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失禁
　　江佐额角的青筋狠狠跳动了两下。他低头看了眼自己依旧昂扬却已失守的兄弟，再听到杏子这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保证。
　　“什么不说出去？”他几乎是咬着牙，声音冷得像冰。
　　杏子被他看得浑身一哆嗦，但强撑着用最体贴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就……就是.…这种情况.……其实很多人都会有的！真的！”
　　“……这算是一种……嗯……功能性的小问题？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能治好的！你...你还这么年轻，别灰心.….…”
　　“……”江佐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他突然俯身，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狠狠拽向自己，粗暴地将她翻了个面，按成跪趴的姿势。
　　一言不发，脸色阴沉，他扶着自己早已贲张的欲望，毫无预警地长驱直入，重重撞进最深处。
　　“啊….…！”杏子尖叫出声。
　　江佐额头汗珠密布，面色阴沉得可怕，他双手死死扣住杏子腰侧。
　　骨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虬结，沿着绷紧的手臂向上延伸，腰腹间同样肌肉贲张，青筋暴起。
　　他不管不顾地疯狂冲撞，每一次深入都带来灭顶般的刺激，只想彻底贯穿、占有这朵颤抖的娇花。
　　“啊……啊啊.....轻点……”
　　杏子被撞得浑身发软，无力支撑，整个人瘫软趴在床上，唯有臀部被迫高高撅起，承受着他肆意的、深入浅出的抽送。
　　江佐双目赤红，下身如同失控的打桩机般疯狂动作。
　　他抬手，“啪！”地一声，一记巴掌重重落在杏子娇嫩的臀瓣上，白皙的肌肤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痕。
　　“我行不行？”话音未落 “啪！”
　　又是一巴掌，他扯着嘴角，笑容邪佞，“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臀上火辣辣的痛楚混合着强烈的羞耻感，杏子本能地想要抗拒，出口的却是破碎的呻吟:“嗯……啊……别打……”
　　“不想打屁股？”他就着相连的姿势，将她捞起翻过身来，动作粗暴。
　　“那就打这儿！”话音未落，他抬手，啪地一声，竟一掌扇在了两人紧密交合、仍在抽动的私密入口处！
　　那顶端的敏感花核被震得剧烈一颤。
　　“不要啊……我不要！”杏子拼命摇头，体内汹涌的快感却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江佐充耳不闻，下身依旧狂暴地挺送，手掌还在不断拍击着那湿滑的入口。
　　“爽不爽？操得你爽不爽？！”
　　杏子十指死死揪紧床单，“啊！不要了……停、停下……”
　　脑中白光骤然炸裂，灭顶的快感洪流般冲垮她的意识，“求你……快拿出去！快拿出去啊！”
　　江佐盯着她潮红迷乱的脸蛋，看她蹙紧眉头、仿佛忍耐到极限的模样，恶意地箍紧她的腰，变本加厉地狠狠顶撞。
　　“啊啊啊！不行了！要….…要失禁了！求求你江佐，求你了！拿出去……”她语无伦次地哭喊哀求。
　　江佐死死盯着两人紧密相连的地方，不过再狂暴地冲撞了几下，便看到杏子下身猛地一颤，一股温热的激流不受控制地喷射涌出。
　　她泪眼通红，看着自己彻底失控的身体，呜咽着控诉:“都说了…..…不要了……不要了……
　　这画面深深刺激着江佐的神经。他猛地跪起，将她的双腿架在肩上，双手贪婪地揉捏着她的胸乳。
　　他舒服地喟叹出声：“好爽……”
　　下身被紧紧包裹吮吸的快感直冲头顶，他俯身含住一边乳尖，身体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不知疲倦地撞击着。
　　本就因之前的失禁而格外敏感的身体，根本经不起他这般大开大合的征伐。
　　熟悉的灭顶快感再次汹涌袭来，杏子早已无力挣扎，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嗯……啊……”
　　感受到内里媚肉正疯狂绞紧、挽留，江佐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也彻底绷断。强烈的快感从下身炸开，直冲脑海。
　　仅存的一丝清明让他强忍着抽身而出——尽管内里仍在贪婪地吮吸挽留。
　　看着杏子在高潮余韵中失控地抽搐，他快速撸动几下，滚烫的液体便尽数喷洒在她胸腹和脸颊。
　　两人都剧烈地喘息着。杏子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床上一片狼藉。
　　江佐起身将她捞起，抱进浴室仔细冲洗干净，然后放回他临时住的小房间床上。
　　杏子浑身赤裸，无力地瘫软着，睫毛轻颤，浓重的困意席卷而来，她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并不安稳，总觉得被什么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江佐收拾好床单，清洗完毕出来已是凌晨三点。他看向床上熟睡的身影，被子裹得严实，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五官白皙精致，睫毛长而翘，怎么看都让他心满意足。他微微俯身，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关了灯，他也褪去所有衣物，掀开被子一角，挤进这张一米二的单人床。
　　手臂占有性地环住她的腰肢，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下身的欲望竟又无可救药地苏醒，硬热地抵在她柔软的臀缝间。
　　江佐的手指探向小穴入口，轻轻揉捻，指尖很快沾染上湿滑的蜜意。他试探着探入一根手指，感受着内壁的紧致与温热。
　　“嗯……”睡梦中的杏子无意识地呻吟出声。
　　这声呻吟彻底点燃了他。他掀开被子，覆上她的身体，灼热的欲望在她腿心处急躁地磨蹭顶弄，那里销魂蚀骨的滋味他刚刚才尝过。
　　他尝试着沉腰闯入，遇到些许阻力，便用手指更用力地碾磨揉搓那敏感的花核，诱出更多滑腻的汁液。
　　杏子在梦中感受到身体被狠狠贯穿、填满。她闭着眼，蹙着眉，身体被一下下顶撞得颠簸起伏。
　　“啊……嗯嗯……”太可怕了……连梦里都是这回事吗？
　　她猛地睁开眼。
　　夜色微明，她看见江佐正覆在自己身上，下身的撞击清晰而有力。
　　她被撞得晕头转向，意识在灭顶的快感中沉浮，不知又经历了多少次巅峰，才终于再次失去意识，彻底陷入昏睡……

（二十七）联姻
　　杏子在浑身肌肉的酸痛中醒来。她费力地睁开眼，窗外阳光正好，星星点点透过白纱窗帘洒落进来。
　　她想坐起身，却被一阵更深的酸痛扯住。掀开被子，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紫的淤痕。
　　下身更是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心头——好家伙，真被吃干抹净了！
　　还不如……是个阳痿呢！
　　她躺在凌乱的床上，越想越气，张口就想怒骂，出口的声音却嘶哑低沉得陌生：“江佐！”
　　嗓子……昨天也叫哑了。
　　江佐听到动静推门进来，正对上她圆睁着怒瞪的双眼，不由得轻笑出声。
　　杏子见他神清气爽、一副餍足的模样，气得连咳了好几声，颤抖着手指向他：“你……你个混蛋！”
　　江佐在床边蹲下，由下而上地仰视着她，姿态却带着掌控一切的游刃有余：“别生气了，宝宝。”
　　“给你上过药了。”
　　他双手抓握住杏子指向他的那只手，拉到唇边亲了一口，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 “现在知道……我行不行了？”
　　杏子发丝垂落肩头，板着一张苍白的小脸，偏过头去，用力抽回被他攥在手心的手指。
　　她哑着嗓子，声音低涩：“你走开，我要穿衣服。”
　　江佐看她气得够呛，倒也没恼，反而好脾气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哆啦A梦的居家服递过去。
　　“穿这个，”
　　他语气带着点哄劝，“你穿这个很可爱。”
　　杏子一手紧紧攥着被子掩在胸前，一手接过衣服，闷闷不乐地开口：
　　“你……什么时候走？”
　　“赶我走？”江佐挑眉。
　　“不是……”杏子垂下眼睫，声音更低“快过年了……你该回家，和家人一起……”
　　听着她蹩脚的解释，江佐冷哼一声。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想他离远点？
　　他目光冷淡地扫过她。杏子正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只沿着下巴边缘，露出一小片肌肤，上面还印着斑驳的青紫色痕迹。
　　看着那些痕迹，想起昨夜的失控，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上前两步，再次蹲在她床边。
　　“昨晚……是我没轻没重，”他声音低沉了些，“以后不会了，别怕。”
　　“粥煮好了，在餐桌上，记得吃。”
　　说完，他手撑在床边，倾身向前，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起身，开门，离开。
　　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杏子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
　　江家老宅。
　　佣人们步履匆忙。花园里，园丁修剪着树枝；屋内，佣人擦拭着玻璃和家具，各自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地面光洁如新——新年将至，江家正在进行大扫除。
　　餐厅的长桌上，猪头、烧鸡、烤鹅、精致点心……各色贡品摆放整齐，静待祭祖。
　　江赋生踱步过来，扫了眼祭品，随口问身旁的管家：“江佐呢？好几个星期不见人影了？”
　　他越想越气，音量拔高：“还没回来？！”
　　管家躬着身，毕恭毕敬：“少爷……还没联系上。”
　　话音刚落，江佐的身影便旁若无人地穿过客厅。江赋生立刻叫住他：“最近这段时间，又去哪里鬼混了？”
　　江佐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忙着给您造孙子呢。”
　　“你最好收敛点！”江赋生刻意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
　　“许家那边，明天小女儿许依然会来吃饭。”
　　“许依然？”江佐挑眉，语带讥诮，“所以呢？关我什么事？”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江赋生板起脸，“我知道你喜欢明舒。”
　　“她是个好姑娘，可惜——跟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江佐挑眉，眼神锐利：“所以，你是想把门当户对的许依然塞给我？”
　　“许家如今今非昔比，配我们绰绰有余！你大哥……还在医院躺着，你又还年轻！我还能撑几年？！”江赋生语气沉重。
　　江佐眼神冷淡，话语决绝：“我不会联姻。”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上楼。
　　江赋生看着他毫不在意的背影，气得一阵咳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氏，为了这个家……
　　许家客厅。
　　许诺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看着妹妹换了第四套衣服走出来 ——许依然身着剪裁合身的红色连衣短裙，勾勒出姣好身段，露出的双腿纤细笔直，脚踩一双裸色高跟鞋。
　　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后，乌黑发亮，衬得她本就白皙的五官更加动人。
　　她轻盈地转了个圈，裙摆微微扬起，带着期待问：“哥！这套好看吗？！”
　　许诺点点头，表情极其认真：“挺好看的，跟前面几套……没太大区别。”
　　许依然瞪圆了眼睛：“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啊！”
　　“看了啊，”许诺一脸无辜，“真没看出什么大区别，感觉你穿什么都挺好看的……”
　　许依然挨着他坐下，嘟起嘴：“也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样的。”
　　许诺微微蹙眉：“你就这么在意他？爸说明天让你去江家见见那个小儿子，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我喜欢他……”
　　许依然脸颊泛起红晕，“我见过他……也听说过他……”
　　许诺托着脑袋，往后一靠，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懒懒地问：“他叫什么？哥帮你打听打听。”
　　“江佐，他叫江佐。”
　　江佐？许诺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一时却又对不上号。
　　许依然嗔怪地拍了下他的大腿：“哥！你不是跟他转到一个学校了吗？他也读高一的！”

（二十八）巧了
　　她划开手机，点了几下，屏幕亮起一张照片。
　　“喏，就是他。”她把手机递过去 照片里，男生靠窗坐着。细长的双眼皮微微上挑，眼神冷淡。细碎的刘海搭在眉骨，黑灰开衫敞着，露出里面的白T。
　　整个人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桀骜。
　　“是他？”许诺皱起眉，想起杏子那句“他是个很恶劣的人”。
　　他盯着妹妹，语气沉了几分：“你喜欢他？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清楚吗？”
　　许依然耳根微红，立刻反驳：“你根本不了解他！”
　　她眼前闪过初三那年，校外混混纠缠她时，是江佐冷着脸，一个“滚”字就把人吓得落荒而逃。
　　少女心事就此萌动。她也和学校里许多女生一样，开始默默关注他……不是没听过那些传闻——打架斗狠，行事乖张。
　　可一颗心，还是不受控制地陷了进去。
　　许诺看着妹妹那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叹了口气：“他要是让你受委屈，不管什么事，都要跟我说。”
　　……
　　第二天中午，江家餐桌上摆着精致的法式西餐。江佐和许依然面对面坐着，江赋生坐在主位。
　　江赋生尝了口牛排，笑容和蔼地对许依然说：“小然，听说你喜欢法式菜，特意准备的，尝尝合不合口味？”
　　许依然低着头切牛排，眼神却悄悄飘向对面的江佐。
　　突然被点名，她慌忙抬头，挤出甜甜的笑：“谢谢伯伯，我很喜欢。”
　　江赋生放下刀叉，抿了口红酒起身：“好了，伯伯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看向没什么表情的江佐：“你们年轻人没事多聊聊，互相了解了解。”又特意补充：“江佐，多向依然学学。”
　　江佐这才抬起头，目光直直落到许依然脸上，眉梢一挑，带着玩味：“放心，我会好好学的。”
　　许依然被他看得心跳漏拍，脸颊发烫。
　　江赋生走后，餐厅一时安静。许依然见江佐只沉默地喝蘑菇汤，便鼓起笑容打破沉默：“你在玉衡读书？”
　　她脸微红：“我哥哥刚回国，也转学去了那儿。”
　　江佐抬眼，挑眉：“你呢？没在玉衡？”
　　许依然遗憾地摇头：“爸爸说我不适合……”
　　江佐扯出个坏笑：“哦？喜欢的人在玉衡？”
　　许依然脸蛋更红了，轻轻点头。“你呢？”她小声问，“有喜欢的人吗？”
　　江佐放下刀叉，露出虎牙，眼神肆意：“有啊，”他笑得漫不经心，“巧了，也在玉衡。”
　　他擦了擦嘴站起身：“慢用。”
　　许依然握着刀叉的手紧了紧，看着江佐头也不回地走掉，眼睫低垂。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
　　大年三十当天。街边店铺大多关了门，显得格外冷清。
　　厚厚的积雪覆盖街道，行人稀稀落落，杏子走在路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天蓝色羽绒服，灰色卫裤，脚上是加绒雪地靴，在雪地上踩出浅印。白米色围巾绕住脖子，掩住小巧的下巴，毛茸茸的帽子扣在头上——整个人圆乎乎，透着一股子柔软。
　　她一手提着沉甸甸的大号购物袋，一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
　　“放心吧哥，我一个人能行！”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你还有半个多月就回来了，别瞎操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陈朗忧虑的声音：“你老实告诉哥，你跟江佐……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江佐的名字，杏子心猛地一跳她沉默了两秒，选择坦白。
　　“我……我们在交往……”她急忙补充，“是我自愿的！你别多想！”
　　陈朗的声音瞬间拔高，焦灼又急躁：“交往？！你疯了！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他顿了一下，声音忽然带上鼻音和浓重的愧疚，“是哥不好……没护住你……”
　　紧接着又急急道，“哥一定想办法让你离开他！无论用什么办法！”
　　“不要！哥！”杏子连忙制止，声音带着恳求，“我是真的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的……”
　　“之前没告诉你，就是怕你生气……我喜欢江佐……”
　　电话那头的陈朗听到这话明显冷静了些，但语气里仍是满满的不敢置信：“杏子，你认真的？你真的喜欢他？！”
　　杏子望着白茫茫的雪地，吃力地提着购物袋慢慢往前走，声音闷闷的：“嗯，喜欢。他长得帅，对我也好，还那么有钱……没理由不喜欢啊……”
　　话音刚落，视线里闯入一双干净的白色板鞋。
　　杏子顺着鞋子慢慢抬眼——黑色休闲裤，白色大衣，里面是件灰色高领毛衣，干净清爽，正是她喜欢的样子。
　　再往上……
　　赫然是江佐的脸。
　　他似乎听到了她刚才的话，唇角勾起，正对着她露出笑意。
　　见他走过来，杏子赶紧对着手机说：“哥，我有点事，先挂了！”
　　江佐弯腰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眼神带着挪揄：“就这么喜欢我？”
　　两人并肩走着。见她没吭声，他忽然转身面对杏子，弯下腰与她平视，眼里像落了细碎的星光：“想我没？两天没见了。”
　　杏子被他突然靠近的俊脸逼得后退半步，不情不愿地咕哝：“……想。”
　　江佐看穿她的别扭，强势地拉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塞进自己大衣口袋取暖。两人继续在雪中前行。
　　“别气了，宝宝，”他声音低了些，“我保证以后不那么过分，行吗？”
　　“那你答应我，”杏子立刻抓住机会，“以后不准强迫我！”
　　江佐眉眼柔和下来，语气也软了：“只能看不能吃？你当我是和尚啊……”
　　看她别扭地把头转向一边，他固执地把脑袋也凑过去，非要盯着她的眼睛。
　　他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气音：“我可以答应你，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做……”
　　那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你下面好些了吗？”
　　杏子的脸“唰”地通红！她猛地抽出被握着的手，两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吐出什么惊人之语！
　　她紧张地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
　　杏子拧着眉瞪他：“不许再说了！”
　　江佐看她小脸皱成一团、像只炸毛的猫，眼底笑意更浓。他忽然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捂在自己唇上的手心。
　　杏子像被烫到般猛地抽回手，拽着他胳膊就大步往前走：“走了，江佐！”

（二十九）妒夫
　　一开门，暖意扑面而来。
　　杏子脱下外套，慢悠悠地解下围巾和帽子，一一挂上衣架。
　　江佐跟在她身后，脱下外套挂在她外套旁边，径直走向水壶，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拿着，暖暖手。”
　　杏子接过水杯，试探地看向他：“今天是过年……”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江佐拿起杯子给自己也倒了热水，抿了一口：“嗯，过年了。你一个人，我陪你。”
　　杏子悬着的心彻底死了。她无奈叹气：“……好吧。”
　　江佐看她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眼神宠溺，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蛋：“我去做饭。”
　　杏子平复了下心情——就当多个免费保姆了 第一次一起过年，他想起之前网上看见的长长久久。
　　江佐系上围裙，翻看购物袋里的菜——做九道不同的菜似乎有点难。他划开手机屏幕，点开做菜教程。
　　小厨房很快飘出饭菜香气。杏子蜷在沙发上，手机里不断跳出同学的新年祝福。
　　她嘴角弯起，露出梨涡，一一回复：“新年同乐，万事顺心！”
　　慕娆发来一张堆雪人的照片。杏子看得心痒，盘算着吃完饭也下楼堆一个。
　　正和慕娆聊着，微信又跳出一条消息，是许诺。
　　他发来一条语音。背景是呼呼的风声，声音清朗：“杏子，新年快乐！”
　　杏子按住语音键：“新年快乐，许诺。”
　　不出两秒，新消息弹出：“新年礼物收到了吗？我给慕娆也送了，谢谢你们照顾我这个刚回国的。”
　　这时门铃响了。杏子放下手机去开门。快递员递来一个小盒子：“您的快递。”
　　“谢谢。”杏子眉眼弯弯接过。
　　关上门，她抬眼却撞见江佐站在厨房门口，不知看了多久。她下意识把快递盒往身后藏了藏。
　　江佐眼里的笑意瞬间结冰：“刚才给谁发消息？”他盯着她藏在身后的手，“那是什么？”
　　杏子见他表情不对，抬起头对他绽开一个毫无保留的笑容，晃了晃手里的小盒子：“没什么，就是个快递。”
　　江佐看着她，眼神冰冷。他脱下围裙搭在一旁，几步走到沙发前，拿起她刚才丢下的手机。
　　按亮屏幕，熟练地输入解锁密码。杏子吃了一惊。他什么时候知道她手机密码的？！
　　她下意识上前想抢回手机。江佐冷冷扫她一眼，那目光让她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僵在原地。
　　算了，反正没做亏心事！
　　江佐点开微信，置顶联系人备注是“许诺”。指尖点开那条语音，男生清朗的声音立刻传出。
　　他捏着手机，目光沉沉落在她手中的快递盒上：“打开。”
　　杏子看他一眼，莫名其妙：难道他还想要她的礼物不成？
　　她拆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黑色丝绒盒，系着白色缎带蝴蝶结，十分精致。
　　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钻石耳钉。纯净的白色钻石在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璀璨的光芒。
　　杏子心里一动，这对耳钉真的很漂亮。但太贵重了，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默默合上盖子，想着还是还回去比较好。而且，自己都没准备他的新年礼物，收下这个实在不好意思。
　　“他也是你哥？”江佐眼神淬冰，语气嘲讽。
　　“送你这玩意儿的，是那个寸头小子？”他目光钉在她手中的耳钉盒上。
　　“你是不是喜欢他？！”
　　杏子嗫嚅着嘴唇没有说话 他冷哼一声低头手指划拉着手机屏幕：“联系人从60变62了，多出来那俩又是谁？”
　　“男的女的？”
　　“什么时候加的？”
　　“你想逼死我吗？！”
　　杏子被他连珠炮似的质问钉在原地。喜欢许诺……她承认之前对他有过好感，但喜欢……似乎还谈不上。
　　江佐冷眼看着她呆愣不语的样子——这不就是心虚吗！
　　看着他冰冷又委屈的眼神，杏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这人……怎么活像个妒夫……？
　　杏子赶紧摇头否认：“我没有！”
　　“我不喜欢他。”
　　她忐忑地上前一步，拉住江佐的手，仰起脸，眼睛亮晶晶地望进他眼底：“我喜欢你……江佐。”
　　她踮起脚尖，一个轻吻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别生气了……礼物我还给他，好吗？”
　　江佐沉默地走向门口。杏子心头刚掠过一丝解脱的窃喜，他却停住了。
　　他在衣架旁停下，手伸进大衣口袋，攥紧了什么，然后转身沉步走回。
　　摊开掌心，一条细链静静躺着。
　　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也准备了礼物，宝宝。”
　　杏子看去——白金细链精致优雅，吊坠竟是一颗小巧玲珑的杏子。
　　她眼底笑意漾开：“谢谢你，江佐！我很喜欢！”她将长发拢到一侧，“帮我戴上吧。”
　　江佐为她戴上项链。小巧的杏子坠在她锁骨间，十分相衬。
　　他指尖拂过链子，语气却陡然转冷：“把他删了。我不喜欢他。”
　　“礼物，要么扔了，要么还回去。”
　　杏子压下心头那股窒息的掌控感，仰起笑脸：“我们先吃饭吧？我饿了。”
　　江佐却拿起她的手机：“算了，现在就删。”
　　他眼神冰封，不容置疑，“免得你又忘了。”

（三十）开学
　　杏子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她抬起眼，眼神异常平静认真：“我不喜欢他，礼物我会还，但你不能删他。”
　　“不喜欢？”
　　江佐的嗓音夹着寒意，“那为什么不删？杏子，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
　　杏子的手在身侧悄悄攥成了拳。他爱自己——这份爱此刻竟成了她最大的底气。
　　“我希望你明白，”
　　她声音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每个人都有正常的社交。你有朋友，我也有……”
　　“我可以没有。”他打断她，声音沉沉。
　　“我不行！”
　　杏子脸色微微发白，语气因激动而拔高，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人是群居动物，完全断绝社交根本不可能！”
　　江佐看着她因激动而泛红的眼眶和那层倔强的水雾，心脏像是被刺了一下。
　　他冷着脸，声音却不再那么强硬：“好，可以不删他。”
　　他顿了顿，目光紧锁着她，一字一句道：“但你要答应我，不准跟他有任何交流。”
　　杏子垂下的眼睫轻轻颤动，掩去了眸底一闪而过的细碎光芒。她低声应道：“嗯，我答应你。”
　　江佐低下头，一个轻吻落在杏子唇上，随即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声音闷在她颈窝：
　　“杏子，我爱你。我不想让任何无关紧要的人，打扰我们。”
　　杏子感受着这个密不透风的拥抱，颈间的项链仿佛也收紧了几分，带来无形的束缚感。
　　她压下心中那点小小的侥幸，慢慢抬手，回抱住他，轻抚他的背：“先吃饭吧。”
　　杏子坐在餐桌旁，看着江佐一道道端上来的菜，小小的桌面几乎要被堆满。
　　她起身去盛饭，看着满桌佳肴，忍不住担心：“你……怎么做这么多？就我们两个人……”
　　江佐放下最后一道菜，没提网上看到的“长长久久”说法，只是闷闷地、带着点习惯性的毒舌：“过年，吃不完放着不行？”
　　杏子点点头：“哦。”
　　两人落座。江佐拿起一瓶啤酒，倒了一杯推到杏子面前：“你买的。”
　　杏子接过杯子，又起身拿了个空杯，重新倒满一杯，递回给江佐。
　　她脸上绽开笑容，像冬日里难得的一抹暖阳，看得江佐心头也暖融融的：“新年快乐，江佐。”
　　话音刚落，窗外“砰砰”几声巨响，绚烂的烟花瞬间点亮了夜空，此起彼伏的光芒映亮了房间。
　　江佐接过酒杯，在漫天烟火的映衬下，他嘴角上扬，那抹笑意格外耀眼。细长微挑的双眼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平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妖冶。
　　“新年快乐。”他轻声道。
　　……
　　开学报道那天，杏子和慕娆约好办完事一起去小吃街。班上同学陆陆续续来了，杏子坐在自己位子上，随手翻着本漫画。
　　慕娆一进来就叽叽喳喳：“杏子！我去哈城看我小姨啦！”
　　她夸张地感叹：“天呐！你知道那边有多冷吗？！比咱们这儿冷一百倍！”她用手比划着杏子的身高，“那雪厚的，感觉比你还高！”
　　杏子听得又好奇又吃惊：“这么冷？！我以为我们这儿冬天就够呛了……”
　　两个小姑娘立刻凑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讨论起各地的寒冷程度和气候差异。
　　许诺从后门进来，看见前面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说得正欢。他悄没声地凑过去，俯身在两人脑袋后面，突然出声：
　　“嘿！”
　　两人被吓得一哆嗦，齐齐回头。见是许诺，都瞪了他一眼。杏子这时才想起书包里那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她正拿出来，却见旁边的慕娆也掏出了个一模一样的盒子。两人对视，忍不住笑了。
　　杏子把盒子放到许诺桌上推过去：“许诺，谢谢你送的礼物，心意领了，但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慕娆也把盒子递过去：“是啊，谢谢你，不过这个太贵重了。”
　　许诺把两个盒子轻轻推回去，歪着嘴笑：“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你们这是没把我当朋友啊？”
　　杏子看他像是要生气，连忙摆手：“朋友！绝对是好朋友！百分百的好朋友！就是……就是这礼物太破费了……”
　　许诺收敛了笑容，眼神格外真挚地看向杏子：“收下吧，你们两个都收下。”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诚恳。
　　杏子看了慕娆一眼，慕娆点点头。杏子扬起笑容，大方应道：“那好吧，谢谢啦！我们都收下！”
　　许诺眼中漾开温柔的笑意：“这才像朋友嘛。”
　　慕娆收回礼盒，问许诺：“等会儿我们去小吃街，一起吗？”
　　杏子听到邀请，想到对江佐的承诺，目光微微一暗。
　　“好啊，远不远？我还没去过这边的小吃街呢。”许诺爽快答应。
　　杏子心里盘算着：应该没那么巧会碰到他……江佐今天来不来学校都不一定，那种地方，他大概率是不会去的。
　　她压下那丝顾虑，点头道：“行，那等会儿一起去！”
　　教室里同学越来越多，久别重逢的兴奋让整个教室人声鼎沸。
　　突然，教室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瞬间安静下来。杏子停下交谈，疑惑地抬头四望。
　　目光穿过窗户，正对上站在走廊里的陈朗。他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杏子眼睛一亮，急忙起身小跑出去，脸上是藏不住的惊喜：“哥？！你不是说明天才到吗？”
　　陈朗自然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想你了，提前回来了。”
　　杏子回头，发现全班同学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他们身上，带着浓浓的八卦意味。
　　她心一紧，语速飞快：“哥，等会儿我们去小吃街，你去吗？”
　　陈朗一身黑色大衣，衬得身形越发挺拔利落。他微微俯身，含笑看着她：“你想哥去吗？”
　　“哇哦——”教室里隐约传来起哄声。
　　杏子脸一热，赶紧丢下一句：“等会儿学校门口见！”便匆匆钻回了教室。
　　她一进去，就感觉无数道目光黏在自己身上 ——前学生会主席陈朗不是出国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还跟杏子这么亲密？难道在谈恋爱？！
　　杏子回到座位。许诺看着窗外陈朗消失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问道：“杏子……你跟他……在交往吗？”

（三十一）三人游
　　慕娆闻言也八卦地看向杏子：“杏子，真有你的！上次英雄救帅之后，是不是……”
　　她促狭地眨眨眼，“是不是陈大校草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啦……”
　　杏子瞪圆了眼睛，听她越扯越远，连忙摇头：“你们俩想啥呢！”
　　“这是我哥！从小就认识的……”她眼神真挚地补充道，“跟亲哥没区别！”
　　听到这话，慕娆才收起八卦的神色，叹了口气：“还以为你把陈大帅哥拿下了呢。”
　　杏子摇摇头 一旁的许诺听着两人对话，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他没忘记刚才两人自然亲昵的动作，总觉得那男生看她的眼神，不像杏子说的那么简单……
　　还好，杏子似乎没那个意思。
　　“他不是转学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慕娆好奇地问。
　　杏子眼睛弯起：“他转回来啦！”
　　“对了！我刚叫他等会儿结束后一起去小吃街。”
　　她抬眼看看慕娆和许诺，“你们不介意吧？介意的话，我让他下次再约也行。”她体贴地补充道。
　　慕娆一把抓起杏子的手，兴奋地摇晃着：“当然不介意啦！这可是近距离接触校草的好机会哎！哈哈哈哈哈！”
　　许诺也摇摇头：“没事，人多热闹。”
　　老师发完课本，又讲了几句老生常谈的话，便宣布了解散。
　　就在这时，手机叮铃一声，杏子拿起手机看，是江佐发来的信息——等会儿结束一起吃饭。
　　她指尖飞快编辑文字——我等会儿要和慕娆一起去小吃街。
　　那边秒回了一个——嗯 杏子发了个可爱的猫猫头过去，关掉手机屏幕，许诺和哥哥要去的事情还是不告诉他了，省的他又发疯。
　　杏子、慕娆、许诺三人并肩走在校园里。开春时节，枝头的积雪渐消，露出浅绿的嫩芽，阳光洒在身上也暖融融的。
　　杏子取下绕在脖子上的围巾，挽在臂弯。抬眼就看见站在校门口等待的陈朗。
　　两人目光相接，陈朗对她浅浅一笑。杏子立刻挥挥手，大步迎了上去。
　　陈朗的目光掠过杏子身旁的一男一女，笑容温润：“这是你的朋友？”
　　杏子点头：“嗯！这是慕娆，这是许诺。”
　　慕娆望着陈朗，脸蛋微红，有些羞涩地打招呼：“你好……”
　　许诺则平静地点了点头：“你好。”
　　陈朗笑着点头回应：“你们好。”
　　说完，他很自然地接过杏子挽在臂弯的围巾，随手搭在自己肩上：“走吧，去小吃街？”
　　话音刚落，慕娆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着“追星同担”的备注。
　　她忙走开两步接起电话。
　　“小娆！番大来衡市了，就在你们玉衡附近！他正在统计人数请粉丝吃火锅呢……！”
　　慕娆匆匆挂断电话，飞奔回杏子他们身边：“啊啊啊！番大来了！十万火急！我先撤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风风火火地跑远了。杏子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一脸茫然，转头望向身旁两个高大的身影。
　　她犹豫着开口：“那……就我们三个去？”
　　许诺看着她呆愣的样子，眼里泛起笑意，轻笑着打趣：“三个就三个呗！还能有妖魔鬼怪不成？”
　　陈朗也温和地说：“杏子，你带路吧。”
　　杏子走在两人中间，微卷的长发扎成马尾，额前垂着柔软的刘海，藏青色的牛角大衣衬得整个人格外乖软。
　　陈朗和许诺一左一右走在她两侧。两人颜值都相当出众，中间又夹着个乖巧可爱的杏子，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去往小吃街要穿过市中心的繁华街道。两旁奢侈品店铺林立，橱窗闪耀。杏子忽然在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墙前停下脚步。
　　那是一个足有十米长的巨型鱼缸，各色鱼儿在水中悠游。大的雍容，小的灵动，都摆动着尾巴，在澄澈的水中缓缓巡弋。
　　杏子几乎贴到玻璃上，眼睛亮晶晶的，盛满笑意：“这些鱼儿好漂亮呀！”
　　许诺和陈朗在她身侧站定。两人的目光先是投向鱼缸，随后又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她笑意盈盈的脸上。
　　许诺看着玻璃上杏子的倒影，轻声附和：“嗯…是很漂亮……”
　　陈朗的目光扫过许诺——他正专注地看着杏子说出这句话。陈朗的视线又落回杏子身上，她乖乖软软、天真烂漫的模样映在眼底。
　　他心头微涩，想起了杏子曾在电话里那句斩钉截铁的——“我喜欢江佐……”
　　为什么偏偏是他？明明有那么多……陈朗敛下眼神，指节在身侧微微收紧。就算不是自己……
　　杏子看鱼正入神，玻璃上突然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后颈。
　　她笑容僵在脸上，缓缓转过身。马路对面，江佐穿着刺目的酒红色卫衣，单手插兜站在寒风里。
　　额发遮住他部分眉眼，却遮不住那两道死死锁住她的目光，冰冷又滚烫，像要穿透她的皮肤。
　　杏子的心跳疯狂撞击着肋骨。她无措地回望，指尖冰凉，在轻微的颤抖着。
　　身旁的陈朗和许诺立刻察觉不对。抬眼望去。
　　马路对面江佐与周郁白两人并肩站着，早春的天气他穿的单薄，一件卫衣了事。
　　他眼神阴郁，目光正沉沉地盯着杏子，仿佛要将她身边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杏子被那眼神刺得尾椎发麻，下意识想后退，却又瞥见身旁的陈朗和许诺正毫不避让地迎视着他，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绿灯亮起。
　　江佐抬脚，一步一步，精准地朝她——或者说他们——走来。
　　看着那极具压迫感的身影逼近，杏子头皮发紧，只能硬着头皮抢前两步，几乎是扑过去，一把抓住他垂在裤缝边那只冰冷的手。
　　她脸上挤出一个微笑“江佐……好、好巧呀，你……你也来这里吗？”
　　话音未落，江佐的手猛地反客为主，强硬地撬开她的手指，不容抗拒地与她十指死死扣紧。那力道大得让她指骨生疼。
　　周郁白跟在后面，四个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娇小的杏子围在中间，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江佐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极淡地扫过陈朗和许诺，那目光短暂停留时，带着一种评估货物般的冷漠，最后沉沉地落回杏子脸上。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冰冷，砸在凝滞的空气里：
　　“一个，是哥哥。”
　　“一个，是朋友。对吗？”
　　随即，他唇角弯起一点近乎乖戾的弧度，微微俯身。
　　“杏子，告诉他们，我、是、你、的、谁？”

（三十二）操烂
　　江佐猛地踩下刹车，车子骤然停住。
　　“所以你就骗我？”他盯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眼中的怒火未熄，反而更盛。
　　他俯身急切地吻向她的唇，舌尖强势地纠缠着她的小舌。杏子却猛地将他推开！
　　她崩溃大哭，声音里满是绝望：“我不要！我不要和你接吻！”
　　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想质问：明明是你强迫我，欺辱我，又莫名其妙说爱我！我所做的一切，何曾由得了我自己？！
　　可那些话冲到嘴边，又被巨大的恐惧压了下去。她哭得毫无形象，脸上泪痕纵横，抽噎不止，委屈到了极点。
　　她无视江佐阴鸷的眼神，猛地转身拉开车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公路上，她边走边哭。狂风呼啸，吹乱了她的发尾和刘海。她抬手狠狠抹了把眼泪，倔强地迎着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江佐猛地推开车门，几步追上，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不等她反应，他已轻松将她扛上肩头，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那辆停在公路边的跑车。
　　他抱着杏子，一起挤进狭小的副驾空间。粗暴地将她翻了个身，让她面对面跨坐在自己大腿上。
　　那双晦暗的眼睛紧盯着她此刻狼狈的模样。
　　泪痕斑驳，发丝黏连。
　　他伸出手，近乎温柔地替她将黏在脸颊的湿发别到耳后。
　　接着，唇印上她薄薄的眼皮，落下羽毛般轻的吻。
　　杏子的抽噎声渐渐微弱，身体也慢慢停止了颤抖，只是固执地将脸偏向一边，不肯看他的眼睛。
　　他抬手，慢条斯理地解开她外套的纽扣，扯住袖子，用一种算得上温柔的力道，将外套脱了下来。
　　杏子低着头，视线茫然地落在他胸膛的衣料上，身体无法抑制地微微轻颤 里面是一件鹅黄色的软糯毛衣。江佐的手毫无预兆地从毛衣下摆探入，冰冷的手指握住她胸前的柔软。
　　杏子被那刺骨的凉意激得浑身一颤，却没有反抗。
　　“说你爱我。”他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爱你。”她顺从地回应，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呐。
　　江佐两指夹住那敏感的乳尖，用力向外一扯！
　　“看着我的眼睛说。”指定网址不迷路：jile hai.co m “啊！”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弓起背，双手本能地抓住他探入衣内的胳膊。
　　她被迫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偏执到令人胆寒的眼睛。
　　“我……爱你。”她喘息着，再次吐出那三个字。
　　江佐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他低头埋进她的毛衣，舌尖一卷，便将那娇嫩的顶端含入口中。
　　他一手托起她的臀，另一只手迅速解开裤扣向下褪去，露出白色内裤的边缘。
　　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隔着单薄布料向内探索。
　　杏子双手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料，惊慌地环顾四周，空旷的马路随时可能出现车辆或行人。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她拍打他的背：“江佐！放开我！”
　　他吮咬着她的柔软，声音含混而危险：“是我满足不了你？非要去找那两个贱男人？”
　　指尖隔着布料用力抵入，引得杏子痛呼蹙眉：“啊！拿出来！你疯了，江佐？！”
　　江佐猛地抬起头，滚烫的目光盯住她的唇，正是这双唇拒绝了他先前的亲吻。
　　他的视线如烙铁般滑过她的唇线，与此同时，下方的手指已拨开内裤的阻隔，狎昵地玩弄起那片湿润的秘地。
　　“啊……别……”下身难以自控地涌出蜜液。
　　杏子张唇欲言，江佐却抢先一步，大手牢牢禁锢住她的后脑，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将她所有未出口的抗拒尽数封缄。
　　他的手指在那隐秘的沟壑间来回摩擦，时而试探性地抵向入口。
　　杏子被这强烈的刺激搅得心神俱颤，心脏狂跳这是在空旷的马路上，随时可能暴露在陌生人的视线之下……
　　她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攀着江佐的肩膀，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攀上了顶峰。
　　几乎同时，她清晰地感觉到一个灼热而坚硬的物体，极具存在感地抵在她身下被褪至腿间的衣物上。
　　杏子脸颊潮红，喘息未定。江佐托起她的臀部，拉开了自己的拉链，肿胀的欲望瞬间释放出来。
　　他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铝箔包装，用牙齿咬开边缘，将里面的避孕套取出并戴在自己勃起的阴茎上。
　　夜色渐浓，车内一片昏暗。江佐托着她的身体，开始了强硬的律动。
　　在朦胧的光线下，他的目光如鹰般紧锁着她的脸庞，看着她在他掌控下迷离、沉沦……
　　“真够放荡……”江佐喘息着，声音沙哑而充满恶意。
　　杏子含着屈辱的泪水摇头：“我……不是……啊嗯……”
　　他猛地加重了顶入的力道，刻意用羞辱的话语刺激她：“不是？和那两个男人在一起时，这里是不是早就湿透了？”
　　“是我满足不了你？”
　　他动作愈发猛烈，“非要找他们一起上你才够？”
　　撞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带着惩罚的意味，他在她耳边低吼：“操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去找别人……”
　　“啊…我错了…江佐…嗯…”
　　杏子在剧烈的撞击中摇摇欲坠，全身软若无骨，只能依靠江佐手臂的禁锢勉强支撑。
　　细密的、难以言喻的感觉蔓延开来，身体被彻底掌控的恐惧笼罩了她。本能驱使着她想要阻止这一切。
　　她语无伦次地求饶，试图让他停下。
　　“江佐……我错了……啊！”
　　“怕了？”江佐的嘴角终于勾起今天见到她以来的第一抹弧度。
　　然而那笑容冰冷刺骨，毫无暖意。
　　他俯身，薄唇贴着她滚烫的耳廓 “今晚，我要把你操烂。”
　　“让你每天出去勾引别人，骚货。”

（三十三）射尿
　　“我没有……”杏子在他激烈的顶弄中颠簸起伏，“我没有勾引别人……”
　　江佐双手铁钳般掐住她的腰肢，凶狠地向上撞击：“没有？”
　　他声音低沉，裹挟着危险的暗流：“没有对他们笑得那么灿烂？”
　　杏子试图在他制造的感官漩涡中辩解：“笑……不是勾引……”
　　他猛地发力冲刺，强烈的快感令他头皮发麻。他凝视着在自己身上沉浮、被情欲浸染的杏子。
　　那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的磁性：“不准再对他们笑。”
　　一手下滑，精准地抚弄她战栗的敏感核心。
　　他命令道：“也不准和他们交流。”
　　身上的杏子被玩弄得像要融化，只能无力地伏在他肩头呜咽，无法回应他的要求。
　　恶魔般的低语接着在耳畔响起：“不听话，我就打断他们俩的腿。”
　　“再把你的腿也打断，关起来，用链子锁住，日日夜夜都挨操。”
　　他抬起头，那双偏执到滚烫的眼眸盯着她潮红的脸庞：“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
　　杏子摇着头，却被强烈的撞击顶得说不出话，只能在他耳边发出细碎的呻吟：
　　“啊……嗯……嗯……”
　　江佐箍住她的臀，动作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重。他能感受到内里紧致的包裹，每一次抽送都带来极致的舒爽。
　　不知持续了多久，两人交合处已泥泞一片，湿滑的液体流淌得到处都是。
　　听着耳畔的呻吟，感受着身上人已数次高潮，江佐猛地将她紧紧抱住。
　　一股直冲天灵盖的快感爆发，他粗重地喘息着：
　　“嗯……”
　　将灼热尽数倾注。
　　释放后，深埋的柱体并未疲软，杏子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它在体内搏动了两下。
　　江佐缓过那阵余韵，缓缓抽出，取下套子利落地打了个结，丢在车内。
　　尽管买的是最大号，他仍觉得束缚得有些紧了。
　　江佐扶起趴在他肩头的杏子。她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泛红的脸颊和颈侧。
　　她双眸紧闭，急促地喘息着，潮红的面庞透着情事后的慵懒。
　　感受到他的动作，她才费力地抬起眼帘，目光迷离地望向他。
　　江佐深深迷恋着此刻的杏子，这副被他全然掌控、由他肆意描摹、浸透了他炽热爱欲的模样。
　　他的目光流连在她潮红的肌肤上，心脏忽然剧烈地撞击着胸膛。
　　一下，又一下。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契合他的存在？
　　完美得让他恨不能将她藏起来，不容他人窥见分毫，又让他无法忍受她受一丝委屈。
　　渴望时刻将她操弄身下，感受她的存在。仅仅是想到她与旁的男人言语，嫉妒便如毒藤般绞紧他的心脏，嗡嗡作响。
　　他如此爱她，深入骨髓。
　　可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呢？
　　她编织谎言，巧言令色，一次次将他蒙蔽。
　　唯有在占有她时，她才是真实的。
　　唯有在那时，他才能听到她难耐的呻吟，触到她身体最隐秘处为他涌动的湿润，感受到她矛盾却诚实的迎合。
　　江佐低头，狠狠咬住她圆润的肩头。
　　“啊！”突如其来的锐痛让杏子失声叫出。
　　白皙肌肤上赫然留下一个深刻的齿痕，边缘隐隐渗出血丝。
　　他凝视着她因痛楚而皱紧的小脸，声音沙哑低沉：“给你盖个章。”
　　杏子稍缓过些力气，试图推开他胸膛起身，却被他强硬地一把拽回怀里。
　　“我准你走了？”他声音里带着恶意的蛊惑，“谁告诉你结束了？”
　　话音未落，他的双手已熟稔地探入她衣内，再次抓握住那份柔软。杏子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还来……她真的没有一丝力气了……
　　杏子绝望地瘫软在他怀中。逃不开，躲不掉，她索性将自己当作一块无知无觉的木头。
　　他将杏子安置在副驾，将座椅放至最大角度。褪至她腿间的衣物被彻底剥离。
　　他跪伏在她身前，双手分开她修长的双腿，俯首靠近那隐秘之处。淡淡的湿润气息萦绕鼻尖，他伸出舌尖，开始轻柔而执着地探寻、刺弄。
　　如果可以，他恨不能将全部感官都嵌入她的体内，与她彻底融为一体。
　　杏子屈辱地张开双腿，紧闭双眼别过脸去。，前方是透明的挡风玻璃。万幸，夜色浓重，路上空寂无人。
　　江佐的唇重重吸吮，舌尖时而深入刺探。他唇舌的每一次动作，高挺的鼻梁都随之蹭过她最敏感的核心。
　　不过几下，杏子的双手猛地揪紧他埋首其间的发丝。
　　一声压抑的呻吟逸出：“嗯……”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攀上顶点。
　　感受到她的又一次高潮，江佐将她翻过身，背对着自己。杏子浑身虚软，无力地趴伏在座椅上。
　　他托起她的臀，将人拉近。跪着的他，灼热硬挺的部位正抵着那湿润的入口，猛地贯穿而入！
　　“啊！”突如其来的侵入让杏子惊叫。
　　江佐开始重重地撞向她最敏感的那一点，不管不顾地顶弄。
　　双手紧箍着她的腰侧作为支撑，下身的撞击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紧密相连处，湿润光泽与黏腻液体交织。
　　体内那粗粝的硬物疯狂抽送，杏子咬紧牙关，感觉小腹都要被顶穿，恐惧地尖叫：“太快了！不要了！江佐！”
　　江佐眼神炽热迷蒙，完全沉溺于情潮之中，声音暗哑：“要的……我给你的……你都得要……”
　　他不知疲倦，像被设定程序的机器般，机械而猛烈地重复着撞击的动作。
　　杏子在尖叫与失控的高潮中不断沉浮。江佐浑身汗湿，内心的火焰随着每一次动作几欲喷薄。
　　双目赤红，不过再猛烈顶撞了几十下，一股密集到极致的快感骤然从下身炸开，汹涌蔓延，再也无法抑制。
　　他死死扣住她的臀侧，牢牢固定，没有丝毫停顿，一股灼热的洪流在她体内深处完全释放。
　　“啊啊啊啊！我不要！！”
　　杏子清晰地感受到那滚烫的暖流冲刷着内壁，小腹被填满，紧绷，甚至微微隆起。
　　待他结束，那双箍在她腰侧的手没有松开，反而就着紧密的姿势，带着未消的强势挺动了几十下。
　　在临近顶点的一瞬，他骤然抽身，急促地抚弄自己，最终将浊液尽数释在她光滑的腰臀曲线上。

（三十四）金丝雀
　　两人都急促地喘息着。江佐低头，看着杏子眼中蓄满泪水，动作迟缓地翻过身。
　　夜色中，她的小腹因饱胀而微微隆起，散乱的长发掩住了胸前的春光。那双杏眼盈着水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亮。
　　杏子的睫毛剧烈颤抖，无声的崩溃终于化作压抑的低泣。
　　江佐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那里承载着难以忍受的压力。
　　他抿紧唇线，声音低沉：“……释放出来吧。”
　　杏子猛地抬起头，声音破碎而绝望：“滚！你给我滚开！”
　　江佐沉默着，俯身将她捞起，像抱一个孩子般让她背靠在自己胸前。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暗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
　　“别怕，你尿吧……我不看……”
　　屈辱感几乎将杏子淹没，体内的胀痛更是难忍。
　　她偏过头，紧闭双眼，终于无法再抵抗那股强烈的生理需求。一阵细弱的淅沥声在寂静的车内响起。
　　直到那声音彻底消失，杏子立刻挣扎着从他怀中滑落。她一边无声地流泪，一边在昏暗的光线下慌乱地摸索着自己的衣物。
　　江佐默默递过放在驾驶座上的干净衣物。杏子一把抓过，侧过身去，表情冰冷如霜，眼神拒绝与他有任何交汇。
　　他却又一次伸手，不容抗拒地将她捞回，侧放在自己腿上，双臂如藤蔓般紧紧缠绕着她，无视她徒劳的挣扎。
　　灼热的呼吸再次贴上她冰凉的耳后，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别生我的气，以后也离那两个人远点好吗？”
　　杏子在沉沉的夜色中收敛起所有情绪。她清楚地知道，即便她断绝了与陈朗和许诺的往来，以江佐偏执的性子，日后也绝不会容忍她与任何旁人有交集。
　　今天是男生，明天会不会连女生也不被允许？
　　像只被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绝不！她是活生生的人，拥有独立的意志！
　　想到这里，她紧咬下唇，低声道：“走吧……我现在很不舒服。”
　　江佐见她避开了之前的质问，并未动怒。今日的惩罚已然足够……她该明白触怒他的后果了。
　　夜色下，线条凌厉如刀锋的法拉利悄然停在杏子公寓楼下。
　　杏子推开车门，脚刚探出落地，却骤然腿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一双强健的手臂瞬间将她稳稳接住。江佐垂眸，看着她虚脱无力的模样，一言不发地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门开，他抱着杏子走向家门，单手在她外套口袋中摸索钥匙。
　　门锁转动，明亮的灯光倾泻而出。沙发上，陈朗闻声抬头，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却在看清抱着杏子的人是江佐时，眉头骤然紧锁。
　　江佐抱着杏子踏入室内，姿态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与凌人气势。
　　陈朗猛地起身：“杏子！你还好吗？”
　　他急切地跨步上前，伸手便要去接江佐怀中的杏子。
　　江佐的双臂却如铁箍般收紧，将杏子牢牢禁锢在怀。他抬眸，眼神充满挑衅与不耐，直刺陈朗：
　　“你怎么会有钥匙？”
　　杏子看到哥哥眼中深切的担忧，虚弱地挣扎起来：“江佐，放我下来！”
　　江佐的目光流连在她脸上，刻意压低嗓音，语调暧昧不明：“下来？忘了刚才你腿软得站都站不稳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陈朗的目光扫过两人略显不整的衣衫，某种可怕的猜测在脑中轰然炸开！
　　怒火瞬间吞噬理智。他猛地拽住杏子手臂，一拳直直挥向江佐侧脸：“畜生！你还是人吗？！”
　　江佐抱着杏子踉跄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他将杏子轻轻放落在冷硬的地砖上，随即两步冲上前，一把狠狠揪住陈朗的衣领，一拳回过去。
　　他居高临下，眼神睥睨，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充满鄙夷的弧度：
　　“你也配质问我？一个遇事只会逃之夭夭，把女生独自扔下面对烂摊子的懦夫？”
　　杏子见江佐动手，心猛地一沉，生怕他彻底失控。她立刻插进两人之间，直面陈朗。
　　嘴唇微微颤抖，她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哥，我喜欢江佐。”
　　她抬起眼，努力让眼神显得清澈明亮，望着陈朗：“我是自愿的。”
　　陈朗如遭重击，面容瞬间灰败下去。他双手紧紧扶住杏子的肩膀，身体痛苦地佝偻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信我……真的没人能强迫我。”
　　杏子声音沙哑，语气却异常坚定地迎视着陈朗的目光，“我爱他……哥……我希望……你也能接受他……”
　　江佐早已闲适地靠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这出兄妹情深。他嘴角勾起一抹嚣张的弧度：
　　“听见了？她亲口说的。”
　　他语调刻意拉长，带着一丝缠绵的恶意：“她说爱我，爱到……什么都愿意给呢。”
　　杏子回头，皱眉看向他肆意妄为的嘴脸：“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她转回身对陈朗说：“哥，你也先回去吧，太晚叔叔阿姨该担心了。”
　　江佐起身，带着宣告所有权般的姿态，不由分说地在杏子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陈朗目睹这刺眼的亲密，猛地别过脸，胸膛剧烈起伏。
　　下一秒，他带着无法宣泄的怒火，狠狠撞开江佐的肩膀，硬生生将两人分开！
　　“……走了。”
　　他声音压抑，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
　　杏子请了一天假。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她精疲力竭。她迫切地想要结束这一切。
　　或许……坚持到高中毕业就能逃离？她盘算着手中的积蓄，大不了远走国外，就是穷困潦倒了点。
　　想到这里，她心思豁然开朗——一旦出国，任凭他再厉害，也无法像在这里一样只手遮天。到时候躲得远远的，天高皇帝远，谁也别想找到她！
　　又或者，在那之前他就厌烦了自己？现在的迷恋，不过是病态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未来的出路似乎有了眉目，可眼前的困境依然无解。他这样草木皆兵，禁止她正常社交，迟早会把她逼疯。
　　第二天，杏子照常上学。刚踏进校门，她就感觉无数道目光黏在自己身上。
　　她疑惑地低头检查：校服整洁，并无不妥。怎么回事？
　　她走进教室，迎上慕娆充满八卦欲的目光。刚坐下，杏子便忍不住偏头问道：“小娆，今天大家怎么都用那种眼神看我？”
　　慕娆没说话，默默掏出手机点开校园论坛，将屏幕转向她。只见置顶热帖标题赫然写着：
　　【玉衡劲爆！四男争锋，只为她？！两大校草VS校霸amp;恶霸！】
　　下方配着几张高清照片，正是那天街边的对峙场景。

（三十五）SM
　　照片里，江佐强势地紧扣她的五指，指节用力到泛白；许诺则拽着她另一只胳膊，低头投来关切温柔的目光；陈朗站在稍远处，眉头紧锁，视线死死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而周郁白，正一脸震惊地望着杏子。
　　帖子热度一路飙升，眼看就要突破万条评论，成为论坛有史以来最火爆的话题。
　　杏子指尖下滑，一条条评论跃入眼帘：
　　——真的！我亲眼所见！原本是她和另外两个男生在说话，江佐走过去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那占有欲简直爆棚！
　　——啊啊啊！有生之年系列！　　——楼上+1，江大佬醋坛子都打翻了吧！
　　——这画面……简直是颜控天堂！太养眼了！
　　——这女生我认识，高一三班的徐杏子。本人比照片还精致，看起来特别乖。
　　——等等！这不是之前那个追江佐追得特别猛的那个吗？！你们忘了？！
　　——卧槽！原来是她？！听说过没对上号！这姐们儿真牛啊，看这架势，真把江佐拿下了？！
　　评论如潮水般不断刷新。杏子看着那些不断涌现的、关于那天的每一个细节和猜测，表情越来越僵硬。
　　她默默将手机递还给慕娆，指尖微微发凉。她拼命想隐藏的关系，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摊开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与他相关的每一件事，从开始到现在，她何曾有过选择的余地？
　　许诺从后门走进来，看到的就是杏子低垂着眼睫、安静得有些过分的侧影。
　　他走到自己座位坐下，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倾身向前，压低了声音问道：
　　“杏子……你真的在和江佐交往？”他的眼神带着急切，想起她过去面对江佐时那掩饰不住的恐惧 “真的不是……他逼你的？”
　　慕娆听到许诺的问话，转头看向杏子，满脸震惊：“杏子！你真的在跟江佐交往？！”
　　作为同桌兼好友，她比谁都清楚杏子曾经在江佐阴影下遭受的委屈和折磨。
　　杏子的眼睫颤动了一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嗯，我在和他交往。”
　　随即，她抬起脸，扬起一个近乎明媚的笑容，看向两人：“不过，应该很快就分手的啦！”
　　她的目光转向许诺，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谢谢你，许诺。”
　　“至于我和他之间的事……”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故作轻松的疏离 “你们不用管。”
　　早自习铃声刚落，班主任陈老师抱着课本走进教室。原本有些嘈杂的教室渐渐安静下来。
　　陈老师走到讲台前，拿出一份表格：“班长，过来一下。”
　　班长汪洋是个戴眼镜、略显文静的男生。他应声起身上前，接过了表格。
　　陈老师站定，目光锐利地扫视全班：“学校十周年校庆要组织大型活动。”
　　“每个班需要上报两个节目，”她语气清晰，“最后由校领导筛选确定，入选的节目将在校庆典礼上正式演出。”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强调：“这次演出非常重要，会有校外嘉宾观摩，也会有记者到场拍摄报道。”
　　“演出挑选上了还有奖学金50万的鼓励。”
　　她的视线在台下学生中逡巡，最终定格在杏子身上：“我们班凭特长进来的，除了徐杏子，还有谁？”
　　坐在杏子旁边的慕娆有些局促地举起了手。陈老师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温和地笑了笑以示鼓励。
　　“慕娆，你是什么特长？”
　　慕娆在众人的注视下脸更红了，小声回答：“古……古筝。”
　　陈老师的目光随即转向杏子：“杏子，我记得你是古典舞特长生，没错吧？”
　　杏子点点头：“是的，陈老师。”
　　“嗯，正好。”
　　陈老师拍板道，“你们俩是同桌，沟通也方便。就由你们组成一组，商量一个合适的节目配合演出。”
　　她转向全班，提高声音：“其他有兴趣上台的同学，也请积极踊跃地去班长那里报名！需要什么道具或协助，一并登记在班长那里。”
　　古典舞与古筝的搭配相得益彰，两人商量后决定先选定音乐，舞蹈编排可以后续再进行。
　　杏子正低头浏览手机寻找合适的音乐素材，慕娆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她面前。
　　“选这首《入画江南》怎么样？旋律优美又不至于太难掌握，我看配套的舞蹈视频也很惊艳。”
　　杏子轻触播放键——清越婉转的古筝琴音流淌而出，视频中舞者执扇翩跹，动作柔美典雅。
　　杏子认可地点头：“很适合我们，小娆。”
　　对于这次演出，杏子投入了极大的热忱。倘若入选并顺利完成演出，将能获得一笔可观的奖金 ——整整五十万元。即便与慕娆平分，每人也能得到二十五万。
　　想到自己筹划的海外留学计划，这笔意外之财无疑能解燃眉之急。
　　舞蹈教室内，两人正全心投入排练。一个专注地钻研乐谱，一个反复推敲舞蹈动作。
　　望着杏子纤细腰肢柔软地舞动，慕娆忍不住由衷赞叹：“杏子，你跳得真美……”
　　杏子用手背轻轻抹去脸上的汗水，坐到慕娆身边，望着她白皙清秀的侧脸轻声道:“谢谢。”
　　慕娆将乐谱仔细收进书包，“今天要不就先到这里吧？反正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不用太着急。”
　　杏子刚要点头，目光却被慕娆书包里滑落的一本漫画吸引。
　　看漫画本不稀奇，但封面的内容却让人脸红，画面上是一位穿着大胆的女性，脚踩铆钉高跟鞋，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身前的男子。
　　整个画面充满了大胆的支配与臣服的暗示，线条大胆露骨，让人不敢细看。
　　杏子的脸颊顿时烧了起来。慕娆注意到她直勾勾的视线，这才发现那本十八禁漫画不知何时滑了出来。
　　“嗯……你没看过这种吗？”慕娆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杏子本想否认，但转念一想，自己经历过和看过这些画面也没什么分别。
　　“看过的……”她轻声答道。
　　慕娆顿时松了口气，大方地将漫画塞进杏子手里:“这本真的太绝了!我第一次接触SM类型的，女王大人太有魅力了!”
　　“SM？”杏子疑惑地问出口。

（三十六）做饭
　　“对呀!”慕娆一脸兴奋地解释 “简单说就是围绕着亲密关系里的权力游戏!一方掌握主导权，可以支配另一方的行动。”
　　“另一方则选择服从，这个设定是不是超带感!”
　　杏子蹙起眉，这种关系模式，竟和她与江佐之间的状态如此相似。
　　如果…..如果能够反转这段关系，由自己掌握主导权.....
　　她抬眼看向那本漫画，鼓起勇气开口:“小娆，这本书….能借我看看吗？”
　　慕娆顿时露出一副找到同好的表情，会意地朝她眨眨眼:“没问题!尽管拿去~我这还有不少，想看随时找我!”
　　杏子回到家，放下背包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那本漫画认真翻看。
　　书里的男主角被女主角用鞭子抽打、用脚踩脸，还被说着各种侮辱的话，杏子却越看越精神。
　　要是她也能这样对江佐就好了!拿鞭子抽他!让他再也不能随意掌控她，她才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人! 光是想象那样的画面，杏子就觉得浑身舒畅。她抱着漫画，脑中不断浮现自己欺辱江佐的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
　　可是……
　　她回到现实，有些沮丧地合上漫画书。那样的人……那样骄傲又自负的江佐，怎么可能愿意陪她玩这种侮辱性极强的游戏。
　　杏子收起漫画，沉默地望向窗外。月色朦胧，零星地缀着几粒疏淡的星星。
　　总会有办法的。
　　但不能急。
　　她必须确保每一步……都万无一失。
　　杏子每天白天忙于学习和排练，晚上还要应付江佐的纠缠，几乎精疲力尽。
　　偶尔他留下的痕迹太明显，她就得用遮瑕狠狠盖住。精力被这些琐事耗尽，成绩也开始下滑，让她愈发焦虑。
　　睡前，她拿起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SM”。
　　翻看资料和视频研究了两个多星期后，她的目光移向书桌下的一个盒子，里面早已备好了鞭子和迷药。
　　她咬紧嘴唇。和江佐商量是不可能的了，她决定直接来硬的。
　　霸王硬上弓，不管他同不同意，这个游戏必须开始。
　　只要拿到一点主导权就好......
　　她只想正常社交，不再忍受他令人窒息的欲望和控制。
　　她点开江佐的对话框，鼓起勇气发了一条:“明天晚饭一起吃吗？”
　　两分钟后，他回了一条语音。点开一听，是他懒洋洋的嗓音:“可以。”
　　杏子按住语音键，声音软糯:“去你公寓好吗？…..我给你做饭。”
　　那头，江佐点开语音，轻笑出声。双腿交迭搭在椅上，像被小猫挠过心口，痒痒的，又漫起一阵密实的满足。
　　周五放学铃声一响，杏子利落地将课本和草稿纸塞进背包。
　　拉链滑开一角，一柄小巧的粉色短鞭和一只白色小瓶安静地躺在夹层。她迅速合上背包，转身对慕娆和许诺简单道别。
　　许诺看着她匆忙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如今只剩下擦肩而过的点头和浅笑。可他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他渴望和她并肩散步，想和她泡在图书馆度过午后，想倾听她所有的心事，也分享自己所有的喜怒。
　　……
　　杏子径直走向超市，精心挑选了新鲜排骨，她依稀记得江佐喜欢喝汤，又拿了香芹和牛肉。
　　她默默盘算着就算他真的动怒，看到这桌精心准备的饭菜，火气应该也能消减几分。
　　无论如何，先铺好退路总没有错。
　　她打车来到江佐的公寓，按下电梯，熟练地输入电子密码。
　　“滴”的一声轻响，门开了。她拎着购物袋走进去，正好对上江佐含笑投来的目光。
　　他松松垮垮地穿着校服西装外套，里面的白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透出几分不羁。
　　西裤包裹的长腿随意交迭，整个人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却莫名显得风流又倜傥。
　　他起身走过来，很自然地从杏子手中接过袋子，朝里面瞥了一眼。
　　“今天你下厨？”他笑着问。
　　“嗯！”杏子用力点头，表情格外真诚 “你今天什么都别动，就在沙发休息，交给我就好！”
　　她几乎是把食材从他手里抢了回来，推着他转身：“你去打游戏吧，信我一次！”
　　江佐挑挑眉，抱臂看她：“真让我去？”
　　“去去去！”杏子连连应声。
　　她把食材提进厨房，又小心地将书包挂回玄关的衣架。
　　手上动作很快，洗菜、切菜，行云流水。取出砂锅，焯过水的排骨已经下了锅，在火上慢慢滚出香气。
　　她侧过身，悄悄望向客厅——江佐正握着游戏手柄，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
　　想到稍后的计划，她心跳不由得加快。
　　但愿……一切能如她所愿。
　　一小时后，玉米排骨汤的香气弥漫开来。杏子将汤碗端上桌，抬眼看向江佐时，眼角弯起 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你……喜欢喝汤，对吗？”
　　江佐放下游戏手柄，瞥了一眼桌上热气腾腾的汤，又看向系着围裙、一副乖巧模样的杏子。
　　唇角微扬：“嗯。”
　　她又陆续端来两盘炒菜，盛好饭，摆齐碗筷，这才解下围裙坐下。
　　“我做好了，你来尝尝吧。”
　　江佐走到餐桌前。三菜一汤，色泽鲜亮，引人食欲。他夹起一块牛肉送入嘴里。
　　“好吃。”
　　杏子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声音轻软：“好吃就多吃点。汤是特意为你炖的，尝尝？”
　　他看着她写满期待的眼睛，接过来一饮而尽，忽然笑问：“今天怎么这么乖？”　　杏子没说话，只咬住嘴唇紧紧盯着他。她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砰”的一声闷响，江佐猝然垂头，重重倒在了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