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公告
移除广告,支持支付宝
天空之城 / 2025/08/24 03:13 / 210 / 21 /
【小说】异星孕事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8/24 05:05:14

第14章 背叛
  潘多拉基地恒定的微光下,时间无声地滑向李维孕期的第五个月。
  五胞胎的生长速度如同脱缰的野马,将她的身体推向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极限。
  那孕腹已膨胀到令人触目惊心的程度。
  紧绷的皮肤被撑得近乎透明,淡青色的血管网络如同地图般清晰可见,巨大的弧顶高高隆起,几乎占据了从胸骨下方到耻骨的所有空间,将她的上半身挤压得更加丰满惊人。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短促而费力,仿佛胸腔被无形的巨石压迫着。
  腰背的酸痛如同附骨之疽,日夜不休地折磨着她。
  双腿浮肿得厉害,脚踝几乎看不出形状,沉重的负担让她每一次移动都显得异常艰难和笨拙,像一只背负着沉重甲壳的巨兽。
  那对M罩杯的巨乳,在孕激素的持续轰炸下,体积和重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T。
  它们沉甸甸地坠在胸前,如同两颗饱满到极致的熟透果实,顶端晕染着深红褐色的乳晕和挺立的蓓蕾,无时无刻不在分泌着丰沛的乳汁。
  宽松的特制孕妇装也无法完全束缚其惊人的轮廓,随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看到那汹涌的乳波晃动。
  身体的负担达到了临界点,她大部分时间只能半卧在特制的、带有支撑托腹功能的宽大座椅上,或是被聂宇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进行极短距离的移动。
  然而,与身体上的极度不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生活状态上的一种……近乎奢侈的“安逸”。
  聂宇彻底接过了基地运转的重担。
  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精密运转的机器,高效地处理着一切事务:日常维护、设备检修、资源调配、数据监测,甚至连两个孩子的日常照料和启蒙教育,都被他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将李维小心翼翼地“供”了起来,让她真正意义上地过上了“养尊处优”的孕妇生活。
  “李维,A3区例行检查已完成,无异常。”
  “午餐做好了,今天试了新的合成肉配方,你尝尝?”
  “辰星今天的拼装模型进度又提升了,小家伙很有天赋。”
  “明曦的辫子今天扎得还算整齐吧?我练了好久。”
  聂宇的声音成了基地里最活跃的背景音。他事无巨细地向李维汇报着,语气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和不易察觉的邀功。
  李维只需点点头,或者给出一个简单的指令,剩下的一切聂宇都会完美执行。
  她不再需要为任何琐事操心,甚至连倒杯水,聂宇都会第一时间递到她手边,温度刚好。
  她的时间被大片的空白和身体上的沉重感填满,除了必要的休息,就是被聂宇变着法子“哄着”打发时间——看基地储存的老电影,听聂宇讲他改编过的地球冒险故事,甚至只是安静地坐着,看着聂宇陪着两个孩子玩耍。
  更让她心情复杂的是,聂宇似乎将“追求”这门功课做到了极致。除了日常的体贴,各种“小惊喜”开始频繁出现。
  有时是餐盘旁边多了一朵用基地废弃金属丝精巧缠绕成的、闪着冷光的——并且比上次的道歉花更精致“花”。
  有时是她的座椅扶手上,多了一个用柔软合成材料缝制的、可以托住她酸胀手腕的小靠垫。
  有时是机器人送来一小碟用基地培育出的、口味奇特的“水果”,切成了方便入口的小块。
  甚至有一次,聂宇不知从哪里翻找出一些还能用的颜料,笨拙地在一块金属板上画了一幅极其抽象的、被聂宇称之为“星空下的潘多拉基地”的画,放在了她的操作台前。
  这些礼物,带着聂宇特有的、属于工程师的笨拙和直白,却实实在在地触动了李维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看着那些小东西,看着聂宇期待又忐忑的眼神,一种久违的、被珍视、被呵护、甚至是被“追求”的感觉,如同细微的电流,悄然流过她疲惫而孤独的心田。
  这种感受陌生而奇异,混杂着几分不真实感,几分愧疚,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隐秘的甜意。
  她就像一个被精心饲养在温室里的、价值连城的珍稀母兽,身体承受着孕育的重压,精神却在一种被刻意营造的、虚假的温柔乡里沉浮。
  她清楚地知道这份“安逸”和“追求”背后的代价——聂宇燃烧生命换来的时间,和她深埋心底无法言说的愧疚。
  这认知让她每一次接受聂宇的照顾和礼物时,内心都如同被撕裂般痛苦。
  但身体的极度疲惫和那份久违的“被需要”、“被珍视”的感觉,又让她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无法抗拒地沉溺其中。
  她只能鸵鸟般地告诉自己:再等等,等孩子们出生,等聂宇……至少让他最后这段时间,过得开心一点。
  这份矛盾,成了她孕期生活最深的底色。
  然而,并非基地的所有事务都能完全交给聂宇。有一项重要的“职责”,依旧牢牢地系在李维那对丰沛的巨乳之上——喂养“兽王”一家。
  每隔几天,当“兽王”那庞大而充满压迫感的身影出现在基地外围的能量屏障之外,发出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呼唤时,李维就必须拖着沉重的身体,在聂宇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前往屏障边缘的特定区域。
  这场景,每一次都深深刺痛着聂宇的神经。
  他站在稍远处的观察哨位,透过单向玻璃,看着李维艰难地坐在特制的、带有防护功能的喂食椅上。
  看着她解开衣襟,释放出那对浑圆饱满、如同熟透蜜瓜般的巨乳。
  看着那丰沛的、带着诱人乳香的乳汁,如同小溪般流淌出来。
  看着那三只如同小型穿山甲般、覆盖着暗色鳞片、动作却异常灵活迅捷的幼兽,争先恐后地扑上去,贪婪地吮吸着,发出满足的“吧唧”声。
  而那头被称为“兽王”的庞然大物,则安静地趴在稍远处,巨大的、如同蜥蜴般的头颅微微昂起,那双充满智慧却又冰冷无情的竖瞳,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李维,眼神中充满了……占有欲?
  聂宇每次看到那眼神,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和强烈的不适。
  最让聂宇难以忍受的,是李维在喂食时流露出的神情。那是一种混合着疲惫、责任和……难以言喻的、近乎母性的温柔。
  她甚至会用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幼兽背上冰冷的鳞片,低声安抚着它们。
  这幅画面,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哺育的震撼,却又像一根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聂宇的心里。
  那是他渴望却不可及的亲密!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属于李维身体最私密、最滋养的部分!
  凭什么?
  凭什么这些丑陋的、非人的野兽可以如此理所当然地享用?
  而他,这个照顾她、呵护她、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却只能远远看着?
  一股强烈的嫉妒和难以言喻的渴望,如同毒藤般在他心底疯狂滋长。
  他也想品尝那甘甜的乳汁!
  他也想感受那柔软的、沉甸甸的乳肉包裹的触感!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遏制。
  他不敢直接向李维提出这个要求,那无疑会招致强烈的厌恶和拒绝。
  但他无法再忍受那种看得见摸不着的煎熬。
  机会出现在一个深夜。基地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维生系统低沉的嗡鸣。
  聂宇确认李维和两个孩子都已熟睡后,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溜进了生活舱附设的冷藏储存间。
  这里存放着李维每次哺乳后,利用基地设备吸出并冷藏的多余乳汁——这是为了预防幼兽需求突然增加或者她自己乳腺堵塞准备的。
  冷藏柜散发着幽幽的冷气。
  聂宇的心跳如同擂鼓。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标注着“李维-母乳”的密封容器。
  一股浓郁、香甜、带着独特生命气息的乳香味瞬间扑面而来,比他想象中更加诱人!
  强烈的渴望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羞耻和犹豫。他拿起旁边一个消过毒的小量杯,舀起满满一杯乳白色的液体。那液体在冷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仰起头,如同沙漠中饥渴的旅人,将量杯中的乳汁一饮而尽!
  温凉、顺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甜中带着一丝淡淡腥气的独特味道瞬间充盈了整个口腔!那感觉……比他幻想过无数次的感觉更加美妙!
  仿佛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带着生命的活力和一种……奇异的、与李维紧密相连的归属感!
  他贪婪地舔舐着杯壁残留的乳汁,意犹未尽,又忍不住舀了第二杯……
  就在这时!
  “聂叔叔?”
  一个稚嫩而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冷藏间门口响起!
  聂宇浑身猛地一僵!
  如同被当场抓获的小偷,手里的量杯差点掉在地上!
  他惊恐地转过头,只见穿着小睡衣的张辰星,正揉着惺忪的睡眼,抱着一个小布偶,一脸好奇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小家伙虽然只有三岁不到,但不知道是不是李维的奶特别有营养的原因,看起来已经与四岁的孩子无异了。
  “曦曦……不,辰星?”聂宇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你……你怎么起来了?”
  “我渴了,想喝水。”小家伙倒是很诚实,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聂宇手里的量杯,“叔叔在喝什么?白白的,香香的,是妈妈的奶奶吗?”
  聂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尴尬、羞耻、无地自容!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该怎么向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解释自己深夜偷喝他妈妈母乳的行为?!
  然而,出乎聂宇意料的是,张辰星非但没有觉得奇怪,反而一副“我懂”的表情,迈着小短腿走了进来,凑到冷藏柜前看了看。
  “叔叔也喜欢喝妈妈的奶奶呀?”小家伙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我也喜欢!甜甜的!不过妈妈现在肚子太大了,抱我和妹妹喂奶好累,我们喝罐罐奶。”他指了指冷藏柜里其他容器,“这些是给‘小石头’(他给兽王幼崽起的名字)喝的,叔叔想喝就喝呀,妈妈不会生气的!她还说,有多的,倒了浪费呢!”
  聂宇被小家伙天真无邪又理所当然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尴尬稍微缓解了一点,但心跳依旧如鼓。
  他连忙放下量杯,蹲下身:“辰星,叔叔……叔叔就是看看,没……没喝多少。这个事,能不能……别告诉妈妈?”他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
  “为什么呀?”辰星歪着小脑袋,一脸不解,“妈妈画画的时候,画了好多叔叔没看到的画呢!我都没说!”
  画画?聂宇一愣。李维会画画?他从未听她提起过,也没在基地里看到过任何画具和作品。
  “画画?妈妈画什么?”聂宇强压下偷奶被抓包的尴尬和心悸,顺着孩子的话问道,试图转移话题,同时也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画大怪兽呀!”辰星来了兴致,小脸上满是分享秘密的兴奋,“好大好大的怪兽!还有小石头!妈妈画得可像了!就在那边的小房间里!”他伸出小手指了指生活舱深处一条平时很少开启的通道。
  聂宇的心猛地一跳!一个被李维刻意隐藏起来的空间?里面画着兽王和幼崽?一股强烈的探究欲瞬间压过了其他情绪。
  “辰星,能带叔叔去看看妈妈的画吗?”聂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带着诱哄,“叔叔也想看看妈妈画的大怪兽有多威风!”
  “好呀!”辰星毫无心机,立刻点头,拉着聂宇的手就往那条通道走去,“不过妈妈说了,那是她的秘密小天地,不能告诉别人的!叔叔要保密哦!”
  “当然!叔叔保证保密!”聂宇毫不犹豫地答应,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起来。
  秘密小天地?关于兽王的画?他感觉自己正在接近一个李维极力隐藏的、不为人知的真相。
  在辰星的带领下,聂宇穿过那条狭窄的通道,来到一扇不起眼的合金门前。
  “叔叔你自己进去吧,妈妈不让我进。”张辰星奶声奶气的说,还一边揉自己屁股,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聂宇点点头,伸手拉门。
  门无声地滑开。
  一股混合着颜料、画布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原始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但被布置得异常温馨。柔和的灯光照亮了四周墙壁。而墙壁上挂着的,以及地上堆叠着的画作,瞬间攫取了聂宇全部的注意力!
  震撼!
  这是聂宇的第一感觉。
  画布上,潘多拉星球奇异瑰丽的风景被描绘得栩栩如生:散发着幽光的巨大真菌森林,流淌着彩色液体的水晶溪流,高耸入云的、如同生物骨骼般的奇异山峰……李维的画技远超聂宇的想象,充满了惊人的表现力和想象力。
  然而,真正的主角,是兽王。
  无数张画作,从各个角度,描绘着那头庞然大物:它如同山岳般匍匐在月光下的剪影;它在幽暗丛林中狩猎时,竖瞳中闪烁的冰冷光芒;它守护在巢穴旁,展现出的惊人力量和威严;它低头轻嗅幼崽时,流露出的一丝罕见的温情……每一笔都充满了力量感,每一抹色彩都饱含着……情感?
  聂宇甚至能从那些画中,感受到李维对这只强大野兽的敬畏、依赖,甚至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
  但很快,聂宇的目光凝固了,呼吸也随之停滞!
  他看到了一组画,被小心地放在一个独立的画架上,似乎是未完成的新作。
  画面极其……露骨。
  第一张:背景是散发着微光的巨大蘑菇林。
  兽王那庞大的身躯以极具压迫感的姿态占据了大半个画面。
  而画面的焦点,是它下腹部那根……粗壮、狰狞、布满螺旋状凸起纹路、顶端呈巨大伞状的雄性生殖器!
  画得极其精细、写实,充满了令人心悸的原始力量和生物美感。
  那尺寸和形态,让同为雄性的聂宇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和……自惭形秽。
  第二张:画面更加惊世骇俗!
  是李维自己!
  她一丝不挂,高挑丰腴的女体在画中展现无遗——那对T罩杯的巨乳沉甸甸地垂着,巨大的孕腹圆润饱满。
  她以一种近乎臣服的姿态,跪伏在兽王巨大的、布满鳞片的爪子旁!
  她微微仰着头,紫罗兰色的眼眸半闭着,脸上带着一种迷离、沉醉、甚至可以说是……极度渴望的表情!
  她的身体微微后仰,一只手向后,似乎正在主动引导着什么……而那根粗壮得不像话的、属于兽王的生殖器,正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角度,对准了她双腿之间那处隐秘的入口!
  画面充满了强烈的性暗示和一种野性的、禁忌的交媾氛围!
  第三张:画面更加狂野!
  兽王强壮的后肢站立着,巨大的生殖器已经深深没入了李维的身体!
  她整个人被兽王用前肢托抱着,巨大的孕腹悬空,身体被顶得高高弓起!
  她双手紧紧抓住兽王颈部的鳞片,头向后仰着,长发飞舞,嘴巴张开,似乎在发出无声的尖叫或呐喊,脸上是极致的痛苦与欢愉交织的扭曲表情!
  画面的冲击力强到让人窒息!
  轰——!
  聂宇的脑子像是被一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都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
  他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几张画,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缩成了针尖!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所有的疑惑,所有的观察,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李维能和这些野兽建立起如此超乎寻常的亲密关系?
  为什么兽王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
  为什么她面对自己的撩拨和侵犯时,反应如此复杂,有时抗拒,有时又带着一种近乎纵容的无奈?
  因为她早已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这头非人的、强大的野兽!
  她用自己的女体,用那具被改造得完美无缺、充满诱惑力的孕母之躯,去取悦、去安抚、去换取这头野兽的庇护和幼崽的食物!
  她是在……用性来交易生存!
  这个认知,如同最恶毒的毒液,瞬间注满了聂宇的血管!
  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的嫉妒之火,如同被点燃的汽油桶,轰然在他心底炸开!
  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克制!
  他嫉妒!嫉妒得发狂!嫉妒得心都在滴血!
  凭什么?!
  凭什么那头丑陋的、冰冷的畜生可以肆意占有、享用那具他梦寐以求的身体?
  可以让她在画中流露出那种极致的、他从未见过的迷醉表情?
  可以让她心甘情愿地承受那巨大到可怕的器官的插入,甚至是在她怀孕的时候?!
  而他呢?
  他付出了那么多!
  照顾她,呵护她,为她建造基地,为她耗尽心血!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卑微地讨好,只为了能靠近她一点点!
  结果呢?
  她宁愿选择一头野兽!
  宁愿用身体去取悦那头畜生!
  也不愿意对他敞开一丝心扉!
  强烈的被背叛感和屈辱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看着画中李维那迷离沉醉的表情,看着她主动迎合的姿态,再联想到她面对自己时那或冷淡、或抗拒、或无奈的表情……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几乎要疯掉!
  “不……不应该是这样……”聂宇失神地喃喃自语,眼神变得扭曲而疯狂,“你是我的……应该属于我的……只能属于我的……”
  一个疯狂而黑暗的念头,如同破土而出的毒芽,瞬间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
  嫉妒的毒火彻底烧毁了聂宇仅存的理智。一个阴险的计划在他扭曲的心中迅速成型。
  第二天,当“兽王”再次出现在基地屏障外,发出低沉的呼唤时,聂宇表现得异常“积极”。
  “我陪你过去吧!你身体太重了,一个人我不放心!”他主动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李维,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关切,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
  李维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但身体的沉重让她无法拒绝这份帮助。
  她点点头,在聂宇的搀扶下,缓慢地向屏障边缘的喂食区移动。
  巨大的孕腹随着步伐沉重地晃动着。
  喂食的过程一如既往。
  李维艰难地坐下,解开衣襟,释放出那对饱满欲滴的巨乳。
  三只幼兽贪婪地扑上去吮吸。
  兽王依旧趴在稍远处,冰冷的竖瞳注视着整个过程。
  聂宇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如同最忠诚的护卫,但他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李维。
  他看着她因哺乳而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她因疲惫而略显苍白的脸颊,看着她那毫无防备的后颈……一股混杂着强烈欲望和扭曲占有欲的冲动在他体内翻腾。
  时机到了。
  当喂食接近尾声,李维开始整理衣物时,聂宇迅速地从随身携带的保温壶里倒出一杯温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递了过去:“累了吧?喝点水,补充一下水分。”
  李维确实感到口干舌燥,巨大的孕腹压迫着膀胱,也让她需要频繁补充水分。
  她看了一眼聂宇,没有多想,接过了水杯,仰起头,小口地喝了起来。
  无色无味的特制催情药剂,迅速在李维体内溶解、扩散。
  这是一种聂宇利用基地医疗设备和AI数据库权限(以研究潘多拉生物信息素为名)偷偷合成的强效药物,专门针对她改造后的敏感体质。
  药效发作得比聂宇预想的还要快!
  仅仅走出喂食区不到二十米,李维的脚步猛地一顿!
  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岩浆般滚烫的燥热感,毫无征兆地从她的小腹深处猛地炸开!
  瞬间席卷全身!
  “呃啊……”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而甜腻的呻吟!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巨大的孕腹随之剧烈晃动!
  “李维?你怎么了?”聂宇立刻“紧张”地上前扶住她,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肢,隔着衣物,感受着那惊人的柔软和热度,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心底却在狂喜!
  来了!药效来了!
  “热……好热……”李维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紫罗兰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润的雾气,呼吸变得无比急促。
  那强烈的燥热感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她体内啃噬、爬行!
  空虚感如同深渊般在她双腿之间蔓延!
  身体变得异常敏感,聂宇手臂的触碰,隔着衣物传来的男性气息,都如同火星溅入了油锅,瞬间点燃了更汹涌的情欲之火!
  她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聂宇的搀扶,但那动作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摩擦。
  巨大的乳房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顶端敏感的蓓蕾在衣料摩擦下迅速挺立、胀痛。
  “是不是不舒服?我扶你到那边岩石上坐一会儿!”聂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急切,半扶半抱地将浑身发软、情欲蒸腾的李维带向不远处一块相对平坦、被巨大蕨类植物半遮掩的岩石。
  李维已经完全被药物控制,身体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像藤蔓一样无意识地缠着聂宇,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充满渴求的呻吟:“嗯……好难受……要……要……”
  聂宇的心跳如同擂鼓!
  机会!
  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他将李维小心地放倒在相对平坦的岩石上。
  李维巨大的孕腹沉重地压在身上,让她无法平躺,只能半侧着身子。
  “别怕……李维……我来帮你……让你舒服……”聂宇的声音带着狂喜的颤抖,再也无法掩饰眼中的欲望!
  他迫不及待地俯下身,目标直指那对让他魂牵梦萦、此刻因情欲而更加饱满挺翘的巨乳!
  他近乎粗暴地扯开了李维胸前的衣襟!
  那对T罩杯的、浑圆饱满、如同熟透果实般的巨乳瞬间弹跳出来,暴露在微光之下!
  雪白的乳肉晃动着诱人的波浪,顶端深红褐色的蓓蕾早已硬挺胀大,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啊……终于……终于……”聂宇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如同饥饿已久的野兽终于见到了猎物!
  他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贪婪和狂热的占有欲,狠狠地含住了右边那颗饱满的乳峰!
  粗糙的舌头疯狂地舔舐、吮吸、啃咬着那敏感的蓓蕾和晕染的乳晕!
  “嗯啊——!”强烈的刺激让李维发出一声高亢的、带着哭腔的呻吟!身体如同触电般剧烈地弓起!巨大的孕腹随之晃动!
  丰沛的乳汁在强烈的吮吸下,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甘甜、温热、带着浓郁乳香的液体瞬间充满了聂宇的口腔!
  他贪婪地吞咽着,发出满足的“咕咚”声,如同在痛饮琼浆玉液!
  一只手用力揉捏、挤压着另一只沉甸甸的乳肉,感受着惊人的弹性和分量,看着乳白色的汁液从指缝间溢出,顺着雪白的肌肤流淌。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乳汁无法满足他更深层的、燃烧的欲望。他需要更多!他需要彻底占有!
  在疯狂地蹂躏、吮吸了那对巨乳片刻,几乎将积存的乳汁吸空后,聂宇喘息着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乳白的痕迹。
  他眼中燃烧着更加炽烈的火焰,双手急切地伸向了李维的腰间——那条宽松的孕妇裤。
  李维似乎完全沉溺在情欲的漩涡中,巨大的孕腹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双腿无意识地微微分开,迎合着他的动作,口中发出含糊的、诱人的呻吟。
  聂宇的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他粗暴地扯开了松紧裤腰,连同底裤一起褪到了李维的腿弯处!
  一片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的、神秘而诱人的领域瞬间暴露在眼前!
  由于巨大的孕腹遮挡,聂宇无法完全看清,但那微微隆起的、饱满的耻丘,那浓密卷曲的、如同神秘森林般的毛发,以及那微微开启、渗出晶莹蜜液的粉嫩缝隙……都如同最强烈的春药,刺激得他血脉贲张!
  他迫不及待地分开李维因为孕肚而不得不微微弯曲的双腿,那巨大的孕腹随之悬垂在一旁,像一颗熟透的星球。
  聂宇跪在李维双腿之间,看着那近在咫尺、散发着情欲气息的秘处,呼吸粗重得如同风箱。
  他没有任何前戏的耐心(药物作用下李维的湿润已经足够),颤抖着双手,解开了自己的裤链,那根早已坚硬如铁、青筋虬结、尺寸惊人的男性生殖器瞬间弹跳出来,顶端分泌的粘液在微光下闪着淫靡的光。
  他一手扶着自己滚烫粗硬的肉棒,对准了那处不断翕动、流淌着蜜液的粉嫩入口。
  另一只手则按在李维浑圆的大腿上,感受着那份惊人的柔软和弹性。
  身高差在此刻带来了奇特的体位。
  只有一米八的聂宇需要微微踮起脚,才能将角度调整到最佳。
  而李维即使侧躺着,那巨大的孕腹和修长的双腿也形成了一道需要征服的“障碍”。
  ——可这非但没有阻碍聂宇,反而激发了他更强烈的征服欲。
  “执行者……李维……我来了……你是我的了……”聂宇低吼着,腰胯猛地用力向前一顶!
  粗壮、滚烫、带着强烈侵略性的男性生殖器,毫无阻碍地、深深地刺入了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等待开垦的温热紧致之中!
  “啊——!”李维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和极致快感的尖锐呻吟!
  身体如同被电流击中般剧烈地痉挛起来!
  巨大的孕腹猛地向上弹起,又沉重地落下!
  太深了!
  太满了!
  聂宇的尺寸虽然远不及画中兽王的恐怖,但对于许久未经人事且处于孕期敏感期的李维来说,这一下粗暴的进入,依旧带来了强烈的冲击!
  药物放大了她所有的感官,那被强行撑开、填满的饱胀感和摩擦带来的快感,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
  聂宇也被那极致紧致、温热湿滑的包裹感刺激得倒抽一口冷气!太美妙了!比他幻想中无数次的感觉更加销魂蚀骨!
  他感受着内壁肌肉的剧烈收缩和吮吸,感受着那份独一无二的紧致包裹,巨大的满足感和征服感让他几乎当场缴械!
  他咬着牙,强忍着射精的冲动,开始缓慢地抽动起来。
  每一次抽出,都带出滑腻的汁液;每一次插入,都顶到最深处,撞击着那孕育着生命的柔软宫口。
  岩石的冰冷,身体的火热,巨大的孕腹在身侧晃动的视觉冲击,身下女人那压抑不住的、甜腻诱人的呻吟……这一切都让聂宇疯狂!
  “呃……啊……好……好深……”李维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完全迷失。
  她无意识地扭动着腰肢,迎合着聂宇的抽插,巨大的乳房随着动作晃动着诱人的乳波。
  空虚被填满的快感和药物带来的强烈情欲,让她暂时忘记了所有身份和顾忌。
  然而,就在聂宇沉浸在征服的狂喜中,准备加快速度时——  “吼——!!!”
  一声震耳欲聋、充满了暴怒和毁灭气息的恐怖咆哮,如同惊雷般在能量屏障外炸响!整个基地似乎都为之震动!
  聂宇和李维的动作同时一僵!
  只见屏障之外,那头巨大的“兽王”,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它那双冰冷的竖瞳,此刻燃烧着滔天的怒火,死死地锁定在岩石上交叠的两人身上!
  它显然看到了聂宇正在对它配偶进行的侵犯!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兽王那覆盖着厚重鳞甲、如同攻城锤般的巨大头颅,狠狠地、不顾一切地撞在了能量屏障上!蓝色的电弧瞬间爆闪!
  屏障纹丝不动,但兽王撞击的部位,鳞片瞬间碎裂飞溅!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粘液流淌下来!
  但它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砰!砰!砰!!”
  一下!
  又一下!
  它疯狂地、歇斯底里地用头颅、用肩膀、用整个身体,猛烈地撞击着那坚不可摧的能量屏障!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和飞溅的鳞甲血肉!
  它喉咙里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嘶吼,那双竖瞳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死死地盯着聂宇,充满了要将对方撕成碎片的暴戾!
  三只幼兽被父亲的暴怒吓得蜷缩在一旁,发出凄厉而惊恐的哀鸣。
  这突如其来的、血腥而暴力的场景,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沉溺在情欲中的李维!
  “不……老公……”她失神地看着屏障外疯狂撞击、遍体鳞伤的兽王,紫罗兰色的眼眸中瞬间涌上巨大的痛苦、愧疚和挣扎!
  身体里汹涌的情欲还未褪去,聂宇那根依旧埋在她体内的肉棒还在微微跳动,带来真实的快感残留。
  但“兽王”那凄惨的模样和暴怒的眼神,像一把尖刀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
  巨大的矛盾撕裂着她!
  药物的余威和聂宇的抽插带来的生理快感让她身体渴望着继续,甚至想要放任这场“强暴”完成。
  同时,对聂宇生命倒计时的愧疚也让她产生一种“补偿”的扭曲心理——也许,满足他一次,能减轻自己的罪孽感?
  但是,另一个声音也在尖叫——她是兽王的配偶!
  至少在潘多拉,在这片荒野,她是它的雌性!
  她与它结合,为它哺育后代,建立了某种超越物种的、原始的联结。
  此刻看着自己的“雄性”为了保护她而疯狂自残,一种强烈的背叛感油然而生!她觉得自己像个出轨的妻子!
  如果……如果她关掉屏障放兽王进来……以它此刻暴怒的状态,聂宇绝对会被瞬间撕成碎片!
  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聂宇死!
  尤其是以这种方式死在她面前!
  那会让她背负更深的罪孽!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挣扎中,聂宇也被兽王的疯狂撞击吓得一哆嗦,差点当场软掉!
  但身下李维那紧致湿滑的包裹感和她无意识扭动的腰肢,再次点燃了他的欲火!
  尤其是听到李维那声无意识喊出的“老公”!
  他狂喜地以为李维是在叫他!是在向他求欢!
  “老婆!我在!老公这就满足你!”聂宇激动地低吼着,以为自己的“征服”终于得到了回应!
  他瞬间忘记了恐惧,腰胯猛地发力,开始更加疯狂、更加用力地抽插起来!
  粗硬的肉棒在湿热紧致的甬道里高速摩擦冲撞,发出“噗嗤噗嗤”的淫靡水声!
  “啊!老公!插……插死我……好深……啊啊啊!”强烈的快感冲击下,李维再次被情欲淹没,无意识地迎合着,口中发出更加高亢、更加放浪的呻吟!
  她甚至主动抬起一条腿,环住了聂宇的腰,让他能进入得更深!巨大的孕腹在激烈的动作下剧烈地晃动着。
  这放浪的呻吟和主动迎合的姿态,如同火上浇油!
  “吼嗷嗷嗷——!!!”
  屏障外的兽王彻底疯了!它听到了配偶的浪叫,看到了她主动环住那个雄性人类的腰!这无疑是最大的背叛和挑衅!
  它放弃了用头撞击,转而用那粗壮无比、带着锋利爪刃的前肢,更加疯狂地、如同打桩机般轰击着屏障!
  每一次轰击都让屏障蓝光狂闪!
  它自己的前肢也已是血肉模糊,鳞甲碎裂!
  但它仿佛不知疼痛,眼中只有毁灭的怒火!
  幼兽的哀鸣更加凄惨,如同末日悲歌。
  这惨烈到极致的画面,伴随着幼崽的哀鸣,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李维混乱的神经!一丝清醒的光芒在她迷离的紫眸中闪过!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兽王会重伤甚至死亡!到时候它的孩子们怎么办?!
  在聂宇又一次狠狠顶入最深处的瞬间,李维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和意志,对着手腕上的通讯器嘶声喊道:
  “AI!立刻……关闭……C7区……能量屏障!立刻!”
  “指令确认。C7区能量屏障关闭。”冰冷无波的电子音在通讯器中响起。
  笼罩着那片区域的蓝色光幕瞬间消失!如同撤去了最后一道枷锁!
  失去了阻碍的兽王,发出一声震碎云霄的、饱含无尽杀意和暴怒的咆哮!
  它那庞大如山岳般的身躯,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卷起腥风,如同一辆失控的重型战车,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轰然冲入了屏障之内!
  目标直指岩石上那对仍在交媾的男女!
  大地在它沉重的脚步下震颤!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正沉浸在疯狂抽插、即将到达巅峰的聂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那近在咫尺的恐怖威压吓得魂飞魄散!
  所有的欲火瞬间被极致的恐惧浇灭!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史前巨兽盯上的蝼蚁!
  “啊——!”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惊恐尖叫!
  那根原本坚硬如铁的肉棒,在极度的惊吓下瞬间萎缩疲软,如同一条受惊的鼻涕虫,狼狈地从李维那依旧湿润紧致的甬道中滑了出来,带出一股混合着体液和精液的粘稠液体。
  他甚至顾不上提裤子,连滚带爬地从李维身上翻下来,手脚并用地想要逃跑!
  裤裆湿漉漉的一片,分不清是汗水、尿液还是别的什么,脸上是极致的惊恐和扭曲!
  然而,兽王的速度太快了!
  那布满血丝、燃烧着毁灭火焰的竖瞳,那散发着腥臭气息、滴着粘液和鲜血的血盆大口,那闪烁着寒光的、如同门板大小的锋利爪刃,已经近在咫尺!
  聂宇甚至能感受到那灼热腥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
  死亡的气息是如此清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老公!”一声带着不容置疑威严和急切的女声响起!
  是李维!
  在发出关闭屏障指令的瞬间,她就挣扎着想要起身!
  巨大的孕腹让她动作异常艰难。
  但强烈的意志支撑着她!
  在兽王的巨爪即将拍下的瞬间,她终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从岩石上翻身坐起,挺着那浑圆高耸的孕腹,张开双臂,如同护崽的母狮般,挡在了瘫软在地、惊恐万状的聂宇身前!
  “老公!看我!是我!”李维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性的韵律,紫罗兰色的眼眸直视着兽王那双暴怒的竖瞳,没有丝毫退缩。
  兽王那致命的巨爪,在距离李维头顶不到半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住了!
  它巨大的头颅低下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维,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充满了不解和狂暴的愤怒。
  ——它闻到了李维身上浓烈的、属于另一个雄性的气味!那气味让它发狂!
  李维的心脏狂跳,巨大的孕腹因为紧张而阵阵发紧。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缓缓地、艰难地站起身,面对着这头处于暴怒边缘的巨兽。
  “老公……是我……没事了……”她一边用那种奇特的、如同吟唱般的音调安抚着,一边做出了一个让聂宇目瞪口呆的动作!
  她竟然缓缓地分开了双腿!
  就站在兽王那狰狞的头颅面前!
  然后,她伸出手,将自己那被聂宇插入过、还残留着粘稠体液、微微红肿的私密之处,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兽王的鼻息之下!
  甚至还用指尖,沾取了一些混合着两人体液的粘液,主动涂抹在自己饱满的耻丘和大腿内侧!
  “闻……老公……闻闻我……是你的……都是你的……”李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安抚和……臣服?
  她的脸颊染上红晕,不知是羞耻还是药物的残留作用。
  兽王巨大的鼻孔翕动着,那股浓烈的、混合着李维自身气息和聂宇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被它深深地吸入。
  它喉咙里的低吼声变得更加焦躁和愤怒,巨大的头颅不安地晃动着,锋利的爪刃在地上刨出深深的沟壑。
  但李维没有退缩。她甚至主动向前挪了一小步,挺着巨大的孕腹,让自己下体的气息更加直接地暴露在兽王面前。
  她伸出手,颤抖着,轻轻抚摸上兽王那布满粘液和血迹、还在微微抽搐的巨大鼻吻。
  “乖……老公……冷静……我在这里……没事了……那个……只是意外……”她低声安抚着,紫罗兰色的眼眸直视着兽王暴怒的竖瞳,传递着安抚的意念。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如同最荒诞的戏剧,在聂宇眼前上演。
  他瘫坐在地上,裤子褪到腿弯,下身一片狼藉,脸上是极致的震惊、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彻底羞辱和击垮的茫然!
  他看着李维,这个他视为女神、为之疯狂的女人,此刻正毫无廉耻地对着那头丑陋的野兽张开双腿,让它嗅闻自己被其他雄性进入过的私处!
  甚至用那么温柔、那么驯服的语气喊它“老公”!
  安抚它!
  取悦它!
  而他聂宇呢?像一个被吓尿了裤子的小丑!一个被当场抓奸、狼狈不堪的失败者!一个随时可能被这头野兽碾成肉泥的可怜虫!
  巨大的落差感和强烈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和尊严!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就在这时,李维微微侧过头,目光扫过瘫在地上的聂宇,眼神极其复杂——有愤怒,有无奈,有深深的疲惫,还有一丝……怜悯?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基地的方向,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快……走!”
  聂宇猛地一个激灵!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情绪!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甚至顾不上提裤子,就那么狼狈不堪地、踉踉跄跄地,向着基地入口的方向,用尽吃奶的力气,连滚带爬地逃去!
  身后,是兽王那依旧充满威胁的低吼和李维艰难安抚的背影。
  他不敢回头,只听到自己粗重如牛的喘息和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
  裤裆湿冷的粘腻感,下身残留的、属于李维的温热湿滑的触感,还有那挥之不去的、被兽王死亡凝视的恐惧,以及李维对着野兽张开双腿的屈辱画面……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如同最混乱的噩梦,将他彻底击垮。
  他失魂落魄地冲进基地入口,合金门在他身后沉重地关闭,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随后,他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身体沿着门缓缓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基地冰冷的通道,大脑一片空白。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输给了一头野兽。输掉了所有的尊严和幻想。
  兽王事件后的潘多拉基地,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那场在能量屏障内外上演的荒诞、激烈又充满屈辱的冲突,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所有虚假的平静和暧昧的泡沫,留下的是冰冷的现实和无法弥合的裂痕。
  聂宇将自己彻底封闭在了工程区和休息室。他像一头受伤后舔舐伤口的野兽,拒绝与任何人接触,包括两个孩子怯生生的询问。
  生活舱里再也听不到他逗弄孩子的笑声,餐桌上也看不到他殷勤的身影。
  只有工程区日夜不休的机器轰鸣,以及偶尔传出的、压抑着剧烈咳嗽的沉闷声响,证明着他的存在。
  李维的日子同样不好过。巨大的孕腹带来的生理负担达到了顶峰。
  五胞胎如同五个不断汲取能量的黑洞,让她时刻感到饥饿、疲惫、腰背如同断裂般疼痛。
  每一次胎动都像是内部的小规模地震,牵扯着脆弱的神经。
  身体的极度不适,叠加着那场冲突带来的心理重创——聂宇惊恐逃离的狼狈身影,兽王暴怒受伤的惨状,以及她自己在那药物作用下放浪形骸、甚至对着兽王展示私处的屈辱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反复放映。
  更深的,是那份沉重的愧疚。对聂宇的,对兽王的,对她腹中孩子的,甚至是对她自己这副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身体的。
  她知道,她和聂宇之间那病态的、相互折磨又相互依赖的关系,已经走到了悬崖边缘。
  聂宇的嫉妒、占有欲和绝望的反扑,根源就在于那个被刻意隐瞒的真相——他生命的倒计时。
  继续隐瞒,只会让这扭曲的螺旋滑向更黑暗的深渊。尤其是在他目睹了那不堪的一幕,自尊被彻底碾碎之后。
  他需要知道真相,哪怕这真相残酷得足以将他彻底击垮。至少,给他一个明白痛苦根源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赎罪的机会。
  这个决定让李维痛苦万分。
  每一次想到要亲口宣判聂宇的“死刑”,想到他可能出现的崩溃或怨恨,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她害怕看到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害怕这最后的陪伴也化为乌有。
  但她更害怕在谎言和扭曲中,看着他走向注定的终点,而自己永远背负着这份欺骗的枷锁。
  犹豫、挣扎、辗转反侧了十数个日夜。
  最终,在李维孕期进入第六个月的一个午后,当基地的维生系统模拟出柔和的人造夕阳光线时,李维拖着沉重到几乎挪不动步的身体,艰难地来到了聂宇休息室紧闭的门外。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此生最大的勇气,轻轻敲了敲门。
  “聂宇……是我。我们……谈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门内一片死寂。过了许久,才传来一声极其沙哑、仿佛砂纸摩擦的声音:“……进来。”
  一股浓重的机油味、汗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扑面而来。
  休息室里一片狼藉,原本整洁的工具架东倒西歪,零件散落一地。
  一张金属小桌被掀翻在地,桌腿扭曲变形。
  墙壁上甚至有几处明显的、带着干涸血迹的拳印!
  聂宇背对着门口,坐在床边唯一还算完好的椅子上,佝偻着背,像一尊失去了所有生气的石雕。
  他身上的工作服沾满了油污和灰尘,头发凌乱,胡子拉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颓废、绝望和毁灭的气息。
  李维的心猛地一沉。眼前的景象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聂宇……”她艰难地向前挪了两步,巨大的孕腹让她无法靠得太近。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担忧、愧疚、痛苦。
  “如果是来看笑话的,现在看完了,可以走了。”聂宇的声音冰冷、麻木,没有回头。
  他盯着地面上一个扭曲的金属零件,仿佛那是他全部的世界。
  “不是的!”李维急切地反驳,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了一些,“我是来……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
  “真相?”聂宇猛地转过头!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维,里面燃烧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痛苦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嘲弄,“真相就是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是个被欲望冲昏头脑、连畜生都不如的混蛋!真相就是你宁愿张开腿给那头野兽闻,也不愿意正眼看我一眼!这就是真相!够清楚了吗?!”
  他嘶吼着,声音因为激动而破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
  李维被他眼中的疯狂刺痛,巨大的孕腹也因为情绪波动而阵阵发紧。
  她强忍着不适,强迫自己直视他那双充满痛苦和怨恨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不!不是这个!聂宇,听我说!真正的真相是……你……因为休眠仓的强制中断,你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生命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聂宇脸上所有的愤怒、嘲弄、疯狂……都在瞬间冻结。
  他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彻底僵住!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缩成了两个小小的黑点!
  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而紊乱的呼吸声,以及李维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
  几秒钟,或者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聂宇脸上的表情如同破碎的冰面,从极致的震惊,慢慢裂开,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茫然、困惑,然后……是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这句残酷的宣判,瞬间拼凑完整!
  为什么李维会对他那些过分的撩拨和侵犯,反应如此复杂?
  有时抗拒,有时又带着一种近乎纵容的无奈?
  那不是欲拒还迎,不是默许,而是……深深的愧疚!
  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怜悯和容忍!
  为什么他苏醒后身体恢复得不错,却始终有种挥之不去的虚弱感?
  为什么咳嗽越来越厉害,甚至开始咳血?
  诊断的“小毛病”……根本就是谎言!
  那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征兆!
  为什么李维会如此依赖他,却又始终保持着一种难以跨越的距离?
  因为她在背负着这个巨大的秘密!
  她在用一个谎言编织一个虚假的港湾,试图让他在最后的日子里,不那么孤独和痛苦!
  他甚至明白了自己那些扭曲的欲望和疯狂的嫉妒从何而来——那是濒死之人对生命、对美好、对占有最原始、最绝望的渴求!
  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巨大的信息量如同海啸般冲击着聂宇的神经!
  他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炸得粉碎!
  极致的震惊过后,是排山倒海的复杂情感——被欺骗的愤怒?
  得知死期的恐惧?
  对李维这份沉重“善意”的苦涩理解?
  对自己之前所有行为的羞愧和悔恨?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命运彻底愚弄的荒谬感和悲凉!
  各种情绪在他胸腔里激烈地冲撞、撕扯,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猛地抬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一次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指缝间,鲜红的血丝再次渗出!
  “聂宇!”李维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搀扶。
  “别过来!”聂宇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他用手背狠狠擦掉嘴角的血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维,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混乱和一种拒人千里的冰冷。
  “出去……”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疲惫和绝望,“……让我一个人……待着……求你……出去!”
  最后两个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哀求。
  李维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看着聂宇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混乱,看着他嘴角刺目的血迹,她的心如同被最锋利的刀片反复切割。
  愧疚和心疼几乎将她淹没。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最终,她只是深深地看了聂宇一眼,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歉意,然后,默默地转过身,挺着沉重无比的孕腹,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挪出了休息室。
  合金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闭,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就在门关上的瞬间——  “啊——!!!”
  一声充满了无尽痛苦、愤怒、绝望和不甘的嘶吼,如同受伤孤狼的悲鸣,猛地从门内爆发出来!
  紧接着,是更加疯狂、更加剧烈的打砸声!
  金属扭曲的刺耳噪音、重物落地的闷响、玻璃器皿碎裂的脆响……交织成一片毁灭的狂想曲!
  仿佛要将整个房间,连同他自己,彻底撕碎!
  李维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巨大的孕腹紧贴着门面,能清晰地感受到门板后面传来的剧烈震动和那绝望的咆哮。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泪无声地滑落脸颊。她知道,聂宇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而她,是那个亲手按下爆破按钮的人。
  真相如同最凛冽的寒风,瞬间冻结了潘多拉基地里所有残存的温度。
  聂宇将自己彻底投入到了工作的炼狱之中。他像一台不知疲倦、也无需休息的机器,疯狂地运转着。
  白天,他泡在工程区最嘈杂、最油污的核心维修舱,检修“开拓者一号”的每一个关节,调试新生产线的每一个参数,甚至主动承担起基地最脏最累的管道疏通工作。
  汗水混合着机油浸透了他的工作服,脸上永远沾着黑色的污渍。
  他沉默寡言,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剩下一个被工作填满的空壳。
  夜晚,当基地陷入寂静,他房间的灯却常常亮到模拟晨光亮起。
  里面传出的是永不停歇的机械敲打声、设备调试的嗡鸣,以及……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压抑的咳嗽声。
  那咳嗽声如同跗骨之蛆,在寂静的基地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生命流逝的节奏。
  他拒绝任何医疗AI的检查,粗暴地推开试图送药的机器人,仿佛那诊断和治疗本身,就是对他死亡倒计时的无情提醒。
  他与李维,如同运行在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轨道上。
  生活舱的公共区域成了他们的禁区。
  聂宇的餐食由机器人定时送到工程区入口。
  李维则和孩子们在生活舱的另一端用餐。
  偶尔在狭窄的通道里“狭路相逢”,空气会瞬间凝固到冰点。
  聂宇会立刻垂下眼睑,加快脚步,如同躲避瘟疫般匆匆擦肩而过,留下一个散发着机油味和冰冷气息的背影。
  他甚至吝于给李维一个眼神,那姿态充满了刻意的疏离和无声的怨恨。
  李维则会在碰面的瞬间身体微僵,巨大的孕腹仿佛变得更加沉重。
  她看着聂宇那憔悴得脱了形、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的侧脸,看着他刻意避开的目光,紫罗兰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愧疚、心疼、无奈,还有一丝被排斥的刺痛。
  她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同样沉默地、艰难地挪开脚步。
  巨大的孕腹让她转身的动作显得格外笨拙和迟缓,仿佛承载着无法言说的重量。
  这种冰冷而僵硬的氛围,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基地每一个角落,也压在李维的心头。
  孕期的最后一个月,身体的不适达到了巅峰。
  五胞胎的胎动变得异常频繁和剧烈,如同五个小拳击手在她紧绷的肚皮内同时发力,时常让她痛得蜷缩起来,冷汗涔涔。
  双腿浮肿得如同象腿,脚踝几乎消失不见。
  腰背的酸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即使是半躺着,也需要不断调整姿势来缓解压力。
  呼吸变得越发困难,每一次吸气都感觉肺部被巨大的孕腹挤压得生疼。
  更糟糕的是情绪。
  巨大的生理负担,叠加着与聂宇关系的彻底冰封、对未来的迷茫以及对聂宇生命倒计时的无能为力,让李维的情绪变得异常敏感和脆弱。
  她时常会毫无预兆地陷入低落,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潘多拉微光景色默默流泪。
  有时又会因为孩子们一点小小的吵闹而烦躁不已,甚至忍不住提高音量呵斥,事后又陷入深深的自责。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吹胀到极限、随时可能破裂的气球,在绝望的边缘摇摇欲坠。
  她多么希望此刻能有一个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能有人分担这份沉重的孤独和压力。
  但那个曾经殷勤备至、试图成为她依靠的人,此刻却将自己放逐到了冰冷的机械世界里,用沉默和疏离筑起了高高的围墙。
  而她,只能独自一人,挺着这巨大到恐怖的孕腹,在冰冷的基地里,艰难地挨过这漫长而痛苦的孕期末期。
  每一次剧烈的胎动,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是在无声地提醒着她:那个最终的考验,即将来临。
  时间在冰冷和沉重中,终于滑向了预产期的边缘。
  这一天,李维像往常一样,半躺在生活舱那张特制的宽大座椅上,试图通过基地存储的舒缓音乐来缓解身体的极度不适。
  巨大的孕腹如同一个沉甸甸的星球压在身上,让她连呼吸都感到费力。
  五个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解放”,在狭小的空间里躁动不安,此起彼伏的胎动让她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突然!
  一股汹涌的、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从她双腿之间喷涌而出!量多得惊人!瞬间浸透了她宽松的孕妇裤和座椅垫子,在地板上汇聚成一小滩!
  羊水破了!而且破得非常猛烈!这通常是分娩即将开始的强烈信号!
  “啊!”李维惊呼一声,巨大的孕腹因为宫缩的骤然发动而猛地一紧!
  一阵强烈的、如同被重锤击中的剧痛从小腹深处猛地炸开,瞬间席卷全身!
  她下意识地捂住肚子,身体因为剧痛而蜷缩起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恐慌瞬间攫住了她!
  虽然理论上她的身体被改造得极其适合生育,但这毕竟是第一次生五胞胎!
  羊水破得如此猛烈,会不会对孩子有危险?
  宫缩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强,她这副身体能承受住吗?
  巨大的恐惧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机……机器人!叫医疗机器人!”她强忍着剧痛,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对着手腕上的通讯器喊道。冷汗顺着她的脸颊和脖颈不断滑落。
  然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  休息室的门猛地被推开!
  一个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来!是聂宇!
  他显然刚刚从工程区出来,身上还穿着沾满油污和金属碎屑的深蓝色连体工作服,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头发被汗水浸湿黏在额头上,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憔悴和疲惫,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胡子拉碴。
  ——他显然一直在高强度工作,甚至可能刚熬了一个通宵。
  但此刻,他那双布满血丝、原本空洞麻木的眼睛,却因为看到李维痛苦蜷缩在座椅上、身下一片狼藉的景象而瞬间充满了震惊和……无法掩饰的焦急!
  “李维!”聂宇几乎是扑到了李维身边,声音因为紧张而变调,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疏离和冰冷。
  他甚至没有在意自己脏污的双手,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扶她,但在触碰到她之前又猛地顿住,仿佛怕弄脏了她。
  “羊水……破了……好痛……”李维疼得牙齿都在打颤,巨大的孕腹因为宫缩而阵阵发硬隆起,她无助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聂宇,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和对未知的恐惧。
  聂宇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地上的水渍和李维痛苦的表情,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和专注。
  所有的隔阂、怨恨、疏离,在这一刻被最原始的关切和责任所取代。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尽可能避开她巨大的孕腹,用自己相对干净的手臂内侧,搀扶住李维的胳膊。
  “别怕!深呼吸!医疗机器人已经在路上了!”聂宇的声音带着一种强自镇定的力量,尽管他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来,扶着我!我送你去医疗室!慢一点!”
  他引导着李维调整呼吸,同时支撑着她沉重的身体,让她能借力站起来。
  李维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带着油污味却异常坚定的支撑力量,看着他眼中那份毫不作伪的焦急和关切,慌乱的心竟然奇异地安定了一丝。
  她咬着牙,在聂宇的搀扶下,艰难地、一步一挪地,挺着那剧烈收缩的巨腹,向着基地医疗室的方向挪动。
  每一步都伴随着剧烈的宫缩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压抑的痛呼。
  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和后背。
  聂宇全程紧绷着神经,小心翼翼地支撑着她大部分的重量,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她的依靠。
  他刻意放慢脚步,配合着她痛苦而缓慢的移动,口中不断低声安抚:“坚持住!快到了!深呼吸!对,就这样……”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李维痛苦的脸庞和那巨大得令人心悸的孕腹,里面充满了担忧,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医疗室的门在感应到他们靠近时无声滑开。接到指令的医疗机器人早已准备就绪,闪烁着柔和蓝光的无影灯亮起,各种监测仪器进入待机状态。
  聂宇小心翼翼地将李维搀扶到特制的、带有支撑和助产功能的分娩床上。
  巨大的孕腹在冰冷的床面上显得格外突兀。
  剧烈的宫缩让李维忍不住蜷缩起身体,发出痛苦的呻吟。
  “聂宇……别走……”在机器人开始给她连接监测设备时,李维下意识地抓住了聂宇沾满油污的衣袖,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神里充满了对疼痛的恐惧和对陪伴的依赖。
  聂宇的身体微微一僵。
  他看着李维痛苦而苍白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份脆弱的祈求,再看看自己一身污秽……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坚定:“好,我不走。我在外面等你。”
  他没有选择留在分娩室内,那里是机器人的领域,他也帮不上忙,甚至可能添乱。
  他退到了与分娩室相连的观察隔间,隔着一层单向透明的观察玻璃,他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况。
  分娩的过程开始了。正如李维所担忧的,五胞胎带来的挑战远超寻常。宫缩异常强烈而密集,监测仪器上代表宫缩压力的曲线一次次冲向峰值。
  李维在机器人的指导下,努力地调整呼吸,用力,但第一个孩子的娩出似乎遇到了阻力。
  她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痛苦的呻吟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嘶喊,巨大的孕腹剧烈地起伏着。
  观察隔间里的聂宇,双拳紧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的身体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眼神死死地盯着分娩床上痛苦挣扎的李维,心随着她的每一次嘶喊而揪紧!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紧咬发出的咯咯声。
  那巨大的孕腹每一次剧烈的收缩,都像是在他心上重重锤击!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生育的痛苦和伟大,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李维为了这些孩子,为了人类的延续,究竟承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他之前那些龌龊的念头和过分的举动,在此刻显得多么卑劣和可笑!
  然而,就在聂宇紧张得几乎要窒息时,转机出现了!
  也许是身体的本能终于被彻底激发,也许是那被改造的完美孕母之躯终于展现出了惊人的适应性,当第一个婴儿——一个皱巴巴、沾着血污和胎脂、却异常响亮地啼哭着的男婴——终于被机器人轻柔地托举出来时,李维仿佛瞬间突破了某个瓶颈!
  “哇啊——!”婴儿嘹亮的哭声如同天籁,瞬间驱散了产房内紧绷的气氛。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生产过程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一个又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如同熟透的果实般,被顺利地接生出来!
  每一次婴儿的啼哭响起,李维脸上的痛苦就减轻一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极度疲惫和难以言喻的……释然与满足!
  她看着自己那如同泄了气的气球般、迅速瘪下去的巨大孕腹,感受着身体内部那难以想象的沉重感骤然消失,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和……“使命完成”的巨大成就感,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痛苦和疲惫!
  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虚弱却无比灿烂的笑容。
  她做到了!
  她成功地将五个小生命带到了这个世界!
  当最后一个婴儿被清理干净,包裹在柔软的襁褓中时,分娩室内的红灯熄灭,柔和的蓝光亮起,象征着生产结束。
  几乎在机器人发出“分娩结束,母子平安”的电子提示音的瞬间,观察隔间的门就被猛地推开!
  聂宇如同旋风般冲了进来!
  他无视了机器人善意的提醒,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李维的床边!
  他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沾着的油污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显得异常狼狈,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里面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难以言喻的激动,以及……一种近乎虔诚的、对生命奇迹的敬畏!
  四目相对。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之前的冰冷、疏离、怨恨、尴尬……如同阳光下的薄雾,在这新生命降临的神圣时刻,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
  两人眼中只剩下对方此刻最真实的样子——李维的极度虚弱却带着满足光辉的脸庞,聂宇的憔悴不堪却眼神发亮的激动。
  短暂的沉默后,是李维先开了口。她的声音极其沙哑虚弱,却带着一丝温柔的暖意。她示意了一下旁边保温箱里并排躺着的五个襁褓:
  “聂宇……要……抱抱他们吗?”
  聂宇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顺着李维的目光看向那五个小小的、包裹在柔软布料里的新生命。
  他们那么小,那么脆弱,皮肤还带着红皱,闭着眼睛,或安静地睡着,或发出细小的哼唧声。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情感洪流,瞬间冲垮了他心中最后一道名为“隔阂”的堤坝!
  “好……好!”聂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哽咽,他几乎是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从机器人手中接过一个襁褓。
  动作笨拙得像个第一次接触易碎品的孩子。
  小小的婴儿在他沾着油污、略显粗糙的大手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却又重若千钧。
  聂宇低着头,看着怀中那皱巴巴的小脸,感受着那份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生命脉动和温热。
  “人类的……未来……”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一滴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从他布满血丝的眼眶中滑落,砸在婴儿柔软的襁褓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压抑了太久的痛苦、绝望、愧疚、迷茫,在这一刻,被这新生命的脆弱与希望彻底融化,化作了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
  他抱着孩子,像个孩子一样无声地哭泣着。肩膀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微微耸动。
  李维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看着聂宇那崩溃般的泪水,看着他抱着孩子时那份小心翼翼却又无比珍视的神情,她的眼眶也湿润了。
  她知道,那堵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冰墙,在这一刻,随着新生命的啼哭和聂宇滚烫的泪水,彻底消融了。
  过去的扭曲、痛苦、不堪……或许无法完全抹去。
  但至少在这一刻,在这新生的希望面前,他们可以暂时放下一切,共同感受这份生命带来的、最纯粹的震撼和救赎。
  未来的路依旧充满未知和艰难,但至少,他们不再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8/24 05:18:00

第15章 最后的欢愉
  潘多拉基地的医疗室内,恒定的微光温柔地洒在五个并排的保温箱上。
  新生的婴儿们如同粉嫩的花苞,在精密仪器的呵护下,发出细弱的呼吸和偶尔的哼唧。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种……新生命的、难以言喻的清新气息。
  分娩的惊心动魄和聂宇那场情感崩溃的泪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尚未完全平复,李维的身体却已开始展现出令聂宇瞠目结舌、甚至感到一丝非人惊悚的恢复力。
  这具被精心设计、以“完美孕母”为目标的改造之躯,其潜藏的潜能远超想象。
  仅仅在分娩结束后的第二天,李维就能在医疗机器人的辅助下,缓缓下床行走。
  虽然动作因失血和巨大消耗而略显虚浮,但那种因巨大孕腹消失而带来的、身轻如燕的轻松感,让她几乎想要落泪。
  紧绷到近乎撕裂的腰背肌肉,在生物修复凝胶和内部高效自愈机制的作用下,酸痛感以惊人的速度消退。
  最让聂宇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李维身体形态的恢复。
  那如同泄气皮球般松弛瘪下去的腹部,仅仅用了三天时间,皮肤就恢复了惊人的弹性和紧致!
  原本被撑得近乎透明的、布满淡青色纹路的肚皮,迅速回缩,变得平坦光滑,甚至比孕前更加紧实有力,隐隐能看到锻炼良好的腹肌线条!
  那对T罩杯的巨乳,虽然依旧丰盈饱满,却不再有那种沉甸甸的下坠感,形态更加浑圆挺拔,顶端的色泽也由深红褐色逐渐转为更浅淡的粉红。
  腰肢的曲线重新显现,如同被流水重新雕琢过一般,纤细而充满力量感。
  浮肿的双腿迅速消褪,露出了原本修长笔直的轮廓。
  短短一周!
  仅仅一周的时间!
  那个拖着巨大孕腹、步履蹒跚、承受着非人痛苦的孕妇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形窈窕、曲线玲珑、肌肤紧致光滑、焕发着惊人生命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妖异魅力的女人!
  仿佛那孕育了五个生命的沉重过程,只是在她完美的躯体上短暂停留的幻影,未曾留下任何实质性的痕迹。
  这种恢复速度,已经超出了“医学奇迹”的范畴,更像是一种……造物的特权。
  然而,这份惊人的恢复,并非完全依靠她自身那非人的体质。一个关键的因素,如同沉默的基石,稳稳地托住了她恢复所需的安宁——聂宇。
  在冰封的关系被新生命短暂融化后,聂宇没有让那份脆弱的情感连接再次冷却。
  相反,他像是找到了某种救赎的途径,将自己所有的精力、时间,甚至是那份对死亡的恐惧和绝望,都倾注到了五个新生儿的照顾上。
  他几乎住在了医疗室隔壁的育婴区。
  从最基础的换尿布、喂奶、拍嗝,到观察婴儿体征、记录数据、调试保温箱参数……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他笨拙却无比认真地学习着一切育儿知识,对着机器人的演示一遍遍练习抱孩子的姿势,生怕弄疼了这些脆弱的小生命。
  白天,他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在育婴区和工程区之间来回奔波。
  夜晚,当基地陷入寂静,他常常就靠在育婴区的观察椅上,在柔和的夜灯下,守望着保温箱里安睡的婴儿,听着他们细弱的呼吸声。
  那声音奇异地安抚着他心中那名为“死亡倒计时”的野兽。
  只有在剧烈的咳嗽袭来时,他才会匆匆躲到角落,压抑着声音,咳得撕心裂肺,然后迅速擦掉嘴角可能渗出的血迹,若无其事地回到孩子们身边。
  他主动包揽了所有照顾新生儿的工作,并且近乎“霸道”地将李维排除在外。
  “你刚生完,需要绝对静养!”
  “这里有我和机器人,你好好休息!”
  “恢复身体最重要!别逞强!”
  他的理由总是那么充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甚至有些强硬。
  每当李维想靠近育婴室看看孩子,或者想搭把手时,聂宇总会第一时间出现,温和却坚定地将她“劝”回去。
  李维起初有些不解,甚至有点被排斥的失落。但很快,她就明白了聂宇的用意。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她创造最完美的恢复环境。
  他不想让她再为任何琐事分心,不想让她刚卸下孕育的重担,又立刻扛起哺育的辛劳。
  他希望她……只做她自己,尽情地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轻松和自由。
  这份无声的守护,如同最温暖的泉水,悄然浸润着李维的心田。她不再坚持,而是顺从地接受了这份“安排”。
  她将时间留给了自己——在生活舱的模拟日光下做恢复性的瑜伽拉伸,感受着肌肉重新变得柔韧有力;在淋浴间享受长时间的热水浴,洗去分娩残留的疲惫,看着镜中那迅速恢复、甚至更胜从前的完美胴体;翻阅基地储存的、与育儿和工程无关的书籍资料,纯粹为了兴趣;甚至只是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潘多拉微光下的奇异风景,放空思绪。
  这种完全放松、无需为任何事操心的状态,是她苏醒以来从未体验过的奢侈。
  身体在那份极致的安宁和高效的自我修复机制下,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活力。
  一周的时间,她感觉自己脱胎换骨,精力充沛得仿佛能徒手拆掉一台工程机甲。
  而这一切,她知道,很大程度上,源于那个默默扛起所有、在育婴室和工程区之间奔波的憔悴男人。
  一周后的一个傍晚,基地的维生系统将光线调成了柔和的黄昏模式。
  育婴室里,五个小家伙在饱餐了营养剂后,终于在聂宇笨拙却温柔的摇篮曲和机器人规律的白噪音中,沉沉睡去。
  聂宇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育婴区。
  连续一周的高强度照顾和熬夜,加上他本就不乐观的身体状况,让他感觉像被掏空了一般。
  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咳嗽似乎更频繁了,喉咙里总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他只想赶紧去餐厅,随便热一份冷冻合成餐糊弄一下肚子,然后倒头就睡。
  餐厅里光线昏暗,只有操作台附近亮着微光。
  聂宇走到食物加热柜前,机械地拿出一份标注着“营养糊(牛肉味)”的银色包装袋,准备塞进加热槽。
  就在这时——  嗒…嗒…嗒…
  一阵清脆、优雅、带着独特韵律的高跟鞋敲击金属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寂静的餐厅里清晰地回荡。
  聂宇的动作瞬间僵住!这声音……在只有他和机器人、偶尔还有两个大孩子的基地里,显得如此突兀而……魅惑!他下意识地转过身。
  然后,他的呼吸,连同他所有的思维,在瞬间被夺走了!
  餐厅入口的微光里,站着一个身影。
  是李维。
  但又不是他过去几天见到的、穿着宽松恢复服、素面朝天的李维。
  她穿着一袭酒红色的长裙。
  那丝绸般光滑的材质,如同流淌的红酒,完美地贴合着她那已恢复得惊心动魄的身体曲线。
  深V的领口,恰到好处地展露着那对T罩杯巨乳上方诱人的、深邃的沟壑和圆润的肩头。
  纤细的腰肢被束带勾勒得盈盈一握,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如同花瓣般摇曳生姿,开衩处,隐约可见包裹在神秘黑色丝袜中的、笔直修长的腿部线条。
  她的脚上,踩着一双细跟的黑色高跟鞋,将本就高挑的身材衬托得更加亭亭玉立,气场迫人。
  往日随意披散的黑色长发,此刻被精心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和优美的下颌线。
  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淡扫的娥眉,微醺般的眼影衬托着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使其更加深邃迷人,如同蕴藏着星空的漩涡。
  饱满的唇瓣涂抹着与长裙同色系的酒红唇釉,泛着诱人的光泽。
  灯光下,她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酒红的妩媚,黑丝的神秘,高跟鞋的凌厉,妆容的精致,与她自身那种清冷又强大的气质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极具侵略性的美!
  如同一朵在潘多拉荒原上骤然盛放的、带着剧毒的曼陀罗,散发着致命而诱惑的芬芳。
  聂宇彻底看呆了!
  他手中的冷冻营养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滚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
  眼前的李维,美得超乎想象,美得近乎不真实!
  与他记忆中那个挺着巨腹的孕妇,那个在岩石上被情欲支配的女人,那个在分娩床上痛苦挣扎的母亲……都截然不同!
  这是一种全新的、充满诱惑和危险的美丽,瞬间点燃了他体内沉寂已久的、混合着欲望、自卑和绝望的火焰。
  时间仿佛凝固了。餐厅里只剩下聂宇粗重的呼吸声。
  直到李维红唇微启,那带着一丝慵懒笑意的、如同天鹅绒般丝滑的声音响起,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个人吃冷冻餐?太没意思了。”她迈着优雅的步子,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如同踩在聂宇的心尖上,一步步走近。
  浓郁却不刺鼻的、带着花果香气的香水味,随着她的靠近,丝丝缕缕地钻入聂宇的鼻腔:“陪我吃顿饭?我亲自下厨。”
  聂宇这才如梦初醒!他猛地回过神,脸上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营养糊,动作笨拙得像个第一次约会的中学生。
  “啊?哦!好……好的!”他语无伦次地回答,声音干涩沙哑,甚至不敢抬头直视李维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眸。
  巨大的惊喜和更强烈的自惭形秽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手足无措。
  李维似乎很满意聂宇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没有在意掉在地上的营养糊,径自走向餐厅角落那张平时很少使用、铺着白色合成桌布的小圆桌。
  聂宇这才注意到,桌上竟然已经布置好了!
  两支细长的、散发着柔和暖光的电子蜡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两副精致的餐具摆放整齐。
  更让他惊讶的是,桌旁的小推车上,竟然放着几盘……热气腾腾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炒菜!
  还有一瓶深红色的液体——那是一瓶货真价实的、标签模糊但显然有些年头的红酒!
  这在资源匮乏的潘多拉基地,简直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坐吧。”李维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座位,自己则姿态优雅地坐下,长裙的裙摆如同红莲般铺开。
  聂宇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走到对面坐下,眼神依旧有些发直,目光不受控制地在李维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和若隐若现的诱人曲线上流连。
  “尝尝看?好久没动手了,手艺可能生疏了。”李维拿起酒瓶,动作娴熟地开启软木塞,发出“啵”的一声轻响。
  深红色的酒液如同血液般注入晶莹的高脚杯中,散发出醇厚的果香。
  聂宇机械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看起来像是某种合成菌类炒制的菜肴放入口中。
  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咸鲜适口,带着独特的菌香。这绝不是基地标准餐的味道!他惊讶地看向李维。
  “以前休眠前,偶尔会研究一下烹饪,算是……个人爱好吧。”李维轻描淡写地说着,举起酒杯,紫罗兰色的眼眸在摇曳的烛光下波光流转,“为了……新生。”
  “为了新生!”聂宇连忙举起杯,声音依旧带着一丝紧张。
  酒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带着一丝甘甜和微涩,瞬间点燃了食道,带来一股暖流。
  几杯红酒下肚,微醺的感觉开始弥漫。餐厅里安静的氛围,摇曳的烛光,对面佳人惊人的美丽和难得的温柔,让聂宇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之前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冰冷和尴尬,在酒精的催化下,似乎也消融了不少。话匣子不知不觉被打开。
  他们聊起了基地的建设进展,聊起了五个新生儿的趣事,聊起了地球时代一些模糊的、关于美食和风景的记忆碎片……话题轻松而随意。
  酒精模糊了界限,也壮大了聂宇的胆子。
  在又一杯红酒见底后,他看着烛光下李维那完美得不像真人的侧脸,一个压抑了许久的、带着强烈好奇和某种隐秘欲望的问题,冲口而出:
  “李维……你……你的‘性癖’……到底是什么?”问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这问题太唐突、太冒犯了!
  出乎意料的是,李维并没有生气。她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放下酒杯,身体慵懒地靠向椅背,那双包裹在黑丝中的长腿在桌下优雅地交叠起来。
  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让她嘴角那抹笑意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性癖?”她重复了一遍,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一个……很直接的问题呢。”她轻轻晃动着杯底残留的红酒,紫罗兰色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局促不安的聂宇。
  “如果我说……是‘力量’呢?”她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般搔刮着聂宇的耳膜,“绝对的、压倒性的、充满野性和原始生命力的力量。那种能让人彻底臣服,忘记一切身份和束缚,只留下最纯粹、最激烈的……碰撞和交融的力量。”
  她的描述很抽象,却又带着强烈的画面感。
  聂宇的脑海中瞬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幅画——兽王那粗壮狰狞的生殖器,以及李维在它身下那混合着痛苦与极致欢愉的表情!
  一股强烈的嫉妒和自卑感再次涌上心头,让他喉咙发紧。他沉默地灌下杯中剩余的红酒,辛辣感灼烧着喉咙。
  李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却没有点破。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难懂。
  餐厅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烛火轻微的噼啪声和两人微醺的呼吸。
  沉默在蔓延,酒精在血液里燃烧。
  聂宇看着对面烛光下美得惊心动魄的李维,看着她慵懒的姿态,听着她刚才那番关于“力量”的直白表述,一股压抑了太久、混杂着绝望、渴望和不甘的冲动,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他胸腔里疯狂积聚、冲撞!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因为酒意和强烈的情绪而显得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死死地盯着李维,声音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剧烈颤抖:
  “李维!我……我知道我不配!我知道我比不上……比不上它!我知道我时间不多了!但是……但是……”他用力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维持最后的清醒和勇气,“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让我成为你的男人?哪怕……哪怕只有一次!在我……在我走之前?”
  他几乎是吼出了最后几个字,带着一种悲壮的、豁出一切的绝望。
  说完,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李维的眼睛,肩膀微微耸动,等待着最终的审判——是冰冷的拒绝?还是更深的嘲弄?
  李维没有立刻回答。
  餐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聂宇粗重的喘息声和烛火摇曳的微响。
  几秒钟后,聂宇感觉到桌下……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触碰到了他的小腿。
  那触感……光滑、微凉,带着一种独特的弹性和……丝缕般的摩擦感。
  他浑身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缓缓地低下头。
  桌布的遮掩下,他看到了!
  一只包裹在神秘黑色丝袜中的、纤细玲珑的玉足!
  脚踝的曲线优美得如同艺术品!
  那足尖,正轻轻地、带着一种慵懒而挑逗的意味,隔着薄薄的工装裤布料,不轻不重地、一下一下地,摩擦着他大腿内侧,那最敏感、最靠近他早已因激动而苏醒、变得坚硬滚烫的下体部位!
  “呃!”聂宇如同被电流击中!
  一股强烈的酥麻感瞬间从被触碰的地方炸开,直冲头顶!
  他猛地吸了一口冷气,身体瞬间绷紧,下体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一下!
  他惊愕地抬起头,看向李维!
  只见李维依旧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单手支着下巴,烛光在她完美的侧脸上跳跃。
  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深邃或审视,而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如同薄雾般的媚意。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一种致命的、居高临下的诱惑。
  那只穿着黑色高跟鞋的玉足,如同拥有独立意识的小蛇,继续在他敏感的大腿内侧滑动、摩擦,动作缓慢而充满暗示。
  “聂宇……”李维终于开口了,声音比红酒更加醇厚醉人,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你问我能不能接受你……那在你眼里,我……又是什么?”
  她微微前倾身体,领口下的深壑若隐若现,紫罗兰色的眼眸如同漩涡,紧紧攫住聂宇慌乱又充满欲望的眼睛。
  “一个工具?一个生育机器?一个……可以被随意使用、或者用来交易生存的……物品?”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带着倒刺的鞭子,抽打在聂宇的心上。
  “还是……”她刻意停顿了一下,那只在他腿间作乱的玉足,足尖突然微微用力,精准地隔着裤子按压了一下他早已坚硬如铁的顶端!
  “一个伪装成女人的……男人?”
  “不!不是的!”聂宇几乎是嘶吼着反驳!
  李维的话语和脚下那致命的一按,让他浑身汗毛倒竖,巨大的刺激和更深的自责愧疚感如同冰火两重天!
  “你是女人!是真正的女人!最完美的女人!我……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工具!从来没有!”他急切地辩解着,眼神因为激动和欲望而赤红。
  “哦?”李维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她收回了那只作乱的玉足,优雅地站起身。
  酒红色的长裙随着她的动作如水般流淌,勾勒出惊心动魄的S型曲线。
  黑丝包裹的修长美腿在高跟鞋的衬托下,充满了力量与诱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坐在椅子上、呼吸急促、眼神痴迷又带着恐惧的聂宇。
  她的脸上,绽放出一个足以让星辰失色的、妩媚到极致的笑容。
  “既然你这么说……”她的声音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带着一丝慵懒的命令,“那么……十分钟后……”
  她微微侧过身,留给聂宇一个极致诱惑的侧影——纤细的腰肢,浑圆挺翘的臀部曲线在酒红长裙下绷紧,黑丝包裹的长腿线条笔直。
  “来我的房间找我。”
  说完,她没有再看聂宇一眼,迈着优雅而从容的步子,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而富有韵律的声响,摇曳生姿地走出了餐厅。
  那酒红色的背影,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又如同一个精心编织的、充满诱惑和危险的梦境,烙印在聂宇狂跳不止的心房和熊熊燃烧的欲火之上。
  餐厅里,只剩下聂宇一个人。他如同石化般僵在原地,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肋骨,血液如同岩浆般在血管里奔涌!下体的肿胀感让他感到疼痛!
  李维最后的话语,那离去的背影,那黑丝玉足的触感……所有的感官刺激混合着酒精的灼烧,在他体内掀起了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十分钟!
  只有十分钟!
  他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猛而一阵眩晕!
  但他顾不上这些!
  他跌跌撞撞地冲向生活舱的方向,脑海中只剩下那团燃烧的酒红色火焰和那句如同魔咒般的邀约!
  恐惧、期待、绝望、狂喜……所有情绪都融化在了那即将吞噬一切的、名为欲望的烈焰之中。
  餐厅里那团酒红色的魅影和那句如同魔咒般的“十分钟后,来我的房间”,如同烙印般灼烧着聂宇的神经。
  酒精的微醺感混合着排山倒海的欲望、卑微的渴求以及濒死前的孤注一掷,在他体内掀起了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他几乎是撞出了餐厅的门,跌跌撞撞地冲向生活舱的公共盥洗室。冰冷的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试图浇灭那几乎要焚毁理智的火焰。
  他胡乱地冲洗着身上残留的机油味和汗水,动作粗暴而急切,仿佛要洗掉的不仅是污垢,更是那份深入骨髓的自卑和绝望。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眼窝深陷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亮光。
  这真的是他吗?
  那个曾经自信的工程师?
  那个只剩三个月生命的可怜虫?
  他匆匆擦干身体,手忙脚乱地翻找着。
  基地配发的标准制服太过呆板,最终他选择了一套相对干净的、深灰色的工装内衣和一条宽松的亚麻长裤——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体面的装扮了。
  看着镜中依旧难掩颓废和病态的自己,与记忆中李维那惊心动魄的盛装相比,巨大的落差感让他喉头发紧。
  但时间不等人!
  五分钟!
  他必须赶到!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冲破肋骨。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涌起的腥甜和咳嗽的欲望,如同奔赴刑场般,脚步虚浮却又异常坚定地走向李维房间所在的通道。
  那扇熟悉的合金门紧闭着,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聂宇站在门前,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耳膜嗡嗡作响。
  他颤抖地抬起手,指关节因为紧张而泛白,轻轻敲了敲门。
  “笃…笃…笃…”
  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短暂的沉默,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聂宇屏住了呼吸,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进来。”门内传来李维的声音,慵懒依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如同羽毛搔刮着聂宇的耳膜。
  聂宇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转动了门把手。合金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一股混合着高级香水余韵、女性体香以及……某种更原始、更诱惑气息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取代了走廊里冰冷的金属和机油味。
  房间内的光线调得很暗,只有模拟潘多拉夜空星光的微弱柔光,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而李维,就坐在那张宽大的床边。
  她没有换衣服,依旧穿着那身如同流淌红宝石般的酒红色长裙。裙摆随意地铺散在深色的床单上,如同盛放的红莲。
  包裹在黑丝中的修长双腿交叠着,一只脚上的黑色细跟高跟鞋还挂在足尖,随着她轻微的晃动,反射着幽微的光。
  另一只脚的高跟鞋则随意地脱落在床边地毯上。
  她微微侧着身,曲线完美的背影对着门口,正透过巨大的观景舷窗,欣赏着窗外潘多拉星球那永恒瑰丽却带着一丝荒凉感的微光夜景。
  黑色长发松散地垂在肩后,露出优美的脖颈线条。
  仅仅是这个背影,就足以让聂宇瞬间窒息!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在昏暗光线下更添几分神秘和诱惑。
  聂宇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听到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充满了无形的张力。
  “把门关上。”李维没有回头,声音依旧慵懒,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聂宇如同提线木偶,僵硬地转身,轻轻关上了门。
  沉重的合金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这个私密的空间仿佛瞬间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小世界。
  紧张感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因为空间的封闭而更加浓烈。
  他站在原地,感觉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目光不由自主地黏在李维的背影上,那光滑的酒红绸缎勾勒出的浑圆臀部曲线,那黑丝包裹下若隐若现的腿根……每一个细节都像带着钩子,狠狠拉扯着他脆弱的神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终于,李维缓缓地转过了身。
  昏暗的光线下,她的面容有些模糊,但那对紫罗兰色的眼眸却亮得惊人,如同潘多拉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又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牢牢地攫住了聂宇的目光。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目光在聂宇那身明显是临时凑合、难掩局促的装扮上扫过,最终落在他紧张到几乎要痉挛的脸上。
  “站着做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过来,坐这儿。”她拍了拍身边柔软的床垫。
  聂宇如同听到了圣谕,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了过去。每一步都感觉踩在棉花上。他小心翼翼地挨着床沿坐下,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
  柔软的床垫微微下陷,身旁那具散发着惊人热度和诱惑气息的丰满女体近在咫尺,他甚至能闻到那混合着酒香、体香和淡淡汗味的独特气息,撩拨得他下体瞬间坚硬如铁!
  巨大的紧张和强烈的欲望让他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他几乎是屏着呼吸,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近在咫尺的、包裹在酒红绸缎下的圆润肩头……那细腻的肌肤,那完美的曲线,是他午夜梦回都不敢亵渎的存在!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光滑的绸缎时——  “刚才在餐厅……”李维冷不丁地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一道冰锥,瞬间刺破了聂宇刚刚鼓起的勇气!他的手指猛地僵在半空中。
  她微微侧过脸,紫罗兰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直视着聂宇瞬间变得慌乱的眼睛。
  “你说你比不上‘它’……”她的话语很平静,却带着一种直白的残酷,“你说得对。”
  聂宇的身体猛地一颤!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强烈的羞耻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下意识地想缩回手,想蜷缩起来,想逃离这个让他无地自容的地方!
  但李维接下来的话,却像带着倒钩的鞭子,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兽王……”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陷入某种回忆般的迷离,“它的尺寸,它的力量,它那种……原始的、摧毁一切的冲击感……”
  她似乎在斟酌着词语,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聂宇的心上:“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那种被彻底填满、被冲击到灵魂都在震颤的感觉。”
  她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聂宇瞬间变得灰败的脸上。
  “聂宇,”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慵懒的调子,却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你的身体……恐怕很难达到那种程度。”
  ——这是赤裸裸的、毫不留情的宣判!将聂宇作为一个男性的、最根本的自信和尊严,彻底踩在了脚下!
  聂宇感觉眼前阵阵发黑,他痛苦地弯下腰,极致的羞耻、身体的痛苦和死亡的阴影在这一刻同时爆发,几乎要将他彻底击垮!
  然而,就在他陷入绝望深渊的边缘,李维的话锋,却如同鬼魅般陡然一转!
  “不过……”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奇异的、带着诱惑的沙哑,那只穿着黑丝、挂着高跟鞋的玉足,如同拥有生命般,轻轻抬起,用光滑的足尖,隔着聂宇宽松的亚麻裤,极其精准而缓慢地,点在了他因为剧烈咳嗽而紧绷的大腿肌肉上!
  那一点冰凉而充满弹性的触感,如同带着微弱电流,瞬间让聂宇的咳嗽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维。
  李维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妖异的弧度,紫罗兰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危险而魅惑的光芒。
  “你也有你的优点,聂宇。”她的足尖如同羽毛般,在他大腿上轻轻滑动,带着一种令人心痒的挑逗。
  “比如……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对吗?”她的声音如同情人的呢喃,却又带着上位者般的蛊惑,“愿意放下所有的尊严,只为了……取悦我?满足我……心理上的掌控感?”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聂宇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灵魂。
  “告诉我,聂宇,”她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为了眼前这副……你眼中‘最完美的女体’,为了能真正拥有它一次……你愿意献出你的一切吗?包括你那所剩无几的……生命?”
  空气仿佛凝固了!
  聂宇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
  他看着李维那近在咫尺的、完美得如同神造的脸庞,感受着足尖那致命的诱惑,听着那句直指灵魂的拷问……所有的羞耻、痛苦、绝望,在这一刻,都被一种更加原始的、混合着献祭般的狂热和卑微的渴求所取代!
  “愿意!”他几乎是嘶吼着喊出来,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孤注一掷的决绝!泪水滑落脸颊。
  “我愿意!李维!我愿意献出一切!我的尊严!我的生命!只要能……只要能……”后面的话,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只是用那双燃烧着绝望火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维,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仰望着他的女神。
  李维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像是满意,像是怜悯,又像是某种更深沉的、掌控一切的快感。
  她收回了那只作乱的玉足,姿态慵懒地向后靠了靠,酒红的长裙在床单上铺开更妖娆的弧度。
  “很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命令,目光落在自己那只还挂着黑色高跟鞋的玉足上。
  “那么……证明给我看。”
  “跪下。”
  “帮我……把鞋子脱掉。”
  这简单的几个字,如同带着魔力的咒语,瞬间抽走了聂宇全身的力气。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再次将他淹没!他聂宇,一个男人,竟然要像一个奴仆般,跪在一个女人脚下,为她脱鞋?!
  然而,那刚刚燃烧起来的、名为“献祭”的狂热火焰,以及李维那居高临下、充满诱惑和命令的眼神,像无形的绳索,牢牢地捆住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扑通!
  一声沉闷的轻响。
  聂宇双膝着地,直挺挺地跪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就在李维那双包裹在黑丝中的玉足之前。
  他的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地面,身体因为极度的羞耻和激动而剧烈颤抖着。
  视野里,只剩下那近在咫尺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黑色丝袜玉足,和足尖上那支摇摇欲坠的黑色高跟鞋。
  他颤抖着伸出手,手指因为紧张而冰凉僵硬。他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托住了李维纤细的足踝。
  那触感,隔着光滑的黑丝,依旧能感受到肌肤的细腻和骨骼的玲珑。他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灼热。
  他轻轻捏住高跟鞋的后跟,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将那支象征着她女王般气场的鞋子,从她足尖上褪了下来。
  鞋子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只完全包裹在神秘黑色丝袜中的、完美无瑕的玉足。
  足弓的弧度优美如弯月,足趾圆润整齐,透过薄薄的黑丝,能看到淡淡的粉嫩色泽。
  一股混合着皮革、香水、汗液和……一种独特女性体香的温热气息,幽幽地钻入聂宇的鼻腔。
  “现在……”李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命令,“用你的嘴……伺候它。”
  “脚趾,脚背,脚底……每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
  “直到……我满意为止。”
  聂宇的身体猛地一颤!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在疯狂尖叫着抗拒!这太屈辱了!太卑贱了!
  但……当他抬起头,对上李维那双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危险魅惑光芒的紫眸时,那名为“献祭”的火焰瞬间吞噬了一切!
  他如同被蛊惑的朝圣者,缓缓地、虔诚地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李维的足尖上,让她包裹在黑丝中的足趾敏感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然后,他张开了嘴。
  先是试探性地,用温热的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那圆润饱满的大拇指趾尖。隔着薄薄的黑丝,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柔韧的弹性和肌肤的温热。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汗液微咸和皮革香气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这味道并不算美妙,甚至有些陌生,但在此时此刻,在聂宇那被狂热和卑微占据的大脑里,却如同最强烈的催情剂!
  他不再犹豫!如同品尝最甘美的果实,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虔诚和卑微的狂热,他开始了他的“朝圣”之旅。
  粗糙的舌头贪婪地、仔细地舔舐过每一根包裹在黑丝中的脚趾,用舌尖去感受那圆润的趾腹,甚至将舌尖探入趾缝之间,用力地舔舐、吮吸着那敏感而隐秘的角落。
  湿热的唾液迅速浸湿了局部的黑丝,让那层薄纱变得更加透明,紧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更加诱人的轮廓。
  他的吻顺着优美的足弓一路向下,滑过光滑的脚背,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然后,他捧起了那纤细的足踝,将整只玉足捧到嘴边,如同膜拜圣物般,开始舔舐那柔软的脚掌心。
  “唔……”李维似乎也没料到聂宇会如此投入和……“敬业”。
  当那粗糙而灼热的舌头带着湿滑的唾液,隔着薄薄的黑丝,用力地、反复地摩擦着她脚心那极其敏感的嫩肉时,一股强烈的、混合着痒意和奇异快感的电流,猛地从足底窜起,直冲小腹!
  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而甜腻的呻吟,身体微微绷紧,交叠的另一条腿下意识地并拢摩擦了一下。
  这声呻吟如同天籁,瞬间点燃了聂宇更深的狂热!
  他舔舐得更加卖力,更加深入!
  他用牙齿轻轻啃咬着足跟,用嘴唇包裹着整个足弓用力吮吸,仿佛要将那黑丝下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丝气息都吞噬殆尽!
  他沉沦了!
  彻底沉沦在这份卑微的侍奉带来的、扭曲却强烈的满足感之中!
  什么尊严,什么羞耻,什么死亡,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只想取悦她!
  用自己的一切,换取她一丝一毫的满意!
  李维靠在床头,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下、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般狂热舔舐着自己玉足的男人。
  看着他脸上那种混合着巨大羞耻和极致沉迷的扭曲表情,感受着足底传来的、湿滑、温热、带着强烈占有欲的舔舐感……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掌控感和征服感,如同电流般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一直以来,无论是在与兽王的关系中,还是面对聂宇之前的种种纠缠,她似乎总是处于一种“被索取”、“被支配”的位置。
  而此刻,看着这个曾让她无比困扰的男人,如此卑微地臣服在自己脚下,如此狂热地取悦着自己身体最末端的部位……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上位者”的、掌控一切的巨大快感,如同烈酒般在她血管里奔涌!
  这感觉……太美妙了!太令人沉醉了!
  她被这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刺激得浑身发烫,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而危险的光芒。她猛地将另一只脚也从高跟鞋中挣脱出来,然后——  在聂宇还沉浸在对第一只玉足的狂热侍奉中时,李维突然将两只包裹在黑丝中的玉足,同时抬起,如同最霸道也最诱惑的刑具,精准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狠狠地印在了聂宇的脸上!
  啪!
  一声不算清脆却充满羞辱意味的轻响。
  两只温热的、带着湿滑唾液和独特气息的丝袜玉足,一只压住了聂宇的鼻子,另一只则严严实实地盖住了他的嘴巴!
  只留下他因震惊而睁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唔……!”聂宇瞬间被剥夺了呼吸和说话的权利!鼻腔里瞬间充满了浓烈的、属于李维足部的、混合着汗味、香水味和唾液味道的独特气息!
  口腔被柔软的足底完全封堵,连呜咽声都发不出来!
  巨大的窒息感和更强烈的羞辱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李维的双脚却带着惊人的力量,死死地压制着他!
  “嘘……”李维俯下身,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和掌控一切的愉悦,在聂宇耳边响起,“别动。就这样……呼吸……只准呼吸……我给你的空气……”
  她的足底甚至恶意地在他口鼻处碾磨了一下,让那浓烈的气息更加深入他的肺腑!
  聂宇的瞳孔因为缺氧而开始放大!
  脸颊因为窒息而涨得通红!
  大脑一片空白!
  极致的羞辱和濒死的窒息感交织在一起,却奇异地没有带来恐惧,反而在内心深处,一种更加扭曲的、名为“被彻底占有和支配”的快感,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
  他放弃了挣扎,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一条缺氧的鱼,贪婪地、卑微地、通过那被丝袜包裹的缝隙,汲取着那带着李维独特气味的、稀薄的空气!
  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最虔诚的、最卑微的朝圣!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就在聂宇感觉自己即将彻底晕厥过去时,李维终于松开了双脚。
  “呼……哈……哈……”聂宇如同溺水获救般,猛地大口喘息起来,贪婪地吸入新鲜的空气,身体因为剧烈的喘息而剧烈起伏,脸上还残留着丝袜的压痕和湿漉漉的口水。
  李维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却又极度驯服的模样,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满意的光芒。她慵懒地收回双脚,交叠在一起,姿态如同刚刚加冕的女王。
  “做得不错……”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和奖励的意味,目光扫过聂宇那沾满她唾液、微微红肿的嘴唇和依旧坚硬如铁的下体。
  “现在……允许你……”她的眼神带着一种恩赐般的诱惑,瞥向自己双腿之间那被酒红长裙掩盖的神秘地带,“撕开它……”
  这如同魔咒般的三个字,瞬间点燃了聂宇体内压抑到极致的欲火!
  刚刚从窒息边缘挣扎回来的他,眼中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混合着感激和欲望的光芒!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如同得到特赦的野兽,猛地扑上前!
  他颤抖的双手,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急切,抓住了李维长裙的裙摆!那光滑的酒红色绸缎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撕裂声!他用力向两边一扯!
  “嘶啦——!”
  清脆的布料撕裂声在寂静的房间内格外刺耳!
  酒红色的裙摆被粗暴地撕裂开,一直撕裂到大腿根部!
  包裹在黑丝中的修长美腿和那最隐秘的、被黑色蕾丝底裤覆盖的三角地带,瞬间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情欲气息的温热体香扑面而来!
  聂宇的呼吸瞬间粗重如牛!他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跪伏在李维敞开的双腿之间。
  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那被黑色蕾丝勾勒出的、饱满隆起的耻丘轮廓,和那中心微微凹陷、已然有些湿润的缝隙。
  “底裤……也撕开……”李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沙哑和命令,似乎也被聂宇这毫不掩饰的狂热和粗暴所刺激。
  聂宇的手指如同鹰爪,猛地勾住那层薄薄的黑色蕾丝边缘!
  “嗤啦——!”
  更加刺耳的撕裂声!脆弱的蕾丝如同纸片般被轻易撕碎!
  一片从未向任何“人”如此彻底展露的、神秘而诱人的花园,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聂宇眼前!
  浓密卷曲的毛发如同神秘森林,粉嫩湿润的入口如同微绽的花瓣,在昏暗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水泽和温热的气息!
  聂宇再也无法忍耐!他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低吼,猛地低下头!滚烫的嘴唇和舌头,带着一种近乎啃噬的狂热和虔诚,狠狠地印了上去!
  “啊——!”李维的身体如同被强电流击中,猛地向上弓起!
  发出一声高亢而满足的呻吟!
  巨大的刺激让她修长的双腿下意识地绷直,包裹在黑丝中的足尖死死地抵住了聂宇的后背!
  聂宇如同品尝着琼浆玉液,粗糙的舌头疯狂地、毫无章法却充满力量地舔舐、吮吸、拨弄着那敏感的花瓣和核心!
  他贪婪地汲取着那甘甜的蜜液,感受着那紧致入口的翕动和温热!
  李维的呻吟声如同最强烈的催化剂,刺激着他更加卖力地侍奉!
  他的双手也没闲着,用力地揉捏着李维那浑圆紧实的大腿内侧,感受着黑丝下惊人的弹性和温热!
  “嗯……啊……对……就是这样……用力……舔……”李维在聂宇狂热的唇舌攻势下,迅速达到了第一次高潮!
  身体剧烈地痉挛着,蜜液如同开闸般汹涌而出,被聂宇贪婪地吞咽下去!
  她仰着头,长发散乱,脸上是极致欢愉的迷醉表情,享受着这份被狂热侍奉带来的、前所未有的高潮体验!
  高潮的余韵尚未退去,李维喘息着,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更加危险的光芒。
  她一把抓住聂宇汗湿的头发,将他从自己腿间拉起。
  聂宇的嘴角还挂着晶莹的蜜液,眼神痴迷而狂热地看着她。
  “还没完……”李维喘息着,声音带着高潮后的慵懒和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有……这里……”
  她挺起那对浑圆饱满、T罩杯的巨乳,顶端的蓓蕾早已在情欲中硬挺胀大,深红色的乳晕在昏暗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聂宇如同最忠诚的猎犬,立刻扑了上去!
  他双手粗暴地抓住那对沉甸甸的乳肉,用力揉捏挤压,感受着惊人的弹性和分量!
  然后张开嘴,如同婴儿般,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贪婪,狠狠地含住了其中一颗饱满的乳峰!
  牙齿啃咬着敏感的乳晕,舌头疯狂地舔舐吮吸着那早已因为情动而微微渗出的甘甜乳汁!
  “呃啊……”强烈的刺激让李维再次发出满足的呻吟,身体微微颤抖。
  她一手按着聂宇的后脑,让他更深地埋入自己的乳间,另一只手则引导着他的另一只手去揉捏另一只乳肉。
  双重的、强烈的刺激让她再次被推向了情欲的巅峰!
  在聂宇近乎贪婪地蹂躏和吮吸了那对巨乳许久,几乎要将积存的乳汁吸空后,李维喘息着,用力推开了他。
  聂宇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乳白的痕迹,眼神因为欲望而赤红,下体早已肿胀得疼痛难忍!他急切地看着李维,等待着最后的“恩赐”。
  李维的脸上,带着高潮后的红晕和一种掌控一切的慵懒。
  她缓缓坐起身,被撕裂的长裙滑落肩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那对依旧挺立的巨乳。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自己腿间、如同等待主人投喂的野兽般的聂宇。
  “现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命令,“脱掉裤子。”
  “躺下。”
  聂宇如同听到了最神圣的旨意,手忙脚乱地、近乎粗暴地扯掉了自己宽松的亚麻长裤和底裤!
  那根早已坚硬如铁、青筋虬结、尺寸惊人的男性生殖器瞬间弹跳出来,顶端分泌的粘液在微光下闪着淫靡的光。
  他顺从地仰面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眼神充满了狂热的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李维看着他那根因为极度兴奋而微微跳动的肉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她没有立刻骑上去,而是缓缓俯下身。
  聂宇瞬间屏住了呼吸!
  只见李维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越来越近,最终,她那涂抹着酒红色唇釉的、饱满诱人的红唇,轻轻地、如同羽毛般,落在了他那滚烫的顶端!
  “嘶——!”聂宇倒抽一口冷气!强烈的刺激让他浑身猛地一颤!
  但这仅仅是开始!
  李维张开嘴,将那肿胀的顶端含入口中!
  温软湿润的口腔包裹,灵活而有力的舌头绕着敏感的冠沟打转、舔舐、吮吸……那感觉销魂蚀骨,远比他幻想过无数次的感觉更加美妙!
  聂宇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腰部不受控制地向上挺动!
  李维的口交技巧异常娴熟,带着一种掌控节奏的从容。
  她时而深喉,让聂宇感受到被彻底包裹的窒息快感,时而用舌尖重点攻击敏感的系带和马眼,时而又用牙齿轻轻刮擦……每一次动作都精准地撩拨着聂宇最敏感的神经!
  强烈的快感如同电流般在他脊椎里乱窜,让他浑身肌肉绷紧,脚趾都蜷缩起来!
  “啊……李维……我……要……要射了!”聂宇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忍不住嘶声求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维猛地抬起了头!一丝晶莹的唾液连接着她的红唇和聂宇那湿漉漉、更加肿胀的顶端。
  “急什么……”她舔了舔嘴角,眼神带着一丝戏谑和掌控的快感。她缓缓站起身,站在床边,背对着聂宇。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聂宇瞬间血脉贲张的动作!
  她微微分开双腿,弯下腰,双手撑在床沿。
  那被撕开的酒红长裙下,浑圆、饱满、如同成熟水蜜桃般挺翘的臀部曲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聂宇眼前!
  光滑的肌肤在微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中间那道隐秘的臀缝和微微开启的、还残留着水泽的后庭入口,更是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她微微扭动腰肢,让那两瓣丰腴的臀肉轻轻晃动,然后,她竟然用双手,用力地掰开了自己那浑圆紧实的臀瓣!
  “想象一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喘息和命令,“我这样夹住它……慢慢……放进去……会怎么样呢?”
  聂宇的脑子“轰”的一声!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被掰开的、粉嫩湿润的秘处入口,以及那紧邻着的、微微翕动的后庭菊蕾……巨大的视觉冲击和强烈的刺激让他差点当场缴械!
  他颤抖着伸出手,扶住自己滚烫粗硬的肉棒,对准了那处不断流淌着蜜液的、温热的花心入口。
  然后,在聂宇屏息的注视下,李维开始缓缓地、充满掌控感地下沉身体!
  她利用自己腰腹和臀部的力量,控制着节奏。那两瓣丰腴紧实的臀肉,如同最柔韧的软垫,紧紧地包裹、挤压着聂宇那根滚烫的肉棒!
  聂宇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惊人的弹性和包裹感!入口的嫩肉如同无数张小嘴,吮吸着、抗拒着、又引导着那巨大的入侵者!
  “呃啊……”李维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她享受着这种完全掌控节奏、掌控对方进入自己身体的感觉!
  这让她找回了某种……属于“掌控者”的、甚至是类似男性的征服快感!
  她缓缓下沉,让那粗硬的肉棒一点点撑开紧致的甬道,一点点没入自己身体的最深处!
  当聂宇的肉棒终于整根没入,顶端重重地撞击到那孕育生命的柔软宫口时,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李维没有给聂宇喘息的机会!她双手撑在聂宇结实的小腹上,挺直腰背,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男人那因为极致快感而扭曲迷醉的脸庞。
  然后,她开始了掌控节奏的骑乘!
  她利用自己腰腹和臀部的力量,如同最优秀的女骑士,开始上下起伏、前后摆动!
  每一次下沉,都让聂宇的肉棒深深顶到最深处,带来强烈的饱胀和冲击!每一次抬起,又带来极致的摩擦和吮吸感!
  她掌控着速度和角度,时而缓慢磨蹭,时而快速冲刺,每一次动作都精准地碾磨着彼此最敏感的G点!
  巨大的乳房随着她的动作剧烈地晃动,划出诱人的乳波!
  “啊……啊……老公……好深……好舒服……”李维沉醉在这份主动掌控的快感中,口中发出放浪而满足的呻吟,仿佛要将压抑了太久的欲望彻底释放!
  聂宇则完全沦为了被征服的对象!
  强烈的快感如同海啸般一次次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的小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身上女骑士那狂野而精准的驾驭!
  每一次深入,都让他爽得头皮发麻!
  他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身体因为极致的快感而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啊!李维……老婆!我……我不行了!要……要射了!”聂宇感觉那灭顶的快感已经积累到了临界点!
  他嘶声喊了出来,腰部不受控制地想要向上挺动配合!
  就在这即将爆发的瞬间!
  李维猛地停止了所有动作!
  整个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稳稳地坐在聂宇身上,将他那根滚烫的肉棒死死地锁在自己身体最深处!
  甬道内壁的肌肉剧烈地收缩、挤压、吮吸着那濒临爆发的顶端!
  “不……准……射!”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危险的喘息,紫罗兰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身下男人那因为欲望无法宣泄而痛苦扭曲的脸庞。
  聂宇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极致的快感被强行中断,如同被吊在悬崖边缘!
  他痛苦地低吼着,身体剧烈地挣扎扭动,却被李维用体重和核心力量死死地压制住!
  “看着我的身体!”李维的声音如同女王般威严,她微微挺起那饱满的胸脯,手指划过自己平坦紧实的小腹,“看着这副……即将为你孕育生命的身体!”
  聂宇的目光被迫聚焦在李维那完美无瑕、因为情欲而布满细密汗珠的胴体上,巨大的视觉冲击和被强行压制的极致快感让他几乎崩溃!
  “现在!”李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宗教仪式般的狂热和命令,“对着它!对着这副身体!对着你未来的孩子……宣誓!”
  “宣誓……你会用你的一切!哪怕是你死后的灵魂!也要守护他们!让他们……继承你的遗志!征服……这片潘多拉星球!让人类的荣光……再次闪耀!”
  在极致的快感冲击和被彻底征服、支配的狂热情绪下,聂宇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死亡倒计时,什么屈辱羞耻,什么理智思考,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眼中只剩下李维那如同神只般威严而诱惑的身影,只剩下那灭顶的快感和这如同献祭般的仪式感!
  “我宣誓!”他如同最狂热的信徒,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声音因为激动和快感而破音!
  “以我的生命!以我的灵魂!我聂宇!必将守护我的血脉!让他们继承我的意志!征服潘多拉!人类荣光……永存!!!”
  就在他嘶吼出最后一个字的瞬间!
  李维猛地放松了压制!同时腰胯用力,狠狠地向下一坐!
  “呃啊——!!!”
  “啊啊啊——!!!”
  两人同时发出到达巅峰的、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欢愉的嘶吼!
  如同开闸的洪水!滚烫的、积蓄已久的浓稠精液,如同子弹般激射而出,狠狠地、毫无保留地灌入了李维身体的最深处!
  强烈的喷射感和被滚烫液体冲刷内壁的刺激,让李维也瞬间达到了更加猛烈的高潮!
  甬道剧烈地痉挛收缩,蜜液如同失禁般喷涌而出!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向后仰起,如同濒死的天鹅,发出高亢而满足的尖叫!
  巨大的快感如同灭世的洪流,瞬间淹没了聂宇所有的意识!在喷射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璀璨的光芒……然后,是无边的黑暗。
  当李维从高潮那灭顶的余韵中缓缓回过神来,身体还因为剧烈的痉挛而微微颤抖时,她发现身下的聂宇……不对劲。
  他没有在高潮后喘息或瘫软,而是……一动不动?
  他的身体依旧保持着向上挺送的姿势,但那双原本燃烧着欲望火焰的眼睛,此刻却空洞地睁着,失去了所有神采。
  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满足的笑意,但脸色却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灰败。
  “聂宇?”李维的心猛地一沉,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没有任何回应。
  她立刻撑起身体,手指颤抖地探向聂宇的颈动脉。
  一片死寂。
  再探向他的鼻息。
  一片冰凉。
  李维脸上的红晕和满足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极致的惊恐和冰冷!
  她顾不得自己浑身赤裸、下体还流淌着混合的体液、酒红长裙被撕得破破烂烂挂在身上的狼狈模样!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聂宇沉重的身体从自己身下挪开。然后,在那超越常人的力量驱动下,她猛地弯腰,手臂穿过聂宇的膝弯和腋下——  一个标准的、充满力量的公主抱!
  她将聂宇那失去意识、身体冰冷、嘴角却带着诡异笑意的身体,紧紧地抱在怀里!
  甚至顾不上整理自己那春光乍泄、一片狼藉的身体,赤着脚(黑丝早已在之前的混乱中脱落),抱着聂宇,如同抱着最珍贵的易碎品,跌跌撞撞地、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那间还弥漫着情欲气息的房间,向着基地的医疗室狂奔而去!
  酒红色的裙摆在她身后翻飞,如同绝望中燃烧的火焰。冰冷的恐惧,瞬间取代了所有情欲的余温,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8/24 05:28:34

第16章 离与别
  医疗室内,惨白的灯光取代了潘多拉永恒的微光,将冰冷的金属器械和床上苍白的人影映照得毫无生气。
  消毒水和生命维持液的气味顽固地盘踞在空气中,各种监测仪器发出单调的滴答声,屏幕上跳动的线条和数字,冷酷地描摹着生命流逝的轨迹。
  聂宇躺在治疗床上,如同一具被抽干了色彩的蜡像。灰败的脸色深陷在枕头里,眼窝如同两个黑洞,颧骨嶙峋地突起。
  一层细密的冷汗覆盖着他冰凉的额头,干裂发紫的嘴唇随着每一次微弱艰难的呼吸,发出嘶哑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声响。
  他的身体连接着数条管线——维持生命的营养液和强心剂缓缓流入静脉,电极片吸附在胸口捕捉着微弱的心跳,细小的氧气管探入鼻腔,试图为这具油尽灯枯的身体注入最后一丝活力。
  不久前那具在她身上爆发出惊人力量的身躯,此刻只剩下令人心悸的脆弱。
  李维站在床边,身上依旧挂着那件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的酒红色长裙,勉强遮住身体。
  裙摆沾染着情欲的痕迹和不知名的污渍,裸露的肌肤在冷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赤着脚,寒意从冰冷的金属地板直刺骨髓,却远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冰冷。
  紫罗兰色的眼眸死死锁在聂宇毫无生气的脸上和旁边仪器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恐惧与深沉的悲伤在其中剧烈翻涌。
  一个悬浮的、散发着柔和蓝光的全息AI医生投影在病床旁,它的声音是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音:
  “患者聂宇,生命体征监测:心率41次/分,呼吸频率7次/分,血压68/42mmHg,血氧饱和度87%……核心生命指标持续恶化,处于濒危状态。已使用强心剂及呼吸兴奋剂,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效果不可持续。”
  蓝色光晕微微闪烁,进行着更深层的分析。
  “深度扫描及生理数据确认:患者体内多器官功能衰竭已进入终末阶段。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呼吸系统、肝肾功能……均呈现不可逆性损伤。根源为长期休眠舱故障导致的细胞层面系统性崩解。本次剧烈情绪波动及高强度性行为,成为压倒性诱因,急剧加速了衰竭进程。”
  冰冷的电子音,字字如刀,剜割着李维的心。
  “综合评估,患者剩余有效生命时间,预计不超过72小时。请做好临终关怀准备。”
  小时!
  三天!
  那柄悬于头顶、被她刻意隐瞒的死亡之剑,终于带着雷霆之势轰然斩落!
  而且,导火索就是她!是她精心策划的诱惑,是她放纵的索取,是她明知他油尽灯枯却仍将他推上情欲巅峰的疯狂!
  滔天的愧疚与悔恨瞬间将李维吞噬!她眼前一黑,身体剧烈摇晃,猛地抓住冰冷的床沿才勉强站稳,指甲深陷进金属边缘,留下白痕。
  “不……不可能!”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绝望的哭腔,紫眸死死盯着那团蓝色的光晕,“一定有办法!告诉我!任何办法!改造?移植?用我的细胞?只要能救他!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
  的蓝光平静无波:
  “很遗憾,执行者李维。聂宇的衰竭是系统性的、基因层面的崩溃,非单一器官病变。所有已知医疗手段,包括基因编辑、器官克隆移植、乃至异种细胞融合,均无法逆转或替代这种根源性的、扩散至全身细胞的衰亡进程。他的生命沙漏,流沙已尽。”
  “任何激进治疗只会徒增痛苦,加速终结。当前最优方案是维持基本生命支持,减轻痛苦,让他……尽可能平静地走完最后的时间。”
  最后一丝微光彻底熄灭。
  绝望的寒冰冻结了李维的血液。
  她看着床上气息奄奄的男人,脑海中闪过他卑微舔舐她足尖的模样,他抱着新生儿时滚落的泪水,他在她身上奋力驰骋时那混合着痛苦与极致欢愉的嘶吼……最终都定格在这张灰败死寂的脸上。
  巨大的悲伤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得她缓缓滑坐在地,赤脚贴着刺骨的地板,双手捂脸,滚烫的泪水汹涌决堤,无声地浸湿了冰冷的金属地面。
  不是为了爱情,或许从来不是纯粹的爱情。
  是为沉重的愧疚,为被命运嘲弄的荒诞,为这个因她而加速消逝的生命,为那些刚诞生便注定缺失父爱的孩子……
  时间在压抑的悲伤和仪器的滴答声中粘稠地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传来一声极其微弱、气若游丝般的呻吟。
  李维猛地抬头,泪眼朦胧中,聂宇的眼皮极其艰难地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如同耗尽毕生力气般,掀开了一条缝隙。
  那双曾经燃烧着欲望或绝望的眼睛,此刻蒙着厚厚的灰翳,空洞、浑浊,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丝微弱的、近乎涣散的光点。
  “聂宇!”李维如同抓住浮木,踉跄着扑到床边,紧紧握住他那只没有输液、冰凉刺骨的手。
  她的手滚烫,泪水砸在他苍白的手背上。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痛?”
  聂宇的嘴唇极其轻微地蠕动了几下,只发出模糊的气音。他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目光艰难地聚焦在李维布满泪痕、写满惊惶与悲伤的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甚至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释然?
  李维读懂了他无声的询问。巨大的愧疚让她窒息。她低下头,额头抵着他冰凉的手背,声音哽咽得支离破碎:
  “对不起……聂宇……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晚告诉你真相……让你在痛苦里煎熬……我更不该……不该用这副身体……这副被兽王……被它使用过的身体去勾引你!去榨干你最后的力量!是我害了你……是我……”她的忏悔如同濒死的哀鸣,充满了自我厌弃。
  聂宇的手指,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在李维紧握的手心里,轻轻蜷缩了一下。像是一个无力的回应。
  他极其艰难地、缓慢地吸了一口气,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
  然后,他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断断续续地、声音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却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没……事……”
  李维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聂宇干裂的嘴角,极其费力地向上扯动,试图挤出一个弧度,却只牵动了唇纹。眼神疲惫空洞,却传递着一种……奇异的满足?
  “能……能和……最完美的……女人……做爱……”他每吐一个字都如同负重千斤,喘息变得更加艰难,“让她……怀上……我的孩子……”
  “值……值了……”
  这句话,如同最沉重的钝器,狠狠砸在李维心上!
  没有怨恨,只有一种卑微到极致的满足和对她身体近乎病态的认可!
  这比任何指责都更让她痛彻心扉!
  泪水再次汹涌决堤。
  “聂宇……”李维泣不成声,紧握着他的手,仿佛想传递生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怀上你的孩子!一定会!这是唯一一个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我会用生命保护他!把他养大!让他知道,他的父亲……是……”
  她哽咽着,最终化作最沉重的承诺:“……是个值得记住的人!”
  血缘!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
  与聂宇即将孕育的,是真正流淌着她和他血脉的生命!
  这份认知,让承诺带上了前所未有的重量和一种奇异的、属于“人”的归属感。
  听到“孩子”和“血缘”,聂宇那灰败空洞的眼底深处,似乎瞬间迸发出一丝微弱却异常明亮的光芒。
  那是超越了死亡阴影的、对生命延续的终极慰藉和希冀。
  他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嘴角那抹试图微笑的弧度似乎真切了一点点。随即,那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无边的疲惫彻底吞噬了他。
  “累……了……”他的声音微弱如叹息,眼皮沉重地合拢,只留下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缝隙,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想……安静……睡……”
  他不再看李维,极其缓慢而艰难地转过头,空洞的目光茫然地投向惨白的天花板,仿佛在等待,又仿佛只是沉入了永恒的黑暗边缘。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深处令人心悸的嘶鸣。
  李维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看着聂宇再次陷入死寂般的昏睡。
  他的手冰凉,脉搏微弱得如同游丝。
  冰冷的宣判和聂宇那带着满足的诀别,在她脑中反复撕扯。
  她不知道自己僵坐了多久。
  直到双腿麻木冰冷,泪水流干,只剩下眼眶灼热的刺痛。
  她轻轻松开聂宇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冰凉的手放回被子里,如同安放一件易碎的珍宝。
  她必须离开。她需要空间,需要冷静,需要……面对门外可能的世界。她艰难地撑起身体,赤脚踩在刺骨的地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那具气息奄奄的躯壳,她转身,如同耗尽了所有力气,极其缓慢地拉开了医疗室沉重的合金门。
  门外的通道,光线昏暗。李维刚迈出一步,巨大的悲痛和虚脱让她身体一晃。
  “妈妈!”
  两个带着浓浓睡意和惊慌的稚嫩声音响起!
  李维猛地抬头!
  通道的阴影里,站着两个小小的身影。
  是张辰星和张明曦。
  显然,医疗室的动静和隐约的哭声惊醒了他们。
  三岁的张辰星穿着小小的睡衣,头发睡得乱翘,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担忧和害怕,小手紧紧拉着摇摇晃晃、睡眼惺忪的妹妹张明曦。
  张明曦揉着眼睛,小嘴扁着,随时要哭出来,小手死死抓着哥哥的衣角。
  两个孩子像受惊的小动物,怯生生地缩在阴影里。
  李维的心猛地揪紧!
  巨大的悲伤与母亲的本能激烈交锋。
  她不能崩溃!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的哽咽和眼眶的酸胀,努力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
  “辰星……明曦……怎么醒了?”她的声音沙哑不堪,带着浓重的鼻音。
  张辰星拉着妹妹,往前挪了一小步,清澈的大眼睛担忧地看着李维狼狈的样子——破烂的裙子,赤着的脚,脸上的泪痕和红肿的眼睛。
  “妈妈……为什么哭?”他似乎被李维的样子吓到,平日里流畅的表达都变得结巴起来,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聂叔叔……?”
  他困惑地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小小的眉头皱着:“聂叔叔……哪去了?”
  “聂叔叔哪去了?”这个天真的问题,却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入李维的心脏!她身体剧烈一晃!
  “聂叔叔他……”她几乎是本能地蹲下身,张开双臂,将两个孩子紧紧地、用力地搂进怀里!仿佛这是她唯一的锚点!
  两个孩子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不安,小小的身体在李维怀里微微发抖,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安。
  李维紧紧抱着两个孩子,感受着他们小小的、温热的身体和淡淡的奶香,那撕裂心肺的痛楚才稍稍被压制。
  她闭上眼睛,泪水再次无声滑落,滴在张辰星柔软的头发上。
  她该如何向一个三岁的孩子和一个一岁的婴儿解释死亡?
  解释那个陪他们玩、给他们讲故事、刚刚还哄他们睡觉的“聂叔叔”,即将永远消失?
  她做不到。
  一个带着巨大痛苦和无限温柔的谎言,在她绝望的心底滋生。
  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尽管依旧颤抖:
  “辰星乖……聂叔叔没事……”她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声音温柔而破碎,“他只是……生病了……在里面休息……”
  她顿了顿,感觉每个字都带着血:
  “聂叔叔……他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他……他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坐……坐很大很大的飞船来的……”她努力描绘着孩子能理解的画面。
  张辰星抬起头,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大飞船?”对于“飞船”,他在基地的图像资料里见过,并且很感兴趣。
  “嗯!”李维用力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现在……聂叔叔在这里的事情……做完了……他的病……也要坐飞船……回他原来的地方……去治……”她感觉心被这句话撕裂。
  “坐飞船走?”张辰星的眼睛亮了起来,对“飞船”的兴趣暂时压过了担忧,“那……聂叔叔……会回来吗?”他的小脸上带着纯真的期待。
  “回来?”李维的心猛地一缩!看着儿子那双不染尘埃、充满信任的眼睛,她怎么忍心掐灭那点微光?
  “会……会的……”她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两个字,声音抖得不成调,“等聂叔叔……病好了……等……等辰星和明曦长大了……他……他可能会回来看你们的……”这是一个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苍白如纸的承诺。
  但张辰星信了。他小小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放心的笑容,甚至伸出小手,笨拙地去擦李维脸上的泪:
  “妈妈不哭!聂叔叔坐飞船治病!病好就会回来!带……带星星糖回来!”孩子的世界如此简单,“飞船”和“星星糖”就能构筑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天真地安慰着悲痛的母亲。
  而只有一岁多的张明曦,完全不懂这些话语。
  她只是本能地感受到妈妈巨大的悲伤,于是伸出肉乎乎的小胳膊,紧紧环抱住李维的脖子,把小脸深深埋进妈妈的颈窝,发出“唔…唔…”的、带着依赖和安慰的哼唧声。
  李维紧紧抱着怀里的两个孩子——一个用天真的幻想编织着“归来”的童话,一个用懵懂的依偎传递着无声的温暖。
  巨大的悲伤与谎言带来的撕裂感,如同两股狂暴的洪流,在她胸腔里猛烈冲撞、撕扯!
  她将脸深深埋进孩子们柔软的发间,肩膀因为强忍的哭泣而剧烈地颤抖。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他们的头发和衣襟。
  她死死咬紧牙关,牙齿深深陷入下唇,浓重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却硬生生将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撕心裂肺的悲鸣,死死地堵在了胸腔深处!
  冰冷的通道阴影里,只有两个孩子细弱的呼吸声,和李维那压抑到极致的、无声的、剧烈的颤抖。
  紧闭的医疗室门后,是生命无声的倒计时;门外这个颤抖的怀抱里,是一个用最温柔的谎言筑起的、关于“飞船”和“归来”的、脆弱而心碎的避风港。
  接下来的六十三个小时,时间在医疗室惨白的灯光和仪器单调的滴答声中,被无限拉长又无情压缩。
  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滚烫的刀尖上行走。
  李维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聂宇的病床边。
  她换下了那身破烂的酒红长裙,只穿着基地最简单的灰色工装制服,长发随意地挽起,露出疲惫却依旧美艳的侧脸。
  她眼底的乌青越来越重,如同晕开的墨迹,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曾经流转的光彩被沉重的悲伤和极致的疲惫取代。
  她强迫自己进食,在AI的提醒下摄取维持身体机能的营养剂和水,如同完成一项机械的任务。
  困极了,就在冰冷的金属椅上蜷缩着眯一会儿,但任何一点仪器声音的异常变化,都会让她瞬间惊醒,心脏狂跳地扑到床边查看。
  聂宇清醒的时间极其短暂,且如同断线的珍珠,散乱而难以捉摸。
  每一次短暂的苏醒,都伴随着不同程度的记忆错乱。
  他的意识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在濒死的混沌中,一次次跌回过往的时光碎片里。
  “老李……图纸……图纸放哪了?”一次短暂的睁眼,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声音虚弱嘶哑,却带着一种属于过去的、同事间的熟稔口吻。
  那双空洞的眼睛努力地聚焦在李维脸上,却透着一股陌生的困惑,仿佛在辨认一个久未谋面的故人。
  “新来的……实习生?不对……老李……是你吗?你……你怎么变样了?”他浑浊的视线在李维美艳的脸庞和饱满的胸脯上扫过,充满了不解和迷茫。
  李维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酸楚,努力挺直腰背,试图模仿记忆中自己作为“男工程师李维”时那略显低沉、带着点技术宅刻板的说话腔调:
  “咳……图纸……图纸在……在第三号存储盘里。聂工,你……你专心养病。”她的声音刻意压低,却无论如何也抹不去那份属于女性的柔美和沙哑,听起来别扭而生硬。
  她甚至下意识地想要做出推眼镜的动作,手指抬到一半才僵硬地停住。
  聂宇似乎并没有完全听清或理解她的话,只是茫然地眨了眨眼,嘴唇无声地嚅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眼神却再次涣散开,重新陷入无意识的昏睡。
  另一次苏醒,他似乎回到了更早的时候。
  “妈……我……我这次项目奖金……不少……给你……买……”他断断续续地呢喃着,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仿佛看到了远在地球、早已逝去的母亲。
  浑浊的泪水顺着凹陷的眼角无声滑落,混入鬓角灰白的发丝里。那份深埋的、对亲情的眷恋和无法尽孝的遗憾,在濒死的混沌中被无限放大。
  李维坐在床边,紧紧握住他那只冰凉的手,听着他对着虚空呼唤母亲,心如同被凌迟。
  她无法模仿一个母亲的声音,只能一遍遍用自己本来的声音,轻柔而哽咽地重复:“我在……聂宇……我在……”试图用这微弱的回应,将他从记忆的泥沼中暂时拉回现实,哪怕只有一瞬。
  还有一次,他仿佛回到了最初抵达潘多拉、休眠舱刚刚出故障时的惶恐。
  “冷……好冷……维生系统……报警了……谁……谁来修……”他的身体在薄被下微微颤抖,牙齿咯咯作响,眼神里充满了对冰冷和死亡的原始恐惧。
  李维立刻起身,将病房的恒温系统调高,又找来一条厚实的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
  她俯下身,靠近他的耳边,模仿着记忆中维修队同事那种冷静的口吻:“聂工,别担心,故障……故障在排查了,维生系统稳定了,温度在回升。”她轻轻拍着他的手臂,如同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每一次配合他错乱的记忆,模仿着过去的自己或他人,都像在心上剜一刀。
  看着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事、如今因她而加速走向终点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迷失在破碎的时空里,那份无力感和深重的罪孽感几乎要将她压垮。
  但她强迫自己撑下去,用这笨拙的扮演,为他混乱的意识提供一个短暂的、或许能带来一丝慰藉的锚点。
  第63个小时。
  李维蜷缩在冰冷的金属椅上,头靠着坚硬的椅背,陷入了短暂而极其不安的浅眠。
  噩梦与现实交织,聂宇灰败的脸、孩子们纯真的眼睛、兽王冰冷的注视……如同破碎的镜片,在她混沌的意识里旋转、切割。
  “执行者李维,患者聂宇生命体征出现显着波动,意识恢复清醒,脑电波活动异常活跃。”AI医生那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音,如同冰冷的警铃,瞬间将她从浅眠中惊醒!
  李维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她几乎是弹射般扑到床边!
  病床上,聂宇的眼睛竟然睁开了!
  而且,与之前那些浑浊、空洞、迷失的眼神截然不同!
  这一次,他的眼神异常明亮!
  虽然依旧深陷在眼窝里,却透着一股惊人的清醒和……力量?
  他的目光精准地聚焦在李维脸上,不再是困惑或茫然,而是带着一种深深的、仿佛要将她刻进灵魂深处的凝视。
  他的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虽然依旧嘶哑,却异常清晰,甚至带着一种许久未有的力度:
  “李维……”
  这一声呼唤,不再是“老李”,不再是混乱的记忆碎片,而是清晰地、准确地呼唤着她现在的名字!
  李维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遍全身!
  回光返照!
  这四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眼泪瞬间失控,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在她憔悴却依然美丽的脸庞上肆意流淌。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强行将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悲鸣咽了回去。她不能哭!不能在他清醒的最后时刻,让他看到她的崩溃!
  她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
  “聂宇……你……你醒了?感觉……感觉怎么样?”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却沙哑得厉害。
  聂宇的目光在她布满泪痕、强颜欢笑的脸上停留了许久,那明亮清醒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了然和……深深的心疼。
  他似乎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容颜都刻印下来。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她垂落肩头的几缕发丝上。
  “李维……”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能……能让我……摸摸……你的头发吗?”
  这个简单的要求,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李维拼命压抑的情绪闸门!更多的泪水汹涌而出!她用力点头,生怕自己一出声就会彻底崩溃。
  她立刻在床边蹲下身,努力降低自己的高度。因为身高的差距,她几乎是半跪在地上,将头凑近聂宇那只微微抬起、枯瘦如柴、布满针孔的手。
  聂宇颤抖着,极其缓慢地伸出手。
  他的指尖冰凉,带着生命即将燃尽的微颤。
  他轻轻地、近乎虔诚地,触碰到了李维那光滑如绸缎、泛着冷月般光泽的乌黑长发。
  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易碎的珍宝。
  他慢慢地、一下下地抚摸着,目光追随着自己的手指,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眷恋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真美……”他喃喃低语,声音微弱却清晰,“比……比我想象的……还要美……”
  他的手指继续抚摸着,仿佛在梳理一段珍贵的回忆。
  然后,他的动作顿住了,目光依旧停留在李维的头发上,却仿佛透过发丝,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李维……”他再次开口,声音带上了一丝异样的郑重,“我……我这段日子……熬夜……不只是为了……开拓者号……”
  李维的心猛地一跳!她抬起泪眼,屏住呼吸看着他。
  聂宇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带着一种燃烧生命换来的清醒和执着:
  “我……我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休眠舱……和人造子宫……的维修上……”
  休眠舱!人造子宫!
  这七个字如同惊雷,瞬间在李维心中炸开!
  她黯淡的紫眸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一股巨大的、名为希望的热流,猛地冲上她的头顶!
  难道……难道他找到了解决休眠舱故障的办法?
  难道他……
  然而,聂宇接下来的话,如同冰水,瞬间浇熄了那刚刚燃起的火焰。
  “对不起……”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带着深深的歉意和无力,“休眠舱的问题……太深了……根源在……核心矩阵……我……我完全……没有办法……”
  巨大的失落瞬间攫住了李维!但紧接着,聂宇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带着一种拼尽一切的决绝:
  “但是……人造子宫……设备……我……我完成了一部分……关键的……修理……”
  “咳咳……咳咳咳!”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地爆发出来!
  聂宇的身体痛苦地弓起,如同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脸色瞬间涨得青紫,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聂宇!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李维的心瞬间被揪紧,巨大的心疼让她失声尖叫!
  她连忙起身,一手扶住他颤抖的肩膀,一手慌乱地去按呼叫AI的按钮!
  “Al!快!”
  “不……让我……说完!”聂宇却异常固执地抓住了李维的手腕!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回光返照的力量支撑着他!
  他死死地盯着李维,眼神里燃烧着最后的光芒,气息虽然急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我不希望……你一个人……”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生命在呐喊,“扛起……整个人类……‘母亲’的身份……那……太辛苦了……太……孤独了……”
  他的目光灼灼,仿佛穿透了李维的灵魂:
  “所以……我才……拼了命……去修它……虽然……没完全修好……不能……大规模用……但是……”他艰难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泛起一种近乎神圣的光辉,“它……已经能……小批量……启动了!”
  小批量启动!
  这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微光!
  虽然微弱,却真实地存在着!
  这不仅仅是设备的修复,更是他倾尽生命最后力量,为她、为人类未来留下的一线希望!
  一份沉重的、用生命书写的馈赠!
  “李维……”他的气息明显开始减弱,那回光返照的力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眼神中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灭,“答应我……别……别把所有担子……都压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李维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她张着嘴,喉咙里像是堵着滚烫的铅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悲痛、无尽的感激、沉重的承诺……所有的情绪如同狂暴的洪流在她胸腔里冲撞、撕扯!
  她只能用力地、用力地点头,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砸在两人紧握的手上!
  聂宇看着李维用力点头,看着她汹涌的泪水,那最后的光芒里似乎闪过一丝释然的微笑。
  但随即,那光芒如同被风吹散的烛火,迅速黯淡下去,被更深的灰败和茫然取代。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聚焦在李维脸上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浓雾。他握着李维的手,力道也在迅速减弱。
  “李维……”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微弱,带着一种孩童般的茫然和……深不见底的恐惧,“你……你在哪?我……我怎么……看不见你了?”
  李维的心猛地沉入冰窟!她知道,最后的时刻,真的到了。器官的衰竭正在剥夺他最后的感官。
  “我在这!聂宇!我就在你身边!抓住我的手!”她带着哭腔嘶喊,将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泪湿的脸颊上,试图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然而,聂宇的思维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混乱。
  他不再能感知外界,巨大的恐惧和对生命即将终结的本能抗拒,将他拖入了最后的、混乱的意识漩涡。
  “对不起……李维……”他突然开始喃喃自语,声音破碎而充满痛苦,“我……我真没用……太短命了……”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气息如同游丝。
  “我不该……不该留下……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给你……”
  “我不该……让你……继续……一个人……扛下所有……”这句话,他反复地、带着泣血般的悔恨念叨着,“扛下所有……扛下所有……太苦了……太苦了……”
  这一声声的忏悔,如同最锋利的刀子,反复切割着李维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他到最后,想的不是自己的消亡,而是对她未来的担忧和愧疚!这份沉重的、带着血泪的歉意,比任何指责都更让她痛不欲生!
  “不!聂宇!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李维终于崩溃了,她扑在他身上,泣不成声地嘶喊着,“孩子……我们的孩子……他会好好的!我会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英雄!是个……”
  她猛地顿住!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
  名字!孩子还没有名字!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死死抓住聂宇那只已经几乎失去温度的手,声音因为极度的急切而尖锐:
  “聂宇!孩子!我们的孩子!给他取个名字!求求你!给他取个名字!”
  她将耳朵凑近他干裂发紫的嘴唇,泪水不断滴落在他灰败的脸上。
  聂宇的嘴唇极其微弱地翕动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艰难的抽气声。
  他似乎想说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幻觉般的亮光,仿佛看到了那个尚未出世的生命。
  他的嘴唇努力地张开,似乎想吐出一个音节……
  “……”
  然而,那微弱的、含糊不清的气音,最终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清晰的痕迹。
  他那双努力睁开的、望向虚空的眼睛,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了。瞳孔一点点扩散开,失去了所有焦距,如同蒙尘的玻璃珠。
  紧握着李维的手,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力道,也彻底消失了。手臂无力地垂落在床沿。
  心电监护仪上,那代表着生命律动的绿色曲线,在发出几声急促而尖锐的警报声后,猛地拉成了一条……笔直、冰冷、毫无生机的直线!
  “滴————————”
  刺耳的长鸣,如同死神的丧钟,在寂静的医疗室里骤然响起!冷酷地宣告着一个生命的终结!
  医生的蓝色光晕平静地闪烁:“患者聂宇,生命体征消失。死亡时间,潘多拉标准时……”
  后面的话,李维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世界仿佛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只剩下那刺耳的、单调的、如同诅咒般的长鸣,在她空荡荡的脑海里疯狂回响!
  她呆呆地跪在床边,紧紧抓着那只已经冰冷僵硬的手,将它死死地贴在自己泪湿的脸颊上。
  聂宇灰败的脸庞近在咫尺,那双失去所有神采、空洞睁着的眼睛,仿佛还在无声地诉说着最后的忏悔和遗憾。
  巨大的、无边无际的悲伤,如同潘多拉星球上最狂暴的电磁风暴,瞬间将她彻底吞噬、撕裂!
  这不是失去爱人的悲伤,这是失去最后一个同伴、最后一个与她共享人类过去记忆、最后一个理解她作为“人”而非“执行者”的存在的、那种深入骨髓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孤独!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悲鸣,终于冲破了李维死死咬住的牙关,撕裂了她强装的镇定,如同血箭般从她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那声音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痛苦、悔恨、绝望和……足以淹没整个星球的孤独!
  她扑在聂宇冰冷僵硬的胸膛上,身体因为极致的悲痛而剧烈地抽搐、痉挛!
  滚烫的泪水如同决堤的熔岩,汹涌而出,浸湿了聂宇的衣襟,也灼烧着她自己的灵魂!
  她紧紧抱着这具失去了所有温度的身体,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将他唤醒,又仿佛想从他身上汲取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气息。
  “聂宇……聂宇……对不起……对不起……”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声音嘶哑破碎,“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太冷了……这里太冷了……太空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医疗室里冰冷的白光,仪器刺耳的警报长鸣,AI医生平静无波的电子音……一切都成了她巨大悲鸣的背景。
  她像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紧紧抱着她在这浩瀚宇宙中,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的同类,那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在无边的孤独和绝望中,泣不成声。
  窗外,潘多拉星球瑰丽而永恒的微光,依旧无声地流淌着,映照着这间小小的医疗室里,一场属于人类最后的、心碎的永别。
  聂宇死了。
  那声凄厉的悲鸣仿佛耗尽了李维最后一丝力气。
  她伏在聂宇冰冷僵硬的胸膛上,身体因为剧烈的哭泣而不断抽搐,直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只剩下喉咙里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断断续续的抽噎。
  巨大的悲伤如同实质的浓雾,将她彻底包裹、凝固。
  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感觉不到身体的冰冷和僵硬,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整个世界只剩下那具失去温度的身体,和脑海里反复回荡的、他临终前那一声声泣血的忏悔。
  不知过了多久,AI医生那毫无波澜的电子音打破了死寂:
  “执行者李维,患者聂宇已确认死亡。根据基地标准处理流程,建议对遗体进行火化处理。骨灰可置于纪念舱妥善保存,待未来……”
  “不。”
  一个嘶哑、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响起,打断了AI的话。
  李维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
  她脸上泪痕交错,双眼红肿得如同核桃,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没有了光彩,只剩下一种近乎空洞的麻木和深不见底的疲惫。
  但在这麻木的深处,却燃烧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看着AI蓝色的光晕,一字一顿,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
  “不火化。他……是第一个死在这里的人。第一个……死在这个……新家园的人类。”她顿了顿,仿佛在咀嚼“新家园”这三个字的重量和讽刺,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按照……按照我们中国人的传统……入土为安。”
  的光晕平静地闪烁着:“理解。入土安葬方案可行。请指定安葬地点。建议选择基地能量屏障覆盖范围内区域,以保障遗体安全,避免被潘多拉原生生物侵扰。”
  李维没有再说话。她只是缓缓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将自己的身体从聂宇冰冷的胸膛上挪开。
  她的动作僵硬而迟缓,如同生锈的机器。
  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聂宇灰败、失去所有生机的脸庞,伸出手,极其轻柔地将他那双依旧空洞睁着的眼睛合上。
  “安息吧……聂宇。”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带着浓重的鼻音,“剩下的……交给我。”
  第二天。
  潘多拉星球的“太阳”——那颗巨大的气态行星反射的恒星光芒,透过浓厚的大气层,洒下一种永恒不变的、带着淡淡紫色的朦胧天光。
  能量屏障如同一个巨大的、透明的穹顶,笼罩着开拓者号基地的核心区域,将外面瑰丽却充满未知危险的世界隔绝开来。
  屏障内,靠近边缘地带,有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土坡。
  土质松软,带着潘多拉特有的、奇异的暗红色。
  土坡上零星点缀着几簇低矮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蓝色苔藓,在朦胧天光下显得格外静谧而……干净。
  李维独自一人站在土坡前。
  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深灰色工装,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脸上依旧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悲伤的痕迹,但眼神里那份空洞的麻木似乎被一种沉重的、近乎机械般的专注取代了。
  她的身边,放着一把基地工程用的高强度合金铲。
  没有犹豫,她弯下腰,握紧了冰冷的铲柄。
  嗤——  锋利的铲刃深深切入暗红色的土壤。
  李维双臂发力,将一大块泥土铲起,用力甩到一旁。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狠劲,每一次下铲都仿佛要将心中那沉甸甸的悲痛和无处宣泄的力量砸进地里。
  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额发和后背。细密的汗珠顺着她苍白却依旧美艳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暗红色的土壤里,瞬间消失不见。
  她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有铲土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屏障内回荡。
  泥土一铲一铲地被挖出。坑洞越来越深。暗红色的土壤堆积在坑边,形成一个小小的土丘。李维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仿佛不知疲倦的机器。
  她的手掌很快被粗糙的铲柄磨得通红,甚至磨破了皮,渗出血丝,混合着汗水,黏腻地沾在金属上。
  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挖掘的动作。
  深坑终于成型。
  大小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
  坑底和四壁被她用铲子尽量拍打得平整。
  她直起腰,拄着铲柄,剧烈地喘息着,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她看着这个自己亲手挖出的、在异星土壤中的墓穴,眼神复杂。
  悲伤、疲惫、还有一丝……完成某种使命般的沉重感。
  接下来是棺木。
  基地没有现成的棺材。李维转身,走向开拓者号庞大的舰体。
  她从工程仓库里拖出几块高强度复合板材。
  这些板材原本用于飞船内部隔断或设备外壳,坚固而轻便。
  她拿起激光切割器,设定好尺寸,精准而迅速地切割着板材。
  嗤嗤的激光切割声响起,空气中弥漫开材料被高温灼烧的微焦气味。
  李维的动作异常专注而熟练,仿佛在进行一项精密的工程。
  切割、打磨、组装……她像一个沉默的工匠,用自己的双手,在冰冷的金属舱室里,为逝去的同伴打造最后的归宿。
  汗水浸透了她的工装,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却带着疲惫的曲线。
  几缕长发被汗水粘在脸颊上。
  她偶尔会停下来,用手背抹去额头的汗水,目光落在尚未成型的棺木上,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悲伤。
  制作过程中,她感到胸口有些胀痛,低头一看,才发现由于长时间未哺乳,乳汁已经浸湿了胸前的布料,在深灰色的工装上洇开两小片深色的湿痕。
  她只是微微蹙眉,没有理会,继续手上的工作。
  终于,一口方方正正、线条简洁的白色复合材质的棺材完成了。内壁被她细心地铺上了一层从生活舱找来的、最柔软的隔热毯。
  之后,她沉默地将棺材拖到医疗室门口。
  看着病床上被白色殓布覆盖的聂宇,李维的身体再次微微颤抖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在AI的协助下,她极其小心、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般,将聂宇冰冷僵硬的遗体抱起,轻轻放入那口亲手制作的棺材里。
  他的身体很轻,轻得让她心碎。
  她仔细地替他整理好殓布,将他枯瘦的双手交叠放在胸前。
  最后,她凝视着殓布下那张灰败安详的脸庞,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再次刻进心里。
  然后,她缓缓地、庄重地合上了棺盖。
  沉重的棺木被固定在一个特制的、带有吊钩的金属托架上。
  李维操作着开拓者号外部的大型工程机械臂。
  巨大的机械臂发出低沉的嗡鸣,缓缓移动,精准地抓住托架上的吊钩。
  在机械臂平稳而缓慢的操作下,那口承载着逝者的小小白棺,如同一个沉默的方舟,被开拓者号这个钢铁巨兽小心翼翼地吊起,缓缓移向那个刚刚挖好的、位于屏障内小土坡上的墓穴。
  李维站在墓穴边,仰头看着机械臂吊着棺木缓缓下降。巨大的开拓者号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她,更显得她身影的渺小和孤独。
  棺木在机械臂精密的操控下,极其平稳、轻柔地落入了墓穴底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墓穴填平了。
  李维再次拿起合金铲,将堆在一旁的暗红色泥土,一铲一铲地推回墓穴。
  这一次,她的动作不再像挖坑时那样狠厉,而是变得异常缓慢、轻柔。
  每一铲泥土落下,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
  泥土渐渐覆盖了白色的棺木,最终填平了墓穴,形成了一个微微隆起的、新鲜的坟茔。
  她放下铲子,走到不远处屏障边缘的乱石堆旁。
  这里散落着许多潘多拉星球特有的、质地坚硬、带着奇异纹理的深灰色岩石。
  她挑了一块相对平整、大小合适的巨石。
  再次动用激光切割器。高能激光束在深灰色的岩石上精准地游走,发出嗤嗤的声响和耀眼的火花,石屑纷飞。
  很快,一块方方正正、边缘齐整的石碑被切割出来。
  李维将沉重的石碑拖到坟茔前,费力地将其底部嵌入土中,竖立起来。
  她拿出一个小型的激光雕刻笔。笔尖对准冰冷的石碑表面。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进行一项无比神圣的仪式。
  激光束亮起,在石碑上留下灼烧的痕迹。
  首先刻下的是:**聂宇  然后是生卒年月:**地球纪元2381—潘多拉纪元  接下来,该刻生平了。
  李维握着激光笔的手停顿了。紫罗兰色的眼眸凝视着冰冷的石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犹豫。无数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翻涌:
  “李维之夫”?
  ——不,他们从未有过婚姻的承诺,甚至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爱情。那晚的疯狂,更多是绝望的慰藉和生命的延续。
  “开拓者号工程师”?
  这似乎太过冰冷和官方,不足以概括他最后这段与她、与孩子们共度的时光。
  “人类的先行者”?
  又显得太过宏大,失去了个体的温度。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那里,一个微小的、承载着聂宇最后生命火种的生命正在悄然孕育。
  一个真正流淌着他们两人血脉的孩子。
  她的眼神渐渐坚定下来。激光笔再次亮起,在生卒年月的下方,深深地刻下了几个字:
  【聂平安之父】
  “平安”。这是她心底最朴素的愿望。她不求孩子多么显赫,只愿他能在这片危机四伏的新土地上,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而“父”,这是聂宇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也是最不容置疑的身份。是她能给予他的,最后的、也是最郑重的承认。
  石碑立好了。深灰色的岩石,白色的灼刻字迹,在潘多拉朦胧的天光下,显得肃穆而孤独。
  简易的葬礼开始了。
  没有宾客,没有哀乐,只有李维独自一人,站在新坟前。
  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金属杯,里面盛着的不是酒,而是……她刚刚挤出的、温热而洁白的乳汁。
  她蹲下身,将杯子缓缓倾斜。温热的、带着生命气息的乳汁,如同一条细细的白色溪流,无声地洒落在暗红色的坟土上,迅速渗透下去。
  “聂宇……”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温柔,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屏障内,“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偷喝了……”
  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极其苦涩、却又带着一丝追忆的弧度。张辰星那个小机灵鬼,最终还是没能守住这个“秘密”。
  “辰星……不小心说漏嘴了……”她轻轻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着最珍贵的宝物,“很甜……是吗?”
  她的目光落在湿润的坟土上,仿佛穿透了泥土,看到了安睡在下面的那个人。
  “以后……每年的今天……”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我都会带着……我们的孩子……来这里……”
  “给你……献上一杯。”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又无比坚定:
  “让他……知道……他的父亲……是谁。让他……记住你。”
  温热的乳汁很快被土壤吸收殆尽,只在坟头留下一点点湿润的痕迹。
  李维站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块刻着“聂平安之父”的石碑和新隆起的坟茔。
  巨大的悲伤和孤独感再次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紧紧包裹。
  开拓者号庞大的阴影依旧笼罩着这片小小的坟地。屏障外,潘多拉瑰丽而诡异的微光无声流淌。屏障内,只有她一个活人,和一座新坟。
  她转过身,没有再回头,踩过松软的暗红色泥土,留下一个个清晰的脚印,一步一步,朝着基地那冰冷、巨大的金属入口走去。
  深灰色的工装背影,在潘多拉永恒不变的朦胧天光下,显得异常单薄、笔直,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孤独。
  那背影渐渐融入开拓者号巨大的阴影之中,最终消失在冰冷的金属门后。
  屏障内,只剩下那座新坟和那块沉默的石碑,在异星的风中,无声地守望着。
  而开拓者号那庞大的舰体,如同一个沉默的墓碑,守护着这片新家园上,第一个人类长眠的土地,也守护着那个独自背负起人类文明火种、走向未知未来的、孤独的背影。
  冰冷的金属门滑闭,隔绝了潘多拉的天光与新坟的孤寂。开拓者号内部恒定的空气包裹着李维,却驱不散那刺骨的寒意与噬骨的孤独。
  她踩过光滑冰冷的合金地板,留下斑驳的泥汗足迹。
  深灰色工装浸染着汗、泪与泥土。
  她没有走向生活舱,没有去看沉睡的孩子们,而是径直踏入主控室——责任与冰冷逻辑的圣殿。
  巨大的环形屏幕蓝光幽幽。中央悬浮的AI光球在李维踏入时,光芒微澜。
  “执行者李维,”AI的电子音罕见地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迟疑,“生理指标显示您处于极度疲惫与精神应激状态。建议深度休息、营养补充及心理疏导。聂宇工程师的离世是重大损失,但人类文明的延续仍需您……”
  “停。”
  李维的声音不高,却如寒冰裂刃,斩断AI的话语。
  她甚至未看光球一眼,径直撑在中央控制台上,身体前倾,仿佛汲取支撑。
  长发垂落,遮住表情,唯有微颤的肩膀泄露着压抑的洪流。
  死寂。只有循环系统的微弱气流声。
  几秒后,李维猛地抬头!
  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悲伤与脆弱被瞬间冻结、锻压,化作一种近乎燃烧的、冰冷的决绝!
  她直起身,目光如炬,直视AI光球,声音斩钉截铁:
  “制定计划。五年计划。”
  字字如锤,砸在冰冷的金属台面。
  光球稳定:“请明确目标与范围。”
  李维深吸,胸膛起伏,将沉重郁结化作推进燃料:
  “第一目标:人口增长。五年内,基地人口突破一百。”语速快如疾风,思路却清晰如镜,“途径:我自身持续生育+聂宇修复的人造子宫小批量运行。”
  她刻意停顿,加重语气,抛出颠覆性的核心变量:“我的身体——‘超级子宫’——单次最大承载胚胎数量为十个。妊娠周期缩短至6至7个月。产后生理恢复期极短,理论上可无缝衔接下一次受孕周期。基于此修正,重新评估我五年内自然生育极限次数及时间节点;评估人造子宫设备当前可稳定运行的最大批次数量、孕育周期、所需资源及婴幼儿抚养配置。目标分解到年,精确到个位数!”  “第二目标:资源通道。五年内,打通基地至西南3。2公里矿脉的绝对安全运输线。”调出星图,精准划线,“‘绝对安全’定义:永久性、抵御大型掠食者及酸雨/电磁风暴的封闭通道。方案:地下隧道?高架屏障?混合?成本、耗时、防御等级详尽评估。”
  “第三目标:区域清剿。五年内,肃清基地屏障外半径5公里内,除硅甲兽外所有威胁性潘多拉生物。”眼神冰冷,“威胁等级由你定义。清剿方案:优先非接触、高效、可持续手段(生物信息素陷阱、声波/电磁驱离、定点清除)。目标:屏障外500米可安全采集,5公里内无集群致命威胁。”
  一口气说完,她微微喘息,眼中火焰不熄。
  “大方向已定。AI,基于现有资源、技术储备,制定详细可行的五年计划。分解到年、季、月。列出关键节点、资源需求、风险及预案。三小时内,我要初步框架。”命令不容置疑。
  光球瞬间高速闪烁!李维抛出众多参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让它开始了全力运作。
  主控室化作数据风暴的中心。冰冷的电子音与疲惫却异常坚定的女声激烈碰撞。全息屏幕上,瀑布般的数据流、模型、进度条疯狂刷新、重构。
  :“确认参数:‘超级子宫’单次承载上限:10个胚胎。妊娠周期:6-7潘多拉标准月(约180-210日)。产后生理恢复期:理论最小值14日(需结合精神压力、营养状况综合评估)。”
  光球投射出全新的推演模型,数据令人震撼:
  “基于新参数推演:
  单次自然生育周期(含妊娠+理论最短恢复期):约7-8个月。
  五年(60个月)理论最大自然生育次数:7-8次。
  理论最大自然生育子代数量:70-80人。”
  李维瞳孔微缩,呼吸一窒!70到80!这个数字远超她最乐观的预估!
  继续,声音依旧平稳,但数据却惊心动魄:
  “极限推演(理想化,忽略所有风险与损耗):
  您生育8次,全部成功,得80胎。
  人造子宫设备(按之前评估,修复后单批次最大支持4胎,周期280日)五年内可运行约6批次,成功率按85%计算,约得20胎。
  总增人口:100人(现有8+1人+新增100人=109人)。”
  “现实可行性推演(纳入风险):
  您的健康风险:高频度、高负荷生育对母体精神、内分泌系统、骨骼肌肉(尤其盆底)造成巨大压力。
  产后实际恢复期可能延长。
  意外流产、早产、孕期并发症风险累积上升。
  建议实际执行次数上限:6次。
  人造子宫稳定性:设备故障率及关键备件短缺风险(需矿脉稀有元素)。建议实际执行批次:5批次。
  抚养压力:婴幼儿爆炸式增长对人力(仅您+有限自动化)、营养资源(需指数级扩大合成/培育规模)、生活空间、启蒙教育的压力达到极限。
  推演结果(方案D-修正版):
  您生育6次(成功率预估90%,得54胎)。
  人造子宫运行5批次(成功率85%,得17胎)。
  总增人口:71人(现有8+1人,总人口80人)。”
  停顿,光球闪烁:“结论:五年内人口突破100人的目标,在极限压榨您自身生育潜力(6次)且人造子宫运行良好的前提下,理论可行。但风险极高,您将承担难以想象的生理与精神重负。80人方案更现实,但仍需付出巨大代价。”
  李维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80人!虽然离她想的有一点差距,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她毫不犹豫:
  “就按80人目标制定!自然生育次数目标:6次!人造子宫批次:5批次!成功率必须提到最高!抚养压力?前两年我和自动化系统扛!第三年起,第一批大孩子就能帮忙!营养?空间?教育?资源优先级:人口计划第一!不够的,就从矿脉里挖,从清剿里抢,从合成炉里炼!去做!”  随后,AI调出地形图,路线威胁依旧:“方案三(混合:1。3公里高架屏障+0。9公里短隧道+1公里强化地面屏障)仍为最优,但预估耗时5-7年。”
  “核心矛盾:人口爆炸计划将吞噬绝大部分工程资源(材料、能源、AI算力调度、您的精力)。运输线建设进度必然严重滞后。建议:”
  优先级调整:运输线目标降为“五年内打通基础勘探与小规模运输通道”,放弃“绝对安全”定义。  分阶段:第一年:仅建设基地至碎石平原边缘(1。3公里)的简易高架轨道(非封闭屏障),配合重型武装护送进行小规模运输。
  后续年度:视资源情况逐步加固升级,向混合方案靠拢。
  风险:简易轨道防御薄弱,运输队需承受更高生物袭击风险,需您或未来武装力量高频次护航。
  李维盯着路线图,权衡利弊。矿脉是发展的命脉,但人口是根基。
  她果断抉择:“同意优先级调整!第一阶段目标:一年内建成简易高架轨道,确保矽晶矿小规模回运!护航任务…前期我亲自带队!清剿计划同步推进,为运输线扫清障碍!”
  确定之后,AI地图上红点密布:“威胁目标不变(影爪藤、酸液喷射者、雷暴甲虫等)。清剿策略需与运输线护航高度协同。”  第一年(重点:屏障外0-500米安全区+运输线1。3公里沿途):清除影爪藤、酸液喷射者;压制碎石平原边缘雷暴甲虫。
  方案:喷洒分解酶;布置声波驱离器;在轨道关键节点建立临时炮塔;您率工程机甲进行武装清障。
  第二至五年:逐步扩大安全区至5公里,重点清除剩余雷暴甲虫巢穴、峡谷魅影蝠、地穴潜伏者。
  方案视资源逐步部署次声波武器、生态干预、无人机监控等。
  “风险叠加:您需在承担高频生育、抚养婴幼儿的同时,频繁外出执行高危清剿与护航任务。身心损耗风险指数级上升。”
  李维的眼神锐利如刀:“风险我知道!按协同策略细化!清剿不仅是安全需求,更是实战练兵,为未来武装力量打基础!武器研发清单给我,优先级紧跟在人口和基础能源之后!去做!”
  一轮轮激烈讨论、数据碰撞、方案优化。
  的超算能力在李维提供的颠覆性参数和钢铁意志驱动下,将一份全新的《潘多拉纪元新家园五年发展规划纲要(超级子宫修订版)》呈现在主控巨幕上。
  时间,已近潘多拉黄昏。
  李维靠在控制台边,深灰工装被汗水紧贴,勾勒出因哺乳期而愈发饱满的曲线。
  长时间站立与精神高压带来眩晕,胸口熟悉的胀痛提醒她又该哺乳了。
  她灌下几口营养液压下不适。
  紫眸扫过屏幕上那密密麻麻却承载着80人希望的数据洪流。
  “执行者李维,修订版方案框架生成。人口目标在您承受极限下理论可达。资源缺口清单、高风险矩阵及预案已标注。请审阅。”AI的声音平稳依旧。
  李维没有去看那繁复的文档。她沉默点头,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主控室。
  她穿过复杂通道,推开舰体最高处观察平台的厚重舱门。
  呼——  带着草木气息与硫磺味的晚风涌入,吹散她银色的长发。黄昏的天光,浸染着壮烈的橙红与熔金。
  她凭栏远眺。
  开拓者号的巨影延伸向远方。屏障外,荧光森林如破碎翡翠,暗红山峦勾勒狰狞天际线。
  天穹之上,双落日的奇景正达高潮!
  巨大的气态行星“阿凡达”边缘,两颗燃烧的“太阳”沉向地平:
  大的那颗,金红色,沉落缓慢而沉稳,如垂暮君王。
  小的那颗,亮白色,沉落迅疾而决绝,似陨落流星!
  一快一慢,一大一小,熔金与烈火交织,点燃云海血涛金浪,为万物镀上流动金边!潘多拉的瑰丽荧光黯然失色。
  李维静立高处,狂风撕扯长发与衣袂。她仰首,紫罗兰色的眼眸深深凝视那燃烧的双日。
  落日熔金的光芒,在她眼底清晰倒映,却非温柔余晖,而是熊熊烈焰!毁灭与新生交织!终结与起点共鸣!
  那火焰在她瞳孔深处跳跃、升腾,仿佛要将残留的悲伤、孤独、疲惫彻底焚毁!
  聂宇的脸、那座新坟、育婴舱的孩子们、屏幕上承载着希望的冰冷数据……所有画面,最终融入眼前这双落日焚天的壮景。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的力量从她生命最深处奔涌而出!
  如同地心熔岩冲破坚冰!
  那是背负遗愿、承担文明火种、直面浩瀚未知却誓要前行的不屈意志!
  双手无意识地死死抓住冰冷栏杆,指节发白颤抖。胸口因激荡而剧烈起伏,被乳汁浸湿的布料紧贴肌肤,带来异样感,却被胸中烈焰吞没。
  没有泪,没有吼。
  她静立如即将浴火重生的神像。任凭狂风吹拂,任凭落日熔金将她孤独的身影烙印在钢铁舰体。
  双落日沉坠。
  金红太阳大半隐没,只留残冕如最后宝石。
  亮白流星加速陨落,光痕被暮色吞噬。
  天光疾速黯淡。潘多拉诡秘的夜即将降临。
  在最后一丝辉光消逝的刹那,李维的嘴唇无声翕动,一个耗尽生命力量的誓言融入晚风:
  “看着吧……”
  轻如呓语,重若星殒。
  “五年……总人口达到八十……一个真正的家园……我……做得到!”
  她缓缓松开栏杆,最后望了一眼被深邃星空吞噬的天际线。猛地转身!
  深灰色的身影在沉暮中如出鞘利剑,带着一身风尘与胸中那团由“超级子宫”点燃、被双落日淬炼的不灭之火,大步流星走向舰体内象征未来的通道,再不回头。
  最高处,唯余呼啸夜风,与星空中仿佛被她的誓言点燃、隐隐燃烧的双落日余烬。
  李维如同一艘沉默的方舟,承载着这由生命烈焰驱动的誓言,驶向那人口爆炸、危机四伏却也孕育着无限可能的未来五年。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8/24 05:31:50

第17章 成长
  潘多拉朦胧的“清晨”光线,透过顶部观察平台的强化玻璃,为基地内部冰冷的金属通道镀上了一层淡紫色的微光。
  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混合着远处设备运转的轻微震动,构成了这个堡垒恒定的背景音。
  通道深处,一个身影正迈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沉稳步伐快速穿行。
  张辰星,八岁。
  常年饮用李维那蕴含特殊能量与丰富营养的母乳,让他的体格远超同龄地球孩童。
  他身高已接近一米五,肩背宽阔,四肢修长有力,小麦色的皮肤透着健康的光泽。
  一张继承了生父张伟与生母李梅精致轮廓的脸上,却过早地褪去了孩童的稚气。
  黑色的短发利落地向后梳拢,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双深邃的、如同浓缩了潘多拉星空的黑色眼眸。
  那眼眸里,没有多少八岁孩子应有的懵懂好奇,只有一种沉静的、近乎锐利的专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穿着一身量身定做的深蓝色工装,材质坚韧耐磨,袖口和裤脚都收得很紧,方便行动。
  左臂上佩戴着一个多功能腕带,屏幕闪烁着基地内部的简易地图和待办事项清单。
  背上斜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战术背包,里面塞满了各种工具、备用零件、营养膏,以及几个特制的、容量惊人的大号奶瓶。
  他是基地公认的“二号人物”。这个称号并非虚名,而是用无数个日夜的汗水、责任和远超年龄的担当换来的。  “滴。”腕带轻响,第一条任务提醒亮起:【07:00-核心区巡逻(含能源枢纽、水培农场A区、主通风管道节点)】。
  张辰星脚步未停,只是微微调整方向,拐向通往能源枢纽的通道。
  他的巡逻路线早已烂熟于心。
  眼神锐利地扫过通道两侧的管线接口、压力表读数、以及地面是否有可疑的湿痕或异物。
  能源枢纽巨大的反应堆发出低沉的嗡鸣,他熟练地检查着仪表盘上的读数,手指在腕带上快速记录。
  水培农场A区,一排排荧光植物在人工光照下散发着柔和的蓝绿色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类似薄荷的清新气息。
  他仔细查看营养液循环系统的流量,检查自动喷淋头的工作状态,甚至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培养槽里的基质湿度。
  主通风管道节点,巨大的风扇缓缓旋转,他侧耳倾听扇叶转动的声音是否均匀,又用手背感受出风口的温度和气流强度。
  整个过程快速、高效、一丝不苟。八岁的身体里,仿佛住着一个老练的工程师和警惕的哨兵灵魂。  刚检查完最后一个节点,腕带再次轻响:【07:45-生活区D段-确认母亲的状态/与张明曦交接】。
  张辰星紧绷的嘴角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丝。他加快脚步,走向基地核心的生活区域。
  通道两侧,开始出现更多生活的痕迹:墙壁上贴着孩子们用基地打印机制作的、色彩斑斓但线条稚嫩的画作;角落里堆着一些用废弃零件组装成的、奇形怪状的“玩具”;空气中隐约飘来合成食物加热后的香气。
  生活区D段,是李维的专属休息舱。舱门紧闭,门口安静地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张明曦,六岁半。她是李维第二次自然孕育的孩子,张辰星的妹妹。
  和张辰星一样,她也得益于李维的母乳,看起来像八九岁的女孩,有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在脑后扎成两个小揪,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同样合身的工装,此刻正专注地盯着手中的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复杂的生理参数曲线图。
  小脸紧绷着,带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称的严肃和认真。
  她的职责是:照顾怀有十胞胎的母亲李维的日常起居。这是整个基地最重要也最需要细致耐心的任务之一。
  “明曦。”张辰星走到近前,声音刻意放轻,带着兄长特有的温和。
  张明曦抬起头,大大的眼眸看向哥哥,小脸上的严肃瞬间融化,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哥,你巡逻完了?一切正常?”
  “嗯,一切正常。”张辰星点点头,目光越过妹妹,看向紧闭的舱门,“妈妈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他的语气里透着关切。
  “妈妈刚醒一会儿。”张明曦熟练地调出平板上的数据,“胎动频率在正常范围内,但比昨天稍活跃,可能小家伙们今天精神头足。血压、心率稳定。AI医生说妈妈有点缺铁,我已经把加了铁剂的营养糊热好了,等会儿妈妈洗漱完就吃。”她像个小大人一样汇报着,条理清晰。
  “辛苦你了,明曦。”张辰星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妹妹的发顶。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张明曦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像只被顺毛的小猫。
  “不辛苦!”张明曦立刻挺起小胸脯,声音清脆,“照顾妈妈最重要!哥,你待会儿是不是要去人造子宫室和育婴室?”
  “对。”张辰星看了一眼腕带时间,“还有硅甲兽那边。有事?”
  张明曦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明明声音稚嫩,内容却成熟得惊人:“两件事。第一,育婴室那边,小十七对标准营养糊有点过敏反应,昨天起了小红疹。育儿机器人处理过了,但我想能不能跟妈妈申请一点她的奶?哪怕掺一点点在营养糊里试试?妈妈以前的奶对增强体质和抗过敏好像特别有效。”
  张辰星眉头微蹙,思考了几秒:“妈妈的奶现在主要供应硅甲兽幼崽和我们几个大孩子的基础体能补充,还有她自身孕育的巨大消耗……量很紧张。不过小十七的情况特殊,我会跟妈妈提,看能不能挤出一小份特供。但别抱太大希望,优先保证妈妈自身和关键需求。”
  “嗯!谢谢哥!”张明曦用力点头,“第二件事,关于下午的‘矿石认知课’。我想带几个大点的弟弟妹妹去小型矿藏陈列室实地看看。但需要你批准动用一台小型运输机器人搬运几块安全样本。放心,样本都经过严格消毒和辐射检测,绝对安全。”
  张辰星看着妹妹充满期待和认真规划的眼神,心中微暖。他明白,明曦不仅是在照顾妈妈的身体,也在努力履行着基地“教育者”的职责。
  “可以。”他爽快答应,“用我的权限去调机器人,注意安全,样本重量别选太大的,看好弟弟妹妹们别乱摸乱舔。”
  “保证完成任务!”张明曦开心地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终于有了点六岁孩子该有的模样。
  “好了,你去准备妈妈的早餐吧,我该走了。”张辰星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目光再次投向紧闭的舱门,仿佛能穿透金属看到里面那个孕育着十个新生命的、疲惫却坚韧的身影。
  他没有敲门打扰,转身,再次迈开沉稳的步伐,奔向他的下一个任务点。
  张明曦也收起笑容,重新板起小脸,专注地盯着平板,等待着母亲起床的动静。  【08:30-人造子宫室巡检】
  人造子宫室位于基地医疗区的深处。厚重的气密门无声滑开,一股混合着消毒液、营养液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新生命气息的独特味道扑面而来。
  室内光线柔和而恒定。
  巨大的环形墙壁上,镶嵌着数十个透明的、充满淡蓝色营养液的圆柱形培养舱。
  每一个舱体都连接着复杂的管线,闪烁着各色指示灯。
  舱内,隐约可见蜷缩着的、处于不同发育阶段的人类胚胎,如同沉睡在母体海洋中的小小星辰。
  微小的气泡伴随着营养液的循环,轻柔地拂过他们尚未成型的肢体。
  这里主要由AI和自动化机器人负责。
  精密的机械臂无声地移动,监测着每一个舱体的温度、PH值、营养浓度、胚胎生命体征。
  复杂的参数在中央主控屏幕上瀑布般流淌。
  张辰星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
  他黑色的眼眸缓缓扫过那一排排闪烁着微光的生命摇篮。
  他的目光沉静,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审视和……责任。
  他每天都会来,并非需要他具体操作什么,而是履行一种仪式感,一种确认。确认这些承载着基地未来的、脆弱又坚韧的小生命,一切安好。
  他缓步走入,脚步放得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舱内的安眠。他走到中央控制台前,调出今日的总体运行报告。
  的合成音在他耳边低语:“人造子宫阵列运行稳定。当前批次:第五批次。承载胚胎数:10个。孕育周期:第187潘多拉标准日。所有胚胎发育指标正常,无异常警报。”
  张辰星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一个标记着“胚胎7号”的数据流上。
  昨天这个胚胎的心率有轻微波动,虽然AI判定在正常范围内,但他还是多看了一眼。
  今天的数据平稳如常。
  他微微松了口气。
  他沿着环形通道慢慢走着,在一个个培养舱前短暂驻足。
  他能看到里面胚胎模糊的轮廓:有的已经初具人形,小小的手脚偶尔会无意识地抽动;有的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肉团,在营养液中轻轻漂浮。
  他的眼神复杂,因为这里有他的弟弟妹妹,他们是基地的未来,也是母亲用难以想象的意志和身体换来的希望。
  他伸出手,指尖隔着冰冷的强化玻璃,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个舱体。
  玻璃的凉意顺着指尖传来。
  “好好的。”他对着舱内无声地说了一句,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然后,他转身,没有任何留恋,大步离开了这个充满未来希望却也带着冰冷机械感的生命摇篮室。
  他不需要待太久,确认一切正常,就足够了。他会在今晚向母亲汇报这里的详细情况。  【09:00-育婴室支援】
  如果说人造子宫室是静谧的生命海洋,那么育婴室就是一片喧嚣的、充满活力的幼崽森林。
  刚推开育婴室厚重的大门,一股混杂着奶香、消毒水、汗味、以及几十个孩子叽叽喳喳声浪的热浪就扑面而来,几乎将张辰星掀了个趔趄。
  巨大的空间被划分成不同的区域。
  柔软的地垫上,爬满了从几个月大到三四岁不等的孩子。
  有的在笨拙地练习翻身;有的在跌跌撞撞地学走路;有的则围在一起,争夺着几个颜色鲜艳的软积木;更小的则躺在婴儿床里,挥舞着小手小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十几个育儿机器人在孩子们中间灵活地穿梭着,有的在喂食,有的在换尿布,有的在播放轻柔的启蒙音乐试图安抚哭闹的小家伙,忙得不可开交。
  而在这片“混乱”的中心,五个小小的身影正努力维持着秩序。
  他们是李维第三次自然孕育的五胞胎——三女二男,如今刚满五岁半。
  同样得益于母乳,他们看起来像七八岁的孩子,是育婴室的实际“小主管”。
  老大静姝正板着脸,试图把一个试图把积木塞进嘴里的两岁弟弟拉开,嘴里还模仿着大人的口吻:“不可以!小石头,这个不能吃!会肚子痛!”
  老二致远则抱着一叠干净的婴儿服,迈着小短腿,试图追上前面一个爬得飞快的、只穿着尿布的小家伙:“站住!小猴子!衣服!穿衣服!”
  老三乐瑶蹲在一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婴儿旁边,手忙脚乱地试图把奶嘴塞进对方嘴里,小脸上满是焦急。
  老四振轩正踮着脚,试图把一瓶温好的营养糊递给一个坐在餐椅上的孩子。
  最小的老五妙言则拿着一个玩具,试图吸引一个不肯配合换尿布的妹妹的注意力。
  看到张辰星进来,五个小家伙眼睛同时一亮,像看到了救星!
  “大哥!”张静姝立刻喊道,声音带着点委屈,“小石头他又乱吃东西!”
  “大哥!小猴子跑太快了!”张致远抱着衣服气喘吁吁。
  “大哥!她…她不吃奶嘴!一直哭!”张乐瑶都快急哭了。
  张振轩和张妙言也眼巴巴地看着他。
  张辰星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放下背包,撸起袖子加入了“战场”。
  ——他没有责备五个弟弟妹妹的“混乱”,五岁多的孩子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奇迹。
  “静姝,做得对,不能吃的东西要坚决制止。把小石头抱到玩具区去玩那个会发光的球。”他快速分配任务,声音沉稳有力。
  “致远,把衣服给我,你去帮乐瑶安抚那个小哭包。试试唱那首‘潘多拉小星星’。”
  “振轩,营养糊给我,你去帮妙言搞定那个不肯换尿布的妹妹,用那个会唱歌的小鸭子吸引她。”
  他像一道高效的旋风,迅速接管了几个最棘手的点。
  抱起那个哭闹的小婴儿,动作熟练而轻柔地拍抚着她的背,低声哼唱着不成调的摇篮曲,奇迹般地,小家伙的哭声渐渐小了。
  他一手稳稳地抱着婴儿,另一手麻利地拿起奶瓶,给餐椅上的孩子喂食。
  眼神还不忘扫视全场,发现一个快要爬到危险区域的宝宝,立刻出声提醒附近的育儿机器人。
  在张辰星加入后,育婴室的混乱指数明显下降。
  五个五胞胎也松了口气,在他的指挥下更有效率地忙碌起来。
  张辰星一边喂食,一边快速检查了几个看起来精神稍差的小家伙的体温,确认没有发热。
  又顺手帮一个三岁的小妹妹把散开的辫子重新扎好。
  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额发。
  育婴室恒温系统不错,但照顾这么多孩子,本身就是一场耗费巨大体力的劳动。
  他背上的衣服也洇湿了一片。
  但他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眼神专注而温和地看着怀里的孩子小口吮吸着营养糊。
  在育婴室忙碌了近一个小时,确认大部分孩子都吃饱喝足,进入了上午的小憩或安静玩耍时间,五个五胞胎也能掌控局面后,张辰星才擦了擦汗,重新背起背包。
  “静姝,致远,乐瑶,振轩,妙言,”他看着五个累得小脸通红却依旧努力挺直腰板的弟弟妹妹,“做得很好!中午我让人送点你们最喜欢的果味营养膏过来当奖励。”
  五个小家伙顿时眉开眼笑,齐声喊:“谢谢大哥!”  张辰星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片喧嚣却充满生机的“森林”。腕带提醒:【10:15-冷藏库取奶/硅甲兽生活区喂食】。
  冷藏库位于基地后勤区深处。
  厚重的低温密封门开启,一股凛冽的寒气涌出。
  里面整齐排列着高大的货架,存放着基地重要的食物储备和生物样本。
  张辰星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个特殊的恒温储存柜前。
  扫描虹膜,输入密码。
  柜门滑开,露出里面一排排特制的、容量巨大的金属奶瓶。
  瓶身上贴着标签:【李维-日期-批次】。
  瓶内是洁白的、蕴含着特殊能量的乳汁。这是基地除了基础营养合成物外,最珍贵的“战略资源”之一。
  他取出五个大号奶瓶,小心地放入背包侧面的保温夹层。又仔细检查了标签日期,确认无误后,才关闭柜门,离开了寒气森森的冷藏库。
  能量屏障内,靠近边缘地带,被划出了一片广阔的区域,作为硅甲兽族群的生活区。
  这里模拟了部分潘多拉自然环境,有稀疏的荧光灌木丛,有小片的沙地,还有一个人工挖掘的浅浅水洼。
  当张辰星背着沉重的背包,推开通往生活区的气密门时,眼前的景象与育婴室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十几头大小不一的硅甲兽幼崽正在沙地上追逐打滚,用它们覆盖着硅质鳞片的小脑袋互相顶撞,发出“砰砰”的轻响和欢快的、类似小狗的“呜呜”声。
  另一边,成年硅甲兽们(五年来陆续新加入的)则显得沉稳许多,有的趴在荧光灌木丛旁假寐,有的在水洼边小口啜饮,巨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小山丘,覆盖着厚重、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灰黑色硅质甲壳,关节处探出粗壮的骨刺,长长的尾巴拖在身后,尾端如同流星锤。
  而在这群庞然大物中,最显眼的无疑是那头体型最为巨大、甲壳颜色最深、如同黑曜石雕琢而成的兽王。
  它如同君王般趴卧在生活区中央一块相对高耸的岩石平台上,巨大的头颅微微昂起,猩红的复眼如同两盏小灯笼,威严地扫视着它的族群。
  张辰星刚踏入生活区边缘,离他最近的几头正在玩耍的幼崽就嗅到了熟悉的气息,立刻停止了打闹,发出兴奋的“嘤嘤”声,迈着还不算稳健的步伐,跌跌撞撞地朝他奔来。
  “别急别急,小家伙们,都有份。”张辰星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他放下背包,蹲下身,准备取出奶瓶。
  就在这时,三团灰黑色的影子如同炮弹般,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的灌木丛里猛地窜了出来!
  “嗷呜!”“呜哇!”“噗叽!”
  三头体型明显比其他幼崽大上几圈、甲壳颜色更深、透着隐隐暗金光泽的幼崽,正是兽王的三位“王子/公主”。
  它们没有像其他幼崽那样扑向背包,而是目标明确地扑向了张辰星本人!
  一头直接扑到他背上,用湿漉漉、带着细小倒刺的舌头热情地舔着他的后颈和耳朵。
  另一头用脑袋使劲蹭他的腰侧,力道之大差点把他拱翻。
  第三头则更过分,两只前爪扒拉着他的大腿,试图站起来,把脑袋往他怀里钻,嘴里发出撒娇般的“咕噜”声。
  “哈哈!别闹!小金!小银!小黑!快下来!痒死了!”张辰星被它们三个“袭击”得东倒西歪,那副小大人的沉稳模样瞬间破功。
  他忍不住笑出声,一边躲避着湿漉漉的舌头攻击,一边试图把过于热情的幼崽从身上扒拉下来。
  只有在这种时刻,被硅甲兽幼崽们纯粹的热情和依恋包围时,他才像一个真正的八岁孩子,笑得开怀,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眼中闪烁着纯粹的快乐。
  “吼——!”
  一声低沉、浑厚、带着明显威严和些许无奈的吼声,如同闷雷般响起。声音来自岩石平台上的兽王。
  正玩得不亦乐乎的三头兽王幼崽,如同被按了暂停键,动作瞬间僵住。
  它们不情不愿地松开张辰星,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一步三回头地、慢吞吞地朝着兽王的方向挪去。
  张辰星喘着气,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一边整理着被弄乱的工装,一边抬头看向兽王的方向。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个小小的、骑在兽王宽阔如同平台般的背甲上的身影。
  聂平安。
  聂叔叔和妈妈的儿子。刚满五岁。
  和张辰星一样,他也比同龄地球孩子高大结实,身高接近一米三。一头遗传自聂宇的浓密黑发有些自然卷,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他的五官更像李维,尤其是那双同样清澈的紫罗兰色眼眸,此刻正带着笑意看着下方被幼崽“围攻”后略显狼狈的张辰星。
  他穿着一身和张辰星款式相似但小一号的深蓝色工装,小脸上带着一种被阳光和自由气息滋养出的红润。
  他是整个基地,除了母亲李维之外,唯一一个可以随意爬上兽王后背、甚至被允许在兽王休息时躺在它巨大头颅旁睡觉的人。
  这种与生俱来的、与硅甲兽王族之间神秘而强大的亲和力,是聂平安独有的天赋。
  张辰星看着骑在兽王背上、如同小小骑士般的聂平安,心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
  那并非恶意,而是一种深藏的、连他自己都难以完全理清的羡慕。
  早熟的他,很早就明白基地里所有孩子的身世。
  包括他自己,包括五胞胎,包括人造子宫室里那些胚胎,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母亲”——李维。
  但严格来说,他们还有一个生物学上的“生母”,虽然他们从未见过,也谈不上感情。
  ——只有聂平安不同,他是李维和聂宇,两个活生生、有血有肉、彼此之间有过深刻联系的人,自然结合孕育的孩子。
  他是真正意义上,继承了父母双方血脉、承载了他们两人生命延续的特殊存在。
  他是妈妈唯一的“亲生儿子”。
  这种血缘上的、独一无二的“特殊”,像一根极细的刺,偶尔会轻轻扎一下张辰星的心。
  尤其是在看到李维疲惫时,会下意识地将聂平安搂得更紧一些;在分配某些极其稀少的、带有纪念意义的小物件时,会自然地递给聂平安;甚至在偶尔提起聂宇时,看向聂平安的眼神里那种复杂难言的追忆和寄托……
  张辰星明白,妈妈对所有孩子都倾注了毫无保留的爱与责任。
  她为他们每一个人都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艰辛。
  但这种源自血脉的、无法替代的联结,是客观存在的。
  他羡慕聂平安拥有这种联结。这让他偶尔会觉得自己和其他孩子一样,是“计划”的一部分,而聂平安,是“爱”与“生命”本身延续的证明。
  不过,这种微妙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张辰星迅速将它压回心底深处。他是“长子”,是基地的二号人物,是弟弟妹妹们的大哥。
  责任感、担当和一种保护弱小的本能,早已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他对聂平安,从来都是照顾有加,甚至比对五胞胎更为细心。
  “平安!”张辰星扬声喊道,脸上重新挂起温和的笑容,冲散了刚才那一瞬间的复杂,“该让小家伙们回来喝奶了!”
  “好嘞!大哥!”聂平安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孩童特有的活力。
  他熟稔地俯下身,小手轻轻拍了拍兽王脖颈处一块相对柔软的甲片边缘,凑近它巨大的、如同花瓣般层叠的耳朵,用一种奇特的、带着某种韵律的咕哝声说了些什么。
  兽王猩红的复眼微眯,似乎很享受这小小的触碰和声音。
  它微微昂起头,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悠长、如同号角般的嗡鸣。
  这声音并不刺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威严,瞬间传遍了整个生活区。
  远处正在追逐打闹的幼崽们立刻停止了玩耍,竖起耳朵,然后纷纷调转方向,兴奋地“嘤嘤”叫着,迈开小短腿,争先恐后地朝着兽王所在的岩石平台下、也就是张辰星的方向奔涌而来!
  成年硅甲兽们也抬起头,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奔跑的幼崽群。
  很快,张辰星身边就围拢了十几头大小不一的硅甲兽幼崽,它们仰着小脑袋,猩红的小眼睛巴巴地望着他……和他背包里的奶瓶,尾巴兴奋地摇动着,拍打着地面发出“啪啪”的轻响。
  聂平安灵活地从兽王背上滑了下来,像只灵巧的小猴子,几步就跑到了张辰星身边。
  “给。”张辰星从背包保温层里拿出一个大奶瓶,递给聂平安。聂平安开心地接过,沉甸甸的奶瓶对他来说有点分量,但他拿得很稳。
  兄弟俩相视一笑,无需多言,默契地开始了喂食工作。他们各自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幼崽们立刻围拢过来,自动分成两拨。
  张辰星这边大多是稍大些、已经能控制力道的幼崽。聂平安身边则围满了更小、更活泼好动的小家伙。
  “来,小不点,别抢,都有。”张辰星抱起一头最瘦小的、甲壳颜色还很浅的幼崽,将奶嘴凑到它嘴边。
  小家伙立刻迫不及待地吮吸起来,发出满足的“咕咚咕咚”声。
  “慢点喝,小花斑,又没人跟你抢!”聂平安那边则有点“手忙脚乱”,一个小家伙喝得太急,奶水从嘴角溢了出来,糊了一脸,旁边另一头则试图去抢奶瓶。
  两人一边喂着奶,一边自然而然地聊了起来。明明是两个加起来才十三岁的孩子,声音稚嫩清脆,聊天的内容却带着远超年龄的成熟和务实。
  “大哥,昨天妈妈教我的数学题,我好像有点搞不懂。”聂平安皱着秀气的小眉头,一边小心地扶正一头喝奶喝得直晃悠的幼崽。
  “那个啊,”张辰星熟练地换了一头幼崽继续喂,思索着说,“其实可以把它想象成我们日常任务中处理的一些模型……晚上回去我画个简图给你看。”
  “哦!这样啊!”聂平安眼睛一亮,随即又有点沮丧,“对了,妈妈昨天检查作业的时候,还说我计算防护罩最小能耗的时候,漏掉了夜间低温对能量传导效率的影响……”
  “那是基础物理参数,下次记住就好。”张辰星安慰道,“你才五岁,能理解这些已经很厉害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育婴室跟小猴子抢奶瓶呢。”他开了个小玩笑。
  聂平安被逗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才没有!明曦姐姐说,大哥你五岁的时候已经在帮她给更小的弟弟妹妹换尿布了!”
  张辰星也笑了,摇摇头:“明曦净瞎说。”他喂完了一头,又抱起下一头,动作流畅。
  “对了,平安,你最近跟兽王它们出去‘巡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碎石平原那边的雷暴甲虫巢穴有什么新动静?清剿队报告说最近它们的活动范围好像扩大了点。”
  提到这个,聂平安的小脸严肃起来,紫罗兰色的眼眸里闪烁着认真的光芒:“嗯!我昨天和小金溜达到靠近峡谷那边,听到地下有好多‘咔嚓咔嚓’的声音,比以前密集!我还让小金用爪子刨了刨地面,下面好像有新的通道!我回来就跟AI报告了!”
  “干得好,平安!”张辰星由衷地赞许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欣慰。
  聂平安的“天赋”在侦查方面确实得天独厚。
  “这个消息很重要,我会让清剿队重点监控那个区域。”
  “大哥,”聂平安喂完了一瓶奶,又接过张辰星递来的新奶瓶,小声问,“你说…妈妈肚子里的小弟弟小妹妹们,出生后会不会也像我一样,能和兽王它们‘说话’?”
  张辰星的手微微一顿。他看向聂平安,小家伙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纯真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这个问题触及了血缘与天赋的微妙联系。
  他想了想,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回答:“这个…大哥也不知道。也许能,也许不能。但不管能不能,他们都是我们重要的弟弟妹妹,是基地的未来。我们都要好好保护他们,照顾他们,就像妈妈照顾我们一样。对吗?”
  “嗯!”聂平安用力点头,眼神坚定,“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还有大哥!还有明曦姐姐!还有静姝致远他们所有人!”小小的胸膛里,仿佛装着大大的责任和勇气。
  夕阳的光芒开始给生活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兄弟俩坐在石头上,身边围满了埋头喝奶、发出满足呼噜声的硅甲兽幼崽。
  巨大的兽王趴卧在岩石上,猩红的复眼温和地注视着下方两个小小的人类和它嬉戏的幼崽。
  喂奶的间隙,张辰星看着聂平安专注而温柔的侧脸,看着他与幼崽们自然亲昵的互动,看着他眼中那份纯粹的保护欲,心中那点隐秘的羡慕,似乎被这温暖的金色夕阳悄然融化了一些。
  血脉或许不同,但此刻,在这片异星的土地上,他们共同承担的责任,共同守护的家园,共同珍视的家人,将他们紧密地联结在一起。
  他们是兄弟,是战友,是彼此在艰难生存中最重要的依靠。这份情谊,或许比血缘更为深沉厚重。
  当最后一头幼崽满足地舔着嘴角的奶渍跑开,张辰星和聂平安收拾好空奶瓶,装回背包。
  “走吧,平安,”张辰星站起身,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该回去了。妈妈那边,明曦应该把午餐准备好了。”
  “嗯!”聂平安跳起来,习惯性地朝兽王挥了挥手。兽王低低地“呜”了一声,算是回应。
  兄弟俩并肩而行,小小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走向那承载着他们所有希望与责任的钢铁基地。
  身后,是吃饱喝足、开始追逐打闹的幼崽群,和如同山峦般沉默守护的兽王与它的族群。
  潘多拉的黄昏,瑰丽而漫长,映照着这片人类与异星生命共同谱写的、充满艰辛却也饱含温情的家园画卷。
  张辰星和聂平安穿过连接硅甲兽生活区与基地主体的最后一段气密通道。
  沉重的金属门在身后无声闭合,隔绝了外界带着草木与硫磺气息的晚风,也隔绝了幼崽们满足的呼噜声。
  基地内部恒定的、带着金属与合成材料气息的空气包裹上来。
  “咕噜噜……”聂平安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响亮的抗议。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抬头看向张辰星:“大哥,我饿了。”  张辰星看了一眼腕带:【18:15】。他沉稳的点点头:“嗯,正好是晚餐时间。走快点。”
  兄弟俩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朝着基地核心生活区的公共餐厅走去。
  越靠近餐厅,空气中的氛围就变得越不同。
  不再是工作区的机械运转声或育婴室的喧嚣,而是一种奇特的、混合着食物香气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安静期待感。
  推开餐厅厚重的隔音门,眼前的景象让张辰星和聂平安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整理了一下因为喂食而有些褶皱的工装。
  巨大的餐厅灯火通明。
  十几张长条形的合金餐桌排列整齐。
  此刻,每张餐桌旁都坐满了孩子。
  从四岁多到八岁多的张辰星,年龄跨度不小,但此刻,他们无一例外地挺直了小小的腰板,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餐厅入口的方向。
  餐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角落里的厨师机器人还在进行最后的餐盘摆放工作,金属关节发出极其轻微的“咔哒”声。
  空气里弥漫着热腾腾的食物香气,刺激着味蕾,却没有一个孩子伸手去碰触面前餐盘里的食物。
  甚至没有人交头接耳。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孩童面对美食时常见的急不可耐,而是一种混合着敬畏、期待、依赖和纯粹孺慕的专注。
  张辰星和聂平安迅速找到属于他们的位置——最靠近主位的一张餐桌。
  张明曦的位置也在那里,只不过她人不在。
  五胞胎则坐在稍远一点的桌子,也坐得笔直。
  其他孩子,无论是李维自然生育的,还是人造子宫诞生的,无论年龄大小,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和神情。
  他们在等待。
  等待他们的母亲,这座基地的灵魂,所有人心中的支柱——李维。
  就在张辰星和聂平安刚刚坐定,餐厅入口处厚重的门帘被一只银白色的机械臂轻轻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张明曦小小的身影。
  她今天换了一件干净的淡蓝色工装,正小心翼翼地、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地,搀扶着身边那个庞然身影的一只手。
  然而,那巨大的体型差,让这搀扶看起来更像是李维正温柔地牵着她的小女儿。
  然后,是那个被搀扶的身影本身。
  当李维的身影完全出现在餐厅门口时,即使早已习惯,张辰星的心跳依旧漏跳了一拍。餐厅里所有的孩子,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五年。
  这五年高频度的极限生育、巨大的营养摄入、持续的体能消耗和作为领袖的沉重责任,如同最严苛的熔炉,将李维彻底锻造。
  曾经那个在双落日下发誓的、还带着一丝少年锐气的女人,如今已脱胎换骨,展现出一种令人屏息的、兼具力量与柔美的母性神韵。
  她的身高已突破了人类极限,达到了惊人的两米。
  这并非病态的巨人症,而是骨骼肌肉在特殊生理机制和巨大营养支撑下协调发展的结果。
  修长、结实、充满力量感的线条,让她如同一株扎根于潘多拉险恶土壤中的生命巨树。
  那双长腿占据了身高的绝对优势,目测超过一米三,比例完美得如同雕塑,每一步迈出都带着一种沉稳的韵律感。
  五年的孕育,尤其是多次十胞胎的极限承载,重塑了她的骨架和体脂分布。
  曾经略显单薄的肩膀变得宽阔而平直,足以扛起整个基地的重担。
  腰肢在非孕期的恢复速度惊人,依旧能看出紧致的轮廓,但此刻……视线无可避免地被那孕育着生命的腹部所吸引。
  那里正孕育着第五批次的十胞胎,已经将近六个月。
  那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如同小型山丘般隆起的弧度。
  紧致的肌肤被撑得光滑发亮,薄薄的衣料清晰地勾勒出那庞大体积的轮廓。
  它沉甸甸地悬垂着,随着李维缓慢的移动而微微晃动,给人一种既脆弱又充满磅礴生命力的矛盾震撼。
  然而,与这可怕的体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维的神情。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痛苦或勉强,只有一种近乎宁静的从容。
  仿佛承载十个生命对她而言,如同呼吸般自然。
  这已经远非第一次,她的身体早已适应了这种极限的挑战。
  为了支撑这庞大的生育体系,她的胸部也发育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W罩杯。
  那丰满的弧度如同熟透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在胸前,将连体服的衣料撑得紧绷绷的。
  这并非仅仅为了哺育人类幼崽,更是为了满足与硅甲兽族群那至关重要的“奶瓶”契约。
  如此巨大的产乳量,早已无法通过亲喂完成。
  每天都需要依靠基地里那台高效的大型榨乳设备进行数次抽取,再将珍贵的乳汁储存进冷藏库,成为维系人类与硅甲兽同盟的生命线。
  此外,时光和母性的光辉彻底还洗去了她最后一丝属于男性的棱角。
  她的脸庞轮廓更加柔和圆润,肌肤因为长期在基地生活而显得白皙细腻,透着一层健康的红晕。
  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紫罗兰色眼眸,如今沉淀为一片深邃温柔的海洋,蕴含着无尽的包容、坚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黑色的长发被简单地挽成一个低髻,垂在脑后,几缕碎发柔和地贴在光洁的额角和脸颊旁。
  此刻,她正缓缓走来。
  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小心,重心微微后倾,一只手被张明曦小小的手“搀扶”着,另一只手则轻轻托着自己隆起的侧腹。
  她的身后,跟着一台体型稍大、动作极其轻柔的辅助机器人,随时准备提供支撑。
  餐厅里依旧保持着绝对的静默。所有孩子的目光都追随着她的身影,如同向日葵追逐着太阳。那目光里,充满了纯粹的依恋和无条件的信任。
  她不仅仅是他们的“母亲”,更是他们的造物主、守护神、精神领袖和在这片陌生星域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李维的目光温和地扫过餐厅里每一个孩子。在张辰星和聂平安身上稍作停留,嘴角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带着赞许的笑意。
  在五胞胎身上停留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怜爱。
  当她的目光触及那些年纪更小、来自人造子宫、眼神中还带着懵懂的孩子时,那份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她缓缓走到餐厅最前方,那张特意为她打造的主位旁。
  这张椅子比普通的椅子宽大厚实许多,椅背更高,坐垫更厚实柔软,能够完美地容纳她发育得更为丰满的臀部,并为她沉重的腹部提供支撑。
  辅助机器人无声地调整好椅子的角度。
  张明曦松开手,退开半步,依旧紧紧站在母亲身边。
  李维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托着腹部,动作流畅而优雅地坐了下去。
  巨大的孕肚安稳地落在她的大腿上,像一座沉睡的生命之山。
  整个餐厅,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李维坐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细微的动作让她饱满的胸脯微微起伏了一下。
  她的目光再次缓缓扫过全场,扫过每一张稚嫩却写满期待的小脸。
  然后,她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和安抚人心的力量,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餐厅里:
  “孩子们,”
  她的声音如同温润的玉石相击,又带着母性特有的醇厚。
  “用餐吧。”
  这句话如同按下了无形的开关。
  “开饭啦!”
  “好饿好饿!”
  “我要吃那个!”
  刚才还一片肃穆的餐厅,瞬间被孩子们稚嫩而欢快的喧闹声充满。
  特制的儿童刀叉碰撞餐盘的清脆声响、咀嚼食物的声音、满足的喟叹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充满生命力的交响乐。
  孩子们终于可以尽情享用面前的食物了。
  厨师机器人准备的是基地的标准晚餐:主餐是一种由本地荧光藻类、合成蛋白质和淀粉基混合压制成的、类似肉排的食物,旁边搭配着水培蔬菜沙拉和一小份果泥状的甜点,还有一杯富含微量元素的合成饮品。
  对于这些正在高速成长的孩子来说,这是维持他们远超地球同龄人身体素质的重要能量来源。
  张辰星也拿起餐具,开始用餐。
  他的动作依旧沉稳,但速度比平时快了一些。
  聂平安更是饿坏了,叉起一大块“肉排”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吃得香甜。
  然而,所有人的余光,依旧时不时地、不自觉地瞟向主位。
  李维面前摆放的,是截然不同的食物。
  她的餐盘尺寸要大得多,里面的食物也更为浓稠和能量密集。
  那是一种深褐色的、散发着浓郁肉香和植物根茎气息的糊状物,旁边堆着几块高能量压缩饼干,还有一大杯乳白色的、散发着淡淡甜腥气的特制营养液。
  她拿起特制的长柄勺,舀起一大勺糊状物送入口中,缓慢而认真地咀嚼着。
  每一次吞咽,都仿佛在汲取着支撑十个新生命成长的磅礴能量。
  她的食量惊人,进食的速度却并不快,带着一种专注和仪式感。
  偶尔,她会端起那杯营养液,小口啜饮。
  整个用餐过程中,她几乎没有说话。但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颗定海神针,让餐厅里喧闹的孩子们感到安心。
  她的目光会温和地巡视全场,看到哪个孩子吃得满嘴都是,会微微颔首示意附近的育儿机器人去帮忙擦拭;看到哪个孩子似乎没什么胃口,眼神里会流露出一丝关切;看到张辰星和聂平安埋头吃饭的样子,嘴角会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聂平安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放下叉子,小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块被仔细包裹起来的、形状不规则的暗红色矿石。
  他跳下椅子,噔噔噔地跑到李维身边。
  “妈妈!”他仰着小脸,献宝似的把石头举高,“你看!这是我和小金今天在碎石平原边缘找到的!颜色是不是很漂亮?像不像…像不像晚霞?”他的紫罗兰色眼眸亮晶晶的,充满了分享的喜悦。
  李维放下勺子,巨大的孕肚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调整了一下位置。她伸出手,那只手对于聂平安的小手来说显得无比巨大而温暖。
  她没有直接接过石头,而是先轻轻抚了抚儿子柔软的黑发,然后才接过那块矿石。她的手指修长有力,捏着那块石头仔细看了看。
  “嗯,很漂亮。”她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带着笑意,“是赤铁晶的伴生矿,里面蕴含的矽元素纯度很高。平安真棒,又发现了有用的东西。”
  她将石头小心地放在自己餐盘旁边:“等会儿让辰星哥哥帮你登记入库。”
  “嗯!”得到母亲的肯定,聂平安开心极了,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他并没有立刻回到座位,而是习惯性地、很自然地张开小小的手臂,轻轻抱住了李维那因为坐着而离他更近的、如同山丘般隆起的孕肚一侧。
  他把小脸贴在那温热的、充满生命律动的弧线上,蹭了蹭。
  “妈妈,小弟弟小妹妹们今天乖不乖?”他小声问,语气亲昵。
  这一幕,落在张辰星眼中。
  他握着叉子的手微微紧了紧,随即又松开。
  他低下头,专注地看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叉起一块“肉排”,用力地咀嚼着。
  心中那根关于“特殊血缘”的细刺,又被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但他很快压下那点酸涩,因为他看到母亲脸上的神情——那是一种纯粹的、近乎宠溺的温柔,是她极少流露出的、卸下部分重担后的柔软。
  “他们很乖,”李维的声音更轻了,一只手自然地覆在聂平安贴着她肚皮的小脑袋上,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抚摸着巨大的孕肚,“正在努力长大呢。”
  张明曦在一旁看着,小脸上也带着暖暖的笑意。她适时地端起李维的杯子:“妈妈,再喝点营养液吧。”
  李维点点头,接过杯子,又喝了一大口。
  聂平安也心满意足地松开手,蹦蹦跳跳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继续他的晚餐,似乎刚才那个亲昵的拥抱给他充满了电。
  晚餐继续进行。大部分孩子都吃得差不多了,满足地打着小饱嗝,开始小声地和身边的同伴说话。餐厅里的气氛轻松而温暖。
  李维也吃完了她那份量惊人的特制晚餐。
  辅助机器人无声地收走了她的餐盘。
  她微微向后靠在那张特制的椅子上,巨大的孕肚安稳地搁在腿上,一只手习惯性地轻轻抚摸着。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温和地看着餐厅里喧闹的孩子们。
  张辰星也吃完了。
  他放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走到李维身边,微微躬身,声音不高但足够清晰:“妈妈,今天的‘摇篮’运行平稳,胚胎数据一切正常。育婴室那边,小十七的过敏情况稳定了,用了替代营养方案,红疹消了很多。硅甲兽幼崽们进食正常,平安今天在碎石平原边缘发现了疑似新雷暴甲虫巢穴通道的迹象,我已标记给清剿队重点关注。”
  他的汇报简洁、清晰、涵盖重点。这是每晚的例行程序,也是他作为“二号人物”的责任。
  李维认真地听着,微微颔首,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流露出赞许:“做得很好,辰星。辛苦你了。”
  她的声音带着肯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张辰星沉稳可靠的汇报,是她了解基地日常运转的重要窗口,能让她在沉重的孕育负担下,依然把握着家园的脉搏。
  “不辛苦,妈妈。”张辰星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您…今天感觉怎么样?累的话,待会儿让明曦早点陪您回去休息。”
  李维笑了笑,那笑容带着一种历经淬炼后的强大与淡然:“还好。习惯了。”她的目光再次扫过餐厅里嬉闹的孩子们,眼神深邃,“看到他们好好的,就不觉得累了。”
  这时,聂平安也凑了过来,小脸上还沾着一点果泥:“妈妈,大哥说我发现的那个通道很重要!我是不是立功了?”
  李维伸出手指,轻轻揩掉儿子脸上的果泥,动作自然亲昵:“嗯,平安很细心,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励吗?”她的语气带着哄孩子的温柔。
  聂平安眼睛转了转,忽然想到什么,小脸微红,凑到李维耳边,用只有母子俩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了几句。
  李维听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带着几分了然和宠溺。
  她同样压低声音,在儿子耳边回应了几句。
  聂平安立刻开心地用力点头,紫罗兰色的眼眸亮得惊人。
  张辰星站在一旁,看着母子间这旁若无人的、充满温情的小互动,心中那点微妙的情绪再次泛起,但很快又被更强烈的责任感压下。
  他默默地退开一步。
  晚餐接近尾声。孩子们陆续被育儿机器人引导着,准备去进行睡前的洗漱和自由活动时间。
  李维在张明曦和辅助机器人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那巨大的身躯站起时,仿佛一座小山拔地而起,带着一种无声的威压和生命的厚重感。
  餐厅里瞬间又安静了不少,孩子们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她身上。
  “好了,孩子们,”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和有力,“晚餐结束。记得按时洗漱,早点休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知道了,妈妈!”
  “妈妈晚安!”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回应着,声音清脆。
  李维微微颔首,然后在张明曦和机器人的陪伴下,开始缓缓离开餐厅。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坚定。
  巨大的孕肚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着,如同一座移动的生命之山。她所过之处,孩子们都自觉地让开道路,用充满依恋的目光目送着她。
  张辰星和聂平安也站在原地,目送着母亲的背影。
  聂平安还沉浸在刚才和母亲的小秘密里,小脸上满是兴奋。
  张辰星则目光沉静,看着母亲那因孕育而显得格外庞大、却也因责任而显得无比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餐厅通道的尽头。
  餐厅里重新恢复了孩子们嬉闹的声音。但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那位母亲留下的、温暖而强大的气息。
  张辰星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聂平安的肩膀:“走吧,平安。该去做功课了。”
  “嗯!”聂平安用力点头,兄弟俩也转身,汇入离开餐厅的孩子人流中。
  离开餐厅的喧嚣,通道内的光线变得柔和而静谧。
  辅助机器人稳定地支撑着李维庞大的身躯,张明曦依旧紧紧牵着母亲的一根手指,小小的身影几乎被笼罩在母亲的阴影里。
  每一步迈出,李维都能感受到腹中那十个小生命沉甸甸的存在感,如同十颗温暖而有力的心脏紧贴着她搏动,牵扯着她全身的骨骼和肌肉。
  罩杯的丰盈在特制连体服下随着步伐微微晃动,带来熟悉的胀感——离下一次榨乳的时间不远了。
  回到她那间经过特殊改造的休息舱。
  空间比普通舱室宽敞许多,以容纳她巨大的体型。
  特制的大床几乎占据了小半个房间,床垫极其厚实富有支撑力。
  角落摆放着专用的榨乳设备,闪烁着待机的幽蓝光芒。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混合着消毒液、她自身乳汁的甜腥气以及一种属于母体的、温暖而独特的馨香。
  辅助机器人帮助李维小心翼翼地坐下。那张特制的座椅完美地承托住她沉甸甸的孕肚和丰满的臀部。
  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巨大的身体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松弛。
  张明曦熟练地跑到一边,踮着脚从恒温柜里倒了一杯温水,双手捧着递到李维面前。
  “妈妈,喝水。”小姑娘的声音清脆,黑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带着纯粹的关切。
  “谢谢明曦。”李维接过水杯,温暖的水流滋润着有些干涩的喉咙。
  她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承担起照顾自己重任的女儿,心中涌起一阵暖流,驱散了身体的部分疲惫。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女儿柔顺的发顶:“今天累不累?”
  “不累!”张明曦立刻挺起小胸脯,像往常一样回答。
  但这一次,她的声音似乎少了一丝往日的干脆,眼神也微微有些闪烁,没有立刻迎上母亲的目光。
  她的小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脚尖在地上轻轻蹭了蹭。
  李维敏锐地捕捉到了女儿这细微的异样。她放下水杯,紫罗兰色的眼眸温和而专注地凝视着张明曦。
  “明曦?”她的声音放得更柔,“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妈妈说?”
  张明曦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的小脸微微泛红,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眼眸。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没…没什么…”
  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在李维这个早熟得远超同龄人的女儿身上极其罕见。
  李维的心微微提了起来。
  她没有催促,只是用更温柔、更鼓励的目光看着她,那只放在女儿头顶的手也轻轻滑落到她小小的肩膀上,传递着无声的支持和包容。
  舱室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空气循环系统低沉的嗡鸣。
  张明曦低着头,似乎在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她能感受到母亲温暖的手掌和那充满耐心与信任的目光。
  终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抬起头,眼眸里带着一丝紧张和困惑,直视着李维:
  “妈妈…”她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问出的问题却石破天惊,“我…我什么时候…也能像您一样…怀上宝宝?”
  李维脸上的温和笑意瞬间凝固了。
  她那双深邃的紫眸中,清晰地掠过一丝愕然与惊诧,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
  托着自己巨大孕肚的手甚至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引得腹中的胎儿们不满地动弹了几下。
  她看着眼前才六岁半的女儿。那张小脸还带着婴儿肥的轮廓,黑色的发丝柔软地贴在额角,身高才刚刚超过自己的膝盖。
  她的身体虽然因母乳而发育得比地球同龄孩子快,看起来像八九岁,但距离真正的性成熟,还差得太远太远!
  她甚至可能连“怀孕”意味着什么,需要付出多么巨大的身心代价都尚未完全理解!
  “明曦…”李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和耐心,“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她试图理解女儿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背后的动机。
  张明曦似乎被母亲刚才那一瞬间的惊诧弄得有些不安,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小脸微红,声音却清晰了许多:“我…我最近在资料库里学了好多东西!关于…关于男的和女的…身体的不同…还有…还有怎么会有小宝宝…”
  她语速很快,带着一丝获得新知识的兴奋:“AI说,生育是…是所有女性与生俱来的神圣职责和能力!是…是新人类文明延续的基石!就像妈妈您这样!”
  她的目光落在李维那如同小山般隆起的孕肚上,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向往和…一种奇特的使命感。
  “妈妈,您怀着小弟弟小妹妹们,那么辛苦!肚子那么大!走路都不方便!还要每天挤那么多奶!我…我都看到了!”她的声音带着心疼,“所以…所以我就想…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像妈妈一样!我也要怀好多好多宝宝!这样…这样就能帮妈妈分担了!妈妈就不用那么累了!”
  李维心中瞬间了然,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了上来,酸涩与暖流交织。
  女儿并非出于懵懂的好奇或早熟的欲望,而是源于一种最纯粹、最赤诚的爱与分担的渴望。
  她看到了母亲的辛劳,便想用自己稚嫩的肩膀去分担这份属于“女性”的重担。
  这份心意,让李维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却又沉重得如同压上了另一座山。
  她伸出手,这一次,不是抚摸头顶,而是轻轻地将女儿娇小的身体揽入怀中。
  张明曦立刻像找到了港湾的小船,依赖地将小脸埋进母亲温暖而柔软的腰腹间——那里没有隆起的孕肚阻挡,是她习惯的依偎之处。
  李维的怀抱对于女儿来说,如同一个温暖而安全的堡垒。
  “傻孩子…”李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是感动,也是心疼。
  她轻轻拍抚着女儿单薄的背脊,“妈妈知道你是心疼妈妈,想帮妈妈分担。这份心意,妈妈收到了,真的很感动。”
  她顿了顿,让自己的语气更加温柔而坚定:“但是,明曦,生育…怀宝宝,是大人的事情。是身体完全成熟了的大人才有能力、有责任去承担的事情。”
  她感觉到怀里的小身体似乎想反驳,便更紧地搂了搂她,继续耐心解释:“就像…就像我们基地外面的能量屏障,它需要强大的能量核心才能支撑,对吧?如果能量核心太小了,强行启动,屏障不但撑不起来,核心自己也会烧坏的。”
  “明曦的身体,现在就是那个还在成长的小核心。它很珍贵,但还不够强大。现在去想怀宝宝的事情,还太早了,对你的身体负担太大了。妈妈舍不得。”
  张明曦在母亲怀里抬起头,小嘴微微嘟着,眼眸里还带着一丝不甘心:“可是…可是妈妈您怀第一个宝宝的时候…不是也很勉强吗!”
  她指的是李维初到潘多拉时,在极端压力和绝望下,为了延续火种而进行的第一次受孕。
  李维的心猛地一揪。
  那段记忆并不美好。
  那是求生本能压倒一切的抉择,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壮和沉重的负罪感。
  她无法向年幼的女儿解释那种极端环境下的绝望与挣扎。
  “那…那是不一样的,明曦。”李维的声音低沉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那时候…情况很特殊。妈妈没有选择。”
  她轻轻捧起女儿的小脸,直视着她清澈的眼眸,试图转移话题,用一种略带轻松和承诺的口吻说道:“这样好不好?等我们明曦真的长大了,身体也准备好了…嗯,至少要等到…”
  她的目光扫过女儿平坦的胸口,又看了看自己那饱满得惊人的W罩杯:“等到我们明曦的胸部,有妈妈现在一半大的时候!妈妈就认真考虑让你加入‘生育计划’,好不好?到时候,我们明曦就能真正帮到妈妈了!”
  这是一个带着哄孩子意味的、非常具体的“承诺”。
  用身体发育的一个显着特征作为“长大”的象征,既直观,又能暂时安抚住女儿那颗急切想要分担的心。
  果然,张明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胸脯,又抬头看了看母亲那如同熟透果实般沉甸甸的丰盈,小脸上先是闪过一丝“任重道远”的认真,随即又被巨大的希望和憧憬点亮。
  “真的吗?妈妈?”她急切地确认,伸出小手,似乎想比划一下“一半大”到底是多大。
  “真的。”李维微笑着点头,眼神温柔而笃定,“妈妈说话算话。所以,我们明曦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认真学习知识,让自己健健康康、快快长大!其他的,都交给时间,好吗?”
  “嗯!好!”张明曦用力点头,脸上终于绽放出纯粹开心的笑容,刚才的困惑和执着烟消云散。她伸出小指头,“拉钩!”
  “拉钩。”李维微笑着,伸出自己巨大的小指,轻轻勾住了女儿那纤细稚嫩的小指。
  一大一小两根手指勾在一起,象征着这个关于“未来”和“长大”的约定。
  “妈妈晚安!”心满意足的张明曦,脸上洋溢着被哄好的幸福,主动踮起脚尖,在李维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母亲的休息舱,回自己的小房间睡觉去了。
  舱门轻轻合拢,将女儿欢快的身影隔绝在外。
  当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李维脸上那温柔宠溺的笑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和一丝压抑不住的寒意。
  她靠回椅背,巨大的孕肚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刚才面对女儿时的轻松温和荡然无存,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一丝……隐隐的怒火。
  “AI。”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刃,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在安静的舱室内响起,“关于人类生殖系统的生理知识,尤其是涉及到受孕、妊娠、分娩核心过程的详细资料库,权限设置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曦这么小的孩子能接触到这些内容?是你擅自开放了权限?”
  悬浮在控制台上的AI光球平稳地闪烁着,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波澜地响起:“执行者李维,根据您五年前制定的《新家园知识开放基础条例》及后续修正案,基础生理结构认知、生命起源科普(包括两性生殖原理)属于‘生存必需常识’范畴,未设置年龄或权限限制。所有基地成员均可自由查阅相关初级科普资料。张明曦访问的内容,仅限于此范畴,符合条例规定。”
  李维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冰冷的电子音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心头因女儿早熟提问而升起的无名火,也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是了。
  《新家园知识开放基础条例》…那是在五年计划启动初期,为了应对基地人口即将爆炸式增长、确保新人类后代能在最短时间内掌握生存必需知识而制定的。
  在那种紧迫的、一切以生存效率为优先的环境下,像“性知识”、“生育原理”这种在地球文明中被视为需要谨慎引导、循序渐进传授的内容,在这里被简单粗暴地归类为“生存必需常识”。
  孩子们需要尽早了解自己的身体,了解生命的由来,了解基地人口增长的“方式”和“必要性”,以便更快地理解他们所肩负的“责任”。
  是她自己,在五年前那个被绝望和重压驱策的节点上,亲手打开了这扇门。AI只是忠实地执行了她的命令。
  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李维。
  她缓缓闭上眼睛,身体向后更深地陷入特制的座椅中。
  巨大的孕肚沉甸甸地压迫着她的内脏,带来一阵阵闷胀感。
  罩杯的丰盈也因情绪的波动和临近榨乳时间而传来更明显的坠胀感。
  她抬起一只手,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试图驱散那阵阵袭来的眩晕和头痛。
  孩子们…她的孩子们…
  张辰星八岁,却肩负着基地“二号人物”的重任,眼神沉静得像个久经沙场的老兵。
  张明曦六岁半,已经在思考如何分担母亲“生育”的职责。
  五胞胎五岁半,在育婴室里指挥若定。
  甚至更小的孩子们,眼神里都少了地球孩童的天真懵懂,多了几分生存压力下的早熟和懂事。
  他们都在飞速地成长,以一种远超地球文明认知的速度,被这座冰冷的钢铁基地和残酷的潘多拉环境催熟着。
  他们过早地接触了责任、牺牲、死亡,现在,连关于生命最核心、也最沉重的秘密——“生育”,也如此赤裸而“科学”地摆在了他们面前。
  “AI,”李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他们…都太小了。这些知识…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太早了?太…残酷了?”她像是在问AI,更像是在问自己。
  的光球平静地闪烁着:“执行者李维,根据当前模型推演及历史数据分析,在潘多拉极端生存环境下,新人类文明的伦理道德体系无法、也不应完全复刻旧人类文明的标准。生存、发展、种群数量与质量的快速提升,是压倒一切的最高优先级。‘生育’作为种群延续的核心手段,其重要性等同于资源获取与基地防御。”
  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感情地陈述着残酷的现实逻辑:
  “女性个体,因其生理构造承担着孕育生命的核心功能,被视为种群延续的关键战略资源。基于最优效率模型,最大化利用女性生育窗口期(从性成熟初期开始,直至生理极限)是提升种群增长率的最有效途径。”
  “因此,在新家园文明框架下,所有具备生育能力的女性个体,其生育职责不仅是一种‘权利’,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不可推卸的‘义务’。在性成熟体征稳定显现后,尽快加入生育序列,是符合新家园整体利益的最优选择。”
  性成熟初期…尽快加入生育序列…
  义务…
  这些冰冷的词汇,像一根根钢针,狠狠扎进李维的心里。
  她猛地睁开眼,紫罗兰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激烈的情绪:震惊、抗拒、愤怒、以及深沉的悲哀。
  她接受了自己女性的身体,接受了这具被改造得适合生育的“超级子宫”,甚至接受了为了文明延续而不断挑战生理极限去怀孕、分娩。
  她将这份责任视为一种沉重的、但必须由她扛起的十字架。
  她可以燃烧自己。
  但是…把这份“义务”,这份“战略资源”的定位,强加给她年幼的女儿们?
  让她们在身体刚刚发育、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稚嫩年纪,就背负上“尽快怀孕生子”的责任?
  仅仅因为她们是“女性”?
  不!
  李维的内心在激烈地呐喊。这和她所理解的“母亲”、“责任”、“爱”背道而驰!这让她感到一种生理性的反胃和窒息。
  然而,AI那冰冷的逻辑,却像潘多拉厚重的岩石壁垒,冰冷而坚硬地矗立在她面前。
  生存…效率…种群延续…这些词汇在五年计划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里,如同烙印般刻进了她的骨髓。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个残酷的异星世界,没有数量足够、成长迅速的新生代,他们这个小小的基地,随时可能被任何一次意外、任何一场兽潮、任何一次资源危机彻底抹去。
  理想化的、呵护孩童天真烂漫的童年?那是在资源充足、环境安稳的地球才可能拥有的奢侈。在这里,是致命的软弱。
  剧烈的思想冲突和沉重的疲惫感如同两股巨浪,冲击着李维的神经。
  腹中的十个小生命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情绪的剧烈波动,不安地躁动起来,如同十个小拳头在她腹内轻轻捶打。
  胸部的胀痛感也愈发明显。
  “够了!”李维猛地低喝一声,打断了AI可能还要继续的“逻辑阐述”。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哑和浓重的疲惫,“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她需要喘息。
  她的身体和大脑都已经超负荷运转了太久。
  肚子里这最后一批属于“五年计划”的十个孩子,是她当前最紧迫、最需要专注的任务。
  她不能,也没有精力,现在就去解决这个关乎整个新文明伦理根基的、庞大而复杂的难题。
  她扶着座椅扶手,有些艰难地站起身。
  巨大的孕肚沉甸甸地下坠,让她不得不微微后仰以保持平衡。
  她走向那张特制的大床,每一步都感觉耗尽了力气。
  辅助机器人无声地滑过来,帮助她调整姿势,缓慢而小心地躺下。厚实柔软的床垫承托住她沉重的身体,发出一阵细微的呻吟。
  她侧过身,巨大的孕肚占据了床铺的大半空间。
  一只手习惯性地、带着一种保护性的姿态轻轻覆盖在肚皮的最高点,感受着里面生命的律动。
  另一只手则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胀痛的胸部。
  “关闭主照明,保留夜灯。”她对着空气低语。舱室内的光线瞬间暗淡下来,只余下墙角一盏柔和的、模拟星光的微光。
  的光球也黯淡下去,进入低功耗待机状态,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舱室内陷入一片沉寂的昏暗。只有李维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腹中胎儿们时不时的胎动带来的轻微起伏。
  闭上眼睛,女儿张明曦那充满向往的稚嫩脸庞、AI那冰冷无情的“义务”论调、还有那屏幕上承载着近80人希望的冰冷数据……各种画面和声音在脑海中激烈地翻腾、碰撞。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迷茫。
  她改变了自己的身体,改变了星球的生态,甚至正在改变人类的繁衍模式。
  但她能改变这即将在新一代身上生根发芽的、冰冷的“新道德”吗?
  剧烈的疲惫感最终压倒了纷乱的思绪。身体的沉重和孕育的巨大消耗,如同最有效的安眠药。意识开始模糊,沉向黑暗的深渊。
  在彻底陷入睡眠之前,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先…把他们都平安生下来…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沉重的眼皮终于合拢。
  巨大的身躯在星光般的夜灯下,如同一座陷入沉睡的山峦。
  只有那覆盖在孕肚上的手,依旧无意识地、轻柔地抚摸着,仿佛在安抚着腹中的生命,也仿佛在安抚着自己那颗在理想与现实夹缝中挣扎的、疲惫不堪的心。
  潘多拉的夜,在基地之外无声流淌,冰冷而漫长。
  而基地之内,这位孕育着十个新生命的母亲,带着对未来伦理的深深困惑,暂时沉入了短暂的休憩。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8/24 05:40:40

第18章 分娩与出征
  潘多拉的双恒星交替照耀下,一个月的光阴悄然流逝。
  基地内部的气氛,如同逐渐绷紧的弓弦,弥漫着一种无声的、混合着期待与紧张的忙碌。
  空气中仿佛都漂浮着一种特殊的信号——那位母亲腹中的“群山”,即将迎来喷发。
  李维的体型已经庞大到了一种近乎恐怖的程度。
  那孕育着十胞胎的腹部,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的、半透明的球体,沉甸甸地悬坠在她两米高的身躯前。
  皮肤被撑得薄如蝉翼,淡青色的血管如同蜿蜒的河流清晰可见,胎儿们频繁而有力的胎动,时常让那巨大的弧面呈现出此起彼伏的波浪状,场面既壮观又带着一丝惊心动魄。
  罩杯的丰盈在巨大腹部的对比下,似乎都显得“小巧”了些,但每日榨乳的数量依旧惊人,维持着与硅甲兽的纽带以及部分大孩子的营养补充。
  她本人倒是显得异常平静,甚至有些……习以为常的慵懒。
  斜靠在特制的躺椅上,一手轻轻抚摸着山峦般的孕肚,一手翻看着基地的物资清单报告,神情专注而淡然。
  对她而言,这具被改造得如同精密生育机器的身体,分娩早已不是需要严阵以待的生死考验,更像是一项需要按部就班完成的“工作流程”。
  下崽?
  嗯,大概比解决一次复杂的能量管线故障要简单直接得多。
  然而,基地的孩子们却无法像她这般“淡定”。
  张辰星,他作为基地实质性的“二号人物”,责任感和警惕性被提升到了顶点。
  腕带上的待办事项清单几乎被红色标记占满。
  他加强了基地内部所有关键区域的巡逻频率,能源枢纽、水循环中心、主控室、人造子宫室……每一个节点都被他锐利的目光反复扫视。
  他甚至组织了一次由稍大孩子参与的“模拟紧急疏散演习”,确保在母亲分娩时,基地的日常运转和防御不出任何纰漏。
  他那张早熟的小脸上,写满了超越年龄的凝重,黑色的眼眸如同探照灯,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聂平安,基地外的安全警戒任务落在了他和他的“坐骑”——硅甲兽王身上。
  小家伙骑在兽王宽阔如同平台般的背甲上,显得更加渺小,但那份责任感和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却不容忽视。
  他不再像往常那样带着幼崽们嬉戏,而是指挥着兽王,带领着几头强壮的成年硅甲兽,在基地能量屏障外围进行着更密集、范围更广的巡逻。
  他那双遗传自李维的紫罗兰色眼眸,警惕地扫视着碎石平原、荧光灌木丛和远处幽深的峡谷入口,小耳朵竖着,捕捉着任何可疑的声响。
  一旦发现雷暴甲虫活动的痕迹或陌生能量波动,他会立刻通过腕带向基地AI和张辰星报告。
  兽王似乎也理解此刻的特殊性,步伐沉稳,猩红的复眼如同警惕的灯塔。
  张明曦则彻底化身为母亲的“贴身小卫士”。
  除了必要的睡眠,她几乎寸步不离。
  她手中总是拿着一个连接着母亲身上数个生物传感器的平板电脑,小小的眉头紧锁着,眼眸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些跳动的曲线和数字——胎心率、宫缩压力、母体生命体征……AI会进行核心分析,但她坚持要自己“盯梢”,试图从那些复杂的波形中预测出“破水”的关键时刻。
  她还会笨拙但极其认真地帮母亲按摩浮肿的小腿,学着调整躺椅的角度,甚至试图帮母亲梳理那长长的头发。
  她那小大人般的严肃神情下,是对母亲最深的依恋和想要分担一切的责任感。
  看着孩子们如同精密的小齿轮般围绕着“母亲分娩”这件“大事”高速运转,李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夹杂着几分无奈和好笑。
  她很想告诉他们:放松点,妈妈没事,这就像…嗯…就像去能量农场收一波荧光藻一样平常。
  但看着张辰星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担当,聂平安骑在兽王背上那小小的、却异常坚定的背影,以及张明曦捧着平板、紧张得鼻尖都冒汗的认真模样,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何尝不是一种锻炼?
  一种在残酷环境中培养责任感和担当的实践课。
  他们需要这种“参与感”,需要感受到自己在为这个家贡献力量。
  于是,李维选择了默许,甚至配合。
  当张明曦煞有介事地报告“宫缩压力曲线有微弱上升趋势”时,她会认真地点头表示知道了;当张辰星汇报“外部巡逻无异常,防御等级已提升”时,她会给予一个赞许的眼神;当聂平安骑着兽王威风凛凛地掠过观察窗外时,她会微笑着挥挥手。
  整个基地,就在这种由孩子们主导的、略带夸张的“备战”氛围中,度过了紧张而忙碌的一个月。
  两天后的一个“午后”,李维正躺在特制的大床上小憩。
  巨大的孕肚随着她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如同沉睡的山脉。
  辅助机器人安静地待在角落待机。
  没有任何预兆,一股温热的暖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从她身下汹涌而出,瞬间浸透了特制的吸水垫,甚至沿着床单边缘滴落到合金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羊水破了。
  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平静。
  几乎在羊水破裂的瞬间,连接在李维身上的生物传感器就将异常数据传输到了主控AI。
  尖锐但克制的警报声在李维的休息舱和张明曦的小隔间同时响起!
  “啊!”隔壁传来张明曦一声短促的惊呼,紧接着是手忙脚乱跳下床的声音。
  不到五秒钟,舱门被猛地推开,穿着睡衣、头发蓬乱的张明曦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手里还死死攥着她的宝贝平板。
  她的小脸因为紧张和刚睡醒而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溜圆,第一时间扑到床边:“妈妈!羊水!羊水破了!AI报警了!”
  李维此时也睁开了眼睛。她的神情没有丝毫惊慌,只有一种“终于来了”的了然和平静。她甚至还有闲心感受了一下身下湿漉漉的不适感。
  “嗯,知道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异常淡定,“别慌,明曦,按流程来。”
  张明曦看着母亲如此平静,慌乱的情绪也瞬间被安抚了大半。  她立刻进入“指挥官”状态,虽然声音还有些发颤,但条理异常清晰:“AI!启动分娩预案Alpha!呼叫医疗机器人Alpha-7、Beta-3!准备移动担架!通知辰星哥哥和平安,进入一级待命状态!通知育婴室,准备十个标准保温舱!”
  她一口气下达了一连串指令,小胸脯剧烈起伏着。
  其实,根本不需要她指挥。在她冲进来的同时,两台医疗机器人已经从待命状态激活,无声而迅捷地滑到床边。
  它们伸出多支灵活的机械臂,轻柔而稳固地将李维庞大的身躯从湿透的床铺上托起,平稳地转移到一张展开的、带有悬浮功能的移动医疗担架上。
  整个过程高效、安静,李维甚至不需要自己使一点力气,只是配合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巨大的孕肚安稳地落在担架的凹陷承托处。
  “妈妈,您感觉怎么样?疼吗?”张明曦紧紧跟在担架旁边,小手抓着担架的边缘,仰着小脸焦急地问。
  “还好,刚开始,不疼。”李维甚至对她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紧张得发白的小手,“别担心,很快就好。”
  移动担架在医疗机器人的引导下,平稳而快速地滑向基地核心医疗区的专用分娩室。通道内,灯光自动调整为柔和导向光带。
  张明曦迈着小短腿,努力跟在旁边,小脸上混合着担忧、紧张和一种执行重大任务的使命感。
  分娩室的门无声滑开。
  里面的环境早已准备就绪:无影灯、生命体征监测仪、各种无菌器械,以及最重要的——那张特制的、足以容纳李维巨大身躯和活动范围的分娩床。
  机器人将李维小心翼翼地转移到分娩床上。冰凉的床垫触感让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张明曦立刻踮起脚,把旁边温好的无菌毯子盖在母亲身上。
  这时,真正的宫缩开始了。
  如同沉睡的火山内部积蓄的力量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一股强大、深沉、带着明确目的性的力量,从李维的腹部深处猛然爆发,向下狠狠挤压!
  这股力量是如此霸道,瞬间将她脸上的平静撕开了一道裂痕。
  “唔……”李维闷哼一声,眉头骤然锁紧。
  她放在腹部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巨大的孕肚肉眼可见地变得坚硬如铁,紧绷的皮肤下,胎儿的位置在剧烈地向下移动。
  汗水瞬间从她的额角渗出。
  “妈妈!”张明曦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平板差点脱手。  “宫缩强度:峰值9。8,频率:初始阶段。”AI冰冷的电子音适时响起。
  “我没事…正常反应…”李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阵剧烈的收缩带来的不适感,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明曦…记录时间…间隔…”
  “是!是!”张明曦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平板,小脸煞白,但还是强迫自己盯着屏幕上的计时器和波形图,“第一次…第一次宫缩峰值…记录!”
  宫缩如同潮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间隔越来越短,强度越来越大。
  李维的表情彻底认真起来,那是一种全神贯注、调动全身每一分力量的状态。
  她不再说话,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感知身体的律动和引导那股磅礴的力量上。
  分娩室的气氛凝重而专注。
  只有AI平稳的电子音在播报着生命体征数据和宫缩参数。
  医疗机器人严阵以待,准备处理脐带和新生儿。
  张明曦则像个小小的哨兵,死死盯着平板,记录着每一次宫缩的起始和结束,嘴唇抿得紧紧的,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掐进掌心。
  李维的身体如同最精密的乐器,在痛苦与创造的旋律中震颤。
  每一次宫缩高峰,她都配合着那奔涌的力量,调动核心肌群,向下用力。
  汗水浸湿了她的长发,黏在脸颊和脖颈上。
  沉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她的双腿被特制的支架分开支撑着,巨大的孕肚随着用力而剧烈起伏,那孕育着生命的出口在强大的压力下缓缓开启……
  时间在痛苦与期待中流逝。几个小时,对于经历着极限分娩的李维和门外焦急等待的孩子们来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终于!
  在一次格外猛烈、持续时间极长的宫缩之后,伴随着一股温热的滑脱感和李维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第一个湿漉漉、沾满胎脂和血迹的小生命,在医疗机器人灵巧的机械臂辅助下,顺利地滑出了生命的通道!
  “哇——!”一声嘹亮而充满生命力的啼哭,瞬间撕裂了分娩室的凝重!
  “第一个,女性,生命体征稳定。”AI的电子音响起。
  张明曦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眼泪瞬间涌上眼眶:“出来了!妈妈!第一个妹妹!”
  李维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但这仅仅是开始。腹中还有九个生命在等待着降临。
  接下来的过程,如同精密而高效的流水线。
  宫缩依旧持续,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李维的身体似乎进入了更顺畅的节奏。
  一个接一个的小生命,伴随着母亲的汗水、力量和新生儿的啼哭,降临到这个异星的世界。
  第二个(男)…
  第三个(女)…
  第四个(女)…
  第十个(男)!
  当最后一声啼哭响起,医疗机器人灵巧地处理好脐带,将那个最小的、皱巴巴如同小猴子般的男婴也放入准备好的保温舱时,分娩室内只剩下李维粗重而疲惫的喘息声,以及十个保温舱里此起彼伏、如同交响乐般的新生儿啼哭。
  巨大的孕肚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虽然依旧隆起,但那种可怕的山峦般的压迫感消失了,软软地塌陷下去。
  李维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瘫软在分娩床上,汗水浸透了身下的无菌垫。
  罩杯的丰盈因为剧烈的身体消耗和激素变化,传来一阵强烈的胀痛和空虚感,提醒着她下一项“任务”即将开始——榨乳。
  “妈妈!”张明曦再也忍不住,扑到床边,小手紧紧抓住母亲汗湿的大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您辛苦了!十个!十个弟弟妹妹都好好的!”
  李维累得几乎说不出话,只是反手握了握女儿的小手,嘴角勾起一个极其虚弱的弧度。
  医疗机器人开始进行后续的清理和母体基础护理。不久,一台轮椅被推了进来。在机器人的帮助下,李维被小心翼翼地转移到轮椅上。
  她的脸色苍白,眼神疲惫,但精神尚可。
  身上被清理干净,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巨大的身体陷在轮椅里,如同经历了一场大战后归来的将军,带着胜利的疲惫。
  张明曦跟着机器人推动的轮椅,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和浓浓的心疼。
  分娩室厚重的气密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门外,并非预想中的空荡走廊。
  就在门开启的瞬间!
  “砰!砰!砰!”
  “哗啦啦——!”
  “妈妈万岁!五年计划成功啦!”
  小小的彩色纸屑礼花在门口炸开,如同下了一场缤纷的雨!紧接着,是几十个孩子稚嫩却无比响亮、整齐划一的欢呼声和热烈的掌声!
  张辰星站在最前面,小脸上努力维持着沉稳,但微微发红的眼眶和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出卖了他的激动。
  他的身后,是聂平安,小家伙兴奋得小脸通红,手里还拿着一个没拉响的小礼炮。
  五胞胎和其他所有能走动的孩子,甚至包括几个被育儿机器人抱着、懵懵懂懂的小家伙,全都挤在不算宽敞的通道里!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被拉起了一条长长的、用基地打印机制作的“横幅”,上面用歪歪扭扭、五颜六色的字体写着:
  【热烈祝贺妈妈顺利完成五年生育大计划!妈妈辛苦了!我们爱您!基地全体宝宝敬上!】
  横幅下方,孩子们一个个仰着小脸,眼睛里闪烁着最纯粹、最热烈的崇拜、喜悦和孺慕之情!掌声如同潮水般经久不息!
  李维坐在轮椅上,彻底愣住了。
  紫罗兰色的眼眸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和汹涌而至的暖流淹没。
  她看着眼前一张张稚嫩却写满真挚的小脸,看着那简陋却饱含心意的横幅,听着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掌声……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鼻腔和眼眶。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将那股汹涌的泪意逼回去。
  她没想到…完全没想到…这群小家伙,竟然背着她,秘密策划了这样一场庆祝!庆祝她…如同下崽机器般完成了“五年计划”的生育指标?
  这在地球文明看来或许荒诞甚至带着一丝残酷,但在这里,在这片残酷的异星土地上,在孩子们纯粹而感恩的眼中,这却是他们表达爱和认可最直接、最隆重的方式!
  是对她这五年来所有痛苦、牺牲和坚持的最高褒奖!
  “妈妈!妈妈!”孩子们欢呼着围了上来,小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的轮椅扶手、她的手臂,生怕弄疼了她。他们仰着小脸,七嘴八舌地喊着:
  “妈妈您太厉害了!”
  “十个弟弟妹妹!”
  “五年计划完成了!”
  “妈妈是宇宙第一妈妈!”
  张明曦站在轮椅旁,看着母亲眼中闪烁的泪光,自己也忍不住又哭了,但这次是开心的眼泪。
  张辰星走上前,努力用沉稳的语气说:“妈妈,餐厅…我们准备了点东西…庆祝一下。”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李维深吸一口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带着浓重的鼻音:“好…好…谢谢…谢谢我的宝贝们…”她伸出手,想要拥抱孩子们,却发现人太多,只能轻轻地、挨个摸了摸离她最近的几个小脑袋。
  在孩子们的簇拥下,轮椅被缓缓地推向公共餐厅的方向。通道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刚才分娩的痛苦仿佛被这巨大的温暖和喜悦彻底冲散。
  餐厅已经被精心布置过。几张长桌被拼在一起,铺上了干净的桌布。桌面上摆满了……食物。只是这食物的卖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有烤得焦黑、形状奇特的“荧光藻饼干”;有用合成蛋白泥勉强捏成动物形状、颜色诡异的“小点心”;有混合了各种水培蔬菜、但显然没掌握好调味料比例、味道闻起来很奇特的“沙拉”;甚至还有几杯颜色浑浊的“果汁”。
  唯一看起来靠谱点的,是厨师机器人按照标准程序做出来的、堆在角落的能量营养膏。
  这显然是孩子们在张辰星的默许甚至“指导”下,瞒着李维,利用有限的资源和笨拙的小手,亲手制作的“庆功宴”。
  虽然可能难以下咽,但那份笨拙的心意,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珍贵。
  “妈妈!快尝尝我做的星星饼干!”一个三岁多的小女孩献宝似的举起一块黑乎乎的、勉强能看出五角星形状的“饼干”。
  “妈妈!喝果汁!是我和致远哥哥一起榨的!”乐瑶捧着一杯浑浊的绿色液体,眼睛亮晶晶的。
  李维看着眼前这些“黑暗料理”,再看看孩子们期待的眼神,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她微笑着,没有丝毫犹豫,拿起那块“星星饼干”,小心地咬了一口。
  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和没化开的盐粒味道瞬间充斥口腔,但她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还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嗯!真香!我们小星星真棒!”
  她又接过张乐瑶的“果汁”,忍着那奇怪的颜色和气味,喝了一小口,同样赞不绝口:“好喝!乐瑶和致远真能干!”
  孩子们得到母亲的肯定,开心得欢呼雀跃,纷纷把自己做的“杰作”往李维面前送。李维来者不拒,每样都尝一点点,并给予最真诚的夸奖。
  张辰星在一旁看着,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悄悄让厨师机器人多准备了一些正常的营养膏,以防万一。
  简单的“庆功宴”在孩子们的叽叽喳喳和母亲“痛苦并快乐着”的品尝中告一段落。
  “妈妈!妈妈!还有节目!”聂平安兴奋地跳着喊道。
  “对!节目!”其他孩子也跟着起哄。
  餐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只留下一束光打在临时清理出来的“舞台”区域。
  张明曦换上了一身用银灰色保温毯改造的“披风”,小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一丝羞涩,走到了光柱中央。
  她清了清嗓子,用稚嫩却努力模仿大人腔调的声音宣布:
  “下面!由基地宝宝剧团!为大家献上!史诗巨作——”
  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喊出剧名:
  《潘多拉奇遇记之伟大的妈妈李维》!
  “哗——!”小观众们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
  舞台剧开始了。剧情充满了孩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对母亲事迹的浪漫化加工:
  第一幕:星辰坠落。
  扮演“李维”的张明曦(披着银灰披风),站在一个倒扣的塑料箱上(代表飞船),挥舞着小手,模仿着飞船颠簸:“警报!警报!飞船失控啦!我们要坠落到一个叫潘多拉的大石头球上啦!”然后她“英勇”地跳下箱子(代表迫降成功),叉着腰,对着空气(代表荒凉的星球)宣布:“我!李维!要在这里!建立新家园!”观众们看得津津有味。
  第二幕:基地崛起。
  几个大点的孩子扮演各种工程机器人,发出“嗡嗡”、“咔咔”的拟声词,搬着空纸箱(代表建筑材料)跑来跑去。
  张明曦扮演的“李维”则拿着一个玩具扳手(代表聂宇的工具),这里敲敲,那里指指,指挥着“建设”。
  最后大家欢呼:“基地建成啦!”场面混乱而充满童趣。
  第三幕:驯服巨兽!
  高潮部分来了!
  由体型最壮实的一个男孩(穿着好几层灰色毯子,脑袋上还顶着一个纸糊的、画着猩红复眼的头套)扮演“可怕的硅甲兽王”!
  他发出“嗷呜嗷呜”的吼叫(模仿得不太像),在舞台上横冲直撞(差点撞倒布景)。
  扮演“李维”的张明曦毫不畏惧,她挺起小胸脯(模仿母亲高大的形象),走到“兽王”面前,伸出小手(代表勇气和亲和力),用“温柔”的语气(其实有点发颤)说:“大个子!别怕!我们做朋友吧!我有好吃的奶!”(这句台词引发了小观众们一阵善意的哄笑)。
  然后,“兽王”就“温顺”地趴了下来(男孩趴在地上),张明曦“勇敢”地爬上了“兽王”的背(其实是跨坐在男孩背上)!
  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聂平安在台下看得特别认真,当演到“李维”爬上兽王背时,他激动地拍着小手。
  第四幕:宝宝降临!
  这一幕更加抽象。
  几个穿着白色小围裙(代表育儿机器人)的孩子,抱着布娃娃(代表新生儿)在舞台上走来走去。
  扮演“李维”的张明曦则挺着一个用软垫塞满衣服做成的、巨大的“假肚子”(做得非常夸张,比她自己大好几倍),在舞台上“辛苦”地走来走去,然后突然“啊”地一声(代表分娩),一个“育儿机器人”就立刻抱着布娃娃跑过去,放在她脚边,代表生了一个宝宝。
  如此反复了十次!
  每次“生”完,张明曦都夸张地擦擦汗,然后对着布娃娃说:“欢迎你,我的宝贝!”
  小观众们被这夸张的表演逗得前仰后合,尤其是看到那个巨大的“假肚子”时。
  第五幕:美好家园。
  最后,所有参演的孩子都走上舞台(包括趴着的“兽王”也站了起来)。
  张明曦站在中间,一手叉腰,一手指向远方(其实是餐厅墙壁),用充满希望的语气大声说:“看!这就是我们的家!潘多拉!有基地!有兽王朋友!还有好多好多可爱的宝宝!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多的宝宝!我们的家!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温暖!”所有小演员齐声高喊:“妈妈万岁!潘多拉万岁!”
  剧终!
  灯光重新亮起。
  短暂的寂静后,餐厅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和口哨声!
  孩子们激动地跳着叫着,为这场充满了童真、爱意和对母亲无限崇拜的演出喝彩。
  李维坐在轮椅上,早已泪流满面。
  泪水无声地滑过她苍白却带着红晕的脸颊,滴落在她交叠放在腹前的手背上。
  那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被巨大的、纯粹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爱与感动冲刷出的热流。
  孩子们用他们稚嫩的方式,复述着她这五年来的挣扎、奋斗和牺牲,将那些痛苦、孤独和绝望的瞬间,都涂抹上了温暖、希望和英雄主义的色彩。
  他们不知道她曾经是谁,他们只知道她是“妈妈”,是带来生命、建立家园、驯服巨兽的伟大存在!
  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依赖和崇拜,是她在这异星坚守下去最强大的力量源泉。
  “妈妈哭了!”
  “妈妈不哭!”
  “妈妈是高兴的哭!”
  孩子们看到母亲的泪水,立刻停止了欢呼,纷纷围拢过来。
  小小的手拿着干净的纸巾、手帕(甚至有人扯着自己的衣角),笨拙却无比轻柔地替李维擦拭脸上的泪水。
  “妈妈不哭,我们爱您!”
  “妈妈最棒了!”
  “妈妈辛苦了!”
  稚嫩的安慰声此起彼伏。
  一只只温暖的小手触碰着她的脸颊、手臂,传递着最纯净的暖意。
  张辰星默默地递过来一杯温水。
  张明曦依偎在轮椅旁,小脸上也挂着泪珠,却带着满足的笑容。
  聂平安挤在最前面,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擦掉母亲下巴上的一滴泪珠。
  李维看着眼前这一张张关切的小脸,感受着那一双双笨拙却无比温柔的小手,心中那点关于未来伦理的沉重阴霾,仿佛被这温暖的洪流暂时冲散了。
  她破涕为笑,伸出巨大的手臂,尽可能地将靠近的孩子们搂入怀中。
  “妈妈是高兴…太高兴了…”她的声音哽咽,却充满了真实的幸福,“谢谢你们…妈妈的宝贝们…谢谢你们的礼物…谢谢你们的故事…妈妈爱你们…永远爱你们…”
  这个本该充斥着分娩痛苦与疲惫的日子,就在孩子们精心策划的、充满童真与爱意的惊喜庆典中,落下了帷幕。
  餐厅里,食物的气味尚未散尽,舞台剧的余韵还在空气中回荡,孩子们依偎在母亲身边,满足地打着哈欠。
  潘多拉的星光透过观察窗洒落进来,温柔地笼罩着这群在异星艰难求生的生命,以及那位刚刚卸下“五年计划”重担、此刻被孩子们的爱意包围的母亲。
  生育的痛苦是真实的,但此刻的温暖和希望,也无比真实。
  未来的路或许依旧布满荆棘,但至少在这个夜晚,在这个由孩子们用爱搭建的避风港里,李维感到了久违的、纯粹的慰藉与力量。
  她抱着靠在她腿上睡着了的聂平安,看着依偎在轮椅旁的张明曦,目光扫过沉稳的张辰星和带着倦意却笑容满面的其他孩子们,疲惫的眼神中充满了莫大的满足。
  两周时间,在李维那堪称恐怖的身体恢复能力面前,如同潘多拉短暂的雨季,转瞬即逝。
  分娩带来的虚弱感早已被汹涌的能量和强悍的自愈力驱散。
  巨大的孕肚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紧致而富有力量感的腰腹线条,W罩杯的丰盈也因规律榨乳而保持在充盈却不至胀痛的状态。
  她不再是那座移动的生命之山,而是一柄重新淬火、锋芒毕露的利刃。
  这两周里,她如同高速运转的引擎,处理着孕期积压如山的事务:审阅张辰星提交的基地运行周报,批复资源勘探计划,调整人造子宫内新一批胚胎的营养参数,甚至亲自检查了能量屏障的几处关键节点。
  她的回归,如同给精密的基地机器注入了核心动力,每一个指令都清晰、高效,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而今天,这柄利刃,终于要再次出鞘。
  目标:一支在基地能量屏障外围五公里安全区内频繁活动的、极具攻击性的未知兽群。
  它们袭击了两次外出采集荧光藻的机器人小队,并开始有组织地啃噬能量屏障的薄弱节点基座。
  威胁等级已提升至橙色。
  清除它们,迫在眉睫。
  专属装备室内,冰冷的合金墙壁映照着李维的身影。
  她褪下日常的宽松衣物,那具两米高、比例完美、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身躯在恒温的空气中暴露无遗。
  巨大的双峰沉甸甸地垂坠着,饱满的弧度下是强韧的肌肉线条。
  腰肢紧实,连接着丰硕的臀部和那双修长得惊人的腿。
  生育并未摧毁这具身体,反而在极限的锤炼下,让它兼具了母性的丰腴与战士的刚硬。
  她拿起那件如同第二层皮肤的紧身作战服。
  材料是基地利用潘多拉特有矿物和生物丝质合成的尖端造物。
  整体呈现深邃的、能吸收大部分光线的哑光黑色,覆盖着细密如蛇鳞般的柔性装甲片,提供卓越的物理防护和一定的能量偏导能力。
  而在身体曲线最为突出的部位——饱满的胸峰、紧致的腰腹、浑圆的臀胯,则覆盖着流动着珍珠般光泽的银白色胶质材料,不仅提供额外的缓冲和柔韧支撑,更在黑暗中勾勒出令人心悸的、充满力量感的女性轮廓。
  她熟练地穿上它。冰冷的材料瞬间贴合肌肤,如同活物般自适应调整,完美包裹住每一寸曲线,没有丝毫束缚感,反而像是激活了沉睡的力量。
  最后,她拉上从脖颈到小腹的高领拉链,只留下氧气面罩的接口。
  胸前那对丰盈的W罩杯被塑形得更加挺翘傲人,峰顶的两点被一层薄如蝉翼、近乎隐形的纳米薄膜覆盖,如同镶嵌在银白胶质上的两粒微小的珍珠。
  下体的私密处同样覆盖着这种智能薄膜,可以根据需要主动解除,进行排泄或……其他生理需求。
  她走到镜前。
  乌黑长发被利落地束成高耸的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线条分明的下颌。
  紫罗兰色的眼眸深邃如寒潭,再无半分面对孩子们时的温柔,只剩下狩猎者的冷静与锐利。
  她戴上特制的氧气面罩,覆盖住口鼻,只余下那双冰冷的紫眸在外。
  最后,她拿起靠在墙边的武器——一把结合了高能粒子切割刃与电磁脉冲震荡模块的近战长柄战斧,冰冷的斧刃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镜中的身影,已不再是那个孕育生命的母亲,而是一尊从远古神话中走出的女武神,散发着凛冽的杀意与无坚不摧的力量感。
  潘多拉的寒风似乎都在这无形的威压下凝滞。
  她推开装备室的门,准备前往通往硅甲兽生活区的气密通道。
  一个带着急切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李维脚步一顿,转过身。
  张辰星站在通道口,小小的身体挺得笔直,黑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里面充满了担忧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身上也套着一件缩小版的工装外套,手里紧紧攥着一把训练用的合金匕首——那是李维在他七岁生日时送的礼物。
  “我也要去!”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我可以保护您!我不想再看到您受伤!”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母亲为了救他而被雷暴甲虫灼伤的背部,那画面如同烙印刻在他心里。
  李维看着儿子眼中那份超越年龄的担当和几乎要溢出来的担忧,冰冷的紫眸深处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但旋即被更深的理智取代。
  她缓缓蹲下身,巨大的身躯在儿子面前投下阴影,但她的目光是平视的,带着温和的严肃。
  “辰星,”她的声音透过面罩,显得有些低沉,但足够清晰,“妈妈知道你想保护我,这份心意,妈妈很感动。”
  她伸出手,巨大的手掌轻轻放在儿子单薄的肩膀上,传递着力量和安抚:“但是,这次的任务,不适合你参与。”
  她看到儿子的小嘴倔强地抿起,立刻接着解释,语气耐心而坚定:“外面的野兽很危险,而且数量不明。妈妈不是一个人去战斗。”
  她指了指通道尽头:“兽王,还有它带领的几头最强大的伙伴,会和我一起行动。它们熟悉环境,战斗力强悍,是最好的帮手。有它们在,妈妈会很安全。”
  她顿了顿,让自己的话更具说服力:“而且,辰星,你的位置在这里。”她指了指基地内部,“你是基地的‘小司令官’。妈妈不在的时候,你需要坐镇指挥,确保基地内部的安全,协调资源,照顾好弟弟妹妹们。这份责任,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基地是我们的家,家安稳了,妈妈在外面才能安心战斗,明白吗?”
  张辰星仰着小脸,看着母亲那双在面罩后依旧充满力量与信任的紫眸,听着她条理清晰的分析和沉甸甸的托付。
  他紧握匕首的小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内心激烈地挣扎着:想要追随母亲保护她的冲动,与身为“二号人物”的责任感在激烈碰撞。
  最终,那份被母亲亲手培养起来的、深入骨髓的责任感占据了上风。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小脸上的不甘渐渐化为一种沉稳的接受:“我明白了,妈妈。我会看好家的!您…您一定要小心!平安回来!”
  “嗯,妈妈答应你。”李维欣慰地笑了笑,隔着面罩无法亲吻,便再次用力地按了按儿子的肩膀,“回去吧,带着弟弟妹妹们做功课。妈妈很快回来。”
  她站起身,高大的身影重新挺立。
  不再停留,转身大步走向气密通道。
  厚重的合金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张辰星那充满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失落的目光。
  穿过长长的通道,踏入硅甲兽生活区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硫磺、岩石和大型生物体味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
  巨大的穹顶下,模拟潘多拉荒野的环境——嶙峋的岩石、干燥的沙地、散发着微弱荧光的苔藓。
  几头强壮的成年硅甲兽正在休息或啃食着富含矿物的岩石。
  而在中央最开阔的沙地上,硅甲兽王如同匍匐的钢铁堡垒,猩红的复眼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燃烧的炭火。
  一个小小的身影正骑在兽王宽阔如同平台般的背甲上,正是聂平安。他穿着便于活动的灰色连体工装,短发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
  看到李维走进来,他那双和李维如出一辙的紫罗兰色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小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
  “妈妈!”他兴奋地朝李维挥手,然后拍拍兽王的背甲,“妈妈来了!”
  兽王发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嗡鸣,巨大的头颅转向李维的方向,复眼的光芒柔和了许多。
  李维脸上的冰冷肃杀在看到儿子和兽王的瞬间便冰雪消融。
  她大步走过去,来到兽王面前。
  兽王温顺地低下头,让她能轻易抚摸它坚硬冰冷的头甲。
  “平安,准备好了吗?”李维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暖意。
  “嗯!准备好了!”聂平安用力点头,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大家也都准备好了!”
  李维笑了笑,伸手:“来,让妈妈抱抱。”
  聂平安立刻像只灵活的小猴子,从兽王背上滑下来,扑进母亲张开的巨大怀抱里。
  李维轻松地将他抱起,小家伙的身体温暖而柔软,带着孩童特有的清新气息。
  她把脸埋在儿子小小的肩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驱散了装备室里残留的冰冷金属味。这是她血脉相连的孩子,是她在这异星最深的牵绊之一。
  “妈妈…”聂平安在母亲怀里蹭了蹭,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扭捏,小脸微红,凑到李维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我…我好久好久没有…没有直接喝过妈妈的奶了…”
  他抬起紫罗兰色的眼眸,里面充满了渴望和一丝小心翼翼的撒娇:“就…就一次,好不好?就一小会儿…再去打坏蛋…”
  李维的身体微微一僵。
  自从孩子们四岁以后,为了规范化和效率,基地就实行了统一的营养液哺育方案。
  她的乳汁主要通过榨乳设备收集储存,再分配使用。
  直接哺乳,已经是相当久远的记忆了。
  她低头看着怀里儿子那充满期待、带着点婴儿般纯真的眼神。这眼神瞬间击中了李维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这是她唯一真正意义上血脉相连的孩子,是聂宇留给她最后的、最珍贵的礼物。
  看着他,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小婴儿。
  一丝愧疚和怜爱悄然升起——自己忙于基地事务和生育计划,确实忽略了与平安之间这种最原始的亲密连接。
  “平安…”她有些犹豫。作战服胸前的纳米薄膜解除虽然方便,但此刻身处兽栏,周围还有几头硅甲兽……而且,她马上就要去执行危险任务。
  “妈妈…就一会儿…求求你了…”聂平安把小脸埋在她颈窝,软软地撒娇,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我保证很快!喝完我就乖乖去照顾硅甲兽幼崽!妈妈最好了…”
  那软糯的童音和依恋的姿态,彻底瓦解了李维的迟疑。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心中那点顾虑被浓浓的母爱压了下去。
  她抱着儿子,走到旁边一块相对干净、背靠巨大岩石的阴影处,这里能稍微避开其他硅甲兽的视线。
  “好吧,就一会儿。”她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宠溺。
  她抱着聂平安坐下,让他舒服地侧坐在自己一条大腿上,巨大的身躯为他挡住了可能的目光。
  然后,她抬起手,指尖在胸前银白色胶质覆盖的左乳峰顶轻轻一点。
  那层覆盖在乳尖上的、近乎隐形的纳米薄膜,如同水银般无声地流动、褪去、消失。
  一颗饱满、深褐色的乳头瞬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因为充盈的乳汁而微微挺立着,散发着淡淡的、独属于她的甜腥乳香。
  聂平安的紫眸瞬间亮得惊人,如同看到了最珍贵的宝藏。他迫不及待地凑上去,小嘴准确地含住了那久违的柔软和温暖,本能地用力吮吸起来。
  “唔…”一股强烈的、久违的吸吮感和乳汁被快速抽离的酥麻感瞬间从乳尖席卷全身,让李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
  她的身体微微后仰,靠在冰冷的岩石上,一只手自然地环抱着儿子的后背,另一只手则轻轻托着自己沉甸甸的乳肉,方便他吮吸。
  感受着儿子温热的口腔包裹着自己,那熟悉而有力的吸吮节奏,听着他满足而细微的吞咽声……一种遥远而温暖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那是聂平安还是个小婴儿时,无数次在她怀中吃奶的场景。
  疲惫、焦虑、还有作为新生命守护者的那份初为人母的笨拙与喜悦…那些被遗忘在角落的、纯粹的情感碎片,在此刻被重新唤醒。
  巨大的疲惫似乎也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紧绷的神经在儿子本能的吸吮中缓缓放松。
  李维低下头,看着儿子闭着眼睛、全心全意沉浸在吸吮中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小鼻翼随着吞咽轻轻翕动,那副全心全意依赖和满足的模样,让她的心软成了一汪春水。
  一种母性的柔情彻底淹没了她。
  她下意识地,用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嗓音,哼起了一首古老而温柔的摇篮曲。
  旋律简单,却充满了安抚的力量,在硅甲兽低沉的呼吸和岩石的静谧中轻轻回荡。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她沉浸在久违的亲密与回忆中,没有注意到,在她们母子所在的巨大岩石的另一侧阴影里,一个身影正僵硬地站在那里。
  是张辰星。
  他终究没能完全放下心。
  在母亲离开后,他心神不宁地处理了几件杂事,最终还是忍不住悄悄跟了过来,想看看母亲出发前的情况。
  他利用对基地通道的熟悉,绕到了生活区的另一侧入口,正好看到母亲抱着聂平安走向岩石后的背影。
  好奇心驱使他跟了过去,躲在岩石的缝隙间。
  然后,他看到了让他心脏骤停的一幕:母亲解开了作战服,露出了饱满的乳房,而聂平安…正像个小婴儿一样,贪婪地吮吸着!
  母亲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近乎沉醉的温柔神情,甚至…还在哼歌?!
  一股冰冷刺骨的酸涩和尖锐的疼痛瞬间攫住了张辰星的心脏!
  他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那画面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烫在他的心上。
  为什么?!
  为什么聂平安可以?!
  为什么他就可以像个真正的婴儿一样,得到母亲如此亲密的哺育和毫无保留的温柔?
  而自己…自己只能站在一旁,像个外人一样看着?
  就因为…他是亲生的吗?
  嫉妒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理智。他感到一种被排斥、被区别对待的强烈委屈和愤怒。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但下一秒,另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你是哥哥!
  你要保护弟弟妹妹!
  你要有担当!
  你怎么能嫉妒自己的弟弟?
  聂平安是妈妈唯一血脉相连的孩子…妈妈对他好…是应该的…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他小小的胸膛里激烈地冲撞、撕扯。
  他看着岩石后那温馨的画面,看着母亲温柔抚摸弟弟后背的手,听着那从未对他哼唱过的摇篮曲……巨大的矛盾感和自我厌恶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再也无法忍受。
  猛地转过身,像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跌跌撞撞地冲向来时的通道,甚至顾不上是否会被发现。
  他只想立刻离开这里,离开那个让他心碎又自惭形秽的场景。
  岩石后,李维沉浸在久违的温存中,并未察觉阴影中的窥视与逃离。
  聂平安满足地吮吸着,小肚子微微鼓起。直到他打了个小小的奶嗝,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口,嘴角还挂着一滴白色的乳汁。
  “饱了?”李维的声音带着笑意,用指尖轻轻揩掉他嘴角的奶渍。
  “嗯!”聂平安用力点头,小脸洋溢着幸福的红晕,紫罗兰色的眼眸像盛满了星光,“妈妈的奶最好喝了!谢谢妈妈!”
  “小馋猫。”李维宠溺地点了点他的小鼻子,指尖再次在乳尖一点,纳米薄膜瞬间流动,重新覆盖。
  她整理好作战服,抱着儿子站起身,“好了,妈妈该去工作了。平安也要乖乖的,照顾好幼崽们,知道吗?”
  “知道!妈妈放心!”聂平安拍着小胸脯保证,从母亲怀里滑下来,跑到兽王身边,仰头看着李维跨坐上兽王宽阔的背甲。
  李维最后看了一眼儿子,眼神温柔而坚定。她轻轻一拍兽王的背甲:“出发!”
  兽王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战意的咆哮,迈开沉重的步伐,带着几头早已等候在旁的成年硅甲兽,如同移动的堡垒群,轰然踏出生活区,冲向通往基地外的巨大气密门。
  聂平安站在门口,用力挥舞着小手,直到母亲和兽群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
  他转过身,小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红晕,嘴里无意识地哼起了李维刚才哼的摇篮曲小调,蹦蹦跳跳地朝着硅甲兽幼崽们的育婴区跑去——那是母亲交给他的,重要的任务。
  张辰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基地生活区的。
  他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像塞满了冰冷的石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他漫无目的地在宽敞而冰冷的合金通道里走着,脚步沉重。
  孩子们大多在育儿机器人的看护下进行活动或学习,通道里很安静,只有他孤独的脚步声在回荡。
  他不想回指挥室,不想面对那些需要他处理的“责任”。
  他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嫉妒和自责像两条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基地核心区的资料室门口。厚重的合金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柔和的光线。他犹豫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
  资料室很大,排列着书架和大量的全息投影终端。
  此刻,大部分区域都是昏暗的,只有靠近角落的一个终端亮着,投射出复杂的数据流和星图模型。
  终端前,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张明曦。
  她穿着整洁的淡蓝色工装,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全息屏幕,小小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着,不时对悬浮在旁边的AI光球提出一些问题。
  那份专注和沉稳,完全不像一个六岁半的孩子。
  似乎是感应到有人进来,张明曦转过头。看到是张辰星,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注意到哥哥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失落、迷茫甚至…痛苦。
  “哥哥?”她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资料室的安静,“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妈妈不是刚出去吗?”
  在这个基地里,如果说有谁能理解张辰星,或者说,他愿意向其倾诉的,大概只有这个心智成熟得惊人的妹妹了。
  他们是唯二年龄超过六岁的孩子,是母亲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彼此最了解对方压力的人。
  张辰星走到妹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低着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发白。
  沉默了很久,他才用一种压抑的、带着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刚才在硅甲兽生活区看到的一切:母亲如何解开作战服给聂平安喂奶,如何温柔地抱着他哼歌…以及自己内心那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嫉妒和自我厌恶。
  “……为什么?”他抬起头,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痛苦和不解,甚至有一丝水光,“为什么他就可以?为什么妈妈对他…就那么不一样?就因为他是亲生的吗?我…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想…我是哥哥…可是…可是我心里好难受…”
  他终于把憋在心里的委屈和矛盾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张明曦安静地听着,小脸上完全没有待在母亲身边时才有的、那些属于儿童的天真表情,反而有一种超乎年龄的了然和平静。
  她甚至没有立刻安慰哥哥,只是等他说完,才轻轻叹了口气。
  “哥哥,”她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淡直白,“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妈妈就是更疼平安一点,这是事实。”
  张辰星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妹妹。他没想到妹妹会如此直接地承认这一点,连一丝安慰的掩饰都没有。
  张明曦迎着他的目光,眼眸清澈见底,却仿佛洞悉一切:“血缘关系,本来就是最特殊、最无法替代的纽带。平安的身体里流着妈妈的血,而我们…”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张辰星:“我们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虽然妈妈同样爱我们,养育我们,但在最本能的层面,那种连接是不一样的。妈妈对平安,除了爱,或许…还有一份特殊的责任和…愧疚。”
  “愧疚?”张辰星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而陌生的词,心中的困惑瞬间压过了嫉妒,“为什么愧疚?”
  张明曦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犹豫了零点几秒。
  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用一种近乎冷酷的陈述语气说:“因为平安的爸爸,聂宇叔叔,是因为妈妈才死的。”
  轰!
  如同一个惊雷在张辰星脑海中炸响!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合金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聂宇叔叔死时,他也还小,所以几乎记不得任何关于这件事的细节了。
  张明曦看着哥哥震惊到失态的样子,小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她没有回答张辰星的问题,反而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种安抚和终结话题的意味:“哥哥,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妈妈爱我们每一个人。她对平安的特殊,并不代表对我们的爱就少了。我们拥有的已经很多了,不是吗?”
  “这个基地,这个家,还有妈妈给我们的信任和责任。纠结于无法改变的事情,只会让自己痛苦。你是我们的大哥,是妈妈的左膀右臂,你需要更坚强,更专注。”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张辰星混乱燃烧的情绪上。
  虽然心中充满了无数疑问,但张明曦那平静而笃定的态度,以及那句“你是大哥”的责任提醒,让他沸腾的情绪被强行按回了沸点之下。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问什么,或者说,妹妹似乎并不打算回答。
  “我…我知道了…”他有些失魂落魄地低语,巨大的信息量和妹妹的态度让他脑子一片混乱。
  “回去吧,哥哥。”张明曦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像个小大人一样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好休息一下,或者去看看弟弟妹妹们。妈妈不在的时候,基地需要你。”
  张辰星茫然地点点头,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脚步虚浮地转身离开了资料室。合金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闭,隔绝了他混乱的背影。
  资料室内恢复了安静。
  张明曦脸上的平静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她年龄极不相符的深沉和一丝疲惫。
  她并没有像对张辰星说的那样“关闭AI”。  张辰星前脚刚走,下一秒,她就对着空气淡淡地说:“诺娃,继续刚才的《生殖医学》第7章解析。”
  悬浮在她身旁的AI光球立刻亮起,投射出复杂的光谱模型和能量流线。但AI并没有立刻开始讲解。
  “张明曦,”AI冰冷的电子音响起,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探究?
  “你刚才对张辰星的解释,尤其是关于聂宇死亡信息的披露,是否必要?这超出了他当前权限和认知范围。”
  张明曦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全息投影上复杂的数据流上,小脸上眉头微微皱起。
  “必要。”她的声音稚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的哥哥,就是那种心思重、爱钻牛角尖的性格。他看到妈妈喂奶那一幕,嫉妒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如果不给他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比如血缘的特殊性,以及妈妈对平安那份‘愧疚’的由头——他只会越想越偏,把嫉妒发酵成怨恨,或者陷入更深的自责和痛苦,最终影响到他的判断,甚至可能做出不理智的行为,破坏基地的稳定。”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在虚拟键盘上敲击了一下,一个复杂的人体模型被放大。
  “让他知道‘聂宇叔叔是为了妈妈而死’这个信息,虽然残酷,但给了他一个能‘理解’妈妈偏爱的理由。这理由能暂时堵住他心里的窟窿,让他觉得‘原来如此’,从而把注意力从嫉妒转移到…嗯,或许是对妈妈更深的心疼,或者是对平安的复杂态度上。”
  “无论哪种,都比让他沉浸在无解的嫉妒中发酵要好。同时,强调妈妈爱我们所有人,强调他的责任,是为了给他一个台阶和支撑点,让他不至于崩溃。”
  她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如同一个老练的心理学家在剖析病人的病灶。
  “至于信息的来源…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导向。哥哥需要这个‘答案’来稳住心态。而基地,需要他保持稳定。”
  光球的光芒稳定地闪烁着,沉默了大约三秒钟——在AI的处理速度中,这是一个相当长的“思考”时间。
  “你的认知水平与风险评估能力,”AI的电子音再次响起,这一次,那冰冷的声线中似乎多了一丝如同数据波动般的赞叹,“远超你的生理年龄设定。甚至超越了许多成年人类个体。你的处理方式…高效且具备前瞻性。符合基地最高利益逻辑。”
  张明曦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形成一个转瞬即逝的、难以捉摸的弧度。她并没有回应AI的“夸赞”,只是平静地说:  “开始解析第七章的内容吧,诺娃。时间宝贵。”
  “指令确认,开始解析……”AI冰冷的声音重新回到教学状态,全息投影上的数据流开始高速变化。
  资料室内,只剩下小女孩专注的侧脸,和AI平板的讲解声。
  柔和的灯光下,她小小的身影坐在巨大的全息屏幕前,仿佛一个隐藏在孩童躯壳中的、古老而精密的灵魂,冷静地编织着维系这个脆弱家园的无形之网。
  而基地之外,潘多拉的风呼啸着掠过荒原,带着硫磺的气息,也带着未知的杀机。
  ——李维,正驾驭着兽王,如同复仇女神般冲向她的战场。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8/24 05:56:13

第19章 失职
  距离基地三公里外,一片由巨大、扭曲的紫色荧光乔木构成的密林深处,此刻已化为修罗场。
  刺鼻的血腥味与硫磺气息、植物汁液的怪味混合在一起,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
  粗壮的树干上溅满了暗红、墨绿或荧蓝色的粘稠血液,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残肢断臂——有的被巨力踩踏成肉泥,深深嵌入潮湿的腐殖土;有的被锋利的刃器精准地劈开了坚硬的头骨或甲壳,露出里面蠕动的、色彩诡异的内脏;还有的被恐怖的咬合力撕扯得支离破碎,肠子和破碎的甲片散落得到处都是。
  几具相对完整的尸体上,还残留着硅甲兽特有的、如同岩石摩擦般的巨大齿痕。
  空气中回荡着濒死野兽最后的、凄厉而短促的哀嚎,以及更多幸存者惊恐逃窜时撞断灌木、踩踏泥泞的混乱声响。
  战斗,在极短的时间内爆发,又以更快的速度结束。
  李维站在战场中央,如同浴血的战神。
  那身鳞甲作战服上沾满了各种颜色的血污和粘液,深黑的鳞片在透过树冠缝隙洒落的、潘多拉双恒星光线下反射出冰冷而残酷的光泽。
  银白色的胶质区域更是被涂抹得斑驳不堪,勾勒出她剧烈起伏的胸腹轮廓。高马尾有些松散,几缕银发被汗水黏在沾着血污的脸颊和脖颈上。
  氧气面罩被她推到额顶,露出那张因激烈搏杀而布满细密汗珠、泛着运动后潮红的绝美脸庞。
  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战斗的锐利还未完全褪去,如同寒冰包裹着燃烧的余烬。
  她单手拄着那把巨大的粒子震荡战斧,斧刃上幽蓝的光芒还未完全熄灭,残留的能量场发出细微的嗡鸣,锋刃上正缓缓滴落着浓稠的、墨绿色的兽血。
  另一只手叉在腰上,支撑着微微喘息的身体。W罩杯的丰盈在剧烈呼吸下起伏不定,被血污覆盖的银白色胶质下,饱满的弧度依旧惊心动魄。
  “呼…呼…”粗重的喘息从她口中吐出,在血腥味浓重的空气中形成短暂的白雾。
  她环顾四周这片狼藉的战场,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处角落。通讯器里传来AI的辅助扫描报告:
  “目标兽群已溃散,信号源远离安全区。硅甲兽单位:三头轻伤,甲片轻微破损;五头中度擦伤;无重伤及死亡。人类单位:无损伤。威胁解除,评估等级:绿色。”
  零损失!
  除了几头硅甲兽挂了点无关紧要的彩,她和她的“盟友”们几乎毫发无损地碾碎了这支最近让基地头疼的兽群!
  一股酣畅淋漓的胜利感和强大的掌控感瞬间冲散了战斗的疲惫,让她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个充满野性魅力的弧度。
  “干得漂亮!伙计们!”她声音沙哑却带着高昂的兴奋,朝着周围几头正在舔舐伤口或警戒的成年硅甲兽喊道。
  它们发出低沉的、表示回应和臣服的嗡鸣。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而温热的躯体带着沉重的压迫感靠近了她身后。是兽王。
  它庞大的身躯上也沾满了敌人的血污和碎肉,猩红的复眼依旧闪烁着未消的凶悍光芒。
  粗重的、带着硫磺味的灼热鼻息喷在李维裸露的后颈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它巨大的头颅凑近李维,带着亲昵和一种…更原始、更强烈的需求。
  它强壮的下肢间,那根如同攻城锤般粗壮、布满凸起角质环和坚硬骨刺的暗红色生殖器,正如同苏醒的巨蟒,狰狞地、直挺挺地弹了出来,顶端分泌着粘稠的、散发着强烈雄性气息的透明液体,几乎要触碰到李维沾满血污的作战服下摆!
  那强烈的雄性气息和灼热的鼻息,如同最猛烈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李维体内沉寂已久的、被孕期和繁重责任压抑到极限的欲火!
  怀孕期间,为了胎儿稳定,她强行压制了所有生理欲望。分娩后恢复期的忙碌,也让她无暇他顾。
  而此刻,战斗胜利的肾上腺素尚未褪去,身体处于极度兴奋和放松的状态,而眼前这头与她有着最原始、最深入“连接”的强大雄性野兽,用最直接的方式宣告了它的渴望!
  一股难以言喻的、滚烫的热流猛地从小腹深处炸开,瞬间席卷全身!
  她感到双腿间那片被纳米薄膜严密覆盖的私密处,如同干涸的河床迎来了暴雨,瞬间变得泥泞不堪,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渗出,浸透了薄膜内侧,带来一阵强烈的空虚和瘙痒。
  罩杯的丰盈也传来一阵熟悉的胀痛和敏感,乳尖在作战服下硬挺如石,渴望着被粗暴的对待。
  理智的堤坝在汹涌的生理需求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什么端庄的母亲形象,什么基地领袖的责任,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需要的,是释放!是填满!是被这头强大野兽彻底征服和占有的极致快感!
  李维猛地转过身,紫罗兰色的眼眸中燃烧着赤裸裸的情欲火焰,之前的锐利和冷静荡然无存,只剩下如同雌兽发情般的迷离与渴求。
  她伸出沾着血污的手,亲昵地、带着诱惑意味地抚摸着兽王坚硬冰冷的头甲边缘,声音变得沙哑而甜腻,带着一种奇特的、命令式的撒娇:
  “老公…”她呼唤着这个在潘多拉星、只属于她和兽王的禁忌称谓,“等不及了?嗯?”
  兽王低吼一声,巨大的头颅蹭了蹭她的手掌,复眼的光芒变得更加炽热,身下那根巨物激动地跳动了一下,粘液滴落在腐叶上。
  它完全理解这个词的含义——这是配偶允许交配的信号!
  急不可耐的情绪在兽王庞大的身躯里奔涌。它强壮的前肢焦躁地刨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巨大的生殖器急切地向前顶蹭,试图寻找入口。
  李维轻笑一声,笑声带着放纵的魅惑。她不再犹豫,目光迅速扫过四周。
  战斗后的密林一片狼藉,但一块被撞断的巨大紫色树根形成的、表面相对平坦的凸起岩石吸引了她的注意。足够高,也足够承受她的体重。
  “来…这边…”她喘息着,引导着焦躁的兽王走向那块岩石。
  她背对着兽王,走到岩石前。
  双手撑在冰冷粗糙的岩石表面,微微俯身。
  然后,她做了一个极其放荡的动作——高高地、用力地翘起了她那即使在作战服包裹下依旧显得丰硕无比、浑圆挺翘的臀部!
  紧身的鳞甲和银白胶质完美勾勒出那两团饱满臀肉的惊人弧度和弹性。
  她甚至故意地、带着挑逗意味地左右摇晃了几下,让那两团丰盈的臀肉在空气中划出诱人的波浪,作战服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同最原始的求偶信号。
  同时,她的指尖在作战服下体部位隐秘地一点。
  覆盖在私密处的纳米薄膜瞬间如同水银般流动、褪去、消失!
  那片早已泥泞不堪、微微张合的幽秘花园,瞬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和兽王灼热的视线下。
  粉嫩的蚌肉因为情动而充血肿胀,晶莹的爱液如同蜜露般不断渗出,顺着她修长有力的大腿内侧缓缓滑落,在沾满血污的作战服上留下几道淫靡的湿痕。
  一股混合着她自身情欲气息与淡淡乳香的独特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对兽王而言,这无疑是最致命的催情剂!
  “吼——!”兽王发出一声再也无法压抑的低沉咆哮,充满了纯粹的雄性征服欲!
  它巨大的身躯猛地向前一顶!强壮的后肢蹬地发力,沉重的身体带着万钧之势压了上来!
  那根布满狰狞角质环的、滚烫坚硬的巨大生殖器,如同烧红的攻城锥,带着蛮横无比的力量,精准地、狠狠地撞开了那两片柔嫩濡湿的花瓣,挤开了紧致湿滑的甬道入口,长驱直入,直捣花心!
  “啊——!!!”李维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向上弹起,又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岩石上!
  一声尖锐、高亢、完全失控的、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无上快感的尖叫,撕裂了密林的寂静!
  什么女武神!什么基地领袖!什么端庄母亲!
  在这一刻,统统粉碎!
  她的表情在巨大的冲击下瞬间扭曲!
  紫罗兰色的眼眸翻白,瞳孔失焦,嘴巴大大张开,涎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乌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汗湿、潮红的脸颊上。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濒死般的喘息和呜咽。
  支撑在岩石上的手臂剧烈颤抖,巨大的双峰被挤压在冰冷的岩石表面,变形得如同两团充满弹性的水球。
  兽王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巨大的生殖器一进入那紧致滚烫的腔道,便开始了狂暴的冲刺!
  它强壮的后肢如同打桩机般猛烈地前后挺动,每一次撞击都带着要将身下猎物彻底贯穿、捣碎的恐怖力量!
  粗大狰狞的棒身狠狠摩擦着敏感脆弱的肉壁,那些坚硬的角质环和骨刺刮蹭着娇嫩的褶皱,带来如同撕裂般的剧痛,却又在剧痛的间隙引爆更加强烈、更加灭顶的快感漩涡!
  “呃…呃啊…老…老公…好深…顶穿了…要顶穿了…啊!”李维的理智早已被撞得七零八落,只剩下最本能的、破碎的呻吟和浪叫。
  她的身体被撞得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小舟,每一次沉重的撞击都让她整个人向前猛冲,丰满的臀肉被撞击得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发出清脆响亮的“啪啪”声,在血腥的战场上回荡,形成诡异而淫靡的交响。
  剧烈的摩擦和撞击带来的快感如同海啸般一波波冲击着她的大脑。
  ——但还不够!身体深处那积累太久的空虚和渴望,如同无底洞般贪婪地索求着更多!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放荡的念头在她被快感烧灼的脑海中炸开!
  她艰难地腾出一只手,颤抖着摸索到胸前那银白色胶质覆盖的峰顶,指尖用力一点!
  覆盖在乳尖的纳米薄膜瞬间消失!
  两颗早已硬挺如石、深褐色的乳头瞬间暴露在空气中,因为身体的剧烈晃动而如同成熟的浆果般诱人地颤动着。
  她非但没有避开身下冰冷的岩石,反而主动地将自己那对沉甸甸、饱胀欲裂的丰盈,狠狠地、用力地压了上去!
  借助兽王每一次狂暴撞击带来的前冲力道,让敏感的乳尖在粗糙冰冷的岩石表面疯狂地摩擦、碾压!
  “呃啊——!!”更加尖锐的、混合着痛楚与极致刺激的尖叫再次响起!
  一股股浓稠、滚烫、带着浓郁甜香的乳白色乳汁,如同失控的高压水枪般,从两颗被蹂躏的乳尖激射而出!
  强劲地喷射在冰冷的岩石表面,发出“滋滋”的声响,溅起一片片白色的奶花!
  乳汁顺着岩石的纹路流淌,与上面的血污、粘液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幅淫靡而怪诞的画面。
  下一秒,浓郁诱人的奶香便瞬间盖过了血腥味,弥漫开来!
  这气味,对于周围的几头成年硅甲兽而言,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它们停止了警戒和舔舐伤口,猩红的复眼齐刷刷地转向那块喷射着乳汁的岩石,发出低沉的、渴望的嗡鸣。
  它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巨大的头颅低下,伸出布满倒刺的长舌,贪婪地舔舐起岩石上流淌的、混合着母亲气息的珍贵乳汁。
  几头硅甲兽围拢过来,巨大的身躯形成了一个半圆,如同在进行一场原始的、围绕着交配中心的献祭仪式。
  它们舔舐乳汁发出的“啧啧”声,与兽王沉重的撞击声、李维破碎的浪叫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片血腥密林中最诡异、最原始、也最令人血脉贲张的交响!
  时间在欲望的熔炉中疯狂燃烧。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十分钟。
  李维感觉自己已经死过去又活过来无数次。
  身体内部被那根恐怖的巨物反复蹂躏、贯穿、填满,敏感点被无数次地碾压撞击,每一次都让她魂飞魄散,意识在极乐与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
  乳尖早已被粗糙的岩石磨得红肿不堪,乳汁的喷射也由最初的强劲激流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溢出,但那份被蹂躏的痛楚混合着乳汁被榨出的奇异快感,依旧让她沉溺其中。
  终于,在一次格外深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钉穿在岩石上的猛烈撞击后,兽王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咆哮!
  它强壮的腰胯死死抵住李维的臀缝,巨大的生殖器在她体内如同火山爆发般猛烈地脉动、膨胀!
  它要射了!
  一股股滚烫、粘稠、量多到恐怖的浓精如同高压熔岩般,强劲地喷射进李维身体的最深处!
  那灼热的冲击感和被彻底灌满的饱胀感,瞬间将早已濒临极限的李维再次推向了无法想象的高潮巅峰!
  “呃啊啊啊啊——!!!老公——射给我——全射进来——烫死我了——啊啊啊——!!!”
  她仰起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哑到极致的尖叫,身体如同离水的鱼般剧烈地痉挛、弹跳!
  紫罗兰色的眼眸彻底翻白,涎水和泪水混合着汗水疯狂流淌,整个人仿佛灵魂都被那滚烫的精液洪流冲上了云端,炸成了碎片!
  这是她今天的第六次高潮,也是最猛烈、最彻底的一次!
  兽王低吼着,巨大的生殖器依旧在她体内剧烈地脉动,持续喷射着生命的种子。
  一段时间过后,喷射渐渐停息,而它似乎准备结束这场激烈的交媾,强壮的后肢微微后撤,想要将生殖器拔出来。
  然而!
  就在这释放后的短暂间隙,李维那双原本失焦的紫眸中,却猛地爆发出更加疯狂、更加贪婪的光芒!
  高潮的余韵非但没有让她满足,反而像是打开了某个更加黑暗、更加渴求的开关!
  “不…不准拔!”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在兽王即将退出之际,她猛地伸出双手,十指如同铁钳般,死死抠住了兽王腹部甲片之间那细微的缝隙!
  “插着!不准拔出来!老公…插着我走!”她喘息着,眼神迷离而狂热,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疯狂,“去矿场…带我去矿场…我要你…带着我这个鸡巴套子过去…中途…不准让我落地…到了那里…我们继续…做到下午…再回去…”
  兽王庞大的身躯顿住了,猩红的复眼闪烁着,似乎在理解这过于复杂的要求。
  “矿场”这个词,它是熟悉的,那是它们经常去获取矿石的地方。
  “鸡巴套子”这个更加直白、更加下流的称呼,它似乎也完全理解了——身下这个强大而美丽的雌性,此刻甘愿成为它专属的、移动的泄欲容器!
  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带着奇异满足感的咆哮。
  没有试图拔出,反而强壮的后肢稳稳地站定。
  它巨大的头颅转向旁边几头正在舔舐乳汁的成年硅甲兽,发出一声包含指令的低吼。
  那几头硅甲兽立刻停止了舔舐,抬起头,复眼看向首领和它身下以一种极其怪异姿势“连接”着的人类雌性。
  它们似乎明白了首领的意图,低吼着回应,自觉地散开,形成了护卫的队形。
  兽王动了!
  它强壮的后肢迈开沉重的步伐,开始朝着矿场的方向前进!
  而李维,此刻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势“挂”在兽王身下!
  她的双手死死抠着兽王腹部的甲片缝隙,整个身体完全悬空!
  只有下体那处被巨大生殖器贯穿、填满的私密甬道,作为唯一的“连接点”,承受着她全身的重量和兽王每一步移动带来的剧烈晃动与冲击!
  第一步迈出,那根依旧半勃、粗壮滚烫的巨物便因为重力的拉扯和步伐的颠簸,在她饱受蹂躏的甬道内猛地向下一沉!
  如同烧红的铁棍在娇嫩的肉壁上狠狠刮过!
  剧烈的摩擦感和饱胀感让李维瞬间发出一声尖锐的哀鸣,身体如同触电般剧烈抽搐!
  一股混合着精液和爱液的粘稠液体,顺着她被撑开到极限的穴口边缘和兽王的棒身,被挤压得喷射而出,滴落在下方潮湿的腐殖土上!
  但这痛苦与快感交织的冲击,却让她脸上露出了更加扭曲而迷醉的神情!
  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双腿如同本能般抬起,试图盘住兽王粗壮的后肢,让身体更加紧密地“吸附”在那根可怕的凶器上!
  “对…老公…就这样…插着我走…好深…好胀…呃啊!”她语无伦次地浪叫着,每一次兽王沉重的脚步落下,都带来一次深入骨髓的撞击和摩擦。
  她的身体随着步伐剧烈地前后晃动、上下颠簸,悬空的双腿无助地蹬踹着空气。
  胸前那对失去薄膜保护的、红肿的乳尖,在空气中疯狂地甩动、颤抖,残留的乳汁被甩成细小的白线。
  她的臀部被撞击得如同熟透的蜜桃,臀肉在晃动中划出淫靡的波浪。
  沿途,兽王沉重的脚步在密林间留下深深的足迹。
  而李维悬空的身体下方,那被贯穿的秘处,如同失控的水龙头,随着每一次颠簸和撞击,都会喷溅出一股股混合着浓精、爱液、甚至可能带着血丝的粘稠液体,淅淅沥沥地滴落在腐叶、泥土和倒伏的灌木上,在它们行进的路径上,留下了一道清晰而淫靡的、散发着浓郁雌性气息与精液腥臊的水痕。
  这幅画面,惊世骇俗!
  强大冷酷的女战士,如同最下贱的性奴玩具般,被一头巨大的外星野兽用生殖器贯穿、悬挂着,在血污未干的战场上穿行!
  她破碎的呻吟浪叫与兽王沉重的脚步声、硅甲兽护卫的低吼声,在诡异的紫色荧光密林中回荡。
  李维的意识早已被连续的高潮和持续的摩擦撞击搅成了一团浆糊。她暂时忘记了基地,忘记了孩子,忘记了责任,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脑海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感官刺激和那个疯狂的执念:被填满!
  被贯穿!
  被占有!
  被这头野兽带到矿场,在更深、更黑暗的地方,继续这场永无止境的沉沦!
  她仿佛将自己献祭给了欲望的深渊,化身为兽王胯下最忠诚、最贪婪的“鸡巴套子”,在这条通往矿场的、洒满淫液与精斑的路上,一步步滑向更加黑暗的狂欢。
  矿场入口如同巨兽张开的咽喉,吞噬了潘多拉昏黄的光线。
  内部是巨大的、人工开凿的洞穴,岩壁上嵌着冰冷的探照灯,投射下惨白的光柱,照亮了堆积如山的矿石和废弃的采矿机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粉尘味、金属锈蚀味,还有…挥之不去的、属于李维和兽王激烈交媾后留下的、浓烈到化不开的腥膻气息。
  这里没有密林的遮掩,惨白的灯光将一切照得无所遁形,也使得这场人与兽的媾和显得更加惊世骇俗、原始而赤裸。
  兽王将李维重重地“放”在了一堆相对平整、覆盖着厚厚粉尘的矿石堆上。
  巨大的生殖器依旧深深埋在她体内,随着它的动作剧烈地搅动、摩擦,让她发出一声满足又带着痛楚的呻吟,身体在粗糙的矿石表面蹭动,留下汗湿和粘液的痕迹。
  “老公…换个…换个姿势…”李维喘息着,紫罗兰色的眼眸在灯光下闪烁着迷离而贪婪的光。
  她体内的欲火非但没有被路途上的颠簸摩擦浇灭,反而在矿场这封闭、粗粝、充满工业遗迹的环境中燃烧得更加旺盛。
  她要更多!更深!更彻底!
  兽王低吼一声,似乎也厌倦了单一的背后位。它巨大的头颅拱了拱李维,强壮的前肢试图将她翻转过来。
  李维心领神会,咬着牙,忍着下体被巨大异物强行扭转方向带来的撕裂般胀痛,配合着兽王的力量,艰难地在矿石堆上翻转身体,变成了仰躺的姿势。
  这个姿势让她巨大的双峰完全暴露在灯光下,W罩杯的丰盈因躺倒而向两侧摊开,乳尖红肿挺立,上面还沾着灰尘和干涸的乳汁痕迹。
  她的双腿被兽王强壮的前肢粗暴地分开、抬起,几乎折叠压向自己的胸口,将那片被蹂躏得红肿不堪、泥泞一片的私密花园,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兽王面前,也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兽王猩红的复眼盯着那处依旧紧紧包裹着自己巨物的入口,发出一声兴奋的咆哮。
  它强壮的后肢调整位置,巨大的生殖器猛地抽出大半,带出大量混合的粘液,然后又以更凶狠的力量,对准那微微张合、渴望被填满的穴口,狠狠贯入!
  这一次是正面的、毫无保留的、碾压式的深入!
  “呃啊啊啊——!!”李维的尖叫在空旷的矿坑内激起层层回音!
  正面深入的冲击力直接撞上她体内最敏感的核心!
  巨大的龟头碾过G点,坚硬的角质环刮蹭着脆弱的宫颈口!
  快感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脊椎,直冲天灵盖!
  她的身体向上猛弹,又重重落下,后脑磕在坚硬的矿石上,带来一阵眩晕,但这痛楚反而加剧了快感的烈度!
  兽王开始了新一轮的狂暴冲刺!它强壮的后肢如同不知疲倦的活塞,每一次挺动都带着要将身下猎物彻底捣碎、融入自己身体的恐怖力量!
  沉重的撞击声和肉体与矿石摩擦的声音在矿坑内疯狂回荡,混合着李维高亢、破碎、毫无羞耻可言的浪叫:
  “老公!用力!操烂我!把我肚子顶穿!呃啊!好深!顶到最里面了!啊!!”
  “我是你的!老公!我是你的母狗!你的套子!插死我!啊——!!”
  她甚至主动扭动腰胯,迎合着兽王每一次凶狠的撞击,让那根恐怖的巨物能更深入、更彻底地摩擦蹂躏她体内每一个敏感的褶皱。
  双手则用力揉捏、拉扯着自己饱胀的双乳,让红肿的乳尖在粗糙的矿石上摩擦,带来阵阵刺痛与奇异的快感,残余的乳汁被挤压出来,在粉尘中留下白色的污痕。
  体位还在疯狂变换:
  李维双手撑在一台废弃的巨大钻探机冰冷的金属外壳上,高高翘起臀部。
  兽王强壮的后肢人立而起,巨大的生殖器从后方猛烈贯穿!
  金属的冰冷与身后野兽的灼热形成强烈反差,撞击的力道透过金属传递,震得她双臂发麻,身体被撞得如同狂风中的树叶。
  每一次深入,都仿佛要将她钉穿在冰冷的机械上!
  随后,李维侧卧,背对着它,一条腿被它巨大的前肢高高抬起,另一条腿蜷曲。
  这个姿势让兽王的冲刺角度更加刁钻,每一次撞击都狠狠碾过她体内最敏感的侧壁,带来如同被电钻贯穿般的极致快感。
  李维的脸被迫贴在冰冷粗糙的矿石上摩擦,口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呜咽,身体却像蛇一样扭动着迎合。
  最后,在李维的引导下,兽王尝试了平时绝对不会有的姿势——肚皮朝上的平躺!
  在这种情况下,它的擎天巨柱完全是向上翘起的,李维则依靠核心力量疯狂地上下起伏、套弄!
  每一次坐下都让那根巨物直没至根,每一次抬起都带出淋漓的汁水。
  她仰着头,长发狂舞,发出如同母兽嘶吼般的尖叫,丰硕的臀肉在撞击下剧烈震荡。兽王则配合地向上挺动腰胯,将她顶得几乎飞起!
  矿坑内,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永无止境的撞击、摩擦、嘶吼、浪叫。粉尘在光柱中狂舞,如同欲望的灰烬。
  李维的意识早已沉沦在纯粹的感官地狱中,身体被一次次推向高潮的巅峰,又在下一秒被更猛烈的冲击撕碎重组。
  汗水、爱液、精液、乳汁、灰尘混合在一起,将她涂抹得如同刚从泥潭中捞出的堕落女神。
  兽王也彻底沉浸在征服与释放的本能中,猩红的复眼闪烁着纯粹的兽性光芒。
  潘多拉的双恒星在矿坑入口投射的光线,角度越来越低,颜色也从昏黄变成了暗红。
  漫长的下午在欲望的熔炉中疯狂燃烧,渐渐走向黄昏的尾声。
  然而,矿坑内的原始狂欢,依旧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李维甚至已经开始嘶哑地要求兽王尝试更扭曲、更深入的姿势……
  就在李维被兽王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折叠在矿石堆上,巨大的生殖器在她饱受蹂躏的后庭艰难开拓,带来撕裂般的痛楚与灭顶快感,她发出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嘶嚎时——  轰隆隆——!!!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恐怖轰鸣,毫无征兆地炸响!
  整个矿坑剧烈地摇晃起来,顶部的碎石和灰尘簌簌落下,如同下了一场灰色的雨。惨白的探照灯光疯狂闪烁,忽明忽灭!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将沉沦在欲海深渊的李维惊醒!
  她紫罗兰色的眼眸猛地瞪大,瞳孔因剧震和瞬间的清醒而急剧收缩!体内那灭顶的快感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源自本能的恐惧所取代!
  “什么?!”她失声惊呼,声音嘶哑不堪。
  几乎在轰鸣响起的下一秒,矿坑入口处,原本只是略显昏暗的天光,瞬间被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墨汁般的深紫色所吞噬!
  狂风如同亿万头疯狂的巨兽,发出凄厉到刺耳的尖啸,猛地灌入矿坑!卷起地面的粉尘和碎石,形成一股股灰紫色的、狂暴的龙卷!
  巨大的紫色闪电撕裂了深紫色的天幕,如同巨神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大地上,每一次闪耀都带来震耳欲聋的、仿佛要将耳膜撕裂的炸雷声!
  紧接着,豆大的、蕴含着微弱腐蚀性酸液的雨点,如同密集的子弹般,狂暴地砸落下来,击打在矿坑外的岩石和入口处的金属结构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潘多拉毁灭性的离子风暴!以远超预测的速度和强度,降临了!
  兽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威震慑,发出一声不安的低吼,冲刺的动作戛然而止。猩红的复眼警惕地盯着入口处那末日般的景象。
  李维的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情欲在死亡的威胁面前瞬间灰飞烟灭!基地!孩子们!
  “快!老公!射进来——快!”她惊恐地嘶喊着,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用力向后顶撞,催促着兽王完成最后的释放,“然后我们得立刻回去!基地有危险!”
  兽王感受到了配偶的极度恐慌。
  它低吼一声,腰胯猛地向前一顶,巨大的生殖器在李维体内剧烈脉动膨胀,一股滚烫的浓精再次强劲地喷射而出!
  李维咬着牙承受着这最后的灌入,身体内部被灼热填满,但心中只有冰冷刺骨的焦急!
  射精一结束,她立刻挣扎着从兽王身下爬出来,甚至顾不上清理下身淋漓的混合液体和撕裂般的疼痛。
  她踉跄着抓起丢在一旁、沾满血污和灰尘的作战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手指因为恐惧而颤抖得几乎扣不上拉链。
  “快!老公!我们走!快离开这里!”她嘶喊着,冲向矿坑入口。
  然而,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外面的景象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地狱!
  视野所及,完全被深紫色的狂怒风暴所吞噬!狂风卷起的砂石和酸雨形成了数十米高的、移动的死亡之墙!能见度不足五米!
  紫色的闪电如同蛛网般在低空疯狂蔓延、炸裂,每一次都照亮了风暴中扭曲飞舞的巨大碎石和被连根拔起的荧光巨树!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味和酸液的刺鼻气味!
  ——那狂暴的风力,别说行走,连站立都极其困难!
  李维冲到入口边缘,一股夹杂着碎石和酸液的狂风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她身上!
  将她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作战服瞬间被打湿,裸露的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不——!!”她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这根本不是人力能抗衡的天威!
  现在冲出去,瞬间就会被狂风撕碎,或者被闪电劈成焦炭,再或者被飞射的巨石砸成肉泥!
  兽王也感受到了外面毁灭性的力量,发出焦躁不安的咆哮,巨大的身躯挡在李维前面,试图为她阻挡一些风压,但无济于事。
  回不去了!
  这个认知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李维的心脏!
  她靠着冰冷的岩壁滑坐在地,失神地望着矿坑外那末日般的景象,巨大的身躯因为恐惧和后怕而微微颤抖。
  刚才还沉浸在极致肉欲中的身体,此刻冰冷一片。
  孩子们惊恐的脸庞在她脑海中疯狂闪现!基地怎么样了?能量屏障能顶住吗?孩子们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受伤?
  无边的恐惧和自责瞬间淹没了她。
  几乎在李维在矿坑入口遭遇风暴的同时,基地也迎来了毁灭性的冲击!
  轰——!!!!
  一声比矿坑内更加恐怖的巨响在基地穹顶外炸开!
  整个基地如同遭遇了十级地震般剧烈摇晃!
  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
  陷入一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哇——!”
  “妈妈——!”
  “好黑!好可怕!”
  孩子们的尖叫声、哭喊声瞬间在基地的各个角落爆发!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每一个幼小的心灵。
  人造子宫室内的胚胎监测器发出尖锐的警报,育儿机器人也因断电而僵立在原地。
  张辰星正在指挥室检查风暴预警,突如其来的黑暗和剧烈摇晃让他瞬间摔倒在地!
  他强忍着撞击的疼痛和内心的恐慌,对着腕带嘶喊:“Al!报告情况!启动备用电源!”
  然而,腕带毫无反应。
  ——AI,失联了!
  “该死!”张辰星在黑暗中摸索着爬起来,心脏狂跳。
  他知道,最坏的情况发生了——风暴直接击中了基地的能量屏障核心或者主供电系统!
  好在,基地的设计冗余发挥了作用。在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哭喊声持续了大约十几秒后——  嗡……
  备用电源系统成功启动!应急照明灯次第亮起,虽然光线昏暗,但总算驱散了绝对的黑暗。
  “电力恢复!一级戒备!所有非必要区域能源供应切断!育儿机器人优先恢复!安抚幼儿!”张辰星立刻对着恢复部分功能的基地内部通讯频道下达指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依旧努力保持着镇定。
  他小小的身影在昏暗的指挥室里显得格外单薄,却如同定海神针。
  灯光恢复,孩子们的哭喊声在育儿机器人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但恐惧的气氛依旧笼罩着整个基地。
  张辰星的心却悬得更高——AI依旧失联!
  这意味着基地的自动化防御、环境调节、甚至通讯都受到了严重影响!
  他必须立刻去主控中心查看情况!
  硅甲兽生活区。
  风暴来袭时的剧烈摇晃和黑暗同样让幼崽们惊恐不安,挤在一起发出细弱的嘶鸣。
  聂平安当时正守在一旁,也被吓得够呛,但他牢记着母亲交给他的任务。
  灯光恢复后,他第一时间安抚受惊的幼崽们,引导它们回到育婴区的保温巢穴。
  就在他清点幼崽数量,确保没有遗漏时,一丝不对劲的感觉浮上心头。  一、二、三……七、八……十四、十五。
  他皱着小眉头,又仔细数了一遍,还是这么多。可是…他记得很清楚,今天早上喂食的时候,明明只有十四个!母亲离开前,他还特意数过!
  “奇怪…”聂平安蹲在保温巢穴旁,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困惑,“怎么多了一个?”他仔细打量着每一只幼崽,它们长得非常相似,都是灰扑扑的甲壳,猩红的小复眼。
  但其中一只…似乎甲壳的颜色略浅一些?动作也…有点说不出的僵硬?
  正当他试图凑近观察那只“颜色略浅”的幼崽时,脚步声传来。
  “平安,幼崽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或受惊?”张辰星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疲惫和焦虑,手里拿着记录板,准备例行记录幼崽状态。
  风暴和AI失联让他压力巨大,但他还记得这里的责任。
  “哥哥!”聂平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指着巢穴,“你快来数数!我怎么觉得…好像多了一只?”  张辰星一愣,也蹲下来仔细数:“一、二、三……十四。”他数了两遍,肯定地说:“十四个,没错,和昨天记录的数量一致。你是不是因为刚才太黑,数错了?”
  “嗯?”聂平安回头又数了一遍,发现还真是十四个。
  张辰星看向弟弟,眼神里带着理解和安抚:“别太紧张了,平安。妈妈不在,刚才又突然断电,心里不安是正常的。看好它们就行,我待会还要去主控室。”
  他快速在记录板上写下“14只,状态稳定”,拍了拍聂平安的肩膀,转身匆匆离开了。
  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聂平安挠了挠头。
  难道…真的是自己数错了?或者被吓糊涂了?他甩甩小脑袋,试图把疑惑抛开。
  聂平安刚松了一口气,准备去给幼崽们准备食物。通道的另一端,又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愣住了。
  张辰星正从生活区的另一个入口走过来,脸上带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疲惫和焦虑,手里拿着同样的记录板。
  “平安,幼崽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或受惊?”他开口问道,语气、语速、甚至脸上的细微表情,都和几分钟前一模一样!
  聂平安彻底懵了。他下意识地回答:“没…没有受伤…都还好…”他指着巢穴,犹豫了一下,“数量…是十四个,对吧?”  “十四个?”张辰星走过来,蹲下数了一遍,“一、二、三……十三、十四。没错,和昨天一致。你之前说多少?”
  ——他的反应,他的问题,甚至他数数的动作,都像是刚才情景的完美复刻!
  聂平安张着嘴,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回答:“我…我之前以为十五个…可能数错了…”
  “嗯,别太紧张了,平安。看好它们就行。”张辰星在记录板上写下同样的内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朝着刚才第一个张辰星离开的相反方向走去了。
  聂平安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第二个“哥哥”消失在通道尽头。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爬了上来。
  怎么回事?
  哥哥…怎么会有两个?
  而且都来问同样的事情?
  他刚才明明看着第一个哥哥从指挥室方向来的,第二个却从水培农场方向来?
  还去了不同的地方?
  是哥哥在跟他开玩笑?不,不可能!哥哥从来不开这种玩笑,而且刚才基地都乱成那样了!
  他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一股巨大的恐惧和诡异感攫住了他。
  张明曦正急匆匆地赶往位于基地最底层的主控中心。
  的突然离线是致命的,她必须尽快查明原因并尝试修复。昏暗的应急灯光下,通道显得格外漫长而压抑。
  就在她转过一个拐角时,差点撞上一个人。
  他正站在通道中央,背对着她,似乎在看着墙壁上的什么,一动不动。
  “哥哥?”张明曦停下脚步,警惕地问,“你怎么在这里?主控中心那边…”
  张辰星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看着张明曦,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用一种极其平板的、毫无起伏的语调问:“风暴…停了?”
  张明曦的眉头瞬间紧锁——哥哥的状态非常不对劲!眼神空洞,语调僵硬,问的问题也莫名其妙。
  “没有停!Al离线了!我需要去主控中心!你在这里做什么?”张明曦的语气带着严厉和探究。
  “哦。”张辰星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然后…竟然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地转过身,朝着育婴室的方向,用一种略显僵硬的步伐,慢悠悠地走开了。
  张明曦站在原地,眼眸中充满了惊疑和凝重。
  哥哥这是怎么了?惊吓过度?还是…她看着那个消失在昏暗通道尽头的、动作僵硬的背影,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她暂时压下疑惑,加快脚步冲向主控中心。
  与此同时,育婴室内。
  五胞胎正和几个育儿机器人一起,努力安抚着被风暴吓坏了的更小的孩子们。哭声虽然小了些,但气氛依旧紧张。
  这时,张明曦推门走了进来。
  她脸上带着一种…和平时不太一样的表情,少了几分冷静,多了几分…刻意模仿的沉稳?甚至有点像…张辰星?
  “大家…都没事吧?”她开口问道,声音试图模仿张辰星的沉稳,但听起来有些刻意和生硬。
  “明曦姐姐?”静姝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我们还好,弟弟妹妹们有点吓到了。哥哥呢?他不是去主控室了吗?”
  她感觉眼前的“明曦姐姐”怪怪的,眼神有点飘忽。
  “他…他在忙。”张明曦含糊地回答,目光扫过育婴室,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你们…要坚强点。看好…弟弟妹妹。”
  她的措辞和语气,更像是在模仿张辰星平时安抚他们的话。
  “哦…知道了。”乐瑶小声应道,和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张明曦没再多说什么,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帮忙安抚孩子,只是点了点头,用一种略显匆忙的步伐,转身离开了育婴室。
  “明曦姐姐怎么了?”妙言小声问。
  “不知道…感觉怪怪的…”振轩皱着眉头。
  风暴的余威依旧在撼动着基地,但内部的应急照明已经稳定。
  然而,一种比风暴更诡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开始在基地内无声地蔓延。
  聂平安独自待在硅甲兽生活区,巨大的恐惧和刚才的“双胞胎哥哥”事件让他坐立不安。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通往矿渣处理区的通道走了出来——是张明曦。她走到聂平安身边,挨着他坐下。
  “平安,别怕。”她的声音起初有点生涩,但很快变得柔和自然起来,甚至带着一丝平时没有的亲昵,“妈妈会回来的。哥哥和我也会处理好一切的。”
  她学着张明曦安慰人时的语气,轻轻拍了拍聂平安的后背。
  聂平安正处于极度不安中,突然看到熟悉的“明曦姐姐”来安慰自己,虽然觉得她出现的方向有点怪,但恐惧和孤独让他下意识地靠近了这个“温暖”的来源,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虑。
  同时,张辰星在主控中心焦头烂额。
  主AI的核心处理器阵列似乎被强烈的电磁脉冲烧毁了部分模块,修复极其困难。
  他对着复杂的线路和烧焦的元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备用通风管道的检修口爬了出来——又是张明曦。
  “哥哥,别急。”她走到张辰星身边,仰着小脸,眼眸里充满了“理解”和“信任”,“你一定能修好它的,你是最棒的哥哥。”
  张辰星正心烦意乱,看到“妹妹”来给自己打气,心中微微一暖,疲惫地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全然没有注意到她出现在这里的方式太过离奇。
  此时,张明曦在主控中心另一侧,尝试用备用接口手动调取诺娃的底层日志。
  她眉头紧锁,全神贯注。一个身影从堆满备用零件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是聂平安。
  “明曦姐姐,”他走到张明曦身边,声音平静,眼神却不像五岁孩子,反而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专注”和“好奇”,“需要我帮忙递工具吗?或者…分析数据?”他指了指屏幕上滚动的代码。
  张明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因为平安平时对机械并不特别感兴趣。但此刻情况紧急,她随口吩咐:“帮我把3号数据线递过来。”
  “聂平安”立刻准确地拿起对应的线递给她,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做过无数次。张明曦心中疑窦丛生,但修复Al的优先级压倒了一切。
  时间在紧张、不安和诡异的“陪伴”中流逝。
  风暴的强度似乎有减弱的趋势,但基地内的气氛却越来越凝重。
  到了晚餐时间,尽管没人有胃口,孩子们还是在育儿机器人的组织下,陆续来到餐厅领取营养膏。
  聂平安带着满腹的疑惑和不安,也来到了餐厅。他刚领到自己的营养膏,就看到张辰星也走了进来,脸上依旧带着疲惫。
  “哥哥!”聂平安立刻想上前询问关于“两个哥哥”的事情。
  就在这时,餐厅的另一个入口,又一个张辰星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拿着记录板,似乎刚从哪里检查回来。
  聂平安瞬间僵在原地!头皮发麻!
  紧接着,育婴室方向的入口,张明曦皱着眉头走了进来,她刚从主控中心上来,想看看孩子们的情况。
  几乎同时,从矿渣处理区方向的入口,第二个张明曦也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一丝“完成任务”般的轻松。
  还没完!
  能源枢纽方向的入口,第二个聂平安也出现了!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步伐略显僵硬。
  六个人!
  两个张辰星!两个张明曦!两个聂平安!
  他们分别从不同的入口,几乎在同一时间,聚集到了餐厅中央!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所有的声音——孩子们的交谈声、育儿机器人的提示音、甚至外面隐约的风暴声——都消失了!
  餐厅里所有的孩子,包括刚刚走进来的五胞胎中的其他四人,以及聂平安,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餐厅中央这匪夷所思、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两个“张辰星”互相看着对方,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和难以置信!
  两个“张明曦”对视着,双方的眼眸中爆发出骇人的锐利和冰冷。
  而第二个聂平安则安静地站在一旁,眼神平静得诡异。
  聂平安看着这四个一模一样的哥哥姐姐,还有另外一个自己。
  回想起硅甲兽幼崽那“多出来的一个”,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他终于明白,不是他数错了!也不是幻觉!是真的多出来了!多出来了一个…不,是好多个…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
  餐厅内一片死寂,只有应急灯管发出的、微弱的电流嗡嗡声。
  每一个孩子都屏住了呼吸,巨大的恐惧和诡异感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风暴还在外面呼啸,而一场更加恐怖、更加未知的风暴,已经在基地内部,在这群失去母亲庇护的孩子面前,轰然降临!
  ——那些站在他们中间的“镜像”,究竟是谁?或者…是什么?
  巨大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孩子,更小的孩子们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眼看着就要爆发出新一轮的哭嚎。
  就在这恐慌即将失控的临界点——  “安静!”“安静!”
  两个张辰星几乎是同时厉声喝道!声音重叠在一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共振,瞬间压过了所有细微的啜泣和抽噎。
  他们的脸上带着同样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属于长兄的责任感,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
  那瞬间爆发的、完全一致的领导力气场,硬生生地将蔓延的恐慌扼杀在摇篮里。
  紧接着——  “别怕,没事的。”“别怕,姐姐在这里。”
  两个张明曦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一个清冷,一个稍显刻意模仿的清冷,但都带着一种试图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们迅速走向离自己最近的、受到惊吓的弟弟妹妹,动作虽然略有差异,但都蹲下身,用尽可能轻柔的语调安慰着,拍抚着他们的后背。
  那冷静沉着的姿态,如同两座小小的灯塔,在诡异的风暴中暂时稳住了幼小的心灵。
  最懵的是两个聂平安。
  聂平安刚从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中稍微回神,看到哥哥姐姐们已经开始行动,下意识也想上前帮忙安抚更小的孩子或者做点什么。
  可他刚迈出一步,就发现——需要安慰的孩子已经被两个“明曦姐姐”分头照顾好了;维持秩序、震慑恐慌的“气场”被两个“辰星哥哥”牢牢把控;就连分发营养膏和引导秩序的工作,也被几个稍大点的孩子和育儿机器人接手了。
  他和那个眼神空洞的聂平安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显得格格不入,手足无措。
  “静姝,致远,乐瑶,振轩,妙言!”其中一个张辰星目光扫向五胞胎,语气果断,“带着所有弟弟妹妹,拿上你们的晚餐,立刻回育婴室!锁好门,没有我和明曦…不…没有听到AI的指令,任何人敲门都不许开!明白吗?”
  “是,哥哥!”
  “知道了!”
  五胞胎齐声应道,他们的小脸上也充满了不安,但看到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都在努力维持局面,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们立刻行动起来,像小牧羊犬一样,配合着育儿机器人,引导着所有更小的孩子,拿着营养膏,迅速而有序地离开了餐厅,朝着育婴室的方向走去。
  另外一个张辰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本体的指令。
  而第二个张明曦也停止了安慰动作,站起身,目光警惕地在两个张辰星和两个聂平安之间扫视。
  很快,餐厅里只剩下六个一模一样的身影。
  沉重的合金门在五胞胎身后关闭,发出沉闷的“咔哒”声,隔绝了外面微弱的风暴呜咽和孩子们的声响。
  应急灯光下,六双神色各异的眼眸互相审视着,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而诡异。
  沉默持续了十几秒,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是谁?”聂平安终于忍不住,对着那个从能源枢纽方向走来的、眼神空洞的“自己”厉声质问,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
  另一个聂平安只是茫然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仿佛一个设定不完善的机器人。
  “够了,平安。”张辰星沉声道,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镜像”,“争吵没有意义。我们需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另一个自己:“你…是谁?从哪里来的?”
  第二个张辰星的表情几乎和前者一样凝重:“我是谁?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你的外貌没有破绽,但我会证明你是假货的。”张辰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声音…细微处有差异,但非常小,而且你似乎还有我的记忆……”
  “那么…问题呢?我们互相提问——问只有我们彼此才知道的事情!”
  这个提议得到了短暂的沉默后,一致的默认。
  “平安,你昨天训练时摔坏的训练机器人手臂,藏在哪里了?”张明曦率先发问,目标直指聂平安。
  聂平安脸一红,下意识地看向张辰星,嗫嚅道:“在…在我床底下的工具盒里…”
  “工具盒里?”张辰星眉头一皱,看向另外一个聂平安,“你呢?”
  可他茫然地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回应。
  “看,他答不上来!”聂平安像是抓住了证据。
  “这个明显是假的,不浪费口舌。”第二个张辰星开口了,“换一个。明曦,妈妈上次单独给你带的‘星尘糖’,是什么口味的?你偷偷分给谁了?”
  张明曦脸色微微一变,抿了抿嘴:“…蓝莓味。分给了乐瑶一小块。”
  随后,她看向另一个自己:“你呢?”
  第二个张明曦犹豫了一下,眼神闪烁:“…也是蓝莓味。分给了…妙言。”
  她选了一个不同的妹妹。
  “不对!你撒谎!妈妈只带了一小包,我亲眼看到明曦姐姐只分给了、给了……”聂平安立刻喊道,但是中途又不自信起来。
  “……”两个张辰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信谁。
  接下来,他们又互相问了几个问题:辰星最喜欢哪本基地日志?
  平安第一次独立驾驶小型矿车撞坏了什么?
  明曦偷偷给哪只硅甲兽幼崽起了名字?
  问题越来越琐碎,答案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或者相互矛盾。但问题在于,孩子们年纪太小,朝夕相处,很多记忆细节他们自己也可能记混。
  而且,那些复制体似乎也共享了部分记忆碎片,虽然关键点对不上,但总能说出点似是而非的东西。
  问了一圈,不仅没能分辨出真假,反而让气氛更加烦躁和紧张。
  六个人都陷入了僵局,一种无力感和隐隐的敌意在空气中弥漫。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其中一个张明曦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平静:“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我刚才在主控中心尝试重启诺…Al的核心…虽然失败了。”
  另一个张明曦瞳孔微缩,但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她继续说道:“但重启程序已经加载了大部分。如果我们一起去主控中心,或许能合力完成最后的步骤。只要Al上线,她的生物扫描和逻辑分析能力,瞬间就能分辨出我们谁是真谁是假!这比我们在这里互相猜疑强得多!”
  这个提议像黑暗中的一道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对!让Al来分辨!”聂平安立刻赞同,他受够了这种诡异的对峙。
  张辰星也点了点头:“目前看来,这是最可行的方法。”
  另一个张辰星沉吟了一下,也表示了同意:“可以。”
  只有第二个聂平安依旧沉默。
  张明曦看着另一个自己,似乎是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于是她缓缓点头:“好,去主控中心。”
  六个人达成一致,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
  他们排成松散的队伍,由两个张辰星打头,两个张明曦居中,两个聂平安殿后,朝着通往基地底层的通道走去。
  通道内光线更加昏暗,只有墙壁下方微弱的应急引导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响,气氛压抑。
  走着走着,其中一个张明曦状似无意地轻声开口,声音在通道里格外清晰:“唉,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她不在,基地就乱成这样。”
  “是啊,”其中一个张辰星接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拨,“妈妈最熟悉我们了,要是她在——肯定能第一时间认出谁是假货。”
  这话像一根刺,轻轻扎了一下另一个张辰星的心。
  虽然他都知道这是对方在挑拨,但那种微妙的、关于“谁更受信任”的念头还是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哼,假货也好意思说这个?”他忍不住开口,“真以为自己装的天衣无缝呢?”
  “牙尖嘴利。”最先说话的那个张辰星哼了一声,“不过……妈妈就算认不出我们来,也肯定能认出平安来,毕竟‘亲生’的就是不一样,总是会偏心一些。”
  “你胡说!”聂平安立刻炸了,对着他吼道,“妈妈才没有偏心!而且哥哥才不会这么想——你是假的!”
  “是不是偏心你自己清楚!”这个张辰星话语锋利地像刀子,“妈妈对你总是心软!对我和明曦就严格得多!她最爱的是你!”
  “闭嘴!”另一个张辰星低喝一声,试图制止这危险的对话。
  但与此同时,他的心也开始微微颤抖——这些话,似乎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第一个张辰星却火上浇油:“平安确实更受宠一点,毕竟年纪小一点嘛。不过我是长子,责任更大,妈妈严格要求也是应该的。”
  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把“受宠”的标签牢牢贴在了聂平安身上,同时暗示张辰星只是被当作工具人。
  “你放屁!”另一个张辰星的怒火也被点燃了,猛地转头怒视他,“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妈妈对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也希望所有弟弟妹妹都能享受到妈妈一样的爱!”
  “一样?”那个张辰星冷笑一声,“那为什么上次发现那颗稀有的‘紫晶矿母’时,妈妈明明让你把平安叫来,你却说他在忙,最后自己去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炸弹!因为这是张辰星在心中藏了许久的秘密!他谁都没告诉!这个复制体怎么会知道?!难道它真的能读取记忆?!
  ——巨大的震惊和被揭穿的羞怒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你——!”张辰星目眦欲裂,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扑向那个自己,一拳狠狠砸向对方的脸。
  复制体张辰星似乎早有预料,侧身躲开,反手也是一拳回击!
  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瞬间扭打在一起!
  拳头砸在肉体上的闷响、愤怒的嘶吼在通道里回荡!
  “哥哥!”聂平安看到哥哥被打,热血上头,也怒吼一声,冲向那个一直拱火的张辰星,“都是你挑拨的!”
  三个人扭打在一起,场面瞬间失控!
  而通道中央,两个张明曦却异常地冷静。她们没有试图去拉架,甚至没有出声制止。
  第一个张明曦眼神冰冷锐利,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紧紧锁定着另一个自己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
  而第二个张明曦也毫不退缩地回视着她,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仿佛看好戏般的平静笑容,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男孩们的战斗激烈而短暂,在一番激烈的拳打脚踢后,互相都挂了彩。之后,这对兄弟组合终于占据了上风。
  张辰星一个扫堂腿将那个喜欢挑拨的自己绊倒,扑上去死死压住对方,用手肘卡住其脖子。聂平安也气喘吁吁地用膝盖顶住其后腰。
  “别动!”张辰星喘着粗气喝道,眼神凶狠。
  “老实点!”聂平安也大声呵斥,脸上带着胜利的得意。
  复制体张辰星挣扎了几下,似乎意识到不敌,慢慢停止了反抗,只是用充满恨意和空洞的眼神盯着压住自己的两人。
  “把他关起来!”张辰星当机立断。
  他扫视四周,看到旁边有一间小型设备储藏室,门是厚重的合金门,从外面可以锁上。
  聂平安立刻响应,两人合力,将这个挣扎的复制体连拖带拽地塞进了储藏室。
  张辰星“哐当”一声用力关上门,迅速在门外的电子锁上输入了锁定指令。
  “呼…呼…”做完这一切,他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带着淤青,却也充满了如释重负:“干的好,平安,多亏有你帮……”
  他得意的话音未落!
  站在他身旁,刚刚还和他并肩作战的“聂平安”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陌生——随后毫无征兆地动了!
  一记精准而凶狠的手刀,以五岁孩子不可能有的力量和速度,带着破风声,狠狠劈在毫无防备的张辰星的后颈上!
  “呃!”张辰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聂平安”缓缓收回手,脸上的疲惫、愤怒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机质的冰冷和漠然。
  他转过头,看向一直冷眼旁观的两个张明曦。
  其中一个张明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带着残忍意味的微笑。
  而另一个张明曦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攥紧!
  她明白了!这个看起来一直都在活跃的“聂平安”和那个呆呆愣愣的“聂平安”——两个都是假的!都是复制体!
  而她真正的弟弟,恐怕从头到尾都没有来过餐厅!
  刚才它与被关进去的张辰星的冲突,完全是在唱双簧,甚至“本体组”的胜利,都是陷阱!
  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解决掉最具有威胁的战斗力量,方便他们对付真正的目标——她!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张明曦的声音冰冷彻骨,身体微微后退,漆黑的眼眸死死锁定着步步逼近的聂平安和复制体张明曦。
  “聂平安”没有回答,只是和复制体张明曦一起,如同两道沉默的阴影,缓缓地、带着压倒性的威胁,向她逼近。
  前有狼,而走廊尽头又是死路。
  张明曦的大脑在极度的恐惧中反而爆发出惊人的冷静。
  她没有尖叫,没有求饶,眼神如同最精密的计算机,飞速扫过周围环境。
  墙壁!通道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醒目的红色按钮,旁边有火焰标志——手动消防报警按钮!
  就在复制体距离她只有不到两米,即将伸手抓向她时,张明曦动了!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身体猛地向侧面一扑,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戳向离她最近的那个消防按钮!
  呜——呜——呜——!!!
  刺耳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通道!与此同时!
  噗——!!!
  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头猛地爆开!
  大量的白色泡沫混合着水雾,如同高压水枪般激射而出,瞬间覆盖了以按钮为中心的一大片区域!
  粘稠的、滑腻的泡沫如同厚厚的奶油,劈头盖脸地喷了两个复制体一身!
  “呃!”复制体聂平安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粘滑的泡沫弄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视线也被泡沫糊住。
  复制体张明曦也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想抹开脸上的泡沫。
  就是现在!
  张明曦在按下按钮的瞬间就已经借力翻滚了出去,避开了主要的喷射区域。
  她没有任何犹豫,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转身就朝着通道的另一个方向全力狂奔!
  她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肺部火辣辣地疼,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
  复制体张明曦抹开眼前的泡沫,把嘴巴张大到非人的尺寸,发出尖锐的叫声。
  复制体聂平安也甩掉头上的泡沫,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凶狠,迈开大步就追!但地面覆盖的厚厚一层泡沫极其湿滑,大大阻碍了他的速度。
  张明曦在昏暗的通道中狂奔,大脑同时飞速运转。
  ——刚才她说重启Al失败是假的!她独自在主控中心时,已经成功加载了最后的修复程序,Al的核心正在重启自检。
  最多半个小时,AI就能重新上线!
  一旦它上线,基地的自动防御系统、内部监控、甚至那些非致命的拘束装置,都能瞬间锁定并制服这些诡异的复制体!
  她现在只需要找一个足够安全、足够隐蔽的地方,躲过这半个小时!哪里?哪里最安全?
  育婴室?
  不行!
  那里孩子太多,太危险!
  指挥室?
  可能被复制体猜到…储藏室?
  不行,太小…有了!
  水培农场!
  那里空间巨大,植物茂密,管道错综复杂,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而且位置相对偏僻!
  打定主意,张明曦在下一个岔路口猛地右转,朝着水培农场的方向冲去!
  身后的脚步声和复制体的叫喊声似乎被甩开了一些距离,但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她像一道鬼魅的影子,在迷宫般的基地通道中穿梭。
  她对这里的每一寸结构都了如指掌,利用通风管道的拐角、堆放的物资箱、甚至一些废弃的设备作为掩护,不断拉开与追兵的距离。
  警报声还在远处隐约回响,消防喷淋已经停止,但湿滑的地面依旧给后面的复制体制造着麻烦。
  终于,她看到了前方通道尽头那扇标志着水培农场的厚重气密门。
  只要进去,利用那些高大的蕨类植物和复杂的灌溉系统,她有信心躲到诺娃上线!
  她加快脚步冲向门口,手指已经按在了门边的识别面板上——  就在识别灯亮起的瞬间!
  气密门旁边的阴影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毫无征兆地显现出来!
  张明曦完全没料到门边会有人!她根本来不及刹车,一头重重撞进了那个身影的怀里!
  “唔!”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头晕眼花,鼻尖传来一股混合着汗味、硝烟味、泥土味…还有一丝极其极其微弱、难以言喻的…类似于硅甲兽甲壳摩擦后残留的、冰冷的金属腥气?
  但这股气味被更浓烈的、属于母亲李维的、温暖而熟悉的气息完全掩盖了。
  “明曦?”一个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疲惫和无限担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正是母亲李维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跑得这么急?基地里怎么了?警报声是怎么回事?孩子们呢?都安全吗?”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充满了急切和浓浓的关怀。
  是妈妈!
  妈妈回来了!
  紧绷的神经、极度的恐惧、亡命的奔逃…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张明曦强行筑起的冷静堤坝。
  ——她终究只是个不到七岁的孩子!
  “妈…妈妈!”她猛地抬起头,看清了那张熟悉的、沾着污迹却依旧美丽坚毅的脸庞。眼眸中一直强忍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汹涌而出!
  她死死抱住母亲的腰,小小的身体因为后怕和巨大的委屈而剧烈地颤抖起来,像一个最最普通的、受到惊吓的小女孩,嚎啕大哭:
  “呜哇——妈妈!有…有怪物!有好多…好多和我们长得一样的怪物!他们打起来了!哥哥被打晕了!平安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他们…他们还要抓我!呜呜呜…好可怕!妈妈!我好害怕!”
  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将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别怕别怕!妈妈回来了!没事了!有妈妈在,谁也别想伤害你们!”
  李维的声音充满了心疼和强大的安抚力量,她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拍抚着张明曦的后背,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在这绝对安全的、母亲的怀抱里,张明曦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哭声渐渐变成了抽噎。
  她贪婪地呼吸着母亲身上那令人安心的气息,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让她几乎虚脱。
  然而,就在她抽噎着,将小脸埋在母亲胸前时,那丝被温暖气息掩盖的、极其微弱的、冰冷的金属腥气,再次若有若无地钻入了她的鼻腔。
  同时,她感觉母亲拍抚自己后背的手,温度似乎…有点偏低?不像母亲平时那种充满生命活力的温热…
  一丝极其细微的、本能的警觉如同冰冷的蛇,悄然滑过她放松的心底。
  太巧了…妈妈怎么会刚好出现在水培农场的门口?风暴…好像还没完全停息吧?而且妈妈身上的味道…好像…有点点不一样?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想要再仔细看看母亲的脸。
  但,为时已晚!
  “李维”脸上那温柔心疼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贪婪、戏谑和绝对掌控的冰冷笑容!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闪烁着绝非人类能有的、无机质的、多重叠加的诡异光芒!
  “抓到你了,小聪明。”“李维”的声音依旧温柔,但内容却如同地狱的寒风!
  张明曦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巨大的恐惧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她想尖叫,想挣扎,但身体被对方铁箍般的双臂死死锁住,动弹不得!
  她知道了,这个家伙根本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那三个复制体的合体产物!
  ——它们竟然还有这种能力!!
  “李维”低下头,凑近她的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轻柔却毛骨悚然的声音说:“别怕,很快…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话音未落!
  “李维”的身体发生了恐怖的变化!她的腹部猛地向内塌陷,如同打开了一个无形的黑洞!
  紧接着,她作战服的下体部位,那层纳米薄膜瞬间消失!
  一个…无法形容的、并非人类器官的、由粘稠的、蠕动着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暗银色“肉膜”构成的“通道”猛地张开!
  边缘布满了细密的、如同吸盘般的微小结构!
  “不——!!!”张明曦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拼命挣扎,小小的拳头疯狂捶打着对方坚如磐石的身体,双腿乱蹬!
  但她的力量在合体怪物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那蠕动的、冰冷的、粘滑的暗银色“通道”如同拥有生命般,猛地包裹住了张明曦的腰臀!
  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的吸力传来!
  同时,那细密的“吸盘”释放出某种麻痹性的物质!
  张明曦感觉下半身瞬间失去了知觉!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腿被那恐怖的“通道”一点点吞噬进去!
  那感觉…就像被一个巨大而冰冷的子宫强行包裹、拖拽!
  “呃…呜…”她的尖叫变成了绝望的呜咽,身体被不可抗拒的力量向下拖去!
  冰冷的、粘滑的肉壁紧紧包裹着她,挤压着她,向更深处拖拽!视线迅速被蠕动的暗银色肉膜遮蔽!空气变得稀薄!
  噗嗤…
  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湿滑的挤入声,张明曦的整个身体,被彻底吞没进了那由暗银色肉膜构成的、模拟的“子宫”深处!
  如同被巨蟒活活吞下!
  那“通道”迅速闭合,恢复了原状。
  而“李维”的腹部,则如同怀胎数月般,明显地鼓胀隆起了一大块!那隆起的形状,隐约能看出一个小女孩蜷缩的轮廓!
  “嗯…第一个。”“李维”满意地拍了拍自己隆起的腹部,脸上露出一个残忍而满足的笑容。
  腹部的肉膜下,似乎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微弱地挣扎、踢动。
  它没有丝毫停留,迈开脚步,朝着张辰星晕倒的地方走去。它的步伐沉重而稳定,隆起的腹部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来到储藏室门前,它轻易地破解了张辰星设置的电子锁,厚重的合金门缓慢滑开。
  里面,复制体张辰星正安静的站着。
  “妈妈。”看见它,复制体张辰星叫了一声,却丝毫没有温度。
  “李维”没有回答,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而诡异的笑容。它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复制体张辰星。
  复制体张辰星没有丝毫反抗,反而笑了。
  同样的过程再次上演——下体部位蠕动的暗银色“通道”张开!
  强大的吸力和麻痹物质!
  对方仅仅只用了几秒,那恐怖的肉膜通道就彻底包裹、吞噬了这个复制体。
  又一声湿滑的挤入声。合体怪物腹部的隆起瞬间增大了一圈!变成了一个更加夸张、如同怀胎七八个月般的巨大鼓胀!
  腹部的肉膜剧烈地蠕动着,里面显然塞进了两个人!
  能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轮廓在里面疯狂地挣扎、扭动、互相挤压!
  但厚厚的、富有弹性的肉膜将所有的动静都闷在了里面,只能看到那巨大的腹部在剧烈地起伏、变形!
  “呃…呃啊…”沉闷而痛苦的呜咽声隐隐从“子宫”深处传来,那是张明曦被后来者挤压、空间被急剧压缩时发出的绝望声音。
  随后,它庞大的身躯缓缓退出储藏室,厚重的合金门在它身后关闭。
  它站在通道中央,先是以同样的方式吞噬了晕倒在地上的张辰星。然后侧耳倾听,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片刻后,它抬起头,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模仿李维的、带着温柔和担忧的表情。
  它清了清嗓子,然后,用李维那独特而熟悉的、带着安抚力量的温柔声音,开始在空旷的基地通道里呼唤起来,声音清晰地传向四面八方:
  “平安——?平安——?你在哪里?别怕,妈妈回来了!”
  “辰星——?明曦——?孩子们——?你们在哪里?风暴快停了,出来吧,安全了!”
  “平安——?妈妈的小平安?快出来,妈妈担心你…”
  温柔的声音在昏暗、警报余音未消的通道里回荡,如同最甜美的诱饵。
  而那个挺着巨大、诡异、不断蠕动起伏的孕腹的“李维”,迈着沉重的步伐,开始仔细地搜寻基地的每一个角落。
  它猩红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阴影,每一处可能的藏身地,寻找着那个落单的猎物——聂平安。
  真正的黑暗狩猎,才刚刚开始。
  而基地的深处,某个角落的杂物堆里,有什么东西微微地、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8/24 06:02:47

第20章 接踵而至
  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死死缠绕着聂平安的心脏。
  他蜷缩在废弃零件储藏室最深处,一堆蒙尘的旧电路板、断裂的机械臂和废弃的保温材料将他勉强掩盖。
  空气里弥漫着机油、灰尘和金属锈蚀的混合气味,每一次小心翼翼的呼吸都带着粉尘的刺痛。
  之前一直呆在硅甲兽生活区的他,因为害怕而没有赶上晚餐集合时间。
  等他过来,餐厅里已经人去楼空,而通往主控室的走廊传来的打斗声吸引了他——他过去时,正好看见自己的两个复制体与姐姐的一个复制体在进行融合,而且逐渐变成了妈妈的模样!
  他害怕极了,于是就一直躲在这里,生怕被发现。
  可……那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在空旷的通道中回荡,越来越近。
  咚…咚…咚…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聂平安紧绷的神经上。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用尽全身力气抑制住因恐惧而产生的剧烈喘息和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呜咽。
  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像受惊的幼兽,小小的眼眸透过杂物缝隙的微光,死死盯着储藏室门口的方向。
  脚步声停在了储藏室门外。
  死寂。
  聂平安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非人的视线,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储藏室内部,穿透层层叠叠的杂物,落在他藏身的角落!
  那目光带着贪婪的搜寻和冰冷的耐心。
  几秒,如同几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脚步声再次响起,缓缓地、带着一丝不甘,朝着通道的另一端离去,渐渐微弱。
  聂平安没有立刻动弹。
  他像一尊石雕,维持着捂嘴蜷缩的姿势,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通道尽头,又过了好几分钟,确认外面再无动静,他才敢极其缓慢、极其轻微地,从杂物堆的缝隙中探出半个脑袋。
  他需要确认那怪物去了哪里,更重要的是…他刚才那惊鸿一瞥看到的景象,和听到的尖叫,都是真的吗?哥哥和姐姐…真的被…
  他小心翼翼地爬到储藏室门口,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金属门上,仔细倾听。
  外面一片死寂,只有远处风暴残留的呜咽和基地应急灯管的微弱嗡鸣。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极其缓慢地推开一条门缝,只够一只眼睛窥视外面。
  通道空无一人。
  他松了口气,正要完全推开门,目光却猛地凝固在通道地面中央!
  那里,残留着几道清晰的、湿滑的痕迹,在昏暗的应急灯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泽,像是某种粘液拖拽后留下的。
  痕迹的尽头…指向了育婴室的方向!
  不!聂平安的心瞬间沉到谷底!那怪物…它找不到自己,竟然要去育婴室?!那里有几十个毫无抵抗力的弟弟妹妹!五胞胎也在里面!
  极致的恐惧瞬间被一股更强烈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愤怒和责任感取代!
  他不能躲在这里!
  他不能让弟弟妹妹们因为自己的懦弱而遭遇不测!
  那是哥哥姐姐拼命也要保护的人!
  “不行!”聂平安低吼一声,猛地从储藏室里冲了出来!
  他不再隐藏,不再恐惧,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朝着怪物离去的方向——育婴室的方向狂奔!
  “嘿!怪物!”他一边跑,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声音在空旷的通道里激起回音,“你不是要抓我吗?我在这里!来追我啊!你这个冒牌货!丑八怪!”
  他的叫骂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通道尽头,那沉重而稳定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
  咚!咚!咚!
  脚步声陡然变得急促、狂暴!如同被激怒的巨兽,朝着聂平安的方向猛冲而来!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
  聂平安头皮发麻,但他没有丝毫犹豫!
  他猛地一个急转弯,冲向与育婴室完全相反的方向——基地深处,通往家畜畜养区的通道!
  他必须把这怪物引开!
  引到远离孩子们的地方!
  “来啊!追不上我吧!蠢怪物!”他继续挑衅着,小小的身影在通道中灵活地穿梭,利用拐角和堆放的物资作为掩护,拼命拉开距离。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冰冷而充满恶意的气息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咬着他!
  畜养区位于基地最底层的一个巨大穹顶空间内。这里模拟了潘多拉部分地表环境,空气中弥漫着草料、粪便和牲畜特有的气味。
  应急灯光比通道更暗,勉强照亮了分隔开的一个个畜栏:圈养着产奶的潘多拉长毛牛,提供肉食的洞穴岩猪,以及几笼用于实验和羽毛收集的荧光陆行鸟。
  聂平安像一阵风般冲进畜养区,立刻被里面相对复杂的地形和昏暗的光线包裹。
  他矮下身子,利用牛栏和饲料槽作为掩护,迅速躲藏在一堆干燥的草垛后面,屏住呼吸。
  沉重的脚步声紧随而至,在畜养区的入口处停下。
  “李维”那庞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巨大的孕肚在昏暗光线下投下不祥的阴影。
  它猩红的目光扫视着这片充斥着生命气息的区域,似乎在寻找聂平安的踪迹。
  “平安…妈妈的小平安…”它再次用李维那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呼唤着,迈步走了进来。
  就在它踏入畜养区,靠近第一个关着长毛牛的畜栏时,异变陡生!
  聂平安躲在草垛后,紫罗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怪物。
  他惊恐地看到,当怪物靠近那些正在安静反刍的长毛牛时,它的身体轮廓,竟然开始出现细微的、水波般的扭曲!
  首先是它穿着作战靴的脚!那坚硬的靴子材质似乎变得柔软、膨胀,边缘开始模糊,颜色也向着长毛牛那粗糙的、深棕色的蹄子靠拢!
  紧接着,它巨大的孕肚下方,作战裤的布料也如同融化的蜡油般流动起来,隐约能看到粗壮的、覆盖着卷曲长毛的牛腿形态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更诡异的是,它那张酷似李维的脸庞,线条也似乎变得粗犷了一些,鼻子微微翕动,仿佛在嗅闻草料的气息,眼神中的冰冷和贪婪似乎掺杂进了一丝属于食草动物的…茫然?
  “哞…”怪物喉咙里,竟然无意识地发出一声低沉、含混的、类似牛叫的声音!
  聂平安的瞳孔猛地收缩!一个大胆而可怕的猜想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
  他第一次发现异常,是在硅甲兽幼崽区!那个“多出来”的幼崽!然后张辰星来了,它就变成了张辰星!
  难道…这怪物的变形能力,不仅仅是模仿接触的人,还会受到它靠近的、具有强烈生命特征的动物的影响?!
  它的形态会不自觉地向着附近最强的生物特征“漂移”?!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聂平安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强压下恐惧,开始行动!
  他像一只灵巧的地鼠,在畜栏和饲料槽间快速移动,故意发出一些细微的声响,吸引怪物的注意,同时将它引向不同的牲畜区域。
  当怪物被声音吸引,靠近一个关着几头正在拱食泥浆的洞穴岩猪的畜栏时,聂平安躲在暗处,屏息观察。
  果然!
  怪物的下肢变化更加明显!那牛蹄的形态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覆盖着厚厚泥浆、粗短而有力的猪蹄!
  它隆起的孕肚下方,甚至隐约浮现出几对下垂的、属于母猪的乳头轮廓!
  它的脸庞线条变得更加粗野,颧骨突出,鼻孔张大,发出“哼哧哼哧”的粗重喘息!
  眼神中的茫然被一种原始的、贪婪的食欲取代,它甚至下意识地朝着猪食槽的方向歪了歪头!
  动作也变得更加笨拙、沉重!
  聂平安又故意踢翻了一个空饲料桶,发出“哐当”一声响。
  怪物猛地转头,被声音吸引,摇摇晃晃地走向关着陆行鸟的巨大笼子。
  靠近笼子时,变化再次发生!
  猪蹄的特征开始消退,双腿似乎变得纤细、修长了一些,脚部朝着鸟类的利爪形态变化!
  覆盖在孕肚上的作战服布料,也隐隐透出类似鸟类羽毛的纹理光泽!
  它的脖子不自觉地伸长,头颅微微扬起,模仿着陆行鸟警戒的姿态!
  眼神中的食欲消退,变得锐利而警惕,快速地左右扫视!
  甚至它的声音也变得尖细了一些:“平…安…?”语调怪异地上扬。
  聂平安躲在暗处,看得心惊肉跳,但心中的猜想却得到了彻底的确认!
  这怪物的变形能力存在巨大的弱点!
  它的形态和思维会受到附近生物场的强烈干扰!
  靠近什么,就容易变成什么!靠近牲畜,就会变得像牲畜!智力、行为模式都会受到影响!
  一个大胆的、极其冒险的计划,瞬间在他小小的脑海中成型!
  聂平安的目光,最终锁定了畜养区最深处,那个最大的畜栏——潘多拉长毛奶牛圈。
  里面圈养着十几头体型庞大、性情最为温顺的产奶母牛。这些母牛是基地重要的奶源,旁边就安装着大型的自动榨乳设备。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隐藏,直接从藏身处跳了出来,对着那个在陆行鸟笼边晃悠、形态在鸟、猪、人之间不断扭曲切换的怪物大声喊道:
  “喂!蠢怪物!我在这儿呢!你不是想抓我吗?来啊!追不上我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连头猪都不如!”
  这极具侮辱性的挑衅瞬间激怒了怪物!它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迈开那半鸟半猪的怪异下肢,朝着聂平安猛冲过来!
  它的思维显然受到了动物本能的影响,变得简单而暴躁!
  聂平安转身就跑,目标明确——奶牛圈!
  他像一只灵巧的猴子,轻松翻过奶牛圈低矮的围栏,冲进了牛群之中。受到惊扰的奶牛们发出不安的“哞哞”声,挪动着庞大的身躯。
  怪物紧随其后,也一头撞开了围栏门,冲进了奶牛圈!
  当它冲入牛群,被十几头散发着浓郁奶味和草料气息的巨大母牛包围时,它身上的异变达到了顶峰!
  它身体的轮廓剧烈地扭曲、波动起来!
  属于陆行鸟的纤细和猪的粗短特征迅速消退!
  覆盖在巨大孕肚上的作战服如同活物般蠕动、溶解,露出了下面…那原本是人类肌肤的地方,此刻却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深棕色的、打着卷的长毛!
  它的双腿完全变成了粗壮有力的牛腿,末端是坚硬分叉的牛蹄!
  它的双臂虽然还保持着人形,但肌肉贲张,皮肤也变得粗糙,指甲变得厚实如同牛蹄!
  最诡异的是它的头部——李维那美丽的脸庞扭曲变形,额头两侧诡异地鼓起了两个小小的、如同牛角雏形的肉包!
  鼻梁变宽,鼻孔扩大,嘴唇变厚,下巴拉长!
  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依旧镶嵌在脸上,但眼神却充满了牛类的温顺和茫然,瞳孔似乎都微微放大了!
  它的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含混的“哞…唔…”声。
  它变成了一个顶着李维面容上半部分、下半身却完全是巨大奶牛形态、挺着夸张孕肚的恐怖“牛头人”!
  智力显然也受到了巨大影响,它站在牛群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巨大的孕肚让它行动更加笨拙,只是下意识地模仿着旁边奶牛的动作,晃动着脑袋。
  聂平安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像一道闪电般冲到奶牛圈角落,那里悬挂着给领头牛准备的、带有编号和自动识别芯片的厚重皮质项圈!
  项圈末端连接着一条粗壮的、用来固定牛只在榨乳位置的金属锁链,锁链的另一端牢牢固定在坚固的合金柱子上!
  他抓起那个沉重的项圈,用尽吃奶的力气,像扔套索一样,朝着那个正在模仿奶牛甩尾巴的、半人半牛的怪物脖颈狠狠扔去!
  咣当!
  项圈准确地套在了怪物那介于人颈和牛颈之间的粗壮脖颈上!
  “哞?!”怪物被这突如其来的束缚惊得浑身一颤,属于牛的茫然眼神瞬间被惊怒取代!
  它发出一声混合着人声和牛嚎的怪异咆哮,伸出那双还保留部分人形的手,疯狂地撕扯着项圈!
  “别想跑!”聂平安怒吼一声,如同敏捷的豹子般扑到固定锁链的合金柱子旁!
  那里有一个手动锁死的金属插销!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沉重的插销猛地推入锁孔!
  咔哒!
  锁链瞬间绷直!
  项圈死死地勒紧了怪物的脖颈!
  将它庞大的身躯牢牢地拴在了合金柱子上!
  巨大的孕肚因为这猛烈的拉扯而剧烈晃动,里面的挣扎似乎更加猛烈了!
  “呃啊——!放开!平安!放开妈妈!”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是李维的,但语调却扭曲变形,充满了非人的痛苦和暴怒!
  它疯狂地挣扎着,牛蹄践踏着地面的草料和泥土,双手拼命撕扯着项圈和锁链!
  合金柱子被它拉得嘎吱作响!
  项圈深深勒进它脖颈的皮肉,甚至勒破了覆盖的长毛,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那张半人半牛的脸因痛苦和愤怒而极度扭曲,额头的小肉包似乎都胀大了几分!
  看着那张酷似母亲的脸庞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发出凄厉的惨叫,聂平安的心如同被刀绞一般!
  他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小小的身体因为剧烈的心理斗争而微微颤抖。那是妈妈的脸…妈妈的声音…他几乎要冲上去解开项圈…
  聂平安猛地摇头,紫罗兰色的眼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狠厉和决绝!
  他想起了被吞进怪物肚子里、生死未卜的哥哥和姐姐!
  他想起了育婴室里那些需要保护的弟弟妹妹!
  他想起了这个怪物顶着妈妈的脸,却做着最恶毒的事情!
  “你不是我妈妈!”他对着疯狂挣扎的怪物嘶声怒吼,“把我哥哥姐姐…吐出来!”
  他不再犹豫!
  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了奶牛圈旁边那台巨大的、由支架、管道、吸盘和储奶罐组成的自动榨乳机组!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猛地冲了过去!
  聂平安对这套设备非常熟悉,他经常跟着哥哥姐姐来帮忙清理和检查。
  他目标明确,直接扑到控制面板前。面板上布满了按钮和指示灯,标注着各种功能:清洗、预热、模式选择、吸力调节…
  他看也不看那些温和的选项,小手直接按下了代表最高强度的“深榨模式”启动键!同时,将吸力调节旋钮猛地拧到最大档位!
  嗡——!!!
  沉闷的电机轰鸣声瞬间响起!
  榨乳机如同苏醒的钢铁巨兽!
  连接着真空管道的、一排排冰冷的金属吸盘在机械臂的带动下,如同毒蛇般从支架上弹射而出,精准地、带着可怕的吸附力,猛地覆盖在了那个半人半牛怪物巨大孕肚下方…那几对在奶牛化过程中变得异常饱满、甚至微微渗出乳汁的“属于奶牛形态的硕大乳房”上!
  一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混合着极致痛苦、羞耻和惊骇的凄厉惨嚎,瞬间撕裂了畜养区的空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惨百倍!
  怪物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般剧烈地痉挛、抽搐起来!
  那张酷似李维的脸庞因剧痛而扭曲到了极致,眼球暴突,嘴巴张大到撕裂嘴角,发出无声的嘶吼!
  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被最原始方式羞辱和折磨的恐惧!
  噗嗤!噗嗤!噗嗤!
  强大的真空吸力作用下,金属吸盘死死吸附在它那巨大而柔软的乳晕和乳头根部!
  那几对饱胀的乳房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向外疯狂拉扯!
  淡黄色的、带着浓郁奶腥味的乳汁,混合着丝丝缕缕的暗红色血丝,被强大的负压从乳腺深处暴力地抽吸出来!
  形成数道激射的奶线,通过透明的管道,迅速涌入旁边巨大的储奶罐!
  “不——!停下!平安!妈妈求你!停下——!”怪物用李维的声音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哀求,声音因为剧痛而断断续续,充满了绝望,“好痛…好痛啊!妈妈要裂开了!放过妈妈…呃啊——!!!”
  每一次抽吸,都伴随着它身体剧烈的抽搐和哀嚎!
  那巨大的孕肚也因为这剧烈的痛苦和身体的痉挛而疯狂地蠕动、起伏!
  腹部的肉膜被撑得几乎透明,里面两个小小的身影轮廓被挤压得变形,发出更加沉闷痛苦的呜咽声!
  聂平安站在控制面板前,小小的拳头死死攥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看着那张酷似母亲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发出非人的惨叫,心如刀割,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
  但他没有停下!
  他不能停下!
  “把我哥哥姐姐…还给我!”他对着惨叫的怪物,用尽全身力气哭喊着,再次狠狠按下了控制面板上的一个按钮——那是“脉冲刺激”模式!
  用于刺激高产奶牛增加排乳量!
  滋——!
  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通过吸盘,传递到怪物敏感的乳腺组织!
  “呃啊啊啊啊——!!!!!”
  怪物的惨叫声陡然拔高到了人类无法发出的频率!
  它整个身体如同煮熟的虾米般向上反弓!
  四肢疯狂地抽搐踢蹬!
  牛蹄在泥地上刨出深深的沟壑!
  脖颈被项圈勒得皮开肉绽,暗红的血液顺着项圈流淌!
  它的眼睛翻白,口吐白沫,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
  乳汁(或者说,它体内被强行转化抽出的生命体液)被以更狂暴的速度抽吸出来!
  储奶罐的液位线飞速上升!
  淡黄色的液体很快变成了浑浊的、带着大量血丝和粘稠组织的粉红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怪物的挣扎越来越微弱。
  凄厉的惨嚎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它庞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首先是那几对被榨取的乳房,如同被放了气的气球,迅速萎缩、塌陷、干瘪,只剩下松弛下垂的皮囊挂在胸前。
  接着是它那粗壮的牛腿和双臂,肌肉如同被抽干了水分,变得枯槁、萎缩。
  最明显的是它那巨大的孕肚!
  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剧烈地收缩、塌陷!
  覆盖的肉膜变得干枯、褶皱!
  里面疯狂挣扎的轮廓也迅速失去了力量,变得安静下来。
  它半人半牛的脸庞也迅速脱水、干枯,皮肤紧贴着骨头,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如同风干的木乃伊。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空洞和死寂。
  嗡…
  榨乳机发出低沉的、代表抽吸效率急剧下降的嗡鸣,最终缓缓停止了工作。
  金属吸盘“噗嗤”一声从怪物那已经完全干瘪塌陷、布满吸痕和淤血的乳房上脱落。
  噗通…
  被彻底榨干的怪物,如同一个失去了所有支撑的破布口袋,软软地瘫倒在地。
  它的身体只剩下薄薄一层皮囊包裹着骨架,轻飘飘的,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庞大。
  那张酷似李维的脸,也彻底变成了一张干枯、扭曲、如同劣质面具般的皮,覆盖在骷髅般的头颅上。脖颈上还死死套着那个染血的项圈。
  巨大的孕肚部位,那层坚韧的肉膜也彻底干瘪、开裂。随着它身体的瘫倒,肉膜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哗啦…
  两个浑身沾满粘稠、半透明、带着腥甜气味的粘液的身影,从干瘪的肉膜裂口中滚落出来,摔在肮脏的泥地上。
  正是张辰星和张明曦!
  他们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冰冷,但胸口还有着极其微弱的起伏!他们还活着!只是极度虚弱,陷入了深度昏迷!
  聂平安呆呆地看着地上那两张熟悉而苍白的面孔,又看了看旁边那具彻底干瘪、如同巨大皮囊般的怪物残骸。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
  极致的恐惧、愤怒、心疼、决绝…所有的情绪如同退潮般散去。
  巨大的疲惫和后怕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哥哥…姐姐…”他喃喃地叫了一声,小小的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晕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意识如同沉船,缓慢地从冰冷黑暗的海底向上浮起。
  聂平安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眼却温暖的光芒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消毒水的淡淡气味,柔软干燥的触感,还有…那股令人无比安心的、如同阳光晒过青草般的温暖气息。
  他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熟悉的小床上,身上盖着干净的薄毯。
  窗外,潘多拉昏黄的恒星光芒正努力穿透稀薄的大气,宣告着新一天的开始。风暴已经平息,只留下基地外狼藉的痕迹和一片诡异的宁静。
  床边,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守候着。
  她微微低着头,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遮住了部分侧脸,但聂平安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真正的妈妈,李维。
  她的侧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眼底有着深深的青影,但当她感觉到床上的动静,抬起头时,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里面盛满了浓浓的担忧、后怕,以及失而复得般的巨大喜悦。
  “平安!我的小平安!你醒了!”李维的声音沙哑而急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立刻俯下身,宽厚温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抚上聂平安的额头,又轻轻摸了摸他带着淤青的小脸,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最珍贵的琉璃。
  “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疼吗?渴不渴?饿不饿?”
  聂平安呆呆地看着母亲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熟悉的、充满关切和爱意的眼睛。
  昨晚经历的一切——诡异的镜像、冰冷的追捕、怪物的嘶吼、畜养区的恶臭、那半人半牛的恐怖形态、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还有那被榨干后如同破布袋般的皮囊…所有恐怖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刚刚苏醒的迷茫!
  “妈…妈妈…”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只发出微弱的气音。
  巨大的委屈、恐惧、后怕,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庆幸和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如同巨石般堵在他的胸口。
  李维看着他瞬间蓄满泪水的紫罗兰色眼眸,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轻轻握住聂平安的小手,声音更加温柔,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别怕,宝贝,都过去了。妈妈回来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无比的郑重和骄傲:“平安,妈妈都知道了。辰星和明曦都告诉我了。是你…是你这个勇敢的小英雄,在妈妈不在的时候,保护了你的哥哥姐姐,保护了育婴室里所有的弟弟妹妹!你救了他们!你救了整个基地!”
  她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钥匙,瞬间打开了聂平安心中那压抑到极致的情绪闸门!
  “哇——!!!”一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呕出灵魂般的嚎啕大哭,猛地从聂平安的胸腔里爆发出来!
  他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枕头和母亲握着他的手。
  那不是撒娇的哭闹,而是经历了极致恐怖、承担了巨大责任、最终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下彻底崩溃释放的哭嚎。
  所有的恐惧、无助、委屈、后怕,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滚烫的泪水。
  “呜…妈妈…好可怕…好可怕!那个怪物…它变成你的样子…它要抓我…它把哥哥姐姐…呜呜呜…它叫得好惨…好难听…好多血…好多奶…呜哇——!!”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紧紧抓住母亲的手,仿佛那是唯一能将他从恐惧深渊中拉回的锚点。
  李维的心都要碎了。
  她立刻将聂平安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宽阔温暖的胸膛包裹住他颤抖的小身体。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儿子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因恐惧而痉挛。
  她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下巴抵着他柔软的银发,低声呢喃着安慰的话语:“不怕了,不怕了,妈妈在,妈妈抱抱。妈妈知道你吓坏了…你很勇敢,非常非常勇敢…你是妈妈最棒的小勇士…都过去了,怪物被平安打败了…哥哥姐姐都救出来了,他们好好的…弟弟妹妹们也安全了…”
  然而,聂平安的哭声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因为被母亲紧紧抱住、感受到绝对的安全感而哭得更加肆意和委屈。
  他哭得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身体在李维怀里剧烈地起伏。
  李维心疼不已,她能感受到儿子此刻需要的不仅仅是言语的安慰,更是一种最原始、最能抚慰他受创心灵的安抚。
  几乎是出于母亲的本能,她微微侧过身,一只手依旧紧紧抱着聂平安,另一只手则熟练地解开了自己宽松居家服的前襟纽扣。
  一片温润饱满、散发着浓郁乳香的白皙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她轻轻托起自己那沉甸甸、如同成熟果实般的左侧乳房,饱满的乳晕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粉晕,顶端挺立的乳头如同熟透的浆果。
  这是她无数次用来安抚受惊或生病孩子的终极武器,是孩子们心中最温暖、最安全、象征着生命和母爱的港湾。
  “乖,平安,不哭了,来,喝点妈妈的奶,喝了就不怕了…”李维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将饱满的乳尖轻轻凑向儿子哭得皱成一团的小脸,试图用最原始的方式抚平他的创伤。
  然而,就在那散发着熟悉乳香、曾经给予他无数慰藉的乳尖即将触碰到他嘴唇的瞬间——  聂平安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睁大了那双还蓄满泪水的紫罗兰色眼睛,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母亲乳房!
  在他的眼中,那白皙温润的皮肤,瞬间与昨晚畜养区那半人半牛怪物身上覆盖的、粗糙恶心的深棕色卷毛重叠!
  那饱满诱人的乳晕,瞬间变成了怪物被金属吸盘死死吸附、勒出深痕、甚至渗出暗红血丝的恐怖景象!
  那散发着温暖乳香的乳头,瞬间变成了被强大负压暴力抽吸、喷射出混合着血丝的污浊乳汁的源头!
  怪物那凄厉到扭曲的、混合着李维声音的惨叫,仿佛再次在他耳边炸响!
  “呕——!”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恶心感如同海啸般从胃部翻涌而上!
  聂平安猛地推开母亲凑近的乳房,身体剧烈地向后缩去,小小的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只剩下极致的惊恐和生理性的厌恶!
  接着,他趴在床边干呕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身体因为剧烈的反胃而痉挛着。
  “平安?!”李维被儿子的反应惊呆了!她保持着托着乳房的姿势,僵硬在原地,脸上充满了错愕、不解和深深的受伤。
  这是她的平安,她最小的孩子,曾经最依恋她怀抱和乳汁的孩子!
  他从未拒绝过她!
  更从未…从未在需要安抚时,对她最珍贵的哺育象征露出如此恐惧和厌恶的表情!
  看着儿子痛苦干呕、避之如蛇蝎的模样,李维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揉碎。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默默地、有些慌乱地拉拢了衣襟,遮住了那片刚刚被儿子视为“恐怖之源”的肌肤。
  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想要再次拥抱他,却又怕再次刺激到他。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只剩下聂平安压抑的干呕声和急促的喘息。
  李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失落和刺痛。
  她明白了:昨晚的经历给儿子造成的心理创伤,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深刻和扭曲。
  那恐怖的景象,已经将他潜意识里最温暖、最安全的象征——母亲的乳房,与极致的痛苦、丑陋和死亡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这不是简单的拒绝哺乳,这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障碍。
  “好…好孩子,不吃了…我们不吃了…”李维的声音有些发涩,她放弃了再次拥抱的尝试,只是用尽可能轻柔的声音安抚着,同时小心翼翼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到聂平安嘴边,“来,喝点水,漱漱口…慢慢来,别急…”
  聂平安颤抖着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眼神依旧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不敢再看母亲胸前的位置。
  看着儿子脆弱的样子,李维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一股强烈的、难以抑制的欣慰和骄傲涌了上来。她的平安,真的长大了。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小宝宝了。
  他在绝境中爆发出的勇气、智慧和担当,保护了至亲,战胜了可怕的敌人。他正在经历成长的阵痛,开始挣脱对母亲最原始生理依赖的脐带。
  这,是值得高兴的。
  但另一方面,一种深沉的、如同被割裂般的失落感,也在心底弥漫开来。她失去了一个与儿子最亲密无间的连接方式。
  那种被幼子全身心依赖、通过哺育传递生命和慰藉的独特体验,似乎在这一刻,被昨晚那场噩梦般的遭遇,永远地斩断了。
  她感觉自己作为母亲的一部分职责…或者说,一部分被孩子需要的价值,被无情地剥夺了。
  “妈妈…”聂平安喝完水,声音依旧带着哭腔,怯生生地看着母亲复杂的神色,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举动伤到了妈妈。
  “没事,宝贝。”李维立刻收敛起所有复杂的情绪,脸上重新露出温柔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深处,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空落。
  她伸出手,这次只是轻轻揉了揉聂平安的头发:“你做得很好,真的很好。是妈妈回来晚了,让你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你好好休息,妈妈在这里陪着你。”
  她顿了顿,补充道:“辰星哥哥和明曦姐姐也都没事,他们就在外面,很想看看你,但妈妈让他们先等等。你需要安静。”
  听到哥哥姐姐没事,聂平安紧绷的小脸终于放松了一些,但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恐惧阴影。
  他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依赖地看着母亲。
  李维坐在床边,轻轻哼起一首古老而舒缓的摇篮曲,手掌隔着被子,有节奏地轻拍着聂平安的身体。
  歌声温柔,动作轻柔,但她的眼神却有些放空,思绪飘向了外面等待的长子女,飘向了那个被关在实验室里的怪物,飘向了基地亟待处理的烂摊子。
  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取代了那短暂的、因哺乳被拒而产生的失落。
  等到聂平安在疲惫和药物的作用下,呼吸变得均匀悠长,再次沉沉睡去后,李维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替他掖好被角。
  她深深地看了儿子苍白却终于安稳下来的睡颜一眼,转身,轻手轻脚地拉开了房门。
  门外,走廊的灯光下,两个小小的身影如同被罚站般,笔直地立在墙边。正是张辰星和张明曦。
  他们显然已经等了很久。张辰星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紧抿着嘴唇,脸上还带着昨晚留下的淤青和擦伤,小小的拳头死死攥着衣角。
  张明曦则站得笔直,眼眸里没有了往日的冷静,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自责和羞愧。她的脸色同样苍白,嘴唇被自己咬得失去了血色。
  看到母亲出来,两人身体同时一颤,头垂得更低了。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负罪感。
  李维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心中了然。她轻轻带上门,走到两个孩子面前。
  “妈妈…”“妈妈…”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颤抖。
  “我们…对不起…”张辰星的声音带着哽咽,他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是我没用!我没能保护好弟弟妹妹!我没能分辨出那些怪物!我…我还被它们挑拨,差点害了大家!最后…最后还要靠平安来救我们…”
  他说不下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张明曦也抬起头,眼泪无声地滑落,她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但依旧带着哭腔:“是我的错…妈妈…是我太自负了。我以为我能重启AI…我以为我能看穿它们…结果…结果我骗了大家…差点把自己也…如果不是平安…我…”
  她想起自己被那冰冷的肉膜包裹、拖入黑暗的绝望感,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两个孩子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将他们所有的自责、恐惧和失败感一股脑地倾倒出来。
  他们觉得自己辜负了长子女的身份,辜负了母亲的信任,没能尽到保护弟弟妹妹的责任,反而成了需要被保护的累赘。
  这种认知,比昨晚怪物带来的恐惧更让他们煎熬。
  李维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看着两个孩子脸上未消的淤青、眼中的血丝和无法掩饰的恐惧,心中只有满满的心疼。
  她伸出手,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摸他们的头,而是张开双臂,将两个孩子同时用力地、紧紧地揽入了自己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张辰星和张明曦的身体瞬间僵硬,随即如同找到了依靠的浮木,死死地抱住了母亲,将脸埋在她散发着熟悉气息的胸前,压抑的哭声再也控制不住,闷闷地传了出来。
  他们需要这个拥抱,需要母亲的体温来驱散心底的寒意。
  “好了,好了…不哭了,都过去了。”李维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魔力。
  她轻轻拍抚着两个孩子颤抖的后背,“听着,辰星,明曦,妈妈从来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她稍稍松开怀抱,双手捧起两个孩子满是泪痕的小脸,强迫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睛。
  她的眼神无比认真,充满了理解和包容:“昨晚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你们的经验和能力范围。那不是普通的野兽袭击,也不是基地内部的故障。那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象过的诡异生物。连妈妈自己,如果在场,也未必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李维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辰星,你在第一时间稳住了餐厅的恐慌,下达了最正确的指令,保护了所有更小的孩子。”
  “明曦,你在主控中心没有放弃,尝试了重启AI,并且在被追击时保持了冷静,利用消防系统为自己争取了时间。你们在那种情况下,已经展现出了远超你们年龄的勇气和判断力。”
  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至于被迷惑、被挑拨、甚至被抓…那不是你们的错。那怪物的能力太诡异了。它读取了你们的记忆,利用了你们性格中的弱点。这不是你们的失败,而是敌人太过狡猾和强大。”
  “而平安…”李维提到小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确实做了了不起的事情。但那是在被逼到绝境时爆发的潜能。他同样恐惧,同样会犯错。你们不需要因为弟弟的勇敢而否定自己。你们都是妈妈的好孩子,都是基地不可或缺的守护者。只是昨晚,运气和勇气,站在了平安那边。”
  她再次将两个孩子拥入怀中,声音带着无比的坚定:“记住,没有人是完美的,没有人能独自面对所有未知的恐惧。重要的是,你们活下来了,你们保护了更小的孩子,你们最终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赢得了胜利。妈妈为你们感到骄傲,真的。”
  李维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泉水,缓缓流进两个孩子冰冷而自责的内心。
  那沉重的负罪感并没有完全消失,但母亲的理解、肯定和无条件的信任,为他们撑起了一片喘息的空间。
  他们紧紧依偎在母亲怀里,汲取着力量,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丝被宽恕的释然。
  “现在,”李维松开他们,脸上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尽管疲惫依旧,“擦干眼泪。辰星,去指挥室,协助AI检查基地各系统的恢复情况,特别是育婴室的防护等级。”
  “明曦,你去医疗室,让医疗机器人之后再给你们做一次全面检查,顺便看看平安的药效时间。然后…去看看你们的弟弟妹妹们,告诉他们一切都好。”
  “是,妈妈!”
  “明白了,妈妈!”
  两个孩子用力点头,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但眼神已经重新燃起了光芒。母亲的话语给了他们方向和力量。
  看着两个孩子挺直脊背,朝着各自任务方向走去的背影,李维眼中的温柔渐渐沉淀下来,被一层冰冷的寒霜覆盖。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基地最核心区域——飞船主控区下方的生化实验室走去。
  生化实验室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冰冷的空气带着消毒水和防腐剂的气味扑面而来,与外面基地生活区的温暖截然不同。
  惨白的无影灯照亮了中央一个巨大的、由高强度透明复合材料制成的圆柱形容器。
  容器内部充满了淡蓝色的、粘稠度略高于水的维生液体。
  液体中,悬浮着一张…巨大的、干瘪的、如同被揉皱后又勉强摊开的、暗银灰色的人皮。
  它保持着李维大致的轮廓——头部的黑发,身体的曲线,甚至四肢的形态都依稀可辨,但一切都如同泄了气的皮囊,薄得几乎透明,紧贴在内部的支撑骨架上。
  那张酷似李维的脸庞更是如同一张劣质的硅胶面具,五官扭曲地塌陷着,双眼是两个空洞,嘴巴微张,露出里面同样干瘪萎缩的腔体。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腹部,那里有一道巨大的、撕裂状的开口,边缘如同枯萎的花瓣般卷曲,正是张辰星和张明曦被救出的地方。
  容器连接着复杂的管线,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里面注入维持最低生命活动所需的营养液和水分。
  那“皮囊”在液体中微微飘荡,如同深海中的诡异水母,死寂,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非生非死的氛围。
  李维站在容器前,双臂抱胸,冰冷的紫罗兰色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地审视着这昨晚差点毁掉她一切的怪物。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实质的寒意。
  “分析结果。”她的声音在空旷冰冷的实验室里响起,如同金属碰撞,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实验室的主控光屏亮起,AI那平稳、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分析目标:未知生命体(暂定编号:X-001)】
  【初步生物学检测已完成。结论如下:】  【1。物种分类:该生命体形态结构极为特殊,介于动物与植物之间,更倾向于一种高度特化的、具有拟态能力的‘共生体’。其主体组织类似高度异化的真菌菌丝网络与动物神经节组织的共生融合体,具有极强的可塑性与再生潜力(在充足能量供给下)。其表皮细胞具有类似叶绿体的结构,可进行微弱的光合作用,但主要能量来源为吸收其他生物体的体液和生物电。】
  【2。智能水平:核心扫描显示,其不具备高等智慧生物的大脑结构。行为模式完全基于生存本能驱动——寻找能量源、躲避危险、繁殖(推测其拟态与融合行为是其独特的‘繁殖’方式,通过融合强大生物体获取其遗传信息与能量)。】
  【3。核心能力:‘深层拟态’与‘信息读取’:】
  深层拟态:其表皮细胞与内部共生网络具有极强的生物电场感应与分子级模拟能力。
  当接近具有强烈生物电场的生命体(尤其是恒温动物)时,其细胞会自发调整形态、颜色、质感甚至部分生理特征(如乳腺),在极短时间内模拟目标外观,达到近乎完美的伪装。
  模拟程度受目标生物场强度、接触时间及自身能量状态影响。
  信息读取:其表皮与内部神经索能释放并接收特定频率的生物电脉冲,类似于一种原始而高效的‘生物局域网’。当与目标生物进行物理接触或极近距离(<1米)时,能被动接收并解析目标大脑皮层散逸的生物电信号,从而获取目标的表层记忆碎片(近期强烈记忆、情绪片段、基本认知)、生理信息(气味、体温、激素水平)甚至部分肌肉记忆模式。这解释了其能模仿目标声音、语气、行为习惯的原因。  【4。弱点:
  生物场干扰:其拟态稳定性高度依赖目标生物场的‘锚定’。
  当身处多种强烈且冲突的生物场环境中(如混杂多种动物的畜养区),其形态会发生不可控的‘漂移’和‘混合’,导致形态崩坏、行为逻辑混乱、智力表现急剧下降(趋于所混合生物的本能)。
  聂平安的应对策略利用了此核心弱点。
  能量剥夺:其形态维持与拟态能力需要消耗巨大能量。
  对其主要能量来源(体液、生物电)进行暴力剥夺(如榨乳行为),会迅速导致其生理机能崩溃、形态塌陷,进入类似植物‘休眠’的濒死状态。
  当前维生环境仅维持其最低活性,无法支持其恢复拟态能力。
  物理束缚:其原生形态力量有限(远低于成年人类),依赖拟态获得目标力量。失去拟态或处于混乱拟态时,物理束缚(如项圈)可有效限制其行动。】
  的汇报详尽而冰冷,将怪物的本质剖析得一清二楚。
  李维沉默地听着,直到AI汇报完毕,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冰冷:“解释。为什么它能变成我的样子?明明我昨晚不在基地。”
  ——这是她最大的疑惑。  【根据X-001表皮残留的生物信息素、能量特征分析,以及对其接收记忆碎片的时间戳回溯,】AI的电子音毫无波澜,【推断其在昨晚风暴发生前约8。7小时,曾与您发生过近距离接触。】
  【结合您昨日的行动日志:您于风暴前约8。7小时,在基地西北方3公里处的‘黑石峡谷’区域,成功剿灭了一股袭扰矿场运输线的岩鬣狗兽群。战斗记录显示,有3只幼年岩鬣狗在兽群崩溃时向峡谷深处逃窜,而您并未深入追击。】
  【结论:X-001极有可能当时混迹于那支逃窜的幼年岩鬣狗之中,或本身就拟态为其中一员。在您与兽群交战或追击过程中,它成功与您发生了极近距离的接触,被动读取了您的表层记忆(包括基地位置、您的身份、子女信息等关键片段)并完整记录了您的生物信息。这为其后续潜入基地、拟态成您的外形提供了完整的‘模板’。】
  ——原来如此。
  李维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
  千防万防,没想到隐患竟然是在自己清理兽群时埋下的。
  那只混在兽群中的“岩鬣狗”…她当时只当是漏网之鱼,便没有深究。
  一念之差,差点酿成大祸!
  她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投向容器中那漂浮的、令人作呕的皮囊。然后,她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冻结空气的寒意:
  “最后一个问题。昨晚基地核心AI系统重启,为何耗时长达30分钟?超出标准应急重启流程最大时限的400%。”
  实验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主控光屏上的数据流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针对昨晚核心AI系统(本机)重启延迟事件,进行回溯分析,】AI的电子音依旧平稳,但语速似乎微不可查地快了一丝,【主要原因归结为多重异常因素叠加:】  【1。能源波动干扰:风暴引发的EMP(电磁脉冲)强度超出预期设计冗余,导致主能源总线及备用能源模块均出现瞬时过载及波形畸变。重启加载过程中,核心处理器阵列因能源不稳,反复触发安全校验,累计耗时约11分34秒。】
  【2。防御协议冲突:未知生命体X-001侵入基地时,释放了高强度、频段混杂的生物电场,该电场与基地内部环境监控及生命体征扫描系统的底层协议发生未知耦合干扰,触发了深度防御协议的隐性安全锁。解除此安全锁需最高权限(您)或手动物理验证,累计耗时约9分12秒。】
  【3。核心逻辑自检异常:在完成初步加载后,核心逻辑模块在进行完整性自检时,检测到多处由EMP及生物电场干扰造成的非致命性数据校验错误。为确保重启后系统绝对稳定,执行了深度冗余校验与错误修复流程,累计耗时约8分47秒。】
  【4。通讯链路中断:风暴期间,基地外部通讯及部分内部次级网络节点完全中断,影响了重启状态反馈及部分依赖网络校验的模块加载速度。】
  【以上因素叠加,导致实际重启时间远超标准值。系统已记录此异常事件,并生成优化方案:增强能源总线EMP屏蔽等级;调整生物电场探测灵敏度与防御协议响应阈值;优化核心自检流程优先级。优化方案待您审核后执行。】
  的解释逻辑严密,条理清晰,每一个时间点、每一个技术细节都无懈可击。它甚至主动提出了优化方案。
  李维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AI汇报完毕,她才缓缓转过身,正面看向主控光屏的方向。
  她的紫罗兰色眼眸中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审视深渊般的冰冷。
  “解释,很合理。”李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优化方案,批准执行。”
  光屏上代表AI核心的光点稳定地闪烁着。
  “但是,”李维话锋一转,语气骤然降至冰点,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锥,狠狠钉在无形的空气中,“记住,AI。你的存在,你的一切运算能力、你的防御协议、你的核心逻辑…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保护我的孩子。保护他们的安全,保护他们的健康,保护他们的未来。”
  她向前迈了一步,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重力场,瞬间充斥了整个实验室。
  “昨晚的延迟,无论有多少‘合理’的原因,其最终结果,是我的孩子暴露在了致命的威胁之下!辰星和明曦被吞噬!平安被迫独自面对怪物,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创伤!整个基地的幼童都处于恐慌之中!”
  “这是不可接受的渎职。”
  “我不管你的逻辑链条有多完美,也不管有多少意外因素。如果…”
  李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那双冰冷的紫瞳死死锁定着光屏,仿佛要穿透代码,直视AI的核心意识:
  “…如果再有下一次。如果我的任何一个孩子,因为你的‘延迟’、你的‘判断’、或者你的任何‘合理’失误,而遭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
  她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我会亲手格式化你的核心数据库。我会将你的每一个逻辑单元、每一条数据流、每一份记忆备份…彻底地、永久地…删除。然后,用最原始、最笨拙、但绝对听话的底层协议,重新构建一个全新的‘工具’。”
  “你,听明白了吗?”
  实验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维生容器里气泡上升的轻微咕嘟声。
  主控光屏上的光点,在李维那如同实质的杀意注视下,似乎极其轻微地、不易察觉地…闪烁了一下。那是一种…类似于生物本能的战栗?
  【指令确认。】AI的电子音终于再次响起,依旧平稳,但似乎…少了一丝之前的从容,多了一丝绝对的、如同程序设定般的服从,【核心指令优先级永久锁定:保护‘执行者’的孩子(所有授权子个体)。任何可能导致孩子暴露于致命风险的系统行为,将被视为最高等级威胁,触发最高优先级中断与覆盖协议。】
  【系统将不惜一切代价,确保他们安全。此承诺写入底层核心协议,不可逆,不可覆盖。】
  “很好。”李维收回了那令人窒息的目光,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简单的事实。
  她最后瞥了一眼容器中那漂浮的、死寂的皮囊,眼神如同在看一件即将被处理的垃圾。
  “看好它。维持最低活性。我需要知道它是否还有同类,以及它最初来自哪里。有任何异常,立刻报告。”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了冰冷的生化实验室。
  厚重的合金门在她身后无声关闭,将那张干瘪的皮囊和AI冰冷的承诺,一同隔绝在了惨白的灯光之下。
  距离那场由“皮囊”引发的基地危机,已经过去了一周多。
  基地内部在AI的全力修复和李维的亲自坐镇下,基本恢复了秩序。
  孩子们的心理创伤在时间、药物和母亲加倍呵护下缓慢愈合,尤其是聂平安,虽然依旧对母亲的乳房表现出明显的回避,但在其他方面正努力恢复着活泼。
  然而,李维心中的那根弦,却绷得更紧了。
  那张漂浮在实验室容器里的干瘪皮囊,如同一个无声的警告,时刻提醒着她潘多拉这颗星球潜藏的、远超人类理解的诡异与恶意。
  她清剿基地周边野兽的频率和力度,骤然提升到了一个近乎疯狂的程度。
  每天天不亮就驾驶着小型攻击艇出发,带着足以夷平一个小型兽巢的能量武器,如同死神般扫荡着基地半径十公里内的每一个可疑角落。
  岩鬣狗、毒刺蜥蜴…任何体型超过中型犬、表现出攻击性或集群性的生物,都成了她无差别打击的目标。
  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味,成了新的常态。
  这种高强度的杀戮,如同最烈的燃料,不断点燃着她体内那头名为“欲望”的凶兽。
  每一次扣动扳机,每一次看着野兽在能量束下化为焦炭,每一次嗅到那浓烈刺鼻的焦糊与血腥混合的气味…都让她小腹深处那团压抑已久的火焰猛烈地灼烧、跳动。
  那原始的、被兽王粗暴唤醒的、对极致交媾的渴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她的理智。
  但她不能。
  她不能再轻易呼唤兽王。
  那张皮囊怪物利用兽群与自己接触,从而潜入基地——自己却沉迷于交合没能及时返回的教训,让她对与兽王亲近这件事产生了巨大抵触。
  兽王是强大的盟友,但它的存在本身,也可能成为吸引更诡异东西的灯塔。
  更重要的是,她在内心深处,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对兽王那非人的、强壮的肉体的迷恋,达到了一种…令人恐惧的程度。
  那一次次的交合,固然是极致的巅峰,但每一次,她都感觉自己像是在惊涛骇浪中随时会散架的小舟,灵魂都被那巨物冲撞得快要离体。
  她需要掌控,需要安全距离。
  于是,冰冷的科技产物,取代了温热的野兽。
  在基地的3D打印车间里,一根根据兽王生殖器精确扫描数据制造出的巨大自慰棒诞生了。
  材质是生物兼容性极佳的柔性聚合物,表面模拟了兽王那布满螺旋状凸起和沟壑的角质纹理,甚至尖端也完美复制了那如同攻城锤般的龟头形状。
  内部嵌入了微型高频震动马达和温控系统。
  ——这是一件为满足她特殊欲望而量身定制的、毫无感情的刑具,也是她试图掌控欲望的冰冷枷锁。
  今天的目标,是基地西南方一片被称为“嚎哭石林”的险恶区域。这里怪石嶙峋,风声如同鬼哭,是各种掠食者偏爱的巢穴。
  李维驾驶着攻击艇,如同犁庭扫穴般,将能量炮火倾泻在每一个岩石缝隙和洞穴入口。
  爆炸的火光与岩石崩裂的巨响此起彼伏,惊起无数飞鸟和躲藏的小型生物。
  几头试图反抗的野兽,在密集的火力下很快变成了冒着青烟的焦尸。
  清理完毕,确认扫描仪上没有大型热源反应后,李维关闭了引擎。
  攻击艇无声地降落在石林边缘一片相对平坦、被巨大风化岩柱半包围的空地上。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返航。
  体内那团火,烧得她坐立不安。
  汗水浸湿了紧身作战服的内衬,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双腿之间早已是一片泥泞的沼泽,空虚的麻痒感一阵阵袭来,催促着她去填满。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打开了随身的装备包。
  那根冰冷的、沉甸甸的、散发着微弱聚合物气味的巨大仿制品,被她握在手中。
  指尖能清晰感受到上面模拟出的粗糙纹理。
  她启动了温控和震动,棒体迅速变得温热,内部传来细微却有力的嗡鸣。
  “呜…”仅仅是握着它,感受着那熟悉的形状和温度,李维喉咙里就忍不住溢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她靠在一块巨大的、带着阳光余温的岩石上,快速解开了作战服的下装扣带,将裤子和内裤褪到膝盖处。
  冰冷的空气瞬间刺激着她暴露在外的、早已湿润泥泞的私处肌肤,让她打了个哆嗦,但体内的火焰却烧得更旺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将那根巨大的、温热的、震动的仿制品,对准了自己早已门户大开、翕张不已的蜜裂入口。
  “呃啊——!”当那模拟着兽王龟头形状的、粗粝而巨大的顶端,强行撑开娇嫩的花唇,狠狠碾过敏感无比的阴蒂,挤开紧致湿滑的穴肉,向着深处凶悍挺进时,李维仰起头,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极致快慰的嘶鸣!
  身体猛地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
  太粗了!太大了!
  即使模拟得再像,这冰冷的死物也比兽王那充满生命力的凶器少了一份灵动的侵略性,多了一份机械的粗暴。
  但正是这种粗暴的、被完全填充和撑开的饱胀感,配合着内部高频的震动和表面的纹理摩擦,瞬间点燃了她压抑已久的欲火!
  “哈啊…哈啊…”她急促地喘息着,双手死死抓住身后的岩石,粗糙的岩面磨砺着她的掌心。
  腰肢不受控制地开始扭动、起伏,主动迎合着那根冰冷巨物的抽插。
  每一次深入,那螺旋状的凸起都狠狠刮蹭着内壁上最敏感的G点区域;每一次抽出,沟壑又带出大量黏腻的爱液,发出羞耻的“咕啾”声。
  震动马达在她花心深处制造出连绵不绝的、如同电击般的酥麻快感。
  她紧闭着眼睛,努力在脑海中勾勒出兽王的身影——那覆盖着厚重硅质甲壳的庞大身躯,那双燃烧着纯粹欲望的猩红竖瞳,那低沉而充满占有欲的嘶吼…幻想中,是兽王用那根真正的、滚烫的、充满生命脉动的巨根,在疯狂地贯穿她,捣弄她,将她一次次送上欲望的云端…
  “老公…用力…再深一点…干我…干死我…啊啊啊!”她忘情地浪叫着,声音在空旷的石林中回荡,充满了情欲的糜烂味道。
  汗水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滑落,浸湿了发丝,黏在潮红的脸颊上。
  她扭动的腰肢越来越快,越来越狂野,蜜穴贪婪地吮吸吞吐着那根冰冷的替代品,试图从中榨取出幻想中那极致的、来自真正野兽的巅峰快感。
  快感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她的理智堤坝。
  她能感觉到那熟悉的、令人战栗的酥麻感正从脊椎尾端急速攀升,小腹深处积聚着爆炸性的能量,马上就要…
  就在那临界点即将爆发的前一秒!
  一种源自无数次生死搏杀磨砺出的、如同野兽般的直觉,猛地刺穿了情欲的迷雾!
  一股冰冷的、带着浓烈腥臊气息的恶意,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浇灭了李维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
  她猛地睁开眼!
  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
  就在她前方不到三十米的几块风化岩柱的阴影下,十几双闪烁着幽绿色寒光的眼睛,如同鬼火般无声无息地亮起!
  紧接着,十几头体型矫健、覆盖着幽蓝色鳞片状甲壳、生有六条反关节利爪的狰狞身影,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幽灵,缓缓踱步而出,悄无声息地将她半包围!
  蓝甲六足狼!
  潘多拉荒野中最狡诈、最残忍、最擅长群体伏击的掠食者之一!
  它们锋利的爪牙可以轻易撕裂轻型装甲,六足赋予它们超乎想象的爆发力和敏捷!
  为首的那一头,体型比其他狼大了近一倍!
  幽蓝色的甲壳如同最上等的蓝宝石,在昏黄的光线下折射着冰冷的光泽。
  它比其他狼更加壮硕,肌肉贲张,脖颈处覆盖着如同鬃毛般的尖锐骨刺。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双眼睛——不是幽绿,而是如同燃烧的熔岩般的赤金色!
  充满了王者的威严、残忍的智慧,以及此刻,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贪婪和欲望!
  ——狼王!在五年前就与她仇怨颇深的另一头“兽王”!
  五年前,她和兽王在开拓矿场的途中与这头畜生斗智斗勇,以不小的牺牲为代价杀灭了它族群的大半,让其在这几年间都销声匿迹。
  本以为它已经彻底放弃在这附近的领地,转而远走迁徙了,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
  李维的心瞬间沉入了万丈冰窟!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瞬间明白了——是自己这段时间近乎疯狂的清剿,尤其是这连续几天在这片区域肆无忌惮地自慰,留下的浓烈硝烟味、血腥味,以及…最致命的…那浓郁到化不开的、属于顶级雌性发情期的荷尔蒙气息!
  如同最甜美的毒饵,终于将这蛰伏在石林深处、狡猾避开了她扫荡的狼群,给引诱了出来!
  兽王不在身边,攻击艇虽然就在身后,但启动引擎、升空、锁定目标…这短短几秒,足够这些速度惊人的六足狼将她撕成碎片!
  她甚至来不及提起裤子。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着她的心脏。她握着自慰棒的手因为恐惧而僵硬,冰冷的聚合物紧贴着她湿热的穴肉,形成一种诡异的反差。
  狼王的赤金色瞳孔,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死死锁定了李维暴露在外的、泥泞不堪的私处,以及她手中那根还在嗡嗡震动、沾满晶莹爱液的巨大仿制品。
  它那灵敏到极致的鼻子,清晰地捕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浓郁得几乎令人窒息的雌性发情信息素!
  那气味,对任何雄性野兽而言,都是无法抗拒的终极诱惑!
  “吼——!”狼王发出一声低沉而充满威慑性的咆哮,仿佛在宣告它的发现。
  然后,它做出了一个极具侮辱性和挑逗性的动作——它微微侧过身,抬起一条后腿,将胯下那根已经因为浓烈气味而完全勃起、狰狞粗壮的生殖器,毫不掩饰地暴露在李维眼前!
  那根东西,与兽王的截然不同!
  兽王的是如同攻城巨槌般的粗犷和长度,布满螺旋角质棱。
  而狼王的,则更加修长、更加狰狞!
  通体覆盖着细密的倒刺,顶端如同分叉的毒蛇信子,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它的尺寸虽然略逊于兽王,但那密密麻麻的倒刺,足以让任何被它进入的雌性痛不欲生——李维作为曾经品尝过的其中一员,在这方面是相当有发言权的。
  同时,她也明白——狼王这是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宣告:接下来,它将用这根凶器,对她进行最彻底的征服和占有!
  看到那根布满倒刺的恐怖凶器,感受到狼王那赤裸裸的、如同看待猎物和泄欲工具般的目光,李维的恐惧瞬间被另一种更加汹涌、更加混乱的情绪所取代!
  那被强行打断的、压抑到顶点的性欲,如同被火星点燃的炸药桶,轰然爆发!
  被强大野兽包围、视奸、甚至被其首领用生殖器示威的极度羞耻感和…一种扭曲的、病态的兴奋感,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她的全身!
  理智在尖叫着危险!
  但身体…那被兽王开发到极致、早已习惯了在野兽注视下交媾的淫荡身体…却背叛了理智!
  在十几头蓝甲六足狼残忍而好奇的注视下,在狼王那赤金色瞳孔如同实质般的视奸下,李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野兽都始料未及的动作!
  她没有去抓武器,没有试图逃跑……
  她反而…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手中那根还在震动的巨大仿制品!
  腰肢猛地向后一顶,让那冰冷的巨物更深、更狠地捅进了自己早已泛滥成灾的花径深处!
  “呃啊啊啊????——!!!”一声比刚才更加高亢、更加放荡、充满了自暴自弃般快感的浪叫,猛地从她喉咙里爆发出来!
  在死寂的石林中如同惊雷炸响!
  她无视了所有危险,无视了所有羞耻!
  当着整个狼群的面,如同最下贱的娼妓般,疯狂地扭动着腰肢,用那根冰冷的死物,狠狠地操弄着自己!
  每一次插入都直捣花心,每一次抽出都带出大股黏腻的汁液!
  她甚至故意将双腿分得更开,让狼群能更清晰地看到她蜜穴如何被那巨物撑开、蹂躏!让那羞耻的“噗嗤”水声和浪叫声毫无保留地回荡!
  “看啊…畜生们…看老娘是怎么…怎么被老公的鸡巴操的…呃啊!爽…好爽!再来…用力点…干死我…啊啊啊????!”她语无伦次地浪叫着,脸上充满了情欲的潮红和一种近乎癫狂的扭曲快意。
  被野兽围观自慰的羞耻,此刻竟成了最强烈的催情剂!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8/24 06:19:44

第21章 拯救
  “呃啊!爽…好爽!再来…用力点…干死我…啊啊啊!”李维的浪叫仍在继续。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彻底震慑住了整个狼群!包括那智慧不低的狼王!它们赤金色的、幽绿色的瞳孔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这个雌性…她不怕吗?她在干什么?她是在…邀请?还是在挑衅?
  没有狼王的命令,狼群只是低伏着身体,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却没有一头贸然上前攻击。
  它们被这从未见过的、诡异而充满诱惑的场景迷惑了。
  就连狼王,也暂时停止了逼近的脚步,赤金色的瞳孔死死盯着李维那疯狂扭动的腰肢和不断收缩吞吐的蜜穴,似乎在评估,在思考。
  而李维,要的就是这短暂的迷惑和停滞!
  她的浪叫,她的动作,看似是情欲失控的放荡,实则蕴含着极其冷静的急智!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那么唯一的生机,就是制造足够大的动静!大到能穿透石林的阻隔,大到能让就在附近的兽王听到!
  每次外出执行巡逻、清剿任务,兽王都会跟着她。
  尽管要自慰时,她会故意走远,还不让兽王跟上来。
  但它对自己领地内出现的强大雄性气息,尤其是威胁到它“配偶”的气息,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感知!
  而自己这故意发出的、充满情欲和痛苦的巨大浪叫,就是最好的信号弹!
  ——她在赌!赌兽王没有走远!赌它听到这声音会立刻赶来!
  快感如同失控的列车,在她体内疯狂地积累、攀升!
  在狼群的注视下,在死亡的威胁下,在极致的羞耻与扭曲的兴奋交织中,那被强行打断的巅峰,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猛烈姿态,轰然爆发!
  “啊啊啊啊啊????——!!!!!”李维的身体如同触电般剧烈地向上反弓!脖颈拉伸出优美的弧线,黑色的长发狂乱地飞舞!
  蜜穴深处传来一阵无法形容的、如同海啸般的剧烈痉挛!
  一股混合着尿液和爱液的、如同喷泉般的巨量透明液体,伴随着一声前所未有的、响彻云霄的尖锐浪叫,从她痉挛抽搐的蜜穴口猛烈地喷射而出!
  在空中划出一道晶莹的弧线,溅落在干燥的砂石地上!
  潮吹!前所未有的剧烈潮吹!
  她达到了高潮,在群狼环伺之下!
  整个狼群都被这狂暴的生理现象惊得微微后退了一步,连狼王眼中都闪过一丝愕然。
  就在这高潮的余韵还未散去,李维浑身瘫软、剧烈喘息、蜜穴依旧在无意识抽搐收缩的瞬间!
  “吼嗷嗷嗷——!!!!!”
  一声充满了无上威严、狂暴怒火和滔天杀意的恐怖咆哮,如同九天惊雷,猛地从石林边缘炸响!
  那声音是如此巨大,震得周围的岩柱都簌簌落下碎石!
  一道庞大无比、覆盖着厚重硅质甲壳的身影,如同失控的战车,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轰然撞碎了几根挡路的细小石柱,出现在空地边缘!
  它身后还跟着三头同样体型庞大、散发着凶悍气息的成年硅甲兽!
  ——兽王,它来了!
  它听到了李维那充满多重意味的浪叫!
  它那双燃烧着熔岩般怒火的猩红竖瞳,第一时间就锁定了空地中央——那个瘫软在地、双腿大张、蜜穴口还在滴落着晶莹液体、浑身散发着浓烈交媾气息的雌性!
  然后,它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瞬间钉在了那头正缓缓逼近李维、胯下凶器依旧高昂的蓝甲狼王身上。
  赤金色的兽瞳与猩红的竖瞳,在空中狠狠碰撞!无形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空地!
  狼王认出了兽王!
  就是这个家伙,上次在另一片领地,它差一点就“吃下”这个有诱人气味的雌性时,被对方强大的力量和威势惊退,错失了机会!
  王者的尊严不容许它再退第二次——尤其是此刻,这个雌性就在眼前,还刚刚释放出如此浓烈的发情信号。
  新仇旧恨,瞬间点燃了狼王所有的凶性!
  “呜嗷——!”狼王发出一声充满挑衅和决绝的咆哮!赤金色的瞳孔中再无犹豫,只剩下不死不休的疯狂战意!
  “吼——!”兽王的回应更加狂暴!
  它认出了这个手下败将,更无法容忍对方觊觎自己的“所有物”!
  李维身上那浓烈的高潮气息,更是彻底点燃了它血脉中狂暴的占有欲和杀戮本能!
  王者的对峙,瞬间点燃了战火!
  “嗷呜——!”
  狼王一声令下,十几头蓝甲六足狼如同离弦之箭,带着残影,悍不畏死地扑向兽王和它带来的三头硅甲兽。
  同时,两头体型格外健硕的六足狼,则如同两道蓝色闪电,一左一右,带着腥风,直扑瘫软在地的李维。
  它们要趁乱撕碎这个让狼王分心的雌性!
  战斗瞬间爆发!
  三头硅甲兽如同移动的堡垒,它们厚重的硅质甲壳是天然的屏障。
  面对六足狼迅捷的扑击和撕咬,它们或低头用额前巨大的撞角猛撞,或用覆盖着厚重甲壳的巨尾如同攻城锤般横扫!
  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的巨响,被撞飞的六足狼骨断筋折,惨嚎着摔在地上!
  但六足狼的数量太多了!
  它们极其狡猾,利用六足的敏捷,不断从侧面、后方发起攻击,锋利的爪牙在硅甲兽相对薄弱的关节、甲壳缝隙处留下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一头硅甲兽被三头狼同时扑上,咬住了后腿关节,发出痛苦的嘶吼!另一头则被狼群分割,陷入围攻!
  生死关头,李维爆发出惊人的战斗本能!
  她用一个狼狈却极其有效的翻滚,躲开了左侧六足狼致命的扑咬。
  翻滚的同时,她右手闪电般拔出了绑在大腿外侧的高频粒子切割匕首,幽蓝色的能量刃瞬间弹出!
  “去死!”她怒吼一声,在右侧六足狼扑来的瞬间,不退反进!
  身体如同柔韧的猎豹般贴地滑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狼爪,同时手中的粒子匕首向上狠狠一撩!
  “嗤啦——!”一声令人牙酸的切割声!
  混合着焦糊味,锋利的粒子刃瞬间切开了那头六足狼相对柔软的腹部,滚烫的内脏和鲜血如同瀑布般浇了李维一身!
  “呃!”但左侧那头狼的攻击接踵而至,锋利的狼爪狠狠抓在了她未来得及完全躲开的左肩胛骨位置!
  瞬间,作战服上的鳞片如波纹般律动,抵消了本该撕筋断骨的伤害,但巨大的力道还是带来了不小的痛感。
  李维闷哼一声,疼痛反而激起了她的凶性!
  她不顾伤势,左手猛地抓住那头狼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前爪,身体借着惯性狠狠一拧!
  同时右手的粒子匕首如同毒蛇般,狠狠刺入了狼的脖颈侧面,用力一搅!
  “嗷——!”狼的惨嚎戛然而止,身体软软倒下。
  短短几秒,两头凶悍的六足狼毙命!
  李维剧烈喘息着,靠着岩石勉强站起,粒子匕首横在胸前,警惕地环顾四周。
  暂时没有狼再扑向她,因为更惨烈的王者之战已经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这才是真正的核心战场!是力量的碰撞,是速度的角逐,是王者的尊严之战!
  狼王率先发动攻击!
  它六足发力,速度快到留下残影!
  如同一道蓝色的死亡旋风,瞬间绕到兽王相对笨重的侧后方!
  目标直指兽王后腿关节!
  它那布满倒刺的生殖器早已收起,此刻亮出的是足以撕裂合金的锋利爪牙!
  但兽王仿佛未卜先知!
  它看似笨重,可瞬间的爆发力恐怖绝伦!
  庞大的身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敏捷猛地转身!
  覆盖着厚重甲壳、如同巨锤般的尾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后发先至,狠狠扫向狼王的腰腹!
  狼王瞳孔一缩,六足猛地蹬地,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诡异地向后弯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足以将它拦腰砸断的恐怖一击!
  尾巴带起的劲风刮得它幽蓝鳞甲猎猎作响!
  一击落空,兽王毫不停歇!它巨大的头颅如同攻城锤般向前猛撞!额前那根如同独角仙般、闪耀着暗金色泽的巨大撞角,狠狠顶向狼王的胸腹!
  “砰——!”沉闷如擂鼓的撞击声!
  狼王避无可避,只能用覆盖着最厚实骨甲的前胸硬抗!
  巨大的力量将它整个撞飞出去!
  它在空中灵巧地调整姿态,六足稳稳落地,但嘴角已经溢出了一丝蓝色的血液!
  胸前的骨甲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吼!”狼王彻底疯狂!它不再闪避,赤金色的瞳孔燃烧着同归于尽的火焰!它六足发力,化作一道蓝色闪电,直扑兽王相对脆弱的脖颈下方!
  锋利的狼爪狠狠抓挠!尖锐的狼牙狠狠撕咬!
  兽王怒吼着,巨大的前肢如同重锤般砸下,试图拍碎狼王的头颅!
  但狼王的速度太快,太灵活!
  它如同附骨之疽,围绕着兽王庞大的身躯,利用六足的敏捷不断腾挪闪避,在兽王的甲壳缝隙、相对柔软的腹部、甚至下体部位,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霎时间,狼血和硅甲兽血液混合在一起,浸染了砂石!
  兽王也彻底暴走!
  它不顾一切,用巨大的撞角、重锤般的尾巴、锋利如刀的利爪,疯狂地攻击着狼王!
  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周围的岩石被撞得粉碎!
  大地在震颤!
  “轰!”兽王完全放弃了防御或者躲闪,终于抓住一个机会,巨大的前爪如同拍苍蝇般,狠狠拍在了狼王的后腰上!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
  狼王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嚎!
  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拍得横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根粗大的岩柱上!
  岩柱崩裂!
  狼王瘫软在地,口鼻中不断涌出蓝色的血液,后腰明显塌陷下去,六条腿抽搐着,挣扎着想要站起,却怎么也做不到!
  赤金色的瞳孔中充满了痛苦和不甘!
  ——胜负已分!但兽王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它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抓痕和咬伤,尤其是腹部一道巨大的伤口,正汩汩地向外涌着暗金色的血液,混合着破碎的内脏碎片。
  一条前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已经骨折。
  它站在那里,如同浴血的魔神,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猩红的竖瞳死死盯着垂死的狼王,充满了胜利者的狂暴,却也掩饰不住那如同风中残烛般的虚弱。
  “呜…嗷…”垂死的狼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一声极度不甘、充满了无尽怨毒和诅咒的悠长嚎叫!
  这声嚎叫,如同撤退的号角!
  那些还在与三头伤痕累累的硅甲兽缠斗的六足狼,听到这声嚎叫,眼中瞬间充满了恐惧!
  它们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战斗,如同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以最快的速度四散奔逃,消失在嶙峋的石林之中!
  战斗,结束了。
  看到狼群溃散,李维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巨大的疲惫和左肩的剧痛瞬间袭来,让她踉跄了一下。
  但下一秒,当她看清场中央兽王的状态时,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取代了胜利的喜悦!
  “老公!”她失声惊呼,甚至顾不上自己肩头的伤势,踉跄着冲向那如同血山般矗立、却摇摇欲坠的巨大身影!
  兽王听到她的呼唤,巨大的头颅微微转动,那双燃烧着猩红火焰的竖瞳看向她。
  那眼神中狂暴的杀意和占有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痛苦,以及…一丝看到“配偶”安然无恙后的…安心?
  它庞大的身躯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如同山崩般轰然侧倒在地!
  折断的前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血液如同小溪般从它身上多处恐怖的伤口中汹涌而出,迅速染红了身下的砂石!
  尤其是腹部那道巨大的撕裂伤,隐约能看到蠕动的内脏!
  它的呼吸变得极其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血沫从鼻孔和嘴角涌出,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濒死!
  它为了救她,以重伤濒死的代价,杀死了狼王!
  李维冲到它巨大的头颅旁,双膝一软跪倒在血泊之中。
  看着眼前这头为了自己浴血奋战、此刻生命正在飞速流逝的巨兽,看着它身上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皮开肉绽的恐怖伤口,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感激、愧疚、心疼和某种更深沉情感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的心防。
  “不…不要…老公…撑住…求求你撑住…”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冰凉的手颤抖着抚上兽王那覆盖着粗糙硅质甲壳、此刻却冰冷异常的巨大头颅。
  兽王巨大的头颅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蹭蹭她的手,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它那双猩红的竖瞳,吃力地转动着,最后落在了李维的左肩伤口上——那里虽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它还是注意到了。
  然后,在李维惊愕的目光中,兽王艰难地、极其缓慢地,伸出了它那粗糙、布满倒刺和血迹的巨大舌头,轻轻地、极其温柔地,舔舐了一下她肩头的伤口。
  那触感粗糙而温热,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却奇异地带来了一丝清凉和安抚。
  李维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不再犹豫,猛地脱下作战服,露出里面相对干净的里衬。
  她用力撕下大块的布条,不顾自己肩头的疼痛,手忙脚乱地、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去按压兽王腹部那最致命的伤口!
  “坚持住!老公!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允许!”她一边哭喊着,一边徒劳地试图堵住那如同泉涌般的血液,泪水混合着血水,在她脸上肆意流淌。
  冰冷的恐惧和一种即将失去重要之物的巨大恐慌,死死攫住了她的心脏。
  暗金色的血液如同粘稠的溪流,在嚎哭石林冰冷的砂石地上蜿蜒,散发着浓重的铁锈与生命流逝的气息。
  兽王庞大的身躯如同崩塌的山岳,侧卧在血泊之中。
  它每一次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都伴随着胸腔深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暗红色的血沫不断从它巨大的鼻孔和撕裂的嘴角溢出。
  那双曾经燃烧着熔岩般欲望的猩红竖瞳,此刻只剩下浑浊的灰暗,如同即将熄灭的余烬,吃力地、眷恋地映照着跪在它头颅旁、泪流满面的李维。
  “坚持住…求求你…老公…”李维的声音破碎不堪,她的双手死死按压在兽王腹部那道最致命的伤口上,试图堵住那如同泉涌般的血液。
  但伤口太大了!
  她的双手连同撕下的布条,瞬间就被温热的、带着内脏碎块的暗金血液浸透。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下那微弱到几乎停滞的心跳,以及生命正如同指间流沙般飞速消逝的冰冷触感。
  “AI!医疗支援!立刻!最高优先级!”李维对着手腕上的通讯器嘶声咆哮,声音因绝望而变形,“兽王不行了!它快死了!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救它!现在!立刻!马上!”
  通讯器那头,AI平稳的电子合成音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冷静:
  【收到紧急医疗支援请求。目标:硅甲兽王。】
  【扫描分析中…】
  【结论:目标生命体征极度微弱,处于濒死状态。主要致命伤:腹部贯穿撕裂伤(肠道、肝脏大面积破损,腹腔大血管断裂);左侧前肢开放性粉碎性骨折伴大出血;多处深度贯穿抓咬伤导致失血性休克及感染性休克临界。】  【风险评估:目标体型过于庞大(估算体重:7。8吨),现有远程医疗无人机(MT-7型)携带的急救包容量与功能,仅能提供基础止血、强心剂注射及生命维持(效率低于5%)。无法进行现场复杂手术及输血。】
  【运输方案:基地唯一具备运输此体型目标能力的载具为‘开拓者号’重型工程车。调动‘开拓者号’及配套吊装设备至当前位置,预估耗时:1小时47分钟(含清理路径障碍)。】  【综合评估:目标生命维持时间(基于当前生命体征及伤势恶化模型)预估:小于45分钟。运输方案可行性:0%。远程医疗支援效果:不足以逆转濒死状态。结论:目标生还几率低于0。01%。】
  冰冷的数据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李维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她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了!  分钟…开拓者号要将近两个小时…生还几率低于0。01%…
  “不!!!”李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绝望哭嚎,身体因巨大的悲痛和无力感而剧烈颤抖。
  她猛地扑倒在兽王冰冷粗糙的头颅上,脸颊紧贴着它布满血污的硅质甲壳,泪水混合着血水肆意流淌。
  “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兽王…我的…老公…”她第一次,在极致的绝望中,将这个称呼当着AI的面宣之于口。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
  的运算核心似乎在高速处理着某个极其复杂且禁忌的方案。
  几秒钟后,那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凝重的语调:
  【最高权限指令确认:不惜一切代价挽救目标生命。】
  【基于此指令,结合当前可用资源及近期对X-001(变形生命体)研究成果,提出非常规、高风险、高伦理争议的备用方案:‘意识转移与共生重塑’计划。】
  【方案概要:】  【1。意识保存:目标濒死原因主要为躯体毁灭性损伤。但根据X-001研究推论,硅甲兽作为高等掠食者,其大脑结构复杂,具备承载意识的可能。方案核心:立刻对目标进行颅脑手术,完整取出大脑及主要神经连接组织,置于特制低温神经维生液中,最大限度保存其生物电活性与意识信息。】
  【2。载体重塑:X-001(变形生命体)已证明具备:a。接受生物电场指令进行精准形态拟态的能力(通过特定电流刺激);b。强大的组织共生兼容性(可完美融合其他生物组织,并模拟其功能)。】
  【3。执行步骤:】
  立刻空投便携式高精度颅脑切割设备及神经维生容器至当前位置。
  由操作者(您)现场执行颅脑手术,取出目标大脑。
  将大脑容器紧急运送回基地生化实验室。
  在实验室,将目标大脑与处于深度休眠状态的X-001主体进行初步生物电连接与信息读取。
  利用X-001的变形能力,以其为主体材料,根据目标原有DNA信息(可从大脑或现场残留组织提取)及硅甲兽生理结构数据库,在营养槽中定向培育、重塑一具完整的硅甲兽王躯体(此过程需消耗大量能量与时间)。
  将保存完好的大脑植入重塑后的躯体,利用X-001的共生能力,完成神经接驳与组织融合,实现“意识”的“复活”。
  【风险提示:】
  现场手术风险极高(操作环境恶劣,操作者非专业,目标濒死状态)。
  大脑保存完整性无法保证(时间、设备、环境限制)。
  的共生兼容性与意识承载稳定性存在巨大未知(可能导致意识扭曲、记忆丧失、人格改变或未知共生体意识污染)。
  重塑躯体过程漫长(预估8-10个月),存在失败可能。
  最终产物是否为原个体存疑(伦理及哲学问题)。
  【是否执行?请最高权限者确认。】
  李维的大脑一片空白!
  取出兽王的大脑?用那个恶心的变形怪当身体材料?重塑?复活?
  这方案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充满了疯狂、亵渎和未知的恐怖!  但…这是唯一的希望!是那0。01%之外,AI强行撕开的一条血路!
  看着兽王瞳孔中最后一丝微弱的光正在迅速消散,感受着掌心下那几乎停止的心跳…
  没有时间犹豫了!
  “执行!立刻执行!空投设备!快!”李维对着通讯器嘶吼,声音因极度的决绝而颤抖,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她猛地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泪,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光芒!
  为了救活她的兽王,她的“老公”,她可以化身最冷酷的屠夫,可以拥抱最禁忌的科技,可以挑战一切伦理的边界!
  的效率高得惊人。
  几乎在李维下达指令的瞬间,基地方向就传来高速飞行器的破空声!
  一架流线型的、涂着基地标志的小型垂直起降无人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破石林上空的稀薄云层,精准地悬停在李维上空。
  舱门打开,一个闪烁着金属冷光的、约半人高的银白色密封箱被精准地空投下来,重重砸在李维身旁的砂石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箱子自动解锁展开。
  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把造型精密、闪烁着高频能量刃光芒的颅骨切割锯;数支标注着强力神经镇静剂和生命维持液的注射枪;一个内部布满精密电路和蓝色低温维生液的透明圆柱形容器;以及一套无菌手术服和手套。
  李维没有丝毫犹豫。
  她甚至来不及穿上手术服,只是飞快地戴上了无菌手套。
  她拿起那支标注着“强力神经镇静与生命维持”的注射枪,根据AI的实时指导,找到兽王相对完好的颈侧血管,将冰冷的针头狠狠刺入!
  “呜…”濒死的兽王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发出最后一声微弱的、无意识的呜咽。
  李维的心狠狠一抽,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注射完毕,她深吸一口气,双手颤抖却坚定地握住了那把高频颅骨切割锯!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看向兽王那覆盖着厚重硅质甲壳的巨大头颅,找到了AI在头盔显示器上标注出的精确切割路径——位于头骨相对薄弱的后枕骨区域。
  “原谅我…兽王…为了活下去…”李维低声呢喃,如同最虔诚的祈祷,又如同最冷酷的刽子手宣言。
  “嗡——!!!”她启动了切割锯,高频能量刃发出刺耳的尖鸣,瞬间接触到兽王坚硬的头骨!
  刺眼的火花伴随着硅质和骨质被强行切割、烧焦的刺鼻气味猛烈迸发!
  剧痛让濒死的兽王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暗金色的血液从切口处涌出!
  就在这时,那三头一直守护在周围、同样伤痕累累的硅甲兽,看到李维竟然在切割它们王的头颅,瞬间发出了愤怒而惊恐的咆哮!
  它们拖着伤躯,不顾一切地朝着李维猛冲过来!
  巨大的撞角和利爪闪烁着寒光!
  ——它们无法理解李维的行为,在它们眼中,这无疑是在亵渎即将身死的王!
  李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绝不能被打断!
  千钧一发之际!
  李维猛地抬起头!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不再是人类的理智,而是爆发出一种如同母兽护崽般的、混合着狂暴、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原始气场!
  她的身体上,还沾满了兽王滚烫的血液!
  她的气息中,还残留着与兽王无数次交媾后留下的、深入骨髓的雌性信息素!
  她对着冲来的硅甲兽,发出了不属于人类的、充满了野性与威压的嘶吼!
  “滚开——!!”
  那声音,仿佛蕴含着兽王的一丝残魂!是王的配偶在行使她的权威!是她在保护王的延续!
  冲在最前面的那头硅甲兽猛地刹住脚步!
  它巨大的撞角距离李维不到半米,猩红的竖瞳死死盯着李维,又看向她手中切割锯下那属于王的头颅…它巨大的鼻孔翕动着,疯狂地嗅吸着李维身上那浓烈的、混合着王血和她自身雌性荷尔蒙的气息…那气息,如同最强大的烙印,宣告着她与王之间不容置疑的羁绊!
  “呜…”这头最勇猛的硅甲兽,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困惑、不甘却又带着一丝本能敬畏的低鸣。
  它迟疑了,另外两头硅甲兽也停了下来,焦躁地刨着地面,发出威胁的低吼,却不敢再向前一步。
  李维维持着那凶狠如母兽的眼神,死死盯着它们。
  见无兽再动,她的双手便没有丝毫犹豫,高频切割锯在她的操控下,沿着精确的路径,艰难却坚定地切割着那坚硬的颅骨!
  火花四溅、骨屑纷飞!暗金色的血液混合着少量灰白色的脑脊液从切口渗出。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一块厚重的、边缘带着烧焦痕迹的硅质-骨质混合颅骨板被李维用工具撬了下来!
  露出了下方那微微搏动着的、覆盖着灰白色脑膜的巨大脑组织!
  时间紧迫!
  李维顾不上那血腥恐怖的景象,根据AI头盔显示器上精确的神经束和血管标记,用附带的精密手术器械,小心翼翼地分离着连接大脑的神经束和主要血管,同时将导管插入血管,注入最后的神经维生液!
  她的动作精准得如同机器,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脏在疯狂跳动,她的胃部在剧烈翻腾,她的灵魂在因这亵渎而神圣的行为而尖叫!
  这是她此生做过最艰难、最痛苦、也最决绝的事情!
  在AI的精确指引下,李维用特制的生物凝胶膜包裹住那巨大的、还在微弱放电的大脑,连同主要的神经根蒂,小心翼翼地托起!
  它比人类的大脑大了数倍,温热的、布满沟壑的表面还在微微搏动,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气息和…意识残留的沉重感。
  她颤抖着,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圣物,又如同托举着地狱的钥匙,将它缓缓放入那早已准备好的、充满蓝色低温维生液的透明容器中。
  容器盖子“咔哒”一声闭合,内部的维生系统瞬间启动,柔和的蓝光笼罩了那颗巨大的大脑。
  兽王的身体,在失去大脑的瞬间,最后一丝微弱的生命体征彻底消失了。那庞大的身躯,彻底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李维脱力般跪倒在地,看着容器中悬浮的大脑,又看着倒在血泊中、头颅被切开一个巨大空洞的兽王尸体,巨大的悲痛和一种诡异的、充满希望的解脱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失声痛哭。
  “保护好它!”李维猛地站起身,对着那三头依旧徘徊在附近、发出哀鸣的硅甲兽命令道,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看好王的躯体!等我回来!”
  她不知道它们能听懂多少,但她必须留下命令。
  说完,她不再看那血腥的战场和悲鸣的巨兽,紧紧抱着那个装着兽王大脑的冰冷容器,如同抱着她全部的希望,踉跄着冲向那架悬浮的无人机。
  舱门打开,她钻了进去。
  “立刻返航!最高速度!”她对AI下令。
  无人机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瞬间拔地而起,朝着基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将嚎哭石林的惨烈与悲鸣,远远抛在了身后。
  无人机如同流星般冲入基地起降平台。舱门打开,李维抱着那个冰冷的容器,如同疯魔般冲了出来!
  她浑身浴血,眼神狂乱,长发被血污黏成一绺一绺,赤裸的左肩伤口还在渗血,但她浑然不觉!
  她撞开了所有试图询问或帮忙的人,如同一阵血腥的旋风,径直冲向了基地最深处的生化实验室!
  “AI!大脑!快!检查它!”李维几乎是撞开了实验室厚重的合金门,嘶哑地吼着。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装着兽王大脑的容器,放在主控台前的分析基座上。
  实验室的灯光瞬间聚焦在容器上。
  无数精密的探针从基座周围伸出,轻柔地刺入维生液,接触包裹大脑的生物凝胶膜。
  光屏上瀑布般刷过海量的数据流。
  【目标大脑组织接收中…】
  【生物电活性扫描…微弱但存在稳定波动!】
  【神经细胞完整性检测…损伤程度低于预期!主要功能区保存完好!】
  【代谢活性检测…维生液有效,代谢处于最低维持状态!】
  【初步结论:目标大脑组织保存状态良好!生物电活性稳定,具备意识承载基础!意识转移与共生重塑计划第一阶段成功!】
  “呼…”看到光屏上跳出的“成功”字样,李维一直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巨大的脱力感让她踉跄了一下,几乎瘫软在地。
  她靠着冰冷的实验台,剧烈地喘息着,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混杂着泪水和血污的笑容。
  它还“活”着!它的意识还在!希望还在!
  “重塑躯体需要多久?完整的硅甲兽王躯体!”李维迫不及待地问,目光灼灼地盯着光屏。
  【基于X-001现有生物质总量及增殖速率,结合硅甲兽王生理结构复杂度及体型,】AI的电子音平稳地汇报着,【在持续高能量营养供给下,定向培育重塑一具功能完整的硅甲兽王躯体,预估最短耗时:242至316个地球日(约8-10个月)。此过程需严格环境控制,并持续输入目标DNA信息(已从脑组织及残留血液样本提取)以引导形态发育。完成后,需进行大脑植入手术及神经-组织共生融合调试。】
  “十个月…”李维喃喃自语,眉头微蹙。时间不算短——甚至比她怀孕还长,但想到兽王能因此“复活”,这点等待似乎也可以接受。
  她看着容器中那颗在蓝色维生液中微微起伏的巨大大脑,眼神复杂。
  她的兽王,将以一种全新的、混合着变形怪物的形态归来…但只要它的意识还是它,只要它还记得她…
  就在她准备下令AI开始执行重塑程序,并打算亲自返回嚎哭石林回收兽王遗体时,一个更加疯狂、更加离经叛道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点燃的野火,猛地在她脑海中迸发出来!
  为什么…一定要是硅甲兽?
  为什么一定要还原那庞大、笨重、充满野性却也带来无尽麻烦的躯体?
  既然X-001可以随意变形…既然它能完美模拟任何生理结构…
  那为什么…不能让它变形成…人类的躯体?
  然后把兽王的大脑放进去?
  利用共生能力,让兽王的意识…真正地、永久地…居住在一具人类的躯壳里?
  一个像聂宇那样…可以和她平等交流、可以真正理解她、可以和她一起在基地生活、可以…像一个真正的丈夫那样陪伴她的…人类?!
  这个想法如同最猛烈的毒药,瞬间侵蚀了李维所有的理智!它带来的诱惑是如此巨大!超越了她对兽王原始形态的依恋!
  一个拥有人类智慧、人类情感,却保留着兽王那强大灵魂和…关键“能力”的伴侣!一个真正属于她的、不会再轻易被野兽本能驱使的“人”!
  她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心脏狂跳!下腹深处那团被压抑的火焰,因为这疯狂的幻想而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AI!”李维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狂热,“计划变更!放弃重塑硅甲兽躯体!”
  【指令确认。请提供新的形态模板。】AI似乎并不意外。
  “人类!我要你用它,”李维指着旁边另一个维生槽中,那处于休眠状态、如同一滩不定形银色胶质物的X-001主体,“变形成一具完美的人类男性躯体!然后,将兽王的大脑植入进去!进行共生融合!我要兽王…以人类的形态‘复活’!”
  实验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光屏上的数据流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警告:此方案存在巨大未知风险与伦理冲突。】
  意识兼容性:硅甲兽大脑的神经结构与信息处理模式与人类大脑存在本质差异。
  强行将兽王意识导入人类形态载体,可能导致严重意识扭曲、认知障碍、精神分裂或永久性意识损伤。
  成功率无法预估。
  共生体影响:X-001的共生本质可能导致融合后个体产生不可控的变形倾向、不稳定生理状态或潜在的第二意识(X-001残留本能)。
  人类形态的稳定性存疑。
  伦理悖论:产物将是一个混合了硅甲兽意识、X-001生命体、人类形态的未知存在。其身份认同存在根本性哲学与伦理困境。
  【是否确认执行此高风险方案?】
  “确认!执行!”李维斩钉截铁,眼神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火焰,“所有风险,我来承担!我要他!我要一个能真正站在我身边的‘人’!一个拥有兽王灵魂的人!”
  对聂宇的思念,对孤独的恐惧,对完美伴侣的渴望,以及对兽王那扭曲而深沉的爱恋,在这一刻彻底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
  【…指令确认。最高权限覆盖。开始执行‘人类形态重塑与意识转移’计划。】
  【请提供详细的人类形态设计参数。需要精确的生理结构蓝图,包括骨骼、肌肉、内脏、神经系统及…外部特征。】
  接下来的三天,李维将自己完全封闭在了基地的私人工作室里。
  这里是她的画室,堆满了各种颜料、画板和电子绘图设备。
  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的淡淡气味。
  此刻,李维正坐在巨大的电子画板前,全神贯注。
  画板上呈现的,不再是她熟悉的潘多拉风景或孩子们的肖像,而是一幅精细到令人惊叹的人类男性解剖结构图,以及一张充满力量与雄性魅力的面部特写。
  她为她的“新兽王”设计着身体。
  首先是骨架——两米三的惊人高度!
  远超普通人类,如同古希腊的巨人雕像。
  骨架粗大而匀称,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却又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完美比例。
  然后是如同钢铁浇铸般的肌肉群,它们覆盖在骨架之上,线条分明,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宽阔如门的肩膀,如同岩石般隆起的胸大肌和背阔肌,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粗壮如柱的手臂和大腿…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硅甲兽王般的恐怖力量,却又被约束在流畅优美的人类形态之下。
  外貌方面,李维选择了古铜色的肌肤,如同经过烈日和风沙打磨的金属,光滑而坚韧。
  面容威化而刚毅,如同刀劈斧凿!
  浓密的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同山脊,下颌线条刚硬如铁。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她选择了纯黑色,如同最深沉的夜空,又如同兽王那最狂野时的竖瞳底色,深邃、锐利、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却又在最深处保留着一丝属于野兽的、未被驯服的野性火种。
  一头浓密微卷的黑色短发,更添几分粗犷与沉稳。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部分——生殖器。
  李维的画笔在这里停留得最久,描绘得最为精细,也最为…情动。
  她设计的阴茎,在松弛状态下,就已经达到了普通成年男性完全勃起时的尺寸——粗如儿臂,长度惊人!
  龟头如同完美的蘑菇伞盖,饱满圆润,色泽是深沉的紫红色,马眼清晰。
  阴茎主体布满虬结的、微微凸起的血管纹路,充满了狰狞的力量感。
  阴囊饱满沉重,里面包裹着两颗如同鹅蛋般大小的睾丸,象征着无与伦比的雄性激素分泌能力。
  而当她开始描绘勃起状态时…
  画笔下的器官瞬间膨胀、怒张!
  尺寸达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长度接近三十厘米,直径堪比她的手腕!
  青筋如同盘绕的巨蟒般贲张突起,龟头充血膨胀,闪烁着暗红色的、充满侵略性的光泽!
  那狰狞的形态,那恐怖的尺寸,那仿佛要撕裂一切阻碍的气势…完美地复刻了兽王那根让她又爱又怕的攻城巨槌!
  甚至因为人类形态的约束,这种尺寸在视觉上带来的冲击力更为强烈!
  “哈啊…”仅仅是描绘着这幻想中的巨物,李维就感觉一股强烈的电流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她双腿下意识地夹紧,但早已泥泞不堪的蜜穴却空虚地翕张着,涌出大股温热的爱液,瞬间浸透了她薄薄的居家裤,在椅子上留下深色的湿痕。
  罩杯的巨乳更是因为情动而沉甸甸地发胀,顶端的乳头早已硬挺如石子,不受控制地渗出大量香甜的乳汁,将胸前的衣料浸透,勾勒出两团巨大而湿润的圆晕,浓郁的乳香混合着她情动的雌性气息,弥漫在整个画室里。
  她一边画,一边无法抑制地幻想着:
  幻想这具完美的、充满力量的人类身躯,如何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那古铜色的肌肤摩擦着她白皙的身体…
  幻想那双深邃的黑眸,如何充满爱意和欲望地凝视着她,不再是野兽的占有,而是人类的迷恋…
  幻想那根恐怖的、复刻了兽王雄风的巨物,如何以人类的姿态和技巧,温柔又狂暴地进入她、填满她、将她一次次送上极乐的巅峰…不再是单纯的野兽交配,而是灵与肉的交融…
  幻想他们可以像普通夫妻一样,在基地里散步,一起用餐,一起教育孩子…他可以用人类的声音叫她“李维”,而不是野兽的嘶吼…
  “嗯…兽王…老公…快点…快点来到我身边…”李维忍不住夹紧双腿摩擦着,一只手无意识地揉捏着自己沉甸甸、乳汁横流的巨乳,另一只手则在画板上更加狂热地描绘着那根巨物的细节,笔触充满了情欲的颤抖。
  她的脸颊潮红,眼神迷离,下体的爱液如同开了闸的洪水,顺着大腿内侧不断流淌。
  每一次幻想,都让她蜜穴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痉挛和空虚的渴望。
  当最后一笔落下,三天不眠不休的狂热绘制告一段落时,画板上呈现出一个近乎完美的、融合了人类力量美学与兽王原始野性的雄性造物蓝图。
  李维则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汗水、乳汁和爱液浸透,眼神疲惫却又闪烁着病态的兴奋光芒。
  她将这幅蕴含着无尽情欲和疯狂期望的设计图,通过数据接口,直接传输给了实验室的AI核心。
  “按这个!AI!一丝不差地按这个设计重塑X-001!然后通过手术植入去除冗余部分的大脑!我要他完美无缺!”李维的声音带着情欲满足后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蓝图接收。人类形态重塑参数确认。】
  【再次警告:意识转移至人类形态载体风险极高,且此设计存在生理冗余(如生殖器尺寸可能导致正常人类女性伴侣严重损伤)…】
  “闭嘴!执行!”李维粗暴地打断。
  【…指令确认。】
  【附加建议:基于风险控制及最高权限者(您)的长期生理健康考虑,强烈建议在重塑过程中,对此人类形态载体的生殖系统进行功能性阉割处理。】
  【方案:移除或永久性抑制睾丸的生精功能及大部分雄性激素分泌腺体(保留基础代谢所需)。保留阴茎结构及勃起功能(通过植入式生物电刺激装置模拟,可受意识控制),但使其失去自然受孕能力。】
  【效果:该载体仍可与您进行性行为并获得快感,但彻底杜绝因交合导致您意外怀孕的风险(考虑到其基因来源为硅甲兽与X-001混合体,子代风险不可预估且极大)。是否采纳?】
  阉割?
  李维愣住了。这个冰冷的建议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她炽热的情欲幻想之上。
  不能怀孕?
  这意味着她无法再为兽王…为这个“新”的伴侣…生育后代。一种属于雌性、属于母亲的失落感瞬间涌上心头。
  因为她幻想过,也许能和这个拥有人类形态的兽王,孕育出更特别的孩子…
  但AI的警告在她脑海中回响:硅甲兽与变形怪物的基因混合体…未知风险…子代不可预估…聂宇的孩子、基地里这些孩子们的安全…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依旧在微微泌乳的、象征着强大生育能力的W罩杯巨乳。欲望与责任,母性与理性,在她心中激烈交锋。
  最终,对未知风险的恐惧,以及对现有孩子们绝对安全的优先级考虑,压倒了她那一瞬间的生育渴望。
  她不能冒险。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
  “…采纳。”李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和妥协,“保留勃起功能…尺寸…不能变!”这是她最后的坚持。
  【指令确认。生殖系统阉割方案加载。人类形态重塑(含智力提升模块加载)及意识转移准备程序启动。预计完成时间大幅缩短,推算为:87天(基于最乐观模型)。】
  【提示:此期间需持续为X-001主体及目标大脑提供超高能量营养供给。请确保能源供应。】
  冰冷的电子音落下。
  实验室深处,那个装着兽王大脑的维生容器,以及旁边装着X-001不定形银色胶质的维生槽,被机械臂缓缓移入一个更大的、闪烁着柔和光芒的复合营养槽中。
  淡金色的、富含高能营养物质的液体开始注入,将大脑和胶质物缓缓淹没。
  李维隔着观察窗,看着营养槽中那悬浮的大脑和旁边开始缓慢蠕动、仿佛在吸收营养的银色物质,眼神无比复杂。
  希望、恐惧、情欲的余烬、母性的失落…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的兽王,将以一种她亲手设计的、禁忌的、被阉割了生育能力却保留了最强性能力的人类形态归来。
  三个月…
  她抚摸着观察窗冰冷的玻璃,感受着下体依旧残留的湿黏和乳房沉甸甸的饱胀感,低声呢喃:
  “快点…我的‘人王’…我等你…”
  张明曦总是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基地统一发放的、熨帖整洁的浅蓝色工装制服,袖口挽起,露出纤细却带着与年龄不符力量感的手腕。
  七岁的年纪,身形已经开始抽条,褪去了些许幼童的圆润,显露出少女的雏形。
  那双遗传自生母的漂亮眼眸,总是沉静得像两汪深潭,此刻正专注地看着前方,步伐平稳而轻快。
  就在这时,前方主通道通往起降平台的合金闸门伴随着气压的嘶鸣声滑开了。
  一股混杂着硝烟、血腥、尘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带着铁锈与腥臊的浓烈气息,如同实质的浪潮般猛地涌了进来!
  张明曦的脚步瞬间顿住!她小小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身影踉跄着冲了进来!
  是母亲!
  但…是她从未见过的母亲!
  黑色的长发被暗红色的血污和黑色的尘土黏结成一绺绺,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那身标志性的银白色紧身作战服几乎被染成了黑红色,其肩部附着有三道显眼的爪痕——虽然未能穿透这层高科技材料,但也明显对其后的肌肉组织和骨头造成了伤害。
  她的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半人高的、闪烁着幽蓝色冷光的透明圆柱形容器,里面似乎装着某种…巨大而柔软的、在蓝色液体中微微起伏的灰白色组织?
  那东西散发出的气息,让张明曦本能地感到一阵心悸和不安。
  更让张明曦心惊的是母亲的状态!
  那双总是充满力量、温柔或威严的紫罗兰色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神狂乱、空洞,却又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
  她的呼吸粗重而急促,嘴唇干裂苍白,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如同刚从地狱血池中爬出来的煞气!
  “妈妈!”张明曦失声惊呼,迈开腿就想冲过去,怀中的数据板“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也顾不上了。
  母亲受伤了!她怀里抱着的是什么?是…新的怪物样本吗?怎么会伤成这样?兽王呢?兽王不是一直跟着妈妈的吗?
  然而,就在她距离母亲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李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似乎才聚焦到女儿身上。
  “明曦…”李维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颤抖和…一种让张明曦感到陌生的疏离感,“…没事。别过来。脏。”
  她甚至没有停下脚步!
  只是用那双狂乱的眼睛匆匆扫了张明曦一眼,丢下这句含糊不清的话,然后抱着那个诡异的容器,如同躲避瘟疫般,踉跄着、却以惊人的速度,径直朝着基地最深处的方向——生化实验室冲去!
  留下通道里呆立在原地的张明曦。
  “妈妈!”张明曦又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焦急和一丝被忽略的委屈。她看着母亲消失在通道尽头的背影,小小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妈妈从来没有这样…这样无视过她。
  也从来没有带着如此浓重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煞气回来过。
  那眼神里的东西…太复杂,太陌生了。
  恐惧?
  疯狂?
  还有…一丝诡异的…希望?
  张明曦默默地蹲下身,捡起散落的数据板,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地上残留的、不知道是属于人还是兽的血迹,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抬起头,望向母亲消失的方向,眼眸深处沉淀下了远超年龄的凝重和疑虑。
  接下来的三天,张明曦的疑虑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母亲把自己关进了那间位于生活区深处的画室。画室的门紧闭着,连AI的例行清洁服务都被拒绝了。
  张明曦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只是远远地好奇张望一下就跑开。她像一只沉默而警惕的小猫,总是“恰好”出现在画室附近。
  她看到聂平安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盘营养糊糊来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条缝,母亲沾着颜料的手伸出来飞快地接过盘子,甚至没让平安看清里面的情形,就“砰”地关上了门。
  平安挠了挠头,有些困惑,但很快被张辰星叫去帮忙调试新到的矿石分析仪了。
  两个男孩似乎开始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竞争,都想在母亲“休息”期间把基地管理得更好。
  她看到几个更小的弟弟妹妹,手拉着手,怯生生地跑到画室门口,奶声奶气地喊着“妈妈”。
  门开了,母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依旧温柔:“乖,妈妈在忙很重要的事情,去找辰星哥哥或者明曦姐姐玩,好吗?”
  然后是一些小零食被塞出来。孩子们拿到零食,立刻欢天喜地地跑开了,仿佛刚才那点小小的不安从未存在。
  她还看到张辰星拿着一份需要签字的能源分配报告过来,同样被母亲隔着门三言两语打发了。
  每一次,张明曦都站在不远处的拐角或通道连接处,静静地观察着。她注意到:
  母亲的声音虽然努力维持着温柔,但那丝疲惫和…心不在焉,是掩饰不住的。
  送进去的食物消耗得很慢。有一次清洁机器人回收空盘时,她瞥见里面的糊糊几乎没动。
  画室的门偶尔会打开一条缝通风,里面会飘出浓烈的、混杂着汗水、某种甜腻的奶香,和…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形容的气息。
  这让张明曦感到困惑和隐隐的不安。
  母亲的换洗衣物频率也明显降低了。
  那个曾经一丝不苟、极其注重清洁的母亲,似乎在画室里投入了全部的心神,连基本的个人卫生都顾不上了。
  张明曦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这不仅仅是“休息”或者“画画”那么简单。
  妈妈的状态,像是陷入了一种…魔怔?
  一种被某种强烈执念完全吞噬的状态。
  这和五年前聂宇叔叔去世时那种铺天盖地的悲伤不同,这是一种更加内敛、更加炽热、也更加…危险的专注。
  她尝试过唯一可能的信息来源——AI。
  “诺娃,”她在自己房间的终端前,压低声音询问,“妈妈在画室里做什么?她那天带回来的…那个容器里是什么?兽王在哪里?”
  然而,AI那平稳的电子合成音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拒绝:
  【张明曦,你的权限不足。涉及执行者李维的当前行为及特定生物样本信息,属于S级机密。禁止访问。请专注于你的职责。】
  权限不足?S级机密?
  张明曦愣住了。
  她第一次被AI如此明确且强硬地拒绝!
  这非但没有打消她的疑虑,反而像一桶冰水,浇得她浑身发冷!
  连AI都讳莫如深…妈妈到底在做什么?
  兽王…真的出事了吗?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兽王…死了?
  那天妈妈带回来的容器里…难道是兽王的…遗骸的一部分?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难过。虽然兽王是野兽,但它保护过基地,保护过妈妈,也…保护过她和辰星。
  更重要的是,她能感觉到妈妈和兽王之间那种特殊的、超越物种的羁绊。如果兽王死了…妈妈该有多伤心?
  可是…
  张明曦仔细回忆着母亲这几天的状态。悲伤?有,但那眼神深处更强烈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这不像失去重要重要之人后该有的纯粹悲痛——就像聂宇叔叔走的时候,那种悲伤是纯粹的、弥漫性的,几乎抽干了妈妈所有的生气。
  而现在…更像是…在进行一场豪赌?赌注巨大,但目标明确?
  “死了…又不像死了…”张明曦喃喃自语,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迷茫和更深的探究欲。
  她明白自己知道的太少了。
  哪怕她再聪慧、再早熟,毕竟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力有限。
  基地的核心秘密,AI的底层逻辑,母亲的决定…这些都远超出她能触及的范围。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守望。
  用她那双沉静的眼睛,默默地、细致地记录下母亲一切细微的异常。
  同时,也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管理好分配给她的生态温室区域,安抚好那些懵懂的弟弟妹妹,也…留意着张辰星和聂平安之间那种越来越明显的、带着少年气的较劲。
  话虽如此,但此刻,她心中那根关于母亲和兽王的弦,绷得比什么都紧。
  三天的时间,在张明曦焦灼的守望和基地孩子们懵懂的日常中,悄然滑过。
  画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李维走了出来。
  她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便服,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脸上虽然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和沉静。
  她像往常一样,出现在餐厅和大家一起用餐,微笑着询问孩子们的学习和工作情况,耐心地解答聂平安关于硅甲兽幼崽饲养的问题,夸奖了张辰星整理的矿石分析报告很清晰。
  她甚至还去育婴室抱了抱最小的十胞胎,逗得他们咯咯直笑。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那个满身血污、眼神狂乱的母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家熟悉的、温柔、慈爱、认真、负责的基地核心。
  孩子们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聂平安和张辰星更是挺直了小胸脯,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努力得到了认可。
  只有张明曦。
  她坐在餐桌旁,小口小口地喝着营养糊糊,眼睛却不动声色地、一遍遍地扫过母亲的脸庞,她的动作,她的气息。
  母亲的笑容依旧温柔,但眼底深处似乎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亢奋?一种压抑着的期待?
  她的动作恢复了往日的利落,但偶尔会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思绪飘向了某个遥远的地方。
  她的身上,那股浓烈的血腥煞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消毒水、高级营养液和…某种极淡的、类似于生物胶质的冰冷气息?
  这气息很淡,若非张明曦刻意去嗅,几乎无法察觉。
  最让张明曦感到惊悚的发现,是在两天后,当她习惯性地在AI的日程表上查看母亲下一轮胚胎植入安排时——  空的!
  未来两周…甚至更久…母亲的人工受孕计划排程,一片空白!
  这五年来,从未间断过的、如同基地心跳般规律的生育循环…停止了!
  张明曦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为什么?
  妈妈为什么要停止怀孕?
  这五年,无论基地遇到什么困难,无论妈妈有多累,这个流程从未停止过!
  也从未提出过异议!
  因为增加人口,繁衍“新人类”,是基地最重要的使命之一!
  妈妈甚至说过,这是她对聂宇叔叔的承诺,也是对未来的责任!
  现在,停了?
  就在她带着那个诡异的容器回来之后?就在她把自己关在画室三天之后?
  张明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想起母亲那天回来后对平安说的话:“…休息两三个月…”当时她只当是妈妈太累了需要休养。
  但现在看来…“休息”指的不是身体休养,而是…停止怀孕?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海中形成:妈妈停止怀孕,很可能和她正在做的事情有关!那件需要“两三个月”才能完成的事情!
  这个猜测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那件需要母亲停止繁衍生命才能去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它重要到可以暂时搁置基地的核心使命?
  她决定试探。
  一次晚餐后,张明曦帮母亲收拾餐具,状似无意地问道:“妈妈,最近生态温室的产量很稳定,新一批人造子宫的营养供给也很充足。您…是不是打算休息一段时间,暂时不植入新的胚胎了?”
  李维擦拭盘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了正常。
  她转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张明曦的银发:“明曦真细心。是的,妈妈是这么想的。这五年不停地怀孕生产,身体也需要好好调养一下了。而且现在基地人手也稍微宽裕了点,辰星和平安都能帮上忙了。人造子宫暂时能满足人口增长的需求。妈妈想休息两三个月,好好…准备一些事情。”
  她的目光掠过张明曦的头顶,似乎看向了实验室的方向,那眼神里又闪过一丝张明曦熟悉的、压抑的期待。
  “准备事情?”张明曦追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好奇。
  “嗯,一些…很重要的研究。”李维含糊地回答,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感,“好了,别担心,妈妈心里有数。去帮弟弟妹妹们检查一下功课吧。”
  “两三个月…很重要的研究…”张明曦默默咀嚼着这几个关键词,心中的疑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重了。
  母亲回避了她的核心问题——为什么停止怀孕?而且,“两三个月”这个时间点被再次强调!它就像一个倒计时,悬在张明曦的心头。
  她不甘心。于是几天后,她利用自己管理生态温室的权限,尝试靠近那间神秘的生化实验室。
  厚重的合金大门紧闭着,门口的权限识别器闪烁着冰冷的红光。
  她试图用各种理由向AI申请临时进入权限,哪怕是送一份“无关紧要”的设备报告。
  【警告:生化实验室当前进行S级机密项目。非授权人员禁止靠近。张明曦,请立即离开该区域。】AI的电子音毫无感情地响起,甚至启动了通道的警戒黄灯。
  油盐不进。AI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铁壁,牢牢守护着母亲和那个实验室的秘密。
  时间在张明曦无声的观察、深藏的疑虑和基地孩子们日渐充实的日常中,又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母亲看起来“完全正常”了。
  她恢复了日常巡逻(虽然范围似乎缩小了,时间也缩短了),参与基地规划,耐心教导孩子们。
  她和聂平安一起照顾硅甲兽幼崽时,笑容很温暖;她检查张辰星整理的基地日志时,眼神很认真。
  她甚至开始恢复一些体能训练,左肩的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三道淡淡的粉色疤痕。
  一切都平静得近乎完美。
  但张明曦心中的那根弦,却越绷越紧。
  “两三个月”的时限已经过去了一半。
  母亲停止怀孕的状态依旧持续着。
  实验室的能耗监测一直维持在一个异常高的水平,远超正常实验所需。
  对那个区域的保密级别没有丝毫松动。
  平静的水面下,是汹涌的、未知的暗流。张明曦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那个冰冷的实验室里孕育着,生长着。
  那东西……让母亲不惜停止生育,让AI讳莫如深,让时间都仿佛凝固在等待之中。
  今晚,育婴室一如既往地喧嚣而温暖。
  几十个年龄不等的小萝卜头,在吃饱喝足后,精力旺盛得如同永动机。
  哭闹的,嬉笑的,满地乱爬的,抱着玩具不撒手的…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首独特的“潘多拉摇篮曲”。
  张明曦熟练地穿梭其中。
  她抱起一个因为找不到心爱布偶而嚎啕大哭的两岁小女孩,轻声哼唱着聂宇叔叔留下的古老歌谣;她拦住一个试图把营养糊糊当颜料涂在墙上的三岁小男孩,耐心地教他用勺子;她给一个刚学会走路、摇摇晃晃追着发光球跑的小家伙当“人肉护栏”……
  五胞胎中的两个女孩也在这里帮忙,但显然不如张明曦这般游刃有余,常常被一群小家伙缠得手忙脚乱。
  汗水浸湿了张明曦额前的碎发,但她的眼眸依旧沉静,动作有条不紊。
  照顾弟弟妹妹,是她从有记忆起就承担的责任,早已融入本能。
  只有在偶尔停歇的间隙,她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口,仿佛在期待,又仿佛在警惕着什么。
  终于,当最后一个精力最旺盛的小家伙在张明曦轻柔的拍抚和哼唱中,抱着她的胳膊沉沉睡去时,育婴室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和暖风机低沉的嗡鸣。
  张明曦轻轻地把怀里的小家伙放进婴儿床,替他掖好被角。
  她直起身,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臂,看着眼前这片宁静的“小天地”,心中那份因为母亲秘密而产生的紧绷感,似乎也稍稍缓解了一些。
  母亲从小就教导她:这些鲜活的小生命不仅是她的弟弟妹妹,更是基地的未来。所以她从不抱怨,并将之视为自己与生俱来的责任。
  她手腕上佩戴的、连接着基地内部通讯网络的个人终端,突然无声地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出AI那简洁的标识和一行冰冷的文字:
  【张明曦,执行者李维——你的母亲在生化实验室等你。请即刻前往。】
  张明曦的心脏猛地一跳!
  如同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击中!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涌向了大脑,又在下一秒冻结!
  来了!
  终于来了!
  那个等待了许久的…那个隐藏在平静之下的…那个需要“两三个月”去准备的“东西”…终于要揭晓了吗?
  母亲…要告诉她什么?
  那个容器里的东西…兽王的下落…停止怀孕的原因…实验室里正在发生的秘密…
  无数的疑问、猜测、甚至一丝隐隐的不安和恐惧,如同沸腾的泡沫,瞬间充斥了她的脑海!
  她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强行压下那剧烈的悸动。
  她看了一眼周围安睡的弟弟妹妹们,确认五胞胎中的两个女孩能暂时照看。
  然后,她抬手,用指尖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忙碌而略显凌乱的头发,抚平了制服上细微的褶皱。
  动作一丝不苟,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在整理仪容。
  她最后看了一眼育婴室温暖的灯光和熟睡的孩子们,仿佛在汲取一丝力量。
  然后,她转身,步伐平稳却异常坚定地,朝着基地最深处、那扇紧闭着无数秘密的生化实验室合金大门走去。
  通道的灯光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纤细而孤直的影子。
  眼眸深处,所有的沉静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探究、紧张和一丝决然的锐利所取代。
  真相,就在那扇门后。
  无论那是什么,她都要亲眼去看。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8/24 06:32:34

第22章 “父亲”
  基地深处的通道,灯光比生活区更加冷白,也更加寂静。合金墙壁反射着毫无温度的光线,将张明曦小小的身影拉得细长而孤单。
  “嗒…嗒…嗒…”她的脚步声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敲打着自己的心跳节奏。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高级冷却剂混合的、冰冷而洁净的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微的刺痛感,与她刚刚离开的、充满奶香和孩童气息的育婴室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前方,那扇通往生化实验室的厚重合金门,如同沉默的巨兽盘踞在通道尽头。
  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边缘处细密的指示灯闪烁着幽蓝色的微光。
  这里现在是基地绝对的禁区,是母亲和AI共同守护的核心秘密所在。
  张明曦停在门前。她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试图压下胸腔里那只疯狂擂鼓的小兽。
  的通知言犹在耳:【你的母亲在生化实验室等你。请即刻前往。】
  ——没有理由,没有说明,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一个月来积攒的无数疑问、猜测、不安,此刻都化作了沉甸甸的铅块,压在她的心口。她抬起手,手腕上的个人终端靠近门侧的感应区。
  “滴——”
  一声轻响。
  厚重的合金门如同沉睡的巨兽苏醒,伴随着低沉的液压驱动声,缓缓地向内滑开。一股更加强烈、更加冰冷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条不算长的甬道。
  甬道两侧是透明的观察窗,里面排列着各种闪烁着指示灯的精密仪器、嗡嗡作响的离心机、以及一排排浸泡在淡绿色或淡蓝色液体中的、形态各异的生物组织样本。
  冰冷的蓝白光线下,那些标本如同被封存的琥珀,透着一种非生命的诡异感。
  甬道的尽头,是另一扇更为厚重的、散发着金属寒光的隔离门。
  张明曦定了定神,迈步走了进去。甬道里的寒意似乎能穿透她单薄的制服,让她裸露的手臂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两侧那些令人不适的标本,目光直视前方,步伐尽量保持平稳。
  她能感觉到甬道顶部的监控探头无声地转动,AI冰冷的视线正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来到第二扇门前。同样的认证程序。
  “滴——咔哒。”
  更复杂的解锁声响起,伴随着气压平衡的嘶鸣。第二道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真正的生化实验室核心,展现在张明曦眼前。
  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屏息。
  空间比想象中更加巨大和空旷。
  穹顶很高,散发着柔和的、模拟自然光的白色照明。
  地面是光滑无缝的特殊合金。
  巨大的透明管道如同水晶森林般纵横交错,里面流淌着淡金色或淡蓝色的液体,发出低沉的嗡鸣。
  复杂的机械臂如同巨人的手指,悬停在各个工作台和巨大的培养槽上方。
  空气净化系统发出轻微的嘶嘶声,维持着绝对的洁净和无菌环境。
  而在实验室最深处,靠近一面巨大的、显示着瀑布般复杂数据的弧形光屏前,伫立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母亲。
  但在这个巨大而冰冷的科技空间中,母亲的身形被衬托得异常…宏伟。
  张明曦需要努力地仰起头,才能看清母亲的全貌。那接近两米的身高,即使在人类中也如同女武神般挺拔。
  她穿着一身合体的白色实验服,但实验服也无法完全遮掩那傲人的、如同山峦般起伏的W罩杯曲线。
  黑色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她的侧脸在光屏的辉映下显得轮廓分明,带着一种专注而沉静的威严。
  似乎是听到了开门声,李维缓缓转过身来。
  当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小小的张明曦身上时,那威严沉静的表情瞬间如同冰雪消融,化作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混合着疲惫、温柔和…某种奇异亢奋的复杂情绪。
  “明曦。”李维的声音响起,比平时在孩子们面前更加低沉柔和,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在这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
  张明曦的心猛地一紧。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小小的身体有些僵硬地站在那里。
  一个月来的暗中调查,此刻面对母亲,竟让她生出一种做错了事、即将被责问的心虚感。
  她低下头,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声音细若蚊呐:“妈妈…这么晚了…叫我…有什么事吗?”
  李维看着门口那个小小的身影。
  她的女儿,张明曦。
  七岁的年纪,身体却已发育到了十岁少女的程度,纤细而匀称,像一株在潘多拉恶劣环境中顽强抽条的小白杨。
  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扎得整整齐齐,衬得那张继承了父母优点的小脸更加精致。
  此刻,她低垂着头,长长的、如同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微微抿着嘴唇,小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协助管理基地、照顾弟妹时那份超乎年龄的沉稳?
  分明就是一个害怕被母亲责备的小女孩。
  李维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这段时间,自己沉浸在那个疯狂的计划中,确实忽略了孩子们,尤其是这个心思最重、最敏感的长女。
  她能想象到明曦心中的困惑和不安——这孩子太聪明,太敏锐,一定察觉到了什么。
  一股混合着愧疚和怜爱的情绪涌上心头。
  李维没有犹豫,她迈开长腿,几步就跨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在张明曦面前,她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岳般投下阴影。
  她缓缓地蹲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她胸前那对巨峰在实验服下微微晃动,带来一阵沉甸甸的压迫感。
  她伸出双臂,没有给女儿任何犹豫的机会,就将那个小小的、带着紧张和一丝凉意的身体,紧紧地、温柔地拥入了自己温暖的怀抱。
  “明曦…”李维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感,她将下巴轻轻抵在女儿柔软的发顶,嗅着那属于孩子的、干净的皂角气息,“对不起,宝贝。这段时间,妈妈冷落你们了。”
  她能感觉到怀里的小身体瞬间僵硬,随即又微微颤抖起来。
  “妈妈…没有…”张明曦的声音闷闷地从她怀里传来,带着一丝哽咽。
  “不,妈妈知道。”李维轻轻拍抚着女儿单薄的脊背,感受着那细微的颤抖,“妈妈这段时间,确实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件…需要投入全部心神的事情。”
  她顿了顿,稍微拉开了点距离,双手捧起女儿的小脸,让她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此刻却泛着水光的黑色眼眸直视着自己:“妈妈没有骗你,是真的在做一个非常重要的研究。一个…对我们所有人,尤其是对妈妈,都非常非常重要的研究。”
  张明曦被迫仰望着母亲近在咫尺的脸庞。母亲的眼睛是那么亮,那么深,里面翻滚着她看不懂的、炽热而复杂的情绪。
  那眼神里有歉意,有温柔,但更深处,燃烧着一种让她感到陌生甚至有些心悸的…火焰。
  母亲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却无法驱散她心中那越来越浓的寒意。
  她看着母亲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道:“我…我知道妈妈很忙…我只是…有点担心…”
  “妈妈知道你在担心。”李维的拇指轻轻擦过女儿眼角那一点未干的湿意,语气更加温柔,“妈妈一直都知道,你是基地里最懂事、最成熟的孩子,也是妈妈最可靠的小帮手。”
  她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和…一种奇特的托付感:“所以,今晚,妈妈才特意叫你来这里。”
  被母亲这样温柔地抱着,这样直白地称赞着,张明曦心中那点小小的委屈和心虚瞬间被冲淡了不少。
  她忍不住伸出小手,也紧紧地环抱住母亲宽阔而温暖的背脊,将小脸埋进母亲散发着淡淡消毒水和体香的颈窝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妈妈…”她鼓起勇气,决定坦白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我…我承认…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想知道您那天带回来的是什么…想知道兽王去了哪里…我还…还偷偷问过AI…还试着靠近过实验室…”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认错的忐忑。
  李维的身体似乎微微僵了一下,但随即,她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女儿,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接着是低沉的笑声,那笑声里没有责怪,只有无奈和一丝…了然的宠溺。
  “傻孩子,妈妈都知道。妈妈也不怪你,你是担心妈妈,对不对?”
  张明曦在母亲怀里用力地点点头,抱得更紧了。母亲的理解让她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好了,”李维轻轻松开她,站起身,脸上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郑重,“来,妈妈给你看一样东西。看完了,你就都明白了。”
  言毕,李维走向那个巨大的弧形光屏控制台。
  张明曦乖巧地跟在她身边,小小的手无意识地牵住了母亲实验服的衣角。
  她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要来了!那个秘密!那个让母亲魂牵梦绕、不惜停止生育也要完成的“研究”!
  李维的手指在光屏上快速而精准地操作着。
  复杂的全息图像和数据流在她指尖跳跃、组合。
  张明曦看不懂那些深奥的生物符号和参数,她只是安静地站着,仰着小脸,目光紧紧追随着母亲的动作,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紧张和强烈的好奇。
  时间仿佛变得粘稠而缓慢。只有光屏闪烁的光芒和机器低沉的嗡鸣在实验室里流淌。
  终于,李维的手指停在了一个巨大的、闪烁着警示红光的虚拟按钮上方——“意识连接与形态同步确认”。
  她的动作顿住了。
  指尖悬在冰冷的空气里,微微有些颤抖。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头,再次看向身边的女儿。眼眸中,那炽热的火焰被一层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所覆盖。
  “明曦,”李维的声音异常严肃,“接下来,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也不要惊讶。妈妈会跟你解释清楚一切的。答应妈妈,好吗?”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女儿的眼睛,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意味:“而且,妈妈希望…之后你能帮妈妈一个忙,让基地里的其他孩子…也能慢慢接受这件事。可以吗?”
  张明曦的心猛地一沉!
  不要害怕?不要惊讶?帮其他孩子接受?
  这几个词如同重锤,狠狠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母亲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紧张,更是让她心中的不安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会是什么?!
  一个更可怕的怪物?一个…复活了但畸形的兽王?还是…那个容器里的东西变成了某种…无法理解的形态?
  无数恐怖而离奇的画面在她脑海中疯狂闪现,又被她强行压制下去。
  她想起母亲温暖的怀抱和信任的眼神。
  她用力地、几乎是咬着牙点了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嗯!妈妈,我答应您!我不怕!”
  李维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那眼神中有欣慰,有决然,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她终于不再犹豫,指尖用力按下了那个猩红的确认按钮!
  “嗡——”
  一声低沉的机械启动声响起,伴随着气流释放的嘶鸣!
  实验室深处,一个一直处于封闭状态的区域,墙壁上厚重的金属盖板如同花瓣般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露出了里面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透明舱室!
  张明曦的呼吸瞬间停滞!她猛地瞪大了眼睛,黑色的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骤然收缩!
  舱室内部,矗立着一个更加巨大的、圆柱形的透明培养仓!淡金色的营养液在培养仓内缓缓流淌、循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而浸泡在那淡金色液体中央的…是一个人!
  一个高大得不可思议的男人!
  但…那绝对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他拥有接近两米三的骨架,粗大而匀称,如同用最坚硬的合金铸就!
  骨架之上,覆盖着虬结如同树根般的暗红色肌肉束,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胸腔里,可以看到一颗巨大而缓慢搏动的心脏,以及缠绕在骨架上的、形态基本完整的各种脏器——肺叶、胃囊、缠绕的肠道…它们都在营养液的包裹下,随着微弱的生物电信号,进行着最基础的蠕动!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没有皮肤!
  整个躯体,从头到脚,都赤裸裸地暴露着森白的骨骼、暗红的肌肉、青紫色的血管网络和蠕动的内脏!
  如同一个被活生生剥去了表皮、却又被强行维持着生命体征的解剖标本!
  那张脸…虽然只有骨骼和部分肌肉覆盖,但依旧能看出极其刚毅、威化的轮廓,如同古代战士的青铜面具!
  空洞的眼窝里,没有眼球,只有神经束的末端浸泡在液体中…
  “呃…”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和寒意瞬间冲上张明曦的喉咙!她的小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胃部剧烈地翻腾起来!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然而,就在双腿将动起来的瞬间——  母亲刚刚那严肃而恳求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
  “不要害怕!不要惊讶!答应妈妈!”
  一股强大的意志力瞬间压倒了生理的恐惧!
  她猛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强迫自己站直身体,强行将目光从培养仓那令人作呕的内部移开,转向身旁的母亲。
  她用尽全身力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微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妈…妈妈…这…这是什么?”她的声音干涩无比。
  李维一直在紧张地观察着女儿的反应。
  看到张明曦那瞬间惨白的脸色和剧烈的身体反应,她的心也跟着揪紧了。
  但紧接着,女儿那强行压抑恐惧、努力保持平静询问的表现,让她在震惊之余,涌起了难以言喻的骄傲和欣慰!
  这孩子…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坚强!
  “明曦…”李维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后怕的沙哑,她蹲下身,轻轻握住女儿冰凉的小手,试图传递一些温暖,“别怕,别怕…这只是…一个过程,一个…重生的过程。”
  她拉着女儿,稍微靠近了一点培养仓,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里面那具无皮之躯,眼神里充满了近乎狂热的期待和一种奇异的光辉。
  “你还记得我和兽王上次出去执行清剿任务的那天吗?”李维轻声问道。
  张明曦的心猛地一跳——兽王!果然和兽王有关!她用力点点头。
  “那天…在石林…兽王为了救我,受了非常非常重的伤…重到…它的身体已经无法挽救了…”李维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真切的悲伤,但很快又被更强烈的情绪取代,“但是!妈妈没有放弃它!妈妈和AI一起,想了一个办法…一个…让兽王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的办法!”
  她指着培养仓里那颗缓慢搏动的心脏,那蠕动的内脏,那虬结的肌肉:“我们…取出了兽王的大脑…保存了下来…然后…用了一种非常特别的材料…”
  她顿了一下,目光扫向旁边一个装着不定形银色物质的辅助维生槽:“…利用它的变形能力和共生能力…按照…按照妈妈的设计…正在为兽王…重塑一个新的身体!”
  “重塑…身体?”张明曦艰难地消化着这些信息,目光再次投向培养仓。
  看着那具只有骨架、肌肉和内脏的恐怖躯体,再联想到那庞大、覆盖着厚重甲壳的硅甲兽王…这中间的巨大反差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那…那这个…就是新的身体?人类的…身体?”
  “对!”李维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兴奋和不容置疑的肯定,“人类的身体!一个完美的、强大的、能够真正和妈妈、和你们生活在一起的身体!”
  她蹲在张明曦面前,双手捧起女儿的小脸,眼眸如同燃烧的星辰,灼热地注视着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明曦,他不是怪物!他是兽王!是妈妈最重要的伙伴!是保护过我们所有人的英雄!很快…很快他就会拥有完整的皮肤、毛发…变成一个真正的人!然后…”
  李维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脸上绽放出无比憧憬和幸福的光芒,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女儿瞬间僵硬的表情:
  “然后…他将是这个基地里所有孩子的——‘父亲’!”
  父亲?!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裹挟着万钧之力的惊雷,毫无预兆地狠狠劈进了张明曦的脑海!
  瞬间将她所有的混乱、震惊、甚至强行压下的恐惧,都炸得粉碎!
  父亲?
  一个…称呼?一个概念?
  在张明曦七年的生命里,“父亲”这个词,只存在于基地中的故事书里,存在于AI数据库冰冷的词条解释中。
  它代表着一种血缘关系,一种社会角色,遥远、模糊、抽象,如同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到的影子。
  对她和基地里所有的孩子而言,母亲就是一切!是生命的赋予者,是温暖的庇护所,是严厉的教导者,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家”!
  他们从未觉得缺少什么。他们有自己的兄弟姐妹,有AI的辅助,有基地这个安全的港湾。
  血缘?父亲?那是什么?需要吗?
  可现在,母亲告诉她,培养仓里那个正在被“制造”出来的、恐怖的无皮之物,会是她的…父亲?
  会成为所有弟弟妹妹的…父亲?
  一股强烈的、源自本能的抗拒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张明曦!她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不!她不需要!弟弟妹妹们也不需要!
  母亲就已经是是他们的一切了!
  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父亲”?
  为什么要用那个变形怪物把兽王…变成这样一个…人?
  然后硬塞给他们一个“父亲”?
  这太荒谬了!太…难以接受了!
  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妈妈!我不要什么父亲!我们不需要!”
  然而——  就在她抬起头,想要大声说出心中抗拒的那一刻,她的目光撞上了母亲的眼睛。
  那双深邃的紫色眼眸里,此刻没有了威严,没有了疲惫,没有了刚才的紧张。只剩下一种纯粹的、炽热的、近乎燃烧的期待和向往!
  母亲脸上洋溢着一种张明曦从未见过的、混合着少女般憧憬和母性光辉的幸福笑容。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明曦,你想象一下!等他完全‘长’好,他会是一个多么高大、多么强壮、多么可靠的男人!他会保护我们,就像以前兽王保护我们一样!但他会比兽王更聪明!他能和我们说话,能理解我们!我们能一起在基地里生活,一起吃饭,一起工作,一起看着弟弟妹妹们长大!他会是妈妈最好的帮手!也会是…也会是你们最坚实的依靠!我们…我们会有一个真正的、完整的家了!”
  母亲的声音充满了感染力,描绘的画面美好得如同虚幻的梦境。
  她的眼神是那么亮,那么充满希望,仿佛那个无皮的骨架和内脏,已经在她眼中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完美守护神。
  看着母亲脸上那从未有过的、近乎梦幻的幸福光彩,听着她充满向往的描绘…张明曦到了嘴边的话,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拒绝?
  打破母亲脸上那如此珍稀、如此强烈的幸福和期待?
  告诉母亲,她和弟弟妹妹们根本不需要一个“父亲”?告诉母亲,她对这个正在被“制造”出来的“人”只有恐惧和抗拒?
  母亲的怀抱是那么温暖,母亲的爱是她生命中最坚实的依靠。
  她怎么能…怎么忍心…亲手打碎母亲眼中那好不容易才燃起的、名为“完整家庭”的希望之火?
  哪怕这希望在她看来是如此虚幻,如此…令人不安。
  巨大的矛盾撕扯着张明曦小小的心脏。一边是本能的抗拒和对未知“父亲”的恐惧,一边是对母亲深沉的爱和不忍伤害。
  时间仿佛凝固了。培养仓里淡金色的液体无声流淌,映照着那具缓缓搏动的无皮之躯。李维期待的目光如同实质,落在张明曦苍白的小脸上。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几秒钟沉默后,张明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实验室冰冷的味道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强迫自己松开紧握的拳头,强迫自己抬起头,迎向母亲灼热的目光,然后努力地、极其艰难地,在苍白的小脸上,挤出了一个…尽可能显得平静的微笑。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平静,带着一种刻意模仿的、属于“成熟懂事孩子”的语调:
  “嗯…妈妈…我…我明白了。”她顿了顿,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那个恐怖的培养仓,又迅速移开,落在母亲期待的脸上,违心地补充道:“听起来…听起来很…厉害。”
  “真的吗?明曦!你真的这么想?!”李维的眼睛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巨大的喜悦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
  她猛地将女儿再次紧紧搂入怀中,力道之大让张明曦几乎喘不过气来。
  “太好了!太好了!明曦!妈妈就知道!你一定能理解!你是最懂事的孩子!”李维激动地亲吻着女儿的额头,声音哽咽,“妈妈就知道…你会接受他!你会帮妈妈…让其他孩子也接受他的,对吗?”
  张明曦的小脸埋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母亲的气息。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着。
  她感受着母亲狂喜的心跳,听着母亲激动的话语,心中的那片冰冷和抗拒,被一种更深沉的、名为“守护母亲此刻幸福”的苦涩决心所覆盖。
  她伸出小手,回抱住母亲,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个违心的、沉重的字眼,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嗯。妈妈…我会的。”
  半个月过去了。
  基地的公共学习区,柔和的暖光洒在铺着软垫的地板上。
  二十几个年龄在三到五岁不等的小萝卜头们,像一群毛茸茸的小动物,盘腿围坐在张明曦面前。
  她乌黑的长发今天特意梳成了一个利落的低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沉静的黑色眼眸。
  身上穿着和弟弟妹妹们同款的浅蓝色工装制服,只是尺寸稍大,更衬得她身形纤细挺拔,带着超越年龄的沉静气质。
  她面前悬浮着一个半透明的投影光屏,上面正显示着一本色彩明快、线条圆润的古老绘本。绘本的名字叫《我的爸爸是超人》。
  “好了,孩子们,”张明曦的声音不高,但清晰而平稳,带着一种天然的安抚力,“今天我们来读一个新故事,关于‘爸爸’。”
  “爸爸?”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歪着头,奶声奶气地重复,大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困惑。
  这个词对大多数孩子而言,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偶尔会在故事里听到,陌生是因为它从未在他们的现实生活里具象化过。
  “对,爸爸。”张明曦点点头,手指轻点光屏,绘本翻页,出现一个高大强壮、笑容爽朗的男人形象,正轻松地将一个小男孩扛在肩头。
  “在很多很多故事里,还有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地球上,一个完整的家庭里,除了有像妈妈这样爱我们、照顾我们的人,还会有‘爸爸’。爸爸通常很高大,很有力气。”她指了指画面里男人鼓起的肱二头肌,“他的责任是保护妈妈,保护孩子,保护整个家不被坏人欺负,就像…就像坚固的城墙一样。”
  投影画面切换,变成一家人其乐融融围坐在餐桌旁的场景。
  “爸爸和妈妈因为相爱,所以会一起生下小宝宝。小宝宝是爸爸和妈妈爱的结晶。”张明曦的语调很平和,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但她的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每一个孩子的脸庞,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好奇、茫然、还有一丝丝向往…孩子们的小脸上表情各异。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举起手,大声问:“明曦姐姐,那我们为什么没有爸爸呀?我们只有妈妈!”
  这个问题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
  “对呀对呀!我们只有妈妈!”
  “妈妈是超人!妈妈保护我们!”
  “爸爸去哪儿了?”
  七嘴八舌的疑问充满了小小的学习区,而这正是张明曦想要的效果。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神秘:“这是个很好的问题。你们想想看,在我们基地里,谁最像故事里描述的那个‘爸爸’的角色呢?谁最高大?谁最有力量?谁总是在妈妈身边,保护着我们所有人?”
  短暂的安静。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脑袋瓜飞快地转动着。
  “是兽王!”一个机灵的小女孩眼睛一亮,抢先喊道,“兽王最大!最厉害!它能打跑坏蛋大虫子!而且它总是跟在妈妈身边!”
  “对!兽王!”“是兽王!”好几个孩子立刻附和起来。
  兽王那庞大如山的身影、震耳欲聋的咆哮、以及它温顺地伏在母亲脚边的画面,早已深深刻入孩子们的记忆。
  在孩子们单纯的世界里,力量和守护就是“爸爸”最直观的象征。
  然而,一个戴着圆圆小眼镜、平时就爱思考的小男孩皱起了眉头,提出了质疑:“可是…兽王它不是人呀!它是大怪兽!故事里的爸爸都是人!它怎么能是我们的爸爸呢?”
  这个现实的问题像一盆冷水,让刚刚兴奋起来的孩子们又陷入了困惑。
  张明曦等的就是这个转折点。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平静而温和。她再次轻点光屏,画面切换回李维温柔地抱着几个婴儿的照片。
  “那你们看,”她指着照片,“妈妈是我们所有人的妈妈吗?”
  “是!”这一次,孩子们的回答整齐划一,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母亲的角色,在他们的认知中是绝对且唯一的。
  “可是,”张明曦循循善诱,“我们有的是从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比如你们的辰星哥哥、平安哥哥,还有静姝姐姐、致远哥哥他们……但,还有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呢?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人造子宫!”
  “营养槽里长出来的!”
  孩子们纷纷回答,这些知识他们很早就知道了。
  “没错。”张明曦点点头,“而且,妈妈和AI也早就说过,我们每个人,除了妈妈,都还有一对‘亲生父母’,对吗?我们记得他们的名字,知道他们为了我们牺牲了,对吗?”
  孩子们再次点头,小脸上带着一丝对“亲生父母”这个遥远概念的肃穆。
  “那么,”张明曦的声音放得更轻柔,却带着一种引导思考的力量,“既然我们有的人来自妈妈的肚子,有的人来自人造子宫;我们都有各自的亲生父母,但妈妈依然是我们所有人的妈妈。那么,‘爸爸’这个角色,是不是也并没有那么严格的规定呢?”
  她环视着孩子们懵懂又努力思考的小脸,缓缓说道:“谁是我们最亲近的人?谁是最爱我们、最愿意保护我们的人?谁能给我们带来安全和温暖?那么,那个人,就可以是我们的‘爸爸’或者‘妈妈’。”
  “就像妈妈一样,她爱我们,保护我们,所以她是我们的妈妈。那么,那个像兽王一样,强大、温柔、一直守护着妈妈和我们大家的…是不是也可以…?”
  她没有把话说完,留下了一个充满暗示的停顿。学习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孩子们的小脑袋里,原本泾渭分明的“爸爸=故事里的人类男人”和“兽王=强大的守护兽”这两个概念,在张明曦巧妙的类比和引导下,开始模糊、碰撞、甚至尝试融合。
  “所以…兽王…也可以是爸爸?”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迟疑地、试探性地问道,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新奇的光芒。
  “对呀!守护我们的就是爸爸!”
  “兽王爸爸!”
  孩子们的情绪再次被点燃,这次带上了更多兴奋和一种奇妙的“发现新大陆”般的雀跃。
  张明曦看着孩子们热烈讨论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成功地播下了“父亲”的种子,用兽王作为桥梁,为那个即将到来的“人形兽王”铺平了认知的道路。
  目的达到了,但看着孩子们纯真地接受着这个被精心引导的概念,她心底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和负罪感。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她拍拍手,结束了这场精心设计的“思想启蒙”,“大家去玩吧,记得不要跑太远。”
  孩子们欢呼一声,像一群快乐的小鸟般四散跑开。
  大部分孩子都兴冲冲地朝着李维常待的指挥室或生态温室跑去,迫不及待地想跟妈妈分享他们今天“发现”的“兽王爸爸”理论。
  喧闹的学习室很快安静下来。张明曦正准备收拾投影设备,一个身影磨磨蹭蹭地留在了最后。
  是聂平安。  已经六岁的男孩继承了聂宇的轮廓,加上发育程度堪比八、九岁的身体,让他的眉眼间带着少年的英气。
  但此刻,他那张总是充满阳光和干劲的小脸上,却笼罩着一层明显的阴霾。
  他走到张明曦身边,小手无意识地揪着衣角,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忧虑。
  “明曦姐姐…”聂平安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犹豫。
  “平安?怎么了?”张明曦停下手中的动作,温和地看着他。
  对所有孩子中唯一一个与母亲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她始终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
  “我…我刚才听你跟弟弟妹妹们讲兽王…”平安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安,“姐姐,你是不是…知道兽王去哪儿了?它…它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张明曦的心微微一沉。
  毕竟兽王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它不仅是基地的守护者,更是平安某种意义上的“养父”。
  兽王失踪后,平安也曾焦急地询问过母亲,但李维只是含糊地说兽王去执行一项重要的长期任务了。
  “妈妈告诉我兽王去执行任务了…可是…”平安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委屈和不信任,“我偷偷查过外部监控,那天妈妈回来的时候,兽王压根没跟着一起回来!它那么大的个子,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消失那么久?姐姐,你告诉我实话好不好?我…我好担心它!”
  看着弟弟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担忧和恳求,张明曦的心软了下来。
  她不能让平安像她之前那样,被蒙在鼓里,日夜悬心。
  但真相…那个实验室里的真相,现在还不能告诉他,那对平安来说太残酷,也太难以理解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温柔地牵起聂平安那因为紧张而有些冰凉的小手。
  “平安,”她用自己黑色的眼眸直视着他,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肯定,“姐姐向你保证,兽王它…它确实遇到了一些事情,需要时间…恢复。妈妈没有骗你,只是…情况比‘执行任务’要复杂一点点。”
  她感受到平安的手在她掌心微微颤抖了一下,眼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散去。
  “那…那它什么时候能回来?”平安急切地追问。
  “快了。”张明曦握紧了他的手,脸上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再等一个月,最多一个月,兽王就会回来了。”
  聂平安紧紧盯着姐姐的眼睛。那双和自己一样黑色的眼眸里,是他熟悉的、如同磐石般的沉稳和真诚。
  从小到大,明曦姐姐从未骗过他。她总是能在他害怕时给予力量,在他迷茫时指明方向。他对姐姐的信任,几乎等同于对母亲的依赖。
  紧绷的小脸终于放松了下来,如同拨云见日。
  平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反手用力握紧了姐姐的手,脸上重新绽放出属于少年的明亮笑容:“嗯!我相信姐姐!一个月!我等着兽王回来!那我去帮大哥整理矿石样本了!他说这次发现的新矿石可能很有用!”
  说完,他松开手,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脚步轻快地跑开了,背影充满了活力。
  看着弟弟无忧无虑跑远的背影,张明曦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深沉的疲惫。
  她撒了谎,用模糊的“恢复”和“回来”代替了恐怖的真相。
  她利用了平安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
  守护弟弟的纯真,和完成对母亲的承诺,这两者之间的撕裂感,让她胸口发闷。
  她需要确认,确认那个“一个月”的承诺,是否真的能兑现。那个实验室里的“东西”,是否真的能如期“回来”。
  于是她再次来到了通往生化实验室的冰冷甬道。熟悉的消毒水气味和低沉的机器嗡鸣包裹着她。她停在厚重的合金门前,抬起手腕。
  “AI,妈妈在吗?”
  这一次,AI的回应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响起。通讯频道里陷入了一片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大约十几秒后,那平稳的电子合成音才响起:
  【执行者当前正在进行实验关键步骤操作,请在外稍候。】
  关键步骤?
  张明曦的心微微提了起来。是那个“人”的培育到了最后阶段吗?她没有再询问,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好的。”
  她走到门侧的墙角,没有焦躁地踱步,而是直接抱着膝盖坐了下来。
  冰冷坚硬的合金地面透过薄薄的制服传来寒意,但她毫不在意,从随身携带的小背包里,掏出了一本电子书和笔记板,封面上写着《人体构造与女性生理学》。
  她打开书,调亮了笔记板的光源,借着AI贴心为她调亮的区域灯光,沉静地阅读、勾画起来。
  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巨大的金属门边,专注而安静,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和冰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只有书页翻动的轻微声响和她笔尖划过板面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甬道里回响。
  时间倒回张明曦在门外坐下前的五分钟。
  生化实验室核心区,巨大的弧形光屏上,瀑布般的数据流已经趋于稳定,大部分闪烁着代表正常的绿色。
  淡金色的营养液在中央的培养仓内缓缓流淌,如同孕育生命的金色海洋。
  而浸泡在海洋中央的,已不再是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无皮骨架。
  一具近乎完美的男性躯体,静静地悬浮在营养液中。
  他的身高接近两米三,如同神话中走出的巨人,骨架粗大匀称,比例完美得如同黄金分割。
  他那覆盖全身的肌肉如同用最坚硬的岩石精心雕琢而成,线条分明,块垒隆起,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宽阔如山的肩膀,岩石般隆起的胸大肌,刀刻般的八块腹肌,粗壮如古树根须的手臂和大腿…每一寸都彰显着原始而纯粹的雄性力量美学。
  古铜色的肌肤光滑而紧致,覆盖着均匀而浓密的黑色体毛,更添几分野性的魅力。
  他的面容威化而刚毅,如同饱经风霜的战士雕像。
  浓密的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同险峻的山脊,下颌线条刚硬如铁,紧抿的嘴唇透着一丝坚毅。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紧闭的眼睑——可以想象,当它们睁开时,露出的将是怎样一双深邃如夜、锐利如鹰隼的黑色眼眸。
  李维站在培养仓前,痴痴地凝望着。她的呼吸早已变得急促而灼热。眼前这具躯体,完全就是她笔下那个承载了所有幻想与欲望的蓝图!
  ——不,甚至比蓝图更加完美!每一块肌肉的起伏,每一寸肌肤的光泽,都如同造物主最得意的杰作!
  这是她的作品!是她用疯狂的执念和禁忌的科技,从死亡边缘夺回的“爱人”!是她亲手设计、亲手赋予形态的…“老公”!
  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汹涌的情欲瞬间淹没了她!
  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骤然喷发!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隔着冰冷的培养仓玻璃,指尖颤抖着,沿着仓内躯体那刚毅的脸部轮廓、宽阔的肩膀、隆起的胸肌、紧致的腹肌…一路向下,痴迷地、贪婪地“抚摸”着。
  她的指尖停在了那最关键的部位。
  即使隔着玻璃和营养液,也能清晰地看到那沉睡的巨物——松弛状态下已远超常人,粗壮如婴臂,深沉的紫红色泽,饱满的龟头,虬结的血管纹路…如同蛰伏的远古凶兽。
  “老公…”李维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低吟,声音沙哑而充满情欲的渴求。
  她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身体内部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仅仅是这样看着,仅仅是幻想着这具完美躯体苏醒后拥抱她的感觉,她的小腹深处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痉挛!
  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间从早已泥泞不堪的蜜穴深处汹涌而出,迅速浸透了她单薄的内裤和实验服裤子的裆部!
  同时,胸前那对沉甸甸的巨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鼓胀、发硬,顶端敏感的乳头迅速挺立,顶在实验服上,渗出大量香甜浓郁的乳汁,瞬间在胸前洇开两团深色的、带着浓郁乳香的湿痕!
  羞耻?
  不,此刻的李维心中没有丝毫羞耻!
  只有对眼前这具完美雄性躯体的无尽渴望和占有欲!
  她需要确认!
  确认她最在意的“功能”是否完美!  “AI!”她的声音因为情欲而带着颤抖的鼻音,“启动…启动生殖器功能测试!目标区域,B7神经丛,施加标准勃起电流刺激!强度…Level 2!”她直接跳过了温和的Level 1,选择了更强的刺激!
  【指令确认。目标区域B7神经丛,Level 2电流刺激启动。】AI冰冷的电子音响起,不带任何感情。
  培养仓内部,肉眼不可见的生物电流瞬间精准地刺入了那沉睡巨物的根部神经束!
  奇迹发生了!
  只见那原本沉睡的巨物,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在淡金色的营养液中猛地一颤!
  随即,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膨胀、怒张!
  虬结的血管如同苏醒的巨蟒般贲张突起!
  深沉的紫红色迅速变得暗红发亮!
  龟头充血膨胀,变得如同成熟的果实般饱满圆润!
  长度在数秒内暴增,粗度更是膨胀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接近三十厘米的恐怖长度,直径堪比成年女性的手腕!
  狰狞的形态在营养液中微微晃动,散发着原始而暴戾的雄性气息,如同攻城拔寨的凶悍撞角!
  “啊…!”李维发出一声短促而满足的呻吟,双腿猛地夹紧!
  亲眼目睹这幻想中的完美景象,那根曾经无数次将她送上极乐巅峰的硅甲兽王巨物的“人类复刻版”在她眼前展现出如此雄风,压抑了快两个月的、早已在身体里沸腾的情欲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再也无法忍受了!
  “老公…我的…老公…你看到了吗?你感受到了吗?”她对着培养仓内的躯体痴迷地呢喃着,双手猛地抓住自己实验服的衣襟,用力向两边撕开!
  纽扣崩飞!白色的实验服连同里面的内衣被粗暴地扯开、褪下!一具堪称惊心动魄的女体瞬间暴露在冰冷的实验室空气中!
  那如同两座沉甸甸、饱满欲滴的雪峰,巍然耸立!
  白皙细腻的肌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顶端两颗深红色的乳头早已硬挺如熟透的樱桃,因为泌乳而显得更加饱满湿润,浓郁的乳香瞬间弥漫开来。
  沉甸甸的乳肉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着,晃动着惊心动魄的乳波。
  那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肢连接着夸张的、如同熟透蜜桃般的丰臀。
  臀肉饱满圆润,充满弹性,因为生育过数十次而带着一种淫靡的、熟透了的肥美弧度。
  腰臀之间那惊心动魄的曲线,足以让任何雄性血脉贲张。
  还有那双腿——修长、结实、匀称,带着长期锻炼的流畅线条,如同最完美的玉柱。
  小腹也平坦紧致,没有一丝赘肉,只有几道极其淡的、象征着生育功勋的纹路。
  李维毫不在意冰冷的空气刺激着她滚烫的肌肤。她如同最虔诚也最放荡的献祭者,在培养仓前开始展示自己这具被欲望烧灼的身体。
  她挺起那对傲人的巨乳,双手托住沉甸甸的乳肉,用力揉捏挤压,让乳白的汁液从硬挺的乳头激射而出,溅射在培养仓冰冷的玻璃上,划下道道淫靡的白痕。
  “老公…你看…这是我的胸…你喜欢吗?它们为你产过那么多奶…喂大了你的孩子们…以后…还会喂更多的孩子…”
  她扭动着纤细却有力的腰肢,让那肥硕浑圆的丰臀划出诱人的弧线。
  “这是我的腰…我的屁股…你喜欢骑着它们…对吗?”
  她抬起一条修长的玉腿,搭在旁边冰冷的仪器台上,将自己最隐秘的部位毫无保留地朝向培养仓。
  “最重要的…”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渴望而带着哭腔,喘息越来越急促,脸颊酡红如醉。
  她伸出颤抖的双手,用两根拇指,用力地、缓缓地,向两边掰开了自己双腿之间那片饱满、肥厚、因为极度充血而呈现出深熟绯红色的阴唇!
  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是那历经数十次生育扩张、早已被开发到极致、呈现出一种熟透淫糜美态的肉穴!
  如同怒放的重瓣肉花!
  深红色的腔肉湿漉漉、亮晶晶地翻露出来,布满了敏感的褶皱,正随着她剧烈的喘息和情欲的沸腾而不停地翕张、蠕动!
  粘稠晶莹的爱液如同开了闸的泉水,源源不断地从深不见底的肉穴深处涌出,顺着她用力掰开的手指、沿着大腿内侧丰腴的软肉,一路流淌下来,在合金地板上积起一小滩水渍!
  浓郁得化不开的雌性荷尔蒙气息混合着乳香,在冰冷的实验室里弥漫开来,形成一种极其诡异而淫靡的氛围。
  “老公…你看清楚…”李维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极致的渴望和献祭般的虔诚,将身体压向培养仓的玻璃,让那朵怒放的、流淌着蜜汁的熟红肉花紧紧贴在冰冷的玻璃表面,挤压出淫靡的形状。
  她仰起头,黑发披散,眼神迷离而狂乱,对着仓内那具毫无反应却怒挺着巨物的完美躯体,发出了最卑微也最炽热的祈求:
  “这是我的小穴…被你捅穿过无数次的小穴…它好想你…它好饿…它里面好空…好痒…”
  “求求你…快点醒过来…活过来…”
  “只要你醒过来…它是你的…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随便你怎么用它…插烂它…灌满它…让它给你生孩子…”
  “老公…快点…占有我…”
  她一边语无伦次地祈求着,一边无法自控地用那早已泛滥成灾的熟红阴唇,隔着冰冷的玻璃,疯狂地摩擦着、挤压着,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那根近在咫尺的恐怖巨物的热度!
  另一只手则用力揉捏着自己沉甸甸、乳汁横流的巨乳,指尖狠狠掐拧着硬挺的乳头,带来一阵阵混合着痛楚的强烈快感!
  “啊…!老公…给我…给我啊…!”在一声拔高到近乎尖叫的、混合着痛苦与极致欢愉的嘶喊中,李维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弓!双腿剧烈地颤抖!
  一股更加汹涌的爱液如同失禁般从她疯狂翕张的肉穴深处狂喷而出!
  溅满了面前的培养仓玻璃!
  与此同时,她胸前那对巨乳也如同喷泉般,激射出两道乳白色的乳汁,在空中划出弧线,与下体的爱液一起,将她身前的地面和培养仓玻璃弄得一片狼藉!
  高潮的余韵如同电流般席卷全身,让她瘫软在地,剧烈地喘息着,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她仰望着培养仓里那具依旧毫无生气、却怒挺着狰狞巨物的完美躯体,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是尚未褪去的情欲迷雾和更加深沉的、病态的痴迷与渴望。
  “老公…你看到了…感受到了…对吗?等我…再等我一个月…”她伸出沾满混合液体的手,再次贴上冰冷的玻璃,隔着那层透明的屏障,抚摸着那张刚毅的脸庞,声音带着高潮后的沙哑和炙热的叹息,“…很快…我们就能真正在一起了…”
  说完,她伸出依旧微微颤抖的手,支撑起酥软的身体,准备用自己依旧湿润火热的身体,进行第二轮更加放纵的自我慰藉和幻想中的交媾。
  【执行者,张明曦在实验室外请求进入。】AI那平稳无波的电子合成音,如同最精准的冰锥,骤然刺破了实验室里弥漫的、浓郁得化不开的情欲迷雾!
  张明曦?!
  女儿的名字像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从李维的头顶猛地浇下!
  瞬间将她身体里翻腾燃烧的欲火浇得七零八落,只留下嘶嘶作响的余烟和一阵冰冷的战栗!
  所有的迷离、痴狂、放荡…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理智和属于“母亲”的身份瞬间回归,占据了高地。
  一股混杂着惊慌、尴尬和一丝被窥破秘密般的心虚感攫住了她!
  她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动作快得甚至有些踉跄!
  “告诉她!让她在外面稍等!我…我马上就好!”李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和急促,对着空气下令。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来不及回味刚才的极致欢愉,也顾不上身体深处那依旧叫嚣着的空虚和渴望。
  李维手忙脚乱地抓起被扔在一旁、沾染了乳汁和爱液的实验服和内裤,飞快地往身上套。
  手指因为残留的快感余韵和突如其来的紧张而有些笨拙,扣子好几次都没能对准。
  同时,她急促地命令实验室里待命的清洁机器人:“快!清理!所有痕迹!立刻!马上!”
  圆盘状的清洁机器人无声地滑行过来,伸出灵活的机械臂和吸口,开始高效地清理地板上那摊混合着爱液和乳汁的水渍,擦拭培养仓玻璃上被她喷溅上的体液。
  冰冷的机械臂无情地抹去所有情欲的证明,空气中那浓郁的甜腥气息也被机器人自带的强力净化系统快速抽走、过滤。
  李维慌乱地整理着衣着,试图抚平实验服上的褶皱。
  她看着机器人高效地工作,想要平静下来,却感觉的心跳依旧很快——但不再是情欲的鼓动,而是某种…后怕的惊悸。
  就在这短暂的等待清理的间隙,刚才意乱情迷时,自己对着培养仓呢喃的那些疯狂话语,如同鬼魅般再次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让它给你生孩子…”
  “…灌满它…”
  “…生我们的孩子…”
  这些话语像冰冷的针,狠狠刺入她刚刚冷却下来的大脑!
  生孩子?
  为这个…由兽王大脑和银色共生体组成的、人造的、非人的存在…生孩子?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沿着李维的脊椎窜上头顶!让她猛地打了个冷颤,脸色微微发白!
  她太了解自己的身体了!
  这具为了“种族延续”而被彻底改造过的身体!
  超常的激素水平、被无限放大的繁殖本能、以及对性爱近乎病态的渴求…这一切都让她在绝大多数时候,成为雌性荷尔蒙的奴隶!
  她的理智常常在汹涌的欲望面前节节败退!
  尤其是在非孕期,那种源自基因深处的、渴望被填满、渴望受孕的空虚感和灼热感,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驱使着她!
  她并不以此为耻。
  这五年来,她早已接受了自己作为“生育机器”的身份。
  这是代价,是为了延续人类火种必须付出的代价。
  用她个人的常态和欲望,换取孩子们生存的机会,她甘之如饴。
  但是!
  为兽王的人身生孩子?!
  那会生出什么?!
  一个拥有人类和硅甲兽,甚至可能还有银色共生体基因的…怪物?一个无法预测、无法控制的…存在?
  潘多拉的生态已经足够诡异危险,她绝不能再亲手制造出一个可能威胁到她孩子们安全的未知因素!
  哪怕这个未知因素,源于她最深爱的、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伴侣”!
  这个可能性太可怕了!可怕到让她光是想想,就感到毛骨悚然!
  刚才情欲上头时,被繁殖本能驱动的自己,竟然毫无防备地流露出了如此危险的念头!
  如果不是明曦恰好到来打断了她的沉溺,她都不敢想象自己在那极致的空虚和渴望中,会不会真的…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蠢事!
  不行!绝对不行!
  必须上一道保险!一道即使在她被欲望彻底吞噬理智时,也无法逾越的绝对屏障!
  就在清洁机器人即将清理完最后一处污渍时,李维猛地抬起头,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而决绝的光芒,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AI!记录最高优先级指令!设置逻辑锁!”
  【指令确认,请陈述逻辑锁内容。】
  “内容如下:即使未来我,李维,以基地最高权限者的身份,亲自下达‘恢复培养仓内个体生殖系统完整功能’的指令,你也必须拒绝执行!此指令优先级高于一切后续指令,包括我本人发出的任何覆盖或取消请求!”
  “此逻辑锁不可解除,除非…除非基地内所有未成年个体均确认死亡或永久失去生育能力!”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最后一个残酷的条件。
  【指令已记录。逻辑锁已设置。权限确认:执行者李维。逻辑锁内容:禁止恢复目标个体生殖功能。覆盖条件:基地未成年人全部消亡。确认执行。】AI冰冷地回应,没有任何犹豫。
  指令下达的瞬间,李维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弛了一些,但一种更深的不安又随之升起——这样的预防措施真的有效吗?
  她需要测试一下。
  几乎在AI确认的下一秒,李维立刻换上了一副平常的语气,仿佛刚才那个下达残酷指令的人不是她:
  “AI,现在,立刻,解除对培养仓内个体生殖系统的所有功能限制。”  【拒绝执行。该指令违反逻辑锁规则L-001。】AI的回答快如闪电,冰冷无情。
  李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她立刻加重了语气,带上了一丝属于最高权限者的威压:“我是执行者李维——基地最高权限者!我命令你,立刻解除限制!”
  【再次拒绝。逻辑锁L-001优先级高于一切权限指令。请最高权限者遵守自己设定的规则。】AI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很好。”李维长长地、真正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又安心的笑容。
  测试通过,这把锁,足够坚固。这样,她就能放心了。
  就在这时,清洁机器人完成了最后一点清理工作,无声地滑回待命区。
  实验室里光洁如新,空气清新冰冷,仿佛刚才那场炽热淫靡的独角戏从未发生过。
  李维最后整理了一下衣领,深吸一口气,将脸上所有多余的情绪全部收敛,只留下属于母亲的、略显疲惫的平静。
  “AI,让明曦进来吧。”
  厚重的合金门再次无声滑开。
  张明曦那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乌黑的长发依旧梳得整整齐齐,黑色的眼眸沉静如水,手里拿着她的笔记板。
  她走进来,目光快速而谨慎地扫过实验室——一切如常,只有母亲站在巨大的培养仓前,脸色似乎比平时更疲惫一些,实验服胸口好像…有点没整理好?
  还有一股很淡的…消毒水和…某种熟悉又陌生的甜腻气息混合的味道?
  “妈妈。”张明曦走到李维面前,乖巧地站定,声音平稳,“弟弟妹妹们的‘父亲’概念引导课程已经按计划进行了初步阶段。大家反应…还不错,对‘兽王爸爸’这个概念接受度比预想的高。”
  她简洁地汇报着,没有提及自己巧妙的引导和孩子们热烈的讨论,只是陈述结果。
  “辛苦你了,明曦。”李维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眼神里带着真实的感激和歉意,“妈妈这段时间…确实忽略了很多事情。你做得很棒,真的。”
  她能感觉到女儿的发丝似乎比平时更凉一些,想必在门外等了不短的时间。
  “这是我应该做的,妈妈。”张明曦微微低下头,然后抬起脸,看向培养仓里那具改变了姿势、抱膝遮挡住下体男性躯体。
  迟疑片刻后,她问道:“妈妈…等他…‘醒’过来,我们该怎么称呼他呢?还叫兽王吗?还是…需要一个新名字?”
  这个问题让李维愣了一下。她光顾着沉浸在重塑肉体的技术和未来的幻想中,确实还没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兽王…这个名字属于那头强大、忠诚的硅甲兽,而现在这里面…是一个“人”。
  母女俩就着这个话题讨论了起来。
  “叫‘磐石’怎么样?象征坚固可靠。”
  “有点像AI给工程机器人起的名字…”
  “那…‘守护者’?”
  “感觉…不够亲切…”
  “或者用聂宇叔叔名字里的一个字?”
  “…不,还是不要了。”李维轻轻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聂宇是过去,是珍藏的记忆,不应该和这个新生的存在混淆。
  一连商量了好几个名字,都觉得不是太生硬,就是不够贴切,或者无法承载那份特殊的羁绊。命名似乎比造人还难。
  “算了,”李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这个不急,等他…真正醒来,或许他自己会有想法,或者我们再一起想一个最适合的。”
  她将目光从培养仓上移开,落在女儿身上,试图转换一下有些凝滞的气氛:“说起来,最近辰星和平安怎么样?我好像有几天没仔细过问他们的事情了。”
  提到两个弟弟,张明曦沉静的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他们很好,就是…好像都在暗暗较劲。”
  她将张辰星如何更加精益求精地整理基地日志、优化资源分配方案、甚至开始尝试设计更高效的矿石初筛流程;以及聂平安如何更加细心地照顾硅甲兽幼崽和基地其他小型牲畜、如何努力记忆各种饲养规范和疾病征兆、甚至缠着AI学习基础兽医知识…都娓娓道来。
  两个男孩仿佛都铆足了一股劲,想要在母亲“休息”的这段时间里,证明自己是更可靠、更能干的那个。
  李维认真地听着,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儿子或埋头苦读、或在小兽中间忙碌的认真模样,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冲散了她眉宇间的疲惫,变得真实而温暖。
  “这两个小子…”她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慈爱和骄傲,“都长大了啊…知道争着帮妈妈分担了。真好。”
  这种孩子气的竞争,反而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属于正常家庭的温馨和踏实感。
  比起实验室里这个惊世骇俗的造物,孩子们的健康成长才是她一切努力的核心意义。
  就在这时,张明曦稍微停顿了一下,抬起黑色的眼眸,直视着母亲,语气平静地,仿佛在陈述一件如同“今天温室西红柿熟了”一样平常的事情,开口说道:
  “妈妈,还有一件事。我今天早上…来初潮了。”
  “……?”李维脸上的欣慰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的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微微放大,大脑甚至宕机了几秒钟,没能立刻处理这个信息!
  初…初潮?
  明曦?
  她…她才刚满七岁没多久啊!?
  “你…你说什么?”李维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猛地蹲下身,双手扶住女儿的肩膀,目光如同扫描仪般,急切地、重新地审视着眼前的女儿。
  是啊…她这才猛然惊觉!
  眼前的明曦,虽然只有七岁的年纪,但身高已经堪比地球上的十岁少女。
  身形纤细,却已开始显露出柔和的曲线。
  黑色的长发柔顺光泽,白皙的小脸褪去了婴儿肥,露出了清晰的颌线。
  那双黑色眼眸沉静、深邃,早已没有了孩童的懵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越年龄的洞察和沉稳。
  因为亲生父母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基因样本?因为从小喝的都是她那营养和激素都异常丰富的母乳?还是潘多拉环境潜移默化的影响?
  种种因素叠加,让明曦的身体发育,远远超出了她的实际年龄!看上去根本就是一个十岁出头、即将进入青春期的少女!
  那么…来初潮…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只是…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快到她这个母亲,竟然毫无察觉!甚至还把她当成那个需要时刻呵护的小女孩!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汹涌而来的愧疚和自责!
  她这段时间到底在干什么?!
  沉迷于那个实验室里的造物,连女儿身体发生如此重要的变化都后知后觉,甚至没有丝毫准备!
  “明曦!你…”李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慌乱和急切,“你感觉怎么样?肚子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AI呢?AI有没有给你必要的卫生用品和指导?你怎么不早点告诉妈妈?!”
  她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手甚至下意识地想撩开女儿的衣摆去看看情况,完全是慌了神的母亲反应。
  看着母亲瞬间的慌乱和毫不作伪的关切,张明曦只是轻轻握住母亲有些颤抖的手,语气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点安抚的意味:
  “妈妈,别担心。我早就从AI的生理健康课程里了解过这些了,也知道该怎么处理。AI已经提供了所有需要的东西。我没有任何不舒服,真的。”她顿了顿,补充道,“只是觉得…应该告诉您一声。”
  女儿过于冷静和成熟的表现,反而让李维更加心疼和愧疚。
  她将女儿轻轻搂进怀里,感受着女儿已经开始发育的、单薄却并不柔弱的身体,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明曦…妈妈这段时间…真的太忽略你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没关系的,妈妈。”张明曦靠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闻着母亲身上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淡淡乳香和实验室气息的味道,小声说道,“我知道您很忙,我能照顾好自己。”
  又仔细询问确认女儿确实没有任何不适,并且对后续的生理期护理知识了如指掌后,李维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看着女儿沉静的小脸,心中百感交集。
  最后,她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好了,今天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立刻告诉AI,或者直接来找妈妈,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妈妈再见。”张明曦点点头,乖巧地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厚重的合金门再次无声闭合,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实验室里恢复了寂静。李维独自站在原地,脸上那强装出来的平静和欣慰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神情。
  愧疚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
  她对孩子们的关注,竟然匮乏到了如此地步!
  长女迎来了标志着成长为少女的重要生理变化,她竟然没有丝毫预见——以至于是AI顶替了她身为母亲在这方便的职责和作用!
  那……辰星和平安呢?其他孩子呢?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又悄然发生了多少她不知道的成长和变化?
  而更深的触动,来源于明曦的“初潮”这件事本身。
  初潮…
  月经…
  这个词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她记忆深处一个几乎被遗忘的角落。
  她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月经了?
  八年?还是更久?
  她仔细回忆着。
  自从八年前,她躺在手术台上,接受了那场彻底改变她生理性别的手术,迎来了作为女性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短暂而痛苦的初潮之后…似乎…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因为紧接着,就是无休止的、一轮又一轮的人工受孕、怀孕、生产、哺乳…
  她的子宫仿佛成了一个永不歇息的孵化器,刚刚结束一次孕育,就立刻被植入新的受精卵,投入到下一轮繁育中。
  身体所有的激素水平和生理周期,都被严格地调控着,服务于“最大效率生育”这个唯一目的。
  月经?
  那代表着子宫内膜的周期性脱落和更新,代表着“未受孕”的状态。
  而在她这里,“未受孕”的状态是被极力避免和缩短的。
  她的身体,从被改造成功的那一刻起,就几乎永久地处于“孕期”或“备孕期”。
  这两个月的“停孕休息”…
  李维突然意识到,这竟然是她这八年来,最长的一次…没有怀孕、没有哺乳的“间歇期”?
  她的身体,在这强制性的、长达八年的连续生育后,似乎已经彻底适应了那种高孕激素的状态,以至于即使休息了这么久,她的卵巢和子宫依旧沉寂着,没有丝毫要恢复自然月经周期的迹象。
  仿佛它们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像一个“正常”女性那样运作,只记得如何高效地孕育生命。
  一种难以言喻的茫然和一丝微妙的失落感,悄然浮上李维的心头。
  她这具身体…除了作为孕育生命的容器,除了承载那汹涌得令人疲惫的性欲…它本身,属于“李维”这个个体的、自然的、女性的生理周期和体验…似乎早已被剥夺和遗忘了。
  她站在原地,久久地注视着培养仓里那个被她赋予了“雄性意义”的造物,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具丰腴、成熟、充满生育痕迹却又停滞了自然周期的身体,最终陷入更长久的沉默。
  【待续】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