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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罪与罚(五)
市公安局,刑警队。
清晨七点四十,办公室里人影陆续坐定,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值班时咖啡和方便面的味道。
白灵淼穿着简洁利落的警服走进来,马尾扎得紧实,步伐稳健。
“白队。”
“早,白队。”
“白队早。”
她一边点头回应,一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会议桌边那块信息板上——那是北城区跳楼案的专案资料。
红线、便签、照片拼贴在一起,一眼望去是一团密密麻麻的关系网。中心人物,是已故的房地产商王棱。
白灵淼走近几步,视线在“王棱”、“资金转移”、“未知组织”神秘黑色铁盒等字眼上短暂停留。
“昨晚有没有新进展?”她问。
一名中年警员放下手中的记录本,起身道:
“目前我们基本可以确认,王棱之死并非单纯自杀,而与一个疑似邪教组织有关——圣辉教。”
“邪教?”白灵淼眉头轻蹙。
“对,”另一名年轻警察接话,“这个组织的名字近一个月在网络上传得挺热的,我们从王棱的手机中发现他和一个叫‘茶茶子’的联系人多次深夜私聊,对方多次提到‘升光仪式’和‘神明的契约’。”
她点了点头:“手机怎么拿到的?”
“家属主动交出来的。案发后妻子发现他行为反常,手机密码都换了,托我们解锁。”
白灵淼翻阅着案卷,不动声色:“这茶茶子是什么来头?”
“真实身份是陈某,某机关单位编外职员,半个月前请假后失联,电话关机,家属报过案了。”
年轻警员补充道:“我们找了他的朋友,他们说陈某近来‘精神状态很好’,说话很玄,说快‘升阶’了,还送人一本叫《神辉再临》的小册子。”
旁边一名老警员冷哼一声,插话:“这些年了还有人信这种鬼话,真是活该。宣传了那么久的法轮功和非法宗教危害,全当耳旁风了。”
“老高,”白灵淼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大却透着冷意,“能被卷进去的,不止是被骗的,还有想借它达成目的的人。”
气氛微滞。
另一个警察接着说:“从王棱的账户资金来看,在他死亡前一周,他将个人名下三处房产变卖,现金全部转入一家空壳公司账户——这家公司法人曾是陈某的同事。”
白灵淼眉心紧锁:“所以圣辉教的诱导模式是——许诺‘财富回流’?”
“很可能。他们号称只要‘供奉’,就能换取‘命运升级’,尤其瞄准的是中产人群,专门洗脑那些想翻身、怕落后的家伙。”那人顿了顿,继续道,“他们把仪式包装成‘精神冥契’,每一次仪式前,都要‘断舍离’,财物、身份、旧人际关系,通通丢掉。”
白灵淼视线落在资料板下角一张新贴的照片上——是陈某最近在某广场出现的模糊身影,身边围着几个戴着纯白面罩的人。
“目前抓到外围信徒十几人,但都说不认识‘教主’,组织也没有统一管理形式,全是网上‘接引’,线下分布式运作。”年轻警员摇头。
“我们怀疑,这后面有人在‘导流’——很可能涉及洗钱、非法集资,甚至更多。”中年警察压低声音,“而且……也许真的牵涉到了某些人,不太好碰。”
短暂的沉默弥漫在空气中。
白灵淼缓缓抬起头,目光冷静锐利:
“既然他们要神明契约,那我们就撕了他们的剧本。先从茶茶子下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顿了顿,转身看向团队:
“另外,把他们那本《神辉再临》弄来一份,我想看看,他们到底信的,是哪个‘神’。”
……
白夜事务所的玻璃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晨光顺着门缝照进来。
苏晚打着哈欠踏进来,头发还乱糟糟的,眼皮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早。”他含糊地打了个招呼,正准备摸杯热水暖胃,就听到屋内传来女人哽咽的声音。
“天杀的啊,那个混蛋,一分钱都没有给我们母子留,就去了!还在外面包着个小三!”
声音沙哑而激动,像是压抑了一整夜的怒火终于在清晨爆发。
苏晚动作一顿,顺着声音望过去—— 李程程正坐在沙发对面,耐心地听着一名穿着花衬衣、眼圈泛红的中年女人控诉。她的妆已经花了,手里紧攥着一沓证件复印件,纸张皱巴巴的。
“……他还信了个什么狗屁教,那小三就是在那个邪教里认识的!你说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女人越说越激动,嗓门一度拔高,引得事务所的猫“夜花”躲进了柜子底下。
李程程仍是那副温和耐心的样子,轻声开口:“我们会帮您查清楚的,钱的事情——我们这边会尽量协助您走合法的手段。”
“合法的……”女人吸了吸鼻子,有些泄气,“就算合法,能追回来几成啊。”
她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只是反复念叨着:“都是我的钱,都是我的钱……”
十分钟后,女人带着疲惫和不甘离开了。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苏晚才晃悠悠走到李程程桌边,把外套一甩,靠在椅背上。
“这案子听着还挺狗血。”他揉了揉脑袋,“那个……昨晚许哥说的那个任务,你知道什么情况不?”
李程程看了他一眼,语气略显迟疑:“不太适合你。那个任务……可能会有点危险。”
“让我知道呗,说不定我能帮忙。”
“他不是不信你。”李程程停顿了一下,“只是那任务性质特殊,涉及的东西……你还是别接触得太深。”
苏晚撇了撇嘴,正准备反驳,李程程却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转头,从文件夹里抽出刚才那位委托人留下的资料递了过来。
“这个你接吧,刚刚那个女人委托的案子——查她老公那个小三。”
“查小三?”苏晚挑了挑眉。
苏晚低头扫了一眼女人给的资料。
第十五章 第一次的委托
黑色车窗下,巷子尽头的光线隐约晃动着夏日午后的热气。李程程坐在驾驶位上,单手搭着方向盘,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的巷口,唇角抿着一丝不甚明显的不耐。她没说话,心情并不怎么好。
苏晚坐在副驾驶位,神情专注地盯着手中那份资料,照片被阳光照得微微泛白,上面是一对男女挽手而行的背影,旁边夹着一迭聊天记录打印件,密密麻麻的表情包、昵称、情话,还有一些模糊照片的截图。
“……唉,够肉麻的。”他轻轻吐槽一句,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李程程听见。
李程程轻笑一声,转头瞥了他一眼:“这就肉麻了?”
苏晚没回她,低头翻了一页记录。成为能力者之后,他的脑子就像装了块高性能硬盘,画面、数据、文字——几乎都能一眼入脑。他合上资料,视线落在腿上的几件装备上。
一副细长银灰耳夹,一枚圆形徽章状的魔力干扰仪,还有一副外表酷似太阳镜的魔视镜。
李程程在出发前简要教过他使用方法—— 注入魔力,耳夹能增强听力范围,可穿透部分薄墙和门板。
魔视镜则是观测“魔素残留”的道具,能捕捉人类或非人类生物在特定时间内留下的能量痕迹。
而那枚徽章,则是简单的遮蔽用具,可屏蔽一部分探测类能力者的感知,防止被反侦察。
“别浪费这些装备,都是我们‘白夜’好不容易掏来的,你打坏了,所长会心疼。”
这时,巷口人群中出现了一抹亮色。李程程的背脊一挺,眼神锁定过去。
一个穿着明艳的女人从人群中走来,身上的吊带裙颜色抢眼,头发卷得蓬松又柔顺,腕上拎着香奈儿的新款包,身边的男人西装笔挺,打着领带,脸上带着油腻的讨好笑容。
李程程咂舌:“目标人物出现,确认一号目标。”
苏晚也抬起眼,手指搭在照片边角——女人的脸与照片里一模一样。他点点头:“确认。”
两人不动声色地看着目标上了一辆白色宝马3系。李程程启动车辆。
黑色车身悄然启动,在不远不近之间挂上尾随。
一路跟踪,两人来到一片老旧小区外。宝马车缓缓驶入地库。
“走了。”李程程停车,拿起一副墨镜戴上,推门下车。
苏晚跟在她身后,低头压帽檐,尽量不引人注目。两人脚步放得极轻,从侧门进入,远远看到那对男女上了楼,正好拐进了三单元。
等他们也走到单元门口时,却扑了个空。
“靠,门禁。”李程程皱眉,正打算掏干扰卡,忽然后方有人出来倒垃圾。
她拉住苏晚迅速跟了进去。
楼道有些昏暗,潮湿的气味混着灰尘扑面而来。
李程程沿着楼梯往上,步伐稳健,几步就到了三楼。她站在楼道一侧,眯眼望着几道门。 “302。”她轻声说。
苏晚疑惑:“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进的是这间房?”
李程程转头看他,像是看一个不及格的小学生:“你手上的那些装备,不是用来凑热闹的。”
她说着,抬手比了比自己的魔视镜,“调动魔素,看看周围。”
苏晚愣了愣,深吸一口气,像是进入某种状态。他取下魔视镜戴上,缓缓注入魔力。
——视野在一瞬间变得炫目起来。楼道的墙壁和地面上浮现出大量的痕迹:脚印、指纹、衣物摩擦痕、门把上的手印……颜色不一,深浅不同,像涂料一样在视野中晕染。
而其中一条脚印与手印最为明显——所有痕迹都最终集中在302的门口。
“……原来是这样。”苏晚恍然大悟,摘下魔视镜,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惊讶。
“懂了就好。”李程程没看他,转身下楼。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出去等一会吧。”她语气平淡,“她住哪我们知道了,剩下的就简单了。”
楼下小区凉亭里,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两人安静坐着,直到那对男女手挽手又一次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女人脸上还挂着笑意,男人则殷勤地替她拎着包,似乎打算继续外出逛街。
“要跟上他们吗?”苏晚压低声音问。
李程程看了一眼他们远去的背影,慢悠悠摇了摇头:“不用了,现在已经知道她住哪,跟不跟的都无所谓。”
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走,上楼。”
两人回到三单元,重新爬上三楼。302的门口还带着刚才苏晚看到的那抹“魔素残留”。
门是电子密码锁。李程程靠近几步,眯着眼看了看键盘面板,手指点了几下,在指纹最重的位置敲了几个数字——“叮”的一声轻响,锁舌弹开。
“等会儿进去,别乱碰东西。”她回头提醒,“我们只是来安装摄像头,做完就走。”
“好。”苏晚应了一声。
门轻轻被推开。
一股混合着香水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不大,布置精致,却显得凌乱。
客厅里地上丢着几双高跟鞋,茶几上散落着卸妆棉、化妆瓶,还有半空的红酒杯。沙发上搭着一件半褪的吊带睡衣,肩带滑落得不成样子,地毯一角压着一条玫粉色的内裤。墙角堆着几个购物袋,LV、Dior、Zara,混在一起。
苏晚一眼扫过去,耳根有些泛红。
李程程则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抬脚时,鞋底浮现出淡蓝光纹,自动生成一层薄薄的透明鞋套。苏晚低头一看,自己的鞋也一样启动了魔力覆盖。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入室内。
李程程拿出手机似的控制器,开始寻找合适的摄像头安放点。她绕过沙发,站到电视柜角落,弯腰比划着角度。
忽然,她拍了拍额头,低声咒骂了一句:“我包落车上了。”
她转头看苏晚:“摄像头还在车里,我下去拿,你在这等我,记住——别乱动里面任何东西。”
苏晚点头:“明白。”
李程程关门下楼,只留苏晚一人站在凌乱的客厅里。他站在原地,有点僵硬。四周安静得只剩下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他低头看着脚下那条皱巴巴的粉色内裤,不自在地侧了侧身,生怕一不小心踩到什么不该踩的地方。
这种像是“潜入”的行为让他心里隐隐不安。从小到大,外公外婆教他要做个守规矩的孩子,可现在却要偷偷溜进陌生人家里,跟踪偷拍。他知道这是职业的一部分,可这道德边界感,却还是让他有些发毛。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原地站定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钥匙转动的声响—— “咔哒。”
门开了。
苏晚瞳孔猛地一缩,感觉告诉他,开门的人不是李程程,来不及多想,一转身朝卧室冲去。
他动作迅速、悄无声息地推开一扇半掩的门,目光一扫,准确地瞄准了墙边立着的大衣柜。几步过去,他拉开柜门,钻了进去。
柜门刚一合上,前脚才藏好,后脚那扇房门便被推了开来。
“死鬼,这么急啊?”女人娇嗔的声音传进卧室。
苏晚屏住呼吸。
衣柜里有些逼仄,堆着几件香气浓烈的连衣裙和羽绒服,还有柔软的围巾,他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跳如鼓般跳动的声音。借着柜门缝隙,他看到客厅的光影晃动,那两个刚离开没多久的男女,竟然又突然折返回来了。
他拿出手机给李程程发微信:程程姐,那两人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微信那头立马回复:你在里面躲一会,他们走后你立马出来。
好。
客厅方向,男人一把将女人压倒在沙发上,呼吸粗重:“刚刚走的时候我就快忍不住了。”
“大白天的。”
男人伸手不断在女人腿内摩挲,女人发出一声娇吟,双腿紧紧的夹着,没有露出一丝一毫,但腿心处却早已泛滥。
还不是,你这个小狐狸精,一直在勾引我。那边聚会不是一会才开始吗?
提前去,能在教主和那位大人面前露露面嘛。
男人掐住女人两只手的手腕,慢慢举过头顶,俯身吻向女人的脖颈,舌尖划过她的劲动脉,轻轻磕咬她的吼管。低低的说着 我们这样的人,能得到教主大人的赏识,已经是三生有幸,你想攀上那位大人?痴心妄想。
你。
苏晚躲在衣柜里,听着他们的对话,耳根逐渐泛红。
躺在沙发上女人在有些抗拒,男人抱起她进入卧室,丢在床上,再次钳制住女人。
想要得到那位大人的目光,你只能通过我。
他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隔着衣服就咬住她的乳头,因为挣扎的摩擦乳头早就翘立起来。
随着男人把女人脱了一丝不挂,腿心的小穴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里,穴口一开一合里面时不时还会流出汩汩淫液。
男人喘息粗气,鸡巴在她阴唇上不断摩擦,龟头顶住穴口,手指按压,它就吞下它的龟头,男人用力一顶,把肉棒全部送了进去。
躺在床上的女人不由发出一声呻吟。
苏晚哪里见过这个场面,背靠柜壁,大气不敢出。
他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外勤会落到这种境地。
额头上汗水悄然渗出,手指下意识抠着柜门缝隙,只希望李程程快点回来——再晚几分钟,他怕自己会直接精神爆炸。
忽然想起李程程的话,这次委托是要来找证据的,不由拿起自己的手机,对着床上交合的两人录制下来。
两人越做越兴奋,却把藏在衣柜里的苏晚急坏了,他祈求着,两人尽快结束。
而在不远处的李程程正蹲在另一栋房顶上,脸颊发红,用望远镜观察着屋子里的一切。她不想看,但又怕里面的苏晚出了什么意外。她现在十分后悔把苏晚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床上的喘息声渐渐停息,房间重新归于安静。
衣柜里,苏晚一动不动地蜷缩着,手心早已渗满汗水。
不久之后,卧室传来男人起身穿衣的动静,皮带扣轻响,衣物摩擦。随后,是他平静低哑的声音:
“走吧,时间不早了。”
女人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懒洋洋地发出一声哼笑,像是缓过劲来,随后传来她穿衣服的声音。
脚步声从卧室到客厅,又走到了玄关。
“记得拿包。”男人的声音传来。
“拿了拿了,催什么嘛~”女人娇嗔。
“门锁好。”
“知道啦,真啰嗦。”
“砰。”
房门关闭的那一刻,苏晚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后背被冷汗浸透。他没有立刻从衣柜出来,仍旧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等待了将近五分钟,直到楼道彻底安静,魔素感知也没有再捕捉到任何活人的残留波动,他才悄悄推开衣柜门。
外头的阳光从半掩的窗帘缝隙洒入,客厅空无一人。 苏晚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小心避开地上的衣物和沙发上的凌乱痕迹,动作小心翼翼地回到门口。他没有贸然离开,而是再次确认门外没人之后,才打开门,离开了302。
……
与此同时,小区外,一辆宝马车停在路边。
车内,男人戴上墨镜,靠在座椅上,语气懒散地说:
“刚刚那个躲在衣柜里的小老鼠,你发现了没?”
副驾驶的女人笑了笑,涂着口红的唇瓣轻启:“发现了,你为什么不当场整死他?”
男人眯了眯眼,语气波澜不惊:“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个同伴。这种情况下动手,会打草惊蛇,而且会影响今晚的聚会。”
女人若有所思:“你是说……让他们以为我们没发现?”
“嗯,他们肯定会再回来。”男人唇角微扬,声音冷淡,“下次,把他和他的老鼠同伴,一起解决掉。”
女人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知道了。”
车子缓缓启动,驶入城市的喧嚣之中。
第十六章 男伴
车窗外的天色已经擦黑,街道被路灯拉出一条条金色的虚影。车内一片安静,只有导航仪时不时响起低沉的提示音。
李程程一边开车,一边低头调整着仪表盘。副驾驶座上,苏晚静静地坐着,神情恍惚。
“还在想刚才的事?”李程程问。
苏晚点了点头,嗓音有些干涩:“是啊……感觉像做了一场梦。”
“这种事儿,以后你会经历更多。”李程程声音淡定,“我们接的活里,这还算普通的。有些客户、委托、牵涉的关系,远比今晚你看到的……离谱百倍。”
“你别太上头,保持一点情绪上的‘钝感’,是干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本事。”
苏晚偏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混着复杂与敬佩,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你,程程姐。”
“谢什么啊,我们是同事。”李程程笑了笑,忽然眉头一皱,目光透过后视镜扫向后方。
“怎么了?”苏晚问。
“后面那辆黑车,从我们出小区就一直在跟着。”她语气低沉。
苏晚精神一紧,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确实有一辆黑色轿车始终与他们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们被跟踪了。”李程程说,语气冷了几分。
她转了几个弯,试图甩掉尾巴,可后方的车辆不仅没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像是有组织地调度着,很快前后左右的路口都出现了相似的黑色车影。
最终,她们的车辆被彻底堵住,困在了狭窄的一段街道中。
“操。”李程程咬牙,立刻按下仪表上的红色通讯钮,上报白夜总部:“这里是李程程,我和苏晚在回程途中遭到拦截,被至少五辆可疑车辆围堵,当前无法脱离。”
说完,她打开副驾驶前方的暗格,拉出一把黑色能量手枪,沉着地丢给了苏晚另一把。
“待会儿要是真打起来,别愣着。”她语气低沉,“我们可能凶多吉少。”
苏晚紧张得手心冒汗,手指几乎握不稳枪柄。他从没上过真正的战场,也从没想过自己第一天出任务就会陷入这种生死局。
“呼……”他用力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今天……真是比我活到现在都还刺激。”
远处,一辆车门打开,街灯下走下一个穿着酒会礼服的女人,身姿修长,步态优雅,像是刚从宴会现场离场,却又毫不突兀地出现在这场潜在的冲突现场。
她轻轻拨开挡在前方的黑衣人,径直朝苏晚与李程程的车辆走来。
李程程透过挡风玻璃看清了那张脸,眉头顿时紧皱,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谢知夏?”
——谢瑞集团的董事长,金融界的女王人物,经常出现在财经频道与杂志封面。她这种层级的人物,居然出现在街头,还亲自指挥一场拦截?
“这疯女人……”李程程嘴角抽了抽,手中的枪不由握得更紧。
她压低声音,对苏晚说:“等下要是出事,立马跑,别管我。”
苏晚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名女人已经走到了车窗边,轻轻敲了敲玻璃。
李程程犹豫片刻,放下车窗,语气警惕:“谢总,请问把我们车拦下,有什么事?”
谢知夏微笑,气质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她看了一眼李程程,又将目光落在苏晚身上,眼神温柔起来,语气却含着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别紧张,我没恶意。”她伸出手,指向苏晚,“今晚,我是来接个人的。”
“接人?”李程程眉头皱得更深。
苏晚这才怯怯地抬起头,一脸茫然与尴尬,迟疑地叫了一声:“……知夏姐?你怎么来了?”
谢知夏笑了,眼里没了方才的压迫,也没了商界铁娘子的凌厉,只剩下温柔与宠溺。
“姐姐感受到你有危险,就来救你了。”她眨了眨眼,接着悠悠补了一句,“顺便……今晚姐姐缺一个男伴,觉得你比较合适。小晚愿意陪姐姐走一趟吗?”
“……”
李程程愣在原地,手上的枪都差点掉了。
随着苏晚被谢知夏带走,李程程才知道,原来苏晚是谢知夏的弟弟, 这个消息真的炸裂,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感觉啥都不懂的,新手小白人物,苏晚,居然是谢家的人。
谢瑞集团,只是谢家在明面上的一个符号,财阀身份、跨界资本,它代表着财富。但真正让人畏惧的,是谢家背后那条庞大、古老而根深蒂固的势力链。作为最早一批进驻GACA的家族,谢家拥有着不为人知的政治影响力和资源调配力。
而谢知夏,作为谢家推到台面上的代表人物,是“谢家”这块金字招牌的代言人,同时也是谢瑞集团的实际操控者之一。
他们这些“野生能力者”,即便手中握有力量,也只能在规则缝隙中苟延残喘。在那样的庞然大物面前,不值一提。
车厢内的灯光柔和,低调的香气从空调缝里轻轻溢出,玫瑰香混着皮革座椅的味道,令苏晚有些恍惚。
谢知夏并没有看他,只是侧着身,将他的头轻轻揽过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最近还好吗?小晚。”
她的声音温柔,带着习惯性的低缓与宠溺。他点点头,“嗯,接触了很多事,姐姐。”
他闻着她身上的玫瑰香,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了一口。那是他从小就熟悉的味道,是她的专属气味,不曾变过。
谢知夏的手落在他背后,缓缓地拍了拍。
“最近姐姐有点忙,陪不了你。”她顿了顿,像是在思考措辞,“等我把手里的事解决了,好好陪你一段时间,好不好?”
“嗯。”他轻轻应着。
窗外的城市霓虹在车窗上映出虚影,一闪一闪地掠过。他靠在谢知夏的怀里,呼吸被她包围,胸腔里涌上一种久违的安宁感。但也正是在这种安宁中,某种不被允许的情绪悄然萌动。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向她的脖颈。白皙、纤细,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他想起白天看到的一切。
苏晚眨了下眼,却没能压下心中那股想要更靠近她的冲动。他轻轻地靠近,像是寻求安慰,又像是贪恋温暖。
唇轻轻落在她的颈侧吻咬一口。
谢知夏闭上眼睛感受着,呼出的气息逐渐变得温热,她的身体受不了苏晚这种明目张胆的挑逗,侧身把他推倒在后排座椅上。
看着他逐渐迷离的眸子,唇角轻动,带着点责怪的意味。
小晚,你现在对姐姐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苏晚看向驾驶位开车的司机,而司机像什么都看不到一般,丝毫没受后排两人的影响,继续专心开车。
而谢知夏似乎也没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她把司机当成了空气,纤纤细手撑开裤缝,就向他跨间的那根肉棒握去。
这么急不可耐?小晚?
苏晚被她捏得身体一苏,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就是一靠近姐姐,就不由自主的,想要。
想要什么。她继续循循善诱 想要和姐姐亲密,想要,想要……做爱。
第十七章 听雪庄园
不可以。小晚 谢知夏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呼出的灼热气浪拂过他耳廓,蹿入他的每一个神经末梢,用最温柔色情的语气说出最绝情的话语。
下体电流般的酥麻感不断从茎柱顶部传向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身体弓成了一只虾。
嘴里不由发出哼哼唧唧的闷哼。
谢知夏的眸眼逐渐变得迷离,嫣红。苏晚身体里不断散发的色欲情绪就是她最好的养分,她为解开他的裤带,一起拉下裤子内裤,一根灼热的肉棒就从胯间跳了出来。横亘竖立在空气里。
苏晚的身体早以绵软,在谢知夏的掣肘下他更本没有力气去反抗她,他看向驾驶位,司机一动不动,仿佛视后座他们俩无物般。
谢知夏腿心的湿意倍感强烈,可是现在还不是享用苏晚的时候。
拇指指腹按压摩擦顶端硬软的龟头,修剪过的指甲划过不断吐出前列腺液的马眼,苏晚的身体如触电般颤栗。
谢知夏撸动的速度不断加快,手里的肉棒逐渐变得滚烫炽热,苏晚的茎柱抽搐着,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
灼热的肉棒就颤动着在她的手里射精了,浊白的浓精被马眼吐出到她的手心里。
苏晚无力的躺在她怀里,脑子还是懵懵的,只能闻到车厢内那淡淡的玫瑰花香。
谢知夏拿出手帕擦干净手上的浓白精液,又把它丢在垃圾桶里。
看了一眼怀里的苏晚,他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射精高潮里,身体一颤一颤的,不由唇角勾起。
“谢总到了。”
前排一直沉默寡言的司机忽然出声,平静却不容忽视,打破了车厢中短暂的宁静。
苏晚从略微昏沉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色逐渐定格。车队缓缓停在一处庄园门前。
这里不像城市里常见的别墅群,更像是某种古代遗址改建而成的私人山庄,大门高耸古朴,两侧石狮对峙,气势森然。门楣上悬着一块匾额,镌刻着四个大字:“听雪庄园”。
“小晚,到地方了。”谢知夏的声音如微风般拂来。
他轻轻应了一声,跟着她下了车。
门口的侍者早已迎上前来,步伐带着些许急促,态度恭谨至极。
“谢总,您怎么来了?”对方微微弯腰,语气里藏不住的惊讶与敬畏。
谢知夏只是轻笑,“听说你们在搞一个私密聚会,我不能来吗?”
“没有的事,您能来,各位大人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嗯,那带我们进去吧。”
“好。”
一行人跟随引路侍者走入庄园。苏晚打量四周,庭院错落有致,红墙黛瓦,亭台楼阁皆仿古建制,整个氛围仿佛穿越时空,进入了哪部古装剧的实景现场。
途中,谢知夏忽然停步,回身一招手,吩咐道:“带少爷去换一身适合他的礼服。”
“好的,谢总。”属下立刻应声。
两名侍者躬身请苏晚同行。他被领入侧殿长廊,穿过一扇雕花木门,进入一间陈设华贵的更衣室,四周衣架林立,摆满了各色衣袍与鞋履。
苏晚望着那些衣服,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我自己会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尤其看到侍者准备上前替他脱外套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姐姐?”他转头,有些小声地叫。
谢知夏倚着门框,语气轻快:“怕你不会,过来教教你。”
苏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谢知夏轻轻一勾手,侍者立刻识趣地递上早已备好的衣服——一套样式古雅、墨蓝为底、金线云纹勾边的礼服。
“穿上,给我看看。”她把衣服递给他,眼角含笑。
“好。”
苏晚进了更衣室,不一会儿便着装完毕,再次出现时,谢知夏眼前一亮。
她走上前,为他整理衣角与袖口,指节轻轻拂过他肩侧绣纹,目光落在他身上镜中的倒影。
“感觉怎么样?”
苏晚盯着镜子,里面的人已经不是那个日常穿着宽松卫衣、低着头说话的小白,而是个站姿挺拔、气质干净清冷的小公子。
“感觉……挺好看的。”
谢知夏环绕着他转了一圈,满意地扬起嘴角:“不错,有点‘偏偏小公子’的感觉了。”
她一开口,周围服侍的几人也忍不住轻声笑出声来,气氛终于有了几分轻松。
苏晚环顾四周,才发现屋内的众人,包括他自己,全都换上了风格偏古的礼服,长衫、宽袖、绣纹流光。而唯独谢知夏——那一袭剪裁锋利的黑色裙装,在这古风氛围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姐姐……要不要,也换一下?”
谢知夏似乎这才意识到这点,转头看了他一眼,弯起唇角:“你想看姐姐穿哪一套?”
苏晚不由得微微红了脸,目光飘了一下四周的衣架,试探地问:“这里的衣服……都可以吗?”
“都可以。”谢知夏温声笑道。
他在一排绢纱衣袍间踌躇片刻,最终为她选了一套浅玉色纱裙,肩头点缀金线流苏,衣摆微泛月光的光泽。
谢知夏接过衣服,没说什么,只是挑眉笑了一下,转身走入试衣间。
不多时,门被推开。
她从帘幕后走出,身姿纤长,长发轻挽,一缕垂于肩前。那身玉纱裙将她冷冽的气质柔化了几分,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不再是那个穿黑裙、掌控局势的“谢总”,而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公主。
苏晚一时看呆了,半晌才道:“……很好看,姐姐。”
谢知夏唇角轻扬,似是对他的眼神格外满意。
“走吧。”她轻声说。
两人再次由侍者引导,沿着曲折的青石小径前行。苏晚一路张望,只觉这座庄园比想象中大得离谱,亭台水榭,廊桥幽径,一眼望不到尽头。脚步声在回廊中回荡,安静得只听得到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终于,他们停在一座朱红大门前。
门前的侍者早已恭候,见两人走近,立刻上前,微微弯身,从托盘中取出两只金色手环。手环表面浮现着流动的能量纹路,淡淡光芒在金属表面流转,如呼吸般闪烁。
“这是?”苏晚低头,略显疑惑地望向谢知夏。
“辨别身份用的。”谢知夏解释,声音平稳,“这个地方的规则比较特别。”
苏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侍者为他们戴好手环,谢知夏侧头看他一眼,忽然挽住他的手臂,笑意盈盈地说道:
“今晚,小晚是姐姐的男伴,要好好表现哦。”
苏晚微微一僵,眨了眨眼,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信。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声音很低。
谢知夏却像是早就看穿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表现不好也没关系,姐姐会为你撑腰的。”
她牵着他,一步跨过那扇朱红大门。
门扉在身后缓缓合上,霎时间,灯火辉映。
浮宴楼。
一场将现实剥离开的梦境——三层回廊式楼阁,古风宫殿结构与舞台剧场完美融合。头顶悬挂着精致的莲花吊灯与琉璃灯,柔光四洒,玉柱之间镂空雕纹,隐约透着淡金色的流光。
空气里氤氲着檀香与玫瑰香的混合香气,若有若无的烟雾飘动,仿佛整座楼阁都沉浸在一场柔软的幻梦中。悠扬的古琴与笛声从暗处传来,水声、乐声、人声交织而不喧,低语迷离,似人间秘境。
侍者快步迎上,俯身在谢知夏耳边低语几句。她的眼神顿了顿,眸中划过一丝沉意,但很快被掩去,转头看向苏晚时,又恢复了轻松温和。
苏晚站在她身侧,目光扫过前方。
一座圆形沉香木舞台悬浮于清池中央,水面波光粼粼,映照着台上曼舞的舞姬。她们身披薄纱,金饰摇曳,绸带翻飞如仙鹤跃空。舞步轻盈,每一个转身都精准得令人屏息,宛若精雕细琢的画中人。
舞台四周是低矮的半月形观席,坐满了穿着各式华服的宾客。他们轻声交谈、举杯微笑,目光却始终不离舞台。香炉袅袅,每一桌旁都有侍者候着,恭敬而沉默。
这是苏晚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地方,穷尽奢华,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他能感觉到,有一些人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
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当他们看到苏晚和谢知夏手腕上的金色能量手环时,表情一滞,随即慌张地移开视线,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能直视的存在。
“小晚,走吧。”谢知夏轻轻拉了拉他的手。
他们跟着侍者登上二楼。
那里是内环木楼阁,视野极好,可俯瞰整个舞台。纱帘半掩,每一处都是独立包厢,供真正的权贵静观宴席。但他们没有在二楼停留。
而是,继续登上了三楼。
浮宴楼的三楼,不设观席,只设一处宽阔回廊,尽头只有一间被金线红木所围的独立大房间,门前刻着一块檀木铭牌,空无字迹,却自带威压。
侍者带路至门前,停步,恭敬推门。
谢知夏先行跨入,苏晚随之而入,脚步一踏入门槛,心脏便不由自主地紧了一下。
他总觉得,这里面或许坐着什么大人物——而他怕自己会出错,给谢知夏添麻烦。
可当他抬起头,看到屋内的身影时,心头所有紧张瞬间化作惊讶。
一名少女正独坐窗边,身着淡紫色广袖古袍,衣上绣着繁复的花纹与金丝流苏,半披云发,眉眼清丽,气质温婉中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仪。她本是偏头看窗,听见声响才转过身来。
两人的视线撞上。
“苏晚?”她先开口,声音微扬。
苏晚怔住,“……临夏姐?”
谢临夏也怔住,放下茶盏,起身快步走来,目光带着又惊又疑:“你怎么在这?”
他们几乎是同时转头看向谢知夏。
谢知夏唇角轻扬,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地笑了笑。
“姐,”谢临夏收住情绪,盯着她,“你怎么把苏晚带来了?”
第十八章 听雪庄园(二)
其实谢知夏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谢临夏也来了这里。
这次她带苏晚来,一是因为感受到苏晚身边的危险,来救他;二是听说听雪庄园正在举行一场颇为私密的宴会,便想着带他来见见世面。她原本也没打算惊动谢临夏,哪知在这儿碰了个正着。
“你不带苏晚来,我只好带苏晚来喽。”谢知夏半开玩笑地看着她,语气里却隐约带了点责备。
谢临夏一时语塞。
之前不还说,不想让苏晚接触这些东西的人是她谢知夏,现在反倒反过来指责起她了。话梗在喉咙口,正想反驳,又看到苏晚站在一旁,忍了忍,只把那些不满咽了下去。
“小晚,过来。”谢临夏冲他招了招手。
苏晚走了过去,“怎么了,临夏姐?”
他刚一靠近,谢临夏就顺势把他拉回了自己身边。
“接下来,姐姐带你玩。”
谢知夏苦笑一声,明明是她带着苏晚进来的,这会儿却像是被谢临夏“拐跑”了一样。
谢临夏也没再搭理她,揽着苏晚径直回到了方才的位置。那是一块铺了细软垫子的观茶席位,可以远远地看到台下舞台上的表演。
谢知夏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最后在对面的垫子上坐了下来。两人中间隔着一张不大的茶几,上面摆着紫砂茶壶与细瓷茶盏,氤氲水汽之间,香意徐徐升腾。
她自顾自地斟着茶,目光却落在台下那一束舞台灯光之中。
苏晚坐在谢临夏怀里,低声闲聊着。
“小晚,这身衣服是谁帮你挑的?好好看啊,像个小公子。”谢临夏摸了摸他的袖角,语气柔和。
“是知夏姐。”
谢临夏笑了笑,抬眸看向谢知夏:“姐姐,你的眼光不错。”
谢知夏没吭声,只是轻笑,把茶盏一一递出,先递给谢临夏,又递给苏晚。
谢临夏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随后将茶递给苏晚。
苏晚双手接过,低头轻啜一口。茶汤清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果香与花香。他不懂茶,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只觉得入口温热,甘润得刚刚好。
“很好喝。”他说。
但下一秒,他便察觉到什么。眼角余光瞥见两个姐姐端坐着,姿势皆是优雅而从容,谢知夏不爱言语,斟茶的动作却极为规矩,而谢临夏虽然亲昵,但品茶时也安静得像幅画。
而他——刚刚像喝水一样一口喝光了。
苏晚不由得有些尴尬,低了低头,想把杯盏藏在手心里。
谢临夏注意到了,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安慰:“喝茶本来就该随意一点。你喜欢就好,不用像我们这样做样子。”
苏晚点了点头,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了一点。
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两个姐姐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地聊天、喝茶了。上一次有这样轻松的氛围,还是好多年前——他们还没分家之前的事了。
那时候,谢知夏就总是端庄得像一朵冬日里的白兰,不太说话,只在旁边看着他们。谢临夏则总是喜欢抱着他,跟他腻在一块儿,连他要做什么都巴不得跟上。如今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他们依旧是那样的模样,又好像,早已不是从前的三人。
台下一阵欢呼骤然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抬头看去,只见台上已换了一批表演者,数名身着白衣的年轻舞者鱼贯而入,在烛影与琴音中旋身起舞,衣袂翻飞如雪。他不太懂这些,但也看得出,场上的节奏、动作与光影配合得恰到好处。
与此同时,侍者静静地从帷幕后走来,手托精致的食盒,将一迭迭点心轻巧地摆在了茶几角落。
点心精致,银耳酥、芝麻糕、蜜梅花饼,还有一迭小巧的绿豆糕,被切成细薄的四方块,透着丝丝甜意。
苏晚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点心,伸手拿了一块绿豆糕,指尖还沾着细碎的糖粉。他低头看了会儿,像是在发呆,随后突然站起身来,从谢临夏怀里轻轻挣脱。
“怎么了?小晚?”谢临夏下意识拉了他一下。
“我去趟厕所。”他说得飞快,脸红得像染上了霞光,说完便低头快步走开了。
谢知夏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谢临夏斜睨她一眼,“姐姐,你带苏晚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带他见见世面。”谢知夏笑意浅浅,低头抿了一口茶。
谢临夏盯着她:“我总觉得……你们在我背后,瞒着我什么秘密。”
谢知夏闻言,转过头来,眉眼间似笑非笑:“秘密?”
“对啊。”
谢知夏缓缓将面前的茶展推开,身子向她靠近:“临夏,你觉得……会是什么秘密?”
谢临夏被她的靠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她声音发紧,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谢知夏却抬手,勾住了她的下巴,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谢临夏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姐,你……”
谢知夏轻轻一推,将她压倒在柔软的垫子上,自己顺势伏上去。她一手撑着身,低头看着谢临夏。
“我们都有秘密,很多很多秘密。临夏,你想听哪个?”
“我不知道……姐,你靠得太近了。”谢临夏的话已经带了些颤音,整个人仿佛卡在了意识与混乱之间。
玫瑰香味在这一刻浓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是谢知夏身上特有的香水,也是她的魔力波动所化,柔和又压迫。
谢知夏轻轻一笑,又靠近了一点:“看起来……我家临夏,也很好吃呢。”
“姐!!小晚看着呢!”谢临夏猛地睁大了眼,几乎是下意识喊出来的。
两人同时扭头。
苏晚就站在帘幕的门口,手里还拿着半块糕点。他怔怔地看着她们,像被钉在原地。那块糕点轻轻地,从他指尖滑落,砸在地上。
谢知夏脸色微变,动作一滞,随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迅速从谢临夏身上起身,姿态冷静得惊人。
谢临夏也连忙坐直,手忙脚乱地理了理衣服,脸却红得像煮熟的虾。
空气在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第十九章 听雪庄园(三)
“姐姐,你们在干什么?”苏晚的声音有些拘谨,他站在门口,弯下腰捡起那块掉落在地上的糕点。
“没……没干什么。”谢临夏声音一滞,有些慌张地站起身,“小晚,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刚刚忘了问……”苏晚低头,不敢看她们,“这边的厕所在哪?”
谢临夏愣了下,随即揉了揉额角,有些无语地指了个方向:“出去右拐,沿着楼梯下去,过了走廊就是。”
“谢谢。”苏晚点点头,匆匆转身离开。
他刚下楼没几步,就和一个男人擦肩而过。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五官凌厉,目光沉静如夜。两人擦身的那一瞬,男人的视线落在苏晚手腕上那枚金色手环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苏晚察觉到了,回头看去。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男人忽然勾唇一笑,眼角弯弯。
苏晚却莫名感到一股寒意袭来,脊背一僵。他猛地转身,不敢多想,快步冲向了厕所。
而高台上,原本已经陷入尴尬的氛围,如今又归于沉寂。
谢知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仍然安坐在垫上,垂眸看着台下的舞台。
谢临夏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嘴唇动了几下,最终只是低下了头。
忽然,一道低沉的脚步声靠近。
玄九走进房间,弯下腰在谢知夏耳边低语了几句。谢知夏只是轻轻颔首,淡淡说道:“我知道了。”
玄九随即退了下去,步履如常。
谢临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怎么了?”
谢知夏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一些事。”
谢临夏看着她,似乎还想问,却听到她紧接着问:“你不是在拍戏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剧组这两天放假。”谢临夏低头理了理衣摆,“我就来这里看看。”
“他们请你的?”
谢知夏目光淡淡,似乎早已洞察一切。
谢临夏沉默了。
“这里有我在就够了。”谢知夏语气平静,却带着些不容置喙的意味,“你别什么都瞎掺和。”
“我只是……过来看看。”谢临夏声音低了些。
谢知夏站起身,垂着手臂整了整袖口。
谢临夏看着她:“你要去干嘛?”
“他们开始了。”她边走边说。“我去看看。苏晚回来后带好他,别让他在这里乱跑。”
知道了。
苏晚从厕所出来,走廊上光线柔和,墙壁与屋梁仍是仿古设计,但走近细看,却能察觉许多现代化的细节:感应灯、隐藏摄像头、无声空调,还有不动声色中运作的安保系统。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周围人群。
这些人都戴着颜色不同的手环,蓝色的最多,其次是绿色,而像他手腕上这种金色手环的——几乎看不到第二个。
苏晚注意到,每当这些人走到某些门前,门口会发出“滴”的一声,像是自动识别权限。蓝色与绿色手环能自由进出的区域有限,有些人试图进入某些通道时,会被系统拦下,门纹丝不动。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金色手环,眉头微微皱起。
正当他绕过一处转角,忽然听到一阵掌声与乐音终止的余韵从下方大厅传来。他停下脚步,从扶栏处看去,只见台上的舞曲刚刚跳完,观众陆续起身离席,人流如水般缓缓散去。
在人群中,他忽然捕捉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两个人——竟然是今天委托中的那两位男女。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苏晚下意识喃喃出声。
他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三楼,谢知夏和谢临夏应该还在上面。又低头看了一眼那两人正从后门离去的身影。
犹豫片刻,苏晚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他混在人群中穿行,悄悄地跟着那两人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门扉。过程出奇地顺利,他的金色手环在每道门前都能顺利放行,没有任何阻拦。
但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那两人拐过一条偏廊,他却迟了一步,再追过去时,视野里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身影。
苏晚站在交叉路口愣了一下,左右望望,只能随意地挑了一条小径往前。
庄园内的布局复杂蜿蜒,仿佛是一座嵌入山体的迷宫。他走了许久,路上几乎没再遇到其他人,周围的安静让他逐渐感到不安。
他站住脚步,感觉他现在出来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他没有回去,姐姐们该担心了。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掏出手机,却赫然发现——没有信号。
“怎么会?”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这里明明不是在山里……”
苏晚深吸口气,试图回忆原路的方向,决定原路折返。
但刚转身走了没多久,他忽然在经过一间静默无人的房间门前,身体猛地一僵。
体内魔素的流动,像是被什么引动了。
他驻足,警觉地看向那扇关闭的门。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身体像是感受到一股过于浓重的气息——魔素浓度高得近乎凝实,几乎像沉重的雾在门内翻滚。
他试探性地将手环凑到门边。
“滴——”门无声开启。
昏暗的空间中,冷气扑面。房间极为空旷,只有正中央摆着一张孤零零的金属桌。
桌上放着一个铁盒。
盒子锈迹斑驳,像是被时间吞噬过千年,但其表面依稀仍可见到浮雕的图案——缠绕的藤蔓、扭曲的蛇形、还有一个模糊、但轮廓异常诡异的女人面孔。
盒盖正中央有枚印刻:一只睁开的眼睛,眼瞳中燃烧着火焰,火焰中却含着一滴落泪。
苏晚怔怔地看着那只眼。
不知为何,心底深处涌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被那枚眼睛紧紧吸住,下一秒就会被它吞噬。
苏晚站在那盒子前,隐隐能感觉到一股不祥的气息正缓缓从铁盒中溢出。他下意识走近了一步,伸出手,指尖几乎要碰触到那斑驳锈迹的盒盖。但就在即将接触的刹那,他忽然一颤,手迅速缩了回来。
直觉告诉他——碰了会有很糟糕的事情发生。
他屏住呼吸,展开魔素感知。刹那间,他感应到四周的魔力正在悄然朝这盒子汇聚,像水流汇入漩涡。更惊人的是,连他体内的魔素,也正在被微弱地牵引,缓缓流向那盒子。
苏晚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地转身跑了出去。
他一边奔跑,一边再次唤醒魔素感知。视野里,整个天空像是被一层透明的魔力织网覆盖,无数魔素线条在空中流转汇聚,五彩斑斓、交错如烟火。他屏住呼吸,目光锁定其中一条最粗、最醒目的魔力主线——那股力量的源头,就在不远处。
他顺着这条线,穿过仿佛永远走不完的长廊,最终来到一处独立的小院外。
这片区域被围墙围住,只有一扇圆形石门作为出入口。门口站着两位穿着白衣的侍者。
魔素在这里几乎浓得令人窒息。
他走上前去,侍者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手腕上的金色手环上,却没有阻拦,静静侧身让开了门。
他走进去。
下一秒,他便看见了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庭院深处,灯光迷离。男男女女衣衫半解,或卧或坐,娇有的女人被几个男人围着,有的上有的下,或口,性器交合,肆意放纵。香烟、酒精与魔力混合的气息如浓雾在空中盘旋。那不是宴会,更像是一场——现场狂欢的性交派队。
苏晚下意识倒退一步,脑子像被烫了一下。
“这……这是什么地方……”他喃喃。
一名身穿红裙的女人注意到了他,慢慢踱步过来,解开衣裳,露出赤裸的躯体,眼神挑逗:“小哥哥,有兴趣和我一起玩玩吗?”
“没、没……我……”苏晚慌了,他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整个人几乎宕机。
下一秒,他转身就跑。
红裙女人看着他逃走的背影,眨了眨眼:“这小伙子怎么了?”
苏晚逃出庭院,一直跑到外面的廊道才停下。他摸了摸脸颊,已经烫得厉害。他根本无法理解,姐姐带他来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得赶快回去找姐姐,把这一切问清楚。”
而就在不远处,暗影之中,两道人影静静看着他。
“陈昱,这不是今天那个小子吗?”女声低低地响起。
“他怎么会在这里?”男人目光阴沉,“跟踪我们跟到这儿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
“既然来了……那就别想回去了。”
苏晚正努力回忆路径寻找返回的方向,这庄园大得吓人,要不是觉醒后记忆力提升,他早就迷路了。
可即便如此,脚步也逐渐放慢——这里的气息太怪,总让他有种……被盯着的不安感。
他走过一个路口时,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他本能地四处寻找气味的来源,脑袋却在下一秒“嗡”的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两道身影从暗处走出。
男人陈昱握着一把寒光森森的小刀,走到苏晚身边。
“速战速决。”她冷声道。
“知道了。”他举刀,径直刺向苏晚的咽喉。
可就在此时,女人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看见了——苏晚手腕上的金色手环。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苏晚能在这庄园内部自由穿行,为什么守卫没有拦下他。
“陈昱!停下!!!”她惊呼。
但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刻,一道银亮的光芒从黑暗中斩出,快到几乎无法看清。
陈昱瞪大了眼睛,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头颅便已经从脖颈上滚落,身体无声倒地。
女人尖叫出声,瞳孔映出一头披着铠甲的漆黑恶魔,那恶魔从黑影中缓缓走出,肩背宽阔,利爪如刀,魔气翻涌。
她吓得转身就逃。
恶魔冷漠地目送她离去,然后垂下头,看了眼地上的苏晚。
下一瞬。
苏晚睁开眼,入目的是谢知夏的怀抱。她正低头看着他,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额发。
“醒了。”她声音柔而低。
第二十章 听雪庄园(四)
林砚,二十五岁,省发改委综合规划处副主任科员。出身学术世家,祖父是国内区域经济领域的泰斗,父亲是某高校公共管理学院院长。她在政策分析的书堆与学术辩论的餐桌中长大,十八岁以全省文科状元的成绩考入京州大学政治学系,本硕博一路直上,主攻“城市产业升级与权力结构互动”,三篇核心期刊论文让她在业内有了“最年轻的政策狙击手”之名。
博士毕业那年,她拒绝了中央部委的选调生名额,主动回到原籍省份,在省发改委任职。因为在“县域经济破局”课题中提出“剥离行政干预的产业集群培育模型”,被繁州市委书记点名借调,直接参与“繁州新区战略规划”核心文本的撰写。她的初稿被省委主要领导批示“有颠覆性价值”。
她性格孤冷,不擅应酬,在复杂的政策博弈中却总能准确找到利益的平衡点。迄今为止,她从未主动踏进任何非必要的社交场合。
——直到沉亦舟的出现。
沉亦舟,二十八岁,繁州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是市委书记最倚重的年轻干将,分管政策协调与重大事项督办。出身干部家庭,父亲曾任邻市副市长,从小耳濡目染权力的运作逻辑。京州大学法学系毕业后,他通过中央选调生考试进入基层,用三年时间从乡镇科员一路升到区委办公室主任,并在“疫情防控物资统筹”一役中展现出惊人的资源调度能力,被破格提拔进入市委核心圈。
他与林砚是本科辩论队的老队友,深知她的政策嗅觉在同龄人中几乎无可匹敌。当“繁州开发新区”陷入保守派与激进派的拉锯时,他向市委书记力荐——“她能写出让中央点头、让资本放心、让基层服气的方案。”
而今晚的酒会,正是他为她安排的“亮相机会”。
……
听雪庄园独立宴会厅,灯光并不耀眼,却被温润的黄调打磨得像一场漫长的黄昏。厅内弥漫着雪松和陈年威士忌混合的气息,二十余人分散在几张长桌与壁炉旁的沙发上,或低声交谈,或翻看手边的文件。
这些人中,有繁州市市长张启明,有圣辉教教主尹知澜,还有几位在省里呼风唤雨的名字——省国资委驻繁办主任、繁州港务集团董事长、省交投集团副总经理,以及几位在本地媒体版面上频繁出现的民营企业掌舵人。这里,是繁州权力与资本金字塔的最尖端。厅内安静得能听见冰块碰撞杯壁的清脆声。
另一边,听雪庄园的一间内室里,沉亦舟替林砚扣好腕上的橙色能量手环,语气半是嘱咐半是调侃:“等会儿场面里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佬,机灵点。”
林砚挑眉:“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
“当然是给你进步的阶梯啊,还能什么。”
她低头看了看那条手环:“这是什么?”
“庄园鉴别身份用的,不同颜色对应不同的身份级别。”沉亦舟拍了拍她的肩,“这次好好表现,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
两人稍作整理,在侍者的引导下穿过长长的走廊。廊道两侧皆是雕花木窗,窗外的竹林被地灯切割成一块块墨色的影。
侍者在一扇鎏金鎏边的大门前停下,恭敬推开。暖色灯影倾泻出来,映在厚实的地毯上,红得像是缓慢燃烧的火。
林砚愣了片刻,才被沉亦舟轻轻推了一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宴会还没开始,你可以在这里转悠一下,不要去其他地方。”他说。
“知道了。”她点头。
“我去疏通一下关系。”说完,他已朝人群走去,声音沉稳而热切地与几位熟悉的面孔打招呼。
林砚在角落的沙发坐下,手里捏着一份打印好的《繁州开发新区产业落地风险评估补充报告》。纸张在掌心被她压得很平,像是在压住某种紧张。
不多时,沉亦舟端着两杯香槟走来,低声道:“张市长刚才问起你了,他桌上放着你写的‘土地弹性出让机制’草案,批注比原文还长。”
林砚抬眼,正对上张启明的视线。那是一种深而冷的目光,却在举杯示意时多了几分审视。五年任期内让繁州GDP跃进全省前三的“铁腕市长”,此刻正一步步向她走来。
“张市长,这是林砚,省发改委借调来的,新区规划的核心执笔。”沉亦舟介绍道。
张启明没有握手,而是指了指她手里的报告:“你在补充报告里说,要让央企总部落地,就得在环保指标上留三个百分点的弹性空间——这个建议,上周被省委驳回了三次。”
他顿了顿,眼神锋利得像能切开空气,“但你后面附的‘碳交易对冲方案’,把环保厅厅长说服了。”
林砚直视他:“政策不是死条文,是找到各方都能接受的妥协点。”
张启明忽然笑了,低声,却有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新区的‘金融开放试点’批文下周下来,但省里想派他们的人来牵头。我需要一个能在部委、省里、本地三方之间走钢丝的人——你那份‘利益分配模型’,证明你懂这个。”
他盯着她,“沉亦舟说你不愿入仕,但这次不是做官,是帮我把这块蛋糕守住,分给该得的人。”
林砚低头,指尖滑过报告上自己写下的批注:“权力的本质是资源分配权,前提是看清谁是‘自己人’。”
她抬起头,与他对视,眼中没有一丝闪躲:“我需要知道,市长心里的‘自己人’,包括那些等着新区产业落地吃饭的市民吗?”
张启明的笑意更深了:“明天早上八点,来我办公室,带你看市民安置区的规划图。”
沉亦舟在旁,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眼底已然有了几分了然。
大门又被推开,众人都像那边看去。
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年纪看着与林砚相差无几,黑色西装的左襟上绣着一枚金色龙纹,纹线细密而锋利,在灯光下隐隐泛光。
他的出现像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石子,原本低声交谈的宾客纷纷抬头,向他点头示意,或低声寒暄。
男人的举止与神情都温文尔雅,笑意恰到好处,但林砚却莫名生出一种错觉——那笑意的深处,藏着截然不同的锋利与冷意。
她偏头问在旁的沉亦舟:“他是?”
“谢瑞集团驻繁州的代表玄九。”沉亦舟低声答。
玄九并未在宴会厅多停留,他只是与几位核心人物交换了几句,便与他们一同离开。
林砚目送着那几道背影消失在廊道尽头,心里很清楚——这里不过是个过场,真正重要的事,应该发生在接下来的那场小会里。
—— 庄园的一处偏厅,灯光比宴会厅更暗,檀木长桌两侧早已摆好座位。
众人陆续入席,玄九在主位坐下,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面孔,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大人有事来不了了,我们开始这次的会吧。”
有人微微皱眉,有人面无表情。
尹知澜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玄九大人,刚刚在庄园里发现了一具被斩杀的教众尸体。我们派人调查,没有找到凶手的任何踪迹。他可能还潜伏在庄园。同时,与他同行的女教众也不知所踪。”
玄九神色不变:“处理掉那具尸体,至于凶手——不用追查。失踪的女教众,她就是凶手。逐出教会,发布通缉。”
尹知澜微微低头:“知道了。”
张启明接过话头:“新区开发的计划进展顺利,不过,GACA那边似乎有所察觉,已经开始介入。”
玄九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厅内再度陷入寂静。
第二十一章 听雪庄园(五)
苏晚睁开眼,入目的第一幕,是谢知夏近在咫尺的容颜。那是一种带着不真实感的美——眉目清远,唇角含笑,仿佛在梦里才会出现的画面。
他发现自己枕在她的大腿上,耳畔传来她低柔的声线:“醒了?”
“姐姐。”
苏晚下意识坐起,目光在四周扫过。这里是一个不大的古风庭院,雕花的檐下垂着铜铃,随风轻晃。庭院一侧有个不大的池塘,水面映着月色,池中央立着一座小巧的亭子。
“这里是哪里?”
“听雪庄园里的一个私人小院。”谢知夏淡淡回答。
记忆慢慢涌回——诡异的铁盒、混乱的派对、匆忙离开时的昏暗走廊……然后一切陷入黑暗,再睁眼,便是此处。
“姐姐——”
话未出口,谢知夏伸出手指抵在他唇上,轻轻摇头。
“小晚,想说什么,姐姐都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姐姐。”
谢知夏与他对视片刻,眸色深处像藏着雾,“想知道答案吗?”
苏晚点头。
她笑了:“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去找找看。”
话音未落,她似乎想起什么,取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临夏,不用担心,苏晚在我这。”她语调平缓,像在安抚那端焦急的情绪。几句简单的交谈后,便挂断了电话。
“姐姐,你真不打算告诉我吗?”苏晚忍不住追问。
“有些事,姐姐们可以护着你,但真相……只能你自己去找。”
苏晚沉默,微微低下头:“知道了。”
谢知夏看着他,忽然弯起唇角:“这样吧,作为补偿,姐姐给你跳一支舞?”她抬手指向池塘中央的亭子,“正好你之前舞台上的那支,还没看完。”
池塘另一侧的房屋侧门被推开,正对着那亭子,仿佛天生就是舞台。
见他有些怔神,她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知道吗?我跳舞,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
苏晚笑了笑:“那我不是一般人?”
“当然,你是苏晚啊,是姐姐们的弟弟。”
说着,她起身。浅玉色的纱裙顺着动作铺展开来,肩头的金线流苏轻轻摇曳,像一串缀着光的波纹。
她缓步走向亭台,脚步极轻。亭中点了几盏宫灯,灯影映着她的身形,在水面上摇曳。
她伸手扶过亭柱,衣袖微扬,裙摆如水波般散开,第一步便将夜色牵入了她的舞里。
苏晚心头一颤。
他说不上来谢临夏跳的究竟是什么舞,只是觉得好看。
楼里之前那十几个人的舞姿,他并不感兴趣,可她的动作却完全不同——流畅、轻盈、带着一种不经意的韵律。每一次转身都像是风拂过湖面,带着细碎的光。
连他这样一个门外汉,都能看出她跳得极好。
谁能想到,那位高高在上的谢知夏——别人口中的谢总,生意场上冷锐果断的女人——竟会有这样的另一面?
甚至,他自己都从未见过她这样。
月光还在,谢临夏的脚步一点点靠近,裙摆在灯光下轻晃,像是在无声地邀请。苏晚的心有些慌,他下意识想拒绝——他不会跳,也不知道怎么跳,他怕自己笨拙的样子会影响到她。
可她不依不饶,伸手牵住了他的手,力道温柔却坚定,把他拉进了舞圈。
“小晚,不用怕,我教你。”她的声音低低的。
她引导着他,一步步带着他走节拍。起初,他的身体僵硬得像根木头,脚步也乱了两拍,可她没有催促,只是轻轻示意,让他看她的眼睛。
渐渐地,他跟上了节奏。
动作从拘谨到流畅,他学着她的样子转身、踏步,仿佛也能感受到音乐里那股轻快的风。
在灯光与节奏之间,他几乎忘了,自己原本只是站在一旁看她跳舞的旁观者。
音乐正到一个急转的节拍,苏晚脚下一滑,裙摆被踩住,整个人重心瞬间失衡。
“啊——”她低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带着往前扑去。
他下意识伸手去扶,却反被她的冲力带得踉跄,两人一起摔倒在光亮的木地板上。
他的手撑在她肩侧,离她只有一寸的距离,呼吸交缠,能听到彼此心跳的节奏。
灯光从上方洒下,她眼底微红,像是染了晚霞的湖面。苏晚胸口一热,手不由自主收紧,触到她腰间柔软的弧度。
短短一瞬,舞曲的节拍仿佛停了,只有他们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里回荡。
地板冰凉,木质的纹理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到背脊,他还能感受到从她怀里传来的余温。
呼吸被舞步和意外打乱,他的胸膛起伏着,耳边全是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她的气息很近,带着微甜的香气,混合着一点汗意,让他有些眩。
谢知夏低下头,眼神静静落在他脸上。那双嫣红的眼睛像是酒,灼得他呼吸发烫。他的手,几乎是没经过大脑的指令,环上了她的腰。
——他知道,她是他的姐姐。
他也知道,她是自己这辈子见过最优秀的人。无数有权有势的男人试着接近她,想借她攀上谢家这棵枝叶参天的大树。可他呢?一个普通得甚至有点笨拙的人,拿什么去配她?
他在听雪庄园的一切特权,都是因为“她弟弟”这个身份才有的。可这并不是他能任性或得到她的理由。但他想要她。
她也好像从来不在乎这些,谢知夏像个任性的孩子,想要什么就会去得到什么,当然,她的实力切配她的任性。
那层本该存在的界限——五年前就被打破了,还是她亲手打破的。
苏晚单腿撑开她的腿,手抚摸上她的大腿内侧,感受着她皮肤传来的温润触感,大着胆子逐渐向上探索而去,知道触碰到她的那一片又湿又热的秘密花园。
谢知夏不由轻哼一声,指尖摸到黏湿的内裤布料,黏黏的水渍,这是她穴缝里渗出的淫液,隔着布料不断按摩着吐水的穴缝。
手指扒开淋湿的内裤,指甲尖在腿心的那条细缝处来回剐蹭,谢知夏身体像蛇一般扭动起来,她受不了苏晚那样的如羽毛一般的勾引。
自主的用穴缝蹭着她的手指,越蹭越用力,直到阴户含入整个指尖,两根手指拨开阴唇,指腹感受到藏在里面的软肉,谢知夏身体轻轻一颤,随后一根手指就顶入了她紧缩的阴道里。
她不由发出一声轻哼。
唔……
听到她的呻吟生,苏晚不由心情好了许多,却无意间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姐姐,这里,有别人用过吗?
谢知夏一愣,如果是别人问她这个问题,她会把那个人细细的剁成臊子,然后丢去喂狗。但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苏晚。
你觉得呢?这重要吗,小晚?
谢知夏的反问打的苏晚措手不及,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答案,像她这种顶级阶层的女人,手里掌握的性资源超乎想象,想要肏她的,被她肏的,男人女人,能从繁州排队排到隔壁洛平,并且她还不算普通的人。
加上有点随性的性格,苏晚感觉谢知夏只有他一个人的概率并不怎么大。
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之一,居然不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一想到姐姐的身体被别的男人碰过,他心里就堵得慌,甚至有些悲伤生气。
手指插得更加深入,想要把别人在她身体里的留下的痕迹通通去除掉。指尖不断刮过阴道肉壁褶皱,谢知夏不由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随着他的扣挖速度不断加快,在甬道深处的手指几乎被肉壁死死夹住,如电流的快感迅速席卷她的全身,触摸着她的每一个神经,直达大脑。
她快去了, 快感推着她的身体快要达到高潮,谢知夏不由咬紧银牙,双腿夹紧腿心作乱的手,小腹里的肌肉已经开始微微痉挛。
苏晚感受到了谢知夏的变化,手指不断按压,摩擦那块凸起的软肉。
他曾在互联网上无意间看到过一些相关知识,知道那块凸起就是女性的G点,甬道里最敏感的地方。
穴肉一阵紧缩,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在快感达到顶点的时候,他快速拔出手指,一缕温水就随着指尖从穴缝里喷出,撒在纱裙上。
啊……哈,……
谢知夏淫叫出声,躺在地板上喘息着,腿心的花蕊又酥又痒,眸子不由自主的变成桃红,几乎要化成爱心莫样。
第二十二章 听雪庄园(六)
苏晚身体挪了挪,把谢知夏的脑袋放在怀里,捋着垂落手心的青丝。
他思索再三,考虑清楚,最后还是决定要把话和姐姐说明白。
姐姐,以后我都听你的话,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她的气息有点紊乱,几乎断断续续的回答。
什么……要求。
苏晚沉默一会,淡淡开口。
以后,能不能不去找别人,我不想有姐夫,如果姐姐有需要,可以来找我。他轻抚她被汗液润湿的额发。
听完苏晚诚恳的请求,谢知夏噗嗤笑出声来,她从他怀里坐起身来,手握成拳敲打了他的头顶一下。
笨蛋苏晚,除了你,我没和其他人做过。
啊呦,苏晚惨叫一声,捂着被打的地方,半信半疑的问。真的?
真的,你不相信姐姐吗?
苏晚有些委屈。
不是,我就是感觉,在姐姐身边,比我优秀的人太多了,姐姐为我付出这么珍贵的东西,我……
她摸摸他的头,脸颊上不由然上一层绯红。
安了,和小晚在一起,不仅是因为你是弟弟的缘故。
那是什么?
秘密。
苏晚了然,看来知夏姐什么都不想告诉他,连自己的身世,也不愿意透露一个字。
他重新爬回到她身体上,看着她微颤的眸子。
那,知夏姐,我会把你身上的秘密,用我的方式。他看向她通过脱衣服的方式,一件件的拨开。
谢知夏轻笑:那,加油吧。
她撩得他体内的欲火更盛,急切的把她扑倒在身下,伸手慢慢解开衣扣,脱下裤子,拉起衣摆,跨间的那根火热的性器就跳了出来横亘在二人中间,甚至没有触碰都能感受到它的热度。
谢知夏看着,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身体里的血液,魔力受到苏晚的干预,流速逐渐加快。
而苏晚也没闲着,他慢慢掀开耷拉在她腿间的衣裙,秘密花园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眼前,她的花园并不像岛国小电影中的女优一样杂草丛生,而是干干净净的一片白虎,两瓣阴户把粉嫩的穴肉包裹其中,透出花缝里的桃红。
苏晚看着,不由吞咽一口口水,胯下的肉棒胀得慌,还没接触,二弟已经在疯狂叫嚣着,似乎姐姐那片湿漉漉的花园才是他最终的归途。
他微微向前顶了顶,蘑菇顶端抵着她的花缝来回研磨,马眼吐出的前列腺液和淫液混杂一起,她上下抬腰,配合着他。
但二者都似乎不满足这样的现状,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胯间越来越用力顶弄着对方的敏感点?
谢知夏受不了,苏晚也受不了,欲火越烧越旺,通红充血的龟头抵着小穴入口,他一个深呼吸,粗长的硬棒随之插入到她的阴道里。
嗯……
谢知夏身体一颤,发出一声娇吟,感受着下体被肉棒逐渐填满,湿热的阴道肉壁包裹而上,几乎要把他刚插入的整根阴茎整根含化。
唔……
苏晚身体一酥,声音颤抖,刚插入几乎就要射了,他喘着粗气,缓解着身体中快要高潮的快感。他克制着自己小幅度抽插几下。
怕刚进去不久就射了,被姐姐取笑,他是五秒真男人。
而谢知夏的不满溢于言表,她扭动着细腰吞吐着小腹里的肉棒。
苏晚想要制止她,可为时已晚。
姐姐,等一下。
茎柱在穴肉来回摩擦下,向甬道深处吞吐出浓稠的白灼。
谢知夏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清亮的眸子看向苏晚,高潮后的他有些恍惚。
射了?
射了。
而谢知夏并没有取笑他的意思,她更多的是对他的欲求不满。在花心里的茎柱并没有要软下去,在她腹中还如刚进去般硬挺着。
苏晚解开她的衣裳,黑色内衣似乎包裹不住呼之欲出的胸乳,解开胸口,内衣随之滑落。藏于之下的两团峰峦就竖立在胸前,随着她胸口起伏的呼吸微微晃荡,他伸手轻轻抚摸,指腹柔压上顶端挺立的乳尖。
嗯……感受着乳头传来的酥麻感,她不由发出一声呻吟。
苏晚环抱住她,身体反转过来,让姐姐趴在软塌上,换成后入的姿势。
他一次又一次的深插,穴心硬挺的肉棒似乎都要比上一次更加的深入她的灵魂。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晃动,一潮高过一潮的快感逐渐吞没她的身体,敏感的软肉被硬棒顶端反复研磨。
谢知夏趴在软垫上,穴口撒出一股热水,穴肉死命绞紧里面的肉棒,苏晚感觉自己的阴茎就要被她整根吃掉。脊骨一酥,咬紧牙关,用力拔出。
啊……谢知夏低低轻哼一声。
他低头看跨间的性器,肉棒被花心咬的通红,蜜液不断从穴口流出,龟头低着穴口轻摩两下,一顶而入,把回流的液体从新顶回她的甬道深处。
唔……
谢知夏只觉得腰间一麻,甬道被肉棒撑得又酸又胀,喘息一声,不自主的卷起脚心。
灼热的铁杵直愣愣的插入花心深处,直达到子宫口,随后是更加猛烈的抽插。
啊……苏晚,……呜……
他一下又一下向前顶,恨不得把整根肉棒都塞入她的身体里。
腰间逐渐长出一对小副翅,不同于之前从脊背生长出来的巨大黑色羽翼,腰间的小翅膀并没有羽毛的衬托,而尾骨上恶魔尾巴也逐渐显现出来。
苏晚发现谢知夏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的恶魔化 她几乎被她肏的有点意识不清,他拉着她腰间的恶魔副翅,腰胯带着灼烫的硬棒不断向她花心深处深入,来回摩擦着里面软烂的穴肉,在穴口处磨出一缕缕白浆。
小腹在他横冲直撞下,慢慢搅在一起,身体不由的颤动。谢知夏抓紧被单,眼前的事物逐渐变的模糊不清,无数酥麻细小的电流传遍她的全身。
小晚,我快要高潮了……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高潮,双腿不由夹紧,一股灼热的淫水浇撒在苏晚的龟头上,烫得他身体一缩。想要拔出来,但肉穴夹紧插入其中的肉棒,让他想退退不出来。
剧烈的高潮快感把她的理智冲得七零八落,她感觉自己, 早以管不了胯下早已失禁的下体。温水随着大腿内侧稀稀拉拉的流下。
几乎浓郁到凝实的色欲魔力将两人包裹其中,比性药浓烈百倍。
她翻身坐到了他身上,换成女上位姿势,伸手握住依旧坚挺的肉棒,对着湿润的花穴慢慢坐了下去。
茎柱重新被她吃下。
这次换她来进攻了,比以前每一次都更加猛烈。
他的鸡巴快要被她坐断,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姐姐在肏他还是他在肏姐姐,或者二者都有。
茎柱颤动,龟头顶着子宫宫口,在穴肉的包裹下颤动几下,就射了出来,而她像是要把他身体里的所有精液都要吃完一般。
啊哈……, 苏晚拔出肉棒,里面的白灼就稀稀拉拉的从微开的穴口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苏晚瘫倒,他感觉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般,挺立在胯间粗壮的硬棒,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软了下去。
现在的谢知夏只觉得她的下体几乎被苏晚肏得失去了知觉,她无力的趴躺在垫子上,身体时不时会抽搐一下。
姐姐。
苏晚唤她,见她没反应,就向她靠了过来,伸手把她揽入怀里,二者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体温,温存在一起。
两人静静相拥着,呼吸在彼此耳畔轻轻拂过,带着尚未褪去的热意。苏晚侧着脸蹭了蹭她的肩,像只贪恋温暖的猫。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眼看向她,声音低低的:“姐姐,你说……我们的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以后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谢知夏指尖轻轻掠过他的发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小晚,你要记住——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没人会指责你的错误。所谓的指责,不过是强者对弱者的惩罚方式罢了。而制定规则的人,从来不会用规则惩罚自己。”
他的眸子微微一亮“知道了,姐姐。”话音一落,眼皮便沉了下去,或许是太累,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谢知夏低头凝视着他的侧脸,眼神柔得出奇,却又在那柔意深处藏着不容置疑的锋锐。她抬眸望向天窗外的银月,月光像一层无声的薄纱,覆盖在两人身上。
就算他是她的亲弟弟又如何?
她谢知夏,身为社会上位者,掌握着制定与豁免规则的权力,有特权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乱伦?
让人知道了又怎样?谁敢把他们的事拿到阳光下评说?
她有无数种方法,让那些蠢得不知死活的嘴彻底闭上。
至于那些执意嚼舌的……不过是蚂蚁罢了,她随时可以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第二十三章 争端
车窗外阳光正盛,热浪被玻璃隔绝在外,SUV里空调呼呼吹着冷风。苏晚半靠在副驾,手里捏着刚买的烤玉米,一口一口慢悠悠地啃着。
昨晚折腾得够呛,早上睁眼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谢知夏替他收拾妥当,几乎没让他动手,就催着上车往这边赶——毕竟这是他的工作,要是耽搁了,程程姐的脾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此刻坐在主驾的李程程,却没露出要责怪的意思。她的目光锁在窗外,像是在捕捉猎物的影子,语气却淡淡地开口:
“谢知夏居然是你姐姐?”
“算是吧。”苏晚咬下一口玉米,含糊地应着。
“那这么说,你是谢家的人?”
“我和谢家没关系。”他顿了顿,转头认真看向她,“程程姐,我希望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和谢家……还有姐姐的关系,很复杂。”
李程程斜睨了他一眼,笑了笑:“知道了,我肯定会替你保密。”说着还拍了拍胸脯,像是打包票一样。
苏晚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针已经指向一点。
“我下午还有课,就先回学校了,程程姐。”
“好,你去吧,这里我守着就行。要送你回去吗?”
“不用,我坐公交就行。”
他下车离开,背影很快没入街角人群。李程程调整了一下座椅,继续留守在车内,目光紧盯着目标可能出现的方向。
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那女人又出现了。只是这次,她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步伐急促,神情慌乱,像是在逃避什么。李程程立即绷紧神经,手指无意识地摸向副座下的电击枪。
女人四下张望,目光落在李程程的SUV上时,眼里闪过一丝急切,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快步走来。
敲窗的声音响起,李程程微微摇下车窗,露出一抹职业化的微笑。
“这位女士,您有什么事?”
女人面色苍白,声音发颤:“你们是不是……前几天一直跟踪我的人?”
李程程唇角的笑意没变,手上的阀门却已经轻轻拧开,随时可以出手。
“这位女士,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求你们,救救我,有人要杀我!”女人说到最后已是泪如雨下,整个人带着崩溃的绝望往车窗靠近。
李程程一时间愣了愣——她原本预想的是拒不承认、甚至反抗的态度,可这突如其来的求救,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繁州大学,医学院的一间大教室里,投影幕布已经亮起,导师在讲台上调试着课件,教室里的座位几乎坐满。
苏晚快步走进来,额头还带着些细汗——算是赶在上课前几分钟到。
“唉,苏晚,这呢!”许枫朝他挥了挥手。
他循声看去,三人并排坐在靠后的长桌边,正是同宿舍的许枫、林羽泽和江睿。开学初,大家都还没什么深交,基本都是各自寝室抱团行动。
走过过道时,他察觉到不远处有人抬头看了自己一眼。林璟——那个安静得有点疏离的女生,眼神里透着一丝探究。她觉得这个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生,存在感低得连名字都容易被忘记,可偏偏。
苏晚怎么认识的许则安?
苏晚在三人旁边落座,林羽泽推过来一本厚厚的《临床诊断学》。
“你的书,帮你拿了。”
“谢谢。”
许枫笑着凑过来,“话说,你小子昨晚去哪儿了?居然没回宿舍。听辅导员说,是你姐替你请的假,怎么的,去哪儿快活了?”
“没去快活,有点事。”苏晚低声应着。
林羽泽立刻插话,表情暧昧,“是不是和那个小姑娘约出去了?干那种事了吧?”
话音刚落,苏晚的脸“唰”地红了个彻底,连耳尖都透着热。他还不太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支吾着:“你们……你们别瞎猜,怎么可能。”
看着他的反应,林羽泽立刻露出“我懂了”的笑容,啧啧两声,似乎已经默认自己猜对了。
江睿这时悠悠开口:“没想到啊,苏晚成了我们宿舍第二个有女朋友的人。一个个的都成双成对,可怜我这条单身狗。”
“哎哎哎,别开群体攻击啊,单身狗招你惹你了?”许枫赶紧插科打诨。
林羽泽却继续起哄:“啧啧,深藏不露啊,这才来繁大几天?就搞定一个了?提醒你啊,安全措施要做好,不然肚子搞大了——呜呜呜——”
话没说完,苏晚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神色微慌。林羽泽说话一向没分寸,可这种话在教室里能随便说吗?被班里的人听到,他怎么解释?
尤其……那人还是他的姐姐。虽然她说无所谓,但他却不想让这段关系落到别人嘴里,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前排的班长王灵猛地转过头,眉间带着几分不耐烦,声音透着斥责:
“你们,别闹了。老师要开始上课了。”
他脸色阴沉得很。这几天,他女朋友正跟他闹分手——理由是他想做那种事,女孩不愿意,坚持要等到结婚后。那种拒绝让他很不爽,甚至在一次争执中,他情绪失控,差点用强,结果被她一巴掌扇得脸火辣辣的,也把他的自尊踩进了泥里。
而现在,听着后排几人的吵闹和调笑,更让他心头的火苗蹭蹭往上窜,尤其是那个叫苏晚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以他那点家境——学费还要贷款,居然有人看得上他?真是瞎了眼。就算真有女孩跟他在一起,他能养得起吗?逛街是不是只敢去最便宜的地方?吃饭只敢找街边摊?结婚能给得出彩礼?呵,他不屑地嗤笑。
林羽泽冲着他做了个鬼脸:“略略略,管你啥事啊?什么事都管,狗吃屎你管不管?”
“少说两句。”江睿淡淡提醒。
“他就是当个班长,拽什么拽,对吧?你说是不是,苏晚?”林羽泽不依不饶。
苏晚轻笑一声,心里想吐槽的事,不必当面挑明,怎么林羽泽偏要嘴上来。
“安了,安了。”
王灵手里的笔几乎要被捏断,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他才把火气暂时压了下去。
讲台上,导师微笑着自我介绍:“同学们好,我姓周,周衡,以后主要给大家讲临床诊断学这门课。希望大家在课堂上积极互动,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一节课就这样过去。
下课铃响起,同学们陆续收拾离开。王灵憋了一节课的怨气,在手机上收到了分手的确认信息——女朋友单方面结束了关系。想到课前后排那番话,他心里的气压直线飙升。
苏晚他们一行人刚要走出教室,就被他冷冷拦下。
“好啊,苏晚,今天的事我记下了。我们走着瞧。还有你——”他的视线转向林羽泽,“你说的话我也都记住了。”
动静很快吸引了几名吃瓜同学的注意。
苏晚皱了皱眉。王灵的声音逐渐高了起来,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几个同学试图劝阻,“算了算了,王哥,大人有大量。”
“滚!”王灵猛地推开他们,目光死死盯着苏晚,带着恶意的讥笑:“苏晚,昨晚没回宿舍,是不是找个路边的婊子约炮啊?”
林羽泽的眉头骤然拧紧,手已经微微抬起——早就看这班长不顺眼了。
周围的学生,有的幸灾乐祸地偷笑,有的沉默不语,空气一下子凝固。林璟坐在座位上,呆呆地看着这边,神情复杂。
王灵见没人反驳,越说越狠:“是不是连避孕套的钱都没有?小心得艾滋啊,生出个基因缺陷的儿子来——”
话音还没落,一声脆响。
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王灵的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嘴角渗出血丝。那一巴掌,快到几乎没人看清苏晚是怎么动的。
苏晚的神情很平静,却平静得吓人。自成为能力者后,他的身体反应比常人快上数倍,可他很少这样出手——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从小到大,他很少真正生气。外公外婆教导他不争不抢,忍让为先,受到不公平也能默不作声,做个“懂事”的孩子。别人骂他,他可以笑笑带过,可一旦触碰到姐姐,尤其是他们之间那条绝不能被人亵渎的界线……
那就是唯一的逆鳞。
第二十四章 争端(二)
繁州大学,学工楼二楼的办公室里,空气压得有些沉。
安然坐在办公椅上,手里转着一支笔,目光在眼前的三人身上来回扫。
苏晚低着头,手指绞着裤缝,肩膀微微收着——他知道自己闯了祸。那一巴掌,是情绪失控的产物。
王灵站在另一边,嘴角肿起一块,脸色阴沉:“安老师,您看这件事……”
安然揉了揉眉心,语气不轻不重:“给你家长打电话吧。我记得你有个姐姐就在繁州,让她过来一趟。”
“安老师,我……”苏晚抬起头,眼神有些急,却又硬生生咽下了话。他不想给谢知夏、谢临夏打电话——自己的麻烦,没必要让姐姐们替他背。
安然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不打,我给她打。”
一旁的周衡脸色冷沉,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安老师,你得好好管管你们班的学生。开学第一节课,就搞这一出……之后我的课,还怎么上?”他说话的时候,还特意瞥了苏晚一眼,像是怕别人忘了是谁惹的事。
安然的心情更烦躁了几分,直接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翻开学生信息,按下号码。
嘟——嘟—— 几秒后,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凉的女声,干净利落:“喂,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苏晚的姐姐,对吧?”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安然压下语气里的疲惫:“是这样的,我是苏晚的大学辅导员。苏晚今天在课堂上,与同学发生了冲突,并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像是在消化信息。办公室里的气压,不知不觉又低了几分。
办公室的空气有些凝滞。
安然挂断电话,抬眼看向眼前的三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说说吧,为什么打人?”
苏晚抿了抿唇,低声道:“因为……王灵他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安然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梁:“他说了难听的话,你就打他?”
王灵立刻抓住机会开口:“安老师,在学校打人,按照校规是不是得记大过?”
安然的眉心又皱了皱——一件小争端就要上升到记大过?这学生倒是会抓话柄。
林羽泽不服,直接插嘴:“明明是他先挑衅我们的!”
“你上课一直说话,我管一下纪律,你还不服,还说我挑衅你?”王灵反驳得不甘示弱。
“安静!”安然的声音一沉,争吵声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楼道外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逼近。
苏晚下意识回头,就看到徐则安慢悠悠走进来。对方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微微一勾:“怎么搞的啊?开学没几天就被训了。”
苏晚见到他,心情竟莫名轻松了一些。
王灵认出了他——几天前,他去学生会填表时见过一面,于是以为这话是冲自己来的:“许哥,你怎么来了?”
林羽泽心底一沉——看来王灵认识徐则安,这下他们怕是凶多吉少。
可徐则安连看都没看王灵,只淡淡对安然说:“听说学生打架,我带着学生会的过来看看。”
安然揉了揉鼻梁,像是得了个台阶:“那正好,这三个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好。”徐则安应得利落。
他转身要走,忽然脚步一顿,指了指林羽泽:“你就别跟着去了,该干嘛干嘛去。”
林羽泽愣住,王灵却急道:“许哥,刚刚骂我的人也有他一份——”
一个眼神过去,王灵立刻闭了嘴。
最终,徐则安只带走了王灵和苏晚。
—— 学生会,小会议室。
“怎么,刚开学没几天就惹出这样的事。”徐则安似笑非笑地开口。
王灵刚要说话,苏晚抢先道:“麻烦你了,许哥。”
王灵心里一梗——这人是和你说话吗?
“许哥——”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少跟他们混在一起。”徐则安看着苏晚。
“知道了。”苏晚挠了挠头,露出点不好意思。
王灵愣了愣,终于忍不住:“许哥,你认识苏晚?”
徐则安淡淡看了他一眼:“唉,我说你是谁啊?一直插话。你知道我在和苏晚说话吗?”
“我……我是二班班长,之前来学生会报名的,你不记得了?”
“学生会招新不是我管,不记得。”徐则安干脆岔开话题。
王灵的脸有点挂不住——这意思,刚刚他真是在和苏晚说话。
“我看了班里的监控录像,是你先挑衅的,苏晚才动手吧?”
“我是在管纪律,他们不服,还在背后骂我。”
“学生会办事讲究公平公正,具体情况我们会自己调查。”徐则安语气平缓,却没有给他多余的解释机会。
—— 另一边。
谢临夏戴着帽子和口罩,站在繁大校门外,叹了口气才走进校园。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探头。
安然抬头,立刻起身:“你是苏晚的姐姐吧?”
“是的,是您打电话叫我来的。”谢临夏在她对面坐下,直接问:“我在电话里听说,苏晚出了点事情?”
安然皱了皱眉:“这位女士,说话的时候,请您脱下口罩和帽子。”
谢临夏愣了一下,慢慢摘下。
下一秒,安然瞳孔一缩,几乎是下意识站起来:“谢知夏女士?!我没想到是您——”
谢临夏急忙摆手:“我不是谢知夏,老师,您认错人了。”
安然看着那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怔了好几秒,听她解释一番,才明白过来。
“是这样的,苏晚今天在学校和同学发生了冲突……”原本要出口的“要记处分”,在看到这张脸时硬生生吞了回去。
谢临夏眉头微蹙——苏晚打架?
第二十五章 争端(三)
苏晚走在校园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落在他肩头。
林羽泽快步跟着,脸上还挂着没散去的怒气。
“明明是他先挑衅我们的。”
他的语气很冲,却不是真的在抱怨苏晚,更多是为对方不值。
苏晚没回头,只嗯了一声。林羽泽虽然跳脱,但在这种事上却很稳的站在了他这一边,这让他心里微微暖了些。可他更在意的是——这事会不会给姐姐带来麻烦。以谢知夏的性子,要是知道他在学校打架,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阵仗。
他想着,不由抬头望向前方。
廊桥上,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身影静静站着,逆光之中轮廓熟悉得让他一瞬愣住。
苏晚停下脚步,声音低了几分:“……姐姐?”
“什么姐姐?”林羽泽奇怪地跟着望过去。那女孩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虽隔着距离,却像是带着笑。
苏晚没多解释,径直走过去。
“临夏姐,怎么是你来?”
谢临夏轻轻一笑:“要是知夏姐来,你闹出这样的事,早就给你屁股打开花了。”
苏晚的耳尖迅速泛红,低声嘀咕:“怎么可能……” 他知道谢临夏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有点窘。
谢临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放缓:“我帮你解决了。现在告诉我,为什么打人家?”
“他说姐姐们的坏话。”
谢临夏挑眉,毫不犹豫地回:“那确实该打。”
林羽泽这才慢吞吞走近,拘谨地站在苏晚身后探头。
谢临夏注意到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林羽泽偷偷打量她——就算带着口罩和帽子,眉眼间依旧让人联想到谢瑞集团的谢知夏,但又有种说不出的不同。那种差别,不在外形,而在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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