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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水晶牢笼与未婚妻
“好巧啊,秋安少主。”
陆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揶揄,打破了顶层办公室的寂静。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姿态闲适,目光却如同实质的网,牢牢锁住刚被“请”进来的秋安。
秋安没说话,环顾四周。
这空间极其开阔,巨大的落地水晶窗外,是翻涌的云海和下方圣灵城若隐若现的、如同微缩模型般的建筑轮廓。
她径直走到窗前,背对着陆沉,声音听不出情绪:
“嗯,是巧。陆大少爷都是这么‘邀请’客人的吗?” 特意加重了“邀请”二字。
身后传来脚步声,沉稳而带着压迫感。
陆沉的气息瞬间逼近,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的木质香和恍惚的硝烟味。
秋安的后背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她被迫紧贴着冰凉的水晶窗。
“客人?”
陆沉低沉的声音带着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秋安少主都是这么称呼自己男人的?”
真是狗东西……!
秋安在心里狠狠吐槽。
资料里那个冷峻逼人、杀伐果断的陆家大少呢?
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发情”气息的家伙是谁?!
陆沉自己也无比郁闷。
一见到秋安,心底那股邪火就怎么也压不住,说出来的话更是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尤其看到她此刻背对着自己、身体微微僵硬、侧脸上那副难以置信又强装镇定的表情, 那股想要撕碎她伪装、看她彻底失控的冲动就更加汹涌。
他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试探,轻轻掐了掐秋安柔软的脸颊。
秋安:“???!!!”
她猛地转头,怒目而视!
陆沉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幽深危险。
那只掐过她脸颊的手,竟顺势下滑,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扼住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拇指的指腹,甚至暧昧地摩挲着她颈侧跳动的脉搏。
秋安:“…………”
窒息感并不强烈,更像是一种象征性的、充满掌控欲的禁锢。
但更让她心惊的是识海里骤然响起的尖锐警报!
【滴滴滴滴!警告!男主陆沉情绪剧烈波动,要求‘冥月之契’强制匹配!能量场正在建立连接!】
???又自动匹配?!
秋安简直想骂娘!这破契约还有没有点自主权了?!
几乎是警报响起的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从小腹深处炸开!
如同点燃的引线,瞬间燎原!
花穴深处不受控制地慢慢涌出温热的蜜液,瞬间浸透了薄薄的底裤布料,带来一种湿滑粘腻的羞耻感。
身体深处那熟悉的空虚和渴望,如同苏醒的毒蛇,开始小口咬着她的理智!
秋安强忍着喉咙里几乎要溢出的呻吟,猛地抬手按住陆沉扼在她颈间的手腕,声音因为情欲的冲击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等……等一下!我们谈谈?”
“谈什么?”
陆沉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身体又往前压了压,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嵌在自己与冰冷的水晶窗之间。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
谈什么?
秋安的脑子在情欲的冲击下疯狂转动!
基地里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在混乱中闪过——晶矿、新脉、权限……
。。。。。。
“边境新矿的权限!!”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急切。
陆沉的动作猛地一顿!
扼住她脖颈的手力道微松,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锐利如鹰隼,紧紧攫住她的眼睛,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呵……你是怎么知道的?嗯?” 他低沉的尾音带着危险的钩子。
话音未落,他竟一把将秋安从窗边端了起来!
像抱一个大型玩偶般,轻松地将她抱离地面,让她正面面对着自己,双脚悬空。
秋安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稳住身体。
陆沉抱着她,低头,高挺的鼻梁蹭过她敏感的颈窝,灼热的唇几乎贴着她的皮肤:
“那先谈这个?” 他低笑着,气息灼热,“后谈什么呢?”
“谈完之后……唔!!!” 秋安的话被彻底堵了回去!
陆沉猛地攫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攻城略地的强势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齿关,在她温热的口腔里肆意扫荡、吮吸、纠缠!
秋安被他抱在怀里,双脚离地,无处着力,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几乎要夺走她所有呼吸的深吻。
肺部的空气被疯狂掠夺,大脑因为缺氧和情欲的双重冲击而一片空白,脸颊迅速染上醉人的酡红,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里疯狂撞击。
“停……停下!陆沉!我们谈谈!”
秋安好不容易在换气的间隙挣扎着喊出声,声音破碎而带着哭腔。
陆沉似乎低笑了一声,抱着她大步走向办公室深处。
他按了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按钮,一扇隐藏的、厚重的金属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一个更加私密、光线幽暗的休息室。
他抱着秋安走进去,门在身后无声合拢。
他将秋安放在休息室中央那张宽大柔软的沙发上,身体却并未离开,而是顺势压了下来, 头依旧埋在她的颈窝和发间,灼热的唇和鼻息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流连,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酥麻。
“谈吧,”
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情欲的沙哑和一种掌控一切的恶劣, “就这么谈。我有兴趣……会告诉你的。”
“太恶劣了这个人!!”
秋安气得浑身发抖, 身体因为情欲的煎熬和愤怒而不由自主地向上拱起,试图挣脱他的压制。
“你再拱拱看?”
陆沉猛地抬起头,眼神幽暗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带着赤裸裸的警告。
两只大手如同铁钳,狠狠掐住她的腰肢,用力将她按回沙发深处!
“呃!” 秋安闷哼一声, 腰间的力道让她动弹不得。
更让她崩溃的是,身体深处那汹涌的情潮因为两人紧密的摩擦而愈发澎湃!
花穴早已泛滥得一塌糊涂,湿热的蜜液都快夹不住了,疯狂的分泌这,在两人紧贴的部位晕开一小片深色。
那强烈的空虚感和被摩擦带来的、灭顶般的快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摧毁她最后的理智。
陆沉显然也不想再忍了。
他的一只手依旧牢牢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带着滚烫的温度,猛地从她宽松的薄衫下摆探了进去!
粗糙的指腹毫无阻隔地贴上她腰腹细腻的肌肤,带着电流般的触感一路向上,最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攫住了她胸前那早已挺立绽放的、柔软而饱满的花苞!
“啊——!” 带着极致刺激和一丝痛楚的惊叫,不受控制地从秋安喉咙里溢出!
她刚想开口怒骂或求饶—— 休息室外,那扇厚重的金属门方向,清晰地传来了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恭敬的、属于陆沉助理的声音透过门板隐约传来:
“林小姐,陆少爷可能……是临时出去了。您可以在这里稍等片刻。”
休息室内,时间仿佛瞬间凝固。
。。。。。。。。。。。。
压在秋安身上的陆沉,动作猛地僵住。
被压在沙发上的秋安,所有的挣扎和呻吟也戛然而止。
空气里弥漫的浓烈情欲气息,瞬间被一股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尴尬和……某种更深的危机感所取代。
林小姐?
林晚意?!
他的……未婚妻?
第二十七章 门外的未婚妻与门内的“狗”
陆沉的动作猛然僵住,像被冻住。
秋安的身体也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屏住了。
隔着一道厚重的金属门,林晚意那温婉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正和陆沉的助理询问着他近期的行程安排和工作细节。
死寂的休息室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错的呼吸声,和门外隐约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又令人窒息的张力。
“报仇的时候到了!”
秋安脑子里的小恶魔瞬间吹响了冲锋号!
刚才被压制、被撩拨的憋屈和此刻门外“正宫”驾临的刺激感,混合成一股强烈的、想要掀翻一切的冲动!
她猛地动了!
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攥住陆沉那条价值不菲的领带,狠狠往下一拽!
同时,右手死死按住他那只还停留在她衣内、覆在她胸前柔软上的大手,不让他抽离!
“陆少,”
她凑到他耳边,灼热的气息带着十足的恶意和挑衅,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 “您说……这个时候,我要是‘啊’地叫一声……会不会特别刺激?”
陆沉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他掐在她胸前的手猛地用力一握!
那饱满的软肉在他掌心被揉捏变形,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楚和更强烈的刺激!
“你敢!” 他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暴怒的威胁。
“呵……”
秋安非但不怕,反而低低地笑了出来,那笑声里充满了恶劣的愉悦, “你说,你的林小姐要是推门进来,看见我们俩现在这个姿势……” 她故意顿了顿,感受着陆沉身体瞬间的僵硬, “她会不会相信,是我这个‘废物’少主……强迫了你呢?”
陆沉:“…………”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暴怒、荒谬和被戳中软肋的屈辱感,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就在他心神剧震的刹那,秋安抓住机会!
她猛地发力,借着攥紧他领带的力道和按住他右手的支撑,腰肢一拧,身体如同灵巧的游鱼,竟硬生生地从他身下翻了出来!
动作快如闪电!
她顺势抓住陆沉那只被她按住的右手臂,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反手、下压!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关节轻响!
陆沉闷哼一声,那只作恶的右手,竟被她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反剪到了背后!
姿势和那晚在卧室里被她制服时,如出一辙!
“啧啧啧……”
秋安单膝压在他后腰,将他死死按在柔软的沙发里,俯下身,灼热又带着戏谑的暧昧气音,如同毒蛇般钻进他耳中, “原来陆大少……真的喜欢这个姿势啊?上次……也是这么被我按着的呢?”
屈辱!极致的屈辱!
陆沉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被一个女人以同样的方式两次制服!
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在这极致的屈辱和门外未婚妻随时可能进来的巨大压力下,他身体深处那股邪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如同被浇了油般,轰然烧得更旺!
某个部位的反应,强烈得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惊!
秋安看着身下男人紧绷的、微微颤抖的脊背,和他那爆红的耳根,脸上的坏笑几乎要溢出来。
她不再犹豫,干净利落地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掀翻到厚厚的地毯上!
“唔!” 陆沉猝不及防,脸朝下摔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哼。
秋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掌控一切的兴奋。
她甚至没有半点犹豫,双手抓住自己短裤的边缘,猛地向下一褪!
两条莹白修长的腿瞬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腿心处,那早已被蜜液浸透、深色一片的薄薄布料,更是散发出浓郁的、令人血脉贲张的靡靡幽香。
她走到陆沉身边,蹲下。
一只手猛地抓住他脑后的短发,用力向上一扯!
“呃……!” 陆沉被迫仰起头,脖颈拉出脆弱的弧度,喉结剧烈滚动, 英俊的脸上混杂着愤怒、屈辱和……被点燃的疯狂欲念。
秋安看着他这副被自己掌控、狼狈又性感的模样,坏笑着将一根手指竖着压在他紧抿的薄唇上,声音又轻又媚,带着恶魔般的诱惑:
“嘘……我知道陆少想要……”
她凑得更近,红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吐气如兰:
“但……小声一点喔……”
话音未落,她抓着他头发的手猛地用力,将他的头狠狠按向自己腿间那早已泥泞不堪、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幽谷!
“唔!” 陆沉的鼻尖和嘴唇猝不及防地撞上那一片温软湿滑!
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混合着少女体香和情欲气息的甜腻幽香,瞬间霸道地侵占了他所有的感官!
那温热、肥嫩、如同成熟蜜桃般微微鼓胀的花瓣,带着惊人的弹性和湿滑的触感,紧紧贴上了他的唇和下颚。
柔软的绒毛扫过皮肤,带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痒意。
陆沉的身体猛地一僵!
随即,一股更狂暴的火焰从脊椎深处炸开!
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自暴自弃般的凶狠,猛地张开了嘴,滚烫的舌头如同出闸的猛兽,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地、贪婪地吮了上去!
“嗯——!”
秋安瞬间仰起头,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却依旧甜腻婉转的闷哼!
身体猛地绷紧!
脊椎像是过了一道强烈的电流,从尾椎骨一路麻到后脑勺,让她浑身都控制不住地细细颤抖起来!
脚趾紧紧蜷缩,指甲几乎要嵌进地毯里。
艹!太爽了!
这温度!这力度!这技巧!
简直……优秀得不像话!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化了,像一块被高温融化的蜜糖,软绵绵地只想往下坠,却又被那灭顶的快感刺激得绷紧。
更让她兴奋到战栗的是,识海里,代表陆沉的进度条,开始疯狂地、连续地跳动!
11%!12%!13%!14%!15%!!!
“呵……”
秋安喘息着,努力压抑着喉咙里翻涌的呻吟, 低头看着埋首在她腿间、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般疯狂舔舐吮吸的男人,一股报复性的快感和掌控欲升腾到顶点。
她故意用甜腻的、带着压抑喘息的气音刺激他:“陆少……在未婚妻隔壁……舔穴……是不是……特刺激?”
她感受着那滚烫的舌在敏感的花瓣和顶端的小核上灵活地扫过、卷弄、吮吸,带起一阵阵灭顶般的酥麻快感,声音带着破碎的媚意:
“活儿……真好啊……平时……也这么伺候别人……嗯~!”
“伺候别人”几个字,如同最恶毒的挑衅,狠狠刺中了陆沉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被情欲烧得通红的眼睛里,翻涌着暴怒、屈辱和一种被彻底点燃的疯狂占有欲!
他死死盯着秋安那张因快感而迷离潮红、却又带着恶劣笑意的脸,喉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喘!
下一秒,他竟张开嘴,带着惩罚般的狠戾,一口咬在了那因兴奋而微微颤抖、湿滑肥嫩的娇嫩花瓣上!
“嘶——!”
尖锐的痛楚混合着灭顶的快感,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全身!
秋安的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又被他死死按住!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将冲到喉咙口的尖叫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在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促而破碎的、如同幼兽呜咽般的抽气!
花穴深处猛地剧烈痉挛收缩,一股温热的蜜液不受控制地汹涌喷溅而出,尽数浇灌在陆沉灼热的唇舌和下巴上!
第二十八章 黑暗,血珠,拔穴无情
秋安一把扯住陆沉脑后的短发, 用力将他从自己腿间湿热的泥泞中拉了起来!
她另一只手“啪”地一声,带着点狎昵的力道,轻拍在他沾满晶莹水渍的脸颊上, 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和恶劣的嘲讽:
“狗东西,只会咬吗?”
陆沉快气疯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身居高位,掌控无数人的命运,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被一个女人按着舔穴,还被扇脸?!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 喉间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我可以开禁声阵的……” 声音嘶哑,带着最后的威胁和……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开阵?”
秋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身体因为笑意和未散的快感而微微颤抖, 花穴又泌出一股温热的蜜液,蹭在陆沉紧绷的小腹上。
“噗……陆少,” 她俯下身,红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灼热的气息带着致命的诱惑和冰冷的嘲弄, “人灵界这座大阵,是我爹、我哥,还有你陆家祖宗,当年一起布下的!
整个圣灵城都是阵眼!你在这里开阵?是嫌动静不够大,不够刺激吗?嗯?”
陆沉瞳孔骤缩!
刚想说什么,秋安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她猛地将刚刚褪下的、那条湿透的、带着浓郁情欲气息的薄薄布料,直接塞进了他微张的嘴里!
“唔——!”
陆沉猝不及防,被那带着她独特体香和蜜液甜腥的布料堵了个严严实实!
屈辱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叮!叮!叮!叮!叮!】
识海里,代表陆沉的进度条如同打了鸡血,瞬间又往上狂飙了五个百分点!
秋安乐疯了!
这进度涨得也太爽了!她不再犹豫,猛地将陆沉推倒在身后宽大柔软的沙发上!
自己则利落地跨坐上去,湿滑泥泞的花穴,隔着那层薄薄的、早已被撑起巨大轮廓的布料,精准地蹭上了那根滚烫、坚硬、青筋虬结的巨物!
“嗯……”
滚烫的、充满侵略性的触感让秋安满足地喟叹一声, 腰肢本能地开始小幅度地、磨人地前后摆动,用自己最柔软湿润的所在,去感受那惊人的尺寸和热度。
陆沉的身体瞬间绷紧如铁!身下的巨物在花穴湿滑的摩擦和挤压下,变得更加昂扬、更加狰狞!
他忍不住昂起头,脖颈拉出脆弱的弧度,喉结剧烈滚动,被内裤堵住的嘴里发出沉闷的呜咽,那双被情欲烧得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身上这个如同妖精般掌控他、折磨他的女人!
“好舒服……”
陆沉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 “这死女人……好渴望……摸摸我……”
他身体无意识地向上挺动,想要更多、更深的接触。
秋安像是看穿了他眼底翻涌的欲望。她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双手猛地抓住陆沉敞开的衬衫衣襟,用力向两边一扯!
“刺啦——!”
昂贵的丝质衬衫纽扣崩飞,露出他壁垒分明、肌肉贲张的胸膛。
秋安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触感,如同带着电流的羽毛,精准地戳上了他胸前那早已挺立、颜色深沉的乳尖!
然后,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拧!
“!!!呃——唔!!!!!” 陆沉的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如同被高压电击中!
极致的刺激混合着痛楚,让他瞬间失声,所有的尖叫都被嘴里那块布料死死堵住,只化作一声沉闷到极致的、濒死般的呜咽!
他额角青筋暴起,汗水瞬间浸湿了鬓角。
秋安愉悦地看着他这副被自己掌控、在痛苦与快感边缘挣扎的模样。
她俯身,一只手依旧死死捂住他的嘴,确保那呜咽不会变成惊动门外的尖叫,另一只手则更加恶劣地加重了拧转的力道,感受着他胸膛肌肉的剧烈痉挛。
虽然还没有真正进入,但仅仅是隔着衣物的摩擦,那惊人的尺寸和滚烫的温度,以及身下男人濒临崩溃的反应,都让秋安感到一种扭曲的、掌控一切的快感。
她拨开内裤,扶着那根巨物,试探性地想将顶端往自己早已湿滑不堪、微微翕张的花穴入口送去。
身下的陆沉早已等不及!他腰腹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向上狠狠一顶!
“!!!”
秋安瞬间倒抽一口凉气!
好疼!
那被强行撑开的、撕裂般的痛楚瞬间唤醒了那晚被卡住的恐惧记忆!
她滚圆的臀瓣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抬了起来,只留下那硕大的、紫红色的顶端,浅浅地嵌在湿滑的入口处,被紧致的嫩肉死死箍住。
她上身微微摇晃着,一只手在下面,隔着那层碍事的布料,快速撸动着巨物青筋盘绕的茎身,眼睛却紧紧盯着陆沉的表情,欣赏着他迷离的眼神、高昂的头颅、以及全身因为情欲和痛苦而泛起的、如同煮熟的虾子般的滚烫粉红。
“啧啧……”
秋安在心里感叹,“谁能想到啊?高高在上的陆大少,也有这副模样……”
快感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的理智。
花穴深处传来强烈的空虚和渴望,让她有些受不住了。
她摸索着,手指探进了自己丢在一旁的短裤口袋里,按下了某个小小的、冰冷的金属按钮—— 砰!
一声沉闷的、仿佛从极远处传来的爆炸声隐约响起。
紧接着!
兹拉兹拉兹拉——!!!
刺耳的电流爆裂声如同死神的尖啸,瞬间撕裂了空气!
整个休息室,连同外面巨大的办公室,所有的灯光在同一时间——彻底熄灭!
绝对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一切!
“啊——!”
“怎么回事?!”
“电力故障!保护林小姐!”
“快!启动备用电源!”
“林小姐!这边!小心!先离开这里!去大厅!我马上联系陆少爷!”
门外,瞬间陷入一片混乱!惊恐的尖叫、急促的脚步声、物品碰撞倾倒的声音、以及助理那强作镇定的呼喊,清晰地穿透了厚重的金属门,传了进来!
就在这片骤然降临的黑暗和门外混乱的喧嚣声中,秋安的身体猛地绷紧!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痉挛从小腹深处炸开,瞬间席卷全身!花穴剧烈地收缩、绞紧!
“嗯——!”
她死死咬住下唇,将呻吟咽回喉咙,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一股温热的蜜液,如同失禁般,汹涌地喷溅而出,尽数浇灌在陆沉那依旧昂扬、被顶在入口处的巨物上,以及他赤裸的、汗湿的小腹!
而身下的陆沉,在这极致的刺激和黑暗带来的、禁忌的放纵感中,也彻底失控!
他昂着头,被堵住的嘴里发出沉闷的、如同野兽般的呜咽,腰肢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向上顶撞,想要将身上这个妖精彻底贯穿、钉死!
“果然啊……” 秋安在灭顶的快感余韵中,脑子里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男人的眼泪(憋屈)……是女人兴奋的催化剂……”
她强忍着身体的酥软,生生按住了陆沉那还在本能挺动的腰,另一只手再次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拉向自己。
黑暗中,她精准地找到了他的唇——隔着那层湿透的布料。她没有吻,而是张开嘴,带着一种报复性的狠戾,一口狠狠咬在了他饱满的下唇上!
“唔——!” 陆沉痛得身体一僵!
浓郁的铁锈味瞬间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
秋安伸出舌尖,舔舐掉那渗出的、温热的血珠,带着一种品尝战利品般的满足感,低声呢喃:“唔……先收点利息。”
然后,她猛地起身,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留恋——拔穴无情!
当陆沉从极致的快感和唇上的刺痛中勉强回过神来时,黑暗中,只听到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他嘴里那令人屈辱的布料被抽走,随即是金属门被轻轻推开又合拢的细微声响。
她走了。
像一阵风,卷走了所有的混乱和情欲,只留下满室的狼藉、浓郁的情欲气息、和他唇上那火辣辣的伤口,以及……一身黏腻的、属于她的湿滑。
电力尚未恢复,备用光源似乎也出了问题。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陆沉躺在冰冷的地毯上,胸膛剧烈起伏,唇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
屈辱、愤怒、被玩弄的暴戾,以及……那尚未完全消退的、蚀骨的渴望,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到唇上的湿润和血腥,黑暗中,那双眼睛,亮得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楼下,购物中心的大厅。
突如其来的大面积停电引发了巨大的混乱。
应急灯蓝色的光芒勉强照亮了部分区域,人群惊慌失措,推搡着、叫喊着向出口涌去。
在这片混乱的人流中,一道沉默的黑色身影,如同礁石般伫立不动。
毅站在秋安之前让他等待的位置,背脊挺得笔直, 墨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最忠诚的猎犬,在混乱中死死守候着自己的主人。
当秋安的身影终于从安全通道的阴影里出现,略显匆忙地穿过混乱的人群时,毅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她。
她头发有些凌乱,脸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嘴唇似乎比平时更红润饱满一些,身上的气息……也带着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冷冽的木质香和情欲的靡靡味道。
毅的拳头在身侧几不可察地捏紧了一下,又缓缓松开。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大步迎了上去。
秋安看到他,紧绷的神经似乎才真正放松下来。她快步走到毅身边,在混乱的人流中,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挽住了他结实的手臂,将半边身体的重量都靠了过去, 声音带着一些疲惫和……安心?
“走吧。”
她低声说,拉着毅,低着头,迅速汇入涌向出口的人潮,仿佛要逃离身后那片混乱的漩涡,也逃离那间充满了禁忌和危险的休息室。
第二十九章 血清、后怕与破碎的忠犬
悬浮车平稳地滑行在返回基地的空中轨道上,窗外是飞速掠过的、被夕阳染成金红的云层。
秋安一上车,就彻底卸了力,像只被抽了骨头的猫,软绵绵地窝进宽大舒适的后座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她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识海里,正和系统进行着“战后结算”。
「赚麻了啊……」她心里的小人叉腰狂笑, 「塞个内裤就涨5点!咱们的陆大少,心理素质不太行啊~」
冰冷的机械音适时响起:
【陆沉攻略进度:20%】
【达成五分之一阶段目标。】
【奖励发放:特殊血清一份(已储存)。功能:清除宿主自身任何负面效果一次(包括但不限于毒素、诅咒、契约反噬等)。】
嗯?还有奖励?秋安精神一振。血清?
「血清是啥?具体怎么用?」
【即宿主自身血液的提纯精华。如需使用,只需在识海内通知系统即可,系统将引导能量激活血清效果。】
……ber?
秋安嘴角抽了抽。搞半天,就是她自己的血?那不就只能她自己用?
难不成……别人还能喝她的血来治病解毒?
想到这个可能性——比如某个男主重伤濒死,她割腕喂血……秋安狠狠打了个冷战!
太邪门了!这设定怎么透着一股子献祭味儿?
身体的颤抖被一直密切关注她的毅瞬间捕捉。
“主人,您还好吗?” 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几乎是立刻倾身过来,一只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虚护在她身侧,防止她因车体晃动而磕碰。
秋安抬眼看他。
车窗外流动的光影掠过她的脸庞,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的状态:眼尾的红潮尚未完全褪去,带着情事后的慵懒媚意;
嘴唇比平时更显红肿饱满,像熟透的樱桃;
脸颊也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几缕被汗水浸湿的碎发黏在额角和鬓边……
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朵被狂风骤雨蹂躏过、带着露珠的娇花,透着一股惊心动魄又惹人怜惜的脆弱感。
“主人?”
毅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几乎能想象到她在陆沉那里经历了什么……屈辱?强迫?
他不敢深想,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杀意和深深的自责在胸腔里翻腾。
秋安被他眼中的关切和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担忧刺痛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在识海里问系统:「毅的奖励,要到多少进度才会有?」
「40%。」系统冰冷回应。
40%……秋安看着眼前这张写满担忧的清俊脸庞,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
她捏了捏毅扶着自己胳膊的手,又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声音放得轻缓:
“我没事……”
她顿了顿,补充道, “放心吧,我没吃亏。”
也许是毅的怀抱实在太过温暖可靠,也许是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确实耗神,秋安没再试图坐直,反而更放松地靠进他怀里 抬起手,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不过……” 她闭着眼,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 “陆家这位大少爷,怕是要和我不死不休了。”
想到陆沉最后那如同凶兽般的眼神,她心里也有点发毛。
“做的不错,” 她忽然想起什么,睁开眼,侧头看向毅紧绷的下颌线, “要没有你给我的那个小玩意儿,还真不好脱身。”
那个能干扰局部能源的微型脉冲器,关键时刻救了命。
毅的脸颊微微泛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秋安靠得更舒服些,低声回答:“这些小东西……都是影卫身上常备的。” 声音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忠诚。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只有悬浮车引擎低沉的嗡鸣和窗外呼啸的风声。
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巨大的疲惫感便汹涌袭来。
秋安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在毅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悬浮车悄无声息地降落在基地的私人泊位。车门滑开,微凉的夜风灌入。
毅小心翼翼地抱着熟睡的秋安下车。
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安静的阴影,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凌厉和狡黠,只剩下一种毫无防备的柔软。
他抱着她,脚步沉稳地穿过寂静的走廊,走向她的房间。
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小心,仿佛抱着易碎的珍宝。
将秋安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盖好薄被。
毅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沉默地站在床边,垂着头,看着她在睡梦中微微蹙起的眉头。
昏黄的夜灯勾勒出他紧绷的侧脸线条,那平日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阴郁、自责和……一种近乎破碎的后怕。
秋安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感受到了那沉重的目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毅低着头、浑身散发着低落气息的身影。
“嗯……?” 她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怎么了?”
她坐起身,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毅没有回答。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墨色的眼眸里,竟真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也脆弱得惊人。
他“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床边厚厚的地毯上!
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主人……”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恳求,甚至……是哀求, “以后……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再自己去冒险?”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沉重的分量。
秋安:“…………”
她看着跪在床边、眼含水光、如同被遗弃的大型犬般破碎又执拗的毅,心里的小人疯狂OS:
「傻孩子!我没去冒险啊!我去爽了!可太爽了啊!!!」
「不是不带你!是带你不合适啊!那种场面少儿不宜懂不懂?!」
「你这副样子……搞得我好像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但话到嘴边,看着他那双盛满了担忧和恳求、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的眼睛,秋安那些没心没肺的吐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声音干巴巴地转移话题:
“唔……我去清理一下。”
她掀开被子下床,感觉身上还残留着陆沉的气息和……某些黏腻的触感,让她很不舒服。
“你也去收拾一下。”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没回头,声音放轻了些, “然后……一起吃饭吧。我饿了。”
毅依旧跪在那里,听到她的话,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他抬起眼,看着秋安走向浴室的背影,那层水光在眼底晃动,最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低下头,声音低沉而顺从:“是,主人。”
第三十章 星空、手套与失控边缘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驱不散皮肤下那股隐隐的燥热。
秋安调低了水温,微凉的触感让她激灵了一下,或许是水温真的低了,又或许……是刚才那场“交锋”的后遗症,让她体温本就偏高。
她靠在冰凉的瓷砖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个念头却异常清晰:攘外必先安内。
毅今天这副样子,那双破碎又执拗、盛满后怕和恳求的眼睛……像根刺扎在她心里。
以他的性格,经过今天这一遭,怕是以后真会寸步不离,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带上。
是自己……给不了他安全感吗?
秋安摊开自己的手掌,看着掌心清晰的纹路。
这双手,能画出精妙的阵图,能操控狂暴的能量,却似乎……握不住身边人那颗惶惑不安的心。
如果……现在就要了他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掐灭。
不行!绝对不行!
“人形媚药”的恐怖功效她记忆犹新!
今天在陆沉那里已经经历了一波强烈的刺激,契约本就处于活跃状态。
如果再和毅发生实质性的体液交换……那被瞬间点燃、放大数倍的对其他“充电宝”的渴求,绝对会让她当场失控!到时候别说安抚毅了,她怕是要直接冲出去找陆沉或者临安,后果不堪设想。
她可不想真把自己练死在识海的图书馆里!
想不出特别好的办法……秋安烦躁地关掉水阀,裹上浴袍。
晚餐的气氛沉默得令人窒息。
长条餐桌两端,秋安小口吃着东西,味同嚼蜡。
毅坐在对面,头几乎要埋进盘子里,机械地咀嚼着,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紧握刀叉、指节泛白的手,泄露着他内心的不平静。空气沉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沉默不是今晚的康桥,只是自己尴尬的遮羞布。
秋安放下餐具,端起一杯微烫的铁云雾茶,起身走向卧室外的观景阳台。
圣灵城的夜色很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倒映着漫天星斗的粉蓝色海子,波光粼粼,静谧而梦幻。
夜风带着水汽的微凉拂过脸颊。
“毅,你过来。” 秋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响起,疲惫......
毅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她身侧,保持着一步的距离,站得笔直,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他的眼睛依旧低垂着,盯着脚下光洁的地板,那只放在身侧的右手,食指被他自己捏得毫无血色。
“你……” 秋安斟酌着开口,声音很轻, “能不能……相信我一些?”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 “我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您不是废物!”
毅猛地抬起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愤怒的倔强!
那双墨色的眼眸在星光下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不容置疑的火焰, “您的力量我看得到!您绝对不是!!!”
他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废物”这个词是对他信仰最大的亵渎。
“好好好……你别生气,” 秋安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安抚,心里却莫名地软了一下, “我就是这么一说,打个比方。”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是我的人,那至少,要相信我有处理事情的能力。我也不是那种……不知死活、只会逞强的性格。”
她还在想着怎么组织语言,把话说得更熨帖些,让他安心。
“我……” 毅的声音却低了下去,几乎被夜风吹散,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涩然和……委屈?
“我……还不是您的人。”
“?????” 秋安怀疑自己听错了,侧过头,“你说什么?”
毅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头,直视着秋安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清亮的眼睛, 声音依旧很低,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近乎自虐般的坦诚:
“我……还不是您的人。至少……身体上……还不是。”
秋安:“!!!”
一股邪火“噌”地就窜了上来!
混合着刚才被陆沉撩拨起的、尚未完全平息的燥热,还有眼前这双水润润、写满了“任君采撷”却又带着破碎感的眼睛 ……
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忍不了了!
去他妈的人形媚药!去他妈的后果严重!
秋安一把抓住毅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扯着他就往卧室里走!毅被她拽得一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用力甩到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主人?!” 毅摔在床铺里,有些懵,下意识地就想撑起身子,恢复成那个标准的跪姿。
秋安也紧跟着爬上了床,动作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凶狠。她双手撑在毅身体两侧,将他困在自己身下,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几乎相触!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识海里的小人疯狂尖叫:
「死脑!!快想!!!!!!人形媚药啊!这碰了还得了??!」
「会炸的!绝对会炸的!你会变成行走的荷尔蒙炸弹的!」
目光慌乱地扫过毅的脸,最终定格在他那双被黑色战术手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上。
手套?
对啊!手套!!
一个极其大胆、极其冒险、又带着点自欺欺人意味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秋安的脑海!
毅被她这极具侵略性的姿势和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喉结滚动了一下,身体微微动了动,似乎想挣脱这过于亲密的桎梏:“主人……”
“别动!” 秋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眼神却亮得惊人,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调动起体内刚刚恢复不久、还不太稳定的灵力,小心翼翼地将其凝聚在双手之上,形成一层极其稀薄、近乎透明的能量薄膜,如同第二层无形的“手套”。
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感受着那层能量隔绝的触感。
然后,她猛地翻身坐起,拉着还有些发懵的毅,让他背对着自己,坐在了床沿。
“主人???” 毅的声音带着惊疑。
“别动。” 秋安再次命令,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破釜沉舟的平静。她深吸一口气,绕到他身前,然后,在毅惊愕的目光中,缓缓地、坚定地……跪在了他分开的两腿之间!
“!!!” 毅的身体瞬间僵直!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冲上了头顶!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拉她起来,“主人!您不能……”
“别动!” 秋安第三次重复,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严厉。她抬手,按下了床头控制面板的一个按钮。
啪嗒。
卧室的主灯熄灭。
只剩下窗外粉蓝色海子反射进来的、朦胧而温柔的星月光辉,如同薄纱般笼罩着两人。
在这片暧昧的微光里,秋安抬起头,无比认真地、深深地望进毅那双因震惊和慌乱而睁大的墨色眼眸里。
“因为一些原因……”
秋安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无奈和坦诚, “现在就要了你……后果可能会很严重……非常严重……”
毅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看着她眼中那抹真实的忧虑和挣扎,下意识地又想开口。
“别说话。” 秋安打断他,眼神却异常坚定, “但请你相信我,”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不会抛下你。永远不会。”
说完,她不再犹豫,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男孩腰间的束缚上。
裹着稀薄灵能“手套”的双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微微颤抖的坚定,伸了过去,解开了他裤子的束缚……
“试试吧……”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不行……大不了就在图书馆里修炼到死!”
微凉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毅的身体猛地一颤!他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却被秋安用膝盖轻轻抵住。
他低下头,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和那纤细的、裹着朦胧微光的脖颈。
当那温软湿润的包裹感猝然降临,毅的整个世界都炸开了!
“嗯——!” 他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身体如同被最强劲的电流贯穿,瞬间绷紧如铁!
所有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向下腹涌去!
他从未体验过如此直接、如此霸道、如此……灭顶的刺激!
秋安的动作带着一种生涩的探索,却又有着惊人的学习能力。
她没有尝试深喉的吞吐,只是用柔软温热的唇瓣,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滚烫、坚硬、青筋虬结的顶端。
裹着灵能薄膜的舌尖,带着一种奇异的、隔靴搔痒般的触感,如同最灵巧的羽毛, 在那敏感的冠沟、马眼处,笨拙却又无比执着地舔舐、打转、吮吸。
每一次舌尖的扫过,每一次唇瓣的包裹,每一次轻微的吮吸,都像在毅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狠狠拨动!
那层灵能薄膜隔绝了最直接的肌肤相贴,却放大了形状、温度和湿滑的触感,形成一种更加磨人、更加令人疯狂的刺激!
毅的呼吸彻底乱了!粗重、灼热,如同破旧的风箱。
他死死咬住下唇,试图压抑喉咙深处翻涌的呻吟,却依旧有破碎的、带着泣音的闷哼不断溢出。
他仰着头,脖颈拉出脆弱的弧度,喉结剧烈滚动,汗水瞬间浸透了额发和后背的衣料。
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指节用力到泛白,几乎要将昂贵的织物撕裂!
快感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强过一波,毫无节制地冲击着他从未被开发过的感官堤坝。
那层灵能的阻隔非但没有减弱刺激,反而像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每一次触碰都充满了未知的、令人战栗的期待。
他感觉自己马上要被这陌生的、汹涌的欲望彻底吞噬、撕碎!
几十下……或许更少?
对于初尝情欲、又在这极致刺激下的毅来说,这已经是忍耐的极限!
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灼热感猛地从脊椎深处炸开!他身体剧烈地痉挛、颤抖,如同濒死的鱼!所有的肌肉瞬间绷紧到极致,又猛地松弛!
一声压抑到极致、却依旧带着哭腔的、破碎的嘶吼从他紧咬的唇缝中迸发出来!
“呃啊——!!!”
滚烫的、带着浓烈雄性气息的液体,如同决堤的洪流,汹涌地喷射而出!尽数释放在那温软湿润的包裹之中!
……
就在那滚烫的液体接触到她口腔内壁的瞬间——尽管隔着那层稀薄的灵能薄膜,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连接感”瞬间建立!
——!!” 秋安猛地推开毅,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踉跄着向后跌倒在地毯上!
识海中,冰冷的系统警报并未响起,但一股远比警报更汹涌、更狂暴的情欲洪流,如同被点燃了引信的炸药,猛地从秋安的小腹深处炸开!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她的大脑皮层!
眼前瞬间一片血红!
陆沉那张带着戏谑和占有欲的脸、临安那如同火焰般张扬炽热的身影,如同最清晰的幻象,蛮横地占据了她的全部意识!
他们身上的气息——陆沉冷冽的木质香混合着硝烟味,临安那如同熔岩般滚烫的妖气——如同最浓烈的毒药,疯狂地刺激着她的嗅觉神经!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渴”,瞬间淹没了她!
那不是契约反噬带来的冰冷和灼痛,而是纯粹的、极致的、对特定“目标”体液的疯狂渴望!
仿佛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都在燃烧、都在疯狂地索求着陆沉或临安的触碰、他们的气息、他们的……体液!
“啊……呃……”
她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像一只被扔进油锅的虾米,双手死死地抠住冰冷的地毯, 指甲瞬间崩裂,渗出鲜血!
剧烈的痉挛让她无法控制地颤抖、翻滚,喉咙里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压抑到极致的嘶吼!
汗水如同溪流般涌出,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剧烈起伏的曲线。
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温度高得吓人,眼白甚至爬上了几缕骇人的血丝!
毅还沉浸在初次释放的余韵和巨大的羞耻感中,大脑一片空白。
看到秋安突然痛苦倒地、蜷缩抽搐的模样,他瞬间魂飞魄散!
“主人!!!” 他嘶吼一声,连滚带爬地扑过去,颤抖着双手想要将她抱起来。
“别……别碰我!” 秋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喊,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就在毅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
“噗——!” 她侧过头,一口殷红的鲜血,如同盛开的彼岸花,猛地喷溅在深色的地毯上!触目惊心!
【警告!灵力紊乱!建议立即使用血清清除负面状态!】冰冷的系统提示在识海疯狂闪烁。
“否!” 秋安在剧痛和混乱中,用意志力发出最坚决的指令!
她挣扎着,用染血的手猛地拉住毅的手,把他丢出房门。
“毅……”
她背对着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声音沙哑、破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别怕……没事的……听话……”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后面的话挤出来:
“明早……见。”
“主人!主人!开门!让我进去!求您了!” 毅疯狂地拍打着厚重的房门, 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自责和绝望的哭腔。
他听着门内传来一声声压抑到极致、却依旧清晰可闻的痛苦呻吟、痉挛时身体撞击地面的闷响、还有那令人心碎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
每一丝声响,都像一把钝刀,狠狠剜在他的心上。
他无力地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门板,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悔恨、自责、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是他……是他害了主人!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那该死的、僭越的念头……
这一夜,对门外的毅来说,是漫长到令人绝望的酷刑。
他听着门内那断断续续、痛苦不堪的呻吟,心如刀绞,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直到天色将明,那令人揪心的声音才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归于一片死寂般的平静。
……
门内。
秋安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因剧痛和情欲的双重折磨而不断痉挛。
每一次痉挛,都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经脉里穿刺。鲜血染红了她的嘴角和衣襟。
“系统……《归墟炼神阵》……最大功率……启动!” 她在识海里发出嘶吼。
狂暴的能量瞬间被点燃!那汹涌的反噬之力和被点燃的、无处宣泄的情欲之火,被强行投入了无形的熔炉!剧痛被放大了十倍!仿佛灵魂都在被撕裂、被煅烧!
“呃啊——!” 她死死抱住手臂,将惨叫咽回喉咙,只有身体在无声地剧烈抽搐。
但在这极致的痛苦中,识海深处那座浩瀚的图书馆,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亮起!
无数玄奥的符文、艰深的阵法、晦涩的咒术……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入她的意识!
理解、吸收、融会贯通的速度,快得惊人!
疼,是真的疼,痛彻骨髓。
学得快,也是真的快,一日千里。
当第一缕惨白的晨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窗帘缝隙时,秋安才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地瘫倒在地板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剧痛和情欲的浪潮终于暂时退去,留下的是极度的虚弱和一种……被强行拓宽了界限的、对力量的全新感知。
房门被轻轻拉开的声音,惊动了门外如同雕塑般枯坐了一夜的毅。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在看到秋安身影的瞬间,爆发出难以言喻的光芒,随即又被更深的痛苦和自责覆盖。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然后“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秋安面前的地板上!
额头深深抵着冰冷的地面,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微微颤抖。
“主人……属下……罪该万死……”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绝望的忏悔。
秋安扶着门框,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哆嗦。
一夜的煎熬让她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只有眼底深处只有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沉淀下来的冷冽。
她看着跪在脚边、浑身散发着破碎气息的毅,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无奈,也有一丝被忤逆命令的恼怒。
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身体的颤抖。
然后,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而严厉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起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冰锥刺破空气。
“这是最后一次。”
她俯视着他,眼神锐利。
“我不喜欢你这样跪着。”
“再有一次……”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决绝, “再有一次忤逆我的命令,或者像这样……你就离开。”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毅的心上。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惶和更深沉的痛苦,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秋安不再看他,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和不适,挺直了摇摇欲坠的脊背,一步一步,极其缓慢。
第三十一章 轮椅、跪地与黑脸陆少
秋安哆哆嗦嗦地走到门口,扶着冰冷的门框 感觉两条腿软得像煮烂的面条,根本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像有无数根细针在反复穿刺,眼前阵阵发黑。
“毅……”
她声音虚弱,带着明显的颤抖, “拿轮椅来……我腿软……”
毅几乎在她开口的瞬间就起身。
他迅速收拾起眼底翻涌的痛苦和自责,咬紧牙关,将所有情绪死死压回心底。
他动作轻柔却无比迅捷地将那辆旧式轮椅推到她身边,然后俯身,小心翼翼地、如同捧起易碎的琉璃般,将她打横抱起,稳稳地安置在轮椅上。
整个过程沉默而高效。
他推着轮椅,沉默地穿过清晨寂静的走廊,朝着课室的方向走去。
轮子碾过光洁的地面,发出单调的声响。
课室门口,冤家路窄。
妖族少君临安正搂着他那位衣着清凉、媚眼如丝的情人,斜倚在门框上,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看到秋安被推着过来,他张扬的眉眼间立刻浮起毫不掩饰的讥诮。
“哎哟,”
临安拖长了调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没好啊?”
他目光扫过秋安苍白虚弱的脸和身下的轮椅,恶意满满地笑道, “人废了也就算了,这腿要是也废了……啧啧啧,那可真是……可惜了这张脸啊。”
他怀里的情人配合地发出一阵娇笑。
周围几个依附临安的跟班也发出低低的哄笑声,目光在秋安和轮椅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轻蔑。
秋安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是真的没力气,也没心情搭理这几只嗡嗡叫的苍蝇。
针刺般的头痛和身体深处那尚未完全平息的、被强行压下的“渴”,让她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待着。
毅推着轮椅的手瞬间捏紧,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墨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冰冷的杀意,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刃。
但他看到秋安毫无反应,便强行压下所有的冲动,沉默地推着她,准备绕过这群人。
“哎!那个叫什么……毅的?”
一个身材高大肥胖、穿着华丽却显得油腻的青年,大概是临安的某个狗腿子,见秋安毫无反应,胆子更大了,一步跨出,直接拦在了轮椅前, 脸上堆着令人作呕的淫笑,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毅清俊的脸上和挺拔的身姿上扫视, “跟着这种半死不活的主子能有什么出息?不如跟着本少爷啊?保证……嘿嘿,疼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快活!哈哈哈!” 他粗鄙的大笑声在走廊里回荡,引得更多人侧目。
秋安终于抬起了眼皮。那双因疲惫而显得雾蒙蒙的眼睛里,有一片冰冷的、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甚至没看那个高胖子一眼,只是微微侧头,声音沙哑而平静地问身后的毅:
“这胖子,是哪家的?”
“回少主,” 毅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王城瑜家的”
“哦。” 秋安淡淡地应了一声,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她重新垂下眼,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走廊:
“通知他家大人,王城瑜。让他本人,现在,过来。”
她顿了顿,补充了两个字:
“跪着。”
“是!” 他拿出通讯晶片,当着所有人的面,接通了某个频道,声音冰冷地传达了秋安的命令。
走廊里瞬间死寂。
临安脸上的讥笑僵住了。
那个高胖子王禄脸上的淫笑也瞬间变成了错愕和恐慌。
哄笑声戛然而止。
……
上午的课程,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进行。
玄知清冷的声音讲解着艰深的阵法节点能量共振原理。
秋安强撑着精神,头痛欲裂,身体深处那被强行压制的“渴”如同蛰伏的毒蛇,时不时地噬咬一下她的神经。
然而,或许是昨晚那场焚身炼狱般的折磨强行拓宽了她的精神阈值,玄知讲的内容,她竟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吸收、理解着。
[这外挂……好用是真特么好用,疼也是真特么疼啊!] 秋安在心里默默吐槽。
陆沉今天也来了,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
他的脸色黑得如同锅底,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从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给秋安。
秋安也懒得理他,只在他偶尔翻动书页时,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两眼。
他下唇上那个被咬破的伤口已经结痂,在冷硬的唇线上显得格外刺眼。
课间休息。
秋安靠在轮椅里,闭着眼,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你怎么搞成这样?”
一个低沉压抑、带着明显烦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秋安费力地掀开眼皮。
陆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就站在她轮椅旁,眉头紧锁,脸色依旧难看,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未消的怒火,有被冒犯的屈辱,和………担忧?
他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递到她面前。
动作有些僵硬,带着点不情不愿的别扭。
秋安没接,只是看着他,眼神疲惫而疏离。
就在这时,一直如同影子般沉默守护在秋安身后的毅,忽然上前一步,对着陆沉微微躬身,声音平静无波:
“麻烦陆少爷看护我家主子一会儿,属下去准备餐点。”
说完,不等两人反应,转身就走,步伐沉稳迅速。
陆沉:“???”
他简直被这操作惊呆了!
看看毅消失的背影,又看看轮椅上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秋安,再看看自己手里这杯茶,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堪称“稀奇”的表情。
“你家这护卫……” 陆沉的声音带着点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是开窍了?还是……脑子坏了?” 居然把他这个“仇人”丢下看护她?
秋安连抬头的力气都不想费,声音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说。”
一个字,堵住了陆沉所有的疑问。
陆沉被她这副油盐不进、虚弱又倔强的样子噎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声音放低了些,带着一种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试图商量的口吻:“我们……谈谈?”
???
秋安心里的小人瞬间炸毛!
[这狗男人!又想干什么?!昨天下午还没折腾够?还来?!没完了吗?!] 她烦躁地闭上眼,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陆沉看着她这副状态,眉头皱得更紧。
她脸色白得吓人,嘴唇干裂毫无血色,呼吸微弱,整个人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脆弱感。这绝不是装出来的。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属于本能的,手指搭上了秋安搁在扶手上的、纤细冰凉的手腕。
指尖传来的脉象,让陆沉脸色骤变!
乱!极其的乱!
如同千军万马在经脉里胡乱冲撞,气血两亏,心脉虚弱,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焚心般的燥热潜伏在深处,随时可能爆发!这脉象……简直糟糕透顶!
“脉乱成这样!”
陆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和……怒意?“你怎么还跑出来?!没叫医官看看?!” 他快吼出来了。
秋安被他突然的触碰和拔高的声音惊得猛地睁开眼,一股无名火瞬间窜起!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动作牵扯得眼前又是一阵发黑,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极度的不耐烦:“不劳您操心了!”
就在这时,毅端着餐点回来了。他仿佛没看到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径直走到秋安身边,将温热的食物放下,然后低声汇报:
“少主,王家的,在外面跪一天了。”
秋安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烦躁和眩晕感。
她抬起头,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回忆那个胖子的名字,片刻后才淡淡开口:
“跟他说,把他家这个……” 她指了指外面,“带走。换一个懂事的过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
“如果还是这样的德行……” 她顿了顿,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让他自裁吧。”
“是。” 毅应声,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再次离开去传达命令。
陆沉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轮椅上这个虚弱得仿佛随时会碎掉、脸色苍白如纸、连说话都费劲的女孩,轻描淡写地就决定了王城瑜家一个旁支的命运,甚至……王城瑜本人的生死。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心头剧震。
再联想到昨天下午在休息室里,她也是这副看似柔弱、却如同带刺玫瑰般危险又……令人着迷的模样……还有她唇上那抹被他咬破的、此刻已经结痂的伤口……
陆沉心中那股未消的怒火和屈辱,似乎被一种更复杂、更陌生的情绪冲淡了些。他看着秋安疲惫地靠在轮椅里,闭着眼,仿佛连呼吸都是一种负担,心头莫名地一软。
他放低了声音,那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他自己都不习惯的……柔和?
“我……带医官去看你?” 他试探着问,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笨拙的示好。
秋安:“………………”
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狗男人……怕不是被自己昨天玩坏了吧?
第三十二章 病榻、暖风与陆少的憋屈
玄知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在秋安身上停留了一整天。
今天的她,像一尊被风雨摧残过的、布满裂痕的琉璃娃娃,苍白、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裂消散。
那强撑的精神和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讲解艰深阵法时,都下意识地放轻了语调。
临下课前,玄知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课室里响起 “原本,这周有个小考。”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秋安的方向, “奖励是去藏书楼外围研习三日。”
秋安趴在桌上,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玄知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嗡嗡作响。
“但明日开始,我需离开几日。这几日,课业暂停。” 他顿了顿,继续道, “相关的练习和典籍,已分发至你们各自的居所。待我归来,”
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阵法和身法,将一同考校。诸位,需做好准备。”
秋安只捕捉到“离开”、“放假”几个模糊的字眼。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了扯身边毅的衣角,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回去……我要睡……”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秋安感觉自己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悬浮着。
眼前不再是熟悉的房间,而是……浩瀚无垠的星空?璀璨的星河流转,冰冷而壮丽。
“这是……又挂了?” 一个念头迷迷糊糊地冒出来。
“毅怎么办?” 紧接着是更强烈的恐慌,“他会哭死的吧?那个傻子……”
“陆沉那狗东西……” 思绪又飘到别处,带着点咬牙切齿,又混杂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回味?
“身材……是真好啊……”
“这么飘着……好像……也不错?” 意识在混乱中沉浮。
就在这混沌的思绪里,一股奇异的、带着暖意的风,仿佛有生命般,悄然缠绕上来。
它轻柔地拂过她干裂的唇瓣,带来一丝湿润的慰藉;
又像无形的手,带着令人舒适的暖流, 在她酸痛的腰腹间缓缓游走、按压,驱散着深入骨髓的疲惫;
甚至……那暖风还在她身下那依旧残留着隐痛和不适的私密处,极其轻柔地、带着安抚意味地徘徊、萦绕……
“嗯……?” 秋安在混沌中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这感觉……太真实了,也太……舒服了。
不对!
谁在摸我的手?!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混沌!秋安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间穹顶。微弱的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她艰难地转动有些僵硬的脖颈,侧过头—— 床边,坐着一个人。
玄知。
他依旧穿着那身清冷的巫袍,只是此刻没有戴那副眼镜,少了镜片的阻隔,那双深邃得如同古井的眼眸,清晰地映着夜灯的光,里面似乎……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多了些难以捉摸的……专注?
“你醒了?”
玄知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修长的手指,正极其自然地搭在她的手腕上,指尖传来温润的暖意,显然刚才那“暖风”的源头,正是他精纯的灵力探查。
“脉象太乱了点,”
他收回手,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心神过耗,外加……用功太过。”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依旧苍白的脸上, “好好休息几天。考校的事情,不着急。”
[???谁不急?我急啊!我可急了!!!] 秋安在心里疯狂呐喊,眼睛瞪得溜圆,试图用眼神传达自己的“迫切”。
也不知道玄知有没有接收到她这无声的抗议。
玄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内心的咆哮。
片刻,他起身,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
“无事便好。安心休养。”
说完,他转身,如同融入夜色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玄知带来的那股暖意似乎也随着他的离开而消散,巨大的疲惫感再次汹涌袭来。
秋安眼皮沉重,意识很快又沉入了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刻意压低的争执声,如同恼人的蚊蝇,再次将她从昏沉中吵醒。
“……陆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是毅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毫不退让的冰冷。
“我带医官来看看她。”
陆沉的声音响起,同样压低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玄知长老已经看过了!她现在需要静养!”
毅的声音斩钉截铁。
“那我也看看?”
陆沉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的挑衅。
“……陆少爷,这不和规矩。”
毅的声音更冷了,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
他挡在门口,寸步不让。看着陆沉那张脸,他就想起那天少主被“请”走后回来时那副惨状,还有昨夜那炼狱般的煎熬……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那我坐着等她醒总行了吧?”
陆沉的声音也带上了火气。
“您……” 毅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荒谬的讽刺, “……没有自己的居所吗?”
“你……!!!” 陆沉显然被噎得不轻,一股被冒犯的怒火瞬间点燃!
他陆家大少,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挡在门外过?还是被一个护卫?!
门外的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味,仿佛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
秋安烦躁地睁开眼,头痛欲裂。
她挣扎着坐起身,正好透过门缝看到门外剑拔弩张的两人。
毅像一头被激怒的、守护领地的孤狼,背脊绷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周身冥气隐隐浮动。
而陆沉,脸色铁青,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冰冷的杀意,一只手甚至已经按在了腰间某个位置——那显然不是装饰品。
你们……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秋安简直无语凝噎,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秋安!!!我们谈谈!” 陆沉听到她醒来,隔着门缝,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些许急切?
“来,谈。”
秋安的声音沙哑虚弱,却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平静。
她甚至懒得下床,就那么靠在床头,裹着被子,眼神放空地望向天花板, “就这么谈。我有兴趣……会告诉你。”
她把陆沉昨天在休息室里那恶劣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陆沉:“…………”
这记仇的德行!!!!
他额角青筋跳了跳,强压下当场发作的冲动。
秋安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示意毅放他进来。
陆沉沉着脸走进房间,身后跟着一位提着药箱、神情紧张的中年医官。
毅也紧跟着进来,如同最忠诚的影子,沉默地站在秋安床尾,眼神警惕地盯着陆沉。
房间里,陆沉和毅如同两座沉默的冰山,散发着截然不同却同样冰冷的气场,对峙着。
秋安则像个局外人,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眼神疲惫地看着他们。
“谈啊。” 秋安催促,声音有气无力。
陆沉看着床上那个裹得像个蚕蛹、脸色白得透明、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人,再想到她刚才那句“原话奉还”,心头那股怒火奇异地被一种……憋闷的、无处发泄的……心疼?给冲淡了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生硬,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觉得别扭的……柔和?
“先……让医官看看?” 他指了指身后的医官,带着商量的口吻,“看完……咱们先谈新矿的事?” 他试图抛出诱饵。
新矿?!
秋安一个激灵,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这狗东西……?!
就在此时—— 【叮!】
【检测到目标‘毅’攻略进度突破40%!】
【阶段奖励发放:灵魂壁垒(初级)!效果:免疫搜魂类法术/精神探查两次(被动触发)!】
毅的奖励?!
秋安精神猛地一振!
这奖励。。。。味儿不对啊!
她下意识地想坐起来仔细看看系统说明。
“主人!” 毅立刻上前一步,动作轻柔却无比迅捷地扶住她的肩膀,小心地帮她调整好靠枕的位置,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
他离得很近,秋安能清晰地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下浓重的乌青,还有那掩饰不住的、深切的担忧。他这两天一夜,怕是连眼都没合过。
秋安心里一软,抬手,用微凉的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脸颊,声音放得很轻:“没事。”
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安抚的力量。
毅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的血丝似乎更红了,他抿紧唇,默默退后半步,依旧守护在侧。
秋安这才重新看向脸色明显又沉了几分的陆沉,直接跳过了医官的话题:“先谈这个?后谈什么?” 她故意问,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和揶揄。
陆沉被她这跳跃的思维和直白的熟悉的反问噎得胸口发闷。
他看着秋安拍毅脸颊那自然又亲昵的动作,再对比她对自己那副疏离防备的样子,一股无名火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憋屈感直冲脑门!
“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和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委屈?
秋安看着他这副憋屈又无处发泄的样子,心里的小人简直要笑疯了:好处?好处可多了去了!进度条涨得快啊!
但面上,她只是疲惫地叹了口气,仿佛认命般,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和无奈:“谈吧谈吧……我真是……欠你的……”
第三十三章 病榻博弈与新矿棋局
医官得了陆沉的示意,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在秋安床边矮凳上坐下。
他动作轻柔地打开药箱,取出脉枕,示意秋安伸出手腕。
秋安配合地将纤细的手腕搁在脉枕上,目光却越过医官,落在陆沉身上,带着无声的催促。
陆沉看着医官开始凝神诊脉,自己则踱步到窗边,背对着房间,似乎在组织语言。
窗外是粉蓝色海子静谧的波光,映着他略显紧绷的侧影。
“新矿,” 陆沉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谈论公事的正式感, “在圣灵界西北,靠近‘叹息之壁’的三角地带。
那里是冥界、妖界和我们圣灵界势力范围的交汇点,也是……三不管的灰色地带。”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秋安脸上,观察着她的反应。
“初步勘探,矿脉储量惊人,品质极高,蕴含多种稀有元素和……一种尚未完全解析的、对高阶灵能武器有奇效的能量晶体。”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关键信息, “目前探明的区域,冥界占了大头,约四成半。我们圣灵界和妖界……各占两成半多一点,相差无几。”
秋安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柔软的锦被上轻轻摩挲,仿佛在勾勒着他描述的那片充满机遇与危险的三角地带地图。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专注,像在分析复杂的阵图。
“长老会的意思,” 陆沉继续道,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凝重, “是三方共同开发,成立联合矿务司,按比例分配产出和收益。
这样能最大限度避免冲突,也能集中力量应对那片区域可能存在的……虚空侵蚀风险。”
他话锋一转,眉头微蹙:
“但是……圣灵界内部,尤其是长老会中几位重量级人物,还有……我陆家主导的几家核心军工集团,都倾向于……不带妖族玩。”
“为什么?” 秋安的声音很轻,带着病后的沙哑,却直指核心。
陆沉愣了一下,似乎觉得答案显而易见:
“利益。少一个人分,我们和冥界自然能拿得更多。那片矿的价值,足以让任何势力眼红。”
秋安微微摇头,动作牵扯得她轻咳了一声。
毅立刻将温水递到她唇边,她小口啫了几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冷静:
“我是说……真正的原因。” 她抬起眼,那双因疲惫而显得雾蒙蒙的眸子,此刻却锐利得惊人, “这块地方,我知道。不大不小,但对富庶的圣灵界来说,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分个把矿,根本不会伤筋动骨。
你们每年‘送’出去的……不管是给长老会某些人,还是给其他什么势力的‘礼物’,价值比这整条矿脉高的,恐怕也不在少数。”
她顿了顿,似乎在积蓄力气,也似乎在观察陆沉细微的表情变化。
“所以,真正的原因呢?” 她再次追问,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力量。
陆沉沉默了。
他看着床上那个裹在锦被里、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孩,那双眼睛却像能穿透一切迷雾。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废物”少主表象之下,隐藏着何等敏锐的洞察力。
秋安见他沉默,也不催促,只是虚虚地靠回枕上,自己接着往下说,声音更轻了些,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抽丝剥茧:
“那……我来猜猜看?”
她微微侧头,指尖轻轻点着太阳穴,仿佛在调取记忆库。
“妖皇……有四个嫡子。如今在圣灵城这位,叫临安的,是长子,也是你们口中的‘少君’。”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厌恶的弧度, “临安……你也知道,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心里默默补充:跟他打交道?呕!
“但这次妖族,只来了他这一位‘少君’。” 秋安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陆沉脸上, “我看你们圣灵界的人,除了那些趋炎附势的,真正有分量的,似乎并不热衷和他打什么交道。
原因一,当然是他这个人……恶心。”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原因二嘛……” 她拖长了调子,眼神变得意味深长,“就是你们……另有合作的人选。”
她停了几秒,让这个信息在陆沉心中沉淀。
“如果说,你们另有合作的人选,而这个人选……不是妖族的少君临安……” 秋安的声音如同冰珠落地,清晰而冰冷,“那就只能是其他几位皇子之一了。”
她看着陆沉骤然收缩的瞳孔,给出了最终的结论:
“也就是说……妖皇,快不行了。你们……不愿意给临安这个‘少君’增加任何筹码。
哪怕只是一点点矿脉的利益,都可能影响……你们押注的那位皇子上位的天平。”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医官诊脉时细微的呼吸声。
陆沉看着秋安,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震惊、忌惮、一丝被看穿的狼狈,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棋逢对手般的……激赏?
这死女人……脑子是怎么长的?虚弱成这样,还能把局势看得这么透?他看着她苍白脆弱的脸颊,又看看她那双仿佛燃烧着智慧火焰的眼睛,心头涌起一股极其怪异的冲动 ——想给她倒杯水,让她润润嗓子,别再说这么多话伤神了……她看起来好脆弱,又好强大……
秋安被他那直勾勾的、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后背有点发毛。
她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毅适时地再次递上温水。秋安接过,小口啜饮着,温热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慰藉。
她摩挲着温热的茶杯,似乎在整理思绪,也似乎在等待陆沉的回应。
片刻后,她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在肯定自己的猜测,还是在示意自己说完了。
她放下茶杯,目光重新变得平静而直接,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只想说……冥界,有什么好处?”
这才是核心。
无论圣灵界内部如何博弈,无论他们想扶持哪位妖皇子,最终要动这块矿,绕不开冥界,绕不开她哥凛夜。
没有冥界的点头和武力保障,在那片三不管的混乱地带,任何开采计划都是空中楼阁。
陆沉来找她谈,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她是连接冥界决策层的唯一桥梁。
陆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他知道,真正的谈判,现在才开始。
他需要拿出足够打动冥界,或者说,打动凛夜和眼前这个“废物”少主的筹码。
第三十四章 虚空晶核与凛夜的凝视
秋安那句“冥界,有什么好处?”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在寂静的房间里激起无声的涟漪。
陆沉看着她。她裹在锦被里,脸色苍白如初雪,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如同墨染,嘴唇干裂毫无血色,整个人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飞灰。
然而,那双眼睛——那双因疲惫而显得雾蒙蒙的眼睛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洞悉一切的光芒。
那不是贪婪,而是一种精准的、如同商人评估货物般的冷静。
她在替冥界,替她那位铁血的兄长,索要一个足够分量的价码。
陆沉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股憋闷的、无处发泄的憋屈感,此刻竟奇异地被一种棋逢对手的凝重取代。
他挥了挥手,示意诊脉完毕、正欲开口的医官退下。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空气重新变得紧绷。
“好处?” 陆沉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不再踱步,而是拉过一张椅子,在秋安床边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了一个更具压迫感也更专注的谈判姿态。
“冥界占据最大份额,这是基础。联合矿务司的架构,冥界拥有核心决策权的一票否决权,这是保障。”
秋安静静地听着,手指依旧无意识地在锦被上摩挲,眼神平静无波。
这些,都是题中应有之义。不够。
陆沉看着她毫无波澜的表情,知道这些“常规”条件根本无法打动她,更无法打动她背后那位只看重实际利益的冥界之主。
他顿了顿,似乎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心。再开口时,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揭开底牌般的慎重:
“除此之外……圣灵界愿意额外让渡新矿未来十年总收益的百分之五,作为对冥界提供安全保障和……‘特殊通道’支持的酬谢。”
百分之五,听起来不多,但以那矿脉的预估价值,这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秋安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百分之五的额外收益……这手笔不小。
陆沉或者说他代表的圣灵界势力,看来是铁了心要把妖族踢出局,扶持他们选定的妖皇子上位。
这百分之五,买的是冥界的武力背书和……可能存在的、绕过妖族领地的秘密运输线?
但,还是不够。
冥界不缺钱。
凛夜更看重的是能真正增强冥界实力、巩固其对抗虚空前线地位的东西。
陆沉紧紧盯着秋安的脸,捕捉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看到了那瞬间的意动,但也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不满足。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这女人……胃口真大!
他身体再次前倾,声音压得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意味:
“还有……矿脉核心区域,我们探测到了一种伴生晶体。”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每一个字都吐得极其清晰, “初步分析,其能量属性……与虚空兽晶核高度同源,但……极其纯净、稳定,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秩序’属性。
我们称之为——‘虚空晶核’。”
虚空晶核?!
秋安的心脏猛地一跳!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神终于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冥界常年与虚空兽厮杀,对虚空兽晶核再熟悉不过。
那是狂暴、混乱、充满侵蚀性的能量源,虽然蕴含巨大能量,但极难利用,稍有不慎就会引发灾难。而陆沉口中的“虚空晶核”,纯净、稳定、带有“秩序”属性?这简直是颠覆性的发现!如果属实,这将是比整条矿脉本身价值高出千百倍的至宝!
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能找到利用虚空能量的安全途径!
意味着对抗虚空侵蚀的武器可能迎来质的飞跃!
意味着……凛夜梦寐以求的、彻底扭转冥界在虚空战场劣势的关键钥匙!
陆沉看到了秋安眼中那瞬间爆发的、如同实质般的震惊和渴望。
他知道,他赌对了!这个筹码,足够重!
“这种晶核极其稀少,形成条件未知,开采难度极大,且……目前只有我们圣灵界掌握初步的提纯和稳定技术。” 陆沉找回了掌控感, “作为合作的诚意,也是确保开采安全,圣灵界愿意与冥界共享‘虚空晶核’的……部分研究数据和初期样品。”
他抛出了诱饵,也留下了后手——核心技术和大部分晶核,依然掌握在圣灵界手中。
秋安的脑子在飞速运转!巨大的信息量和这“虚空晶核”带来的冲击,让她本就疲惫不堪的大脑阵阵抽痛。她强忍着眩晕感,强迫自己冷静分析。
利益巨大,风险同样巨大!
圣灵界内部倾轧,妖族皇位更迭在即,这片矿区和“虚空晶核”就是风暴眼!
冥界一旦深度介入,必然会被卷入其中。凛夜会如何权衡?是坐收渔利,还是火中取栗?
她需要时间思考,需要和凛夜沟通。但此刻,她不能露怯。
“呵……” 秋安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嘲讽, “陆大少……真是好算计。” 她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直刺陆沉, “你们圣灵界处理不了这‘虚空晶核’伴生的……‘小麻烦’吧?
或者说,你们不敢独自承担开采它可能引发的……‘大麻烦’?所以,才急着拉冥界下水,给你们当挡箭牌和清道夫?”
陆沉的瞳孔猛地一缩!这女人……!
虚空晶核”的伴生矿层,确实检测到异常强烈的、不稳定的虚空能量波动,甚至有疑似被吸引来的低阶虚空兽活动的痕迹!开采风险极高!
秋安看着他瞬间变化的脸色,知道自己戳中了要害。
她不再看他,疲惫地闭上眼,仿佛刚才那番犀利的言辞耗尽了最后的气力。她裹紧了被子,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和不容置疑的决断:
“你的‘诚意’,我收到了。”
“但冥界要的,不止这些。”
“三天。”
她伸出三根苍白纤细的手指,在锦被上晃了晃。
“三天后,给你答复。”
这是逐客令,也是争取时间的策略。
陆沉看着床上那个重新变得虚弱不堪、仿佛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的女孩,心头五味杂陈。震惊于她的敏锐,忌惮于她的心机,憋屈于被她看穿底牌,……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这病弱身躯下强大灵魂所吸引的悸动。
他沉默地站起身,深深地看了秋安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背影带着一种沉重的决然。
毅立刻上前,无声地守护在床边,看着秋安紧闭双眼、眉头紧蹙的疲惫模样,眼中充满了担忧。
秋安没有睁眼,只是用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吩咐:“毅……通讯……哥哥……最高密级……”
“是!” 毅立刻拿出秋安专用的、铭刻着冥月徽记的加密通讯晶石,启动了最高级别的防护屏障。
幽蓝的光幕在床边无声展开,光幕中,凛夜那张冰冷如铁、仿佛亘古不化的寒冰雕琢而成的面容缓缓浮现。
他坐在那张巨大的黑色金属王座上,背景是复杂的星图和冰冷的指挥台,仿佛刚从一场激烈的虚空战役中抽身。
凛夜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穿透光幕,精准地落在秋安苍白虚弱、仿佛一碰即碎的脸上。
那双纯粹的墨色眼眸深处,仿佛有极地的风暴在无声酝酿。
第三十五章 冰封王座上的泪与血
最高密级的通讯光幕无声地悬浮在床边,幽蓝的光芒如同冥月清辉,映照着秋安苍白脆弱的脸庞。
光幕中,凛夜端坐在冰冷的黑色金属王座上,如同亘古不化的冰山,背景是浩瀚星图和闪烁的战术光屏,几名身着冥界将官制服、气息沉凝如渊的将领正垂首肃立,汇报似乎被突兀地打断。
“哥哥……” 秋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只被雨淋透、瑟瑟发抖的幼猫,虚弱又委屈地响起, “我想你了……”
这声呼唤,如同投入绝对零度冰湖的石子。
如同寒冰雕琢般的冷硬面容,瞬间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却足以让下方所有身经百战的将领灵魂震颤的裂纹!
那双仿佛能冻结时空的墨色眼眸深处,翻涌起足以撕裂星河的滔天巨浪!
他放在王座扶手上、戴着黑色金属护指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坚硬的金属发出细微的呻吟。
“……那我接你回来?” 凛夜的声音响起,不再是惯常的、如同金属摩擦冰面的冰冷命令,而是罕见地放软了语调。
这声音让下方垂首的将领们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秋安裹在厚厚的锦被里,只露出一张小脸,虚弱地摇摇头,几缕汗湿的碎发黏在毫无血色的额角,更添几分易碎的可怜:“再过几周……我就能去藏书楼了……必要去看一眼……”
她喘了口气,声音带着一种病弱的执拗,“我感觉……里面有东西……或许……对我的灵脉有用……”
她顿了顿,长长的睫毛如同受伤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着,沾染上细小的、晶莹的水珠,声音里的委屈陡然决堤,带着令人心碎的哭腔:
“我只是……想你了……”
眼泪,毫无征兆地、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深色的锦被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绝望的痕迹, “他们……他们还想抢我们的矿……还凶我……哥哥……5555……”
秋安演着演着,想到陆沉的步步紧逼, 想到自己这破败的身体和如影随形的契约反噬,想到那遥不可及又步步紧逼的攻略任务, 一股真实的酸楚和孤立无援的委屈汹涌而上,眼泪竟真的如同断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光幕那头,死一般的寂静,连星图流转的微光都仿佛凝固了。
凛夜看着光幕中妹妹那无声落泪、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在眼前消散成星尘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而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捏得粉碎!
从未有过的、尖锐到灵魂深处的疼痛瞬间席卷了他!他征战虚空,直面过最恐怖的巨兽,身躯被撕裂也未曾动容,可妹妹的眼泪……却比最诡谲的虚空湮灭射线还要致命!
这么多年了……这妮子就算在战场上被虚空利爪洞穿肩胛,血染战袍,也只会咬着牙,眼神凶狠得像头濒死的孤狼,从未示弱半分!
是谁?!!
凛夜的目光瞬间变得如同极地永夜降临,带着冻结灵魂的杀意,猛地扫过光幕角落、如同最卑微的罪人般跪在秋安床尾的毅!
“毅!!”
凛夜的声音如同九幽寒渊中炸响的惊雷“你是死的?!”
那恐怖的威压,即使隔着无尽空间和加密屏障,也如同实质的寒冰风暴般降临!
毅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头几乎要埋进胸口,紧握的拳头指节捏得惨白,指甲深深嵌入手心,殷红的血珠瞬间渗出,染红了黑色战术手套的边缘。
“哥哥……不关毅的事……” 秋安连忙开口,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抽噎,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努力为那沉默的护卫辩解 “是我……是我自己心软~~~~”
她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努力止住哭泣,但那红肿的眼眶和鼻尖,依旧显得楚楚可怜。
“哥哥……我想问问……” 她眨了眨还带着水汽、却悄然褪去柔弱的眼眸, “要是有人欺负我……能杀吗?”
声音很轻,带着点刚哭过的软糯余韵,但话里的内容……却冷得让光幕那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秋安裹着被子,又吸了吸鼻子,抬眸,那双还泛着红的眼睛,缓缓扫过光幕中凛夜下方垂首肃立、气息如山的几位冥界核心将领。
“哥哥,”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近乎命令的口吻, “我要和你……单独说几句。”
凛夜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深邃得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看到了她眼底深处那点狡黠的算计和冰冷的决断。
他没有看下方那些位高权重的将领一眼,只是抬了抬手。
“是!冥主!” 下方几位气息足以震慑一方星域的高级将领,如同得到赦令般,立刻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迅速而无声地退出了指挥中心。
他们低垂的眼帘下,是难以掩饰的惊涛骇浪——为冥主那瞬间的失态与暴怒,更为那位远在圣灵城、看似柔弱的少主!
厚重的、铭刻着冥月符文的金属门无声合拢,隔绝了外界。
指挥中心只剩下凛夜一人,以及光幕中那个裹着被子、脸色苍白如纸的妹妹。
“说吧。” 凛夜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冰冷 秋安立刻收起了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眼神变得无比专注和冷静,仿佛刚才掉眼泪的根本不是她。她裹着被子坐直了些,背脊挺起一丝弧度,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 “陆沉找我了。新矿在‘叹息之壁’三角区,坐标已记录。初步探明,冥界占四成半,圣灵和妖各两成半余。圣灵界内部倾轧,意图踢妖族出局,扶持其选定的妖皇子。
为此,他们愿额外让渡未来十年矿脉总收益的百分之五,并共享矿脉核心伴生矿——‘虚空晶核’的部分研究数据和初期样品。”
“虚空晶核?” 凛夜冰冷的眼眸瞬间锐利如出鞘的冥神之刃!这个词如同最强烈的信号,触动了他最核心的神经!
“是,”
秋安点头,语速加快,条理分明,“据陆沉描述,能量属性与虚空兽晶核高度同源,但呈现异常纯净、稳定态,初步检测带有‘秩序’属性。圣灵界掌握基础提纯技术,但……”
她顿了顿,眼神带着洞悉一切的冷光,“伴生矿层存在强烈不稳定虚空能量波动及疑似低阶兽群活动迹象。他们处理不了伴生的‘麻烦’,或不敢独自承担开采风险,想拉我们下水当清道夫和挡箭牌。”
她将陆沉的提议、自己的分析、风险预判,简洁而致命地陈述完毕,最后总结道:
“利益巨大,风险同样巨大。圣灵界内斗,妖族即将变天,矿区是风暴眼。陆沉限时三天答复。”
凛夜沉默地听着,手指在王座冰冷的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着。他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仿佛有无数星辰在生灭、推演、计算着得失与毁灭的边界。
虚空晶核……秩序属性……这消息的价值,足以颠覆冥界现有的能源与防御体系!
片刻后,他抬起眼,目光重新落在秋安脸上,那眼神带着一种审视和……一丝极淡的、如同发现璞玉般的赞许?
“你的判断?”
“火中取栗,但值得一搏。”
秋安回答得斩钉截铁,眼神锐利, “前提是,我们要拿到更多!核心技术和更大份额的晶核!不能只当打手!”
她顿了顿, “而且,必须确保开采安全,那片区域的虚空侵蚀风险……我怀疑,远超陆沉所述。”
凛夜微微颔首,冰冷的唇角似乎有极细微的松动,认同了她的核心观点。
他沉吟片刻,声音如同寒铁交击,冰冷而决断:
“回复陆沉,冥界同意三方会谈。地点,定在‘叹息壁垒’冥界第七前哨站。时间,十天后。”
“告诉他,冥界要的,不止他开出的价码。具体条款,会谈时由冥界特使提出。”
“你……”
凛夜的目光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声音似乎又放软了一丝,如同寒冰裂开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自己小心。藏书楼之事,量力而行,不许逞强。”
“是,哥哥!”
秋安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亮光,知道哥哥这是全盘采纳了她的建议,并赋予了极大的主动权。
但一个更疯狂、更强烈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她的心尖,让她在通讯即将结束的瞬间,忍不住脱口而出:
“哥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难以抑制的、近乎偏执的渴望,“……还有一个问题……”
凛夜即将切断通讯的动作顿住,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脸上,带着询问。
秋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亮得惊人,仿佛燃烧着不顾一切的幽蓝火焰:“我觉得……我可能……我想……” 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又像是被那个念头本身所震撼 “我想……看看那个‘虚空晶核’……或者……用它做点什么……我想试试!”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坚定。
光幕那头,死寂!连星图流转的微光都仿佛被冻结!
凛夜那双万年冰封的墨瞳,瞬间收缩成针尖!
“想都别想!!!” 凛夜的声音不再是冰冷,而是如同亿万雷霆在深渊中炸裂,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暴怒!
他猛地从王座上站起,高大的身影在光幕中投下巨大的、如同魔神降临般的压迫阴影 秋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得身体一颤,下意识地缩紧了裹着被子的身体。!
凛夜死死盯着光幕中妹妹那张苍白脆弱、却写满了不自量力的疯狂的脸,胸膛剧烈起伏,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的手指几乎要撕裂光幕,指向秋安毫无血色的脸、深陷的乌青眼窝、干裂渗血的嘴唇, “一阵风都能吹散架!武脉根基被毁,冥月之契缠身,连走路都要靠轮椅!你还敢碰‘虚空晶核’?!!
你想试试?你想怎么试?!用你那破败的躯壳去试?!还是用你那点刚恢复的、连个基础冥火阵都维持不了的灵力去试?!”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种被至亲之人轻忽自身安危而引发的、近乎心碎的狂怒:
“我告诉你!‘虚空晶核’的侵蚀,比最古老的虚空领主遗毒还要霸道!沾上一丝,别说你这破身体,就是全盛时期的冥将,也扛不过三息!
它会从最细微的灵子层面开始,扭曲你的存在本质,啃噬你的生命本源,把你变成一具只知吞噬、没有理智的虚空孽物!
你想试试?!你想变成那种连灵魂都被污染的怪物吗?!”
凛夜的怒吼如同灭世洪钟,狠狠撞在秋安的灵魂上。
她被他话语中描绘的终极恐怖和那毫不掩饰的、焚心蚀骨的担忧与愤怒彻底震住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自己识海里有归墟图书馆,有《归墟炼神阵》或许能解析 ……但在凛夜那仿佛燃烧着地狱之火、充满了无尽后怕和暴怒的目光注视下,所有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哥哥的愤怒背后,是深不见底的恐惧——恐惧彻底失去她。
“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凛夜的声音终于从暴怒的巅峰回落,却带着一种更加冰冷的、如同宇宙法则般的绝对命令, “养好你的伤!看好你的书!矿的事情,按我说的办!至于晶核……”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强行镇压着翻腾的毁灭欲,声音斩钉截铁,不容丝毫忤逆, “在你灵脉痊愈之前,想都别想!靠近晶核百里范围,视同叛界!听到没有?!”
最后一句,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铁律。
秋安看着光幕中哥哥那张因暴怒而显得有些狰狞、却又无比真实地写满了恐惧的脸,心头那点疯狂的念头,如同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狱,瞬间冻结、粉碎。
而代之的,是一种酸涩的暖流和……一丝被过度保护的小委屈。
她扁了扁嘴,眼眶又有点发红,小声嘟囔,带着点赌气的鼻音:
“……知道了……凶什么凶嘛………”
看着妹妹这副终于服软、还带着点小女儿情态的样子,凛夜胸腔里那股几乎要撕裂的怒火,才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
他重重地坐回那冰冷的王座,揉了揉突突直跳、仿佛要炸开的太阳穴,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疲惫和深深的无奈:
“……滚去睡觉!”
通讯光幕,终于彻底熄灭。
秋安裹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哥哥那毁天灭地的吼声。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脸颊,又看了看自己依旧在微微颤抖、连茶杯都端不稳的手。是啊……她现在,弱得连一阵稍强的风都承受不起。
毅依旧沉默地跪在床尾的阴影里,头深深垂下,仿佛一座被风雪覆盖的墓碑。
刚才冥主那灭世般的怒火和少主那近乎自杀的疯狂念头,如同两把冰锥,狠狠凿穿了他的灵魂。
他紧握的拳头松开、被指甲生生刺破的血洞,粘稠的鲜血早已浸透了黑色的战术手套,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暗沉的、绝望的色泽。
秋安侧过头,看着他这副自责到灵魂破碎、又带着深深恐惧的模样,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带着钝痛的情绪。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弱的凉意,轻轻碰了碰他染满暗红血迹的手套边缘,声音带着浓浓的、仿佛来自骨髓深处的倦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起来吧……不怪你……”
“去……把伤口……处理干净。”
她顿了顿,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第三十六章 晨光、太极与陆少的惊雷
秋安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仿佛要把之前透支的所有精力都补回来。
再睁开眼时,窗外已是天光大亮,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她躺在柔软的被褥里,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沉重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和……力量感?
不,不是力量,是“容量”被拓宽了!灵脉如同被洪水冲刷过的河道,虽然依旧脆弱,但明显更加宽阔、坚韧。
精神力更是如同涨潮后的海洋,磅礴而深邃,感知力敏锐得能捕捉到空气中尘埃飘落的轨迹。
“呼……”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她赤着脚走进浴室,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
镜中的少女,脸色不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透着一层莹润的光泽,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她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身体,前些天被陆沉粗暴揉捏出的青紫痕迹,竟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皮肤光滑细腻,在晨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晕,完美得如同刚剥壳的嫩豆腐。
除了……
她的目光落在左肩靠近锁骨的位置——一个清晰的、带着点暗红的牙印,如同一个顽固的烙印,依旧清晰地印在那里。
“陆沉这狗……是真的狗!” 秋安咬牙切齿,对着镜子里的牙印狠狠瞪了一眼, “牙都有毒吗?!这么多天了居然还没消?!”
越想越气,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咬回来!
换上宽松舒适的丝质长衫,秋安脚步轻快地下了楼,来到住所后面的小花园。
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微凉和草木的清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肺腑都被洗涤了一遍。
识海中,意念流转:
「系统,检索:五行八卦阵,两仪化微尘大阵,太极式」
冰冷的机械音回应:
【检索中……】
【五行八卦阵(十方世界·天衍宗秘传):以五行之力为基,八卦方位为引, 化天地万物为阵,掌生死幻灭,困敌于无形。需极高灵力掌控及天地感悟。】
【两仪化微尘大阵(十方世界·太上道宗秘传):
阴阳轮转,化微尘为须弥,一念生世界,一念灭乾坤。需强大精神力及对空间法则的深刻理解。】
【太极式,(十方世界秘传)】
看着识海中浮现的玄奥阵图和晦涩口诀,秋安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她想清楚了。既然决定要在这操蛋的世界活下去,要摆脱“人型媚药”的桎梏,要解决妖族的麻烦,要……去碰触那诱人又致命的“虚空晶核”,那么,这副破败的身体,就必须尽快好起来!
恢复到巅峰,甚至超越巅峰!
《归墟炼神阵》是熔炉,是淬炼精神与能量的核心。而这五行八卦阵和两仪化微尘大阵,则是框架,是掌控,是化天地之力为己用的无上法门!再加上其他辅助……秋安真的觉得,她可以试试!用这些来自异界的、直指大道的无上秘法,重塑己身,逆天改命!
那就从今天开始!
锻炼身体!保卫家园 秋安原地蹦跳了两下,给自己打气:“加油!秋安!你能行!”
就在这时,毅端着温热的茶点和清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花园入口。他看到的景象,让他瞬间怔在原地—— 晨光熹微,粉蓝色的星目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天空的流云。
湖边,那个穿着宽松月白色丝质长衫的少女,正舒展着身体。她的动作缓慢而流畅,如同行云流水,又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由下往上,手指自然舒展,如同拨开云雾;手臂画圆,带动腰肢轻转,如同揽月入怀;脚步轻移,虚实相生,如同踏在阴阳鱼眼之上 ……那动作,揉揉的,软软的,却又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与天地相合的和谐感。
这是……舞蹈?还是某种……从未见过的武技?
毅看得有些出神。少主此刻的状态,宁静、专注,周身仿佛萦绕着一层淡淡的、与自然共鸣的气息,与之前病弱或锋芒毕露的样子截然不同。
“少主,” 他定了定神,走上前,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陆沉来了。”
秋安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她正沉浸在这种久违的、身心与天地交融的状态中。
太极拳,对她这具身体来说,是最好的温养和筑基之法,练身、练心、炼神!好不容易第一天开始,怎么能被扫了兴?
“让他过来吧。” 她声音平静,动作依旧行云流水,一招“云手”缓缓推出,衣袖翻飞,带起细微的气流。
陆沉确实每天都来。秋安昏睡的那两天半,他每天都会在毅那几乎要杀人的冰冷目光注视下,沉默地走进来,在秋安房门口站一会儿,看着她沉睡中依旧微蹙的眉头和苍白的脸,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走进花园,转过一丛开得正盛的、散发着幽香的星月兰,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定住了脚步—— 晨光勾勒出少女饱满而充满生机的轮廓。
宽松的长衫被微风拂动,隐约勾勒出腰肢的柔软弧度。
她正专注地舞动着,动作舒缓而优美,如同月下舒展羽翼的仙鹤。
那张前两天还苍白如纸的小脸,此刻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如同初生花瓣般的粉润光泽,长长的睫毛低垂,神情宁静而专注,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陆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某种更柔软情绪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让他眼尾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酸。
???
陆沉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近乎脆弱的反应惊到了!
他猛地抿紧了唇,下颌线绷紧,试图压下这失控的情绪。
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经被眼前这个女人影响得太过了!
秋安没有停止练习。
她能感觉到,随着一招一式的展开,体内那新生的、还有些滞涩的灵力,正以一种极其特殊而温和的方式,被引导着,缓缓流过四肢百骸。举手,拧腰,出拳,翻腕,膝盖外转逆缠……每一个动作都慢得如同凝固的时光,却又认真得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身体微微颤抖着,那是新生的力量在适应、在成长。
陆沉站在一旁,静静地、近乎贪婪地看着。
晴朗凉爽的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喜欢的人在眼前如同精灵般舞动……如果……如果没有那个碍眼的、像块黑铁般杵在旁边的护卫,这画面该有多完美?
等等……
喜欢的人???
陆沉被自己脑海中再次清晰浮现的这四个字彻底惊到了!
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他猛地皱紧了眉头,英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近乎恐慌的神色!
他怎么会……怎么会对她产生这种念头?!
这不可能!
这太荒谬了!
这……这简直比发现“虚空晶核”还要让他心神剧震!
他死死地盯着秋安那专注而宁静的侧脸,试图找出自己产生这种“错觉”的原因。
是因为她此刻脆弱又强大的矛盾感?是因为她洞悉一切的敏锐?
还是因为……那晚在黑暗中,她带给他的、那种近乎毁灭又重生的极致体验?
陆沉的心,彻底乱了。
第三十七章 海子、烤鱼与陆少的憋屈
秋安缓缓收势,最后一个动作如同云卷云舒般自然结束。
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舒展的肢体在晨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宽松的丝质长衫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她转过头,正对上陆沉和毅两人呆愣愣的目光 ——一个眼神复杂翻涌,一个纯粹带着点看呆了的茫然。
她抿嘴笑了笑,像只偷到腥的猫,带着点狡黠:
“发什么呆呢?走着,边走边说。”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转身就朝着那片梦幻般的粉蓝色星目湖走去,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
陆沉下意识地跟上她的步伐,目光却像是被黏在了她身上。毅则沉默地端起那杯被遗忘的茶,像个最忠诚的影子,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
晨风微凉,带着湖水的湿润气息拂过脸颊。
秋安的心情如同这晴朗的天气,难得地明媚起来。她一边走,一边开口,声音清脆,带着一种掌控节奏的从容:
“三方会谈,你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她侧头瞥了陆沉一眼, “冥界会带着新的价码和你们谈。至于带不带妖族……”
她耸耸肩,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天气, “冥界都无所谓。十天后,‘叹息壁垒’冥界第七前哨站,冥界特使会准时到场。”
她将凛夜的要求清晰复述了一遍,条理分明,不容置疑。
走到湖边,秋安站定。眼前是浩瀚无垠的粉蓝色海子,波光粼粼,美得不似人间。她心中由衷感叹:
“以后养老,一定要找个这种海子……这颜色到底怎么弄的?太喜欢了……”
欣赏了片刻,她收回目光,转向陆沉,眼神重新变得专注而锐利:“接下来,是我的要求。”
陆沉的心微微一沉,知道重头戏来了。
“第一,” 秋安竖起一根纤细的手指,“把你们看好的那个妖族皇子,弄过来。我要见他。”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感。
“第二,” 第二根手指竖起,“你们圣灵界关于‘虚空晶核’的技术,所有对冥界公开的部分,必须对我个人……完全公开。”
她特意加重了“个人”二字。
“第三,”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着陆沉的眼睛,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 “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如果我坚定地要求……那么你,陆大少,必须亲自带我去看看……真正的‘虚空晶核’。”
陆沉站在她身边,眼神复杂难辨。
冥界的新价码在他预料之中,有的谈就是好事。
但秋安后面这三个要求……第一个尚可操作,第二个涉及核心机密,需要权衡,而第三个……简直是疯狂!
他眉头紧锁,沉吟片刻:“第二个要求,没有问题。”
技术共享给冥界,自然绕不开她这个少主,给她个人权限,虽然有些特殊,但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第一个……有些问题。” 他声音低沉,“现在临安在圣灵城,他……怕是容不下他那个弟弟出现在这里。”
“容不下?”
秋安转头,目光落在陆沉脸上。
晨光勾勒着他深邃的轮廓,站在粉蓝色的海子边,衬得他愈发英俊逼人。
她心里的小人吹了声口哨,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
“那就让你们的皇子……忍着。”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残酷:
“做小伏低也好,做牛做马也好,哪怕是求着临安给他做男宠……他也得给我忍着!。”
这话太过赤裸,连陆沉都听得心头一凛。
秋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直白,她揉了揉小巧的鼻子,歪着头想了想,语气放柔了些,带着点循循善诱的味道:
“你……看重的皇子,如果能耐心待着,我会想办法……给他一个机会。”
一个扳倒临安的机会。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但陆沉听懂了。
陆沉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湖边清冷的空气都吸入肺腑,压下心头的波澜。他艰难地应声:“……好。”
他靠近了秋安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陆沉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第三点……我不能答应你……”
他看着秋安瞬间冷下来的眼神,急忙补充, “太危险了!你……承受不了的!那东西……”
“没说现在,”
秋安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 “只是未来某个时候。我只需要陆少的一个承诺就行。”
她看着陆沉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 “一个……你陆沉亲口许下的承诺。”
陆沉看着她眼中那点执拗的光,心头莫名烦躁,一股恶劣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带着邪气的笑容,身体又往前倾了倾,声音带着暧昧的钩子:
“承诺?我可以给你别的承诺啊~~比如说……”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在她粉润的唇瓣上流连, “……一些更实际、更……愉快的?”
“陆少!”
秋安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猛地抬眸,那双眼睛瞬间褪去了所有温度,只剩下冰冷的平静和冷漠, “你拿什么身份,给我别的承诺?”
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陆沉那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往前踏了一小步,两人几乎鼻尖相触。
她微微仰起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冰针,狠狠扎进陆沉的心窝:
“怎么?未婚妻在隔壁的刺激……上瘾了???”
“你!!!” 陆沉瞬间被噎得气血翻涌,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左手下意识地抓住了秋安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她微微蹙眉,但他又猛地意识到什么,触电般松开了手,不敢真的用力。
他指着秋安,气得手指都在发抖,英俊的脸涨得通红,“你……你怎么这么恶劣!”
秋安心里的小人叉腰狂笑:我恶劣?被狗咬了是你你也恶劣好吧!!
她面上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同时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识海里代表陆沉的进度条——纹丝不动!靠!这都没反应?这狗男人抗压能力这么强?
她懒得再跟他废话,干脆利落地退后一步,转身,重新面向那片令人心醉的粉蓝色海子,仿佛刚才那场充满火药味的交锋从未发生。她甚至还煞有介事地摸着下巴,琢磨起来:
“毅!!” 她扬声喊道,声音恢复了之前的轻快, “来来来!你说……这海子里,有没有鱼哇??”
被点名的毅愣了一下,显然没跟上自家少主这跳跃的思维。
他看了看那片梦幻得不真实的湖水,迟疑了一下,老实回答:
“唔……应该有吧?但是……不一定能吃。少主想吃鱼?”
“嗯嗯!!” 秋安立刻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要烤的!!
要烤得香香的、酥酥的!外面焦脆,里面嫩滑!然后……撒一点点辣椒粉!就一点点!”
她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比划着,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诱人的香气。
陆沉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前一秒还冷若冰霜、用言语把他刺得体无完肤,下一秒就对着湖水兴致勃勃讨论烤鱼、眼神明亮、嘴角含笑、仿佛全身都在发光的女人 ……
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屈得几乎要爆炸!
他看着她拉着毅,一边比划着鱼要怎么烤才好吃,一边沿着湖边小径往前走去的背影,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带着一肚子的憋闷和……被那鲜活笑容吸引的悸动,迈开长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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