能激起他更恶劣的戏弄。
既然如此……
她贝齿紧咬,经过漫长的沉默后,一声细若蚊蚋,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她紧咬的牙关中逸出:“……一次。”
苏锐动作一顿,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追问:“什么?”
慕雪仪闭上眼,浓密的长睫剧烈颤抖着,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那屈辱的妥协再次重复一遍。
“……就这一次。”
声音依旧很轻,却清晰地传入苏锐耳中。
成了!!!
苏锐的心中瞬间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与征服感填满。
这是慕雪仪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对他做出如此明确的,关乎身体上的妥协!
这比肏她十次、百次,更让他感到快意。
他内心冷笑:“一次?怎么可能就一次!既然开了这个口子,你这辈子,从身到心,都休想再逃出老子的手掌心!”
当然,面上他却是春风得意,点头笑道:“娘子既然同意,为夫今夜定当竭尽全力,好好‘疼爱’你一番,绝对让你尝尽那欲仙欲死的极乐滋味!”
话音刚落,他便迫不及待的,再次霸道地夺取她的唇瓣。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掠夺,更多了几分玩弄与挑逗的意味。
他的舌头在她口中肆意翻搅,舔舐过她敏感的上颚,纠缠着她无处可逃的软舌,吮吸间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与此同时,他的大手也没闲着,隔着那层素白清雅的纱裙,精准地复上她胸前那对高耸挺翘的巨乳。
那饱满的弧度、惊人的弹性,即使隔着衣物,手感也是绝佳。
他或轻或重地揉捏着,指尖恶意地刮搔着顶端那悄然硬挺起来的娇嫩蓓蕾。
“唔……”
慕雪仪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僵硬地想向后缩去,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
揉捏了片刻,隔着衣物终究觉得不够尽兴。
苏锐不耐地“啧”了一声,大手猛地用力——
“刺啦!”
布料撕裂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房中格外刺耳,裙衫的襟口连同里面贴身的亵衣一同被粗暴地扯开。
瞬间,一对完美得如同艺术品的奶子便弹跳而出,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那真是造物主最慷慨的馈赠,形状如浑圆的大白馒头,雪白的乳肉挺翘着,如此巨大的规模丝毫不见半分下垂。
顶端那两抹嫣红蓓蕾如同雪中红梅,因突然暴露在空气,和男人灼热的视线中,正可怜兮兮地微微颤抖。
苏锐立刻从慕雪仪的唇上撤离,看到这对仿佛造物主最高的杰作,他由衷地赞叹一声:“真美。”
然后,就像最粗鲁的饕客,直接把头埋在这片春色之中。
他张口含住一侧的乳尖,用力吸吮舔舐,如同品尝世间最甜美的果实,舌头绕着那娇嫩的乳珠打转、拨弄。
另一只手则继续肆虐另一侧的丰盈,指缝夹着那硬挺的乳尖轻轻拉扯、捻动。
强烈的快感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慕雪仪忍不住仰起脖颈,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不让一丝呻吟声溢出。
她羞耻得浑身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想要并拢双腿,却被他强健的身躯阻挡。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胸部被他又吸又揉,传来阵阵酥麻胀痛交织的奇异感觉,身体深处甚至开始涌出一种空虚的渴求。
这种发现,让她羞愤欲死,暗恨自己这具身体的敏感,为什么不能像自己的性格一样坚韧呢?
苏锐不断地攻城略地,原本揉捏奶子的手,早已顺着慕雪仪纤细的腰肢滑下,探入了双腿之间那最隐秘的幽谷。
隔着最后一层阻碍,他的掌心精准地按上那微微隆起的柔软丘陵,那光洁如玉、寸草不生的神秘地带。
只是稍加抚弄,指尖便感受到了一层温热的湿意,正透过薄薄的布料渗透出来。
苏锐抬起头,唇边还沾着她胸前的湿痕,他望着咬唇强忍呻吟的慕雪仪,低笑道:“娘子,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瞧,这里已经洪水泛滥,你的白虎馒头穴正在用最湿润的蜜液,在欢迎为夫的进入。”
慕雪仪紧咬着唇,将脸偏向一边,不肯看他,只有剧烈起伏的胸口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泄露了她的情动。
“要做……就赶紧做!”
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试图维持最后一丝冰冷的尊严。
“娘子不用着急,为夫这就好好满足你。”
苏锐邪笑着,利落地将她下身剩余的衣物尽数褪去。
顿时,那完美无瑕的下体彻底展露无遗。
双腿之间,那神秘的幽谷更是美得惊心动魄,肌肤白皙如玉,饱满隆起的阴阜如同一个诱人的白面馒头,光洁得没有一丝杂色,只在顶端微微裂开一道细缝,此刻正因为主人的情动而沁出晶莹粘稠的蜜液,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淫靡的光泽。
那粉嫩娇艳的穴口,与周围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仿佛在无声地邀请着他的进入。
他并没有急于肏她,而是俯下身,凑近那处幽谷,深深吸了一口气。
“真香。”
他发出由衷的赞叹,声音因欲望而沙哑:“娘子,你这白虎穴实在是太香了……特别是这蜜液,比世间最珍贵的灵花还要馥郁芬芳。”
说完,不等慕雪仪反应,他竟伸出舌头,精准地舔上了那不断渗出爱液的娇嫩穴口!
“啊……不要!”
慕雪仪浑身剧颤,失声惊叫,强烈的羞耻感瞬间冲垮了她强装的镇定。
被舔舐那种私密至极的地方,所带来的心理冲击远胜于以前任何一次侵犯。
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想要躲避,却被他强健的双臂轻易分开。
“那里……是脏的……不要舔……”
她声音发颤,带着难以启齿的哀求,若是他直接肏入,她还可以忍耐,可是直接舔自己那处,却让她羞耻万分。
苏锐抬起头,唇边还沾染着晶莹的液体,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盈满水汽的桃花眼:“脏?娘子,你可是元婴修士,肉身无垢,灵台清明,又岂会有脏的地方?”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那湿漉漉的缝隙,引起她又是一阵战栗:“更何况……你这儿干净得如同初雪,这蜜液……更是纯净无比,蕴含着精纯的灵力,对修行者而言,堪比琼浆玉液。”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认真:“不过,其她女人,哪怕她是大乘期女帝,为夫也绝不会屈尊去品尝她的小穴。唯有你……慕雪仪,唯有你够资格让老子如此真心实意地对待。”
这番话如同最锋利的针,刺向了她的芳心。
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他语气中那种不容置疑的独占欲和近乎扭曲的“珍视”。
不等她消化这番话带来的复杂冲击,苏锐再次俯首,这一次,他的进攻更加直接,也更加缠绵。
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而是用灵活的舌苔分开那两片娇嫩的阴唇,精准地找到顶端那颗已然硬挺充血的小小肉珠,用力吸吮舔弄起来。
他的舌头时而如同灵蛇,快速拨弄挑逗着那颗敏感的珍珠,时而又如同柔软的刷子,一遍遍刷过不断收缩张合的穴口,将源源不断涌出的蜜液尽数卷入口中,吞咽下去。
那味道甘甜可口,今日所消耗的灵力,因这些蜜液不断地得到补充,直至盈满。
第53章 唇舌破防,高潮迭起
“嗯啊……不……停下……”
慕雪仪娇躯轻颤,这种前所未有的,极端羞耻的刺激,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原本紧咬的唇瓣再也关不住破碎的呻吟,细碎的呜咽和娇喘不受控制地逸出。
她的腰肢下意识地微微抬起,像是想要逃离,又像是渴望更多。
身体深处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空虚和痉挛,那种被舌尖侵犯,舔弄带来的羞耻感,仿佛直击灵魂深处。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蜜液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不断涌出,浸湿了他的唇舌和下颚。
房间里回荡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水声,以及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甜腻的喘息。
苏锐感受到她此刻的诚实反应,舔弄的动作更加卖力。
他甚至将一根手指探入那早已泥泞不堪,湿热紧致的阴道入口,轻轻抠挖起来,配合着对外部阴蒂的舔吮,给她带来双重叠加的强烈刺激。
“啊……哈啊……”
慕雪仪猛地仰起头,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脚趾紧紧蜷缩起来,身体绷紧如弓。
一股强烈的,几乎要让她晕厥过去的极致快感,从小腹深处轰然炸开,如同浪潮般席卷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她竟然……在他的口舌侍奉下,顷刻间达到了高潮。
大量的爱液如同失禁般涌出,尽数被苏锐接纳。
他抬起头,看着身下眼神迷离、脸颊潮红、浑身酥软如泥的慕雪仪,得意地舔了舔唇角,将最后一抹甘霖卷入口中。
“娘子,舒服吗?”
苏锐俯身,靠近慕雪仪的耳畔,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你结婴时渡心魔一关可是说过,只要是合格的工具,都能取悦你的身体。可真正能给你带来如此极致高潮的,普天之下,却只有老子能做到。”
慕雪仪正在努力平复着高潮后的余韵和喘息,听到这番话,她咬了咬唇,冰冷的回应:“你……要做就赶紧做……怎么总是喜欢说这些……废话……”
她的声音还带着情动后的沙哑,却努力维持着最后的清冷。
苏锐低笑,大手在她光滑的大腿内侧流连:“娘子就这么迫不及待?若是你说你想要,为夫二话不说就给你。”
说着,他利落地解开裤裆,那早已坚硬如铁的巨根瞬间弹出,气势汹汹地抵在了她泥泞不堪的粉嫩穴口。
火热的龟头研磨着那还在高潮余韵中微微抽搐的娇艳花瓣,带来一阵阵令她心慌意乱的摩擦感。
慕雪仪感受到那灼热的威胁,身体本能地一僵,咬唇道:“你认为我会说……那样的话?”
让她亲口承认想要,比杀了她还难。
“谁知道呢?”
苏锐的笑容带着几分戏谑,指尖划过她泛着粉色的乳尖:“就像以前为夫怎么也没想到,舔弄娘子这白虎馒头穴,竟能让清冷如仙的你反应如此剧烈,连潮吹都被老子舔出来了,桀桀桀。”
“我……我这只是……非常不喜欢你舔我那处!”
慕雪仪偏过头,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苏锐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肥美的臀肉,狞笑道:“分明都高潮迭起了,身子柔软得似一滩春水,却唯独这张小嘴,怎么硬成这样?来,再让为夫尝尝,是不是还这么硬。”
说完,他不容拒绝地再次吻上她的唇,那尽情舔弄白虎穴的舌头,带着灵花独特的芬芳,霸道地侵入她的嘴唇,疯狂汲取着她口中的津液,仿佛在品尝最醇香的美酒。
这个吻漫长而深入,直到慕雪仪再次感到窒息,他才缓缓撤离,转而亲吻她的侧脸、敏感的耳垂、轻颤的眼睑、挺翘的琼鼻……细密的吻如同雨点般落下,带着一种近乎迷恋的温柔,与他之前的粗暴截然不同,反而更让她心慌意乱。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多花样……快点结束……好不好……”
她喘息着,声音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哀求。
苏锐的龟头依旧在那入口处缓缓研磨,他强忍着想要肏入的欲火,循序善诱道:“只要娘子你说一句‘我想要’,为夫二话不说就给你,让你立刻享受到极乐。”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慕雪仪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却是死也不肯开口求他。
让她说出那样淫荡的话,绝无可能。
苏锐看着她倔强的模样,知道再逼下去也无益,而且他自己也早已欲火焚身,难以忍耐。
他低笑一声,一脸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娘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羞涩。行吧,为夫不逗你了,这就好好疼爱你一番。”
他腰身微微下沉,那硕大的龟头挤开两片紧闭的花唇,撑开紧致湿滑的入口,缓缓嵌入。
“嗯……”
慕雪仪闷哼一声,柳眉紧蹙。
尽管已经湿滑不堪,但那过分粗壮的尺寸依旧带来了明显的胀痛感。
她下意识地收紧小腹,阴道内部也随之绞紧,仿佛在抗拒异物的入侵。
“放松些,娘子……你夹得太紧了……”
苏锐感受着那极致包裹的快感,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向前推进。
巨根破开层层叠叠的媚肉褶皱,直抵花心深处。
当他的胯骨终于紧密地贴合在她浑圆的臀瓣上时,苏锐顿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又一次完全占有了她,将那狭小紧致的幽谷填充得没有一丝缝隙。
短暂的停顿后,苏锐开始动作起来。
起初是缓慢的抽送,让紧致的阴道适应他的尺寸。
每一次退出都只到穴口,每一次进入都重重撞上娇嫩的花心。
粗壮的肉棒摩擦着敏感的内壁,带出更多咕啾咕啾的水声。
慕雪仪紧咬着牙关,将所有的呻吟都压抑在喉咙深处,只有细碎的鼻息和偶尔泄出的、带着泣音的闷哼,显示着她正承受着怎样的冲击。
“娘子,你这样不配合,为夫怎么尽兴?”
苏锐看着她强忍快感的模样,有些不满意,动作加快了些许,力道也更重,每一次撞击都让她的身体微微向上挪动。
“你……别太……得寸进尺……”
慕雪仪断断续续地反驳,声音因撞击而破碎:“我……已经……尽量……配合你……了……”
她能躺在这里任由他施为,没有激烈反抗,在她看来已经是最大的妥协。
“尽量?”
苏锐挑眉,忽然停下了抽插的动作,就着深深埋在她体内的姿势,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然后将两根手指探入了她的口中,搅拌着她柔软的香舌:“这才是配合……不要咬着牙,叫出来,让为夫听听你的声音……”
“呜……”
慕雪仪摇头想要摆脱口中的手指,却被他扣得更紧。
唾液无法抑制地从嘴角滑落。
苏锐重新开始抽送,并且节奏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猛。
九浅一深,时而重重研磨,时而快速连击,变幻着角度,专攻她内壁最敏感的几点。
终于,在又一次重重的撞击下,一声甜腻的呻吟,从慕雪仪的口中溢了出来。
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她无法通过咬牙来抑制呻吟,自然是不可能忍住被肉棒直顶花心带来的剧烈快感。
她的这一声呻吟,美妙得就如同天籁之音。
苏锐内心得意,抽出手指,带出一道银丝,低笑着问:“娘子,为夫肏得你舒服吗?”
慕雪仪紧闭着眼,脸颊绯红,只是微微摇头,不肯回答。
苏铳也不逼她,沉声道:“不说也行,但不准再咬牙,否则为夫再将手指送到你嘴里。”
说着,他将默然的慕雪仪整个人抱了起来,让她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腿上,这个姿势他可以肏得更深,几乎要将她贯穿。
他托着她的翘臀,开始由下而上地疯狂顶弄。
“啊……慢……慢点……”
突然改变的姿势和更深重的撞击让慕雪仪有些慌乱,双手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颈以保持平衡。
这个姿势让她完全暴露在他面前,那对白花花的巨乳随着撞击不断晃动,划出诱人的乳波。
“娘子,我抱着你肏,有感觉到更舒服的快感吗?”
苏锐一边猛烈进攻,一边紧紧盯着她迷离的双眼,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没……没感觉……”
慕雪仪嘴硬道,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的节奏,内壁像个贪婪的小嘴,紧紧地吮吸着不断肏入的巨根,仿佛在诉说着截然相反的事实。
“真是嘴硬!”
苏锐低吼一声,抱着她站起身,就着连接的姿势,将她压在冰冷的墙壁上,从身后再次进入,这个姿势让他能更深更狠地发力。
激烈的肉体碰撞声在房间里持续回荡。
慕雪仪被他顶得不断撞击着墙壁,前端乳尖摩擦着冰冷的墙面,后端被火热粗壮的性器填满冲击,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仿佛让她的意识都要涣散。
她能感觉到高潮再次临近,小腹痉挛,花心剧烈收缩,渴望着更多的填充和撞击。
然而,就在她即将被推上顶峰的那一刻,苏锐却猛地停了下来,将她放回榻上,同时拔出了肉棒。
突然的空虚感让慕雪仪一怔,她迷离地望向苏锐,眼中充满了未满足的情欲和一丝不解。
她这副情动的表情,让苏锐内心的征服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立即拍了拍她挺翘的臀瓣,命令道:“娘子,把屁股翘起来,为夫要后入。”
慕雪仪眼中的情欲退去了几分,恢复了些许清明,她含怒地瞪了苏锐一眼,没有动。
让他从后面进入,已经是极大的羞耻,还要自己主动摆出如此屈辱的姿势,她不愿。
苏锐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一把将慕雪仪拉起来,让她跪趴在床上,不由分说地,扬起手掌,对着那白嫩丰满的臀瓣就是一记重重的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室内回荡,臀肉上立刻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色掌印。
“啊!”
慕雪仪痛呼一声,身体因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和羞辱而剧烈颤抖。
随即,苏锐又将她推倒在榻上,声音冷了几分:“慕雪仪,这就是你说的配合?赶紧给我自己把你的蜜桃臀翘起来,否则惹火了老子,你知道后果!”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
慕雪仪猛地回头,桃花眼中怒火燃烧,她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极,可能心里已经将苏锐咒骂了千万遍。
但最终,她咬了咬牙,屈辱地、慢慢地,重新跪趴好,将那个刚刚挨了打、泛着红痕的、如同成熟水蜜桃般圆润饱满的翘臀,高高地撅了起来,送到苏锐的面前。
那姿势充满了无限的诱惑与屈辱。
苏锐看着眼前这美景,喉结滚动,眼中欲火更炽。
他俯身,用带着灵力的手掌温柔地抚过那红肿的掌印,灵力舒缓着她的疼痛,给她带来一丝凉意。
“娘子,你要是听话的话,为夫又怎么舍得伤害你呢?”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温柔。
慕雪仪咬牙,将脸埋入柔软的锦被中,她心里清楚,这家伙就是以折辱自己为乐,是个无耻小人!
苏锐见她不吃这一套,便不再多言,扶着还没尽兴的肉棒,对准那依旧湿漉漉,却紧闭成一条线的穴口,腰身一挺,再次长驱直入。
“啊——!”
这个姿势进入得极深,龟头瞬间重重撞上花心。
慕雪仪本来就在高潮的边缘,这猛烈的一击,直接将她送上了绝顶。
强烈的快感如同烟花在脑海中炸开,她身体剧烈痉挛,阴道内壁疯狂地绞紧、抽搐,大量的阴精汹涌而出,浇灌在苏锐的龟头上。
苏锐舒服得倒吸一口凉气,感受着她高潮时极致的紧缩和滚烫爱液的冲刷,开始大开大合地抽送起来。
每一次都几乎全根退出,再狠狠贯穿到底,囊袋拍打在她湿滑的臀瓣上,发出啪啪的脆响。
那肥美的蜜桃臀,也因一次次的撞击,而形成一波接着一波的臀浪。
他俯下身,紧密地贴合着她的后背,一只手绕过她的身体,揉捏着她那对被肏得大幅晃动的丰乳,指尖捻弄着硬挺的乳尖,另一只手则再次探入她的口中,搅拌着她的香舌,阻止她压抑呻吟。
“嗯……呜……哈啊……”
慕雪仪在这种全方位的刺激下,终于无法再完全压抑声音,呻吟声逐渐变得高亢了一些,虽然依旧带着克制,但那婉转娇媚的调子,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
她的身体诚实地迎合着他的冲撞,臀瓣不自觉地微微向后顶送,寻求更深入的结合。
苏锐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娘子,不要压抑,尽情地呻吟出来,你不知道你的声音有多美妙……”
他下体冲刺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猛。
慕雪仪只是摇头,发出破碎的呜咽,身体却在他的掌控下愈发柔软,内壁如同有生命般吸附吮吸着他的昂扬。
苏锐知道,这已经是她目前能放开的极限,再逼下去恐怕会适得其反。
能让她发出这样的声音,已是收获颇丰。
他不再强求,专心享受着她紧致湿滑的包裹,以及那动听的娇吟。
他变换着各种姿势,尽情享用这具完美的身体。
时而将她的一条玉腿抬起扛在肩上,侧身进入,这个姿势能让他更深入地顶到某处敏感点,引得她阵阵颤栗。
时而又让她翻身仰卧,将她的双腿折向胸前,狠狠撞击,欣赏着她胸乳晃动、秀眉紧蹙的迷离模样。
时而又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引导着她笨拙地上下起伏……
“我……我不会……”
当她被要求在上位时,慕雪仪羞得无地自容,扭动着腰肢却不得要领。
“娘子冰雪聪明,为夫教你……”
苏锐双手扶着她的纤腰,引导着她上下套弄,时而重重坐下,时而快速起伏。
渐渐地,慕雪仪似乎掌握了些许技巧,生涩地扭动腰臀,试图找到能缓解自身空虚的角度。
这种主动的姿势让她倍感羞耻,却又带来一种掌控节奏的微妙快感,虽然节奏很快又被苏锐夺回,他显然喜欢更快速的抽插。
漫长的性事持续了数个时辰,窗外黑渊城的喧嚣早已沉寂,只剩下房间内持续的肉体碰撞声、湿润的交合声和女子越发难以抑制的娇吟喘息。
慕雪仪早已不知泄身多少次,身体软得如同一滩春水,眼神涣散,只有在本能的驱使下,随着男人的冲击而微微回应。
她香汗淋漓,青丝黏在潮红的脸颊和颈侧,更添几分被凌虐后的媚态。
终于,苏锐低吼一声,将她再次压倒在榻上,以最传统的传教士姿势,展开最后也是最疯狂的冲刺。
他紧紧搂着她,肉棒深深埋入她体内最深处,龟头死死抵住痉挛的花心,然后猛地释放。
一股股滚烫的浓精,有力地喷射在娇嫩的子宫壁上,烫得慕雪仪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哭腔的媚吟,身体再次剧烈颤抖着达到了高潮。
苏锐伏在她身上,喘息着,感受着她体内最后的悸动。
良久,他才缓缓退出,带出大量混合的爱液与白浊。
慕雪仪的灵力被封禁,如今只是个普通女子,被持续肏弄这么久,早已浑身脱力,连指尖都不想动弹,闭着眼,只想就此沉沉睡去,获得片刻的安宁。
然而,就在她意识朦胧之际,却感觉到那根本没有半分疲软的巨物,竟在摩擦她的腿间。
她惊恐地睁开眼,对上苏锐那双依旧燃烧着欲望的眸子。
“你……还要来?”
她的声音沙哑无力,带着一丝绝望。
苏锐狞笑着,强行分开她无力合拢的双腿,将那凶器抵在她红肿不堪的穴口:“长夜漫漫,怎么可能只要你一次就放过你?”
他腰身一沉,再次强行挤入那已经饱受蹂躏,敏感异常的蜜穴之中。
“呃啊……”
被再次进入的饱胀感和摩擦带来的刺痛让慕雪仪蹙眉,她不断地摇头,“不……不行了……”
“这次你在上面,自己动。”
苏锐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跨坐在自己腰腹之上,那粗长的肉棒再次深深埋入她体内。
“我……我真的不会……也没力气了……”
慕雪仪哀求道,骑在他身上的姿势让她感到无比羞耻和无力。
“没有人从一开始就会的,你刚才那样就做得很好,这次为夫也会仔细引导你,来吧,要乖。”
苏锐双手托着她的臀瓣,开始引导她上下运动,看着她在自己身上无力地起伏,秀发披散,乳波荡漾,一副被彻底玩坏的模样,他体内的施虐欲和征服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接下来,又是一番漫长的,单方面索取的交合。
苏锐变着花样地玩弄她早已敏感不堪的身体,时而让她趴着后入,时而将她抱在怀里边走边肏,最终以后入的姿势,将又一波浓稠的精液,尽数灌注在她身体最深处……
当一切终于彻底平息下来时,慕雪仪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昏昏沉沉地陷入了睡眠之中。
苏锐搂着这具遍布吻痕、指痕,充满他气息的娇躯,大手依旧占有性地覆在她柔软的胸乳上,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搂着这个他一直渴望得到的美人,也随之睡了下去。
【待续】
第54章 仙裙掩痕,黑炎融灵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棂,驱散了客房内的黑暗气息。
慕雪仪悠悠转醒,睁开了那双清澈却带着一丝疲惫的桃花眼。
意识回笼的瞬间,身体各处传来的微妙酸痛与残留的酥麻感,如同无声的潮水,提醒着她昨夜发生了何等荒唐之事。
尤其是双腿之间,那难以启齿的肿胀感,让她清冷的面容上,难以抑制地飞起一抹极淡的红晕,但旋即被更深的冰寒所覆盖。
因为她看到了苏锐那张脸。
这家伙侧卧着,手支着头,显然已醒了许久,正毫不避讳地凝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玩味,嘴角勾着一抹她极为厌恶的邪笑。
“娘子,这一觉睡得可还安稳?”
慕雪仪没理他,眸光低垂,视线掠过那件被随意弃置于地,沾染了尘渍与暧昧痕迹的素白纱裙。
那是昨夜被苏锐粗暴解下,弃如敝履的见证。
她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与屈辱,随即被更为坚毅的冷冽所覆盖。
素手轻抬,指尖灵光闪烁,那件皱褶的纱裙便化作一道流光,被收入储物袋深处,仿佛要将昨夜所有不堪的记忆一并封存。
紧接着,她下了塌,背对苏锐,取出一套崭新的冰蓝流仙裙,衣裙如水,泛着月华般的清冷光泽。
晨光沿着她流畅的背脊与纤细腰线,勾勒出一道朦胧的剪影。
轻纱复上玉体,广袖掩住冰肌,每一根衣带的系结,都缓慢而专注,像是在重新拼凑起自己被击碎的尊严,将那份惊心动魄的美,与昨夜疯狂的印记,一同严密地封锁于这袭象征着清冷的冰蓝之下。
“桀桀,娘子还真是镇定自若。”
苏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戏谑:“为夫还以为,你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寻我拼命呢。”
慕雪仪系好最后一根纤细的衣带,这才缓缓转过身,目光清冷平静地落在苏锐脸上。
“既然是我亲口应允之事,我便不会因此动怒。”
她的声音极淡,仿佛没有一丝波澜:“哪怕你用最不堪的方式折辱我,我都能忍耐。”
说完,那双桃花眼冰冷地望着苏锐:“但你也要记住遵守承诺,仅此一次!若是还有下一次的强来,我必不从你。”
苏锐低笑一声,掀被下榻,精壮的身躯在晨光中展露无遗,他毫不在意地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玩味地在慕雪仪紧绷的脸上流转:“哦?听娘子的意思,若我不‘强来’,莫非……还能有下次?”
“没有,别痴心妄想!”
慕雪仪眸光更冷,纤手指向房门:“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我怕再多看你两眼,会忍不住拔剑将你大卸八块。”
“你拔呗。”
苏锐浑不在意地耸肩,嘲弄道:“反正你也打不过老子,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慕雪仪不再多言,纤手虚空一握,鸣岚顿时显现,冰冷的剑意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凛冽的杀机锁定了苏锐。
苏锐却哈哈大笑,身形一晃,已经到了门边,顺手捞起随意搭在屏风上的外袍。
“开个玩笑罢了,娘子何必动怒?为夫突然想出去走走,难得来这魔道第一繁盛之地,说不定能淘到些意想不到的宝贝。”
说完,他不再停留,大笑着推门而去,留下满室尚未散尽的剑意与一片冰冷的寂静。
慕雪仪凝视着那扇仍在微微晃动的房门,良久,才缓缓收起鸣岚。
鸣岚消失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吟,如同她内心深处那声无人听闻的叹息。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试图驱散房中那股属于苏锐的,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以及那若有若无的,令人面红耳赤的淫靡之气。
——
——
苏锐离开幽泉阁,他倒的确有一处目的地要去。
从血冥魔君神魂中搜刮来的记忆显示,此城的“聚宝阁”底蕴深厚,常有奇物异材流通,而其最高的第五层,仅对元婴修士开放,所售之物更是珍稀异常。
聚宝阁坐落于黑渊城最繁华的街道,是一座气势恢宏的五层塔楼,以罕见的墨玉琉璃瓦覆顶,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依然折射出幽暗的光泽。
门楣是以黑金石雕刻而成,上书的“聚宝阁”三个鎏金大字龙飞凤舞,透着一股财大气粗的霸气。
苏锐刚踏入阁内,一股混合了各种灵材、丹药、法器的奇异气味便扑面而来。
一名眼力劲十足的青衣侍者立刻迎上前,脸上堆着职业化的恭敬笑容:“道友大驾光临,不知需要些什么?在下可为您引路介绍。”
苏锐目光扫过一层熙攘的人群,直接道:“不必,带我上第五层。”
话音未落,他悄然撤去了敛气诀,一丝精纯而磅礴的元婴期灵压若有若无地散发开来。
那侍者修为不过筑基,感受到这股如山岳般沉重的威压,脸色瞬间一白,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语气变得无比敬畏:“原……原来是元婴前辈!晚辈眼拙,前辈恕罪!请随我来,第五层需由执事大人亲自接待。”
侍者引着苏锐,穿过人群,通过一道设有禁制的侧梯,直接上到第四层。
第四层的环境明显清静雅致了许多,陈列的宝物也更为稀有。
一位身着紫色锦袍,面容精干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在此,其修为已达结丹后期。
他见到苏锐,立刻拱手行礼,态度不卑不亢,却带着足够的尊重:“在下聚宝阁执事赵元,见过前辈。温婆婆已在五层恭候,前辈请。”
苏锐微微颔首,随着赵执事踏上最后一道楼梯。
第五层的入口处光华一闪,一道无形的禁制验证过他的修为后,方才悄然散去。
第五层的空间并不算特别宽敞,但布置得极为考究,地上铺着柔软的雪绒毯,墙壁上挂着意境悠远的魔域山水画,角落的紫铜香炉中,袅袅升起宁神静气的“魔檀香”,气味醇厚而不腻。
一位身着素色麻衣,手持蛇头拐杖的白发老妪缓缓从内间走出,她面容慈和,眼神却锐利如鹰,周身散发出的灵力波动,显示她同样是一位元婴修士。
“老身温婆,见过道友。”
老妪声音沙哑,却自带一股威严:“道友面生得很,可是初次来我黑渊城聚宝阁?”
苏锐言简意赅地回应:“游历至此,听闻贵阁宝物繁多,特来寻几样材料。”
“道友需要何物?但说无妨。”
“九幽玄煞铁,黑曜石,风魂玉。”
苏锐直接报出这三样材料的名称,皆是炼制魔枪“劫炎”的主要材料。
温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沉吟片刻后道:“道友所需之物,皆非寻常。九幽玄煞铁乃至阴至寒之物,产于万丈魔渊,近年来罕有出世,风魂玉乃风属性极品灵玉,炼制风系法宝的至宝,同样可遇不可求,只有在凶险万分的天风谷最深处可能寻到。至于黑曜石,本阁倒是常年备有存货。”
苏锐对这个回答早有预料,他也并不抱着此处会有九幽玄煞铁及风魂玉的希望。
不过既然有黑曜石,那就先把这玩意搞到手再说。
“黑曜石有多少?”
“道友需要多少?”
“一百块。”
苏锐语气平静,仿佛要的只是一百颗普通石子。
温婆这次是真的有些动容了:“道友,黑曜石虽不算世间绝顶珍稀,但因其能极大增强法器坚硬度与灵力传导性,是炼制高阶法宝常用的顶级辅材,价格亦是不菲。”
一百块黑曜石,即便是元婴修士,能一次性拿出等价灵石或宝物的,也并不多见。
苏锐似乎早有准备,轻笑着问:“贵阁应该支持以物易物吧?”
温婆点头:“自然可以。”
苏锐不再多言,翻手取出一个羊脂白玉瓶,瓶身温润,毫无灵气外泄。
“此瓶的丹药,不知可抵多少黑曜石?”
温婆接过玉瓶,拔开以灵蜡密封的瓶塞,凑近轻轻一嗅。
刹那间,她脸上的从容被震惊所取代,甚至忍不住又深深吸了一口,眼中精光爆射:“这……这是何种灵丹?竟蕴含如此精纯磅礴的魔气!其中似乎还融合了一缕极其隐晦的奇异火源……这对魔修而言,简直是提升修为,淬炼魔元的无上宝药!道友,恕老身眼拙,此丹……究竟是用何法门炼制而出?”
“独家秘法,概不外泄。”
“是老身僭越了,不知此丹名唤?”
“此丹我命名为‘黑炎融灵丹’,温婆婆觉得,比之那‘玄魔凝元丹’如何?”
苏锐特意提起玄魔凝元丹,是因为当初晏明璃在慕雪仪的结婴大典上赠送此丹时,曾引起不小轰动,据说乃是魔道中公认的元婴期修炼圣药之一。
“远胜玄魔凝元丹!”
温婆毫不犹豫地断言,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道友此丹,魔气精纯无比,尤其那缕奇异火源,能与魔修的魔元完美相融,对淬炼法力,稳固境界均有奇效!即便对元婴后期修士,亦是大有裨益!”
苏锐轻笑,问道:“瓶中共有十粒黑炎融灵丹,不知可够换取一百块黑曜石?”
“够!足够了!”
温婆连忙道,生怕苏锐反悔:“此瓶丹药价值远超百块黑曜石!本阁愿再补十万上品灵石的差价给道友。”
苏锐神色不变,袍袖再次一挥,桌面上又多了五个一模一样的白玉瓶。
“再加上这些,不知可否与贵阁兑换一千万上品灵石?”
温婆看到这五个玉瓶,呼吸都为之急促起来,饶是她见多识广,掌管聚宝阁多年,也从未见过有人能一次性拿出如此多品质极高的元婴期丹药。
“道……道友竟有如此多的黑炎融灵丹!”
她逐一打开检查,确认无误后,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足够!完全足够兑换一千万上品灵石!不,甚至还有超出!道友若愿意,本阁可以更高的价格……”
苏锐打断她:“一千万就够了,零头便算作与贵阁交个朋友。”
温婆闻言,脸上笑容更盛,立刻吩咐赵执事去取灵石与黑曜石。
交易过程迅速而顺利。
很快,一个精致的储物袋便送到苏锐的手中。
神识一扫,这里面堆积着海量的上品灵石,看那形成一座山的数量,比一千万只多不少。
除此之外,一百块拳头大小,闪烁着幽暗光泽的黑曜石也在其中。
温婆亲自将一块紫金镶边,刻有“聚宝”二字的令牌,郑重递到苏锐面前,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道友行事爽快,老身钦佩。此乃我聚宝阁最高信物‘紫金令’,持此令者,不仅在我阁遍布九州的所有分号享受八折优待,更能直通各地拍卖会的天字包厢,享最优待遇。”
她声音压低几分,带着十足的诚意:“不瞒道友,四日后黑渊城拍卖会将有数件稀世奇珍现身,其中正有道友方才问及的九幽玄煞铁。”
苏锐接过令牌,指尖感受着紫金特有的温凉质感,挑眉一笑:“哦?这消息,可抵十万灵石了。”
“我看道友必然会出席此次的拍卖会,到时自然也会知晓,如今只不过是提前得知罢了。”
温婆笑道,见他收下令牌,脸上笑容更深:“道友日后若还有这等品质的丹药,我聚宝阁愿始终以最高价恭候。从今往后,您便是我们最尊贵的盟友。”
“好说。既然交易已毕,在下便告辞了。”
“道友慢走。”
温婆亲自将苏锐送至楼梯口,恭敬地目送他离去。
待苏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赵元来到温婆的身后。
“温婆,要详查此人底细么?”
温婆凝视着空荡荡的楼梯口,指尖轻抚蛇头拐杖:“自然要查。但切记,只可浅探,不可深究。此子骨龄极轻,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以下。能以这个年纪结婴,若非身负逆天机缘,便是背后有庞然大物倾力栽培。无论哪种,都绝非我等愿意轻易结怨的。”
她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唇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意:“若非他是男儿身,老身几乎要疑心,他便是近来声名鹊起的那个慕雪仪了。”
赵元闻言,眉头微挑:“传闻慕雪仪身具天灵根,剑心通明,年芳二十余岁便已结婴,被誉为此界天资和容貌都绝巅的女子,据说她还与晏明璃那个怪物同境交锋而不落下风……我倒真想亲眼见一下,这样的奇女子,究竟是何等风华绝代。”
温婆目光深远,缓缓说道:“传闻难免会有夸大的成分。不过此女的天资与风华,应当确凿无疑。老身至今尚未听闻,有任何接触过她的人,对其发出质疑的声音。”
赵元摩挲下巴,笑道:“温婆,就算刚才那人是女儿身,你也不该怀疑其是慕雪仪,毕竟此女绝对不敢轻易踏足咱们魔道地界。”
温婆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天资太高,未必是件好事。这世上,有太多的人不愿看到她继续成长,特别是我们魔道中人。”
——
——
走出聚宝阁,苏锐掂量着手中那个沉甸甸的储物袋,一种奇异的不真实感涌上心头。
就在一年前,他还只是剑宗一个籍籍无名的御剑峰弟子,为了几块中品灵石,需要接取看守禁地那般枯燥且报酬微薄的门派任务,辛苦一月也不过五块中品灵石,与如今这随手千万上品灵石的交易,简直是云泥之别。
然而,这种感慨也只是一闪而过。
灵石于他而言,终究只是达成目的的工具。
若非四日后的拍卖会可能需大量灵石竞拍,他也懒得费心炼制丹药换取如此巨款。
那些丹药,是他出发前那七天炼制的。
想起此事,他有点想笑。
那些让温婆无比动容的黑炎融灵丹,其底材,不过是修真界最寻常,最廉价的聚气丹。
此丹效用低微,连稍有身家的筑基修士都未必瞧得上眼。
但天极魔炎功的本源黑炎,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霸道力量。
那七天的时间,他以黑炎为基,对那数百颗聚气丹进行了近乎毁灭性的反复淬炼、提纯、压缩。
丹药内在结构被彻底打碎重组,杂质被焚为虚无,海量的天地灵气被强行封存于丹丸之内。
寻常丹师需耗费数十种珍稀药材,历经复杂工序才能达到的效果,他仅凭最基础的材料和一缕霸道黑炎,便已实现,甚至犹有过之。
而真正精妙之处,藏在此丹的黑炎中。
这源自更高位面的力量,对此界魔修而言既是补药,更是穿肠毒药。
他们能借黑炎精进修为,却永远无法炼化这缕本源黑炎。
它就像沉睡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盘踞在服用者的丹田深处。
“那么……”
苏锐的目光,扫过街上形形色色的魔修,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最终,会是哪些‘幸运儿’,承我这份‘厚礼’呢?”
他眼底掠过一丝寒芒,若有朝一日这些受益者与他为敌,他只需一个念头,潜伏的黑炎就会从内部焚断他们的经脉,将修为尽数反噬。
之后的时间,苏锐在黑渊城中信步闲逛。
他走入一些门面较小的店铺,也在地摊区域驻足流连。
这些地方鱼龙混杂,售卖之物大多品质低劣,或是些来历不明、难辨真伪的“古物”,偶有一两件稍具特色的,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他倒也并不失望,只是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悠然行走,观察着这座魔道巨城独特的风貌。
行经一条暗巷口时,一股浓烈的喧嚣,混合着汗味、酒气,与某种劣质迷幻香料的气味扑面而来。
巷子深处,一面歪斜的旗帜在阴风中招展,上书一个血红色的“赌”字。
门口几名眼神凶悍,气息驳杂的汉子正大声吆喝,招揽着过往行人。
苏锐脚步微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改变方向,径直走入那暗巷,身影没入那家名为“快活林”的地下赌场。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神色如常地走了出来,手中那个慕雪仪给他的灵石袋已然干瘪,口中呢喃:“我还真是没有什么赌运。”
他随意将空袋抛了抛,脸上并无半分输光这些家当的懊恼,反而带着一种体验过新奇游戏后的懒散笑意。
他不再继续闲逛,转身回到了幽泉阁。
推开慕雪仪的房门,只见她正端坐于床榻之上,双眸闭合,手掐法诀,周身有淡淡的灵气光晕流转,显然正在修炼。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睁开那双动人的桃花眼,眸中冰冷一片,如同覆盖着万载寒霜。
“出去。”
没有丝毫犹豫,冰冷的逐客令从她的唇瓣中溢出。
第55章 赌场惊鸿,冰眸慑魂
苏锐对慕雪仪下的逐客令充耳不闻,反手将门扉合拢,便快步走到塌前,毫不客气地紧挨着她坐下。
“娘子,你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未免太伤为夫的心了。”
慕雪仪在他坐下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旋即快速抬起桃臀,向床榻边缘挪去,与他拉开距离。
苏锐对她的回避不以为意,脸上噙着玩味的笑意:“你看为夫在这黑渊城举目无亲,如今又身无分文,亲爱的娘子,你当真忍心让为夫流落街头?”
慕雪仪眉头微蹙,冷冷道:“我给你的灵石呢?”
“这个嘛……”
苏锐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丝“惭愧”的神色:“运气不太好,输光了。”
“你去赌了?”
慕雪仪终于正眼看他,眉头蹙得更紧:“那一整袋上品灵石,足有数百之数,你才出去不到三个时辰,便尽数输光了?”
“手气太背,时运不济,加上……玩得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
苏锐双手一摊,语气轻松得仿佛只是丢了几块石子:“娘子何必用这般眼神看我?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嘛。赌桌之上,有输有赢,再正常不过了。”
慕雪仪一脸鄙夷,语气冰冷:“嗜赌之徒,终无善果。”
正所谓,赌狗不得好死。
“不过,我倒是好奇,以你的性子,输了竟会乖乖认账,不掀了那赌场?”
听闻这话,苏锐不置可否:“在娘子心中,为夫是那种行事霸道,蛮不讲理之人?”
“呵……你对我,难道还不够霸道,不够蛮不讲理吗?”
慕雪仪反问,声音冰寒,带着压抑的怒气。
苏锐低笑一声,突然又向她那边倾了倾身,拉近了彼此呼吸可闻的距离,慢条斯理地道:“娘子此言差矣,为夫对你,那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正所谓‘男为干,女为坤;干刚坤柔,乃天地正道’。若是在家中,丈夫反被妻子处处压制,那便是阴阳逆乱,纲常不振。这样的男人,在外又如何能顶天立地,成就一番事业?”
他这番歪理,倒是说得振振有词。
慕雪仪在他倾身靠近时,已然再度退避,几乎要坐到床榻最边缘,身体紧绷如临大敌。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与无力感,冷冷地道:“真是荒谬绝伦的歪理邪说!阴阳之道,何时成了你行蛮横之事的借口?我不与你辩论这等强词夺理之言。”
那对硕大的胸脯,随着她略显急促的呼吸而轻轻颤动:“还有,你自称夫君,唤我娘子的戏码,到底要演到何时?我听着只觉得刺耳无比!”
苏锐轻笑,浑不在意地摆手道:“你觉得刺耳,我却说得顺口,你听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不可理喻!”
慕雪仪摇了摇头,素手一扬,又是一袋灵石扔给了苏锐:“拿去,自己另开一间上房!不要再来烦我!”
苏锐拿起灵石袋,在手中掂了掂,笑嘻嘻道:“多谢娘子慷慨。”
他这才慢悠悠地起身,步履轻快地朝门外行去,甚至还体贴地替她掩上了房门。
室内重归寂静,慕雪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再次闭目凝神。
然而,她刚刚重新入定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房门再次被毫不客气地推开。
“你又进来作什么?”
慕雪仪睁开眼,眸中已带上了一丝真正的烦躁。
苏锐一脸“无奈”地摊手:“时运不济,又输光了。本想翻本来着……”
慕雪仪霍然起身,面纱下的脸色冰寒如铁:“你又去赌了?好,很好!带我去看看!”
她并非吝啬灵石,身为剑宗倾尽全宗之力栽培的绝世天骄,她的身家自然丰厚。
但苏锐接连不断地扰她的清修,她的内心深处,自然而然地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需要找个由头,好好发泄一下这股憋闷!
苏锐似乎没料到她竟会主动提出前去,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立刻接口,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娘子这是要替为夫出头?太好了!走,我这就带你去,定要让那些家伙知道厉害!”
——
——
苏锐带慕雪仪七拐八绕,来到那间深藏于暗巷深处的赌场。
进入里面,墙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块木牌,上书“严禁动用灵力神识作弊,违者严惩”字样。
慕雪仪目光扫过木牌,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种藏污纳垢之地,规矩从来都只针对弱者。赌场自身若不作弊,又如何能保证稳赚不赔?
赌场内光线昏暗,烟雾缭绕,人声鼎沸,充斥着各种兴奋的嘶吼、懊恼的咒骂,以及骰子碰撞的清脆声响。
空气中混合着汗味、烟味与劣质灵酒的气息,令人作呕。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去而复返的苏锐,顿时响起一阵不怀好意的哄闹:
“哟!这不是刚才那位豪客吗?怎么,还不死心?”
“还带了位仙子来?哈哈,是来送灵石的吧?”
“小子,再来玩两把啊,让这小娘子给你转转运!”
各种不怀好意的目光聚焦在慕雪仪身上,尽管轻纱遮面,但那清冷孤高的气质,窈窕曼妙、玲珑有致的身段,宛如淤泥中绽放的雪莲,与这污浊环境格格不入,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让周遭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修在她映衬下,顿时显得庸俗不堪。
苏锐仿佛没听出那些嘲讽,大声道:“你们别得意!我娘子驾到,定叫你们输得倾家荡产!”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更大的哄笑声,显然无人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慕雪仪对周围的嘈杂充耳不闻,径直走向最大的一张赌桌,那里正在玩最简单的押大小。
她清冷的目光落在那个面色油滑的庄家和他手中的骰盅上,只一眼,便看出了关窍。
骰盅底部铭刻着极其细微的控灵法阵,庄家可以通过注入微弱的灵力,巧妙地改变骰子的点数。
她一言不发,取出十块上品灵石,随意押在“大”的区域。
“买定离手!”
庄家吆喝一声,手腕晃动,骰盅在他手中化作一片虚影,啪地一声扣在桌上。
在骰盅落下的瞬间,一股微不可查的灵力波动传入盅内。
慕雪仪神识何等敏锐,立刻感知到对方想要开出“小”。 她眸光一冷,元婴期的强悍神识无声无息地侵入骰盅,如同最精密的工具,瞬间压制并扰乱了庄家那点微末灵力,同时清晰地“看”到了盅内的点数——四、五、六,十五点大!
“开盅!额……四五六,十五点大!”
庄家打开骰盅,看到点数时,脸色微微一僵,显然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他狐疑地看了慕雪仪一眼,赔出灵石。
第二把,慕雪仪押“小”,将赢的灵石全部压上。
庄家再次暗中催动灵力,想要开出“大”。 然而,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骰盅揭开时,赫然是一、二、三,六点小!
接下来的七八把,无论庄家如何催动法阵,变换手法,骰子的点数永远与慕雪仪所押一致。
她面前的灵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起来。
庄家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手臂都有些发抖。
周围的哄笑声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赌客们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出这轻纱遮面的女子绝非侥幸。
当慕雪仪连续押中第十把,面前的灵石已堆积如山,加上一些赌桌摆不下,被收进储物袋的,她已经赢了超过上万块上品灵石了。
庄家面如土色,几欲瘫软,幸而赌场管事闻讯赶来接手赌局。
然而换人也是徒劳。
不过一个时辰,赌场已输给慕雪仪整整三万上品灵石。
“够了。”
慕雪仪淡淡开口,素手轻挥,将最后一批灵石收入囊中,显然已厌倦了这场游戏。
她翩然起身,冰蓝色纱裙在浑浊的空气中划出一道清冷的弧线,带着若有似无的冷香向门外走去。
“站住!”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
赌场大门处,一个身高九尺的彪形大汉带着十余名打手堵住了去路。
那大汉满脸横肉,结丹中期的威压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腰间悬挂的骷髅头饰物散发着血腥气息。
“是‘血手’屠刚!”
人群中响起压抑的惊呼。
“这下有好戏看了,上次那个动用法力赢走五千灵石的,现在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赌客们窃窃私语,既恐惧又兴奋地退到角落。
屠刚狞笑着活动脖颈,骨节发出噼啪声响,冷喝道:“赢了这么多,就想拍拍屁股走人?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法术作弊?”
慕雪仪脚步不停,只是淡淡地瞥了屠刚一眼。
那一眼,冰冷、淡漠,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然而,其中蕴含的属于元婴修士的恐怖威压,却如同万丈冰山轰然压下,直接作用于屠刚的心神!
屠刚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周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灵魂都在颤栗。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面色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背,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他身后的打手们更是狼狈,修为稍弱的已经口吐白沫昏死过去,剩下的也都趴伏在地,连抬头都做不到。
整个赌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赌客都被这无声的震慑惊得魂飞魄散,看向慕雪仪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骇然。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是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存在。
慕雪仪莲步轻移,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苏锐快步跟上,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得意,那神情活像在向全天下炫耀自家娘子的威风。
回客栈的路上,他在她身旁说个不停:“娘子的赌术,当真是出神入化!你起身离去时是没看见,那些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精彩得很!那庄家的手抖得不知跟什么似的,连骰盅都拿不稳了……”
说着,他刻意凑近些许,压低声音道:“最绝的是,娘子明明看穿了他们的把戏,却始终不动声色。这份定力,这份从容,当真是令为夫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向前逼近一步,慕雪仪自然随之远离一步。
她语气冰冷:“收起你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能看出的端倪,你会看不出?”
“真没看出来。”苏锐耸肩。
这倒是实话,他去赌场本就是图个新鲜,输赢根本没放在心上,自然懒得费神留意那些暗中的勾当。
慕雪仪侧目看他,见他神色不似作伪,顿时明白了什么,声音更冷了几分:“原来你是故意给那赌场送灵石?就为了……能和我同住一间房?好,很好!”
此时已回到幽泉阁,慕雪仪径直带着苏锐走到前台,对掌柜吩咐:“给他开一间上房,要最好的。”
她将灵石重重放在柜台上,桃花眼冷冷扫过苏锐:“现在我亲自为你安排住处,若再敢踏进我房门半步……”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双凌厉的眼神透着未尽的话语,转身时裙摆摇曳,头也不回地离去。
然而,她刚回到房间,正要继续打坐修炼,房门竟又被推开了。
慕雪仪看着又大咧咧地走进来的苏锐,眉头紧蹙,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你到底想怎样?”
苏锐反手关上门,一脸赖皮的笑容:“我想怎样,娘子不是说得很清楚吗?老子就想和你同住一个房间。”
“你真是我命中的劫数。”
慕雪仪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
再睁眼时,她并指如剑,凌空一划!
一道凝练至极的剑气应势而出,“嗤”的一声轻响,在离床榻约三米远的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剑痕。
“你要待在这里,可以!以此为界,你不准越过半步。你若答应,便可留下。若做不到,这间房让给你,我去城外寻一处清净之地打坐,也好过在此与你纠缠。”
出乎她的意料,苏锐很爽快地答应:“行,没问题,都依娘子的。反正昨晚已经尽兴,老子又不是那种离了床笫之事就活不了的急色之徒。”
“你不是吗?”
慕雪仪冷笑,语带讥讽:“你与玉晚凝在你洞府之中,胡天胡地,荒淫无度,整整一月!难道是我冤枉了你不成?只怕你那洞府至今仍弥漫着你们那……令人作呕的淫靡气息!”
“哦?”
苏锐挑眉,饶有兴致地反问:“娘子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慕雪仪面覆寒霜:“你觉得有这种可能?”
苏锐却低低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玩味:“难说,毕竟老子是唯一肏过你的男人。有句俗话是怎么说来着?”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在她身上流转:“通往一个女人心灵最近的通道,便是她的阴道。你被老子肏得那般失态,高潮迭起,说不定内心深处……桀桀桀,早就对老子产生了不清不楚的感情。”
“闭嘴!!”
这一声厉喝,宛如石破天惊!
声音之大,不仅让苏锐瞬间错愕地收声,连慕雪仪自己都微微一震,似乎没料到自己会如此失态。
她嘴角难以自抑地轻轻颤抖了一下,旋即用更冷的的声音道:“从现在起,我不想再听到你发出任何声音!你,休要再与我言语!”
说完,她不再理会苏锐,手掐静心法诀,强行收敛心神,闭目入定。
周遭的灵气再次缓缓向她汇聚,形成淡淡的光晕,将她清冷的身影笼罩其中,仿佛要与这尘世隔绝。
苏锐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她明显失控后又强行镇定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探究与玩味。
她刚才反应如此激烈……难道,真被自己无意间说中了?
他有点想立刻开口求证,但看她那副模样,估计自己再敢多说一个字,就真的要彻底惹恼她了。
想了想,他还是什么也没问,只是搬了张椅子,放在那道剑痕之外,舒舒服服地坐下。
然后,便一手支颐,笑吟吟地凝视着修炼中的慕雪仪。
那目光炽热、专注,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品,又仿佛猛兽在耐心地守候着自己的猎物。
慕雪仪神识强大,五感敏锐,自然清晰地感知到他那如有实质的目光,一直牢牢地锁定在自己身上,不曾移开分毫。
那目光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穿透了身上的冰蓝纱裙,抚摸在她的肌肤之上,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感。
但她依旧稳坐如山,呼吸平稳,灵力运转周天不息。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要他不越过那道界线,只要他遵守约定,那么他看着便看着。
她也不会因为这区区的注视而有分毫动摇。
房间内,时间悄然流逝。
一方静坐如莲,一方凝视如炬,形成一种诡异而紧绷的平衡。
第56章 丝袜惑众,高跟摄心
客房内,正在修炼的慕雪仪睁开双眼,马上便对上了苏锐那双深邃,却始终带着一丝玩味的眸子。
“怎么了,娘子?”
慕雪仪没理他,再次闭目修炼。
这几日,他待在这个房间,竟真的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修炼,除了第二日强行让她取下面纱外,再未越过地上那道清晰的剑痕。
起初,慕雪仪还能泰然处之,心无旁骛地运转周天。
她道心坚定,等闲外物难以动摇其分毫。
可一连数日,无论她是打坐调息,还是翻阅剑谱,甚至只是临窗远眺,稍作休息,那道目光都如影随形,始终黏着在她身上,不曾移开分毫。
这让她渐渐感到一种莫名的……不自在。
那目光并非淫邪,却比淫邪更令人恼怒。
它像是一种无声的打量,一遍遍掠过她的眉梢、眼角、鼻梁、唇瓣,乃至脖颈的曲线,肩背的弧度。
她甚至荒谬地生出几分自我怀疑,莫非是自己脸上沾了东西?还是这几日修炼出了岔子,气息有异?
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她发现自己竟开始下意识地在意起他的目光。
有时一个小周天运转完毕,灵气归于丹田的瞬间,她会不自觉地去感知他是否还在看着。
有时因久坐而稍稍变换姿态,会莫名考虑怎样的坐姿更显端庄清冷,更能隔绝那恼人的视线。
就连整理衣袖,拂过发梢这般细微的动作,似乎也比往日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慕雪仪心下暗恼:“这讨厌的家伙……莫非还有什么怪癖不成?即便我容颜尚可,这般日日夜夜地看,便是再绝世的姿容,也总有看腻味的时候吧?他难道就不会觉得乏味?”
这种无声持续的“骚扰”,比直接的言语冲突更让她难以静心。
某一刻,她甚至冲动地想重新取出那方面纱,将这张惹来麻烦的脸彻底遮挡起来。
眼不见为净,遮住了,或许就能断了这家伙的念想,也还自己一片清净。
可念头刚起,她又瞥见苏锐那副“安分守己”的模样。
他确实遵守了约定,未曾越剑痕一步。
若自己此刻重新戴上面纱,倒显得她小题大做,仿佛就像是……被他看穿了那丝细微的动摇一般。
“罢了。”
慕雪仪在心中冷哼一声,强行压下那点不适:“他既要看,便由他看去。我自心如明镜,身如磐石,岂会因他区区目光而乱?”
她重新凝神静气,试图将那道无处不在的视线,当作掠过青石的流水,拂过山巅的微风,彻底隔绝在心境之外。
只是,那“水流”湍急,“微风”燥热,总带着一丝属于苏锐独有的霸道与灼人温度,悄然侵蚀着她竭力维持的专注与平静。
时间,就在这般无声的拉锯与煎熬中,一点点流逝。
终于,坚持到了拍卖会来临的这日。
清晨的阳光穿透黑渊城终年不散的魔气阴云,投下稀疏斑驳的光影。
街道上魔影幢幢,比往日更加喧嚣,一道道强横的魔光自天际掠过,其中不乏令人心悸的元婴气息,显然都是被今日拍卖会吸引而来的各方巨擘。
慕雪仪缓缓收功,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感。
今日,总算不必再整日困于这方寸之地,承受那无休止的凝视了。
她刚睁开眼,那道熟悉的,带着玩味笑意的目光便如期而至。
“时辰差不多了,娘子,我们该出发了。”
苏锐懒洋洋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慕雪仪面无表情地颔首,压下心头那点复杂的情绪,起身整理了一下穿着,这才率先向门外走去。
苏锐迈着悠闲的步子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幽泉阁,汇入前往拍卖会的人流。
拍卖会位于黑渊城中心,是一座宛如巨兽匍匐的黑色建筑,门楣上“拍卖会”三字以暗金铸就,光华内敛。
门前守卫森严,数名结丹期修士目光如电,扫视着每一个进入者。
慕雪仪神色平静,正要随人流走向那面向普通修士的寻常入口时,一只温热的手却忽然复上了她微凉的指尖,不由分说地握紧。
她蹙眉侧目,正要开口呵斥,苏锐已牵着她转向另一侧:“娘子,我们走这边。”
他示意的方向,是一条铺着深红绒毯的宽敞通道,入口处有侍女静立等候,环境清幽,与旁边熙攘的人群泾渭分明。
“那是贵宾通道。”
慕雪仪下意识说道,话音未落,她已被他牵着踏上了红毯。
入口处的侍女立刻迎上前,语气恭敬却带着审视:“二位,请出示邀请函或贵宾凭证。”
苏锐指尖一翻,那枚紫金镶边,刻有“聚宝”二字的令牌便出现在另一只手中。
侍女一见此令,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敬畏,深深躬身:“原来是持紫金令的贵客!奴婢眼拙,万分抱歉!请随我来,天字三号包厢一直为您准备着。”
她侧身引路,姿态谦卑到了极点,与方才程式化的恭敬判若两人。
慕雪仪眸中掠过一丝惊愕,直到被苏锐牵着步入那条静谧通道,她才蓦地回神,下意识要抽回手。
苏锐没有坚持,顺着她的力道松开了掌心。
纤手离开了那恼人的温热后,她马上传音询问:“这紫金令……你从何处得来?”
苏锐侧头,似笑非笑地回音:“我干掉血冥那老鬼时,顺手从他的储物袋里摸出来的。”
慕雪仪闻言,美眸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你若是编造其他理由,我或许还能信你几分。但元婴修士的储物袋,其上禁制何其复杂?一旦主人陨落或是彻底受制,储物袋便会立即启动自毁禁制,顷刻间化为乌有,岂是你能轻易捡漏的?”
从筑基期开始,修士便会在储物袋上设下此类禁制,防止身死道消后毕生积累为他人做嫁衣,也只有刚入修仙界的炼气期修士,没有那个能力布置这种复杂的禁制。
苏锐眉头微挑,传音中带着几分戏谑:“那娘子以为,为夫是如何取得那千年血玉的?”
慕雪仪顿时语塞,陷入短暂的沉默。
难道他是在彻底击杀血冥魔君之前,便已先行夺取了对方的储物袋,再破解其上禁制,将所需之物一一取出?
若是以他在禁制一道那深不可测的造诣来看,似乎也并非全无可能……
就在她心念电转,试图理顺这匪夷所思的可能性时,苏锐却忽然哈哈一笑,传音道:“娘子别再费神猜测了,这紫金令的确不是来自血冥那个老鬼,这是为夫前几日去了趟聚宝阁,用一些他们急需的小玩意换了点灵石,他们感激不尽,非要塞给我这令牌,拦都拦不住。”
“行了。”
慕雪仪冷眼看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与“果然如此”的意味:“我就不该问你。”
这个解释,在她听来比上一个更加离谱和敷衍。
用点“小玩意”就能换来聚宝阁最高级别的紫金令?真当连正道地界都有分号的聚宝阁是儿戏不成?
苏锐见她别过脸去,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有时候,真话听起来,反而像是最拙劣的谎言。
两人在侍女恭敬的引领下,步入拍卖会的内场。
当二人通过贵宾通道现身时,瞬间吸引了大量探究的目光。
此行两人并未压制修为,元婴期的灵压自然流露,昭示着不容小觑的实力。
在这龙蛇混杂之地,修为若是太低,拍下重宝时,必然会遭人惦记,不如先行震慑,省去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他二人这两张陌生面孔,却身负元婴修为,更是行走于贵宾通道,这组合必然引人注目。
尤其是那位以轻纱掩面的女子,虽不见真容,但身姿窈窕,步履间风华自成,周身萦绕着一种清冷出尘的气质。
只是不知,那薄纱之下,究竟是位搅动风云的魔道妖女,还是冰清玉洁的正道仙子?
尽管好奇之心蠢蠢欲动,但元婴期的修为,本身就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不敢轻易上前招惹。
苏锐见状,传音打趣道:“娘子放轻松,没人会因为你刚好是元婴初期,就联想到你就是慕雪仪。”
慕雪仪目光清冷,淡淡回应:“少在那里自作多情,我何时紧张过?”
苏锐闻言轻笑,不再多言。
两人跟随侍女,穿过缀满明珠的奢华回廊,步入一间极为宽敞的天字包厢。
包厢前方是整面剔透的水晶琉璃壁,能将下方拍卖会场尽收眼底,外界却无法窥探内里分毫。
脚下铺着松软的雪貂绒毯,灵木雕花的桌椅摆放得当,桌上灵果仙酿陈列有致,角落里的沉香炉正袅袅升起宁神静气的青烟。
就在他们落座后不久,拍卖会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只见一行人簇拥着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通过贵宾通道缓步入内。
那女子身着一袭鹅黄色劲装,裁剪得体,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眉眼精致如画,与晏明璃有七八分相似,却少了几分慵懒妖娆,多了几分清冷与英气。
她正是晏明璃的女儿,永夜宫的圣女——晏清辞。
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全场目光。
不仅因为她那绝色的身姿,更因为她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一位老妪。
那老妪身着灰色布袍,面容枯槁,眼神却如同深渊,周身散发出的灵力波动,彰显着她元婴后期的修为!
她就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守护在晏清辞身后,让人不敢小觑这位永夜宫圣女分毫。
“此女是晏明璃那妖孽的女儿,记得是叫……晏清辞!”
“她竟然也来了!看来这次拍卖会果然有重宝!”
“她身边那位是……永夜宫的灰煞婆婆?元婴后期的老怪!晏明璃竟然派她贴身保护女儿?”
“看来上次晏宫主在剑宗结婴大典露面后,永夜宫是真要有大动作了!这圣女都开始频繁行走世间了……”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在人群中扩散开来,带着震惊、敬畏,以及一丝对永夜宫动向的揣测。
晏清辞对周围的议论恍若未闻,她神情冷傲,在侍者的引领下,径直走向了与苏锐他们相隔不远的天字一号包厢。
灰煞婆婆如同幽灵般紧随其后,在她进入包厢前,那看似浑浊的老眼若有若无地扫过苏锐他们所在的包厢方向,让隔着琉璃壁的苏锐都微微眯起了眼睛。
“晏清辞……”
慕雪仪也透过琉璃壁看到了晏清辞,果真与其母有七八分相似,虽然修为远不及,但那份冷傲与气场,已初具雏形。
随后,各方魔道巨擘相继现身。
血煞宗大长老,携数位长老风光而至,他们的出现立刻在人群中引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与窃窃私语。
前段时日,该宗少主与血冥老鬼突然暴毙的流言传遍了整个魔道,尽管血煞宗极力声称并无此事,可始终不见那位少主露面澄清,反倒坐实了外界猜测。
此刻他们大动干戈地登场,用意就像是向外界展示宗派根基未损,一切安好,警告那些暗中窥伺的宵小之辈莫要轻举妄动。
血煞宗登场的热潮刚过,一道窈窕的身影通过贵宾通道,缓缓步入会场。
她身着一袭素雅霓裳,青丝仅用一支玉簪松松挽起,却让刚才还在议论血煞宗的众修士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是合欢宗的宗主,花想容……”
有人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难以自抑的惊艳,毕竟这位合欢宗宗主,乃是美女排行榜中的第九名。
花想容步入会场,并未刻意展露威压,只是莲步轻移间,周身属于元婴中期的灵气,便在场中荡开若有若无的涟漪。
那双明眸淡淡扫过全场,并未在任何一处停留,却让每个与她目光相接的修士都不由自主地心神一荡。
苏锐透过琉璃壁看见她的容貌,随口评道:“倒是有几分姿色。”
一旁的慕雪仪闻言,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既然入眼,不如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去?何必在我这里拉扯不清。”
苏锐哈哈一笑,转脸看向她道:“与娘子你这修仙界第一美人相比,她这点姿色不过路边一条。况且她修至元婴中期,谁知道是吸了多少男修元阳才堆砌出来的境界?老子对这等烂货,可提不起半分兴致。”
慕雪仪眼波微动,淡声道:“你这可是偏见,说不定人家洁身自好,所修功法亦是正经的吐纳天地灵气之道。”
苏锐嗤笑摇头,语带戏谑:“那般故事,也只存在于话本童话中了。”
二人言语之间,花想容已翩然步入专属包厢。
随后万魂岭少主裹挟着漫天凄厉魂啸降临场中,又有几位隐世多年的老魔悄然入座。
不过片刻工夫,拍卖会内已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彼此牵制,形成微妙平衡。
拍卖会很快正式开始,主持拍卖的是一位面容精干,声音洪亮的元婴初期修士。
第一件拍品,并非奇珍异宝,而是五名身着薄纱,容貌美艳,眼神却带着惶恐与一丝期盼的筑基期女修。
主持人口若悬河地介绍着她们皆是元阴未失的处子,资质上佳。
慕雪仪一见竟然公开拍卖女修,俏脸瞬间复上一层寒霜,纤手紧握,低声斥道:“魔道之人,果然尽是罪孽深重之辈!视人命如草芥,将女子当作货物!”
苏锐斜倚在柔软的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闻言轻笑一声:“娘子动怒,是出于正道修士的怜悯与正义感,这很好。不过,你或许不知,这些女修,大多并非被强掳而来,而是自愿被拍卖的。”
“自愿?怎么可能!”
“你不理解,是因为在这魔道地界,对于很多底层女修而言,依靠自身,道途艰难。而被拍卖,是她们能接触到高阶修士最快,也是最直接的途径。你看拍卖条件,竞拍者必须是结丹以上的修士,并且需签订最低为侍妾级别的心魔契约。这意味着,一旦被拍下,她们至少能得到一个相对稳定的修炼环境和资源供给,远比她们在外漂泊,朝不保夕要强。对她们来说,这是一场赌博,赌一个未来。”
听闻这些话,慕雪仪沉默了,她自幼天赋绝伦,被剑宗悉心栽培,从未体会过底层修士的艰辛。
苏锐的话,虽然冷酷,却揭示了一种她未曾接触过的,属于修真界底层挣扎的残酷现实。
她心中的愤怒未消,却多了一丝复杂的沉重。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娘子忘了?我可是搜过那血煞宗少主魂的,这些信息自然源自于他。”
苏锐轻笑,这他并没有说谎,不过更多的信息,来源于接触到更高层次隐秘的血冥魔君。
最终,这五位女修被万魂岭少主以每位一万灵石拍下。
当第二件拍品在万众瞩目下揭开神秘面纱时,整个拍卖会顿时传出不解之声。
只见展台上陈列的既非神兵利器,也非灵丹妙药,而是一排排薄如蝉翼的丝织品,以及五双造型奇特,鞋跟细长得令人咋舌的鞋子。
“此乃何物?”
台下终于是有人问出了声。
主持人从容抚掌,笑意盈盈:“诸位道友莫急,且容在下细细道来。”
“首先这些丝织品,名唤‘丝袜’,这五双鞋跟细长的鞋,则叫作‘高跟鞋’。”
他话音一顿,旋即换上饱含故事感的嗓音,缓缓道出这些丝袜与高跟鞋的来历:“据说,它们的设计源自一位曾惊艳一时的天才。可惜天道无常,某日他骤然无法汲取天地灵气,沦为了众人眼中的废柴。未婚妻家族前来退婚那日,他仰天高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却遭无情镇杀。”
“在他身故之后,有人从他遗留的手札中发现了这些惊为天人的设计,依样制作出来。果不其然,女修们一穿上,顿时风华绝代,步步生莲,仿佛连天地灵气都为之驻足!”
这些故事,倒是有趣得紧,不过究竟有没有说得那么玄乎,还得女修亲自穿上才能知晓。
主持人会心一笑:“诸位莫急,在下这就请出十位女修为诸位演示。”
话音刚落,十位身姿曼妙的女修袅袅登台。
她们个个容貌姣好,身段玲珑有致,仅穿着素色裹胸与衬裙,在璀璨灵光照耀下,宛如月下仙子。
第一位女修玉指轻捻,取出一双薄如蝉翼的黑色丝袜。
在众人灼灼目光中,她优雅地将丝袜缓缓套上修长玉腿。
那丝料紧贴肌肤,将腿部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腿根处的蕾丝花边若隐若现,平添几分神秘诱惑。
第二位女修展示的是一双白色长筒袜,丝袜上缀着细碎的灵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迷离光彩。
她故意放慢动作,让丝袜一寸寸包裹住白皙美腿,最终在大腿根部停下,蕾丝边在肌肤上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紧接着,第三位女修捧出一套完整的搭配,黑色蕾丝胸衣、同款内裤,以及一双渔网丝袜。
她当众更衣,薄如蝉翼的胸衣根本遮掩不住饱满的曲线,渔网丝袜更是将美腿衬托得若隐若现,引得台下响起一片倒抽冷气之声。
主持人适时解说:“诸位请看,除了刚才展示的黑丝、白丝、渔网丝袜、蕾丝胸衣和内裤套装外,还有颜色各异的连裤袜、吊带袜!每一款都独具特色,更能根据穿戴者的修为,小幅提升魅惑功法的效果。”
随着他的介绍,女修们依次展示各种款式,有连裤袜完美包裹臀腿曲线;有吊带袜配着精致束腰;其大胆的设计令见多识广的魔修们都为之咋舌。
最令人惊艳的是,所有女修都换上了那些造型奇特的高跟鞋。
当她们排成一列,踩着清脆的节拍在台上行走时,修长玉腿在丝袜包裹下泛着柔和光泽,高跟鞋将身姿衬托得愈发挺拔,臀部曲线在步履间摇曳生姿。
“嗒……嗒……”
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弦上。
整个拍卖会的男修鸦雀无声,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之声。
无数道炽热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台上,恨不得将那些曼妙身影尽收眼底。
就连苏锐也不禁喉结滚动,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台下,又偶尔向慕雪仪投去目光。
他不由自主地想象,若是慕雪仪那双修长美腿穿上这丝袜与高跟鞋,得美成什么样?
慕雪仪自然捕捉到他那炽热的目光,她瞬间明白了这登徒子脑中在想什么龌龊画面。
第57章 融灵惑众,清辞镇场
慕雪仪俏脸一寒,声音如同万载寒冰:“收起你那点不轨的心思,我绝不可能穿上如此……如此下作之物!你趁早绝了这心思!况且,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下次。”
苏锐低笑两声,眼底暗流涌动,虽然没有反驳,但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却让慕雪仪恼怒不已。
她暗自愠怒,这魔道拍卖会竟如此不堪,不是贩卖女修,便是兜售这些淫邪之物!
若非今天的拍品可能有‘幻梦水晶’和‘幽冥魂石’,她早就拂袖离开了。
暂且先不管慕雪仪的小情绪,镜头给回主持人。
“诸位,首先让我们从这套黑丝套装开始,内含同系列亵衣,以及这双独具匠心的红底高跟鞋!起拍价,一千上品灵石!”
话音刚落,竞价声便如潮水般涌起。
“一千二百!”
“一千五百!”
“两千!”
场中男修个个眼神炽热,面泛红光,争相举牌。
价格迅速攀升至三千上品灵石,竞争依旧激烈。
然而,当价格达到五千上品灵石时,叫价声戛然而止。
这些毕竟是外物,并非修炼必需之品,我辈修士终究要以修炼为第一之重。
主持人环视全场,见无人再出更高的价格,便开始计数:“五千上品灵石第一次!五千上品灵石第二次……”
就在他即将落锤的瞬间,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天字三号包厢传出:“十万上品灵石,包括剩下的所有款式,本座全要了。”
整个拍卖场瞬间陷入死寂。
十万上品灵石?只为买下这些华而不实的丝织物?这简直是败家中的败家!
慕雪仪蹙紧秀眉,侧目看向身旁之人,声音冷冽:“我警告你,休想让我替你支付半块灵石。”
苏锐却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再认真不过的表情:“娘子,事到如今,为夫也不隐瞒了。其实,为夫乃是坐拥千万上品灵石的隐世巨富,今日便不装了,我摊牌了。”
慕雪仪直接送给他一个冰冷的白眼,懒得再费唇舌。
她已打定主意,即便他等下跪地相求,也绝不为这种不堪之物掏出一块灵石。
这时,台下有人按捺不住,起身抗议:“这位道友,岂有将所有拍品一并包揽之理?总该留些余地给他人吧!”
“正是!如此行事,未免太过霸道!”
不满之声渐起。
苏锐见状,再次出声:“谁若有意见,拍卖会后,本座不介意亲自与他‘谈谈’。”
这声音中蕴含的灵压,赫然达到了元婴后期的层次!
那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令人元神战栗,灵力凝滞。
刚才还愤愤不平的几人,顿时被吓得浑身发抖,面无人色,心中骇然这竟是一位元婴后期的大修士!
他们此刻只余下无尽的后悔,为何要口出怨言,纷纷在心中祈祷这位前辈高人莫要事后清算。
主持人面露难色,按规矩,他本应制止这种以势压人的行为,毕竟有损拍卖会的公平。
然而,这位来自天字包厢的贵客出价实在远超拍品价值,加之其深不可测的实力……他权衡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顺水推舟。
不过,令他心惊的是,此人明明显露的是元婴初期修为,可刚才瞬间爆发的气势,却堪比元婴后期。
这隐藏得未免太深!
不仅是主持人,在场所有元婴修士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扫向天字三号包厢,心中各有所思。
天字一号包厢内,晏清辞微微侧首,轻声询问身旁的老妪:“灰婆婆,你可知三号包厢内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灰煞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她缓缓摇头:“回圣女,老身亦不知其来历。只感知到一股极其精纯的魔气,其精纯程度……甚至在宫主之上。恐怕此人所修魔功,造诣极高。”
晏清辞凤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此界竟有魔功能与母亲的功法比肩?灰婆婆是否感知有误?”
灰煞语气笃定:“老身所修‘蚀骨幽魂决’对魔气最为敏感,断不会错。方才他出声警告时,那魔气虽然一闪即逝,却精纯无比,确实在宫主之上。”
晏清辞沉默片刻,灰煞婆婆既然这般肯定,那便不会有错了。
只是……此人竟为这些不堪之物一掷千金,想来也是个沉迷美色的下作之辈,倒是让她刚刚升起的一丝好奇消散了。
台上,主持人见无人再敢竞价,当即便宣布:“既然这位道友出价十万上品灵石,且无人再加价,那么这些丝袜与高跟鞋,便尽数归这位道友所有!”
包厢内,慕雪仪冷眼看着苏锐:“你这般行径,与那些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有何区别?我可再次提醒你,若你付不出这十万上品灵石,我绝不会为你解围。”
苏锐轻笑摆手,神态自若:“看来娘子始终没将为夫是千万富翁的话放在心上。”
慕雪仪冷哼一声,懒得再与他多说,直接别过脸去。
恰在此时,侍者捧着数个精致锦盒步入包厢,盒中正是刚才拍得的情趣衣物及高跟鞋。
苏锐看也没看,信手抛出一个储物袋。
侍者恭敬接过,神识微动便清点完毕,当即躬身禀报:“十万上品灵石已全数收讫,谢前辈厚赐。”
说完,便躬身退出了包厢。
待厢门合拢,慕雪仪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家伙……竟然真的如此富有?那他先前在自己面前装穷,骗取灵石,果然从头到尾都是在戏弄于她!
怒火,又一次窜上心头,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高挺秀美的琼鼻,发出一声极其不满的声音:“哼!”
苏锐只觉得好笑,戏谑道:“娘子,你这是……”
慕雪仪直接冷冷地打断他:“别跟我说话,烦。”
“得,不说就不说。”
接下来的拍卖,陆续出现了一些品质不错的法宝、功法秘笈和炼器材料,引得各方争抢,但并非苏锐和慕雪仪所需,二人只是旁观。
直到一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晶莹剔透,不时闪过奇异光彩的水晶被呈上拍卖台。
“下一件拍品,幻梦水晶!”
主持人声音高昂,介绍此物:“众所周知,幻梦水晶乃天地奇珍,极为罕见!它不仅能映照虚实,更因其独特的幻梦属性,对修炼幻术、心魔秘法有着极大的辅助功效,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温养神识,抵御心魔入侵!实乃修行路上,窥破迷障、照见本我之无上瑰宝!起拍价,五千上品灵石!”
慕雪仪神色一动,美眸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
这正是她此行所需的关键材料之一,当即出价:“一万上品灵石!” 此物显然吸引了不少修炼特殊功法或有意防范心魔的修士,价格迅速攀升,很快突破了五万、十万…… 当价格超过十五万时,加价的速度才稍微放缓。
“二十万。”
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突然从另一个天字包厢传出,正是合欢宗的宗主花想容。
她美眸流转,带着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
这幻梦水晶对她合欢宗的媚术与幻法修炼大有裨益,更能助她稳固因速成而略有瑕疵的境界,自然不愿错过。
慕雪仪眉头微蹙,再次加价:“二十二万!”
“二十五万。”
花想容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带着几分戏谑。
价格在两人的交替出价中一路飙升,很快突破了三十万大关。
慕雪仪紧咬贝齿,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她此次出门,能动用的上品灵石,大约在三十五万左右,加上在赌场赢的三万,一共是三十八万上品灵石。
“三十八万!”
她几乎是报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三十九万。”
花想容几乎没有任何迟疑,轻松写意地跟了上来,还伴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似乎在嘲笑慕雪仪的不自量力。
慕雪仪粉拳紧握,一股无力感和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资金不足,她只能无奈放弃,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幻梦水晶,落入别人之手。
就在这时,一直作壁上观的苏锐,忽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透过传音法阵,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响彻全场:“五十万。”
这个价格如同平地惊雷,瞬间让整个拍卖会安静了一瞬。
直接加价十一万!这是何等财大气粗!
另一包厢的花想容,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饶有兴趣的笑意,她不再出声。
五十万上品灵石买幻梦水晶,已远超其正常价值,她虽想要,但还不至于为此与一个不明底细,且似乎财力雄厚的元婴修士死磕。
就是不知,这两人到底源自哪门哪派?两名神秘的元婴修士,总不能是来自正道吧?
花想容的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兴味。
天字三号包厢内,慕雪仪一脸惊诧:“苏锐!你做什么?我们哪有那么多灵石?”
苏锐摇了摇头,眼神难得地认真了几分:“娘子,看来你还是不信为夫的财力。此物是帮你寻找杀害李承轩真凶的关键,无论如何,老子都要帮你拿下,你安静看着就好。”
“你……”
慕雪仪望着他认真的侧脸,一时语塞,最终只说一句:“随你!” 便将头扭向一边,心中却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涟漪。
随着花想容退出竞拍,苏锐顺利以五十万上品灵石的天价,将这块幻梦水晶收入囊中。
当侍者再次送来拍品,苏锐眼都不眨地支付了五十万上品灵石时,慕雪仪已经彻底确信,苏锐在外出的那些时间里,必然做了某些她不知道的大事。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他这恐怖的财力来源和那枚紫金令。
拍卖会继续进行,又出现了几件引得元婴老怪都心动出手的珍品,但苏锐和慕雪仪都未再参与。
就在拍卖会气氛逐渐升温,即将迎来最后的压轴之物——九幽玄煞铁之前,主持人却面带一丝神秘笑容,示意侍者呈上了一件并未列在名录上的拍品。
一个看似朴素的羊脂白玉瓶被放置在紫檀木盘中央。
“诸位道友,请稍安勿躁。在请出最终重宝之前,本阁临时加拍一件非同寻常之物。”
主持人话音未落,已伸手拔开了那以灵蜡密封的瓶塞。
刹那间,一股精纯无比的魔气,混合着一缕奇异炽热的火源气息,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拍卖会!
所有修炼魔功的修士,无论修为高低,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魔元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与悸动,那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渴望!
“此丹名为‘黑炎融灵丹’!”
主持人声音高昂,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经本阁首席鉴宝师温婆亲自鉴定,此丹蕴含之魔气精纯无比,更兼有一缕奇异火源,能完美融入魔元,对淬炼法力、稳固境界、提升修为有不可思议的奇效!其效力,远胜众所周知的‘玄魔凝元丹’!瓶内共有十粒,一起拍卖,起拍价——五十万上品灵石!”
全场哗然!
尤其是那些元婴期的魔道巨擘,眼中瞬间爆发出炽热的光芒。
他们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丹药中蕴含的力量,对他们这个层次的修为都大有裨益!
“六十万!”
血煞宗大长老第一个按捺不住,声音嘶哑地开口,眼中满是志在必得。
宗门遭遇变故,他急需此等宝丹提升实力,稳住局面。
“一百万。”
花想容柔媚的声音响起,她美眸流转,感知着那丹药中精纯的力量,若能得此丹,她的境界能直接稳固不说,还有可能迈向后期的门槛。
“一百五十万!”
万魂岭少主声音阴冷,这丹药对他同样有莫大吸引力,哪怕明知不可与元婴老怪竞争,但还是按捺不住出价。
价格如同脱缰野马,又有几位元婴魔修加入,很快突破了四百万,并且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天字一号包厢内,灰煞婆婆那浑浊的老眼此刻精光四射,她深吸一口空气中弥漫的丹气,沉声对晏清辞道:“圣女,此丹务必拿下!其中蕴含的魔气异常精纯,更兼那缕奇异火源,老身前所未见。若能得此丹辅助,不仅对圣女您进阶元婴有莫大助益,即便对宫主那般境界,或许亦能有所启发!”
晏清辞冷傲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凝重,她微微颔首,红唇轻启,清冷的声音透过传音法阵响彻全场:“五百万。”
这个价格一出,整个拍卖会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继续叫价。
所有人都明白,并非仅仅是因为这五百万的天价,更是因为出价之人是晏清辞——永夜宫圣女,晏明璃的女儿。
在此界化神不敢轻易出手的当下,半神巅峰的晏明璃,便是站在云端俯视众生的最危险存在,没有人愿意为了一瓶丹药,去承受永夜宫,尤其是那位宫主的怒火。
晏清辞环视全场,见无人再敢竞价,脸上浮现出一抹理所当然的傲然笑意。
这,正是她永夜宫该有的威势,虽然她们不争魔道第一,但这第一,除了永夜宫,谁又敢坐呢?
慕雪仪即便隔着琉璃壁,那白玉瓶中逸散出的精纯魔气,依然让她感到心惊。
这般纯粹霸道的能量,对魔修而言无异于千年难遇的灵丹妙药。
她眼尾余光扫过身侧姿态闲适的苏锐,忍不住问道:“此丹魔气如此精纯,对你所修魔功应当助益极大,你为何不参与竞拍?虽说你应该没有五百万这么多的上品灵石,但你一动未动,却是件怪事。”
苏锐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你若是知道此丹出自谁手,就不会有此一问了。”
慕雪仪怔了一下,旋即那双动人的桃花眼倏地睁大。
电光石火间,诸多线索在她脑海中串联成线。
苏锐先前展现的惊人财力、那枚来历不明的紫金令、此刻台上引发轰动的丹药……她难以置信地轻吸一口气,几乎脱口而出:“这丹药……是你炼制的?你将它卖给聚宝阁,这才换来了紫金令?”
“我就说娘子冰雪聪明。”苏锐微微颔首,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得到肯定的答复,慕雪仪彻底怔住了。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展台上那个白玉药瓶,看着这件让永夜宫圣女一掷千金,令各方魔道巨擘争得面红耳赤的至宝,一时间心绪翻涌。
“一瓶五百万,这样算的话,老子亏了一千五百万上品灵石!”
苏锐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语气中却听不出多少惋惜,反而因为最终是晏清辞拍得此物,内心冷笑不已。
若是此丹最终连晏明璃也服用,桀桀桀,他一直愁如何拿捏此女,得到其的圣凰,这不机会就来了?
然而此刻的苏锐并不知道,他终究小看了晏明璃,他并不知道这瓶丹药将成为晏明璃突破化神的关键,更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让他在那个女人面前吃了大亏。
不过,他最终依然会扳回局面,到那时就要轮到晏明璃付出代价了。
就像他说的,男人与女人的争斗,一旦女人败下阵来,自然要敞开一切,让男人予取予求!
哪怕那是立于云端之上的女帝。
第58章 一剑惊鸿,恨意刻骨
就在全场还沉浸在永夜宫那令人窒息的威势之中时,拍卖台上的气氛陡然一变。
主持人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被无比的郑重所取代:“诸位,接下来,便是本场拍卖会最终的压轴之物,亦是众多道友期待已久的旷世奇珍!”
话音刚落,四名修为已达结丹期的修士,合力催动灵力,抬着一个被厚重红布覆盖的物件,步履沉重地缓缓挪上台。
那物件并不算大,仅一个五岁婴儿的大小,但当它落在特制的展台上时,轰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显示出其难以想象的重量。
主持人亲手抓住红布一角,猛地掀开!
刹那间,一股阴寒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拍卖会场!
那是一块通体黝黑,表面却流转着幽暗煞气的金属,其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让所有低阶修士心神震颤!
“此乃九幽玄煞铁,产于万丈魔渊核心,汲取九幽地脉至阴至寒煞气,历经万载岁月方能孕育成形!乃是炼制魔道至高法宝的无上神材!起拍价,一百万上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万!”
主持人的声音带着煽动人心的力量,为这场最终的争夺拉开了序幕。
“一百一十万!”
“一百二十万!”
“六百万。”
一个清冷而毋庸置疑的女声,从天字一号包厢传出,如同寒风拂过,瞬间冻结了刚刚升腾起的竞价热潮。
晏清辞直接报出了一个让绝大多数竞争者望而却步的天价,更是昭示着永夜宫对此物志在必得的决心。
场内顿时一片寂静,许多原本摩拳擦掌的魔修悻悻地坐了回去,已然认定此物归属已定。
然而,这份寂静只维持了不到三息。
“六百五十万。”
这道竞价的声音,从天字三号包厢悠然传出。
唰——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于天字三号包厢!
那个先前拍下所有丝袜与幻梦水晶,拥有元婴后期气息的神秘男子,竟然与永夜宫圣女竞价?
晏清辞端坐于包厢内,冷傲的眉宇间第一次掠过清晰的错愕。
她确实没料到,凭她永夜宫圣女的身份,还有人敢横插一脚,而且还是那个被灰煞婆婆评价为“魔气精纯尤在母亲之上”的神秘男子。
她压下心头泛起的一丝波澜,清冷的声音再次响彻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七百万。”
“七百五十万。”
苏锐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跟上,语气轻松写意。
晏清辞微微蹙眉,凤眸中已经凝结了不悦的寒霜:“八百万!”
这个价格,几乎是从她齿缝间迸出来的。
这已经是她此行能动用的极限灵石,晏明璃虽然宠爱她,但永夜宫的资源也非无限。
晏清辞报价的同时,她的神识已然穿透包厢禁制,向苏锐传音:“阁下是非要与我争抢这九幽玄煞铁?若你肯就此相让,永夜宫会记住这份人情,视你为朋友。”
晏清辞的修为只是结丹后期,她的神识传音,自然逃不过慕雪仪的感知。
她转脸面向苏锐,绝美的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何不让给她?永夜宫可并不好惹。”
苏锐闻言,那双深邃的眸子,对上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轻笑道:“娘子这是害怕为夫得到此铁,炼制出什么不得了的法宝,让你日后更难应付?”
慕雪仪心头一跳,这个家伙怎么总是这么敏锐,马上就能将她的心思洞穿,分毫不差?
面上她不动声色,清冷如玉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波澜,声音里带着一贯的疏离:“随你怎么想。我只是提醒你,此铁一旦入手,你招惹的将不止是永夜宫,更是无穷无尽的追杀。”
她所言非虚,苏锐毕竟没有背景依托,虽然元婴期的修为足够唬人,但那只对低阶修士,在场觊觎九幽玄煞铁的元婴魔修,又何止数十?
一旦拍下,后果不言而喻。
“娘子的关心,为夫心领了。不过……”
苏锐故意顿了顿,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若这一切,正是为夫期待的局面呢?”
慕雪仪的睫羽极轻地颤动了一下,那双惯常清冷的桃花眼里,掠过了一丝惊色。
他期待?期待这四面楚歌,杀机环伺的局面?
“你想做什么?”
她终是没能忍住,压低了声音追问。
眼前这个男人,她似乎从未真正看透过。
苏锐却并未解答。
他只是侧过头,给她一个悠然侧影,唇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分毫未减。
随即,他神识微动,一道清晰的传音传出:“八百五十万。”
“你!”
晏清辞霍然起身,胸脯因怒气而微微起伏,三号包厢这人,竟真敢拂永夜宫的面子?
她的神识传音中,已带上了压抑不住的怒火:“阁下执意要与我永夜宫作对,可想清楚后果了?”
苏锐淡淡的回应道:“永夜宫的名头的确挺吓人。不过,拍卖会自古价高者得,何来作对一说?还是说……你们永夜宫输不起?”
“放肆!”
晏清辞气得俏脸煞白,正欲再言,一旁的灰煞婆婆缓缓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杀意:“圣女,无需再与他多费唇舌,此铁他要,便暂且交由他‘保管’片刻。”
晏清辞瞬间明白了灰煞婆婆的意图,拍卖会场内不能动手,但出去之后呢?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不再出声竞价。
事实上,苏锐报出的八百五十万上品灵石,也已接近他目前财力的极限。
若晏清辞能再多出一百万,苏锐也只能放弃竞拍,只不过到那时,就要轮到他去‘偷家了。
“八百五十万!还有更高价吗?”
主持人的声音响彻全场,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这个价格已经堪称天价,这毕竟是上品灵石,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低阶灵石。
即便有几位身家丰厚的魔修,此刻也不会贸然出手。
永夜宫想要的东西,谁若是拿下,无异于引火烧身。
不过,若换成暗中争夺,那这炼制极品魔器的神铁,最终花落谁家,可就说不准了。
暗流,早已在无声中悄然涌动。
“既然没有更高价,那么九幽玄煞铁就归这位道友所有!”
最终,伴随着主持人激昂的落锤声,那块引得无数暗流涌动的九幽玄煞铁,正式归属于天字三号包厢。
苏锐利落完成交易,将那块散发着幽幽寒气的神铁收入囊中,便对慕雪仪道:“娘子,接下来怕是少不了一场恶战,你可愿助为夫一臂之力?”
慕雪仪清冷的眸光扫过他,语气淡漠如霜:“你觉得凭我们的关系,我会帮你?”
苏锐似是早有预料,轻笑一声:“也是,以你对我的恨意,怕是恨不得老子横死街头。”
他话锋一转,指尖灵光汇聚,从自己眉心逼出一滴殷红剔透的血液:“这是为夫的一滴魂血,凭此感应,稍后便可与我汇合。”
慕雪仪看着那滴魂血,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伸手接过。
魂血入手微热,随即化作一道细微的红芒,隐入她的掌心,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血色印记。
苏锐见她收下,便毅然转身,大步离开了包厢。
既然要吸引所有觊觎者的目光,那就必须让所有人都明确知道,九幽玄煞铁在谁手中。
他直接取出那块沉重的九幽玄煞铁,先前需要四名结丹修士合力才能抬动的神铁,此刻在他指尖却轻若无物,被一根手指顶住,如同皮球般悠悠旋转。
“嗡……”
九幽玄煞铁随着旋转,不断释放出阴寒刺骨的气息,形成肉眼可见的黑色煞气波纹,向四周扩散。
周围的低阶修士被这股气息逼得连连后退,面色骇然,看向苏锐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元婴修士的神识,则如同毒蛇般紧紧缠绕过来,带着贪婪、审视与杀意,却始终无人率先现身。
苏锐对此恍若未觉,指尖顶着那不断散发不祥气息的“皮球”,身形化作一道遁光,不紧不慢地飞出了黑渊城。
直到他飞遁出千里之遥,一片荒芜寂寥的山脉上空时,那一直隐而不发的数道强横气息,终于不再掩饰,如同黑夜中的狼烟,从四面八方急速逼近!
“终于按捺不住,要动手了吗?”
苏锐停下遁光,悬立半空,嘴角那抹弧度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
与此同时,慕雪仪也悄然出了黑渊城。
她并未飞遁多远,一道曼妙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拦在了她的前方。
来人是合欢宗宗主,花想容。
她依旧穿着那身素雅霓裳,青丝玉簪,容颜妩媚动人,此刻却带着一丝志在必得的浅笑。
“那些老家伙都去追九幽玄煞铁了,虽然妾身也想要,但估计轮不到妾身得手了,不过……”
花想容的声音柔媚,但看向慕雪仪的目光,如同打量着猎物,续道:“你身上的幻梦水晶,交给妾身如何?”
若是慕雪仪与苏锐同行,她还会忌惮几分,但既然分开行动,对付一个元婴初期的女修,她自认手到擒来。
慕雪仪冷眼相对,想到苏锐之前评价此女“有几分姿色”,心中莫名闪过一丝不快。
她并未答话,只是纤手一抬,伴随着一声清越剑鸣,鸣岚已然出鞘,凛冽剑意瞬间锁定花想容。
花想容感受到那锐利无匹的剑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依旧自信:“我劝你还是别反抗了,不然……妾身可不敢保证,能留你一个全尸。”
话音未落,花想容已然出手。
她玉手轻扬,粉色霞光自袖间涌出,如同漫天桃花瓣飞舞,带着靡靡之音,直袭慕雪仪。
这并非纯粹的能量攻击,其中更蕴含着她合欢宗独有的魅惑神通与幻术法则——“千幻销魂瘴”。
霞光过处,空间微微扭曲,仿佛能引人沉沦无尽欢愉梦境,消磨意志,腐蚀灵力。
然而,慕雪仪面对这足以让元婴中期修士手忙脚乱的攻势,眼神依旧清冷如雪,纤手只是轻轻地出了一剑。
那是玉凤剑法第十四式——“星河凤舞”!
刹那间,鸣岚剑光暴涨!如同九天星河决堤,无穷无尽的璀璨剑光汇聚成流,带着清冷孤高的绝世剑意,倾泻而出!
剑光所过之处,那漫天粉色霞光,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融崩散。
靡靡之音被清越凤鸣取代,幻术法则在绝对凌厉的剑意面前,不堪一击!
花想容脸上的妩媚笑容瞬间僵住,转化为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但她的反应并不慢,瞬间祭出一面铭刻着鸳鸯图案的合欢宝镜,和一条粉色绫罗护身!
宝镜射出粉红光柱企图抵挡,绫罗化作重重幔帐试图缠绕剑光。
但在那仿佛能撕裂星河的浩瀚剑光面前,她的防御薄得如同纸糊一般,粉红光柱瞬间破碎,绫罗幔帐被轻易撕裂,剑光势如破竹,直接贯穿了她的护体灵光,狠狠击中她的肉身!
“不——!怎么可能!!”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充满了绝望与不甘的短促尖叫,身形便被那浩瀚剑光彻底吞没。
剑光散去,花想容的肉身已然化为虚无,连半点痕迹都未曾留下,仿佛从未存在于世间。
只有一个与她容貌相似的元婴小人惊慌失措地遁出,却被残余的剑光如同牢笼般团团围住,无法逃脱。
那元婴小人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望着慕雪仪,如同见了鬼魅:“玉凤剑法……如此纯粹的剑意……你……你该不会是……剑宗……那位……!”
慕雪仪根本不等她说完,眼中寒芒一闪,鸣岚轻颤,一道细微却凝练到极致的剑光掠过,瞬间将花想容的元婴斩灭,魂飞魄散!
慕雪仪看都未看那消散的灵光,感受了一下掌心魂血印记传来的波动,身形化作一道璀璨剑虹,朝着苏锐离开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在心中冷冷地告诫自己,她才不是要去帮那个可恶的淫贼,只是这个男人目前还不能死,她还需要他炼制回光镜,施展溯魂回光决,揪出杀害李承轩的凶手,仅此而已。
她对他,从来都只有刻骨的恨意!
以前是,以后……也绝不会改变!
第59章 黑炎焚天,凤剑锁喉
就在慕雪仪循着魂血的感应,朝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荒芜山脉,一道血色光华骤然亮起!
血煞宗的大长老最先按捺不住出手,他携着宗内的数名长老,将苏锐团团围住。
“交出九幽玄煞铁,饶你不死!”
苏锐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老子和你们血煞宗还真是缘分不浅,杀了你们的少主和血冥那个老鬼,现在又送个大长老和几个长老过来让我杀,真是贴心。”
“什么?少主和老祖……是被你所杀?!”
血煞宗大长老瞳孔骤缩,惊怒交加,原本还有的一丝试探之心,瞬间被滔天仇恨淹没:“老夫今日必将你碎尸万段,以祭老祖和少主在天之灵!”
“桀桀桀,你元婴中期的老祖都被老子灭了,就凭你这元婴初期带着几个结丹杂碎,也想将老子碎尸万段?我还真是被小看了!”
苏锐眼神一冷,身形如鬼魅般闪过众长老的围攻,直接出现在大长老面前。
指尖一缕凝练到极致的黑炎近距离祭出,轻易地穿透了他的护体血煞,点在其胸口。
“噗!”
黑炎瞬间没入,大长老身体一僵,眼中生机迅速消散!
下一刻,他整个人从内而外被漆黑的魔焰吞噬,连元婴都未能逃出,便化作了飞灰。
剩下的几名结丹长老看到这一幕,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欲逃。
苏锐看都懒得看他们,储物袋射出那柄专门收割菜鸡的中品灵剑,剑身裹挟黑炎爆射而出。
“嗖!嗖!嗖!”
利刃穿透肉体的声音接连响起,那几名结丹长老甚至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被飞剑贯穿,步了大长老的后尘。
轻松解决掉血煞宗几人,苏锐负手而立,目光扫向虚空,朗声道:“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难道要等老子请你们喝茶不成?”
随着他的话音,一道道强横的元婴气息终于不再隐藏,从云层中、从山峦后、从虚空里显现出来。
足足有十三位元婴修士,修为从初期到后期不等,隐隐形成合围之势,将苏锐孤立于中心。
在这群魔环伺之中,晏清辞的身影尤为醒目。
她一袭鹅黄劲装,身姿曼妙,绝美的面容上覆盖着一层冰霜般的清冷与高傲。
在她身后半步,灰煞婆婆如同最忠诚的影子悄然侍立,那佝偻的身躯,散发着场中唯一属于元婴后期大修士的恐怖威压。
晏清辞在灰煞婆婆无形气场的护卫下,向前凌空踏出几步,清冷的目光落在苏锐身上,傲然道:“道友,识时务者为俊杰,交出九幽玄煞铁,我可做主,放你离开。”
苏锐肆无忌惮的目光在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扫过,嘿嘿一笑:“圣女长得倒是标致,前凸后翘,是个尤物。不如穿上老子刚才拍下的丝袜,让老子好好肏一肏,兴许一高兴,就把这铁赏给你了。”
如此粗鄙不堪的言语,让晏清辞瞬间俏脸涨红,凤目之中怒火燃烧:“找死!灰婆婆,拿下他!”
灰煞婆婆颔首,那双苍老的眼睛闪过一抹寒光,佝偻的身躯向前踏出一步,身形便如一道灰色闪电,直射向苏锐。
其他在场的元婴魔修各怀鬼胎,他们既要争夺九幽玄煞铁,也要掂量苏锐的实力,刚才作为炮灰的血煞宗大长老,做试金石显然还不够格。
此刻见永夜宫率先出手,他们自然乐得坐山观虎斗。
“阴魔掌!”
灰煞婆婆瞬间近身,干枯的手掌裹挟着阴森死气,直取苏锐天灵。
这一掌看似朴实无华,实则蕴含元婴后期修士对天地灵力的精妙掌控,掌风过处,空间都泛起细微涟漪。
苏锐眼神一凛,竟不闪不避,体内天极魔炎功急速运转,精纯魔气喷薄而出,凝于拳锋,悍然迎上!
“轰!”
拳掌相交,爆发出沉闷巨响。
预想中苏锐被一掌击溃的场景并未出现,那汹涌的黑炎竟与灰煞婆婆的阴煞掌力僵持不下,狂暴的能量冲击四散,将周遭空气都撕裂开来。
灰煞婆婆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她这一掌虽未尽全力,但也绝非寻常元婴初期修士能硬接的。
此子魔气的确精纯至极,且根基深厚,远超她的预料。
周围观望的魔修们更是心头剧震,他们原以为这神秘男子先前在拍卖会释放的元婴后期威压,多半是依仗了某种秘宝或符箓虚张声势,毕竟其灵力波动确在元婴初期。
但他竟能与成名已久的灰煞婆婆正面硬撼,而不落下风!
“此子……竟有如此实力?”
“看来那威压并非全然作假,果然有些门道!”
惊叹之余,一股更深的忌惮随之升起。
若任由这两人单打独斗,恐怕一时半刻难以分出胜负,他们夺宝的机会也会越来越渺茫。
几乎是心照不宣,数道隐晦的法力波动骤然爆发,自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袭向苏锐,意图配合灰煞婆婆,先将这身怀重宝的家伙打至半残,再行争夺。
霎时间,天空之中魔气汹涌,各种威力惊人的法术与法宝将苏锐淹没。
苏锐的身形在密集的攻击中穿梭闪避,黑焰化作重重壁障与魔龙拳影,将袭来的攻击不断轰碎、抵消。
他的天极魔炎功虽然霸道,但目前的修为,毕竟只是元婴初期,面对包括灰煞婆婆这元婴后期在内的多名同境修士围攻,他可以做到不败,甚至从容退去,却不可能真正做到一力降十会。
但他并不会退,他的目光始终锐利如鹰隼,在周旋之际,神识早已锁定了待在后方,自以为安全的晏清辞!
就在灰煞婆婆一记重击被苏锐避开时,他趁机身形猛然一折,如同蓄势已久的弩箭,以一种远超之前的速度,骤然向晏清辞爆射而去!
速度快到极致,在空中拉出一连串的残影!
“不好!圣女,快退开!!”
灰煞婆婆惊怒交加,却已救援不及。
晏清辞也没想到苏锐在如此围攻下,竟还能爆发出如此速度,并且目标直指自己。
她花容微变,但并未慌乱。
就在苏锐的手掌即将触碰到她脖颈的瞬间,晏清辞身上佩戴的一枚不起眼的玉佩,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月白光华!
“嗡!”
一道凝实无比的月光屏障瞬间形成,屏障上符文流转,散发出浩瀚如海的灵力波动!
苏锐的手掌按在月光屏障之上,竟感到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传来,将他硬生生弹开数丈。
“哦?”
苏锐稳住身形,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自动护主的护体法器?这品级……看来是出自晏明璃的手笔。圣女大人,你还真是有个好母亲呢。”
晏清辞见护身法器生效,心中一定,听到苏锐提及母亲,不由冷声反讽:“怎么,听你这羡慕的语气,莫非你没有母亲?是个无人教养的孤儿?”
苏锐丝毫不怒,他从不怕激将法,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比我娘子也不遑多让了,就是不知其中是个什么滋味。”
晏清辞强忍羞怒,尽量维持着镇定,试图用言语分散苏锐注意力:“想知道?不如……你来尝尝?”
“好,等老子擒下你,定要尝尝你这张小嘴。”
苏锐冷笑道,仿佛背后长眼,说话间轻轻一个侧身,便避过了一道悄无声息袭来的淬毒飞针——这是来自灰煞婆婆的攻势。
显然,他与晏清辞对话的同时,精神始终高度集中,警惕着四周的一切。
他以元婴初期的修为,面对如此多强敌,尤其是灰煞婆婆的猛攻,竟能支撑至今,这般实力,让晏清辞心中愈发震惊。
苏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那抹戏谑的笑意加深:“圣女大人是想通过对话,来扰乱我的注意力?但你有没有想过,老子或许……也打着同样的心思?”
伴随着他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语,一股森然的剑意骤然从晏清辞身后袭来!
速度之快,她甚至来不及反应,一把冰冷锋利的剑,便已架在了她雪白的脖颈上。
那剑——是鸣岚。
慕雪仪,来了。
灰煞婆婆见晏清辞受制,枯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怒,厉声喝道:“放开圣女!”
苏锐身形一晃,已拦在慕雪仪与晏清辞身前,面对急袭而来的灰煞婆婆,他体内魔炎翻涌,天极魔炎功第一层招式——“魔焰焚天”轰然爆发!
霎时间,滔天黑焰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前奔涌,所过之处连光线都为之扭曲黯淡。
炽热的黑焰扑面而来,硬生生将灰煞婆婆那凌厉无匹的攻势挡住,逼得她身形一滞,不得不暂避锋芒。
晏清辞虽然被制住,眼神却不断闪烁,身上隐有宝光流转,显然在暗中催动其他护身法宝,试图寻找脱身之机。
“圣女大人……”
慕雪仪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鸣岚的剑身微微嵌入那雪白的肌肤,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如果你不想你这颗美丽的头颅被我卸下,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晏清辞身形一僵,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女子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杀意,以及那虽为元婴初期,却凝练厚重,隐隐带着后期威势的磅礴灵力。
她心中惊疑不定,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按理说拥有远超境界实力的修士,绝不可能籍籍无名。
那男子她毫无印象,而这轻纱遮面的女子,同样让她无法在魔道修士中找到与之匹配的人,难道这两人是来自正道不成?
“我不动就是了。”
晏清辞暂时压下心思,目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了架在脖子上的剑身,那隐隐流动的凤凰纹路,以及那股独特的灵韵……
她瞳孔微缩,失声道:“咦?你这把剑……不就是剑宗至宝鸣岚?你……原来你是慕雪仪?!”
“慕雪仪” 三字一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周围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魔修,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空气中弥漫的杀意陡然暴涨,几乎凝成实质,齐刷刷地锁定了慕雪仪。
那是一种源自正魔对立,积累无数岁月的刻骨憎恨与同仇敌忾。
苏锐见状,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娘子,看来你比为夫想象得还要遭魔道之人憎恨啊。”
慕雪仪脸色微变,她虽然知道自己身份敏感,却也没想到仅仅一个名字,就能让这些原本各怀鬼胎的魔修瞬间统一了目标,眼中射向她的杀机,竟如此炽烈。
“不过娘子放心,你如今挟持的人质,足够让他们投鼠忌器。”
苏锐那玩味的目光,落在一脸凝重的灰煞婆婆身上,声音提高:“我说得对不对啊,老太婆?”
灰煞婆婆面色阴沉如水,强压下对两人的杀意,沉声对周围所有魔修道:“所有人不准轻举妄动!谁敢出手,便是与我永夜宫为敌!”
一名身着玄骨魔铠,周身缭绕着森森鬼气的阴鸷老者,冷然道:“灰煞婆婆,诛杀慕雪仪,对吾等魔道而言乃是天大的功劳,岂能因一人而废?”
灰煞婆婆眼中寒光一闪,死死盯住那人:“阴骨老鬼!你想置本宫圣女于死地吗?老身告诉你,今日圣女若有半分损伤,宫主的怒火……不,只需老身出手,都能踏平你的万骷山,让你门下那些孤魂野鬼彻底烟消云散!”
被称为阴骨老鬼的老者面色一阵变幻,感受到灰煞婆婆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与元婴后期的恐怖威压,最终只得冷哼一声:“既然灰煞婆婆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本座便给你这个面子,只不过届时同道若有谴责,就不关本座的事了。”
“区区谴责,永夜宫还不会放在心上。”
灰煞婆婆不再理会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其他人,见再无人敢出声反对,这才转向苏锐和慕雪仪:“老身已约束他们,你们可以放开圣女了。老身以永夜宫之名保证,让你们安然离开。”
“桀桀桀……”
苏锐发出一阵怪笑,嗤笑道:“老太婆,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现在放人,我们怕是立刻就会被你们撕成碎片!不如这样,你让我们先离开万里,届时老子自会放了你们的圣女。你若是不放心,可以独自跟来,但只准你一人!若让老子发现还有第二个人尾随,哪怕只是半步,就别怪老子立刻毁约,辣手摧花了!”
灰煞婆婆略一沉吟,眼下圣女性命操于他人之手,由不得她不答应,而且这个条件对她有利。
她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可以!”
随即,她那蕴含着元婴后期威压的目光,再次阴冷地扫过在场所有魔修:“你们,可有意见?”
在灰煞婆婆的逼视下,众魔修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沉默以对,算是默认了不会跟随。
苏锐满意一笑,对慕雪仪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挟持着晏清辞,化作一黑一白两道遁光,瞬间破空而去,向着远方的天际疾驰。
灰煞婆婆毫不迟疑,身形化为一道几乎融入空间的灰影,立即跟上。
原地,留下的魔修们面面相觑。
一名身着青灰色道袍的瘦高修士捋着胡须,眼中满是困惑:“此人到底是何意图?既然挟持了晏清辞,又为何允许灰煞婆婆跟上?”
刚刚被迫退让的阴骨老鬼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这还不明白?若不允灰煞婆婆跟随,她断不可能答应如此条件,势必鱼死网破。这小子倒是懂得权衡。”
旁边一个手持念珠的魔修眉头紧锁,带着不解:“话虽如此,可让一位元婴后期的大修士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又如何脱身?仅凭他们两个元婴初期,就算法力再如何深厚,也绝无可能撼动后期大修士!”
元婴后期为何被尊称为“大修士”?正是因为其法力雄浑程度远超中期,对天地法则的领悟和运用,远非初中期修士可比,其间差距宛若鸿沟。
甚至这两人想要在一位大修士眼皮底下安然脱身,都是一种痴人说梦。
苏锐此举,在他们看来,无异于饮鸩止渴,只是将危机稍作延缓罢了。
真正的生死考验,还在那万里之外。
【待续】
第60章 挟女迫母,半神亲临
苏锐那滴魂血,不仅能让慕雪仪感知他的方位,更因魂血在她手中,苏锐亦能反过来掌握她的动向。
因此,在慕雪仪悄然抵达战场外围的那一刻,他早已有所察觉。
无需任何眼神交汇或神识传音,以慕雪仪的机敏,立刻抓住了场中唯一尚未结婴、实力最弱,却地位最为尊崇的突破口——晏清辞。
两人之间,一次无声的默契就此达成。
此刻,二人挟持着面色苍白的晏清辞,以一种不算快,也不算慢的速度朝远方天际遁光飞行。
约定的安全距离足有万里之遥,此刻无需急于赶路,避免平白损耗灵力。
遁光飞掠间,苏锐侧首望向身旁清冷如霜的女子,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看来娘子终究是放心不下为夫,这才心急火燎地赶来搭救。你心里,果然是有我的。”
慕雪仪目不斜视,语气冰寒:“别自作多情!我来,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帮我揪出凶手,在这之前,你没资格轻易赴死。”
她自然不会承认,当魂血传来警兆,感知到他周身灵力剧烈震荡与数道元婴气息交织时,心头那一瞬间不受控制的紧绷。
苏锐浑不在意她的否认,笑容反而加深了几分:“不管你嘴上怎么说,你来了,为夫就很感动。”
慕雪仪抿唇,不再接话。
这时,被慕雪仪灵力禁锢的晏清辞发出一声冷笑,凤眸中满是讥诮:“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被誉为正道明珠的慕雪仪慕仙子,竟然委身于这般粗鄙之人?”
晏清辞眼光斜睨苏锐,语带锋芒:“若我没记错,慕仙子是有道侣的吧?那位玉面神剑李承轩,被誉为玉树临风,和这人……可一点都不符合。该不会你这冰清玉洁的仙子,也行那出轨的丑事?”
她对苏锐本就观感极差,拍卖会上,此人竟为那些在她眼中“伤风败俗”的丝袜一掷十万上品灵石,刚才又口出污言,更是令她鄙夷至极。
慕雪仪闻言,脸色微沉。
苏锐反而饶有兴致地看向晏清辞,邪笑道:“圣女大人,老子刚才好像说过,若是将你擒下,定要尝尝你这张小嘴的滋味。”
话音未落,他大手一揽,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便将晏清辞从慕雪仪身侧扯入自己怀中。
在晏清辞惊骇的目光中,他毫不客气地低头,重重地复上了她那娇嫩的红唇。
“唔——!”
晏清辞凤眸瞬间睁大,脑中一片空白。
她堂堂永夜宫圣女,何曾受过如此亵渎?初吻竟被这样一个她所鄙夷的贼子强行夺去!
强烈的屈辱感在她心中翻涌,让她浑身僵硬,凤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够了!”
一道冷得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现在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吗?”
出声的正是慕雪仪。
只见她轻纱之上的那双桃花眼,此刻已覆满寒霜,那冰冷的视线,落在苏锐和晏清辞紧贴的唇上。
苏锐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晏清辞的唇瓣,舌尖甚至还暧昧地舔过自己的嘴角。
他看向慕雪仪,眼神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娘子,你若是吃醋,大可直接说出来,但为夫行事自有分寸。况且,我不喜欢我的女人干涉我在别处寻乐,即便……那只是微不足道的消遣。”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霸道的威严,明确地划定了界限。
慕雪仪硕大的胸部微微起伏,袖中的玉手紧握,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甚至更添几分疏离:“苏锐,你别自以为是!我恨你入骨,日夜思忖如何将你斩于剑下,岂会为你这等无耻之徒吃醋?更不必以‘娘子’相称,我从未承认,也永远不会是你的女人。”
苏锐一脸玩味:“既然不是,那就在一旁安静看着。”
说完,目光再次落到怀中因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的晏清辞身上。
她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咬牙道:“淫贼!你竟敢……你竟敢如此辱我!我晏清辞对天立誓,定要让我母亲将你千刀万剐,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
苏锐却并未继续侵犯,反而松开了钳制,只将一道禁制悄无声息地打入她体内。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眼中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有个强大的母亲庇佑,是你的幸运。但过度的依赖,只会让你在温室中变得懦弱。”
他微微俯身,声音渐沉:“你今日落入我们手中,是因为你尚未结婴,修为不足吗?不,是你早已习惯了站在母亲的光环之下,潜意识里认定没人敢真正动你。这份依赖,让你失了警惕,少了在绝境中求存的锐气与果决。若非如此,以永夜宫的底蕴,即便不敌,又岂会这般轻易就被生擒?”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晏清辞耳边炸响。
她娇躯猛地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被说中心事的羞恼。
的确,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何种麻烦,只要搬出母亲的名号,或是母亲留下的后手,总能化险为夷。
久而久之,她似乎真的……少了些真正属于强者的危机意识。
苏锐不再逗弄她,只是示意慕雪仪将她看紧。
三人之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遁光破空的风声在耳边呼啸。
终于,万里之遥转瞬即至。
下方是一片荒芜大漠,黄沙漫天。
一直如影随形跟在后方不远处的灰煞婆婆,此刻枯槁的脸上布满寒霜,声音沙哑而冰冷:“距离已到!老身已按照约定,容你们飞出万里,未有任何阻拦。现在,该你们履行诺言,放开圣女了!”
说话间,她那强横的神识,瞬间扫过方圆数百里的范围。
她实在想不通,这两个元婴初期,凭什么敢让她这个元婴后期大修士一路跟来?
她原以为是有埋伏,但神识一扫下,却发现此处杳无人烟,除她们外再无半点灵力波动。
既然没有埋伏,那这两人就是另有倚仗!
灰煞婆婆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大意。
慕雪仪清冷的目光看向苏锐,带着询问:“说吧,你究竟有何目的?”
她虽然能一招战胜元婴中期的花想容,但面对元婴后期大修士,却并没有多少把握。
不过,若是与这冤家联手,或许还有一半以上的胜算。
只是,想到他刚才那般轻佻的言行,她心中愠怒难消。
慕雪仪心里暗下决心,若他不肯放低姿态相求,休想她出剑相助。
苏锐并没有要她帮忙的意思,只是淡淡一笑,传音道:“你看好晏清辞,虽然老子已经在她体内种下了禁制,但难保晏明璃没有给她留下其它的护身手段,别让她跑了或搞出什么么蛾子。”
“你打算一个人对付她?”慕雪仪那双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足够了。”苏锐的回答简短而自信。
下一刻,他猛然停下遁光,转身直面灰煞婆婆,眼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废话,天极魔炎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周身气息骤然变得狂暴!
“老太婆,你该上路了!”
苏锐双手结出一个复杂而古老的印诀,以燃烧精血为代价运转天极魔炎功第五层!
此层的招式——“焚天魔狱”骤然爆发!
刹那间,以他为中心,整片天空暗了下来!
并非乌云蔽日,而是纯粹的黑暗魔气吞噬了光线!
无尽的漆黑魔焰从苏锐体内喷薄而出,不再是简单的火焰形态,而是化作了一片领域!
一个直径超过千丈的恐怖魔狱瞬间成型,将灰煞婆婆完全笼罩在内。
魔狱之中,空间扭曲,温度飙升到足以融化金石的程度,地面上的黄沙瞬间气化!
无数由最精纯黑炎凝聚而成的魔影在狱中嘶吼、咆哮,它们并非实体,却带着侵蚀元神,焚烧万物的毁灭意志!
魔狱的边缘,空间壁垒如同烧红的烙铁,不断扭曲蠕动,隔绝内外,仿佛自成一方毁灭世界。
灰煞婆婆在苏锐出手的瞬间便已全力催动功法,磅礴的灵力化作一道凝实的灰色护罩。
她原本以为,对方纵然功法诡异,但修为差距摆在那里,自己足以应对。
然而,当焚天魔狱”降临的刹那,她的脸色骤然大变!
“这……这不可能!!!”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护体灵光在那诡异的黑炎灼烧下,竟如同骄阳下的冰雪般,飞速消融!
那黑炎不仅焚烧灵力,更直接侵蚀她的元神,无数魔影疯狂冲击着她的神识,让她心神剧震,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
魔狱中央,苏锐的身影仿佛与整个魔狱融为一体,他抬手虚按。
“灭。”
言出法随般,整个焚天魔狱骤然向内坍缩!
所有的黑炎、魔影、毁灭意志,都凝聚于一点,化作一道细微到极致,却漆黑到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芒,瞬间穿透了灰煞婆婆所有的防御,没入她的眉心!
灰煞婆婆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眼瞪得滚圆,瞳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她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刻,黑炎从她全身毛孔中喷射而出!
她的肉身,连同她试图逃遁的元婴,在这霸绝无匹的黑炎下,连一息都未能支撑,便无声无息地化为虚无,彻底湮灭,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
天地间,那恐怖的焚天魔狱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灼热与毁灭气息,以及下方那片被凭空抹去,只余绝对虚无的惊人凹陷,证明着刚才那一击的恐怖。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慕雪仪绝美的脸上,第一次对苏锐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她知道苏锐很强,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能强到……一击秒杀一位元婴后期大修士!
这简直是颠覆认知!
晏清辞看到这一幕,更是娇躯剧颤,看向苏锐的眼神充满了骇然与惊惧。
灰煞婆婆的实力她再清楚不过,在永夜宫内也是排得上号的强者,竟然……竟然就这么被杀了?还是被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一击秒杀?!
苏锐悠然飞回慕雪仪的身侧,见她脸上的惊讶之色,轻笑道:“娘子不必如此惊讶,这不过是为夫排在第三的底牌杀招罢了。”
言外之意,他还有两个比这更加强大的底牌!
当然,这自然是信口胡诌,焚天魔狱已是他目前能动用的最强招式。
但慕雪仪一直试图打倒他,他自然要营造出一种深不可测,绝对无法战胜的强大形象。
慕雪仪果然被他的话再次震撼,心中波澜起伏。
但很快,她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恢复了冷静,蹙眉道:“你不该对她下杀手,作为永夜宫的元婴后期大修士,她必然在宫内留有命牌。如今你杀了她,意味着……晏明璃很快就会知晓此事。”
晏清辞闻言,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希冀和厉色。
没错!母亲一定会知道!
而且以母亲对灰煞婆婆的倚重和对自己的疼爱,她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亲自赶来!
到那时,任凭这苏锐有通天手段,在已是半神巅峰的母亲面前,也唯有死路一条!
苏锐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如果我说,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引晏明璃前来呢?”
此话一出,不仅慕雪仪再次震惊,连晏清辞也难以置信地看向苏锐,不禁失声叫道:“你……你说什么?我母亲是半神巅峰,凭你元婴初期的修为,也敢打她的主意?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苏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而残酷:“她的宝贝女儿都落到老子的手上了,我为什么不能打她的主意?你说呢?尊贵的圣女大人。”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晏清辞被他眼中的寒意刺得心头发慌。
苏锐的手掌缓缓抬起,复上晏清辞的头顶:“首先嘛,自然是要让老子看看,你这颗掌上明珠,在你那位好母亲心中,究竟占据着何等重要的地位。”
晏清辞脸色煞白:“你要搜魂?!”
“放心。”
苏锐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势:“以圣女大人的修为根基,老子手法又足够‘温柔’,不会对你造成太大影响的。顶多……让你虚弱几天。”
说完,不容晏清辞反抗,一股霸道无匹,带着灼热气息的神念力量,强行侵入了晏清辞的识海!
“唔!”晏清辞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娇躯剧烈颤抖起来。
“不愧是晏明璃,连自己女儿的识海都布下了如此繁复的防护禁制。”
苏锐微微挑眉,但随即冷哼一声:“可惜,此界所谓的禁制,在老子面前,全都形同虚设!”
他催动天极魔炎功,那入侵的神念,直接将晏清辞识海中的防护禁制,强行撕碎!
晏清辞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开,无数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苏锐的神念在她的记忆长河中游走,永夜宫的诸多隐秘、核心功法的片段、晏明璃教导她修炼的场景……无数信息流淌而过。
然而,当某些记忆画面浮现时,苏锐的呼吸不由得微微一滞。
那是晏清辞与晏明璃母女二人,在永夜宫深处那灵气氤氲的温泉中一同沐浴的场景。
水汽朦胧,却掩不住晏明璃那具成熟丰腴,宛如熟透蜜桃般的绝美胴体。
尤其是那对傲然挺立的硕大奶子,其规模堪称此界绝巅,浑圆饱满,即便是两只手齐上,都未必能完全抓住。
顶端那两点嫣红,在水波荡漾间若隐若现,宛如雪中红梅,诱人采摘。
这对恩物,足以让任何正常男人血脉贲张,为之疯狂。
即便是苏锐,在专注搜魂的过程中,感受到那记忆画面中扑面而来的香艳与极致诱惑,丹田也不由得升起一股邪火,胯下巨根不受控制地昂然抬头,将裤裆顶起一个明显的帐篷。
一直密切关注着苏锐的慕雪仪,立刻注意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尤其是那显眼的隆起。
她先是一愣,随即清冷的玉颜上瞬间复上一层寒霜。
这家伙,在搜魂的时候到底在看什么不堪的画面?
苏锐强压下体内的躁动,继续翻阅着各种有用的信息,直到将晏清辞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忆都翻阅完,这才从她的识海中退出。
晏清辞面色惨白如纸,虚弱的嗓音里带着讥讽:“既然搜魂完毕……你现在应该比谁都清楚,我母亲的恐怖了吧?”
苏锐冷笑着颔首:“的确恐怖如斯,所以更该多加一层保险才行,否则老子还真不好拿捏你母亲。”
“你……你还想干什么?”
回应她的,是苏锐再次运转的天极魔炎功,掌心骤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吸力!
“啊——!”
晏清辞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被硬生生撕裂开来!
苏锐的神念霸道无匹地侵入她元神最核心的区域,无视她本能的抵抗与恐惧,硬生生地从其完整的元神中,剥离出了一半!
只见一团氤氲着灵魂光华的灵体,被苏锐强行拘禁而出,悬浮于他的掌心之上,缓缓旋转,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晏清辞顿时脸色煞白,浑身被冷汗浸透,看向苏锐的目光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声音震颤不已:“怎……怎么可能……你怎能……强行掠夺我的元神……”
这般手段,慕雪仪之前虽然已经见过一次,但再见一次,仍然觉得残忍。
毕竟元神对于修士来说,太重要了。
不过,她也知道,如果不做到这个份上,将来面对晏明璃时,无论苏锐还是她,都不可能安然脱身。
“独家秘法,恕不告知。”
苏锐狞笑,把玩着掌心那团元神灵光,语气变得淫邪而笃定:“圣女大人,老子已经知道,你的母亲对你无比溺爱。正因如此,你这一半元神在我手上,就算老子想当着永夜宫所有人的面肏她,她为了保你性命,估计也得乖乖给老子分开腿,自己躺好!”
晏清辞听到如此污言秽语,气得浑身发抖,嘶喊道:“混蛋!畜生!不准你……不准你如此侮辱我母亲!!”
苏锐的脸上充满了小人得志:“老子还就侮辱了,你能奈我何?”
说完,他还想再说几句亵渎晏明璃的话,却突然,一道动听至极,仿佛九天仙音,却又蕴含着无上威严,能让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冰冷女声,自遥远的天际传来:“清辞奈何不了你,但若是……本宫呢?”
第61章 明璃燃怒,绝境藏锋
声音初时仿佛还在千里之外,但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已近在耳边!
苏锐和慕雪仪脸色同时剧变,两人知道晏明璃会来,却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突兀!
苏锐猛地抬头,强横的神识瞬间铺天盖地般向外蔓延。
只见在遥远的天边,一道璀璨的月华如同流星赶月,正以超越思维理解的速度破空而来!
那月华之中,隐约可见一道风华绝代的身影,足下踩着一头巨大的、通体燃烧着圣洁火焰的神鸟,正是那头圣凰!
千里的距离,对于这等存在而言,仿佛不存在任何意义。
只是一个恍惚,那月华便已横跨长空,携带着令天地失色的磅礴威压,出现在了三人上空的高天之上!
月华散去,显露出晏明璃的真容。
她依旧是一袭墨色纱裙,身姿曼妙玲珑,容颜倾世,与晏清辞有七八分相似,却更多了成熟女子的绝世风韵与久居上位的凛然威仪。
只是此刻,她那双深邃如星海般的凤目之中,不再是以前的慵懒与淡然,而是蕴含着冰冷的怒意!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晏清辞的身上,见她无事,只是气息有些虚弱,这才放下心来。
旋即,她的凤目转向苏锐,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你这道神识……本宫记得。慕雪仪结婴大典时,偷窥本宫和辞儿的那个小贼,就是你吧?”
苏锐对上她的视线,脸上带着不置可否的笑容。
“母亲!”
晏清辞看到救星到来,连忙指向慕雪仪:“这个女人……是慕雪仪!!”
晏明璃闻言,柳眉微挑,目光转向轻纱遮面的慕雪仪,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与意外:“慕仙子?你不在剑宗清修,怎么来到魔道地界,还与这魔气精纯的小贼挟持本宫的女儿?”
慕雪仪心中暗叹,知道身份已然暴露,无法再隐瞒。
她微微敛衽一礼,不卑不亢地答道:“见过晏宫主,雪仪近日外出游历,感悟天地,不知不觉间便行至了魔道地域,并非有意闯入。”
她巧妙地避开了与苏锐关系的解释。
晏明璃眸光清冷:“慕仙子,你应当知晓自己身份的敏感性。本宫虽然对你颇为期待,亦有心容你成长,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但……你此番伙同他人,劫持本宫爱女,更杀了本宫座下大长老,此等行径,已触及本宫底线。今日,你必须留下些什么,方能平息本宫的怒火。”
“喂喂喂,晏宫主。”
苏锐打断了晏明璃的话,上前一步,将慕雪仪隐隐护在身后,脸上带着混不吝的笑容:“你别把事情说得好像对你多有利一样。谈条件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搞清楚状况?别忘了,你的宝贝女儿还在老子手上。”
晏明璃的目光瞬间转向苏锐,那目光冰冷刺骨,蕴含着恐怖的威压,远非对待慕雪仪时那般还留有一丝“客气”。
“小辈,你信不信,在你敢对辞儿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的那一瞬,本宫就能让你……形神俱灭,灰飞烟散?”
半神巅峰的恐怖威压如同万丈山岳,轰然压向苏锐!
苏锐闷哼一声,体内黑焰自动护体,剧烈摇曳,但身姿依旧挺拔,脸上笑容不变:“不愧是号称化神之下第一人的晏宫主,这气度,这威势,确实不凡。只不过……”
他缓缓抬起左手,掌心中,那团属于晏清辞的半边元神灵光正在微微跳动:“在老子灰飞烟散的那一刻,你的宝贝女儿,也要陪着我一起……神魂俱灭!”
晏明璃脸色微变,显然她并没有料到,苏锐竟然取了晏清辞的元神,此子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苏锐邪笑一声,手指轻轻捏了捏掌心的元神灵光。
“!!”
晏清辞的朱唇,顿时不受控制地张开,以一种可怜兮兮的语调,颤声说道:“母亲……母亲……救救辞儿……辞儿好痛苦……”
这声音并非出自晏清辞本意,而是苏锐通过操控其元神,强行让她发出的求救!
听到女儿如此凄楚的求救声,尤其是明知这声音是被迫发出,更显其处境之悲惨,晏明璃胸前那硕大的双峰不住颤抖,显然怒火终于达到了顶点!
她绝美的脸庞上覆盖了一层寒霜,凤目之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死死地盯着苏锐,一字一句地说道:“小子……你成功惹怒本宫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立刻将苏锐碎尸万段的冲动,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平静:“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苏锐迎向她那强忍怒意的视线,咧嘴一笑:“晏宫主机智,知道小子必有所求。很简单,我要你脚下的圣凰。”
晏明璃眸光一冷,视线落到慕雪仪身上:“慕仙子,当日你我斗法之时,你曾向本宫询问圣凰之事,本宫当时还觉诧异,现在看来,你们从那时起,就在打本宫这头神兽的主意了。”
慕雪仪默然,她当时完全是受苏锐逼迫才问的,自己根本不知其意图。
但此刻她与苏锐站在同一阵线,解释反而显得苍白,索性不言。
只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回苏锐身上。
虽然早知道这家伙行事不羁,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却没想到竟能“屑”到如此境地,特别是刚才操控晏清辞向母亲凄声求救的一幕,连她都觉得心头一刺,几乎要按捺不住拔剑斩向这个混蛋。
苏锐浑不在意,继续戏谑道:“怎么?晏宫主该不会觉得,你那头坐骑圣凰,比你这独一无二,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宝贝女儿还要珍贵吧?”
晏明璃紧蹙柳眉,圣凰陪伴她数百年,共同经历无数风雨,早已超越主仆,情谊深厚,某种程度上,并不比女儿差多少。
就在这时,她脚下的圣凰忽然微微偏头,一道柔和的声音直接传入晏明璃的心底:“明璃,答应他的要求,将吾交予他。”
晏明璃眸光微动,瞬息间已明了老友的未尽之意。
她们相伴数百年,许多事无需言明,便能心领神会。
晏明璃当即传音回道:“那就拜托你了,凤曦。”
随即,她看向苏锐,冷声道:“本宫可以将圣凰交予你,但你必须立刻归还辞儿的元神!”
苏锐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怎么,你们永夜宫都喜欢把别人当成三岁小孩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道理都不懂?现在还给你,老子还能活着走出这片荒漠?”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不过嘛……我可以先归还一半,这是小子的诚意。剩下的一半,等我安然返回剑宗,你再派使者来取。如何?”
晏明璃凤目微眯,审视着苏锐,似乎在权衡利弊。
片刻后,她缓缓颔首:“可以。但若你敢毁约,或是清辞的元神有丝毫损伤,本宫在此立誓,必倾尽永夜宫全力,踏平你剑宗山门!届时,本宫倒要看看,剑宗那位化神老祖,是否会为了保你一人……而与我晏明璃不死不休!”
听闻此言,一旁的慕雪仪心头凛然,她深知剑宗唯一的化神修士——赤霄老祖,常年闭关,不问世事。
且不说苏锐明面上只是个“筑基期”弟子,就算他暴露元婴修为,但那精纯的魔道功法,只会让剑宗视其为奸细,第一时间清理门户,绝无可能庇护他。
他此举,几乎是将自己逼入了正魔两道的对立面,在修仙界再无立足之地!
他要这圣凰到底想要做什么?既然不惜把自己逼入如此绝境!
慕雪仪思绪飞转,试图从苏锐那放荡不羁的笑容下窥见一丝真相,却终究如雾里看花,无法看透这男人分毫。
苏锐并不在意晏明璃的威胁,笑道:“晏宫主请放心,小子向来只取所需,说到做到。只要你们不耍花样,我保证圣女大人的元神,完完整整地回到她体内。”
晏明璃不再多言,曼妙的身影从圣凰的背上飘落。
那巨大的圣凰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周身圣洁的火焰收敛,化作一道流光,飞入了晏明璃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精致灵兽袋中。
晏明璃素手一扬,将那灵兽袋抛向苏锐。
苏锐伸出右手接住,立刻将一道漆黑的魔纹打入灵兽袋表面,瞬间在其上布下了一层禁制,以防这头实力堪比元婴后期的神兽突然破袋偷袭。
做完这一切,他左手掌心那团元神灵光微微一颤,分离出一半的大小,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晏清辞的眉心。
晏清辞顿时感觉那被强行剥离的元神归位了一部分,灵魂深处传来一丝舒适感,但被强行搜魂带来的虚弱感仍在。
“好了,回到你母亲的怀抱去吧,尊贵的圣女大人。”苏锐示意她可以走了,仿佛做了件好事。
晏清辞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狠狠地剜了苏锐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蕴含着刻骨的仇恨与杀意。
但她知道此刻不是逞强之时,立刻催动略显滞涩的灵力,向晏明璃的方向,飞身掠去。
就在晏清辞身形移动,脱离苏锐掌控范围的瞬间——
“凤曦!!”
晏明璃凤目之中寒光乍现,清冷的叱声骤然响起。
苏锐手中的灵兽袋猛地一震,袋口处的禁制竟在瞬间变得黯淡,接着崩裂!
“嗖——!”
一道炽白的身影,如同撕裂空间般从袋中激射而出!
那是一名身姿高挑曼妙的女子,周身笼罩在朦胧的圣洁光晕中,容颜绝世,带着非人的空灵与高贵,正是圣凰“凤曦”的人形化身!
苏锐猛地一怔,电光石火间虽然已经反应过来,可凤曦的动作更快,如惊鸿掠影,时机又把握得绝妙,瞬息间便已夺去他掌心中的元神灵光,并顺势拉开距离。
“肏,你这扁毛畜生!!”
苏锐破口大骂,他没想到对方竟能冲破他布下的禁制!
暴怒之下,体内魔炎轰然爆发,天极魔炎功第四层“魔神降临”瞬间施展!
一尊高达数十丈的漆黑魔神虚影,自苏锐的身后凝聚成实,魔掌带着撕裂虚空的力量,朝着夺回元神,身形微晃的凤曦直接抓去!
凤曦回过头,一只遮天蔽日的漆黑巨掌已映满她的红瞳,此刻她已经没有余力避开这一击,为了破开苏锐的禁制,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不过,她的凤目没有一丝惊色,因为她的主人,已经前来接应!
晏明璃曼妙的身影如瞬移般闪现,将凤曦护在身后的同时,玉手轻抬,一道凝练如实质的紫色屏障瞬间成型,屏障上无数细密的银色符文流转,散发出浩瀚磅礴的灵力波动!
“轰——!!!”
魔神巨掌狠狠拍在屏障之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将下方的沙丘瞬间削平、湮灭!
“什么?”
晏明璃的凤目中闪过一丝惊色,她这足以抵挡元婴后期修士全力一击的屏障,竟在魔神巨掌的恐怖力量下剧烈震颤,道道裂纹飞速蔓延,最终“咔嚓”一声,轰然破碎!
残余的掌力汹涌而来,晏明璃闷哼一声,身形被硬生生震退数丈,裙袂翻飞,方才勉强卸力稳住身形。
她猛地抬头,绝美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望向苏锐:“你……你真的只是元婴初期?!”
刚才那一掌的威力,纯粹而霸道,已然达到了元婴后期的层次,甚至隐隐触及了大圆满的门槛!这绝不是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能够拥有的力量!
此时,凤曦已经赶到晏清辞的身边,迅速的将元神归位,并将其护在身后。
晏清辞得到完整的元神,气息稍微稳定,立刻指着苏锐,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恨意:“母亲!灰婆婆……就是被他杀的!”
晏明璃凤目更怒,目光扫过慕雪仪,又落回苏锐身上:“慕仙子,看来……此界天资真正绝巅之人,既非你,也非本宫,而是这个狡诈的小子啊!”
慕雪仪此刻早已握紧了鸣岚,剑身清光流转,警惕地注视着对面的晏明璃。
她感受到晏明璃身上那如同深渊般不可测的半神境威压,心中沉重无比,下意识地向苏锐传音,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现在怎么办?逃吗?”
境界的差距如同天堑,她看不到任何胜算。
哪怕是同境一战,她经过圣地淬炼领悟了破妄一剑,都未必能赢晏明璃。
苏锐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传音回道:“别急,好娘子。我们手里……还有一张牌没打呢。”
晏明璃的神识何等敏锐,已经将两人的传音尽收于耳。
“小子,到了此刻还敢口出狂言?看清楚局势,你们已入绝境!难不成,你们以为能在本宫面前全身而退?”
话音未落,半神境的恐怖威压再无保留,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席卷而来,方圆十里的空间都仿佛凝固了,空气变得粘稠沉重,令人窒息。
慕雪仪紧蹙柳眉,心头更是如同压上了一座万丈巨山,沉甸甸的,让她清晰地认识到彼此之间那令人绝望的实力鸿沟。
即便是苏锐,脸上也渗出了几滴冷汗,却瞬间被周身流转的灵力蒸干。
他自然不会天真以为,刚才那一击能够逼退晏明璃,自己就真的有资格与她交手。
虽然他对此界的魔修有天然的压制,但境界的差距的确太大了。
尤其是在搜魂晏清辞后,他更清楚,此女底牌层出不穷,结婴大典时与慕雪仪斗法所展现的实力,不过冰山一角。
然而,正如他刚才所言——
他手中还扣着一张未出的底牌。
胜负,还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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