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忘不了　　　　
　　莫妍正准备开口说话，贺兰旭的吻就游移到了她的唇边，在她张口之际含住了她的唇珠轻轻吮吸了一下。
　　十分柔和的一个吻，不像之前那样激烈，仿佛只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一种情感。
　　莫妍挑了挑眉。
　　她会很荣幸地，成为九王爷的初恋吗？
　　他之前也没碰过女人，作为他的第一个女人，性格又是他之前没见过的，他必定会觉得很有新鲜感。
　　他生在皇家，从小到大见过的大家闺秀数不胜数，而她的言行举止和那些贵女比起来……肯定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他才会主动找上门来。
　　莫妍心想，也不知这新鲜感在他那里能维持多久，也许过一段时间，他就觉得没意思了呢？
　　她不能去猜测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她只知道目前他对她有意思，至于以后，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他对她失去兴趣，到那时，她该赚的也赚到了吧？
　　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您给我开这么好的条件，我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但有一点，我希望您得记住。”莫妍开口，语气听起来有些严肃，“我是您雇佣的，而不是随时用来发泄欲望的工具，我没有卖身给王府，仍是自由之身，可以随时解除劳务关系。”
　　贺兰旭听着这话，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
　　发泄欲望的工具？她是否对他有什么误解。
　　如果只是为了发泄欲望，王府里漂亮的婢女那么多，想爬他床的数都数不过来。
　　可他下体发烫的时候，想的只是她而已，就没打算拉别人来给他肏。
　　“没有把你当成工具。”他解释道，“是因为……忘不了你，才来找你。”
　　他大概也是头一次对女人说这样的话。
　　莫妍听着这话，没有表示出质疑，亦没有表示出感动，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
　　“王爷您都不困的吗？我困了。”
　　贺兰旭没料到她的反应这么平淡，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困了就睡吧。”
　　“可我还是想要清理一下身体，否则身上黏糊糊的睡不好。”莫妍说着，摸黑下了床，披了件外衣在身上，“我去烧些热水，很快就回来。”
　　贺兰旭眼见着她出了门，独自躺在床榻上，慢慢静下了心。
　　这个莫妍，当真很特别。
　　他在她面前情绪失控了好几回，这种情况在以往可没出现过。
　　所以……不想和她轻易分道扬镳。
　　好在，她终于答应跟他回去了，往后的日子肯定不无聊。
　　……
　　第二日，莫妍跟着贺兰旭回了王府，以新厨子的身份。
　　这是她第二次来王府，府里压根没几个人认得她，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在昏迷状态下被贺兰旭抱进房里的，见过她面的也就只有贺兰旭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个下人，已经被贺兰旭吩咐过，不许在府里乱嚼舌根，以免对她名节有损。
　　虽然她已经没什么名节了，但只要知情的几个人封了口，就不影响到她。
　　莫妍的到来在府里算是一件新鲜事儿，平时爱聊天的下人们免不了要凑在一起讨论。
　　“九殿下今天带回来的那个姑娘，你们看见没有？”
　　“看见了，长得很标致，我还以为殿下终于找女人来伺候他了，后来问了管家才知道是我想多了，是新来的厨师。”
　　“刘婶的厨艺殿下大概是腻味了，新来的这位据说还是高价聘请的，管家还特意吩咐下来，要对她客气，不能惹她。”
　　“能得到殿下欣赏的，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我更好奇她的手艺怎样。”
　　……
　　和煦的日光洒在王府的屋瓦上，厨房内浮动着鲜香咸辣的味道。
　　莫妍拿锅铲翻着眼前的鱼汤，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旷神怡。
　　本想做个酸菜鱼汤，奈何王府食材有限，腌制的菜倒是有，偏辣，味道比不上她从前吃过的正宗酸菜，她便只放了一点点，增加一丝麻辣的口感，助于开胃。
　　“哇，好香……”身后传来一声赞叹。
　　莫妍转过头，正是平日里在厨房打杂的下人小赵。
　　“莫姑娘，帮个忙。”小赵走上前来说道，“我家有急事，家人就在府外等着我呢，十殿下这几天身体不适不出门，饭菜都是我送过去，这下子我来不及送，您叫其他人送去吧，谢了啊。”
　　“行，你去吧。”莫妍应了下来。
　　厨房里这时候只有她一个，原来的厨娘今天碰巧闹肚子，还有个打杂的出门去采购食材还没回来。
　　莫妍也没想太多，把饭菜和汤盛好了摆在托盘上，端着离开了厨房。
　　路上随便找了个下人一问，就问出了十王爷的房间。
　　到了屋外，她抬手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殿下，我来给您送饭。”
　　下一刻，屋里传出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进来。”
　　莫妍推开门，一抬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人。
　　如初见时那样，一身洁白无尘的锦衣，一头黑发用玉质的发冠绾起，长睫卷翘，鼻梁高挺，与贺兰旭七八分相似的容貌，却是迥然不同的气质。
　　那双灿如星辰的眼瞳，清冷又深邃。　　

（二十七） 你不怕我？　　　　
　　如此俊美的容貌，白皙中透着些苍白，显得他整个人有些单薄，好似瓷娃娃般精致又脆弱，让人心里忍不住产生一丝想要呵护他的感觉。
　　她尤其喜欢他那一双眼睛，蓝色的瞳孔，多么神秘而迷人。
　　短暂地花痴了三秒钟之后，莫妍迅速回过神来，跨过了门槛，一步一步走近他。
　　她走到桌边放下了托盘，把饭菜整齐地摆上了桌。
　　“是你。”贺兰辰望着她，“九哥果然把你找回来了。”
　　“殿下可别误会，我这次来王府，是做厨师来的。”莫妍把筷子递给他，“下厨是我的特长，九殿下高价聘请我来，我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厨师？”贺兰辰乍一听到她的回答，有点儿意外，但仔细想了一想，又不意外了。
　　九哥对她感兴趣，他看得出来，但这姑娘对九哥似乎不是特别有兴趣，之前明明有机会留在王府却要选择离开，这次再回来，应该是九哥费了不小的劲把她拉来的。
　　做厨师，是她自己的意愿吧？九哥为了留下她自然得由着她。
　　“您尝尝我的手艺吧。”莫妍的声音再一次传入耳中，“我想听您评价评价，看我够不够资格做王府的厨子。”
　　贺兰辰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目光被一碟圆滚滚的东西吸引住了。
　　他用筷子指了指，“这是？”
　　“虾球，里面裹的是鲜虾。”莫妍解释道。
　　她说话期间，贺兰辰用筷子夹了个黄澄澄的虾球放入口中。
　　他一口咬下，虾的鲜咸味夹杂着外边那层金黄的皮，酥脆又奇妙的味道融合在舌尖，还真是以前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
　　莫妍望着他，询问道：“怎样？味道如何？”
　　贺兰辰道：“挺不错。”
　　起初看着那一颗颗圆滚滚的黄球，他根本没猜到里面的馅是什么，咬下去，方知滋味美妙。
　　莫妍听他夸奖，淡淡一笑，又指了指另一个盘子里颜色浓郁的猪蹄，“殿下尝尝这个吧，肥而不腻，这猪蹄上面的蜜汁有些微微甜辣，爽口又香滑。”
　　“好。”贺兰辰应了一声，在她的注视之下，夹了一小块到唇边，优雅地咬了一口。
　　果然是像她说的那样，微微甜辣，有嚼劲，肥却不油腻，味道很足。
　　坐在对面的莫妍见此，心道一句：这位王爷连吃个饭都如此赏心悦目。
　　贺兰辰一抬眼，与她的视线对上，见她神色柔和目光静谧，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一点儿都不怕我么？”
　　“怕？”莫妍疑惑道，“为什么要怕？”　　

（二十八）习惯了孤单　　　　
　　“我的瞳孔颜色，有异于常人。”贺兰辰与她对视，平静地说道，“天生异瞳，是不祥之兆，人们对我疏离排斥，这王府里的下人即使习惯了我的存在，也不会离我太近，你却好像一点儿都不忌惮？”
　　莫妍怔住。
　　蓝色瞳孔等于不祥之兆？扯淡呢。
　　可是对面那人说得一派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成分。
　　仔细一想，这个时代大概没有西洋的存在，人们的眼睛几乎都是纯黑或黑棕，像贺兰辰这样的蓝色瞳孔也许非常罕见，这才会被人当成了异类。
　　可就算他这双眼睛很奇特，也不应该被排斥才对，明明那么漂亮，就不能是吉祥之兆吗？非要说他不详，真是害了他名声。
　　莫妍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说出来了，“不就是瞳孔的颜色奇特了些吗？干嘛非跟吉祥不吉祥的扯上关系，这结论是谁给出来的？可别是什么神棍。”
　　“自我国开国以来，就有过这样的说法了，少说也有上百年了，不是神棍强安在我身上的。”贺兰辰垂下眼睫，“你之前都没听说过的吗？可见你不是这皇城土生土长的，是外地挪过来的吧？皇城里的人几乎都知道。”
　　“我……的确是外地来的。”
　　“那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莫妍道，“我胆子向来很大，不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说法。”
　　莫妍心中忍不住泛上一丝同情。
　　这十王爷有些倒霉，明明是个高富帅的出身，长了一双蓝色瞳孔就要被当成异类，难怪他性格清冷，就连住的这个院子也冷清寂静，想必是不愿意跟外人接触吧？
　　他跟九王爷是一个娘胎生的，九王爷出门在外风光无限，被人称赞为人中龙凤，而他出门就得受到人们非议，索性就断了社交，在漫长的岁月里习惯了孤单。
　　莫妍不知的是，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让贺兰辰的心里泛起了微微波澜。
　　她说，她知道了，但她不信那种说法。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不把他当成异类？
　　回想起她当初的那句“你的眼里仿佛有星辰大海”，也是那么云淡风轻地说出来，没有经过多少的思考，似乎就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
　　“人生下来长什么模样由不得自己，外貌只能分辨出美丑，分辨不出性格与心灵，更别说拿外貌来判断一个人的存在是否吉利。”莫妍安慰他道，“我这个人就比较肤浅，通过您的外表，我就只能看出长得好看，至于蓝色瞳孔……我不认为有什么毛病，我的想法不需要和大多数人一致。”
　　贺兰辰闻言，望着碗里的米饭，有些发怔。
　　九哥带回来的这个女子，还真是挺特别……难怪九哥喜欢。
　　她不赞同也不跟随世人的想法，她是真的不介意。
　　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奇妙的感觉。
　　被九哥以外的人所接受，对他来说是一种奢侈。
　　难得心情好，但他冷淡的性格注定了他脸上不会有太明显的表情，他再次看向莫妍，语气柔和了些，“你的手艺很好，回头我让九哥再给你加月钱。”

（二十九）欣慰
　　听到“加月钱”这几个字，莫妍心情雀跃，但她可不好意思表现在脸上，连忙说道：“我的月钱已经很高了，您也用不着给我再加，这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
　　她安慰贺兰辰是发自内心的，可没带着要从中获利的想法。
　　虽然加月钱是值得高兴，但也没必要太急。
　　“殿下您慢用，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贺兰辰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莫妍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而另一边，贺兰旭坐在大堂里，看着下人们把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上了桌，空气里充满了食物的香气。
　　他没见着莫妍，询问道：“新来的厨师呢？”
　　有下人回答道：“刚才见她端着托盘走过，应该是去给十殿下送饭。”
　　贺兰旭听着这话，面色微微一变。
　　给阿辰送饭？
　　之前忘记告诉她阿辰的情况了，乍一听这事，他觉得有点不妙。
　　她会不会被阿辰的那双眼睛吓到？
　　这王府里的下人已经习惯了阿辰的存在，不会一惊一乍，可莫妍才来王府，见到阿辰说不定就会给吓着，那种场面真是想想都觉得糟糕。
　　“谁叫她去给十殿下送饭的！”贺兰旭冷着脸呵斥下人们，“之前不是有人专门去送？她才来府上，怎么能把这事交给她做？”
　　眼见着贺兰旭发了脾气，下人们噤若寒蝉，都不敢出声。
　　贺兰旭正准备亲自去看看情况，就见门外出现了一道俏影，正是莫妍。
　　“还没走近，就听见殿下在这里边发脾气。”莫妍边说边走到桌前，“您喝点鱼汤吧，清热去火。”
　　贺兰旭见她脸色没有异样，想问她话，看了一眼边上的下人们，命令他们全都退下。
　　等大堂里只剩下他和莫妍时，他才问她，“你去给阿辰送饭了？谁叫你去的？”
　　“本来这事不归我管，可送饭的那个下人有急事，他是想叫别人替他送的，可那时候厨房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没多想，就去了呗。”莫言淡定道，“不就是送个饭吗？多大点儿事儿。”
　　“你……”贺兰旭见她反应平淡，有些疑惑，“你见到十王爷了吗？”
　　“我当然见到了啊。”莫妍道，“跟您长得有七八分像呢。”
　　贺兰旭更加不可思议，“你不觉得他奇怪？”
　　“如果您是指他瞳孔的颜色……”莫妍笑了笑，“他的眼睛很好看，我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我这个人接受能力比较强，您不用担心我得罪他，也不用提醒我什么，我不会拿异样的眼光去看待十殿下。”
　　贺兰旭从怔愣中回过神，低笑了一声，朝着莫妍招了招手，“你过来。”
　　莫妍走上前，就被他抓住了手腕，拉到他的腿上坐下，双臂把她圈了个严实。
　　“不愧是本王看中的人，丝毫不像其他人那么肤浅。”贺兰旭说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莫妍扭了扭身子，“殿下，这样不太好，万一有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贺兰旭也没反对，任由她跳到了一边。
　　“阿辰和我一母同胞，从小感情就好，谁都可以对他有意见，但是我不能。”贺兰旭望着莫妍道，“你不拿异样的眼光看待他，本王很欣慰，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安慰，这下子不用担心你们有矛盾了。”

（三十）打抱不平
　　“我从小就不太信那些神神叨叨的说法，所以，当我得知十殿下的情况时，有些为他鸣不平。”莫妍说着，唇角勾了勾，发自内心地赞叹了贺兰旭一句，“您是一位好兄长。”
　　“作为他的哥哥，我自然得对他好，他也只信任我一个，其他兄弟姐妹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贺兰旭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筷子，“他以冷漠疏离的姿态面对旁人，但他内心其实也希望得到旁人的认可，你能拿看正常人的眼光看待他，真是难得。”
　　莫妍挑了挑眉。
　　其实她也是个俗不可耐的人，她安慰贺兰辰的那些话虽然都是发自内心，但……
　　本质还是看脸。
　　人们觉得蓝色瞳孔是异类，是不详，可按照她的思维和审美来看，那样的瞳孔搭配那样的长相，分明就是漫画书里走出来的绝色美男。
　　她的思想与这个时代无法融合，所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拿贺兰辰当怪物的。
　　想到他从小就受多了委屈和排挤，心中都替他打抱不平，好在他有个重视他的哥哥，让他不至于毫无依靠。
　　这兄弟二人，长得相似，却各有各的好看，各有各的气质，要不是因为人们对异色瞳孔的偏见，贺兰辰受欢迎的程度绝不会输给他哥的。
　　“你这些菜做得可真别致啊。”贺兰旭用筷子夹了个蛋饺，一口咬下。
　　莫妍回过了神来，等着他的评价。
　　“唔，这味道还真好。”贺兰旭抬头看她，目光中带着些许惊喜，“原来你真这么会做菜。”
　　之前她说她的手艺好，他没有任何考虑就让她来做厨师，完全是因为对她这个人感兴趣，即使她的手艺不够好他也不介意。
　　虽然对之前的厨子手艺有些腻味，但不可否认，王府的厨师不是寻常厨子能超越的。
　　然而，莫妍的手艺真的比他想象中的好。
　　“殿下喜欢就好。”莫妍道，“我这月钱总不能白领的，当然要做好菜。”
　　贺兰旭笑了笑，“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在，不用太守规矩了，坐吧。”
　　莫妍听着这话，也没太拘谨，拉开椅子坐下了。
　　“谢殿下。”
　　贺兰旭唇含笑意，继续吃菜。
　　他就是喜欢她那种，无拘无束的性格。
　　……
　　夜里，凉风习习。
　　贺兰辰原本打算宽衣休息了，忽听屋外有猫叫声，便开门走出了屋子。
　　几尺外的榕树下，一只小白猫蹲着，见他出了门，又冲他喵呜了一声。
　　前几天他的院子里闯进了这只小野猫，可怜兮兮的，他就喂了些食物，喂了几天，那小猫对他放松了警惕，总在他的屋子附近晃悠，这大半夜叫，八成是又饿了？
　　厨房里有不少食材，应该也有肉。
　　贺兰辰这么想着，便走向了厨房。
　　而他还没走近，就看见厨房里亮着火光，显然是有人，还隐隐约约有说话声。
　　他走近些了，就听见里面传出耳熟的女音。
　　“殿下，你能不能松开手？你这样抱着我，很妨碍我的。”
　　“你亲本王一下，就放开你。”男子的声音带着轻佻的笑意。
　　贺兰辰的脚步顿住。
　　是九哥和她？
　　似乎在厨房里打情骂俏。
　　怀着一丝古怪的好奇心，他又迈出了脚步，为了不打扰到厨房里的人，他步子踏得很轻，缓缓走到了半掩着的窗户边。

（三十一）窥视
　　透过窗户，他看见……
　　九哥和那个女子，似乎在做着春宫画上男女才会做的事。
　　他们的衣服依旧好好地穿在身上，可他们的行为举止……露骨而放肆。
　　九哥从那个女子的背后拥抱着她，手掌隔着衣物抓着她胸前鼓起的浑圆，慢条斯理地揉了两下。
　　她的胸脯应该很柔软，隔着衣服被捏成了各种形状。
　　贺兰辰有些微怔。
　　他看到了九哥的另一种面孔，一种他从来也没见过的，邪肆而轻佻的模样。
　　只有对着这个女子才有，对着别人没有。
　　她对九哥来说就那么有吸引力吗？
　　不过她确实很特别，与她说话，不知不觉心情就放松下来了。
　　“殿下，你是不是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不正经的事情？”
　　厨房里，莫妍似乎有点儿恼，抬手扒拉开罩着她胸脯的那只手掌。
　　贺兰旭还真当她豆腐是好吃的，说袭胸就袭胸，跟登徒子都没什么区别。
　　他在潜意识里，还是把她当成他的女人了吧？
　　“白天我可没想。”贺兰旭依旧抱着她不松手，“现在天不是已经黑了吗？天黑了，就很适合做一些有情趣的事儿。”
　　他大晚上的睡不着想找她，去她房间的路正好有经过厨房，她大概是晚饭没吃饱在煮东西吃，当时正背对着厨房门口，他就静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后，趁她不注意突然抱上了她，可把她给吓了一跳。
　　“来之前我不是已经声明过了吗？我不是您的所有物，您可不能总对我这么动手动脚的。”莫妍试图提醒他。
　　“本王记着你说过的话。”贺兰旭舔了舔她小巧的耳垂，“可是，脑子里控制不住就是会想起你，这也没办法，睡不着，想来找你说说话。”
　　“那你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莫妍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我看您想找我聊天是假的，思春才是真的吧？”
　　她这样说话已经算是放肆，但她知道，贺兰旭不会跟她计较这个。
　　而且，他似乎还就喜欢她这样快人快语、毫不谄媚的调调。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贺兰旭果真不介意她的放肆，把她整个人扳了过来面对着自己，“让我亲两下，亲完就放过你了。”
　　莫妍：“……”
　　反正他的意图就是：肏不到，至少也要占点便宜。
　　看来被占便宜这事是躲不过了。
　　“您说话能算数吗……唔！”
　　莫妍的话音还没落下，猝不及防就被吻住。
　　贺兰旭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整个人按在装有碗筷的柜子上，让她没地方可躲。
　　他辗转着她的唇瓣，发出暧昧的吮吸声响，舌尖撬开她的牙关，直入她的口中。
　　莫妍被他吻得腿软，索性放弃了挣扎。
　　不得不承认，虽然表面上抗拒着，可她在心理上并不太排斥贺兰旭对她的亲近。
　　因为她注意到了，这王府里好看的婢女实在不少，虽然她长得也标致，但她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绝色大美人，九王爷对她感兴趣大多是因为她的性格讨他喜欢，他对其他漂亮的丫鬟们，可没有展现出轻佻浪荡的一面。
　　要是他真的只对她一个人这么有兴趣，她心里少不了有些成就感的。
　　唇上的力道不轻不重，男子的气息紧密而炙热，让她的心跳加速不止。
　　寂静的空气里，激吻的暧昧声与男女的轻喘交织在一起，窗外的贺兰辰望着这样一幕，不知不觉脸颊有些泛红。
　　他这算是窥视吧？似乎不太好。
　　九哥亲她嘴巴的模样，像是在品尝着无比可口的食物。

（三十二）看上去很好吃
　　贺兰旭吻得逐渐用力，舌尖在莫妍的口腔里灵活地扫荡，汲取她口中的津液。
　　“唔……”莫妍觉得喘气有些困难，拍了拍贺兰旭的肩膀。
　　贺兰旭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松开了她的唇瓣，让她能够好好呼吸。
　　“多练习几次，你就不会喘得这么厉害。”他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那么紧张，放松些，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莫妍瞪他。
　　不会吃了她？
　　可拉倒吧，如果她丝毫不反抗的话，八成是要被他扛到床上，扒光衣服吃干抹净。
　　他对她有兴趣，同样也有性欲。
　　“亲也让您亲了，您该回去歇着了吧？”她没好气地说道，“您不困，我困。”
　　“你不是还饿着吗？否则也不会大半夜的来厨房煮汤喝。”贺兰旭笑看着她，“介意分点儿给本王吗？”
　　莫妍撇了撇嘴，没多说什么，转身拿碗去盛汤了。
　　窗外，贺兰辰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夜里的风是微凉的，而他的脸颊却有点儿热。
　　九哥对那个姑娘的喜欢以及纵容，他看出来了。
　　那眼底的柔和，在其他女子的面前似乎不曾有过。
　　男女之情，真的就那么有意思吗？
　　……
　　次日上午，莫妍吃了早饭之后，便出门采购食材。
　　买菜这样的事本来不需要她做，但她想自己出来逛逛，她脑海里的菜单很庞大，菜市场上逛一圈，脑子里就能迅速搭配出许多种菜式，可以边逛边想着中午要做什么菜。
　　顺便还能买点零嘴。
　　回到王府的时候，她的手上除了一篮子食材，还有两串糖葫芦。
　　街边那些零嘴是真的好吃，像贺兰旭这样的皇家子弟大概就没吃过路边摊，让他试一试，没准能有新鲜感。
　　可当她跟管家问起贺兰旭在哪时，管家的回答是说他进宫去了，莫妍心想着，冰糖葫芦放久了就不太好吃了，本来打算自己吃掉，但又记起了一个人。
　　十殿下吃过这种路边摊吗？带去给他尝尝，他或许是不会拒绝的。
　　像他这样孤僻的性子，最缺乏的是旁人的关心。
　　这么一想，莫妍转头就去找贺兰辰。
　　到了贺兰辰的院子，远远地就看见一抹雪白的人影坐在树下，单手支撑着额头，十分专注地盯着地上一只黑猫。
　　那小黑猫正欢快地吃着生肉。
　　莫妍心道一句，这位殿下是真的太无聊了，无聊到只能跟猫一起玩。
　　她举着糖葫芦走上前去，贺兰辰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了头。
　　见到来人是莫妍，他心中升腾起一丝微微的喜悦。
　　她又来探望他了？
　　“殿下，你有没有吃过冰糖葫芦？”莫妍说着，递了一根冰糖葫芦给他，“这个蛮好吃的，您尝尝？”
　　意料之中地，贺兰辰没有犹豫就接了过来。
　　他的手虽然是接下了糖葫芦，目光却不是落在糖葫芦上面，而是落在她的唇上。
　　她也正啃着糖葫芦，水润的唇瓣沾染了些糖稀，在这一刻，十分诱人采撷。
　　看上去真的很好吃……
　　他指的不是糖葫芦，而是她的嘴唇。
　　他站起了身，望着她，“你……是不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反感我？”
　　“当然不会。”莫妍连忙回答，“殿下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不会就好。”他轻轻低喃了一声，鬼使神差地，俯下了头，冰凉的薄唇贴上了莫妍那沾染了糖稀的唇瓣。
　　莫妍整个人都愣住了。

（三十三）动心
　　贺兰辰竟然在吻她？这是她无论如何都预想不到的情况。
　　莫妍惊讶的同时，贺兰辰贴着她温热的嘴唇，自己都有些错愕。
　　原本只打算浅尝辄止，奈何，口中含着的唇瓣被糖稀沾染过，太过清甜可口，这一下嘴，倒还真舍不得放开了。
　　他轻咬轻吮，轻柔地摩痧着莫妍的唇瓣，温柔又细致。
　　刚才那一瞬间，看着她水润鲜红的唇瓣，他不禁想起了昨天夜里他站在厨房窗外看到的情形。
　　九哥那么忘情地把她压在柜子上吻她，这让他心中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他想试试她的嘴唇是什么样的味道。
　　她说过，她不把他当成异类，那么，她就会是第二个他愿意去亲近的人了。
　　一直以来，他以为愿意真心对待他的人，这辈子可能就只有九哥，他也从来不去幻想着他能够被外人所接受，毕竟其他的兄弟姐妹都不太待见他，平时见到也只不过是冷淡地打招呼，即使有着血缘关系，也和陌生人无异。
　　莫妍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慰。
　　她与他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他却把她所说过的话很清晰地记在了脑海中—— “人生下来长什么模样由不得自己，外貌只能分辨出美丑，分辨不出性格与心灵，更别说拿外貌来判断一个人的存在是否吉利。”
　　她用云淡风轻的口气，说出如此暖心的话语。
　　她自己大概不知道，她的话会对他产生怎样的影响吧。
　　她的唇，很软、很甜。
　　他忽然有些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亲吻，而他对男女之事没有任何经验，自然不会像贺兰旭那样热情，他只是试探般地抬起了手，白皙修长的指节轻轻抚上了莫妍的胸口。
　　回想起九哥昨天晚上的举止，他的脑海中产生了一种想要学习的念头。
　　她的胸脯是不是很软，很好捏？
　　他想要验证一下，然而莫妍并没有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莫妍因为他的举动石化了好片刻之后，总算回过了神来，回过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抬手推开了贺兰辰。
　　她刚才差点以为她陷入幻觉了……
　　贺兰辰，看起来那么清冷淡漠的一个人，如高岭之花，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都散发着一种清心寡欲的气息，这样的人不太可能会轻易为女色所迷才是。
　　如果是贺兰旭对她做出这么轻浮的举动，那再正常不过了，毕竟从相识到现在为止就没见他正经过几次。
　　可眼前的人是清冷孤僻的十王爷贺兰辰啊，他怎么会对她说亲就亲，说袭胸就袭胸？
　　这形象是不是有点崩塌了？
　　她都怀疑眼前的人是假的贺兰辰。但不可能是假的，那双如同星辰大海般的眼睛是无法复制的。
　　“十殿下你怎么……”莫妍望着他，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询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你说过，不反感我的。”贺兰辰望着她，目光似平静的湖水，“因为你不排斥我，我才会这样。”
　　他的语气听起来也不紧不慢的，仿佛觉得刚才那样没什么大不了。
　　莫妍有点儿汗颜，“我当然不是反感您，但是……您刚才那样，是在轻薄我。”

（三十四）春宫
　　“轻薄？刚才那样算是轻薄吗……”贺兰辰顿了顿，道，“我以为，你是愿意跟我亲近的，你一开始也并没有抗拒。”
　　“我一开始那是没回过神来，我以为……我出现幻觉了。”莫妍望着他无辜的脸庞，轻叹了一口气，“殿下，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男女有别？你不能随便亲一个姑娘。”
　　“不是随便亲，我是认真的。”贺兰辰望着她，“因为你对我好，我也想对你好，除了你和九哥，没有人对我好了。”
　　莫妍：“……”
　　这话说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这十殿下太缺少社交，从小到大肯定也没接触过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他理解得比较粗略。
　　他脑海中的思想大概是：她不把他当成异类，就值得他亲近，至于要亲近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能确定。
　　“如果殿下不介意我身份低微的话，我们可以是朋友。”莫妍想了想，说道，“朋友就是彼此关心，彼此给予温暖和帮助的，但朋友通常不能有太过亲密的行为，例如亲吻和抚摸身体，这是只有亲密恋人才能做的事情，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吧？”
　　贺兰辰垂下了眼。
　　他听懂了。
　　她愿意关心他，但她不能接受刚才那样亲密的行为。
　　那样的行为只有亲密恋人才可以，所以……只有九哥才可以那样对她吗？
　　她心里是更喜欢九哥的吧？这倒也正常，毕竟他们认识更早，况且他们也有过肌肤之亲。
　　男欢女爱的事，他从前没什么兴趣，可是自从昨晚在厨房外窥视到九哥和她之间的行为后，他不得不承认，他对于男女之间的事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
　　但是莫妍显然不是很乐意接受他对她的亲密行为。
　　那他就不能勉强她了。
　　“我明白了。”他朝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举着她给他的那根冰糖葫芦，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卧房。
　　莫妍眼见着他的身影走进了房里，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糖葫芦，无奈地咬了一口。
　　她已经招惹了贺兰旭，还真不敢再招惹贺兰辰了，要是贺兰辰对她也有那个意思，贺兰旭会怎么处理？是会把她送给贺兰辰呢，还是干脆把她轰出王府以免招来流言蜚语。
　　贺兰辰应该是听懂她的意思了，以后大概会和她保持些距离吧？
　　莫妍觉得脑子有点乱，边吃着糖葫芦边离开了贺兰辰的院子。
　　……
　　傍晚时分，贺兰辰进了王府的书房。
　　书房是他兄弟二人共用的，贺兰旭从来不提防着他。
　　贺兰辰原本是打算取一块新的砚台，因为自己屋里的那块不慎被他摔碎了，而他站在书柜前时，一个不经意的，看见了右手边的几本图册。
　　最上面那本，封面上是一对衣裳半解的男女，衣服虽然是穿在身上，但穿了与没穿无甚差别，女子袒胸露乳，丰满的乳球被男子的手掌握着，她的手也不闲着，探到了男子的胯下，握着他粗而长的性器。
　　这是……春宫图？
　　贺兰辰注视了片刻，伸手去拿。

（三十五）一丝不挂
　　他翻开了第一页，上面的图案比封面还要露骨得多。
　　图上的男人把女子压在身下，女子左边的那只乳球被男人的手掌捏得都变了形，右边的那只则是被他叼在嘴里吮吸，画师的笔墨连二人陶醉的表情都勾画了出来。
　　望着图上那女子的双乳，他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白天他亲吻莫妍的时候，隔着衣服触摸她胸脯的感觉。
　　他都还来不及感受那份柔软，就被她推开了。
　　若是她没有拒绝他该有多好。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继续翻阅着手上的书。
　　一页赛过一页的露骨放浪，有一些画面简直是令他大开眼界。
　　图上的男女变换着交欢的姿势，看着看着，他的内心深处竟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探究的念头。
　　但很快地，他又把那种念头给挥散了。
　　莫妍是不会愿意的，她之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可除了莫妍，他也并不想在别人身上试。
　　这么一想，他合上了手里的春宫图，把图册放回了原位。
　　以后还是少看点这种东西好了。
　　……
　　夜幕降临时，贺兰旭依旧没有回王府。
　　管家对莫妍说，九殿下在宫中参加宴会，回来大概会有些晚，只需要准备十殿下的饭菜即可。
　　贺兰辰不是个挑食的人，只有个别食物不爱吃，莫妍了解清楚他的喜好之后，给他做了一份鱼片粥，简单而美味，做好之后便吩咐厨房的下人送去贺兰辰的院子。
　　当贺兰辰看到鱼片粥时，他有些失望送过来的人不是莫妍。
　　她为什么不来？难道是因为白天的事情让她不高兴了？
　　鱼片粥的味道很好，可他的心情却不大好。
　　她大概还是责怪他吧……
　　也许他应该再去找她说说话，跟她致个歉。
　　这么想着，贺兰辰便离开了屋子，去找莫妍。
　　而这个时候的莫妍，正坐在浴桶里泡澡，热水散发出来的热气，把她的脸颊都蒸得红扑扑。
　　泡在浴桶里的感觉实在是太惬意了，但如果泡的时间太长，皮肤可能会发皱，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带出一阵水声。
　　洁白又纤细的腿迈出了浴桶，她正准备去屏风边上拿衣服，余光却看到地上有一条细长的东西在游走，她转头看了过去，顿时吓得喊叫出声—— “啊！”
　　地上的东西，是一条小花蛇。
　　听说蛇的颜色越鲜艳则代表毒性越大，莫妍从小到大都害怕这玩意，尤其此刻那花蛇离她近，她几乎吓得魂都要没了。
　　“怎么了？”房门外忽然响起一道耳熟的声音，声音清清冷冷，带着些许关切。
　　是贺兰辰。
　　莫妍动也不敢动，生怕动了就会被攻击，只能朝着门外的人说道：“蛇！有蛇……”
　　门外的贺兰辰听到她语气里的颤抖，脸色微微一变，伸手推门却推不开，索性用上蛮力，抬脚把门蹬开！
　　他是习武之人，一旦用了力气，力量就不可小觑，轻而易举就把木质的门板给踢坏了。
　　可他没有想到，他踢开门之后，竟然看到—— 一丝不挂的莫妍，站在屏风边上，一头漆黑的乌发还在淌着水，湿淋淋地披散在肩上，水滴流淌过她晶莹的锁骨、饱满而挺翘的雪乳、平坦又纤细的腰部……
　　莫妍望着他，惊吓之余又觉得窘迫：“……”
　　赤身裸体地站在他面前实在是难为情，可蛇还在地上，她不敢动。
　　贺兰辰短暂地怔愣后，迅速回过神来。
　　洁白又光裸的女子躯体，给他视觉带来的冲击自然不小，但地上那条蛇对她有威胁，他得马上解决。

（三十六）浮想联翩
　　莫妍眼见着他迈开了腿，两个箭步就逼近了花蛇的面前，连忙出声提醒他，“小心……”
　　那蛇原本在地上慢悠悠地爬行，吐着鲜红的信子，在贺兰辰逼近时，仿佛察觉到了危机，弓起了蛇身。
　　而它并没有来得及攻击贺兰辰，就被贺兰辰用鞋底碾住了七寸。
　　莫妍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看到贺兰辰踩蛇，她真担心下一刻那花蛇一扭蛇身对着贺兰辰脚脖子就是一口。
　　而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那蛇压根没能反击，整个蛇身伏在地面上，又尖又长的尾巴挣扎般地摆动了几下，完全没了攻击性。
　　贺兰辰挪开了靴子之后，莫妍才看清，那被他踩过的蛇身，竟然踩扁了。
　　蛇头还在动，贺兰辰又对着蛇头狠狠地碾了一脚，直接就见了血。
　　这算是真真正正的死透了。
　　“殿下，你看起来清瘦，力气却这么大……”莫妍松了一口气，不禁有些感慨。
　　“习武之人，想杀人都不难，更别说杀蛇了，回头叫人过来清理一下。”贺兰辰说话的同时，转头看莫妍，而这么一转头，再次把她洁白光裸的胴体收进了眼底。
　　蛇已经解决了，眼下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够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的视线，全在莫妍的裸体上了。
　　她的四肢和腰身都很纤细，肌肤白皙，一对双乳白得像嫩豆腐，乳尖粉润鲜红，被周围一小圈淡粉色的乳晕衬得娇艳，让人有一种想要抚摸品尝的念头。
　　贺兰辰不禁想起他在书房看到的那本春宫图，每一页都是男女之间淫靡的性事，画面连在一起，形成一套完整的欢爱教学。
　　男人趴在女子的身上，把浑圆饱满的双乳又捏又舔，期间张大口把乳肉含在嘴里仿佛吸得津津有味，之后男人的吻又往下，舔过女子的腹部、腿根、两只手分开女子的双腿，挤进她双腿间，再用胯下粗而长的物事插入女子的下体。
　　那一块隐秘的黑色地带下，有两片柔软的肉，保护着能够容纳性器进出的小穴，那小穴被挑逗会流出水液，辅助着男人粗大的棒身能够顺利进入，再抽出，进入，抽出，进入，反反复复的动作，看似简单，却能让两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无比享受的表情。
　　那本春宫图的画师，仿佛把书上那对男女给画活了。
　　“殿下，你能不能先转过身？”
　　莫妍被贺兰辰盯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出了声。
　　他的目光，更多的是好奇，而并非淫邪。
　　即使他的视线直勾勾的，也让她生不出反感，只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贺兰辰听她这么一说，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连忙转过头去看被他踢坏的那扇门。
　　门坏了半天，松垮垮地挂着，幸好天色已晚，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在外走动，莫妍的裸体没让别人给看了去。
　　他走到了门后，用手把门给拉上，让门板能够勉强立住不塌下来，确保不会让外面的人看到这屋里的情况。
　　即使外面现在没人，他也要关好门才能放心。
　　他身后的莫妍在迅速穿衣服。
　　穿了一整套白色的中衣，确保浑身都遮住了，莫妍这才朝着背对她的贺兰辰开口。
　　“殿下，我穿好了，你可以不用扶着门板了，怪累的。”

（三十七）辗转难眠
　　贺兰辰松开了扶着门板的手，转身看莫妍。
　　她身上中衣的布料质地又软又薄又贴身，衬出曼妙的身段。
　　她的身形纤细，身材不属于火辣的类型，却是实打实的婀娜，腰肢柔软，长腿纤臂。
　　虽然她此刻什么也没露，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起她刚才赤身裸体的模样。
　　她不穿衣服的样子，很诱人。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他这算不算是……下流？
　　她刚才站在屏风边，惊吓又手足无措的神情令人心生怜惜，同时又想要上前把她拥抱进怀里，像白天那样亲她的嘴唇，抚摸她白皙的身体。
　　幸好，她不知道此刻他脑海里的想法，否则大概会想要远离他。
　　“刚才……真是多亏了殿下。”莫妍看了一眼地上的死蛇，“要不是您及时出现，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对了，殿下为何会在这附近？”
　　虽然已经穿好了衣服，但尴尬的气氛还没有完全化解，她总得说点儿什么来打破沉寂。
　　“吃完了你做的鱼片粥，味道很不错，所以想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恰巧经过你的屋外。”贺兰辰很快就编出了理由。
　　他也有些不大好意思跟她说心里话。
　　当他真正跟她面对面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鱼片粥啊，厨房还有，但是应该已经凉了，如果你想吃的话，我去加热。”莫妍说道。
　　“不用了，我吩咐其他的下人加热就行，你今夜受了惊吓，还是早点休息吧，外面风凉，你穿得太单薄就别出门了。”
　　听着贺兰辰话语中的关切，莫妍冲他笑了笑，“多谢殿下。”
　　礼仪般的笑容，在贺兰辰的眼中也格外好看。
　　他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大平静，索性就转过了身不再去看莫妍。
　　这一转头就看到坏掉的门板，没人扶着根本就挡不住风。
　　“门板坏了，这屋子今天晚上不适合睡，你隔壁的房间是空着的，我立即叫丫鬟给你收拾出来，你今夜搬到隔壁去睡吧。”
　　莫妍应道：“好，还是殿下考虑得周到。”
　　贺兰辰淡淡地“嗯”了一声，抬起脚步离开了屋子。
　　……
　　万籁俱寂时，贺兰辰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
　　平日里他的睡眠还挺不错，今天夜里他已经躺在床榻上半个时辰了都还没有睡意。
　　莫妍那一丝不挂的白皙身躯，总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还有傍晚的时候，他无意中翻到的那本春宫图……男女交欢的淫糜姿态，也总是时不时就在他脑子里浮现。
　　从前他对这些事情明明是不感兴趣的。
　　而就在刚才，他竟然下意识地把春宫图里的那对男女，替换成了他与莫妍。
　　他试图甩掉脑子里这些不干净的念头，可他即使闭上眼，神智也是清醒的。
　　纤细的腰身、平坦的小腹、修长的双腿、白皙的肌肤、柔软的酥胸……
　　她的胴体，竟然那么清晰地刻在他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