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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抱在一起揉胸
靳斯年不知道怎么再更进一步了,只能先拍打着凌珊的后背,帮她顺气。
他在凌珊好像要低头看自己的时候选择埋进她的颈窝,不和她对视,逃避不知什么时候会开始的审问。
她也许会问,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目的。
因为喜欢、喜欢、喜欢……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指向“喜欢”这两个字,如此明了的单向通道,靳斯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不敢说出口。
其实此时凌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找个借口离开这个房间,或者造一个完美的台阶,她和靳斯年手牵手一起走下来,就当无事发生。
“练习,”她干巴巴说,“练习接吻,是吗?”
靳斯年仍旧不回话,凌珊这个未经思考的别扭理由又给了他一丁点卑劣的勇气,他开始悄悄舔她的锁骨,侧颈,手掌再次用力,环腰把她扣在自己怀里。
“嗯……”
凌珊因为突然的轻舔抖了一下,感受到靳斯年大胆越界的动作,有些不安地放下手臂,转而抓住他的袖子,愣是没有出声打断。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依旧选择纵容,只因为他是她最信任的人吗,或者,这可能是喜欢的一种隐性表现吗?
靳斯年心里一阵酸涩,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份信任,是自己在亵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怎么办,他控制不了自己想要亲近凌珊的念头。
“亲这里,也会舒服吗?”
凌珊每天都规规矩矩穿着校服衬衫,扣子还要系到最上面一颗,直到靳斯年用鼻尖蹭到裸露的肩头时,她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上半边的扣子全被蹭开了,只虚虚遮住内衣。
她肩膀窄,还隐约有点溜肩,衣服滑下来根本挂不住,靳斯年问她亲肩膀舒不舒服,她觉得有点痒,于是老实回答,“只是痒。”
想来也不会有感觉,女人的快感神经又不在那里。
凌珊又想问问靳斯年了,生物课上有的内容,怎么能提出这样傻乎乎的问题——生物课本必修二,人的第二性征,一听就是上课没认真听讲或者做笔记的。
她有些较真,捏着靳斯年的手腕往自己胸前示意,一本正经地说,“只有这里才会有感觉,你是不是……唔……”
凌珊用劲其实很小,更大程度上只是为了纠正他的认知错误,靳斯年的手悬在半空中,无意识蜷起的手指倒是扫过她内衣边缘,还有略微被挤出弧度的乳肉,很软,比之前在她家一起吃的布丁还要软嫩。
这种突如其来的正经让凌珊有种钝钝的可爱氛围。靳斯年以往每每看到她露出这样子的一面就忍不住笑,现在两个人靠得那么近,再进行一次亲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凌珊在被勾出舌尖的时候开始小幅度挣扎,好像换气失败一样,胸膛起伏也变大很多,靳斯年只能松开她。
“喘不过气了……”她很小声说。
她呼吸时会不自觉往前凑,体香迎面扑来,混着若有若无的水果甜香,靳斯年像重返口欲期的孩童,急切地想把凌珊的气息含入口中。
靳斯年缓缓低下头,直至鼻尖可以触碰到凌珊的胸口,她的胸很挺,肩带滑下来之后两团雪白呼之欲出,而这之上点缀着樱粉色、已经立起的乳头,往他的方向微微翘起,随着呼吸晃动,像是邀请。
他的动作还是很慢,从伸舌头这个步骤开始,把自己的意图明明白白摆在凌珊的面前,直到触碰到也没等到制止,凌珊还是温顺地在他眼前,小声喘气。
她在被含住的时候手臂上起了整片整片的鸡皮疙瘩,汗毛都被刺激到竖起来,这种触感比接吻还要烫,凌珊第一次感觉到胸前的皮肤这么薄,只要靳斯年再用劲一些就能戳进她的血肉一般。
“很奇怪……”
她笨拙地开口,明明弓起背想要远离靳斯年舌尖的刺激,却因为没有安全感下意识选择抱住了他左右晃动的脑袋。
凌珊被靳斯年托住屁股往身上带,无力地坐在他腿上,单方面感受靳斯年毫无规律的唇舌爱抚,每次被绕着奶孔划圈时都会感觉小腹一紧,快感一阵阵随着动作无预警地来,她不好意思再说更多,只能偷偷扣紧自己的脚趾,连带着小腿用力,夹住身下的椅子和靳斯年的大腿。
“右边也要吗?”
靳斯年在巨大的愉悦中死死压抑着不值一提的害怕情绪,只想专注眼前如此坦诚又可爱的凌珊,于是出声问,右边要不要舔,这样是不是特别舒服。
“……嗯。”
凌珊一直不停缩着小腹,她觉得自己正在分泌什么液体,逐渐打湿内裤。
随着靳斯年舔舐胸口敏感点的动作,快感从胸前开始渐渐往下,一阵细微的瘙痒顺着那条缝一直往后,在一个神秘的入口又消失殆尽。
她只在生物教科书上仔细背过女性的下体结构,此时随着这股快感与痒意的路径,居然也能描摹出那具体的形状和走势。
凌珊因为过度的想象而变得更加敏感,她颤抖着手,附上正在揉胸的靳斯年的左手,和他在胸前莫名十指相扣,在他的扫弄之间偶尔触碰到自己硬得像石子的乳头,产生了自己或许是在自慰的错觉。
什么时候该喊停止呢?凌珊困惑地想着。
如果不停下来,他们又会做什么,这一切是谁开始的呢?
“斯年,小珊回家了吗,怎么门锁住了?”
凌珊被敲门声吓到,更用力地抱住靳斯年,他正在用牙齿轻轻咬着她的乳晕,边咬边用舌头快速磨蹭着。凌珊这样猛地一抱,柔软的乳肉从他嘴里滑了出去,湿漉漉的奶头蹭在他眼尾,还在微微颤抖。
“……我刚刚把她送回家。”
靳斯年的声音嘶哑得吓人,眼尾被蹭得湿漉漉的,像刚哭过一样。
凌珊被门外的声音彻底带回现实,低头看了看他们两个人混乱的状态,后知后觉被恐惧与尴尬笼罩。
她在干什么啊?
不管这场暧昧的突发事件是如何开始,凌珊觉得,没有停下来,是她的错。
如果没有前一天那个吻就好了。
这是她最珍惜的竹马,而她只是因为青春期的躁动与好奇差点毁了这段纯洁的关系。
凌珊听见郑阿姨简单道了声晚安就下楼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房间又即将变得安静混沌,她第一反应是要逃跑。
她从靳斯年的腿上下来的时候还有些脚软,腿间的粘腻让走路的动作也变得别扭,可这些她都顾不上,只想打开阳台,把晾衣台伸出去,这样就可以扶着爬回家——这是最快最短的路线。
“凌珊……!”
靳斯年愣了会儿,回过神就想抓住她,可还是比不过一心想要跑走的凌珊的速度,只紧张地伸手稳住晾衣台,看她安稳落地才稍微放下心来。
即便是这样混乱的瞬间,他也觉得凌珊离开的背影浪漫得像一只白色的蝴蝶。
他给凌珊打了个电话,被挂断了,再打,又挂断。
这下靳斯年终于开始被害怕的情绪侵蚀。
她生气了,不会再理自己了。
- 凌珊倒不是生气,她也没有什么资格生气,或是把这件事全部推给靳斯年,她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解释自己这种奇怪的心态。
因为好奇,所以接吻了,因为好奇,所以抱在一起让他吃奶揉胸了,这些东西她敢想也不敢说,太厚脸皮了。
“啪。”
黑暗的卧室里突然传来书本掉落的声音,凌珊摸索着打开小夜灯,发现是那本手帐。
对了,今天还没写。
为了转移注意力而打开那本册子,可即将要落笔的时候才意识到,她这个记录也离不开靳斯年。
她总不能写和靳斯年做的这些事吧?
“随便瞎编一些呢?”
凌珊抱有侥幸心理往上写:今天靳斯年没有迟到,认真上课,准时回家,还好好吃饭了,表现真好。
正准备合上时,这句话居然渐渐消失了,像是被纸张吸收了墨水一样,过了一会右下角慢悠悠浮上一行小字,说她记录不合格,需要重新写。
这种离奇又智能到有些诡异的监测方式让凌珊烦闷的心情更上一层。她开始焦虑地咬笔盖,又尝试写了很多,具体到靳斯年今天吃了几片猕猴桃,几个鸡翅,都是同样的结果。
所以一定要写在房间的事情吗?明明他今天确实吃了三个鸡翅,这也不算真实记录吗?
凌珊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甚至想放弃今天的记录。可一抬头看到桌上的便利贴,又皱着眉头往上写了几句。
她在书桌前又呆坐了十分钟不止,直到确认内容不会再被抹去,红着脸用力合上,把它丢进了床头柜的最深处,用自己的厚辞典压得死死的。
可能因为今天消耗了太多精力,凌珊洗完澡没过一会就睡着了,她罕见地忘记拉窗帘,月光斜斜往桌上撒,照着刚刚被撕下的便利贴,上面用带有闪片的彩笔细致地写着:
[一定要坚持写记录,到时候能许愿靳斯年艺考顺利,开开心心。]
15.人生首次的冷战
[今天靳斯年午餐菜单:黄瓜猪肝,水煮肉片,一小碗米饭。] [……] [为什么今天这个内容就能通过?] - 从那天开始凌珊就在有意无意躲着靳斯年。
他甚至每节下课都要去五楼走廊来回走两趟,好不容易遇到了也不愿意对视,和凌珊一起走的同学还用手肘轻轻撞她腰提醒,都没有用。
唯一能稳定见到凌珊的时间段就是午餐,这个时候她总是会坐在离他一两张桌子远的位置。匆匆忙忙吃完,离开的时候还会偷偷摸摸看一眼自己吃了什么。
“你和你发小冷战了吗,怎么今天遇到了都不打招呼?”
“没有啊,我没看到他……”
“你就说谎吧,我都偷偷肘击你了,你还一个劲低着头。”
梁书月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不会是你发小做了什么让你困扰的事吧?”
“他告白了?!终于要和你跨越禁忌的关系了?!”
她小声惊呼,急忙向凌珊求证。
“……怎么可能!”
凌珊回答的声音有点太大了,把认真写卷子的前桌都吓到,回过头诧异地看着平时说话细声细气几乎都没有脾气的凌珊,第一反应是去调侃梁书月,“你怎么把这么好性格的凌珊都弄生气啦!”
“我才没有……”
梁书月又凑上去和凌珊咬耳朵,“你怎么反应那么大,我猜中啦?”
“我们之间才不存在那种东西。”
凌珊皱着眉,把梁书月的脑洞否了个彻底,但回答完后却莫名陷入了一种奇怪又沉闷的心情之中。
为了躲靳斯年,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晚上在教室里自习,磨磨蹭蹭等到天黑才回家,看到对面房间亮灯甚至会躲在窗帘后面,急急忙忙装出已经准备睡觉的样子。
可她这样躲避的原因,其实她自己也没想明白。
每次看到靳斯年的时候胸前都有一阵痒意涌起,胸前两点格外敏感,连柔软的内衣摩擦也好像谁的唇舌,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凌珊甚至开始笨拙地同手同脚,生怕被突然捉住手腕,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对峙。
她只是一个因为难以启齿的求知欲而把靳斯年引入歧途的自私鬼。
凌珊曾经见过靳斯年很多、很重要、很脆弱的时刻,她自认为自己的形象是善良的、贴心的、正向的,而这一切都因为那个吻开始不对劲。
即便是靳斯年对于这些事也有同样的好奇,凌珊也应该延续自己的形象,循循善诱,告诉他这种事一定要和自己最喜欢、最喜欢的人去做才行,可她并没有。
“凌珊,怎么又在发呆,我们要下去上体育课了。”
她唉声叹气被梁书月挽着手往楼下带,在大家都开始两两分组时才后知后觉今天要考仰卧起坐。
她们班女生多,但凑不成偶数,按照队列强制分组,站在最后的凌珊就被剩了下来。
“老师,我、我来帮凌珊同学压腿。”
“你少来,你们给我按现在的组排好。”体育老师声音洪亮,拒绝了班上男生带有私心的请求,开始寻找操场上其他班的援助,可其他班女生不是在上课就是早早就回了教室休息。
“老师,凌珊发小在那里,可以让他来!”
梁书月声音也大,还很有穿透力,靳斯年一下子就听到了凌珊的名字。
他本来就在足球场旁边转着圈偷偷观察凌珊,被这一嗓子喊到,装出乖乖的样子上前走了几步。
“……这个怎么更帅了,梁书月,你就恨不得我被主任批斗是吧?”
体育老师想要拒绝梁书月的提议,没想到她反而开始犟,“老师,你误会了,他们真是发小,睡一床被子都没啥的那种关系,是吧凌珊?”
“……嗯。”
凌珊被两人的讨论架在半空中,她想说两个人根本不会睡一床被子,也没有那种关系,但多说多错,只捡了后半句,闷闷回了个嗯。
“就你了,你来,给你发小压着脚和膝盖。”
体育老师看凌珊呆呆的表情,似乎相信了梁书月的说法,又或者只是懒得再寻找下一个苦力,指挥靳斯年在凌珊面前跪下,用膝盖压住她的脚掌,再用手扶住她不老实的小腿。
凌珊脑子好,不管哪一门的学习都难不倒她,唯独体育烂到不行,次次项项都不及格,仰卧起坐她很久没有做过,已经忘了是什么水平。
现在还要在冷战的靳斯年面前做吗,她更加放不开了,还没开始做耳朵就格外发烫。
她躺在垫子上模拟着腰腹用力的样子,总觉得一个都做不起来,在呼吸之间听到一个低声的鼓励。
“加油。”
靳斯年这样说着,却也同样没有看她,而是低着头,用自己宽大的手掌丈量她的小腿,把腿肉压出十个微微的凹陷指印。
吹哨即为开始,凌珊余光看到旁边的人跟不知疲倦的折迭板一样,速度比她快了一倍不止,有点不好意思。
她前十个仰起用了太多力气,呼吸也乱起来,肚子有种岔气的痛感,逐渐变得歪歪扭扭,靳斯年只能用更大的力气压住她的小腿。
凌珊好不容易又做成一个,勉强喘气时惊觉自己和靳斯年的距离又变得很危险。
她因为腰腹早早没了力气,每一次仰起就像砧板上的鱼一样,左右动弹,腿也想用力来代偿,靳斯年只能抱住她的小腿,然后用下巴抵住她的膝盖。
就好像……每一次成功仰卧起坐就能得到靳斯年等待已久的一个吻作为奖励一样。
“坐不起来了……”
她一个人嘟嘟囔囔,心里盘算着下一个就是最后一个,要在体育老师走到她头顶时装作非常尽全力的模样,表情要痛苦一点,这样即使不及格老师也会放过她的。
“嗯……”
她从嗓子里挤出一声闷哼,皱着小脸准备做放弃前的最后一个,结果起到一半感觉手肘被猛地一抓,一下子就带了起来,又因为这股冲劲嘴唇不小心碰到了靳斯年的脸颊。
她没有反应过来便再次躺下,又做了一个,依旧是到一半就没了力气,架在后脑勺的手也下意识往前伸,费力地想碰到自己的膝盖。
凌珊这次看得清晰了,靳斯年在体育老师转身的时候伸出一只手牢牢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轻轻用力就把她带了起来。
两个人虽然还在冷战,一言不发,但也很有默契地开始打配合,凌珊不停地仰卧起坐让她的马尾辫歪歪斜斜,每次起得急,总是往靳斯年耳边撞,痒痒的。
“停!”
靳斯年趁着喊停最后极限又给她拉起一个,累极的凌珊抱着膝盖喘气。
他在凌珊还没反应过来前拍拍她的头顶,小声说,“辛苦了。”
“来,你们这组,做了多少个?”
“53个。”
“……30个。”
凌珊看着体育老师疑惑又打趣的表情,从耳朵红到脖子,她不太会说谎,连30个也是估算——她根本没有余力给自己计数。
“到底多少个?”他好笑地又问了一遍,“凌珊你自己说,” “……2、20个不到。”
她瓮声瓮气回答,还是决定自己诚实面对。
16.被绕进去了
[好害怕失去凌珊。] - “好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过篮球场的时候注意点,有球队在训练。”
考完仰卧起坐后老师便大发慈悲放他们自由活动,凌珊混在人堆里,犹犹豫豫往靳斯年那边看。
学校操场有两个出口,一个直接通向高叁楼,还有一个连接着篮球场,经由篮球场延伸到高一高二楼的正门,靳斯年在她们考试结束之后就自觉走开,径直去了篮球场。
凌珊磨磨蹭蹭在操场树荫下来回走着,直到班上同学都散开后才有些心虚地往篮球场挪。
“凌珊。”
“为什么不理我,不接我电话,消息也是。”
她一走过篮球场角落的长椅就被靳斯年轻轻一拽,跌坐在长椅上。
果然,还是会被拦住的。
“我没看到。”
篮球场周围人不算少,看上去好像是两个队正在对练。很多对学习不感兴趣的同学趁着体育课解散了便兴致勃勃地围在旁边观看,凌珊不太想因为争执引人注目,装着热切关注场上局势的样子,连回答的声音都压得低低的,坐的位置也不自觉靠靳斯年近了很多。
“撒谎。”
靳斯年语气平静中带了些控诉,转头望向凌珊,发现她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反倒是跟着篮球场上的动静轻轻晃着身子。
想逃避的心思太明显了。
他准备放弃质问,干脆舍弃所有的过程,尝试性地抛出第一个台阶,“你不要不理我,我错了。”
凌珊听到这话,心里反而跟浸了柠檬汁一样,牙齿都莫名变得酸涩难忍。靳斯年越是低声下气,她越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过分,也别别扭扭开口说,“是我不对,我错了。”
“……?”
凌珊错了?错哪儿了?
靳斯年被她突如其来的认错行为搅得一头雾水,但不敢轻易否认,生怕多说多错,于是小心地回应,“……嗯,我们都错了。”
“那我们能不能结束冷战?”
他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只知道凌珊态度软了下来,于是提出了自己非常急切的需求,“我们已经很多天都没有说话了。”
“刚刚帮你压腿的时候,你也一眼都没看过我。”
“那是……那是因为……”
凌珊被靳斯年越说越愧疚,越说越心虚,脑子一乱,便想用一些借口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我想谈恋爱了,对,想找男朋友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理由足够解释她的冲动与沉默,却没注意到靳斯年突然沉下来的表情。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想谈恋爱的事,什么时候?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一阵慌乱,感觉凌珊在朝着他把控不住的方向远离。所有关于两人关系之中能够保持微妙平衡的因素都被她一句话搅得稀碎。
靳斯年又如同往常一样,面对凌珊产生了一些可以称之为怨恨的情绪。
一个谎话要用无数个谎话来圆,凌珊此时非常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
她微微发汗,篮球场上因快速跑动急停而产生的尖锐的摩擦响动让她加倍烦躁,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凌珊一个激动站了起来,临到说出口又觉得心虚,只能从牙缝之中挤出一句话,“反正就是……就是这回事。”
“所以当时在你房间那件事……还有在我家里,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
凌珊这句话说得毫无逻辑,磕磕绊绊,但总归是把责任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让她的愧疚减轻了些许。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样的状况,也许和小时候妈妈突然想要检查她房间时的心态类似。
其实东西多到收拾不完,整理起来也是毫无头绪,但是随便用什么毯子一裹,偷偷塞进哪个犄角旮旯,不被看到,就算“整整齐齐”。
靳斯年听完之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凌珊一股脑把已经发生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他听出她的话外之音,那就是不要再追问,不要再纠结。
“我……其实我……”
靳斯年说话的声音开始抖,仿佛在对抗足以吞噬他的恐惧一般。
他仰起头看背光站立的凌珊,她被下午正烈的阳光从身后晒得毛绒绒的,头顶都是乱飞的碎发,像是她伸出来感知这个世界的无数根天线。他们之间的氛围其实并不紧张,外人看来也许只是一场闲聊,可靳斯年依旧不敢说出口,他只当那两个字实在是太沉重,压着他开始头晕、耳鸣,最终只喏喏道,“其实我根本没有……”
“诶!那边的同学,小心点!”
凌珊没反应过来那道警告是冲着自己来的,只觉得自己突然被人从身后猛地撞到,头上挨了一下,她想往前护住靳斯年,但自己却率先开始失去平衡。
她在摔倒之前被人死死抱着,护住后脑勺,一股运动后热腾腾的气息扑面而来。
“队长,对不起对不起!”
“想踢足球就滚去操场上,谁让你们在场中用踢的,旁边这么多人,眼睛干什么用的!”
凌珊只觉得身上又重又热,压得她两眼发花,那人比起赶快起身,选择了维持这样的动作转头大声训斥始作俑者,于是连带着胸腔的震动也传到了她这里。
“同、同学,你先让我起来……”
她看到离脑袋不远处静静停住的篮球,想来是有人不听这个队长的话,在训练间隙用脚传球,结果差点误伤到作为观众的她。
这难道是撒谎的惩罚吗?
老天啊,我知道错了,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凌珊默默想着。
“……对不起,刚刚太紧急。”
那人想带着凌珊一起站起来,却被一股力往旁边轻轻一推,回过神来凌珊已经被靳斯年扶着站起来,还因为头晕晃了晃神。
“没事,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就要脑震荡了……”
凌珊抬头去看救命恩人,发现是那位传言中“眼里只有篮球”的顾行之,“啊,是你……”
刚刚顾行之吼人时的气势,和之前在二楼不小心撞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记得你,”他恢复了凌珊熟悉的那种清爽语气,笑着对她说,“当时在教学楼,我们也是不小心撞上了。”
“看起来是我们有缘,你叫什么呢?”
凌珊没有处理过这样子的场景,一时间有些宕机。支支吾吾说了个自己的名字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话题,又突然被靳斯年攥住手的力度吓到,只能转过头拿他当转移话题的工具人,“你手捏得我好痛。”
“……对不起。”
靳斯年松开手,转而握向凌珊的细瘦手腕,礼貌地朝顾行之点了点头,就带着还在发愣的凌珊离开了篮球场。
顾行之倒是奇怪,他和凌珊说话,怎么还没聊完就被带走了,旁边的男生占有欲也太强了吧,是男朋友吗?
“我、我还没有认真和他说谢谢。”
凌珊虽然很感激靳斯年把她带离篮球场,但还惦记着自己没有道谢的事情。他们走得步子又大又快,等两人停在实验楼前凌珊已经气喘吁吁。
“你不要自责,我当时挡着你,你想看到也没法看到的呀。”
凌珊把冷战抛在脑后,一听靳斯年急促的呼吸声中带着点抖就知道他对于没有护住她而感到内疚,只能踮起脚拍拍他的头,“我不是没事吗,被那个叫顾行之的好人救啦。”
“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感觉和他还有点缘分呢,之前……”
“你为什么要和他有缘分?”
靳斯年语气生硬,好像生气了一样,他们站在实验楼的荫处,凌珊看不完全他的表情,但他好像散发出了一股巨大的不安感,强势地又追问了一遍,“你想和他有缘分吗?”
“没、没有啊……我就是想和你说之前发生的事……”
凌珊有点委屈,也逐渐气闷上头,她回呛到,“差点被篮球打到的是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凶?”
靳斯年听到凌珊的质问便心虚地抱了上去,他既愧疚又紧张,明明是“帮助与感谢”这种最普通的事,他也快要疯了。
他不是救下凌珊的王子,却要用阴暗的心态去揣测两人的对话,在这之中生出猜忌的藤蔓——既然他会因为凌珊的一次又一次的拯救喜欢上凌珊,那凌珊也会以同样的理由喜欢上别人吗,他不要。
“我也想帮你,我总是帮不上你的忙。”
靳斯年换了个语气,委委屈屈埋在她颈边闷闷地说。
“你不是一直陪着我吗,我不需要你帮我。”
凌珊只当靳斯年又开始伤春悲秋,习惯性安慰道。
“我可以帮你,练习接吻,练习……”
靳斯年脑子已经乱掉了,他在拥抱的片刻快速搜刮自己的脑袋,想拿出一些可以赢下潜在竞争对手的底牌,“你想探索什么,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错的是我,不是你。”
“我们本来就是做什么都可以的关系,不是吗,小珊。”
他在说出凌珊小名的时候想起了当时在浴室自慰射精的快感,从后脑勺开始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我们不是普通朋友,是青梅竹马。”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凌珊觉得靳斯年很奇怪,就好像他才是被篮球打了个大比兜的那个,甚至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于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来好好教育他,挽回一下她理智又正面的形象。
“接吻,还有其他事情,要和喜欢的人做才行,这个你总知道吧。”
“哦,那你讨厌我吗?”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那不就是你喜欢我吗?”
“讨厌的反义词一定是喜欢吗?”
“那你不讨厌也不喜欢我,难道我们是不认识的路人吗?”
“不、不是啊……”
“那不就是喜欢我吗?”
“嗯……你如果要这样理解‘喜欢’这个词,那我同意,我是喜欢你。”
凌珊表情冷冷的,靳斯年知道这是她思考时候的惯用表情,可当凌珊一副较真的样子说出喜欢两个字的时候,即便他知道这是他诡辩得来的奖赏,也像被雷击中一样,浑身酥酥麻麻的,下半身那处甚至快要有勃起的势头。
他硬着头皮继续说着,“那你喜欢我,我们做那种事有什么不对,等以后你有更‘喜欢’的人,你再去和别人做这样的事就好了。”
“……嗯?”
凌珊本来对于这件事就没有太想明白,一来二去居然有种被说服的感觉,“可是这样不奇怪吗?”
“为什么奇怪?”
靳斯年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口的话比他最近练习最顺利的小提琴曲子还要流畅,“男女朋友做的那种事情,好奇心是没有上限的。我是你信得过的人,也不想你被什么来路不明的人哄骗,我可以帮你。”
“那个叫顾行之的,换成他你愿意吗?”
他乘胜追击,甚至提起了刚刚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假想敌的名字,看到凌珊慌乱又尴尬的表情,“你怎么把不认识的人扯进来……这已经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了吧?”
“所以说,”靳斯年说出自己最后的论点,“我们接吻,或者做其他事情,是值得冷战到现在的事情吗?”
“……不是。”
“你还好奇吗,那些事。”
“稍微……稍微有点吧。”凌珊皱着眉苦恼道。
“那你有这种困扰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想起我吗,打电话给我,站在阳台叫我的名字,好吗?”
“凌珊,”靳斯年又叹了口气,认真地说,“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是最有安全感的,希望你也是……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能接受。”
只要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越过我去选择其他人。
“啊……”凌珊有些呼吸困难,她因为靳斯年袒露肚皮一样的真心话感到满足,又被他的提议挠得蠢蠢欲动,心里那股子躁动又死灰复燃,在一阵半信半疑中默默点头,没有出声回复。
17.要亲一下吗
[原来我的衣服对凌珊来说这么大吗?] - 虽然两人有了内容如此荒唐的约定,但凌珊并没有把靳斯年说的话当成多么正经的事。
她和靳斯年有过很多次情绪失控互相安慰的时刻,而这次一定也和之前一样,是不需要深思或多虑的那种对话。
不过凌珊因为之前事情而产生的愧疚确实被拂去了不少,至少面对靳斯年的时候不会再有突如其来的心慌或心悸感觉。
他们像往常一样结伴回家,然后在凌珊家门口道别,一连一个多星期,谁都没有主动提起要“练习”这档子事。
“完了,忘了把作业带回来。”
“什么作业?”
“理综那科的叁年真题。”
“我家里有,你要不要过来。”
“你也买了?艺术班的文化课压力也这么大吗?”
“之前高中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我妈就买了全科的,”靳斯年淡淡地回应,“只是我没时间写,全部堆在书房了。”
“没时间写?难道不是不想写?”
凌珊难得起了点揶揄的心思,踮起脚用肩膀去撞靳斯年,反倒是自己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抱住他的胳膊才站稳。
最近A市一直很闷热,雨又下不来,每天回家走一小段路就和在蒸锅里一样煎熬。凌珊是容易出汗的体质,此时额头上黏着碎发,皮肤上也因为敷上薄汗而在夜灯之下闪闪发亮。
“你怎么这种天气都不出汗?”
凌珊用手掌从靳斯年的小臂一直捏到手心,“我早就发现了,你身上总是冰冰凉凉的。”
他在凌珊用手掌触碰自己小臂的时候有一种被熨烫服帖的感觉,连说出口的话都像满足的喟叹,“但是我到冬天会手脚冰凉。”
“那也比我好。”
凌珊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在脸旁边,给他展示起手掌,让他无端联想到猫咪的胡须,“我现在就感觉全身都在冒热气。”
她的手掌小,手指也细细短短的,指尖很圆润,指甲被修剪到很短,几乎要贴着肉了。
可能真的很热,她的指尖、手心,全都泛着粉,因为少许的手汗显得湿润通透,整个人都连带着变得潮湿。
“不行,我太难受了,我要先回家洗个澡,吹一下空调,再来找你。”
她再次依依不舍地去握靳斯年的大臂,仿佛靳斯年就是她临时的移动空调一样,“等会给你发信息,你也休息一下吧。”
“那你干脆别出来,我过来找你吧。”
“哦——你这么好啊——”
凌珊总是会莫名其妙说出一些像撒娇一样的话,但是拖长尾音的时候又是面无表情的,只眯起眼睛,凑到距离他很近的位置,有种得了便宜再卖乖,欠欠的一股劲。
靳斯年很喜欢她这样,总觉得凌珊只在他面前表现出的这样顽皮的一面让他变成了一个很特别,很有价值的人。
“嗯。”
天气越到晚上越是又潮又闷,凌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耐心再和靳斯年无目的瞎聊,转身挥了挥手就回了家。
她早上晒的睡衣全都没有干透,只能在衣柜里翻了又翻,掏出一件没怎么见过的宽松衬衫,没细想就套着头穿上。
“你……”
靳斯年好像也是洗了澡才过来敲门,头发还没吹好,乱蓬蓬地耷拉在脑袋上,遮住他好看的眉眼。
他的表情有点微妙,一直盯着凌珊的衣服看,“你没有觉得这件衣服特别大吗?”
“确实大了点,怎么了吗?”
“……这是我的衣服。”
他往前走了一步,顺带把大门关上,不太明显地嗅闻了一下,“上次我忘了交电费,来你这里借浴室……”
“我想起来了,你当时还想把衣服拿回家,我说反正我也要洗衣服,就一起洗了再还给你,”凌珊恍然大悟,但想起来之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那我穿了你不介意吧?我的衣服全都没有干,天气太湿了。”
“我能有什么介意的,你穿就是了……”
靳斯年双手捧着那本凌珊需要的习题册,他总觉得这和电视剧里演的递情书环节也没有什么两样。手上是习题册还是情书都无所谓,重点是凌珊想要什么。
她想要什么,靳斯年就会这样连带着自己的真心一起献上。
真是酸不拉叽的心情。
“你先别走,等我把作业写完,你再把这个带回去,”凌珊拉着他往卧室走,嘴里还在念念叨叨,“虽然这个上面的内容对你有点超纲,但是题目都是很好的……”
靳斯年压根也没想着要反抗,被拉着就自然而然跟着上了楼。
他对气味很敏感,凌珊家一楼一直有一股冷冷的线香味道,慢慢往二楼走,就变成了充满生活气息的味道,大部分时候是和凌珊身上一样的,淡淡的花香。可能是沐浴露,也可能是洗衣液,总之是让他能够安心与满足的味道。
如果进到凌珊的房间里面,这种香气就变得更复杂了些,除了这些调配得当的化学香气之外,还有一种从凌珊皮肉中渗出的气味。
他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与“阳光的味道”同类型的似有若无的存在,仅仅只是浸润在这样的气息之中就让他觉得放松,让他每一寸干渴的肌肤都叫嚣着满足。
凌珊在靳斯年发呆的时候已经迅速进入了学习状态,随便拿了张草稿纸对着布置的作业习题写答案。
她握笔的姿势不太标准,在翻页的时候不小心被打落,滚到靳斯年的脚边。
那支中性笔出水有点问题,猛地掉在地上,靳斯年弯腰下去捡的时候沾了一手的墨。
“你别动,我给你擦。”
凌珊抽出湿纸巾细致地擦他的手指,从指尖到手掌,摸到因为练琴产生的茧子时还会轻轻摩挲一下。
“练琴好辛苦,这么多茧。”
“不过我也有。”
她习惯性每一句话都带着点安慰性质,伸出手给靳斯年看自己的手掌,“你看,我握笔姿势很差,每次想写快一点就会不自觉掐手掌,这个茧很厚吧。”
凌珊的手掌离靳斯年的脸很近。
其实他并没有看得太清楚,只是比起凌珊口中的茧子,他更在乎的是此时两人的距离。
靳斯年微微抬起下巴,饱满的下唇就碰到了凌珊的手掌心,这个时候他才感受到凌珊所说的,手掌心的茧子。
“因为你学习很厉害,这是你的勋章。”
他沉迷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一下下去亲凌珊的手掌心,而凌珊好像也接收到了他的暗示,有些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要亲一下吗?”
凌珊望向靳斯年,虽然这是由他发起的询问,可此时眼底映出的只有纵容。
同意也好,拒绝也罢,想做什么就做好了,凌珊是这样解读的。
18.接吻、拥抱与抚摸
凌珊顿了一下,直到靳斯年主动凑上来吻住自己下唇时才后知后觉回答了声,又被搅得发音七零八落,即便如此她还是犹豫着答应了。
“好。”
她自我安慰到,对啊,也许连一开始的罪恶感都不应该存在的。他们就是做什么都会被互相包容的关系。不需要“爱”来当由头,这种东西本就不够可靠。
凌珊将这种在其他人看来奇怪的,难以思考出逻辑的行为统一归为她与靳斯年之间独有的信任。
是这样的,她可以不需要谁的爱,但是一定不能失去靳斯年的信任与依赖。
凌珊因为这一番心思,连接吻舔舌头这样有点露骨的动作都被自我解读得有些温馨,觉得只是小动物表现亲昵的舔舐一样,下意识哼笑。
“怎么笑得那么呆。”
“没什么,笑你吻技差。”
靳斯年声音哑哑的,他们站在凌珊充满香气的卧室正中央接吻,他因为听到凌珊略显轻松的笑声,看着她湿润的双眼,反倒很想索取一个拥抱了。
没有尝试过接吻的时候他很渴望和凌珊有这样的接触,那种体液交换不分彼此的感觉他无法想象,又特别向往,所以总幻想能有一个合理的契机,也许是他终于忍不住告白了,也许是一次像偶像剧一样的平地摔,总之就是很想和她接吻。
而现在他细细吻过凌珊后,又贪心地觉得拥抱才是最亲密的表达方式。
他比凌珊高出不止一个头,拥抱的时候凌珊需要用力踮脚,更多时候是他弯腰下来。凌珊会习惯性把头靠在他的右边,脸颊刚刚好可以贴在锁骨的凹陷处,随着呼吸会把他脖颈处的一小块皮肤弄得潮湿又温暖,两人的心跳都能听得清楚。
比起自己的心跳,他更容易感受到凌珊的、有力的、跳动着的心脏,甚至会觉得自己其实本来就应该拥有两颗心脏,只有当凌珊抱上来的时候他才会变得完整,又鲜活。
“先说好,你不能穿着外面的衣服坐在我床上。”
凌珊并不如说出口的话一样从容,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同时又觉得事到如今已经不必害羞。靳斯年纵容着她的好奇心,而她也应该像接受他“购物打折赠品”一样接受来自他的关于“性探索”的好意与帮助。
“……那我里面没有衣服了。”
靳斯年无奈地看向凌珊,似乎非常困扰,耳尖也红红的,手指放在扣子附近,把衣服揪得皱皱的。
“算了,我逗你的,刚洗完澡换的衣服能有多脏。”
她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靳斯年不要傻站着,“我想……”
真的要说出口还是有点奇怪,凌珊想着想着,脸上也泛出好看的粉色。
“不要继续亲吗?”,她犹豫来犹豫去,还是换了个说法,把这一切说成靳斯年的意愿,“踮脚太累了,你为什么要长那么高。”
“好吧,我的错。”
他小心坐在床头,被凌珊放松地一靠,自然而然变成环抱的姿势,低头可以看到她白白的后颈,还有因为说话鼓动的柔软脸颊肉。
凌珊把靳斯年当成了家具商场的懒人沙发,靠上去之后调整了一下位置,懒懒地斜躺在他怀里,后腰弓起,紧密地贴着他的下身。
她身上的衬衫太大,蹭动的时候领口向下,腰部往上,露出令人遐想的光洁皮肤。
“唔……”
凌珊短短哼了一声,侧过头和靳斯年认真地接吻,她能感觉到身后人的双手在腰间逡巡,有点痒。
她没有犹豫地覆上,主动将他的手放进衬衫,又缓慢带到胸口——她没有穿内衣,睡衣里本来就不需要额外的束缚,见靳斯年也没有那个讲究。
这个时候“穿着靳斯年的衣服”这件事突然变得很有存在感,明明衣服已经被漂洗过,混上了她最熟悉的洗衣液味道,但从身后传来独属于靳斯年的体香给了她又一个错觉。
靳斯年从善如流,两只手轻轻拢着她的胸,小幅度揉着,两根食指围着乳晕划圈,在凌珊忍不住挺腰的时候及时擦过变硬的乳头,给她一瞬间释放快感的机会。
“揉这里,好吗?”
明明这样的事情已经做过一遍,但靳斯年依旧像个第一次接触相关知识的学生一样,在他的人生笔记中加入一页崭新的白纸,他用唇舌作笔,手指着墨,探索着让凌珊快乐的方式。
“嗯,很舒服……”
凌珊闷闷地回答,因为靳斯年的抚摸呼吸快了起来,她说不出更多的感想,只知道随着靳斯年的手指擦过奶尖的时刻挺腰,这样快感会更强烈。
“重一点?”
靳斯年敏感地察觉到凌珊的动作,直戳戳问了出来,得到的也只有含糊不清的回答。
“……随便你。”
“那就是要重一点。”
他把凌珊柔软的胸部捏出凹陷的指印,并成两指用力拿指腹擦弄她敏感的两点。这一切行为都掩藏在那件过于宽大的衬衫中,但快速晃动的手指又从起伏之中凸显出来,凌珊一低头就能看见,呼吸变得更急促了。
胸前的快感在乳尖聚集,每当靳斯年拉扯或揉捏的时候就和通电了一样,刺激得她不停耸肩膀,连耳后的呼吸都变成一种过分的挑逗,离开的时候那种微妙的感觉通过乳晕往外扩,又快速消失了。
还不够,这样远远不够。
快感迟迟无法堆积,凌珊像被吊在空中,上不去下不来,又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进一步的需求,突然很烦闷。
“怎么突然生起闷气了,”靳斯年听到凌珊变粗的呼吸和鼓起的脸颊,凑上去蹭了一下,询问着,“再亲一下吗?”
“随便你……!”
她几乎是恼羞成怒了,连带着对靳斯年一起小声撒气,侧过脸的时候猝不及防被吻住,耳边充斥着靳斯年的呼吸和低喃。
“哦,那就是想亲的意思。”
19.更舒服的方式
凌珊再次被吻住,在晕眩中感觉自己和发烧了一样,明明在舒适的空调房里,她仍是感觉到闷热。
靳斯年的动作更大胆了,摩擦着因为刺激而微张的奶孔,甚至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抠挖。
她开始发抖,随着一阵阵的揉弄,内裤也被流出的透明水液濡湿。
嘴巴合不拢,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种被环抱着侵占的状态让她的下身不停往上涌着奇怪的快感,只能掩饰性地曲起双腿,偷偷交错位置夹紧。
“嗯……”
凌珊哼了声,感觉到靳斯年的手在缓缓向下,划过她腰间的软肉,又看起来很有分寸地停在腿间,隔着内裤去点她早已微微突出的阴蒂。
“这里,肿起来了……”
他用揉奶子的方式挑逗着凌珊的阴蒂,哄着凌珊,“好奇的话要看清楚才行……”
凌珊张着嘴小口喘气,呼吸中带了点被欺负的哽咽,耳边全是因为接吻传出的模糊水声。
靳斯年顿了一会儿,转而去咬她的脖子,还不停让她低头看。
凌珊艰难地转动和浆糊没什么两样的脑子,只觉得在自己腿间作乱的手指又长又好看,动作很像上次看靳斯年练琴时候按弦的指法,仿佛他在做的并不是如此下流的事情,而是某一天的练琴日常。
“好多水。”
靳斯年低低叹了句。
她抿住下唇,从阴蒂传来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囤积在小腹的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累越高,像即将沸腾的水。
靳斯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同凌珊一起冒着热气,所有能够让她更舒服的方式都想尝试。嘴巴、双手、怀抱,全都变成工具也无所谓,他右手没有停下过拨弄乳头的动作,甚至用力张开手掌,想同时蹭到两点。左手则是顺着阴蒂往下滑,摸到大片濡湿的布料,塌陷在一个未知的入口。
“……”
凌珊在急促的呼吸中感觉到好不容易快要满溢的快感如同漏气的气球一般迅速消失,不满地握住靳斯年的手腕,又将他的左手带回到阴蒂的位置,默默拨开内裤,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明明在不停流水,但是摸那里不舒服吗?”
他像个无比上进的学生,就好像其实真正好奇的人是他而不是百般别扭的凌珊,“只有这里吗?”
“……嗯。”
凌珊因为他手指直接与肉蒂接触刺激得快要蜷缩起来,还没应激坐起就被靳斯年搂着胸再次舒展开四肢,瘫在他身上。
“别那么用力按,太……”她颤抖着仰起下巴,在向上的余光中隐约看到靳斯年专注的眼神。
也许是房间的灯刚好照到他,总之凌珊觉得他的眼睛特别亮,她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老实地说,“不要这样按,太刺激了会痛。”
“好。”
靳斯年在这种时候很少说话,总是凌珊先忍不住开始小声抱怨他太慢,或者太重,在他迅速改正之后又满足地喘。
她的双腿被靳斯年大腿架住,摆成一个很大胆的角度,两个人就着这样诡异的姿势沉默地继续手上的事情。
凌珊不知道自己高潮了没有,她没有研究过。也许从阴蒂一阵阵往上涌的感觉就叫高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未免有些太平淡了。
之前小腹倒是有一股堆积起来的奇妙感觉,可总是因为自己走神而迅速消散,想来这可能也是“高潮”的一部分。
女性高潮的时候会分泌黏液,她的内裤也确实因为这些水液变得十分粘腻难忍。
凌珊耳边充斥着靳斯年埋头亲吻的“啾啾”声,她默默在心里对比了一下,迅速得出了结论。
“我好像高潮了。”
她单方面下了这个结论之后便想结束这一切,语气顿时冷了下来,回到了日常和靳斯年对话的状态,甚至还想挣扎着坐起来,可脚还被高高架着,四肢都不着力,只在靳斯年的怀里不停动弹。
“高潮了?”
靳斯年也不知道女性的高潮是什么状态,什么感觉。他一切与性有关的认知都从凌珊而起,此时凌珊信誓旦旦地说自己高潮了,可他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曾经想着凌珊自慰过几次,高潮都是一瞬间陡然升高的。从最敏感的龟头开始,像从冰封的湖面突然冒出热水一样,剧烈地攀升,又柔和散开,人会随着这种感觉不自觉痉挛,会变得困倦,想睡觉,而这些凌珊都没有。
靳斯年不想放凌珊走,却因为她固执地认为自己高潮了有些内疚,只能沉默着拒绝,闷闷地说,“我们可以换个姿势吗?”
“结束了呀。”
凌珊有些疑惑,但也还是顺从地坐到靳斯年大腿上,变成面对面的姿势。
她低头瞟了一眼,耳朵红透了,“你想让我也帮你……吗?”
靳斯年的那处早就勃起,被宽松的裤子遮住倒不是很显眼,在腰带下浅浅突出一个形状,看得人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管我,换个姿势,让你更舒服一些。”
他说出口的时候依旧没什么底气,不敢抬头去看凌珊的眼睛,只能钻到宽大的衬衫底下,开始口手并用,边舔胸边继续揉她的阴蒂。
他手臂用力,带动手掌一起左右晃,用凌珊觉得不会痛的力度快速摩擦着那个红肿的小点。
“别,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靳斯年的手腕已经开始有些酸胀,正当他想要挫败地接受这个事实时,凌珊突然用力捏住了他的大臂,大腿也开始用力夹他的腰,甚至还能感觉到她大腿内侧颤抖的软肉。
“忍一忍……”
他被笼在衬衫里,说话也闷闷的,嘴里含着奶子又舔又吸,一刻也不停。
凌珊觉得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可怕又未知的领域,身体在瞬间产生的大量快感让她无法控制地收缩着小穴,连花唇都开始变得酥麻。
“不行!”
她猛地推开靳斯年,整个人朝着床里面弹去,似乎真的是在经受非常大的刺激,上半身直挺挺往床上趴,屁股对着靳斯年的方向反复缩紧,又松开。
凌珊没有安全感地抱住她的被子,蜷成一团,腿间大开,靳斯年看到了,因为小穴剧烈收缩而夹住布料,衬出腿间的形状,还不停往外涌着透明的液体,顺着内裤边,流到大腿上,在即将打湿床单前被凑上前的靳斯年用手指抹去。
他偷偷在凌珊看不见的地方舔了一下,虽然没有什么味道,却让他格外亢奋。
“现在是真的高潮了,你好厉害。”
靳斯年也跟凌珊一起躺下,面对面抱着同一床被子,他用干净的那只手拍了拍凌珊的脑袋,凌珊已经很困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不管靳斯年说什么都只能“嗯嗯”作答。
“要休息一下再起来清理吗?”
“嗯……”
“要不要我帮你?”
“嗯……”
“我……”靳斯年看她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样子,心软得不行,但还是趁着这个时候小小地邀功,“我是不是做得很好?”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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