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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她第一次说出「想要」
她终于动笔了。
她开始试着写——不是因为她有什么伟大的梦想,而是因为她不想再被看轻了。
** 起初是很认真、很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不像废物」的内容:
我想补完高中学业。
我不想一辈子被当没毕业的废物。
我想进大公司上班,不是便利店或餐厅那种临时打工。
我想进那种办公楼里会有人递咖啡、报表一份份的地方。
不为了炫耀,只是——我想要穿看起来很好看的衣服、有人叫我名字,而不是「喂,那个谁」。
我没有想当什么明星,也不想被人捧。
我只是想,走在路上的时候,不会有人用看脏东西的眼神看我。
我想学会面对问题,不要一直逃。
勇敢一点,不会说错两句话就想翻桌走人。
我想要能好好的表达,而不是不知道如何表达的时候,开口只剩脏话。
我想要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 她写得有点用力,字迹不整齐,有些潦草,但都是认真的。
她写着写着,笔没停下—— 那些话,是她从来没对任何人说出口的。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下来,没修饰,也没想让谁感动。
只是诚实。
到后面,忽然就变了。
我想去夜市 我想吃咸酥鸡加九层塔那种 我想坐看看摩天轮 还有卡丁车,不要那种小孩子版的 我想去游乐园,一整天那种,不管下雨也要玩 ** 写完的时候,她怔了几秒,看着那几行字,眼神有点空。
但还是说了:
「……我写好了。」
** 沈柏川坐在书桌后,没抬头,只说:
「拿过来。」
她递过去时,手还微微一抖。
他接过那张纸,认真地看了起来,先是扫过最上面几行。
没有表情,也没有立刻出声。
但当他看到后面那几行「夜市」「咸酥鸡」「游乐园」时—— 他忍不住,嘴角竟然轻轻地翘了一下。
那不是嘲笑。
那是——真正的笑意。
** 他抬眼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一种她没见过的温度:
「我叫你想目标,你当这是要给圣诞老公公的许愿清单?」
她一怔,第一次看到他笑,竟有点看出神。
原来这人也会笑。
而且是那种不带压力、像人类的表情。
** 她低下头,小声、有点失落地问:
「……不行吗?」
** 他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又看了一眼那张纸,过了两秒,才语气平稳地回:
「看你表现。」
** 她抬起头,眼神里有点不争气的高兴。
他没承诺任何事,但她却像从他的话里捡到一颗糖。
她连自己在高兴什么都不清楚—— 他明明没有承诺什么,但她却像得到了什么。
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 她说「想要」之后,没有被笑,没有被否定,没有被嘲讽。
** 他把纸折好,收起来。
接着,语气一转:
「目标不是拿来写好看的,是拿来拆解、执行的。」
「从明天起,你每天早上自己起床,一样六点,吃完早饭收拾完,进书房找我。」
他抬头看她一眼,语气平淡:
「你要补学历,我会帮你申请远距课程。」
「我会每天出作业给你,你要做完,错了就罚,逃了也罚。」
** 她咬唇,没出声。
「语言跟表达先开始改。我会给你题目,让你练习讲出一段完整的话,没有脏话、没有回避。」
「先学会讲话,再来谈工作。」
** 她垂着眼,小声问:
「……如果我讲不好呢?」
他回答得没有一丝情绪:
「那我教到你会。」
然后补了一句:
「不过在那之前,你会先挨打。」
** 她缩了一下脖子,像被话吓到,又象是记起昨晚的疼。
但心里某个地方,却在悄悄松动—— 他说的不是「如果做不到就放弃」
而是:「做不到,就想办法做到。」
她从没被这样对待过。
她人生里的每一场错误,最后都只换来一种回应:「你也就这样了吧。」
可现在,他说:「我教你。」
她不知道那是拯救还是折磨。
但她忽然没那么怕了。
第27章 日常
沈柏川看了一眼手表,9:12。
他起身走向书架,抽出一本薄薄的书,转身递给她。
「我等下有个会议,应该会到快中午。」
她接过书后,他接着说:
「你先去客厅看这本,下午跟你讨论内容。」
「中午会有人送饭来,摆好在餐桌,等我出来之后——一起吃。」
** 她听到那句「一起吃」,胸口某处莫名一悸。
她又不懂自己在高兴什么。
只是装作很淡定地点点头,小声说了句「好」,然后转身走出书房。
** 那本书是《把话说进人心里》。
封面是深蓝色,简洁、无图案,看起来像某种职场训练教材。
她翻了两页,全是教人怎么思考、怎么开场、怎么面对人际冲突的东西。
她看了一下,没翻几页,就撑不住开始分心。
** 她望向客厅的墙壁,然后又扭头望阳台那侧。
她昨天打扫累得半死,老实说,那根本算不上「看过这个地方」。
这房子比她住过的地方大太多了,空间又整齐得不真实。象是从杂志里搬出来的模样。
整层十八楼分成两大区块,一边是公共空间——客厅、餐桌、开放式厨房、阳台。
另一边则是私密区:她的房间带浴室,走廊尽头还有一间客用浴室,再来是 沈柏川的书房。
而在书房后方,有一间她没进去过的深色门房,门永远紧闭着,是他的房间吗?
虽然她发出这疑问,但她没那个胆去开门看。
更远处,有一个转角楼梯往上,接到十九楼——那是他家另一层的范围,但她没上去过。
** 她逛了一圈,绕回客厅时,无聊得打开了电视。
内容很吵,是综艺节目。
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本书,眼睛却完全被电视画面吸走。
** 直到听见一声轻响——门锁开了。 她抬头一看,11:45。
还是昨天那个人,没有说话,将餐盒放下就离开了。
她等对方走远,才起身把东西拿到餐桌,一盒一盒摆好,像昨天 沈柏川晚餐那样——盘子摆正,餐具排齐。
她刚摆好,书房门便打开了。
** 他走出来时,身上的西装外套还穿着,一手拿着手机讲话,一手拿着资料夹。
他看了一眼她,目光落在整齐摆好的餐桌上,没说话。
转头,瞥见电视亮着。
他的眼神停了一秒,象是有些疑惑,但没问什么。
直接走去把电视关了。
** 挂了电话,他到餐桌坐下。
语气不变地说:
「坐。」
** 她走到座位前,缓慢地拉椅子。
坐下,屁股的痛感又传来。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小声的「干──」的气声。
却又像想起什么慌张地抬头看他。
但他象是没注意她一样,只低头翻着文件,语气依旧:
「吃完。」
** 她低头看了眼餐盘。
猪肉片、炒蛋、蒸地瓜、花椰菜、五谷饭,还有一碗热汤。
看得出来营养搭配得很用心,甚至像某种定制化健康菜单。
她边吃边偷看他—— 沈柏川的头发是黑的,贴得干净利落,额角锋利,眼神冷静。
他五官非常深,轮廓清晰,是那种放在人群里第一眼就会被看到的脸。
但又不是「好亲近」那种帅,而是「你只敢远远看」的那种冷淡的帅。
她边看,边有点恍神,甚至没发现自己习惯性地开始堆起小山,只不过这次材料是花椰菜。
** 然后—— 他抬头了。
刚好与她对上视线。
她瞬间像被逮到,眼神一慌。
他没有责备,只是冷冷问:
「没打记不住是不是?」
** 她一脸问号。
「什么……?」
顺着他的眼神,低头一看。
怎么会有花椰菜小山?哪来的?
她赶紧伸手夹起一朵,慌张地想直接吞下去,但—— 他眉头一蹙,发出一声「啧」。
他又伸手掐住她下巴,把她的脸往上一抬,不让她硬吞。
「真的记不住......」
** 她像犯错的孩子一样,红着脸乖乖咬了下去。
又等她咬了 三下,他才放手。
他终于把文件看完了,夹起第一口饭。
吃饭的动作极其安静,几乎没什么声音。筷子落在瓷碗边缘的碰撞也克制得刚刚好,象是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准计算。
连咀嚼的节奏也规律,节制,彷佛进食不是为了满足,而是为了维持效率。
她一边偷看,一边低头把剩下的菜慢慢吃完,不敢再挑。
** 他先放下筷子,看了她盘子一眼。
嗯,是吃完,确认完后开口:
「收拾。」
语气平淡,没有责备,没有称赞,只有指令。
她赶紧起身,把两人的餐具收拾进厨房,动作比早上还小心。
不只是因为不想犯错,而是心里某种说不清楚的想法在推着她—— 「他会看吧?他会注意吧?」
** 收拾完,她擦干双手走回客厅,一眼就看到他正坐在沙发,拿着那本《把话说进人心里》的书。
她这才猛然想起,早上他说过的那句话:
「下午我会跟你讨论内容。」
** 果然,她才刚靠近,他视线就落过来:「看得怎么样?」
第28章 她不是笨,只是没努力
她没开口,低头开始转衣角。
他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
其实早在他一走出来看到电视亮着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大半了。
不过,还是跟她确认一下。
他眉头轻蹙,语气平静却透着警告:
「你刚刚有看书?」
她下意识点头,嘴角扯了扯:「有啊……」
他冷笑了一下,把书往前摊开,示意要她翻页,想确认她读到哪。
「那你看到哪里?」
她吞了口口水,走过去,用指尖翻着书页,最后停在第 三页。
「……这里。」
沈柏川的眉毛抽动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开口:
「蛤?你是说,这里?」
他拿起书抖了一下:「这是第 三页,第一页是简介,第二页是目次。
所以——你只看了一页?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他那个停顿之后,后面的话明显加重了语气。
** 她低着头,不敢回话。
他坐在沙发,面色铁青,看着她。
手指一抬,指着他面前的地板:
「跪下。」
她明显顿住,脚尖在地板磨了一下,像不情愿地挣扎,但他的脸色明显又沉了一层。
她不敢再拖,赶紧跪下,姿势僵硬得象是拉紧的绳索。
他看她跪好了,把书甩回她手上。
「你如果坐着太舒服看不进去,那就跪着看, ——我陪你一起看。」
** 说完,他起身往书房走去。
她抱着书跪在那,手掌有点发汗,连翻页都要擦两次。
几分钟后,他果然又回来了,这次手里多了台笔电。
他坐回沙发,翻开电脑,没再理她。
** 她低着头翻书,一开始还能撑,五分钟后膝盖开始发麻。
她试着微微往旁边挪一下膝盖,他没理她。
再过一会儿,她开始动得更明显——扭屁股、变换重心、偷抬膝。
沈柏川终于抬起眼,语气冷得像冰山:
「你再乱动一次,我就先揍你。揍完你再接着看。」
她整个人瞬间僵住,连脖子都不敢转。
** 之后她就乖乖看书了。
那书不厚,大概二十几页,内容通俗直白,是一本入门级的谈话心理书—— 她一边看,一边开始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课外读物,这是「他要她学会怎么讲话」的第一课。
当她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心里突然有点紧。
她把书微微放低,偷偷抬头看他。
他没抬头,却开口:
「看完了?」
她点点头:「嗯。」
他再问:
「总结?」
她咬咬唇,开始慢慢把刚刚吸收的内容组织说出来:
「就是……沟通不是只靠说话,是要理解对方、针对对方的状态去调整自己说话的方式……
然后,要让人愿意听,必须要先建立信任。
如果一开始就用防卫、用指责或命令开头,就会让人反感,不管讲什么都进不去……」
她一字一句讲完,语速不快,但也没有太多停顿,显然是真的有看、有理解、有消化。
虽然句式生涩,语汇简单,但逻辑清楚、重点正确。
沈柏川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没有情绪,脑中却已经默默做出一个判断。
——她不是笨。只是从来没人要求过她。
也从来没人相信,她能够做到什么。
不是因为她不行,是她自己早就放弃了尝试,然后所有人也顺势放弃了她。
他没有夸她,他点头,表示认可。
轻轻「嗯」了一声。
但那一声「嗯」,让她莫名有点像被肯定。
** 然后他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力道不重,但足够将她整个人带起。
她膝盖才刚离地,身体重心瞬间倾斜,还来不及反应,她就已经被压在他的腿上。
** 她连反射性的挣扎都没做,只是整个人绷得像弓弦,紧张得连指尖都发麻。
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敢。
她知道他现在的力气、权力、节奏都牢牢掌控在手里—— 她试过挣扎,昨天晚上她记得太清楚了。
那根本不是她能赢的场。
那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 羞耻感像烧灼的水蒸气从后颈一路窜上脑门,耳朵整片都热得发烫。
她不敢动,不敢问,更不敢看他。
只能像条死鱼一样,僵硬地趴在他腿上,脸侧贴着他的裤缝,睫毛微微发颤。
经过昨晚的那一次,加上这姿势屁股高高的翘起,正好在他巴掌的「处理」范围内。
她知道她又要挨打了,本想做点心理准备,但这个姿势太羞耻。羞耻得让她脑袋一片空白。
但她不能逃,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动,他的手就会毫不犹豫地按回来。
他不会给她逃的机会。
第29章 不是体贴,是原则
他伸手,去拉她的裤头。
她身体一震,原本僵硬的姿势立刻挣扎了起来。
「不要——」她声音颤抖,第一句话还没完整,双手就已经开始往后挥,想把他的手推开。
可那点挣扎,显然毫无作用。
他没费多少力气,一手抓住他的手反扣,稳稳压在她背部中段。
接着,他微微抬腿,让她的腿滑进他两腿间,大腿内侧卡住她两条腿,往内一夹—— 她的双腿瞬间被限制住,整个人像被锁死在他腿上。
她还想挣扎,整个身体像鱼在水面上拼命扑腾,可怎样都翻不走。
然后,他低声说了一句:
「别动。」
语气不高,却冷得像玻璃割喉那种利。
她几乎是身体本能地立刻静止了。
就像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肩膀还在微颤,喉咙里有呼吸声,但四肢完全动不了,只剩下羞耻与悬在心口的恐惧。
她不敢再反抗。
她知道,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如果不听,就会立刻付出代价。
** 他把她的裤子往下褪,低头查看她的伤。
她以为他是要打她。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甚至悄悄把手指抓进掌心,准备迎接那绝望的痛感。
结果,什么都没有落下。
等来的不是灼热的重击,而是一阵冰凉的触感——像什么凝胶状的东西,在肿胀的肌肤上轻轻抹开。
她猛地一震,反射性地回过头去,眼里带着怀疑和不解。
他的手还停在她臀部后侧,指腹抹着药膏,力道不轻不重,正准确地涂在那些瘀青上。
他也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是一种无需说明的视线,平静、直接,像在提醒她:别再多想了。
她心脏一缩,连忙转回去,脸埋得更低,整双耳朵烧得发烫,连颈后都红了。
** 沈柏川没说什么。
他低下头,继续仔细检查昨晚的伤—— 红肿消退了点,但那些集中受力的部位,仍清楚浮着一块块深紫瘀斑。某几处表皮甚至略带泛白,像皮下血管正被逼出一层缓慢的压力。
擦药的动作依然不快不慢,无情、但不残忍——像例行公事。
这些都是他造成的,也正因为是他造成的,他就得亲手处理。
这是他的原则。
** 他的动作很稳,很轻。
不像怜悯,更不像心软。
只是…理所当然,像他该做的责任。
这种态度让她心里更乱了。
如果他是变态,他就应该一直打下去。
如果他是好人,就应该不要对我这样。
但他现在到底算什么?
她不敢问,也不敢想。
药膏抹过伤的时候带起一点点闷痛,不重,却让她想起昨天晚上的每一下。
她趴在他腿上,全身的重量都悬着,羞耻感压得她无法呼吸。
连喉咙都干了,连眼皮都热了。
她只能埋着头不动,像某种自我保护,假装自己不在这里。
** 药擦完了,他松开手,语气冷淡得像下命令:
「起来,裤子自己穿上。」
她连反应都慢了半拍,好像还在恍惚。
等他重复了一次「起来,穿裤子」,她才手忙脚乱地起来把裤子拉上,手还有点抖。
然后,他补了一句。
「我每天晚上睡前,才会跟你算总帐。」
她一愣,眼神抬起来,象是没听懂。
他没再解释,只是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把衣袖拉整齐。
像只是宣读一条规则,不带情绪,也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 她这才发现—— 原来他不是没打她。
只是,那些帐,他早就在心里一笔笔记好了。
那句话像冷水一样往她心里泼下来。
她不是被放过了。
只是,她接下来每一天,都不会被放过。
第30章 你可以试试看有什么后果
他起身时,整理了衬衫袖口,将它们向内推整,钮扣精准地卡进扣孔,没有多馀动作,也没有一丝皱摺。
她愣在那里,站得有点没魂,还没有从刚刚上药那幕回神。
他扫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
「过来。」
她抖了一下,连忙应声,跟在他身后走进书房。
** 门带上了。
那个瞬间,她有种心跳又紧绷起来的错觉。
因为书房的气场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安静、封闭,像某种审判场所。
他走到她的桌边,拍了拍那一叠纸本。
「这五份,全写完。」
她走近一看,脸色垮了。
那是一叠厚厚的测试卷。
不分年级、不分难度,每一科一叠,总共五叠。数学、自然、英文、国文、社会,每一份都不薄。
上头的字清楚印着「综合学力评量模拟测试卷」,让人一看就想放弃。
她看着那堆东西,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这太多了吧?我又不是要考学测……」
** 她是真的很想摆烂。
她人生从来没有好好写过一份考卷。
以前国中时,每次考试她写完名字就睡了,连考什么的标题都没看。
去学校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义务,如果没去社会局的人就会找上门,那场面非常得麻烦。
为了省事,所以她偶尔会去学校露面一下,虽然去是去了,也不过是去睡觉而已。
她试图用眼神反抗,但他根本不给她馀地。
「写。全写。」
「这是用来判断你程度的初步测验。」
「如果你敢乱写、敷衍,或者交白卷——」
他语气不大,却又冷了几分:
「你自己试试看会有什么后果。」
** 她瞬间收回原本想顶嘴的表情,低头像只乌龟一样缩进脖子里。
身体不情愿地往椅子上一坐,像被五百斤的作业压着。
她不是怕考卷。
她是怕他的「后果」。
这句话才是真的考古级的阴影测验。
她撇撇嘴,心里还是暗骂了几声,嘴角咬得发白,最后还是拿起笔,翻开第一份卷子。
「会的就写,不会的跳过,不要乱猜答案,但前提是要认真看完题目。」
「我不是要你考试,这是评估用的,要知道你程度到哪,好安排后面的教学。」
她点了点头,虽然嘴上没说话,脸上还写着一点不爽。
他没再多说,回到自己的座位,键盘声重新响起,偶尔还有低声交谈,应该是在开线上会议。
** 她的桌子靠墙,背对着他。
一开始她写得挺顺的。
因为那些卷子的前几页全是低年级程度的——认字、简单的加减、常识题,她还行。
手写得飞快,还有点得意,心想:欸?我没那么笨嘛。
但越往后,难度爬得越快,突然跳进国中代数、英文文法、文言文分析……她的笔就越举越慢。
她开始一页页跳过,脑袋空白。
过没多久,她干脆开始放空了。
** 他的键盘声一直在她后方不远处敲着,有节奏、稳重。
电话也响了,他开始用另一种声音说话。
那声音低沉、有条理,每个词都精准像被量过—— 「内部利润率修正后,请财务再演算一次,我晚点会确认资金流的时间点……」
她听不懂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开发案、什么股权重整、什么现金回流……
全都像外星文。
但她竟然听得有点入神。
她开始分析他的声音。
那不是他对她说「我就揍你」的那种声音,也不是命令她去洗碗、扫地、吃花椰菜的声音。
这是他的日常声音。
成熟、清晰、偏低,有磁性。
不是那种花美男的嗲嗓音,是很稳、很干净的男声。
而且还…挺好听的。
** 她脸色突然一变,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靠北,我干嘛注意这个?」
「他他妈是个变态控制狂欸。」
「打我、惩罚我、还叫我跪着看书,我脑子是不是坏了?」
她狠狠把视线拉回卷子,嘴角抽了一下,心里继续碎念:
「干,我一定是疯了才觉得他声音好听。」
** 她拿着笔,笔顶着纸却没动。
思绪还没完全回笼。
但她不敢再发呆太久,怕他突然出声问「写得怎么样」。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翻回上一页,咬着笔杆,想着该怎么假装自己还有在努力。
第31章 观察,是与生俱来的习惯
沈柏川虽然一边处理两个开发案的会议、一边审核财务文件,但他的注意力从未真正离开过那道背影。
她坐在那,背微弯,发尾垂在肩膀外。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的一点侧脸和笔尖的动作。
刚开始她写字时的声音很明显—— 是干净利落的「沙沙」声,速度很快,看得出她对题目还有点把握。
但没多久,就开始慢了。
她的左手出现第一个抓头的动作,接着换成手撑着下巴,笔在另一手的指尖不断转着,偶尔停下来翻页,再翻回前面,又翻去后面。
他知道那是什么——「装忙」。
想表现出自己很努力,但实际上一题也没写。
果然,后来的几分钟里,没有任何落笔声。
只有笔在桌上轻点的声响,象是焦躁、又像发呆。
他看着电脑萤幕,手里还握着鼠标,却忽然开口:
「写完了就拿过来,不要在那边假装努力了。」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但不重。
那声音一出,她明显吓了一跳。
像小偷被逮到一样,抬头转过身看了他一眼,接着像得到赦令似的,立刻放下笔站起来,捧着那五份厚实的试题屁颠屁颠的走过来。
他没有动,只伸手接过,顺手翻了几页,瞥了一眼上头的字迹。
写得乱,却不是胡写。
——她真的有尝试。
他看了一眼手表。
「现在快五点半,给你半小时自由时间,六点会——」
「我知道啦,会有人送餐来,我摆好,等你出来一起吃嘛。」
她没等他讲完就抢话。语气带点小得意,好像抢答成功了的学生。
他看着她眼里的光,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嗯。」
她好像得到什么隆恩似的,生怕他反悔,快速的大步往外走,还一边哼了个没旋律的小调。
门一关上,沈柏川才低头看向手上的卷子,眉心轻蹙了一下。
那不是不耐,而是一种——复杂又难以言说的情绪。
** 沈柏川将五份试卷摊开,一张张审阅。他从数学开始,对照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学力分级参考表,标记她的答题范围与正确率。
数学——国小三到四年级水准。
会基本的加减乘除,进位与借位略懂,但只要题目一长,换算稍复杂,就整个跳过。乘法表似乎还背得不是很熟。后面有几题简单的应用题,全空象是根本没看。
他拿笔写了一些笔记,心想:连审题能力都还没养成。
国文部分——白话文尚可,文言文完全不会。
她在白话阅读题里的答题不差,至少能抓到大意、找出明确讯息。写作题虽潦草,却不象是乱编。但只要出现古文,她就像断电一样完全空白。
「国文程度:约小六。」
社会科目——历史、公民、地理全盘混乱。
历史题,她只认得「孙中山」这个名字,剩下全错。公民只有些基础常识:「几岁有公民权」、公民义务那些,勉强算是记得。地理部分写「台北有101」之外,全是空白。
评估水准:社会科目落在国小三四年级。
自然科学——生物与化学近乎空白,物理题错得干净利落。
几个关于人体器官的题目她还写得出,但只要牵涉实验、元素、公式,她就彷佛没学过。
沈柏川摇头,把「自然」那页合上,直接在对照表上画了一条:「整体水准小四小五。」
最后是英文。
他打开那份试卷,看了三秒,忍不住皱眉。她在字母抄写栏位只写了:a、b、c、d、e。
就这样。从第六个字母开始全是空白。
单字填空、句型改写、阅读理解,全空。
他低头记下:「英文程度:零。」
** 他看着整叠试卷,食指敲了敲桌面。
不是笨。
她答题的方式杂乱但有逻辑,书写顺序也有一定习惯,反映出她脑子并不是空的。只是,她从没受过正规教育。或者说,受过,但从来没有进入过她的系统里。
不是笨,是没被教、也没人逼她认真学过。
他眼神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将试卷重新收好。
她要补的,不是一年半载的空洞。
是十几年的失序,是一整段该被引导、塑形、被要求的年纪,完全被放任的结果。
他心里已经有安排。
她会补起来。他会逼她补。
第32章 如果没有留下来
她关上书房门,脚步轻快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那一叠试卷她是真的有认真写,至少在她力所能及的程度里。她知道那些答案可能错得离谱,也有很多题目她根本跳过,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专心地做完一件「正经事」。
她不想承认,但心里真的有点小得意。
回到房间,她第一件事不是坐下,而是走到床边,从包里翻出那盒几乎被压烂的菸盒。
她抽出一根、点上,吸了一口,坐回床沿。菸雾在空气中缭绕,像她近来那些还来不及被想清楚的念头。
她想起那晚,凌晨,水滴声、脏床单、天花板上的霉斑,还有她问自己:「如果我就这样死掉,谁会知道?」
那一口菸吸得有点重,她咳了几声,却没停下。
她来了。
不是因为相信,也不是因为想改变什么。
只是那时候,她真的累了。
累到连怀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往一个不知道的方向走。
——如果昨晚她选择离开呢?
她仰头看天花板,脑中浮现那间破公寓:
发霉的墙面、永远坏掉的热水器、漏水的天花板。
她会回到那里吗?
继续混日子、喝酒、抽菸,偶尔被无聊的男人追着问她「晚上要去哪里」?
还是…会直接结束?
她没再多想,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夹着菸的手指。
指节瘦得明显,皮肤干干的,指甲边缘还有点倒刺。
她突然有一点不确定: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但也许,从现在开始,她能…往别的方向走一点点。
只要他还没放弃她的话。
她又吸了一口,吐出菸雾。
——至少,她不想再回去了。
她把菸头捻熄,走出房间时还有点恍神。
回到客厅,她象是无意识地拿起遥控器,转开了电视。
音量很小,只是个背景声。
画面在播着综艺节目,笑声很浮夸,和整个空间的沉稳格格不入,但她没关掉,只是坐在沙发上,让眼睛有东西可以盯着。
差不多过了二十来分钟,门锁传来一声轻响—— 她立刻坐直。
她看了一眼时钟,六点整。
果然,又是那位送餐人。人来得利落、走得无声,连个眼神交集都没有。
她也习惯了,起身去拿餐盒,动作熟练很多。
她依照记忆把餐具与食物摆好,摆在餐桌上两人的位置,刚摆好,书房的门就开了。
沈柏川走出来,脚步稳重。
她低头没看他,只是退了一步,把自己放进她的位置。
他从她身边经过,走到位子上时,动作一顿。
——闻到了。
空气里的淡淡菸味不算浓,但他鼻子灵得很,尤其这不是他熟悉的任何烟草品牌。
他想起昨晚,她决定留下之前,也是这样抽了菸,那时她的眼神跟现在不同,是决绝,是混乱。
他眉头蹙了一下,却没出声。
他没马上坐下,而是环视了一眼桌上的餐点。她摆得干干净净,碗筷排得整整齐齐。
他在心里低声肯定一句:「学得倒是挺快。」
他才坐下。
今天的晚餐是四菜一汤。鸡肉卷、炒芦笋、豆干炒辣椒、蒸蛋,以及一碗清炖白萝卜排骨汤,份量是两人刚好的份。
沈柏川吃得安静,每一口咀嚼都精确、规律。
她也低头吃饭,虽然她不饿,但总觉得他会盯着,于是默默地一样样吃掉。
她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点什么,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吃完时,她等了三秒,发现他没说话。
于是她自己站起来,把他的空碗一起端去厨房,开始清洗、收拾。
他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淡淡的,但心里有个念头闪过:
「至少反应够快。」
没有夸奖,也没有赞许,他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一分进步。
** 她擦干最后一个盘子,放下抹布,走回客厅。
他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正看着一份文件。
她踟蹰了一下,还是走到他面前,小声问:
「那…我现在去洗澡吗?」
他抬眼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她也不多说,点点头就转身回房拿换洗衣物去了。
第33章 每天晚上都会算总帐
她站在淋浴间,热水从头顶倾泻而下,滴滴打在她肩颈与后背。
她洗得很久,却不是因为舒坦—— 是因为害怕出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个挥之不去的预感—— 「他会在外面等我。」
中午上完药的那句话:「每天晚上睡前,我会跟你算总帐。」
那句话像钉子一样钉在脑中,怎么都拔不掉。
她咬着下唇,边冲身边回想,今天到底哪里又搞砸了?
有吗?
有欸!
她越想越烦,最后直接骂了一声:「干。」
但还是伸手关掉了莲蓬头。
她擦干头发,穿上家居服,呼出一口气。
走出浴室的那一刻,她像走上刑场。
** 她的预感没错。
他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坐着,彷佛等着一个既定的时刻。
他抓着昨天那把戒尺,在手里转着,看似轻松,但空气里却渗着一种压迫感。
她站在浴室门口,看着那场景,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变态、暴君。」
但她不敢说出口。
她只放轻脚步,一点一点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他没看她,只轻声开口:
「说吧。」
她心脏一缩。
「你觉得今天,有什么事该受罚?」
** 她没有马上回答。
而是低下头,盯着地板,彷佛上面会有正确答案。
她知道他不是要她列清单,他要她承认。他要她自己说出来。
——这是程序的一部分。
羞辱,诚实,忏悔,才是这个人眼中「受罚」的起点。
她咬了咬嘴唇,在心里骂他一遍又一遍,但声音却很低地开了口:
「……我挑食。」
「还有……我早上没有好好看书,去看电视了。」
她越讲声音越小。
那不是道歉,那是自白。
她不是在乞求原谅,而是在等审判。
她低头自白完之后,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
沈柏川才抬起眼,语气仍然平静得像在对下属进行会议简报:
「还有。」
她微微一怔,抬头。
「你今天骂脏话了一次。」
「……我?」她皱眉,一脸问号。
「哪时候?」
「中午吃饭前。」他语气不带任何责备,只是阐述一个事实。「你小声地说了一声『干』,你以为我听不到。」
她脸色僵了。
——他真的有听到?
那声音明明很小,小到只是她自己咬着唇吐出的一个音节,象是无声的反抗、怨怼,或者仅仅是那点不甘愿的压抑。
但他不只听到了,还记下了。
她心底有什么东西一瞬间被锁得更紧——那种「他真的一直在看着」的感觉,让她有点发冷,又有点温暖?
** 沈柏川继续道:
「挑食,今天有两次。早上是红萝卜,中午是花椰菜。」
他目光不疾不徐地落在她脸上。
「我跟你说过,要吃完。」
「我记得。」她小声回。
「你没有记得,所以才会再犯。」他语调很平稳,但语意却重得像铁。
「讲不听,记不住,就只能用打的,让你的身体帮助记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几乎近乎温柔——不是在骂人,而是像在陈述一种被验证过的教育方式,甚至,还有点耐心。
这才是最让人窒息的地方。
因为他没有失控,没有暴力的怒吼,没有情绪化的发泄——他是在很理性地,决定怎么处理她的错。
她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干,轻轻吞了一口唾液。
但她知道,她没有逃避的馀地。
第34章 选择,不代表自由
她站在沈柏川面前,双手握得发紧。
他语气轻得像风,「你自己说吧——怎么罚。」
她瞬间抬头,眼里浮出迟疑与警惕:「……我自己决定?」
「嗯。」他靠在沙发椅背,语气淡淡,「这是你的选择,不是你的自由。」
她听不懂那句话的弦外之音,但也不敢问。只觉得空气变得凝重,像墙角静静站着一桶冰水,等她自己走上去碰倒。
她低头想了几秒,先小声开口:「……挑食的部分,我吃完就好了吧,不用罚了吧。」
他眉微挑说:
「好,再有下次,会连同这次一起补回来。」
她鼓起勇气,又接着说:「然后……那个骂脏话的……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顺口……」
「那就让你的身体记得不要‘顺口’。」他语气依旧无波,「这部分,我来决定。」
她咬了咬唇,只好跳过。
「那……早上的没看书……」她话说到一半,又开始纠结。
沈柏川看出她的犹豫,语气轻描淡写:「你可以选,跪着写出你的总结,还是让我打一顿。」
她脑中开始浮现出下午跪地、腰酸腿麻的经历,现在膝盖还隐隐作痛。
一边是耗时耗力的折磨,一边是直接、果断的痛苦。
这根本就不是选择。
她低声:「……打吧。」
他点了点头,像在批一份文件,「好。」
她的肩膀抖了一下,说不上是紧张、害怕,还是屈辱。但她的脚没有动,视线低垂,像站在悬崖边,被命令自己往下跳。
沈柏川没急着动手,而是又补了一句:「自己去选工具。你决定用哪一样。」
那一刻她的眼神几乎是震惊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那边有一个包,包里有各式各样的「工具」。
她看着那些东西,边挑边心里咒骂。
「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打人的工具会不会太多了,真的是变态…」
这些话她当然不敢说出口,只是认真的在包里翻找着看起来最不痛的东西。
她翻了很久,沈柏川也没催他,依旧在转他手上的戒尺。
最后她选了像尺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把浅色的竹制戒尺,表面经过打磨处理,边角略微圆弧。和沈柏川手里那把深色木制戒尺不同,这把看起来轻巧许多,也薄了一层,敲击时发出的声音偏脆,不是那种厚实重击的闷响。
这把更象是学校老师桌上的那种惩罚工具,不像沈柏川那把,有种一落下就能震痛骨头的沉实。
** 她手里握着那把浅色竹戒尺,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回了他面前。
他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却有种不容质疑的重量:
「跪下。」
她抿了抿嘴唇,慢慢跪下。膝盖贴上地板那一刻,熟悉的痛感又爬了上来。
「把工具举起来,双手。」
她照做,双手捧着那把竹戒尺,举到胸前,有点颤,但她强忍着不让他看出来。
「说。」他声音低低地,「为了什么挨打,然后请我责罚。」
她咬住下唇,视线没敢抬起,声音象是被掐住似的低沉:
「……因为早上…我没有好好看书。」
「还有呢?」他问,声音冷静得近乎温柔。
但那种温柔更让她心里发毛。
「……请你责罚。」
「用敬语,大声点,整句说完整。」
她在心里又咒骂了一下,但还是乖乖说。
「因为我早上没有好好看书,请您责罚。」她几乎是咬着牙讲完。
** 他看了她一眼,没马上接过,只问:
「你觉得几下,才能放过你?」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骂了句「操你妈还要我自己判刑是不是」,但嘴上不敢有任何反抗,只咬着牙,在心里数了个不会太轻也不会太重的数字,想着该怎么说才不会马上被驳回。
她沉默了几秒,像在评估什么安全区间,终于轻声说:
「……五下。」
沈柏川挑眉,没说话,只是慢慢抬手,接过她手里那把轻薄的竹戒尺。
他低头看了一眼——竹制的,轻,薄,力道不对的话容易断,这原本只是用来热身的工具。
「五下?」他轻声重复了一次,声音听起来像笑,其实一点笑意也没有,「你自己觉得,五下够惩罚你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的错?」
沈柏川站起身,语气不再平淡:
「裤子,自己脱了。」
她边手抖边去拉裤子,那种自己脱裤受罚的羞耻感,又再度布满她脑海。
她脱的很慢,但还是很快到底了。
「双脚打开,弯腰手撑着膝盖。」
脚打开弯腰的时候,她感受到她的私处一凉,这姿势让她毫无保留的都展现在他面前了。
她现在恨不得找动钻了。
沈柏川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想给她喘息的空间,直接上手去调整她没有摆好的姿势。
他把她的屁股向后拉了一下,背往下压,用脚伸进她双腿间,把她微开的脚踢的更开了,再把她手臂拉直撑着膝盖上面。
「这才是标准姿势,记好了。」
这一顿操作完,她感受到她屁股大腿到小腿一直线的绷直,重心也有点不稳,私处暴露的更多了,瞬间脸到耳根滚烫。
他绕到她身侧,低声问:
「你再说一遍,你觉得,几下能算完?」
她没有马上回答。
这次,她知道不能再乱报。
「…二十?」
「好。」
他的声音清楚,没有一丝缓和。
她的喉咙一紧,下意识想回头看他,却被他一声冷斥:
「看前面。报数,数错、漏数或姿势不标准,我会重来。」
她咬紧牙关,手不自觉握紧,深吸一口气。
「啪——」
「一……」
竹戒尺甩下的声音劈得干净,薄竹打在皮肤上那种感觉,象是有无数蚂蚁在咬的刺痛,比昨晚的紫檀木拍深沉的痛不一样,全痛在表皮上。
她吸了一口气,硬撑着不出声。
「啪!」
「二——」
「啪!」
「三……」声音已经开始颤了,眼眶也红了。
「啪!」
四…五…六…
「啪!」
「二十……」声音已经明显带有鼻音。
她手紧紧握拳,指节泛白,肩膀一抽一抽地喘气,象是痛,也象是委屈。
沈柏川看着她撑着不哭的样子,没说什么,只低声丢下一句:
「这是今天的第一笔帐。」
接着他放下那把竹戒尺,慢慢走向那包工具,语气不紧不慢地说:「现在,该来算脏话了。」
第35章 第二笔帐
沈柏川走到那些工具前,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样。
他最后拿起一条皮制长带。
那是一条深棕色的真皮制品,质地柔软但沉重,约莫一尺半长,拇指宽,边缘收得极细,正中央隐约可见压印的纹理。掂在手上,有种沉甸甸的力道感,是那种一旦挥下,就会整条贴实在肉上的类型。
这种鞭条不是为了留下表面红痕,而是专门深入皮肉,让每一下都刻进肌记忆里。
他转身看向她,语气平稳:
「去沙发那,趴扶手上。」
她看着他手上的东西,喉咙像被堵住了。
但他没等她动作,只是目光一沉,再次下令:
「现在。」
她咬住嘴唇,犹豫地挪动步伐,一步步靠近那张沙发。
他站在原地,手中皮带轻垂,象是静待审判的刽子手。
等她趴好,他走近,站在她身后,不带任何起伏地宣布:
「十下。报数。」
他抬起手,用了五成力,挥下—— 「啪——!」
第一下落下时,她整个人弹起来。
那条皮鞭象是活物,带着重量与速度贴上她的臀肉,一瞬间剧痛炸开,火辣、深沉,像烧红的铁条贴进骨头里。
她来不及忍,尖叫脱口而出,泪水立刻洇满眼眶,几乎是本能地弹起,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退到墙边,双手抱住自己。
「不要……我知道错了,不要打了,真的不敢了……」她哭得断断续续,声音里全是求饶。
沈柏川站在原地,只淡淡说:
「这一下不算。」
他低头看着她,声音不重,却没有半点温度。
「没保持姿势,加三下,回来趴好。」
她的眼泪一瞬间更猛烈了,象是整个人垮了,但她还是没动,只缩在墙角,浑身发抖。
他没多说,只轻轻开口:
「一——」
她怔住,猛地抬起头。
「二——」
他的声音稳定得可怕,象是真的会毫不犹豫数到三,然后做出什么她完全无法承受的事。
她几乎是立刻爬起来,踉跄地跑回沙发,重新趴上去。
她重新趴回沙发扶手上,腿已经在抖,眼泪挂在脸颊,连话都说不清,只能颤声说:
「对不起……我不躲了……」
他站在她身后,抬起鞭子,语气平静:
「从一开始,十下,变十三下。每一下报数,说原因。」
她的喉咙紧到几乎说不出话来,却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她紧紧闭上眼,等那重新开始的第一下落下—— 鞭子落下时,她有预期,却还是痛到整个人一震。
她吸了一口气,声音抖得像撕裂的丝线:
「一……因为我骂脏话……」
沈柏川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
第二下、第三下落得极狠,几乎是连着的。她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每一下象是狠狠地钉入她的神经里。
「二……我不该口出恶言……」
「三……我错了……」
她开始混乱,眼前已经模糊,报数声越来越虚,声音里掺着哭腔。
但他没有停。
「四。」
「五。」
她到第五下时几乎说不出声了,身体瘫在沙发扶手上,嘴唇发白,只靠本能完成他的命令。
他看着她,没有露出丝毫同情,也没有狠戾,只是一种不容许错误的冷静执行。
她还记得昨晚他说过的话:
──「如果那是你肌肉记忆的一部分,那我就让痛来覆盖记忆。」
第六下、第七下,她声音已经破碎,嗓子沙哑,却还努力张口:
「六……我不该骂人……」
「七……我不该骂你……」
到第八下,她整个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彷佛连反应的力气都没了,只是低声哼出一句:
「八……」
「说完整。」
他的声音压过她的喘息。
她颤着声音,几乎是哀求般补完:
「我不该口出恶言……」
他才继续。
第九下、第十下,带着某种收尾的力道,狠、准、直接,落在早已瘀青红肿的地方。
她已经没办法哭出声,只能小声呜咽。
然后—— 他停了。
「十下,还有三下。」
她整个人颤了一下,才想起他说过,加三下。
她咬紧牙关,不敢说话,只怕一出声又说错什么会让帐目再增加。
第十一下落下时,她声音破音地喊出数字,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勉强在沙发上稳住自己。
第十二下,她撑不住了,腿一软,从沙发上滑落。
「起来,最后一下。」
她咬着牙,一点一点重新撑起身体,然后—— 第十三下,最后一下,沈柏川用了八成力抽下。
她痛得又跌回地板,抱着屁股蜷缩成一团,痛得连叫声都发不出,只是不断地发抖和哭泣。
但她知道,这次终于结束了。
第36章 心软
她整个人缩在沙发下方,像一团用痛撑着形状的软泥。背部起伏不稳,哭声已经哑了,眼泪还在滚。
沈柏川站着,看了她几秒。
原本他是打算开口说:「起来。」
可他什么都没说。
但他的脚步却动了。
没有多馀的话语,他只是蹲下来,伸手从她腋下绕过去,把她整个人抱起。
她的身体一碰到他的怀抱就像本能想逃,可没力气。她只是抽了一下,喉咙里哼出一声,然后任由他抱住。
他根本没出力,轻松的就把她抱起。
她太轻了,像骨头不完整似的。这种不健康的重量,又让沈柏川眉头紧了一瞬。
他没再多想,直接转身,绕过床沿,低头,小心地将她放上床。
她身体一落下,就紧紧抓住被子,蜷着不肯松手。脸还埋在侧边,不肯让他看到眼睛。
沈柏川看着她几秒,什么都没说,就转身出房了。
他没有刻意收起什么表情,也没有带走什么馀韵。
只是背影比平常,少了一点冷,少了一点狠。
** 她没有动,整个人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但她没有哭了,也没有像昨天一样觉得自己被丢下。
因为她知道——他会回来。
她不知道这种「知道」是哪来的。
就像一种被训练出来的直觉,他的规律,他的行为逻辑,还有……他那些惩罚背后从不说破的控制与保护。
她甚至……有一点点期待。
可期待和恐惧并存,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她一边等着,一边又害怕他的绝对威严。
这种情绪拉扯让她把自己埋得更深,几乎看不见人形,只剩下一团被压皱的被子。
门把转动声响起的瞬间,她眼睛睁开。
不意外。他果然回来了。
** 沈柏川走进来,手上仍然是昨天那两样东西:药膏、打湿的毛巾,但今天多了一个纸袋。
他走到床边,看她蜷在那里,没叫她,只是动作熟练地拉开被子一角,动手查看伤势。
皮肤上,早前那些深红的痕迹已经褪成青紫与暗红交错的瘀痕,那是昨天的伤。
刚刚用戒尺打的一层粉红覆盖在旧伤上。
比较严重的是那一道道鞭痕清晰地排列着,深浅不一,但条条分明—— 象是某种刻意留下的印记,整齐、冷静、毫无偏差地落在该痛的位置。
最中间那几道最深,已经由红转紫,有些边缘渗出淡淡的瘀色。
每一道间距相似,象是被某种精密的计算定过长短与力道。
最外侧几条较浅,但仍旧泛着热度,贴着皮肤浮起细长的红线,宛如烙痕。
那不是乱打留下的凌乱痕迹,而是……控制与精确的证明。
沈柏川盯了一秒,眉头几乎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没说话,只把手上的毛巾敷了上去。
她被冰毛巾冰得打一个哆嗦。
然后,他没有预告,动作自然地坐上床,把她从棉被里拉了出来,整个人捞进自己怀里。
她被动地靠进他的胸口,一开始有些僵,像还没反应过来。但那种僵硬很快就松开了。
因为他抱得很稳,也很安静。
没有责备、没有命令、没有任何声音。
只有一只手搭在她的后脑,缓缓地、规律地拍着,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她靠着他,心跳象是贴着他的节奏在调整。
混乱、怯懦、惊惶的每一秒,都被这一呼一吸慢慢冲淡。
她忽然想开口说什么,但喉咙里没有声音,只是闭上眼,把脸再埋深一点。
这一刻她知道——他真的不会丢下她。
而且他从来就没打算丢下她。
** 他摸着她的头发,感受到她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些,才低声开口:
「那个袋子里有手机,我的联络方式存好了。」
「还有平板跟笔电,你之后学习会用得到。」
她听见这句话,整个人从他怀里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
「……给我的?」她像在确认什么不太可能的事,眼神里带着犹疑与震动, 「这么贵的东西是给我?」
他低头看她,没有急着回话。
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那张露出孩子气的表情,语气不快不慢,象是在陈述某种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你要开始学,当然要有工具。」
「这不是送你,是给你用的。用不好,我也会收回。」
她一瞬间听不出这算不算好话,只能垂下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然而下一秒,他语气一转:
「你是不是带了菸?」
她愣住,「啊?」
「在哪?」
她象是被抓到什么似的小声说:「……包里。」
他没多说,起身去角落翻出她那只随身包,在内层掏出一包皱巴巴、几乎被压烂的菸盒。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他当场将那包菸毫不犹豫地揉烂,丢进了垃圾桶。
「欸!」她急了,撑起身子喊了一声,「你干嘛!那还有半包欸——」
他转头瞪她一眼,那眼神透露出凶狠。
「这东西不好,不准再抽。」
语气冷淡,却没有讨论馀地。
象是在宣布规则,而不是征求同意。
她下意识地闭嘴了。
因为她知道,那是他不容质疑的命令。
——但她的心里,却泛起了一点莫名其妙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第37章 环境造就一个人
他丢掉那包菸后,走回床边。
「趴好,我看看。」
他坐回床边,拿起药膏,熟练地挤出薄薄一层,在她臀上的瘀伤处涂抹。
动作一如既往的冷静,没有多馀的话,也没有刻意的温柔,却也不残酷。
她感觉不到什么情绪,只觉得皮肤上冰凉的药膏在发热的伤处铺开,有点痒,有点痛,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羞耻—— ** 「你的综合学力,」
他一边擦药,一边语气平静地说:「大概在国小阶段。」
她低着头,没反应。
「怎么学成这样的?」他问得没有带情绪,只是单纯想知道。
她沉默了几秒,象是思考该怎么说。
最后低声回答起她的过往:
「……小时候该上学的时候,没有人送我去。」
「我没有妈妈,爸爸整天喝酒赌博,输钱回来就打我,怪我带衰。是社会局的人来家里问了好几次,最后才去上学的。」
他没插话,等她继续。
「一开始我有很努力,真的有,」她声音低得几乎快听不清,「但……我那时候写了一篇作文,是《我的梦想》,我写我想要一个家,有爸爸有妈妈那种。」
她嘲讽地笑了笑:「全班笑我。有几个人还传开说我是孤儿……」
「每天有人藏我课本,有人拿胶水倒我书包……」
「我不知道该跟谁说,不知道谁可以帮我。」
「到后来我不想写功课,也不想去上学了。」
「太久没去学校,社会局的人又会找来,我爸会骂我、打我,叫我不要给他制造麻烦。」
「我大概两三天才会去学校一次。」
「但班上也让我待不下去,所以我会去操场待着。」
「老师们也不想管,只要我有出现在学校,他们就不会通报社会局。」
她慢慢讲着,眼神落在床沿,语气却没有起伏。
「大概十岁左右的时候吧…我逃出那个家,一个卖菜的奶奶收留我,我每天就帮奶奶干活,但没几年奶奶就去世了,我只好去找房子住,然后平常就打一些零工,赚房租、养自己,每天洗碗打杂扫厕所……」
「活下去比较重要,课业什么的,早就放一边了。」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没有哭,也没有激动。
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 当她讲完那一段故事,语气平静得象是在读报纸,却让空气像凝住了一样。
她低着头,嘴角拉出一个不合时宜的笑,自嘲地说:
「你看,我就是个废物吧。」
她轻描淡写的对自己下了判决。
沈柏川没马上说话,只是放下手里的药膏,沉默地看着她几秒。
然后,他坐回床上,伸手把她拉过来,抱进怀里。
不是安抚,是强硬的接管。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语气没有起伏,但每一个字都像刻出来的:
「别再说这种话。」
「你现在在我这里,我不准你这样定义自己。」
「你会补上那些没学的,该还的通通还回来。」
「你的人生现在才开始,过去的事——不重要。」
「听懂了吗?」
** 对沈柏川来说,这不是同情。
他从来不是个有「怜悯」功能的人。
但他分得出什么是烂,什么是被逼着烂。她是后者。
她过去没有人拉,也没力气爬,那现在,就由他来下命令、逼她往上走。
不是温柔,而是安排。
这才是他能给的。
** 对他来说,这不是空口承诺。
他说这些话同时,内心却有说不出的震撼。
他一直以来都站在塔尖,从小名校、资源、成绩、家庭一应俱全,身边的人从来不缺努力,只缺野心。
他没想过,有人活到十几岁,人生竟还没真正开始过。
原来不是每个人一出生,就有被教育的机会。
不是每个人迟到都是懒;有些人,是根本没被允许准时。
她口中的「养活自己」,他小时候连听都没听过。
这一刻,他第一次真正理解—— 有人自愿选择烂,而有些人,被现实逼到只能这样撑着烂下去。
** 他的手,紧了紧。
这一次,不是因为规则,也不是因为掌控。
他只是想给她一点重量,让她知道,这个拥抱是真的。
她靠在他怀里,一开始只是呆呆地听。
当那句「我不准你这样定义自己」落下时,她的喉头突然像被什么哽住。
她以为,他会点头说「对啊,你就是个废物」,或至少会默默地附和——像这么多年她遇过的每一个人那样。
但他没有。
他不但不附和,还用一种近乎强硬的方式,硬生生把她从那句话里拖了出来。
她没有哭。
不是因为不难过,而是有点愣住了。
象是第一次,有人不肯让她往自己身上贴烂标签,第一次,有人不肯放她继续堕落下去。
她没有回答那句「听懂了吗?」
但她点了点头,很小、很慢。
那是一种不太确定的服从,混着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沈柏川低头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他不是在等她感动,也不在意她有没有懂得感恩。
他只是把她重新规划进他设下的轨道里。
她要走,他会逼她走。
就这样。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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