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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猫咪
元舒给江尧签收了快递,不知道买的是什么,也没给她拆,撂在了她们房间的柜子上。
江尧睡到下午三点钟才起来,草草穿着拖鞋跑到客厅找到元舒,头发被压的还翘在头上就说要出去买衣服。
去买新衣服就要先穿上旧衣服,打开衣柜里还挂着两人的校服,过几日得找个时间清理一下了。视线往下,元舒在衣柜侧面的收纳盒里看到了一个宠物项圈,淡淡的粉色,中心位置除了小铃铛还挂了一个狗狗骨头状的小牌子。
家里要养什么宠物吗,江叔叔的确有讲过她很喜欢小狗小猫之类的话……即便如此江尧的东西从不会放错位置,平日里两人的衣物也是分开收纳的,不过也可能单纯就是她随便放的,毕竟这整个柜子都是独属于江尧的。
如果是给狗狗的话,那小牌子上应该有刻名字吧,元舒刚要翻过来看看另一面有没有刻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询问声。
“看什么呢?”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过来的,都怪相同的洗衣液,每次她靠近的时候总是没有预兆。元舒莫名有点紧张,想回头解释自己只是在找衣服穿,可对上江尧的眼睛话又拐了弯。
“……家里要养狗吗?”
“哦,你说这个啊……你先换衣服吧,我们得出门了。”江尧眼睛弯弯,语调也轻飘飘的,像是想到什么,兴致不错,元舒被她这么一催思虑又回到找衣服这件事上。
这会儿出门正热,江尧不习惯打遮阳伞,两人都戴了帽子就往楼下走。隔了一段距离就看到小区门口的树荫里趴着一只胖胖的小橘猫,元舒跑过去蹲下靠近它也没有一点怕生的样子,就懒洋洋的往那儿一躺跟没有骨头一样软。元舒刚要伸手摸一下,帽子就被江尧摘掉了,热风一下充斥在头顶。
“小心被咬到,还要去医院打疫苗。”
“……”
元舒吃瘪跟在江尧后面走,到手的小猫摸不到,怎么可能甘心,回头偷看猫咪的时候碰巧被江尧回头抓到。
不及她说话,元舒灵机一动上前轻轻牵住江尧的手,圆圆的眼睛无比坚定,表明自己一点都不在意那只猫且只想离开小区的忠心。
……
江尧挑衣服很干脆,没问元舒好不好看,江尧知道问了她也只会一句好看,索性不浪费时间,衣服尺码对了,几件试过也都很合适。
元舒看着江尧手里的袋子,再看看自己空空的双手,“我帮你拎一个吧…”
“不用,你去试一下这个。”
江尧在许多衣服中看到一件粉色的连衣裙,空出一只手拿出衣服在元舒面前比量了一下,“你穿这个应该正正好。”
(十五)裙子
领口三粒小扣子,从上到下只有尾端有一圈细细的同色小花边,算是比较简单的设计,平时也不会扎眼。
自己记忆中穿裙子还是在幼儿园,楼上的姐姐没搬家前,穿小的衣服里会有一两件连衣裙。元舒想开口拒绝结果导购姐姐就过来了,满脸热情的告诉她试衣间就在那儿。
元舒接过江尧手里的衣服进到试衣间,仔细看这颜色好像今早看到的粉。元舒竟然自动想象了一把这项圈戴在自己脖子上和这裙子相称的样子。
“元舒?”
“啊?”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元舒都吓了一跳。
“要不要我帮忙?”
自己确实没办法拉背后的拉链。
江尧把手机放到元舒手里,她头发有些散,江尧索性摘掉了她的发圈,元舒下意识的要回头,抓着头发的手收紧往一边扯,元舒吃痛不敢再乱动,任由她将头发重新绑好,再拉好拉链。
从试衣间出来灯光又亮了一个度,不过好在颜色很柔,照在布料上不会显得轻浮,反而添了光泽,称的脸更白,眉目更清楚。元舒尽量不让自己表现的局促,身后的人在镜子里摸上自己的肩膀,慢慢往脖子靠近。
导购拿了另一件过来,说这件衣服还有蓝色,江尧说不用了,就要粉色。
江尧又说元舒的睡衣太旧了,元舒说还能穿的,最后还是半推半就被推进睡衣区,江尧说睡裙比较方便,元舒就依着她买了一件。
临近六点钟,东西也买完了,元舒想着终于可以回家待着,可是江尧来了一句许清也在这附近,一会儿叫她来一块吃个饭。刚放松下来没几分钟又要和只见过两次的人一起吃饭,让元舒更绝望的是许清还带了另一个女生,并且除了自己,她们三个人关系都很不错的样子。
“你就是江尧的姐姐吧!好可爱呀,我是江念念,她表妹,你以后也是我姐姐了哈哈哈……”
好活泼一个人,同样都留着刘海,江念念对比江尧面善了不少,完全看不出是表亲。
“你再这样元舒都吓到了。”许清一脸无语的往江念念杯子里倒果汁。
元舒连忙摆摆手说没有没有。
元舒并不爱说话,平时和江尧话也不多,一顿饭下来硬是被江念念引着说了不少,几个人聊起学校,江念念说自己以后也想去尚大,“姐姐,说不定咱们以后还能做校友呢!”
许清在一旁鄙视脸,江尧咽下食物,忍不住嘲讽,“你先做到数学突破六十分吧。”
“你。。。。”
江念念敢怒不敢言,决定不和这种毒舌计较,继而转头继续,“元舒姐姐我跟你说……”
……
四人一桌,总有够不到的菜,江尧低头给元舒夹了不少,江尧知道她不太能吃辣,今晚点的都比较清淡。看着盘子里不同色的肉菜,元舒多少有点受宠若惊的滋味,为了不混味道之间都隔了小块儿空隙,吃的速度都赶不上她夹,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江尧从没这样过,今天又熟练的好似天天如此。
江尧看她小盘子里哪个菜变少的速度快就确定是哪个和她的口味,就多往她盘子里放,最后还是元舒小声讲自己吃饱了才停。
吃过饭江念念还要缠着元舒多逛一会儿,江尧提了提两人的购物袋,很遗憾的对她说下次吧,许清也称自己有事,江念念作罢,最后两两道别各自回家。
(十六)你的
六月已经热的不行,从室内出来脱离空调用不了两分钟全身都会变得黏糊糊。
元舒洗漱完毕回到房间的时候江尧正在清理快递纸箱,自己刚刚挂好的裙子被摊开放在她床上。
“你再穿上给我看看。”说罢人就拿着纸箱出去了,元舒是在听到浴室发出动静的时候拿起裙子开始往身上套,只是拉链费了半天劲还差一半。
元舒等了好一会儿,江尧头发只吹了半干就回来了,她反锁了门。
元舒以为是要做,所以背过手将刚刚好不容易拉上的一半拉链再次拉开。江尧拿出
白天就被元舒发现的项圈,走过来按住她要脱衣服的手,重新将衣领摆正。
江尧的手在元舒脸前晃了晃,金属小圈下坠着的铃铛作响。
“不是说养……”
元舒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江尧直接拨开她的头发三两下就给她戴好,顺着她的话继续,“你不就是吗。”
脸颊肉被她捏的发痛,脖子上的东西有点分量,她听见江尧说,这是买给你的。
……
直到元舒的手也被束缚,同样的粉色手环相连,紧紧箍住腕骨的时候元舒总算知道江尧为什么看中这条裙子了。
江尧坐到床边丢了个抱枕到地板,踢了踢元舒的小腿,“跪这儿来。”
元舒照做,想一手扶着床沿却忘了两只手此刻牵连在一起,银色链条发出短暂僵硬的声响又让元舒觉得羞耻。
就算真的是小狗也不用把手铐起来吧,自己又不会做什么。
圆形的小抱枕内里满是软滑的棉丝,元舒的膝盖根本就跪不稳,手撑在江尧敞开的腿中央,如果视线再往下一点的话就可以看到,江尧的睡裙下并没有穿内裤。
这样的视线太冒犯了,元舒猛的扭头收回视线,可颈间的小铃铛又毫无情面的暴露了自己。
而这一切都被头顶的人纳入眼底,元舒不敢抬头直视,只等她发出下一道指令。
手指插入脑后的长发,江尧把人往自己身下按。
“给我舔。”
气息扑面而来的不止平时的沐浴香味,元舒不懂该怎么描述,虽然很害羞但控制不住好奇的凑近,自己应该拒绝才对,可心里竟然生出一丝期待,谁让江尧的语气总是透着无法拒绝,元舒将碍事的双手放到床下,为了控制平衡想去撑地板却又碰触不到,只好僵在半空中无依无靠的选择抓着自己的裙子。
元舒很担心崭新的布料被弄皱。可看到江尧拉起衣服的时候身体又无法顾及,不自觉的低头靠近,呼吸喷洒在微微展露的阴部,江尧觉得自己快要起鸡皮疙瘩。
“我没有让你看。”
冷不丁一句的训斥,元舒说了一半的对不起就闭上眼睛,另一半因为伸出舌头去舔小肉珠而含糊不清,元舒的口腔很热,江尧身子往后撤了一点,身下的小脑袋赶紧抬着下巴跟进。力气一点一点被抽空,全身上下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一小块,睡裙从江尧手中挣脱盖在元舒发顶,倒是方便她偷偷睁眼在腿间寻位置,舌面相对粗粝的皮肤磨过脆弱的入口处,穴口紧缩,元舒就在这个时候没轻没重的插入舌尖勾弄,水液越来越多流入股沟,慢慢洇湿床单。
元舒自认为的技巧全是凭着被江尧舔的记忆照葫芦画瓢,心里想着这些身下早就湿透了,好在被裙子遮住,床榻挡着,元舒的小动作不会太明显,想着自己以前被亲亲的地方歪头亲了江尧的大腿根,留下一个泛着水光,透明的唇印。
原本一个人沾满淫液的腿心就足够乱糟糟了。
元舒又摆正位置,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舌头刮蹭着穴里的嫩肉,又用力的来回拨弄阴蒂,江尧抖的时候没收住牙齿,不小心磕到了充着血的小肉珠。
江尧吃痛抖出声,额前的头发因为刚刚仰着头而撇开,露出眼睛,江尧端好身子拧眉俯视她,元舒赶在她兴师问罪前伸出手笨拙的帮她整理睡裙下摆,“我不小心的……唔…”
江尧突然拽住她脖子上的项圈,铃铛被握在手里并没有发出多大声响,江尧用力扯过,勒的人有点喘不过气,元舒不得不跪直身子抬头迎着她的动作。
她看着江尧的嘴唇嫣红,不顾鼻腔越来越稀薄的空气。
“元舒,你这只坏狗。”
这是表现不好的意思吗?
(十七)草莓
“到床上来。”
江尧说完看她慢吞吞的起身,心底泛起一股恼火,直接拽过她,身子栽倒在床,没有手部支撑,险些磕到床头。手被推到头顶,江尧跨坐在元舒腰腹,衣褶磨蹭着刚刚高潮过的软穴引得人一颤,再低头对上身下一脸无辜甚至有些害怕自己的脸……
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弯腰俯下脸,垂落的头发遮住身后透过的光,锁骨往下的乳肉随着江尧的动作若隐若现。
好像有一颗痣?
元舒回过神时,双手已经被紧紧锁在床头了,链条绕着横条打了一个圈,本就不长的距离,现在失去了所有活动的范围。
江尧去脱她的衣服,拉下衣领露出一半肩膀的时候卧室门被敲响。
“宝贝们,我给你们洗了草莓,要不要吃?”
元舒挣了一下手腕,冲着江尧摇头。
衣服继续往下剥,卡到臀部上方,元舒却死死压住身子不配合。江尧松手,看着元舒慢慢涨红的脸,冲向门口悠悠说了一句,吃。
门外的女人应声握动门把手,门落了锁一动不动,女人因为开门的惯性动作差点拿不稳手中的盘子。
听到门外的动静江尧清了清嗓子,“哎呀不好意思阿姨,我现在光着呢,您放到门口就好了,我一会自己拿。”
“行,给你们放这儿啦…”
衣服除去内裤全被脱个精光,一通丢在地板,确定门外没有动静后江尧打开门,瓷白的圆盘里新鲜的草莓沾着水珠。
冰凉的盘底触碰到平坦的小腹,江尧拿起一颗喂到元舒嘴边,洗过的草莓水液润过唇瓣,元舒张开嘴巴露出白莹莹的牙齿去咬,不及齿尖划破果皮江尧就将手收回,在元舒茫然的注视下自己咬掉了一半。
然后眯着眼睛阴阳怪气,学着元舒母亲的称呼,“好甜,宝贝要不要吃?”
……
元舒并不渴,草莓也不是她最爱吃的水果,只是手心很痒,脸也很痒,心里也像被羽毛轻轻扫过一样。
她咬了咬牙齿,说要。
说是喂进嘴里不如说按,接触到牙齿的瞬间果肉被挤烂,充沛的汁液在口腔释放,元舒被酸的僵到舌头,泛起更多口水。
江尧看着她皱巴巴的表情得逞的笑出声,拇指塞进她嘴里搅着舌根,“不好吃吗?”
口腔深处酸涩不止,捅到喉咙深处时一阵强烈的呕吐感伴着生理性眼泪涌出,“呜…咳咳……”
江尧终于去脱她的最后一件衣服,脱掉内裤的时候那一小块布料早就被濡湿,分离时粘稠的体液还不舍的拉出细丝。
江尧又拿了一颗大一些的,抵在穴口上下滑动将肉瓣拨开,草莓整个尖尖都沾满元舒的淫液。稍微用点力就陷入湿热的腔口,镶嵌的一粒粒草莓籽对比手指的纹路有些粗糙,酥酥麻麻的碾过肉壁,穴肉紧紧缠着着新鲜的果肉吸吮。
还不够深,江尧的拇指按上阴蒂揉弄,不急不慢的速度最磨人,元舒的身体还想要更多。
“江尧、不要……这个……”
“那你要什么?”
能插的更深点的东西。
比如江尧的手指。
草莓几乎要全部塞进去,边缘被挤烂的部分颜色和穴肉模糊界限,汁液混在一起带上粉色流下来。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啊。”
“呜要你要你……不要再往里了…”
取出的那颗烂草莓被塞进元舒嘴里,然后两指毫不留情的直直插进同样软烂的阴道。这颗甜的让人发腻。
(十八)妹妹
两人的分数只差了二十九分,都可以如愿报考各自心仪的学校。两个孩子考的都不错,家长也都高兴,只是饭桌上元舒的母亲非要特意强调一嘴,江尧这孩子比元舒聪明,机灵。
一句夸人的话能说的让两个人心里都不舒服,其实也很难做到了。
填志愿的那天江尧撑在桌边问元舒,等开学你会不会把我忘了,敲在键盘的手一顿,元舒面带微笑说怎么会。
“怎么不会?我可能很久都不回来一趟的。”
“而且你会认识一堆新朋友。”
江尧有些矛盾,她不是不希望元舒交一些朋友。
元舒的手经过桌面,移到江尧手边却没有搭上,说了一句让人安心的话。
“可你是我妹妹。”
妹妹就是家人,朋友怎么比得过家人。
……
今天又要见到江念念了,今天有家亲戚结婚。
宾朋满座,除了一开始江叔叔和母亲带着叫了几个关系来往比较亲近的,后面看到的人元舒一个都不认识,只是江尧喊什么她就跟着喊什么。
灯光下的一对新人相貌堂堂,拉着对方的手神情动人的互道誓言,典礼很顺利,不再空落落的无名指,长厅灯顶中不知那一块水晶折射过去的光辉萦在戒指表面,发出的光令周遭一小块空间都变得虚无起来,一个圆满的家在众人的见证中有了雏形。
掌声消散人们纷纷落座,小孩子们凑一桌,小时候的玩伴就算许久不见,在饭桌上聊几句也能立刻熟络起来。元舒坐在两人中间的位子,江念念缠着元舒给她夹菜,时不时对上江尧的眼睛得意洋洋的瞪上一眼。江尧攥着餐具的手收紧,绣着暗花的洁白桌布起了轻微的褶皱。
“我要去厕所,你陪我。”
两个椅子被拉开又推回原位,元舒跟着江尧出来,元舒在洗手台等,厕所里的人则是方才没吃几口饭,光顾着一杯一杯的喝饮料。江尧出来后低着头要洗手,挤了洗手液还没有伸到手龙头感应器的部分,就听到厕所里有人一句一句的搭话。
先是在一大段句子里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又听出是关于元舒的父母。
“你来的时候看到江远明那个新娶的老婆了吗?带着孩子一块来的。”
“哎呦看见了,我还打招呼了,听说是死过丈夫,听说她那个丈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知道是不是她克死的,晦气死了…”
两个女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正好撞见了洗手台的江尧,和背后的元舒。
气氛很僵,江尧忍着冲动,三两下洗干净了手,往她们站着的区域甩了甩。
“有这功夫不如关心关心自己,谁的舌根都要嚼,也不怕晚上睡不安宁,遭报应。”
两个女人脸上挂不住,心里也虚,憋不出一句有理的话就落荒而逃。
……
不大的空间又重回安静,江尧不想直面元舒,因为她总是把头发梳的利落,留出的那一点儿碎发不足够遮挡她的脸色。
所以现在只是牵着她走就够了。
(十九)糖
终于等到离席散场,元舒早就呆不下去,只觉得在一副副生面孔前晃荡,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回到家后江尧又下楼出来,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问元舒有没有想吃的零食,只是等了许久也没有回复。
又在口袋摸到一颗喜糖,捻开一半糖纸看了看,最后还是丢到了垃圾桶里。
承载了别人幸福的东西总是那么难以下咽。
再回来时江尧提了一大袋零食,路过客厅还被江远明唠叨了两句,不好好吃饭,净吃些垃圾食品。
……
江尧进来的时候元舒正坐在桌边,见她回来有些局促的移动椅子要站起来,江尧赶在前走过去放下零食开口。
“给你发信息也没回,楼下超市随便买的,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元舒只抓住了前半句的重点,有点抱歉的解释,“手机没电了,刚刚一直在充。”
江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手机确实还在插排边,也就是说这么久,一直在房间呆着连手机都不看一眼,江尧心里叹气,从袋子里扒拉几下拿出一盒水果硬糖。
“先吃个糖清清口。”去去苦味。
正反两面的糖粉粘在指尖和唇角。
被舌尖卷入口中,和牙齿清脆的碰撞,清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四目相对,视线交汇,元舒嘴里含着东西讲话不太清楚道,“我去洗漱。”
……
江尧不是没有要她今晚来下铺一起睡,她说了,但被罕见的拒绝了。
屋子里除了空调吹出的风声,还有隐隐约约的抽泣。但慢慢的江尧听不到了,觉得她应该是睡了。
哭累了自然就睡了。
夕阳西下,黄昏时分,温暖的阳光又准时透过树杈笼罩家里的窗户,生锈的防盗栏将橙黄的光分割成一块一块。
别人家的饭菜香引得肚子又是一阵咕噜咕噜。元舒背着书包往楼上走,敲了门也要等上一两分钟,因为屋里的两个人还没有吵出个你对我对,你输我赢。
原来一个父亲的无能有时候也能和孩子扯上关系。
元舒吃饭的速度很快,因为她不确定是不是下一秒桌子上的饭菜会不会因为父亲觉得太咸了、没味道、什么之类的荒唐理由推翻,撒在地上浓烈的酒精混着粘稠的汤汁并不好闻。元舒也不会伸手去够夹不到的菜,如果不小心夹不稳掉在桌子上,留下的油渍又会引得母亲一顿毒骂,当然骂的内容大概率和吃饭关系不大,只是方便她逮着机会发泄一通罢了。
再后来家里只剩两个人,客厅中心碎裂的一块瓷砖是那个男人唯一存在的痕迹。
和母亲相依为命也不错吧,可元舒的耳边又添了新词语,累赘,拖累。
“要是没有你这个拖油瓶人家能不答应我吗?”
“你怎么不和他一块死了呢。”
算了,再不济她也只是恶言恶语骂几句,不像那个死人,满嘴脏话还要动手打人,元舒知足。
上学成了一天当中最清净的时光,如果没有人嘲笑她发透的校服就更好了,好不容易熬到升高中,涨了智慧和经验,棉质的短袖穿的加倍仔细,只要自己注意些就能多穿几天,少下几次水,元舒祈祷着,不要再这么快,变的陈旧单薄。
换个地方就好了,去到新地方,组建新家庭,认识新的人,就没有人知道以前的事,元舒可以是和每个人都一样的普通家庭,有父亲有母亲,还有江尧这个妹妹。
只是元舒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好像再怎么努力也摆脱不掉别人的闲言碎语。
(二十)挡
关于元舒的父亲,江尧没有开口问,寻思着过一晚应该就恢复正常了,事实确实如此,只不过人木木的,说什么倒也顺着,还是脾气好的不得了,就是能明显感觉到她不怎么高兴。连吃饭的时候和两个大人聊天语气都干巴巴的,只是一味地机械性的往嘴里送饭。
江尧提议去看海,正好七月初,大家都放了暑假,四个人凑齐组队一起。一路上有江念念车里就闹腾的不行,下了飞机去住处的路上江尧带着耳机,元舒的胳膊被江念念“劫持”,聊个不停。再转过头江尧已经闭上眼,估计已经睡着有一会儿了。
订的民宿不是很大,但很温馨。几个人回房间各自安顿好已经是临近傍晚,今天自然是来不及去太远的景点了,吃过饭后江尧拉着元舒,说到外面去随便溜溜。
落地窗外的晚霞被紫蓝色的天空和同样暗下来的海水挤压,两人走到屋外时那一抹橙红变得更少,好像海浪一卷就能全部盖过。
傍晚的水浪小很多,不远处还有大人陪着自家小朋友打闹,江尧把鞋子丢到一边就跑过去踩到海水里,水还是温温的,就是皮肤再次暴露在空气中被风一吹有些凉。
风吹过来,发丝勾的乱乱的,光着脚的人往回跑,元舒下意识要取下左手的发圈,可是手腕被她拽住,头发扫过耳边,声音忽近忽远,沙滩只留下两个人的脚印,几秒过后又被来去的潮水冲淡。
回到房间都要准备睡了,江尧充电宝的数据线找不到了,翻遍了行李箱也没有,最后只能求助隔壁的许清。
“你去隔壁拿她的,我刚刚和她说了。”
“好。”
虽然江尧说刚问过她俩还没睡下,但时间已经很晚了。元舒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几秒,里面的人讲话,是江念念的声音。
“元舒姐姐吗?”
“是。”
又是一阵沉默,等了会儿最后开门的是许清,准确的说脸上还顶着个巴掌印。
她把东西草草递到元舒手里就关上了门。
……
元舒回去把见到的告诉江尧,说她俩是不是闹矛盾什么的,用不用劝劝,对着元舒的认真脸,江尧趴到床上去说了一句她俩就那样。
过了一会又爬起来看着元舒,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你还挺关心她俩的。”
“我就是觉得打的还挺重的……”
搭在床面的手拍了拍,“元舒,我们好久没在一起睡了。”
语气有点怪罪她的意思。
元舒心底真的生出一丝愧疚感,别开眼睛跑到床上掀开被子躺好,看着竖在一边的人。
沉默几秒,江尧离自己越来越近,元舒被扒的干干净净提出来晾在床上。
江尧将怀里的人摆好,“跪直。”
熟悉的词语,上次的记忆涌入脑中,唯一不同的就是今晚接触膝盖的不是硬邦邦的地板,而是柔软有弹性的床。可当下自己什么都没有穿,完全赤裸的羞耻感让元舒迅速的伸手挡住双乳。
元舒很懊恼自己只长了两只手,只能微微弯腰看着披在颈侧的头发,给自己一种江尧看不见的错觉。
冷白色的数据线闯进这小块阴影中,随便对折在尾端形成的圆弧搭在手背点了点。
“我们只是一周没做,你挡什么?”
(二十一)贝壳
手上的数据线挪开,又在元舒做出行动前快速的落下来。
“呃……”
很痛。
口中的呻吟没有惹得人心软,江尧盯着她看,“手拿开。”
于是低头将手乖乖背到身后。
江尧一手卷着她垂在胸前的头发玩弄,另一只手里的数据线顺着小腹一路滑到腿间。
“路上和江念聊天的时候也很热情,一直聊到下车才停。”
嘴上说的可怜巴巴,像个指控伴侣不忠的受害者,可控诉元舒的同时身下的动作又像是另一个人,手撤出腿心狠狠抽在大腿外侧,这根线不短,所以连接的臀部也没有幸免。
元舒几乎是咬着牙齿才没有大叫出来,不过身子已经率先做出反应,紧紧绷着,微微躬身,背在腰后的左手死死握住另一只手腕。
元舒从疼痛中回过神,小声道“我没有……”
“你现在还撒谎。”
“不是…”
在车上的时候她明明不是睡着了吗?
江尧说,“好伤心。”
江尧又说,“腰挺直。”
又瞄了瞄她肚子上的软肉,避开肚脐抽在一旁。
数据线不是巴掌,细细的线所到之处是钻心的刺痛,过后泛起的红痕又是对此的强烈延伸,无论从视觉还是感觉,带来的痛感超出元舒的预期范围。
“好痛……唔江尧…”一道道红痕遍布大腿,小腹,还有零零星星的短印挂在颤颤巍巍的乳肉,终于在硬挺的尾端抽在乳头的时候元舒无法克制的尖叫出声,松开身后的手去挡她。
可是这并没有换来江尧的停止,而是更阴沉的脸和带了怒气的训斥。
江尧在数三二一,像小时候每个妈妈警告或者吓唬自己的孩子那样,只不过江尧的惩罚从三就开始,落在泛红的皮肉。
再到后面元舒已经没办法分心去听她在说什么了,只是一遍一遍呼痛,一遍一遍喊她。进入正题的时候结束惩罚,元舒自觉的抬起臀部配合她的手,并不是此刻她有多淫荡,只是屁股挨到床就会好痛好痛。
江尧几乎把她从头到尾亲了个遍,最后撑着胳膊咬她的耳朵,颈窝全是温热的吐息,下巴被捏了捏,江尧开口询问,声音温柔的像中学耐心的老师。
“现在还觉得别人的脸打的很重吗?”
……
几个人应该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这次出来才能赶上这么好的天气,算不上一览无云吧,但是天和海一样湛蓝湛蓝。
上午江念念兴奋的不行,套着一个大大的游泳圈,“元舒姐姐,一起去游泳啊!诶,你怎么没换泳衣?”
元舒试图委婉的拒绝,“我不会游泳……”
“有游泳圈呀,”
一旁的江尧看着她回绝,“这会太晒了,我们晚会再出来。”
江尧随口说这里有很多贝壳可以捡,只是为了转移话题可没想到元舒真的在听,而且很专心,蹲在沙滩找的入迷了,手里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多的都快要拿不下,太阳光的温度悄悄上升,元舒调转方向摆好给江尧看。
“好看,一会我去买个小盒子装起来带回家。”
元舒想回话又被新的贝壳吸引住,可后面的海浪离她越来越近,江尧默不作声拿起手机对着身下顶着遮阳帽的脑袋,碰撞的瞬间水花四溅,钻石般闪耀着粼粼的光,裙摆像柔软的云朵附和着水面飘荡。
……
类似这种照片江尧还有很多张,江尧看得出元舒心情还不错,就是拍照的时候总是别别扭扭,所以手机里大部分全是自己偷拍的视角。
(二十二)雨
回家那天太阳也很大,中途江尧眯着了一直靠在元舒身上,同样早起的元舒也困的直瞌睡,但是在一次重重的点头把自己惊醒后,彻底醒了盹儿。
为了确认身旁的人有没有被吵醒,小心翼翼的转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没有完全露出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睡的不踏实而微微抿着的嘴,再凑近一点就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清,但是元舒没有,她怕自己乱动江尧会醒。
下了飞机天渐阴,闷闷热热,元舒接到母亲的电话,开了免提。
“宝贝们,你们现在出机场了吗?我和你江叔叔正好在外面,打算接上你们俩去吃个饭再回家呀?”
元舒没说话,抬眼看了看江尧,她凑到听筒,“好的阿姨,我们俩在这等你们。”
听到满意的回答,电话里传来亲切的笑声。
元舒总觉得自己的妈妈变得更像温柔母亲了,就算是为了展现在一家四口面前。
许清和江念念打车回去了,开玩笑说不想打扰她们一家人的美好时光。
……
两个人等来等去,手里的矿泉水瓶都变轻,江尧捏扁扔进垃圾桶,有点烦躁的打开手机继续打电话催促,却接到了警察的来电通知。
拖着行李打到车赶到医院已经是满头大汗。
而就在几分钟之前医生宣布患者陈云霞,抢救无效,确认死亡。
元舒得知的那一刻竟然松了一口气,一路脑子里想的全是母亲会怎么借着受伤骂自己。
现在她死了,所以不用担心被骂个狗血淋头。
江远明昏迷不醒。
他活着就好,至少不能再死第二个丈夫。
江尧从身后揽住她的肩膀,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元舒只是转过头,表情很轻松的,“我去楼下,买点住院用的东西。”
窗外阴沉的天终于下起雨。
大半个月过去,江远明转到普通病房已经有一周,醒来后精神头还不错,除了身上的伤还是看的人触目惊心,江尧好像长大了很多,手机看的很少,父亲醒着就陪他聊聊天,父亲睡了就趴在床边发呆。
元舒买了些新鲜水果,临近病房的时候听到里面的痛哭声。透过病房的透明窗,是江尧的妈妈,抱着江尧,换做是谁也会心疼。
来的只有她自己,今天没有带那个小孩,今天只有江尧是她的小孩。
我也是妈妈的小孩。
但是那个女人,自己最后唯一的亲人,永远不会再出现。
元舒没有打扰,路过楼道里吸烟的病患家属,自己坐到一旁的台阶。擦去了表皮的一层白色,吃了一颗葡萄。原本的清甜毁于自己咬碎了一粒葡萄籽,瞬间难吃的只剩苦涩,想吐却又找不到垃圾桶,何况身边还有人,元舒就这么硬生生的咽下。
江尧很懂事的给父亲削水果。
床上的的人因为车祸苍老了许多。
“小元,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元舒打断,“江叔叔你伤的也很重,不要自责了,得好好恢复身体,江尧可是担心的觉都不睡不好。”
削苹果的手一顿,锋利的刀刃割进果肉,江尧知道她比自己睡的还要少。
跑医院的日子浑浑噩噩,闻腻了消毒水的味道。
“搬出去?你一个人怎么行……”
“您放心吧,我妈留下的钱够我用的,上学什么的都没问题,再说了,我都这么大了也不能老是依靠您的照顾。”
江远明语重心长,最后还是尊重她的意愿。
“那你遇到难处或者缺钱了,一定记得回家来找叔叔。”
“谢谢叔叔。”
(二十三)耐心
元舒回到家后看到正在阳台收衣服的人,江尧以前还真没洗过衣服,更别说是给自己的爸爸洗衣服这钟孝顺的事。
“你怎么回来了?”
江尧抱着干燥的衣物,一只袖子耷拉下来,元舒抑制住想伸出的手。
“我要搬出去了。”
“什么?”
元舒径直走到卧室,就要去开衣柜的门,江尧拉住她拿衣服的手,挡在她的一排衣服前,最近一段日子不好过,两人的衣服分布早就乱了套,混着挂在一起。
“搬哪里去?你不住这里住哪里?不是为什么……”
“我们现在没关系了。”
继续住在一个既没有法律关系,也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家里吗?
呼吸加重,鼻息里尽是衣柜里散发出的,两人同样的洗衣液香味。
“怎么没关系呢?”
“怎么说也算是炮友,犯不着这么绝情吧?”
江尧用力揪住她的领子,挖苦道,“好歹姐妹一场,走之前再陪我最后一次总行吧。”
元舒没有拒绝,在被江尧松开后开始解衣领的扣子,都说了是最后一次,没必要闹不愉快。江尧被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气到,抓住她的头发往床板上按,力气太大撞出咚的一声。
撞击带来短暂的眩晕,元舒下意识叫出声,江尧抓在头顶的手指收紧。
“闭上你的嘴。”
然后翻出各式各样的按摩棒扔在她身上。
“这些你走了也没人用,别可惜了。”
江尧现在挤不出一点耐心,将手抵到自己嘴里,舔弄两下将带着的水液全部抹在元舒的私处,除此之外没有再多的润滑,按摩棒粗硕的柱体就这么重重插进花心,一路碾压着深处的娇嫩的软肉,一切感受都是江尧主导。
身心受到凌辱,穴肉不停的瑟缩怎么也无力反抗抵在尾端的手。元舒忍不住眼泪,也忍不住无力的只想合拢的双腿。
江尧看出了她的念头,拉起她的一条手臂,“腿掰开。”
看着身下的人听令做好,江尧又想换个姿势,插在里面的东西被拔出,床上的人被拉起来像摊蛋饼一样翻了个面,跪趴到床上,往下按了按她的腰,又将东西重新插了回去。
没有快感,只有撕裂的痛感和即将撑坏的恐惧。
江尧的手覆在一侧臀肉,微微长了些的指甲抓出月牙状的印记,快要镶嵌进皮肤里。
元舒真的听了话,除了喘息之外没有再发出任何让人心烦的声音。
不会停歇的震动声伴着江尧不断抽送的手,穴内疯狂的痉挛,被迫分泌出的液体混着淡淡的血丝遍布腿间。
越发清晰的黏腻水声让人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
元舒终于从隐隐的抽痛中收获一点快感。
即使没有拥抱,没有吻。
………
元舒很迅速的整理好自己,收拾好行李,走到卧室门外的时候停住脚步,“叔叔出院前我还会按时去照看的。”
不会让你一个人照顾的太累了。
沉默几秒无人回应,再然后是身后震耳的关门声。
门板上的两只小熊挂件摇摇欲坠。
元舒拖着行李箱迈出大门口,握着门把手许久,最后轻轻关了门下楼。
元舒带上了口罩,走路会牵扯到私处,丝丝缕缕的痛像一根针,心中的缝起来的酸涩全部被勾开,从眼睛涌出,她知道,家里的房子早就被卖掉了,元舒无家可归,也无处可去,便打开手机搜了搜附近的出租房。
如果不是租金太贵,元舒真想大学也出来一个人住出租房。自己这样的人就该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呆着,不打扰任何人,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不参与别人的幸福,也不用承担别人的痛苦,这样最好。
(二十四)送送
元舒走后,江尧也没继续待在家。
“喝两杯得了,明天还得去医院照顾你爸呢。”
杯底触碰到木质桌面,杯中的水分被抽干,只剩被酒精浸泡、用来点缀色彩的水果切片,随着水面的下降同冰块一起落到杯底。
“干啥啊江尧,真把人家当亲姐了?”
“你要不换一个试试?”
许清撑着胳膊回头朝那边的一桌女孩招呼了几句,过了一会儿一个穿裙子的女生拿了两杯酒坐过来,江尧认识她,也算是个姐姐,比她大两岁,之前一起玩的时候对着江尧表过白,不过被拒了一次后,人家也就识趣的没再提过。
酒杯被对方纤细的手指推到面前,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说,“这是你经常喝的。”
江尧接过说了句谢谢。
得到肯定回应后对方明显高兴了不少,于是坐的更近了些。许清则是为了不打扰她们看了一眼就自觉的去一边儿了。
早就毕业的大姐姐和一个小了两岁的妹妹话题并不多,也就感叹一下近况就又开始迫不及待的表明目的,江尧又重新给了她自己的联系方式。
对方提出的要求一点一点被允许,气氛还算不错,微凉的手搭上江尧的胳膊,肩膀,嘴角,倾身就要吻下的时候被用力推开。
本就支撑不稳的姿势,人家惊呼了一声,差点摔倒。许清扔下刚拿起来的杯子匆匆跑过来,“又怎么了?!”
……回头对着人家姐姐又是一顿安慰,许清说她喝的有点多所以脑子抽风了,绝对不是有意的。再次恢复清静,许清盯着江尧,江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机。
半天终于说出一句人类语言。
“我志愿填的尚大。”
“嗯。啊?你还真把她当亲姐了啊?”
……
元舒对房子没什么要求,晚上能睡觉就行。安顿好的第二天早上就赶去了医院,零零碎碎的买了些补充的用品,江尧一般不会来的太早,可今天病房里有一个身影。
桌边已经摆好了早饭。
最近江远明胃口很好,吃了不少,许清拉着元舒,说呆会还要吃药,得去接点热水。
“我知道这些天你心里也不好受,可你也别对着江尧说太难听的话,她挺小心眼儿的。”
“我没说什么…”
听到这两个人含含糊糊的许清就来气,又想到昨晚的乱七八糟,语气更激动,“你是不知道她昨天———”
“还没接完?”
热水室敞开的门被曲指敲了两下,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昨天不是还说自己要睡到中午吗。
回到病房后三个人又“其乐融融”的聊了几句后,许清拿上手机跑路了。只剩两个人,一个坐床这边一个坐床那边,江远明问了问元舒的住所环境什么的,江尧则是低着头在一旁削苹果。
“离医院远不远啊,你一大早就过来了。”
元舒摆摆手说不远,就在附近那条街。
接过女儿削好的苹果,江远明说自己要眯一会儿,“大中午的,让你妹妹送你回去吧。”
(二十五)楼下
“不用了,让她留在这陪您吧……”
“哎呦!我没什么事了,这么近让她送送你,要不就只会在这儿看手机!”
元舒不好再拒绝,两人走出病房进了电梯,电梯里其他人亲切的聊天声显得两个人更加尴尬。
到了一楼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元舒推脱几句说不用送了,江尧也不搭话,只问了句地址在哪。到了小区楼下元舒又说送到这儿就行了,结果对上江尧的眼睛。
“我进去看一眼是会偷你东西吗?”
“不是…”
“但是要爬五楼。”
没有电梯。
家里很干净,东西不多,但摆放的很整齐。元舒在冰箱拿了矿泉水,江尧的确口渴了,拧开瓶盖喝了几口,进了她的卧室,还是粉色的被子,只不过像是起的匆忙没来得及迭。
一个人的床空间真的很宽敞。
江尧没有靠她太近,也没待多久,喝光了塑料瓶里的水就回了医院。
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出院那天,原本要一起吃个便饭但是元舒因为好不容易找到的兼职没有去。虽然说起来有点怪,但烧烤摊老板娘是附近唯一一个没有拒绝她的人了。
时刻保持头脑的清醒,不能给客人送错,上班的时间简直就是度秒如年。还好老天爷大发慈悲,一群人吃到一半下起了小雨,虽然有几桌进了屋继续,但大部分人都没带伞,选择打包回了家。
老板娘给了把发黄的透明伞,虽然打开的时候不太顺畅,但好在没有漏雨的地方,站在楼下看家家户户亮着灯的窗,视线一层一层往上,雨点落在脸上的时候元舒才往下压了压伞檐。
每一滴雨点落下时重重砸在伞面,被弹起后分裂开,跳落到周围的水珠汇合其中,最后抗衡不过重力沿着伞尖滑落。
虽然害怕的想在单元门口就跺脚唤醒楼道里的声控灯,但时间太晚,邻居估计已经睡下,硬着头皮快步走到家门口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客厅的灯。
闻腻了炭火味,到了家元舒竟然有点饿,换了身衣服跑到厨房煮了一碗面。盘腿坐到地板上准备掏出手机开吃的时候才看到江尧刚刚发的信息。
在不在家。
元舒回了一个不在就将手机扣在碗边,刚刚挑起面还没放到嘴边,手机就震了一声。
那怎么还亮着灯。
……
元舒起身拉住了窗帘,又编辑了一条,大半夜的,有事明天再说吧。发送出去对方没有立刻回复,一阵儿回了个没事。元舒拿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纠结的在客厅踱步,嘴里的面也索然无味。
下雨天她肯定会带伞的吧?
最后还是忍不住将脑袋钻进窗帘,查看了一眼,楼下空空的并没有人,只能看到路灯下被照亮的雨丝,元舒以为她走了。溏心蛋被筷子夹起,元舒咬了一口,门口传来清晰的敲门声。
元舒彻底没了胃口,快步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是放大的鸭舌帽,元舒太熟悉这顶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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