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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傍晚的空气像是被微波炉加热过的湿毛巾,糊在脸上,黏糊糊的,带着一股子尘土和新装修材料混合的味道。
肖诺把最后一个纸箱子从门口拖进来,直起腰,汗水已经把他的旧T恤衫浸成了深灰色,紧紧贴在后背上。
“总算……搞定了。”他喘着气,环顾着这个属于他们俩的“新家”。
其实就是个租来的两室一厅,在城市边缘一个不好不坏的小区里。家具是房东留下的,七拼八八,凑合着用。墙是新刷的,白得有点晃眼,像医院。窗外是另一栋楼的墙,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空调外机,像某种金属甲虫的巢穴。
这就是他们奋斗的起点。听起来挺励志的,跟成功学讲座似的。
裴冉从卧室里探出头来,她头发用一根簪子随意地挽着,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她身上穿着一件肖诺的宽大T恤,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两条光洁的小腿晃来晃去,跟刚出水似的。她没出什么汗,脸上干干净净,只有鼻尖上沁着一层细密的薄汗,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路由器弄好了吗,技术宅?”她笑着问,声音清脆,像冰块掉进可乐里。
“快了快了,别催,高科技需要时间。”肖诺蹲下身,开始跟一堆纠缠不清的网线作斗争。电源线,网线,HDMI线,在他手里像一窝刚睡醒的蛇。这是他的领域,是为数不多能让他找到确定感的地方。在代码和硬件的世界里,一就是一,零就是零,没有那么多模糊不清的中间地带。
裴冉赤着脚丫走过来,在他身边蹲下,好奇地看着他手指翻飞。“真厉害,”她由衷地赞叹,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我看到这些线就头疼。”
她的头发扫过他的脸颊,带着一股洗发水的清香,是那种超市里常见的果香型。肖诺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能感觉到她胸前柔软的弧度正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轻轻压在他的胳膊上。那是一种奇妙的触感,温热,饱满,富有弹性,像某种活物。34C,这是他在大学里不止一次听宿舍兄弟们用既羡慕又嫉妒的语气讨论过的尺寸。而这个尺寸,现在就贴着他。
技术宅和校花,这俩人能凑在一起,这件事在他们大学至今仍是一桩悬案。
一股热流从他小腹升起,瞬间冲散了搬家的疲惫。他手里的活儿也干不下去了,脑子里那些关于网络协议和IP地址的逻辑模块被瞬间清空,只剩下一片最原始的、嗡嗡作响的空白。
他转过头,裴冉的脸离他很近,近得能看清她长长的睫毛和嘴唇上细微的唇纹。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黑色的玻璃珠,里面映着他有点呆滞的脸。
“看我干嘛?”她眨了眨眼,嘴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肖诺没说话,直接吻了上去。
这个吻有点急切,甚至有些笨拙,牙齿磕到了牙齿。但裴冉没有介意,她热情地回应着,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她的舌头灵活又主动,像一条小鱼,轻易就撬开了他的防线,在他的领地里肆意游弋。
肖诺被这股热情冲得有些晕眩。他扔掉手里的网线,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裴冉惊呼一声,双腿下意识地夹紧了他的腰。这个动作让她T恤的下摆向上滑去,露出了底下那条粉色的棉质内裤。
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向卧室。床垫是新的,还没铺床单,只套着一层出厂时的塑料薄膜。他把她放在床上,塑料薄膜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像是某种廉价的伴奏。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被对面楼房过滤过的城市光晕。肖诺的呼吸变得粗重,他俯下身,双手撑在裴冉身体两侧,像一只准备捕食的野兽。
“等一下……”裴冉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床单还没铺呢。”
“等会儿再铺。”肖诺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已经等不及了。
他低下头,隔着T恤去吻她胸前的柔软。裴冉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发出细微的呻吟。这声音像催化剂,让肖诺的血液流速再次加快。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顺着T恤的下摆探了进去,熟练地找到了那片温热光滑的肌肤。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他的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游走,然后向上,攀上了那座饱满的山峰。手感一如既往地好,好到让他觉得不真实。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下,她的心跳在“咚咚”地加速。
他褪下她的内裤,也褪下自己的。两人赤诚相见。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紧绷到了极限,像一根拉满了的弓弦。
然而,就在他准备提枪上马,进入正题的那一刻,那股一直支撑着他的、昂扬的战意,却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毫无征兆地、迅速地……蔫了下去。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僵在那里,进退两难。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耳鸣。
怎么回事?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他越是着急,身体就越是不听使唤。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地滴下来,落在裴冉的小腹上,冰凉。
裴冉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她睁开眼,黑暗中,她的目光依然清亮。
“怎么了?”她轻声问,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一丝关切。
“……没,没什么。”肖诺的喉咙发干,他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旁边,盯着天花板,“可能……可能是今天搬家太累了。”
这是一个他自己都不信的借口。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那张廉价床垫的塑料薄膜,在他们每次轻微的挪动下,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这声音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这不是第一次了。毕业前的那个学期,这种情况就发生过几次。有时候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有时候是刚开始就草草收场。医生说可能是压力太大,心理因素。肖诺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每次面对裴冉这样光芒四射的尤物,他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压力。他觉得自己像个偷到了稀世珍宝的小偷,时刻担心着这宝贝会被人抢走,或者发现自己根本配不上它。这种焦虑,在床上被无限放大。
“没事的。”裴冉翻了个身,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后背,“不累才怪呢,搬了一天。快睡吧,明天还要去单位报到呢。”
她的身体很暖,很软。但这份温暖,此刻却让肖诺觉得有些灼人。他能感觉到她语气里的体谅,但正是这份体谅,让他更加无地自容。他宁愿她生气,或者抱怨几句,也好过现在这样。她越是表现得善解人意,就越是反衬出他的失败。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塑料薄膜不再作响。
过了一会儿,裴冉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了,肖诺,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就是……到了单位,咱们俩先别公开关系,行吗?”
肖诺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他转过身,面对着她。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你想啊,”裴冉的语气听起来很理智,像是在分析一个工作项目,“咱们刚毕业就进同一家单位,本来就挺惹眼的了。要是再让人知道咱们是情侣,肯定会成为办公室八卦的中心。到时候,不管谁做得好一点,或者差一点,都会被人拿来比较,多烦啊。而且,新来的就搞办公室恋情,给领导的印象也不好,对吧?”
她顿了顿,继续说:“咱们先当‘地下党’,就跟普通同学一样。等在单位站稳了脚跟,工作也上手了,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公开。这样对我们俩都好,你觉得呢?”
肖诺没有立刻回答。
裴冉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懈可击。理智上,他完全认同。甚至在他自己心里,也隐隐有过类似的想法。新人,低调,没错。避免闲言碎语,没错。不给领导添麻烦,没错。
但是,当这个提议从裴冉嘴里说出来,尤其是在这样一个他刚刚经历了“失败”的夜晚,感觉就完全变了味。
这像是一种……撇清关系。
一种为了迎接新生活,而做出的切割。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画面:裴冉在市场部,那是个需要跟人打交道的地方。她那么漂亮,那么开朗,像个小太阳,谁会不喜欢呢?单位里的那些男同事,那些比他成熟、比他会说话、比他事业有成的男人们,会怎么看她?他们会像大学里的那些男生一样,蠢蠢欲动,找各种借口接近她。而她,作为一个“单身”的漂亮新人,要如何应对?是会像现在这样,凡事都跟他商量,还是……
他甩了甩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这是他的老毛病,想太多,容易陷入悲观的想象。
“你想多了,”他对自己说,“她只是为了我们好。”
“喂?肖诺?你在听吗?”裴冉推了推他。
“在听。”他深吸一口气,把那些阴暗的念头压下去,“你说的对,就这么办。到了单位,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裴冉开心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你最理智了。”
理智。肖诺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有时候,他宁愿自己没那么理智。
“睡吧。”他说。
“嗯,晚安。”裴冉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她似乎真的没把刚才床上的尴尬和这个“秘密情侣”的约定当回事,或者说,这些事在她看来,根本不足以影响她的睡眠。
肖诺却毫无睡意。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片模糊的光斑。城市的噪音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汇成一片低沉的嗡鸣。
他想起了蒋卓。
蒋卓是他们的大学同学,一个长相有点猥琐,但脑子和嘴皮子都极其灵光的家伙。一米七的身高,瘦得像根竹竿,戴着副黑框眼镜,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总透着一股子精明和算计。这家伙大学四年,换女朋友比换手机还勤,靠的就是那张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
最让肖诺耿耿于怀的是,蒋卓从大一见到裴冉的第一天起,就毫不掩饰他对裴冉的垂涎。那种眼神,赤裸裸的,像饿了三天的狼看见了羊。虽然他从未有过任何实质性的越界行为,但那种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的姿态,让肖诺觉得像苍蝇一样恶心。
毕业后,最操蛋的事情发生了。蒋卓,这个他最不待见的家伙,居然也考进了这家公司,而且,还和裴冉分在了同一个部门——市场部。
肖诺在综合办的技术支撑部,说白了就是个网管加维修工,每天对着电脑和服务器。而裴冉和蒋卓,要在外面跑业务,见客户,搞活动。
一个能说会道的“老司机”,一个光彩照人的“单身”美女,在同一个部门朝夕相处……
这个组合,光是想一想,就让肖诺的胃里像是塞进了一块冰。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是裴冉的手机。
一条微信消息的预览弹了出来。
发信人:蒋卓。
内容:【冉姐,睡了没?明天就要当同事了,激动不?哥们以后可就全靠你罩着了啊![呲牙]】
肖诺盯着那行字,眼睛微微眯起。
冉姐?叫得还真亲热。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裴冉。她睡得很沉,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拿起她的手机,解锁,看看他们到底都聊了些什么。
肖诺盯着那条微信预览,像在看一个定时炸弹的倒计时。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各种念头纠缠在一起,最后都指向一个动作——拿起手机。
他伸出手,动作轻得像个小偷,指尖几乎就要触碰到冰凉的手机屏幕。
就在这时,裴冉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手臂一甩,正好搭在他的胳膊上,嘴里还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梦话:“……别闹……”
肖诺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缩回手。他僵硬地躺着,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裴冉的手臂重新滑落下去,呼吸再次变得均匀绵长。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脏还在狂跳。刚刚那股想偷看手机的冲动让他自己都觉得后怕。这叫什么事?他们才刚住进新家,还没正式上班,自己就已经开始像个疑神疑鬼的侦探了。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把那条来自蒋卓的微信消息从脑海里删除。没必要,他对自己说,蒋卓就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跟谁都称兄道弟、喊姐叫妹的,这只是他惯用的社交伎俩,说明不了任何问题。裴冉也没回,她睡得正香。
胡思乱想只会让自己发疯。
他这么想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那个念头就像一颗埋进土里的种子,虽然被暂时压住了,却已经开始在黑暗中悄悄发芽。
第二天,闹钟准时响起。
裴冉先起床洗漱,肖诺磨蹭了一会儿才爬起来。等他进卫生间时,空气里还残留着裴冉用过的洗面奶的香味和牙膏的清凉气息。镜子上有一片模糊的水汽,他能想象出她刚才对着镜子化妆的样子。
他刮胡子的时候,裴冉在外面喊:“我先走了啊!公司见!”
“好。”他含着一口泡沫,含糊地应着。
门轻轻地关上了。
等他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时,他看到了玄关鞋柜上放着的一小袋垃圾。那是裴冉化妆时用掉的化妆棉和卸妆湿巾,她顺手扎好了放在那里,等着他出门时带下去扔掉。这是他们之间早已形成的默契。
肖诺拎起垃圾袋,心里那点别扭的感觉稍微淡了一些。他觉得昨晚的自己可能真是想多了。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和默契,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蒋卓吗?
他来到公司,直接去了技术支撑部的办公室。王主管和另外两个中年同事已经到了,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键盘敲击和主机风扇的声音。肖诺跟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了那本砖头一样厚的《网络安全与运维手册》。
这本手册就是他的紧箍咒。他必须尽快把里面的东西啃下来,否则别说在公司立足,连试用期都可能过不去。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枯燥的条款和技术规范上,暂时忘记了市场部,忘记了裴冉,也忘记了蒋卓。
上午十点左右,办公室的座机响了。王主管接了电话,听了几句,然后冲着肖诺喊:“肖诺,市场部那边的网络好像有点问题,打印机也连不上,你过去看看。”
“好的。”肖诺立刻站了起来。
市场部。这三个字让他心里微微一动。
王主管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门禁卡递给他:“以后去别的部门,刷这张公用卡。”
肖诺拿着卡,走出了技术部这条安静的走廊,拐向了通往市场部的那一边。和他们这边的冷清不同,市场部那边人声鼎沸,充满了活力。电话铃声、交谈声、爽朗的笑声混杂在一起,像个热闹的集市。
他站在市场部办公室的玻璃门外,深吸了一口气。
他一眼就看到了裴冉。她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在跟旁边一个女同事低声讨论着什么,脸上带着专注而认真的表情。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衬衫,头发扎成了利落的马尾,看起来既干练又清爽。
而蒋卓,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正对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嘴里还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一副业务精英的派头。
肖诺刷开门禁走了进去。
“你好,我是技术部的肖诺,过来看看网络问题。”他对着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员工说道。
办公室里的声音小了一些,几道目光投向他。
“哦,技术部的帅哥来了!这边这边!”一个看起来很活泼的女孩立刻招呼他。
蒋卓也抬起了头,看到是肖诺,他立刻露出了夸张的笑容,站了起来:“我操,老肖!救星来了!快来快来,我们这儿都快成信息孤岛了!”
他一边喊着,一边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熟络地搂住肖诺的肩膀,把他往办公室里面带。
裴冉也看到了他,只是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普通的、来维修设备的同事。她的演技很好,好到让肖诺都差点信了。
“就是这几台电脑,”蒋卓指着一片区域,“网速特别慢,还老掉线。还有那台打印机,死活连不上。”
肖诺放下工具包,开始检查起来。这是他的专业领域,他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他检查了路由器,看了看交换机,然后蹲下身,开始排查网线和水晶头。
市场部的办公区是开放式的,工位之间只有低矮的隔断。肖诺蹲在地上,正好处于一个绝佳的观察视角。他能看到所有人的腿和办公桌底下的情况,而别人如果不刻意低头,很难注意到他。
他一边用测线仪测试着网线,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
裴冉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时不时地用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她坐姿很端正,双腿并拢,穿着一双浅口平底鞋。
蒋卓则显得很不安分。他一会儿站起来接个电话,一会儿又凑到旁边同事的工位上聊几句。他经过裴冉身边的时候,总会不经意地放慢脚步,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就在肖诺准备站起来,去检查打印机的时候,他听到了一段对话。
是蒋卓和另一个男同事,两人去了茶水间。茶水间的门没有关严,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哎,老蒋,你跟裴冉是大学同学?”男同事问。
“是啊,铁哥们。”蒋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
“那你知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这么正点的妞,应该不是单身吧?”
肖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网线钳都握紧了。他假装还在整理线路,耳朵却竖得像雷达。
只听蒋卓“嘿嘿”笑了两声,压低了声音说:“这我哪知道啊。大学时候好像是有个,不过毕业就分了吧,异地恋嘛,你懂的。再说了,现在到了公司,大家都是单身,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公平竞争嘛!”
公平竞争。
这四个字像针一样扎在肖诺的耳朵里。他知道蒋卓在撒谎。蒋卓百分之百知道他和裴冉的关系,他甚至还参加过他们确定关系后,宿舍兄弟们起哄凑的饭局。
现在,他却对外宣称裴冉是“单身”。
肖诺瞬间明白了。昨晚裴冉提出要隐藏情侣关系时,他没来得及细想。现在他懂了,这个“秘密”,蒋卓肯定也知道。怎么知道的?太简单了,裴冉肯定会告诉他。以“大家都是同学,以后在一个部门,互相打个掩护”之类的理由。而蒋卓,绝对会举双手双脚赞成。
这等于给了他一张官方认证的“通行证”。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以“同学”和“同事”的身份接近裴冉,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而肖诺这个正牌男友,却只能在技术部的角落里,当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向那台“罢工”的打印机。打印机放在一个公用的文件柜上,位置正好在裴冉工位的斜后方。
他低头检查着打印机的连接线,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锁定在裴冉的电脑屏幕上。他看到她的微信界面开着,正在跟一个备注为“蒋卓”的人聊天。
因为角度问题,他看不清具体的聊天内容,只能看到一些零碎的片段。
蒋卓:【中午一起吃饭?食堂新开了个窗口,听说味道不错。】
裴冉的头像闪动着,似乎正在输入。
肖诺的心跳开始加速。他假装在拔插打印机的USB线,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个屏幕。
几秒钟后,裴冉的回复发了出去。
只有一个字:【好。】
紧接着,蒋卓的头像又亮了:【那我叫上李哥他们,咱们部门新人聚一聚。】
裴冉:【嗯,你安排吧。】
肖诺慢慢地直起身子,手里捏着那根USB线。他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打印机根本没问题,只是有人把后台服务给关了。这种小伎俩,只有懂点电脑的人才干得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重新启动了服务,然后对那个一直关注着他的女孩说:“好了,你试试。”
女孩试着打印了一份文件,打印机发出了正常的工作声。
“哇!太神了!谢谢你啊帅哥!”女孩一脸崇拜。
“不客气。”肖诺收拾好工具,准备离开。
他经过蒋卓的工位时,蒋卓刚好从茶水间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搞定了?牛逼啊老肖!改天请你吃饭!”
“小问题。”肖诺的语气很平淡。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正好和迎面走来的裴冉撞了个正着。裴冉似乎是要去接水,手里拿着杯子。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裴冉的身上是淡淡的香水味,而肖诺的身上,是机房里那种特有的、混杂着灰尘和电子元件的味道。
“谢了。”裴冉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但说出的话却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应该的。”肖诺点了点头,侧身让她过去。
两人擦肩而过,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回到技术部,肖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久久没有说话。王主管他们以为他还在回味刚才在市场部被美女环绕的场景,也没打扰他。
他打开公司的内网系统,找到了组织架构图。他点开市场部的名单,裴冉和蒋卓的名字赫然在列,照片都是新拍的证件照。裴冉的照片里,她微笑着,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自信又美丽。
他又点开了公司的监控系统。作为技术支撑部的一员,他拥有查看部分公共区域监控的权限,比如走廊、茶水间、打印区。这是为了方便排查网络故障和设备问题。
他熟练地输入了代码,调出了市场部办公室门口走廊的监控画面。画面有点模糊,但能清晰地看到人来人往。
他就像一个躲在暗处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窥视着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属于裴冉和蒋卓的世界。
而他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中午十二点,下班的铃声还没响,市场部那边已经传来了骚动的声音。肖诺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小小的监控画面窗口,像在看一部实时上演的无声电影。
他看到蒋卓从座位上站起来,拍了拍手,像个组织者一样,召集了几个同样是新来的同事。裴冉也在其中。他们一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办公室,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肖诺关掉监控画面,靠在椅子上,感觉肚子一点也不饿。技术部的其他同事已经陆续起身去食堂了,王主管临走前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肖,走啊,吃饭去。”
“王哥你们先去,我把这点东西看完。”肖诺指了指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撒了个谎。
办公室很快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主机风扇的嗡嗡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他拿起手机,想给裴冉发条微信,问她中午吃什么。但他刚打出两个字,又一个一个地删掉了。
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一个“普通同学”。一个“普通同学”会在午休时间特意给另一个“普通同学”发微信问吃什么吗?太刻意了,会暴露。
他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被自己定下的规矩给套牢了。这游戏还没开始玩,他就已经输了。
他在办公室里枯坐了半个小时,直到胃开始抗议,才起身去了食堂。
食堂里人已经不多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市场部的那群人,他们果然占了一张大桌子,正在热火朝天地聊着天。裴冉坐在中间,正侧耳听着一个叫李哥的男同事说话,笑得前仰后合。蒋卓坐在她另一边,殷勤地用纸巾擦拭着裴冉面前的桌面,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肖诺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他端着餐盘,下意识地想找个角落躲起来。
“老肖!”
蒋卓那该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眼睛真尖,像装了雷达。
“这边!过来一起吃啊!”蒋卓热情地冲他招手,嗓门大到半个食堂的人都看了过来。
肖诺没法再装看不见。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在那张桌子唯一剩下的空位上坐下。那个位置,正对着裴冉和蒋卓。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技术部的大神,肖诺,我大学最好的兄弟!”蒋卓又开始了他那套说辞,把肖诺架在一个“有用但无害”的技术宅人设上。
桌上的人纷纷向肖诺举杯示意,用的是食堂里盛免费汤的塑料碗。肖诺也只好端起自己的碗,喝了一口寡淡的紫菜蛋花汤。
“小肖是吧?以后电脑有问题就找你了啊!”那个叫李哥的男人拍着胸脯说,他看起来三十出头,是这群新人里唯一的“老人”,似乎是个小组长之类的角色。
“没问题。”肖诺挤出一个笑容。
他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用耳朵听他们聊天。他们的话题从公司的八卦,聊到周末的团建计划。
“周末去唱K吧?”蒋卓提议道,“我刚在网上搜了,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KTV,环境特好,正好让咱们部门的美女们亮亮嗓子!”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瞟向了裴冉。
“好啊好啊!”几个年轻女孩立刻响应。
裴冉笑了笑,没说话。
“裴冉,你必须得去啊!”蒋卓把矛头直接对准了她,“你当年可是我们系的系花兼歌后,一首《告白气球》迷倒了多少纯情少男!”
肖诺的筷子在盘子里顿住了。又是《告白气球》。这首歌像根刺,反复扎着他的神经。
裴冉嗔怪地瞪了蒋卓一眼:“别瞎说,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那不行,必须得让新同事们见识一下!”蒋卓不依不饶,“你要是不唱,就是不给我们市场部面子!”
他把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
裴冉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笑着说:“好好好,唱就唱,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蒋卓得意地笑了起来,然后用公筷夹了一块红烧肉,精准地放进了裴冉的碗里,“来,唱歌费嗓子,多吃点肉补补。”
这个动作,和他在监控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娴熟,自然,甚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亲昵。
桌上的人都发出了暧昧的哄笑声。那个李哥更是用一种“我懂的”眼神看着蒋卓,说:“老蒋,你小子可以啊,这么会照顾人。”
裴冉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没有把肉夹走,只是低着头,小口地吃着饭,像是默认了这种“照顾”。
肖诺的目光从裴冉那张泛红的脸,移到了蒋卓那张得意的脸上。他突然觉得碗里的饭菜像沙子一样,难以下咽。
他看到蒋卓的腿在桌子底下不着痕迹地动了一下,膝盖轻轻地、似乎是无意地,碰了一下裴冉的膝盖。
裴冉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她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并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闪躲。
而蒋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肖诺放下了筷子。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他站起身,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哎,老肖,这么快就吃完了?”蒋卓假惺惺地挽留。
“嗯,下午还有点事。”肖诺没再看他们,端着餐盘转身就走。
在他转身的瞬间,他听到背后传来裴冉的声音:“我也吃好了。”
他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继续朝餐盘回收处走去。
他把餐盘放进回收口,刚准备离开,就感觉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
是裴冉。
她跟着他走到了这个没什么人的角落。
“你怎么了?”她压低声音问,眉头微蹙,“刚才在饭桌上,脸色那么难看。”
“没什么。”肖诺抽出自己的胳膊,“人多,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也得习惯。”裴冉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教导的意味,“这里是公司,不是大学。蒋卓也是为了让你快点融入大家,他是好意。”
好意?肖诺在心里冷笑。蒋卓那点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她会看不出来?还是说,她根本就不在乎?
“我知道了。”他不想跟她在这里争论,只想快点离开。
“你别这样,”裴冉拉住他,语气软了下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在公司就当普通同事。你刚才那个样子,别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了。蒋卓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他看你那样,会怎么想?”
“他会怎么想?”肖诺反问,“他不是已经对外宣布你单身,鼓励大家公平竞争了吗?”
裴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
“他那是开玩笑的,”她解释道,“在那种场合,他总不能直接说‘这是我哥们女朋友,你们谁也别想’吧?那我们俩的关系不就立刻暴露了?”
“所以,这就是你想要的?”肖诺看着她的眼睛,“让所有人都以为你单身,然后看着他们像苍蝇一样围着你转?”
“肖诺!”裴冉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带着一丝怒气,“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俩的将来!我不想一进公司就被人指指点点,我想靠自己的能力站稳脚跟,这有错吗?”
“你没错。”肖诺深吸一口气,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是我错了。我不该来吃饭。”
他说完,不再理会裴冉,转身大步离开了食堂。
他能感觉到裴冉的目光一直跟在他的背后,但他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会控制不住地把所有事情都挑明,然后把他们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彻底捅破。
回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肖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了那个监控软件。
他不需要再看走廊了。他直接输入了一串他今天上午才记下来的代码,那是市场部办公室内部一个摄像头的端口。按照规定,这个摄像头只对部门总监和公司高层开放权限,但对于肖诺来说,绕过这层权限并不是什么难事。
屏幕闪烁了一下,市场部办公室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像一个真正的幽灵,一个拥有上帝视角的幽灵,俯瞰着那个他无法进入的世界。他看到裴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蒋卓凑了过去,在她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裴冉摇了摇头。蒋卓又递给她一瓶水,她接了过去。
肖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地碎裂。
肖诺在椅子上坐了很久,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王主管他们吃完饭溜达回来,他才猛地关掉了那个监控窗口,切回到布满代码的界面。他感觉自己像个做贼心虚的黑客。
下午的时间过得异常缓慢。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键盘声和偶尔响起的电话铃。肖诺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脑子里反复播放着中午在食堂和监控里看到的画面。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裴冉和他在公司保持距离,这是他们商量好的,他现在却因为她演得太好而生气。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点开微信,找到裴冉的头像。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质问她?显得自己小气又多疑。道歉?他又觉得自己没错。
正纠结着,裴冉的微信先进来了。
【还在生气?】
肖诺盯着那四个字,心里那股憋闷的感觉稍微松动了一点。
他回:【没有。】
裴冉几乎是秒回:【骗人。你那张脸,跟别人欠了你五百万似的。】
后面还跟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
肖诺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一下。
【晚上想吃什么?我下班去买菜。】裴冉又发来一条。
【都行,你看着买吧。】
【那吃可乐鸡翅?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做的这个吗?】
【好。】
简单的几句对话,像一剂镇静剂,迅速抚平了肖诺内心的褶皱。他觉得中午的自己可能是饿昏了头,才会那么敏感。裴冉还是那个裴冉,她心里有他。他们在公司是“地下党”,但回了家,还是最亲密的情侣。这就够了。
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工作上,心情轻松了不少。
快下班的时候,技术部的内线电话又响了。这次是王主管接的。
“喂,市场部啊……哦,投影仪是吧……行,我让小肖过去看看。”
王主管挂了电话,对肖诺说:“小肖,市场部那边说明天开会有个PPT要预演,投影仪调不出来,你再跑一趟。”
“好。”肖诺拿起工具包,再次走向那个热闹的部门。
这次他心里坦然多了。他甚至想好了,待会儿见着裴冉,要不要用眼神给她递个“晚上见”的暗号。
他刷卡走进市场部,办公室里的人比上午少了些,但依旧很热闹。蒋卓正站在一个白板前,唾沫横飞地跟几个同事讲着什么,手舞足蹈,很有激情。
裴冉坐在她的位置上,正专注地修改着一份PPT。她的电脑连接着投影仪,但投到幕布上的画面只有一个蓝屏和“无信号”的字样。
肖诺走过去,直接在裴冉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下,开始检查连接线。
“又得麻烦你了,肖老师。”裴冉侧过头,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声音不大不小,是那种同事间开玩笑的正常音量。
“应该的。”肖诺也压低声音回了一句,感觉像在玩一场刺激的间谍游戏。
他检查了一遍,发现是视频转接头出了问题。这栋写字楼的设备都有些年头了。
“转接头坏了,我去我们部门仓库找个新的。”肖诺对裴冉说。
“好,辛苦啦。”
肖诺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刚好看到蒋卓结束了他的“演讲”,朝这边走了过来。
“哟,老肖,又来送温暖了?”蒋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很自然地弯下腰,双手撑在裴冉的办公桌上,探头去看她的电脑屏幕,“PPT做得怎么样了?明天你可是主讲,得惊艳全场啊!”
他的姿势很有侵略性,整个人几乎把裴冉圈在了他和办公桌之间。从肖诺的角度看,蒋卓的侧脸离裴冉的脸颊非常近。
裴冉似乎有些不适应,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说:“差不多了,正在调细节。”
“我看看。”蒋卓说着,伸出手,握住了裴冉放在鼠标上的手,“来,这个地方,我觉得字体可以再大一号,用红色加粗,突出重点。”
他嘴上说着PPT,手却整个覆盖在了裴冉的手背上,带着她一起移动鼠标。
裴冉的手很小,被蒋卓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完全包裹住,显得格外纤细。她的手似乎僵了一下,想抽回来,但蒋卓握得很紧,她没能成功。
这个动作持续了大概五六秒。在别人看来,这或许只是一个热心的同事在帮忙指导工作。
但肖诺看得清清楚楚。蒋卓在握住裴冉的手时,他的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不着痕迹地、来回摩挲了两下。
而裴冉,她没有再挣扎,只是抿着嘴唇,眼睛盯着屏幕,仿佛全部注意力都在那行被放大的文字上。
肖诺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再次被一块巨石砸出了滔天巨浪。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裴冉的背影一眼,然后转身走出了市场部。
他没有直接回技术部,而是走到了楼梯间,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他很少抽烟,但现在他需要尼古丁来麻痹一下自己。
烟雾缭绕中,他的脑子却异常清晰。
蒋卓在试探。
他正在用这种看似无意的、在公共场合绝对安全的身体接触,一点一点地试探裴冉的底线。从中午饭桌下的碰膝,到现在的握手。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近一步。
而裴冉的反应呢?没有明确的拒绝。
肖诺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呛得自己咳了起来。
他突然不想回办公室拿那个转接头了。他想看看,如果自己不回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再次掏出手机,熟练地打开了那个监控软件。
画面里,蒋卓已经松开了手,直起身子,但依然站在裴冉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操作。
裴冉的表情看不清楚,但她的动作似乎有些不自然。
过了大概两分钟,裴冉似乎是等不及了,她抬起头,在办公室里环视了一圈,像是在找肖诺。
然后,她站起身,朝办公室门口走来。
肖诺心里一紧,立刻掐灭了烟,把手机揣回兜里,快步从楼梯间走回了技术部。他装作刚从仓库出来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转接头。
他刚走到技术部门口,就看到裴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另一头。她似乎是想来找他。
看到肖诺,她松了口气,快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她小声抱怨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仓库里东西多,找了一会儿。”肖诺的表情很平静。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回市场部。
办公室里,蒋卓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正跟人打电话,看起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肖诺一言不发地换上新的转接头,投影幕布上立刻出现了熟悉的PPT界面。
“好了。”他说。
“太好了,谢谢你。”裴冉由衷地感谢道。
“不客气。”肖诺收拾好东西,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径直离开了。
下班后,肖诺没有等裴冉,自己先回了家。他把早上带下去的垃圾桶放回原位,然后就陷在沙发里发呆。
大概半小时后,裴冉回来了。她提着一大袋食材,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看到肖诺,还是露出了笑容。
“回来啦?怎么不开灯?”她打开玄关的灯,房间瞬间亮了起来。
“刚到家。”肖诺说。
裴冉换了鞋,把菜放进厨房,然后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脸颊在他脖颈上蹭了蹭。
“还在为中午的事生气啊?小气鬼。”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撒娇的意味。
肖诺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和温暖,但他脑子里浮现的,却是蒋卓那只覆盖在她手背上的手。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裴冉以为他还在闹别扭,绕到他面前,蹲下身子,仰头看着他,“我保证,以后在公司,离那些男同事三米远,行不行?”
看着她那张写满讨好和爱意的脸,肖诺心里的怒火和怀疑,又一次动摇了。
他是不是真的想多了?也许裴冉只是不想在公司闹得太僵,影响同事关系。她毕竟是要在市场部做业绩的,不像他,只要把服务器弄好就行。
“我去做饭。”他最终还是没能把质问的话说出口,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裴冉立刻笑了起来,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遵命!我的肖大爷!”
她哼着歌走进了厨房,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滋啦”的炒菜声和抽油烟机的轰鸣声。
晚饭很丰盛,有可乐鸡翅,有番茄炒蛋,还有一盘青菜。都是肖诺爱吃的。
吃饭的时候,裴冉兴致勃勃地讲着公司里的趣事,讲那个叫李哥的组长有多搞笑,讲她旁边的女同事有多八卦。她绝口不提蒋卓,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肖诺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应和两句。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
晚上洗完澡,两人躺在床上。这次,他们铺好了床单。
裴冉像只小猫一样钻进他怀里,手很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游走。
“今天……要不要试试?”她在他耳边小声说,呼出的热气让他耳朵痒痒的。
肖诺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或许是晚上的温馨气氛起了作用,他感觉自己状态不错。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开始亲吻她。
一切都很顺利。
然而,就在他即将进入正题的那一刻,他脑海里,毫无征兆地,又一次闪过了蒋卓握着裴冉的手,用拇指摩挲她手背的那个画面。
那一瞬间,他身体里刚刚燃起的所有欲望和激情,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熄灭得干干净净。
他又一次,在最关键的时候,失败了。
空气瞬间凝固,温度仿佛降到了冰点。
肖诺僵在裴冉的上方,大脑一片空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如何背叛了自己的意志,从坚硬滚烫,迅速变得疲软冰凉。羞耻感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裴冉的呼吸也停顿了一瞬。黑暗中,她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这一次,她的眼神里不再只有关切,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
“……对不起。”肖诺从她身上翻下来,背对着她躺好,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可能真的有点问题。”
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一个连自己女人都满足不了的男人。
裴冉没有立刻说话。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过了许久,久到肖诺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事,”她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情绪,“别想太多了。刚开始工作,压力大是正常的。睡吧。”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从背后抱住他,只是默默地拉了拉被子,翻了个身,同样背对着他。
两人之间隔着一条小小的鸿沟,却像楚河汉界一样,难以逾越。
肖诺睁着眼睛,毫无睡意。他知道问题不在于压力,而在于他脑子里那个挥之不去的画面。蒋卓的手,裴冉的手,还有她那默许般的沉默。这一切像一根毒刺,扎进了他的潜意识里,在他最放松、最本能的时候,狠狠地刺痛他,让他瞬间缴械投降。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一种心理上的病。
第二天早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他们谁也没提昨晚的事,像两个默契的演员,照常洗漱,吃早餐。只是交流明显比平时少了很多。
裴冉依旧是先出门。她出门前,对肖诺说:“我今天中午约了客户,可能不回公司吃饭了。”
“好,知道了。”肖诺低头喝着粥,没有看她。
他知道,这是借口。她只是不想再经历昨天中午在食堂那种尴尬的场面了。
到了公司,肖诺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他时不时地就会打开那个监控软件,像个偷窥狂一样,观察着市场部里的一举一动。
裴冉上午一直在修改PPT,准备下午的部门会议。蒋卓倒是没怎么去打扰她,只是偶尔会端着杯咖啡,从她身后“路过”,目光不经意地在她身上扫一圈。
下午两点,市场部开部门例会。肖诺没有权限查看会议室的监控,他只能看到一群人走进了会议室,然后玻璃门被关上了。
他百无聊赖地刷新着公司的内网论坛,想找点东西分散注意力。突然,一个帖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市场部新来的校花美女是谁啊?求介绍!】
帖子是匿名的,下面已经盖了几十楼。
“同问!今天在食堂看到了,气质真好!”
“听说叫裴冉,刚毕业的大学生,真人比照片好看一百倍!”
“有男朋友吗?这么漂亮的肯定名花有主了吧?”
肖诺看到一个ID叫“市场先锋”的人回复道:“据可靠消息,目前单身,各位兄弟都有机会!”
“市场先锋”。肖诺几乎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谁的马甲。除了蒋卓,不会有第二个人这么唯恐天下不乱。
他把鼠标往下滑,看到了更让他火大的回复。
“真的假的?单身?那周末的KTV联谊必须得去了!”
“组团组团!技术部的兄弟们要不要一起?人多热闹!”
肖诺看到,王主管的头像赫然出现在跟帖里,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表情。连他这个不问世事的老油条都被惊动了。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全世界孤立的傻子。他的女朋友,正在被整个公司的男人觊觎,而他这个正牌男友,却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关掉论坛,感觉胸口堵得慌。
会议一直开到快下班才结束。肖诺看到市场部的人陆陆续续地从会议室里出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
裴冉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她抱着笔记本电脑,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
蒋卓跟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着什么。两人并肩走回工位。
肖诺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太好。
他立刻给裴冉发了条微信:【会议不顺利?】
过了好一会儿,裴冉才回复:【嗯,我的方案被毙了。】
【为什么?】
【总监说我的方案太理想化,不接地气,执行难度太大。】后面跟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肖诺能想象到她此刻失落的样子。裴冉一直是个要强的女孩,这次的挫败对她打击肯定不小。
他想安慰她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工作上的事,他一窍不通。
他只能回:【没关系,第一次嘛,慢慢来。晚上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嗯。】
又过了一会儿,他看到蒋卓站到了裴冉的工位旁。因为角度问题,他听不到声音,只能通过监控画面看他们的口型和动作。
蒋卓似乎在跟裴冉分析着什么,手里拿着笔,在她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裴冉一开始还低着头,后来慢慢地抬起头,认真地听着,还时不时地点头。
两人讨论了很久,直到办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们还在那里。
肖诺的心情很复杂。理智告诉他,蒋卓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在业务上确实有两把刷子,他这是在帮助裴冉。但情感上,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在遇到困难时,第一个求助和倾诉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
他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外了。不仅是在公司的人际关系上,甚至在裴冉的喜怒哀乐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技术部的人也都走光了,只剩下肖诺一个人。
他看着监控里依旧在“并肩作战”的两个人,心里做着斗争。是现在就走,还是等他们一起?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裴冉打来的。
“喂?你下班了吗?”裴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和疲惫。
“还没,等你呢。”肖诺说。
“那个……我可能要晚点回去了。”裴冉的语气有些犹豫,“蒋卓说我方案的问题出在数据支撑上,他认识一个做市场调研的朋友,可以帮我弄到一些行业内部数据。我们现在准备过去找他拿一下资料。”
肖诺的心猛地一沉。
“现在?”他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全黑了,“去哪儿拿?”
“就在公司附近的一个咖啡馆。很快的,拿完资料我们就回来。”裴冉解释道。
“我跟你们一起去。”肖诺几乎是脱口而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然后裴冉才说:“不用了吧?这是工作上的事,你去了也帮不上忙,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在外面要注意影响。”
又是这句话。
注意影响。这四个字像一道圣旨,把他所有的行动都限制得死死的。
“那……好吧。”肖诺感觉自己的声音很无力,“你们注意安全。”
“知道啦,你先回家吧,别等我了。”裴冉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肖诺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久久没有动弹。
他切回到监控画面。裴冉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和蒋卓一起走出了办公室。两人在走廊上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比之前又近了一步。
肖诺关掉电脑,走出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他没有回家。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公司楼下,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点燃了一根烟。他想看看,他们要去的是哪个咖啡馆。他想亲眼确认一下,裴冉说的是不是真的。
过了大约五分钟,他看到了裴冉和蒋卓的身影。他们并肩从大厦门口走了出来。
夜晚的风有些凉,裴冉下意识地抱了抱胳膊。蒋卓见状,立刻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很自然地披在了裴冉的肩上。
裴冉似乎愣了一下,想拒绝,但蒋卓已经不由分说地帮她把衣服拢好了。
“别感冒了,明天还得战斗呢。”肖诺仿佛能听到蒋卓那关切的声音。
裴冉没有再推辞,她拉了拉身上的西装,低着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然后,两人朝着街角的方向走去。
肖诺站在阴影里,看着他们俩的背影。那件宽大的男士西装披在裴冉娇小的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却又透着一股刺眼的亲密。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那件西装包裹着,扔进了冰窖里,又冷又硬。
他掐灭了烟头,远远地跟了上去。
城市的夜晚灯火通明,像一个巨大的、没有边际的电路板。肖诺把自己混在下班的人潮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觉得自己像个蹩脚的私家侦探,跟踪着自己的妻子和她的潜在情人。这个念头让他觉得既荒谬又悲哀。
裴冉和蒋卓并没有走远,他们拐进了一条相对安静的巷子,进了一家看起来很有格调的咖啡馆。咖啡馆的名字叫“迷迭香”,绿色的霓虹灯招牌在夜色中散发着暧昧的光。
肖诺停下脚步,躲在一根电线杆后面。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他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景。
咖啡馆里人不多,光线昏暗,很适合情侣约会。裴冉和蒋卓选了一个靠窗的卡座坐下。蒋卓很绅士地帮裴冉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自己才在她对面坐下。那件属于他的西装,还搭在裴冉的椅背上。
他们点了一壶水果茶,然后蒋卓拿出一个U盘,插在了裴冉的笔记本电脑上。两人凑得很近,头对着头,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蒋卓的手指在屏幕上指指点点,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裴冉听得很专注,时不时地点头,还拿出小本子做记录。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很专业。像两个为了工作废寝忘食的敬业员工。
肖诺在外面站了将近一个小时,腿都有些麻了。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哆嗦。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在这里喝西北风,而他的女朋友正在温暖的咖啡馆里,和另一个男人“并肩作战”。
他准备回家了。他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看到咖啡馆里走进来第三个人。
那是个穿着花衬衫、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看起来有点油腻,但走路带风,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他径直走向了裴冉和蒋卓那一桌。
蒋卓立刻站了起来,热情地和他拥抱了一下。“强哥!你可算来了!”
那个叫强哥的男人笑着拍了拍蒋卓的肩膀,然后目光落在了裴冉身上,眼睛一亮。
“来,给你介绍一下,”蒋卓拉着强哥坐下,“这是我的同事,也是我大学同学,裴冉。大美女一个!”
然后他又对裴冉说:“裴冉,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强哥,王牌市场调研公司的创始人,我铁哥们!”
裴冉站起身,礼貌地伸出手:“强哥你好,我是裴冉。”
强哥握住了裴冉的手,但并没有马上松开。他上下打量着裴冉,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欲望。“你好你好,裴冉,好名字。蒋卓这小子,总算办了件靠谱的事,认识了你这么漂亮的朋友。”
他的手在裴冉的手上轻轻捏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裴冉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在身侧的裤子上擦了擦。
这个微小的动作,被肖诺看得一清二楚。
三个人开始聊天。强哥显然是主角,他口若悬河,讲着各种行业内幕和成功案例。蒋卓在一旁插科打诨,不时地吹捧强哥几句,把气氛搞得很热烈。裴冉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偶尔会提出一两个专业的问题,显得既谦虚又好学。
肖诺站在寒风里,看着玻璃窗内那三个人相谈甚欢的场景,感觉自己和他们仿佛隔着两个世界。他看到了蒋卓的人脉,看到了裴冉为了工作而不得不进行的应酬,也看到了社会这个大染缸,是如何开始在裴冉那张洁白的画布上,染上第一抹色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肖诺已经不记得自己抽了多少根烟。
终于,那场“商务会谈”结束了。强哥似乎还有别的约会,起身告辞。蒋卓和裴冉把他送到门口。
“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找哥。”强哥临走前,又拍了拍裴冉的肩膀,语气亲昵,“蒋卓这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收拾他。”
“谢谢强哥。”裴冉微笑着说。
送走强哥后,蒋卓和裴冉也准备离开了。
蒋卓去结了账,然后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再次披在了裴冉身上。这次,裴冉没有丝毫犹豫就接受了。
两人走出咖啡馆,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怎么样?我这哥们靠谱吧?”蒋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邀功的意味。
“嗯,确实很厉害。”裴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还是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嗨,咱俩谁跟谁啊。”蒋卓笑了起来,“大学同学,现在又是同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
他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了裴冉的肩膀上,轻轻地揽住了她。
这一次,裴冉没有躲闪。她似乎是太累了,默认了这个带着安慰意味的亲密动作。
两人就这么一路揽着肩,走进了小区的大门。
肖诺站在马路对面,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像一尊被冻僵了的雕像。他手里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烫到了他的手指,他才如梦初醒般地松开手。
他没有立刻回家。他知道,如果现在回去,他一定会忍不住爆发。他不想把事情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他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很久,直到感觉全身都冻透了,才起身回家。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
客厅的灯亮着,裴冉正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身上还穿着那件属于蒋卓的西装外套。她似乎正在整理刚刚拿到的资料,神情专注,连他回来了都没发现。
听到开门声,她才猛地抬起头,看到是肖诺,她明显松了口气。
“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晚?”她站起身,一边脱下那件西装,一边问道。
“在公司加了会儿班。”肖诺面无表情地换着鞋。
“哦……”裴冉把那件西装整齐地叠好,放在沙发的一角,动作很自然,“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
“不饿。”肖诺走到沙发旁,目光落在了那件叠得方方正正的西装上。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另一个男人的体温和气息。
“这是……”他指着那件衣服,明知故问。
“哦,蒋卓的。”裴冉随口答道,“晚上风大,他借我穿的。我明天洗干净了还给他。”
她说完,又坐回沙发上,注意力回到了电脑上。“今天多亏了他,强哥给的数据太有用了,我感觉我的方案可以起死回生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
肖诺看着她那张因为兴奋而泛着红光的脸,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进了浴室。
热水从头顶淋下,他闭着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他想起了在咖啡馆里,强哥握着裴冉的手不放的场景,想起了蒋卓把她揽在怀里的画面。他更想起了裴冉那一次次的“默认”和“接受”。
她变了吗?还是说,这才是真实的她,一个为了前途和事业,可以容忍甚至迎合这些潜规则的职场女性?而他,只是一个还活在大学象牙塔里的天真傻瓜?
他洗了很久,直到皮肤都有些发皱才出来。
裴冉已经不在客厅了。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台灯的光。
他推开门,看到裴冉已经换上了睡衣,正坐在床上看电脑。
看到他进来,裴冉合上电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肖诺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我们谈谈吧。”裴冉的表情很认真。
肖诺的心提了起来。他以为她要摊牌。
“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裴冉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很诚恳,“因为我,也因为蒋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肖诺没有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但是肖诺,我们已经不是学生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有力,“在职场上,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我需要业绩,需要人脉,需要得到领导和同事的认可。蒋卓他……虽然有时候是油嘴滑舌了点,但他确实能帮到我。今天如果不是他,我的方案就彻底完了。”
“所以呢?”肖诺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裴冉拉起他的手,她的手心很凉,“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俩的将来。我想快点升职加薪,想让我们能早点在这个城市买上自己的房子,而不是一直租房住。我承认,有时候我需要应付一些我不喜欢的人,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但这都是暂时的。等我站稳了脚跟,就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
她的话说得合情合理,充满了对未来的规划和牺牲精神。肖诺几乎要被她说服了。
“那你和蒋卓……”他还是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我和他只是单纯的同学和同事关系。”裴冉的回答斩钉截铁,“我心里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还不相信我吗?”
她靠过来,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疲惫。“肖诺,我现在压力真的很大,我需要你的支持,而不是怀疑。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这句“唯一的依靠”,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肖诺心里所有的防线。他所有的愤怒、怀疑和不安,在这一刻都化成了对她的心疼。
他反手抱住她,紧紧地。
“对不起。”他说,“是我太小心眼了。”
“不怪你。”裴冉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以后,我什么事都跟你说,好不好?不让你胡思乱想。”
“嗯。”
那一晚,他们没有再尝试亲密。只是静静地相拥而眠。肖诺第一次感觉,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他应该相信裴冉,相信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然而,第二天早上,当他起床去阳台收衣服时,他看到,那件属于蒋卓的西装,被裴冉洗得干干净净,用衣架撑得笔挺,正挂在阳台上,晨风吹过,轻轻摇晃。
它的旁边,就挂着裴冉的粉色内衣。
两件本不该出现在一起的衣物,此刻却以一种诡异的和谐,并排挂在那里。
肖诺看着这一幕,刚刚平复下去的心,再次掀起了波澜。
周末很快就到了。
那场由蒋卓发起的KTV团建,如期举行。
周六下午,肖诺还在床上补觉,裴冉就已经起床开始打扮了。她挑了一件新买的白色一字肩连衣裙,裙摆刚好到膝盖上方,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和修长的小腿。她还化了一个比平时上班更精致的妆,嘴唇上那抹水红色的唇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你真要去?”肖诺睡眼惺忪地看着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当然要去啊,部门团建,新人怎么能不去?”裴冉一边对着镜子戴耳环,一边说,“你也一起去吧,蒋卓在群里艾特你了,说技术部大神必须赏光。”
肖诺不想去。他不想看到裴冉在众目睽睽之下唱歌,更不想看蒋卓和其他男同事围着她献殷勤。但他又觉得,如果自己不去,那不就等于把裴冉一个人扔进了狼群?
最终,他还是磨磨蹭蹭地起了床,换了身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
KTV的包厢很大,装潢得金碧辉煌,像个夜总会。市场部的人几乎都来了,男男女女十几号人,把包厢挤得满满当当。他们到的时候,里面已经鬼哭狼嚎地唱上了。
蒋卓一看到他们,立刻像个主人一样迎了上来。“哎哟,冉大美女和肖大神终于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他把裴冉引到最中间的沙发上坐下,那个位置,所有人的目光都能聚焦到。然后他把肖诺按在了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里,拍着他的肩膀说:“老肖,你先歇会儿,待会儿有电脑问题还得你出马。”
他又一次,不动声色地完成了角色定位。
肖诺坐在角落里,看着五光十色的射灯和烟雾缭 绕的包厢,感觉自己格格不入。他看着裴冉很快就和身边的女同事们打成了一片,她们凑在一起分享着零食,聊着八卦。
蒋卓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花蝴蝶,在人群中穿梭,一会儿给这个点歌,一会儿跟那个划拳,把气氛搞得火热。他时不时地就会凑到裴冉身边,递上一杯饮料,或者讲个笑话,逗得裴冉咯咯直笑。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市场部的新晋女神,人美歌甜的裴冉,给我们带来一首《告白气球》!”蒋卓抢过话筒,用一种选秀主持人的夸张腔调喊道。
包厢里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起哄声和口哨声。
裴冉被众人推到了点歌台前。她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接过了话筒。
音乐前奏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射灯的光束打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个真正的明星。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澈又甜美,和原唱有几分神似。她一开口,就镇住了全场。
肖诺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那个光芒万丈的裴冉。他记得,上一次听她唱这首歌,是在他们租住的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只唱给他一个人听。而现在,她的歌声属于所有人。
一曲唱罢,掌声雷动。
“女神!再来一个!”
“太好听了!简直是天籁之音!”
蒋卓更是激动地冲上去,给了裴冉一个大大的拥抱。“太牛逼了!冉姐,以后公司年会你必须上!”
那是一个看似庆祝的、友好的拥抱。但肖诺看得清清楚楚,蒋卓在拥抱的时候,手掌在裴冉的后背上,用力地抚摸了一下。
裴冉似乎也感觉到了,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她很快就笑着推开了蒋卓,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
接下来的时间,裴冉成了全场的焦点。不断有人过来找她喝酒,敬她唱歌好听。她来者不拒,虽然每次都只喝一点点,但几轮下来,白皙的脸颊也泛起了好看的红晕。
蒋卓则像个护花使者一样,始终守在她身边,巧妙地帮她挡掉一些不怀好意的敬酒,但同时,又会用更亲昵的方式和她互动。
比如,他会拿起一颗剥好的葡萄,直接喂到裴冉嘴边,说:“唱歌辛苦了,润润嗓子。”
裴冉会笑着躲开,说:“我自己来。”然后从他手里拿过葡萄自己吃掉。
这个过程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肖诺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烤,又闷又痛。他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冰冷的水拍在脸上,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阴沉,眼神黯淡。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
他回到包厢,径直走到点歌台,给自己点了一首摇滚歌曲。
当那首嘶吼般的歌曲响起时,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技术宅男,抱着话筒,用一种近乎发泄的方式在嘶吼。
他唱得很难听,完全不在调上。但他不在乎。他只想用这种方式,宣告自己的存在。
他一边唱,一边死死地盯着裴冉。
裴冉也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一曲终了,没人鼓掌。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蒋卓反应快,他打着圆场说:“我操!看不出来啊老肖!人不可貌相!原来是个隐藏的摇滚巨星!来来来,喝酒喝酒!”
气氛再次被调动起来。但肖诺能感觉到,有几道探究的目光落在了他和裴冉之间。他们不是傻子,都能感觉到刚才那首歌里不同寻常的情绪。
团建一直持续到深夜。结束的时候,好几个人都喝多了。
裴冉也有些站不稳,走路摇摇晃晃。
“我送你回去。”蒋卓很自然地扶住了她。
“不用,我跟他一起回去。”裴冉指了指不远处的肖诺,总算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蒋卓看了一眼肖诺,笑了笑,没有坚持。“那行,老肖,我们的大美女就交给你了啊,务必安全送达!”
他的语气,像是在嘱咐一个代驾司机。
肖诺走过去,从蒋卓手里“接”过裴冉。他的手碰到裴冉胳膊的时候,能感觉到她皮肤的滚烫。
回家的路上,两人叫了辆网约车。裴冉靠在肖诺的肩上,很快就睡着了。她身上混杂着酒气、香水味和KTV包厢里那种特有的烟味,闻起来有些刺鼻。
肖诺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一片茫然。
他以为自己的那首歌,能让裴冉警醒。但他不确定。或许在她看来,那只是他一次莫名其妙的情绪失控。
回到家,他费力地把裴冉扶到床上,帮她脱掉鞋子和外套。他想帮她擦擦脸,但刚一碰到她,她就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别闹……蒋卓……”
肖诺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中。
那两个字,像两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最脆弱的神经。
他维持着那个弯腰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裴冉均匀的呼吸声和他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他仔细地分辨着,试图说服自己是听错了,那可能只是无意义的梦中呓语。
但他听得很清楚。那两个字的发音,清晰得不容置喙。
一股混杂着愤怒、屈辱和悲哀的复杂情绪,像岩浆一样从他心底喷涌而出,瞬间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刚刚在KTV里建立起来的那点可怜的自尊,以及之前靠着自我催眠维持的信任,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他缓缓地直起身子,后退了两步,看着床上那个睡得毫无防备的女人。她的脸颊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泛着动人的酡红,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什么美梦。
一个有蒋卓参与的美梦。
肖诺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无声地退出了卧室,轻轻地关上门,将那个香艳而又残酷的梦境隔绝在内。
他走到客厅,陷进沙发里。黑暗中,他没有开灯。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毫无血色的脸。他点开微信,找到了蒋卓的头像。他想冲过去,把这个男人从床上揪起来,狠狠地揍一顿,然后质问他到底对裴冉做了什么。
但他不能。他没有任何证据。梦话能算证据吗?只会让别人觉得他是个因为嫉妒而发疯的疯子。
他点开了裴冉的微信。他想把她摇醒,问她,在你心里,到底把我当什么?把蒋卓又当什么?
他也不能。他知道,一旦问出口,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那层名为“信任”的窗户纸,一旦捅破,就再也无法复原。
他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焦躁,愤怒,却又无处发泄。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冲到阳台上。
蒋卓那件西装已经不在了。应该是裴冉今天出门前就收好,准备还给他了。他甚至能想象出裴冉把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西装递给蒋卓时,蒋卓脸上那得意的笑容。
肖诺靠在冰凉的栏杆上,夜风吹得他一阵阵发冷。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无休止的猜忌和怀疑逼疯了。他需要一个出口,一个能让他看清真相的出口。
他想到了自己的专业。
他回到客厅,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
他要做一件他以前从没想过,也自认为永远不会去做的事情。
他要破解裴冉的手机。
对于他这个级别的技术宅来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合适的工具,破解一个没有太多防备的普通人的手机密码和云端账户,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他知道裴冉的手机型号,知道她常用的密码习惯,也知道她的iCloud账号。
他像一个冷静的外科医生,一步步地解剖着属于裴冉的数字世界。这个过程让他感到一种病态的兴奋,又伴随着深深的罪恶感。他知道自己在侵犯她的隐私,在跨越他们之间最后的底线。
但他停不下来。他必须知道真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开始泛白。
终于,随着屏幕上跳出一个绿色的“Success”提示框,他成功了。他获取了裴冉手机的镜像权限,可以看到她手机里所有的数据,包括通话记录、短信、微信聊天记录,甚至是相册里那些被她隐藏起来的照片。
他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汗。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打开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开了那个绿色的微信图标。
聊天记录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着。他和裴冉的聊天记录被置顶,里面充满了日常的琐碎和情侣间的甜蜜。他快速地往下滑,找到了裴冉和蒋卓的聊天框。
他们的聊天记录,比肖诺想象中要多得多,也频繁得多。
从入职第一天起,他们几乎每天都在聊天。内容从一开始的工作交流,慢慢地,变得越来越私人。
【蒋卓:方案又被毙了?别灰心,那老狐狸就那样,对新人都很苛刻。】
【裴冉:心里好烦啊,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大哭]】
【蒋卓:别啊,晚上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战斗!我知道一家特别正宗的日料店。】
【裴冉:不了吧,我晚上约了肖诺。】
【蒋卓:哎,你跟老肖说一声嘛,就说部门聚餐。再说了,工作上的事,他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只会让你别想太多。我还能帮你分析分析方案的问题呢。】
肖诺看到这里,心里一紧。他记得那天,裴冉确实跟他说过要去吃日料,但理由是“公司请客,庆祝新人第一个项目”。
他继续往下看。
【裴冉:那……好吧。】
【蒋卓:这就对了!地址我发你,你直接过去,我跟强哥在那儿等你。】
原来,那次所谓的“公司请客”,根本就是蒋卓精心安排的一场饭局。
肖诺感觉血液都快凝固了。他继续翻动着聊天记录,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看到了KTV团建之后,今天凌晨的聊天记录。
【蒋卓:到家了没?今天喝得有点多,没事吧?】这是蒋卓在他们到家后不久发的。
【裴冉:刚到家,头好晕。】这是裴冉的回复。
肖诺愣住了。裴冉是什么时候回复的?他明明看着她睡着了。难道是在他去洗手间的间隙?还是在他背对着她的时候,偷偷回复的?
【蒋卓:那赶紧休息。今天你可真是全场的焦点,太给哥们长脸了![得意]】
【裴冉:你别取笑我了。倒是你,今天怎么回事,感觉你对我有点……】
【蒋卓:有点什么?有点喜欢你?那不是很正常吗,你这么优秀又这么漂亮,谁会不喜欢?我要是说我大学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你信吗?】
看到这里,肖诺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等着裴冉的回复。他既害怕看到,又忍不住想知道。
【裴冉:你又喝多了说胡话。】
【蒋卓:我没喝多。我是认真的。裴冉,我知道你跟老肖在一起,我尊重你们。但说实话,我觉得他配不上你。他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他太闷了,太内向了,他的世界只有代码和游戏。而你,你应该站在更大的舞台上,你应该发光发亮。】
【蒋卓:我不想破坏你们。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累了,倦了,或者他让你失望了,记得回头看看,我一直都在。】
后面,是一长串的沉默。裴冉没有再回复。
肖诺靠在沙发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看着窗外那片鱼肚白,觉得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了。
原来,蒋卓早已发起了进攻。不是那种偷偷摸摸的试探,而是光明正大的告白。
而裴冉呢?她的沉默,代表了什么?是拒绝?是犹豫?还是……默认?
他不敢想下去。
他退出了微信,手指颤抖地点开了相册。
大部分都是些普通的照片,风景,美食,还有一些她的自拍。肖诺快速地浏览着,直到他点进了一个名为“最近删除”的相册。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是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地方拍的,看起来像是KTV的包厢。照片的主角是裴冉和蒋卓。蒋卓从背后抱着裴冉,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笑得一脸灿烂。而裴冉,也对着镜头笑着,脸颊绯红,眼神有些迷离,但那笑容是真实的,甚至带着一丝沉醉。
这张照片,就是在他去洗手间的那段时间里拍的。
而现在,它出现在了“最近删除”里。这说明,裴冉拍下它,欣赏过它,然后又因为某种原因,亲手删掉了它。
是因为心虚吗?还是怕被他发现?
肖诺关掉了电脑,将它合上。他不想再看下去了。他已经知道了所有他需要知道,或者说,所有他不想知道的事情。
他没有愤怒地去砸东西,也没有冲进卧室去质问。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他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爱情,原来只是一个被精心包装的谎言。他以为的地下情,只是方便别人撬墙角的保护色。
天亮了。
肖诺一夜未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听到卧室里传来了动静,是裴冉起床了。
他站起身,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一口气喝了下去。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裴冉揉着眼睛从卧室里走出来,宿醉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早啊,”她看到肖诺,有些惊讶,“起这么早?”
“嗯,睡不着。”肖诺的语气很平静。
“我也是,头疼死了,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她抱怨着,走进了卫生间。
肖诺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没有任何波澜。他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他知道,游戏已经开始了。不是他和裴冉的“地下情”游戏,而是他和蒋卓之间的,一场无声的战争。
而他,作为一个掌握了核心机密的“黑客”,决定不再只当一个被动的旁观者。
周一的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卧室的地板上切出一道明亮的光痕。
肖诺睁开眼,盯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像是刚刚重启的电脑,系统加载缓慢,但核心程序已经更新。他一夜未眠,但头脑却异常清晰。愤怒和悲伤已经被压缩成了硬盘深处的一个文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于残酷的平静。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在阴影里猜忌的傻子了。
卫生间里传来水声,裴冉起床了。
“昨晚睡得好吗?”肖诺问到。
很快,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
“头疼,宿醉后遗症。”裴冉回答 肖诺知道,回答之前,她一定删掉了和蒋卓的聊天记录,他刚刚通过电脑确认了这一点。她的“清理”动作很熟练,也很及时。
他没有再回复,而是起身,走到电脑前,将昨晚获取的所有证据——聊天记录截图、那张被删除的合照——分门别类地加密打包,上传到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云端服务器。
这是他的底牌。现在还不是亮出来的时候。
裴冉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肖诺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她。
“今天这么早?”她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道。
“嗯,有个技术方案要提前准备。”肖诺的语气很自然,“对了,昨天KTV的钱是怎么A的?我转给你。”
裴冉的动作顿了一下,“啊……那个,蒋卓说他请客,就没收钱。”
“他请客?”肖诺抬起头,看着她,“这么大方?”
“他说是为了庆祝我们部门新人顺利度过第一周,就当是……团队建设费用了。”裴冉的眼神有些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肖诺笑了笑,没再追问。他知道,这笔钱最后肯定会以某种方式,算在裴冉的头上。这不过是蒋卓创造“人情债”的又一种手段。
“我先走了。”肖诺站起身。
“不一起吃早饭吗?”
“不了,赶时间。”他走到玄关,换上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到了公司,肖诺没有像往常一样埋头看手册,而是打开了公司的内部系统。他开始有条不紊地研究整个公司的网络架构、服务器权限和数据流向。他像一个饥饿的人扑向面包,疯狂地吸收着这些信息。
他很清楚,技术,就是他唯一的武器。在这个丛林里,蒋卓靠的是人脉和嘴皮子,而他,只能靠代码和权限。
中午,他破天荒地主动去了食堂,并且直接走到了市场部那群人常坐的区域。
他看到裴冉和几个女同事坐在一起,蒋卓果然也在不远处。
“老肖!这边!”蒋卓看到他,热情地招手。
肖诺端着餐盘走了过去,在离裴冉不远的一个空位坐下。
“昨晚摇滚巨星的范儿可以啊,把我们都镇住了。”蒋卓笑着调侃道。
“瞎唱的。”肖诺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转向裴冉,用一种恰到好处的、普通同事间的关切口吻问道:“昨晚喝那么多,今天没事吧?”
裴冉没想到他会主动在公开场合跟自己说话,愣了一下才说:“没事,缓过来了。”
“那就好。”肖诺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低头吃饭。
他这个举动,让周围的同事都有些意外。他既没有表现出疏远,也没有过分亲密,就像一个关心同学的普通朋友。这反而让昨天KTV里那点若有若无的暧昧猜测,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蒋卓看了看肖诺,又看了看裴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他感觉今天的肖诺,有点不一样了。
下午,王主管把肖诺叫进了他的小办公室。
“小肖啊,”王主管递给他一根烟,被肖诺摆手拒绝了,“公司准备上一套新的OA系统,主要是为了加强跨部门协作和项目流程管理。这事儿,领导很重视。”
“嗯。”
“你是名牌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对这些新东西肯定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懂。”王主管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几家供应商的方案,你拿去研究一下,写个技术评估报告出来。要快,周五之前就要。”
肖诺接过文件,翻了翻。这对他来说,是专业对口的事,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没问题,王哥。”
接下来的几天,肖诺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新OA系统的评估工作中。他不仅对比了方案的技术优劣,还利用自己的权限,深入研究了公司现有的业务流程和数据壁垒。
他发现,市场部的数据更新和项目反馈,是目前系统里最混乱的一环,经常出现信息滞后和数据错误,这也是导致裴冉方案被毙的根本原因之一。
周四下午,他正在埋头写报告,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裴冉。
“肖诺,你今晚有空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
“怎么了?”
“我的方案又被总监打回来了,说数据模型有问题。我想……想请你帮我看看。”
肖诺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她一定会来找自己的。强哥的数据再好,没有合理的模型去支撑,也是一盘散沙。而这个,是蒋卓的知识盲区。
“蒋卓呢?他不是市场精英吗?”肖诺故意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他……他也不太懂这块。这更偏向技术层面。”裴冉的声音有些无奈。
“好,下班后你来我们办公室找我。”肖诺说。
挂了电话,他给裴冉发了条微信。
【别担心,问题不大。】
下班后,技术部的人都走光了。裴冉抱着笔记本电脑,悄悄地溜了进来。这是她第一次来肖诺的办公室。
“就是这个,”她把电脑放在肖诺桌上,指着屏幕上的表格和图表,“总监说我的用户增长预测太乐观,和历史数据对不上。”
肖诺扫了一眼,立刻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她的模型太简单,只是线性回归,完全没有考虑到季节性、市场活动等多个变量的影响。
他没有直接指出错误,而是调出自己这几天整理的公司后台数据,对她说:“你看这里,去年同期的用户数据,因为有一次大型促销,出现了一个波峰。你的模型没有排除这种偶然事件的干扰,所以得出的结论自然会失真。”
接着,他打开一个编程软件,现场用几行Python代码,快速地构建了一个更复杂、更精准的预测模型。
“你把这些变量加进去,再重新跑一次数据,结果会完全不一样。”
裴冉看着屏幕上那些她完全看不懂的代码,和那些瞬间生成出来的、逻辑清晰的图表,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崇拜。
“肖诺……你,你怎么这么厉害?”
这一刻,她看到的不是那个沉默寡言、只会在床上出问题的男朋友,而是一个在自己领域里闪闪发光的、真正的专业人士。
“这没什么,我的专业而已。”肖诺的语气很平静。他关掉代码窗口,没有一丝炫耀的意思,“弄完了就早点回去吧。”
“嗯!”裴冉用力地点了点头,看着肖诺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一种久违的光彩。
她没有立刻走,而是收拾好电脑后,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肖诺。
“对不起。”她把脸埋在他的后背,声音闷闷的,“我之前……总觉得你在工作上帮不到我。我错了。”
肖诺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这是她发自内心的道歉。
“我们……回家吧?”她小声问。
“你先回,我的报告还没写完。”肖诺轻轻地推开她的手,“明天就要交了。”
裴冉有些失落,但还是听话地“哦”了一声,抱着电脑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肖诺知道,自己扳回了一城。他没有用质问和争吵,而是用自己的能力,重新确立了在她心中的价值。他要活在一个不围着她转的世界,而不是当一个人畜无害的忠犬男友。
但这还不够。战争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肖诺准时提交了那份长达三十页的OA系统技术评估报告。报告里不仅详细分析了各方案的优劣,还结合公司的现状,提出了一个分阶段实施的优化建议,并且附上了几个关键业务流程的数据模型。
王主管看完报告,眼睛都直了。他拍着肖诺的肩膀,连说了三个“好”。“小肖,你小子可以啊!这报告水平,可以直接给大老板看了!”
当天下午,王主管就把报告交了上去。
没过多久,市场部的总监,那个毙了裴冉方案好几次的“老狐狸”,竟然亲自给技术部打了个电话,指名要找肖诺。
“肖诺是吧?我是市场部老张。”总监的声音听起来很客气,“我看了你写的评估报告,里面关于我们市场部数据流程的分析,说得太到位了!简直是说到了我心坎里!你下午有时间吗?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详细聊聊。”
这个电话,让整个技术部都轰动了。王主管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觉得自己在领导面前挣足了面子。
肖诺挂了电话,神色平静。他知道,他的第二步棋,也走对了。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肖诺,不是一个只能修打印机、连网络的辅助人员。他是一个能解决核心问题的技术专家。
他要去见市场部总监。他要去那个蒋卓和裴冉每天都在奋斗的战场,以一种他们意想不到的方式,正式登场。
肖诺拿着笔记本电脑,走进了市场部的地盘。
和技术部那边的安静不同,这里像个股票交易所,电话声、讨论声此起彼伏。他一走进去,就有几道目光投了过来,带着好奇和探究。
他目不斜视,直接走到了最里面的总监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
肖诺推门而入。市场部总监老张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微秃,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很精明。他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到肖诺,立刻露出了笑容,站起身来。
“小肖来了,快坐。”老张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办公室的隔音很好,关上门,外面的喧嚣立刻被隔绝。
“你的报告我仔细看了,写得非常好。”老张开门见山,“特别是关于用户画像和投放渠道的数据关联分析,一针见血。”
“张总过奖了,只是一些浅显的看法。”肖诺把笔记本电脑打开,调出他准备好的PPT,“我根据报告里的一些想法,做了个简单的可视化模型。”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肖诺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他用最直观的数据图表和逻辑清晰的分析,向老张展示了如何通过优化数据流程,来提升市场推广的精准度和转化率。
老张听得连连点头,眼神越来越亮。他看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网管,而是一个能为他创造价值的合作伙伴。
“太好了!”老张一拍大腿,“小肖,我有个想法。我们市场部正好缺一个懂数据、懂技术的参谋。你愿不愿意……每周过来我们这边两天,专门负责数据分析和流程优化这块?”
肖诺心里一动,但他没有立刻答应。
“张总,这我得跟我们王主管商量一下,毕竟我本职工作还在技术部。”他表现得很谦虚,也很懂规矩。
“你放心,王主管那边我去沟通。”老张大手一挥,“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就是我们市场部特聘的技术顾问!”
从总监办公室出来,肖诺感觉整个市场部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看到了裴冉,她正站在自己的工位旁,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他也看到了蒋卓。蒋卓正靠在一个文件柜上,抱着胳膊,脸色有些难看。他显然也听到了风声。他引以为傲的“人脉”和“口才”,在绝对的技术实力面前,第一次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肖诺冲着裴冉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蒋卓身边走过,没有停留。
他知道,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在场外窥视的观众了。他拿到了入场券,正式踏进了这个战场。
当天晚上,回到家,裴冉表现得异常兴奋和主动。
“你今天太帅了!”她一进门就从背后抱住肖诺,“连我们总监都对你刮目相看!你知道吗,现在整个部门都在讨论你!”
“是吗?”肖诺一边换鞋,一边淡淡地回应。
“当然是真的!”裴冉帮他接过公文包,像个贤惠的小妻子,“我今天把修改后的方案交上去了,总监只看了一眼就说‘通过’!他说,有你这样的技术大神做数据支持,他放心!”
她仰着头看他,眼睛里闪着星星,充满了崇拜。
“晚上我做饭,给你做好吃的,庆祝我们的‘肖顾问’上任!”她踮起脚尖,主动在肖诺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肖诺的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他知道,这种崇拜和热情,有一半是源于他今天所展现出的“价值”。他享受这种感觉,但并不沉迷。
吃饭的时候,裴冉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讲着公司的事,讲同事们是如何议论他的。
“蒋卓今天脸都绿了。”裴冉幸灾乐祸地说,“他估计没想到,他最看不起的技术宅,居然成了他领导面前的红人。”
“是吗。”肖诺只是安静地吃饭。
“对了,”裴冉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那件西装,我今天还给他了。”
“嗯。”
“他还约我周末去看电影,说是新上映的大片。”裴冉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肖诺的表情。
肖诺夹了一块鸡翅放进她碗里,然后才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
“你想去吗?”他问。
裴冉愣住了。她以为肖诺会生气,或者至少会不高兴。但他的反应,平静得出乎她的意料。
“我……我当然不想去。”她赶紧表态,“我已经拒绝他了。”
“那就好。”肖诺点了点头,继续吃饭,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的平静,反而让裴冉心里有些没底。她看不透他了。以前的肖诺,喜怒哀愁都写在脸上,而现在,他像一口深井,表面无波无澜,你永远不知道底下有多深。
晚上,躺在床上,裴冉主动靠了过来,手开始不老实。
“今天……要不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和期待。
肖诺感觉到裴冉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带着一丝急切和讨好。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上。
他身体的本能被唤醒,但大脑却像一台冷静的服务器,在后台高速运转。他知道,今晚是修复他们关系裂痕的最佳时机,也是重塑他在这段关系中主导地位的关键一步。
他翻身,将裴冉压在身下。
黑暗中,他能看到她眼睛里的光,那是一种混杂着期待、崇拜和一丝不安的复杂光芒。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急切地去亲吻她,而是俯下身,嘴唇贴着她的耳朵,用一种极轻、却又充满力量的声音说:“今天,听我的。”
裴冉的身体微微一颤,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这一晚,肖诺完全掌握了主导权。他不再是那个焦虑、急于证明自己的失败者,而是一个自信、从容的掌控者。他所有的动作都不再是为了宣泄欲望,而更像是一种精心设计的、带有奖惩意味的引导。他时而热情如火,时而又刻意放缓节奏,让她在期待与满足的边缘徘徊。
裴冉从未体验过这样的肖诺。她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海上漂泊的小船,而肖诺就是那个时而掀起巨浪,时而又给予风平浪静的海洋本身。她完全被他掌控,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最终在那股强势而陌生的温柔中彻底沉沦。
结束的时候,裴冉像一摊烂泥,软软地趴在肖诺的胸口,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她的呼吸急促而满足,脸上挂着潮红,眼神迷离,像是还在回味刚才那场风暴。
“肖诺……”她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的鼻音,“你……”
她想说“你好厉害”,但又觉得这三个字太过苍白,无法形容刚才的感受。
肖诺只是轻轻拍了拍她光滑的后背,没有说话。他知道,从今晚开始,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他在她心里,不再仅仅是一个会修电脑的技术宅,也不再是一个需要她体谅和安慰的床上弱者。他成了能让她在身体和精神上都产生依赖的男人。
这是他夺回阵地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几天,肖诺正式开始了他在市场部的“兼职”生涯。每周二和周四,他会带着笔记本电脑,坐到老张总监特意给他安排的、离自己办公室不远的一个空位上。
他的到来,在市场部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他不再是那个来去匆匆的维修工,而是总监面前的红人,“肖顾问”。同事们对他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客气,变成了带着一丝敬畏的请教。
“肖顾问,这个客户数据能帮忙分析一下吗?”
“肖哥,这个投放模型怎么建比较合理?”
肖诺对这些求助都一一耐心解答。他话不多,但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并给出最有效的解决方案。他用绝对的专业能力,迅速在市场部这个新地盘上站稳了脚跟。
裴冉看着这一切,心里既骄傲又欢喜。她喜欢看到肖诺被众人认可的样子,这让她觉得自己的男朋友是如此优秀。她开始更主动地黏着他,下班后会特意绕到技术部等他,周末会拉着他一起去逛超市,两人的关系仿佛回到了热恋期。
而这一切,都被蒋卓看在眼里。
蒋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发现自己之前那些引以为傲的手段——花言巧语、人脉关系、殷勤体贴——在肖诺展现出的绝对实力面前,突然变得不堪一击。裴冉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肖诺吸引过去了。
他几次想找机会跟裴冉搭话,但裴冉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或者用工作忙来搪塞。
周四下午,市场部开周会。会议上,裴冉基于肖诺帮她优化的数据模型,做了一次精彩的项目汇报,逻辑清晰,数据详实,获得了总监老张的公开表扬。
会议结束后,蒋卓脸色阴沉地走到了肖诺的“顾问”座位旁。
“老肖,可以啊。”蒋卓皮笑肉不笑地说,“真人不露相,在我们这儿混得风生水起。”
“还好,都是本职工作。”肖诺正收拾着电脑,头也没抬。
“裴冉那个方案,是你帮忙做的吧?”蒋卓压低了声音,“我说怎么突然开窍了。”
“她本来就很聪明,我只是提供了点技术支持。”肖诺合上电脑,站起身,看着蒋卓,“怎么,你有意见?”
这是肖诺第一次用如此直接、甚至带点攻击性的语气跟蒋卓说话。
蒋卓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屑。“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只是想提醒你,市场部的水,可比你们技术部那几根网线深多了。光靠敲代码,是行不通的。”
“是吗?”肖诺平静地回视他。
说完,他不再理会蒋卓,径直离开了市场部。
蒋卓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变得阴鸷。他知道,他和肖诺之间那层虚伪的“兄弟”情谊,已经彻底撕破了。既然怀柔政策和糖衣炮弹没用,那就该换一种玩法了。
第二天是周五。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总监老张突然把蒋卓叫进了办公室。
过了大概十分钟,蒋卓出来了。他的脸上又挂上了那种标志性的、自信满满的笑容。他走到白板前,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各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下周,公司会空降一位新的副总监,主管我们整个大区的市场业务。为了迎接新领导,也为了冲刺下个季度的KPI,总监决定,下周五,我们市场部全体去郊区的温泉山庄搞一次为期两天的封闭式团建!”
“哇!温泉!”
“两天?那不是要在那儿过夜?”
办公室里立刻炸开了锅,年轻的同事们都兴奋地欢呼起来。
蒋卓很满意这种效果,他继续说道:“这次团建,所有费用公司全包!而且,为了促进各部门之间的交流与合作,总监特批,我们可以邀请其他部门的‘优秀员工’一同参加。名额有限,先到先得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了不远处的裴冉,又扫了一眼空着的那个“顾问”座位。
裴冉听到“过夜”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下班后,她立刻给肖诺发了微信,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温泉山庄?还要过夜?】肖诺的回复很快就来了。
【是啊,蒋卓组织的,说是总监的意思。】
【他没说可以邀请‘优秀员工’吗?】
【说了,他就是故意说给大家听的。】裴冉回道,【我不想去。】
肖诺看着手机屏幕,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是蒋卓的反击。封闭式的、远离市区的环境,再加上过夜,这无疑会创造出无数的可能性和变数。他如果阻止裴冉去,会显得小气,而且这是部门活动,裴冉作为新人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如果他自己不去,那更是等于把裴冉亲手送到了蒋卓的嘴边。
所以,他必须去。而且,要以一种名正言顺的方式去。
他直接给市场部总监老张打了个电话。
“张总,我是肖诺。”
“小肖啊,有事吗?”老张的语气很热情。
“我听说市场部下周要去温泉山庄团建?”
“对啊,怎么,你有兴趣?”
“是这样,”肖诺的语气不卑不亢,“我正在做的OA系统评估,其中很重要的一块就是移动办公和异地协作。这次团建是个很好的测试场景,我想跟过去,实地采集一些数据,了解一下大家在非办公环境下对系统的需求。”
他把一次吃喝玩乐的团建,说成了一次严肃的“工作需求调研”。
老张听完,立刻就明白了。“哈哈,好小子!我就说你脑子活!行!没问题!我马上让蒋卓把你的名字加上!你就是我们这次特邀的‘随行技术专家’!”
挂了电话,肖诺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蒋卓,你想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看看在你的主场,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他给裴冉回了条微信。
【收拾行李吧,我也去。】
第二章
周五下午,一辆大巴车准时停在公司楼下。
市场部的人陆续下来,个个都换上了休闲装,像是要去春游的小学生。裴冉穿了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配一件简单的白色卫衣,长发扎成马尾,看起来清爽又充满活力。
蒋卓作为组织者,穿着一身名牌运动服,在车门口忙前忙后地招呼着,活像个导游。
“来来来,大家按小组坐,别乱了!”他拿着个小喇叭喊道。
肖诺最后一个到,他背着一个双肩包,里面除了换洗衣物,就是他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测试设备。
“哟,肖顾问来了!”蒋卓看到他,笑容里带着一丝挑衅,“我还以为你这种技术大神,不屑于参加我们这种凡人的活动呢。”
“张总安排的工作,不敢不来。”肖诺语气平淡,径直上了车。
他看到裴冉正和一个女同事坐在一起,朝他使了个眼色,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肖诺却像是没看到,直接走到了大巴的最后一排,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那里很安静,也方便观察整个车厢。
裴冉的表情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掩饰过去,继续和同事聊天。
蒋卓上了车,清点了一下人数,目光在肖诺身上停顿了两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拿起话筒,“好了各位,咱们出发!路上时间长,我给大家准备了点小游戏!”
大巴车缓缓驶出市区,开上了高速。
蒋卓果然是个搞气氛的好手,在他的带动下,车厢里很快就充满了欢声笑语。猜谜、唱歌、讲笑话,一路上没怎么冷场。
肖诺戴上耳机,假装听音乐,眼睛却透过人群的缝隙,观察着一切。
他看到蒋卓在玩游戏时,总会有意无意地把焦点引到裴冉身上。比如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会“恰好”抽到裴冉,然后问一些模棱两可的问题。
“裴冉,请问你最欣赏在场哪一位男士的性格?”
全车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裴冉脸颊微红,看了眼车尾的肖诺,然后笑着说:“我觉得……张总的性格就很好啊,沉稳大气,有领导风范。”
这个回答滴水不漏,既捧了领导,又化解了尴尬。
蒋卓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气馁,哈哈一笑就揭了过去。
大巴车在山路上绕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家建在半山腰的温泉山庄。
山庄是日式风格,亭台楼阁,曲径通幽,看起来很高档。空气里弥漫着硫磺和潮湿草木混合的气味。
蒋卓在前台办好入住手续,开始分发房卡。
“好了各位,两人一间,自由组合!房卡拿好,先回房间放行李,半小时后在大堂集合吃晚饭!”
同事们立刻开始三三两两地找伴。
裴冉自然是和之前车上坐一起的女同事一间。她拿到房卡,朝肖诺这边看了一眼,似乎想等他。
肖诺却被王主管叫住了。原来王主管也作为“优秀员工”代表被邀请了过来。
“小肖,咱俩一间得了,晚上还能聊聊OA系统的事。”王主管热情地揽住他的肩膀。
“好啊,王哥。”肖诺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他看到裴冉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然后便和女同事一起,转身走向了客房区。
他也看到,蒋卓的房间,正好就在裴冉她们的斜对面。
晚饭是在山庄的一个大宴会厅吃的,菜品很丰盛。
饭桌上,蒋卓端着酒杯,满场飞地敬酒。他先是敬了王主管,然后又特意走到肖诺面前。
“肖顾问,这杯我必须敬你。”蒋卓笑呵呵地说,“以后我们市场部,还得靠你多多提供技术支持啊。”
“客气了。”肖诺端起面前的茶杯,和他碰了一下。
蒋卓把杯中白酒一饮而尽,然后凑到肖诺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子,别得意。这里是郊区,你的那些代码和服务器,可帮不了你。”
肖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喝了口茶。
晚饭后,是自由活动时间。重头戏自然是泡温泉。
温泉区分为公共池和私汤。同事们大多去了热闹的公共池。
肖诺换好浴衣,却没有去泡温泉,而是抱着笔记本电脑,来到了温泉区旁边的一个茶室。他告诉王主管,自己要趁这个机会,测试一下山庄的无线网络覆盖和信号强度。
茶室的位置很好,隔着一面巨大的玻璃墙,正好能看到大部分公共温泉池的景象。水汽蒸腾中,人影绰绰绰绰,像一幅流动的画。
他看到裴冉和几个女同事一起,泡在一个小池子里。她们穿着统一的泳衣,头发挽起,在水里嬉戏说笑。裴冉的皮肤在热气的熏蒸下,白里透红,显得格外娇嫩。
他也看到了蒋卓。蒋卓像一条鱼一样,在各个池子间穿梭,最后“偶遇”了裴冉她们那个池子,很自然地就加入了进去。
他凑到裴冉身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逗得裴冉和旁边的女同事都笑了起来。然后,他借着水流的掩护,身体不着痕迹地向裴冉靠近。
肖诺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
温泉池边,蒋卓的手机突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并且开始自动循环播放一首极其响亮的网络神曲。
“我没K,我没K,我真的没K……”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温泉区的人都看了过来。蒋卓手忙脚乱地从储物柜里拿出手机,却发现怎么也关不掉,音量还被锁死在最大。
他涨红了脸,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狼狈地跑回了更衣室。
茶室里,肖诺缓缓地合上了电脑。
过了大概半小时,裴冉她们也泡够了,起身回房间。
她经过茶室的时候,看到了坐在里面的肖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
“你怎么没去泡温泉?”她小声问,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测试网络。”肖诺指了指电脑。
“刚才蒋卓的手机……”裴冉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
“可能中毒了吧。”肖诺的表情毫无破绽,“山庄的公共Wi-Fi不安全,很容易被攻击。”
裴冉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早点回去休息吧。”肖诺说。
“嗯。”裴冉转身离开了。
夜深了。同事们大多回房休息了。山庄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风声和虫鸣。
肖诺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床王主管均匀的鼾声。他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自己编写的一个小程序。这个程序能扫描并分析当前局域网内的设备活动。他看到,蒋卓的手机设备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活跃起来。
紧接着,他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裴冉发来的微信。
【睡了吗?】
肖诺没有立刻回复。他切换回监控程序,看到裴冉的手机设备正在频繁地与蒋卓的设备进行小数据包交换。这是微信聊天的典型特征。
他等了大约五分钟,才回复裴冉。
【没,在想OA系统的事。】
【还在想工作啊?快休息吧。】裴冉的回复很快,后面还跟了个“晚安”的表情。
肖诺看着那句“晚安”,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知道,这是一个信号,表明她要结束聊天,准备睡觉了。
但他看到,在她发出“晚安”之后,她的设备和蒋卓的设备之间,依然有零星的数据交换。这说明,聊天并没有完全停止。
他关掉手机,闭上眼睛。他知道今晚不会再有大事发生,但这场暗战的序幕,才刚刚拉开。
第二天一早,团建活动是爬山。
吃早饭的时候,蒋卓显得有些无精打采,顶着两个黑眼圈,显然昨晚没睡好。他看到肖诺时,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裴冉则像没事人一样,和同事们有说有笑。她看到肖诺,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交流。
爬山开始后,大家很快就拉开了差距。年轻力壮的走在前面,像蒋卓,他一马当先,试图在裴冉面前展现自己的体力。
肖诺不紧不慢地跟在队伍中间,和王主管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裴冉的体力不算太好,爬到半山腰就有些气喘吁吁,渐渐落在了后面。
蒋卓立刻发现了机会,他放慢脚步,从前面折返回来,凑到裴冉身边。
“累了吧?要不要我拉你一把?”他伸出手。
“不用,我歇会儿就好。”裴冉摆了摆手,靠在一棵树上喘气。
就在这时,肖诺也走到了他们身边。他没有看蒋卓,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功能饮料,拧开盖子,递给裴冉。
“喝点水再走。”他的语气很平静。
裴冉愣了一下,接过了水。
“还是肖顾问细心啊。”蒋卓在一旁酸溜溜地说。
肖诺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裴冉说:“别急着走,调整好呼吸。爬山最忌讳忽快忽慢。”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两人,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不紧不慢地向上走去。
他的态度很明确:我关心你,但不会像哈巴狗一样围着你转。
裴冉看着肖诺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殷勤的蒋卓,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喝了口水,对蒋卓说:“我们走吧,别掉队太远了。”
她没有再给蒋卓献殷勤的机会,跟在肖诺后面不远处,默默地向上爬。
下午的活动是自由分组,可以玩棋牌,也可以玩一些团队游戏。
蒋卓组织了一场“狼人杀”。这是他的强项,靠着口才和逻辑,他总能掌控全场。他特意把裴冉拉进了游戏。
肖诺对这种游戏不感兴趣,他抱着电脑,坐在不远处的一个休息区,继续完善他的OA系统方案。
游戏开始后,蒋卓果然发挥出色,发言极具煽动性,很快就成了场上的焦点。他频频与裴冉互动,试图通过游戏里的身份,建立一种“同盟”关系。
“我跳预言家,昨晚验的是裴冉,金水。大家信我,跟着我投票。”
“裴冉是女巫,这把一定要把解药留给我,我们好人才能赢。”
肖诺戴着耳机,看似在专心工作,实际上,他电脑屏幕的一角,正开着一个小小的窗口。窗口里,是山庄休息区的监控画面。
他不仅能看到画面,还能通过一个自己编写的程序,对监控捕捉到的声音进行实时分析和过滤。他能清晰地听到他们每一轮的发言。
他听到,在某一轮,蒋卓作为狼人,悍然跳反,指认裴冉是狼同伴,试图拉她下水。
“我跟裴冉是双狼,我们自爆了,大家可以看我们脸色行事。”
这是一种很脏的玩法,通过混淆视听来扰乱好人的判断。
裴冉显然没反应过来,被他这么一说,顿时百口莫辩,脸都涨红了。
就在这时,肖诺摘下了耳机。他站起身,走到他们游戏桌旁,俯下身,对正在苦恼的裴冉说了一句。
“他发言的时候,手指一直在无意识地敲桌子。这是他紧张和撒谎时的小动作。”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全桌的人都愣住了。
裴冉像是突然被点醒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
下一轮发言,她冷静地指出了蒋卓的这个小动作,并条理清晰地分析了他的发言漏洞。
最终,蒋卓被全票投出。
游戏结束后,蒋卓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引以为傲的控场能力,被肖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给破解了。
而裴冉,看着不远处那个重新戴上耳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肖诺,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一丝依赖。她发现,肖诺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给她最精准的帮助。
晚饭前,蒋卓找到了肖诺。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把肖诺堵在走廊的角落里,压低声音质问道。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肖诺平静地看着他。
“你别跟我装!”蒋卓有些恼羞成怒,“你以为你用这些小伎俩,就能把裴冉抢回去?我告诉你,没用!她跟我才是一路人!我们都渴望成功,渴望往上爬!而你,只会拖累她!”
“是吗?”肖诺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他侧身绕过蒋卓,向餐厅走去。
晚上的重头戏,是篝火晚会。
山庄的草坪上燃起了巨大的篝火,所有人都围坐在一起,唱歌跳舞。
蒋卓似乎从下午的失利中恢复了过来,他又成了晚会的主持人。他宣布,今晚要玩一个更刺激的游戏——“国王游戏”。
规则很简单,抽签决定谁是国王,国王可以命令任何人做任何事。
这个游戏充满了暧昧和不可控的因素,是蒋卓最擅长的领域。
肖诺也被拉着坐到了篝火旁。他没有拒绝。
第一轮,一个女同事抽到了国王。她命令蒋卓和一个男生表演电影里的经典告白桥段,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第二轮,国王轮到了王主管。他想了半天,命令肖诺现场写一段代码,实现一个爱心动画。肖诺三两下就搞定了,电脑屏幕上跳动的像素爱心,让女同事们发出一阵阵惊呼。
第三轮,抽签筒传到了裴冉手里。
她抽出一张,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环视了一圈。
“我是国王。”她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蒋卓的眼睛亮了,身体微微前倾,一脸期待。
裴冉的目光在蒋卓和肖诺之间徘徊了一瞬,然后,她开口了。
“我命令……8号和10号,去那边的自动售货机,给我们每个人买一瓶可乐回来。”
这是一个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命令,让所有期待着劲爆场面的人都大失所望。
蒋卓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号码——6号。
而肖诺,则默默地站起身,亮出了自己的号码牌——8号。
另一个站起来的,是一个市场部的男同事,他拿着10号牌。
“遵命,国王陛下。”肖诺冲着裴冉,露出了一个只有她能看懂的笑容,然后便和那个男同事一起,走向了远处的自动售货机。
篝火的光芒在他们身后被拉得老长。
蒋卓看着这一幕,脸色铁青。他精心设计的暧昧游戏,被裴冉用一个最无聊的命令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她没有选择他,更没有选择为难肖诺,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安全、最不得罪人的方式,保护了所有人。
这比直接拒绝他,更让他感到挫败。这说明,裴冉的心里,已经建立起了一道防线。
篝火旁的气氛有些冷却。
裴冉似乎也感觉到了,她主动拿起话筒,笑着说:“大家别愣着啊,国王的命令还没结束呢。在他们回来之前,我们来玩击鼓传花吧,花落到谁手里,谁就表演个节目!”
她主动挑起了活跃气氛的担子,众人也都很给面子地响应起来。
远处,自动售货机前。
肖诺和那个男同事一人投了几个硬币,买了一堆可乐。
“肖顾问,你跟裴冉……是不是大学同学啊?”男同事一边从取货口拿饮料,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
“嗯。”肖诺应了一声。
“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男同事又说。
肖诺笑了笑,没有接话。他知道,办公室的流言蜚语已经开始发酵了。裴冉在国王游戏里的那个命令,虽然巧妙,但也让一些敏感的人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两人抱着一堆可乐走回篝火旁。游戏还在继续,气氛又热烈了起来。
肖诺把可乐分发给大家,走到裴冉身边时,他把一瓶冰镇的,轻轻贴了一下她的脸颊。
裴冉“呀”了一声,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眼角眉梢却带着笑意。
蒋卓坐在对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捏着可乐罐的手指微微发白。
晚会结束后,众人各自回房。
肖诺和王主管走在回廊上,王主管打着哈欠说:“还是你们年轻人能熬,我这老胳膊老腿可不行了。”
回到房间,肖诺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裴冉。
【刚才……谢谢你。】
肖诺知道,她谢的不是那瓶可乐,而是他从始至终的冷静和信任。
【国王的命令,不敢不听。】他回了一句俏皮话。
【讨厌。】裴冉回了个害羞的表情,【对了,蒋卓刚才找我了。】
肖诺的眼神一凝。
【他说什么了?】
【他问我为什么不选他,是不是因为怕你生气。】
【你怎么说?】
【我说,我只是觉得那个命令很有趣,没想那么多。】
【他信了?】
【不知道,反正他脸色很难看。】裴冉发来一个吐舌头的表情,【我感觉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肖诺看着手机屏幕,知道蒋卓这种人,一旦撕破脸,就不会再顾及什么体面。他被激怒了,接下来只会用更直接、更不计后果的方式来反击。
【别理他,早点睡。】肖诺安抚道。
【嗯,晚安。】
这一次,肖诺的监控小程序显示,在裴冉发完“晚安”后,她的设备彻底沉寂了下去。
而蒋卓的设备,却异常活跃。他在频繁地登陆公司的内部邮箱和OA系统。
肖诺皱起了眉头。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立刻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侵入了公司的邮件服务器。他看到,蒋卓正在给新上任的那个大区副总监发邮件。
邮件的内容,是一份关于下季度市场推广的“创新方案”。而方案的核心内容,竟然和他正在做的OA系统评估报告里,关于市场部流程优化的那部分,有七八分的相似。
唯一的不同是,蒋卓把方案的重点,从“技术驱动效率”,偷换概念成了“创意引领变革”,并且把自己包装成了这个方案的唯一策划者。
他这是在明目张胆地剽窃!
肖诺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蒋卓这是狗急跳墙了。他想抢在自己的OA评估报告正式提交之前,先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给新领导留下一个“有想法、有冲劲”的第一印象。
一旦新领导认可了蒋卓的这份方案,那肖诺后续的工作就会变得非常被动,甚至他本人都会被扣上一个“抄袭市场部创意”的帽子。
这一招,阴险至极。
肖诺没有立刻行动。他冷静地将蒋卓的邮件内容和发送记录做了备份。然后,他开始思考对策。
直接向领导举报蒋卓抄袭?证据虽然确凿,但这种内部斗争,往往会两败俱伤。领导最讨厌的就是告密和内讧。
他需要一个更聪明,也更致命的方法。
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重新在键盘上飞舞起来。
第二天早上,是团建的最后半天,安排了去附近的竹海散步。
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缺了蒋卓。
“蒋卓呢?怎么还没来?”总监老张问。
一个和蒋卓同屋的同事说:“他好像不舒服,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拉肚子,在房间里没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
裴冉下意识地看了肖诺一眼。肖诺正低头看着手机,面色如常,仿佛没听到一样。
最终,大部队还是出发了。没有了蒋卓这个“搅局者”,气氛反而轻松了不少。
肖诺和裴冉很自然地走在了一起。
“蒋卓……没事吧?”裴冉小声问。
“谁知道呢。”肖诺的语气很平淡,“可能是昨晚篝火晚会的烤肉不干净吧。”
裴冉“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竹海里空气清新,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陆离。他们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像一对真正来度假的情侣。
这次散步,肖诺能感觉到裴冉是真的放松了下来。她会像个小女孩一样,去追逐落在地上的光斑,会拉着他的衣角,让他看竹子上奇怪的纹路。
中午,大巴车准时返程。
蒋卓终于出现了,他脸色蜡黄,脚步虚浮,看起来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他一上车就缩在角落里,戴上眼罩和耳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回到市区,已经是周日下午。
肖诺和裴冉一起回了家。一进门,裴冉就累得瘫倒在沙发上。
“终于回来了,还是家里舒服。”她满足地叹了口气。
肖诺放下背包,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递给她。
“先喝点东西,我去把电脑里的东西整理一下。”
他走进书房,关上门。他打开电脑,连接上公司的网络。他看到,蒋卓的那封邮件,静静地躺在新任副总监的收件箱里,状态是“未读”。
很好,还有时间。
肖诺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敲击。他没有去动蒋卓的那封邮件,而是做了一件更巧妙的事情。他利用管理员权限,对邮件服务器的时间戳协议进行了一次微调。这是一个极其细微的改动,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但它会造成一个有趣的后果:所有在特定时间段内发送的邮件,其显示的发件时间,都会比实际时间稍微滞后一点。
做完这一切,他把自己的那份完整的、包含了所有技术细节和数据模型的OA系统评估报告,作为附件,写了一封邮件,收件人是王主管和市场部总监老张,同时,抄送给了那位新任的副总监。
他看了一眼邮件的发送时间,然后按下了发送键。
做完这一切,他删除了自己所有的操作痕迹,然后关上电脑,走出书房。
裴冉已经睡着了,身上还穿着外出的衣服。肖诺拿了条毯子,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他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从温泉山庄延续到了公司的权力中心。而他,已经布下了自己的棋子。
周一,公司里风平浪静。
新任的副总监据说上午来公司露了个脸,开了一个简短的见面会,就又出差去了。
蒋卓病恹恹地上了两天班,没再搞什么幺蛾子。他似乎在等待着新领导对他的那封邮件做出回应。
肖诺则像往常一样,在技术部和市场部之间穿梭。他的那份评估报告,在老张和王主管那里都获得了极高的评价。
周三下午,市场部总监老张突然召集所有核心员工开会,肖诺也作为“技术顾问”被叫了过去。
会议室里,气氛有些严肃。
老张清了清嗓子,说:“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新来的林副总,对我们市场部下一阶段的工作,提出了一个新的方向。”
蒋卓的眼睛瞬间亮了,腰杆都挺直了。
老张按下了投影仪的遥控器,幕布上出现了一份PPT。PPT的标题是——《关于市场部数据化改革的初步构想》。
蒋卓看到标题,嘴角的笑意已经藏不住了。
但当PPT翻到第二页,看到署名时,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报告人:肖诺(技术支撑部)。
“这份报告,”老张指着幕布,语气里充满了赞赏,“是技术部的小肖,在上周日,也就是我们团建回来的那天晚上,发给我的。里面关于技术赋能、流程再造的想法,和林副总的思路不谋而合!林副总看了之后,评价非常高!”
老张又翻了一页PPT,上面是肖诺做的几个数据模型。
“特别是这些数据模型,非常有说服力!林副总特意交代,我们市场部接下来的工作,就要围绕着小肖这份报告的思路来展开!”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肖诺身上,充满了敬佩和惊讶。
裴冉更是激动得脸都红了,她看着肖诺,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而蒋卓,他的脸已经从涨红变成了惨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幕布上的内容,那些明明是他“借鉴”过去,包装成自己创意的核心观点,现在却成了肖诺的功劳。
“不……不可能!”他失声叫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向他。
“张总,”蒋卓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这份方案的核心创意,我……我也想到过!我上周日晚上,也给林副总发过邮件!”
老张皱了皱眉,“哦?是吗?”
“是真的!”蒋卓急切地想证明自己,“我的邮件肯定比他的早!”
“这个嘛……”老张的表情有些玩味,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林副总刚才还跟我说起这个事。他说,确实收到了两份思路相似的邮件。不过……”
老张顿了顿,看向蒋卓,眼神变得有些严厉。
“小肖的邮件,是周日晚上十点钟发出的。而你的那封,是周一凌晨一点多才发到他邮箱的。蒋卓,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但抄袭别人的创意,还想抢功,这种行为,可不是我们公司提倡的啊。”
蒋卓如遭雷击,瞬间瘫坐在椅子上。
周一凌晨?怎么可能!他明明是周日晚上发的!
他猛地看向肖诺。肖诺正平静地回望着他,眼神里没有嘲讽,也没有得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静。
那一刻,蒋卓全明白了。
是肖诺动了手脚。他不知道肖诺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在绝对的技术壁垒面前,他所有的小聪明和阴谋诡计,都成了一个笑话。
那场会议之后,蒋卓在公司的处境一落千丈。
“抄袭”的标签像一块狗皮膏药,死死地贴在了他身上。同事们见到他,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从前的热络变成了公开的鄙夷和刻意的疏远。午饭时,再也没有人叫他;部门讨论,也刻意将他排除在外。他成了市场部一个透明的、令人不快的存在。
总监老张没有直接开除他,但比开除更折磨人。所有核心业务和项目都与蒋卓无关,他被派去做一些最琐碎、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杂事——整理过期文件、核对报销发票、给会议室订水。
他从一个能言善辩的部门新星,变成了一个谁都可以使唤的杂役。
肖诺对此看在眼里,但他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这是蒋卓应得的下场。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OA系统的项目中,每周二和周四,他依然会去市场部的“顾问”座位办公。
他能感觉到蒋卓投来的目光,那目光里不再是挑衅,而是一种压抑着的、毒蛇般的怨恨。
这种日子持续了大概两周。
这两周里,肖诺和裴冉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裴冉对肖诺越发依赖,工作上遇到任何问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回到家,她也变得格外体贴温柔,主动包揽了大部分家务。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肖诺心里始终有一根弦没有完全放松。他了解蒋卓,那种人绝不会轻易认输。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只会变得更加危险。
周五下午,临近下班。
肖诺正在技术部整理数据,他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没有来电显示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尖锐刺耳的声音,听不出男女。
“肖诺?”
“你是谁?”肖诺的语气很警惕。
“我是谁不重要。”那个声音笑了,笑声像是金属摩擦一样难听,“重要的是,你女朋友的一些东西,现在在我手里。”
肖诺的心猛地一沉,但脸上不动声色。“什么东西?”
“一些……她不希望你看到的东西。”那个声音充满了恶意和玩味,“想知道是什么吗?现在,立刻到公司顶楼的天台来。一个人来。”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别问那么多废话!”声音突然变得暴躁,“给你十分钟。如果你不来,或者敢带上别人,我就把这些‘好东西’,发给公司的每一个人。你自己看着办!”
电话被“啪”地一声挂断了。
除了被逼到绝路的蒋卓,不会有第二个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女朋友的东西?会是什么?
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但现在不是猜疑的时候。
他站起身,拿起办公桌上的外套,快步走出了办公室。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径直走向了通往天台的消防通道。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人衣服猎猎作响。蒋卓背对着他,站在天台边缘。
“你来了。”蒋卓转过身,脸上是一种癫狂的疯狂笑容。
“东西呢?”肖诺的语气很平静。
“东西?”蒋卓笑了起来,“东西就是我。肖诺,你把我的一切都毁了,现在,我也要毁了你最珍视的东西!”
话音未落,他突然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裴冉吗?我是蒋卓。你现在立刻来一趟天台,我有些关于肖诺的秘密要告诉你。”
电话那头传来了裴冉疑惑的声音。
“你如果不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蒋卓的语气变得歇斯底里,“我把一切都录下来,就说是被肖诺逼死的!让他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你疯了?”肖诺皱起了眉头。
“我是疯了!”蒋卓大笑,“被你逼疯的!我倒要看看,待会儿裴冉来了,看到我们俩站在一起,她会信谁!”
他这是要用最极端的方式,来离间他们。
肖诺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着。
没过多久,天台的门被推开了。裴冉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
“你们在干什么?”她看到对峙的两人,一脸惊慌。
“裴冉,你来得正好!”蒋卓看到她,情绪更加激动。他指着肖诺,“这个男人是个骗子!他偷了我的创意,还用卑鄙的手段陷害我!”
“你胡说!”裴冉立刻反驳,“肖诺不是那样的人!”
“是吗?”蒋卓一步步向裴冉逼近,“那你知不知道,他偷偷破解了你的手机,看了你所有的聊天记录和照片?他就是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偷窥狂!”
裴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肖诺。
肖诺的心沉了一下,但他没有辩解。
“你跟我走!”蒋卓趁着裴冉心神大乱的瞬间,猛地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想把她拉向自己这边,“离开这个变态!我带你走!”
“你放开我!”裴冉尖叫着挣扎。
蒋卓像是疯了一样,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紧紧地从背后抱住了她,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他的脸贴着裴冉的侧颈,嘴里疯狂地念叨着:“你是我的!你本来就该是我的!”
裴冉的身体被他箍得死死的,脸因为恐惧和屈辱而涨得通红,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的挣扎在那股疯狂的力量面前,显得那么徒劳。
肖诺的瞳孔猛地收缩。
就在这一刻,他动了。
他没有冲上去打斗,而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从蒋卓的视觉死角绕到了他的身后。他没有去拉扯裴冉,而是用手臂,以一个标准的格斗锁喉姿势,死死地勒住了蒋卓的脖子。
蒋卓的身体猛地一僵,呼吸瞬间被切断。他下意识地松开了裴冉,双手开始去掰肖诺的手臂。
裴冉脱离了禁锢,立刻软倒在地,惊魂未定地大口喘着气。
肖诺没有松手。
他看着蒋卓因为缺氧而涨成猪肝色的脸,感受着对方在自己手臂中无力挣扎的触感,他的眼神冰冷得像手术刀。
然而,就在他完全掌控局面的这一刻,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毫无征兆地从他心底深处升腾起来。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越过蒋卓挣扎的肩膀,聚焦在瘫坐在地上的裴冉身上。
夕阳的余晖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她的白色卫衣因为刚才的撕扯而变得凌乱,一边的肩膀微微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牛仔裤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她仰着头,大口地呼吸着,胸口剧烈地起伏,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屈辱,还有一丝看向他时的茫然。
这个画面,像一帧被慢放的电影镜头,狠狠地烙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愤怒本该是唯一的情绪。
但是,一种陌生的、夹杂着羞耻的燥热,却像病毒一样从他的小腹猛地窜起,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他感觉自己的血液流速在加快,心跳声在耳边擂鼓。
他的下半身,竟然可耻地、不受控制地有了反应。
那是一种强烈的、蛮横的生理冲动,远比之前任何一次和裴冉亲密时都要来得汹涌。
这突如其来的欲望让他感到一阵晕眩。
为什么?
他明明是施救者,是掌控者,为什么会对这本该让他暴怒的屈辱场景,产生如此病态的兴奋?
这感觉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就被他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了下去。他内心的理智在疯狂地尖叫,告诉他这是错的,是变态的。
“滚。”肖诺松开手,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蒋卓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剧烈地咳嗽着。
肖诺脱下自己的外套,走过去,披在还在发抖的裴冉身上,将她扶了起来。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竭力避免自己的身体与她有过多接触。
“我们走。”他拉着裴冉的手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台。
蒋卓趴在地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怨毒。
回到家,两人一路无言。
裴冉显然还沉浸在巨大的惊吓和困惑中。她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一言不发。
肖诺给她倒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
“他说的……是真的吗?”裴冉终于开口,声音颤抖地问,“你真的……看了我的手机?”
肖诺在她身边坐下,沉默了片刻。
“是。”他选择了承认,“在你梦里叫他名字的那天晚上。”
裴冉的身体猛地一震,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这其中有被侵犯隐私的屈辱,也有得知真相后的释然和后怕。
肖诺没有去安慰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知道,这件事需要她自己消化。
那一晚,他们分房睡了。
肖诺躺在书房的床上,睁着眼睛,天花板上光影晃动。蒋卓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相信,经过这次,蒋卓再也没有胆量和机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是,他自己的问题,却浮现了出来。
他无法忘记天台上那种诡异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放那个画面。
蒋卓那张因为疯狂而扭曲的脸,他那双充满占有欲的手,死死地抱着裴冉。裴冉的惊叫,她的挣扎,她眼中那屈辱又无助的泪水……
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身体里的那股燥热再次升腾起来,而且比在天台上时更加强烈、更加汹涌。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了强烈的、远超以往任何一次的生理反应。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尺寸,都比平时要大上一圈。
他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大口地喘着气。
他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一股巨大的恐惧和迷茫攫住了他。
他这是怎么了?
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强行侵犯,他不应该是愤怒和后怕吗?为什么……为什么会感觉到兴奋?
一个可怕的、他以前只在某些小众论坛里看到过的词汇,不受控制地跳进了他的脑海。
绿帽癖。
难道自己……是个潜在的绿帽癖?
这个念头让他如坠冰窟,从头到脚都感到了彻骨的寒意。他看着自己身上那可耻的欲望,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和恐惧。
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的余光渗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几何形状。肖诺坐在床沿,身体因为刚才那个可怕的念头而微微发抖。
他感觉自己像个精神分裂的病人。一部分的他,是那个冷静、果断,用智谋和技术将对手逼入绝境的胜利者;而另一部分,却是一个躲在阴暗角落,对自己女友被侵犯的场景产生病态快感的变态。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天台上的那一幕,但越是压抑,那画面就越是清晰地在脑海中回放。
突然,一个更加大胆、更加疯狂的念头,像一颗破土而出的黑色毒蘑菇,在他的脑海里迅速生长。
他开始想象。
如果……如果当初,从入职第一天起,他没有选择反击呢?
如果他没有发现蒋卓的小动作,没有在技术上碾压蒋卓,没有成为市场部总监眼前的红人,没有在温泉山庄用技术手段戏耍蒋卓,没有在狼人杀里给裴冉帮助,没有发现蒋卓剽窃的阴谋……
如果他还是那个沉默寡言、只会修电脑、在床上抬不起头的技术宅,那个遇到问题只会躲在角落里胡思乱想的失败者。
那么,故事会走向何方?
在一个没有他干预的平行宇宙里,会发生什么?
这个念头一旦开启,就再也无法关上。他仿佛成了一个拥有上帝视角的观众,开始在脑海里构建那个他亲手扼杀掉的“另一种可能”。
那个世界的开端,是一样的。
裴冉进入了市场部,像一颗闪亮的星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蒋卓,那只嗅觉灵敏的猎犬,从第一天起就锁定了他的猎物。
饭局上,蒋卓会肆无忌惮地讲着荤段子,用暧昧的眼神扫视着裴冉。而肖诺,只会低着头扒饭,把所有的不满都咽进肚子里。
工作中,蒋卓会用他那套熟练的社交手腕,很快成为新人里的领袖。他会以“帮助同学”的名义,不断地接近裴冉。他会指出她方案里的“问题”,然后顺理成章地提出要“课后辅导”。
第一次的地点,或许就是那个叫“迷迭香”的咖啡馆。
蒋卓会精心安排一场局,把他那些所谓的人脉——比如那个油腻的强哥——介绍给裴冉。他会向裴冉展示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充满了机会与潜规则的成人世界。强哥会握着裴冉的手不放,会说些轻佻的话,而蒋卓,则会在一旁打着圆场,扮演着保护者和引路人的双重角色。
裴冉会感到不适,但更多的是新奇和被冲击。她会看到蒋卓身上那种她男朋友不具备的“社会能力”。
当她的方案被毙掉时,她第一个求助的人,只可能是蒋卓。而肖诺,只会笨拙地安慰她“没关系,下次努力”,却给不出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人情债,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
温泉山庄的团建,会成为关系的转折点。
在那个平行宇宙里,肖诺不会去。他会找个借口,或者根本就没人邀请他。他只会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出租屋里,对着手机,等待着裴冉那零星的、报平安式的消息。
而裴冉,会一个人被扔进那个充满了酒精和荷尔蒙的封闭环境里。
没有了肖诺的威慑,蒋卓的行动会更加大胆。
在去往山庄的大巴上,蒋卓会很自然地坐在裴冉身边。他会给她讲笑话,会变魔术,会用各种方式逗她开心,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
泡温泉时,他会“不经意”地和她进入同一个池子。在蒸腾的水汽中,在流水的掩护下,他的手会“无意”地触碰到她光滑的小腿。裴冉会惊得缩回去,但蒋卓只会笑着说“不好意思,水太滑了”,轻松化解。
篝火晚会的“国王游戏”,将是蒋卓的主场。
他会用手段让自己抽到“国王”,然后,他会发布一个让全场起哄的命令。
“我命令……裴冉,和我一起,重现一下《泰坦尼克号》里最经典的那个拥抱。”
在众人的哄笑和催促下,裴冉无法拒绝。她会被推到蒋卓面前。
蒋卓会张开双臂,而裴冉,会在犹豫和羞涩中,站到他的身前。蒋卓的手臂会从她身后环绕过来,紧紧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丰满柔软的身体圈在怀里。他的手掌会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和温热。他的下巴会轻轻搁在她的肩窝,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垂,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看,我们才是最般配的。”
裴冉会浑身僵硬,脸颊滚烫,心跳如雷。她想推开他,却又被那股男性的力量和众人的目光压得动弹不得。那是一种混杂着羞耻、刺激和一丝丝虚荣的复杂感觉。
那一晚,蒋卓会送喝多了的裴冉回房间。
在寂静的走廊里,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会把她抵在门上。
“冉冉,”他会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喜欢你,从大学第一眼看到你开始。”
裴冉会因为酒精和疲惫而头脑昏沉,她会挣扎,会说“不行,我有肖诺了”。
“肖诺?”蒋卓会冷笑一声,“他能给你什么?他能帮你解决工作上的难题吗?他能带你认识这些有用的人脉吗?甚至…他能在床上满足你吗?”
最后一句话,会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进裴冉心中最隐秘的痛处。
她会瞬间失语。
蒋卓会趁着她失神的瞬间,低下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唇。
那是一个充满侵略性和占有欲的吻。他的舌头会撬开她的牙关,粗暴地掠夺着她口中的每一寸甜蜜。他的手会开始不老实,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则会顺着她卫衣的下摆,探入那片温热光滑的领地,径直向上,攀上那座他垂涎已久的、饱满而富有弹性的山峰。
他会隔着蕾丝的布料,用力地揉捏,感受着那惊人的手感。
裴冉的大脑会一片空白,酒精和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浑身发软,所有的反抗都显得那么无力。她甚至会因为那陌生的、粗暴的抚摸,而感到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战栗。
蒋卓的吻会一路向下,滑过她修长的脖颈,在她的锁骨上留下一个暧昧的印记。
“冉冉,”他的声音会变得沙哑而粗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比他强一百倍。”
他不会在那个晚上就彻底占有她。他很聪明,知道温水煮青蛙的道理。他会在她心里种下一颗种子,然后用时间和耐心,让它生根发芽。
回到公司后,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蒋卓会继续用他的人脉和口才,在新领导面前大放异彩。他会成为部门的红人,事业蒸蒸日上。
而裴冉,会因为“站队”正确,得到蒋卓的各种帮助和提携。她的工作会越来越顺利,业绩越来越好。她会逐渐习惯蒋卓的存在,习惯了他在工作上的指点,习惯了他在生活中的殷勤,甚至习惯了他那些若有若无的、越来越过界的身体接触。
而那个平行宇宙里的肖诺,只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他会发现裴冉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越来越陌生,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敷衍。
他们的性生活会彻底停滞。因为裴冉的心,已经不在他这里了。
终于,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
蒋卓会开着他新买的车,送加班的裴冉回家。车会停在出租屋的楼下。
“上去吧。”蒋卓会说。
裴冉会解开安全带,但没有立刻下车。她看着窗外那个亮着昏黄灯光的老旧窗户,眼神里充满了厌倦。她知道,那扇窗户后面,是她那个一成不变的、无法给她任何激情和未来的男朋友。
“我……不想上去。”她会转过头,看着蒋卓。
蒋卓会笑了。他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
他会重新发动汽车,一脚油门,驶离这个破旧的小区,朝着市中心最高档的酒店开去。
在酒店的豪华套房里,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
蒋卓会从背后抱着裴冉,让她看着窗外的繁华。“冉冉,这,才是我能给你的生活。”
然后,他会吻她,脱掉她的衣服。
这一次,裴冉不会再有任何反抗。
肖诺的幻想在这里,变得无比具体和清晰。他仿佛能亲眼看到,在那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大床上,裴冉那具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体,是如何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绽放出他从未见过的、妖艳的光彩。
他会看到蒋卓是如何亲吻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从嘴唇到脖颈,再到胸前那两点嫣红。他会听到裴冉是如何从一开始的羞涩和紧张,慢慢地,发出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呻吟。
他会看到蒋卓是如何用他那远比自己强壮和持久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驰骋。他会看到裴冉那双修长的腿,是如何紧紧地盘上蒋卓的腰,指甲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划出一道道红痕。
他会听到她是如何在极致的快感中,一遍又一遍地,高声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蒋卓……啊……蒋卓!”
这个画面,这个声音,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肖诺的理智。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那股燥热,已经积蓄到了一个临界点。他再也无法忍受。
他躺在书房冰冷的床上,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里,握住了那个因为这些屈辱的幻想而硬得发烫的器官。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裴冉在那张大床上,被蒋卓狠狠占有的画面。他想象着她迷离的眼神,她放荡的呻吟,她因为高潮而剧烈颤抖的身体……
这些画面,像最猛烈的春药,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裴冉……”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近乎于呻吟的呢喃,“……蒋卓……对……就是这样……”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这种将自己的女人想象成被别人占有的荡妇,并从中获得快感的行为,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罪恶与兴奋的刺激。
就在他即将到达顶点的瞬间。
“咔哒。”
书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裴冉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她手里还端着一杯热牛奶,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想要求和的温柔。她显然是想来找他谈谈心,化解两人之间的隔阂。
然后,她就看到了床上那不堪的一幕。
也听到了,他嘴里那句让她如遭雷击的、断断续续的呓语。
“……蒋卓……弄她……对……”
裴冉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手里的牛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乳白色的液体和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她站在那里,像一尊被瞬间石化的雕像,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困惑、恶心,以及一种无法言喻的、巨大的荒谬感。
肖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浑身一僵。所有的欲望和快感,在与裴冉那双充满惊骇的眼睛对视的刹那,瞬间烟消云散。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大脑一片空白。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最丑陋、最肮脏、最变态的一面,就这么毫无保留地,被她撞了个正着。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地上的牛奶还在无声地流淌。
过了许久,久到肖诺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裴冉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刚才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肖诺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和那双写满破碎和难以置信的眼睛,知道任何的谎言和狡辩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苍白和可笑。
一股巨大的、想要彻底毁灭自己的冲动涌了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像是要吐尽肺里所有的空气。
“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充满了绝望,“我……可能真的有病。”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个让他自己都感到恐惧和恶心的词。
“我……可能是个绿帽癖。”
裴冉脸上的震惊和恶心,慢慢褪去,转为一种深不见底的茫然。她看着肖诺,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我说,”肖诺重复了一遍,每一个字都像在用刀片割自己的喉咙,“我可能有病。看到你……被蒋卓那样抱着,我……我感觉到了快感。”
他选择了最残忍的坦白。谎言已经没有意义,他只想用这把刀,把自己剖开,让她看个清楚。
肖诺的那句自我审判,像一把生锈的钥匙,捅进了一把早已腐朽的锁。它没有打开任何门,只是在转动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濒临崩溃的声响。
裴冉站在门口,世界的色彩和声音仿佛都已褪去,只剩下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那几个字像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脑海中嗡嗡作响。
绿帽癖。
她甚至不完全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但她能从肖诺那绝望的语气和自我厌恶的表情中,感受到一种足以将人吞噬的黑暗。
她没有感到恶心,也没有感到愤怒。
那一瞬间,一种铺天盖地的、酸楚的心疼,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开始闪回。
她看到了入职第一天,那个在技术部角落里,默默啃着厚厚手册的肖诺。
她看到了在市场部,他坐在自己身边,用她完全看不懂的代码,为她构建出起死回生的数据模型时,那专注而自信的侧脸。
她看到了在温泉山庄,他用那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让蒋卓在众人面前出糗,又在狼人杀的游戏里,用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为她解围。
她想起了他在KTV团建上唱的那首跑调的摇滚,那是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无声的呐喊。她想起了他在天台上,用那双并不算强壮的手臂,死死勒住蒋卓时,眼神里那坚毅的决绝。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他努力地改变,努力地走出那个属于自己的、安全的壳,努力地变成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他一个人,默默地对抗着蒋卓,对抗着流言蜚语,对抗着他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而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
是她。
是她在KTV里,为了那点可笑的虚荣心,和蒋卓拍下了那张亲密的合照。是她在蒋卓的糖衣炮弹下,有过那么一丝丝的动摇和享受。是她没有在第一时间,旗帜鲜明地、彻底地划清界限。
她让他没有了安全感。她亲手把他,推进了这个充满猜忌和自我怀疑的深渊。
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他嘴里说的那些胡话,他所有的变态和不正常,都是被自己逼出来的。
想到这里,裴冉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但这不是恐惧的眼泪,也不是屈辱的眼泪,而是心疼,是愧疚。
她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她没有去扶他,而是在他面前,同样缓缓地跪了下来。
她伸出手,捧起他那张埋在阴影里的、写满了绝望的脸。她的指尖触到了他冰凉的汗水和滚烫的泪水。
“不,”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坚定,“你没有病。”
肖诺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有病的是我。”裴冉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是我让你变成了这样。对不起……肖诺,对不起。”
她俯下身,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了他。
两个同样遍体鳞伤的人,就这么跪在冰凉的地板上,相拥而泣。没有语言,只有压抑的啜泣和越来越紧的拥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彼此破碎的灵魂,重新黏合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平息。
裴冉松开他,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拉着肖诺冰凉的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把他推到床上坐好。她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进浴室,拿了一条湿毛巾出来。
她跪在床边,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温柔地、仔细地,帮肖诺擦拭着他手上的污秽,和他身上冰冷的汗水。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于虔诚的温柔。
肖诺就这么僵硬地坐着,任由她擦拭。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看着她脸上那混杂着心疼和愧疚的神情,感觉自己那颗已经沉入谷底的心,似乎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托了一下。
擦拭干净后,裴冉没有起身。她依旧跪在那里,仰着头,看着他。
然后,她慢慢地低下头,用一种肖诺从未想象过的方式,吻上了他身体上那片因为羞耻和罪恶而疲软下去的欲望。
肖诺的身体猛地一震,像被电击了一样。
“不……裴冉,别这样……脏……”他想推开她,声音都在发抖。
裴冉却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无比清澈的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
“不脏。”
她再次低下头。
那一刻,肖诺感觉自己的大脑轰然炸裂。所有的罪恶感、羞耻感、自我厌恶,都在她那温柔而坚定的动作中,被彻底地粉碎,然后重组成一种全新的、他从未体验过的强烈情感。
那是一种被接纳、被原谅、被救赎的感觉。
他的身体,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于凶猛的姿态,再次苏醒。
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裴冉从地上抱了起来,将她娇小的身体,重重地压在了床上。他甚至来不及脱掉她的睡衣,就那么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充满了宣泄和失而复得的狂喜。
裴冉热情地回应着他,她的手紧紧地抱着他的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头发里。
他们像两只在暴风雨中溺水的人,疯狂地纠缠在一起,试图从对方的身体里,汲取活下去的温度和力量。
没有前戏,没有技巧,只有最原始、最本能的结合。
当肖诺终于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两人都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那是一种灵魂归位的圆满。
这一次,肖诺的脑海里没有任何杂念。没有蒋卓,没有天台,没有那些屈辱的幻想。他的眼前,只有裴冉。只有她潮红的脸颊,她迷离的眼神,她口中那一声声动情的、只属于他的呻吟。
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和自信。
他抱着她,在她身体里驰骋,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宣告着自己的主权,也像是在洗刷着两人身上所有的伤痕和污点。
裴冉更是前所未有地投入。她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和羞涩,像一株缠绕着大树的藤蔓,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迎合他,去感受他。
高潮来临的时候,他们紧紧地抱着对方,仿佛要将彼此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世界在一片炫目的白光中,归于平静。
两人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汗水将彼此的身体黏合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体温。
许久,裴冉才侧过身,像只小猫一样,将头枕在肖诺的胳膊上。
“对不起。”她轻声说。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肖诺的声音沙哑。
“不。”裴冉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天在KTV,我……我确实动摇过。”
肖诺的心微微一紧。
“我不是喜欢蒋卓。”裴冉的眼神很坦诚,“但是我承认,当他夸我,捧我,当所有人都围着我的时候,我……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我甚至觉得,那一刻的自己,很有魅力。”
她苦笑了一下,“所以,当他拉着我拍那张合照的时候,我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我甚至还觉得,那张照片拍得很好看,显得我们很亲密,像一对……璧人。我把它存在手机里,还偷偷看了好几次。”
“后来,是我自己觉得心虚,觉得对不起你,才把它删掉的。”
“还有温泉山庄那次,国王游戏,我之所以发布那个无聊的命令,不是因为我有多聪明,而是因为我害怕。我怕如果国王轮到蒋卓,他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我也怕如果命令你,会让你在大家面前难堪。我只是……选择了最懦弱的自保方式。”
听着裴冉的坦白,肖诺的心情很复杂。但他没有感到愤怒,反而有一种“原来如此”的释然。
“所以,你监视我,我不怪你。”裴冉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画着圈,“是我自己先做了让你不放心的事。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信任。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得惊人。
“而且,说真的,肖诺,”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崇拜和俏皮,“我以前真的没发现,你这么厉害。你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你在市场部那几天,比蒋卓那个花架子帅多了。”
肖诺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笑了。
“你才是最厉害的。”他说。
两人相视而笑,所有的隔阂和阴霾,似乎都在这场坦诚的对话中,烟消云散。
房间里恢复了甜蜜而温馨的气氛。
又安静了一会儿,肖诺才犹豫着开口:“那……我那个……‘病’……”
“你没有病。”裴冉立刻打断他,语气坚定,“那不是你的问题。”
她坐起身,很认真地看着他,像一个正在分析案例的学者。
“我们来理性地分析一下。”她说,“你以前……在那方面,是不是一直不太行?”
肖诺的脸红了一下,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裴冉继续分析道,“你之所以不行,是因为你太紧张,太没自信了。你面对我的时候,会下意识地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怕满足不了我。这种焦虑,让你身体的本能被压抑了。”
“而你刚才……幻想的那些场景,”裴冉说到这里,也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坚持说了下去,“在那些场景里,你不是一个‘参与者’,你是一个‘旁观者’。你把自己从‘必须要满足我’的压力中抽离了出来。甚至,在那个屈辱的设定里,你变成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受害者’。这种角色的转换,可能……可能绕过了你心里的那个焦虑开关。”
“所以,你的身体才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那不是因为你喜欢看我被欺负,而是因为只有在那种极端的情况下,你的欲望才能摆脱焦虑的束缚,真正地释放出来。”
肖诺听着裴冉的分析,目瞪口呆。
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他的性功能障碍,确实源于自卑和焦虑。而那种病态的幻想,恰好提供了一个让他逃避“表现焦虑”的心理空间。
“所以,那不是什么‘绿帽癖’。”裴冉做出了最后的总结,语气坚定,“那只是你的身体,为了对抗焦虑,找到的一种……扭曲的自救方式。”
肖诺看着她,心里充满了感激和震撼。他没想到,裴冉能如此冷静、如此理智地,剖析出他内心最深处的、连他自己都无法面对的问题。
“那……我们该怎么办?”他问。
“很简单。”裴冉拉起他的手,紧紧握住,“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既然是心理上的问题,那我们就去找专业的人来解决。”
她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
“我们一起,去找心理医生。”
肖诺愣住了。去看心理医生,对他来说,是一件需要巨大勇气的事情。
“你陪我?”
“当然。”裴冉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温暖和力量,“我不仅要陪你去,我还要和你一起接受治疗。因为,让你产生焦虑的源头,是我。我也有需要改变和学习的地方。”
她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温柔而郑重的吻。
“我们一起,把这个问题解决掉。然后,健健康康地,在一起。”
肖诺看着她,眼眶再次湿润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更加稳固的阶段。
他点了点头,用力地。
“好。”
关于蒋卓的后续,并没有在公司里掀起太大的波澜。
天台事件的第二天,他就提交了离职申请,理由是“个人发展”。没人知道那天在天台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公司里的聪明人都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市场部内部流传着一些零碎的猜测,有人说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有人说他是自觉得颜面尽失,待不下去就走了。
无论真相如何,蒋卓这个名字,很快就从这家公司里消失了。他的工位被清空,他的名字从通讯录里被删除,就如投石入海,只激起了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便迅速沉底,再无声息。
对于肖诺和裴冉来说,这个曾经像噩梦一样纠缠着他们的人,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式。
日子恢复了平静,甚至比以前更加甜蜜。
那场彻底的坦白和激烈的和解,像一场高强度的化学反应,将两人关系中的杂质彻底清除,剩下的,是更加纯粹和稳固的结合。
他们不再刻意在公司里保持距离。虽然没有公开宣布,但市场部和技术部的同事们都能感觉到,肖诺和裴冉之间那种自然而然的亲密磁场。他们会一起去食堂吃饭,下班后会一起离开公司。市场部的女同事们会开着玩笑问裴冉:“你跟技术部的肖顾问,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裴冉会红着脸,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笑着说:“我们是大学同学嘛。”
这种模糊的回应,在旁人看来,更像是默认。
肖诺在工作上愈发得心应手。他的OA系统优化方案得到了高层的大力支持,一期项目顺利启动。他不再仅仅是一个“技术顾问”,而是作为项目负责人之一,频繁地与各个部门沟通协调。他变得更加自信,也更加健谈。
而裴冉,则成了他最坚实的后盾。她会帮他整理会议纪要,会给他带自己做的午餐便当。每当肖诺因为项目上的事而加班时,她都会安静地坐在旁边陪着他,看看书,或者处理自己的工作,直到他忙完,再一起手牵着手回家。
他们的性生活也步入了前所未有的和谐。摆脱了心魔的肖诺,展现出了他从未有过的强势和自信。而裴冉,也更加投入和主动。每一次的亲密,都像是一次灵魂的共振,让他们之间的联结更加紧密。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但那个“病”,像一根埋在肉里的刺,虽然暂时不痛了,却始终存在。他们默契地没有再提起,但心里都清楚,那是一个必须被拔除的隐患。
周末,阳光正好。
两人没有像往常一样赖床,而是起了个大早。他们按照之前的约定,去往一家在网上预约好的心理诊所。
诊所开在一栋高档写字楼里,环境很安静,装修风格是简洁的北欧风,让人感觉很放松。
在前台登记后,一个护士把他们领到了一间咨询室门口。
“顾医生在里面等你们。”
肖诺推开门,和裴冉一起走了进去。
咨询室里很明亮,一张原木色的办公桌,两张舒服的单人沙发,还有一个摆满了专业书籍的书架。
一个女人正坐在办公桌后,听到声音,抬起了头。
肖诺和裴冉在看到她的瞬间,都微微一愣。
那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生,漂亮得不像个医生,更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角色。她留着一头乌黑顺滑的长直发,戴着一副斯文的黑框眼镜。身上穿着一件熨烫得笔挺的白衬衫,外面套着一件同样洁净的白大褂。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百褶短裙,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小腿,脚上穿着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小皮鞋和及膝的黑色长袜。
她的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气质。那是一种与她甜美的外貌截然相反的清冷感,像是终年不化的雪山,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裴冉余光看看肖诺,心里没来由地紧张,这位女医生的美貌完全不输自己。
“请坐。”她开口了,声音和她的气质一样,清清冷冷,没什么温度。
两人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都感觉有些拘谨。
“我是顾沁。”她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个平板电脑,“两位的情况,我在预约邮件里已经看过了。不过,我还是需要再详细地了解一下。我们从头开始说吧。”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成了一场漫长的问询。
顾沁的问题非常专业,也非常尖锐。她让肖诺详细地描述了每一次性功能障碍发生时的具体情境和心理感受,也让裴冉描述了她在这段关系中的情绪变化和对肖诺行为的反应。
整个过程,顾沁都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和客观。她就像一个最精密的仪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记录着他们袒露出来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处伤疤。
肖诺和裴冉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渐渐地,在顾沁那种专业的氛围引导下,他们也放下了防备,把所有的事情,包括天台上的那一幕和之后肖诺那病态的幻想,都和盘托出。
他们都希望能印证裴冉之前的那个“理性分析”——肖诺只是因为焦虑,而不是真的有什么变态的癖好。
问询结束后,顾沁放下了平板电脑。
“好的,基本情况我了解了。”她看着肖诺,“接下来,我需要为你做一些生理指标的检测。请跟我来。”
她带着肖诺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房间里有一些肖诺看不懂的仪器。顾沁让他坐在一张椅子上,然后在他的头上和手腕上贴了一些电极片。
“待会儿,我会给你看一些图片和视频片段。”顾沁的声音从旁边的操作台传来,“你只需要放松,正常观看就可以了。仪器会自动记录你的脑电波、心率和皮电反应。”
肖诺点了点头。
检测开始了。屏幕上先是出现了一些中性的风景图片,然后是一些普通的男女亲密照片。肖诺的心率很平稳。
接着,画风突变。
屏幕上开始出现一些带有明显NTR元素的图片。一个男人愤怒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另一个男人拥抱,一个女人在丈夫面前被迫和别的男人调情……
肖诺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手心也开始微微出汗。
顾沁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记录着数据。
检测结束后,肖诺回到了咨询室。裴冉立刻迎了上来,紧张地问:“怎么样?”
“等一下。”肖诺摇了摇头,在沙发上坐下。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顾沁才拿着一份打印出来的报告走了进来。她把报告放在桌上,推了推眼镜。
肖诺和裴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顾沁清了清嗓子,那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根据你们的口述,结合刚才的生理指标检测报告……”她看着两人,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的诊断是……”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宣布最终判决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肖先生,你的情况,并不是单纯的性焦虑障碍。”
她拿起报告,指着上面一条急剧攀升的曲线。
“经过检查,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们,这就是典型的,由特定场景诱发的性兴奋倒错——也就是俗称的,绿帽癖。”
这个诊断,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两人心上,将他们之前所有的侥幸和自我安慰,都砸得粉碎。
肖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裴冉也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
“不过,”顾沁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们也不用太紧张。在我看来,这只是一种相对小众的性偏好,和喜欢SM、足控一样,本身并无好坏之分,也并非严格意义上的‘疾病’。”
“它之所以会给你们带来困扰,”她继续说道,“是因为它与你们主流的道德观念和情感需求产生了冲突。”
她看着两人那复杂而痛苦的表情,沉默了片刻。
然后,她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轻轻地放在了桌上,推到他们面前。
名片的设计很简洁,白色的底,黑色的字,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
“我叫顾沁。”她再次自我介绍了一遍,但这一次,她的身份似乎不再仅仅是一个心理医生。
“除了医生的身份,我本人也是一个专门研究亚文化心理和边缘性行为的独立研究员。”她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带着一种评估实验对象的审视,“你们的案例,非常典型,也非常有研究价值。”
她身体微微前倾,发出了一个让他们始料未及的邀请。
“我正在进行一个关于NTR心理唤起机制的课题研究。我希望……能邀请两位,成为我的实验合作者。向我提供研究所需的,第一手的实验数据。”
“实验?”裴冉的声音有些发颤。
“对。”顾沁点了点头,“就像我之前在电话里提到的。我认为,对于肖先生的情况,最好的治疗方式,不是压抑,也不是单纯的心理疏导,而是‘行为疗法’。”
她看着两人,平静地抛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建议。
“我建议,你们可以尝试进行一些可控的、以收集数据为目的的NTR行为。通过这种方式,我们不仅可以观察病情的具体表现,甚至有可能,通过主动满足这种欲望的方式,来达到最终的脱敏和治愈。”
她顿了顿,补上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句话。
“当然,要进行这个实验,首先,你们需要去找一个安全、可靠、并且可控的……‘黄毛’。”
咨询室里的空气,因为“黄毛”这两个字而彻底凝固。
肖诺和裴冉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冷静得有些过分的女人。他们的大脑一时间无法处理这巨大的信息量。从“确诊绿帽癖”到“邀请做实验”,再到“找个黄毛”,这戏剧性的转折,比任何一部电影都要来得荒诞和突然。
“你的意思是……”裴冉的声音有些干涩,她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让我们……主动去……创造那种……场景?”
“从学术角度上说,是的。”顾沁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讨论一个普通的实验流程,“任何心理和生理的应激反应,都需要在特定情境下才能被精确观测。压抑和回避,只会让问题在潜意识里变得更加根深蒂固。而主动、可控地去接触和重复这个情境,是行为脱敏疗法里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之一。”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反射着清冷的光。
“当然,”她补充道,“我理解这件事对你们的情感和道德观念会造成巨大的冲击。这并非强制要求,只是一个基于我专业判断提出的、最优化的治疗建议。你们完全可以拒绝。”
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丝毫的劝诱或者强迫,只是在陈述一个选项。但正是这种绝对的理性和客观,反而让这个荒谬的提议,显得有了一丝科学上的“合理性”。
“为什么……要找一个真人?”肖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无法理解,“不能用……比如,视频或者图片来代替吗?”
“很好的问题。”顾沁赞许地点了点头,“替代性刺激确实是第一步,我们刚才在检测室里做的,就是这个。但检测结果显示,你对虚拟画面的生理反应,虽然显著,但阈值并不算非常高。真正让你产生强烈生理和心理应激的,是‘天台事件’。”
她看向肖诺,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他的内心。
“在那件事里,有几个关键要素是虚拟刺激无法替代的:第一,事件的真实性。第二,主角是你深爱且有强烈占有欲的伴侣,也就是裴小姐。第三,侵犯者的存在感和对你的直接挑衅。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作为‘失控的旁观者’和‘无力的拯救者’这个角色身份的代入感。”
她顿了顿,给了他们消化的时间。
“只有当这些要素同时存在时,你内心那种由‘自卑焦虑’和‘保护欲’混合而成的复杂情绪,才会被激发到顶点,从而绕过你大脑的道德抑制,产生强烈的生理兴奋。所以,要进行有效的行为治疗,一个真实存在的、可控的‘第三方’,是必要的实验条件。”
“可控……”裴冉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脸上充满了迷茫和抗拒,“怎么可能可控?这种事……一旦开始,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这就是我作为研究员和医生,需要介入的地方。”顾沁的语气依旧平稳,“整个实验流程,都需要在我的指导下进行。包括‘第三方’的选择、接触方式、刺激强度、以及每一次实验后的数据记录和心理复盘。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追求刺激,而是为了采集数据,分析模型,最终找到让你摆脱这种应激反应的方法。”
她看着两人,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作为研究者对未知领域的好奇和探索欲。
“我需要强调一点,”她说,“选择一个‘安全可靠’的第三方至关重要。他必须头脑清醒,严格遵守我们制定的规则,并且在情感上与裴小姐没有任何纠葛。他只是一个功能性的、完成特定任务的实验工具。绝对不能是像蒋卓那样,带有强烈个人目的和攻击性的人。”
肖诺和裴冉沉默了。
顾沁的每一句话,都像手术刀一样,冷静、精准,将他们内心最隐秘、最肮脏的那个角落,血淋淋地剖开,然后放在手术台上,贴上各种学术标签进行分析。这种感觉,既让他们感到无所遁形,又因为这种极致的“专业”,而产生了一种诡异的信服感。
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关乎忠诚与背叛的情感问题,而只是一个需要用严谨的科学方法去攻克的……技术难题。
“我……我们需要时间考虑。”肖诺最终开口,声音沙哑。
“当然。”顾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是个重大的决定,我建议你们回去之后,抛开所有的道德偏见,仅仅从‘是否想解决这个问题’的角度,去认真地讨论一下。”
她站起身,示意这次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如果你们决定合作,可以随时打我名片上的电话。我的研究项目有独立的经费,所有的治疗和实验费用,都由我的项目组承担。”
这句话,不经意间透露出了她那不符合年龄的、强大的资源和背景。
肖诺和裴冉也站起身,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他们走到门口,裴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顾医生,如果……如果我们不选择这种方式,还有别的治疗方法吗?”
顾沁看着她,沉默了片刻。
“有。”她说,“传统的精神分析,配合长期的药物治疗。通过药物抑制你的性冲动,同时通过心理疏导,让你学会认知并接纳自己的‘与众不同’。”
她顿了顿,补充道:“简单来说,就是让你承认自己有这个癖好,并且学会和它共存一辈子。至于你的性功能障碍,可能需要另一套独立的治疗方案。这个过程,可能会很漫长,而且不能保证最终效果。”
裴冉的脸色白了白。
“我的建议已经给出了。”顾沁的语气恢复了最初的清冷,“决定权在你们自己手上。门在那边。”
说完,她便不再看他们,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拿起了另一份文件,仿佛他们已经不存在了。
从诊所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像一帧帧默片。顾沁那张清冷的脸和她提出的那个荒谬的建议,像病毒一样在两人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回到家,裴冉默默地去洗澡,肖诺则把自己扔在沙发里。
房子里很安静,静得能听到冰箱运转的嗡嗡声。这个曾经让他们感到温馨和放松的空间,此刻却因为那个悬而未决的“实验”而充满了压抑和尴尬。
谁也不愿意先提起那个话题。仿佛谁先开口,谁就是那个急于把对方推向深渊的刽子手。
肖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知道,逃避不是办法。问题摆在那里,像一颗定时炸弹。顾沁的话说得很清楚,要么接受这种病态的癖好,要么就用一种更病态的方式去尝试“治愈”它。
他不想一辈子都活在那种需要靠屈辱幻想才能勃起的阴影里。
所以,他必须做出选择。
“找一个安全、可靠、并且可控的……黄毛。”
顾沁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工具人”吗?
他开始在脑海里搜索可能的人选。公司同事?不行,抬头不见低头见,风险太大。大学同学?更不行,知根知底,情感纠葛太多。
这个人必须没有攻击性,不能像蒋卓那样充满占有欲。他必须头脑清醒,能严格遵守规则。最重要的是,他必须离他们的生活很远很远,最好是那种实验结束,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
去哪儿找这样一个人?在网上发帖招募?太荒谬了,跟演电影似的。
肖诺的思绪陷入了僵局。
他拿起手机,无意识地翻动着。当他点开一个名为“刘哥的奇妙旅程”的QQ群时,一个念头突然像闪电一样击中了他。
他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他认识了很久,却从未见过面的网友。
那个网友的ID叫“Fr33”,是一部在小众圈子里很火的网络NTR小说《虚假恋爱IF》的作者。
肖诺的指尖顿住了。他想起自己当初之所以会追这部小说,并且和作者聊得那么投机,或许正是因为他潜意识里,早就有了那种病态的倾向。这让他感到一阵自嘲。
他和“Fr33”聊过很多次,从剧情聊到人生。他知道这个作者是个很通透、也很丧的人。他文笔细腻,擅长描写那种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爱人被夺走的屈辱感,写得入木三分。
最关键的是,肖诺记得,在一次深夜长聊中,“Fr33”向他透露过一个非常私密的秘密。
“别看我小说里写得那么热闹,”他记得对方当时发来一个苦笑的表情,“其实哥们我,早就阳痿了。现在对女人都硬不起来,主要还是靠手冲来解决。”
阳痿…
没错!
一个阳痿的男人。
没有了最根本的攻击性武器。
他无法真正地对裴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他所有的“侵犯”,都只能停留在表演层面。
这不就是顾沁所说的,最“安全”、最“可控”的实验工具吗?
而且,他是个网络作者,生活在另一个城市,和他们的现实生活没有任何交集。实验结束,删掉联系方式,就等于人间蒸发。
肖诺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感觉自己找到了那个唯一正确的答案。
找一个阳痿的NTR小说作者,来扮演“黄毛”,对自己的女友进行一场“可控的NTR行为实验”。
这个想法,荒诞,离奇,却又带着一种黑色幽默般的逻辑自洽。
他看着那个熟悉的灰色头像,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在对话框里,敲下一行字。
【哥,在吗?】
消息发出去后,他有些紧张地等待着。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对方的头像亮了起来。
【哟,稀客啊哥们。】Fr33回复道,后面跟了个悠闲抽烟的表情,【怎么,今天不忙着拯救世界,有空找我这个扑街作者聊天了?】
肖诺看着那熟悉的、带着自嘲的幽默语气,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没,就是突然想跟你聊聊。】
【聊呗,反正也卡文,正好摸鱼。】
肖诺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从对方最熟悉的领域切入。
【哥,你那本《虚假恋爱IF》,我最近又看了一遍。】
【可别,那破书我自己都不想看第二遍。】Fr33发来一个捂脸的表情,【咋了,又发现什么bug了?我跟你说,后期战力都崩了,别看了,辣眼睛。】
【不是bug。】肖诺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下,【我就是想问问,你书里写的男主那种……心理,看着自己女人被别人……然后获得快感。现实里,真的有这种人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水潭的石子。
Fr33那边沉默了许久。久到肖诺以为对方是不是掉线了。
然后,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多的是。比我小说里写的,现实里扭曲和复杂的情况多得多。怎么,哥们你……遇到这种事了?】
Fr33的语气变得正经起来,没有了刚才的嬉皮笑脸。他作为一个长期浸淫在这个题材里的作者,显然有着远超常人的敏锐。
肖诺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知道,是时候摊牌了。
【不是遇到。】他一字一句地打道,【我……可能就是那种人。】
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次,Fr33的回复很快。
【哦?有意思。说来听听。】
他的反应平静得就像在听一个普通的故事,没有任何惊讶或者鄙夷。这种平静,给了肖诺巨大的勇气。
于是,他把一切都说了。从蒋卓的出现,到自己的反击,从天台上的失控,到书房里那不堪的一幕,再到今天在心理诊所里,顾沁医生那石破天惊的诊断和建议。
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将自己内心所有肮脏和不堪,都倾泻了出去。
他打完最后一行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全身都虚脱了。他等待着对方的审判,哪怕是一句“你真变态”,他都认了。
【原来如此。】Fr33的回复很简洁。
紧接着是第二条。
【所以,你现在需要一个‘安全、可靠、可控’的黄毛,来配合你做这个‘行为疗法’实验?】
他精准地概括了肖诺的所有困境和需求。
【是。】肖诺回道。
【那你找我干嘛?】Fr33发来一个疑惑的表情,【哥们我远在天边,而且,你忘了?我是个阳痿啊。】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找的你。】肖诺飞快地打字,【你没有攻击性,你懂这个圈子的规则,而且你离我们的生活很远。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Fr33那边又一次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肖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Fr33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哥们,你这是在玩火。你确定你想清楚了?你女朋友那边,能接受吗?】
【我们会一起面对。】肖诺的回答很坚定。
【行吧。】Fr33似乎被他说服了,【不过,帮你这个忙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我得先看看嫂子长得怎么样。】Fr33说,【你总得让我知道,我这个‘演员’,要面对的‘女主角’是什么级别吧?要是长得跟恐龙似的,那这戏我可演不下去,给多少钱都不行。】
这个要求,既在情理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肖诺犹豫了。把裴冉的照片发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人,这本身就是一种背叛和冒犯。
但顾沁的话,Fr33的阳痿,以及治愈的渴望,像三座大山一样压着他。
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手机相册。里面有一张他前几天偷拍的裴冉的照片。照片里,裴冉正坐在沙发上,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盘着腿看电视,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岁月静好。
肖诺的手指悬停在“发送”按钮上,内心天人交战。
最终,一股破釜沉舟的冲动战胜了理智。
他点了下去。
照片成功发送。
对话框那头,瞬间就弹出了回复。
【卧槽!!!!】
一连串的感叹号,足以显示对方的震惊。
【哥们,你这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Fr33的消息紧跟着弹了出来,【这……这是仙女吧?素颜都这么顶?】
【成交!这活儿我接了!】
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肖诺看着屏幕,心里五味杂陈。有种自己的珍宝被别人窥视的屈辱感,但也有一种计划得逞的诡异满足。
【哥,那……】
【放心。】Fr33的语气又恢复了那种正经和专业,【既然是演戏,你放心,我懂规矩。绝对不会破坏你们的感情,更不会干涉你们的生活。实验怎么做,规则你来定。我只负责配合,当好我的‘工具人’。】
他发来一个“OK”的手势。
对话结束,两人都没有再发消息。
浴室的水声停了。
肖诺握着手机,手心有些出汗。他刚刚和一个只存在于网络里的陌生人,敲定了一件足以颠覆他整个人生的荒唐“交易”。
裴冉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她看到肖诺坐在沙发上,神情凝重,便知道他一定在想诊所里的事。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起干毛巾擦着头发,状似随意地开口:“还在想顾医生说的话?”
肖诺点了点头。
“那你……是怎么想的?”裴冉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试探。
肖诺抬起头,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厌恶,只有担忧和关切。这给了他巨大的勇气。
“我……找到了一个人。”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机递了过去,屏幕上是他和Fr33的聊天记录。
裴冉接过手机,一字一句地看着。她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当她看到肖诺发过去的那张自己的侧脸照时,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
“你……就把我的照片发过去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
“对不起,”肖诺有些心虚,“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裴冉没有真的生气。她继续往下看,看到了Fr33那句“成交!这活儿我接了!”的豪言壮语。
她放下手机,表情很复杂。“一个阳痿的NTR小说作者……”她喃喃自语,觉得这设定比任何一部电视剧都离奇,“听起来……是挺安全的。”
“那你的意思……”肖诺紧张地看着她。
“我没什么意思。”裴冉把手机还给他,然后歪着脑袋一笑,“不过,可以先见一见嘛。万一他本人长得歪瓜裂枣,或者猥琐得不行,那我可不跟他演这出戏,知道没?”
她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这件事的沉重感。
肖诺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他知道,她同意了。
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裴冉擦干了头发,像只小猫一样钻进肖诺怀里。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无聊的综艺节目,享受着暴风雨后的宁静。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裴冉的手指在肖诺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
“喂,”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玩笑的意味,“万一……我是说万一啊,这个实验出了什么意外,我们都模拟上头了,可不许不要我啊。”
肖诺闻言,却收起了笑容。他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捧起她的脸。
“不会的。”他的语气异常郑重,“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不要你。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
肖诺眼里的真诚和挚爱,让裴冉的心都融化了。她主动送上自己的嘴唇,两人再次拥吻在一起。
第三章
一周后,周五的下午。
肖诺和裴冉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高铁站的出站口。
一个略显微胖的男人拖着行李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举着“Fr33”牌子的肖诺,笑着走了过来。
“哥们?”
“哥!”
两人对上了暗号,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地握了握手。 这就是Fr33,真名韩俊。他本人比网络上感觉的要高大一些,身高大概178,比肖诺胖了一圈,但不是那种油腻的胖,而是显得很壮实。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虽然因为发福,脸颊有些圆润,但从那立体的五官轮廓依然能看出,他年轻时应该是个小帅哥。
“别看了,”韩俊似乎看出了肖诺的打量,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男人为什么会不可避免地发福了。都是为了生活。”
他的目光转向旁边的裴冉,眼睛瞬间就亮了,但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猥琐的神色,只是一种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惊艳和欣赏。
“这位想必就是……冉冉吧?”他笑着说,很自然地用了个亲昵的称呼,“你好,我是韩俊。”
“你好。”裴冉也礼貌地笑了笑。
“冉冉,咱商量个事儿。”韩俊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以后能不能别叫我真名?我一听你这么漂亮的女生叫我名字,我就……我就感觉很羞耻,会出戏。你要是不介意,就直接喊我‘淫贼’好了,这样我比较能代入角色。”
这个奇怪的要求让裴冉和肖诺都愣了一下,随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韩俊,确实和网上一样,是个风趣又有点怪的人。
韩俊作为自由小说作者,常年在各个城市旅居采风,所以他来之前就已经在这座城市租好了一套短租公寓。三人先把行李放回公寓,稍作休整后,便直接打车去了顾沁的心理诊所。
他们要一起,商讨那份荒谬的“治疗方案”。
再次来到那间熟悉的咨询室,顾沁依旧是那身清冷的装扮,坐在桌后看着文件。
“顾医生,我们来了。”肖诺敲了敲门。
顾沁抬起头,目光扫过三人,在韩俊身上停留了一秒。
韩俊一看到顾沁,眼睛瞬间就亮了,比在高铁站看到裴冉时还要亮。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肚子,脸上堆起了自认为最帅的笑容。
“这位想必就是传说中智慧与美貌并存的顾医生吧?”他抢先一步走上前,贫嘴道,“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
他搜肠刮肚地想用上所有知道的成语。
顾沁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推了推眼镜。
“你是‘黄毛’?”她开口了,声音不大,但足以打断韩俊的滔滔不绝。
韩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额……对。”
“坐。”顾沁指了指沙发,语气不容置疑。
韩俊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地在沙发上坐下。肖诺和裴冉也跟着坐下,都感觉有些好笑。
看来,能治住韩俊这个“淫贼”的,只有顾沁这位“医生”了。
四个人在咨询室里坐定,气氛有些奇特。肖诺和裴冉是来求医的病人,韩俊是来应聘的“演员”,而顾沁,则是集医生、导演、研究员于一身的掌控者。
“好了,既然实验的‘第三方’已经到位,”顾沁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目光从韩俊身上移开,转向肖诺和裴冉,“那我们就来讨论一下具体的实验方案。”
她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调出一份文件。
“根据我的初步构想,整个实验将分为三个阶段。”她的声音清冷而有条理,“第一阶段,是建立信任和脱敏。在这个阶段,韩先生将以‘朋友’的身份,逐渐融入你们的生活。”
“第二阶段,是情境模拟和数据采集。我们将设计一系列可控的、逐步升级的‘NTR情境’,并在此过程中,详细记录肖先生的生理和心理反应数据。”
“第三阶段,是心理干预和行为矫正。根据采集到的数据,我会制定针对性的脱敏治疗方案,帮助肖先生建立新的心理防御机制,最终摆脱这种病态的应激反应。”
她讲得条理清晰,就像在介绍一个普通的科研项目。
“在整个实验过程中,”她看向肖诺,“你需要定期向我提交一份详细的心理感受报告。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你在每一次情境模拟中的情绪波动、生理反应、以及事后的幻想内容。报告必须绝对真实,任何的隐瞒和修饰,都可能导致实验失败。”
然后,她又转向裴冉和韩俊。
“而你们两位,则需要严格按照我制定的剧本进行互动。同时,一旦在实验过程中出现任何不可控的意外情况,比如肖先生出现过激反应,或者你们任何一方产生超出实验范围的情感波动,必须立刻中止实验,并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我会随时介入。”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像是在给下属布置任务。
“我没问题。”肖诺和裴冉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韩俊突然开口了。
“顾医生,我有个问题。”
顾沁看向他。
“我觉得,”韩俊挠了挠头,收起了刚才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如果是当着肖诺的面,我们两个人一起演戏,那效果可能会不好。”
“哦?”顾沁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你想啊,”韩俊分析道,“我们都知道这是在演戏,肖诺也知道。那他看到的,就只是一场表演,而不是一个‘事件’。这样的话,他很难真正地代入那种‘苦主’的情绪。就像看电影,你知道是假的,再怎么看,刺激也是有限的。”
“你的意思是?”
“不如搞‘犹抱琵琶半遮面’。”韩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属于作者的思虑,“我和冉冉,可以单独行动。比如,线上聊天,或者每周单独出去约会一次。我们假装是背着肖诺,在偷偷地发展关系。”
他看向肖诺,“但是,我们会给哥们你留一个‘后门’。”
“后门?”肖诺不解。
“对。”韩俊点了点头,“比如,我们可以专门注册两个微信小号,用来实验聊天。我会想办法,让你‘无意中’获得这个小号的登录权限。这样,你就可以像个真正的苦主一样,躲在暗处,偷窥我们的聊天记录,看着我们是如何一步步‘背叛’你的。”
“至于约会,”他继续说,“我可以每次都‘不小心’在朋友圈或者微博上,发一些定位信息,或者一些只拍到冉冉一只手、一个影子的照片。你需要像个侦探一样,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去寻找真相,去想象我们到底在一起做了什么。”
韩俊的这个提议,让在场的三人都愣住了。
“这样一来,”韩俊总结道,“整个事件的真实感和代入感,都会大大增强。肖诺不再是一个看戏的观众,而是一个‘被蒙在鼓里’,并且需要自己去抽丝剥茧、寻找真相的‘受害者’。这种偷窥带来的屈辱感,和发现真相过程中的不确定性,我认为,比当面表演,更能刺激到他最深层的那个点。”
咨询室里一片安静。
肖诺和裴冉都震惊地看着韩俊,不愧是浸淫绿文界多年的作者,对于“NTR心理”的理解,如此深刻和刁钻。
连顾沁的脸上,都第一次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许。
“这个方案……听起来……”裴冉的脸色有些发白,光是想象一下那种场景,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很有创意。”顾沁替她说了下去。她看着韩俊,眼神里多了一丝欣赏,“在不能进行实际性行为的前提下,利用‘偷窥’和‘追寻真相’的过程来增强心理刺激,确实是一个更高效的方案。”
她看向肖诺,“你的看法呢?”
肖诺的心脏在狂跳。他知道,韩俊的这个方案,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最病态的那个点。那种躲在暗处,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暧昧,并不断猜测他们关系的屈辱和兴奋感,正是他之前幻想中最核心的部分。
“我…同意。”他艰难地开口,内心却止不住地兴奋起来。
“好。”顾沁点了点头,在平板上飞快地记录着,“既然达成共识,那我们就按照这个方案来。实验周期暂定为三个月。”
她站起身,宣布道:“从今天起,实验正式开始。韩先生和裴小姐,每周可以自由线上聊天和一次线下单独见面。具体的内容和尺度,你们可以自行把握,但前提是,不能有任何实质性的身体接触,并且要在事后向我汇报。”
“而肖先生,”她看着他,“你的任务,就是用你自己的方式,去寻找‘真相’。并且,每周向我提交一份心理报告。”
“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顾沁下了逐客令。
三人走出诊所,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们站在写字楼下,面面相觑,都感觉刚才的经历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那……冉冉,”韩俊挠了挠头,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们……加个微信小号?”
裴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点了点头,拿出了手机。
肖诺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俩互相扫码,添加好友。阳光下,裴冉和另一个男人的手机屏幕并排亮着。
这个瞬间,像一根小小的针,轻轻地刺痛了他的神经。
他知道,这场荒谬而又危险的游戏,已经正式开始了。
三人离开诊所后,气氛一时有些凝重。为了缓和一下,肖诺提议先去韩俊租的房子看看,顺便晚上一起吃个饭,就当是给韩俊接风洗尘。
韩俊的短租公寓在一个交通便利的新小区,两室一厅,装修是年轻人喜欢的简约风格,干净整洁。
“可以啊,淫贼,”裴冉一进门,就调侃了一句,她已经开始适应韩俊那个奇怪的称呼了,“没想到你一个大老爷们,住的地方还挺像样的。”
裴冉似乎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心情也好了不少。
“那是,哥们我虽然平时独来独往,但也是有生活品质追求的。”韩俊得意地挺了挺肚子,“晚上吃火锅怎么样?我这儿锅碗瓢盆都有,咱们去楼下超市买点菜就行。”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响应。
于是,三人开始分工合作。韩俊负责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出来,归置好自己的小窝。裴冉则自告奋勇地承担了准备食材的任务,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碌起来。
“哥们,你别动。”韩俊拦住了想帮忙的肖诺,“你今天的任务,就是适应。适应你女朋友跟另一个男人在一个空间里共处。”
他冲肖诺挤了挤眼,“你就当自己是个隐藏摄像头,观察我们就行。”
肖诺明白他的意思,便没有坚持,只是靠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韩俊很快就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然后也凑进了厨房。他不像肖诺那么笨手笨脚,反而很会找活干,一会儿帮裴冉递个盘子,一会儿帮她打个下手,动作麻利。
最重要的是,他太会聊天了。
“冉冉,你这刀工可以啊,练过?”
“没有啊,瞎切的。”
“别谦虚了,一看就是贤妻良母型的。肖诺这小子,真是捡到宝了。”韩俊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夸张的语气对门口的肖诺喊道,“哥们,听见没!以后要对冉冉好一点!”
裴冉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手里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他们从厨艺聊到最近热播的电视剧,又从电视剧聊到大学里的糗事。韩俊知识面很广,什么都能聊上几句,而且总能用一种风趣幽默的方式把裴冉逗得花枝乱颤。
裴冉似乎对他一点也不排斥。她本来就是开朗热情的性格,遇到韩俊这种自来熟的“社交牛逼症”患者,两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厨房里不时传来裴冉清脆的笑声。
肖诺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心里有些微妙,但并不难受。他知道这是演戏,也知道韩俊没有恶意。他只是在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有魅力的第三方”,好让他提前适应。
晚饭很快就准备好了。电磁炉上的火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桌上摆满了各种新鲜的食材。
三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其乐融融。
“来,为了我们这个‘草台班子’的成立,走一个!”韩俊举起酒杯。
肖诺和裴冉也笑着举杯。
饭桌上,他们聊起了实验的具体细节。韩俊不愧是作者,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提出了好几个既安全又刺激的“剧本”,听得肖诺都有些心惊肉跳。
酒过三巡,裴冉的酒量不行,很快就有些晕乎乎了。她脸颊绯红,趴在桌子上,不多时就睡着了。
肖诺和韩俊相视一笑。肖诺把裴冉抱进了其中一间卧室,让她在床上躺好,还细心地帮她盖上了薄被。
然后,他走回客厅,看到韩俊正站在阳台上吹风。
肖诺也走了过去,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韩俊一根。
“谢了。”韩俊接过去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两人沉默地抽着烟,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
“哥们,你好福气啊。”韩俊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冉冉是个好女孩,善良,开朗,没心机。这个实验……说实话,挺委屈她的。”
“我知道。”肖诺的声音有些低沉。
“所以啊,”韩俊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实验结束,这事儿翻篇了,你们俩一定要好好的,要幸福。”
“嗯。”
阳台上又恢复了沉默,只有风声和烟头明灭的火光。
肖诺看着远处闪烁的霓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哥,你……是不是有点喜欢裴冉?”
这个问题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
韩俊吐烟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转过头,看着肖诺,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深邃。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心疼一个人,算得上喜欢吗?”
肖诺的心里咯噔一下。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过了一会儿,韩俊掐灭了烟头。
“哥们,”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有个事,我觉得有必要提前告诉你。”
“什么事?”
韩俊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我发现……在和冉冉相处的过程中,特别是刚才在厨房,她笑的时候……我,我好像……稍微有点硬了。”
肖诺的瞳孔猛地收缩。
“可能,”韩俊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自嘲,“我的阳痿,也不是完全没救的那种,可能也是心理因素导致的。但是这样一来,我就违反了我们最初那个‘绝对安全’的前提。”
他看着肖诺,表情很坦诚。
“所以,我必须把这个情况告诉你。这个实验,还要不要继续下去,你来决定。如果你觉得有风险,我们现在就可以中止,我明天就买票回家,就当没这回事。”
肖诺看着韩俊。他没有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任何的欲望或者算计,只有一片坦荡和率直。
他本该感到愤怒和警惕,但奇怪的是,他没有。
他想了想,裴冉和韩俊相处时那种轻松自然的氛围,想了想韩俊刚才那句“心疼一个人,算得上喜欢吗?”,又想了想他此刻的坦诚。
一个结论在他心中慢慢形成。
这个人,是可靠的。
他相信韩俊的为人,相信他能守住底线。甚至,他内心深处那个病态的角落里,隐隐觉得,一个能“硬”的黄毛,或许……能让这场实验变得更加“真实”。
“继续。”肖诺看着韩俊,做出了决定,“我相信你。”
那场有些荒唐的三方会谈结束后,生活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又迅速恢复了日常的播放速度。
肖诺和裴冉像往常一样,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在公司,他们是关系不错的大学同学;回到家,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一切看起来都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但空气中,却多了一根看不见的、名为“实验”的弦,绷在三人之间。
实验从线上聊天开始了。
韩俊是个天生的聊天高手。他没有急于表现出任何的侵略性或者暧昧,而是像一个真正的、刚认识不久的朋友那样,与裴冉保持着一种轻松而有趣的互动。
他每天都会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瞎溜达,像个城市探险家。他会拍下一些有趣的照片发给裴冉。可能是街角一家装修奇特的咖啡馆,也可能是公园里一只正在打哈欠的流浪猫,或者是他在菜市场听到的、某个摊贩大妈说的奇葩段子。
【淫贼:冉冉,快看!我今天发现一个卖糖炒栗子的大爷,长得跟爱因斯坦一模一样,连发型都像!我怀疑他白天卖栗子,晚上回家研究相对论。】
【冉冉:哈哈哈哈,真的假的?有照片吗?】
【淫贼:不敢拍,怕被他的质能方程打死。】
他们的聊天内容天马行空,从不涉及任何敏感话题,却总能让裴冉在工作间隙,看着手机屏幕不由自主地笑出声。韩俊身上那种玩世不恭、随性自由的气质,对她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与肖诺的沉稳内敛截然不同。她发现,自己并不排斥,甚至很享受和这个“淫贼”聊天。
而这一切,都在肖诺的掌控之中。
早在他们互相添加微信小号的那天下午,肖诺就已经利用一个简单的脚本程序,将他们两个小号之间的聊天记录,实时同步到了自己的云端。
每晚,当裴冉去洗澡或者看电视的时候,就是肖诺的“实验时间”。
他会关上书房的门,打开笔记本电脑,像一个批阅奏章的皇帝,逐字逐句地审视着他们一天的聊天记录。
他看着韩俊是如何用三言两语就将裴冉逗得哈哈大笑,看着裴冉是如何从一开始的礼貌性回复,变得越来越主动和放松。他能通过那些文字和表情包,想象出裴冉在手机另一端那生动的、巧笑嫣然的模样。
一种熟悉的、混杂着屈辱与兴奋的燥热,开始在他小腹升腾。
他知道,这是“病情”在发作。
但他不再恐惧,也不再抗拒。因为这是实验的一部分。
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开始配合着自己的想象。他想象着,如果自己对此一无所知,那么当他看到裴冉对着手机傻笑时,心里会是怎样的猜忌和不安。他又想象着,裴冉和韩俊之间的关系,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升温、发酵……
这种自己亲手搭建的、被蒙在鼓里的“苦主”角色扮演,像一把精准的钥匙,轻易就打开了他欲望的阀门。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身体起了强烈的反应。
他拉开裤子拉链,握住了那个因为这些病态幻想而变得坚硬滚烫的器官。他背着裴冉,在这个属于他自己的、绝对私密的空间里,借着对她和另一个男人暧昧的想象,进行着一场隐秘而又罪恶的自我慰藉。
汗水从额头滑落,他嘴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主动地、甚至带着一丝研究意味地,去迎合自己内心那份最黑暗的欲望。
他没有感到过多的羞耻,反而有一种掌控一切的、诡异的平静。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周。
线上聊天的铺垫已经足够,按照计划,第一次的线下单独见面,即将来临。
周五下午,裴冉收到了韩俊发来的微信。
【淫贼:冉冉,明天有空吗?】
【冉冉:周六,应该没事。怎么了?】
【淫贼:来给我当一天导游呗。我在这座城市待了一周,感觉自己像个没头苍蝇。】
【冉冉:你想去哪儿玩?】
韩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发来了一段长长的文字。
【淫贼:说实话,我对那些网红景点没什么兴趣。我最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觉得自己熟知的世界正在慢慢死去。】
【淫贼:我昨天去书店,想找找小时候看过的《哈利·波特》,结果发现新版的封面变得我完全不认识了,里面的翻译和插图也全都换了。那种感觉,就像一个老朋友突然做了个整容手术,变得面目全非。】
【淫-贼:我还想去找找以前上学时校门口那种卖各种杂志和漫画的报刊亭,结果发现现在街上几乎看不见了。偶尔有一家,卖的也都是些老年养生报刊。我小时候攒钱买的《灌篮高手》画集,现在只能在二手网站上用高价才能买到。】
【淫贼:我突然觉得,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好像正在被快速地、无声地清除。那些我们曾经熟悉的东西,看的书,玩的游戏,听的歌,都在慢慢地消失,或者变成另一种陌生的模样。】
这段突如其来的、带着浓浓怀旧和伤感气息的文字,让裴冉愣住了。
她没想到,韩俊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淫贼”,内心竟然有这么细腻和感性的一面。
而他说的这些,精准地戳中了她的心。
裴冉一直是个要强、努力的女孩。从上大学开始,她的生活就被学业和工作填得满满当-当。她忙着拿奖学金,忙着实习,忙着考入这家公司,忙着在新部门站稳脚跟。她像一个上满了发条的陀螺,不停地向前旋转,很少有时间停下来,回头看看。
韩俊的这番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记忆里那扇尘封已久的门。她也想起了很多自己童年时的事情,那些早已被快节奏的生活冲刷得模糊的碎片。
【冉冉:我懂你的意思。我也有同感。】
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主动地,对韩俊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淫贼:是吧!所以,我不想去逛那些千篇一律的商场和景点了。明天,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在这座城市里,寻找一下我们正在逝去的‘童年’?】
【淫贼:我们都不是本地人,但这不重要。因为每一代人的童年记忆,其实都是相通的。比如,老式的小卖部,街边的游戏机厅,或者那种卖盗版光盘的小店。我想去看看,这些东西,在这座城市里,是不是也消失了。】
“寻找童年”。
这个主题,瞬间就抓住了裴冉的心。
【冉冉:好!这个主意太棒了!我明天给你当导游!】
【淫贼:一言为定![握手]】
他们就这么约好了。
晚上,肖诺在电脑上看到这段聊天记录时,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感觉。他不得不承认,韩俊实在是太高明了。他没有用任何暧昧的言语,却找到了一个能与裴冉产生深度情感共鸣的话题。
这种精神层面的靠近,远比那些拙劣的肉体试探,要危险得多。
第二天一早,裴冉起了个大早。她没有像往常周末一样赖床,而是兴致勃勃地在衣柜前挑选着衣服。她最后选了一件方便活动的运动套装,扎了个清爽的马尾,看起来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我出门了啊。”她跟还在床上假寐的肖诺打了个招呼。
“嗯,早点回来。”肖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
门轻轻地关上了。
肖诺立刻睁开眼,眼神里没有一丝睡意。他拿起手机,点开了那个他早就准备好的软件。
那是一个可以实时共享对方手机屏幕画面的程序。当然,这需要提前在对方手机里植入一个极其隐蔽的客户端。而这件事,早在韩俊来的第一天,肖诺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
他不仅要监控他们的聊天,他还要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手机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裴冉手机的主界面。他看到裴冉打开了高德地图,输入了一个地址——“白鹭巷”。
肖诺立刻在自己的电脑上搜索了这个地名。那是一条很有名的老街,保留着许多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建筑,是这座城市里为数不多的、还残留着旧日时光印记的地方。
他看到裴冉的微信界面,韩俊发来一条消息。
【淫贼:我到了,在巷子口那个大榕树下等你。】
【冉冉:马上到!】
肖诺关掉手机,迅速地换好衣服。他也出门了。
他没有直接去白鹭巷,而是先去了一家商场。他买了一顶鸭舌帽,一副墨镜,还有一个最普通的黑色口罩。
这是他的“侦探”装备。
当他打车来到白鹭巷附近时,他远远地就看到了那棵大榕树。树下,韩俊正靠着树干,悠闲地抽着烟。而裴冉,正快步地向他走去。
“淫贼,等很久了吧?”裴冉笑着说。
“不久,仙女值得等待。”韩俊掐灭了烟,很自然地接过了裴冉肩上的小背包,“来,我给你背着,今天你只负责带路就行。”
裴冉没有拒绝。
两人并肩走进了那条充满了年代感的小巷。
肖诺戴上帽子、墨镜和口罩,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游客,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
他像一个真正的幽灵,一个躲在暗处的窥视者,开始了他今天的“实验”。
他通过手机屏幕,共享着裴-冉的视角。他能看到裴冉手机镜头里拍下的一切。
他们先是进了一家看起来很破旧的小卖部。店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店里的货架上,还摆着一些现在市面上已经很少见的零食。
“哇!你看!是跳跳糖!还有这个,无花果丝!”裴冉像个发现了宝藏的孩子,兴奋地拿起几包零食,“我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
“老板,这个怎么卖?”韩俊笑着问。
“五毛一包。”老奶奶回答。
“这么便宜?”韩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扫码,“那我全要了。”
“不能扫码,”老奶奶摆了摆手,“我不会用那个。就要现金。”
韩俊愣住了,他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一分钱现金都没带。裴冉也翻了翻自己的小包,同样是空空如也。
两人面面相觑,都笑了起来。在这个移动支付已经普及到每一个角落的时代,他们竟然被五毛钱的现金难住了。
“我去取钱。”肖诺在心里对自己说。但他没有动。他只是看着,看着他们如何解决这个小小的困境。
他看到韩俊笑着对老奶奶说:“奶奶,我们是来旅游的,没带现金。这样,这些零食我们先拿着,我把我这块表押您这儿,回头我取了钱再来赎,行吗?”
他说着,就准备脱手腕上的那块看起来还不错的运动手表。
老奶奶被他逗乐了,“不用不用,你们拿去吃吧,就当奶奶请你们的。”
“那怎么行!”
最后,还是裴冉想到了办法。她看到店里有个小男孩在写作业,便走过去,温柔地问:“小朋友,姐姐用微信给你转十块钱,你能不能借我们五块钱现金呀?”
小男孩点了点头。
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他们拿着那几包廉价的零食走出小卖部,像两个打了胜仗的孩子一样,笑得特别开心。
肖诺跟在后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看到,韩俊很自然地撕开一包跳跳糖,倒了一些在自己手心,然后递到裴冉嘴边。
“尝尝,还是不是小时候那个味道。”
裴冉犹豫了一下,还是低下头,用嘴唇从韩俊的手心里,将那些糖粒卷了进去。
糖粒在她的舌尖上噼里啪啦地炸开。
“是!就是这个味!”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肖诺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那些跳跳糖,噼里啪啦地炸开了一样。
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他们又去了一家隐藏在巷子深处的旧书店。书店里堆满了泛黄的旧书,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他们在书架上,真的找到了一套九十年代初版的《七龙珠》漫画。
“你看你看!”裴冉兴奋地翻着书页,“那时候的翻译,还把贝吉塔叫‘达尔’呢!”
“是啊,”韩俊也感慨道,“那时候的孙悟空,还只是个单纯的热血笨蛋,不像现在,动不动就变身成各种颜色的超级赛亚人,都快成葫芦娃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属于同代人的默契。
肖诺站在书店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他们俩凑在一起看漫画的亲密模样。他能通过手机共享的屏幕,看到裴冉的手指,和韩俊的手指,在翻动同一页漫画时,不经意地触碰到了一起。
他又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让他头皮发麻的刺激感。
他甚至开始在脑海里,配合着眼前的画面,进行更深层次的幻想。
如果……如果现在书店里没有别人,韩俊会做什么?他会把裴冉按在堆满旧书的书架上吗?他会撕开她的衣服,让她那雪白的肌肤,和这些泛黄的纸张,形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吗?
这些病态的念头,像毒藤一样,迅速缠绕住了他的理智。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又一次起了反应。
他赶紧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现实中。
他看到,韩俊和裴冉买下了那套旧漫画,走出了书店。
“接下来去哪儿?”韩俊问。
“我知道附近好像还有一个地方……”裴冉看着手机地图,眼神里闪烁着光芒,“一个……游戏机厅。”
游戏机厅。
这三个字,让肖诺的心猛地一跳。
那是属于他们那一代男生的、最神圣的“耶路撒冷”。
他们果然找到了那个地方。它藏在一个破旧商场的地下二层,入口很隐蔽,光线昏暗,空气中混杂着汗味、烟味和电子元件发出的焦糊味。
里面很热闹,摆满了各种老式的街机。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正围着一台《拳皇97》,疯狂地摇着摇杆,敲着按键。
“哇!真的是这里!”裴冉的眼睛都亮了。
“可以啊冉冉,这你都能找到。”韩俊也显得很兴奋。
他们换了一堆游戏币。
“玩哪个?”
“必须是《拳皇97》啊!”韩俊摩拳擦掌。
他们挤进了那群学生中间。
“小朋友们,让叔叔阿姨玩一把呗?”韩俊笑着说。
学生们看了一眼漂亮的裴冉,很给面子地让开了位置。
“我先来!”韩俊选了他最擅长的八神庵。
他的技术显然不错,一套连招行云流水,打得对面的学生毫无还手之力。
“哇!你好厉害!”裴冉在一旁像个小迷妹一样,为他欢呼。
肖诺站在人群外,戴着口罩和帽子,静静地看着。他看到韩俊在打出超必杀的时候,会得意地回头,冲着裴冉挑挑眉。而裴冉,则会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一刻,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肖诺的心里,那股混杂着屈辱、嫉妒和兴奋的暗流,再次翻涌起来。
他拿出手机,假装在看视频,实际上,他点开了一个早就下载好的、带有NTR情节的短片。
他一边看着眼前真实的、裴冉为别的男人欢呼的场景,一边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影片中女主角那放荡的呻吟。
现实和虚拟,在他的感官里,开始交织、重叠。
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但他又无比地享受这种游走在理智崩溃边缘的、极致的刺激。
他的身体,再次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就在这时,他看到游戏机前的裴冉,突然回过头,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
她的目光,似乎在他所在的方向,停顿了一秒。
肖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发现我了?
肖诺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帽檐,身体微微后撤,试图融入身后那群吵闹的学生之中。
裴冉的目光在他所在的方向停留了大约一秒,然后便移开了。她的眼神里并没有发现熟人的惊讶,更多的是一种无意识的扫视。
虚惊一场。
肖诺松了口气,后背却已惊出了一层冷汗。他意识到,自己这种跟踪行为,就像在走钢丝,刺激,但也充满了暴露的风险。
游戏机厅里太过嘈杂,裴冉和韩俊没有待太久。韩俊又赢了几把后,两人便意犹未尽地走了出来。
“不行了不行了,”韩俊甩着有些发酸的手腕,“年纪大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你很厉害了好不好!”裴-冉由衷地赞叹,“我大学的时候,也跟同学来玩过,就没见过比你打得更好的。”
“那是,”韩俊得意地一扬眉,“想当年,哥也是称霸我们那一片游戏厅的‘小霸王’。”
两人说笑着,走出了商场。此时已是傍晚,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饿不饿?找个地方吃饭吧。”韩俊提议道。
“好啊,你想吃什么?”
“来都来了,就尝尝这条老街上的特色小吃吧。”
他们沿着白鹭巷往里走,很快就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小吃店,店门口挂着“三十年老店,只此一家”的招牌。
店里很小,只有四五张桌子,但生意很好。
他们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空位。
肖诺没有跟进去。他就在街对面的一个公交站台坐下,隔着来往的人群和车流,远远地看着那家小店。
他能看到裴冉和韩俊坐在靠窗的位置,头对着头,研究着墙上那有些泛黄的菜单。
很快,几盘热气腾腾的小吃就端了上来。
肖诺看到,韩俊很自然地拿起一张纸巾,仔细地擦拭着裴冉面前的碗筷。然后,他又拿起一个汤勺,从一碗看起来很烫的汤里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到裴冉碗里。
“尝尝这个,他们家的招牌,鸭血粉丝汤。”
这一系列的动作,娴熟,自然,充满了体贴。就像一对相处多年的情侣。
裴冉似乎也习惯了韩俊的这种照顾,她微笑着道了声谢,便低头吃了起来。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温馨而融洽。
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送你回去吧。”韩俊说。
“不用啦,我自己打车就行,很方便的。”
“那不行,”韩俊的语气不容置喙,“这么晚了,让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我不放心。这是原则问题。”
他没有给裴冉拒绝的机会,直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他先是帮裴冉拉开车门,等她坐进去后,自己才从另一边上车,坐在了她旁边。
车子启动,汇入了城市的车流。
肖诺看着那辆出租车消失在街角,才从公交站台站起身。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打开手机,点开了那个共享屏幕的软件。他看到,裴冉的手机界面,停留在和韩俊的微信聊天框上。
【淫贼: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冉冉:好。今天谢谢你啦,玩得很开心。】
【淫贼:我也是。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淫贼:感觉……好像真的回到了小时候。】
【冉冉:[微笑]】
肖诺关掉手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知道韩俊没有恶意,他做的一切,都像一个温柔体贴的大哥哥在照顾妹妹。他知道裴冉也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有趣的新朋友。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但是,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亲密和默契,却比任何刻意的挑逗,都更能刺痛他的神经。
他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一个只能躲在暗处,窥视着他们快乐的、可悲的偷窥者。
回到家,裴冉在卫生间洗澡。
他打开电脑,将今天录下的所有“证据”——裴冉手机屏幕的录像,他偷拍的那些模糊的照片——都存进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
然后,他打开了那个文件夹。
他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观看。
他看着裴冉和韩俊在小卖部门口的相视一笑,看着他们在旧书店里脑袋凑在一起的亲密,看着裴冉在游戏机厅里为韩俊欢呼的雀跃,看着韩俊在小吃店里为她吹凉汤勺的体贴……
每一个画面,都在刺激着他。
他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病态的兴奋。
他知道,这场实验,正在将他内心最深处的那个魔鬼,一点一点地,诱导出来。
第二天,肖诺独自一人再次来到了顾沁的诊所。
他将一份打印好的、长达十页的报告放在顾沁面前。这是他这一周的“观察报告”。里面详细记录了他每一次窥探裴冉和韩俊聊天时的心理波动,以及他每一次自我慰藉时的幻想内容。
顾沁拿起报告,仔细地阅读起来。她的表情很专注,像是在看一篇重要的学术论文。
肖诺坐在对面,有些坐立不安。把这些最阴暗、最私密的想法白纸黑字地写出来,交给一个外人审阅,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羞耻。
“写得很好。”顾沁看完后,抬起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赞许,“非常详实,数据点也很清晰。特别是你对自身生理反应的量化描述,很有参考价值。”
她的话里没有任何道德评判,只有纯粹的学术性分析。这让肖诺稍微放松了一些。
“但是,”她话锋一转,“我从你的报告里,也看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你似乎……对实验对象‘韩俊’,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信任感。”顾沁看着他,一针见血。
肖诺愣住了。
“你在报告里反复强调,韩俊是个‘纯爱战士’,对裴小姐没有恶意,只是欣赏。你甚至还记录了他向你坦白自己生理反应的细节,并以此作为他‘为人可靠’的论据。”
顾沁放下报告,身体微微前倾。
“肖诺,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种锐利的穿透力,“我们的实验,需要的是一个功能性的、能激发你负面情绪的‘黄毛’,而不是一个让你感到安心和信任的‘正人君子’。”
肖诺的心沉了一下。
“从你的数据来看,”顾沁指着报告上的一些段落,“在你确认韩俊‘没有威胁’之后,你对他们互动的应激反应强度,有了一个明显的下降。你更多的是把自己代入一个‘观察者’的角色,而不是一个‘受害者’。虽然你依然能通过幻想获得兴奋,但这种兴奋,正在脱离‘被NTR’这个核心情境,而转向了单纯的‘窥视’。”
“这对于我们的实验来说,是一种偏离。”
肖诺沉默了。他知道顾沁说的是对的。在确认韩俊的“安全性”之后,他的嫉妒和危机感确实大大降低了。他更像是在看一场自己导演的戏,而不是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真实事件。
“我还想坦白一件事。”肖诺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自己内心更深层的想法也说出来。
“说。”
“我把韩俊的为人,包括他向我坦白自己可能恢复性能力的事情,都告诉了裴冉。”
顾沁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裴冉听完之后,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觉得韩俊这个人很坦诚,很可靠。”肖诺的语气有些无奈,“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三个人,都知道彼此的底牌。这个实验,变得……太安全了。就像一场所有演员都提前看过剧本的话剧,虽然流程在走,但已经没有了那种不确定性带来的刺激感。”
他说出了问题的核心。
顾沁听完,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她似乎在思考。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
“我明白了。”她说,“看来,这个韩俊,确实是个‘好人’。他太正经了,也太坦诚了。他的人设,从根本上就破坏了实验所需要的‘威胁性’和‘不确定性’。”
她看着肖诺,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既然如此,”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察觉的兴奋,像一个发现了新玩法的游戏玩家,“如果这种‘朋友式’的接触,已经无法达到让你产生强烈应激反应的阈值……”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抛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建议。
“肖诺,你可以考虑,让实验的尺度……加码了。”
“加码?”肖诺的心跳漏了一拍。
“对。”顾沁的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既然温柔的、柏拉图式的精神出轨已经无法满足实验需求,那我们为什么不试试……更直接的、带有轻度肉体接触的剧本呢?”
她看着肖诺那震惊的表情,继续用她那清冷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详细地阐述着她的“新方案”。
“比如,下一次线下约会,主题可以设定为‘肢体接触’。地点可以选在KTV的昏暗包厢,或者私人影院的双人沙发。剧本可以是,韩俊在酒精或者气氛的催化下,对裴小姐做出一些‘试探性’的亲密举动。”
“什么叫……试探性的亲密举动?”肖诺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比如,借着唱歌的机会,从背后拥抱她。或者,在看电影的时候,‘不小心’握住她的手。甚至,在玩游戏输了的惩罚下,要求一个脸颊上的亲吻。”顾沁的描述冷静而具体,像在讲解一个人体解剖模型。
“这些行为,都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界限上。它既是明显的身体冒犯,又可以用‘开玩笑’、‘游戏惩罚’之类的理由来合理化。它会给裴小姐带来真实的、被侵犯的屈辱感,同时又不足以让她产生激烈的、必须中止实验的反抗。”
“而你,肖诺,”她看着他,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于残忍的、属于研究者的光芒,“你需要做的,依然是‘窥视’。你可以通过提前安装好的摄像头,或者躲在隔壁包厢,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发生。”
“想象一下,”她的声音像魔鬼的低语,充满了诱惑,“当你看着自己的妻子,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被他亲吻脸颊,而她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或者没有第一时间推开时,你的内心会产生怎样的风暴?你的身体,又会给出怎样诚实的反应?”
“这种强度的刺激,我认为,才足以采集到我们真正需要的、最核心的数据。”
她说完,靠回椅背上,静静地看着肖诺,等待着他的回答。
整个咨询室里,安静得可怕。
肖诺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顾沁描述的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精准的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最深处、最黑暗的那个潘多拉魔盒。
他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就感觉一股难以抑制的、混杂着极致屈辱和极致兴奋的电流,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知道,这是在玩火。
这是在把他、把裴冉,都推向一个极其危险的悬崖边缘。
但是……
他无法否认。
他那可耻的身体,在听到这个提议的瞬间,已经给出了最真实的、最渴望的反应。
从顾沁的诊所出来,肖诺的脑子里一片混乱。顾沁提出的那个“加码”方案,让他既感到恐惧,又有一种病态的、想要触碰的渴望。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韩俊租住的公寓。
开门的是韩俊,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刚睡醒。
“哥们?怎么了,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韩俊打着哈欠把他让了进去。
肖诺没有坐下,他站在客厅中央,开门见山:“实验方案,可能要改一下。”
他把顾沁的诊断和那个更加大胆的“加码”建议,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韩俊。他没有丝毫的隐瞒,包括顾沁对他俩之间那种“过度安全”的信任关系的分析。
韩俊听完,脸上的睡意一扫而光。他沉默了很久,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根烟。
“所以,”他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有些低沉,“顾医生的意思是,我这个‘黄毛’,演得太像个好人了,刺激不够?”
“嗯。”
“她希望我……对冉冉做出一些更亲密的、带有侵犯性的举动?”
“是。”肖诺的喉咙有些发干。
韩俊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着他那张看不清表情的脸。
“哥们,”他转过头,看着肖诺,眼神异常严肃,“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在这个‘加码’的过程中,我真的没忍住,或者说,冉冉也没有反抗,我们真的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情,那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像一把尖刀,直直地插进了肖诺最恐惧的地方。
他回避了韩俊的目光。
“那……到时候再说吧。”他含糊地回答。
这句不负责任的话,让韩俊皱起了眉头。但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掐灭了烟头。
“行。既然是实验,那我配合。”他说,“不过,具体的细节,我们得商量好。我不想伤害冉冉,也不想最后让你恨我。”
“我知道。”
“顾医生建议的KTV和私人影院,你觉得哪个好?”韩俊问道。
“我个人不喜欢KTV那种吵闹的场合。”韩俊想了想说,“太乱了,容易出意外。还是私人影院吧,环境相对封闭、安静,方便我们‘演戏’,也方便你……‘观察’。”
“好。”肖诺点了点头。
“那具体怎么做?比如,看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去握她的手?”韩俊开始认真地讨论起“剧本”细节。
肖诺沉默了。顾沁的建议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一个更加大胆、也更加疯狂的念头,像毒蛇一样探出了头。
“哥,”他抬起头,看着韩俊,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我想……把这个实验,再加一个变量。”
“什么变量?”
“加码这件事,”肖诺的声音有些忐忑,“我们不告诉裴冉。”
韩俊的瞳孔猛地收缩。
“你疯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不告诉她?那不叫演戏,那叫性骚扰!万一她当场翻脸报警怎么办?”
“她不会的。”肖诺的语气却异常笃定,“我相信她对我的感情,也相信她对你的……好感。她不会把事情闹大。”
“你到底想干什么?”韩俊看不懂他了,“你想测试什么?测试她对你的忠诚?还是测试她对我的底线?”
“我想看她最真实的反应。”肖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偏执,“当她不知道这是一个剧本,当她面对一个她信任的、有好感的男人,突然做出的亲密举动时,她是会第一时间坚决地推开,还是会因为犹豫、因为不想破坏气氛、因为那一丝丝的好感而……默许?”
“我想知道,在她心里,那条防线的具体位置,到底在哪里。”
这番话,让韩俊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他看着眼前的肖诺,感觉这个男人身体里住着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魔鬼。他正在亲手设计一个最残忍的陷阱,而诱饵,就是他自己最亲近的女友。
“哥们,”韩俊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充满了警告,“我得提醒你。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那你就必须做好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如果,裴冉真的像你‘期望’的那样,没有推开我,甚至迎合了我。那这个结果,是你自己选择要看的。到时候,你不要后悔,更不要把责任推到她身上,说是她背叛了你。”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必须自己承担。”
韩俊的这番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了肖诺那发热的头脑上。
但他没有退缩。
他看着韩俊,点了点头。
“我知道。”
韩俊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却又闪烁着病态光芒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好像上了一条贼船。
“你真是个好人。”肖诺看着他,由衷地说了一句。
韩俊苦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他不知道这句“好人”,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讽刺他。
新的一周,生活在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
韩俊和裴冉的线上聊天变得更加频繁和深入。自从上次“寻找童年”的出游之后,他们之间仿佛找到了一种奇妙的共鸣。韩俊不再仅仅是分享一些城市的趣闻,他开始和裴冉聊一些更深层次的话题,比如他写的小说,他对人性的看法,他对未来的迷茫。
这些话题,是肖诺很少会和裴冉聊起的。
而裴冉,也似乎很享受这种精神层面的交流。她会和韩俊讨论他小说里的某个情节,会就某个社会现象发表自己的看法。他们的思想在文字的碰撞中,变得越来越契合。
这一切,肖诺都看在眼里。他每天晚上例行的“窥探”,成了他戒不掉的毒瘾。他看着那些越来越暧昧、越来越交心的聊天记录,一边感受着被背叛的刺痛,一边又在这种刺痛中,获得病态的满足。
周三晚上,裴冉洗完澡,敷着面膜,靠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哎,”她突然开口,像是随口一提,“我发现韩俊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正在拖地的肖诺动作一顿,抬起头,“怎么说?”
“就……很能聊得来啊。”裴冉的语气很轻松,“感觉他懂的东西很多,什么都能说上几句,而且看问题的角度也很特别。跟他聊天,不会觉得无聊。”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他人很绅士,很有分寸感。跟他相处,就不会有……之前跟蒋卓在一起时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肖诺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是裴冉在下意识地进行比较。而在这个比较中,韩俊显然占据了上风。
“是吗。”肖诺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拖地。
裴冉似乎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起来,你那个‘实验’,怎么样了?我感觉你最近好像都没提起这事儿了。”
她还以为,肖诺还没找到机会窥探,或者说,忘了这件事。
肖诺闻言,忍不住笑了。他直起身子,靠着拖把,看着裴冉,脸上带着一丝自得的笑容。
“你老公我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他半开玩笑地自夸道,“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你只要负责好好地跟你的‘淫贼’朋友玩就行了。”
他用这种插科打诨的方式,轻描淡写地搪塞了过去。
裴冉被他逗乐了,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便没再追问。
但她不知道,肖诺那句“一切尽在掌握”,究竟意味着什么。
周五下午,韩俊的“邀请”如期而至。
【淫贼:冉冉,明晚有空吗?】
【冉冉:有啊,怎么了?】
【淫贼:请你看电影。最近发现了一部好片子,评分很高,我一个人去看太无聊了。】
【冉冉:好啊,什么电影?】
【淫贼:到了你就知道了,保证是你的菜。】
他们的对话简洁而默契,就像一对普通的朋友。
第二天,周六的下午。
裴冉开始为了晚上的“约会”而精心打扮。
她破天荒地没有选择平时那些舒适休闲的运动装或者卫衣,而是从衣柜深处,翻出了一条她只在重要场合才穿的黑色连衣裙。
那是一条设计很简约,却极具巧思的裙子。V领的设计,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她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肤。收腰的剪裁,完美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胸部曲线。裙摆的长度刚好在膝盖上方,随着她的走动,会露出一截光洁圆润的小腿。
她还化了一个比平时更精致的妆,眼线微微上挑,给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增添了几分妩媚。嘴唇上涂了她最喜欢的那支豆沙色口红,显得温柔又知性。
她甚至还从首饰盒里,找出了一条肖诺送给她的、细细的铂金项链,戴在了脖子上。
当她从卧室里走出来时,正在客厅看电视的肖诺,眼睛都看直了。
“你……今天要去哪儿?”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你懂的。”裴冉也不想随口编个理由,但是直接说出来有让她不自在,所以就用这种模棱两可但两人又心知肚明的暗号回答他。
裴冉一边在玄关处换鞋,一边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肖诺看着她。
看着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盛装打扮的模样,看着她脸上那无法掩饰的、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的神情。
一股强烈的、混杂着嫉妒、愤怒和兴奋的暗流,再次在他体内疯狂地翻涌。
他知道,今晚,会发生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裴冉出门后,肖诺立刻跟了上去。
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远远地缀在她的身后。
韩俊约定的地点,是全市最高档的一家私人影院。影院坐落在市中心的顶级商场里,装修奢华,私密性极好。
肖诺看到,韩俊已经等在了影院门口。他今天也穿得很正式,一件深色的休闲西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哇哦,”韩俊看到盛装打扮的裴冉,眼睛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惊艳,“冉冉,你今天……也太美了。”
“是吗?就随便穿穿。”裴冉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
“走吧,我都安排好了。”韩俊笑着,很自然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肖诺看着他们俩并肩走进影院,郎才女貌,看起来登对极了。
肖诺没有进去。他知道这种高档私人影院的包间里不可能有公共监控。他唯一的“眼睛”,就是韩俊。
早在昨天,他就和韩俊商量好了。他给了韩俊一个伪装成充电宝的针孔摄像头,体积很小,可以随意地摆放在房间的任何角落。
肖诺在影院大厅的休息区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咖啡。他戴上无线耳机,打开了手机上一个极其隐蔽的软件。
屏幕闪烁了一下,充电宝摄像头的画面清晰地传了过来。
画面里,是那个豪华的私人影院包间。巨大的屏幕,舒适的真皮沙发,柔和的灯光。
裴冉和韩俊刚刚走进去。
“哇,这里的环境真好。”裴冉由衷地赞叹。
“那是,看电影嘛,环境很重要。”韩俊笑着说。他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将那个“充电宝”,放在了正对着沙发的电视柜上,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能拍到整个沙发区域。
肖诺在手机这头,满意地点了点头。
“喝点什么?”韩俊打开包间里的小冰箱,里面摆满了各种饮料。
“可乐吧。”
韩俊拿了两瓶可乐和一些零食,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两人在宽大的沙发上坐下,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所以,到底是什么神秘的电影?”裴冉好奇地问。
韩俊拿起遥控器,按下了播放键。
巨大的屏幕亮起,出现了一行片名——《昼颜》。
肖诺看到这个片名,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个关于家庭主妇出轨的、充满禁忌和背德感的故事。
韩俊选这部片子,显然是有他的小巧思。
电影开始了。
包间里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只剩下屏幕上闪烁的光影,映照着两人的脸。
一开始,两人还只是安静地看着电影。但随着剧情的深入,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电影里的女主角,在日复一日的、平淡乏味的婚姻生活中,感到了窒息。她渴望激情,渴望被爱。直到她遇到了另一个男人,一个能给她带来新鲜感和刺激的男人。
“你觉得……”韩俊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这个女主角,她做得对吗?”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包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裴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想了想,说:“从道德上来说,她当然是错的。她背叛了自己的丈夫,背叛了婚姻。”
“但如果,”韩俊侧过头,看着她,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深邃,“她的丈夫,无法给她想要的爱和激情呢?如果那段婚姻,本身就是一座监狱呢?”
这个问题,让她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和肖诺。
虽然他们现在很甜蜜,但她无法忘记,在不久之前,他们之间也曾有过一段充满了压抑和不满的时期。她也曾因为肖诺的“不行”而感到失望,也曾因为蒋卓带来的新鲜感而产生过动摇。
“我不知道。”她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可能……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很难用简单的对错来评判吧。”
“是啊。”韩俊感慨地叹了口气,“人都是复杂的动物。忠诚和欲望,就像天使和魔鬼,永远在心里打架。”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这一次深刻的对话中,不知不觉地拉近了。
电影继续播放。
剧情发展到了一个关键点。女主角和她的情人,在一次午后,情难自已,发生了第一次关系。
屏幕上的画面拍得非常唯美,充满了艺术感,但那压抑不住的喘息和纠缠的身体,依然让整个包间的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裴冉的脸颊有些发烫,她下意识地拿起可乐,喝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肖诺在屏幕的另一端,也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看着画面里,裴冉那微微泛红的侧脸,和她那不自觉地抿紧的嘴唇。
他知道,“加码”的时刻,要来了。
电影里,女主角和情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在各种地方偷偷约会,享受着禁忌之恋带来的刺激和快感。
韩俊似乎是受到了电影气氛的感染,他状似无意地,向裴冉那边挪了挪,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裴冉似乎没有察觉,她的注意力还在电影上。
韩俊又拿起一包薯片,撕开,递到裴冉面前。
“吃吗?”
“嗯。”裴冉伸手去拿。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薯片袋的时候,韩俊的手腕突然一翻,将薯片袋拿开了。
裴冉的手落了个空,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我喂你。”韩俊笑着说,他捻起一片薯片,递到了裴冉的嘴边。
这个动作,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亲昵和霸道。
裴冉的身体微微一僵。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片薯片,又看了看韩俊那带着笑意的眼睛。
她犹豫了。
她的大脑在告诉她,应该拒绝。这是一个很暧昧的举动,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直接说“不”?会不会显得太小题大做,破坏了现在这么好的气氛?
就是这短短几秒的犹豫。
韩俊的手,又往前递了递,那片薯片几乎已经碰到了她的嘴唇。
最终,裴冉还是微微张开了嘴,将那片薯片吃了进去。
“咔嚓。”
薯片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包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肖诺在屏幕的另一端,也清晰地听到了这个声音。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了一下。
她没有拒绝。
她默许了。
这个认知,像一剂最猛烈的催化剂,让他身体里的那股病态的兴奋,瞬间被点燃。
韩俊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知道,第一道防线,已经被他成功地突破了。
他没有继续用喂食的方式去试探,而是换了一种更隐蔽的方式。
电影里,男女主角正在进行一场激烈地争吵。女主角哭着跑开,男主角追了上去,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别走!”屏幕里的男主角嘶吼着。
就在这时,韩俊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裴冉听,“有时候真羡慕他们,可以这么不顾一切地去爱一次。”
他说着,身体很自然地向后靠去,然后,他的肩膀,“不经意”地,轻轻地,靠在了裴冉的肩膀上。
这是一个极其微妙的动作。
他没有用手去触碰她,只是用身体最不敏感的部位,和她产生了一次看似无意的、短暂的接触。
裴冉的身体,再次僵硬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从韩俊肩膀上传来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体温和重量。
她的第一反应,是想立刻躲开。
但韩俊的姿态太自然了,自然到让她觉得,如果自己立刻躲开,反而会显得很刻意,很奇怪。
而且,他刚才那句话,也让她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同情。
她又一次,陷入了犹豫。
而这一次的犹豫,比上一次更长。
最终,她还是没有动。她就那么僵硬地坐着,任由韩俊的肩膀,靠着自己的肩膀。
在那个昏暗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他们的身体,第一次产生了持续性的接触。
肖诺在屏幕的另一端,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看着画面里,那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肩膀,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一点一点地蚕食。
他知道,韩俊要进行下一步了。
电影的剧情,发展到了高潮。女主角的婚外情,被她的丈夫发现了。一场家庭战争,彻底爆发。
屏幕上充斥着争吵、哭泣和破碎的器皿。
包间里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有些压抑。
韩俊似乎是被电影里那种绝望的情绪所感染,他突然伸出手,覆在了裴冉放在沙发上的那只手上。
“如果是我,”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温柔,像是电影里男主角的独白,“我绝对不会让她这么难过。”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完全地,覆盖住了裴冉那只略显冰凉的小手。
这一次,裴冉的反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想把手抽回来。
但韩俊握得很紧。
“别动。”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就一会儿,好吗?”
他的语气里,没有情欲,只有一种请求和安慰的意味。
裴冉的挣扎,停住了。
她转过头,看着韩俊。昏暗的光线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里,有同情,有怜惜,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的东西。
她彻底地,放弃了抵抗。
她的手,就那么静静地,被他握在掌心里。
韩俊的拇指,开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来回地摩挲。
一下,又一下。
带着一种极其暧昧的、充满了试探意味的节奏。
而裴冉,她只是抿着嘴唇,将头转向了屏幕,仿佛想用电影里那激烈的剧情,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肖诺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下半身。
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站起身,快步地走进了商场的洗手间。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掏出手机,将音量开到最大。耳机里,传来了电影里女主角那压抑的、情难自已的呻吟声。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韩俊握着裴冉的手,不停摩挲的画面。
他闭上眼睛,开始了他那场熟悉的、罪恶的幻想。
这一次,他的幻想变得无比真实。
他想象着,韩俊的手,是如何从裴冉的手,一路向上,抚过她光滑的手臂,来到她圆润的肩膀。他想象着,韩俊是如何低下头,用他的嘴唇,去亲吻裴冉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漂亮的锁骨。
他想象着,裴冉是如何从一开始的僵硬和抵抗,慢慢地,身体变软,呼吸变促,最终在他的挑逗下,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呻吟……
“嗯……”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
他靠着墙壁,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达到了高潮。
粘稠的、白浊的液体,喷射出来,弄脏了他的裤子。
一切结束后,他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
一股巨大的、被掏空了的虚无感,和一种极致的、病态的满足感,同时在他心里交织。
他知道,自己已经在这条路上,越陷越深了。
就在肖诺沉浸在那种混杂着罪恶与兴奋的余韵中时,他手机上的监控画面,突然动了。
画面里,裴冉动了。
她不是像被惊扰的小鹿一样猛地弹开,而是缓缓地、坐直了身体,脱离了韩俊的肩膀。她被握住的那只手,也顺势抽了回来。
包间里的暧昧气氛,瞬间被打破。
她没有看屏幕,而是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身边的韩俊。昏暗的光线中,她的眼神清亮得惊人。
“淫贼,”她开口了,声音很平静,“你今天,有点不太一样。”
韩俊的身体明显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有……有吗?”他支支吾吾地,试图蒙混过关,“可能是电影太投入了吧。”
“是吗?”裴冉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们之前的约定,是不能有任何实质性的身体接触。但你今天,又是靠我肩膀,又是牵我的手。是不是……你们偷偷把实验内容改了,没告诉我?”
这句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剖开了所有的伪装。
韩俊面露难色,他没想到裴冉会如此敏锐和直接。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默认,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冉冉。”他真诚地道歉,“这事儿……是我不对。但是,你别讨厌肖诺,也别怪他。这些都是顾医生的建议,是为了……更好地治疗。”
裴冉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她心里确实有些生气,气自己被他们两个男人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被安排。但看到韩俊那副真诚又愧疚的模样,她那点气,却又怎么也发不出来。
她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你啊,”她突然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调侃,“根本不是身体阳痿了,我看你是心理阳痿了。”
“啊?”韩俊摸不着头脑,完全没跟上她的思路,“什么意思?”
裴冉没有回答他。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一直被她忽略的、放在电视柜上的充电宝上。从一进门开始,她就觉得那个东西的位置有点奇怪,太刻意了,正对着沙发。
现在,她全明白了。
她站起身,走到电视柜前,拿起了那个“充电宝”。她看了一眼上面那个微小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摄像头孔洞,然后,她当着镜头的面,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紧接着,她把充电宝转了个方向,让摄像头对准了墙壁。
肖诺手机上的监控画面,瞬间变成了一片单调的墙纸。
他只能听到声音了。
他听到韩俊有些紧张的声音。
“冉冉……你,你要干嘛?”
然后,他听到了衣物摩擦的声音,和沙发皮革被挤压的声音。似乎是裴冉……坐到了韩俊的身上。
“冉冉!你别这样!这……这超出剧本了!”韩俊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
然后,是裴冉那带着一丝笑意和挑衅的声音。
“闭上眼睛。”
再然后,就只剩下电影里那暧昧的背景音乐,和两人那听不真切的、压抑的呼吸声。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冉坐在了他身上?她要做什么?她亲他了?还是……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无数的猜测和想象,像潮水一样涌进肖诺的大脑。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看不见画面的未知,远比亲眼目睹,更能激发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兴奋。
他有种强烈的冲动,想立刻冲进那个包间,推开门,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他没有。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实验。他必须相信裴冉,也必须……相信韩俊。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大厅的角落里,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韩俊打来的。
“喂?”肖诺的声音有些沙哑。
“哥们,”电话那头,是韩俊那带着一丝劫后余生般虚脱的声音,“你还在楼下吗?”
“在。”
“我……我现在在商场顶楼的露台,你上来一下。”
肖诺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向电梯。
他来到顶楼露台,看到韩俊正靠在栏杆上,大口地抽着烟,晚风吹得他头发有些凌乱。
“怎么了?”肖诺走过去问,“裴冉呢?她人呢?”
“她还在包间里看电影。”韩俊吐出一口浓浓的烟圈,转过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肖诺,“哥们,我感觉……我好像被你们两口子给做局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肖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韩俊的脸颊有些泛红,他犹豫了很久,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
“她……她刚才……亲我了。”
这四个字,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肖诺的胸口。
他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虽然他之前有过无数次更出格的幻想,但当“亲吻”这个词,从韩俊的嘴里,以一种事实陈述的方式说出来时,那种冲击力,是完全不一样的。
嫉妒,愤怒,屈辱,还有……一丝丝病态的、得偿所愿的兴奋。
各种情绪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在他心里疯狂地搅合在一起。
“哦,”他强装镇定,甚至还挤出了一个苦笑,“是吗?那……那可惜了,刚才摄像头没拍到。”
他试图用这种玩笑的语气,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不。”韩俊却摇了摇头,表情更加古怪了。
“冉冉刚才说……”他看着肖诺,一字一句地复述道,“要拍,就要拍得清楚一点。”
说着,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递到了肖诺面前。
【叮】的一声,那张照片也同步发送到了肖诺的手机上。
肖诺低下头,看向了那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就是那个私人影院的沙发。
画面里,裴冉跨坐在韩俊的大腿上,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另一条腿则自然地垂下,黑色连衣裙的裙摆向上滑去,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细腻的大腿肌肤。
她双手捧着韩俊的脸,正深深地、投入地吻着他。她的长发垂下,遮住了她半边脸,但从那紧闭的眼帘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可以看出,她有多么用力,多么专注。
而韩俊,则仰着头,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
另一只手则举着手机,从一个仰视的角度,拍下了这香艳的一幕。
他的表情,充满了震惊、无奈,和一丝被仙女强吻的……享受。
这张照片,构图,光线,氛围,都堪称完美。
肖诺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张冲击力极强的照片,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格式化后又被灌入了大量混乱的数据。
韩俊收回手机,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冉冉让我转告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这是你先糊弄她,她给你的‘惩罚’。”
惩罚。
肖诺咀嚼着这个词。裴冉发现了他和韩俊的“共谋”,然后用一种更直接、更具冲击力的方式,将了他们一军。她不再是被动的棋子,而是主动入局,成了掌控节奏的棋手。
“哥们,”韩俊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是你必须承担的后果。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得接受它带来的一切,包括这种让你意想不到的反击。”
肖诺没有说话。他的内心,此刻正掀起一场外人无法想象的风暴。屈辱、嫉妒、愤怒,这些情绪像汹涌的海浪,拍打着他理智的堤岸。但在这片混乱的浪潮之下,一股更加汹涌、更加不可告人的暗流,正悄然涌动。
那是一种难以启齿的兴奋。
他发现,裴冉这种主动的、带着惩罚意味的“背叛”,远比他之前想象的任何被动场景,更能刺激到他。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无助的受害者,而是一个充满魅力的、主动的“坏女人”。
这个角色的转变,让他那病态的欲望,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暂时压制住了这股冲动,看着韩俊。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很平静。
“冉冉知道你在看,所以这件事,大家心里都清楚。”韩俊又点上了一根烟,语气变得语重心长,“但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主动做出这种事,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你回家以后,别再跟她提起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给她留点面子。”
肖诺听完,看着韩俊那张写满“我是为你好”的脸,突然笑了。
“哥,”他调侃了一句,“你真是个好男人。我要是哪天没了,都想把冉冉托付给你。”
韩俊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噎了一下,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私人影院的“约会”就这么结束了。
肖诺回到家时,裴冉已经回来了。她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正在厨房里哼着歌准备夜宵,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那一晚,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私人影院里的任何事。
肖诺通宵未眠。他将那张照片,连同自己内心那翻江倒海的感受,一并写进了给顾沁的报告里。他前所未有地坦诚,将自己那种病态的兴奋,描述得淋漓尽致。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黑眼圈,出现在了顾沁的诊所。
顾沁看完他那份几乎可以称之为“忏悔录”的报告,久久没有说话。她只是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镜片后的眼神若有所思。
“很有趣。”她终于开口,做出了评价,“实验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量。裴小姐的主动介入,让整个刺激模型变得更加复杂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从你的报告来看,”她转过身,看着肖诺,“单纯的、柏拉图式的精神出轨,已经无法满足你的阈值了。甚至连带有轻度肢体接触的剧本,也被裴小姐用一种更激烈的方式直接‘破局’了。”
“你的身体和心理,都在渴望着更强烈的刺激。”
顾沁走回办公桌前,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肖诺,”她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介意……裴小姐和韩先生,进行一些‘特殊’的性行为吗?”
肖诺的瞳孔猛地收缩。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顾沁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待会中午吃什么,“比如,裴小姐帮韩先生手淫、足交、口交或者乳交。这些非传统的性行为,相对于直接的性交,在道德上的负罪感会轻一些,也没有怀孕的风险。”
“从实验角度来说,这是将刺激强度从‘精神层面’和‘边缘肢体接触’,升级到‘非性交性接触’的必要步骤。我们需要观察,在这种强度的刺激下,你的生理和心理反应,是否会达到一个峰值,或者……出现新的变化。”
这一次,肖诺犹豫了。
这个提议,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心理准备。让裴冉用她的手,她的脚,她的嘴,去取悦另一个男人……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要被撕裂了。
但同时,一股更加猛烈、更加罪恶的兴奋,也从他身体最深处疯狂地涌出。
他没有立刻回答。
“你回去,和裴小姐商量一下。”顾沁似乎看出了他的挣扎,“记住,这件事,必须得到她本人百分之百的、心甘情愿的同意。”
肖诺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裴冉正在厨房里做饭,看到他回来,笑着问:“这么快就回来了?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肖诺摇了摇头。
两人一起吃了午饭,气氛温馨得仿佛私人影院里那个吻从来不存在。
饭后,他们像往常一样,在沙发上依偎着看电视。看着看着,肖诺的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
两人在沙发上就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这一次,肖诺的表现前所未有的好,他脑子里甚至不需要再幻想任何东西,光是看着裴冉在他身下动情的模样,就足以让他兴奋不已。
结束后,裴冉慵懒地趴在他胸口,满足地感叹:“顾医生的建议,好像还真挺有效的。”
两人之间有一种奇妙的默契。他们都知道“实验”的存在,但又对具体的实验内容绝口不提,也不互相追问。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建立在信任与放纵边缘的默许。
突然,肖诺再也忍不住了。
他需要一个答案。
“裴冉,”他翻身坐起,表情严肃,“顾医生……提出了一个新的实验方案。”
他把顾沁那个关于“特殊性行为”的建议,一字不漏地告诉了裴冉。
裴冉听完,久久没有说话。她的脸上没有肖诺预想中的愤怒或者厌恶,而是一种极其认真的、陷入了沉思的表情。
“这一次,”她终于开口,看着肖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还算你有良心,知道先告诉我了。”
“上一次在私人影院,你和那个淫贼合伙算计我,我只是给了你一个小小的‘惩罚’。但同谋的账,我可还记着呢。”
她的话,让肖诺的心提了起来。
“我不想把这次加码的事情,提前告诉韩俊。”裴冉说。
肖诺紧张地问:“你……这是同意了?”
裴冉没有直接回答。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肖诺的脸颊,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决定权在你,肖诺。”她说,“你才是那个需要被治疗的‘病人’。只要你觉得,这样做,能让你好起来,那我……就陪你。”
肖诺的心里,被巨大的感动和愧疚填满了。他知道,裴冉再一次,为了他,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和让步。
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在那股病态的渴望驱使下,缓缓地、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一把将裴冉紧紧地抱在怀里,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裴冉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又不是真的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再说了……”
她俏皮地一笑,“那个韩俊还挺有意思的。明明看起来见多识广,但在这方面,却单纯得像个初哥。逗逗他,应该也挺好玩的。”
“万一……他真的是呢?”肖诺调侃了一句。
两人甜蜜地调笑着,仿佛即将进行的,不是一场危险的边缘游戏,而只是一次情侣间的恶作剧。
他们相拥着,沉沉睡去。
私人影院那场充满戏剧性的“反杀”之后,接下来的一周,三人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期。
韩俊像是有了心理阴影。他和裴冉的线上聊天,变得收敛了许多。他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像个精力无限的社交恐怖分子,每天分享各种趣闻段子。他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聊天的内容也大多回归到工作或者一些无伤大雅的社会新闻上。那股游刃有余的“淫贼”气质,似乎被裴冉那个突如其来的吻给彻底击碎了。
攻守之势,异也。
现在,反倒是裴冉,成了主导聊天节奏的那个人。
【冉冉:淫贼,在干嘛呢?又在哪个角落思考人生?】
【淫贼:没,在码字。卡文了,头疼。】
【冉冉:写不出来就别硬写了,出来走走呗。我今天发现一家新开的猫咖,里面的布偶猫特别可爱,你要不要来吸一下?】
【淫贼:不了不了,我对猫毛过敏。】
【冉冉:是吗?我怎么记得你上次还说,想养一只猫陪你码字。】
【淫贼:……】
裴冉似乎很享受这种调戏韩俊的感觉。她变得主动、俏皮,甚至带上了一丝小恶魔般的戏谑。她总能找到各种话题,让韩俊陷入一种想接又不敢接,想躲又躲不掉的尴尬境地。
韩俊面对裴冉的“进攻”,节节败退。他那套对付普通女孩的社交辞令,在洞悉了一切、并且手握“主动权”的裴冉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他感觉自己才像是那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实验对象。
与此同时,肖诺和裴冉的工作和生活,也又上了一级台阶。
肖诺负责的OA系统一期项目顺利实施,他在公司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他彻底成为了公司技术改革战略的核心人物之一。
裴冉在市场部也渐入佳境。有肖诺这个“技术外挂”的支持,她做的几个方案都得到了领导的认可。她不再是那个需要别人提携的新人,已经成为独当一面的业务骨干。
某个周四的晚上,两人在家里吃着饭。
裴冉一边给肖诺夹菜,一边状似无意地聊起了韩俊。
“说起来,那个淫贼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裴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聊天都不积极了,整天唉声叹气的,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
按照实验的约定,她不能向肖诺透露他们具体的聊天内容和出游细节。这是一种不需要言说的默契。
“是吗?”肖诺低头吃饭,没有抬头。
“对啊,”裴冉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我感觉你们那个实验,是不是有点太风平浪静了?你最近好像都不怎么关心我们俩的事了。”
她甚至怀疑,肖诺是不是已经“痊愈”,对这个实验失去了兴趣。
肖诺闻言,放下筷子,哈哈一笑。
“你老公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他自夸了一句,然后凑到裴冉耳边,压低声音说,“放心吧,你们俩的狐狸尾巴,迟早会被我抓住的。”
他用这种玩笑的口吻,再次搪塞了过去。
而他心里,却在酝酿着一个更疯狂的计划。
他觉得,是时候把实验的场地,从城市,转移到一个更封闭、更私密、也更适合“意外”发生的地方了。
他想到了上次那个温泉山庄。
那里有独立的房间,有私密的温泉,还有远离尘嚣的环境。简直是为“加码”实验量身定做的完美舞台。
他立刻给韩俊发了条微信。
【肖诺:哥,下个周末有空吗?】
【淫贼:干嘛?】
【肖诺:上次那个温泉山庄,我准备再去一次。这次,咱们玩点不一样的。】
韩俊看到“温泉山庄”这四个字,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了各种不可描述的画面。在他那个被无数经典AV作品浸润过的大脑里,温泉,几乎就等同于“古战场”,是所有故事开始的地方。
【淫贼:温泉啊……[色]】
【肖诺:去不去?】
韩俊有些犹豫了。上次在私人影院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有点怕了。而且,去温泉山庄,意味着要过夜。在这样暧昧的环境里,他实在没把握自己能控制住。
【淫贼:过夜啊……不太好吧?我怕……】
肖诺看出了他那“老好人病”又犯了。
【肖诺:怕什么?有我在呢。】
他想了想,决定再加一把火。他打出了一行极其大胆,也极其不负责任的话。
【肖诺:再说了,真发生了什么,记得戴套就行。】
发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韩俊看到这句话,直接在手机那头发过来一连串“……”的省略号。
【淫贼:哥们,你可真是个狠人。】
他调侃了一句,也没把肖诺的话当真,只当是他在开玩笑。
【淫贼: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不去,就显得太不爷们了。时间地点发我。】
搞定了韩俊,肖诺回头就把要去温泉山庄的事情告诉了裴冉。
“温泉山庄?”裴冉听完,眼睛一亮,“好啊!上次去,光顾着想着你了,都没好好玩玩。这次正好可以放松一下。”
肖诺看着她那兴奋的样子,心里暗自一笑。
他立刻打开订房软件。
他没有订三间房,也没有订那种普通的标间。
他定了两间。
一间,是他自己住的标准单人间。
另一间,则是整个山庄最豪华的、带室内私人温泉的——情侣景观套房。
而这间套房的入住人,他填的是:韩俊,和裴冉。
小长假前的周五下午,办公室里已经弥漫着一股蠢蠢欲动的心不在焉。天气转凉,窗外的风卷着落叶,预示着秋意渐浓。
肖诺、裴冉和韩俊三人,在韩俊家楼下集合。韩俊拖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自从私人影院那次“意外”之后,他整个人都收敛了许多。
“淫贼,无精打采的,昨晚没睡好?”裴冉坐上肖诺开来的车,笑着调侃副驾上的韩俊。
“卡文了,一宿没睡。”韩俊揉了揉太阳穴,随口找了个理由。
车子平稳地驶向郊区。这一次,车里的气氛和上次去温泉山庄时截然不同。没有了蒋卓那种刻意的起哄,也没有了初次见面的生疏。裴冉和韩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而肖诺则专心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看他们一眼。
抵达山庄,前台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样子。
“您好,肖先生,您预订的两间房已经准备好了。”前台服务员微笑着递过两张房卡,“一间是标准单人间,在三楼。另一间是我们的云顶景观套房,在顶楼六楼。”
韩俊正准备接过其中一张房卡,却被肖诺拦住了。
肖诺拿过那张标准单人间的房卡,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他将那张代表着情侣套房的房卡,递到了韩俊的手里。
“哥,这是你的。”肖诺的语气很平静。
韩俊愣住了,他看着手里的房卡,又看了看旁边的裴冉,“哥们,你这是……?”
“你们俩住。”肖诺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套房大,风景好,还有私人温泉,别浪费了。”
裴冉的脸颊瞬间就红了。她没想到肖诺会做得这么直接,这么明目张胆。她下意识地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这是肖诺的安排,是“实验”的一部分。
“那……那你呢?”韩俊有些不知所措。
“我住单人间就行,一个人清净。”肖诺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都上去放东西吧,一会儿大堂见。”
说完,他便自顾自地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走向了电梯。
韩俊和裴冉站在原地,拿着那张滚烫的房卡,面面相觑。
三人各自回到房间。肖诺的单人间不大,但干净整洁。他没有急着收拾东西,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了他的“装备”——一个伪装成手机支架的、带夜视功能的新款针孔摄像头,还有一个小型的信号放大器。
他知道,情侣套房里不可能让他随意摆放“充电宝”了。这个手机支架,是他为这次“加码”实验特意准备的。
他给韩俊发了条微信。
【肖诺:支架我放在你包里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淫贼:……收到。】
另一边,顶楼的云顶景观套房里。
韩俊和裴冉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套房确实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层峦叠嶂的山景,客厅、卧室、还有一个用玻璃门隔开的、雾气缭绕的室内私人温泉池,一应俱全。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那个……你睡卧室吧,我睡客厅沙发就行。”韩俊率先开口,试图打破这诡异的局面。
“嗯。”裴冉点了点头,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进了卧室。
韩俊松了口气。他走到门口,假装整理鞋子,迅速地从地垫下拿起了那个手机支架,然后若无其事地把它摆在了客厅电视柜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中午,三人在山庄的餐厅吃了饭。饭桌上,裴冉一直在主导话题,她聊着工作上的趣事,聊着最近看到的电影,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尴尬。韩俊只是偶尔附和几句,显得心事重重。
饭后,裴冉提议去泡温泉。
“你们去吧,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肖诺找了个借口,独自回了房间。
他一进屋,就立刻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了那个手机支架的信号。
画面清晰地传了过来。
套房的客厅里空无一人。他能听到卧室里传出裴冉整理东西的声音,也能听到韩俊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的脚步声。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裴冉从卧室里出来了。她已经换上了一件保守的连体泳衣,外面披着一件浴袍。
“淫贼,你不去吗?”她问。
“啊?哦……去,去。”韩俊也拿起自己的泳裤和浴袍,走向了浴室。
很快,两人都换好了衣服,一前一后地走向室内那个雾气缭绕的私人温泉池。
热气扑面而来,让裴冉白皙的脸颊迅速染上了一层好看的粉晕。她脱下浴袍,挂在一旁的架子上,露出了里面那件保守但依旧能勾勒出美好身材的连体泳衣,然后试探着将一只脚伸进了水里。
“水温正好。”她说着,整个人滑进了池子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韩俊也脱了浴袍,有些不自在地走下水池,在离裴冉最远的一个角落坐下,只露出一个脑袋在水面上,活像一只警惕的土拨鼠。
“淫贼,你坐那么远干嘛?”裴冉靠在池壁上,伸展着修长的四肢,好笑地看着他,“我又不会吃了你。”
“没……我就是觉得这边水温比较合适。”韩俊随口找了个理由,眼睛不敢往裴冉身上瞟。
“是吗?”裴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正好,我也觉得这边水温好。”
说着,她划着水,像一条美人鱼,慢悠悠地、径直地向韩俊游了过去。
韩俊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了。他看着不断靠近的裴冉,那张在水汽中显得愈发娇艳动人的脸,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发现背后已经是冰凉的池壁,退无可退。
裴冉在他面前停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水面下,她光洁的小腿,甚至能感觉到他划水时带起的微弱水流。
“你最近怎么了?”裴冉歪着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聊天也不积极了,人也变得畏畏缩缩的。上次在私人影院,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没……没有。”韩俊的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还说没有。”裴冉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玉指,轻轻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看你,现在紧张得跟要上考场似的。我跟你说,上次那是个意外,是对你和肖诺合伙骗我的惩罚,这事儿翻篇了,别往心里去。”
她的语气很轻松,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小朋友。
韩俊听她这么说,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不敢大意。“那……今天也是实验?”
“你说呢?”裴冉不置可否地一笑,她伸了个懒腰,饱满的胸部在水的浮力下,撑起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反正肖诺都把我们俩安排在一个房间了,他想看什么,我们总得演点什么给他看,对吧?”
这话像是在说给韩俊听,又像是在说给那个可能存在的“摄像头”听。
韩俊苦笑了一下,没再接话。
两人就这么在温泉池里泡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裴冉在说,韩俊在听。她聊着工作上的事,说肖诺负责的OA系统上线后,他们市场部的工作效率提高了多少,还说自己最近拿到了一个独立负责的项目,虽然压力很大,但很有成就感。
她的眼睛里闪着光,那是对事业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
韩俊静静地听着,看着她那神采飞扬的样子,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欣赏。
泡了一会儿,裴冉觉得有些渴了。
“我去拿喝的,你要什么?”她从池子里站起身,水珠顺着她光滑的肌肤滚落。
“随便。”
裴冉走出温泉区,来到客厅的小冰箱前。她拿了两瓶冰镇的苏打水,正准备回去,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那个被韩俊放在电视柜角落里的、伪装成手机支架的摄像头。
她走过去,拿起了那个支架,对着那个小小的孔洞,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屏幕另一端的肖诺始料未及的动作。
她拿着那个支架,走回了温泉区,然后把它放在了正对着温泉池的一个置物架上。那个位置,可以将整个温泉池的景象,一览无余地拍下来。
“来,喝水。”她将一瓶苏打水递给韩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韩俊看到那个被摆在明面上的“摄像头”,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裴冉的意图。
她这是要……玩真的了。
“冉冉,你……”
“嘘。”裴冉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冲他眨了眨眼,“别说话,看戏。”
说完,她背对着摄像头,再次滑入水中,然后,慢慢地向韩俊靠近。
这一次,她的目的性非常明确。
她游到韩俊面前,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将他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和池壁之间。
“淫贼,”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诱惑,温热的气息喷在韩俊的脸上,“你说,我们现在这个姿势,像不像我在壁咚你?”
韩俊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能清晰地闻到裴冉身上那混合着沐浴露香气和温泉水汽的、独特的女人味。他能感觉到,水面下,她的膝盖正有意无意地,触碰着他的大腿。
他彻底地,慌了。
“冉冉,别……别闹了。”他的声音都在发抖,“肖诺……他在看着呢。”
“我知道啊。”裴冉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就是因为他在看,才要演得逼真一点,不是吗?”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摸着韩俊的下巴。
韩俊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
他能感觉到,自己那沉寂已久的身体,在裴冉这大胆而直接的挑逗下,竟然又一次,有了复苏的迹象。
“你看,”裴冉似乎也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低头看了一眼水面下,然后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戏谑,“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这个发现,让她变得更加大胆。
“闭上眼睛。”她再次说出了那句在私人影院里说过的话。
韩俊下意识地照做了。
然后,他感觉到,一具柔软、温热、带着湿滑水汽的身体,缓缓地、贴上了他的胸膛。
是裴冉。
她主动地,抱住了他。
在那个正对着摄像头的、私密的温泉池里。
肖诺在自己房间的电脑前,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
屏幕上的画面,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着他的神经。他看着裴冉是如何一步步地诱惑韩俊,看着她是如何主动地投怀送抱。
他的身体,早已硬得发烫。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温泉池里,那场由裴冉主导的、充满了挑逗与试探的拥抱,在韩俊的仓皇失措中结束了。
裴冉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战果”,她放开僵硬的韩俊,留下一句“我先上去了”,便裹着浴袍,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离开了那个充满了暧昧气息的套房。
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来到了三楼,敲响了肖诺的房门。
门开了,肖诺站在门口,身上穿着酒店的浴袍,头发还是湿的,显然也刚冲过澡。
“你怎么来了?”他明知故问,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在她那因为热气而蒸得粉扑扑的脸上逡巡。
裴冉没有回答,她挤进房间,反手关上门,然后转身,靠在门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怎么样?”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像一只刚刚饱餐后的猫,“看得爽吗?”
这个直接而又大胆的问题,让肖诺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裴冉就走上前,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我知道,”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是为了治好你的‘病’。”
肖诺的身体一僵,随即也伸出手,回抱住她。他明白了,裴冉刚才对韩俊所有的主动和挑逗,不仅仅是为了“惩罚”他,更是为了配合他,为了他们的“实验”。一股巨大的心安和感动涌上心头。
“刚才泡温泉的时候,”裴冉在他怀里蹭了蹭,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我发现,那个淫贼……好像真的可以硬了。你之前说他阳痿能恢复,好像是真的。男人的身体,真神奇。”
“这很及时。”肖诺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察觉的笑,“刚好派上用场。”
裴冉抬起头,仰着那张潮红未褪的秀靥,美眸里闪烁着水光。
“那你呢?”她问,“刚刚看完那样的画面,应该……状态还行吧?”
肖诺还没明白她话里的深意。
下一秒,裴冉就主动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她不再是被动承受的那一方,而是化身成了一个主动的女王。她将肖诺一路推到床边,然后用力一推,将他高大的身体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紧接着,她跨坐了上去。
“今天,换我来。”她看着身下有些错愕的肖诺,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就此爆发。
肖诺感觉,自从实验开始后,裴冉似乎也被唤醒了身体里某种潜藏的欲望。她变得更加大胆,更加懂得如何挑逗和取悦。每一次的亲密,都像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充满了新鲜的刺激感。
他想,这种背德禁忌的刺激是客观存在的,它不仅仅作用于自己,同样也作用于裴冉。他不能自私地只把自己当成受害者。
结束后,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喂,”裴冉突然开口,打破了宁静,“顾医生提到的那个‘特殊性行为’,你打算……怎么做?”
肖诺沉默了片刻。
“从手开始吧。”他想了想,回答道,“反正……男生平时也会用手自己解决。用手的话,耻辱感应该没那么重,也算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裴冉趴在他胸口,仔细地思考了一下。
“好。”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两人起身穿好衣服,一起上楼去了套房,准备叫上韩俊一起去吃晚饭,也准备……在晚一点的时候,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开始那场更加疯狂的“加码”实验。
肖诺和裴冉来到六楼的套房门口,敲了敲门。
韩俊开了门,他已经换回了休闲装,但头发还是湿的,显然也是刚冲过澡。他看到门外的两人,特别是看到裴冉那容光焕发的模样,表情有些不自然。
“饿了吧?走,吃饭去。”肖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自然地搂着裴冉的腰,走了进去。
晚饭是在山庄的中餐厅吃的。这一次,饭桌上的气氛更加诡异。肖诺和裴冉之间显得格外亲密,不时地互相夹菜,说着悄悄话。而韩俊则像个局外人,埋头扒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超大瓦数的电灯泡,还是那种会发热的。
吃完饭,三人回到套房。客厅里开着电视,播放着无聊的晚会节目。
“时间还早,我们玩点什么吧?”裴冉突然提议,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副扑克牌,“玩‘斗地主’怎么样?输的人要接受惩罚。”
“好啊。”肖诺立刻响应。
“我……我不太会玩。”韩俊下意识地想拒绝。
“不会可以学嘛,”裴-冉不由分说地把牌塞到他手里,“很简单的。来,我和肖诺教你。”
于是,三个人就在客厅的地毯上坐了下来,围着茶几开始打牌。
韩俊一个新手,自然不是肖诺和裴冉这两个老搭档的对手,第一把他还没弄明白规则,就稀里糊涂地输了。
“好了,你输了。”裴冉放下手里的牌,笑得像只小狐狸,“惩罚时间到。”
韩俊有些紧张地看着她,“罚什么?”
裴冉没有立刻说话,她看了一眼旁边的肖诺,又看了看电视柜角落里那个伪装成手机支架的摄像头。
然后,她转回头,看着韩俊,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个让他始料未及的惩罚。
“罚你……脱裤子。”
“脱裤子?”
这个惩罚,让韩俊瞬间石化。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裴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肖诺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裴冉的意图。她这是在继续“惩罚”韩俊,同时,也是在将实验的尺度,推向一个全新的、更加刺激的领域。
“怎么,玩不起啊?”裴冉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挑衅。
“不……不是。”韩俊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打个牌而已,愿赌服输嘛。”裴冉说得云淡风轻,“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被我们看两眼?”
肖诺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啊,哥,玩个游戏嘛,别那么认真。”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我去倒杯水。”
他这是在给两人创造一个独处的空间,也是在给自己创造一个最佳的“观察”位置。他走到吧台旁,背对着他们,但眼角的余光,却通过客厅里光滑的电视屏幕,将地毯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韩俊被两人一唱一和,逼得没有了退路。他看着裴冉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他咬了咬牙,心一横,站起身,背对着裴冉,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
伴随着拉链声,他的牛仔裤和内裤,一起被褪到了脚踝。
他那因为久坐而显得有些松弛的屁股,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中。
“喂,”裴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过来啊,背对着我算怎么回事?”
韩俊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已经烫得可以煎鸡蛋了。
他闭上眼睛,像是要奔赴刑场一样,缓缓地转过了身。
肖诺在吧台旁,通过电视屏幕的反光,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他看到韩俊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也看到了他那因为长期缺乏“使用”而显得有些疲软的器官。
而裴冉,就那么盘腿坐在地毯上,双手托着下巴,像一个好奇的学者,饶有兴致地、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一个男人的裸体。
“啧啧,”她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评价,“淫贼,你这……不行啊。”
这句话,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最致命的侮辱。
韩俊的脸瞬间就变成了猪肝色,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就在这时,他那不争气的身体,似乎是为了反驳裴冉的评价,竟然……缓缓地,有了抬头的迹象。
“哟?”裴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睛一亮,“还会动呢?”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似乎是想去……戳一下。
“别!”韩俊吓得赶紧往后一缩。
裴冉被他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行了行了,看把你吓得。”她摆了摆手,“惩罚结束,穿上吧。”
韩俊如蒙大赦,立刻手忙脚乱地把裤子提了起来。
游戏继续。
有了第一次的“惩罚”作为铺垫,接下来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和刺激。
韩俊为了避免再次受辱,打得格外认真。但他的牌技实在太烂,再加上裴冉和肖诺的默契配合,他几乎是连输连败。
惩罚也开始逐步升级。
从“学小狗叫”,到“用屁股写自己的名字”,再到“喝一杯酱油和醋的混合液体”。
韩俊被折磨得苦不堪言,而裴冉则玩得不亦乐乎。
肖诺全程都在“旁观”,他看着韩俊是如何在裴冉的“调教”下,一点点地放下尊严和防备。也看着裴冉,是如何在这个过程中,展现出她那从未有过的、女王般的主导欲。
又一局结束,韩俊再次惨败。
“好了,这次罚什么呢?”裴冉摸着下巴,眼神在韩俊身上扫来扫去,像是在挑选一件有趣的玩具。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韩俊的手上。
“这次的惩罚,”她指着自己的脚,对韩俊说,“你过来,帮我捏捏脚。”
这个要求,让韩俊和肖诺都愣住了。
这已经超出了普通游戏惩罚的范畴,带上了一层极其浓厚的、带有服务和羞辱意味的色彩。
“这……不好吧?”韩俊的脸又红了。
“有什么不好的?”裴冉把自己的脚伸到他面前,那是一只小巧玲珑、皮肤白皙的玉足,脚趾修长,涂着粉色的指甲油,“快点,愿赌服输。”
韩俊看着那只近在咫尺的、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脚,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他看了一眼肖诺。肖诺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表示。
韩俊知道,这是“实验”的一部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握住了裴冉的脚踝。
那肌肤的触感,细腻、温热、光滑得不可思议。
韩俊感觉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捏啊,愣着干嘛?”裴冉催促道。
韩俊回过神来,开始用他那笨拙的手法,在裴冉的脚底和脚心上,轻轻地按捏起来。
裴冉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对,就是那里……用力点……”
而肖诺,在看到韩俊那只粗糙的大手,握住自己女友那只精致小脚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将他理智冲垮的强烈刺激,瞬间席卷了全身。
他知道,今晚,他可能又要失眠了。
游戏一直玩到深夜。
韩俊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精神和肉体都受到了双重打击。
“不玩了不玩了,我投降了。”他直接躺在了地毯上。
“真没劲。”裴冉意犹未尽地撇了撇嘴。
“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肖诺一句话,打破了这诡异的局面。
他看了一眼地毯上生无可恋的韩俊,又看了一眼意犹未尽的裴冉,转身离开了套房。
门关上的瞬间,客厅里只剩下了裴冉和韩俊两个人。
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那个……我也去睡了。”韩俊从地毯上爬起来,就想往客厅的沙发上溜。
“站住。”裴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韩俊的身体一僵。
“过来。”裴冉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韩俊只好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
“淫贼,”裴冉侧过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你今天晚上,一直这么紧张,是不是……憋坏了?”
“没……没有!”韩俊的脸又红了,“我……我刚才趁你们不注意,已经自己去洗手间撸了一发了。所以,今晚……你是安全的。”
他以为自己这番坦诚,能让裴冉放心。
却没想到,裴冉听完,非但没有放心,反而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语表情。
“你……”她指着他,气得都笑了,“你真是……我该说你什么好?榆木脑袋!”
“啊?”韩俊彻底懵了。
“我不信。”裴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除非……让我检查看看。”
“检……检查什么?”
“检查是不是真的已经‘安全’了。”裴冉说着,目光落在了他双腿之间那个敏感的部位。
韩俊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女流氓盯上的小白兔。
“来,躺下。”裴冉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冉冉,别……”
“别动。”裴冉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她跨坐在韩俊的小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然后,她伸出手,解开了他休闲裤的系绳。
“我自己来就行!”韩俊想阻止她。
“你老实躺着。”裴冉按住他乱动的手,然后,熟练地脱下了他的休闲裤。
当她握住那个因为紧张和刺激而再次有了复苏迹象的器官时,她忍不住又吐槽了一句:“还说安全了?我看你这是时刻准备着啊。”
韩俊羞耻得闭上了眼睛,彻底放弃了抵抗。
裴冉看着他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没有立刻开始动作,而是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干嘛?”韩俊紧张地问。
“增加一点情趣。”裴冉点开了一个文档,那是韩俊写的那本《虚假恋爱IF》的电子版。
她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一种毫无感情的、像在念课文一样的棒读语气,开始朗读小说里那些露骨的桥段。
“‘……他那粗壮的、庞然大物般的肮脏鸡巴,挣脱了束缚,瞬间弹出……红彤彤如蘑菇般的龟头,轻轻摆动着……’”
她一边念着这些羞耻的词句,一边用她那柔嫩白皙的小手,握住韩俊的器官,开始缓缓地上下套弄。
韩俊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听着自己写出来的、用来意淫别人的文字,被自己心有好感的、女神般的女孩,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念出来,同时,自己的命根子还被她握在手里……
这种极致的、混杂着羞耻、荒诞和刺激的感觉,让他身体的反应,前所未有的强烈。
“你……你鸡巴好硬啊……”裴冉继续棒读着小说里的台词,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怎么能这么硬……”
她的语调虽然僵硬,但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也很有技巧。
韩俊感觉自己很快就要缴械投降了。
就在这时,裴冉突然停了下来。
“喂,”她看着身下已经快要憋不住的韩俊,突然说,“把那个摄像头拿过来。”
“啊?拿……拿那个干嘛?”
“拿过来就对了。”
韩俊只好强忍着欲望,起身从电视柜上拿来了那个伪装成手机支架的摄像头。
“举好。”裴冉命令道。
她从韩俊手里接过摄像头,然后,将镜头对准了他们两人结合的部位。
“来,淫贼,”她将摄像头塞回韩俊手里,强迫他举着,“自己拍。第一视角,高清无码。也让你那个好哥们,好好看清楚。”
她这是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回应着肖诺的窥探欲。
她重新握住韩俊那已经硬得发烫的器官,看着镜头,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不然,”她用一种甜腻的、仿佛在说情话的语气,对着镜头,也是对着屏幕另一端的肖诺说,“我们这样做,不就变成单纯的,我帮你撸管了吗?”
韩俊的大脑彻底当机了。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参与一场心理治疗实验,而是误入了一个顶级魅魔精心设计的、充满了恶趣味的陷阱。他手中的“摄像头”此刻仿佛有千斤重,镜头记录的画面,让他头皮发麻。
裴冉那白嫩柔滑的小手,正紧紧包裹着他那因为极致的刺激而显得格外粗壮的庞然大物。她的玉指灵活地动作着,每一次撸动,都带起一阵粘稠的声响,和一股让韩俊几近昏厥的酥麻感。
“怎么不说话了?”裴冉看着镜头,眼神里全是戏谑,“继续念啊,你的台词还没念完呢。”
韩俊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你不念,我可要继续了。”裴冉的手法突然一变,速度和力度都提升了一个档次。她那柔嫩的掌心紧紧贴合着他灼热的茎身,快速地上下摩擦。
“嗯……”韩俊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挺动了一下。
“对,就是这样。”裴冉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她凑近镜头,红唇轻启,对着屏幕另一端的肖诺继续说道,“你看,他好像很舒服呢。比你之前自己躲在房间里偷偷摸摸地幻想,要刺激多了吧?”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了肖诺的心里。
他知道,裴冉全都知道了。
而此刻,他正通过一个摄像头,被迫观看自己的女友,用手帮另一个男人解决生理需求,同时还在用言语羞辱着自己的窥探行为。
屈辱,愤怒,嫉妒,还有那该死的、不受控制的兴奋……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而身体的反应却诚实得可怕。
“你……怎么还不射啊……”裴冉似乎也有些累了,她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一边用一种抱怨的语气对韩俊说,“我手都酸了……”
韩俊感觉自己快要到极限了,手中的“摄像头”也因为手臂的酸软而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裴冉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她看着韩俊那张憋得通红的脸,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摄像头”,突然笑了起来。
“光是用手,好像有点单调了。”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镜头另一端的肖诺宣布着什么。
韩俊心里咯噔一下,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你想干嘛?”他紧张地问。
裴冉没有回答。
她缓缓地,将自己的上身向前倾,俯下身,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几缕发丝甚至扫过了韩俊的脸颊,痒痒的。
然后,她解开了自己浴袍的带子。
浴袍松垮地敞开,露出了里面那件保守的连体泳衣。但即便是这样,她胸前那惊心动魄的饱满轮廓,依旧被紧身的布料勾勒得一览无余。
“淫贼,”她低下头,嘴唇几乎要贴上韩俊的耳朵,用一种极轻、却又充满了魔力的声音说,“你写的小说里,不是最喜欢写‘乳交’吗?”
韩俊的大脑,在听到“乳交”这两个字的瞬间,彻底停止了运转。
他甚至忘记了呼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冉接下来的动作。
裴冉伸出另一只没握着他鸡巴的手,轻轻地拉下了自己泳衣一侧的肩带。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她左边那只硕大雪白的乳房,挣脱了束缚,瞬间弹了出来,像是炫耀般展现在韩俊面前,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着。
那是一只完美得不像话的大奶,雪白丰腴,形状浑圆饱满。乳尖上那点娇嫩的粉红,在套房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怎么样?”裴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的娇媚,“我的大奶子,不比你小说里写的那些女主角差吧?”
韩俊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而屏幕另一端的肖诺,在看到那只熟悉的、只属于自己的雪白乳球弹出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又瞬间涌向了下半身。
他刚刚才平复下去的欲望,以一种比之前猛烈十倍的姿态,再次疯狂地燃烧起来。
“来,”裴冉没有给韩俊任何反应的时间,她挺了挺自己柔软的酥胸,直接用那只雪白弹嫩的大奶,抵住了韩俊那已经硬得发烫的粗壮鸡巴。
极致的软腻感,瞬间包裹住了韩俊那庞然大物。
“嗯……”
韩俊和屏幕另一端的肖诺,几乎是同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舒爽呻吟。
“现在,”裴冉感受着自己乳肉间那灼热的温度,对着镜头,也是对着肖诺,露出了一个胜利者般的、甜美而又残忍的笑容,“感觉是不是更刺激了?”
她没有等待回答,而是将另一侧的泳衣肩带也拉了下来。第二只同样硕大挺拔的雪乳也弹了出来,两只雪白的乳球紧紧地将韩俊那根肮脏恶心的鸡巴包裹了起来,上下耸动,开始缓缓地摩擦。
“淫贼……我的大奶子不就是用来给你射的吗~”裴冉仿佛完全进入了角色,用一种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娇媚入骨的语调,对着镜头喃喃自语。
韩俊感觉自己要死了。
他感觉自己握着摄像头的右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那是一个独立的、被迫记录下眼前这荒诞又刺激一幕的机械装置。
裴冉那两只如羊脂白玉般柔软、丰腴的雪乳,正紧紧地夹着他那根因为过度兴奋而青筋毕露的粗壮鸡巴。极致的软腻感和惊人的弹性,从他最敏感的部位传来,每一次摩擦,都像有一股股电流直冲他的天灵盖,让他头皮发麻。
他的大脑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只能本能地感受着那无与伦比的包裹感。
“怎么样?淫贼?”裴冉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喘息,她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这种感觉,是不是比你自己用手要舒服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刻意地挺动着自己柔软的纤腰,胸前傲人的雪峰随之上下晃动,带动着被乳肉紧紧包裹的庞然大物,进行着一场黏湿而淫荡的摩擦。
白嫩丰腴的乳肉和那根肮脏恶心的鸡巴之间,因为体液的混合,已经变得湿滑不堪,上下撸动时甚至发出了“咕叽咕叽”的粘稠声。
韩俊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他感觉自己体内的欲望已经积蓄到了一个临界点,随时都可能喷薄而出。
“不……不行了……冉冉……我要……我要射了……”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断断续续地求饶。
“射?”裴冉听到这个字,非但没有停下,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
她看着镜头,仿佛在对屏幕另一端的肖诺下达最后的通牒。
“想射在我漂亮的脸蛋上,还是射在我这对大奶子上?”她用一种甜得发腻的语调问道,手上的动作却骤然加快,用两只雪乳疯狂地夹弄着那根已经濒临爆发的粗壮鸡巴。
韩俊再也忍不住了。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身体猛地一阵剧烈的抽搐,一股股滚烫的、白浊的粘稠液体,从那红彤彤如蘑菇般的龟头中喷射而出。
大部分的精液,都射在了裴冉那雪白饱满的胸前,将她那对傲人的双峰和洁白的肌肤彻底玷污。还有几滴,甚至溅到了她那张因为兴奋而泛起潮红的秀靥上。
一股浓烈的、带着腥臭的气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裴冉没有躲闪。
她就那么静静地感受着那滚烫的液体喷射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看着自己的大奶子被那肮脏的白浊彻底覆盖。
她缓缓地抬起头,对着镜头,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地舔去了自己嘴角边沾上的那一滴粘液。
高潮过后的瞬间,韩俊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毯上,大口地喘着气。他感觉自己身体和精神都被彻底掏空了。
裴冉从他身上下来,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己胸前那一片狼藉的白浊,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喂,淫贼,”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韩俊的大腿,“别装死,快起来收拾干净。”
韩俊这才如梦初醒,他手忙脚乱地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想起身帮裴冉擦拭,又觉得不妥。
“你……你自己擦一下吧。”他涨红着脸,把纸巾递了过去。
“真没用。”裴冉白了他一眼,接过纸巾,随意地擦拭着自己胸前的粘液。她一边擦,一边调侃道,“就这点本事,还写什么黄文,我看你还是改行写童话故事吧。”
韩俊被她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灰溜溜地爬起来,提上裤子,跑进了浴室。
而此时,在三楼的单人间里。
肖诺靠在床头,也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自我慰藉。他看着电脑屏幕上,裴冉那带着胜利者微笑的、擦拭身体的画面,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出窍了。
他发现,裴冉每一次突如其来的、超出剧本的“变奏”,都能将他的兴奋感推向一个全新的、他从未体验过的高峰。
从私人影院那个主动的深吻,到今晚这场由她完全主导的、带有羞辱和调教意味的乳交。她不再是他幻想中那个被动承受的、楚楚可怜的受害者。她变成了一个充满魅力的、主动的“施虐者”。
而他,则从一个旁观的“苦主”,变成了一个被她和另一个男人联合“玩弄”的、真正的M。
这个角色的转变,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也无比的兴奋。
他知道,自己内心那头名为“欲望”的野兽,已经被裴冉彻底地、完全地释放了出来。
一场酣畅淋漓的“惩罚”结束,套房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韩俊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睡衣,他不敢再看裴冉,只是默默地收拾着地毯上的扑克牌。
裴冉也去冲了个澡,换上了自己的睡衣。她坐在沙发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韩俊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忍不住又想逗他。
“喂,淫贼。”
“啊?”韩俊的身体一僵。
“过来坐。”
韩俊只好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在离她最远的沙发角落坐下。
“问你个事儿,”裴冉侧过头,看着他,“你刚才……帮我……不,是我帮你……那个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她故意把“乳交”这个词说得含含糊糊。
“感觉…感觉挺好的…”韩俊的脸又红了。
“对吧对吧?”裴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说真的,你射那两下子,还挺厉害的,跟我从A片里看到的差不多。”
“哪有……”韩俊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你别不承认,”裴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你是不是偷偷嗑药了?小阳痿也想在我面前重振雄风啊?”
韩俊被她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没话找话地反击:“那……那你不也挺熟练的吗?我看你刚才帮我……那个的时候,也很专业啊。”
他本想让裴冉尴尬一下,却没想到,裴冉坦然地承认了。
“对啊,我是学过。”
“啊?”这下轮到韩俊愣住了。
裴冉看着他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柔和认真。
“其实,我一开始什么都不懂。”她说,“入职以后,经历了蒋卓那些事,我才发现,肖诺是个值得我托付一生的男人。他为了我,改变了很多,也吃了很多苦。”
“所以,我也想为他做点什么。我想在各方面都提升自己,让他开心。床上也是一样。”
“我不懂,就去看,去学。我看那些片子,不是为了自己爽,是想学习怎么才能让肖诺更舒服,怎么才能帮他……克服他的问题。”
她的这番话,让韩俊彻底怔住了。
他看着眼前的裴冉,看着她那张写满真诚的脸,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冉冉,”他由衷地感慨道,“你真是个好女人。”
“现在才知道?”裴冉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又反问道,“那你呢?你也挺好的啊,人老实,脾气也好,性格也……挺可爱的。性取向也没问题,怎么一直单着?”
“我?”韩俊挠了挠头,自嘲地一笑,“大概是……一直没找到像你这样的好女人吧。”
这句话,他说得很真诚,没有丝毫的轻浮。
裴冉听完,脸颊竟然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你这……算是告白吗?”她半开玩笑地问。
“不不不!”韩俊吓得赶紧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觉得你很好!真的!”
看着他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裴冉笑得更开心了。
她突然凑近他,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带着一丝蛊惑的语气说:
“淫贼,我跟你说个秘密。”
“什么?”
“如果有一天,”裴冉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肖诺的病,真的到了需要我……和别人做爱的程度。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韩俊的大脑,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彻底当机。
他张着嘴,看着裴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裴冉看着他那副傻样,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真没出息。”她笑着站起身,“行了,不逗你了。我回房间睡觉了,晚安。”
说完,她便转身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只留下韩俊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久久无法回神。
那一夜,三个人,三种心境,一夜无话。
那一夜,肖诺几乎没有睡着。
裴冉那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像一根羽毛,反复搔刮着他最敏感的神经。他知道,那句话,裴冉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这是一种试探。
第二天,温泉山庄的三天两夜之旅,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韩俊的身体似乎真的被彻底掏空了,他变得更加萎靡不振,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贤者时间无限延长”。他没有再说谎,他那反复无常的“阳痿”,在那次酣畅淋漓的喷射之后,又一次罢工了,而且看起来短期内都没有恢复的迹象。
这让他面对裴冉时,更加地坦然,也更加地……被动。
而裴冉,在说出那句“希望那个人是你”之后,她看韩俊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一丝刻意的、带有挑逗意味的“调戏”。那种眼神,更像是一种……认真的、带着一丝怜惜和好奇的审视。
她似乎真的把韩俊,当成了一个需要照顾的、有趣的大男孩。
所以,接下来的两天,没有再发生任何香艳刺激的事情。
整个旅程,变成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悠闲的度假。
天气很好,秋高气爽。山庄里的枫叶开始泛红,空气里带着一丝清甜的草木香。
裴冉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她拉着韩俊,把山庄里里外外都逛了个遍。他们去后山采摘野果,去湖边划船,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在山庄的农家乐里,学着磨豆腐。
韩俊成了裴冉最完美的“玩伴”和“照顾者”。
裴冉想喝山顶的泉水泡的茶,韩俊就二话不说,提着水壶爬上山,气喘吁吁地给她打回来。
裴冉看到路边有卖手工编织的草帽,觉得好看,韩俊就立刻买下来,亲手给她戴上,还煞有介事地评价一番,把她逗得咯咯直笑。
裴冉划船累了,会很自然地把头靠在韩俊的肩膀上小憩。她甚至会像个小女孩一样,对韩俊撒娇,抱怨自己走不动了,让韩俊背她一小段路。
韩俊虽然嘴上抱怨着“你可真沉”,但还是会蹲下身,稳稳地将她背起来。
他们之间的互动,越来越自然,也越来越亲密。那种亲密,不是源于情欲,而是一种建立在信任和陪伴基础上的、纯粹的温馨。
而肖诺,则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幽灵,全程都在暗中观察。
他会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戴着帽子和墨镜,假装是普通的游客。他会通过那个伪装成手机支架的摄像头,看到他们在房间里一起看电影、聊天。
他看着裴冉在韩俊面前,展现出她曾经只在自己面前展现过的、那种完全放松的、甚至有些孩子气的娇憨模样。
工作以后的裴冉总是以最高标准要求自己,职场里拼搏奋进,生活中做一个好伴侣,已经很久没有能这样做自己的时刻了。
他看着韩俊是如何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眼神里充满了那种不带任何欲望的、纯粹的宠溺和心疼。
他的心情很复杂。
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安全的。韩俊是个好人,裴冉也只是在放松自己。
但情感上,那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那种自己的女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展现出别样风情的嫉妒感,依然像小火苗一样,灼烧着他的内心。
而那股熟悉的、病态的兴奋,也总会在不经意间,从他心底冒出来。
当他看到韩俊背着裴冉在山路上行走时,当他看到裴冉自然地把头靠在韩俊肩膀上睡觉时……他都会感觉到自己身体那可耻的变化。
他发现,这种温馨而又亲密的“日常”,远比那些刻意设计的、充满情色意味的场景,更能触动他。
因为,这更真实。
真实得就像……裴冉真的在和另一个男人,谈一场恋爱。
温泉之旅在一种诡异而又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了。
返程的路上,大巴车没有直接上高速,而是在山脚下的一座古寺前停了下来。
“这附近有个寺庙挺有名的,说是求愿很灵,来都来了,顺便去看看?”裴冉提议。
“行啊。”肖诺没意见。
韩俊自然也跟着下了车。
寺庙建在山林之间,青瓦红墙,香火缭绕,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宁静。因为是小长假的最后一天,游客并不算多。
三人沿着石阶拾级而上,走进主殿。
殿内供奉着金身佛像,庄严肃穆。裴冉很虔诚地买了三炷香,分给肖诺和韩俊一人一炷。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将香举过头顶,嘴里念念有词,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进了香炉里。
“你许了什么愿?”肖诺走过来问。
“说出来就不灵了。”裴冉俏皮地一笑。
韩俊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拜了拜,将香插上。他一个俗人,对这些本不怎么信,但入乡随俗,也算图个心安。
从主殿出来,旁边有一条挂满了红色许愿牌的长廊。许多游客将自己的心愿写在木牌上,挂在廊下祈福。
“我们也写一个吧!”裴冉来了兴致,拉着两人走到卖许愿牌的小摊前。
她买了三个木牌和一支笔。
“各写各的,不许偷看。”她宣布道。
肖诺很快就写好了,他将写着字的那一面朝里,挂在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裴冉也低着头,认真地写着,写完后,她找了一个最高的位置,踮起脚尖,努力地想把木牌挂上去。
“我来帮你。”韩俊很自然地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木牌。
他身材高大,轻而易举地就将木牌挂在了裴冉指定的位置。
“谢谢。”裴冉笑着说。
就在她仰头看着那块随风摇曳的木牌时,韩俊的目光,却落在了她那因为仰头而显得格外修长白皙的脖颈上。他的眼神里,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的温柔。
裴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韩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立刻慌乱地移开了视线,假装去看别的许愿牌。他显得有些木讷,甚至笨拙。
裴冉看着他那副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淫贼,你的呢?写了什么?”她问。
“啊?哦……”韩俊拿起自己的那块木牌,挠了挠头,“不知道写什么。”
“这有什么难的?求财,求事业,求姻缘,随便求一个呗。”
“我一个扑街作者,财和事业是求不来的。”韩俊自嘲地笑了笑,“至于姻缘……”
他下意识地看了裴冉一眼,又迅速地把头低了下去,“更不敢求了。”
“为什么不敢求?”裴冉追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促狭。
“怕……怕求来的不是我想要的。”韩俊支支吾吾地说。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我……”韩俊被她逼得节节败退,脸都有些红了。
看着他那副木讷又窘迫的样子,裴冉觉得好笑又有趣。她不再为难他,而是拿过他手里的笔和木牌。
“算了,看你这么可怜,我帮你写一个吧。”
她想了想,然后在木牌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行娟秀的字。
写完后,她把木牌递给韩俊。
韩俊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愿韩俊,早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
韩俊看着那行字,愣住了。他抬起头,看着裴冉,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裴冉冲他俏皮地一笑,然后转身,拉起肖诺的手。
“走啦,该回家了。”
肖诺全程都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将两人之间那微妙的、充满了暧昧拉扯的互动,尽收眼底。
他没有说话,只是任由裴冉拉着他的手,走下了山。
阳光穿过廊下密密麻麻的许愿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韩俊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块还带着裴冉体温的木牌,犹豫片刻,转身把木牌挂了上去。
两天后,周二下午。
整理好那份充满了禁忌细节的心理实验报告后,肖诺独自一人,再次出现在顾沁的诊所。
他推开咨询室的门,顾沁正坐在办公桌后,低头看着一份文件。她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装扮,白衬衫,黑框眼镜,百褶裙,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
“顾医生。”肖诺开口。
顾沁抬起头,看到是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
肖诺将那份厚厚的报告放在桌上。“这是上个周末的实验报告。”
顾沁拿起报告,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看。她的阅读速度很快,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看一份最普通的病例档案。
咨询室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肖诺坐在沙发上,看着顾沁那张被镜片遮挡住部分情绪的、精致的脸,心里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自己那份几乎可以称之为“色情小说”的报告,在这个清冷的女人眼中,会是什么样子。
“有意思。”顾沁看完了报告,将其合上,放在桌上。她看着肖诺,眼神里闪过一丝研究者发现新大陆般的光芒。
“裴小姐的主动介入,让整个实验的变量变得极其复杂,也极其……有效。”她做出了评价,“从你的生理和心理反应数据来看,‘被动接受背叛’和‘主动观看背叛’,给你带来的刺激强度,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
“特别是,”她拿起报告,翻到其中一页,“裴小姐用你的窥探欲来反向刺激你的那段,你的心率和皮电反应数值,达到了本次实验的峰值。”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肖诺的灵魂。
“肖诺,”她看着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你需要的,可能不只是一个简单的‘NTR情境’。你真正渴望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混合了羞辱、掌控、背叛和被玩弄的‘权力游戏’。”
“在这个游戏里,裴小姐不再是单纯的受害者,她和你一样,既是演员,也是观众,甚至……是导演。”
顾沁的话,让肖诺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她又一次看穿了他内心最深处的、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欲望。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肖诺艰难地开口。
“继续加码。”顾沁的回答简单而直接,“既然‘非性交性接触’已经成功地将你的兴奋阈值推向了新高,那我们下一步,就需要测试这个阈值的上限在哪里。”
她看着肖诺,平静地抛出了一个更加惊世骇俗的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裴小姐真的和韩俊,发生了性关系,你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肖诺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别急着回答。”顾沁似乎预料到了他的反应,“这只是一个假设性的问题,也是我们实验最终可能需要面对的终极情境。在到达那一步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中间阶段可以探索。”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认真。
“肖诺,我需要你绝对的坦诚。你现在告诉我,当你在观看裴小姐为韩俊进行乳交的时候,你内心最深层的想法,是什么?”
肖诺看着顾沁那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知道任何的谎言和掩饰都是徒劳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内心最肮脏、最不可告人的那个念头,说了出来。
“我在想……如果……如果她能用嘴……”
他说不下去了,羞耻感让他无法将那个词完整地说出口。
顾沁却像是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口交。”她替他说了出来。
“很好。”她点了点头,在平板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这说明,你的欲望正在从‘视觉刺激’,向更具功能性和服务性的‘行为刺激’转移。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进展。”
她放下平板,再次看向肖诺。
“看来,我们下一次的实验主题,已经很明确了。”
肖诺听着顾沁那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分析,感觉无地自容,他内心最深处、连自己都羞于承认的肮脏念头,就这么被她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好变态啊。”肖诺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这句评价既是说给自己,也是说给这个疯狂的实验。
顾沁闻言,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
“的确。”她淡淡地回应,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波澜,仿佛在确认一个客观事实,“性兴奋倒错的本质,就是将常规认知中的负面刺激,转化为正向的生理快感。从这个角度看,你的反应符合临床特征。”
她的这种极致的、非道德化的专业态度,让肖诺无言以对。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医生对话,而是在和一个解剖学家讨论一具尸体的病理特征。
“口交的提议,是基于你当前心理状态的最优解。”顾沁继续说道,她的声音清冷而有条理,不给肖诺任何插话的余地,“它在行为上,比乳交更进一步,服务性和羞辱感更强;但在传统观念里,它又不像真正的性交那样,具有‘彻底背叛’的象征意义。这是一个完美的、用于测试你兴奋阈值上限的中间阶段。”
她看着肖诺那张因为震惊和羞耻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继续道:“当然,这件事的前提,依然是裴小姐本人的完全自愿。如果她无法接受,我们可以重新评估方案。”
肖诺没有立刻回答。他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个悬崖边上,顾沁正在冷静地向他描述跳下去之后,身体会如何以最优美的姿态撞击地面。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诊所。
回到家,他没有像上次那样,立刻就找裴冉摊牌。他需要时间,需要一个机会。
接下来的两天,生活平静如水。
韩俊大概是真的被温泉那晚吓到了,和裴冉的聊天又变得客气许多,即便裴冉逗他几句,他也只是用一些表情包敷衍过去,再也不敢接招。
而肖诺,则在等待。
周四晚上,肖诺因为OA系统的一个紧急bug,在公司加了会儿班。他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
他推开门,看到裴冉正穿着睡衣,敷着面膜,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做着瑜伽。
“回来啦?”裴冉看到他,动作没停,“吃饭了吗?”
“在公司吃了点。”肖诺换了鞋,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那因为拉伸而显得格外修长柔韧的身体曲线。
“怎么了?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裴冉结束了最后一个动作,盘腿坐在瑜伽垫上,撕下面膜,露出一张水润光洁的小脸。
肖诺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了。
“我……昨天又去找了顾医生。”
裴冉擦脸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她怎么说?”
肖诺深吸一口气,将顾沁那个关于“口交”的、更加疯狂的实验方案,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裴冉。
这一次,他没有抱任何希望。他觉得,这已经触及了一个正常女人能够容忍的底线。
裴冉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
当肖诺说完后,她久久没有说话。
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电视里传来的声音。
“你……”肖诺艰难地开口,“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裴冉摇了摇头。
“不。”她看着他,眼神异常认真,“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要这么做,具体……该怎么操作?”
肖诺的瞳孔猛地收缩。
“你……同意了?”
“我只是在考虑可行性。”裴冉说,“如果只是单纯的口交,那和上次的乳交,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在满足你的窥探欲,同时测试我的底线吗?”
“顾医生说,”肖诺重复着顾沁的话,“这是一种更具……服务性的行为。”
“服务性……”裴冉咀嚼着这个词,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明白了。”
她站起身,走到肖诺面前,俯下身,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肖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如果只是单纯地让他爽,那多没意思。”
“你想……”
“我要让他,一边爽,一边感到痛苦。”裴冉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肖诺从未见过的、小恶魔般的光芒,“我要让他知道,他所得到的一切,都只是我为了你,而施舍给他的。”
她直起身子,拿起手机,给韩俊发了条微信。
【冉冉:淫贼,睡了吗?】
【淫贼:没,在码字。怎么了,冉姐?】
【冉冉: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想请你帮个忙。】
【淫贼:工作上的事?我能帮你什么?】
【冉冉:一个市场调研,需要找个男性样本做深度访谈。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冉冉:有报酬的。】
【淫贼:……行吧。时间地点?】
【冉冉:明天晚上八点,来我家。】
肖诺看着裴冉那张充满了小恶魔般狡黠笑意的脸,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我怎么感觉,我们俩现在像在拿韩俊当日本人整?”
“有吗?”裴冉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实验嘛,总得有点意外和惊喜,不然多无聊。而且,这也是为了你好啊,我的‘病人’先生。”
她凑过来,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便哼着歌,心情愉快地去准备明天“深度访谈”的道具了。
肖诺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裴冉正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参与到这场疯狂的游戏中来。她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者,而是和他一样,成为了一个乐在其中的“玩家”。
第二天晚上八点,门铃准时响起。
裴冉去开了门,韩俊穿着一身休闲装,准时出现在门口。他看起来有些拘谨,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工作邀请”感到有些疑惑。
“来了?快请进。”裴冉热情地将他让了进来。
“我哥们呢?”韩俊探头往屋里看了看。
“他啊,公司临时有事,还在加班呢。”裴冉随口撒了个谎。
实际上,肖诺此刻正待在主卧里。他已经通过提前在家中各个角落布置好的、伪装成香薰机和装饰品的微型摄像头,将整个客厅的景象尽收眼底。
他就是今晚这场“深度访谈”唯一的、隐藏的观众。
裴冉将韩俊引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茶几上已经摆好了笔记本电脑、录音笔和一沓看起来很专业的问卷。
“喝点什么?”
“白水就行。”韩俊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裴冉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那……我们就开始吧?”她推了推鼻梁上那副为了营造专业氛围而特意戴上的平光眼镜,语气公事公办。
“好。”
“第一个问题,”裴冉看着屏幕,念道,“作为一名男性消费者,请问您在选择剃须刀时,最看重的是品牌、性能、还是价格?”
“啊?”韩俊愣住了,“真……真是市场调研啊?”
“不然呢?”裴冉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以为我大晚上叫你过来干嘛?”
韩俊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好像想多了。他放松下来,开始认真地回答裴-冉提出的问题。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裴冉真的像一个专业的市场调研员,问了韩俊一系列关于男性消费品的问题。从剃须刀到洗面奶,再到汽车轮胎。
韩俊也渐渐进入了状态,聊得津津有味。
就在他以为这场“访谈”即将正常结束时,裴冉突然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好了,”她说,“常规问题问完了。接下来,是本次访谈的最后一个环节——产品体验。”
“产品体验?”
“对。”裴冉站起身,从沙发后面的一个购物袋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她将盒子放在茶几上,推到韩俊面前。
“这是我们公司即将推出的一款……男性情趣用品。”她面不改色地胡扯道,“需要您现场体验一下,并给出最真实的反馈。”
韩俊看着那个包装上印着“极乐天堂”四个大字的盒子,大脑瞬间当机。
“这……这也是工作?”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当然。”裴-冉的表情严肃得不容置疑,“这是我们本次调研最核心的部分。而且,是有偿的。”
她从钱包里拿出厚厚一沓现金,放在了茶几上。“这是你的报酬,三千块。现在,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拒绝。”
韩俊看着那沓红色的钞票,又看了看裴冉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他知道,真正的“实验”,现在才要开始。
“我……我接受。”他艰难地开口。
“很好。”裴冉满意地点了点头,“那,请你……把裤子脱了,躺在沙发上。”
在金钱和那份荒唐的“实验精神”驱使下,韩俊屈服了。他像上次在温泉山庄一样,羞耻地褪下了自己的裤子,然后僵硬地躺在了沙发上。
裴冉戴上了一次性的医用手套,拆开了那个“情趣用品”的包装。
里面根本不是什么情趣用品,只是一瓶普通的润滑液。
“现在,我需要测试一下产品的……润滑效果。”她说着,将冰凉的润滑液,倒了一些在她戴着手套的手心。
然后,她俯下身,握住了韩俊那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再次有了反应的器官。
“别紧张,”她一边缓缓地套弄,一边用一种专业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问道,“请问,您现在的感受如何?有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比如,过敏或者刺痛感?”
韩俊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躺在别人家的沙发上,被自己好友的妻子,以“产品体验”的名义,涂满润滑液打着飞机,还要回答这种荒谬的问题。
而他知道,这一切,正被那个躲在卧室里的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屈辱、刺激、荒诞……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身体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反应。
“没……没有不适……”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很好。”裴冉点了点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同时,提出了一个更加过分的要求。
“为了更全面地测试产品的亲肤性,接下来,我需要您……配合我进行一次‘口腔粘膜测试’。”
韩俊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知道,“口腔粘膜测试”意味着什么。
“怎么,”裴冉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们的‘产品体验官’,不愿意配合吗?”
卧室里,肖诺看着监控画面里那炸裂的一幕,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他看着她是如何将那个“实验”,包装成一场无可辩驳的“工作”。
这种感觉,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刺激。
他知道,裴冉正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告诉他:
“你看,这才是真正的,NTR游戏。”
卧室里,肖诺看着监控画面里的一切,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凝固了。他看着裴冉用那种不容置疑的女王般的姿态,他预感,某扇门一旦打开,一切都将滑向一个更加疯狂的、无法回头的深渊。
客厅的沙发上,韩俊绝望地闭着眼睛,像一具等待解剖的尸体。他能感觉到裴冉温热的呼吸,正一点点地靠近自己。
“很好。”裴冉对韩俊的顺从感到很满意。
她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戴着那双医用手套,重新握住了韩俊那根因为极致的羞耻和兴奋而硬得像铁棍一样的庞然大物。她涂抹上更多的润滑液,让那根粗壮的鸡巴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油亮、黏湿。
“在进行‘口腔粘膜测试’之前,”她用一种专业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说,仿佛在宣读一份实验手册,“我们需要先让‘测试样本’达到一个最佳的兴奋状态。”
她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将自己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撩到耳后,露出了那张因为兴奋而微微泛起潮红的秀靥。
然后,她缓缓地、像品尝一道珍馐美味一般,伸出自己那粉嫩湿润的舌尖,在那红彤彤如蘑菇般的龟头上,轻轻地、画着圈地舔舐起来。
“嗯……”
韩俊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一股前所未有的、难以言喻的酥麻快感,从他最敏感的部位,传导全身。
裴冉似乎很满意这个开端。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韩俊那因为极度刺激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紧接着,她张开了那双柔软如玫瑰花瓣般的樱唇,不再有任何犹豫,一口将那硕大的龟头吞了进去。
温热、湿滑、柔软的口腔,瞬间包裹住了那庞然大物最敏感的前端。
“唔……”韩俊感觉自己的大脑轰然炸裂,所有的理智和羞耻心,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他只能本能地挺动着腰,试图将自己的武器更深地送进那片销魂的领地。
裴冉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用戴着手套的手,死死地按住他茎身的根部,控制住了他的动作。然后,她开始用她那灵活的舌头和温热的口腔,对那颗被她含在嘴里的蘑菇头,进行着一场细致而又专业的“品鉴”。
她时而用舌尖轻点马眼,时而用贝齿轻刮冠状沟,时而又用整个口腔紧紧吸吮。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刺激着韩俊最敏感的神经。
卧室里,肖诺的牛子快要爆炸。
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正用她那张曾经只亲吻过自己的樱唇,去取悦另一个男人。他看着她那因为吞吐而微微鼓起的脸颊,和他那上下晃动的、优美的脖颈曲线。
这种极致的视觉冲击,让他那可耻的欲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起来,几乎要撑破他的裤子。
客厅里,裴冉似乎觉得前戏已经足够。
她缓缓地抬起头,一缕晶莹的、混合着两人津液的粘液,从她嘴角拉出一条淫靡的银丝。
她看着韩俊那双因为欲望而变得迷离的眼睛,笑着说:“好了,‘产品’已经充分预热。现在,开始正式的‘深度测试’。”
说完,她再次俯下身,这一次,她张大了嘴,将那根粗壮恶心的庞然大物,更加深入地吞了进去。
她的喉咙被那硕大的龟头顶开,发出“咕嘟”一声轻响。她白皙的秀靥因为这极限的吞咽而显得有些吃力,琼鼻之下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鼻音。
然后,她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口交。
她的小手握住茎身的中段,配合着自己口腔的吞吐,快速地上下撸动。她的脑袋有节奏地晃动着,每一口,都仿佛要将那根肮脏的鸡巴,吞进自己的食道里。
“唔……咕……咕……”
黏湿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
韩俊已经彻底失去了自我。他躺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沙发垫,身体随着裴冉的动作,不受控制地剧烈挺动。他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泄出来。
“怎么样?”裴冉在吞吐的间隙,含糊不清地问,“我们的‘产品’……刺激吗?够不够……爽?”
“爽……爽死了……冉冉……我……我不行了……”韩俊断断续续地呻吟着,感觉自己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这么快就不行了?”裴冉似乎有些不满。她抬起头,嘴角还挂着那淫靡的银丝,“爽吧?爽就快说一声,谢谢诺哥~。”
她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嘴上和手上的速度。
那是一种毁灭性的、不给人任何喘息机会的疯狂攻击。
“啊——!谢谢…谢谢诺哥!”
终于,韩俊再也无法忍受。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充满了解脱意味的嘶吼,身体猛地绷直,一股股滚烫、浓稠的白浊液体,不受控制地,尽数喷射进了裴冉那温热湿滑的口腔深处。
那股浓烈的、带着腥臭的气味,瞬间充满了她的整个口腔。
裴冉没有立刻吐出来。
她就那么含着那满口的精液,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韩俊那因为高潮而剧烈抽搐的身体。
然后,她缓缓地,将嘴里的东西,一滴不剩地,全都咽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那有些红肿的嘴角,然后对着韩俊,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天使般的笑容。
“好了,”她说,“‘口腔粘膜测试’,结束。感谢您的配合。”
卧室里,肖诺看着监控画面里那堪称“惊世骇俗”的一幕,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他身体的反应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峰值,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颤抖,他将自己所有的欲望和混乱,都宣泄在了手中的纸巾上。
客厅里,那场以“产品体验”为名的、荒诞的口交实验,也落下了帷幕。
韩俊在短暂的失神后,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顾不上自己,第一时间冲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又抽了几张干净的纸巾,快步递到裴冉面前。
“冉冉,快……快漱漱口。”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紧张和心疼,那副样子,仿佛刚才被侵犯的人是他自己。
裴冉接过水杯和纸巾,没有立刻动作。她只是看着韩俊那张写满了关切的脸,看着他那副手足无措、仿佛犯了天大错误的模样,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喂,淫贼,”她漱了口,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好笑地看着他,“被占便宜的人是我,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委屈?”
“我……”韩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看看你,”裴冉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也叹了口气,“总是像个委屈巴巴的小媳妇。你说,要是我跟肖诺说,让我把你娶进门,给我当个小妾,他会不会同意?”
“别……别开这种玩笑。”韩俊的脸又红了。
裴冉看着他那副纯情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虽然写着最露骨的黄文,但在现实里,却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她托着下巴,看着韩俊,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说真的,要是古代能一妻多夫就好了。一个像肖诺那样,聪明能干,能给我安全感;另一个就像你这样,体贴温柔,还会照顾人,给我当个‘情绪按摩师’。那可就太完美了。”
这句大胆的言论,让韩俊彻底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只能尴尬地挠着头,嘿嘿傻笑。
卧室里,肖诺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裴冉是在开玩笑,也是在故意说给他听。但他不得不承认,裴冉说得很有道理。
他能给裴冉事业上的支持和生活上的安稳,但韩俊,却能给她一种肖诺给不了的、轻松愉悦的情绪价值。
或许,她们女人,真的需要不止一个男人。
这个念头,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在他那片已经因为“绿帽癖”而变得无比肥沃的心田里,悄然落下。
第四章
又一个周一,肖诺怀揣着那份充满了荒诞细节的“实验报告”,再次敲开了顾沁诊所的门。
他觉得自己像个定期向魔鬼汇报思想的学生,每一次的汇报,都意味着将自己的灵魂向深渊更推进一步。
顾沁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她接过报告,仔细地阅读。当她看到“市场调研”、“产品体验”和“口腔粘膜测试”这些被裴冉巧妙包装过的词汇时,即便是她,镜片后的目光也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混合着惊讶和赞许的光芒。
“了不起。”她看完后,给出了评价,“裴小姐的介入,让这场实验的复杂度和观赏性,都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她不仅仅是在配合,她是在……创作。”
她看着肖诺,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我很好奇,在目睹了这场由你妻子主导的、对另一个男人的‘口交测试’后,你的心理感受,仅仅是报告里写的‘兴奋’和‘屈辱’吗?”
肖诺沉默了。他知道,顾沁总能一针见血地找到问题的核心。
“我……”他艰难地开口,“我看到裴冉那么主动,那么……游刃有余地去玩弄韩俊,我一方面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但另一方面……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我感觉,我好像……很享受她那个样子。”肖诺的声音很低,“她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小女孩,她变成了一个可以和我一起,甚至主导这场游戏的女王。我看到她因为‘我们’的实验而变得那么有魅力,那么……放荡,我心里……有一种病态的骄傲感。”
他顿了顿,说出了那个更深层的词汇。
“或者说,是一种……被征服的快感。”
顾沁听完,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绿帽癖的尽头,是绿奴。”她缓缓地说道,“当‘被背叛’的屈辱感,被‘共享所有物’的献祭感和‘被强者征服’的归属感所取代时,角色的心理定位就会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你正在从一个被动的‘苦主’,向一个主动的‘奴隶’转化。”她看着肖诺,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同情或鄙夷,只有纯粹的、属于研究者的好奇。
“从你的报告和自述来看,你现在的状态,已经非常接近‘绿奴’的心理模型了。你不再仅仅满足于观看,你开始享受妻子因为别的男人而变得更具魅力,甚至渴望她去征服更多的、比你更强的男人,以此来获得一种替代性的满足和安全感。”
“你甚至……”顾沁的目光变得锐利,“开始享受将自己的妻子,作为‘贡品’,奉献出去的过程。”
肖诺被她这番话,说得浑身发冷。他感觉自己被彻底地看穿了,内心最肮脏、最不敢示人的那个角落,被无情地剖开,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还能治好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为什么觉得这是一种需要被‘治好’的病呢?”顾沁反问道,“当一种行为模式,能给你带来持续的、强烈的正向反馈,并且你的伴侣也愿意配合你时,它为什么不能成为你们生活的一部分呢?”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顾沁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了一本厚厚的、关于《性心理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的书,“我们或许应该改变一下实验的目标了。我们的目的,可能不再是‘治愈’你的绿帽癖,而是……探索并建立一套,能让你们三方都感到安全和满足的,全新的‘开放式关系模型’。”
她将那本书放在桌上,推到肖诺面前。
“而要建立这个模型,”她说,“我们就必须进行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测试。”
“真正意义上的……性交。”
“不!”
肖诺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行!”他看着顾沁,眼神里充满了抗拒和一丝恐惧,“我做这一切,只是想治好我的病,只是想和裴冉好好地在一起,守护我们两个人的幸福世界!我不想变成那种无可救药的变态!更不想让她真的……”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确。
顾沁看着他那激烈的反应,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她甚至还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很好。”她说,“你能有这么强烈的抗拒,说明你的核心道德观念和社会属性认知还非常稳固。你并没有被欲望完全吞噬。”
她的话,像一剂镇定剂,让肖诺那激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看来,直接进行终极情境测试,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顾沁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先用另一种更安全的方法,让你提前‘适应’一下。”
她站起身,走到办公室里一个上了锁的柜子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瓶。
她将药瓶放在桌上,推到肖诺面前。
“这是‘脑力丸’,”她介绍道,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粒维生素,“一种尚在实验阶段的神经系统药物。它的主要作用,是大幅度增强服用者大脑的机能,特别是在记忆回溯和逻辑推演方面。同时,它还有一个有趣的副作用——能让服用者进入一种异常清晰和真实的梦境,我们称之为‘高保真梦境’。”
“在这个梦境里,你所有的感官体验都会被放大,真实得与现实无异。你可以在梦里,预演一次你最恐惧,也最渴望的场景。”
肖诺看着那个小小的药瓶,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放心,”顾沁似乎看穿了他的疑虑,“成分是安全的。只是让你做个梦而已。”
最终,肖诺还是拿起了那颗药丸。他需要一个答案,哪怕是在梦里。
他将那颗小小的白色药丸和着水吞了下去。
“好了,”顾沁指了指旁边休息室里的那张躺椅,“你现在去那里躺下,放松,睡一觉。我会在这里监测你的脑电波。”
肖诺依言照做。他躺在舒适的躺椅上,盖上薄毯。药效似乎很快就上来了,他感觉一阵强烈的困倦感袭来,眼皮变得无比沉重。
很快,他便沉沉地睡了去。
……
傍晚的空气像是被微波炉加热过的湿毛巾,糊在脸上,黏糊糊的。
肖诺把最后一个纸箱子从门口拖进来,直起腰,汗水已经把他的旧T恤衫浸成了深灰色。他环顾着这个属于他们俩的、墙壁白得晃眼的出租屋。
这是……入职前的那天晚上。
时间,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路由器弄好了吗,技术宅?”裴冉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清脆悦耳。
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肖诺的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他知道,这不是现实,这是一个可以被他观察和推演的“沙盘”。
他像往常一样,蹲下身子,开始整理网线。裴冉走过来,蹲在他身边,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他能感觉到她胸前那柔软的弧度。
他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转过头,吻了上去。裴冉热情地回应。他将她抱起,走向卧室。一切都按照记忆中的剧本进行着。
但是,当他将她压在床上,准备进入正题时,他却主动停了下来。
“怎么了?”裴冉疑惑地看着他。
“今天太累了。”肖诺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旁边,“睡吧。”
他放弃了这一次的亲密。他想看看,如果从一开始,他就表现得“不行”,事情会如何发展。
第二天,公司报到。
一切都和他经历过的现实一样。市场部的网络出了问题,他被派去维修。
他蹲在地上,假装检查线路,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办公室里的一切。他看到蒋卓是如何借着“同学”的名义,殷勤地在裴冉身边打转。
他听到了茶水间里,蒋卓是如何对同事宣称裴冉“单身”,鼓励大家“公平竞争”。
这一次,他没有感到愤怒。他只是像一个冷漠的观察者,记录着这一切。
中午,食堂。
蒋卓热情地招呼他过去一起吃饭。他没有拒绝。
饭桌上,蒋卓的膝盖在桌下,轻轻地碰了一下裴冉的膝盖。裴冉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没有做出明显的闪躲。
肖诺看着这一幕,内心毫无波澜。
下午,打印机坏了。他又一次来到市场部。
他看到蒋卓是如何借着指导PPT的名义,将手覆在裴冉的手背上,并用拇指不着痕迹地摩挲。
裴冉没有抽回手。
肖诺知道,裂痕,已经从这里开始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
在这个梦境的沙盘里,肖诺彻底变成了一个“坐以待毙”的观察者。他不再反击,不再展现自己的能力,只是默默地,当着那个不起眼的技术部宅男。
而裴冉和蒋卓的关系,则在他“无所作为”的纵容下,迅速地升温。
蒋卓开始越来越多地出现在裴冉的生活里。他会给她带楼下那家网红奶茶店的最新款奶茶,会“顺路”送加班的她回家,会在她遇到工作难题时,第一时间出现,帮她出谋划策。
裴冉一开始还会有些抗拒和保持距离。但渐渐地,她习惯了。
她习惯了蒋卓的殷勤,习惯了他的幽默,习惯了他在工作上给予的、肖诺完全无法提供的帮助。
他们的聊天记录,也变得越来越暧昧。
【蒋卓:方案又被毙了?别灰心,那老狐狸就那样。晚上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战斗!】
【裴冉:不了吧,我晚上约了肖诺。】
【蒋卓:哎,你跟老肖说一声嘛,就说部门聚餐。他除了让你多喝热水,还能干嘛?】
这一次,裴冉犹豫了很久,最终回了一个【好吧。】
肖诺通过他早就偷偷安装在裴冉手机里的监控软件,看到了这一切。
他看到他们去了高档的日料店,看到蒋卓是如何舌灿莲花地逗得裴冉笑个不停。
他看到,饭局结束后,蒋卓开车送裴冉回家。在楼下,蒋卓并没有立刻让她下车。
他看到蒋卓解开安全带,侧过身,逼近裴冉。
然后,他吻了她。
那是一个试探性的、温柔的吻。
裴冉惊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想推开他。
但蒋卓只是浅尝辄止,然后退了回去,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深情。
“对不起,我没忍住。”他说,“晚安。”
然后,他就让裴冉下车了。
裴冉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她没有告诉肖诺刚才发生的一切。
肖诺也没有问。
他知道,潘多拉的魔盒,已经打开了。
从那天起,裴冉开始变了。
她对肖诺变得越来越敷衍,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他们之间的交流,只剩下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日常。
而她和蒋卓,则越来越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他们会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蒋卓会给她买她喜欢的衣服,会带她去各种她没去过的高档餐厅。
肖诺像个真正的幽灵,通过手机监控和偶尔的跟踪,窥视着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他们之间的身体接触,也越来越频繁。
从一开始的牵手,到后来的拥抱。
终于,在一个周末的下午。
裴冉说要去和闺蜜逛街。
肖诺通过手机定位,却发现她的位置,是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没有立刻冲过去。他只是打开了那个他早就破解了的、酒店内部的监控系统。
他找到了裴冉所在的那个楼层,那个房间。
可惜房间内部不可能有监控…
但是,他可以通过分析房间的网络数据流量,来判断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他看到,那个房间的网络数据,在某一刻,开始疯狂地飙升。那是一种典型的、在线观看高清视频的数据特征。
而同时,他又通过房间门口走廊的监控,看到蒋卓在不久前进过那个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真相,已经不言而喻。
肖诺坐在自己冰冷的电脑前,看着屏幕上那不断跳动的、代表着背叛的数据流,感觉自己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了。
但他没有感到愤怒。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的、混杂着屈辱和兴奋的快感。
他知道,他最渴望的那个场景,终于要发生了。
他开始疯狂地在键盘上敲击。
他要进去。他要亲眼看到。
他像一个顶级的黑客,开始攻击酒店的客房管理系统。他要找到一个漏洞,一个能让他看到房间内部画面的漏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在他不懈的努力下,他找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被发现的后门。
那是房间里智能电视的摄像头。
他成功地,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开启了那个摄像头。
屏幕闪烁了一下,画面出现了。
画面里,是酒店那张凌乱的大床。
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正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是裴冉,和蒋卓。
蒋卓正从背后,狠狠地进入着裴冉的身体。他那粗壮的、肮脏的鸡巴,在裴冉那雪白的、紧致的身体里,疯狂地进出。
每一次的撞击,都让裴冉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呻吟。
“啊……蒋卓……你好厉害……比……比他厉害多了……”
裴冉的脸上,挂着泪痕,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沉醉和享受。
肖诺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他那可耻的身体,起了前所未有的、最强烈的反应。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彻底地,沉沦在了这片名为“NTR”的、罪恶的泥沼里。
性爱还在继续。
酒店的大床上,裴冉正以一种屈辱而又沉醉的姿态,承受着蒋卓从背后发起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蒋卓那张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贴在裴冉的耳边,嘴里不断地喷出肮脏的、带着羞辱意味的话语。
“骚货……你看你,被我操得多爽……”他一边用力地顶弄,一边伸出手,狠狠地掐着裴冉胸前那对因为激烈晃动而波涛汹涌的硕大雪乳,“你那个废物男朋友,能让你这么爽吗?他那根牙签,怕是连你的逼都插不进去吧!”
“啊……嗯……”裴冉的嘴里发出一声声破碎的呻吟,她没有反驳,反而像是被蒋卓的话刺激到了,身体扭动得更加厉害,主动地迎合着他的每一次撞击。
“啪!啪!啪!”
两具肉体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淫靡。
肖诺通过那个小小的摄像头,能清晰地看到,他们身体的结合处,因为爱液和汗水的混合,已经变得一片泥泞。蒋卓那根粗壮恶心的鸡巴,每一次从裴冉那紧致的后穴中抽出,都会带出一串晶莹的、粘稠的液体,然后又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再次捅穿进去。
“骚货,叫出来!大声点!”蒋卓似乎不满足于此,他空出一只手,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来,对着镜头,告诉大家,你有多骚,多喜欢被我这根大鸡巴操!”他将镜头对准了裴冉那张因为高潮和屈辱而涨得通红的秀靥。
裴冉迷离地看了一眼镜头,然后,她真的开口了。
“我……我是个骚货……我喜欢……喜欢蒋卓的大鸡巴……啊……”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充满了哭腔,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肖诺的心里。
“哈哈哈哈!”蒋卓发出了得意忘形的狂笑。他一边录着像,一边更加疯狂地操干着身下的女人,“这才乖嘛!等我把你调教好了,就把你介绍给我的兄弟们,让他们也来尝尝,我们市场部第一美女的骚逼,到底有多紧!”
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冲刺的速度。
“啊——!”
终于,在一声长长的、穿云裂石般的尖叫声中,裴冉的身体猛地绷直,达到了高潮。
而蒋卓,也几乎在同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将自己那滚烫的、浓稠的精液,尽数喷射进了她身体的最深处。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肖诺知道,这只是开始。
从那天起,裴冉彻底地沉沦了。她成了蒋卓专属的、可以随意玩弄的性爱母狗。
肖诺麻木了,只是不停通过他那无孔不入的技术手段,窥视着她堕落的每一个瞬间。
他发现,蒋卓在外网一个隐秘的论坛上,注册了一个匿名账号。
那个账号,成了他炫耀和分享自己“战利品”的专属平台。
肖诺看着蒋卓像写连载小说一样,不断地更新着他和裴冉的性爱日记。 【第一章:办公室的初体验】
文字下面,配着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公司那间堆满了杂物的储藏室。裴冉穿着公司的OL制服,白衬衫和包臀裙,正跪在地上。她的衬衫扣子被解开了几颗,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蕾丝胸罩和一抹深邃的乳沟。而她的头,正埋在蒋卓的腿间,显然是在进行着口交。
蒋卓的文字充满了炫耀和得意。
“今天下午,趁着大家都在开会,把小骚货拉进了储藏室。这骚逼,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骚得不行。我让她跪下给我口交,她就乖乖地跪下了。那小嘴,又软又湿,含着我的大鸡巴,差点没把我魂都吸出来。”
肖诺看着这段文字,又看了看那张充满羞辱意味的照片,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泡在了烈酒和毒药的混合液体里,又痛又刺激。
他继续往下翻。 【第二章:阳台上的风景】
这一次,是一段短暂的视频。
视频的拍摄地点,竟然就是他们租住的那个小房子的阳台上。视频里,裴冉一丝不挂,双手扶着阳台的栏杆,撅着她那浑圆挺翘的屁股。蒋卓正从背后,狠狠地操干着她。
阳台外面,就是小区的公共区域,不时有邻居走过。
“叫啊!怎么不叫了?”视频里,传来蒋卓粗重的喘息声,“怕被你那个废物男朋友听到?他现在估计还在公司里当网管呢!”
“嗯……啊……”裴冉的嘴里发出压抑的呻吟,身体因为恐惧和刺激而剧烈地颤抖。
肖诺看着视频里那熟悉的阳台,甚至能看到自己晾在那里的T恤衫。他感觉自己像个笑话。自己的家,成了别人宣泄欲望的炮房。
而这还不是全部。
蒋卓的“连载”,越来越变本加厉。
他会发布裴冉穿着肖诺的白衬衫,跪在地上被他后入的照片。照片的配文是:“穿着那废物的衣服,被我操,是不是更爽?”
他会发布在他们家的餐桌上,他一边吃着饭,裴冉一边像条母狗一样,跪在桌子底下,用嘴伺候他。
他甚至会发布裴冉穿着各种角色扮演的服装——护士、学生、女仆——和他做爱的视频。每一次,裴冉都表现得无比投入和放荡。
肖诺感觉自己正在被一点一点地凌迟。他每天都活在一种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兴奋之中。他恨不得立刻从这个梦里醒来,但他又舍不得。他贪婪地、自虐般地,窥视着裴冉堕落的每一个细节。
生活还在继续…而且愈发疯狂。
蒋卓似乎不满足于只在网络上炫耀,他开始将这种“分享”带入现实。他要让裴冉彻底地堕落,让她成为所有人都可以觊觎的“公共厕所”。
他开始有意识地,将他和裴冉的性爱视频,泄露给公司里的某些同事。
最先得到这个“福利”的,是市场部那个油腻的小组长,李哥。
肖诺通过监控公司内部的网络通讯,截获了一段李哥和其他部门一个男同事的聊天记录。
【李哥:[视频文件]】
【李哥:兄弟,给你看个好东西,别外传啊。】
【男同事:我操!这不是市场部新来的那个校花吗?裴冉?】
【李哥:嘿嘿,就是她。】
【男同事:她怎么……跟蒋卓搞到一起去了?还玩得这么开?这视频……蒋卓拍的?】
【李哥:那小子,有手段着呢。据说已经把这小骚货调教得服服帖帖了。】
【男同事:牛逼!这身材,这脸蛋,啧啧……看得我他妈都硬了。老李,还有没有别的?】
【李哥:急什么,那小子手里存货多着呢。他说,等时机成熟了,大家都有机会尝尝鲜。】
肖诺看着这段对话,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他知道,裴冉正在成为公司里,一个公开的秘密。一个属于男同事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淫荡的幻想对象。
他开始在公司的各个角落,听到一些关于裴冉的流言蜚语。
“哎,你听说了吗?市场部那个裴冉,看起来清纯,其实私底下骚得很。”
“早就看出来了,你看她跟蒋卓那眉来眼去的样子。”
“何止啊,我听说她连李哥都勾搭上了。”
“真的假的?那可有好戏看了。”
这些污言秽语,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每一次的刺痛,都伴随着一股病态的快感。
终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 蒋卓的论坛日记,更新了最新的一章。
【最终章:三人行的盛宴】
文字下面,是一段长达半个小时的高清视频。
视频的地点,还是那家五星级酒店的套房。
但这一次,床上的人,变成了三个。
蒋卓,裴冉,还有那个在咖啡馆里出现过的、油腻的强哥。
视频一开始,裴冉穿着一套黑色的、几乎遮不住任何东西的情趣内衣,正跪在两个男人中间。
她的左手,握着蒋卓那根粗壮的鸡巴,在上下套弄。而她的嘴,则含着强哥那根同样硕大无比的庞然大物,卖力地吞吐着。
“骚货,”蒋卓一边享受着裴冉的服务,一边用手机拍摄着,“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条同时伺候两个主人的母狗?”
“唔……嗯……”裴冉含糊不清地应着,眼神迷离,脸上充满了淫荡的潮红。
“强哥,我这‘礼物’,你还满意吧?”蒋卓笑着问旁边的强哥。
“满意!太满意了!”强哥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他伸出手,狠狠地揉捏着裴冉那对因为俯身而剧烈晃动的硕大雪乳,“蒋卓老弟,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这种极品,你都舍得拿出来分享!”
“嗨,强哥你这话就见外了。”蒋卓笑道,“好东西,当然要跟兄弟一起分享。等我把她彻底调教好了,以后她就是咱们圈子里的公共母狗,谁想操,随时都可以来操!”
接下来的画面,变得更加不堪入目。
两个男人,像对待一个没有任何尊严的性爱玩具一样,在裴冉的身体上,尝试了各种他们能想到的、最肮脏、最羞辱的姿势。
他们让她在床上爬来爬去,让她学狗叫。
他们用她的嘴,她的手,她的胸,她的逼,甚至她的屁眼,来满足他们那无穷无尽的欲望。
裴冉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丝毫的反抗。她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任由他们摆布。但从她那越来越响亮的、放荡的呻吟声中,又能听出,她的身体,正在享受着这种极致的羞辱和快感。
视频的最后,两个男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他们像商量好了一样,将那滚烫的、白浊的精液,尽数喷射在了裴冉那张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的、绝美的秀靥上。
裴冉被那两股浓稠的液体糊了一脸,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而蒋卓,则举着手机,对着她这张被彻底玷污的脸,拍下了一张特写。
“看看,多美的艺术品啊。”他在视频的最后,用一种近乎于癫狂的语气,发出了胜利的宣言。
肖诺看着这段视频,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他的身体,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强烈刺激中,达到了极限。他靠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气,一种被彻底掏空了的、巨大的虚无感,将他淹没。
他知道,在这个梦境的沙盘里,裴冉已经彻底地、无可挽回地,堕落了。
而他,这个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窥视者”,也同样,坠入了地狱。
他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希望这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甚至开始……期待着,蒋卓口中那个“大家都有机会尝尝鲜”的未来。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感到了恐惧。
他想醒过来。
他必须醒过来。
就在他这个念头达到顶点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一沉,仿佛从万丈高空坠落。
肖诺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诊所那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他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浑身是汗,心脏狂跳。那个充满了背叛、羞辱和堕落的梦境,真实得让他心有余悸。
“醒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肖诺转过头,看到了顾沁。
然后,他彻底愣住了。
眼前的顾沁,和他印象中那个永远一丝不苟、清冷如雪山的形象,截然不同。
她的黑框眼镜歪在一边,镜片上沾染着一片可疑的、乳白色的粘稠液体,让她看东西都有些模糊。她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精致的秀靥上,此刻也挂着几道同样的白浊痕迹,顺着她光洁的脸颊,缓缓滑落,一滴甚至挂在了她小巧的下巴尖上,摇摇欲坠。
她那件永远熨烫得笔挺的白衬衫,胸口的位置,也被一大片粘稠的液体浸湿,紧紧地贴在她的肌肤上,隐约透出里面内衣的轮廓。
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茫然,又带着一种……被玷污后,手足无措的、惊人的可爱。
“你……你这是……”肖诺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还好意思问?”顾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又羞又恼的嗔怪。她扶了扶自己那沾满了液体的眼镜,试图看清东西,“你刚才在梦里,又叫又硬的,我怕你把自己憋坏了,就想帮你解开裤子透透气。谁知道……谁知道你突然就……就射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纸巾,手忙脚乱地去擦拭自己的脸和眼镜。
“这……这眼镜怎么擦不干净啊……”她小声地嘟囔着,脸颊因为羞赧而泛起了一层动人的红晕。那副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质,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她就像一个不小心打碎了花瓶的小女孩,慌乱,又有点委屈。
肖诺看着她这副样子,竟然觉得……可爱得要命。
他甚至产生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这么可爱的女人,如果把她压在身下,看着她那清冷的表情因为自己的冲撞而变得破碎、迷离……
顾沁那么可爱,插进去…一定…爽得要命。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我来帮你吧。”他回过神来,赶紧从躺椅上坐起,抽了几张纸巾,走到顾沁面前。
两人离得很近,肖诺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和……自己精液混合在一起的、奇特的味道。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污渍。
“对……对不起。”他低声道歉,感觉自己像个犯了天大错误的罪人。
“不……不用你……”顾沁下意识地想躲开,但肖诺的手已经贴在了她的脸上。他的指腹温热,带着一丝薄茧,划过她娇嫩的肌肤时,让她感觉一阵轻微的酥麻。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再动。
肖诺小心翼翼地帮她把脸擦干净,又摘下她的眼镜,用干净的纸巾仔细地擦拭着镜片。
没有了眼镜的遮挡,顾沁那双总是藏在镜片后的、清澈又漂亮的眼睛,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暴露在肖诺面前。她的睫毛很长,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着。
肖诺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了。
他帮她把眼镜重新戴好。
“好了。”
顾沁的脸颊依旧滚烫,她不敢再看肖诺,只是低着头,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被弄脏的白衬衫。
“根据你刚才的脑电波和生理反应来看……”她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时的冷静,但那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你刚才在梦里达到了兴奋的峰值。但是,你的潜意识,在最后关头,选择了强行中断梦境。”
她抬起头,看着肖诺,眼神里恢复了一丝专业性。
“这说明,你的情况,可能并不属于典型的‘绿奴’。”
“什么意思?”
“绿奴的核心,是享受‘献妻’和‘被征服’的过程。他们渴望看到自己的妻子被更强的男性占有,并以此为荣。但你的潜意识,在面对妻子被‘共享’和‘彻底物化’的最终场景时,产生了强烈的抗拒。这说明,你的占有欲,依然是你的核心情感。”
顾沁顿了顿,做出了最终的诊断。
“你只是一个……对特定NTR情境,有强烈性癖的普通男人而已。你的病,没那么重。”
她看着肖诺,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般的、淡淡的微笑。
“好了,”她说,“今天的‘谈话’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
肖诺有些发懵地走出了诊所。
他感觉自己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从地狱又回到了人间。
回到家,裴冉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她系着围裙,长发随意地挽起,正哼着歌切着菜。那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和肖诺刚刚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个被彻底玷污、沉沦堕落的裴冉,形成了无比鲜明、也无比讽刺的对比。
“回来啦?”裴冉听到开门声,回过头,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快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肖诺站在玄关,看着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刚刚从一个深不见底的噩梦中醒来,眼前这温馨的、充满了烟火气的现实,显得那么不真实。
晚饭很丰盛,都是肖诺爱吃的菜。
两人坐在餐桌前,裴冉兴致勃勃地讲着公司里的趣事,肖诺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给她夹菜。
吃完饭,裴冉主动收拾了碗筷。然后,她从背后抱住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肖诺。
“去洗澡。”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命令。
肖诺知道,这是他们的暗号。
浴室里,水汽蒸腾。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紧紧地纠缠在一起。裴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主动和热情。她用自己的身体,去抚慰肖诺那颗刚刚经历过风暴的心。
回到卧室,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再次爆发。
肖诺将所有在梦境中积攒的、无处发泄的屈辱、愤怒和占有欲,都尽数倾泻在了裴冉的身上。而裴冉,则像一片温柔而坚韧的海,承载着他所有的狂风暴雨,并用更深的爱意去回应。
结束后,两人相拥而眠。
肖诺看着身边熟睡的裴冉,她那恬静的睡颜,和梦中那个在不同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放荡模样,开始在他脑海里不断地重叠、交织。
他感到一阵恍惚。
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或者说,哪个才是他内心,真正渴望的她?
深夜,当裴冉彻底睡熟后,肖诺悄悄地起了床。
他一个人来到书房,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电脑屏幕的微光,坐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开始复盘今天下午那个异常真实的梦境。
顾沁说,他的潜意识在最后关头,选择了强行中断梦境,这代表了他的抗拒。
但……真的是这样吗?
在黑暗中,肖诺突然笑了一下。
他回想着梦境中的每一个细节。
那颗“脑力丸”,药效确实惊人。它不仅仅是让他做了一个真实的梦,更关键的是,它让他,在梦中,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清晰的自我意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个梦境,就像一个可以被他随意修改参数的沙盘。
所以,在梦境一开始,他就主动放弃了和裴冉的亲密,选择了“坐以待毙”。这是他为这个沙盘,设定的初始条件。
他看着事态按照他的“剧本”一步步发展,看着裴冉是如何在蒋卓的攻势下,步步沦陷。
他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推演之中。
他甚至……在暗中推波助澜。
他回想起,在梦里,他“偶然”破解酒店监控系统的那一刻。那不是偶然。以他当时在梦境中那被“脑力丸”强化过的、堪比顶级黑客的大脑机能,攻破一个酒店的安防系统,简直易如反掌。
他就是想看。
他想亲眼见证,自己最深爱的女人,是如何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被操干得神魂颠倒。
而当梦境进行到最后,当他看到裴冉被蒋卓和强哥两人同时玩弄,当他听到蒋卓宣布要将裴冉变成“公共母狗”时……
他之所以选择“醒来”,并不是因为他的潜意识产生了抗拒。
而是因为……他害怕。
他害怕被顾沁看穿。
他害怕那个清冷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女人,从他的脑电波数据里,看到他内心最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他害怕顾沁发现,当他听到“公共母狗”那四个字时,他内心涌起的,不是愤怒,不是抗拒,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致兴奋和期待的渴望。
他强行中断梦境,只是为了演一场戏。
一场演给顾沁看的、名为“心存良知,悬崖勒马”的戏。
他成功了。他骗过了顾沁。
或者说,顾沁愿意被他骗。
因为,一个还有救的、值得研究的“边缘病例”,远比一个无可救药的、纯粹的“变态”,更有学术价值。
肖诺睁开眼睛,看着黑暗的书房。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因为焦虑而产生性功能障碍的男人了。
也不是那个因为自卑而产生绿帽癖的“病人”。
他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彻头彻尾的、无可救药的……
绿奴。
他渴望看到裴冉被更强的男人征服,渴望看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绽放出更淫荡的光彩。
他渴望将她,当成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一件最珍贵的贡品,去取悦那些他认为有资格“享用”她的强者。
而他,则会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跪在一旁,欣赏着这一切,并从中获得至高无上的、被征服的快感。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计算着下一次“治疗”的日子。
他知道,下一次,他会继续用他的“演技”,去引导顾沁,引导整个实验,向着一个他真正渴望的方向发展。
一个充满了背叛、分享和堕落的,美丽的……新世界。
他已经想好下次该说什么了…
第五章
深夜的书房里,一片死寂。
肖诺坐在电脑前,屏幕上还停留着顾沁那份冰冷的诊断报告。
“我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彻头彻尾的、无可救药的……绿奴。”
当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型,并带给他一丝病态的、解脱般的快感时——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
肖诺毫无征兆地,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上传来,瞬间将他从那种病态的沉醉中拉回了现实。
他捂着脸,有些发懵。
刚才……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打自己?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一个声音在低语:“没错,就是这样。承认吧,你就是喜欢看裴冉被别的男人操。让她去吧,让她去取悦更强的男人,然后回来告诉你她有多爽。这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而另一个声音,则在愤怒地咆哮:“你他妈疯了吗!肖诺!那是你的女人!是你发誓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你怎么能有这么肮脏、这么下贱的想法!你对得起她吗!”
第一个声音,冷静、诱惑,充满了对堕落的渴望,像一个优雅的魔鬼。
第二个声音,愤怒、不甘,充满了占有欲和保护欲,像一个不屈的战士。
绿奴。
纯爱 这两个意识,像两条互相撕咬的毒蛇,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地翻滚、搏斗。他感觉自己的头快要裂开了。
“我操!”他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感觉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这算什么?双重人格?我他妈又不是在拍电影!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书房里烦躁地来回踱步。
那个在梦境中被激活的、彻底的“绿奴”人格,正在试图抢夺他身体的控制权。它告诉他,之前的一切都是对的,加码,继续加码,直到看到裴冉被彻底征服的那一天。
而他原本的、纯爱的人格,则在拼命地反抗。它提醒着他和裴冉之间的感情,提醒着裴冉为他付出的一切。它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往前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这场内心的天人交战,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混乱。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让冰冷的夜风吹在自己脸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就在这时,一个莫名其妙的、极其丢人的画面,不受控制地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他想起了下午在诊所里,顾沁那张被自己射了一脸精液的、惊慌失措的可爱模样。
他想起了她那歪掉的、沾满了白浊液体的黑框眼镜。
想起了她那总是面无表情的秀靥上,泛起的那抹动人的潮红。
想起了她那总是清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手足无措的、少女般的羞赧。
他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窃喜起来。
我操,我把一个这么高冷的、女神一样的心理医生给颜射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自己都想再给自己一个耳光。
太他妈变态了!
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意淫起顾沁。
他想象着,如果把这个总是穿着白大褂、一副禁欲模样的女人压在身下,撕开她那身一丝不苟的白衬衫,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他想象着,当自己的大鸡巴,插进她那被百褶裙和黑色丝袜下神秘的领地时,她那张清冷的脸,是否会因为极致的快感而变得破碎,发出他从未听过的、动人的呻吟。
顾沁这么可爱……插进去一定爽得要命……
“停!停下!”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肮脏的念头甩出去。
他发现,自己不仅对裴冉有病态的欲望,现在连顾沁都不放过了。他感觉自己真的快要变成一个无可救药的变态了。
但奇怪的是,当他开始意淫顾沁时,脑海里那个属于“绿奴”的声音,似乎变弱了。
他好像找到了一个暂时压制住那个疯狂念头的方法——用另一种同样变态,但至少不涉及裴冉的幻想,来转移注意力。
这算什么?以毒攻毒?
肖诺苦笑了一下,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变成了一场充满了黑色幽默的荒诞喜剧。
他靠在窗边,吹了很久的冷风。
直到他感觉,脑海里那两个声音的争吵渐渐平息,那个属于“绿奴”的、疯狂的欲望,被暂时压制了下去。
那个属于“纯爱”的、还保有一丝理智和爱意的战士,暂时赢得了这场战役。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打完一场仗,身心俱疲。
他关上书房的门,轻手轻脚地回到了主卧。
裴冉还在熟睡,呼吸均匀。
他钻进被窝,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她温热的身体。
他将脸埋在她的发间,闻着那熟悉的、让他安心的洗发水香味。
他知道,身体里的那个魔鬼,只是暂时睡着了。
……
那个充满了自我剖析和黑色幽默的夜晚过去后,肖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第二天一早,趁着裴冉还没起床,给顾沁发了一封加密邮件。
邮件里,他用一种极其克制和客观的笔触,描述了自己内心那两个正在疯狂打架的意识。他坦白了自己强行中断梦境的真实原因,也承认了自己那正在觉醒的、无可救药的“绿奴”倾向。
他把这个最深的秘密,告诉了顾沁。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新秘密,一个不能让裴冉和韩俊知道的秘密。
顾沁没有回复邮件。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韩俊似乎真的被吓破了胆,在线上聊天中变得格外老实,裴冉逗他几句,他都用“哈哈”、“嗯嗯”和表情包来敷衍,再也不敢接招。裴冉觉得无趣,也就不再主动撩拨他。
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轨。
直到又一个周五的下午,顾沁的诊所。
这是实验开始以来的第一次阶段性总结会。
肖诺、裴冉和韩俊三人提前到了,坐在那熟悉的、让人感觉有些压抑的咨询室里,等待着顾沁。
“哎,”裴冉百无聊赖地晃着腿,打破了沉默,“淫贼,你最近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是不是上次被我吓到了,落下什么心理阴影了?”
“没……没有。”韩俊坐在离她最远的沙发角落,眼神躲闪,活像个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训话的小学生。
“还说没有,”裴冉看着他那副窝窝囊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一点黄文作者的王霸之气?我看你那本《虚假恋爱IF》干脆改名叫《纯爱战士俏佳人》算了。”
“冉冉,你就别拿我开涮了。”韩俊苦着脸求饶,“我这几天卡文卡得头都快秃了,没心情开玩笑。”
“卡文好啊,说明你脑子里那些黄色废料都清空了,正在往一个积极向上的好青年方向发展。”裴冉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韩俊被她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低头玩手机,假装没听见。
肖诺坐在一旁,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他的思绪早已飘远,脑海里那两个声音又开始不安分地吵闹起来。
绿奴人格在低语:“看看她,多有魅力。你把她贡献给更多男人,她就是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成全她,也成全你自己……”
而纯爱人格则在咆哮:“你闭嘴!那是她在逗朋友玩!她心里只有你!你不能再用那种肮脏的眼光去看待她!”
肖诺的脑袋里,无数的画面开始闪回。
他看到了入职前,那个在出租屋里,穿着他的白T恤,光着腿晃来晃去的裴冉,清纯又诱人。
他又看到了在那个“脑力丸”的梦境中,同一个裴冉,像母狗一样,跪在地上,用嘴伺候着蒋卓。
他看到了在温泉山庄,裴冉靠在韩俊肩膀上,像个孩子一样撒娇的温馨画面。
他又看到了在同一个温泉山庄,裴冉拉下泳衣肩带,用自己那对硕大的雪乳,包裹住韩俊鸡巴的淫荡场景。
现实与梦境,纯爱与背德,温馨与堕落……这些截然相反的画面,像碎片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地碰撞、拼接,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他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想要那个只属于自己的、清纯可爱的裴冉。
但同时,他又无可救药地,渴望着那个能为他去取悦别的男人,然后带着一身战利品,比如别的男人的精液…回来向他炫耀的、放荡的公共母狗。
这两种矛盾的欲望,像两条锁链,将他的灵魂撕扯得支离破碎。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裴冉的声音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啊?没……没什么。”肖诺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看你最近老是发呆,”裴冉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有点吧,项目上的事比较多。”肖诺随口找了个借口。
“那你可得注意身体,”裴冉叮嘱道,“别累坏了。”
就在这时,咨询室的门被推开,顾沁走了进来。
她今天似乎刻意打扮了一下,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白衬衫和黑色百褶裙,但衬衫的领口系上了一条精致的黑色丝带,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禁欲和斯文。
她走进来的瞬间,下意识地瞟了肖诺一眼,眼神接触的刹那,又迅速地移开了,脸颊上似乎飞起了一抹不易察看的红晕。显然,那天被颜射的经历,对她也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都到了。”她清了清嗓子,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好了,我们开始吧。”顾沁打开了面前的文件夹,宣布道,“今天的阶段性总结会,主要是评估一下前一阶段的实验效果,并制定下一阶段的治疗方案。”
她看向肖诺,语气恢复了专业性,但肖诺却总觉得,她那镜片后的目光,在看自己时,似乎多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根据肖诺提交的几份报告,以及我对你们之间互动的观察,”顾沁的声音很平静,她很巧妙地避开了那些具体的、会让裴冉感到尴尬的实验内容,也没有提及“脑力丸”的事情,“我认为,肖诺目前的状态,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期。”
“瓶颈期?”裴冉不解地问。
“对。”顾沁点了点头,“我们最初的实验目标,是‘治愈’肖诺的绿帽癖,让他回归正常的性心理状态。但从目前的数据来看,这个目标……可能已经无法实现了。”
她看着肖诺,一针见血地指出:“你的兴奋阈值,在一次次的刺激下,被不断地推高。普通的NTR情境,已经很难再给你带来强烈的生理和心理反应。你正在不可逆地,向着一个更深层次的、更复杂的心理模型转化。”
“所以,”她顿了顿,抛出了自己的新结论,“我认为,我们应该调整治疗方案。我们的目标,不再是‘彻底治愈’,而是‘控制’和‘引导’。”
“控制和引导?”韩俊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承认肖诺的这种癖好,已经成为了他性格的一部分,无法根除。我们能做的,是努力让他从一种具有强烈破坏性的‘偷窥绿帽癖’,向一种相对温和的‘淫妻癖’转化。同时,要极力避免他滑向最极端的、具有反社会倾向的‘邪恶绿奴’。”
“偷窥癖、淫妻癖、绿奴……”裴冉听得云里雾里,“这些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很大。”顾沁解释道,“偷窥绿帽癖的核心,是渴望妻子被侵犯,从中获得屈辱和兴奋,这具有很强的被动攻击性。而淫妻癖,则更偏向于享受妻子在性方面的开放和魅力,甚至乐于与他人‘分享’,这是一种主动的、带有表演性质的偏好。至于绿奴,则是彻底的自我物化和献祭,这已经超出了性偏好的范畴,属于人格障碍了。”
“我们的目标,就是通过可控的实验,将肖诺的欲望引导和固定在‘淫妻癖’这个相对安全的区间内。让他既能满足自己的特殊癖好,又不会对你们的正常生活和感情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顾沁的这番理论,让在场的三人都沉默了。
“我不同意!”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韩俊。
他猛地站起身,一脸激动地看着顾沁,“顾医生,恕我直言,我完全不理解你的治疗方案!你这根本不是在治疗,你这是在……推波助澜!你正在把肖诺往一个更深的火坑里推!”
“这不是让她出轨吗?”韩俊指着裴冉,情绪有些激动,“这对冉冉公平吗?她凭什么要为了肖诺这种变态的癖好,去牺牲自己,去跟别的男人做那些……那些事!”
“韩先生,请你冷静一点。”顾沁的脸色冷了下来。
“我冷静不了!”韩俊显然是忍了很久了,“你们的实验越来越过分!从聊天到牵手,再到……再到家里那些事!你们有考虑过冉冉的感受吗?她是个好女孩,她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咨询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裴冉看着情绪激动的韩俊,眼神有些复杂。
肖诺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脑海里,那两个声音又开始疯狂地争吵。
“你看,他急了,他心疼她了。”绿奴人格在幸灾乐祸地低语,“他想保护她,想从你手里把她抢走。成全他吧,把他变成她的新主人。”
“闭嘴!”纯爱人格在愤怒地咆哮,“他只是在为一个朋友打抱不平!他是个好人!”
“好人?”绿奴人格冷笑,“好人会对自己兄弟的女人动心吗?别自欺欺人了。”
“韩先生,”顾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的权威,“首先,我必须纠正你一个概念。绿帽癖,或者说任何一种性兴奋倒错,在现代精神病理学上,更多地被定义为一种天生的、与性格和基因相关的‘性取向’,而不是一种可以通过外力‘治好’的疾病。”
她看着韩俊,眼神锐利。
“最初,我试图‘治好’肖诺的想法,本质上,就和那些试图把同性恋‘治疗’成异性恋的电击疗法一样,是愚蠢且反人性的。如果肖诺是可以被轻易‘治愈’的类型,那我从一开始,就不必设计这么复杂的实验方案。”
“其次,”她的目光扫过肖诺和裴冉,“这场实验,从始至终,都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选择。我作为医生,只负责提供专业的建议和风险评估。他们作为成年人,有权决定自己要走哪条路。在这件事上,肖诺和裴冉都没有提出反对,反倒是你这个作为‘实验工具’的第三方,意见最多。”
“如果,”顾沁强调,“你无法配合我们的实验,或者说,你的个人道德观与实验需求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冲突,那么,为了保证实验的顺利进行,我会建议肖诺,更换一个更专业、也更‘敬业’的‘黄毛’。”
她甚至还顺便调侃了一句。
“说真的,韩先生,你太纯爱了。你这种性格,难怪写的绿文会扑街。”
“你!”韩俊被顾沁这番话怼得哑口无言,特别是最后一句,简直是戳到了他的肺管子。
他一听顾沁说要“换黄毛”,顿时就急眼了。他倒不是怕自己没得玩,而是真的担心,如果换来一个像蒋卓那样的真小人,那裴冉就真的危险了。
“我……我没有不配合!”他急忙反驳,“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这对冉冉不公平!”
“公不公平,不是由你来定义的。”顾沁冷冷地说,“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可……”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裴冉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她走到韩俊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
“淫贼,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你。”她的声音很温柔。
然后,她又看向顾沁,“顾医生,您也别生气,他就是这个臭脾气,死脑筋。”
肖诺也站了起来,走过去,搭着韩俊的肩膀。
“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
一场即将爆发的争吵,在两人的劝说下,总算平息了下来。
说实话,肖诺心里对韩俊是感激的。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再也找不到比韩俊更“安全”、更“可靠”的黄毛了。他甚至觉得,就算有一天,裴冉真的被韩俊撬走了,韩俊也绝对不会亏待她。
而裴冉,也对这个虽然窝窝囊囊,却真心为她着想的“淫贼”很有好感。他让她很放松,也很有安全感。
肖诺感觉自己体内的那些声音,越来越多了。
纯爱、偷窥癖、淫妻癖、绿奴……它们不再是两个极端的对立,而更像一个混乱的议会。不同的声音,轮流上台发言,争夺着他思想的主导权。
咨询室里,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顾沁看着眼前的三人,沉吟片刻。
“好吧,”她似乎也做出了让步,“既然韩先生对我们的实验方案有这么大的意见,并且这么积极地想‘保护’裴小姐。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她看着韩俊,“最后一次脱敏实验。由你,来提出一个最终的提案。”
“这个提案,必须满足几个条件。”
“第一,它要能给肖诺带来最大化的、前所未有的NTR刺激感,尝试让他彻底地行为脱敏。”
“第二,它又要符合你所谓的‘道德需求’,不能让裴冉的肉体,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侵犯。”
“如果你能提出一个满足这两个矛盾条件的方案,并且能成功执行。那么,我们的实验,就可以提前结束。”
顾沁把这个巨大的难题,抛给了韩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韩俊愣住了。他没想到,皮球最后会踢到自己脚下。
他站在原地,紧锁着眉头,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整个咨询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韩俊才缓缓地抬起头,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而又严谨的光芒。
他看着三人,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他那个石破天惊的提案。
“在之前‘欲盖弥彰’的基础上,进行终极升级。”
“我们,去旅行。”
“在旅行的过程中,”他看着肖诺和裴冉,声音有些兴奋,“我和冉冉,将完全模拟一对真正的情侣,或者说……新婚夫妻。而肖诺,你的身份,则是我们的朋友,一个陪着我们一起出来玩的……电灯泡。”
“在整个旅途中,从入住酒店,到吃饭,到逛景点,我和冉冉的所有行为,都将严格遵循‘夫妻’的设定。我会叫她‘老婆’,她会叫我‘老公’。我们会睡在同一张床上,会用同一个杯子,会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牵手,拥抱…”
“而肖诺,”他转向他,“你,只能在一旁看着。你不能干涉,不能打断,不能表露出任何异样。你只是一个‘朋友’。”
“这一次,不再是偷偷摸摸的窥探,而是光明正大的、持续性的、无时无刻的、角色错位带来的情感反差和心理冲击。”
“我们要让肖诺,彻底地沉浸在这种‘妻子是别人老婆’的错位感中,直到他麻木,直到他……脱敏。”
韩俊说完,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肖诺和裴冉都震惊地看着他,连顾沁的脸上,都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无法掩饰的惊愕。
他们不得不佩服,这个写黄文的男人,在“如何制造NTR感”这件事上,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咨询室里那令人窒息的寂静,被一声清脆的、不合时宜的掌声打破了。
是顾沁。
她竟然在鼓掌。
“精彩。”她看着韩俊,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赏,“真是个天才般的构想。韩先生,我得承认,我之前小看你了。我以为你只是个有点小聪明的黄文作者,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要变态得多。”
这句不像夸奖的夸奖,让韩俊的脸瞬间就红了。
“顾医生,你……你别这么说。”
“不,我是在夸你。”顾沁的眼神亮得惊人,“你这个提案,完美地解决了我们目前面临的所有难题。它既创造了极致的、持续性的心理刺激,又在物理层面上,保证了裴小姐的绝对安全。这很棒。”
裴冉也被这个疯狂的计划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但回过神后,她看着窘迫的韩俊,忍不住笑了起来。
“淫贼,看不出来啊,平时看起来窝窝囊囊的,脑子里居然装着这么多坏水。你这要是去写悬疑小说,估计也能火。”
“我……我就是随便想想。”韩俊被两人一唱一和,搞得更加手足无措。
“好,就这么定了!”顾沁一锤定音,“这个终极脱敏实验,就按照韩先生的方案来执行!”
这个计划就这么草率而又疯狂地通过了。
“对了,”就在会议即将结束时,裴冉突然又开口了,“顾医生,我有个提议。”
“说。”
“我们这次旅行,要不……你也一起去吧?”
这个提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顾沁指了指自己,有些意外。
“对啊。”裴冉理所当然地说,“你想啊,这么重要的实验,你这个主治医生兼总导演,不在现场怎么行?你可以近距离地观察我们的进展,随时记录数据,还能防止我们玩脱了出什么意外。就当……就当是出差考察,顺便散散心嘛。”
顾沁沉默了,她犹豫了片刻。
“……好。”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或许是作为研究者的好奇心战胜了她一贯的孤僻,又或许……是她对肖诺这个特殊的“病例”,产生了超越医生和病人界限的、某种她自己也说不清的兴趣。
“太好了!”裴冉开心地欢呼起来。
会议就此结束。
肖诺和裴冉先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们先走吧,”顾沁突然开口,“韩先生,你单独留一下,我还有些实验的细节要跟你交代。”
肖诺和裴冉对视了一眼,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离开了诊所。
咨询室的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顾沁和韩俊两个人。
“坐。”顾沁指了指沙发,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清冷。
韩俊有些局促地坐下,不知道这位喜怒无常的女医生单独留下自己是要干嘛。
顾沁没有立刻说话,她走到那个上了锁的柜子前,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瓶,和上次给肖诺吃的“脑力丸”很像,但瓶身的标签不同。
她走回来,将药瓶放在茶几上,推到韩俊面前。
“这是什么?”韩俊疑惑地问。
“国际上最新研发的一种神经递质调节剂。”顾沁的语气很平淡,像在介绍一款普通商品,“临床试验表明,它对功能性勃起障碍有显著的改善效果。简单来说,就是高效壮阳药。”
韩俊的老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顾……顾医生,你这是……”
“它和市面上那些速效药不同,”顾沁无视了他的尴尬,继续介绍道,“这不是临时起效的‘伟哥’,而是一种需要长期服用,从根本上改善你神经系统和血管功能的药物。坚持服用,可以彻底改善你的阳痿早泄问题。”
韩俊看着那个小药瓶,心里五味杂陈。难道……难道她是在关心我?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不对啊,”他警惕地看着顾沁,“我们马上就要去旅行了,进行那个……终极实验。你现在给我吃这个,不是在引诱我犯错吗?万一我到时候真的……控制不住,那不就出大事了?”
“我不会吃的!”他义正言辞地拒绝。
顾沁看着他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突然轻笑了一下 她站起身,绕过茶几,走到韩俊身边。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韩俊始料未及的动作。
她竟然,缓缓地,在他的身边坐下,然后,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将身体轻轻地靠了过来,半个身子都钻进了他的怀里。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体香和高级香水味的、清冷又诱人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了韩俊。
“淫贼,”她侧过头,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性能力恢复了……”
她顿了顿,红唇轻启,吐出了那句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话。
“……我说不定,会考虑和你上床哦。”
韩俊的大脑,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彻底当机。
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意淫起来。
他想象着,将眼前这个清冷高贵、总是穿着白大褂和百褶裙的女人压在身下。他想象着,自己那根因为吃了药而变得无坚不摧的大鸡巴,是如何撕开她那身禁欲的装扮,狠狠地插进她那神秘的领地。
他想象着,她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会因为自己粗暴的操干而变得潮红,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里,会流露出怎样的满足和迷离。
这个念头,让他那不争气的身体,再次有了复苏的迹象。
但同时,他心里另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呐喊:有诈!绝对有诈!这个女人是个魔鬼!她是在试探我!
他看着顾沁那双近在咫尺的、带着一丝玩味笑意的眼睛,感觉自己牛子快要爆炸了。
最终,在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后,他还是颤抖着伸出手,将信将疑地,接过了那个小小的药瓶。
又过了几天,一切准备就绪。
顾沁不愧是行动力超强的富家千金,她以“学术考察”的名义,迅速安排好了一切。旅行的目的地定在了一座以风景秀丽、文化底蕴深厚而闻名的海滨城市。她包揽了所有的费用,从头等舱的机票到最豪华的海景别墅。
出发前一晚,肖诺和裴冉在家收拾着行李。
“说真的,”肖诺一边把自己的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一边状似无意地问,“你当时为什么会突然提议,让顾医生也一起去?”
裴冉正坐在床上,往一个小小的化妆包里塞着瓶瓶罐罐。听到肖诺的问题,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带着一丝机智的笑容。
“因为我发现,顾医生看你的眼神,好像变了。”裴冉摸着下巴,像个小侦探一样分析到。
“啊?”
“就是那天我们去她诊所的时候,”裴冉回忆道,“我总觉得,她看你的眼神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不是医生看病人的那种,也不是普通朋友那种,就……很特别。”
肖诺想起了那天在诊所里,被自己颜射后,顾沁那副又羞又恼的可爱模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你想多了吧。”他嘴上否认着。
“才没有!”裴冉撅了噘嘴,“所以啊,我得把她叫上,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免得你这个‘病人’,病没治好,先被自己的主治医生给拐跑了。”
肖诺被她这番话说得哭笑不得。
“还有啊,”裴冉又补充道,声音变小了一些,带着一丝只有肖诺能听懂的撒娇意味,“我也是怕……怕到时候,我们玩得太过火,我真的忍不住,跟那个淫贼发生了什么,会觉得太对不起你了。所以,我把顾医生也叫上,这样,至少你身边也有个顶级大美女陪着,你好歹心理能平衡一点,大家……公平一点嘛。”
听完她这番奇特的脑回路,肖诺彻底无语了。
他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一股浓浓的爱意和宠溺。
他走过去,一把将裴冉从床上抱了起来,紧紧地圈在怀里,然后狠狠地吻了下去。
良久,唇分。
“你啊……”他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无奈又爱怜地叹了口气,“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也最傻的女人。”
裴冉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脸颊绯红,却笑得格外开心。
肖诺看着她那双因为幸福而闪着光的眼睛,心里那两个正在打架的意识,似乎也暂时和解了。
他知道,无论自己内心有多么黑暗和扭曲的欲望,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爱,是唯一真实、且不容置疑的东西。
“裴冉,”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和坚定,“这次旅行,如果……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我只想让你开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一辈子,守护你。”
这是他的承诺。
一个纯爱人格,对她的承诺。
也是一个绿奴人格,对她的……纵容。
……
出发那天,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人来人往。
“老公,你来啦。”
裴冉一看到韩俊,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将头亲昵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声音甜得发腻,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新婚夫妻。
韩俊的身体瞬间僵硬,他有些不自然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肖诺,但还是配合着,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嗯,等很久了吧,老婆。”
肖诺则像个真正的“朋友”,拖着两个行李箱,跟在他们身后,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顾医生,你也来啦。”裴冉看到顾沁,立刻松开韩俊,又热情地跑过去,拉住了顾沁的手,“哎呀,你今天好漂亮啊。”
顾沁今天确实很漂亮。海滨城市天气炎热,她脱下了那身标志性的白大褂和黑色长袜,换上了一条米白色的无袖连衣裙,裙摆刚好到膝盖,露出一双笔直匀称、宛如艺术品般的小腿。她依旧戴着那副黑框眼镜,长发披肩,整个人在清冷之外,又多了一丝温柔和知性。
“你也很漂亮。”顾沁看着裴冉身上那条明黄色的吊带长裙,由衷地赞叹。
“那当然,我老公给我挑的。”裴冉说着,得意地看了一眼韩俊。
韩俊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对了,顾医生,”裴冉突然话锋一转,她拉着顾沁,走到了肖诺面前,然后不由分说地,将顾沁的手,放在了肖诺的胳臂上,“这次出来玩,我们家这位是‘家属’,你呢,也不能单着呀。喏,我把我的‘男闺蜜’借给你,你们就临时组个CP吧!”
这个突如其来的安排,让肖诺和顾沁都愣住了。
“这……不好吧?”顾沁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
“有什么不好的?”裴冉不由分说地按住她的手,“大家都是朋友嘛,出来玩,就是要开开心心的。再说了,你是我请来的客人,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落单吧?肖诺,你可得把顾医生照顾好了啊!”
她冲着肖诺挤了挤眼,那眼神里,全是“我给你创造机会了,你得懂事”的意味。
肖诺看着顾沁那张近在咫尺的、因为错愕而微微泛红的脸,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点了点头,“放心吧。”
顾沁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着裴冉那不容置疑的热情,最终还是没有再拒绝。她的手就那么僵硬地,被肖诺挽着。
于是,这支奇怪的四人旅行团,就这么组成了。
两对“情侣”,一对是光明正大的“新婚夫妻”,另一对,则是被强行凑在一起的“临时CP”。
一路上,这诡异的组合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
裴冉和顾沁都是校花级别的顶级美女,一个活泼甜美,一个清冷知性,两人走在一起,本身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而她们身边的男人,一个微胖憨厚,一个斯文内向,看起来都平平无奇。
路人们纷纷向韩俊和肖诺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大概都在心里猜测,这两个家伙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泡到这样的极品美女。
肖诺感受着这些目光,听着身边不时传来的窃窃私语,他内心那头名为“淫欲”的野兽,又开始不安分地作祟。
他挽着顾沁,感受着从她手臂上传来的、那细腻柔滑的肌肤触感。他闻着她身上那股清冷的、独特的香气。
他看着走在前面,正和韩俊亲密地说着笑话的裴冉。
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里滋生。
他开始幻想。
幻想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海滨城市里,在一个只有他们四个人的、豪华的海景别墅里。
他幻想着,他和韩俊,这两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是如何将这两位绝色美女,彻底地征服。
他幻想着,裴冉和顾沁,这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尤物,是如何被他们两个“猛男”,弄得哭泣求饶,淫态百出。
他幻想着,自己是如何一边操干着身下这个清冷高贵的心理医生,一边看着自己的女友,被那个窝窝囊囊的黄文作者,用各种羞辱的方式玩弄。
他甚至幻想着,他们四个人,会进行一场怎样混乱而又刺激的交换游戏……
这些肮脏的、充满了背德感的幻想,让他再次起了反应。
经过数小时的飞行,飞机平稳地降落在目的地——那座以阳光、沙滩和海浪闻名的海滨城市。
走出机场,一股夹杂着咸湿水汽和热带植物芬芳的暖风扑面而来,与他们来时城市的秋凉形成了鲜明对比。
顾沁安排的专车早已等候在出口。四人上了车,直奔下榻的酒店。那是一家坐落在海边悬崖上的顶级度假酒店,拥有无敌的海景和私密的独立别墅。
他们订的是一栋双层海景别墅,里面有两个独立的豪华套房。这个安排,巧妙地为接下来几天的“角色扮演”提供了完美的物理空间。
放下行李后,已经是傍晚时分。
“走吧,老公,”裴冉很自然地挽着韩俊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拉起了顾沁,“我查到附近有一家超火的海边网红餐厅,风景绝美,我们去尝尝。”
四人沿着酒店的私人栈道,来到了那家建在沙滩上的餐厅。
餐厅是开放式设计,白色的纱幔随风飘动,脚下是柔软的沙滩,不远处就是拍打着海岸的、蔚蓝色的海水。夕阳正缓缓沉入海平面,将整个天空染成了绚烂的橘红色。
他们选了一个最靠近海边的位置坐下。
氛围实在太好了,好到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老婆,你想吃什么?”韩俊已经开始逐渐适应自己的“老公”角色,他拿起菜单,很自然地递到裴冉面前。
“我看看……”裴冉凑过去,脑袋和韩俊的脑袋靠得很近,两人一起研究着菜单。那副亲密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而另一边,肖诺和顾沁则显得有些尴尬。
“顾医生……不,顾沁,”肖诺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你想喝点什么?”
“叫我沁沁吧。”顾沁看着他,突然说。
“啊?”
“你不是我的‘临时男友’吗?”顾沁认真地说,“叫全名太生疏了。”
她的状态,和在诊所里那个清冷的女医生判若两人。她似乎也进入了“角色”,变得开朗和主动了许多。
“好……沁沁。”肖诺有些不自然地叫出了这个亲昵的称呼。
“嗯。”顾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酒水单,“这里的特调鸡尾酒好像不错,我们尝尝‘蓝色夏威夷’?”
“好。”
很快,菜品和酒水就上齐了。新鲜的海鲜,精致的摆盘,配上绚烂的晚霞和轻柔的海浪声,气氛浪漫到了极点。
饭桌上,裴冉和韩俊的互动越来越自然。裴冉会给韩俊剥虾,会把自己盘子里的青口贝夹给他。而韩俊,也会体贴地帮她倒酒,提醒她慢点吃。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新婚夫妇,在享受着他们的蜜月晚餐。
而肖诺和顾沁,也在裴冉的刻意撮合下,慢慢地聊了起来。
他们从电影聊到音乐,又从旅行聊到工作。肖诺发现,顾沁其实是一个知识面非常广、也很有自己见解的女孩。她不像在诊所里那样不苟言笑,当她聊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时,眼睛里会闪烁着一种智慧的光芒。
肖诺发现自己挺喜欢和她聊天。
四个人,两对“情侣”,就在这片浪漫的海滩上,吃着饭,喝着酒,聊着天。气氛融洽得不可思议,仿佛他们真的是四位出来度假的好朋友。
饭后,四人回到了那栋豪华的海景别墅。
一天的奔波确实很累,再加上喝了点鸡尾酒,大家都有些倦意。
“老公,好困,我想睡觉。”裴冉打了个哈欠,很自然地挽着韩俊的胳膊,冲着肖诺和顾沁挥了挥手,“你们也早点休息。”
“好,晚安。”肖诺微笑着回应。
两对“情侣”互道晚安后,便各自回到了位于不同楼层的套房。
肖诺和顾沁的套房在一楼,同样是宽敞明亮,带一个独立的观景阳台。
一进房间,肖诺就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了他的那套高科技“作案工具”——伪装成香薰机、路由器、充电宝的各种微型摄像头和监听设备。他准备故技重施,将这些东西想办法布置在楼上那个属于裴冉和韩俊的套房里。
“你还准备用这些?”顾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肖诺身边,正好奇地看着他手里那些精巧的设备。
两人挨得很近,肖诺甚至能闻到她发间那股清新的、带着一丝海风咸味的香气。
“你这动手能力,不去当特工真是可惜了。”顾沁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佩服。
“没办法,总得知道他们会干嘛。”肖诺一边调试着设备,一边说。
顾沁却摇了摇头。
“我建议你,”她看着他,眼神很认真,“把这些东西都关掉。”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要代入的角色,不是一个躲在暗处的偷窥狂。”顾沁解释道,“你是一个陪着‘新婚夫妻’出来旅行的‘好朋友’。一个正常的朋友,是不会去监视自己朋友的卧室的。”
“可是……”
“没有可是。”顾沁打断他,“这个实验的核心,是‘角色错位’带来的心理冲击。如果你开了监控,你大概率只会看到他们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那还有什么意思?那只会让你瞬间出戏,意识到这只是一场安全的表演。”
“你需要做的,是靠你自己的脑子,去想象。”她的继续说,“去想象,在那扇紧闭的门后,在你听不到、看不到的地方,你的妻子,正在和另一个男人,发生着什么。这种不确定性,这种只能靠脑补来完成的‘NTR’,才是对你最强烈的刺激。”
肖诺听完,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顾沁说得对。亲眼所见,反而会破坏那种“被蒙在鼓里”的屈辱感。未知的,才是最折磨人的。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把那些设备都收了起来。
“好吧,听你的。”
“这就对了。”顾沁满意地点了点头。
房间里安静下来,气氛又变得有些尴尬。
“那……”肖诺突然开口,看着顾沁,“既然要代入角色,那我是不是……可以真的把你当成我的女朋友?”
这个问题,让顾沁的脸颊,瞬间飞起一抹红晕。
她没想到肖诺会突然这么说,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清冷的表情都有些维持不住了。
“哈哈,”肖诺看到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我逗你的,看把你吓得。”
顾沁这才松了口气,瞪了他一眼。
两人在阳台的藤椅上坐下,吹着海风,开始闲聊起来。
“说真的,”肖诺看着远处海面上闪烁的渔火,感慨道,“有时候觉得,这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他跟顾沁聊起了自己和裴冉的过往。从大学校园里那青涩的初恋,到步入社会后的种种摩擦,再到蒋卓的出现,将他们原本摇摇欲坠的关系推向崩溃的边缘,直到现在,又以一种如此荒诞的方式,重新纠缠在一起。
“感觉就像,我的人生,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强行扭转了一个方向。”
顾沁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那你呢?”肖诺转过头,看着她,“你的过去,是什么样的?”
“我?”顾沁愣了一下,“很简单。上学,考试,拿第一,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人生,就是那种典型的、一路顺风顺水的富家千金女主剧本。
“那……恋爱呢?”肖诺小心翼翼地问,“像你这么优秀,应该不缺人追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谈过?”顾沁反问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她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轻声回答:“……确实没谈过。”
“为什么?”
“以前觉得没意思。”顾沁看着远方的海,眼神有些悠远,“觉得那些情情爱爱,都是浪费时间的、多巴胺的无聊游戏。直到……认识了你们。”
她转过头,看着肖诺,眼神异常认真。
“认识了你和裴冉以后,我突然觉得,爱情……好像又很伟大。”
“它能让一个像你这样自卑内向的人,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也能让一个像裴冉那样单纯善良的女孩,为了你去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和改变。这种力量,已经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畴。”
肖诺听完她这番话,再仔细一分析,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
等等……
她没谈过恋爱?
那她被自己颜射的那次,岂不就是……她第一次,和异性有那么亲密的接触?
那她,一个家世优渥、智商超群、外貌顶级的绝色美女,一个清冷高贵、看起来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心理医生……
竟然……是个如假包换的,连恋爱都没谈过的……
校花小处女?
这个念头在肖诺的脑海里炸开,让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又刺激。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又出现了一个越来越强大的淫魔人格。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那股不合时宜的欲望压了下去。
“说真的,”他看着顾沁,试图用聊天来转移注意力,“刚认识你的时候,在诊所里,我感觉你就像个机器人,非常冰冷,好像不停地在运行什么预设好的指令。”
“哦,是这样吗?”顾沁闻言,扶了扶眼镜,“那大概是因为,我觉得那样说话,比较高效。”
“可我现在觉得,”肖诺看着她,由衷地笑了,“你还挺可爱的。”
她那总是波澜不惊的秀靥上,再次飞起一抹红晕。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种直白的夸赞,有些手足无措地抓起身边的枕头,朝着肖诺扔了过去。
“无聊。”她嘴上说着,语气里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少女般的娇嗔。
肖诺笑着接住枕头。
“不早了,我困了。”顾沁站起身,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我睡主卧,你睡次卧,没意见吧?”
“遵命,我的‘临时女友’。”肖诺笑着说。
顾沁又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主卧,关上了房门。
别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海浪的声音。
肖诺在次卧的床上躺下,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相册。里面有一张他今天在机场,趁顾沁不注意时偷拍的照片。
照片里,顾沁正侧着头和裴冉说话,阳光透过机场的玻璃窗,洒在她那件米白色的连衣裙上,将她的侧脸勾勒出一道柔和的光晕。她那总是带着清冷感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难得的、温柔的笑容。
肖诺看着这张照片,看着照片里那个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充满了生活气息的顾沁。
他脑海里,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次诊所里,她那张被自己射了一脸精液的、又羞又恼的可爱模样。
那股熟悉的、罪恶的欲望,再次升腾起来。
他拉开裤子拉链,握住了那个早已硬得发烫的器官。
他闭上眼睛,一边回想着顾沁那清冷又羞涩的表情,一边自顾自地撸了一发,然后美美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别墅一楼的客厅里。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整个空间照得通透明亮。四人围坐在餐桌旁,享用着酒店送来的丰盛早餐。
“老公,”裴冉用叉子叉起一块煎蛋,递到韩俊嘴边,语气甜腻,“今天的安排是什么呀?”
韩俊有些不自然地张嘴吃下,然后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一家之主。
“咳,今天天气这么好,当然是去海边玩了。”
“海边?”裴冉努了努嘴,故作不屑,“听起来好没意思哦,不就是晒太阳游泳嘛。”
韩俊嘿嘿一笑,眼神偷偷地瞟了一眼正在安静喝牛奶的顾沁。
“那……敢不敢玩点刺激的?”他试探着问,“比如……穿比基尼去海边?”
顾沁喝牛奶的动作顿了一下,但脸上没什么表情。
韩俊顿时有些尴尬,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好啊好啊!”裴冉立刻拍着手起哄,她察觉到了韩俊的窘迫,主动帮他解围,“我早就想穿了!不过老公,你可别吃醋哦,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看我。”
“但是……你们带比基尼了吗?”肖诺在一旁适时地插了一句。
“这有什么难的。”
一直沉默的顾沁,突然开口了。她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海滩附近,有很多不错的泳装店。”
韩俊一听顾沁这话,顿时眉毛一挑,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他偷偷地和肖诺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个淫贼,会心一笑。
别墅里的早餐结束后,四人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肖诺坐进驾驶座,韩俊很自觉地拉开了副驾的车门。两个大美女则并肩坐在了后排。
今天的两位美女,打扮得比昨天更加亮眼。海滨城市的阳光似乎格外偏爱她们,让她们的肌肤在明媚的光线下显得愈发白皙透亮。
裴冉穿了一条鹅黄色的吊带碎花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露出纤细的小腿和脚踝,充满了青春少女的活泼与甜美。她那头乌黑的长发被编成了一个俏皮的侧麻花辫,搭在肩上,更显得她俏脸生动,明眸皓齿。
而顾沁,则脱下了那副标志性的黑框眼镜,穿了一条天蓝色的挂脖长裙,裙子的材质很轻薄,海风一吹,便紧紧地贴合着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没有了眼镜的遮挡,她那张总是带着清冷感的秀靥显得更加精致立体,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明艳动人的明星气质。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沿海公路上。
后排,裴冉拉着顾沁的手,一双亮晶晶的星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像是看呆了一样。
“沁沁,”她由衷地赞叹,语气认真得像个小迷妹,“我第一次见到你不戴眼镜的样子,真的……好惊艳啊。”
顾沁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她不太习惯被人这么直白地夸赞,只是有些羞赧地客气回复:“没有啦,你也很漂亮。”
“我跟你可不一样。”裴冉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前排的韩俊打趣道:“老公,你说……我是不是也喜欢女人啊?我感觉我快要被沁沁掰弯了。”
韩俊闻言,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排那两个美得各有千秋的绝色尤物,嘿嘿一笑,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如果是沁沁的话,也难怪你会把持不住。我要是个女人,我也弯了。”
肖诺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只感觉自己头脑发热。
他想象着,裴冉和顾沁,这两个顶级的大美女,光溜溜地躺在床上,会是怎样一副动人的光景。
他想象着,小色女般的裴冉是如何用她那甜美的笑容和主动的热情,一步步地瓦解顾沁那清冷的防线。他想象着,顾沁是如何从一开始的羞涩抗拒,到最后沉醉其中,与裴冉的身体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他甚至能想象出她们互相亲吻、互相抚摸、用舌头探索对方身体最私密角落的淫靡场景……
这些充满了百合禁忌的幻想,让他的下体再次不争气地硬了起来。
车子很快就到了海滩附近的一条商业街。这里遍布着各种时尚的服装店和泳装专卖店。
四人下了车。
裴冉和顾沁的出现,立刻成了整条街的焦点。许多男人,无论是游客还是本地居民,看到这两位风格迥异却同样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孩,眼睛都直了,纷纷驻足,投来炙热的、充满了惊艳和欲望的目光。
肖诺感受着那些几乎要将他两个“女人”的衣服剥光的视线,非但没有感到不快,反而有一种病态的、炫耀般的兴奋感。他的下体,在这些目光的加持下,硬得像一根烧红的铁棍。
“走,老公,我们先去挑!”裴冉无视了周围的目光,拉着韩俊的手,兴冲冲地走进了一家装修得最大最豪华的泳装店。
店里已经有一些客人在挑选。当他们看到裴冉和韩俊这对“夫妻”走进来时,店里的男人们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毕竟,来这种地方,目的不言而喻。他们都期待着,能一饱眼福,看看这位身材火辣的美女,会换上怎样性感的比基尼。
裴冉拉着韩俊,在琳琅满目的泳衣架子之间穿梭。
“老公,你觉得这件怎么样?”她拿起一件粉色的、带着荷叶边的比基尼,在自己身前比划着,“是不是很可爱?”
“好……好看。”韩俊的脸有些红,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那这件呢?”裴冉又拿起一件黑色的、设计极其大胆的绑带式比基尼,“这件是不是很性感?你喜欢哪种?”
“我都……都喜欢。”韩俊支支吾吾地说。
“什么都喜欢,就是没主见。”裴冉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晚上穿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这句充满了暗示的话,让韩俊的脸一下就红透了。
肖诺和顾沁则站在店门口,没有进去。
“呃……”肖诺看着店里那亲密互动的两人,感觉有些尴尬,他转向顾沁,“你……你要不要也去选一下?”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感觉自己有些冒犯。
他赶紧打圆场:“我感觉……你应该是喜欢穿那种比较保守的连体泳衣的女人吧?”
顾沁闻言,转过头,看着他。
“首先,”她纠正道,“我还是女孩。”
“啊?哦……对不起。”
“其次,”她继续说,“我的确比较喜欢穿连体泳衣。”
就在肖诺以为这个话题即将结束时,顾沁却突然又补上了一句。
“不过,”她看着他,“如果你想看的话,我穿比基尼……也可以。”
这句话,像一颗深水炸弹,在肖诺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他感觉自己的大头和小头,都要爆炸了。
那个每天都一本正经、清冷禁欲的女医生,那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如假包换的小处女,竟然……竟然说要穿比基尼给自己看?
他看着顾沁那张因为说出大胆言论而微微泛红的秀靥,看着她那双故作平静却难掩羞涩的美眸,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征服欲和占有欲,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顾沁看着他那副呆滞又陶醉的样子,她不屑地骂了一句:
“淫贼!”
然后,便拉着他的手,径直往店里走去。
店内的空间很大,各种款式和颜色的泳装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几个身材火辣的女店员正在热情地为客人介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属于新衣物的清香和海风味的香薰气息。
肖诺跟着顾沁,走到了女士泳装的区域。
他看着那些用料节省、设计大胆的布料,再联想到这些东西即将穿在顾沁那雪白丰腴的酮体上,就感觉自己的喉咙一阵阵发干。
“你……你喜欢哪种?”他强装镇定,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正在为女友挑选礼物的正常男人。
顾沁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用那双摘掉了眼镜后显得格外清澈明亮的美眸,在货架上扫视着。
肖诺见她不说话,便自作主张地,从架子上取下了几套他认为“相对安全”的款式。一套是天蓝色的,款式类似于运动内衣,看起来比较保守;另一套是白色的,带着一些可爱的荷叶边点缀,显得清纯可人。
“你看,”他把那几套泳衣递到顾沁面前,“这几件……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顾沁接过泳衣,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抬起头。
“肖诺,”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你想让我穿的,肯定不是这种吧?”
肖诺的心猛地一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顾沁就放下了他挑的那几套“安全牌”,径直走向了另一个货架。
她伸出白皙修长的玉指,从一排令人血脉喷张的性感款式中,精准地取下了一套。
那是一套纯黑色的、设计极其大胆的绑带式比基尼。
上身,是两片小得可怜的、三角形的布料,用几根细细的带子连接着,在背后打成一个结。
下身,同样是一块小小的三角形布料,两侧是用细绳系住的,几乎无法遮挡任何东西,只要轻轻一拉,就能将那片神秘的、最私密的领地彻底暴露。
这件比基尼,与其说是泳衣,不如说是一件情趣内衣。它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遮挡,而是为了用最少的布料,勾勒出最极致的性感和诱惑。
“这个怎么样?”顾沁拿着那套布料少得可怜的比基尼,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一下,然后看着肖诺。
肖诺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他看着那两片小小的黑色布料,想象着它们覆盖在顾沁雪白的乳房上,想象着那根细细的带子,勒在她白皙细腻的皮肤……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只能不住地点头,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沁看着他,挑了挑眉。
“那……我去试试。”她说,“不过,我一个人试,看不出效果。我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
“好……好啊。”
“但是我又不想在这里,被别的男人看到我穿这个样子的。”她环视了一下店里那些不时投来炙热目光的男人们,微微蹙起了眉头。
“那……那怎么办?”肖诺愣了一下。
顾沁没有说话,她只是拉起肖诺的手,径直走向了店铺最里面的试衣间区域。
她在一个空着的、空间足够大的试衣间门口停下,然后,拉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啪嗒。”
试衣间的门被从里面锁上了。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肖诺能清晰地闻到顾沁身上那股独特的、清冷的香气,也能感觉到从她身体上传来的温热。他整个人都变得手足无措,心跳如雷。
“怎么,”顾沁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话他,“突然变得跟那个胖子一样,畏畏缩缩的?”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比基尼挂在墙上的挂钩上。
“转过去。”她命令道。
肖诺下意识地照做了,他背对着顾沁,面朝着墙壁。
“不许偷看啊。”顾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你要是回头。我对着镜子,能看到你哦。”
试衣间里有一面巨大的落地镜,正好能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出来。肖诺背对着她,只要一回头,顾沁就能从镜子里,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他听到了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
先是裙子拉链被拉开的声音,然后是布料摩擦肌肤的、细微的声响。
肖诺的心,也跟着那声音,变得痒痒的。他强忍着回头的冲动,只是死死地盯着墙壁。
他听得出来,顾沁那件天蓝色的挂脖长裙,已经顺着她光滑的身体滑落,堆在了她的脚边。
她身上,大概只剩下了贴身内衣。
就在这时,顾沁突然开口了。
“哎,”她说,“我才感觉试衣间里这些挂衣服的钩子,会有点脏脏的。”
然后,她解开了自己胸罩的背扣,又褪下了那条小小的白色内裤。
她转过身,将那两套还带着她身体余温的、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内衣,递到了肖诺的手里。
“帮我拿一下。”
肖诺的手有些颤抖地,接过了那两件轻薄的、柔软的布料。
温热的触感,和那股混合着少女体香和高级香水味的独特气息,瞬间冲进了他的鼻腔,让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阵眩晕。
他有种强烈的、想要把脸埋进去,狠狠地闻上一口的冲动。
“换好了。”顾沁的声音再次响起,“转过来,看看吧。”
肖诺缓缓地,转过了身。
顾沁已经换好了那套黑色的、布料少得可怜的比基尼。
那两片小小的黑色三角形布料,堪堪遮住了她那对雪白美乳最顶端的那两点娇嫩的粉红。细细的绑带从她饱满的乳球下方穿过,在背后系成一个结,将她那深邃的乳沟,勒得更加惊心动魄。
下身那块更小的黑色布料,也只是勉强遮住了她那神秘的、最私密的缝隙。两侧的细绳,紧紧地嵌在她那浑圆挺翘的臀肉里,勾勒出一条无比诱人的弧线。
她那双笔直修长的美腿,在比基尼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动人。而她那双小巧玲珑的玉足,脚趾修长,涂着透明的指甲油,更是显得可爱又性感。
“好看吗?”她看着呆若木鸡的肖诺,轻声问道。
肖诺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只能疯狂地点头。
“没什么意见的话,那就买这个了。”顾沁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
她让肖诺再次转过身去,然后迅速地换好了自己的衣服。
当两人一前一后地从那个小小的试衣间里走出来时,守在更衣室区域附近的男人们,都向他们投来了暧昧的、心照不宣的眼神。他们脸上那副“我都懂”的表情,仿佛在说,哥们你们要是拍了视频,一定要传到网上啊!
而另一边,已经挑好了泳衣的裴冉和韩俊,也看到了他们。
裴冉冲着肖诺,挤了挤眼,用眼神无声地说了一句:“老公,干得漂亮!”
四人结完账,走出了泳装店。
肖诺和韩俊,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我去趟洗手间。”肖诺说。
“我也去。”韩俊立刻附和。
两人快步走向商场里的公共卫生间。
路上,肖诺看着韩俊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哥,真的只是上厕所?”
“废话!”韩俊的脸憋得通红,“当然是来撸一发的!奶奶的,真受不了了!”
肖诺哈哈一笑。
“巧了,”他说,“我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方淫荡的光芒。
他们嘿嘿一笑,各自走进了不同的隔间,脱下裤子,开始指挥航班起飞。
第六章 绿的前提是足够爱
虽然嘴上说着要去买比基尼,但其实最后,裴冉和顾沁还是各自又拿了一套相对正常的泳衣。
用裴冉的话来说就是:“比基尼嘛,太暴露了,还是回去穿给老公一个人看比较好。”
她这话,是对着韩俊说的。韩俊听完,身体一僵,脸又红了。
而肖诺,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顾沁。顾沁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象征性地白了他一眼。
泳衣算是买完了。
裴冉换上了一套白色为底,印着波西米亚风格花纹的分体式泳衣,上身是可爱的荷叶边抹胸,下身是同款的小泳裤,既展现了她青春活泼的气质,又恰到好处地凸显了她那傲人的身材。
而顾沁,则换上了一套相对保守的黑色连体裙式泳衣,泳衣的设计很简约,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将她那雪白的肌肤和清冷的气质衬托得更加突出。
一行人买完泳衣,便开车往滨海度假村驶去。很快,车子停在度假村专属的沙滩停车场,裴冉打开车门,看到海滨美景,激动得哇了一声。
放眼望去,那是一片令人心醉的景象。天空是那种不含一丝杂质的、宝石般的蔚蓝色,几朵棉花糖似的白云悠闲地飘着。脚下,是绵延无尽的、被阳光晒得金黄的沙滩,沙质细腻得像面粉。不远处,是层次分明的海水,从近处的清澈碧绿,到远方的深邃湛蓝,白色的浪花一层层地拍打着海岸,发出有节奏的、令人心安的“哗哗”声。
空气中弥漫着咸湿的海风、防晒霜的甜香和烤椰子的焦香,混合成一种独属于热带海滨的、慵懒又热烈的气息。
沙滩上,撑着五颜六色的遮阳伞,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们或躺着晒太阳,或在海里嬉戏,或是在玩着沙滩排球,到处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四人换好泳装,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瞬间就成了这片美丽风景中,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裴冉那身波西米亚风格的分体式泳衣,将她那青春活泼的气质和火辣性感的身材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白色的荷叶边抹胸,将她那对挺翘饱满的雪乳衬托得愈发挺拔,随着她的走动,胸前那两团柔软的乳肉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要挣脱束缚。平坦紧致的小腹下,是同款的三角泳裤,紧紧地包裹着她那神秘的私密地带,勾勒出浑圆挺翘的臀部曲线。
而顾沁,那身保守的黑色连体裙式泳衣,则又是另一种风情。黑色将她那本就雪白的肌肤衬托得更加耀眼,仿佛在发光。虽然泳衣的款式保守,但那紧身的剪裁,依然将她那凹凸有致的、宛如漫画少女般的完美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特别是那双从裙摆下延伸出来的、笔直修长的美腿,在阳光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简直就是所有腿控的终极梦想。
两位顶级美女的出现,立刻在沙滩上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无论是在打排球的肌肉男,还是在陪女朋友晒太阳的普通游客,男人们的目光,都像被磁铁吸引了一样,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她们身上。那些目光里,充满了惊艳、欣赏、嫉妒,以及最原始的、赤裸裸的欲望。
“走,老公,我们去玩那个!”裴冉似乎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她无视了周围的目光,拉起还有些不自在的韩俊,兴冲冲地跑向了不远处的摩托艇租赁点。
肖诺和顾沁则在沙滩上找了两个躺椅,要了两杯冰镇的柠檬汽水,坐了下来。
“喂,”顾沁戴上了墨镜,遮住了她那双总是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她抿了一口汽水,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想睡我?”
“噗——”
肖诺一口汽水差点没喷出来。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得近乎粗鲁的问题,呛得连连咳嗽。
“咳咳……你……你说什么呢?”他涨红了脸,连连否认。
“别装了。”顾沁的语气很平静,“你那点小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
“……”
“你都是绿帽癖了,”她继续用那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像在做学术分析的语气说,“好色这点‘小缺点’,在你身上,早就算不上什么。”
肖诺被她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他知道,在这个女人面前,任何的伪装都是徒劳的。
“好吧,”他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是有点。但是,哪个正常的男人,看到你这样的美女,会不想呢?”
“变态。”顾沁言简意赅地评价道。
“非也。”肖诺也来了兴致,开始跟她胡搅蛮缠,“这怎么能叫变态呢?这叫欣赏。男人想睡漂亮的女人,本质上,是为了让女人享受到更愉悦的性爱体验,这是一种利他行为。”
“胡说八道。”
“我问你,”肖诺突然说,“你挖鼻屎的时候,是你的手指舒服,还是你的鼻孔舒服?”
“……”顾沁无语地看着他,觉得这个男人的脑回路简直异于常人。她决定不再理他,转过头,看着远处的海平面,继续发呆。
而另一边,裴冉已经拉着韩俊,开始了他们的海上狂飙。
韩俊负责开摩托艇,裴冉则从背后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的后背上。
摩托艇像一支离弦的箭,在蔚蓝色的海面上划出一道白色的浪花。
“啊——!好刺激!”
裴冉的尖叫声和笑声,顺着海风,远远地传了过来。
韩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镇定,但肖诺知道,他此刻的内心,一定是在经历着一场冰与火的考验。那从后背传来的、柔软而又饱满的触感,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心猿意马。
沙滩上,那些男人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那艘在海面上驰骋的摩托艇。他们看着那个身材火辣的女孩,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都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玩完了摩托艇,裴冉又拉着韩俊去赶海。
她脱掉拖鞋,赤着一双可爱的玉足,在退潮后的沙滩上奔跑,寻找着藏在沙子里的小螃蟹和贝壳。
“快来快来!这里有一只好大的!”她像个发现了新大陆的孩子,兴奋地冲着韩俊招手。
韩俊提着小桶,跟在她身后,像个尽职尽责的“老公”,帮她装着“战利品”。
阳光下,裴冉那青春洋溢的笑脸,和她那被海水打湿后、紧紧贴在身上的泳衣,构成了一副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他们甚至还租了一辆沙滩车。
裴冉坐在驾驶座上,戴着头盔,看起来英姿飒爽。韩俊则坐在后面,紧紧地抱着她的腰。
裴冉猛地一踩油门,沙滩车发出一声轰鸣,在沙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车辙。
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沉浸在了这片属于他们的、快乐的二人世界里。
沙滩上,肖诺和顾沁并肩坐在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远处,裴冉和韩俊的笑声顺着海风断断续续地传来。
“喂,”顾沁突然开口,声音被海浪声衬得有些飘忽,“之前在诊所,你悄悄拜托我的那件事,我办了。”
肖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那天面谈结束后,”顾沁看着远方,语气平淡,“我把那种能治疗阳痿的药,给了韩俊。”
“干得漂亮。”肖诺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各自看着眼前的美景。
“说真的,”肖诺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释然,“我现在感觉,好像也不是因为什么绿帽癖或者绿奴心理在主导自己了。”
顾沁转过头,墨镜下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在出发前,我已经跟裴冉说过了,允许她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肖诺的声音很轻,“那一刻,我感觉到的不是寻求刺激,也不是什么病态的献妻心理。更像是一种……爱。”
“爱?”
“对,爱到了极致。”肖诺自嘲地笑了笑,“因为她快乐,因为她开心,所以我愿意给她最大的自由。我觉得,亲密关系,不应该成为束缚女人的枷锁。”
他说完,嘿嘿一笑,“可能是我思想比较开放,和国际接轨了。”
顾沁认真地听着,墨镜后的美眸里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所以,”她突然说,“裴冉为了回报,或者说弥补你这种‘伟大的牺牲’,才把我邀请来,专门陪你?”
肖诺瞬间冷汗直流,“这……这你都看得出来?”他立刻准备道歉。
顾沁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我没说我介意。”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正好很久没出来旅游了。而且……”
她侧过头,靠近肖诺,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其实和那个韩俊差不多,有贼心没贼胆。真想睡我之前,估计还得去跟你家裴冉打个报告请示一下吧?”
肖诺被她这番话说得汗颜,只能尴尬地一笑。
“走吧,”顾沁突然站起身,“别干坐着了,我们也去玩玩。”
她脱下外面的防晒衫,露出了那身保守却依旧难掩风情的黑色裙式泳衣。
两人也走向了海边。他们没有玩那些刺激的水上项目,只是像普通情侣一样,在浅水区踩着水,聊着天。
海浪一波波地冲刷着他们的小腿,带着一丝凉意。顾沁偶尔会因为一个大浪而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住肖诺的手臂。她的手很凉,也很软。
肖诺发现,和顾沁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有一种很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的某些小动作,比如扶眼镜的姿势,她思考时微微蹙起的眉头,都让他觉得很熟悉。就好像,他们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样。
但他又可以肯定,在遇到她之前,他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个女人。
这种感觉,像一根小小的羽毛,在他心里挠着,痒痒的,却又抓不住头绪。
在海滩上玩了一整天,傍晚时分,四人都有些饿了。
度假村里有多家餐厅,他们选了最受欢迎的那家海鲜烧烤自助餐厅。餐厅就设在沙滩边上,露天的座位,可以一边享受美食,一边欣赏无敌的海景和绚烂的晚霞。
餐厅里人声鼎沸,充满了快活的气氛。空气中弥漫着木炭的焦香、海鲜的鲜香和各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的、令人食指大动的味道。
四人找了个视野最好的位置坐下。
“老公,我要吃那个大龙虾!”裴冉指着烧烤架上正在滋滋冒油的波士顿龙虾,像个孩子一样对韩俊撒娇。
“好,我去给你拿。”韩俊很自然地站起身,拿着盘子走向了取餐区。那副样子,就像一个任劳任怨、宠着自家小娇妻的好丈夫。
“沁沁,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拿。”肖诺也看向顾沁。
“不用,我自己来。”顾沁站起身,也走向了取餐区。
饭桌上,气氛比中午更加融洽和自然。
裴冉和韩俊这对“新婚夫妻”的互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裴冉会很自然地把烤好的扇贝肉喂到韩俊嘴里,韩俊也会细心地帮她把鱼肉里的刺挑干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生活化的、只有真正情侣才有的默契。
而另一边,肖诺和顾沁也像一对真正出来约会的情侣。他们聊着各自喜欢的电影和音乐,偶尔会因为某个观点不同而争论几句,但更多的时候,是相视一笑的默契。
饭后,夜幕降临。
海滩上并没有因为夜色的到来而变得冷清,反而更加热闹了。度假村组织了沙滩篝火晚会,巨大的篝火在沙滩中央熊熊燃烧,映红了半边天。许多年轻的男女围着篝火,随着动感的音乐跳舞,还有人在玩着沙滩排球,或者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喝着酒,玩着游戏。
整个沙滩,成了一个充满了荷尔蒙和酒精气息的巨大派对。
肖诺看着那些穿着比基尼、身材火辣的女孩们,在篝火旁尽情地扭动着身体,看着那些男人们投向她们的、毫不掩饰的欲望目光,他感觉自己小腹里,又升起了一团邪火。
他又想玩点刺激的了。
他趁着大家都在看篝火晚会表演的时候,借口去上厕所,悄悄地拉住了也准备去拿饮料的韩俊。
“哥,”他把韩俊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你是写绿文的,我问你,像咱们现在这种情况,情侣出游,最刺激的玩法是什么?”
韩俊的老脸一红。虽然他为人正派又善良,但毕竟是个写了多年黄文的男人,骨子里对这些东西的理解,远超常人。此刻,在酒精和现场那火热气氛的催化下,他那颗纯爱战士的心,也开始有些蠢蠢欲动。
他嘿嘿一笑,用一种只有男人才懂的眼神看着肖诺,回答道:“那还用问?当然是……最经典的,暴露女友了。”
两个淫贼相视一笑,完全心有灵犀。
“那……怎么个暴露法?”肖诺追问道。
“简单啊,”韩俊的眼睛里闪烁着属于作者的、蔫坏的光芒,“比如说,让她们去参加那个沙滩湿身派对,或者,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人,就要脱一件衣服……”
正当两个男人凑在一起,兴致勃勃地商量着,该如何设计一个精妙的“剧本”,来给海滩上饥渴的男人们发点“福利”时,他们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裴冉和顾沁身边,已经围上来了两个男人。
肖诺和韩俊见状,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心领神会。两人拿起手边的啤酒,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地闷了几大口,然后故意晃了晃脑袋,满脸通红,一身酒气地向裴冉和顾沁那边走去。
搭讪的两个男人,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一看就是常年泡在健身房的体育生,姑且叫他黑皮。另一个则长相清秀,皮肤白皙,留着时下最流行的韩式发型,是那种很受小女生欢迎的韩系花美男,就叫他义豪吧。
这两人的外形,无论是从身高、肌肉线条还是颜值来看,都比肖诺和韩俊这两个普通男人要有性张力得多。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平时经常约女生打炮的类型。
“呦,”顾沁看到摇摇晃晃走回来的两人,调侃道,“去哪儿喝闷酒了?喝成这样?”
“嘿嘿……”肖诺和韩俊对视一眼,嘿嘿一笑,假装路都走不稳了,互相搀扶着。
黑皮和义豪看到两个“正主”回来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们本以为这两位美女是单身,没想到名花有主。
正当他们准备找个借口开溜时,韩俊突然脚下一软,夸张地叫了起来:“哎呦哎呦……不行了,太晕了……哥们,我得……我得躺一下……”
肖诺也立刻配合着,扶住他,假装很吃力地说:“我也晕……”
裴冉看着他们俩那拙劣的演技,心里暗自好笑,但脸上却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失望表情。
“哎呀,”她撅着嘴,抱怨道,“美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你们两个就喝这么多,也太扫兴了吧!”
黑皮见状,立刻抓住了机会。
“美女,”他走上前,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笑容,“我看你们男朋友都喝醉了,要不这样,我们帮你们把他俩扶到旁边的小木屋休息一下。然后呢,我和我兄弟,可以陪你们两位美女,玩点有意思的。”
度假村为了方便游客休息,在沙滩上搭建了一些半开放式的木质小屋。
顾沁闻言,撇了一眼正趴在肖诺身上装死的韩俊,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期待的黑皮和义豪。
“好啊。”她淡淡地开口,竟然同意了。
于是,黑皮和义豪便十分殷勤地,一左一右地,架着“烂醉如泥”的肖诺和韩俊,走向了不远处一处比较安静的小木屋。
小木屋里很简单,只有两张可以躺卧的木制长椅。黑皮和义豪将两人安顿好后,便迫不及待地走了出来。
肖诺和韩俊躺在木屋里,透过那巨大的、没有玻璃的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和听到外面的一切。他们调整了一下自己“装醉”的姿势,确保自己能以一个最舒服、也最隐蔽的角度,观察接下来的好戏。
木屋外,有几张户外的桌椅。
黑皮很豪爽地从旁边的吧台搬来了两箱冰镇啤酒,而那个叫义豪的花美男,则发挥出了他强大的社交能力,一个人,同时聊着两位顶级美女。
“两位美女怎么称呼啊?”义豪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丝磁性。
“我叫冉冉,她叫沁沁。”裴冉笑着回答。
“冉冉,沁沁,”义豪念了一遍,然后笑道,“真是人如其名,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清冷如沁。你们俩在一起,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啊。”
他很会说话,三言两语就将两人逗得笑了起来。
“你们是来旅游的吗?”
“对啊。”
“那你们可来对地方了,”义豪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本地的各种美食和好玩的去处,他讲得风趣幽默,时不时地还夹杂着一些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小众打卡点,听得裴冉和顾沁都入了神。
“说真的,”义豪看着她们,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看到你们的第一眼,我还以为是哪个剧组在这里拍戏呢。你们俩这颜值,不出道真是可惜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拿起一瓶啤酒,用开瓶器打开,分别递给裴冉和顾沁。
“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暧昧,“幸好你们没出道,不然,我们这些凡人,可就没机会认识你们这样的仙女了。”
这套熟练的、夹杂着赞美和暧昧的撩妹话术,显然对大部分女生都很有用。
裴冉和顾沁虽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知道这两个男人是冲着什么来的,但也不得不承认,和这个叫义豪的帅哥聊天,确实比跟那两个躺在屋里装死的“老公”和“男友”有意思多了。
某种不可言说的气氛,在酒精和海风的催化下,慢慢地发酵。
木屋里,肖诺躺在长椅上,透过巨大的窗户,看着外面那热闹又暧昧的场景。
他心里一点苦闷都没有。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病态的自豪感。
他为裴冉感到骄傲。他骄傲于自己的女人,无论走到哪里,总能吸引来各种各样优秀的、充满活力的男性。看着那些比自己更高大、更帅气、更具性张力的男人,为了获得裴冉的青睐而使出浑身解数,肖诺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
但同时,一股愧疚感也油然而生。
他看着黑皮那身结实的肌肉,看着义豪那张能让小女生尖叫的俊脸,再想想自己那平平无奇的身材和长相,以及那不怎么争气的性能力。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裴冉。
总觉得,在床上方面,自己没能让她爽透。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脑海里那个“绿奴”的意识,便开始疯狂地滋长。
他开始幻想起,如果……如果自己真的不在,裴冉会和这两个男人发生什么?
他幻想着,裴冉在一次次推杯换盏之后,半推半就地被黑皮和义豪带回了他们的酒店房间。
他幻想着,在那张凌乱的大床上,裴冉是如何被这两个精力旺盛的男人,用他们那粗壮的大鸡巴,轮番操干。他幻想着,黑皮是如何用他那充满力量的身体,将裴冉的娇躯摆成各种羞耻的姿势,而义豪,又是如何用他那张帅气的脸,说着最下流的话,逼迫着裴冉做出各种淫荡的回应。
这些画面,让他的下体,再次不受控制地硬了起来。
而屋外,黑皮布置好场地,也落座了。
“美女们,”黑皮打开一瓶啤酒,豪爽地说道,“光喝酒聊天多没意思,咱们玩点刺激的。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义豪也在一旁帮腔:“对啊,输的人罚酒,敢不敢玩?”
裴冉听完,还没说话,便直接笑了出来。
“你们好逊哦。”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又是这些老套路,就知道趁人之危,想占我们便宜。”
黑皮和义豪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天真可爱的美女,竟然这么直接,一点也不好拿捏。
既然被戳穿了,他们也就不装了。
“美女,话不能这么说。”黑皮身体前倾,看着裴冉,“大家都是出来玩的,懂规矩。今晚,就喝喝酒,聊聊天。至于后面会不会发生点什么,那就看缘分了。就算真发生了什么,咱们也都是成年人,醒来以后,绝对不纠缠,各取所需。”
他说得十分露骨,意思已经很直白了。
“我老公可还在里面呢。”裴冉指了指身后的木屋,呛了他们一句,“你们胆子也是够大的。”
“哈哈,今天可以先认识一下嘛。”义豪笑道,“要是觉得我们俩还不错,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有的是机会。”
裴冉撇了撇嘴,一脸“不稀罕”的表情。
就在气氛有些僵持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顾沁,突然开口了。
“直接开始玩吧,”她的声音清清冷冷,“反正,也挺无聊的。”
黑皮和义豪听到顾沁发话,顿时欣喜若狂。
“美女爽快!”黑皮立刻从箱子里拿出几瓶啤酒,麻利地打开,“那我们就开始了啊!规矩很简单,划拳,输的人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不敢选的,罚三杯!”
游戏一开始,黑皮和义豪就把火力集中在了看起来最活泼、最好下手的裴冉身上。
“来,冉冉美女,我们俩跟你划!”
裴冉酒量本就一般,再加上两个男人轮番上阵,很快就有些招架不住,连输了好几局。
“好了好了,我认输!”裴冉摆了摆手,脸颊已经泛起了好看的红晕,“我选真心话。”
“好!”义豪嘿嘿一笑,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冉冉美女,你和你老公,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一出来,木屋里的肖诺心里就咯噔一下。
裴冉闻言,倒是很大方地笑了笑,“大二,怎么了?”
“可以啊,”黑皮在一旁起哄,“那你觉得,你男朋友的技术怎么样?满分十分的话,你打几分?”
“这个嘛……”裴冉拖长了音,故弄玄虚了一会,“秘密。”
“哎,这可不行啊,真心话不能有秘密。”
“那我就罚酒咯。”裴冉很麻利地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顾沁则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她很聪明,划拳的时候总能看穿对方的路数,再加上她酒量似乎不错,所以一直没怎么吃亏。
黑皮和义豪见在她身上讨不到便宜,便更加集中火力,猛攻裴冉。
几轮下来,裴冉已经被灌了不少酒,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离,说话也越来越大胆。
“冉冉,”义豪看着她那副娇憨可爱的醉态,胆子也大了起来,“问你个刺激的。你有没有……幻想过跟别的男人上床?”
木屋里,韩俊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竖起了耳朵。
裴冉咯咯地笑了起来,她伸出一根白皙的玉指,轻轻摇了摇。
“不是幻想哦。”她在酒精的作用下,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什么意思?”黑皮和义豪都愣住了。
“意思就是,”裴冉凑近他们,压低声音,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我老公……他喜欢看我跟别的男人玩啊。”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瞬间石化了。
黑皮和义豪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难以置信和狂喜。
而木屋里,韩俊则忍不住低声呻吟了一句:“我的冉冉啊…可不要再喝了…”
这种赤裸裸的暴露,对他这种纯爱战士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游戏继续。
气氛因为裴冉那句大胆的自曝,而变得愈发暧昧和火热。黑皮和义豪的问题也越来越露骨。
“那你觉得,我们俩,谁的鸡巴会比较大?”
“你喜欢从前面被操,还是从后面?”
“你最多能接受几个人一起?”
裴冉在酒精的麻痹下,对这些问题来者不拒,时而娇笑着回答,时而又豪爽地罚酒。她那种媚而不骚、既大胆又保持着一丝纯真的独特魅力,让黑皮和义豪彻底地着了迷。
木屋里,肖诺表面冷静,内心则早就翻江倒海,牛子梆硬。
韩俊则在一旁不停地发出“我的天”、“造孽啊”之类的低声哀嚎。
游戏玩了一会儿,或许是因为装醉太久,一动不动的姿势确实容易让人犯困,又或许是酒精真的开始上头。
韩俊的哀嚎声渐渐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有节奏的呼噜声。
他居然真的睡着了。
肖诺看着他那副样子,也觉得有些困了。他靠在长椅上,听着屋外那暧昧的对话和欢笑声,眼皮越来越重。
装醉也是个体力活。
最终,他也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唔……”
肖诺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肩膀。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顾沁那张写满了焦急的、近在咫尺的俏脸。
“快醒醒!别睡了!”
“怎么了?”肖诺还有些迷糊,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我还以为你们一直看着呢,怎么真睡着了?”顾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压抑不住的紧张,“冉冉被那两个男的带走了!”
“什么?!”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肖诺。他的大脑轰的一声,所有的睡意和醉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只想搞点擦边球,搞点心理刺激,他从没想过事情会真的玩脱到这一步!
这一刻,他是真的害怕了。那个潜藏在心底的“纯爱战士”人格,瞬间占据了高地。
“韩俊!快醒醒!”他用力地推着旁边还在打呼噜的韩俊。
“啊?怎么了?着火了?”韩俊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冉冉被那两个小子带走了!”
“我操!”
韩俊听到这话,像是屁股上被扎了一针,瞬间就从长椅上弹了起来。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那副窝窝囊囊的样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暴怒和自责。
他二话不说,趿拉上拖鞋,直接冲出了小木屋。
“兵分三路!”顾沁当机立断,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条理,“这里人多,我去篝火晚会那边找,问问有没有人看到。你们两个男的,分头去人少的地方,比如海滩深处或者旁边那片小树林!”
“好!”
三人立刻行动起来。
顾沁快步走向了沙滩上人最多的篝火晚会区域。
韩俊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在沙滩上狂奔,一边跑一边大喊着裴冉的名字。
肖诺也跟在他身后,心急如焚。他一边跑,一边用手机试图定位裴冉的位置,但沙滩上信号很差,根本无法连接。
海风很凉,吹在肖诺的脸上,却吹不散他内心的焦灼。
他沿着沙滩的边缘,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人少的地方跑去。柔软的沙子灌进他的鞋里,让他跑起来格外费力。
“裴冉!裴冉!”
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呼喊着。他的声音被巨大的海浪声吞没,显得那么微弱和无力。
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自责。他恨自己,恨自己的变态欲望,恨自己那该死的、想要寻求刺激的愚蠢念头。如果裴冉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但……
就在这片焦灼和恐惧之中,一股熟悉的、罪恶的暗流,却又不受控制地,从他心底悄然升起。
他一边焦急地寻找,一边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不堪的画面。
他想象着,在某个无人的、黑暗的角落里,裴冉正被黑皮和义豪那两个精力旺盛的男人压在身下。
他想象着,她那件漂亮的波西米亚风格泳衣,是如何被他们粗暴地撕开。
他想象着,她那雪白的、柔软的娇躯,是如何在两个男人的蹂躏下,沾满沙子和汗水。
他想象着,她是如何从一开始的哭泣求饶,到最后被操干得神志不清,嘴里发出淫荡的呻吟。
这种矛盾的心理,侵蚀着他的理智。他既希望立刻找到裴冉,将她从危险中解救出来;又隐隐地,带着一丝病态的期待,期待着……能亲眼目睹自己幻想中的那一幕。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肖诺凭借刚才顾沁指引的方向,穿过一片稀疏的椰林,很快就找到了那片被礁石环绕的、僻静的小树林。
林子里的光线很暗,月光被繁茂的枝叶切割成斑驳的碎片。他刚一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呜咽声。
他的心猛地一紧,立刻闪身躲在一棵粗壮的椰子树后,屏住呼吸,悄悄地探出头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树林中央的一片空地上,裴冉正被黑皮和义豪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她看起来已经彻底喝醉了,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黑皮的身上,眼神迷离,嘴里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嗯嗯啊啊”的哼唧声。
而那两个男人的手,已经毫不客气地在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游走。
“小骚货,还挺能喝啊。”黑皮一只手搂着裴冉的纤腰,另一只手则已经探进了她泳衣的里,肆无忌惮地揉捏着她那只饱满雪白的乳房。
“你看她,都湿成这样了。”义豪则蹲下身,手指在她那被泳裤紧紧包裹着的、神秘的三角地带打着圈,脸上挂着淫荡的笑容。
裴冉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适,身体扭动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抗议。
“别……别碰我……”
“不碰你怎么行?”黑皮在裴冉耳边低语,随后脱下裤子,用他那粗壮的、已经硬得像铁棍一样的庞然大物,一下一下地顶着裴冉的脸颊,“你看,我的大鸡巴都想操你了。你闻闻,想不想要?”
“还有我的。”义豪也站起身,解开了自己的沙滩裤,将自己那同样尺寸惊人的大鸡巴掏了出来,同样贴在了裴冉另一边的脸颊上,“冉冉,你选一个,是想先尝尝黑皮哥哥的,还是先尝尝我的?”
肖诺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担心和恐惧,像两只巨大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恨不得立刻就冲出去,把那两个畜生打得满地找牙。
但同时,一股更加强烈的、病态的兴奋感,也从他身体的最深处疯狂地涌出。
他那可耻的身体,再次起了反应。
黑皮似乎已经不满足于隔着泳衣的揉捏,他开始动手,去解裴冉背后那抹胸的绑带。
“来,让哥哥看看,你这对大奶子到底有多大。”
绑带很快就被解开了。那件白色的、印着波西米亚花纹的抹胸,顺着她光滑的肌肤滑落,露出了那对没有任何束缚的、雪白丰腴的巨乳。
在清冷的月光下,那对乳球仿佛在发光,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乳尖上那两点娇嫩的粉红,因为酒精和刺激,已经硬挺地凸起,显得格外诱人。
“我操!真他妈大!”义豪发出一声惊叹,他扔下自己的鸡巴,也伸出手,和黑皮一起,一人一只,将那对柔软的雪乳握在了手里。
他们像是在揉捏面团一样,肆无忌惮地揉搓着,甚至还低下头,张开嘴,用舌头去舔舐那两点娇嫩的乳尖。
“嗯……”裴冉的嘴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身体软得更厉害了。
肖诺看着这一切,内心的兴奋和担心,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他知道,他必须做点什么了。
他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眼前的局势。
如果现在贸然冲上去,对方是两个身材强壮的成年男性,自己一个技术宅,硬拼肯定占不到便宜,说不定还会被打个半死。
而且,事情一旦闹大,度假村的保安来了,也不好收场。裴冉喝醉了,神志不清,万一被这两个人反咬一口,说是她主动勾引他们,那更是百口莫辩。
权衡利弊之下,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形成。
反正,他们现在也还没对裴冉做什么实质性的侵犯,只是动手动脚而已。
不如……吓跑他们。
他想到了自己口袋里的那个强光手电筒。
他悄悄地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准了树林里的那一幕,先录下了一段证据。
然后,他打开了强光手电筒,将光束调到最亮,猛地朝着树林里照了过去!
一道刺目的白光,瞬间划破了黑暗。
“谁?!”
黑皮和义豪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用手去挡眼睛。他们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们做贼心虚,第一反应就是以为度假村的保安在巡逻。
“操!快走!”
黑皮低声咒骂了一句,立刻放开了裴冉,提起裤子。义豪也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鸡巴塞回裤子里。
两人连滚带爬地,头也不回地,向着树林的另一头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赶跑那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后,肖诺立刻冲上前去。
他看到裴冉正瘫软在沙地上,泳衣的上半部分已经被解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大半个雪白浑圆的乳球。她双眼紧闭,嘴里无意识地哼唧着,显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肖诺一阵心疼,他赶紧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帮她把泳衣的绑带重新系好,又脱下自己的T恤,盖在她身上。
不一会儿,去另一边寻找的韩俊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当他看到裴冉那副样子时,眼睛瞬间就红了。
“冉冉!”他一个箭步冲过去,跪在裴冉身边,脸上写满了心疼和自责,“都怪我……都怪我喝多了……”
他伸出手,想去碰碰裴冉的脸,又觉得不妥,手在半空中僵住了。
“先别说这个了,快把她弄回去。”肖诺沉声说道。
他弯下腰,将裴冉打横抱起。裴冉的身体很软,也很烫,带着浓浓的酒气。
肖诺背着裴冉,韩俊在一旁扶着,三人沉默地向着小木屋走去。
回到小木屋,顾沁也正好从篝火晚会那边找了回来。她看到不省人事的裴冉,立刻上前。
顾沁先是大概检查了一下裴冉的身体状况。她撩开裴冉的泳衣看了看,又检查了一下她的下身。
“还好,”她松了口气,“身上有些被抓捏的红印,但没有明显的伤痕。私处也没有被侵犯的痕迹。应该只是喝多了。”
听到这话,韩俊如释重负,三人开始商量后续。
“那……要不要报警?”韩俊咬着牙问,脸上充满了愤怒。
肖诺沉默了片刻。
“我看先不要。”他摇了摇头,“既然没什么大事,就别把事情闹大了。现在报警,对冉冉的名声也不好。而且我刚才已经拍下了证据,以后要是想追究,也不迟。”
顾沁和韩俊见肖诺态度如此,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同意了。
四人回到停车场,准备开车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充满了愧疚。
肖诺开车,顾沁坐在副驾驶。韩俊则坐在后排,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还在昏睡的裴冉。
“对不起。”顾沁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没想到……我也会被灌醉。没能照顾好冉冉。”
“不是你的错。”肖诺看着前方的路,轻声说道,“责任都在我。是我自己想找点刺激,才会搞成这样。”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你不一定是被灌醉的。我怀疑……那两个人的酒,可能有问题。还要谢谢你,能中途醒过来,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顾沁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回到酒店别墅,气氛有些凝重。
韩俊先是小心翼翼地将还在昏睡的裴冉抱回了二楼的套房,把她安顿在柔软的大床上,还细心地帮她盖好了薄被。
他让肖诺留在房间里守着裴冉,自己则一个人下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掩面,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反思。
肖诺看着楼下那两个还在为今晚的事情而愧疚的人,心里叹了口气。他走下楼,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行了,都别这副表情了。”他拍了拍韩俊的肩膀,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顾沁,“冉冉没什么大事,就是喝多了,睡一觉就好了。虚惊一场,大家别放在心上,旅途还要继续呢。”
顾沁听完,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严肃。
“肖诺,”她沉声说道,“我希望你们两个,下次再有这种鬼点子之前,先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去保护好身边的女生。”
韩俊听完,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哇哇大叫起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发誓!”他举起手,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
顾沁看着他那副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又调侃了一句:“现在知道怕了?之前不是还挺会出主意的吗?”
她又转头看向肖诺,挖苦道:“还有你,别以为你躲在后面就没事了。这件事,你才是主谋。”
肖诺和韩俊被她说得都抬不起头来。
不过,经过她这么一搅和,那沉重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肖诺上了二楼,回到了裴冉的房间。
他坐在床边,看着裴冉那恬静的睡颜。她睡得很沉,巴掌大的小脸还泛着红晕,甚是可爱。
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放在被子外面的那只小手,心里充满了后怕和……一丝丝无法言说的、病态的满足。
肖诺在床边守了将近两个小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裴冉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唔……头好痛……”她揉着太阳穴,有些迷茫地坐了起来。
“醒了?”肖诺立刻递上一杯温水,“感觉怎么样?”
“肖诺?”裴冉看清了眼前的人,记忆开始回笼,她想起了在沙滩上发生的一切,脸颊瞬间就红了,“对不起……我……我又喝多了……”
“没事没事,”肖诺急忙关切地安慰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不怪你,都怪那两个混蛋。你没出什么事就好。”
裴冉看着肖诺那写满关切的脸,心里一暖。她突然像只小猫一样,钻进肖诺怀里,扭了扭身子,用一种媚态十足、又带着一丝委屈的语气,小声地嘟囔道:
“老公……下面……痒……”
这句充满了暗示的话,让肖诺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了。
他愣了一下,内心开始天人交战。
今晚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设想。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他身体里的两个意识,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搏斗。
纯爱人格在告诉他:够了,实验该中止了。你差点就失去了她,现在应该好好地抱着她,和她大干一场,用你的爱去填满她,让她知道,只有你才是最安全的港湾。
而绿奴人格,却在低语:你真的满足了吗?这不就是你一直渴望的吗?她被别的男人觊觎,被别的男人玩弄,然后带着一身别人的味道,回到你身边,向你索取。这才是最极致的刺激……
他犹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裴冉抬起头,看着他,那双因为酒精而显得格外水润迷离的美眸里,闪烁着一种肖诺看不懂的光芒。
“老公,”她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现在……是想直接和我做爱,还是……想让我和别人做?”
肖诺的心头猛地一紧。
他期待了很久的事情,终于要来了。
而这一次,似乎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因为他自己的绿帽癖心理。
他看着裴冉,看着她那双认真又带着一丝忐忑的眼睛。他突然明白了。
他爱她。
爱到了极致。
所以,如果她也喜欢这种游戏,如果她也能在这种禁忌的、危险的刺激中获得快感,那么,在可控的范围内,让她去玩,让她去释放,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爱的表现?
“我……”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同意。”
裴冉听到他的回答,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坐起身,捧着肖诺的脸,在他的嘴唇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吻。
“说好了哦,”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郑重,“以后,别嫌弃我。”
“怎么可能。”肖诺也笑了,他将裴冉紧紧地抱在怀里,“我的整个人生,我的每分每秒,都是你的。”
两人像孩子一样,幼稚地拉了拉勾,定下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疯狂的约定。
肖诺抱着怀里温热柔软的娇躯,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妙的宿命感。
或许,他那病态的绿帽心理,也像病毒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感染了裴冉。
又或许,这才是他们两人之间,最真实的、最契合的,爱的形态。
肖诺和裴冉又在床上温存了一会儿,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甜蜜傻话。
过了一会儿,肖诺下了床。他穿好衣服,亲了亲裴冉的额头。
“我下去看看。”
他来到一楼客厅,看到韩俊和顾沁还坐在沙发上,气氛有些沉闷。
“哥,”肖诺走到韩俊面前,语气平静地宣布,“实验继续。”
韩俊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什么?哥们你疯了?出了这种事,还要继续?”
“是冉冉的意思。”肖诺说,“她说她没事,就是喝多了。”
“现在,你上去睡觉。”肖诺指了指二楼的套房,“这是冉冉的意思。”
韩俊彻底愣住了,他手足无措地看向一旁的顾沁,眼神里充满了求助和不解。
顾沁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实验方案,不是你设计的吗?”她的声音清清冷冷,“既然作为‘病人’的肖诺和裴冉都没有提出中止,那么,作为‘实验工具’的你,就应该继续履行你的职责。”
韩俊被顾沁那番话怼得哑口无言,他看了看肖诺,又看了看楼上那扇紧闭的房门,最终还是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那副样子,活像一个要去偷香窃玉,却又怕被主人发现的、窝窝囊囊的采花淫贼。
客厅里,只剩下了肖诺和顾沁两个人。
“裴冉……她是不是同意和韩俊……那个了?”顾沁看着楼梯的方向,突然开口问道。
“哪个?”肖诺故意逗她,明知故问。
顾沁一愣,她似乎没想到肖诺会这么反问。她那总是波澜不惊的秀靥上,再次飞起一抹红晕。
“就是……上床啊!”她有些气恼地说,“一定要我说得那么清楚吗?”
肖诺看着她那副样子,忍不住笑了,“我感觉,你好像不淡定了。”
“我只是觉得有点突然。”顾沁立刻恢复了那副专业而清冷的表情,但那微红的脸颊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不过,肖诺,你还真是个变态。自己女朋友马上就要和别的男人上床了,你还这么怡然自得。”
她说完这句话,似乎又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太随意了,于是又补充道:“我说的‘变态’,是基于我个人好恶的评价,不是一个严谨的医学诊断。”
“你之前说,你没谈过恋爱。”肖诺突然换了个话题,“那是不是……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
“理论上讲,是这样。”顾沁很坦然地回答,“我从小到大都独来独往,圈子很小。而且,大概是我看起来不太好接近,所以很多男生也不敢追我。就一直没有这方面的体验。”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之前给你吃的那种脑力丸,其实有其他功效的版本。除了增强想象力,还有一种,是可以定向形成回避机制,相当于……封存一部分记忆。”
她看着肖诺,眼神里闪过连她自己都感到困惑的迷茫。
“我之前发现我在大学的时候,有过这种脑力丸的用药记录。至于到底是封存了什么记忆,我也不清楚。也许……我以前是个玩得很花的女生呢?”
她说完,还故意瞟了肖诺一眼,“怎么,你不会失望了吧?”
“怎么会。”肖诺不太正经地调侃道,“说真的,在我知道你是处女之前,我就已经对你有过很充分的幻想了。”
“你!”
顾沁被他这句越来越危险的发言气得直接抓起身边的枕头,朝着他砸了过去。
“无聊!”
楼梯上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韩俊只穿着一条灰色的平角内裤,有些扭扭捏捏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那微胖的的身体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滑稽。
“哥们,”他对肖诺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冉冉……让你上去一下。”
肖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裴冉改变主意了?不想玩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顾沁。顾沁似乎也猜到了什么,她怕肖诺把她也叫上去,立刻站起身,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
“我……我去睡了。”她像是在害羞,“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告诉我。”
说完,她便快步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房门。
肖诺和韩俊对视一眼,一起上了二楼。
推开主卧的房门,眼前的景象,让肖诺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一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肖诺的呼吸都停滞了。
只见裴冉正坐在床边,一双白嫩的美腿晃呀晃。
她身上只穿了一条纯白色的、蕾丝边的三角内裤,上半身则完全赤裸着。那对挺翘饱满、雪白丰腴的美乳,就这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中,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在柔和的灯光下,她那雪白的肌肤仿佛在发光,那张清纯可爱的秀靥上,带着一丝妩媚的笑意。
更要命的是,她的嘴里,还叼着一个未拆封的、方形的避孕套。
她就那么饶有兴致地,看着门口那两个目瞪口呆的男人。
“怎么说?”肖诺以为裴冉是打退堂鼓了,不想和韩俊上床了。
裴冉没有回答。她从床上下来,赤着一双可爱的玉足,走到韩俊身边。然后,她伸出双臂,像一只温顺的小猫,紧紧地抱住了韩俊的胳膊。
她那对柔软挺翘的雪乳,就这么毫无保留地、紧紧地贴在了韩俊的手臂上。那惊人的、软腻的触感,让韩俊的身体瞬间酥麻了。
“就是,”裴冉抬起头,用一种小鸟依人般的、带着撒娇意味的媚态,看着肖诺,“我和我老公,想玩点情趣。你……能不能看着我们做爱?”
肖诺明白了。
裴冉竟然是这个想法。
这不是退缩,这是一个邀请。一个更加疯狂、更加直接的邀请。
她想创造一个能让他近距离地、亲眼目睹她和另一个男人做爱的机会。
一股前所未有的、极致的兴奋感,瞬间席卷了肖诺的全身!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疯狂地点头。
“当然,你可以在旁边撸管哦。”裴冉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然后,她拉着还有些呆滞的韩俊,走到了床边。
她让韩俊躺在床上,然后跪在他双腿之间,帮他脱下了那条灰色的内裤。
韩俊那根因为极致的兴奋而早就亢奋得不行的粗壮鸡巴,瞬间就弹了出来,像一头被放出牢笼的野兽,在空中耀武扬威地挺立着。
裴冉看着那根尺寸惊人的庞然大物,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或羞涩。她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老公,你的鸡巴好大啊。”她用一种天真又淫荡的语气赞叹道。
然后,她俯下身,张开那柔软的樱唇,一口将那红彤彤如蘑菇般的龟头含了进去,开始用她那温热湿滑的口腔,为这根即将征服自己的武器,进行着“润滑”。
韩俊舒服得头皮发麻,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裴冉的口技,远比上次在肖诺家里时更加熟练和大胆。她像一个经验丰富的AV女优,用尽各种技巧,去取悦那根在她口中不断胀大的粗壮鸡巴。
这画面太有冲击力了。
一个看起来清纯得像是高中生的女孩,正跪在床上,用一种极其熟练的、甚至可以说是侍奉的姿态,去伺候一个男人的鸡巴。这种极致的反差感,让站在一旁的肖诺,兴奋到了极点。
口了一会儿,裴冉抬起头。她咬着那个避孕套的包装边缘,用牙齿熟练地撕开。
然后,她将那个透明的、沾满了润滑液的橡胶套,套在了韩俊那硕大的龟头上。她没有用手,而是用她那灵巧的樱唇和舌头,一点一点地,将整个避孕套,缓缓地、完整地,戴在了那根灼热的庞然大物之上。
做完这一切,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脱下裤子,握着自己那根同样硬得发烫的鸡巴,开始疯狂撸动的肖诺。
她冲他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圣洁得就像个天使。
“别那么激动,”裴冉看着肖诺那副猴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没开始呢。”
她勾了勾手指,把肖诺叫到了床边。
“站近点,看得清楚。”
然后,她缓缓地躺在了床上,脱下了那条最后蔽体的、纯白色的蕾丝内裤。
她那片神秘的、最私密的领地,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两个男人的面前。那里早已淫水泛滥,湿漉漉的一片,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她将双腿大大地打开,摆出了一个最经典的、最方便男人进入的姿势。她那张清纯可爱的秀靥上,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的潮红。
韩俊那窝窝囊囊的感觉,在极致的性兴奋面前,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现在化身成了一个真正的、只想将身下这个尤物狠狠操干的淫贼。
他爬上床,跪在裴冉双腿之间,将自己那根戴着套的、灼热的庞然大物,抵在了裴冉那湿滑泥泞的穴口。
正当他准备一鼓作气,整根插入时,裴冉突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胸膛,示意他停一下。
然后,她转过头,看着一旁已经准备就绪的肖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肖诺……你能不能……帮我们录像?我想……留个纪念。”
“好!好!”
兴奋至极的肖诺疯狂点头。他立刻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左手举着手机,对准了那即将交合的部位,右手则握着自己那根同样硬得发烫的鸡巴,跪在床边,开始疯狂地撸动起来。
裴冉看到一切准备就绪,这才满意地转回头。
她伸出双臂,搂住韩俊的脖子,用一种娇滴滴的、能让任何男人骨头都酥掉的语气,说道:“老公……下面……好痒……快插进来……”
韩俊闻言,再也受不了了。
“噗嗤——!”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腰部猛地用力,那根粗壮的大鸡巴,便势如破竹地,整根没入了裴冉那紧致温热的销魂穴中。
“嗯……啊——!”
裴冉的嘴里,发出一声动人的、混合着兴奋和快感的呻吟。她的身体猛地弓起,双腿下意识地交叠,紧紧地盘在了韩俊那粗壮的腰上。
肖诺看着眼前那清晰的、高清无码的画面,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的鸡巴,狠狠地、毫不留情地贯穿,整根没入。
他一直以来幻想的、渴望的、恐惧的那个画面,终于,以一种最直接、最震撼的方式,实现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致屈辱和极致兴奋的快感,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冉冉……你的逼……真他妈紧……”韩俊爽得连连赞叹,他感觉自己的大鸡巴像是被一团温热湿滑的嫩肉紧紧地包裹了起来,舒服得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两个卵蛋都一起塞进去。
他开始疯狂地挺动自己的腰。
“啪!啪!啪!”
两具赤裸的身体,在柔软的大床上,碰撞出淫靡的声响。
裴冉那对挺翘的雪乳,随着他剧烈的撞击,在韩俊的胸前拍打出一阵阵诱人的乳浪。
韩俊伸出手,一把攫住了其中一只雪白柔软的乳球,肆无忌惮地揉捏着,另一只手,则捏住了另一边那颗早已硬挺起来的、娇嫩的乳尖,用指甲轻轻地刮弄着。
“啊……嗯……老公……你好厉害……”裴冉一边呻吟,一边迎合着他的动作。
她那张清纯的秀靥上,此刻充满了被征服的、淫荡的快感。
韩俊看着她那副样子,兽性大发。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裴冉那双柔软的樱唇,将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与她的丁香小舌,疯狂地纠缠、吸吮。
房间里,充满了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女人淫荡的呻吟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肖诺那疯狂撸动自己鸡巴的声音。
看了一会,肖诺突发奇想,拿着手机,绕到了床尾。
这个位置,正好能将两人交合的部位,看得一清二楚。
他跪在柔软的地毯上,将手机的镜头对准那片淫靡的风景。
那是一幅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画面。
韩俊那根戴着套的、粗壮的庞然大物,正深深地埋在裴冉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粉嫩的穴肉里。每一次的抽插,都会带出大量的、混合着两人体液的白色浆液,将那片神秘的领地,搅得一片黏湿。
裴冉那片私密花园,因为长时间的性爱,已经变得微微红肿,穴口被那根不属于自己丈夫的粗大鸡巴,撑到了极限。
她的双腿,紧紧地盘在韩俊的腰上,那双小巧玲珑的玉足,因为极致的快感而绷得笔直,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像两朵含苞待放的、可爱的花蕾。
“老公……你好棒……你的大鸡巴……要……要把我操坏了……”裴冉的嘴里,不断地吐出最淫荡的话语。
韩俊的动作,也越来越疯狂。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打桩机,用尽全力,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地撞击着裴冉身体的最深处。
“冉冉……肖诺就在旁边看着呢……你还叫得这么骚……”他一边操干,一边用粗鄙的语言挑逗着身下的女人。
而肖诺,则是一个最忠实的记录者,将这一切,都用手机,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他看着镜头里,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如何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被操干得神魂颠倒,淫态百出。
他那根早已硬得发烫的鸡巴,在他的手里,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即将喷发的临界点。
“老公……轻点……”
正当韩俊的鸡巴在裴冉的身体里疯狂冲撞时,裴冉突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示意他停一下。
“我想……换个体位。”她喘息着说。
然后,她转过头,看着一旁已经快要憋不住的肖诺,脸上露出了一个既羞涩又大胆的笑容。
“你……憋坏了吧?”她问,“过来吧。”
肖诺愣住了。
“啊?”
“过来。”裴冉重复道。
于是,韩俊从裴冉的身体里退了出来,那根戴着套的、沾满了爱液的粗壮鸡巴,在空气中挺立着。
裴冉在床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变成了跪趴的姿势。她那浑圆挺翘的、雪白的美臀,就这么高高地撅起,正对着韩俊。
韩俊会意,立刻从后面,再次将自己那根灼热的庞然大物,狠狠地插了进去。
这个后入的姿势,让他的鸡巴插得更深,也让他能更清楚地看到,身下这个尤物,是如何被自己操干得淫态百出。
“啊……嗯……”裴冉的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已经走到她面前的肖诺。
“就……就这一次哦。”她害羞地笑了笑。
然后,她俯下身,张开了那双柔软的樱唇,一口含住了肖诺那根同样因为兴奋而硬得发烫的、没有戴套的硬挺鸡巴。
“我操——!”
两个男人,在这一刻,都感觉自己要爽翻天了。
肖诺感觉自己的鸡巴,被一片温热湿滑的、极致柔软的嫩肉紧紧地包裹了起来。裴冉的口交技术,比以前进步太多了。她的舌头,像一条灵活的小蛇,在他的龟头上不断地舔舐、打转,带起一阵阵让他头皮发麻的快感。
而他眼前的画面,更是让他血脉喷张。
他看着自己的女友,正跪在床上,一边用嘴伺候着自己的鸡巴,一边被另一个男人的大鸡巴,从后面狠狠地操干。她那对雪乳,随着韩俊的撞击,剧烈地晃动,拍打出一阵阵诱人的乳浪。
韩俊也爽到了极点。
他看着裴冉那撅起的、雪白的美臀,看着自己那根粗壮的鸡巴,是如何在她那紧致的穴肉里,疯狂地进出。
“冉冉……你真好……”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疼爱和感激,“我一定……一定让你爽够……”
他加速了抽插,用最直接的动作,表达着自己对这个女孩的喜爱。
一个清纯绝美的校花,竟然和他们,玩起了3P!
这个念头,让两个男人都彻底地疯狂了。
裴冉的口交技术炉火纯青,只一会,肖诺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到了极限。
他低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将自己那滚烫的、白浊的粘稠液体,尽数射在了裴冉那温热的口腔深处。
裴冉被他射得满满一嘴,她没有立刻吐出来,而是痴痴地看着肖诺那因为高潮而显得有些失神的脸,笑了笑。然后,她缓缓地,将那带着腥味的液体,一滴不剩地,全都咽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她又像一只温柔的小猫,重新含住肖诺那已经有些疲软的肉棒,用力地吸吮着,帮他清理干净。
而被裴冉吸干了鸡巴的肖诺,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他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大口地喘着气,继续欣赏着眼前这幕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床上的战斗,还在继续。
韩俊似乎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在顾沁给他的那种神奇壮阳药的加持下,他今晚变得勇猛无比,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公牛。
“老公……慢点……腿……腿酸了……”裴冉被他撞得娇喘连连,双腿都有些发软。
“宝贝,我还没爽够呢。”韩俊一边说,一边更加卖力地抽插。
“换一个……换一个姿势嘛……”裴冉撒娇道。
于是,两人又变换了体位。
这一次,是裴冉在上面。
她跨坐在韩俊的身上,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开始主动地、上下耸动自己的纤腰,服务着那根依旧坚挺的粗壮鸡巴。
她似乎有些害羞,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指缝间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充满了春情的美眸。
韩俊躺在床上,享受着这帝王般的服务。他的双手也不闲着,肆意地玩弄着裴冉那对因为上下晃动而波涛汹涌的硕大雪乳。他时而用手掌包裹住整个乳球,用力地搓揉,时而又用手指,捏住那两颗早已硬挺的乳尖,轻轻地揪着、捻着。
“嗯……啊……”裴冉被他玩得舒服极了,嘴里发出一声声动人的呻吟。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她对着正在卖力操干自己的韩俊,伸出双手,比了一个可爱的“耶”的手势。
然后,她又转过头,对着一旁正在观战的肖诺说:“肖诺,拍清楚一点哦!”
“冉冉……你……你怎么会这个?”韩俊看到她这个动作,顿时兴奋得像要爆炸一样。
“你写的黄书里,不是最喜欢这个桥段吗?”裴冉笑盈盈地说。
说完,她还伸出粉嫩的舌头,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那两只比着“耶”的小手,在空中晃呀晃。
她竟然……连韩俊的这种小众的性癖都研究了!
这样的刺激,让韩俊再也无法忍受了。
他发出一声低吼,猛地坐起身,一把将裴冉压在身下,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冉冉,看我今天让你爽上天!”
他抓住裴冉的两条腿,将它们扛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以一种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啊——!要……要去了……老公……我……我要高潮了……”
裴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干得浪叫连连,很快就达到了高潮,娇喘一声,浑身剧烈地颤抖,完全泄了身子。
而韩俊,又在她的高潮中,疯狂地抽插了一百多下,粗壮的鸡巴在裴冉的小穴里驰骋,每一次都狠狠插到最深处,肖诺甚至感觉两人交合处飞溅的淫水都飞到了自己脸上,温温热热的。
“呃啊啊啊,要射了——”
终于,韩俊也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将自己所有的欲望,都射在了那个小小的、透明的橡胶套里。
下身一阵抽动后,他虚脱地从裴冉的身体里拔出了自己的鸡巴,那只安全套里,已经装满了浓郁的、白色的精液。
三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韩俊看到裴冉那惹人怜爱的样子,把裴冉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只手还在她那柔软的乳房上轻轻地摸着,她目光迷离,已经有些失神,嘴里还在小声地哼唧着。
正当两个男人以为这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即将结束时,裴冉却突然开口了。
“还有一个环节呢…”
肖诺一愣,韩俊则又兴奋得红了脸。
“冉冉,”韩俊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说……”
“就是老公你最喜欢的那个啊,”裴冉用一种迷迷糊糊、天真可爱的语气说,“比耶合影。”
肖诺听完,感觉自己的牛子又要爆炸了。
“不拍下来,怎么让别人知道我是自愿的?”裴冉看着韩俊,顽皮地眨了眨眼,“你就不怕,我以后告你强奸啊?”
这句玩笑话,听得肖诺和韩俊热血沸腾。
于是,韩俊和裴冉重新摆好了体位。
韩俊从背后,紧紧地抱着裴冉,将她那柔软的娇躯,整个圈在怀里,双手托着她的雪乳。而裴冉,则将双腿大大地打开,摆成了一个诱人的M字,将那片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的、还微微红肿的、湿漉漉的小穴,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镜头前。
然后,她伸出双手,在脸颊两侧,比了两个可爱的“耶”的手势,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美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清纯的微笑。
最要命的是,她还从韩俊手里,接过了那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白浊的避孕套,用嘴,轻轻地叼着。
肖诺举着手机,对准了这幅淫靡到了极点的画面。
“准备……”
“咔擦。”
一张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照片,就此诞生。
肖诺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心想,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要对着这张照片撸了。他感觉自己内心那头名为“绿奴”的野兽,已经被彻底地喂饱了,甚至……有些撑到了。
“好了,”裴冉从韩俊怀里挣脱出来,“你可以下楼睡觉休息了。”
然后,她又对着韩俊,撒娇道:“老公,抱我去洗澡。”
肖诺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他看到,裴冉已经被韩俊抱进了浴室。他甚至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裴冉在浴缸里,用心帮韩俊口交的声音。
肖诺心想,看来今晚,注定是个难忘的夜晚了。剩下的时间,就留给裴冉和韩俊吧。他只需要在楼下,提心吊胆地、兴奋地想象着楼上发生的一切,就已经是一种非常刺激的满足了。
他关好门,走下楼。
却没想到,在楼梯的拐角处,看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是顾沁。
她穿着睡衣,抱着一个枕头,面红耳赤地,蹲在那里,显然是在偷听。
偷听被肖诺抓了个正着,顾沁显得有些紧张。
“我……我怕出事。”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怕……怕你们两个因为嫉妒,打起来。所以……所以才在这里候着。”
肖诺看着她这副和平时反差巨大的、可爱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也不忍心戳破她的谎言。
他大胆地走上前,伸出手,搂住了她柔软的纤腰。
“想太多了,”他说,“早点睡吧。”
顾沁假装挣扎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任由肖诺搂着她,一起走下了楼。
第七章 绿流涌动
肖诺已经被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3P弄得兴奋至极,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和欲望都在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所以当他搂着顾沁那柔软的纤腰,感受着她身体的温热和那股清冷的香气时,一股强烈的、想要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瞬间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搂着顾沁走进了她的房间。
“啪嗒。”
他反手关上门,将还有些错愕的顾沁一把按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然后整个人都压了上去,对着她那双有些惊讶的、漂亮的樱唇,直接亲了下去。
顾沁不是什么迟钝的女生。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肖诺身上那股还没散去的、充满了荷尔蒙和精液味道的躁动气息。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此刻的状态,就像一头发了情的野兽,迫不及待地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顾沁毫不留情地,给了肖诺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不轻,直接把肖诺给打醒了。
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床上那个眼神清冷、带着一丝愠怒的女人,大脑瞬间恢复了清明。
他后悔了。
他脑子一定是坏掉了。他以为,经历了刚才那场3P,一切的底线都已经被打破,他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可以开淫趴、大乱交的程度。他想乘着这个淫靡的氛围,把顾沁也给推了。
现在想想,真是太蠢了。
这本来只是他和裴冉之间,一场为了治疗而进行的、荒诞的NTR恶作剧。他不应该把无辜的顾沁也牵扯进来。
“对不起……对不起……”肖诺从床上下来,无地自容地向顾沁诚恳道歉,“我……我刚才……昏了头了。”
顾沁没有和他计较,只是默默地拉过被子,裹紧了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
她这种极有原则,但又偶尔会给你一点小福利的样子,让肖诺感到无比的痴迷。就好像,她一直在吊着你的胃口,让你吃得到一点甜头,却又永远无法真正得到她。
肖诺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把这个可爱的女医生,彻彻底底地推倒在床上。
“实验,事实上已经结束了。”顾沁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最终,裴冉小姐和韩俊先生,还是上床了。而且,你还亲身参与了整个过程。但从始至终,这都是你们两位自愿的选择,所以我没有干涉。”
“我知道。”
“虽然,”肖诺苦笑了一下,“你的方法,根本没治好我的绿帽癖。但是,这个‘安全黄毛’的想法,确实让裴冉接纳了我的癖好,也让我自己,和这种欲望和解了。甚至,还让裴冉主动提出了要出轨……而这一切,居然是建立在我们彼此的爱之上。这太离谱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神医,还是庸医。”
“你把门锁好。”顾沁突然说,“我有事要跟你说。”
肖诺心里一惊。锁门才能说的事?那就是怕人闯进来,不能让楼上那两个人知道的事。
大概率,和裴冉有关。
他依言锁好了门。
“其实,”顾沁看着他,缓缓说道,“这场实验开始以来,每一次裴冉小姐和韩俊先生的接触,除了你给我提交实验报告,裴冉小姐,也一样。”
“什么?!”肖诺愣住了。他一直以为,裴冉不会单独和顾沁联络。
“因为我怕。”顾沁说,“我怕这段关系,最后会因为裴冉对韩俊产生了多余的感情而彻底失控。所以我一直要求她,也必须向我提交她的心理报告。”
“你……你这考虑得也太周到了。”肖诺由衷地佩服。他心里爽翻了,觉得顾沁这样的女人,要是能娶回家,那该有多好。不过转念一想,对方是名副其实的富家千金,自己被蒋卓这种货色都搞得如此狼狈,唉,还是想想得了,不要太高估自己。
“这次旅行前,”顾沁继续说道,“裴冉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真的和韩俊做爱。她告诉我,她想把这次,当做最后一次。她想用这种方式,彻底地、一次性地,满足你所有的绿帽癖幻想。然后,等这次旅行结束,你们就彻底回归正常的生活。”
此话一出,肖诺的内心,瞬间被巨大的愧疚感淹没了。
裴冉……她果然还是那个纯爱的、为了自己可以付出一切的傻姑娘。
他此刻内心的占有欲,彻底盖过了那病态的绿帽癖。
顾沁大概是读懂了肖诺的心事。
“虽然你现在可能沉浸在纯爱的氛围里,”她看着他,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但是,我还是要打断一下。”
“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意思?”肖诺追问道。
“你自己看吧。”
顾沁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屏幕上,是一个被打开的加密文档。
“因为她绝对信任我,”顾沁说,“所以,她毫无保留地写下了所有内心的想法。她也授权我,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将这份报告给你看。”
肖诺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报告是以日记的形式写的。
他从头开始看。
前面大部分的内容,都还好。裴冉详细记录了她和韩俊的每一次接触,她的感受,她的想法。从文字中可以看出,她对韩俊,确实没有产生过多的男女之情。她只是觉得这个人挺可爱,挺好玩,像一只没什么攻击性的、温柔的大金毛。和这样的男人进行“实验”,让她感到很安全。
但是,当肖诺看到报告里,关于裴冉其他内心想法的部分时,他大跌眼镜。
那是裴冉对自己过去一段时间的、最真实的剖白。
【……其实,我一直没敢告诉肖诺。那一次,在KTV里,蒋卓从背后抱着我的时候,他那根硬邦邦的鸡巴,隔着裙子,紧紧地顶在我的屁股上。说实话……我当时……很有感觉。那种被一个陌生的、强壮的男人侵犯的感觉,让我又害怕,又兴奋。所以,我后来才会偷偷地,把那张照片保存下来……】
肖诺看到这里,心里一惊!他从没想过,裴冉居然是这样的想法。
他继续往下看。
【……我其实从没有想过要离开肖诺。我也不喜欢蒋卓,他太油腻了,太功利了。但是,和他在一起的那种刺激感,那种被一个不是自己男朋友的男人,用天花乱坠的语言夸赞的感觉,真的让我很兴奋。我甚至一度想着,要怎么才能维持这种关系,既能待在肖诺身边,又能……】
【……后来,肖诺和蒋卓翻脸了。他为了我,和蒋卓硬碰硬,看到他为了我改变自己,那么勇敢、那么有担当的样子,我更爱他,也更崇拜他了。我坚信我的选择没有错,我要一辈子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我为自己曾经有过的那种出轨的想法,感到无比的羞耻。】
【……再后来,肖诺被发现了有绿帽癖。然后,韩俊出现了。说实话,这个实验,又让我找回了一点点那种熟悉的刺激感。但是……还不够。韩俊太温柔了,他太像个好人了。和他在一起的这种氛围,太纯爱了。可我已经有肖诺了……】
【……但是,随着实验的继续,我发现肖诺的绿帽癖越来越深。他越来越不满足于我和韩俊那些普通的、点到为止的接触。我能感觉到,他渴望看到更刺激的画面。我开始想,既然他喜欢看我出轨,那我……是不是应该配合他,去满足他?所以,在实验的后半段,我变得更加主动,我想让他看到他想看的东西。】
接下来的一段话,让肖诺感觉自己的热血都沸腾了!
【……和韩俊的‘偷情’,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他太安全了,没有那种背着肖诺,和别的男人乱搞的禁忌感。所以,有时候在公司,我会忍不住……把一些男同事,当成我出轨的幻想对象。】
这不是一个概念。
肖诺只指定了韩俊作为“黄毛”,可是裴冉,却把这种幻想,扩大到了实验范围之外!
还是在他曾经最想保护裴冉的场合——公司里!
日记里,裴冉附上了几张她偷拍的照片。照片的背景,都是在公司的茶水间或者走廊。照片里,都有肖诺的身影。可是在肖诺的身旁,不是那个地中海的王主管,就是那个大腹便便的李哥。
裴冉竟然……把肖诺身边的这些中年油腻男,当成了她的幻想对象!
怎么回事?她喜欢这种大叔吗?
肖诺往下看,找到了答案。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可能是我最近看的那些日本AV吧。里面的男主角,很多都是这种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点猥琐的中年大叔。他们用各种粗暴的方式,把那些漂亮的女主角操干得服服帖帖。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竟然觉得很刺激。】
往下,最炸裂的一句话,让肖诺看得鸡巴都硬了。
【……我最近看了很多多P大乱交的片子,渐渐地,好像也喜欢上了那种感觉。我有时候会幻想,如果有一天,在公司的年会上,我喝醉了,被王主管、李哥他们好几个男同事,一起拖进酒店房间里轮流操干……最后,还要被大家七手八脚地抱起来,全裸着合影,那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肖诺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那个画面。
酒店房间里,灯光昏暗。裴冉全身赤裸,被几个赤身裸体的、身材各异的男同事围在中间。她那雪白的娇躯上,沾满了汗水口水和不知道是谁留下的精液。
王主管那地中海的脑袋,正埋在她的双腿之间,卖力地舔舐着。而李哥那双粗糙的大手,则在她那对硕大的雪乳上肆意地揉捏。还有几个年轻的男同事,正排着队,准备用自己的大鸡巴,去狠狠地操干这个平时美丽端庄的市场部第一美女。
最后,当所有人都发泄完了之后,李哥组织大家,把已经神志不清的裴冉七手八脚地抱了起来。
裴冉被好几个男人同时抱着,她那雪白柔软的酮体,和那些黝黑粗糙的男性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被摆成了一个羞耻的姿势,双腿被大大地打开,呈M字形,那片刚刚经历过轮番轰炸的、红肿泥泞的小穴,正对着镜头。她的小穴里,还在不断地流出白浊的、混合着好几个男人精液的粘稠液体。
她的双手,被引导着,在脸颊两侧比出可爱的剪刀手。
而她的胸前,还挂着那块印着她名字和照片的工牌。
“来来来,都看镜头!”李哥举着手机,大声地喊着口号,“我们公司的第一美女,今天正式成为我们大家的公共母狗了!一!二!三!”
“咔擦。”
“等等!”李哥又突然说,“小骚货,还没自我介绍呢。告诉大家,你叫什么,是哪个部门的。”
裴冉迷迷糊糊地,用淫荡不乏可爱的声音说:“我……我叫裴冉……是……是市场部的……”
“还有,”李哥淫笑着问,“今天,你被我们几个人操了?每个人,都操了你几次?”
……
原来是这样!
所以,裴冉刚才,才会主动提出3P!才会主动提出要拍那张比耶的合照!
原来,她不是在满足肖诺,她是在……满足她自己的幻想!
这个真相,比刚才那场3P,更加让肖诺爽到!
顾沁看着肖诺那副爽到云霄的表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她说,“我把这些告诉你,是希望你能理解裴冉,从而更好地处理你和裴冉之间的关系。实验到这里,已经结束了。作为医生,我不能再介入你们的私生活。”
“我……我也有点迷茫。”肖诺回过神来,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裴冉她……她居然是这样的,太反差了。”
“之前,是她为了爱你,在配合你,满足你的绿帽癖。”顾沁说,“现在,你知道了她内心最秘密的渴望。接下来,该怎么走,是继续放纵,还是回归正常,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你们的未来了。”
肖诺想了想,也是。
这种事情,就是天生的。可能裴冉生下来,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既纯爱又淫荡的矛盾体。只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如果没有遇到自己,她可能真的会在一个又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的诱惑下,最终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公交车。
但在自己身边,她不还是那个温柔体贴、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小女人吗?
他突然感觉,他和裴冉,简直是天作之合。她那些疯狂反差的性幻想,恰好能重重地刺激到他那病态的爽点。
“好了,”顾沁说,“把门锁打开吧。别跟她说你知道了这件事。虽然她同意我告诉你,但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自己最私密的幻想被另一半知道,还是会有些羞耻的。”
“我明白。”肖诺点了点头。
他觉得,有顾沁这样一个理智、专业又善解人意的中间人,真是太好了。不然,要是处理不好这个绿帽癖事件,他和裴冉百分之百要闹分手。
不过,肖诺已经决定了。这段充满了刺激和危险的绿帽淫妻游戏,还是要先停一停。他和裴冉之间,需要寻找一点纯爱的时间,不能再让她陷入这种纠结和矛盾之中了。他知道,裴冉虽然喜欢找刺激,但最根本上,她还是爱着自己的。
突然,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裴冉和韩俊下来了。
“捉奸啦!捉奸啦!”裴冉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样,一边跑一边大喊着,语气里全是玩笑的意味。
她先是跑去肖诺的房间,发现没人,然后便直接跑过来,一把推开了顾沁的房门。
门一开,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愣住了。
顾沁正坐在床上,用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脸上带着一丝尴尬。而肖诺,则站在门旁边。
肖诺心里没鬼,自然不紧张。
裴冉看着他们俩,笑着假装要冲进来检查:“好啊你们!趁我不在,偷偷在这里干嘛呢?”
韩俊的表情最丰富。他先是看了看床上一脸尴尬的顾沁,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坦然的肖诺,眼神里充满了惊讶。但可能又想到自己刚才和裴冉在楼上那疯狂的一幕,顿时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之,四人一顿商量,最终的意思是,不管怎么说,实验到这里,算是正式结束了。大家不需要再扮演什么黄毛苦主的角色了。
难得的假期,剩下的时间,就留给肖诺和裴冉,好好过一下二人世界。
明天一早,顾沁和韩俊就撤。
于是,四人重新分配了房间。
韩俊搬到了一楼肖诺原本住的次卧,而楼上那间充满了暧昧气息的、带私人温泉的主卧套房,则留给了肖诺和裴冉。
当肖诺和裴冉一起走进楼上的房间时,空气里还飘荡着一丝男女欢愉过后特有的、混合着汗水和荷尔蒙的、黏腻的气味。 肖诺看了一眼垃圾桶,里面扔着三、四个已经被撑得满满当当的、白浊的避孕套。
他心里暗自咋舌,顾沁给韩俊的药还真是厉害。改天,自己也得找她要一粒尝尝。
裴冉被韩俊折腾了好几次,早就累得不行了。她一进房间,连澡都没洗,直接就倒在了大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肖诺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却因为刚刚看到裴冉内心那些疯狂想法而兴奋得全无睡意。
他走进浴室,关上门,拿出了手机,点开了那张他刚刚拍下的、韩俊和裴冉的“比耶合照”。
他看着照片里,裴冉那清纯又淫荡的模样,握着自己那根还未完全疲软的鸡巴,开始了一场属于他自己的、罪恶的狂欢。
……
第二天一早,别墅的氛围有些奇妙。
韩俊和顾沁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离开。
四人在门口道别。
“那……我们就先走了。”韩俊看着裴冉,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和一丝尴尬。
“嗯,路上小心。”裴冉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顾沁则只是对肖诺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向了前来接他们的商务车。
车上,顾沁在看窗外,韩俊因为和顾沁独处而有些紧张。
“实验结束了,”顾沁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突然开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还回之前的城市吗?”
这个问题很普通,但韩俊听在耳朵里,心里却总想起顾沁之前说过的,如果他恢复了性能力,会考虑和他上床那句话。虽然他也没当真,但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脸红。
“准备……再在这边待一段时间吧。”韩俊挠了挠头,“然后,应该会继续去别的城市旅居。你们大城市,房租太贵了。”
“不准备稳定下来吗?”
“我这样的人,就是随波逐流的。”韩俊自嘲地笑了笑。
“我的诊所,缺一个助理。”顾沁突然说。
“啊?”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回去以后,可以过来上班。”顾沁的语气很平静,“薪资待遇,可以让你过得比现在好很多,也不会影响你写小说。”
韩俊受宠若惊,“顾医生,你……你不用这样的。”
“我给你提供这个工作,第一,是因为我觉得你挺有趣的。”顾沁看着他,“而且,一个专业的NTR作者,对我研究NTR心理,很有帮助。”
“第二,”她淡淡地说,“给你开一年的薪水,和我平时买一个包的价格差不多,你别太有压力。”
韩俊看顾沁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推脱。能抱上白富美的大腿,他当然高兴。
“谢谢顾医生!谢谢顾医生!”他夸张地感激涕零,“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顾沁看着他那憨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不过,”她说,“你得减减肥。我不喜欢胖子。”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韩俊满口答应。
……
接下来的日子,又回到了肖诺大学还没毕业时,曾经幻想过的最美好的样子。
两人一起努力工作,共同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两人一起下班,一起买菜,一起做饭。周末的时候,会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去看电影,去逛公园。
他们之间,好像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谁也没有再提起那个充满了荒诞和禁忌的“绿帽治疗实验”,仿佛那段疯狂的旅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生活平静而甜蜜。
不过,肖诺的手机里,多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文件夹里,只有一张照片。
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裴冉睡熟之后,悄悄地走进书房,打开那张合照,然后对着照片狠狠地打上一发飞机。
只是,时间久了,再刺激的画面,看多了也会腻。肖诺感觉自己内心那头野兽,在短暂的沉睡后,又开始有些躁动了。
当然,生活中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变化。
韩俊,真的在这个城市长住了下来。
顾沁居然让韩俊到自己的诊所上班,当她的“助理”。
对于这件事,裴冉当然是带着一丝八卦的意味,向韩俊表示了恭喜。
而肖诺,则有点小小的嫉妒。
虽然他已经拥有了裴冉,但一想到韩俊那个家伙,竟然能天天和顾沁那个迷人的妖精待在一起,他就有点羡慕嫉妒恨。
而且,这家伙住着顾沁安排的公寓,拿着顾沁开的高薪,几乎可以说是被顾沁包养了。太气人了!
某个周末,韩俊邀请肖诺和裴冉来他家吃饭。
现在,虽然实验结束了,但经历过那场疯狂的旅行,几人的关系反而变得更加亲近,像真正的朋友一样。在这个人际关系容易疏远的城市里,有几个知心的好友,还是不错的。 一进门,肖诺就注意到,顾沁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打着PS5。
她还是那副经典的、禁欲的打扮——白衬衫,黑色百褶裙,还有那双包裹着修长美腿的黑色丝袜。她那双穿着黑丝的美足,正随意地踩在韩俊新买的、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尽管知道她现在是韩俊的老板,但肖诺还是会忍不住幻想:私下里,韩俊会不会被允许,抱着顾沁那双黑丝美腿,狠狠地吸吮呢?
“来啦?随便坐。”韩俊从厨房里探出脑袋,热情地招呼着。
看到韩俊那副熟练的、围着围裙的家庭煮夫模样,裴冉假装抱怨了一句:“沁沁,你可真幸福啊,有韩俊这么能干的家庭煮夫伺候着。”
顾沁头也不回,眼睛还盯着游戏屏幕,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对啊。”
她那种理所当然、又毫不在意的态度,让肖诺心里有些郁闷。这个女人,真是个迷人的妖精。不过他也知道,顾沁有时候只是喜欢找点乐子,真要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她还是很有原则的。
美丽多金的处女……肖诺想想,心中的邪念更盛了。
不一会儿,韩俊就把菜都端上了餐桌。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非常丰盛。
“哇!淫贼,你手艺也太好了吧!”裴冉一边吃,一边毫不吝啬地夸赞着。
顾沁也吃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那副样子,就好像是裴冉在夸她的男朋友一样。
韩俊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肖诺注意到,最近这段时间,韩俊好像瘦了不少。瘦下来之后,看得出来,他的五官底子比自己好了不止一点,也算是个小帅哥了。
看到自己的女人,和自己觊觎的女人,都被另一个男人的厨艺所折服,肖诺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又默默地扒拉了一口大米饭。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他既好色,又有绿帽癖,反正正反都是赢,赢麻了。
饭后,韩俊收拾完碗筷。顾沁和裴冉则一起坐在客厅,一起打起了《双影奇境》。
韩俊和肖诺,则来到了阳台,一人点上了一根烟。
肖诺和韩俊互相关心了几句,他拍了拍韩俊的肩膀,调侃道:“哥们,现在可是人生圆满了啊,有美女老板罩着,小日子过得不错。”
韩俊不怎么好意思接话,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总觉得肖诺说的“圆满”,似乎也包括了他们成了“同道中人”,都睡过裴冉这件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哥,我最近和冉冉的生活,有点太平淡了。”肖诺突然话锋一转。
“平淡好啊,平平淡淡才是真。”韩俊下意识地劝道。
肖诺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哥,最近……有什么乐子不?”
韩俊看了客厅一眼,那两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还在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发出阵阵清脆的笑声。他会意地挑了挑眉,悄声说:“确实有,还不少。给你看看。”
他拿出手机,熟练地打开了一个绿色背景的成人论坛。
肖诺来了兴趣,立刻凑过去看。
屏幕上,是韩俊的个人账号。他的ID“Fr33”,在论坛的原创区已经小有名气。
“我最近开了个新坑。”韩俊说着,点开了自己的主页。
最新置顶的帖子,是一本小说的连载,名字叫做——《一半是纯爱,一半是NTR》。
肖诺看了一下内容,大概就是写都市男女之间那种纠结复杂的NTR故事,情节设计得足够刺激,文笔也相当露骨。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本小说的每一章下面,都配着几张插图。
而插图里的女主角,赫然就是裴冉!
虽然照片里裴冉的脸上都打了码,但无论是那傲人的身材,还是那熟悉的衣着和生活场景,肖诺都一眼就能认出来。
肖诺的心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股极致的兴奋感,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但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愤怒的。
于是,他立刻换上了一副震惊和愤怒的表情,指着手机,对着韩俊,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你……”
“哎哎哎,哥们,这可不怪我啊!”韩俊立刻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地解释道。
“是冉冉!是冉冉让我这么写的!”
“她说,她想成为我书里的女主角。这些照片,也都是她自己挑好了,让我发的!”
肖诺倒也没真在意,他就是吓唬吓唬韩俊。毕竟,韩俊和裴冉都真真切切地打了几炮,还是他自己在旁边录的像,现在再装什么气愤的样子,就显得太虚伪了。
韩俊松了一口气,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既得意又沮丧的复杂表情。
“我这本小说最近小火,”他说,“也不知道是我写得好,还是冉冉太漂亮了。不过,评论区里都是催我多发点新照片的,催我更新小说的倒是没几个。”
“开玩笑,”肖诺一阵得意,“冉冉可是校花。”
他心里偷偷想着,要是把那张在酒店拍的“比耶合照”发上去,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不过,还是让这帮家伙就这么羡慕着好了。其实,看到裴冉被这么多陌生人觊觎和意淫,身为裴冉此生真爱的肖诺,心里也是暗爽的。
“你说的乐子,不就只是这个吧?”肖诺问。
“那肯定不是。”韩俊的表情变得神秘起来,“我作为绿文作者,经常会有一些看文看得情到深处的绿帽癖老哥,来跟我私信,分享他们一些亲身的绿帽经历。我发现,大多数人的绿帽癖,其实都是从被绿开始,被动开发的。而且啊,”他压低了声音,“有些老哥,还会直接把他们老婆,或者他们意淫对象的照片发给我。有些,真的顶啊!这也是我目前写绿文的动力之一,算是身为作者的小小福利吧。”
肖诺一听有美女看,眼睛也直了。他绿帽归绿帽,好色这一块,可从来没差过事。
“最近这个,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给你看看啊。”
韩俊打开了论坛的私信,点开了一个名叫“晴空万里”的ID的聊天框。
他点开图片,一个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卷发,穿着一身笔挺的银行西装制服,浑身散发着知性优雅气质的美女,出现在屏幕上。
当然,照片的脸部也是打了马赛克的。不过,从那完美的脸型和精致的下颌线可以看出,这绝对是个大美女。
韩俊又往下滑,还有很多这个女人的生活照。有穿着运动装在公园晨跑的,有穿着时髦的裙子去看音乐节表演的,有穿着居家服在家里看书的……每一张,都越看越觉得漂亮。
“哥们,我还留了一手。”韩俊得意地说,“其实,对方给我发过很多正脸的闪照。我特意留了一张,还没点开看呢。”
然后,韩俊切换到QQ,同样打开了那个名叫“晴空万里”的聊天对话框。他不断地往上滑,那长长的聊天记录,根本不知道这俩人聊了多久。
终于,他找到了那张被标记为“闪照”的图片。
“准备好了吗?”韩俊看着肖诺,“就五秒。”
肖诺点点头。
韩俊点开了那张闪照。
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瞬间占据了整个屏幕。
那是一个颜值完全不输给顾沁和裴冉的顶级美女。她的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既有少女的清纯,又有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成熟女人的独特风韵。她的皮肤好得不像话,白皙细腻,吹弹可破,脸上没有一丝瑕疵。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淡淡的、温柔的笑意。
“我操……”肖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闪照很快就销毁了。但那张脸,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韩俊又翻出了几张这个美女的健身照。照片里,她穿着紧身的瑜伽裤和运动背心,在健身房里做着各种拉伸动作。她常年坚持健身,身材好得非常夸张。那浑圆挺翘的蜜桃臀,在瑜伽裤的包裹下,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她的大腿和小腿,线条流畅而紧致,充满了健康的力量感。
“这么漂亮的老婆……”肖诺问,“这人……也是绿帽癖?”
“不是,很可惜。”韩俊摇了摇头,“这是他的意淫对象。不过,光是这些照片,也够顶的了。说真的,我小红书关注了1500个女菩萨,也很少有能跟她一战的。”
“待会儿,我把这些照片的压缩图包发给你。”
“呦西!”肖诺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好兄弟!”
“这老哥还给我讲了很多香艳故事,太炸裂了。”韩俊一脸神秘地说,“不过都是这样发消息口述讲的,等我有空整理好了再给你看。”
肖诺点点头,他感觉韩俊简直就是个天生的黄文机器,不仅自己能写,还能吸引来这么多同道中人分享素材。
突然,肖诺在其中一张照片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建筑背景。
“等等,”他指着照片里那个银行的标志性大楼,“这……怎么感觉就是咱们这附近的?”
“我靠!”韩俊也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哥们还得是本地人,我都没发现!”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狂喜。
这样岂不是说,那个顶级漂亮的轻熟御姐,就在他们附近的范围活动?他们甚至……可能都和她擦肩而过?
不对,不可能擦肩而过。
这么顶级的美女,他们俩要是碰到了,怎么可能忽视?只能说,这两人穷得比较平均,平时很少需要去银行办理什么大额业务。
客厅里,裴冉和顾沁大概是打游戏打累了,伸着懒腰,准备回家了。
众人道别。
看到顾沁一个人开车回家,肖诺心里感觉如释重负。虽然这是非常正常的事,但他总需要确认,顾沁不会和韩俊一起住,他才能安心。
回到家,这种身为有妇之夫,却又对别的女人如此在意和上心的感觉,让肖诺有些愧疚。
不过他转念一想,他在意的对象是顾沁,那还有啥好说的?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罢了。
另外,今天在韩俊家,他注意到裴冉面对韩俊时的态度,没有一点不适应,非常自然。看来,裴冉是真的没有喜欢上韩俊,之前的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的一夜情罢了。
一想到裴冉做了那么多背德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肖诺的心里,又是一阵狂喜。
他看着身边因为打游戏累得已经睡着的裴冉,又想起了她在日记里自白的,被公司那帮同事们玩弄的幻想场面。
他的下体,又开始一阵阵地躁动。
他打开手机,点开了那张熟悉的“比耶合照”。
只是,这张照片,他已经对着撸了太多次,已经有些腻味了。
他看着照片里,裴冉身后的韩俊,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着,哪天有空,试着把王主管和李哥那两张油腻大叔的脸,P到韩俊的脸上去。
……
周一,公司。
肖诺一如既往地来到自己的工位。他开发的OA系统经过前期的不断优化,现在已经非常成熟和稳定,他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三天两头地往市场部跑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关心”市场部的情况。
他点开手机,打开了一个他自己开发的伪装成公司内部通讯软件的监视程序,直接连接到市场部的监控系统,特别调用了一个摄像头正对着裴冉的工位。
屏幕上,裴冉正穿着一身漂亮的OL装扮,认真地对着电脑工作。她那张甜美的像高中学妹一样的脸,在面对工作时,总是带着一种格外的专注和认真。而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即便是在略显保守的职业套装下,也难掩其傲人的曲线。
肖诺看着屏幕里那个属于自己的、既清纯又性感的女孩,心里一阵满足。
突然,办公室里几个男同事凑了过来,看样子是要八卦什么。
肖诺看到,不远处的王主管也微微侧目,竖起了耳朵,显然对他们的话题也很感兴趣。只不过,王主管比较正经一些,或者说,比较闷骚,没有直接凑过来。
“哥,你听说了吗?”一个男同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今年市场部,又招来一个大美女。”
现在肖诺在技术部的地位很微妙。虽然他没什么太高的职位,毕竟才刚进公司不久,但因为他独立开发了那套备受好评的OA系统,和领导走得也比较近,连这帮平时眼高于顶、不怎么懂人情世故的理工男,也不自觉地对他比较尊重。
肖诺一听“美女”两个字,瞬间来了精神。
“不知道啊,”他一无所知的样子,“有图图吗?我是牛爷爷,我的图图呢?”
另一个同事笑嘻嘻地打开了手机,点开了一个他们内部的小群。新人的照片,早就被好事者共享在了群里。这大概是蒋卓那个家伙留下的“遗风”,公司的猥琐风气,因为他曾经的存在,而久久不能下降。
肖诺凑过去一看,屏幕上是一张证件照。
我靠!果然漂亮!
照片上的女孩,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发梢微微卷曲,自然地垂在肩上。她的五官极其精致,眉眼如画,鼻梁高挺,嘴唇是那种天然的、水润的粉色。她的气质很清纯,眼神清澈得像一汪泉水,不带一丝杂质,就像一朵在晨露中悄然绽放的、纯白的茉莉花。
“白月光”这种词,大概就是用来形容这样的女生的。一看,就让男人回想起那段最青涩、最美好的校园恋爱时光。
“保真?”肖诺问。
“绝对真!”其他同事七嘴八舌地说,“明天就来报道了!到时候,咱们组团去看看?”
这时候,有个同事打岔道:“哎,人家肖哥都和裴冉大美女打得火热了,就别跟我们这些单身狗抢了吧?”
这话里,带着一丝调侃,和浓浓的羡慕。
肖诺知道大家都在羡慕他,心里突然有点暗爽。不过,他和裴冉到现在,也还没在公司里正式官宣。在大家眼里,他们最多也就是关系比较亲近的“暧昧”状态。
他突然灵机一动。
“没有没有,”他摆了摆手,故作谦虚地说,“我们就是以前的校友,在一个公司,所以走得近一点而已。大家都有机会的。”
他当然知道,他这番话,用不了半天,就会传遍整个公司的男人圈子。
但他追求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又想起了裴冉在日记里写的,那个被公司同事轮流操干的性幻想。
他感觉自己的牛子,又要炸裂了。
突然,王主管走了过来,他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几个技术宅男的八卦。
“行了行了,除了女人,大家还是得想想工作。”
众人见状,立刻点点头,作鸟兽散。
王主管走到肖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最近我们几个主管开会,这次集团要对我们公司进行架构改革,以后部门结构和人事配置,可能会有很大的变化。这意味着,会有很多新的机会出现。”
他看着肖诺,眼神里带着一丝期许,“肖诺啊,把握住。你的技术能力和思维活跃度,在咱们技术部有点屈才了。抓住机会,去其他的业务部门,可能更适合你施展才华。”
肖诺郑重地点了点头。王主管一直以来对他不错,他对这位看起来有些严肃,但实际上很爱护下属的领导,也十分感激。
但是,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象出了一幅极其荒诞的画面。
他想象着,眼前这个正语重心长地教导自己的王主管,正用一种抱着小孩撒尿的姿势,抱着光溜溜的裴冉。裴冉的双腿被他把着,那片刚刚经历过轮番大战的、流着精液的小穴,正对着自己……
这个念头,让他感觉自己的牛子又硬得隐隐作痛。
这时候,旁边一个还没走远的男同事又插了一句:“对了,好像这次还有集团总部的人会下来挂职。好像是涉及什么改革,叫什么……HRBP?我之前和人事那帮人吃饭的时候听说的,要去市场部。”
另一个男同事不屑地说:“什么H什么P的,不就是下来镀金的吗?”
“行啦!”王主管瞪了他一眼,“集团下来的都是领导,以后要记得这一点,别乱说话。”
那个同事吐了吐舌头,又补充了一句:“听说长得挺帅呢,去对接的人事部那帮小姑娘,回来个个都跟花痴一样。”
肖诺警觉了起来。
天降帅哥?还是去市场部?
裴冉的身边,又要出现新的、陌生的男人了?
他的心中,瞬间涌起了一股混杂着担心和兴奋的复杂情绪。
看来,自己那个秘密的监控系统,又要大有用处了。
傍晚,肖诺和裴冉回到了他们温馨的小家。
肖诺今天在公司憋了一整天,脑子里全是关于裴冉被公司那帮油腻同事轮流操干的幻想画面。他一进门,就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他也顾不上换衣服,直接从背后抱住正在换鞋的裴冉,双手不老实地掀开她的白衬衫,就想去摸那对早已让他魂牵梦绕的奶子。
“别闹,”裴冉温柔地笑骂了一句,但身体却没有抗拒。她甚至还很配合地,主动解开了自己胸罩的背扣,把胸罩随手扔在一边,让肖诺那双大手,能够舒舒服服地、毫无阻碍地,包裹住她那对硕大柔软的雪乳。
就在肖诺准备将她就地正法,好好发泄一番时,门铃突然响了。
“叮咚——”
会是谁?
肖诺和裴冉都有些疑惑。他们没点外卖,也不可能是韩俊,那个家伙绝对不会不请自来。
肖诺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坏主意。
他凑到裴冉耳边,低声说:“你去开门。”
真空上阵的漂亮女友,去给一个完全陌生的访客开门,这大概是每个男人都幻想过的、充满了刺激和禁忌的场景。
裴冉笑着瞪了他一眼,她很明显地读懂了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知道他那绿帽癖又上头了。
不过,她并没有拒绝。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件被肖诺弄得有些凌乱的白衬衫,然后走向了门口。
肖诺则立刻闪身,躲在了玄关的墙壁后面,暗中观察着。
门开了。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一个穿着附近中学校服的、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正太。他长得眉清目秀,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水果篮。
“你好,小弟弟,”裴冉的声音很温柔,“有什么事吗?”
“姐姐好,”小正太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我和我爸爸刚搬过来,就住在你们对面。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请多多关照。”
裴冉被这个小弟弟的礼貌和可爱给逗笑了。她接过水果篮,说了声谢谢,还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小正太那柔软的头发。
“真乖。”她大概是真把他当成一个可爱的小弟弟了。
裴冉就是这种性格,吃软不吃硬。可能她骨子里,就带点女王的气质,所以才会喜欢韩俊那种温顺的、有点M倾向的角色。
不过,更深层次的裴冉,那个会幻想着被一群猥琐男同事轮流操干的裴冉……
女人心,海底针啊。
这种永远猜不透的感觉,让肖诺兴奋到上瘾。
不过,小正太的爸爸呢?打招呼这种事,怎么只让一个孩子来?
就在肖诺疑惑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对面那扇同样开着的门里,因为两家是对门,而且户型一模一样,所以他能清晰地看到他们家里的情况。
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正和他一样,躲在墙壁后面,好像也在暗中观察着这边。
那大概率,就是小正太的爸爸了。
如此反常的举动,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肖诺摸了摸自己裤裆里,那根已经有些坚硬的鸡巴。
他感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
夜晚,一处高级公寓。
李策安顿好行李,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高档沙发里,闭目养神。
他一直都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什么命运安排、玄学风水之类的东西。直到几个月前,被一个信佛的领导半推半就地拉去见一个大师。那大师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说话半文半白,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句蹩脚的英语和粤语,神神叨叨。大师给他算了一卦,说他最近会有工作变动,还会和前女友再续前缘。
这种老神棍的话,李策向来是不信的。但人这种东西很奇怪,心里越是不信,就越是会忍不住去期待。
是的,李策一直很想念他的前女友。
不想念才怪了。
林晚若。
他们当时的大学校花。李策因为和她谈恋爱,在学校里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风云人物。
他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是在新生开学典礼上,她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阳光透过礼堂的窗户,洒在她身上,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整个人像是会发光。他当时就觉得,这女孩真他妈好看。
后来,他追了她很久。送花、写情书、在宿舍楼下弹吉他唱歌,所有偶像剧里那些俗套的桥段,他都用了一遍。林晚若一开始对他爱答不理,但大概是架不住他那股死缠烂打的劲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是李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他们会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在校园里牵着手散步,会去图书馆抢座,会在考试前一起熬夜复习。他会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载着她穿过整个城市,只为了去吃一碗她心心念念的麻辣烫。
林晚若很美,美得像个中了基因彩票的BUG。很多苗条的美女,身材都是平板。可若若不仅不是,还有着C+的傲人资本。她自己还偷偷告诉过他,减肥之前,她其实是D罩杯。细枝结硕果,形状还好得不像话,挺翘圆润。
有一次,他们去海边玩,她穿着一套粉色的比基尼,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沙滩的男人,眼睛都看直了。李策当时心里那股骄傲和占有欲,简直要满溢出来。
当然,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不仅仅是因为外貌。最重要的是,林晚若在李策的回忆中,是那么的完美。她温柔、善良、聪明,还带着一点点可爱的小任性。
她会在他打篮球输了比赛后,笨拙地安慰他,说在他心里,他永远是MVP。
她会在他生日的时候,花一个星期的时间,亲手给他织一条歪歪扭扭的围巾。
她会在他生病的时候,翘掉自己最喜欢的选修课,跑去给他买药,然后坐在他床边,絮絮叨叨地念叨他,让他多注意身体。
他们的分手,现在想来,说白了就是一场因为小人陷害而造成的、极其愚蠢的误会。当时班上有个一直嫉妒他的家伙,故意在两人之间挑拨离间,制造各种矛盾。而那时候的他们,都太年轻,太要面子,谁也不肯先低头,谁也没想过去好好地沟通和解释。
李策想,要是他有现在这么成熟,他一定会放下所有的面子和自尊,去把林晚若哄好。
其实,他后来也不是没有哄过。毕业前,他鼓起勇气去找过她一次,想跟她和好。只是,那时候的若若,已经对他很冷淡了。可能真的是过了那个窗口期,女生一旦失望了,就很难再回头了吧。
毕业后,李策凭借自己出众的能力,直接进了一家大型集团公司工作。因为平台高,再加上他自己也够拼,进步得很快,没几年就成了部门里的骨干。
而他也一直在用各种方式,默默地关注着若若。他知道她毕业后,考上了研究生,继续深造。他会偷偷地看她的社交平台,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交新的男朋友。
万幸的是,从她偶尔更新的动态来看,她好像一直都是单身。
这给了李策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总觉得,他们俩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原则性的矛盾,就这么分手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所以,当那个大师说他会和前女友再续前缘的时候,他除了不信,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期待的。
玄学这种东西,有没有那么灵?
毕竟,若若今年研究生也毕业了,也到了该找工作的时候。
两周前,命运的齿轮,似乎真的开始转动了。
他所在的集团,为了让旗下一家很有潜力的子公司单独上市,准备对这家子公司进行大刀阔斧的结构改革。
而他,作为集团总部的精英,自然被派驻到了这家子公司,进行为期一年的改革指导。他被直接安排到了市场部,担任一个新设立的职位——HRBP。
而就在他接到调令的第二天,他刷朋友圈的时候,发现若若更新了一条动态。
她晒了一张offer的截图,那家公司,正是他即将要去的那家子公司,而且就是市场部!
那一刻,李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有些不真实。
他这三年,经常会梦到她。梦到他们还在大学,梦到她穿着白裙子,在阳光下冲着他笑。
他朝思暮想的白月光前女友,林晚若……
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东西,比与曾经的挚爱久别重逢更让人动容的了吧……
八、一个是假纯情,一个是真傲娇
周日的晚上,肖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刷着短视频,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裴冉刚洗完澡,正坐在梳妆台前,一丝不苟地往脸上擦着护肤品,做着她的日常护理。
“诶,”裴冉一边对着镜子拍着爽肤水,一边状似无意地问,“你知不知道,这次我们市场部要来的新人里,有个超漂亮的女生?”
肖诺当然知道。那天在办公室他早就被部门里那帮饥渴的同事们安利过了。但他不想让裴冉觉得他是个喜欢八卦的男人,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于是,他摇了摇头,装得跟真的一样。
裴冉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显然不信。
“真的假的?你们办公室那帮男的,没讨论?”
看来,裴冉对公司里男人们的猥琐程度已经略有耳闻。
“我老婆美若天仙,我哪有空去想别人。”肖诺随口胡诌了一句情话。
裴冉听完倒是很受用。她用化妆棉擦擦手,坐到床边来,“这话还挺好听。”
“你还真就坡下驴了。”肖诺放下手机,看着她,“那你呢?你有没有想别人?”
他看着眼前的裴冉。她的头发在前段时间染成了浅褐色,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那张小小的精致又可爱的脸,看起来清纯到了极致。但肖诺知道,在这副清纯的外表下,藏着一个多么反差,多么淫荡的小魔女。
这种感觉让他很想欺负她。
肖诺想起了自己最喜欢看的一本绿文,叫《暴露女友小倩》。他觉得,如果真正的小倩不长裴冉这样,那绝对是小倩的问题。
他突然伸出手,直接探进了裴冉那宽松的睡衣里,摸上了她那对柔软的酥胸。
“哎呀,你干嘛呀。”裴冉娇嗔了一句。
“我看看你还爱不爱我。”肖诺的手开始不老实地揉捏起来。
“爱,爱死你了。”裴冉的呼吸有些急促,“你……你弄得我好痒……”
她一边嗔怪着,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老实,没有做出任何拒绝的动作。
肖诺三下五除二,就把裴冉那身碍事的睡衣给扒光了。他让她伏跪在床上,然后从衣架上找出一条皮带,将她那双白嫩的小手捆在了背后。
他让她那挺翘圆润的屁股正对着自己,然后伸出手,开始爱抚她那片神秘湿润的领地。
“干嘛啊你……”裴冉扭了扭身子。
“拷打女特务。”肖诺一本正经地说。
“你……你怎么这么坏……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吗?我都招了。”裴冉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还没上刑呢。”
于是,他掏出自己那根早已硬得发烫的鸡巴,撕开一支避孕套戴上,对准那片泥泞的入口,直直地插了进去。
“嗯……”
裴冉主动配合着,自己开始扭动纤腰,用她那紧致温热的穴肉套弄着肖诺的鸡巴。
肖诺看着眼前这幅淫靡的画面。裴冉那雪白光洁的后背,和那被皮带捆住的纤细手腕,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充满了禁忌和征服感的视觉冲击。而她那清纯可爱的脸,此刻正因为情欲而泛着潮红,嘴里发出动人的呻吟。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肖诺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说,”他一边用力地抽插,一边问道,“我好,还是那个淫贼好?”
“都好……都好……啊……啊……啊……”裴冉开始浪叫起来。
“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老公最好……我就喜欢……喜欢给我老公操……”
“妈的,”肖诺加速了抽插,“我亏大了,你都偷了一次腥,我连顾沁的手都没摸到!”
“什么叫偷腥?”裴冉一边喘息,一边反驳,“我那是光明正大的!你不是还在旁边看得很爽吗?而且,谁让你自己没本事,没把她拿下……”
裴冉的这些淫语让肖诺感觉爽得要死。他挺动着下体,在数秒之后,便在一阵剧烈的抽搐中,射在了那个小小的橡胶套里。
这就是肖诺现在的性能力。
有,但是不多。
幸亏裴冉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浪荡女人,不然,肖诺的头顶可能真的要长出一片青青草原了。
肖诺摘下避孕套,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回头看到床上的裴冉一脸坏笑。
“想什么呢?”他问。
“你真的要听吗?”
“你说呗。”
裴冉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我感觉……你最近……太逊了。我现在下面,还是韩俊的形状呢。”
她知道,肖诺会因为这些大胆的发言而兴奋,所以经常会冷不丁地给他来一下。
肖诺无语,他走过去,拍了拍她那挺翘的小屁股。
“那是因为他嗑药了。”
自从那次疯狂的旅行归来后,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也更加像灵魂伴侣了。很多以前不敢说的话,现在都能开诚布公地讲。肖诺和裴冉都觉得,对方和自己,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下第一奸夫淫妇,是也。
以及,肖诺最近还不小心把裴冉的幻想日记给说漏嘴了,让对方羞得整整一天不好意思和他说话。
此时此刻,肖诺准备再调戏她一次。
“我满足不了你,”肖诺捏着她的下巴,一脸淫笑,“那王主管和李哥他们行不行啊?”
裴冉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要死啊你!”
“谋害亲夫,你想当未亡人啊?”肖诺又开始嘴欠。
裴冉也不说话,拿起手机就开始鼓捣。肖诺凑过去一看,裴冉正把他的微信备注,从“亲亲老公”,改成了“天下第一绿毛龟”。
肖诺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裴冉真是太可爱了,让人总是产生邪念。
这时候,非常不应景地,门铃突然响了。
“叮咚——”
“你去看看。”肖诺说。
“你又开始想那些猥琐的事情了吧?”
“老婆的美貌,丈夫的荣耀。快去快去。”
裴冉拿他没办法,只好从床上爬起来,随便套了件睡衣,走到门口。她往猫眼里瞄了一眼,然后转过头,娇嗔地瞪了肖诺一眼,这才打开门。
“小航同学,”她的声音瞬间变得温柔起来,“你有什么事呀?”
门口站着的,正是他们对门的新邻居,上次来打招呼的那个小正太。
关于这户邻居,肖诺知道的不多。一个做木工的爹,带着一个上中学的儿子。他在电梯里遇到过几次那个当爹的,看起来挺严肃一人,不苟言笑。
父子俩相依为命,孩子没妈。所以裴冉一直对这个叫小航的男孩态度比较温柔,也许是出于心疼。
尤其是,他家门口经常会出现成箱的空啤酒瓶,总是让裴冉脑补出一个酗酒家暴的父亲,和一个可怜兮兮的儿子的悲情故事。
“裴冉姐姐,”小航很有礼貌地说,“我们家Wi-Fi坏了,我看不了网课,能……能借一下你们家的Wi-Fi吗?”
也许是小航的英语口语不太标准,他说“Wi-Fi”的时候,那个“Fi”的发音有点轻,让躲在后面的肖诺听着,总觉得像是在说“wife”。
借我wife用一下?岂有此理?肖诺心里默默地玩了个谐音梗。
“哎呀,这么用功啊。”裴冉笑着说,“行,你记一下,我们家Wi-Fi密码是……”
连上Wi-Fi后,小航非常礼貌地道了谢。裴冉关好门,往房间回来。
“你看小航,多乖。”她一边走一边说,“我们要是以后孩子也这么听话就好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办公室那个王姐,她家孩子现在大了,有多愁人。”
“放心,”肖诺说,“以后孩子不听话,我就带着你私奔。”
“瞎胡闹。行了,我困了,睡吧。”
裴冉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
肖诺却还很精神。百无聊赖之际,他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
他坐到电脑前,打开了自家路由器的管理后台。他看了一眼在线设备列表,果然,有好几台陌生的设备。一台平板电脑,估计就是小航用来学习的;还有两部手机,以及一台桌面电脑。
其中一部手机,大半夜的,流量使用还很大。
肖诺冷笑一声,一种熟悉的偷窥欲开始膨胀。
他开始了他的操作。
他先是利用路由器后台的一个已知漏洞,绕过了防火墙,然后,直接用Wi-Fi入侵了对方家里的所有电子设备。
首先,是那台一直在活跃的手机。他直接破解了手机的系统权限,调用了前置摄像头。
就这样,小航他爹那张油腻的大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那表情,分明是憋得很难受,好像正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肖诺又破解了麦克风。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百分之百没错了,这老哥在撸管。
肖诺又点了点鼠标,获取了他手机屏幕的实时显示内容。
一看,居然是相泽南老师的经典大作,IPZZ-003。垃圾屋系列开山鼻祖级别的神作。
这部片子,讲的是一对邋遢的父子,享用一个前来家访的曼妙女老师的故事。
小航他爹一边看着片子,一边疯狂地撸着管,好像快到了。
突然,他切换了界面,来到了手机相册。
他居然打开了一张偷拍的裴冉的照片!
照片里,裴冉正穿着职业套裙,在楼下扔垃圾。
然后,他对着照片,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表情瞬间虚脱,开始小口地喘着气。
看来是射了。
看来这大叔,是把裴冉代入成了AV里的女优去意淫了。
真是想太多了。肖诺看着电脑上小航他爹那爽完之后一脸迷离的表情,感觉对方就像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而自己,则是那个负责看监控的饲养员。
不过……想想还挺刺激。
父子局……父子一起操裴冉……
肖诺这么联想着,下体邦邦硬。他把电脑关好,也起身进了厕所。
“妈的,”他嘴里嘀咕着,“还是老片出的浓。”
……
报道这一天,李策醒得很早。
他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煞有介事地抓了抓头发,弄了个自认为还不错的造型。然后他从衣柜里,选了一套最帅的,熨烫得笔挺的深灰色西装。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线条比大学时硬朗了不少,眼神也少了些青涩,多了点内容。总的来说,是精神多了。
若若会喜欢吗?
他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脑子里反反复复,全都是他幻想的和林晚若重逢的那个画面。他设想了十几种开场白,从“好久不见”到“你也在这儿”,每一种都觉得有点傻。
李策开着车到了公司。
他来到市场部,一个自称老李的男人热情地接待了他。李哥挺着个啤酒肚,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一看到李策手里那张集团的调令,就跟看到了亲人一样,又是递烟又是倒水,一口一个“李老弟”,跟他套着近乎。
李策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眼睛却一直在办公室里四处乱瞟,他在寻找林晚若的身影。
他看到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同事,在弯腰捡东西的时候,露出了半截黑色的蕾丝边。
他看到一个戴眼镜的男同事,正偷偷摸摸地在电脑上浏览着汽车论坛。
他还看到墙上挂着“奋斗、拼搏、创新”的标语,字体大得有点吓人。
但他没有看到林晚若。
突然,办公室的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李策下意识地转过头,时间好像在那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键。
林晚若就站在那里,阳光从她身后的落地窗照进来,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她穿了一身小香风的千鸟格套裙,头上戴着一顶同色系的八角帽。比李策印象里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要时髦了不少。她脸上的婴儿肥已经完全褪去,五官出落得更加精致漂亮,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一头及腰的长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橱窗里摆放着的贵价洋娃娃。
她一出现,就吸引了市场部里所有男人的目光。
刚才还围着李策的李哥眼睛都直了。他冲着李策说了句“李老弟你先随便看看啊”,然后就屁颠屁颠地朝着林晚若跑了过去,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
但是,林晚若却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他一样。
她从他身边走过,甚至连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这种彻底的无视和区别对待,让李策心里有点小小的沮丧。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儿有门儿。
他知道,林晚若不可能忘了自己。她越是这样假装看不见,就越是说明她在意。
林晚若的身边还跟着几个看起来像是和她同一批入职的男生。他们的眼神也都像苍蝇见了蜜一样,黏在林晚若身上,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得李策浑身不自在。
要是在以前,他早就走过去,一把揽过若若的肩膀,用一个充满了占有欲的眼神告诉这帮臭鱼烂虾,这姑娘是我的。
可是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好像只能手插裤兜摆个造型。
这时候,一个绑着丸子头,长相可爱灵动的女孩走进了办公室。她的个子不算特别高,但身材比例很好,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瞳仁圆得像小鹿,充满了活力。她胸前的工牌上,写着她的名字——裴冉。
裴冉大概是看到了李策这个没见过的生面孔,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没人招呼,便很大方地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裴冉,你是今年的新人吗?”
李策心里嘀咕着,这公司的女生都这么漂亮的吗?
“你好,”他回过神来,冲着裴冉笑了笑,“我叫李策。算是新人……或者说,旧人吧。”
裴冉这时候才注意到李策手里拿着的那份集团调令,上面红色的抬头和钢印格外醒目。她愣了一下,马上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有些太放松随意了。
“啊,原来是集团来的老师。”她立刻收起了那份自来熟的亲近,语气变得有些恭敬,还带着一丝抱歉,“李老师您好,您看着好年轻啊。”
李策笑了笑,他觉得这个女孩很有趣。
“哪有什么老师,”他说,“大家都是同事,以后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实则他心里暗爽,被美女这么捧着的感觉,确实挺好。
这时候,入职报道的新员工都到齐了。李哥清了清嗓子,拍了拍手,把所有新人都召集到了会议室门口。
“来来来,新来的同事们,都站好啊。”李哥像个组织春游的小学老师,“咱们市场部是个大家庭,今天又迎来了几位新成员。下面,按照惯例,每个人都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让大家认识一下。”
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员工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饶有兴致地看了过来。每年新人入职,对他们来说,就像看选秀节目一样,总能提供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李哥先指了指一个穿着干净白衬衫,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生。
“从你开始吧。”
那男生推了推眼镜,站直了身体,声音洪亮地开口:“大家好,我叫管昊。毕业于X大,在校期间有过几段在4A广告公司的实习经历,很高兴能加入我们这个优秀的团队,希望以后能和大家一起努力,为公司创造价值。”
他说完,还不经意朝着林晚若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在观察她的表情。
李策心里撇了撇嘴,又一个开屏的孔雀。
接着,是另一个打扮得比较时髦的男生。他穿着一件潮牌的T恤,外面套了件休闲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
“What's up,各位前辈好,我叫汪凯,毕业于英国XX大学,大家叫我Kevin就行。”他说话的腔调有点ABC的感觉,“我这人比较喜欢交朋友,爱好是篮球和摄影。希望以后能和大家打成一片,尤其是和部门里的各位哥哥姐姐们。”
他说着,还冲着办公室里几个年轻的女同事调皮地眨了眨眼,引来一阵小小的笑声。
李策心想,爱好摄影?怕不是爱好给姑娘们拍私房照吧。
然后,轮到了林晚若。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办公室里嘈杂的声音,都好像小了一些。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自成一个焦点。
“大家好。”她的声音很清脆,“我叫林晚若,毕业于XX财经大学,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说完,她微微鞠了一躬。
没了。
就这么简单。
那几个等着听她多说几句的男同事,脸上都露出了些许失望。但这种清冷的姿态,反而更激发了他们想要探索的欲望。
李策看着她,心里却笑了,若若在公司越是表现得拘谨,他就越放心。
最后,轮到了李策。
他比办公室里大部分男人都要高一些,那身合体的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场和那几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截然不同。
“大家早上好。”他的声音沉稳而有磁性,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叫李策。从集团总部过来的。从今天开始,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我会作为市场部的HRBP,协助部门进行组织架构的改革和优化。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以后工作顺利。”
他话音刚落,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一秒。
刚才那两个还一脸骄傲的新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男人,竟然是集团总部派下来的“领导”。
而李哥的反应最快,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从热情,变成了谄媚。
“哎呀!热烈欢迎李老师!欢迎欢迎!”他带头鼓起了掌,“李老师,以后还请您多多指导我们的工作!”
他那副样子,就差没直接给李策跪拜了。
“李哥客气了。”李策笑了笑,“我就是来协助工作的,大家平常心对待就好。”
“是是是。”李哥连连点头,“那什么,大家的自我介绍都结束了啊。欢迎各位加入我们市场部!散了散了,都给分配了工位,大家先熟悉熟悉,待会给你们安排导师。”
说完,李哥便带着李策去了市场部总监张总的办公室,初来乍到,他还是得先拜拜山头。
总监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微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看到李策进来,很客气地站起身,请他坐下,还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张总,您好您好。”
李哥很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还顺手带上了门。
“你好,叫我老张就可以。”老张笑呵呵地说,“李经理,怎么样?对我们公司,我们市场部,印象如何?”
“挺好的,”李策喝了口茶,“欣欣向荣。”
“呵呵,”老张笑了笑,“我们市场部,是公司里最核心的部门,每年最好的苗子都往这里送。但是呢,整个企业的培养体系,又很落后。还是以前那种老师傅传帮带的套路。但是现在这年头,谁愿意把吃饭的手艺教给别人?何况市场变化这么快,早就不是以前野蛮生长的年代啦。所以啊,就需要你这样的专业人才,来指导我们进行改革优化。”
李策听着老张这些客套话,心里琢磨着,从集团总部下来的就是不一样,这么大个总监对自己也客客气气的。他礼貌性地回复了几句。
老张抿了口茶,眯起了眼睛,突然问:“李经理,今年还没到30吧?”
李策有些不好意思,别说三十了,他今年才二十五六。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今天早上把胡子剃得太干净了。
“集团派你下来,”老张继续说,“不只是这么简单吧?”
李策一愣。他当然知道老张是什么意思。在老张眼里,自己这么一个年轻,没什么资历,却又代表着集团意志的人,空降到市场部,能说明的东西太多了。
李策来之前也不是没做过功课。他看过公司最近的人事变动,不久前,市场部就空降了一个林副总监,到任以后,主抓了几个大的项目,隐隐有把老张架空的意思。
难怪老张会这么问。
李策开始用之前部门前辈教他的一招——装傻,打哈哈。他没有正面回答老张的问题。
老张见他不为所动,便把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门口有人要进来汇报工作,李策便起身告辞了。
李策从总监办公室出来,心里想着,其实他刚才那样,也不算特别不真诚。因为他这次下来真的没有带什么特殊的任务。但也许,就是这种看不出底细的感觉,反而会让老张对他高看一眼?
无所谓了。
反正李策现在满脑子都是若若。
他回到市场部的大办公区,看到新人们的座位旁,都多了一个人。大概就是李哥给他们安排的入职培训导师。虽然入职之前,他们已经做过集团的集中培训,但是真正想上手工作,还是需要有人手把手地教。
李策的目光,落在了林晚若的座位上。
她的旁边,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格子衫的理工男。那男人正凑在林晚若身边,指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李策的反黄毛雷达响了。
……
技术部的工位上,肖诺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裴冉正在和一个他没见过的男人说话。
这大概就是之前同事们说的,从集团空降下来的那个“领导”。
裴冉一开始的表情,像是遇见了亲切的熟人,笑容灿烂。然后对方说了些什么,她的表情就变成了一副有些歉意又客气的样子。
不会他俩之前认识吧?肖诺警觉了起来。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大学的时候,他问过裴冉自己是不是她的初恋。裴冉当时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虽然你是我的初夜,但不是我的初恋哦。”
裴冉有时就是这种耿直的性子,直来直去的,也不想有什么秘密瞒着肖诺。
而且以裴冉表达的严谨性来看,那她的初吻大概率也不是自己的了。
肖诺当时追问:“啥时候?是谁?”
裴冉有些害羞地说:“高中的时候,比我大几岁。”
后来,任凭肖诺怎么追问,也只问出来那个人上的大学是哪一所。
肖诺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打开了公司的员工管理系统,找到了刚才和裴冉说话的那个男人的信息主页。
李策……
他点开了李策的个人资料,鼠标往下拖到了教育经历的部分。
就是裴冉所说的那所大学!
肖诺的脖子上冒出了冷汗。我靠,自己这是什么天生的绿帽圣体?刚斩完一个蒋卓,怎么又天降一个初恋男友?
这时,市场部的李哥突然走了过来,“肖诺啊,忙什么呢?”
肖诺眼疾手快地关掉了界面,没让他看见,“啊,没什么,搞点日常维护。”
“哦,那就是没什么事了。”李哥说,“对了,我们市场部来了几个新人,有个研究生,张总想重点培养。说让我请你去带一带她,以后要让她接手整个市场部的信息化建设。”
李哥凑近了些,悄声说:“你小子命好,那个研究生,也是个大美女啊。”
肖诺看了他一眼,“李哥,你为什么要用‘也’?”
“你还装?”李哥一副“我都懂”的表情,“裴冉啊,你是不是睡过了?没睡过也暧昧过吧?我听说你俩最近好像冷淡了。唉,这种漂亮女生,没点本事还是别娶回家。你能拥有过,就已经很让人羡慕了。不过你别看李哥现在这样,当年我也是……”
肖诺见他越说越离谱,觉得公司里的八卦传得也太夸张了。他想办法跳过了这个话题,“那我们赶紧去市场部吧,别让美女久等了。”
李哥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说:“你小子真是,一听有美女就积极。”
肖诺跟着李哥,穿过那条像是国境线一样的走廊,从技术部的数据森林进入了市场部的花花世界。
这里的空气都和技术部不一样,没有服务器散热风扇的嗡嗡声,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和女同事们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闻起来就像一个打翻了的化妆品柜台。
李哥领着他,径直走到了一个靠窗的工位。
“晚若啊,来,给你介绍一下。”李哥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前辈的关爱,“这位是咱们技术部的肖诺,肖工。以后公司这套系统,有什么不懂的,就找他。”
然后,他指着那个正从座位上站起来的女孩,对肖诺说:“肖诺,这是咱们今年的高材生,林晚若。张总特意交代了,要你好好带一带。”
肖诺看着眼前的女孩,有那么一两秒钟,他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缺氧。
照片这玩意儿,有时候像美图秀秀,有时候像通缉令。但林晚若本人,属于第三种,是那种让照片觉得自卑的类型。
她比照片上要好看无数倍。那种漂亮,不是简单的五官堆砌,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让人感觉很舒服的气质。她的皮肤在办公室明亮的灯光下白得像牛奶,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发梢微微卷曲。她穿着小香风千鸟格西装外套,内搭是一件白色的雪纺衬衫,下面是一条同款的及膝包臀裙,将她那纤细的腰身和挺翘的臀部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
她就像一杯加了冰的柠檬水,清爽、干净,还带着一丝丝恰到好处的甜。
肖诺觉得这是他这辈子除了裴冉之外,唯一一个让他产生了“想守护”这种奇怪念头的女孩。
哦,不对,还有顾沁。
“你好,我叫肖诺。”他伸出手。
“你好,林晚若。”她也伸出手,和肖诺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很软,带着一丝凉意。
李哥又交代了几句“以后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之类的废话,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那……我们开始?”肖诺回过神来,“研究生,学东西应该很快吧?”
林晚若笑了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于是,肖诺开始给她介绍公司这套复杂的供销系统的各个业务流程和使用方法。
他嘴里说着什么“数据流”、“权限配置”、“客户关系管理模块”,眼睛却在进行着自己的“数据采集”。
林晚若学得很认真,她会凑近过来,仔细地看着肖诺的每一个操作。她一凑近,肖诺就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像是茉莉花一样的香气。他甚至能从她那雪纺衬衫微微敞开的领口,看到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和那道若隐若现的深邃乳沟。
这么瘦,还能这么大?
肖诺的视线又不受控制地往下移。
她的双腿并拢着,坐姿很端正。那条白色的包臀裙下,是一双匀称修长的美腿。她的脚上,穿着一双米白色绑带式的中跟凉鞋。那几根细细的带子,缠绕在她那白皙的脚背上,显得格外性感。
她会一边听,一边用脚尖轻轻地点着地,那个动作,让肖诺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的。
这时候,肖诺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火控雷达给照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你在大马路上走着,突然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你。
他浑身不自在地抬起头,顺着那道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李策。
那个疑似裴冉“初恋男友”的家伙,正站在市场部办公室的门口,和裴冉有说有笑。
裴冉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花枝乱颤,甚至还伸出手在李策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肖诺的心里咯噔一声。
他俩果然不简单!
他看着裴冉和那个男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倒不是纯粹的吃醋,那感觉更复杂,像是自己珍藏的玩具,突然被另一个也很有钱的小孩盯上了,既有点不爽,又有点想看看对方会出什么价。
他这边一走神,讲解的声音就停了。
“怎么了?”
林晚若的声音挺好听的,像夏天里加了冰块的橘子汽水。她顺着肖诺的目光看了过去,也看到了门口的裴冉和李策。
“没什么,走了个神。”肖诺收回目光,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脑屏幕上,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指着系统里一个复杂的报表模块,继续说:“这个地方的逻辑比较绕,是之前一个离职的老员工写的,代码跟意大利面似的,你先大概了解一下就行,以后有问题随时问我。”
他说得一本正经,心里却在想,裴冉那个初恋男友,长得还真行,西装革履,头发也梳得整齐,一看就是那种很会骗小姑娘的类型。
门口的李策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边的注视,他结束了和裴冉的对话,目光不经意地扫了过来,正好和肖诺的视线在空中撞上。
李策的眼神很平静,但肖诺能感觉到那平静下面藏着的东西,是一种审视,一种评估。而当李策的目光落在肖诺身边的林晚若身上时,那平静的眼神明显地波动了一下。
就在这短暂的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无声交锋中,裴冉走了过来。
“肖诺,忙着呢?”她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好像完全没察觉到空气中那点微妙的气氛。
然后,她很自然地向两人介绍:“这位是集团新来的李策李老师,这位是我们公司技术部最厉害的肖诺。”
“李老师和我是老乡呢,”裴冉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见到故人的欣喜,“世界真小。”
老乡?
妈的,就是他了。
肖诺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伸出手:“你好。”
“你好。”李策也伸出手。
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不算太用力,但都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较量。
“以后多关照。”李策说。
“是挺巧的。”肖诺说。
林晚若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那你们先忙,我带李老师去熟悉一下环境。”裴冉说着,便带着李策往办公室另一头走去。
肖诺看着他们俩的背影,一个高大挺拔,一个娇小可爱,站在一起,还真他妈有点般配。
他心里那股熟悉的紧张感又开始冒头了。
他转过头,发现林晚若也正看着那两人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
“你们……”肖诺试探着问,“认识?”
“不认识。”林晚若摇了摇头,收回目光。
“行吧,我们继续往下走。”肖诺说。
接下来的教学时间,肖诺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系统上了。他一边给林晚若讲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观察着办公室另一头的动静。
他看到裴冉正带着李策,在给部门里的其他同事做介绍。他看到李哥又凑了上去,点头哈腰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他还看到,部门里那几个未婚的女同事,看李策的眼神,都像饿了三天的狼看到了肉。
看来,今晚下班等人都走了,得把监控的角度再好好调一调了。
肖诺给林晚若一直讲到了中午午饭时间。
市场部的工作氛围比技术部要活泼得多,一到饭点,办公室里就叽叽喳喳地热闹了来,员工之间小有威望的李哥招呼着大家一起去吃饭。
在公司食堂,市场部的新老员工们浩浩荡荡地找了一个大桌子坐下。肖诺也跟着他们一起。
他端着餐盘,定睛望去,果然,李策和裴冉,正单独坐在一个靠窗的小桌子上吃饭。
众人准备落座,李哥也注意到了肖诺正在看裴冉那边。他走过来,用一种过来人带着些许怜悯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可怜的汤姆…”
肖诺感觉李哥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
得,明天估计公司里又会传出更劲爆的八卦了。
不过肖诺不在乎那些。
他看着不远处,正和李策有说有笑的裴冉,心里有些拧巴。
他不是什么心胸狭隘的人。毕竟他连裴冉和别的男人做爱都同意了,还帮忙拍了照。他不会因为裴冉和自己的初恋男友巧遇重逢就生什么闷气。
但是,裴冉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呢?
肖诺的心里堵得慌,他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昨天晚上,他还觉得他和裴冉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契合的灵魂伴侣,裴冉明明连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性幻想都能毫无保留地和他分享。
为什么,为什么就这点小事,她都不跟他说呢?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他今天一上午看了几十次手机。他一直在等,等裴冉发来那条他预想中的短信。
“老公,我悄悄跟你说,今天新来的那个李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初恋……”
明明应该是这样才对。
就算是裴冉也是今天早上才刚知道李策会来,那她也一定会找个机会,给自己发这条微信才对。
这种想不明白的感觉,让他十分沮丧。
他讨厌这种不确定感,讨厌这种不安被憋着的感觉。
他看着身边正低头吃饭的林晚若,突然想找个人说说话。
“那个……”他开口,试图找个话题,“你……习惯我们公司的饭菜吗?”
“还不错。”林晚若抬起头,冲他笑了笑,“比我们学校食堂的好吃多了。”
“那肯定的,”肖诺说,“我们公司食堂的大师傅,以前是给五星级酒店当主厨的。”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那边那个打菜的胖子,看到没?他以前刀工特别厉害,能把豆腐切成头发丝那么细。后来因为赌博,把手给剁了,才来我们这儿的。”
林晚若被他这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逗笑了。
“你这人还挺幽默的。”
“还行吧,”肖诺说,“主要是我们技术部太闷了,平时都没人说话,只能自己跟自己说相声。”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肖诺发现,和林晚若聊天,是件很舒服的事。她很聪明,还很博学,你说的梗她都能接住,也不会像和有些女生一样,聊着聊着就只能开始查户口。
他心里那股因为裴冉而产生的郁闷,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这算不算是一种小小的报复?
肖诺不知道。
……
李策一边给裴冉讲着一些集团公司里的趣闻轶事,一边用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注意着市场部同事们坐着的那张大桌,关注着林晚若的一举一动。
当然,他也在注意那个叫肖诺的家伙。
他预想过,一进公司,就会有有心之人接近林晚若。可能是部门里的某个业务骨干,也可能是同期入职的某个优秀的新人。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个能和林晚若搭上话的,居然是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叫什么来着?肖诺?
那身格子衫加牛仔裤的穿搭,看起来就像个修电脑的。
老张在搞什么飞机?居然让这种人来带林晚若。
难怪集团要让自己下来指导业务,这公司的人才培养体系,问题太大了。
必须把这一点写进下个月的月度报告里,李策愤愤地想。
但是,无论怎么说,林晚若肯定也看不上肖诺这种货色。有这么个大哥在前面堵着也好,也免得那些真正有竞争力的男人有机会接近林晚若。
于是,李策放宽了心,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自己面前的裴冉身上。
裴冉确实很可爱。她不像林晚若那样有种距离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她的漂亮是一种很有亲和力的漂亮。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两道可爱的月牙,让人觉得很舒服,进而有种想把她就地正法的邪念。
李策看着裴冉那副天真烂漫的气质和美貌,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幻想。
如果……如果自己和林晚若没有这般奇妙的缘分重逢。在另一个世界线里,林晚若没有入职这家公司,而自己在这家公司里遇到了裴冉。
那样的话会怎么样?
思虑再三,出于好奇,出于关心,也出于一种男人莫名的、想要确认的意淫,李策开口问了。
“冉冉,”他说,“你有男朋友吗?”
裴冉愣了一下,居然第一时间没有回答。
我靠,是不是自己太直接了?
她不会……是对自己有好感吧?
一般男人看到裴冉这张脸,大概率会直接脑补到孩子都生了。但李策及时打住了自己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他见裴冉没有回答,怕场面尴尬,想赶紧缓解一下。
“不是,”他说,“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别在意。”
“没有。”裴冉不是很在意地说。
这回,换李策懵逼了。
他分析了一下。裴冉也入职一年了,放任一个这么羞花闭月的美女单着,这公司的男同胞们,也太没本事了吧?
难道……是自己的桃花运?
可是上次那个算命的大师没说过啊。他只提到了林晚若,这事儿还能买一送一的吗?
李策觉得自己可能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专心吃饭,没敢再去招惹裴冉。
若若,若若……
他在心中像念经一样,不断提醒着自己。
……
市场部作为公司的核心部门,确实非常忙碌。即使是新人,刚入职的第一天也被各种熟悉流程、领取物料、配置系统权限的琐事填满了。感觉就像刚学会怎么开机,就被告知下午要交一份关于宇宙起源的PPT。
终于熬到下班时间,李哥把大家都召集起来,站在办公室中央,像个准备宣布放学的班主任。
“各位,辛苦了啊。”他清了清嗓子,“咱们市场部的工作呢,就是有点忙,节奏快。大家可能还没怎么体验当菜鸟的感觉,就已经直接上岗了。不过呢,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这样进步得快,对吧?”
他顿了顿,很满意地看着下面一张张略带疲惫却又充满期待的年轻脸庞。
“而且,我已经和领导申请了,很快会安排一次团建,让大家出去好好放松一下,也增进一下感情!”
“好耶!”
“李哥牛逼!”
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欢呼。李哥很享受这种被簇拥着的小小虚荣,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可以下班了。
肖诺回到家,打开门,客厅里黑漆漆的,一片寂静。
裴冉还没回来。
他知道,市场部骨干们今天晚上要开个小例会,不过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已经结束了。
他摸出手机,想打个电话问问。但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半天,最终还是放下了。他觉得自己应该信任裴冉,不能像个查岗的怨妇。
他把背包扔在沙发上,整个人也陷了进去,开始发呆。
突然,一双柔软冰凉的小手从身后捂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一个熟悉又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吓我一跳啊你。”肖诺抓住那双小手,把身后的人拉到怀里,“你怎么回来这么快?”
“领导临时有事,例会取消了呗。”裴冉跨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而且我特意打车回来的,就是为了吓你一跳。”
肖诺看着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心里那股拧巴劲儿还没过去。
“老公,”裴冉捏了捏他的脸,“生什么气呢?”
肖诺觉得,成年人之间的关系,还是直接一点比较好。
“那个李策,和你是什么关系?”
“就是刚认识的同事啊。”裴冉的回答很自然。
“他是你的初恋吧!”肖诺几乎是脱口而出。
然后,他把自己那一套听起来很那么回事的推理,从大学的线索,到今天在公司的观察,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裴冉听完,先是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那种被揭穿了秘密后故作镇静的表情。
然后,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
“名侦探肖诺小五郎,”她一边笑一边说,“你的推理,全错。”
肖诺满脸问号。
“你忘了,”裴冉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我高中不是在老家读的啦。我高中是在省城上的,所以你整个推理的前提,就全错了。”
肖诺一拍脑袋。
我靠,自己也是想当然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一点给忘了。看来真的是想错了。
他当即从沙发上滑下来,对着裴冉,九十度鞠躬。
“误会解除,”他用一种很奇怪的腔调说,“红豆泥私密马赛!”
裴冉被他这副滑稽的样子逗得不行,她笑着把他拉起来,紧紧地抱着他。
“我老公这么明事理啊,滑跪还挺快。”
“嘿嘿,”肖诺也笑了,“有错就得认。”
“我也有错,”裴冉说,“我不该对他笑得那么灿烂,让我老公吃醋了。罚我给你做饭。”
肖诺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裴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然后,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
先是外套,然后是里面的衬衫,接着是裙子……
“你干嘛?”肖诺有点懵,“睡衣不是在房间里吗?你怎么在客厅就开始脱衣服?”
裴冉已经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了。她那具雪白丰腴的酮体,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肖诺面前。
然后,她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那件做饭时穿的印着卡通图案的围裙,给自己系上。
围裙只能遮住她身前的一小部分,从后面看,她那挺翘圆润的屁股,和那双笔直修长的美腿,都暴露在空气中。
“道歉,”她转过身,冲着肖诺妩媚地一笑,“不就是应该这样吗?”
肖诺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直接爽飞了。
他当即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正在厨房备菜的裴冉身后,掏出自己那根早已硬得不像话的鸡巴,就在她那光滑挺翘的屁股上蹭啊蹭。
晚饭时间,裴冉做了一桌子好菜。
她依旧一丝不挂地坐在餐桌对面,连那件卡通围裙都脱掉了。肖诺看着她,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在哪个岛国小电影里看过。全裸家政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他也不知道今晚自己到底是看饱的,还是吃饱的。
裴冉总是知道他喜欢什么。她笑盈盈地看着他,那双秀气的玉足还在餐桌底下伸了过来,隔着裤子,轻轻地摩擦着他的裤裆。
吃完饭,肖诺收拾完碗筷和厨房,裴冉便拉着他,说要去洗个鸳鸯浴。
浴室里很快就充满了氤氲的、湿热的水汽。镜子上蒙起了一层白雾。
两人在莲蓬头下冲洗着身体,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浇下,顺着肌肤的纹理滑落。肖诺看着被水打湿的裴冉,她那头浅褐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雪白的后背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划过她那挺翘圆润的臀部,显得格外性感。
他从背后抱住她,那根早已硬挺起来的粗壮鸡巴,紧紧地抵在她那柔软的臀缝间。
“老公……”裴冉的身体软了下来,靠在他怀里。
肖诺关掉莲蓬头,将裴冉的身体转了过来,让她面对着墙壁,双手撑在冰凉的瓷砖上。然后,他扶着她那柔软的纤腰,将自己那根灼热的鸡巴,对准了那片早已湿滑泥泞的入口,一杆到底。
“嗯……啊……”
裴冉的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浴室的空间不大,两具赤裸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每一次的撞击,都会在封闭的空间里,产生清晰的回响。
“啪!啪!啪!”
“老公……你好厉害……要……要把我操坏了……”
“小骚货,”肖诺一边用力地挺动,一边在裴冉耳边低语,“刚才在饭桌上,用脚勾引我,是不是早就想要了?”
“才没有……”裴冉嘴上否认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将屁股撅得更高,迎合着他每一次的深入。
肖诺感觉自己快到了。
就在这时,裴冉突然转过头看着他,那双因为情欲而显得水汪汪的美眸有一丝藏不住的狡黠。
“老公,”她说,“你……可以射在我脸上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大胆提议,像一针强效的兽用催情剂,瞬间引爆了肖诺最后的理智。
他从裴冉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他让裴冉转过身,面对着他。然后,他握着自己那根沾满了爱液的鸡巴,对着裴冉那张清纯可爱,近在咫尺的秀靥,开始疯狂地撸动起来。
数秒之后,一股滚烫白浊的粘稠液体,从他的龟头中喷薄而出,尽数射在了裴冉那张洁白无瑕的小脸上。
裴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都沾上了那白色黏腻的液体。她那张秀靥,被精液糊得一片狼藉,有些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她那对挺翘的雪乳上,显得淫靡又圣洁。
洗完澡后,两人回到了卧室。
裴冉说好久没一起看电视了,想找部爱情片来看。肖诺当然说好。
两人在网上找了一部评分很高的日本纯爱电影,在电视上放了起来。
不得不说,日本人无论是搞纯爱,还是搞NTR,都很有一手。电影的画面很唯美,配乐也很好听。
裴冉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肖诺的怀里,身上散发着沐浴后好闻的香气。
“老公,”她看着电视,突然问,“今天新来的那个林晚若,你觉得怎么样?”
肖诺顿时有些愧疚。毕竟他今天也和林晚若聊了不少,裴冉都没有因为这个吃醋。看来,还是自己太小肚鸡肠了。
“没你漂亮。”肖诺说。
说完之后,又感觉自己这话好像有点太刻意了,像是在掩饰什么。
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裴冉听完,笑了起来。
“我是问你,工作上,你觉得她怎么样。”她有些调皮地说,“你不会是偷偷撩妹失败了,才讲这些话来挽尊吧?”
肖诺一把搂紧了裴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怎么会,我可是很专一的。”
他心里却在说:专一地喜欢所有年轻靓丽的美少女。
突然,这个时候,电视的画面卡了一下,然后开始出现一个不断转圈的加载提示条。
肖诺的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电视上开始播放起日本AV。
女优叫得很浪,屏幕上一个漂亮的AV女优被两个身材矮小的男优前后夹击。看来是一部小马拉大车类型的片子。
是谁把黄片投屏到我家电视来了?肖诺心里暗暗吐槽着。
裴冉的反应也很快,她马上就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能投屏过来的没有别人,他们家的Wi-Fi,除了他们自己,就只有对门的邻居连接过。
“我真是服了这男的。”她十分生气。
她大概是已经认定了这黄片是小航他爹看的,觉得这当爹的没个正形,会教坏孩子。
其实看个黄片有啥呢,别投屏到别人家电视上就行。肖诺心想。
裴冉穿着睡衣,因为里面没穿内衣,所以又在外面套上了一件薄薄的开衫外套。她踩着拖鞋,气鼓鼓地走了出去,然后非常不客气地敲响了对面的大门。
“咚!咚!咚!”
大概过了半分钟,对面的房门才打开。
开门的是小航。
小航一脸紧张,有些难堪的样子,这让裴冉更恼火了。她觉得肯定是这孩子的爹不敢面对,又把孩子推出来当挡箭牌。
“小航,”裴冉的语气不太好,“你爸呢?”
“冉冉姐姐……”小航的声音有些发虚,“我爸……他这两天回老家祭祖了。”
这下轮到裴冉傻了。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一脸无辜的小男生,一个更让她难以接受的念头冒了出来。
不会是……小航在看黄片吧?
这时候,小航皱起了眉,他往屋里喊了一声:“高宇鹏!你惹的祸,你快出来跟人家承认错误!”
然后,从房间里慢吞吞地走出来一个和小航一般年纪,同样穿着校服的小男生。
不过,同样是青涩的年纪,这个叫高宇鹏的男生颜值比小航就差远了。他脸上长满了青春痘,身材也有些发胖,看起来憨憨的。
而小航,则确实有点杰尼斯事务所练习生的味道。
女生喜欢怪大叔这种事,大多都是男人自己的意淫幻想。大部分女生还是比较看脸的,也难怪裴冉会对小航格外温柔。
对了,小航的全名叫傅政航。前两天裴冉还跟肖诺提过,说这名字挺好听的。
高宇鹏走到裴冉面前,灰溜溜地低着头,视线停留在裴冉那双穿着粉色拖鞋里白净修长的脚趾上。他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不情不愿地承认起了错误。
大概的意思就是,两个小男孩趁着家长不在家,于是凑在一起,研究起了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关于生命起源的学术资料。
肖诺在后面听着,心想,青春期的少年看个黄片也正常,学习压力太大了嘛,可以理解。
裴冉听完,也有些尴尬。她又没当过父母,更不知道该怎么教育青春期的叛逆小男生。
于是,她想了个办法。
“小航,”她说,“把你爸的电话给我。这件事,我必须好好跟你爸说一下。”
小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冉冉姐姐,不要啊……”
旁边的那个高宇鹏,也开始在一旁求饶。
裴冉见他怕了,觉得这招很有效,于是更加坚决地说:“不行,快点给我。不然我去物业也能找得到。”
小航没招了,只好念出了一个电话号码。他还补充了一句,说他爸在乡下,信号不好,可能打不通。
裴冉记下了号码,说:“没事,他的微信就是手机号吧?我留言给他也是一样的。”
她利索地在微信上发出了好友申请。她刚才还用手机录下了两个小男生承认错误的画面,估计是要把这个当成证据一起发过去,免得他爹不信。
“行了,你们回去吧。”裴冉说,“记住,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
裴冉转身的瞬间,肖诺注意到,那两个男生的喉结都又不自主地动了一下。
虽然裴冉穿得很正常,但她这张脸实在太过清纯可爱,就像他们的同龄人一样。也难免会让这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产生一些微妙的想法。
肖诺觉得,要不是自己站在门口,今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场小小的风波结束了。
但两人的兴致也已经被破坏了,电影也不想看下去。裴冉躺在床上,开始继续吐槽起这件事,从现在的教育问题,到单亲家庭对孩子成长的影响,说得头头是道。
肖诺听着裴冉在他耳边义正言辞地分析着当代青少年教育的缺失和单亲家庭的隐患,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一堂超纲的社会学公开课,主讲人还是个刚洗完澡身上香喷喷的美女老师,这让他有点走神。他看着裴冉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写满了“正义”和“责任感”的小脸,再想想她日记里写的那些被公司同事轮流操干的幻想,就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充满了奇妙的矛盾。
“你说,一个当爹的,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裴冉还在输出,“就算工作再忙,也不能疏于对孩子的管教啊。青春期的孩子最容易学坏了,尤其是男孩子,没人引导,很容易就走上歪路。”
肖诺心想,你口中的这个“不负责任”的爹,前两天晚上还对着你的照片打飞机呢,而且他用的片子品味还挺好。
“而且那个叫高宇鹏的,”裴冉继续说,“一看就是被小航带坏的。小航长得那么帅,学习又好,怎么能跟那种一看就不三不四的同学混在一起?都怪他那个爹!”
肖诺觉得,裴冉在某些事情上的逻辑,简直是强盗级别的。长得帅的,犯了错也是被带坏的;长得丑的,就活该是那个带坏别人的。
不过,他喜欢。
“行了行了,”他把还在愤愤不平的裴冉搂进怀里,安慰道,“别生气了,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你不是已经加上他爹的微信了吗?直接跟他爹说就行了。”
“对!”裴冉像是被提醒了,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拿起手机,好友申请已经被通过了,“我这就把视频发给他!让他好好看看他儿子干的好事!”
她点开那个陌生头像的聊天框,那个头像是一片蓝天白云,微信名就叫“傅建成”,看起来就像个标准的中年男人。
她先是打了一段文字,措辞严谨,态度坚决,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关心邻里、爱护晚辈的热心好邻居的形象。然后,她把刚才录下的那段两个小男生低头认错的视频,连带着那段文字,一起发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使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了,睡觉。”她把手机扔在床头柜,“眼不见心不烦。”
裴冉很快就睡着了,还带着一丝“为民除害”后的满足感。
肖诺却毫无睡意。
他等裴冉睡熟之后,又悄悄地爬了起来,坐到了电脑前。
他打开了那个伪装成公司通讯软件的监视程序。
他要看看,那个叫傅建成的男人,在收到他心心念念的“女神”发来的“投诉信”后,会是什么反应。
他之前早就入侵了傅建成的手机,还安装了后门软件,现在他的技术升级了,即使对方没有连接他家的网络,依然会被监控到。
手机的定位显示,傅建成确实不在本市,而是在一个几百公里外的乡下小镇。
肖诺打开了他的微信。
傅建成还没睡,他似乎正在和一个备注为“老家三叔”的人聊天,聊的都是一些关于祭祖和家族琐事的无聊内容,他还没看裴冉的消息。
过了一会,肖诺看到傅建成点开了裴冉的头像,屏幕上显示出裴冉发的一大段文字和那个视频。
肖诺能通过前置摄像头,清晰地看到傅建成脸上的表情变化。
先是疑惑,然后是震惊,接着是尴尬,最后,是一种混杂着羞愧和一丝……窃喜的复杂情绪。
他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和梦中情人的第一次正式交流,竟然会是以这种方式开始。
他点开那个视频,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视频里,裴冉的声音清脆又带着一丝严厉,像个正在训导学生的小老师。
傅建成看完视频,在床上坐立不安了很久。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发了一段长长的回复过去。
内容无非就是先表达了自己作为父亲的失职和愧疚,然后对裴冉的“仗义执言”表示了由衷的感谢,最后保证自己回来之后,一定会好好地“教育”一下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让他登门道歉。
他的措辞很诚恳,态度也很谦卑,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很低的位置,虽然文字表达不是很通畅,但是显得十分真诚。
肖诺看着他们俩这一来一回的聊天记录,手不知不觉伸进裤裆里。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
市场部作为公司的核心部门,其工作状态就像一台永动机,还是烧劣质油的那种,突突突地响个不停,随时都可能过热,但就是不熄火。即使是刚入职的新人,也被这股强大的惯性裹挟着,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办公室饮水机的水温,就已经被堆积如山的工作填满了日程。
管昊正襟危坐,对着一份全是英文缩写的市场调研报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旁边的导师,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女同事,正指着屏幕上的图表,语速飞快地给他讲解着怎么做SWOT分析。
汪凯则发挥着他的社交牛逼症,已经和办公室里好几个年轻的女同事打成了一片。他一会儿帮这个修一下打印机,一会儿又凑到那个的工位前,点评一下人家的桌面壁纸,嘴里骚话不断,逗得那几个小姑娘咯咯直笑。
林晚若很安静。她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认真地整理着李哥交给她的一沓客户资料。她的专注力很强,好像周围的一切嘈杂都与她无关。她会时不时地停下来,用笔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那认真的侧脸,在办公室明亮的灯光下,像一幅精美的油画。
裴冉作为已经入职一年的“老员工”,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她正戴着耳机,用流利的英语和一个国外的客户通着电话,脸上带着职业而自信的微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记录着会议要点。
而李策,则像一个空降到这片战场的观察员。他没有固定的工位,只是拿着一个笔记本,在办公室里四处走动,观察着每个人的工作状态,和不同的人聊着天,试图尽快地了解这个部门的运作模式。
终于,在大家连续加了几天班的努力下,一个重要的项目方案在对上级的汇报会上顺利通过了。
当总监老张在部门群里宣布这个消息时,整个市场部都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
“干得漂亮!”李哥带头鼓起了掌,他那张胖脸上,堆满了与有荣焉的笑容,“为了激励大家,我特意跟领导申请了点经费。今晚咱们就去团建!”
“去哪儿啊李哥?”汪凯兴奋地问。
“老规矩,”李哥大手一挥,“去KTV,不醉不归!”
“哎呀李哥,”裴冉在一旁抱怨道,“你们这些老同志,能不能有点别的创意啊?每次都是KTV,都快唱吐了。”
肖诺在心里默默吐槽,KTV对他来说,就像一个充满了创伤回忆的古战场。想当年,他就是在那片灯红酒绿的土地上,目睹了蒋卓对裴冉的第一次“入侵”。
“就是就是,”管昊也跟着附和,“李哥,要不这回听我们的,跟着我们年轻人玩一次?”
“那感情好啊!”李哥倒也从善如流,“听你们的,你们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啥,”汪凯立刻抓住了表现的机会,“我听说最近滨海公园新开了一个游乐场,里面有个超大的摩天轮,晚上亮灯之后可浪漫了。咱们去那儿打卡吧,很出片的。我带了相机,可以给大家拍照。”
市场部的女同事多,她们早就对那帮男的在KTV里借着酒劲儿动手动脚的行为深恶痛痛绝了。一听有游乐场,还能拍美美的照片,立刻纷纷表示赞成。
“好啊好啊!去游乐场!”
“我要坐摩天轮!”
眼看就要全票通过,李策却突然开口了。
“今天天气预报不是说有台风吗?”他看了一眼窗外,虽然现在还是晴天,但天边的云层已经开始有些不对劲了,“还是不要搞户外活动了吧?安全第一。”
“哎,李经理,”汪凯说道,“台风登陆点离咱们这儿远着呢,影响不到的。而且,台风天的晚霞特别美,那种火烧云,平时可看不到。”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林晚若,突然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
“好啊,”她说,“我最喜欢晚霞了。”
汪凯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那种“我可真是个小天才”的受用表情。他感觉自己无意中说对了话,讨到了女神的欢心。
见林晚若居然很赞成,李策也不好再反对。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老张也很给面子,特批他们下午可以放半天假,去尽情地玩。
李策的心里,却闷闷的。
他看着林晚若那张因为期待而显得有些兴奋的脸,心里在想,她到底是因为真的喜欢晚霞,还是因为……对那个叫汪凯的家伙有好感?
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魔怔了。也许,他应该直接走过去,像个正常的朋友一样,和若若说说话,问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可是,他做不到。
每次当他想走近的时候,看到若若那张礼貌而疏远的脸,李策总感觉很割裂。
这是若若,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满眼里只有自己的若若了。
他好像把那个只喜欢自己的小女孩给搞丢了。
所以,入职这么多天,他和若若甚至还没有正经地说过一句话。不过市场部人多事杂,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倒也没人觉得这有什么异常。
突然,肖诺走了过去。
他不知道和林晚若说了些什么,林晚若居然笑了起来。
因为一个修电脑的笑?还笑得那么开心?
李策感觉自己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这时,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递到了李策的面前。
是裴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一盆刚洗好的水果站到了他身边。
“尝尝吗?”她说,“我邻居给我的,特甜。”
李策看着裴冉那双白嫩的小手,和她手里的那颗葡萄,心里本就烦闷,便一口将那颗葡萄吃了下去。
这个动作,虽然稍显暧昧,但在市场部这种同事关系比较紧密的部门倒也算不上什么。在这里,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牲口用,大家都是战壕里的战友,不会那么避讳。所以,这点小事,倒也不会显得很奇怪。
“李老师,”裴冉突然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喜欢林晚若啊?”
李策愣了一下,“啊?”
“我看你一直在看那边。”裴冉用下巴指了指林晚若的方向。
“你想多了。”李策否认道。
“哦……”裴冉故作惊呼,“那你不会是……喜欢肖诺吧?”
李策被她这天马行空的想法给逗笑了,直接开了一句玩笑:“你怎么不觉得,我喜欢你呢?”
入职以后,他和裴冉的关系最好,所以讲这种玩笑话也不奇怪。只是,对着裴冉这种级别的漂亮女生开这种玩笑,就很容易被别人误以为是借着玩笑话在表白。
果然,旁边工位立刻传来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暧昧的感叹声。
新的八卦就此诞生了。
裴冉早就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她“哦”了一声,也不觉得有必要和别人解释什么。这种事,越描越黑。
于是,她端着那盆葡萄去给其他的同事分了。
李策看着裴冉那曼妙且充满了活力的背影,心里想着,这女孩,是真挺带劲的。长得漂亮就算了,性格还这么有趣。
……
因为下午就放假团建,所以午休时间一到,大家就先各自回家了。
肖诺和裴冉还是像往常一样,很有默契地,一前一后地出了公司大门。地下情侣这个游戏,已经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在公司里保持距离,隐藏两人的亲密关系也能让他们在工作时更加专注,让他们时刻自我提醒,职场上只是同事。不然,肖诺在公司里总想把裴冉按在办公桌上操干。
两人牵着手,走向公司附近的停车场。
公司最近发了一笔奖金,肖诺马上去提了一台国产的新能源汽车。提车的时候,他其实有些惭愧。他觉得,裴冉这样的女孩,配得上一辆更好的车。但他现在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但是提车那天裴冉特别开心。她捧着销售送的那束有些廉价的鲜花,笑得很灿烂,还拉着肖诺合影,一口一个“老公真棒”这么叫着。
那一刻,肖诺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是拯救了银河系。
车子发动,他们准备先回家换个衣服。裴冉也要重新化个妆。平时工作都是穿职业套装,裴冉早就想穿那些漂漂亮亮的小裙子了。
肖诺开着车,裴冉坐在副驾驶,突然说:“那个李策,今天跟我表白了。”
“哦。”肖诺的反应很平淡。
“你怎么不紧张?”裴冉有些不满,“这都吓不到你?”
肖诺微微一笑,“我管他喜不喜欢你。男人喜欢你,太正常了。你爱我就够了。”
裴冉被他这番话说得很开心。她看着肖诺,视线在他穿着卡其裤的裆间打量起来。
肖诺注意到了裴冉的小动作,“你想干嘛?”
“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看的那部《华尔街之狼》?”裴冉说,“里面有个女的,在车上帮小李子口交。”
肖诺当然记得。那部电影三个多小时,裴冉根本看不下去,看着看着,他们就滚到床上做爱去了。
裴冉不会是想……
这么漂亮的女生,主动想在这台便宜的小车里给他口交。
小李子好歹开的是法拉利。
看来,现实有时候远比电影要离谱。
“别了,”肖诺说,“我开车得专心。先回家再玩。”
“哦哦。”裴冉应了一声。她大概是觉得,肖诺这样的男人太靠谱了。她抱着手臂,满眼崇拜和欣赏地看着他。
这让肖诺心情不错,他嘴里轻哼着小曲,车子在高架上疾驰。
……
韩俊的家里,顾沁从床上醒来。
这本来是韩俊的主卧,自从顾沁开始时不时地过来“视察工作”,这间朝南带阳台的房间就顺理成章地被她霸占了。韩俊自己则卷着铺盖搬到了隔壁的小书房。
她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门,来到客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是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配着烤吐司和一杯温牛奶。韩俊正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奋笔疾书,噼里啪啦的,像个辛勤的小蜜蜂。
“醒了?”韩俊听到动静,抬头问,“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顾沁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吐司咬了一口。
“我说,”韩俊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她,“你为什么经常来我这里住?虽然说,你是我的衣食父母,再生爹娘,但是,我一光棍,你一妙龄美女,万一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因为住这里舒服。”顾沁的回答很直接,“你家务做得挺利索的,做饭的口味也可以。我还不用额外再付保姆的钱。”
韩俊的脖子后面出了点汗,顾沁这账算得还挺明白。
顾沁吃完早餐,突然走到沙发旁,在韩俊的身边坐了下来。她身上的丝质睡衣很短,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就那么毫无遮拦地露在外面,空气里飘来一阵她身上特有的香气。
韩俊咽了口口水,没敢说话,眼睛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假装在思考什么惊世骇俗的剧情。
“在写什么呢?”顾沁问。
“《一半是纯爱,一半是NTR》。”
“你之前不是还提过一个,叫什么来着……《妈妈不要爱上我》?”
“是《妈妈是同级生》!”韩俊立刻很认真地纠正她。
顾沁笑了笑,“我感觉都差不多。我就想问一下,你平时也没什么性生活,写黄书能有体验吗?”
韩俊尴尬地笑了笑,“看黄片……算学习体验吗?”
“不过你写的书也不黄。”顾沁又补充了一句。
韩俊的脸出了点汗。不过顾沁说得也对,他在绿文界确实称得上是纯爱战士,写的都是些扭扭捏捏的心理活动,真刀真枪的场面倒是不多。
“上次,”顾沁突然问,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些,好像有点不太好意思,“你用了那个药,和裴冉……是什么感觉?”
她那副样子有点又菜又爱玩的意思。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像个老司机的漂亮女医生,其实内心纯得不行。
“呃……”韩俊想了想,“就……还挺猛的。”
“会……变得很大吗?”
“你张嘴试试。”韩俊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脱口而出。
顾沁没多想,“啊”的一声,张开了她那张小小的樱唇。她的头很小,脸也很小,嘴张到最大也没多大。
“塞不进去。”韩俊说。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顾沁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像是被人当场抓住了在看色情网站。她一言不发地起身跑进了房间,只在空气里留下一阵因为动作过快而带起的清香。
在外人眼里,顾沁就是个高冷禁欲的冰山美人。但在韩俊看来,和她相处有时候和带个女儿没有太大区别。
他松了口气。
他真怕自己哪天头上长黄毛了,做了什么冲动的事情。他还想多自由几年,还不想年纪轻轻喜提银手镯一副。
不过……冉冉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他看着自己的手,回想起那个疯狂的夜晚。他记得自己在那药力的加持下,犹如神助,可以直接把裴冉整个人都抱起来操……
妈的,那时候就应该让肖诺把录像和照片都发过来一份。
(9)]
……
回到家,肖诺已经换好了衣服,正瘫在沙发上等裴冉化妆。
裴冉平时穿OL套装上班时,总有一种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感觉,虽然那份反差的性感也别有风味,但还是穿她最喜欢的那些小裙子时最能体现她的气质。
此刻,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吊带连衣裙,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
她那张清纯可爱的脸蛋皮肤状态好得不像话,白皙透亮,看不见毛孔,整个人就是个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漂亮女大学生。
肖诺看得出神,虽然现在的生活岁月静好,就像他们大学时幻想过的那样。
但肖诺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也许是物极必反,纯爱的东西太多了,就开始想找点刺激。
这么想想是有点作死。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那个绿奴的人格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不安分地作祟了。
肖诺看着正在镜子前描眉画眼的裴冉,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在海边度假村的那个夜晚。
他离开房间的那段时间里,裴冉和韩俊其实已经不用再演戏给自己看了。
但是垃圾桶里那几个鼓鼓囊囊的避孕套,却说明他们又做了好几次。
到底是韩俊想要呢?还是裴冉自己想要呢?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裴冉都同意了。
包括后来顾沁给自己透露的裴冉的那些「自白日记」。
肖诺现在也想明白了,那些所谓的「幻想」,应该就是裴冉故意编出来给自己看的。
包括她让韩俊在网上发她的照片,让那些素未谋面的网友们意淫和评价,也都是裴冉的计策。
裴冉很聪明。
明的,暗的,虚的,实的。
所有男人关于NTR的幻想,她都给自己来了一遍。
她的目的,大概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喂饱」自己的绿帽癖。
裴冉可能觉得,NTR这种东西对于男人来说,就像破处一样,是件有「纪念意义」的事情,做过了,体验过了,也就行了。
所以,她想一次性地满足自己,从而「治好」自己。
可惜啊。
NTR是绝症。
肖诺做贼心虚地看了裴冉一眼,然后拿起手机走进了卫生间。
他大概已经有几个月都是在用那张「比耶合照」和当时拍下的那段视频撸管了。
有时候,他也会先看点别的什么,换换口味。
但是最后射的时候,还是要切回那张合照。
屏幕上,裴冉笑得很可爱。
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庞,和她全裸比耶、M字开腿、嘴里还叼着那只装满了精液的避孕套的淫荡姿势形成的巨大反差,还是永远能让肖诺欲罢不能。
何况,这张照片,还是他亲手拍的。
肖诺看着照片里裴冉的笑颜,心里不禁在想,如果……如果淫妻能成为一种常态呢?
如果裴冉和别的男人做爱,不再只是为了「治愈」和「满足」肖诺,而是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这张合照,只是一个开始。
如果裴冉像集邮一样,去收集那些「黄毛」。
每次结束以后,都这样拍摄一张纪念照,然后放进一本专属的相簿里,好好地收藏起来。
被不同的男人,用同样的姿势抱着,拍下无数淫荡却又带着甜美微笑的照片……
这本相簿,就叫「翡色相簿」好了。
不知不觉中,肖诺光是这么想着就已经射了。
看着浴室墙壁上自己射出的一片白浊,肖诺感觉自己真是无药可救。
我是绿奴。
我爱裴冉。
我想当裴冉的狗。
肖诺的心里这么嘀咕着。
他现在已经很明白,他这种绿奴的心态,并不是向那些所谓的「黄毛」臣服,把裴冉当成贡品献给他们。
恰恰相反,他是臣服于裴冉。
他太爱她了,爱到他不再那么狭隘,爱到他希望裴冉在性的方面,能够拥有足够甚至可以说是放肆的自由。
绿的前提是足够爱。
如果有一天,裴冉真的告诉他,自己想出轨了想和别的男人上床了。
那肖诺想他一定会很平静地接受,甚至会主动提出帮他们拍照录像,记录下那些珍贵的画面。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裴冉终于收拾完了。
她化了一个很清透的妆,浅褐色的长发今天披在肩上,清纯又妩媚。
她站在肖诺面前转了一圈,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
她的脚上穿着一双绑带式的中跟凉鞋。
那几根细细的带子,缠绕在她那白皙小巧的脚踝上,显得格外精致。
「好看吗?」
「好看。」
肖诺说,「那个,冉冉,我们待会儿还是装不认识吧。」
「废话,」
裴冉歪着脑袋说,「我们不是一直都装不认识吗?」
「我的意思是,」
肖诺看着她,「如果有人想接近你,你可以……自然一点。」
两人在公司虽然一直扮演着地下情侣,但裴冉为了照顾肖诺的情绪,在公司时总是刻意地和其他异性保持着距离。
裴冉带着笑意看了他一眼,她太了解他了。
「你怎么又犯病了?」
「你这样,才装得更像啊。」
肖诺说,「你想想,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在公司里肯定很多人追的,你不用每次都冷冷的,还有那个李策,他不是跟你表白吗?人家还是从集团总部下来的。你别把关系搞得太僵。」
裴冉嘟了嘟嘴,「他那是开玩笑的啦。而且我感觉,他应该是喜欢你带的那个林晚若。」
「是吗?」
「是啊,」
裴冉说,「他今天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老是往你们那边瞟,超明显的。」
「难怪,」
肖诺摸了摸下巴,「我最近总感觉被什么凶光锁定了。」
「那你可得小心点,」
裴冉调侃道,「别让他记恨上你,到时候给你穿小鞋。」
「也是,」
肖诺说,「别到时候他把我写进工作报告里去了,说我典型的违规借调,那就搞笑了。」
两人说笑着出了门,肖诺开着车,午后的阳光正好,他降下车窗。
风吹进来,拂动着裴冉那头浅褐色的长发。
她把脸转向窗外,享受着风吹过脸颊的感觉。
肖诺看着她那宁静美好的侧脸,心里突然觉得,自己无论是从纯爱的角度,还是从NTR的角度来看都爽得人神共愤。
……
李策特意回家换了一身行头。
他觉得穿着西装来游乐园,跟穿着泳裤去开董事会一样,都属于脑子不太正常的行为。
他选了一件印着棕榈树的夏威夷花衬衫,配了条米色的休闲裤,想让自己看起来显眼一点,又不至于那么严肃。
他靠在游乐园门口冷饮店的吧台,手里拿着一杯冰美式,看着不远处,林晚若正和其他几个同事说说笑笑。
今天的林晚若穿了一条玫红色的碎花连衣裙,裙摆随着海风轻轻飘动。
她的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马丁靴,给那份温柔的淑女气质里又增添了一丝恰到好处的酷。
她此刻就像一杯加了跳跳糖的柠檬汽水,清爽,甜美,还带着一点让人意想不到的小小的刺激。
不过李策的心里有点郁闷。
由于他是从集团总部下来的「老师」,所以大多数同事其实都不太敢和他走得太近,生怕哪句话讲错了暴露了公司原先某些不那么合规的操作,回头被他写进报告里。
因此,李策明明也是大学毕业没几年,却总被莫名其妙地排除在年轻人的圈子之外。
在大家看来,他就应该和老张或者林副总他们坐一桌,讨论一些关于公司战略和人生哲理之类的宏大话题。
不过,总有人不在乎。
李策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他一转头,是裴冉。
今天的裴冉比在公司里还要灵动好看。
她也换上了一条自己的小裙子,是一条淡蓝色的吊带裙,外面罩了件防晒的薄开衫。
她头发披下来了,脸上画着淡妆,整个人就像一颗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还带着露珠的水蜜桃,饱满多汁,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看谁呢?」
裴冉笑嘻嘻地问,「看林晚若啊?」
李策心里被她说中,有些紧张,于是立刻转移话题。
「我等你呢,」他说,「我和别人都不熟,都不好意思过去。」
「想和我一起玩的人可多了,」裴冉做了个鬼脸,「不过看在你是领导的份上,给你个面子。」
她说着,便拉着李策的胳膊往人群中走去。
李策心里顿时觉得,裴冉这个女孩真是可爱。
一开始那会还有点怕自己。
稍微熟了一点之后,就跟个娇蛮的小师妹似的,敢这么跟自己开玩笑了。
今天还穿得那么漂亮,难道……是穿给自己看的?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子里停留了零点一秒,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自我感觉太良好。
李哥看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宣布了一下今天的活动安排。
「各位,这边大家先自由活动啊,门票我已经帮大家都买好了。」
他扯着嗓子,「那个摩天轮,我刚刚去问了,人特别多,要排队。不过,贴心的我已经都帮你们提前取好号了,待会儿轮到的时候,我会在群里通知大家,咱们再集合过去就行。」
「李哥牛逼!」
「李哥真是好男人!」
众人交口称赞,让李哥嘿嘿笑着直挠头,很是受用。
然后大家就解散了。
李策本来想靠近林晚若,但他又拉不下那个脸。
于是,他便跟着裴冉在游乐园里漫无目的地闲逛。
他一边和裴冉聊着天,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关注着林晚若的动向,还时不时地带着裴冉假装不经意地往林晚若他们那个方向转悠。
他看到,林晚若又和那个叫肖诺的家伙走在了一起。
那个家伙不知道讲了什么笑话,逗得林晚若笑个不停。
而且,肖诺这个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自己在观察他。
他偶尔会转过头,对着自己这边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微笑。
更让李策不爽的是,由于身边的裴冉今天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活泼又爱笑,像个小太阳一样,所以他们俩身边慢慢地也跟上来了不少男人,都说要结伴一起玩。
其中就包括刚入职的管昊和汪凯。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搞得李策觉得自己像个带团的小导游,还是那种自己不想带,但游客非要跟着的那种。
而另一边,肖诺那个家伙防守做得还挺好。
他居然一个个地婉拒了所有想和他们结伴一起玩的人,硬是把和若若一起逛游乐场这件事玩成了他一个人「独享的moment」。
这让李策更不爽了。
游乐园里那些上天入地的项目,李策大都不感兴趣。
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一旁等着,看着裴冉被管昊和汪凯那帮男人前拥后簇地护送着,去玩那些看起来就很幼稚的项目。
唯一让他爽到的是坐旋转木马的时候。
大家都拿着手机想给裴冉拍照。
但是当裴冉骑着那匹白色的木马转到大家面前时,她居然冲着李策的方向喊了一声,然后比了一个可爱的「耶」的手势。
李策赶忙拿出手机,抓拍下了这个瞬间。
他眼角的余光能感觉到旁边其他男人投来的充满了嫉妒的目光。
红颜祸水啊。
这帮人,平时在公司不是还挺怕自己的吗?怎么一遇到裴冉,就个个斗志昂扬,跟打了鸡血一样。
他又一回头,看到不远处,那个叫肖诺的家伙,居然带着若若去开碰碰车了。
我靠,那不是会挨得很近,还会因为碰撞产生很多肢体接触?
这让李策咬牙切齿。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李哥在群里发了消息,说摩天轮排到他们了。
于是,众人又成群结队往摩天轮的方向集合。
摩天轮很高,在天空下缓缓转动。
每个舱室只能坐两个人。
李策虽然很想和若若一起坐,但他也知道大概率是没希望了。
不过,能和裴冉这样的美女一起坐,倒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正当李策这么想着,这时,一直在他们后面跟着的汪凯突然不知道讲了个什么笑话,逗得裴冉咯咯直笑。
然后他便很自然地拉着裴冉的胳膊,走向了一个空着的舱室。
裴冉当然不会拒绝,理论上谁都能邀请她一起坐摩天轮,但这让李策顿时有种被偷家的感觉。
靠,大意了!
这时,他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一转头,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但是打扮很花里胡哨的大姐。
李策对她印象深刻,这位大姐在公司里就经常嘴上占他便宜,说些什么「小李长得真俊,姐姐都想把你领回家了」之类的虎狼之词。
他暗叫一声不好,正想找个借口开溜。
突然,一只柔软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和我一组吧。」居然是林晚若。
她就站在他身边,脸上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表情,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李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我说,」
林晚若的语气很平静,但李策能感觉到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微微用了一下力,「你和我一组。」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
若若,你怎么才来啊?
李策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短路。
巨大的喜悦和不真实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甚至没来得及回答,身体就已经被林晚若拉着,走向了下一个空着的舱室。
舱室的门关上了。
摩天轮开始缓缓地向上攀升。
小小的空间里一片安静。
李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是在打鼓。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林晚若。
她正侧着头,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游乐园,和越来越近的被晚霞染红的天空。
李策有很多话想问她。
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
两人竟然同时开了口。
然后,又同时停住了。
「你先说。」李策说。
「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林晚若转过头看着他,眼神依旧平静,「也不来找我讲话?」
「那你呢?」李策反问。
「我先问的。」
李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激动,心里却像是有无数个小人在敲锣打鼓。
「我……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他说。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见你?」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你都没来找我,我为什么要理你?」
「那我找你了,你就会理我吗?」
「那可不一定。」
……
这对话简直没法进行下去了。
舱室里的空气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
摩天轮还在缓缓地上升,窗外的城市灯火,渐渐变成了一片璀璨的星海。
「你……」
两人又一次同时开了口。
「你先说。」李策这次学乖了。
「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林晚若问,她的目光依旧看着窗外,没有看他。
「还行。」
李策说,「毕业就进了现在的公司,一直在总部。你呢?研究生读得顺利吗?」
他问完又觉得自己确实没话找话,人家都毕业来工作了,有啥好问的。
「还行吧。」若若的回答也没什么营养。
又是一阵沉默。
李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觉得再这么下去,等摩天轮转到最高点的时候,他可能会因为缺氧而昏过去。
「那个……」
他决定主动出击,「你为什么来这家公司?」
「离家近。」林晚若的回答言简意赅。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去读个博,或者考个公务员什么的,你成绩那么好。」
「不想。」
「为什么?」
「不想就是不想,没有为什么。」
李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而对面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如同一个初级的AI,没有经过情感训练,不懂也不乐意给他这个尬聊冠军提供一点情绪价值。
「那你……现在有对象吗?」他终于问出了那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林晚若转过头,表情像是早就猜中他要这么问。
「你呢?」她反问。
「我没有。」李策回答得很快也很干脆。
林晚若看着他,没有说话,让李策难以判断她对自己的态度。
李策的心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我也没有。」她说。
就在李策感觉自己要被这巨大的幸福感冲昏头脑的时候,林晚若又补了一句。
「不过,我感觉这家公司里好男生挺多的。」
「……」
「那个叫汪凯的,就挺有意思的。」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还有那个叫管昊的,虽然有点呆,但看起来人还不错。」
「还有那个肖诺。」李策帮她补充了一下。
「对,肖老师人也挺好的。」林晚若点点头。
李策感觉自己像是坐了一趟从天堂到地狱的过山车。
「你……」
「怎么了?」
林晚若看着他,「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没有。」李策死鸭子嘴硬。
「哦。」林晚若又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了。
摩天轮终于升到了最高点。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璀璨的灯火像一条流动的银河在脚下铺展开来。
很美。
但李策已经没心情欣赏了。
他看着身边这个让他夜不能寐的女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把她追回来。
不惜一切代价。
「我想,」片刻后,李策鼓起勇气说,「我们至少应该是正常同事关系吧。」
「我们现在不就是同事关系吗?」林晚若反问。
「我是说……更正常一点的。」李策觉得自己的舌头有点打结,「就是…
…可以正常说话,正常交流,不用像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怎么了?」林晚若回过头来,「我觉得挺好的啊。」
「……」
李策感觉自己又被她带到沟里去了。
突然,摩天轮的舱室晃了一下。
窗外,原本还算平静的夜空,突然刮起了大风,豆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
「啊!」林晚若被这突如其来的晃动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往李策这边躲了一下。
她的肩膀轻轻地碰到了李策的胳膊,惹得李策的心里痒痒的。
但林晚若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她立刻坐直了身体,还往另一边挪了挪。
风越来越大,整个摩天轮都在风雨中摇晃。
李策掏出手机,看到李哥已经在群里发了通知。
【@所有人紧急通知!台风突然调转方向,正朝本市移动!气象台已经发布了橙色预警!现在外面不好打车,各位开车的同事,务必送一下没开车的同事回家!找不到车回去的,私聊我,我来安排!务必保证每个人都平安到家!』
一旁的林晚若显然也看到了这个消息。
李策记得,她今天下午是打车来这里的。
他可不想让她坐别人的车回去。
「待会儿我送你回家。」李策想都不想,直接脱口而出。
林晚若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好啊。」
……
肖诺在车里打开了暖气。
新能源车就是好在这一点,开暖气不用担心油钱,这对于车里现在这几个被大雨浇成落汤鸡的人来说,简直是文明之光。
他感觉今天这一天的转折有点多。
先是上午还在格子间里当赛博民工,下午就提前放假出来团建。
然后是一直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边的林晚若,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然调转枪口,去找那个李策坐摩天轮了。
虽然肖诺也猜到他俩之间肯定有点什么事,但还是觉得有点措手不及。
因为裴冉也早就被那个叫汪凯的小子拉走了,所以肖诺最后只能和李哥一起坐。
在那个拥挤且有些摇摇晃晃的舱室里,听李哥吹了半天他年轻时如何在酒桌上七进七出,力战群雄的牛逼。
结果现在,又天降暴雨,手机上推送着台风即将登陆的橙色预警。
总之,现在他的车里坐着他,裴冉,后面还有那两个刚入职的新人,汪凯和管昊。
由于后座上多了两个电灯泡,为了保守他们地下情侣的秘密,肖诺和裴冉还是要装一下不熟。
肖诺打算先把这两个家伙送回家,再和裴冉过二人世界。
现在,副驾驶上坐的是看起来比较老实本分的管昊。
而那个叫汪凯的似乎已经对裴冉一见钟情了,一路上嘴就没停过,一直在后座给裴冉讲他留学时的各种见闻,从巴西热情奔放的老表讲到印度能歌善舞的三哥,中间还穿插着几个不怎么好笑的段子,但偏偏就能逗得裴冉花枝乱颤。
肖诺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汪凯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裴冉那因为衣服湿透而显得格外凸显的胸前瞟。
他还发现,那个坐在副驾上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管昊,也时不时地会回过头去参与他们的话题,眼睛也同样不怎么老实。
没办法,谁叫裴冉的魅力这么大呢。
肖诺才不是什么小气鬼。
他发动了车子,在高架上缓缓行驶。
车开到一半,群里又收到了李哥的消息。
『@所有人回主市区的路段严重积水,已经封路了,车过不去!大家注意安全!』
「啊?」
后座的裴冉惊呼了一声,「那我们怎么回家啊?」
车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雨刷器在单调地刮着挡风玻璃。
「别急,」汪凯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自信和得意,「我有个好去处。」
他清了清嗓子,「我有个朋友,在这附近开了个轰趴馆,装修得特豪华,里面什么都有,KTV、台球、游戏机……现在雨这么大,我们干脆先去他那里将就一下,等雨小了再说。」
肖诺和副驾上的管昊对视了一眼,都表示赞同。
毕竟现在大家衣服都是湿的,台风也还没结束,在路上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
既然有个地方能落脚,那当然不错。
「等一下,」
裴冉突然说,「我问问若若她们到哪儿了,要不叫她们一起去?」
一听到林晚若也可能来,后座的汪凯和副驾上的管昊都更加兴奋了。
尤其是管昊,看来相比活泼外向的裴冉,他好像更喜欢林晚若那种知性清冷一些的类型。
裴冉很快就打完了电话。
「若若现在在李策的车上,他们也堵在路上了,走不了。」
她说,「汪凯,你把定位发给我一下,我发给若若,待会儿他们也一起过去,可以吗?」
汪凯一听到李策那个「领导」也要来,不禁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热情洋溢的样子,大概是想在两位美女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没问题啊!当然没问题!」
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在手机上操作着,「我那个朋友的轰趴馆可高级了,正好,咱们的团建还能在那里搞个下半场!」
肖诺把导航的目的地改好,一打方向盘,车子汇入另一条车流,朝着汪凯说的那个轰趴馆开去。
……
李策收起那把在狂风暴雨中已经失去了形状的雨伞,看着眼前轰趴馆那个巨大又浮夸的霓虹灯招牌,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
在这鸟不拉屎的郊区,开这么大一家店,能盈利吗?
林晚若站在他身边,浑身有些不自在。
刚刚从停车场跑到这里,就这么一小段路,暴雨也已经把他们俩浑身都浇透了。
她那条玫红色的碎花裙,此刻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清晰地勾勒了出来。
薄薄的裙料在水的浸润下变得有些半透明,隐约能看到里面内衣的轮廓。
李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往哪儿放。
毕竟,他们也不是没坦诚相见过。
「上去吧。」林晚若的声音有些虚,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别的什么。
「好。」李策应了一声。
一上楼就看到肖诺他们也刚到。
裴冉也浑身湿透了,连衣裙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她胸部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看着怪诱人的。
轰趴馆的老板是个和汪凯年纪相仿的男生。
这就难怪了,富二代又出来创业来了。
老板名叫阿卓,身材微胖,脸上总是挂着一种人畜无害的乐呵呵的笑容。
他看到汪凯领着这么两个浑身湿透的大美女过来,显然心情很好,热情地又是给他们倒热水,又是忙着找毛巾。
「凯子,你行啊,上哪儿拐来这么多帅哥美女?」
「去去去,」
汪凯推了他一把,「这是我同事,咱们公司团建,被台风给搅了。」
因为大家衣服都湿透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不换掉的话肯定会感冒。
所幸阿卓这个轰趴馆里有很多给客人们换着玩角色扮演的衣服。
「得,别客气了,都跟我来。」
阿卓大手一挥,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衣帽间,「随便挑,随便选,今天都算我的。」
很快,几个男生就先换好了衣服。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大家好像很有默契地都选了超级英雄系列。
管昊穿了一套蝙蝠侠的紧身衣,不过他身材比较瘦,撑不起来,看起来有点像营养不良的布鲁斯·韦恩。
汪凯选了蜘蛛侠,还挺骚包地对着镜子摆了几个吐丝的姿势。
肖诺则拿到了一件雷神的衣服,还配了个塑料的锤子。
而李策,在挑了半天之后,选了一套看起来最正常的美国队长制服。
那两个女生,还在换衣间里没出来。
这时,汪凯凑到阿卓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挤眉弄眼地问:「哎,阿卓,你给那两位美女推荐的是什么衣服啊?白雪公主还是灰姑娘?」
阿卓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他压低声音,用一种只有他们几个男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其实……我给她们俩拿的是JK制服。」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赞叹表情。
阿卓这哥们,品味是真他妈高。
换衣间的门开了。
裴冉和林晚若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她们俩都换上了一套白衬衫加灰色百褶短裙的韩式校园JK制服。
白色的衬衫有些宽松,但依然无法完全遮掩住她们的好身材。
灰色的百褶短裙很短,只到大腿中部,将她们那双笔直修长的美腿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
裴冉比较活泼,她还俏皮地转了个圈,百褶裙的裙摆随之飞扬起来,露出了里面一小截雪白的大腿根部。
而林晚若则比较高冷。
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但那种清冷的气质,配上这身校服,俨然是一个家教良好品学兼优的乖乖女,让人产生一种只可远观不敢亵玩的距离感。
「哇——」
「我靠!」
「阿卓,你牛逼!」
在场的男人们,包括李策和肖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叹。
因为两位美女的内衣内裤也都被大雨淋湿了,所以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她们现在这薄薄的衬衫和短裙下面,就是绝对真空的状态。
这种心照不宣的想象,让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了许多。
这时候,轰趴馆的门又被推开了。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留着一撮小胡子,看起来有些许油腻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皮肤像是常年在户外活动,被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
他穿着一身休闲服,一边走进来,一边抱怨着:「这雨也太大了,差点回不来。」
当他看到屋里那两个穿着JK制服的大美女,眼睛瞬间亮了。
「哎哟,阿卓,」他问,「这是今天来的客人?」
阿卓一一给他们做了介绍。
然后,他又把这个男人介绍给了肖诺他们。
原来,这个人是阿卓的合伙人,名字叫小冰。
小冰的性格很外向,是个典型的玩咖,各种娱乐活动样样精通。
他一看到美女,就有点走不动道。
他走到裴冉和林晚若面前,很绅士地伸出手,开始自我介绍。
「两位美女好,我叫小冰。」
他清了清嗓子,「我是一个常年混迹在丽江的民谣歌手,也是一个骑着摩托车环游过中国的背包客,还是一个在拉萨开过酒吧的掌柜,偶尔也写写书,画点画……」
裴冉听完捂着嘴笑了起来。
「妈呀,」她说,「那我们这屋子里可坐不下这么多人。」
大家都笑了,小冰也笑了,他挠了挠头,「冉冉真幽默。」
过了一会儿,小冰也换好了衣服。
他选了一套黑袍纠察队里「祖国人」的服饰,还挺像那么回事。
阿卓从吧台后面拿来了一些啤酒洋酒和小吃,摆在桌子上。
「都喝点吧,」
他说,「刚才都淋了雨,受凉了,喝点酒暖暖身子。」
众人纷纷夸奖阿卓真是体贴。
汪凯端起一杯酒,又开始聊起了今天倒霉的遭遇。
「这台风也太不给面子了,说改道就改道,好好的团建,就这么泡汤了。」
「哎呀,」
肖诺说,「最后人没事就行。」
然后,他拿出手机,在群里@了一下李哥,说他们几个都很安全,让领导放心。
小冰这时很有眼力见地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还说输了的要罚酒。
阿卓和汪凯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立刻在一旁鼓掌附和,气氛瞬间就被炒热了。
结果裴冉直接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不要,」她抱着手臂,撇了撇嘴,「这种游戏不就是给你们这些臭男生占便宜的吗?」
小冰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好像在说:不对啊,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按照正常流程,不应该是女生们半推半就,然后大家在酒精和游戏的催化下,发生一些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故事吗?
但是看裴冉长得这么清纯可爱,却又一副不好拿捏的样子,阿卓赶紧出来打圆场。 「行行行,那大家就自由活动吧。」他指了指大厅的各个角落,「我这里街机、PS5、Switch、自动麻将机、桌球、飞镖,什么都有,大家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于是,大家便三三两两地散开了。
李策的心思,当然全在林晚若身上。
刚才在摩天轮上,他已经成功地和若若说上话了,这对李策来说是万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是巨大的进步。
但是他也看出来了,若若在这么多同事面前,显然不想和他表现得太熟络。
李策一想也明白。
自己的身份比较特殊,若若又是个刚入职的新人,要是他俩之前是男女朋友这层关系被传出去,对她肯定不好。
不过,李策一边在心里默默意淫着,再过段时间,等若若适应了公司的环境,他们俩的关系就能逐渐升温,然后自己就能失而复得,重温旧梦。
一边,他又看到林晚若居然朝着一台模拟摩托车的街机走了过去。
他心里咯噔一下。
她现在下面……可是真空的啊!
骑摩托车这个姿势,那条短得不像话的裙子,岂不是……要让别人看光了?
李策的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了那个画面。
林晚若跨坐在那台充满了机械感的模拟摩托车上。
为了够到前面的车把,她的身体会向前倾,那本就挺翘圆润的臀部,会因此而撅得更高。
那条灰色的百褶短裙,会因为这个姿势而向上滑去,将她那浑圆雪白的臀瓣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甚至只要稍稍调整角度,还能看到那两片粉嫩的阴唇……
幸好他下一秒就发现那条裙子是自带安全裤的。
也对。
要是真的真空超短裙,若若和裴冉也不会就这么穿出来的。
毕竟她们俩都不是那种不检点的女孩。
李策就这样提心吊胆地像个自带干粮的保安一样,在林晚若身旁不远不近的地方晃悠着。
他没想到,多年以后,他又重新体验到了当初追求若若时当舔狗的感觉。
不过,若若偶尔也会转过头和他的视线在空中不经意地对上。
每当这时,李策的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挠了一下,春心荡漾。
这种无数人追求的漂亮女生却又心里有你的感觉,爽得一逼啊。
……
肖诺来到了轰趴馆二楼的休息区。
这里被布置得很有调调,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散落着几个懒人沙发和豆袋,角落里还支着一顶小小的印第安风格的帐篷。
他钻进帐篷,躺了下来。
外面雨越下越大,狂风呼啸,吹得窗户都在嗡嗡作响。
群里,李哥还在不断地转发着各种来自气象台的灾情提示,看样子,今晚是肯定得住在这里了。
肖诺打开手机,打开了监控软件。
其实他刚一连上这个轰趴馆的Wi-Fi时,他就顺手把这里的监控系统给破解了。
这已经成了他现在的一个恶趣味。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分割出的十几个小小的画面,那是轰趴馆里所有监控的实时影像。
他所在的这个休息区倒是没有安装监控,大概是为了给那些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们开淫趴用的吧。
一想到裴冉现在那身JK制服下面是真空的状态,正和那么多男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肖诺身体里那个绿奴的人格就有点苏醒的迹象。
他还看到李策像个背后灵一样,在林晚若身不远处晃悠。
『呵,舔狗。』肖诺在心中锐评。
突然,一道倩影钻进了他所在的帐篷。
「和谁偷偷聊天呢?」
裴冉一把抢过了肖诺的手机,开玩笑似的检查了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了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
「刚刚是不是吓坏了?」她把手机还给肖诺。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肖诺说。
裴冉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监控画面,啧啧称奇,「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又把人家的监控给破解了。小心人家发现了报警抓你。」
「不至于,」
肖诺说,「我就随便看看。还有你,就这么跑过来了,我们的关系不就暴露了?老演员了,专业点。」
「人家想你了嘛。」裴冉说着,小手已经很不老实地伸向了肖诺的裤头。
「我检查一下。」肖诺的手也顺势伸进了裴冉那条灰色的百褶短裙底下。
一片湿滑。
裴冉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你居然湿了。」肖诺有些惊讶。
「不穿内衣,被你们这么多男人看着,肯定……肯定会有感觉啊。」裴冉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有没有……别的想法?」肖诺追问。
裴冉的脸上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成天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她说,「就不怕我哪天真被别人玩到怀孕啊?到时候你就喜当爹吧。」
肖诺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裴冉大着个肚子,但那肚子里的孩子却不是自己的画面。
他知道,裴冉偶尔会找韩俊要一些黄书来看,所以她现在经常能讲出一些很超过的话语来满足他。
「不是那样啦,」
肖诺说,「那也得……你也喜欢才可以。」
他说的是韩俊。
当初,他也是看出来裴冉对韩俊也有那么点好感,才半推半就地同意了裴冉和他做爱的。
那是一种带着点自我牺牲意味的成全。
可是,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裴冉当初之所以会对韩俊产生好感,可能就是因为看出来自己对韩俊的评价还不错。
这么想来,难不成他和裴冉都爱对方爱到无法自拔,以至于自己把自己给调教了,最后让韩俊那个家伙捡了个大漏?
又一想到顾沁,自己最后想占点便宜还被人家赏了一个大逼兜。
而韩俊那个家伙,现在却能和顾沁那样不明不白地暧昧着,住着人家的房子,拿着人家的工资。
嗨呀,太气啦!
顾沁对于肖诺来说,就像是一个去外地培训时认识的漂亮女同事。
神秘、美丽、单身,还是个处女。
她的一切都让他想入非非。
结果培训突然结束了,他只能隔着一个朋友圈,围观着她的生活,还有她身边那些朦朦胧胧的异性关系。
算了,还是不要想了。
但是,肖诺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顾沁那张清冷漂亮的脸,想起了那时候在诊所这张脸上铺满了自己精液的样子。
他身下的肉棒又硬了几分。
裴冉似乎发现了他下体的异样。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副「你这人实在是没救了,可是我偏偏又无可奈何因为我就是爱你爱到不行」的复杂表情。
「你刚刚在想什么?」她问。
肖诺心里一慌。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告诉她自己在意淫别的女人吧?他也不可能直接说,我想看你和其他男人做爱。
毕竟,那只是想想而已。
他可是要把裴冉娶回家的,不可能真的玩那么大。
于是,他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切入点。
「韩俊他……有没有给你推荐过……那个『暴露女友』系列的小说啊?」
裴冉愣了一下,「什么暴露女友?」
「就是……」
肖冉清了清嗓子,开始给他老婆科普这种小众XP,「就是那种,男主角会让自己的女朋友,在公共场合,或者在别的男人面前,故意穿得很少,或者做一些很暴露的动作,来满足自己那种变态的炫耀欲和窥探欲。」
「变态。」裴冉的评价很精准。
「那……你要不要试试?」肖诺试探着问。
裴冉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你果然是个变态」的鄙视。
但她没有直接拒绝。
「怎么试?」
裴冉挑了挑眉,用一种「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样」的眼神看着他,「去大街上裸奔吗?你可真敢想。」
「那倒不至于,」
肖诺嘿嘿一笑,「咱们得讲究科学,循序渐进,从易到难。先玩个小的。」
「多小?」裴冉来了点兴趣。
「你现在,」
肖诺指了指帐篷外面,「去吧台那边,假装要拿饮料。
然后弯腰,去开最下面那个小冰箱,就说想喝冰可乐。
那个位置,正好有个摄像头。」
他说着,还把手机屏幕切换到吧台那个角度的监控画面,给裴冉看。
「你看,这个角度,绝了。」
裴冉看了一眼,脸又红了。
虽然这条裙子有安全裤的设计,但是安全裤的布料很吝啬,一不小心也有可能走光。
「万一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她小声抗议,「汪凯他们可都在呢,多丢人。」
「怕什么,」
肖诺循循善诱,「他们都在打游戏呢,谁会注意你。再说了,就算看到了,也只会以为你是无意的。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会在你耳边通过蓝牙耳机实时给你汇报情况,保证万无一失。」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蓝牙耳机递给裴冉。
「来,戴上。我就是你的眼睛。」
裴冉看着他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她知道,自己这个男朋友在某些方面的天赋,可能比他在编程上还要高。
「就这一次啊,」她接过耳机,戴在耳朵上,「要是被发现了,都怪你。」
「放心,不会出啥事的。」
裴冉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去做什么特工任务一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然后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出去。
肖诺立刻将手机屏幕切换到全屏模式,死死地盯住那个小小的监控画面。
他看到裴冉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吧台边。
汪凯和管昊他们正围在另一边,对着一台巨大的电视屏幕,激烈地讨论着什么游戏攻略,根本没人注意到她。
「行动。」肖诺对着手机的麦克风,低声下达了指令。
耳机里传来裴冉一声轻微的「嗯」。
然后,肖诺就看到,屏幕里的那个穿着JK制服的清纯女孩,缓缓地弯下了腰。
那条灰色的百褶短裙,随着她的动作,被绷紧,然后缓缓地向上撩起。
先是露出了她那双被白色棉袜包裹着的匀称修长的美腿。
然后,是那形状完美的蜜桃翘臀,裴冉平时也不怎么练,但是形状就是很好,也许是天赋。
再然后……
是那被一丁点布料包裹的白嫩腿心,因为没穿内衣的刺激,那点布料上已经渗满了淫液水渍。
虽然监控的像素不是很高,画面也有些模糊,但肖诺还是能借助想象,在那两片浑圆挺翘的雪白臀瓣之间,那道粉嫩湿润的缝隙正不断分泌着淫液。
不远处还有好几个血气方刚的男生呢。
肖诺感觉自己要不行了,他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毕露。
这可是她公司里不怎么熟的同事啊,可不是韩俊那样的阳痿暖男。
屏幕里,裴冉打开了冰箱门拿出了一瓶可乐,然后直起了身,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了监控画面。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
但对肖诺来说却有如几世轮回那么值得回味。
几秒钟后帐篷的帘子被掀开,裴冉钻了进来。
她的脸红透了,呼吸急促。
「都怪你!」
她一进来,就用粉拳捶了一下肖诺的胸口,「吓死我了!我刚才感觉汪凯他们好像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没有没有,」
肖诺立刻安慰她,「我一直盯着呢,他们根本没发现。你表现得特别好,特别自然。」
他说着,又把手伸进了裴冉的裙子底下。
果然比刚才还要湿。
「什么感觉?」肖诺问。
「怕死了。」裴冉吐了吐舌头。
「是不是很刺激?」肖诺追问,「比韩俊那时候,还要刺激?」
「那不一样。」
裴冉摇了摇头,「韩俊那次,起码我们都知根知底的,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他不会乱来。但这些人……汪凯,管昊,还有那个小冰……万一他们上头了,当真了,到时候怎么收场?」
肖诺想想也对。
暴露女友确实刺激,NTR也刺激,但这毕竟是熟人作案,风险太高。
要是真的让裴冉和他们发生点什么,到时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收场?
难怪那么多夫妻会在网上找那些素不相识的优质单男。
「我们……」
裴冉突然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去厕所……做一次吧?」
「疯了吧你,」
肖诺说,「万一待会儿我们做完,一出来,门外站着一圈人围观怎么办?当场官宣啊?」
「官宣就官宣!」
裴冉的眼睛里好像有火在烧,「哎呀我受不了了,我们出去开房吧!」
「忍一忍,」
肖诺按住她那双不老实的小手,「外面风大雨大的,你这小身板,待会儿让台风刮跑了。行了,我陪你去楼下打游戏,转移一下注意力。忍一忍,明天我们请一天年假,在家里好好做。」
裴冉听完,脸上露出了「这还差不多」的满意表情。
她笑了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你今年……还有年假吗?」
肖诺装傻,没接话,直接钻出了帐篷。
裴冉在他身后气呼呼地跟了出来。
两人一起往楼下的大厅走去。
……
这场在所有男人们心中本该有无数黄色幻想展开的轰趴之夜,最终却以一种极其普通的方式结束了。
由于第二天还要上班,大家也没有嗨到多晚,大概十二点左右就各自找地方睡觉了。
两位美女自然是享受了优待,各自占了一个带锁的小房间休息。
而剩下的男人们则只能挤在二楼休息区的帐篷和懒人沙发里,享受着彼此高低起伏充满了节奏的呼噜声。
肖诺躺在帐篷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心里想着,其实这样也挺正常的。
毕竟大家都是正经公司的同事,以后还要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干活,不可能真的玩得太出格。
男人就是黄书看得太多了,一有机会聚会,就想着什么国王游戏,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什么脱衣麻将。
唉,意淫意淫得了。
不过,今天下午在帐篷里那次「暴露女友」的初次尝试,还是让他兴奋不已。
裴冉虽然性格开放,但那前提是她自己也觉得乐意才行。
其实,肖诺好怕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的绿帽癖会让裴冉对自己感到失望,然后最终不爱自己了。
这种一边作死一边又觉得很刺激的感觉,让他无法摆脱。
他开始在脑子里构思各种可以制造类似香艳场面的机会。
要怎么才能保证安全?怎么才能保证可控?又怎么才能完美收场?
他感觉自己真是没救了。
但是,裴冉在暴露后的那种羞涩又刺激的反应,以及她总是这么惯着自己的样子,又让肖诺无法收手。
肖诺越想越无聊,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一片鼾声之中,他拿起手机,启动了监控软件。
现在,他依旧可以随意地查看傅建成的手机和他家里的所有联网设备。
谁让他当初想占便宜,蹭了肖诺家的Wi-Fi呢。
他打开设备面板,发现那台台式机的图标正亮着,显示正在高强度地使用流量。
于是,他轻而易举地获取了那台电脑的摄像头权限。
几秒钟后,画面同步了过来。
傅建成正对着镜头打飞机!
肖诺切换到电脑的屏幕显示画面。
画面里,是一个衣着暴露画着浓妆的精神小妹,正对着摄像头,用一种很专业的姿态扭动着身体。
原来这老登正在裸聊。
肖诺一阵无语。
他儿子都快到能日逼的年纪了,他自己的性欲还这么强烈。
趁着儿子去上学不在家,还偷偷摸摸地上网裸聊,看起来还是花钱的那种。
有这个钱,还不如去找个真的呢。
几分钟后,傅建成看起来是要射了。
他一把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解锁屏幕,然后对着手机屏幕,将自己那浓稠的黄浊精液尽数射了上去。
没有意外。
屏幕上亮着的,正是他之前偷拍的裴冉的照片。
肖诺又是一阵无语,刚刚他说调用手机前置摄像头查看的,那第一视角让他觉得好像被傅建成给颜射了。
这手机屏幕都快被他搞怀孕了吧。
傅建成关掉了电脑,拿起纸巾,仔细地清理着自己的下体和那沾满了精液的手机屏幕。
然后,他居然点开了裴冉的微信聊天界面。
他想干什么?
他先是点进了裴冉的朋友圈。
可惜,裴冉对这种不熟的男人向来都是设置为「仅聊天」。
她的朋友圈背景,还是一个很抽象的社畜表情包。
傅建成什么也看不到。
只见他打开了摄像头,对着自己的下体,拍了一张照片。
那根屌是真的大。
软了以后,还长长的一条,跟驴一样。
然后他居然把这张照片直接给裴冉发了过去。
几秒钟之后,裴冉就回复了。
她应该还没睡熟,被手机的震动吵醒了。
裴冉很生气。
她先是发了一连串的问号和感叹号,然后,就开始骂傅建成,一连发了十几条,让他赶紧把照片撤回。
傅建成则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又开始那一套赔礼道歉的说辞。
说什么自己没老婆,在网上和人聊骚,不小心手滑才把照片发错了。
这人也是逻辑清奇,仿佛这么一讲自己就没错了一样。
裴冉当然不是什么傻白甜,她继续又骂了十几条,用词也越来越难听。
然后就没回复了。
傅建成试探性地,又发了一个玫瑰花的表情包过去。
那个红色的感叹号没有出现。
裴冉居然……没有拉黑他。
肖诺一愣。
裴冉对那个小正太傅政航的爱屋及乌,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一想到傅建成那根大黑驴屌,配上裴冉那少女般的曼妙身材……
肖诺的心里又是一阵悸动。
看来,今晚还得再好好撸一发才能睡得着了。
……
团建虽然不成功,但工作还是要继续。
李策现在上班的精神状态简直是打了鸡血。
他每天早上都要在家里花半个小时,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想着怎么才能在公司里,以一种不经意但又很帅的方式引起林晚若的注意。
李策的内心是自信的,甚至可以说是自我感觉良好。
毕竟,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他是若若的前男友,是她的初恋。
她的初吻,她的初夜,都是他一个人的。
这他妈怎么输?
李策觉得,这大概就是恋爱中最幸福的一个阶段。
你正在追一个女孩,你知道她对你也有点意思,而你身边,甚至连一个像样的竞争对手都没有。
这场关系的本质,就是你和她之间的相互拉扯,像一场心照不宣的探戈,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充满了暧昧和张力。
至于那个叫肖诺的?
什么路边一条。
这天中午,午饭时间,食堂里大家排着队取餐。
林晚若居然主动端着餐盘,坐在了他的对面。
这个举动让李策又激动不已。
他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放烟花了。
他不动声色地想,今天自己有什么不一样吗?是这件新衬衫的颜色选对了?
还是早上喷的香水味道比较高级?肯定是自己身上某种独特的特质又吸引到了她。
他看到不远处,裴冉正端着餐盘路过,她好像一眼就看出了他们俩之间那种微妙的气氛,居然还偷偷地朝着他这边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裴冉真是个好女孩啊。』李策心想。
「看我。」林晚若突然开口。
「啊?」李策有点慌张,「我看着呢。」
「下周末,大学同学聚会,你去不去?」
李策一愣。
好像确有此事。
前几天,大学班长确实在微信群里@了所有人,还给他发了私信。
他当时扫了一眼,好像都忘了回。
李策向来是不喜欢掺和什么同学聚会的。
这玩意儿真没意思,跟参加前女友的婚礼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新郎不止一个,而且个个都想告诉你他现在混得有多牛逼。
何况,当初导致他和林晚若分手的那个小人,大概率也会来。
不过,林晚若这么问,难道……她很想去?
总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去吧?
她想去,而且还特意来问我。
这说明她的心里有我。
那就去。
李策在脑子里瞬间完成了这一系列的逻辑推演。
「去。」他回答。
林晚若依然低着头,用筷子戳着餐盘里的米饭,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她问的一样。
「行。」她说。
「那我们……到时候,怎么相处?」李策试探着问。
林晚若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现在是怎样,到时候就是怎样。」
还是这么傲娇。
不过,李策喜欢。
他记得,若若在大学和他谈恋爱的时候其实很粘人,也很温柔。
只是可能当初分手的那个心结,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解开。
女人嘛,总是需要哄的。
当初两人分手的时候,自己赌气没有去哄她,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林若晚居然主动邀请李策,在同学聚会这么多人的场合和她「同框出现」。
这也许就说明她内心那座坚冰正在慢慢地融化。
李策的心里暖暖的。
……
肖诺坐在工位上闭目养神。
最近公司系统要进行一次大的升级维护,他需要模拟跑好几个关键业务的数据流,确保万无一失。
估计等他忙完回到家,都得八九点了。
他不想让裴冉陪自己加班,就让她先回家了。
办公室里渐渐安静下来,最后只剩他一个人。
窗外的天色慢慢变暗,城市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像是给夜空画上了妆。
他不自觉地把手伸进裤裆里,回味着昨天晚上裴冉给他的那个巨大的惊喜。
他昨天也加班了,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打开门,客厅里黑漆漆的,一片寂静。
他以为裴冉可能已经回房间睡觉了。
他弯腰脱鞋的时候,脚尖突然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是一个很大的纸箱,就那么突兀地摆在玄关的正中央。
箱子上用马克笔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肖诺收。
谁寄来的大快递?他没网购啊。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那个纸箱的盖子突然从内部被顶开了。
裴冉居然藏在里面。
而且她的打扮……可真是诱人啊!
她的身上一丝不挂,雪白娇嫩的酮体就那么蜷缩在狭小的纸箱里。
几根宽大的红色礼物丝带在她的身上缠绕着,分别在她的脖颈、手腕、脚踝,以及那对硕大饱满的雪乳上,绑了好几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就像一个刚刚被拆开包装,最昂贵的专门为他准备的人形礼物。
那张清纯可爱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的红晕,星星一样的美眸里闪烁着光芒。
这种圣洁与淫靡的巨大反差,让肖诺感觉自己今天能操一个小时。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肖诺回过神,他觉得无功不受禄,有点不好意思。
「你生日啊。」裴冉从箱子里爬出来,身上的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肖诺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地说:「宝宝,你记错了吧?我生日还没到呢。」
「你这人不讲究,」
裴冉踮起脚尖,在他嘴上亲了一下,「你一直过的都是新历生日。其实,按照老家的规矩,应该过农历的。今天是你农历的生日啊。只有过了农历生日,才算是长了一岁。过新历,那只是又老了一年。」
肖诺顿时有些感动到。
「快来,」裴冉拉着他的手,走向餐桌,「吹蜡烛,许愿。
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冰淇淋蛋糕呢,可好吃了。
你要是再晚点回来,我都馋得想先替你吃了。」
「好好好。」肖诺赶忙在餐桌前坐下。
这是他们毕业以后,肖诺过的第一个生日。
「肖诺,」
裴冉点燃了蜡烛,烛光映在她脸上,让她的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我才应该谢谢你。」肖诺说。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我还是要说,」
裴冉看着他,很认真地说,「肖诺,谢谢你当初没有放弃我。」
肖诺知道,裴冉说的是蒋卓那档子事。
其实那件事肖诺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裴冉在刚毕业的时候一直很焦虑,她怕肖诺沉闷的性格,会在职场上吃不开。
所以她想往上爬,想爬得更高,才能给他们两个人的未来提供一份保障。
但是自从肖诺在公司的地位稳固了,事业开始起势以后,裴冉就佛系了很多,也没那么拼了,安安心心地做起了他身后那个温柔体贴的小女人。
「快许愿吧。」裴冉催促道。
肖诺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希望我和裴冉,永永远远在一起……
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从他的心底冒了出来。
好想做裴冉的狗啊……
肖诺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给无语到了。
他睁开眼,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然后,两人也顾不上去切蛋糕了,直接就在餐桌上干了起来。
裴冉一边用手指挖着蛋糕上的奶油,一边涂抹在自己那早已硬挺起来的粉嫩乳尖上。
肖诺则一口就亲了下去,忘情地吸吮着那混合着奶油香甜和少女体香的味道……
肖诺回忆着昨夜的春宵,心中一阵满足。
他伸了个懒腰,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便拿起手机,想看点什么。
他打开了韩俊给他推荐的那个绿色背景的成人论坛,搜索了一下那个熟悉的ID,「Fr33」。
不知道韩俊那个家伙最近绿文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页面刷新了。
他看到,韩俊的个人主页置顶的那个帖子,标题居然是——《分享我的清冷女神娇妻》。
什么鬼?韩俊什么时候结婚了?
肖诺的脑子麻了。
他点进了那个帖子。
一看里面的图片,更是感觉要炸锅了。
虽然照片里女人的脸部都打了码,但是那身形,那气质,那双穿着黑色丝袜的修长美腿……
这不就是顾沁吗?
那些照片的背景,就是在韩俊的那个公寓里拍的。
顾沁穿着一件设计很复杂的黑色公主裙,裙摆蓬松,下面是黑色的丝袜。
其中一张照片里,她居然站在沙发上,主动用双手拉起了自己的裙摆,向着镜头,展示着自己裙摆下的那条黑色的蕾丝内裤。
好家伙,还是情趣款的,两边是镂空的。
肖诺感觉自己的血压「嗡」的一下就上来了。
他怒不可遏,直接从通讯录里找到了韩俊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
「哥,你……你这论坛上发的是什么玩意儿?」肖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兴师问罪,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电话那头,韩俊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巴巴的。
「哥们,冤枉啊!我也是被指使的!」
「啥意思?」
「当然是顾沁让我发的。」
韩俊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
之前她不是拿你和裴冉的那个NTR案例做研究吗?后来她把研究成果写成论文发表了,反响特别强烈。
她感觉这个领域大有可为,尤其是她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是绿帽癖以后。」
「她说,」
韩俊的语气好像在棒读什么自己不熟悉的事物,「分析这类心理,对于研究未来……如果发明了人造子宫,生育不再与婚姻关系绑定,进入社会化抚养的时代……的两性心理变化,有巨大的前瞻性意义。所以,她现在决定,以身入局,亲自接触一些圈子里的人,收集第一手资料。那些照片,就是为了吸引一些合适的实验对象。」
「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肖诺问,「你是不是给她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小黄书了?」
「呃……」
韩俊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NTR心理治疗实录》……她现在就在看这本。」
肖诺感觉心有点累。
他那个关于顾沁的「漂亮女同事」的幻想现在变得更具体了。
那个漂亮的女同事,现在要在网上公开招募单男了。
「只是实验吧?」肖诺问,「不会有什么……过火的事情吧?」
「你放心,」
韩俊在那边信誓旦旦地说,「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她被那些臭男人欺负的。」
「不是,」
肖诺说,「我是想问问,我这样的……可以报名吗?你帮我插个队呗?」
「不行啊,」
韩俊的回答很干脆,「顾沁说了,只要单男。她说有伴侣的参与进来关系太复杂,怕出事。」
肖诺又和韩俊闲扯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算了,还是看看冉冉在做什么吧。
他打开了自己手机里的那个监控软件,最近家里装了一个小小的家用摄像头,正对着门口和厨房,还可以远程旋转。
这个时间点,裴冉应该已经洗完澡,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才对。
视频连接上了。
可是裴冉不在。
既不在厨房,也不在客厅。
难道是累了,回房间睡觉了?
这也太反常了。
肖诺拿起手机,拨通了裴冉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
他心里开始有点发毛。
突然,肖诺想到了一样东西。
他为了减轻两个人的家务活,趁着购物节搞活动,买了一台很高级的扫地机器人。
这玩意儿除了扫地拖地,还有一个很骚的功能,就是可以当成无人巡逻车来玩,能通过手机APP远程操控,在家里自由活动,还能把摄像头拍到的画面实时同步过来。
他打开扫地机器人的APP,点击「出仓巡逻」。
只听「咔哒」一声,充电桩上的那个圆形的小家伙亮起了蓝色的灯,然后缓缓地驶了出来。
肖诺操控着这个小圆盘,在客厅里转悠。
机器人的视角很低,屏幕上看到的都是桌子腿和沙发脚,还有一些平时注意不到的卫生死角。
两个房间都看过了,没人。
他开到了门口的鞋柜。
一双,两双,三双……他一双一双地数着。
少了一双裴冉的拖鞋。
是那双粉色的上面有个兔子耳朵的。
她出门了?
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雨,她能去哪儿?
他心里越来越不安。
突然,他想到了还有一个地方可以看。
对门的邻居家……
他感觉自己的头皮有点发麻。
不可能吧?不至于吧?这什么鬼啊,裴冉怎么可能……
难道是因为那根驴屌?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产生这么荒唐的想法。
但他的手却不听使唤地又一次切换了监控画面。
他怀着一种极其忐忑的心情,连接上了傅建成家里的那台台式机的摄像头。
那摄像头的质量很一般,画质很模糊,还带着很多噪点。
肖诺在画面里,努力地寻找着有效的信息。
他能看到他们家卧室的床,床上没人,被子也是乱的。
还好,还好。
肖诺松了一口气。
他继续观察着。
那个摄像头的角度还不错,除了卧室,还能拍到他们家浴室的一部分。
浴室做了半墙的干湿分离,能看到洗手池和半扇门。
浴室的门关着,但里面亮着灯,玻璃门上蒙着一层水汽。
很显然,里面有人在洗澡。
应该就是傅建成吧。
肖诺正准备关掉监控,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多心了。
突然,他的目光凝固了。
他发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就在那个半墙洗手池的台面上。
那是……裴冉的发夹。
十、清纯女友的乳头上怎么有股烟味儿?
……
转眼就到了同学聚会的那个周末。
李策准备了很久。出门前,他对着镜子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审视了一遍,居然有些紧张。
他感觉自己像个要去参加选秀的练习生,评委席上是若若,她手里拿着个遥控器,按下淘汰的开关他就会从舞台中间掉下去喂鱼。
若若今天会穿什么呢?
他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好想和她穿相配的衣服。
他想,如果以现在他和若若这种若即若离,敌进我退的关系,可不可以冒昧地发个微信,问一下她今天的穿搭风格?
不行,太舔狗了。李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盘算着,今晚的最佳剧本应该是这样的:若若打扮得惊艳全场,成为所有男人目光的焦点,并且她在人群中时不时地和自己眉来眼去,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眼神交流。
这样实在是太有面子了。
毕竟,在座的各位应该都知道他李策和林晚若曾经有多美好。到时候,班长再那么一介绍,说他们俩现在居然在同一家公司,还是一个部门。李策都能想象到,那些当年在宿舍里对着若若照片打飞机的男同学,脸上的表情会有多羡慕嫉妒恨。
况且若若一直是大家心目中的女神。当初他们闹分手的时候,李策知道有不少人蠢蠢欲动想去追她。
不过,一想到分手,李策就想到了那个小人。
其实,他和若若之间,并没有什么天大的矛盾。无非就是毕业前夕,李策对两个人的未来太担忧,一门心思地想着先工作,稳定下来再谈以后。结果,就被那个叫吕冠的家伙在中间挑拨离间了。
李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张脸。
吕冠。本身就是学院里的一个活跃分子,长相一般,但一张嘴很能说,经常在男生宿舍里自诩什么「泡妞高手」。但实际上,他也就只能拿下一些资质平平涉世未深的小女生。
当初,他也撩过若若。不过,他那样一看就不怎么靠谱的样子自然是被若若直接拒绝了。
后来,他追到了若若寝室里的一个普女。但李策知道,他肯定没对若若死心。
他记得,吕冠总是在他面前,状似无意地说:「哎,李策,我听我们家那口子说,若若好像在准备考研啊。你说她是不是不想跟你去一个城市啊?」
又会在若若面前,装作很关心地说:「若若啊,我听策哥说,他毕业就准备回老家考公务员了。你们这异地恋,可不好整啊。」
诸如此类的屁话,他说了很多。
而那时候的李策,太年轻也太骄傲,一门心思地觉得若若应该无条件地支持和理解自己。而若若,则可能因为他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而感到了失望。
一个不说,一个不问。
最后,也就这么散了。
李策深吸了一口气。
管你什么吕冠铁罐,他现在只想一脚把他踹进垃圾桶。
……
同学聚会这种东西,李策一直觉得,跟车展或者房交会没什么本质区别。大家把这几年攒下来的人生,不管是房子车子票子,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都打包成一个光鲜亮丽的PPT,然后找个地方假装不经意地展示给那些你可能已经记不清长相的「老同学」看。
这次的「展会」地点,定在了一家日式居酒屋的包厢里。
李策到的时候,人还没来齐。他推开那扇木制的移门,一股混合著烤肉酱香和清酒味道的暖气就扑面而来。包厢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榻榻米上,矮桌边,三三两两地聊着天。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林晚若。
她正和另外两个女同学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笑得很开心。她今天穿得很日常,一件米色的针织衫,配一条深色的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看起来就像还在上学的女大学生。但她就是有那种本事,即使穿得再简单,也能在人群中闪闪发光。
李策没有立刻过去。他知道,这种时候,欲擒故纵才是上策。太着急了反而显得自己很廉价,像个没见过美女的毛头小子。
他找了个离林晚若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和身边一个当初关系还不错的同学邢磊聊了起来。
「磊子,最近混得怎么样?」
「嗨,就那样呗,」邢磊喝了口啤酒,「在一家小破公司当个小破主管,每天被老板当牛使。你呢?策哥,毕业就去了这么牛逼的公司的集团总部,现在肯定是大领导了吧?」
「瞎说,我就是个打工的。」李策谦虚地摆了摆手,然后把话题引向了他最想炫耀的地方,「对了,我最近被调到下面一家子公司了,还挺巧的,若若……
林晚若,她今年研究生毕业,也进了这家公司,跟我一个部门。」
他以为邢磊会露出一副「我靠,牛逼啊」的表情。
结果,邢磊的表情却有些尴尬。
「哦……那,那是挺好的。」他说。
李策看出了他话里有话。
「怎么了?」
「没……没什么。」邢磊的眼神有些躲闪。
「磊子,咱们这关系,有啥话不能直说的?」
邢磊犹豫了一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你……你知不知道,吕冠,他跟林晚若是研究生一个班的?」
李策的眉头皱了一下。
吕冠。这个名字他当然记得。
他确实没太在意这个。毕竟,若若这几年的社交媒体或者朋友圈里,也从来没出现过这个人。
「不知道。」他说。
邢磊看他一脸懵逼的样子,继续说:「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啊。他们俩……那段时间,挺好的。」
「什么意思?」李策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但还是压抑着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我不知道啊,」邢磊立刻摆出一副「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具体的你别问我,我也是道听途说。待会儿……待会儿他来了,你看看就知道了。我不说了啊,不多说了。」
他说着,就端起酒杯,去找别人喝酒了,留下李策一个人坐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又被推开了。
吕冠来了。
他还是那副样子,长相平平,但脸上总是挂着一种自来熟的笑容。他一进来,就跟包厢里的每个人都热情地打着招呼,好像跟谁都挺熟一样。
然后,他很自然地就走到了林晚若她们那一桌。
「嗨,若若,好久不见啊。」他笑着说。
李策注意到,在吕冠看到林晚若的那一刻,林晚若脸上的笑容明显地收敛了一些。她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过头去,继续和旁边的女同学聊天,刻意地回避着吕冠的搭话。
而吕冠似乎也并没有因为被冷落而感到尴尬。他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往李策这边瞟一眼,像是在观察着他的反应。
不对劲。
如果没有邢磊那番话,李策肯定会觉得是因为若若心里现在有自己,所以对吕冠这个导致他们分手的小人十分抗拒。但是现在「挺好的」这几个大字不断地在李策脑海中盘旋,让他心里毛毛的。
人渐渐来齐了,包厢里也越来越热闹。
吕冠就像个社交中心,端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和每个人都能聊上几句。但他大部分时间还是赖在林晚若她们那一桌不走,变着法儿地找话题,想引起林晚若的注意。
一会儿说自己最近投资了个股票,赚了多少多少钱;一会儿又说自己下个月准备去欧洲旅行,问大家有没有什么好地方推荐。
李策看着他那副上蹿下跳的样子,心里气得牙痒痒。
他忍不住了,拿起桌上的清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一杯,喝起了闷酒,一连喝了好几瓶,感觉胃里火烧火燎的,脑子也开始有点晕。
他不想再在这个屋子里待下去了。
他站起身,一个人走出了包厢,来到外面吹风。
居酒屋外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带着雨后的潮气,有点凉。他手里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烫了一下手指,他才把烟蒂扔在脚下踩灭。他刚刚喝得有点多,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缠在一起的耳机线,却又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起以前大学时的事情……
……
「李策,这件怎么样?」
李策回过神。
嘈杂的商场,明亮的灯光。林晚若正从试衣间的帘子后面走出来,身上试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裙子的款式很简单,但领口开得有点低,是个V字领,露出了她那道不算深,但足够让人想入非非的乳沟。
这和她平时文静清冷的外表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还可以,」李策当时的回答有些犹豫,「就是这个领口,是不是……太露了?」
「啊?」林晚若低头看了看,「可是我很喜欢这个裙摆的设计。」
她原地转了一圈,裙摆像花瓣一样散开。
若若的父母都是老师,从小家教很严,家庭也比较保守。所以她上大学之前,打扮都比较朴素,T恤,牛仔裤,运动鞋,是她的标配。
这也算是李策当年能追到她的原因之一。刚军训完,别的男生还没从那一身身迷彩服里分辨出哪个是美女的时候,李策就已经行动了。等到后来若若稍微一打扮惊艳了整个学院的时候,那些后知后觉的男生才拍着大腿,懊恼自己下手太晚。
不过李策也是扎扎实实地追了大半年,送花、占座、写情书,各种俗套的招数都用了一遍。所以在李策看来,这事儿也没什么侥幸可言。他和若若就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何况,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从大一到现在,快毕业了都还如胶似漆。
「买也行,」李策最后还是妥协了,「但是平时少穿。」
虽然追若若的时候他多少有点卑微,像个随时等待召唤的马仔。但是谈过恋爱的男生都懂的,无论一个女生看起来多么清冷,多么难追,一旦陷入了热恋,都会有一段不可理喻的恋爱脑时期。她们会开始做一些很小女生的事情,会变得很粘人,会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说。
就像现在。若若其实大可不必问他的意见。凭他那点微薄的生活费,也结不了这条裙子的账。虽然若若也从来不会让他买单。但是她这种充分考虑李策感受的行为,还是让他这个当男朋友的感觉很舒服。所以,他也很上道地没有过多地反对。
林晚若付完钱后,两人去商场楼上的一家拉面馆吃拉面。
当然,这个,李策还是付得起的。他使用的是他自己发明的「奖学金恋爱法」,指努力学习拿到奖学金,然后用这笔钱去谈恋爱。既能保证学习不落下,又能解决经济问题,一举两得。
热气腾腾的拉面端了上来。李策一边呼哧呼哧地吃着面,一边听林晚若讲她最近的烦心事。
实话实说,若若讲的这件事,确实挺烦的。
「我是真的想搬出去住了。」她说。
事情是这样的。
若若的寝室里有个女生叫梁钰梅。说丑倒也不至于,但是和林晚若这种级别的女生放在一起对比,确实显得非常普通。脸化了妆以后还能看,但身材是比较典型的五短身材,唯一的优点大概是胸比较大。当然,代价是体重也不轻,和若若这种天资异禀的细枝结硕果完全没法比。
总而言之,梁钰梅是个普女。可她偏偏是个满脑子都是甜甜恋爱的普女。正因如此,她被李策隔壁宿舍的那个吕冠给拿下了。
吕冠是李策在班上唯二讨厌的人之一。
讨厌他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他也对若若有意思。虽然他是个很精明很善于隐藏自己的家伙,但是李策也不是傻子,他经常能发现吕冠在暗戳戳地利用梁钰梅的关系去接近若若。这个货在大学期间,不止一次地邀请若若和李策,去参加什么露营或者轰趴之类的集体活动。李策知道,这种充满了暧昧气氛的派对很容易出事,所以大都找借口推掉了。
至于那个梁钰梅就更离谱了。她甚至在主动配合著吕冠去帮他接近林晚若。
李策一开始也以为她脑袋是被驴踢了,后来才大概能体会。在这种满脑子都是爱情偶像剧的女人眼里,男人就是她的一切。如果她的男朋友吕冠能把她一直嫉妒的若若也给拿下了,那她就是「大婆」,若若就只能给她当「小的」。如果她幻想的那个「大婆教」真的能存在的话。
总之,这是一对奇葩。
而李策讨厌吕冠的第二个理由,则是因为他的人品很差。他经常在男生寝室里吹嘘自己和梁钰梅在床上的一些隐私,甚至还给别人炫耀过梁钰梅的奶子的照片。李策虽然觉得梁钰梅这个女人很奇葩,但有时候还是觉得她挺可怜的。
而林晚若最近想搬出宿舍的原因,则是她隐约感觉到最近梁钰梅和吕冠打视频电话的时候,那个手机的摄像头总是会「假装不小心」地,扫过林晚若的书桌、床铺,甚至是她晾在阳台上的内衣内裤。最过分的一次,是林晚若在换衣服的时候,她发现梁钰梅把镜头对准了她,吓得她一跳。
不过,林晚若之前也只是跟李策随口吐槽过几句。而李策一直都在说这两个人有毛病。只是天性善良社会阅历比较少的若若,总觉得是李策把人想得太坏了。
而这一次,林晚若终于下定决心要搬出去的原因是,她发现自己有一条内衣不见了。
「搬出去……考研复习,可能会比较方便吧。」她低着头小声地说。
她不敢直接下定论说自己的室友偷了东西。所以她只能说是为了考研复习才想搬出来。
不过,李策太了解她了,他知道若若表面上很清冷,实际是性格就是个软柿子,从小严格的家教和优渥的生活水平让她很少会因为人际交往方面的事情犯难,至于与人冲突那就更不用说,善良的性格让她会最大程度给对方留点体面。
虽然说吕冠梁钰梅这一对确实也是够棘手的。所以在这方面李策也一直在引导她,这个世界上不全都是好人。
「出去租房……也行。」李策几乎没有犹豫,他主动承担了这一任务,「我来找房子。」
他之所以这么主动,当然不是因为他时间多,或者对找中介扯皮有什么特殊爱好。他只是想能够掌控预算。
他的家庭条件比若若家差了不少。和若若那种自己聪明,家里条件又优越,从小没为什么事发过愁的独生女比起来,李策就是个典型的小镇做题家。他能考上这所大学,靠的就是往死里学。他能拿到奖学金,靠的也是往死里学。他能追到林晚若,某种程度上,靠的还是往死里学。
毕竟,认真的男人最帅嘛。若若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在恋爱中,李策对任何和价格有关的东西都很敏感。他需要确保自己在这段关系里,不说能付清所有的账单,起码能够分担大部分。这事关一个男人的面子。他不能让若若觉得自己是个需要她来「扶贫」的小白脸。
「好啊,」林晚若一听到李策如此干脆地回答,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找房子这事最头痛了,辛苦你了,策策。」
她很少这么叫他,一般只有在特别开心或者想撒娇的时候才会。
「对了,」若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看着李策,很认真地问,「那你确定不考研吗?你基础那么好,现在开始复习,完全来得及的。」
这是一个李策一直不太想正面回答的问题。
他想啊,他怎么会不想。
可是他需要钱。
他的家里,没有能力再等他安安稳稳地在象牙塔里待上三年了。
他需要钱。
他需要钱,才能说服他自己,他能配得上林晚若。
「读不读都差不多,」李策的回答显得有些轻描淡写,心口不一,「还是算了。」
「你是不是……因为钱的原因,不想读?」林晚若看着他的眼睛,一针见血。
「不是。」李策立刻否认。
「我觉得现在就业形势这么严峻,还不如提前出来占个坑。」他试图用一种很成熟理性的口吻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等三年后,那些研究生毕业了,说不定都是给我打工的。」
他开了个玩笑,想让气氛轻松一点。
林晚若却没有笑。
「什么嘛,」她说,「我是觉得,我爸妈他们当了一辈子老师,最看重学习了。你要是能把学历读得高一点,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很乐意的。」
「以后还可以读个在职的嘛。」李策哄着她。
他心里想的是,到时候等我挣到钱了,直接开台豪车去你家提亲,不就完了?开豪车又不需要研究生学历。
「那不一样啊。」林晚若说。
「没事啊,」李策继续哄她,「我不考研,我们俩也能谈恋爱啊。到时候我有了工资,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旅游,出国玩。去日本好了,你不是最想去吗?我们可以去看樱花,去泡温泉……」
「李策,」林晚若打断了他,「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若若说的不是这个。
她说的不是旅游,不是樱花,不是温泉。她说的,是他们两个人的未来。是一种他现在还给不起的,更稳固更确定的未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
李策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心里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那份沉甸甸的现实压力,像两块巨大的磨盘,反复地碾压着他。
「我知道了。」
过了很久,林晚若才又开了口。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低着头吃着碗里已经有些泡软了的拉面。
那顿饭,是他们俩在一起那么久以来吃得最沉默的一次。
饭后,两人又牵着手在商场里相顾无言地逛了一会儿。刚才在拉面馆那番关于未来的讨论,像一小片乌云,飘在两人之间,虽然没下雨,但总觉得有点潮湿。
「李策,」若若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他,「你想不想娶我?」
李策愣了一下。
往常的他,听到这个问题,脑子里会立刻开始运算。他会想到房子,想到户口,想到他未知的未来,和他那个还需要他还助学贷款的家庭。他会想到她父母那双充满了审视的眼睛。他会想到一大堆很现实,也很扫兴的东西。
但是,一想到刚才在拉面馆里,她那副欲言又止的委屈样子。还有她现在问这句话时,那种郑重又带着点孤注一掷的语气。李策觉得,自己要是再迟疑哪怕一秒钟,就真的坏事了。
「想,」他说,「当然想,做梦都想。」
若若突然就笑了。那笑容像是乌云散去后重新洒下来的阳光。她依偎到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李策能感觉到那对柔软的雪乳正隔着薄薄的衣料贴着他的胳膊。
李策的心中一阵感慨。
若若这样的女孩要去哪里找。也许是自己真的太幸运了,才能在稍显困苦的学生时代就获得了这样一份自己完全配不上的青睐。
他总是在想,等若若毕了业,出了社会,见到了世界上那些像他这样,除了努力之外没有什么其他优点的男人多得就像过江之鲫一样的时候,不知道那时候,若若会怎么看待自己呢?
虽然李策在若若面前,总是表现得很镇定,很果断,一副什么事都能搞定也很靠得住的样子。但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活在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之中。
也是。
都说没本事还是别找太漂亮的老婆。李策就属于那种提前透支了幸运值的人。
两人逛得有些累了,李策送林晚若回女生宿舍。在宿舍楼下那棵巨大的香樟树下,林晚若停住了脚步。
「对了,」她说,「想起来一件事。下周,梁钰梅生日。」
「然后呢?」李策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人家又请我们了啊,」林晚若的语气有些无奈,「还是去那个轰趴馆。我们都拒绝好几次了。快毕业了,这次……要不我们去一次?」
林晚若也不是什么傻白甜。她知道李策对于那种年轻男女通宵达旦的派对一直都心存顾虑,尤其是当组织者是吕冠和梁钰梅的时候。
但毕竟快毕业了,同学一场。而且,如果以后搬出去住了,和她们也就没什么交集了。不如就去这一次,也算是给彼此留点面子。林晚若从小受的教育就是那种「幸福者退让」的教育。她总是不愿意把人际关系闹得太僵。
李策本来也想直接拒绝,然后充满爹味地再给若若分析一遍其中的利弊。
不过,他想了想刚刚自己那副扫兴的样子,也知道若若其实不太善于拒绝别人。何况,也许真的是他想多了。大家都是大学生,又不是地痞流氓,有自己在旁边看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于是,他说:「去呗,我陪你一起。」
……
李策一直以来不愿意让若若去他们派对的另一个原因,是大概率庞国宏也会去。
上过学的朋友们都知道,学生时代总会遇到一些神人。这些人经常会干一些让人感到不适且匪夷所思的事情。虽然升学考试这道筛子会把大部分神人逐步淘汰掉,但是一旦在大学里遇到了这类神人,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庞国宏,就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他就是李策在班上唯二讨厌的人中的另一个。
他身高体壮,嗓门奇大,有一种没来由的坚不可摧的自信。说话素质也不高,脸皮的厚度惊人,似乎没有正常人的廉耻心,也听不明白好赖话。因此,他常常被吕冠当成傻子一样逗着玩。
不巧的是,庞国宏还是李策的老乡。
自从李策和林晚若在一起以后,这家伙就总是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教育教育」李策。
他经常会凑过来,用一种很神秘的语气问李策:「阿策,最近和若若怎么样啊?性生活和谐不?平时喜欢什么姿势?要不要我教你两招?」
诸如此类的尴尬话题,他问过不止一次。李策知道,他就是在意淫林晚若,也懒得搭理他。结果这傻逼居然还跑去加了若若的微信,发了一段让他永生难忘的话。
「弟妹啊,我是李策的老乡,铁哥们。以后我管你叫弟妹,你管我叫哥就行。你和李策在一起以后,就收收心,外面那些野男人,该断的就都断了,好好跟他过日子。」
当时气得若若差点把他告到辅导员那里去。
谁也不知道这神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这大概就是他在若若面前刷存在感的方式。
李策上宿舍楼梯,就在二楼的楼梯拐角,他看到了吕冠和庞国宏正凑在一起,干着一些很没品的事情。
吕冠正拿着手机,给庞国宏看一段视频。
是吕冠自己操梁钰梅的视频。
视频里,梁钰梅那白花花的丰腴的身体在吕冠的身下晃动着。
而庞国宏,则一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裆里,隔着裤子飞快地撸动着,嘴里还不断地表达着对吕冠的崇拜。
「牛逼啊吕哥,嫂子真带劲。」
「你小子想不想要啊?」吕冠一脸得意地问。
「想啊,做梦都想。」庞国宏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看来,这撸管男孩已经开始做上「单男」的美梦了。他幻想着等吕冠玩腻了,能把梁钰梅「借」给他用用呢。
李策当时站在楼梯口,看着那两个货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突然觉得梁钰梅很可怜,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他屁事。
「诶,李策。」
两人看到李策路过,连忙关掉了手机,上前打招呼。
「那啥,下周我女朋友生日,一起来啊。」吕冠看起来很真诚地邀请道,「
学校后门的那个轰趴馆,可好玩了。」
李策知道吕冠是假惺惺,他巴不得若若自己一个人去,但是他肯定也知道,如果李策不去,若若肯定是不会去的。所以他才会这样说。
「李策,你这要是不给面子,就说不过去了啊。」旁边的庞国宏努力地装出一副很江湖气的样子,「大家都是兄弟,别搞得太难看。」
「若若也跟我说了,」李策笑了笑,他走过去,拍了拍吕冠的肩膀,「我们肯定去啊。」
又和他们两人瞎扯了一会,李策回到寝室,打开电脑,开始在租房网站上搜索房源信息。
他把筛选条件设置为「学校附近」、「精装修」、「拎包入住」。很快,屏幕上就跳出了几十条符合条件的房源。他一条一条地仔细看着,对比着价格、户型和照片。
最后,他看中了一套。
房子离学校不远,骑自行车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户型,装修风格很简约,家电家具也都很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看了看这个小区的评价,有不少人说房子质量不怎么样,墙皮容易脱落,好像还有点漏水。
不过,李策觉得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最多也就租半年,等毕业了就搬走了。装修上的这些小问题,无所谓了。
他记下了房源信息,然后拿起手机,联系了发布房源的中介。
转眼间就到了梁钰梅生日的这天。
李策出门前特意嘱咐过林晚若,让她今天穿得保守一点,别太扎眼。
下午的阳光正好,学校门口人来人往,充满了周末即将开始的骚动和懒散。
李策站在那棵熟悉的香樟树下等着若若,他今天也换了一身自认为还算精神的行头,一件干净的白T恤,配了条水洗蓝的牛仔裤。
然后,他看到了她。
林晚若从校门里走了出来。她真的听了他的话,穿得很简单,一件同样干净的白色短袖T恤,一条藏青色的高腰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这身打扮看起来既活泼又干练,像个要去图书馆自习的优等生。
美中不足的是,她那过分丰满的胸脯,又把那件普通的T恤上衣给撑得鼓鼓囊囊的。这让她整个人在清纯的学生气里,又透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属于成熟女人的性感。
若若的身材还是太超模了。
在周围那些穿着各色小裙子露着大白腿的女生中间,她这种简单的打扮反而更显眼。就像在一堆花里胡哨的PPT里,突然出现了一页只有黑白两色,但设计感极强的页面,一下子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最要命的是,她今天还把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绑成了双马尾。她走路的时候,那两条马尾随着她的步伐在脑后一蹦一蹦的。
要不要那么可爱啊若若。李策在心里想。
她走到他面前,笑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
「走吧。」李策说。
他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握着很舒服。不像有些女生,手心总是黏糊糊的。
两人并肩往学校后门的那家轰趴馆走去。
李策心里想,就当是给自己涨涨面子,让那帮孙子看得眼红算了。反正有自己在,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
轰趴馆里,后半夜的空气总是和前半夜不一样。
前半夜是热闹,是喧嚣,是荷尔蒙在酒精和音乐的催化下肆意挥发。后半夜,当大部分人都已经喝趴下或者滚蛋回家之后,剩下的空气就变得有些粘稠和诡异。
音响还在不知疲倦地放着一些听不懂的电音,但已经没人跟着摇摆了。几个麦霸也已经唱哑了嗓子,瘫在沙发上,像几条搁浅的咸鱼。
包厢里,最后只剩下李策、林晚若、今天的寿星梁钰梅、她的男朋友吕冠、还有那个神人庞国宏,以及另外两对已经进入了「虽然我们还醒着但其实已经睡着了」状态的情侣。
李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碰了碰身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林晚若。
「若若,咱们也走吧。」
「嗯……」林晚若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两人刚站起身,就被一直像雷达一样锁定着这边的庞国宏给拦住了。
他像一堵肉墙,直接堵在了包厢的门口,手里还端着一杯不知道是用什么勾兑出来的颜色很像洁厕灵的酒。
「哎,阿策,弟妹,这就走了?」他咧着嘴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不给兄弟们面子啊?后面还有精彩活动呢。」
「太晚了,明天还有事。」李策的语气很冷淡,他不想跟这种人多废话。
「有啥事能比兄弟们聚会还重要?」庞国宏不依不饶,他身上的酒气混杂着一股汗味扑面而来,「你这就不地道了啊,是不是看不起我阿宏?」
「算了,李策,」林晚若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都是同学,别把关系闹得太僵。」
李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知道,以庞国宏这种人的脑回路,你要是真不给他这个面子,他能直接躺在这儿撒泼打滚。
他不知道这帮孙子待会儿要搞什么鬼,但他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两人只好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像两个被绑匪抓回来的人质。
吕冠这时端着一瓶开了封的轩尼诗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那种恰到好处的微笑。他给每个人都倒上了酒,特意给林晚若倒了满满一杯。
「若若啊,」他举起杯子,一脸诚恳地说,「之前在学校,钰梅在寝室里要是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我这个当男朋友的没管好她,是我不对。我代她,给你赔个不是。」
他说着,自己先仰头干了一杯,还把杯底亮给林晚若看。
林晚若也是傻,或者说,是太善良,不懂得拒绝。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意思不喝,只好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这哪行啊,」庞国宏立刻在一旁起哄,声音大得像打雷,「吕哥都干了,弟妹你怎么能养鱼呢?不实在啊,看不起谁呢?」
于是,林晚若只好又把剩下的一口也喝完了。
就这样,吕冠像个掌握了财富密码的销售,不停地找着各种由头给林晚若敬酒。一会儿说祝她考研顺利前程似锦,一会儿又说感谢她今天能赏光来参加钰梅的生日派对。
若若本来酒量就不好,这么几杯洋酒下肚,脸就变得红扑扑的,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涣散了。
李策当然也帮她挡了不少酒,他自己也喝得有点多了,感觉整个包厢都在旋转。
整个过程中,庞国宏那双小眼睛就没从林晚若身上离开过,像两盏探照灯,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他一会儿说:「弟妹脸都红了,真好看,跟那熟透了的水蜜桃似的,想咬一口。」
一会儿又凑近了闻一下,说:「弟妹你身上真香啊,用的什么香水?比钰梅嫂子身上的香多了。」
他说的那些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夸人,但那语气和眼神,却充满了猥琐和赤裸裸的意淫,让李策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好几次都差点掀桌子。
终于,在又喝完一轮之后,作为今天寿星的梁钰梅大概是觉得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她拍了拍手,宣布道:「好了好了,光喝酒多没意思啊。今天我生日,我最大,咱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好!」
吕冠和庞国宏立刻像两个专业的托儿一样,带头鼓起了掌。另外那两对已经进入了半梦游状态的情侣也跟着稀稀拉拉地起哄。
李策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现在喝得有点多,脑子转得不快,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万全的理由来拒绝。何况,林晚若也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根本指望不上她能帮自己打配合。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林晚若,她正用手撑着下巴,眼神迷离地看着桌上的空酒瓶,好像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游戏开始了。
道具很简单,就是桌上一个空了的啤酒瓶。
梁钰梅把它放在茶几中央,用力一转。
酒瓶在光滑的玻璃桌面上飞快地旋转起来,瓶口在每个人的面前一一划过,最后颤颤巍巍地停了下来。
瓶口对准了庞国宏。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梁钰梅问。
「大冒险!」庞国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他好像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
「行,」梁钰梅想了想,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你,现在,亲一下在场你最想亲的女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晚若身上。
庞国宏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兴奋。他搓了搓手,站起身,就朝着林晚若走了过去。
李策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他正要站起来阻止,林晚若却突然开口了。
「等一下。」她的声音虽然有些含糊,但还算听得清楚。
她看着庞国宏,说:「你可以亲我的手。」
庞国宏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行啊,亲手也行,听弟妹的。」
他走过去,抓起林晚若放在沙发上的手,低下他那颗硕大的脑袋,在那白皙的手背上,响亮地「吧唧」了一口。
李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游戏继续。
酒瓶又转了几轮,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真心话,也玩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大冒险。比如让一个男生学狗叫,让另一个男生抱着酒瓶跳舞。
气氛似乎又变得轻松愉快了起来。
李策稍微放下了点戒心,他觉得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然后,梁钰梅又一次转动了酒瓶。
这一次,酒瓶转了很久,很久。最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它缓缓地,停了下来。
瓶口在林晚若和梁钰梅之间,来回地摆动着。
最后,它指向了两人中间的空隙。
「哎呀,这怎么算?」
「算两个都中了呗!」吕冠立刻提议道。
「对对对,算两个!」庞国宏也在一旁附和。
「行吧,」梁钰梅作为寿星,一锤定音,「那我们俩就一起接受大冒险吧。
」
她看着吕冠,问:「吕冠,你说,让我们干什么?」
吕冠看了一眼李策,然后又看了一眼那两个女生,嘴角的笑容快绷不住了。
「那就……把上衣脱了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只是在说「把这杯酒喝了」一样。
林晚若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那双因为醉酒而显得有些迷离的眼睛里也恢复了一丝清明。她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手臂,身体往后缩了缩。
李策的酒也彻底醒了。
他正要开口拒绝,说这游戏不玩了,谁知道,一旁的梁钰梅却表现得异常大胆。
她看了一眼吕冠,又看了一眼在场其他男人那充满了期待的眼神,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兴奋的潮红。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的吊带连衣裙,裙子很紧身,将她那丰满的身体包裹得曲线毕露。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抓住了裙子的两条肩带,然后往下一拉,裙子的上半部分,像褪下的蛇皮一样,滑落到了她的腰间。
她今天……居然没穿内衣。
那对硕大丰腴的雪乳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弹了出来,暴露在了众人面前。乳房的形状算不上特别好,有些下垂,但胜在尺寸惊人。乳头是深褐色的,上面只贴着两个小小的十字形的乳贴。
「我操!」
庞国宏第一个叫了出来,他整个人都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梁钰梅那两团白花花的乳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在场的其他几个男生也都发出了暧昧兴奋的口哨声和起哄声。
李策肯定不想让林晚若在这么多人面前脱掉上衣,他刚要开口帮林晚若拒绝,庞国宏就立刻跳了出来,指着李策的鼻子说:「哎,李策,你小子想占便宜是不是?看了人家吕哥的女朋友,你自己女朋友就金贵了,舍不得给我们看?看不起谁呢?」
吕冠则在一旁假模假样地劝架:「哎,阿宏,别激动,你犯不上。人家玩不起,随他们便嘛。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同学和气。」
他们俩一唱一和,瞬间就把李策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李策的脸涨得通红,差点就要和他们吵起来。
结果,一直沉默着的林晚若却突然开口了。
「行啦,」她说,「大家都是同学,别为这点事吵架。」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居然……真的伸出手,抓住了自己那件白色T恤的下摆。
她缓缓地,将上衣从下往上脱了起来。
那件简单的白色T恤被她慢慢地拉起,先是露出了她那平坦紧致的小腹和那小巧可爱的肚脐。然后是那不堪一握的纤腰。
最后,她将整件T恤从头上褪下放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她的上身,只剩下了一件最简单的纯白色的棉质内衣。
那件内衣的款式很保守,就像中学生穿的那种。但是,因为她那过于饱满的雪乳,那件看起来很普通的内衣被撑得满满当当的,几乎要包裹不住那两团浑圆的乳球。雪白的乳肉从内衣的边缘挤了出来,形成了一道深邃诱人的乳沟。
所有人都看呆了。
包厢里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剩下空调出风口轻微的嗡嗡声。
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像被磁铁吸住的铁屑一样,牢牢地钉在了林晚若那具只穿着白色内衣的上半身上。她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白得像是在发光,和那件纯白色的内衣几乎融为一体。那两团被紧紧包裹着的雪乳随着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微微地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挣脱那层薄薄的束缚。
庞国宏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一只看到了肉骨头的饿狗。
吕冠看了一眼身旁同样赤裸着上身的梁钰梅,又看了一眼林晚若,眼神里充满了比较和占有的欲望。
李策的心里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割,他看着林晚若那副暴露在众人面前的美好肉体,看着她那张因为羞耻和酒精而涨得通红的俏脸,看着她那双强装镇定但其实已经有些湿润的美眸。
他既心疼,又愤怒。
「哇哦……」
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吹了声口哨,打破了这片凝固的空气。
「弟妹身材真好啊。」庞国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毫不掩饰地盯着林晚若的胸部,用一种很下流的语气说,「比钰梅嫂子的还挺,还白。」
梁钰梅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又被一种病态的兴奋所取代。
她甚至还挺了挺自己的胸,好像在和林晚若暗中较劲。
「行了行了,」吕冠出来打圆场,「游戏嘛,点到为止。大家都是同学,别太过分了啊。」
他说着「别太过分」,但眼睛却一直没从林晚若的身上移开。
林晚若默默地拿起沙发上的T恤,想重新穿上。
「哎,别急着穿啊弟妹。」庞国宏又凑了过来,「游戏还没结束呢。」
「你还想怎么样?」李策终于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挡在了林晚若面前。
「策哥你别激动啊,」庞国宏嬉皮笑脸地说,「咱们这是玩游戏,又不是真的要干嘛。既然是真心话大冒险,那肯定得玩到底嘛。」
「就是,」梁钰梅也跟着起哄,「若若,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我都脱到这样了,你不能搞特殊啊。」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林晚若有些无奈地问到。
吕冠这时又站了出来,他装出一副很公道的样子。
「这样吧,」他说,「既然是钰梅的生日,那就让她再提一个要求,不过分的话,若若你就满足她一下,也算是给寿星一个面子。怎么样?」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聚焦在了梁钰梅身上。
梁钰梅看着林晚若,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一种报复的快感。她想了想,然后指着桌上的那瓶还没喝完的轩尼诗。
「不想脱衣服的话……那……若若,你就用你的胸,帮我把这瓶酒夹起来,递给吕冠吧。」
这个要求,比刚才的「脱上衣」还要过分,还要羞辱人。
「你他妈的有病吧!」李策彻底爆发了,他一把推开面前的茶几,上面的酒瓶和杯子哗啦啦地倒了一地。
「草你妈的你再说一遍?」他指着梁钰梅的鼻子骂着,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另外那两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情侣,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纷纷站起身,想开溜。
「哎哎哎,策哥,别激动,别激动。」吕冠连忙上来拉住李策,「开玩笑的,开玩笑的。钰梅她喝多了,胡说八道的,你别当真。」
他一边说,一边给梁钰梅使眼色。
梁钰梅也似乎被李策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到了,酒醒了一半,不敢再说话了。
「若若,我们走。」
李策拉起林晚若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身后,传来了庞国宏不甘心的叫骂声,和吕冠假惺惺的挽留声。但李策一点都不在意,他只想尽快带着林晚若,离开这个让他感到恶心的地方。
回学校的路上,夜风很凉,吹散了李策身上不少的酒气。他和林晚若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李策心里有些懊恼。他觉得自己刚才在包厢里的反应,好像是闹得大了一点。如果那时候直接拉着若若走就好了,不跟那帮傻逼多废话一句。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林晚若。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她不会是被自己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到了吧?
突然,李策听到了一阵压抑着的声音。
是林晚若在憋着笑。
她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
「你个笨蛋,」她说,「刚刚那么大声,把我都吓到了。」
李策挠了挠头,他刚才确实是太上头了。可是那帮人,尤其是庞国宏和吕冠,趁着酒劲儿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也未免太可恶了。
「不过,」林晚若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她的眼睛在路灯下亮晶晶的,「我觉得你刚才好帅啊。」
李策的心里好像在放烟花,感觉自己那点因为酒精和愤怒而有些混乱的脑子瞬间就被这句话给炸清醒了。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伸出手一把搂住了林晚若的腰肢。
林晚若「呀」了一声,象征性地在他胸口推了一下,但那力道软绵绵的,更像是在撒娇。她害羞地欲拒还迎了一下,最后还是顺从地依偎在了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
「对了,」过了一会儿,她才从他怀里抬起头,「你房子找好了没有?」
「早就找好了。」李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邀功的得意,「就在学校附近的那个绿岛小区,一室一厅,精装修,家电都是新的。我跟中介谈好了,房租也不贵,还能只租半年呢。」
「哇,这么快?」林晚若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你交代的事,我怎么敢怠慢。」李策被她这副崇拜的样子弄得十分受用。
「你好棒啊,」林晚若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好想夸你。李策啊李策,你就是我的……谁呢?李莲英?」
李策的脸上一头黑线。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比如什么盖世英雄之类的。」
「不要,」林晚若做了个鬼脸,「李莲英多好,忠心耿耿,随叫随到。」
两人一边打闹着,一边开始憧憬起了即将在校外展开的「幸福生活」。他们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有把「同居」这两个字说出口,但是聊的话题,却又都是关于两个人以后住在一起的各种细节。
「我不会做饭啊。」林晚若说。
「我也不会。」李策说,「不过我会烧开水,泡面吃不吃?」
「不要,吃泡面不健康。」
「那我们就天天点外卖。」
「好啊好啊,我想吃麻辣香锅,还想吃烤鱼。」
「行,都给你点。」
「那谁洗碗?」
「我洗。」
「谁拖地?」
「我拖。」
「谁洗衣服?」
「我……」李策想了想,「那里应该有洗衣机吧。」
「那床呢?」林晚若突然问,问完脸就红了。
「床……床肯定得换个大的。」李策说,「不然两个人睡,翻个身都怕掉下去。」
「谁要跟你一起睡了?」林晚若小声地反驳,但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
夜色温柔,他们俩就这么一路聊着,一路笑着,走回了学校。那晚在轰趴馆里发生的不愉快,好像都已经随着晚风烟消云散了。
……
肖诺的脸扭曲成了一张痛苦面具。
他费了半天的劲,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你妈拉个逼……」
他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晃。裴冉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
一定,一定是那个姓傅的老登,偷了裴冉的发卡。他已经猥琐到了这种变态的程度了。
不对,那他是怎么偷的呢?而且,裴冉为什么也不在家呢?她去哪了?
所有的逻辑都无法闭环。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肖诺就是在自欺欺人。
他感觉自己快要断气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老婆啊……我那清纯可爱迷人性感C-cup做饭手艺一级棒的老婆啊……」
经历了难熬的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五分半钟后,监控画面里,那扇磨砂玻璃的浴室门开了。
水气蒸腾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真的是裴冉。
幸好,她身上穿着一套蓝色的家居睡衣,而不是只裹着一条浴巾,或者是什么也没穿。
肖诺捂着脑袋,生怕下一秒画面里就会出现一个穿着汗衫和大裤衩子的傅建成从后面抱住她。
裴冉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对着摄像头的画面之外说:
「小航,今天真是谢谢你啊,太不好意思了,还跑过来借你们家的浴室。」
画面外,传来了傅政航那还带着点少年清澈的声音。这小子今天居然也在家。
他说:「冉冉姐姐,没关系。我刚去看了一下,你家就是热水器的电池没电了。刚刚我已经帮你换了新的电池,现在已经好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会当暖男啊?
不对,你发现热水器是换个电池的事,怎么不早说?就非要故意让裴冉来你家洗澡是吧?待会儿等她走了,还要跑进浴室里好好闻一把是吧……肖诺心里狠狠地吐槽着。
「哎呀,」画面里裴冉说,「我这人都不懂这些的,平时都是我男朋友在弄。总之,真是谢谢你啦,小航。」
肖诺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总之,世界还是正常的。裴冉没有和大驴屌扯上关系就好。
突然,傅政航又说:「冉冉姐姐,我最近……有个烦恼。」
「说吧,」裴冉温柔地说,「说出来,姐姐帮你排解一下。」
肖诺心想,裴冉果然还是太看脸了。小航他爹都那样了,她还对他儿子态度这么好。
「我发现……我爸最近,总是晚上出去相亲,很晚才回来。而且每次回来,好像都很累……」
「晚上?」裴冉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他是去相亲?」
「我偷偷看他手机了,」傅政航说,「我发现他每次都给那些女人转钱。」
裴冉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而肖诺在屏幕这头都快笑到肚子痛了。
纯真的小航啊,你爹那哪是去相亲,那他妈是夜夜做新郎啊。
你偷看你爹手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给你亲爱的裴冉姐姐发过屌照啊?
裴冉组织了一下语言,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无知」的少年。
她说:「小航啊,大人有大人的事,你别被影响了。你就好好读书,别耽误了学习。」
突然傅政航出现在画面里,猛地一下扑到了裴冉身上,吓了裴冉一跳。
他把头埋在裴冉那柔软饱满的胸前,不停地蹭着。
「冉冉姐姐……」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想我妈妈了……」
肖诺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呵呵,不愧是亲生父子,都他妈一个德行。
裴冉显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真情流露给打动了。她一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一边任由他抱着自己,嘴里还安慰着:「没事啊,小航,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裴冉姐姐说。」
傅政航又在她胸前恋恋不舍地蹭了几下,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我明白了,裴冉姐姐。」
然后,他走出了摄像头的画面之外,估计是回书桌学习去了。接着,裴冉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傅建成家。
肖诺这才终于放下了心。
他不知道,等傅建成今晚「相亲」回来之后,会不会觉得自家的浴室比平时要香甜许多呢?
……
李策的思绪从那段夹杂着甜蜜和隐忧的回忆中抽离。
租房前后的那些日子,大概是他和若若最后的美好时光了。自从搬出去住以后,那些破事就一件跟着一件地来,最终把他们俩那点本就有些危机的感情给搅得稀巴烂。
他叹了口气,又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转身准备回去。
他一转身,差点撞上一个人。
居然是林晚若。
「想什么呢?」她说,「我都在这儿站了半天了,你都没发现我。」
她的脸被夜风吹得有点红,眼睛在居酒屋门口那盏昏黄的灯笼下忽闪忽闪的,比包厢里好看。
「没什么,」李策说,「想点公司的事。你怎么出来了?他们散了?」
「没有,」林晚若说,「就是觉得里面没意思。」
李策心里那点因为回忆而产生的郁闷一下子就被这句话给吹散了。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那你觉得我有意思呗。」他开了个玩笑。
林晚若没接他的话茬,只是看着他。
「我们走吧。」她说。
李策本来还因为若若没接他的梗而有点懊恼,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一听这话直接一愣。
「去哪?」
「我看你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林晚若说,「我也不想。你带我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这句话精准地击中了李策的某个开关,他感觉爽得前列腺都有些许松弛。
「我送你回家吧。」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稳重,像个正人君子。
「时间还早,」林晚若摇了摇头,「不要。」
李策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他又兴奋又意外,小心翼翼地又往前试探了一步。
「那……去我家休息一下?」
「没兴趣。」林晚若的回答很干脆。
李策想想也是,自己还是太猴急了,这话问得有点像个急着约炮的屌丝。应该先带若若去逛逛街,看个电影,走个流程才对。
就在他脑子里飞速地规划着下一步的浪漫行程时,林晚若突然又开口了。
她看着他,很平静地说:
「我们去开房吧。」
……
李策和林晚若一起搬进了那个离学校不远的出租屋。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胜在干净。阳光可以从朝南的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块亮堂堂的会随着时间移动的光斑。林晚若把她的书桌安放在了那块光斑里,她说这样看书不费眼。
于是,大部分时间李策看到的画面就是,林晚若坐在那片光里,安安静静地埋头复习。她扎着马尾,戴着一副防蓝光的平光眼镜,偶尔会用笔杆的末端敲敲自己的额头,或者因为一道解不出的数学题而苦恼地嘟起嘴。
而李策,则在实习、上课和照顾她之间,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他习惯了用电饭煲预约煮粥,学会了分辨菜市场里哪家的西红柿更新鲜,也学会了在林晚若复习到深夜时,给她端上一杯热牛奶,然后轻轻地帮她把落在脸颊上的碎发撩到耳后。
日子过得十分幸福,就像一部慢节奏的文艺电影。
偶尔,他们也会有一些成年人的心照不宣的冲动。
比如那天晚上,林晚若难得没有复习,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一部很老的港片。
电影里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在天台上接吻,吻得难舍难分。
李策转过头,也吻住了林晚若。
一开始只是嘴唇的触碰,然后是舌头的纠缠。他能感觉到若若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把她抱进卧室,压在床上,笨拙地脱着彼此的衣服。
这是他们恋爱几年以来,为数不多的几次尝试。
但和之前一样,都只是浅尝辄止。
当李策试图进入的时候,若若的身体就会绷紧,嘴里发出一声压抑着的带着痛楚的轻哼。
「疼……」
然后李策就会立刻退出来。
他看着身下这张因为疼痛和羞涩而涨得通红的俏脸,心里既有欲望不得发泄的沮丧,又充满了怜惜。
「算了,」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帮她把汗湿的头发理顺,「还是……以后结了婚再说吧。」
林晚若像是松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眼睛湿润润的,像是含着一汪水。
两人重新穿好衣服,刚才那点旖旎的气氛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温情更安稳的东西。
李策去厨房看他下午就炖在锅里的排骨汤,汤已经炖得奶白,骨肉分离。他又从冰箱里拿出刚买的鲜虾和扇贝,准备再给若若做个蒜蓉粉丝扇贝。
他的手艺不算精湛,但都是在网上跟着美食博主一步一步学的,胜在用心,而若若也很爱吃。
饭做好了,两菜一汤,摆在若若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漂亮桌布上。
若若把她的手机架在桌子对面,调整好角度,打开了录像功能。
「嗨,」她对着镜头挥了挥手,然后把头靠在李策的肩膀上,「今天又是被李师傅投喂的一天。今天的晚餐是……当当当当,莲藕排骨汤,还有蒜蓉粉丝蒸扇贝!」
这是若若的习惯。他们每次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或者去到什么好玩的地方,她都喜欢用视频记录下来。她说,这些都是非常珍贵的时刻。不是因为食物本身有多好吃,也不是因为风景本身有多美,而是因为他们在一起幸福着。
「那当然,」李策在一旁很配合地说,「我可是未来的米其林三星大厨。」
「等你当上米其林大厨,我就天天去你餐厅吃饭,吃霸王餐。」
「行啊,到时候我专门给你留个位置,菜单上就写」老板娘专座「。」
「那你以后想开个什么样的餐厅啊?」
「就开个小小的,不用太大。每天就招待几桌客人,不为赚钱,就图个乐呵。」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旅游啊?」
「等我发了工资就去。」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发工资啊?」
「快了,快了。」
他们就这么对着镜头碎碎念着,聊着那些关于未来,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又充满了希望的话题。
吃完饭,李策去厨房收拾碗筷。林晚若则哼着歌,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洗澡。
等他把厨房都收拾干净,擦干手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林晚若也正好洗完澡出来了。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裙,头发用毛巾包着,脸上还带着刚洗完澡的热气,红扑扑的。
「李策,」她说,「楼上……好像又在漏水了。」
一句话,就把刚才那所有美好的充满了粉色泡泡的气氛给戳破了。
楼上漏水,算是这套房子房租之所以这么便宜的一点小小的原因。
虽然只是天花板的一个小角落在以一种很有节奏感的方式往下滴着水。滴答,滴答。但就是这么一点小毛病让李策非常不爽。
楼上住着的那个男人名叫常炀。三十多快四十岁的年纪,戴着副金丝边的眼镜,平时在电梯里遇到,总是一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看起来就非常难说话。就像那种在餐厅里会因为一道菜上慢了五分钟就对着服务员吹毛求疵大呼小叫的中年男人。
一开始发现漏水的时候,李策还是本着友好协商的原则,在小区的业主群里加了他的微信,很客气地向他反映了这个问题。
结果,常炀的言辞非常抗拒。他一边说这是开发商装修的问题,跟他没关系;一边又阴阳怪气地说,李策一个租房的小孩,别那么多事。
李策早就了解过了。虽然这个小区的精装修是出了名的拉胯,但是最基础的防水还是做得还行的。他问过楼下和隔壁的邻居,其他房子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问题。他还特意跑了几趟物业,从物业那里查到了当时常炀家的报备记录,了解到他家为了装一个超大的按摩浴缸把整个浴室都给改造了。
所以,这根本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因此,李策也就不再客气了,有理有据地在微信上和他掰扯了起来。
结果,常炀的言辞越来越难听。他最后居然还反手把两人的聊天记录截图,直接贴到了几百人的业主群里,配上了一段话:「现在这年头,一个租房的穷逼,哪儿来那么多逼事?嫌漏水,自己买房去啊。」
当时气得李策差点没直接冲上楼去把他家那个大浴缸给砸了。最后还是被若若死死地拦着才没出事。
总之,这件事就成了他们甜蜜的二人世界里一点小小的不和谐。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李策本来觉得,反正也就住半年,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一想到常炀那张写满了「我就是有理,你拿我怎样」的嘴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操,看不起谁呢。
李策一边自顾自地吐槽着常炀这个傻逼,一边熟练地系好了垃圾袋的口子,穿上拖鞋准备下楼扔趟垃圾。林晚若已经吹干了头发正坐在书桌前,戴上耳机,准备开始晚上的复习。
他提着垃圾袋往楼下的垃圾站走去,路过停车场的时候看到了那辆黑色的SUV。他记得,这是常炀的车。
此刻,这辆车正以一种极其嚣张的姿态歪歪扭扭地停着,一个车身就占了两个划线的车位。
停歪了也就算了,他是横着停的。
李策灵机一动,掏出手机,对着这辆车「咔嚓」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他反手就把这张照片发到了小区的业主群里。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发了张图。
最近小区因为车位紧张的问题,业主群里天天都在吵架。这张照片一发出来,就像往滚烫的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
群里瞬间就炸了。 【503】:我操,这谁啊?这么牛逼?横着停车占两个车位?
【1102-AAA建材批发】:这车牌号看著有点眼熟啊……是不是12栋那个?
【705-幸福一生】:就是他!我上次就看到他这么停了!当时赶着上班没拍照,今天可算让我逮着了! 【2302】:@物业管家 小王,出来干活了!查一下这车是谁的!赶紧让他下来挪车!再不挪车直接锁了!
【601-土方刘】:就是!太没素质了!我们这些老老实实交停车费的,天天回家跟抢车位似的,他倒好,一个人占俩!
不一会儿,苦于没有车位的业主们就对李策照片上的这台车展开了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大家纷纷@物业管家,让他赶紧去查查这车主究竟是谁,必须严肃处理。
李策看着群里那一条条充满了正义感的发言,顿时感觉大仇得报,心情舒畅了不少。他把手机揣回兜里,吹着口哨,把垃圾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一身轻松地回了家。
让你丫的看不起租房的。
让你丫的在群里瞎逼逼。
今天就让你尝尝人民群众汪洋大海的力量。
一下电梯就看到常炀正站在他家门口和林晚若说着话。
李策料到他要来。他就是故意恶心常炀的,所以他也不怕。
他看到常炀和若若说话的时候,态度不急不躁,眼睛却有些飘忽,似有若无地往若若那件宽松睡衣的领口下瞟,那里隐约可见一片雪白的肌肤和乳沟的轮廓。
常炀一回头,看到李策也回来了,居然也没有当场发作。他只是随口又扯了几句关于天气和物业的闲聊,然后就转身慢悠悠地上楼了。
这货在若若面前总是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这种表里不一的行为,让李策很看不起他。
进屋,关门。
「他刚刚来了多久?跟你说什么了?」李策问。
「也就你回家前一会吧,」若若说,「他问你在不在家,好像是想来跟你商量一下漏水的事。」
若若没在业主群里,自然是不知道刚刚李策在群里带的那一波节奏。
不过这常炀也确实够能装的。他明明就是来找自己算账的,一见到若若,就立刻切换成了好好先生的模式。
不过也是。李策观察过,常炀平时总是独来独往,估计还是个老光棍。这种人,就算有点钱也找不到老婆。活该。
若若这时却说:「对了,我觉得他人还挺好说话的。刚刚他加了我微信,说以后漏水的事情我来沟通吧。你也就别为这事上火了。」
李策一听,心里那股刚平息下去的火,又「噌」的一下冒了起来。
「加什么微信?」他说,「这事不就是修或者不修,一句话的事吗?有什么好沟通的?」
「哎呀,你别那么敏感嘛,」若若劝他,「我看他人也挺正派的。而且他说这个事情牵扯到开发商和物业那边,确实比较麻烦。我来沟通就好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不想你因为这点小事老是发脾气。」
李策此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若若怎么这么天真?刚刚那个常炀的目光都快要钻进她的衣服里了,她没看见吗?
而且若若在家刚洗完澡,里面没穿内衣。她为什么要去给他开门呢?
他一边往房间走,一边生着闷气。关门的时候,重重地摔了一下。
若若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脾气搞得有些不开心。她跟着走了过去,站在门口。
「你总是这样,」她说,「觉得我什么都不行。难道我连这点小事都需要你来保护吗?」
「是啊,」李策转过身,话赶话地说了出来,「我觉得你好傻,根本就分不清好人坏人。」
若若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非常委屈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转过身,眼泪掉了下来。
李策后来也想过。自己当时就是太冲动了。其实若若也是不想让矛盾激化,不想把两个人的生活搞得鸡犬不宁。那除了影响她复习,影响他们的生活,又有什么好处呢?忍一忍,再忍一忍,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和一个傻逼置气?
但是,李策后来后悔也没有用了。他在和若若分手后的那几年里,无数次地复盘他们之间的关系,总会想起这个小事。他知道,女人的情绪是很敏感的,自己当时那种控制不住情绪的样子确实会让若若感到非常伤心和没有安全感。谁会希望和一个像定时炸弹一样的人共度余生呢?
此后的三年里,李策每一天都在努力地纠正自己身上的那些臭毛病,也每一天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上天啊,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
那个周六下午,肖诺差点就要永远失去裴冉了。
物理意义上的。
这天他照常在单位加班。最近因为整个集团的业务系统要进行一次史诗级的升级,他忙得像条被抽了三百鞭子的陀螺,停不下来。不过幸好,王主管很上道,给他申请了一笔相当可观的特别加班津贴,所以他倒是干得没什么怨言,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
当他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他手都是抖的,人也有些站不稳。
半小时前,还给自己发微信炫耀厨艺,拍了张照片展示自己新煲的那锅据说能让人多活二十年的鸡汤,说要好好犒劳一下辛苦工作的肖诺的裴冉,居然现在因为煤气中毒被送进了医院。
幸好,电话那头的医生说,人送来得及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肖诺挂了电话,什么也顾不上了,抓起外套就往医院跑。 病床上,裴冉已经醒了。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医生说,因为她刚晕倒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然后及时打了120,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肖诺在心里快速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祖宗十八代和各路神仙都谢了一遍,然后才走上前握住了裴冉那只还带着点凉意的手。
「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有点发虚。
「没事啦,」裴冉冲他虚弱地笑了笑,「就是有点头晕。医生说吸点氧,观察一下就好了。」
「怎么会煤气中毒呢?不是刚换了新的煤气罐吗?」
「我也不知道,」裴冉说,「可能……是那个管道老化了吧。」
她说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她说,「是那个小航的爸爸,傅叔。是他发现煤气泄漏的。到时候,我们得好好谢谢人家。要不是他,你现在可就又打光棍了。」
肖诺的心里一惊。
这个一直觊觎裴冉,还在微信上暗戳戳搞各种小动作的中年大叔,居然阴差阳错地成了裴冉的救命恩人?
完了,完了。
肖诺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因为身体确实没有大碍,在医院简单地处理和观察了几个小时后,肖诺就领着裴冉回了家。家里的窗户已经被打开了,一股穿堂风吹过,带走了大部分煤气的味道。消防的人也来看过了,确认是煤气罐连接灶台的那根管道老化,出现了细微的破损。燃气站那边过来人处理了一下,又赔了点钱,这事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总之,幸好裴冉没事。
肖诺去楼下的水果店,买了几袋一看就很贵的高档水果,又在钱包里塞了一个厚厚的感谢红包。然后他和裴冉一起,敲开了对面那扇熟悉的房门,准备向傅建成同志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傅建成还是那副木讷的样子,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变化。他只是很平静地听着两人的感谢,然后又叮嘱了几句,说年轻人自己在家,用气用电一定要注意安全。
最后那个红包他也没收。
一切都太正常了,正常得有些诡异。
回来后,裴冉因为这一天的折腾,很早就上床睡觉休息了。她睡得很沉,还带着轻微的鼾声。
肖诺一个人坐在书房的电脑前。
他打开了那个监控软件。
他要看看,今天下午,他们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直接调出今天下午的监控录像,从裴冉回到家开始播放。
画面里,裴冉哼着歌,系上围裙,开始在厨房里忙碌。她把一只处理干净的整鸡放进砂锅里,又加了各种菌菇和药材。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岁月静好。
然后,她点燃了煤气灶,把火调到最小,盖上锅盖,开始慢炖。她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给肖诺发著微信。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她起身去厨房看汤。就在她靠近煤气灶的时候,她的身体晃了一下,然后她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肖诺的心揪了一下。
几秒后,门开了。
傅建成走了进来。
他怎么能直接进来?
肖诺的脑子嗡的一声。难道是他什么时候,悄悄观察了他们家的大门密码?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要不是傅建成恰好在家,又恰好闻到了煤气的味道,还恰好能打开门,裴冉今天可能真的就没了。
肖诺在心里用一种极其矛盾的心情感谢着这接二连三的巧合。 看到倒在地上的裴冉,傅建成也着实吓了一跳。他先是愣了几秒,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地拨打了120。接着,他又跑去把客厅和厨房的窗户都打开通风。
做完这一切,他才又回到裴冉身边。
看着地上那个不省人事清纯可爱的少女,傅建成呆滞了一秒。
裴冉今天穿的是一件蓝色的居家小吊带,下面是一条宽松的短裤。因为倒在地上的姿势,她的吊带领口大开,大片雪白的乳肉就这么走了光,那道乳沟在昏暗的室内光线下显得格外诱人。
一个晕倒在地的、毫无防备的清纯少女……
任谁都忍不住。
傅建成蹲了下来。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把裴冉扶起来。但他的手,在触碰到裴冉那温热的裸露在外的肩头时,却停住了。
他的手有些颤抖地伸向了那根细细的吊带,只是轻轻一拨,那件单薄的布料就被他褪到了腰间。
那对被束缚已久的挺翘雪乳像是终于挣脱了牢笼的白鸽,「啪」的一声弹了出来,在空气中微微晃动着。
「真白……真大……」
傅建成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梦呓般的低语。
他俯下身,张开嘴,将其中一边的乳尖含进了嘴里。
「吧唧……吧唧……」
他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样忘情地吮吸着,那颗小小的蓓蕾竟然在他口腔忘情地吮吸下慢慢地……硬了起来。
他换了另一边继续品味着,他的手也没有闲着,在那另一只柔软的雪乳上肆意地揉搓。
「冉冉……你的奶子……真软……」
他一边玩弄着那对雪乳一边自言自语。
然后他的手顺着裴冉那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滑进了那条宽松的居家短裤里。
一片泥泞的湿滑。
她居然……湿了。
傅建成的手指在那片温润中间搅动着。他能感觉到身下少女的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而产生了细微无意识的痉挛。
「骚货……」他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兴奋地低语着,「昏过去了都这么骚,下面流水……」
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继续在那对饱满雪白的乳房上揉捏着,将那柔软的乳肉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光摸还不够,又在那颗已经硬挺起来的乳尖上,用牙齿轻轻地啃咬着。
监控画面里,肖诺能看到裴冉那秀气的眉头因为这细微的痛楚而微微地皱了一下。
突然,楼道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120的急救人员来了。
傅建成像是受了惊的兔子,立刻把手从裴冉的裤子里抽了出来,又手忙脚乱地帮她把那件吊带重新拉了上去,遮住了那片诱人的春光。然后,他站起身,跑去开了门。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肖诺知道,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他看着屏幕上裴冉被急救人员用担架抬走。傅建成跟在后面,脸上还带着一副焦急和担忧的表情,演得跟真的一样。
肖诺关掉了监控,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是愤怒吗?
不全是。
他握着自己那根早已硬得像铁棍一样的鸡巴缓缓撸动,脑子里不断地回放着刚才傅建成玩弄裴冉奶子的画面。就在他握着自己那根因为邻居大叔猥亵自己老婆而硬起来的鸡巴准备为这份扭曲的兴奋画上一个句号的时候,手机突然嗡嗡地振动起来。
是韩俊打来的视频通话。
被打断了施法的肖诺心里有些不爽。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把手机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点了接通。
「哥,啥事啊?」他的语气不太好。
屏幕上,出现了韩俊那张总是带着点窝窝囊囊的脸。他好像在一个光线很好的地方,背景看起来像个装修得很高级的客厅。
「哥们,我老板……顾沁,她有事找你。」韩俊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还有点讨好。
顾沁?
一想到这个名字和那张清冷漂亮的脸,肖诺心中的那点不爽瞬间就消除了一些。他不动声色地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裤子。
对面的手机似乎被交接了。
下一秒,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蛋出现在了屏幕上。
是顾沁。
今天的顾沁,和肖诺印象中那个穿着白大褂,总是一副禁欲系女医生样子的她完全不一样。
她化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妆。脸上打了漂亮的腮红,看起来气色很好,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眼睛也画了淡淡的眼影和眼线,让她那双本来就很好看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有神。她今天甚至还把头发绑成了双马尾,显得和平时那种干练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那一成不变的白衬衫配黑裙,而是一套非常有设计感的浅灰色的套裙。上身是一件短款的小西装外套,下面是同色系的百褶短裙。
也难怪那位素未谋面的老哥会把持不住。
其实,褪去那身白大褂,顾沁就是一个超级可爱的让人一看就想犯罪的美少女啊。
这时,韩俊的声音从画面外传了过来,像是在给领导做汇报。
「那啥,哥们,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招募单男做研究的事情。今天……今天我们见了一个。结果我刚出门买个咖啡,那货就想对顾沁动手动脚。被她一脚踹到了蛋上,已经送医院了。所以……」
顾沁接过了话头。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害羞,也有些不好意思,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清冷疏离的感觉。
「所以……我觉得,还是熟人比较好。」她看着屏幕里的肖诺,声音比平时要软糯一些,「肖诺,我……我想请你,参与我的研究。」
韩俊的声音又迫不及待地从旁边传了过来,充满了邀功的意味。
「哥们,你看,你上次不是还说想排队吗?这好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吧?」
肖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点懵。
但是一想到,他之前只是差点强吻了顾沁一下就被赏了一个大逼兜。而今天这个老哥,只是动了动手脚,就被直接踹到医院去了。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蛋蛋有点幻痛。
他看着顾沁在屏幕中那张漂亮的脸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漂亮、多金、神秘、可爱、还是个小处女。
这谁他妈能忍得住啊?
就算睡不到,能稍微一亲芳泽也爽得一逼了。
「姐,」肖诺几乎是本能地开了个玩笑,「你这是要准备出道当偶像吗?穿得这么可爱。」
顾沁一听这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连带着脖子都泛起了一层粉色。
「你到底同不同意嘛?」她有些急了。
肖诺想都没想,果断地答应了。
「同意,当然同意。为科学事业献身,义不容辞。」
男人就是贱。
明明上一秒,肖诺还因为裴冉被邻居大叔猥亵而揪心不已,下一秒,他就在满心欢喜地意淫着别的女孩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那可是顾沁啊……
「好,」顾沁像是松了一口气,「那……这个周末,你等我通知。」
然后视频电话就挂掉了,非常干脆。
最后一个视频画面,是顾沁那张红晕中带着点羞涩的脸蛋。
……
李策关上了酒店的房门,「咔哒」一声,隔绝了走廊里那单调的地毯和壁灯。林晚若站在他身后,两个人从同学聚会出来,到打车,到酒店前台开房,再到上电梯,进屋,谁也没有多说什么话。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尴尬。李策不知道林晚若在玩什么play。她看起来好像离他有十万八千里远,冷得像块冰,但现在又确确实实地跟着他来了酒店,开了房。
李策心里想着,他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是应该像电影里那样,直接上去抱住她,用一个深吻堵住她所有可能说出口的话,吻到她浑身发软,眼神失神。然后他们互相帮对方脱掉那些碍事的衣服,在床上……缠绵?
李策心里还在天人交战,像个第一次约会的纯情处男一样不知所措的时候,林晚若就先一步动了。
她直接走上来,伸出双臂抱住了李策,然后用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道,把他推倒在了身后那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大床上。
林晚若的身体温温软软的,和他记忆里差不多。
李策顺势也抱住了她。他觉得,世界待他不薄。在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足够有能力的时候,那个他当初发誓一定要娶回家,一定要和她白头偕老的白月光初恋,居然还在。
一切都恰到好处。在正确的时候,寻回了那个正确的人。真好。
这时,林晚若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在他耳边,用一种很轻很轻的声音,问了一句:
「我们吵架完,分手的那一天,你……去哪了?」
她这么突然一问,让李策有些恍惚。
关于那段时间,那一天,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时。
……
自从他和若若同居以后,他们感情的裂隙就开始蔓延了。
其实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错。只是两个初尝朝夕相伴的年轻人,仿佛都一身是刺,距离太近了反而会把对方弄得遍体鳞伤。争吵,冷战,和好,然后再争吵,无限次地循环,最后在他们那段曾经美好的感情上留下了一道道抹不掉的疤痕。
李策像个无法正常表达爱意的哑巴。他总是习惯性地少说多做,他觉得行动比语言更有力。他为她占座,为她打饭,为她找房子,为她炖排骨汤。他想替若若考虑好一切,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他那种与若若原生家庭似曾相识的无孔不入的掌控欲却让若若感到厌烦和窒息。
而若若,则像一只渴望飞翔却被关在金丝笼里的鸟。她需要的是理解,是共鸣,是平等地对话。她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另一个人安排得明明白白,即使那个人是出于爱。
直到最后一次争吵。
其实,李策现在都已经忘了那次争吵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反正,又是吕冠和庞国宏那两个傻逼,在他们中间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引起了两人关系的雪崩。
吵完之后,就是冷战。
其实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误会,只要其中一个人先低个头,打个电话,说一句「我们谈谈吧」,就能轻易地化解。
但他们都很倔。双方都觉得对方应该要来哄自己。他们都在等待着对方那个服软的电话。
最后谁也没打。
那天傍晚,李策一个人站在出租屋的楼下。他抬起头,往他们幸福小家的那个窗户看了一眼。阳台上,那盆他和若若一起亲手栽下的茉莉花还在风中轻轻摇曳。
他本想就这么上楼,做一顿好吃的。等若若回来了,两个人抱在一起,好好地和好。然后一起说笑,吃饭,相拥入眠。和之前无数次争吵后的和好一样。
但是,李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够委屈的了。
万一……万一林晚若今天没有回家呢?那他岂不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小丑?
他想了想,转身走进了小区隔壁的那家网吧。
还是让自己先冷静冷静吧。
他坐在电脑前,点开了一个早就已经玩腻了的游戏。他告诉自己,她如果回来了,发现自己不在,一定会打电话给自己的。
然而,结果就是林晚若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那个晚上,他的手机一直很安静。
第二天,也是。
一周后,他忍不住回了那个出租屋,屋子里空荡荡的,若若的东西已经都搬走了。只剩下那盆已经有些枯萎的茉莉花还孤零零地摆在阳台上。
李策所无比珍视的爱情,就此终焉。没有声嘶力竭的告别,没有狗血淋漓的剧情,甚至没有留下什么值得纪念的信物。
分手这个概念,没有李策想象中那么藕断丝连。断了就是断了。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他们甚至没有机会好好地跟对方说一声再见。
毕业后,李策被生活推着往前走。他忙于工作,忙于奋斗,忙于成为一个更优秀,更有钱,更有能力的男人。他除了偶尔会在深夜里像个侦探一样,在各种社交媒体上,搜索若若的蛛丝马迹之外,就再没什么别的方式可以想念她了。
直到此刻。
……
又是一个周末。
肖诺突然接到了王主管的电话。业务系统出了个要命的bug,销售一线的兄弟们已经急得在群里骂娘了。时间就是金钱,这么耽误一天,公司亏掉的钱,可能比肖诺一年的工资还多。
这让肖诺不敢怠慢,他挂了电话,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准备去公司救火。
裴冉正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电视。她今天也还是那么漂亮,身上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吊带连衣裙,裙摆很短,光着一双雪白的小脚丫。那双脚玲珑秀气,脚趾可爱像小小的珍珠,没有涂指甲油,脚底呈现出一种很健康的粉色。
她没穿内衣,那件单薄的连衣裙根本无法完全遮掩住她那对美乳的轮廓,随着她的呼吸,胸前微微起伏,两点娇嫩的乳尖若隐若现。
但是一想到,裴冉这具美好的身体上,曾经留下过那个姓傅的中年男人的味道。或者说,傅建成那个家伙,居然真的做到了,直接玩弄了她的身体。
肖诺的心里就有些复杂。
裴冉的追求者从来都很多,公司里那些年轻有为的优质男青年不知道比那个傅建成优秀多少倍。如果告诉他们,他们眼中的女神,市场部的第一美女,超级可爱的裴冉小姐,居然被一个中年秃头木工上下其手,不知道大家会发出怎样的哀嚎。
还是……会和现在的肖诺一样,感到无比地兴奋呢?
可是裴冉应该是不会感觉到肖诺心里的这些异常的。她最近也没再吐槽过傅建成了,毕竟人家现在是她的救命恩人。
肖诺最近也一直在监控着傅建成的手机。他发现,傅建成最近也没在微信上骚扰裴冉了,甚至连一个没有意义的表情包都没有。
这太反常了。
不过,他倒是有个意外的发现。傅建成最近,正在手机上看一本叫《郝叔和他的女人》的网络小说。这本书肖诺久仰大名,但是没看过。他觉得,这不是他这个年龄段的人会有代入感的作品,等他以后当了公公,有个漂亮的儿媳妇,可能会比较有体会。
总之,傅建成肯定已经把裴冉当成自己的「儿媳妇」来意淫了。
肖诺摇了摇头。这大叔也是想多了。上次那个意外给他尝了点甜头,吃了点豆腐,也就差不多了。他还想干什么?
裴冉可不是什么迟钝的傻白甜。
肖诺这么想着,换好鞋,刚一关门,就碰到了迎面走来的傅建成。
出于礼貌,肖诺还是向他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傅叔,刚回来啊?」
由于上次那个救命之恩,傅建成和肖诺的关系似乎也熟络了一些。他居然难得地笑了一下。
「是小肖啊,」他说,「周末还出门,去哪啊?穿这么整齐,还背个包。」
肖诺犹豫了一下。
他应该怎么回答?
是说自己只是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还是……实话实说?
突然,他身体里那个该死的绿奴人设,又一次占据了主动。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就回答道:
「哦,我们单位有点急事,估计有得忙了。可能……晚上都回不来。」
坏了。
话音未落,肖诺就立刻后悔了。他观察到傅建成嘴角的肌肉有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变化。他那张总是带着点木讷的脸上突然涌现出了一股猎人般的敏锐。
「忙啊……忙好啊。」傅建成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肖诺的肩膀,搞得好像真的在鼓励他一样,「年轻人,好好干。」
肖诺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好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告别了傅建成。
一想到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烂摊子在等着自己,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但他的小腹却有一团邪火在不停地挠着痒痒。
肖诺到了公司,发现所谓的bug不过就是新来的实习生手滑,把系统后台的几个关键参数给调错了。这种重启一下服务器,初始化配置就能解决的东西,居然还兴师动众地把他从家里叫了过来。
可能王主管也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可以蠢成这样。
肖诺把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实习生叫过来,板着脸训斥了一顿。系统很快就修好了,销售那边也恢复了正常。实习生们如蒙大赦,又回到各自的工位上,继续开始义务加班。
唉,现在这个社会,工作是真不好找啊。
肖诺的脑海里浮现出王主管上次在主管例会上,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和他那句充满了资本家智慧的名言:「各位看好了,实习生就是这么用的。」
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熟门熟路地走到了公司顶楼的一个没有监控的员工休息室。公司哪个犄角旮旯可以避开监控他现在比谁都清楚。
他坐在休息室的长椅上,拿出手机。
他从刚才在路上就一直在憋着了。他还真怕这个bug是什么疑难杂症要搞个通宵,那可就错过好戏了。
最近他动用了自己的小金库,买了好几个微型摄像头,把家里的各个角落都给安装上了。 这事儿他也不是第一回干,上大学那会儿,有个叫周屿的富二代哥们就曾经拜托他在自家那个跟迷宫一样的大别墅里装过一套监视系统。肖诺第一次去那么豪华的房子,简直被气派得说不出话。周屿当然也是出手不凡,事成之后,直接给肖诺赞助了一台顶配的游戏主机。
唉,也不知道这哥们现在在哪里发财呢。当时自己也是个木头脑袋,有这么粗的大腿不知道好好抱紧。现在也不至于为了点加班费整天累死累活,还把清纯可爱的小女友一个人孤零零地放在家里。
想远了,差点忘了正事。
监控连接上了。
画面非常清晰,他这次买的设备很牛逼,4K HDR,还带夜视功能。
客厅里,果然傅建成已经在那里了。
不过,没有肖诺幻想得那么狗血,没有一打开监控,就看到傅建成抱着裴冉猛操的刺激画面。
傅建成正坐在他们家的沙发上,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看起来像是在和裴冉说着话。裴冉则坐在他对面,看起来有些拘谨。
「……傅叔,您太客气了,还特意跑一趟。」
「没事没事,」傅建成的声音通过手机的扬声器传了过来,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调调,「我就是不放心,过来看看你。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好多了,谢谢傅叔关心。」
「小肖呢?又去加班了?」
「嗯,他们单位临时有点急事。」
「哎,这孩子,也太拼了。」傅建成叹了口气,「放着你这么好的一个媳…
…女朋友在家里,自己天天就知道工作。他没福气啊。」
肖诺在屏幕这头听得直撇嘴。
你才有福气,你全家都有福气。
他看到傅建成那双不怎么老实的眼睛一直在裴冉身上扫来扫去,尤其是在她那因为没穿内衣而显得格外挺拔的胸前,和那双光洁的小腿上。
屏幕上,傅建成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堆砌出了一种恰到好处的混合著疲惫和忧伤的表情。
「哎,」他说,「小冉啊,傅叔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善。」
他顿了顿,好像在组织语言。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一个人,拉扯着小航长大,不容易啊。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没个老婆在身边,家里冷锅冷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裴冉坐在他对面,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礼貌性地点点头,附和道:「傅叔,您辛苦了。」
「辛苦倒也算了,」傅建成摆了摆手,眼眶居然还真的有点红了,「男人嘛,吃点苦算什么。我就是觉得……对不起小航。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傅叔您别这么说,」裴冉安慰道,「小航很懂事的,学习也好。」
「是啊,他是个好孩子。」傅建成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所以我才更要为他着想。你看我这把年纪了,其实也想再找个伴。但是……难啊。」
他苦笑了一下,「现在的女人,都现实得很。我这条件,年纪又大,人家图我什么呢?图我年纪大,图我不洗澡?我也想被人真心喜欢,也想被爱。但是这么多年了,遇到的,不是骗我钱的,就是嫌弃我带个孩子的。我现在啊,也心灰意冷了,认命了。不想着再结婚了,就这么守着小航,把他拉扯大,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要不是肖诺在屏幕这头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差点都要信了。
「可是……」傅建成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了,「小冉啊,男人……总有女人的需求。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也有……生理上的需要。可是,我又不可能去外面嫖娼。万一被抓了,留了案底,那小航的前途,不就全毁在我手里了吗?」
裴冉一听到「小航」这两个字,那点本就不怎么坚固的防线,立刻就松动了。
「对啊,傅叔,」她很认真地说,「您可千万别犯糊涂,那种事可千万不能做。」
肖诺在屏幕这头冷笑。
老登啊老登,你每天晚上出去,不就是在嫖吗?忽悠,接着忽悠。
裴冉的反应正中傅建成下怀,他看裴冉上钩了,继续卖惨。
「我当然知道不能做。可是……男人总是想女人的。没有女人,我整天整夜地睡不着觉,心里像是有火在烧。憋得难受啊。」
说到这里,裴冉再傻,也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
何况她不傻,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警惕。
「傅叔,」她试探性地问,「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建成终于图穷匕见。
他看着裴冉,眼神里充满了渴求。
「小冉……傅叔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你能不能……用手,帮我一次?」
他说的,是「打飞机」。
要是放在以前裴冉听到这种话,肯定会直接把他连人带水果一起扔出去,然后报警告他性骚扰。
可是现在……
傅建成是她的救命恩人。
这个身份关系,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把她牢牢地困住了。
「不行!」裴冉的反应还是很激烈,「这太胡闹了!傅叔,我就当今天没听过您说这些话。您请回吧。」
她站起身,想去开门送客。
「小冉!」傅建成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你别走!
你听我说完!」
「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你。但是这不代表……不代表你可以提这种无理的要求!」裴冉的脸涨得通红。
「我也不想的啊!」傅建成开始了他的逻辑陷阱,「我也不想麻烦你。可是,除了你,我还能找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对,总之,小冉,你是个好女孩,你肯定也不希望看到我因为憋得太久,去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最后影响到小航吧?」
他巧妙地把概念偷换了。把「帮他打飞机」,和「防止他去嫖娼从而毁掉小航的前途」,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强行地绑定在了一起。
「如果……如果我因为得不到解决,真的没忍住,去外面找了小姐,被抓了。那小航怎么办?他同学会怎么看他?他以后还怎么做人?他的一辈子,可能就因为我这一次的冲动,给毁了。」
「小冉,」他看着裴冉,眼神「真诚」得像个奥斯卡影帝,「你帮我,其实……就是在帮小航啊。」
裴冉那坚定的态度逐渐开始动摇了。
她知道傅建成是在胡说八道,是在强词夺理。但是,「小航」这两个字让她无法做到真正的铁石心肠。
她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可怜的中年男人,心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傅建成看出了她的犹豫,他知道,火候到了,于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走上前拉住了裴冉的手。
「小冉,就一次,就帮傅叔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提了。」
他拉着她,走进了他们的主卧,裴冉被他半推半就地拉了进去,脑子里一片混乱。
傅建成把她按在床边坐下,然后,他居然自顾自地解下了自己的裤腰带。
他拉下裤子的拉链,那根在肖诺的监控里已经出现过好几次的,跟驴一样的大鸡巴,就这么弹了出来。
那庞然大物因为兴奋而微微翘起,红彤彤如蘑菇般的大龟头,还吐著一点清亮的液体。
傅建成也不管裴冉的反应,自己就那么躺在了床上,双腿大张。
「来吧,小冉,」他恳求着,「帮我。」
裴冉看着那根近在咫尺,肮脏恶心的粗壮鸡巴,表情非常不适。
她想跑。
可是,她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快点啊,」傅建成催促着,「待会儿小肖就该回来了。」
他一说肖诺裴冉心里就慌了。于是她闭上了眼睛,咬着牙,像是要上刑场一样,伸出了那只白嫩的小手。
她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到了那根灼热的庞然大物。
好烫。
这应该是她的第一个感觉。
傅建成的鸡巴比肖诺的要大多了,肖诺以前洗大澡堂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鸡巴,何况是裴冉?
「握住啊。」傅建成引导着她。
裴冉深吸了一口气,用她那只柔嫩的小手将那根粗壮的鸡巴完整地握在了手里。
她的手很秀气,甚至无法完全地包裹住那根庞然大物。
「对……就是这样……」傅建成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上下……上下动一动……」
裴冉只好勉强用她那柔嫩的小手上下撸动着手里那根已经变得滚烫坚硬的驴屌。那根鸡巴太大,只是单纯地上下套弄手腕都有些酸了。
傅建成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他闭着眼睛,嘴里发出舒爽的呻吟,很享受这种被服侍的感觉。
「对……就是这样……冉冉,你的手真软……比我想象中还要软……」
裴冉面无表情,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她希望他能快点射出来,好让她从这场噩梦中解脱。
「傅叔……你……你快点……」
「快什么?」傅建成却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裴冉那张充满了抗拒的秀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淫笑,「你男朋友平时都是这么快吗?」
他伸出手抓住了裴冉另一只空着的小手,放在了自己那两颗沉甸甸的卵蛋上。
「这里……也帮我揉揉……」
裴冉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想把手抽回来,但傅建成握得很紧。她只好任由他引导着自己的手,在那两颗温热的布满了褶皱的卵蛋上轻轻地揉捏着。
「对……就是这样……两只手一起……冉冉,你真会伺候人……」
裴冉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感觉自己像是正在被一头野驴玷污,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冉冉,」傅建成似乎还不满足,他又提出了一个更过分的要求,「光用手撸没意思。你……你用你的嘴,帮我舔舔龟头,好不好?」
裴冉的美眸一下子就瞪大了。
「不行!」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傅叔,你别太过分了!」
傅建成也不生气,反而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说:「冉冉,你看,你都已经帮我到这一步了,也不差这一点了是不是?我就是想试试,就一下,舔一下就好。你要是不帮我,我这心里不舒坦,可能半天都射不出来。到时候万一小肖回来了,看到我们俩这样……那多不好解释啊,你说对不对?」
他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裴冉最害怕的地方。
她最怕的就是被肖诺看到现在这副不堪的场景。她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尽快结束这场闹剧,然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因为自己的不配合而拖延了时间,最后导致被肖诺撞破,那她所做的一切就都失去了意义。
「就……舔一下……」裴冉无奈地答应,她真的拿傅建成没办法了。
「哎,这就对了嘛。」傅建成得意地笑了。
裴冉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俯下身,慢慢地靠近那根狰狞的庞然大物。一股混杂着汗味和骚臭的腥气扑面而来,让她面露难色。
她强忍着恶心,伸出小巧粉嫩的舌尖,在那颗已经因为兴奋而变得有些紫红的硕大龟头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嗯……」傅建成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好爽……冉冉的舌头真软……再舔舔……」
裴冉此刻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她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她闭着眼睛伸着舌头在那颗巨大的蘑菇头上胡乱地舔舐着,希望能让他快点缴械投降。
可是傅建成却得寸进尺。
「光舔龟头不过瘾,」他一边享受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按着裴冉的后脑勺,引导着她,「张开嘴,把它含进去一点,就一点。」
裴冉再没有力气反抗,她已经放弃了,她只能微微张开樱唇,将那颗沾满了她自己唾液的龟头,含进了温热的口腔里。
「哦……操……」傅建成爽得浑身一哆嗦,「太爽了……冉冉你的小嘴……
真紧……真热……」
他一边说着下流的话,一边开始挺动自己的腰胯,让那根粗壮的鸡巴在裴冉那小小温热的口腔里做着浅浅的进出。
裴冉被他顶得有些干呕,但她不敢反抗,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她的双手还握着那根庞然大物的茎身机械地撸动着。
肖诺在屏幕那头,看着自己心爱的清纯女友正在用她那张亲吻过自己无数次的樱唇去含着另一个男人的肮脏鸡巴。他感觉自己既痛苦,又兴奋。
他握着自己鸡巴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冉冉,」傅建成似乎嫌这样还不够刺激,他突然说,「你一边帮我口,一边说话,好不好?」
「说……说什么……」裴冉含糊不清地问。
「就说……就说你喜欢傅叔的大鸡巴,说你想被傅叔的大鸡巴操……」
「不……不说……」裴冉满口抗拒,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不说?」傅建成冷笑了一声,「不说我就不射。咱们就这么耗着,等小肖回来,看他怎么想。」
又是这一招。
裴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我说……」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她一边费力地吞吐著那根在她口腔里进出的庞然大物,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出了那些让她感到无比羞耻的话语。
「我……喜欢……傅叔的……大鸡巴……唔……想被……傅叔的……大鸡巴……操……」
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用刀子割肖诺的心。
而傅建成则因为这极致的从精神到肉体的双重征服而爽到了极点。
「骚货……早就知道你是个骚货……」他兴奋地低声骂着,但语气却不像是在骂人,更像是一种亲昵的赞美,「嘴上说不要,身体比谁都诚实……你看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抽出自己那根强弩之末的驴屌,又伸手捏住裴冉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啊……要射了……冉冉,看着我……我想看着你的脸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即将抵达顶点的兴奋和喘息。开始飞快撸动起自己的鸡巴。
裴冉在混乱中下意识地抬起了头,那双含着泪水的美眸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傅建成发出一声怪叫。
「全他妈射给你…给你做个精液面膜…」
一股滚烫的带着浓重腥臭气味的白浊液体从他那硕大的龟头中猛地喷射而出,不偏不倚地全糊在了裴冉那张清纯可爱的秀靥上。温热粘稠的液体覆盖了她的脸颊,她的额头,她的鼻子,甚至有一些溅进了她那双惊恐地睁大的美眸里,让她感到一阵刺痛。还有更多的,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流进了她那微张的樱唇里。
腥,臭。
这是裴冉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傅建成射完之后,马眼里又流出一些残余的精液。他喘着粗气,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脸上是满足到极点的舒爽表情。
他坐起身,看着裴冉那张沾满了自己精液的脸,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是一种病态的得意。
然后,他脸上的表情又变了。他又切换回了那个老实巴交,慈祥和蔼的「傅叔」模式。
「哎呀,冉冉,」他用一种很心疼的语气说,仿佛刚才那个粗暴的野兽不是他一样,「看我,太激动了,没控制住。都弄到你脸上了。快,傅叔扶你去洗洗脸。」
他说着,一边伸出手,很自然地扶住了裴冉的胳膊。他的手掌很大也很粗糙,在「搀扶」的过程中,他的手指「不经意地」擦过裴冉胸前的软肉,又在她那光滑的后背上流连了一下。
裴冉被他半扶半抱着,浑身无力地走向了浴室,她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在浴室里,傅建成打开了水龙头,用温水浸湿了毛巾,然后像一个慈父一样,轻柔仔细地帮裴冉擦拭着脸上的污秽。
他的动作很温柔,眼神也很「关切」。
「冉冉啊,」他一边擦,一边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说,「今天的事……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好不好?」
裴冉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你看,傅叔也是没办法。」他继续用他那套偷换概念的逻辑来给她洗脑,「你是个好孩子,心地善良。你也不想傅叔去外面乱搞,更不想影响到小航,对不对?今天你帮了傅叔一个大忙,傅叔心里记着你的好。以后啊,你有什么事,傅叔也一定帮你。」
「这件事,」他把洗干净的毛巾放在一边,双手搭在裴冉的肩膀上,让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千万不能告诉小肖。他那个人,脾气我看得出来,有点冲动。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胡思乱想,理解不了你的这份善良。到时候你们俩一吵架,影响了感情,那傅叔就成了罪人了。」
「所以啊,为了他好,也为了你们的感情好,咱们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当……就当是傅叔欠你一个人情,行不行?」
他的话,像一个个柔软的陷阱,把裴冉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她能说什么呢?
告诉肖诺,说自己被他的救命恩人,用他儿子的前途当借口,逼着帮他打飞机和口交,还被射了一脸?
肖诺会信吗?
就算信了,以他的脾气,会做出什么事来?
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人尽皆知。她又该如何自处?
沉默,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裴冉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眶红肿,脸色苍白的自己,缓缓地点了点头。
肖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射的。
一周前,傅建成在他眼里,还是个他看不起的,裴冉非常讨厌的中年秃头大叔。肖诺还因为能随意偷窥他的隐私而沾沾自喜,像个掌握了上帝密码的黑客,觉得自己牛逼得不行。
可现在,这个大叔,竟然让裴冉帮他口交了。
甚至,裴冉在事后还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排斥,还要自愿地帮他保守这个肮脏的秘密。
这可不是韩俊。韩俊那是知根知底,是得到了裴冉的认可和青睐的淫贼,是肖诺亲手挑选的温顺无害的工具人,韩俊和裴冉的接触以及做爱,也是裴冉和肖诺双人都知晓同意的。而眼前这个傅建成,他刚才在裴冉嘴里发泄欲望时那副野兽般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心疼裴冉的样子?这是一个完全不可控的,真真正正的野生黄毛啊。
可是,傅建成给他带来的刺激,比韩俊多一千倍,一万倍。
他早就对着那张和韩俊的「比耶」合照撸腻了。而今天录下的这段,裴冉给傅建成口交的视频,尤其是最后被射在脸上那一幕,估计以后会成为肖诺很长一段时间内,最主要的撸管素材了。
当然,也许,并不会用很长的一段时间。
尝过了甜头,傅建成怎么可能就此收手,他肯定会有下一次行动的。
可是,他会在什么时候行动?他下一次又会想做什么?无论如何,肖诺都无法像韩俊那回一样游刃有余。
甚至,如果裴冉在他的蛊惑下配合他的话,一定会考虑到自己的监控能力,下次两人的秘密可能就不会发生在家里了。
迷雾蔓延,一切都是未知。
也从现在开始,肖诺说了不算。
……
林晚若躺在李策怀里,听着他的自白,讲述着他毕业后那三年里,有多么想她,多么怀念她。
「那天……我在网吧包了一宿。很傻吧?那时候我们都太傻了,也太骄傲。
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给你打电话。现在想想,真是太幼稚了。」
和李策想象的不同,林晚若听完他这番深情的剖白,脸上并没有露出被感动的表情。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有些复杂。
李策突然有点好奇。
「那你呢?」他问,「那天我其实还托人去你们寝室看了,说你也没回去。
我晚上出去吃宵夜的时候,也往楼上看了,灯是黑的,你也不在。你不会是……
跑回家里住了吧?」
林晚若家离学校不算远也不算近。在李策的认知里,那天林晚若肯定是觉得太委屈了,所以回家找爸妈去了。
林晚若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我可以告诉你,」她说,语气突然变得很郑重,「但是,你真的想知道吗?」
李策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严肃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也没太在意,只是点点头,觉得若若肯定又在逗他,又在跟他玩拉扯。自从他们重逢后她总是这样,忽远忽近,像只狡猾的小猫。
他也享受这种拉扯,非常暧昧,像是重新谈了一次恋爱。
相信这一次,也是一样的吧。
……
林晚若挎着一个小巧的帆布包,站在那栋熟悉又陌生的公寓楼下。
李策没有给她打电话,这让她很生气。但她觉得自己应该成长一点,不能总是像个小女孩一样,等着别人来哄。她想给李策一个惊喜,在他们那个温馨的小家里等着他回来,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今天特意穿了那件漂亮又有些性感的白色连衣裙,就是之前在商场里,李策说太露了,只能穿给他一个人看的那件。所以她买回来以后一次都没有穿过。
今天,是第一次穿。
她还化了一个很精致的妆,手上拎着一份打包好的李策最爱吃的烧鹅和一些港式点心。李策总说她手艺不行,做饭像搞生化实验。不行就不行,她还不会买吗?
李策最好哄了。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可是,若若在那个空荡荡的家里一直等到下午,等到太阳都快落山了,李策也没有回来。
他去哪里了呢?为什么不回家?
难道因为吵架了就可以不回家吗?
若若的心里开始觉得有些委屈。她不想再等下去了。她准备把那些已经冷掉的食物扔了,然后回学校宿舍,也不想在这待着了。
在楼下单元门口,她遇到了常炀。那个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好像还算稳重的楼上邻居。
「小林啊,」常炀看到她眼眶红红的,主动打了个招呼,「怎么了这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若若正缺一个人吐露心扉。一个完全陌生,不至于把她的事情到处乱说的成年人,似乎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常炀表现得像个很有经验的过来人。他没有追问,或者像其他人那样,一味地劝和,或者指责李策。他只是很温柔,也很理性地帮若若分析着。
「小李他人呢,我看得出来,是个好小伙子。有上进心,对你也挺好。但是,就是年轻,脾气有点冲。有时候啊,男人就是这样,像个小孩子,需要人哄,也需要人给他个台阶下。」
「两个人在一起啊,最重要的就是沟通。有什么事,不能憋在心里。你觉得委屈,他也觉得委屈。最后,就把感情给憋坏了。」
他的话句句都说到了若若的心坎里。
「他……他到现在都没回来,电话也不打一个。」若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可能也正在哪个角落里后悔呢,只是拉不下那个脸。」常炀笑了笑,「
这样吧,你先别急着回宿舍。我估摸着,他待会儿就该回来了。你现在回去了,两个人又错过了,那这个结,不就更难解开了?」
他看到若若手上还拎着的袋子,又听到她刚才说准备把饭菜都扔了。
「哎呀,」他说,「那多可惜啊。走,别扔了。不如去我那儿坐会儿。我冰箱里还有点菜,我再给你做几个,咱俩一起吃了。我也再跟你聊聊,给你开导开导。大不了我晚点再曲线救国一下,当个中间人,把他叫回来嘛。」
若若看着他那张看起来很真诚的脸,心里有些犹豫。
但她想,就在楼上,又是一直都认识的邻居,看起来也是个正经人,应该…
…没什么吧。
「那……好吧。」她点了点头。
十一、为了存下你和他的性爱视频,把我们之间的恋爱回忆删除了
常炀的家里,空气中还残留着欢愉过后的粘稠气味。
他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看着身旁那个沉睡着的女孩。
林晚若的身体蜷缩着,那件漂亮的白色连衣裙现在像一块皱巴巴的抹布,被随意地扔在床脚。她一丝不挂,雪白的酮体在昏暗的床头灯光下泛着白象牙般温润的光泽。
润,太他妈润了。
她那张清纯可爱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潮红,微微蹙眉,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极乐。她微微张着樱唇,呼吸平稳而悠长,似乎已经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常炀的目光顺着她优美的脖颈向下滑动。
那对曾经只在想象中出现的饱满挺拔的雪乳,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着。乳房的形状很完美,圆润不失挺翘,左边那只雪白的乳肉上,还有一个浅浅的象征暧昧的牙印,那是他刚才情动之时留下的杰作。
再往下,是她那平坦紧致的小腹,和那片还带着点湿润光泽的幽谷。那两片娇嫩的花瓣已经被他干到微微外翻,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场猛烈的风暴中完全恢复过来,周围的肌肤因为过度的摩擦而显得有些红肿。几根他自己的粗黑的屌毛还黏在那片泥泞的区域,看起来格外淫靡。
常炀深吸了一口烟,回味着刚才那销魂蚀骨的感觉。
林晚若的身体,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好,少女的娇躯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紧致。当他在她那年轻的身体里驰骋冲撞,耳边能听到她因为疼痛和快感而发出的的轻哼。她那双修长的玉腿,从一开始无意识的抵抗,到最后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腰间。
本质上还是太骚了。
他不由得回想起一小时前。
林晚若喝得已经有些多了,但兴致却很高。她还在跟他聊着她未来的理想,说她想读完研究生然后找一份好工作,和她那个叫李策的男朋友在这个城市里拥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家。
她还说她有多爱李策,可是为什么,李策总是不懂她的心。
甚至,当常炀装作很失落地说起自己离异后一直单身,对爱情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林晚若还在很真诚地鼓励他,说他是个好人,一定能找到那个对的人。
好人?
常炀笑了。
他就是利用了她这种天真且不设防的善良,一杯接一杯地给她倒酒,看着她那张清纯的脸蛋,一点一点地被酒精染红,看着她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变得迷离。
最后,她彻底醉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然后,他把她抱进了卧室,脱掉了她那件碍事的白色连衣裙,接着是那件带着蕾丝花边的内衣。当那对饱满雪白的巨乳挣脱束缚在他面前微微颤动时,他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太他妈正了,太白了。比他看过的所有日本毛片里的女优都要正点。
接着,是那条同样带着蕾丝边的内裤。当他用手指勾住内裤边缘,缓缓向下拉扯时,心里还有些忐忑。
他怕,怕看到一个被各种男人开发过的松弛黝黑的逼。毕竟现在这些漂亮的女大学生哪个不是玩得很花?
但当那片神秘的幽谷彻底展现在他眼前时,他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双腿之间,两片娇嫩的花瓣紧紧闭合着,阴毛不多,带着少女特有的粉嫩色泽。常炀凑近了闻了闻,没有一丝异味。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小骚货,就算不是处女,性经验也绝对不多。
那个叫李策的小子真是个废物。守着这么一个极品,居然没怎么操过,简直是暴殄天物。
常炀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避孕套,撕开包装,熟练地给自己戴上。他虽然色欲熏心,但脑子还没糊涂。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爽,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或者惹出麻烦。
他分开林晚若那双修长笔直的玉腿,将自己那根早已硬得发紫的粗壮鸡巴,对准了那道紧闭的缝隙。
他没有急着进去。
他先是用龟头在那湿滑的穴口来回摩擦着。他看到林晚若虽然在昏睡中,但身体却因为这外部的刺激而起了反应。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嘴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像是在做着什么旖旎的春梦。
“骚逼……这么敏感……”常炀在心里得意地笑着。
他玩弄了一会儿,感觉身下的女孩身体越来越软,那紧闭的穴口也开始不自觉地流出清亮的爱液,将整个入口都变得湿滑不堪。
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扶着自己的鸡巴,腰部猛地一挺。
“噗嗤”一声。
那颗硕大的龟头顶开了紧致的穴口强行挤了进去。
“嗯……”林晚若在睡梦中发出了一声闷哼,身体也下意识地弓了一下。
好紧。
常炀在心中惊呼。
他感觉自己的鸡巴像是被一张温热湿滑,又带着极强吸附力的嘴给死死咬住了,每前进一寸都异常艰难,紧致得让他有些疼痛。
没事,没事,操开了就好了。
他知道,这小骚逼肯定是没被男人这么粗暴地对待过。那个毛头小子估计每次都是浅尝辄止,连让她真正爽一次的本事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常炀的心里就涌起一股强烈的的征服感。
他开始挺动自己的腰胯,在那条娇窄紧凑的甬道里进行着缓慢而又深入的抽插。每一次,他都力求顶到最深处,恨不得把蛋蛋都塞进去。
“咕啾……咕啾……”
肉体和体液混合在一起,发出了淫靡的水声。
林晚若的身体开始轻轻颤抖,她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她那双修长的玉腿无意识地缠上了常炀的腰,似乎是身体的本能,在渴求着更深的更彻底的填满。
“操……真他妈是个天生的骚逼……”常炀一边在心里笑骂着,一边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他俯下身,张开嘴,含住了她胸前那颗粉嫩的乳尖,用力地吮吸着。他的另一只手,则在那另一只饱满的雪乳上肆意地揉捏,将那团柔软的乳肉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丰满的乳肉溢出他的指缝。
他看着身下这张因为情动而泛起潮红的清纯脸蛋,心里充满了对那个叫李策的小子的嘲笑。
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跟我对着干吗?
现在,你的马子正被我压在身下,爽得像条母狗。而你可能还在哪个厕所里对着手机屏幕打飞机呢。
想到这里,常炀的动作变得更加粗暴,更加猛烈。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公狗,在这片肥沃而又未经开垦的土地上,疯狂地耕耘着。
他能感觉到,身下的女孩在他的猛烈攻击下,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她的喉咙里开始发出断断续续甜腻的呻吟。她的身体甚至开始主动地迎合着他的每一次撞击,那销魂的嫩穴甚至在一张一合地含着他的鸡巴,妈的,睡着都这么会伺候人,醒着操得多他妈爽。
操着别人女朋友的剧烈兴奋感让常炀有些发挥失常,他感觉自己就要把持不住,很快,在一阵急促而又猛烈的冲刺后,常炀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股滚烫的洪流尽数倾泻在那层薄薄的橡胶里。
他趴在林晚若身上,喘着粗气,享受着射精高潮后的余韵。
……
林晚若是在一阵尖锐的头痛中醒来的。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辆卡车碾过,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尤其是大腿根部,传来一阵阵被撕裂般的钝痛。皮肤上黏糊糊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酒气、烟味和某种雄性荷尔蒙的腥膻气味。
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贴着偶像海报的天花板,而是一盏陌生的吸顶灯。
这是哪里?
她的记忆像是被谁用橡皮擦胡乱地擦过,只剩下一些模糊的碎片。她记得自己和常炀一起上了楼,记得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记得他倒了一杯红酒给她,说喝一点有助于睡眠。
然后……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她动了动身体,想坐起来,却感觉身上空落落的。她低下头,美眸瞬间瞪大了。
她一丝不挂。
那件她为了给李策惊喜而第一次穿上的白色连衣裙不见了。
雪白的酮体就这么毫无遮拦地暴露在空气中,胸前那对饱满挺拔的雪乳上,还残留着几个暧昧的红色印记。平坦的小腹下,那片本该纯洁无瑕的幽谷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她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大腿之间。
一片黏腻的湿滑,还夹杂着一些已经半干的结成块状的粘液。
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啊——”
一声短促而又充满了惊恐的尖叫从她喉咙里挤了出来。她猛地坐起身,胡乱地抓过旁边的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把自己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常炀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居家服,脸上带着一副宿醉后略显疲惫,但又像是刚刚得到满足的表情。
“醒了?”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很自然,就像在跟一个留宿的朋友打招呼,“头疼不疼?我给你冲了点蜂蜜水。”
看到他那张脸,林晚若脑子里那些断裂的记忆碎片瞬间被拼接了起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小林,你别激动,”常炀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辜,“我们昨天……都喝多了。”
“喝多了?”林晚若根本不信,“喝多了你就可以对我做这种事?你这是强奸!我要报警!”
她说着,就挣扎着要下床去找自己的手机。
常炀并没有去拦她,只是很平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
“好啊,”他说,“你报。手机就在你那个包里,客厅的茶几上。警察来了正好,咱们把事情说清楚。”
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反倒让林晚若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裹着被子,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常炀叹了口气,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小林啊,你先别那么激动,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咱们都是成年人了,遇到事情,不能光凭着一股气,得先想想清楚,怎么处理对自己最有利,你说对不对?”
林晚若没说话,只是恨恨地瞪着他。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觉得特别委屈,特别生气,想让我去死,想让我去坐牢。”常炀说,“我理解。说实话,昨天晚上,我是有点冲动了。我一个离了婚的中年男人,平时也挺压抑的。昨天看你一个人在楼下哭,心里就……就有点心疼。后来喝了点酒,一时没把持住,做了错事。这一点,我认。我不是人,我是畜生,行了吧?”
他先是主动承认错误,把自己骂了一顿,姿态放得很低。这让林晚若心里那股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怒火稍微降了一点。
“但是,”他话锋一转,“报警,真的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
他看着林晚若,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一个精明的商人,在分析一笔交易的利弊。
“你现在还是个学生吧?马上就要读研,以后还要找工作,还要结婚,嫁人。你有没有想过,报警对你意味着什么?”
“警察来了,肯定要录口供,要做身体检查。到时候,你被一个喝醉的邻居大叔给上了这件事,你们学校会不会知道?你的老师,你的同学,会怎么看你?你那个小男朋友,李策,他又会怎么想?这些你想过没有?”
“就算最后,法院判了我的刑,把我送进去了。你得到了什么?除了一个‘被强奸过’的名声,你什么也得不到。以后你走在路上,别人都会在你背后指指点点。你找工作,人家要做背景调查。你谈恋爱,哪个男人心里会没有一根刺?小林,我不是在吓唬你,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男人那点占有欲和排他心理,你比我清楚。”
常炀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剖开现实最残酷的一面,直愣愣地摆在林晚若面前。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父母和老师捧在手心里的乖乖女,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女。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肮脏不堪的事情会和自己扯上关系。她那套非黑即白的世界观,在常炀这番利弊分析面前开始剧烈地动摇。
“那……那你想怎么样?”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尖锐,只剩下迷茫和无助。
常炀知道,她已经上钩了。
“你看,”他笑了笑,语气又变得轻松起来,像是在聊家常,“咱们换个思路。昨天晚上,就当是一场意外,一场酒后乱性。这种事,现在这社会,多了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搞得那么极端,你死我活的。”
“我呢,也算是个体面人,有正经工作。我做错了事,我认,我愿意赔偿。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钱也好,别的事情也好,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咱们私了。这样,你的名声保住了,你的前途不会受影响,你还能拿到一笔补偿。我呢,也避免了牢狱之灾,还能继续工作,继续生活,你看,这不就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吗?”
“你好好想想,”他循循善诱,“一条路,是把我送进监狱,从此你多了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什么时候出来了,会不会报复你,这都是未知数。另一条路呢,是拿一笔钱,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甚至还多了一个……嗯,怎么说呢,多了一个欠你人情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能帮的一定帮。你说,哪个更划算?”
林晚若彻底懵了。
她那套建立在书本和理想之上的道德体系,在常炀这套粗暴而又实用的社会丛林法则面前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她发现自己竟然无从反驳。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她不想被指指点点,她更不想让李策知道……
常炀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随即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自己那件宽大的睡袍,递给她。
“先穿上吧,别着凉了。”他的语气带着那种邻家大叔般的温和,“去洗个澡,清醒一下。然后咱们再好好谈。放心,叔不是坏人,不会让你吃亏的。”
林晚若突然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一个让她头皮发麻的问题。
“你……你戴套了吗?”她抬起头,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那肯定啊。”常炀的回答快得不像是思考过的,他指了指床头柜上那个被打了个结,显得鼓鼓囊囊的透明小套子,还拿起来在她面前晃了晃,像是在展示一个战利品,“你看,叔虽然冲动,但这点安全意识还是有的。”
林晚若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小小的避孕套上,套子里那团浓稠的乳白色液体量大得有些吓人,也让她难堪,但心里却又诡异地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啊……”她下意识地感叹了一句,随即脸上一红,“要是……要是射进去,肯定会怀孕的吧……”
“这不正常吗?”常炀听到了,笑了笑,反问道,“怎么,你没见过啊?你男朋友没射给你看过?”
“我……我当然见过!”林晚若立刻嘴硬地反驳,但那瞬间涨红的脸颊已经出卖了她。李策每次都只是在外面蹭蹭,别说射了,连真正进去都没几次。
常炀看着她那副外强中干的傲娇模样,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妈的,真是个没被男人开垦过的极品。他那点微不足道的“戴套”行为,居然在这个傻姑娘心里建立起了一丝“靠谱”的形象。
“行了行了,见过就见过,”常炀没有继续揭穿她,而是顺着台阶把她扶了下来,“先去洗个澡吧,身上黏糊糊的多不舒服。我那浴缸是新装的,带按摩的,可舒服了。”
林晚若被他连哄带骗地扶进了浴室。这个浴室比她和李策那个破破的卫生间要精致得多,中央那个硕大的白色按摩浴缸,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常炀很自然地帮她放好了热水,还滴了几滴精油进去。
“泡一会儿,解解乏,也解解酒。”他说完,就很自觉地转身准备出去,临走前还补了一句,“待会你洗完穿我的睡袍就行。放心,干净的。”
他这套行云流水的体贴操作,让林晚若一时间都忘了自己几分钟前还在想着要报警。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样子,心里乱成了一锅粥。常炀说的那些话像魔音一样在她脑子里盘旋。
名声……前途……李策会怎么想……
她滑入温热的水中,身体的疲惫和酸痛似乎被缓解了一些,但心里的结却越系越紧。
这是错的,是彻头彻底的错误。她被一个只比自己父亲小几岁的男人给强奸了。可是……如果闹大了,毁掉的可能不只是常炀一个人,还有她林晚若自己。她二十年来的骄傲和光环,会瞬间碎成一地鸡毛。
她想到了李策。如果他知道了,他会怎么做?他会暴跳如雷,会冲上去跟常炀拼命,还是会……嫌弃她脏了?
李策会为了自己惹一身骚吗?
林晚若不敢想下去,她不敢想象人性。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又被推开了。常炀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进来。
“来,再喝点,压压惊。”他很自然地在浴缸边的矮凳上坐下。
“我不喝了!”林晚若立刻警惕起来,双手环抱在胸前,把自己往水里缩了缩。
“怕什么,叔还能再把你灌醉一次啊?”常炀笑了,把酒杯递到她嘴边,“就一口,活血,对身体好。”
林晚若犹豫了一下,还是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
常炀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那被水浸湿后更显玲珑的身体上游走。水珠顺着她优美的脖颈滑落,没入胸前那片因水的浮力而半遮半掩的雪白。
“小林啊,你身材真好。”他由衷地赞叹道,“真的,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好。皮肤跟牛奶似的,又白又滑。”
没有女人不喜欢被夸赞,尤其是在这种复杂的情境下。林晚若的脸颊又红了,她把头扭向一边,嘟囔道:“你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常炀凑近了一些,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你那个小男朋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守着你这么个宝贝,居然还让你受委屈。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女朋友,我天天把你捧在手心里,哪舍得让你掉一滴眼泪。”
他这话,又精准地戳中了林晚若的痛处。
“他……他就是不懂……”
“他不是不懂,他是不配。”常炀继续说,“小林,你有没有想过,你值得更好的。一个真正懂你,会疼你,有能力给你更好生活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只会跟你吵架,让你独守空房的毛头小子。”
说着,他的手已经“不经意地”伸进了水里,轻轻地搭在了她那光洁圆润的肩膀上。
“你别碰我!”林晚若的身体僵了一下。
“别动,”常炀的声音很温柔,手指却开始顺着她的肩膀向下滑动,抚摸着她那光滑的脊背,“反正……都做过了,再碰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放松,叔帮你按摩一下。”
他的手掌带着薄茧,在水中抚摸的感觉很奇特。林晚若的身体在他的抚摸下,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软。她心里明明在抗拒,但身体却背叛了她,那被酒精和情欲催化出的敏感,让她无法控制地起了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常炀看她没有进一步的激烈反抗,胆子更大了。他脱光衣服,整个人挤进了那个本就不算特别宽敞的浴缸里,从身后抱住了她。
“你看,这样不就暖和多了?”他低笑着,双手熟练地攀上了她胸前那对饱满的雪峰。
“嗯……”林晚若的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呻吟。那对丰盈的雪乳在水中被一双大手肆意地揉捏着,水流的波动和手掌的搓揉带来了双重的快感。
“怎么可能……我们不能这样……”她的理智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为什么不能?”常炀一边揉着她的奶子,一边在她耳边低语,“你情我愿的,有什么不可以?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他转过她的脸,吻住了她那微微张开,沾着水珠的樱唇。
这一次,不是粗暴的掠夺,而是一个温柔且技巧十足的舌吻。
林晚若的防线,在酒精、温水和这个老男人滴水不漏的话术与温柔攻势下节节败退。她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漩涡,无力挣脱,也不想挣脱。
她甚至开始想,常炀说得对,或许李策真的配不上自己。或许,成年人的世界,真的没有那么多非黑即白。
或许……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反正,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再来一次?”常炀亲够了,抬起头,终于开口,语气却不是询问,而更像是一种带着笑意的陈述,“我怕你这小身子骨可受不了。叔这把老骨头倒是无所谓,就怕把你给干坏了。”
他这话说得粗俗,但又带着一股子亲昵的关心,让林晚若刚升起的一点反抗念头又烟消云散。但理智还是回笼了一丝,她转过身,背对着他。
“不可以!”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下最后的通牒,“刚刚那是意外,不可以再…。”
“行行行,听你的,不做就不做。”常炀的反应快得惊人,他没有丝毫的纠缠,反而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甚至还主动拉开了距离,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水哗啦啦地从他健壮的身体上流下,“真是的,脾气还不小。那我们不做了,玩点别的,总行了吧?”
他走出浴缸,用大毛巾随意地擦了擦身体,然后走到浴室门口,像是在等她。
林晚若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地放弃。这种被尊重的感觉,让她心里那点因为被强迫而产生的怨气又消散了不少。她磨磨蹭蹭地从浴缸里出来,擦干身体,穿上了常炀放在门口的那件宽大的灰色睡袍。睡袍上还带着一股洗衣粉的清香和阳光的味道,很干净。
两人回到了卧室。常炀让她坐在床边,自己则拿起了吹风机,插上电。
“头发不吹干容易头疼。”他说着,就站在她身后,打开了吹风机,温暖的风吹拂着她湿漉漉的秀发。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像个专业的发型师。指尖偶尔会触碰到她的头皮和耳廓,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这种过分温柔和体贴的举动,让林晚若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错位感。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忘了,这个正在温柔地帮自己吹头发的男人,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趁喝醉酒把自己睡了。
“小林啊,”常炀的声音在吹风机的嗡嗡声中显得有些模糊,“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林晚若下意识地问。
“就赌……看谁先受不了。”常炀关掉吹风机,卧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他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得她耳朵痒痒的,“我用嘴帮你,你用嘴帮我。看是你先被我舔到受不了,还是我先被你弄出来。谁输了,就得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怎么样?”
林晚若的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
“你……你流氓!太脏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用嘴……那种地方怎么可以……
“我都不嫌你脏,你倒嫌起我来了?”常炀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再说了,你要是嫌脏,就用手就行。怎么,怕了?怕赢不了我?我还以为你挺厉害的呢。”
他这话,精准地戳中了林晚若的软肋。她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什么都要争第一,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劲儿。今天晚上,她一直被常炀牵着鼻子走,从身体到心理都处于被动的状态,这让她很不爽。她看着常炀那副游刃有余。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心里就升起一股无名火。她想看他吃瘪,想让他也尝尝失败的滋味。
这个赌局似乎是一个机会。而且规则听起来对她很有利,她只需要用手,而他却要用嘴。
“好啊!”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赌就赌!你可别到时候耍赖!”
“君子一言。”常炀笑了。
两人重新脱掉了睡袍,以一种极其暧昧的69姿势在床上躺了下来。林晚若头枕着柔软的枕头,常炀那根刚刚还只是半软的庞然大物,就这么直挺挺地立在她的脸颊旁。而她的双腿之间,则迎来了常炀那张带着些许胡茬的脸。
视觉的冲击和姿势的羞耻让她浑身不自在。但还没等她适应,常炀就行动了。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埋下头,伸出舌头,在那片还带着沐浴露香气的神秘幽谷上,重重地舔了一下。
“嗯……”林晚若的身体猝不及防地颤了一下。
一股强烈的快感,伴随着一种“他竟然不嫌弃我脏”的诡异念头瞬间击穿了她。
她看着眼前那根因为兴奋而微微翘起的粗壮鸡巴,深吸一口气,伸出白嫩的小手握了上去。
她要赢。
她开始笨拙地上下套弄着。那东西又粗又硬,握在手里像一根大黑铁棍。她没什么经验,只能凭借着从某些渠道看来的模糊印象,机械地撸动着。
而另一头,常炀的攻势却是有条不紊,章法十足。他那条舌头像一条灵活的蛇,先是在她那两片娇嫩的花瓣上打转,然后像是找到了宝藏一样,精准地锁定了那颗最敏感的小豆豆,用舌尖开始或轻或重地挑逗。
“啊……别……别舔那里……”林晚若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扭动,一股股酥麻的痒意从下半身传来,让她快要疯了。她的手上的动作也乱了节奏。
她要输了。这个念头让她更加焦急。常炀的那根东西,在她手里非但没有要射的迹象,反而好像越来越硬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输了。
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李策。李策曾经不止一次地跟她提过,想让她用别的方式帮他。用胸部,或者用嘴。但她每次都又羞又气地拒绝了。她觉得那是很下流的事情,只有不正经的女人才会做。
可是现在……为了赢……
林晚若心一横,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挺起自己那对饱满雪白的美乳费力地将那根粗壮的鸡巴夹在了乳沟里。然后她用双手合拢乳房,将那根庞然大物紧紧地包裹住。
“哦……”常炀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极致的软腻和温热,让他也有些心猿意马。
林晚若感觉到自己的胸部被那根坚硬的东西来回摩擦,乳尖传来一阵阵奇异的快感。她开始学着刚才用手的方式,用两团柔软的乳肉,上下地摩擦着那根鸡巴。
常炀似乎很享受,但他依然没有要射的意思。
林晚若急了。她看着那颗已经因为摩擦而变得亮晶晶的红肿龟头,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感到震惊的决定。
她低下头,克服了心底巨大的羞耻感,张开樱唇,怯生生地将那颗硕大的龟头含了进去。
就在她的嘴唇触碰到龟头的那一刻,常炀的节奏突然变了。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舔舐的速度和力度瞬间加快了好几倍。他的嘴不再只是挑逗,而是带着一股侵略性,在那小小的阴蒂上疯狂地吮吸。
“啊——!”
林晚若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一股山崩海啸般的快感从下半身直冲天灵盖。她的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双腿不受控制地绷直,脚趾蜷缩在一起。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某个开关被打开了,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她的理智和好胜心,在这一刻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最原始纯粹的欲望。
常炀感觉到了她的高潮,他稍稍放慢了攻势,让她从那极致的快感中缓过一口气。
“忍不住了吧?”他抬起头,嘴角还挂着晶莹的液体,脸上是胜利者的微笑,“要到了吧,小林?”
“才……才没有……”林晚若的声音又软又媚,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没有一丝说服力。
“还嘴硬,”常炀笑了,他重新俯下身,舌头又开始不安分地撩拨起来,“别紧张,你就把我想象成你那个小男朋友,不就不尴尬了?”
“你不许说他!”林晚若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还要激烈。
常炀立刻就发现了这个有趣的现象。他像是找到了什么新玩具的顽童,心里乐开了花。原来这小妮子的软肋在这里。
他故意又凑到她耳边,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挑逗着她那已经肿胀不堪的阴蒂,一边用气声说道:“怎么了?一提到李策就这么大反应?他平时也这么舔你吗?有我舌头厉害吗?嗯?”
林晚若被他问得又羞又气,浑身都泛起了一层粉色。她想反驳,但下半身传来的快感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而她越是羞窘,就感觉身体的反应越是强烈。
常炀清晰地感觉到,每当他提到“李策”这两个字,这具娇嫩的身体就会产生一种奇妙的紧绷,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她的羞耻和抗拒。而这种反应,对于正在进行侵犯的男人来说,无疑是最高级的春药。
他知道,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他翻过身,将林晚若压在身下,看着她那张因为高潮和羞耻而红得快要滴血的俏脸,和那双水雾迷蒙的美眸。
“来,小林,”他一本正经地说,“帮叔叔个忙,自己用手,把下面掰开,让叔叔看得清楚一点。”
“凭什么……你自己不会弄啊……”林晚若还在做着最后的口头挣扎,但她的手,却已经不受控制地,移到了自己的双腿之间。她那白嫩修长的玉指,微微用力,将那两片还沾着口水和爱液的娇嫩花瓣缓缓地向两侧掰开,把自己最私密、最湿润、最脆弱的门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常炀的眼前。
常炀满意地笑了笑。他从床头柜里拿出最后一个避孕套戴上,然后扶着自己那根蓄势待发的庞然大物,对准了那已经泥泞不堪的穴口。
“小林,你跟李策,做过几次啊?”他一边缓缓地向下沉腰,一边故意问道。
“你管我!”林晚若羞愤地用枕头盖住脸。
而就在她分神的这一瞬间,常炀的腰部猛地一沉,那根粗壮的鸡巴便毫无阻碍地,一捅到底。
“啊!”
与第一次的干涩疼痛不同,这一次阴道内早已湿滑一片。那被撑开的充实感,瞬间就被一阵阵酥麻的快感所取代。
常炀开始缓缓地抽动起来。他发现,羞耻玩法似乎对这个外表清纯内里闷骚的小美人有奇效。
“你们平时……都用什么姿势啊?”他一边挺动,一边在她耳边问,“他喜欢看你穿那身白色连衣裙吗?”
“烦人……别说了……”林晚若的声音都在发颤。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每一次常炀提到李策,提到那些他们之间甜蜜的过往,她的身体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背叛感,而这种背叛感又催生出更强烈的快感。穴道不自觉地收缩、绞紧,换来的是常炀更加猛烈的撞击。
“操……真紧……”常炀舒服地感叹着。
他把她翻过身,让她跪趴在床上,从后面进入。这个姿势让她那浑圆挺翘的雪臀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他一边猛烈地冲撞,一边用手掌在那两团白嫩的臀肉上拍打着,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啪啪”声。
“李策舍得这么打你屁股吗?”
“说啊,小林,是他操得你爽,还是叔叔操得你爽?”
林晚若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只能发出一阵阵不成调的呻吟。她的意识在快感和羞耻感的双重浪潮中浮沉,理智早已被冲到了九霄云外。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此刻正在她身体里驰骋的,就是李策。不,比李策更厉害,更懂得如何让她快乐。
他似乎玩腻了,于是将她跪趴的身子扶起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自己坐在了床沿上。
“来,小林,”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语气像是在逗弄一只小宠物,“坐上来。”
林晚若被他操弄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几乎是靠着本能,跨坐在了常炀结实的大腿上,双臂无力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我们来试试这个,”常炀说着,双手托住她丰腴的臀瓣,将她整个人向上抱起。林晚若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用双腿紧紧盘住了他的腰。而常炀,就这么托着她,缓缓地从床边站了起来。
“啊……你干什么……”林晚若感觉自己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他身上,下半身完全悬空,只有那个还连接着两人身体的地方,几乎成了唯一的支撑点。
“这叫火车便当,”常炀低笑着,开始迈开步子,在卧室里缓缓地踱步,“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每走一步,都插得更深了?”
林晚若说不出话来。这种姿势带给她一种极致的失重感和不安全感,她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缠住这个男人才能不掉下去。而随着他的走动,那根埋在她体内的庞然大物,因为重力的作用,每一次都毫不留情地直捣最深处的花心。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能带动那根硬物在敏感的内壁上进行全方位的研磨。快感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波接着一波,毫无间断地冲刷着她。
“操……你这小逼,真是天生就是用来夹男人的……”常炀也感觉爽得不行。怀里抱着一个白嫩柔软的尤物,一边走动一边操干,这种体验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他能感觉到林晚若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的鸡巴上,那紧致的穴肉因为紧张和刺激,一缩一缩地,像一张贪婪的小嘴,疯狂地吸吮着他。
他抱着她,走到了卧室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而薄薄的纱帘根本无法完全遮挡住室内这淫靡的一幕。从楼下某些特定的角度,或许能看到两个交叠在一起的晃动人影。
“你说……要是有人在楼下看到我们现在这样,会怎么想?”常炀一边加快了原地抖胯的速度,让两人的交合处发出“噗嗤噗嗤”的密集水声,一边恶意地在她耳边问。
“你混蛋……快放我下来……”林晚若羞得快要疯了,她把脸深深地埋进常炀的颈窝里,不敢去看窗外。
常炀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抱着她回到了床边,将她重新放倒在床上,换成了老汉推车的姿势。他抓着她纤细的脚踝,将她两条修长的玉腿高高抬起,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这个姿势让她的秘境完全敞开,也让他可以从一个全新的角度,进行更深更有力的冲刺。
“怎么样?叔厉害吧?”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
“就……就那样……”林晚若还在嘴硬,“你就……做爱的时候……比较厉害而已……”
“哦?是吗?”常炀被她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给逗乐了,“那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他说着,身下的动作频率陡然加快,每一次抽插都像是要将她捅穿一样,又快又狠。那根粗壮的鸡巴在紧致的阴道内高速地进出,带出一片片白色的泡沫和淫靡的水声。
“啊……啊……慢点……太快了……不行了……”林晚若很快就败下阵来,之前的快感变成了难以承受的冲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操散架了,小腹深处传来一阵阵酸麻。
“投不投降?”常炀在她耳边问。
“不……啊……不投降……”
常炀冷笑一声,攻势更猛了。
“嗯啊……要死了……求你了……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吗……”林晚若终于哭了,她感觉自己再被这么操下去,真的会死在床上。
“投降了?”常炀放慢了速度,但并没有停下来,只是用龟头在她的花心处慢慢地研磨着,吊着她的欲望,“那得有点表示吧?叫声爸爸来听听。”
“你做梦!”林晚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叫?”常炀的动作又开始加快。
“啊——!”林晚若发出一声惨叫。
“叫不叫?”
“不……不叫……”
“行,有骨气。”常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就在林晚若以为他要放过自己时,他猛地抽出了大半截,然后又狠狠地一次性地顶到了最深处。
“啊啊啊啊——!”这一记釜底抽薪般的深顶,彻底击溃了林晚若的意志,她浑身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她高潮了。
“叫……我叫……”在高潮的余韵中,她带着哭腔,屈服了,“爸爸……爸爸……别弄了……求你了……”
听到这声甜糯的“爸爸”,常炀感觉自己也快到了。他又狠狠地冲刺了几十下,在一声满足的低吼中,将自己所有的精华,都射进了那层薄薄的橡胶套里。
他拔出还带着余温的鸡巴,将那个鼓鼓囊囊的避孕套取了下来,打了个结。然后,他像是恶作剧一般,随手就扔到了林晚若那张还挂着泪痕和潮红的俏脸上。
那个温热而又沉甸甸的小袋子砸在脸上,带着一股说不清的触感,让林晚若的脑子嗡的一下。她像是被烫到一样,伸手就把那个东西从脸上扒拉下来,朝常炀扔过去。
“你干嘛啊!”她气呼呼地坐起来,裹着被子,一双美眸又羞又气地瞪着他。她现在是真的有点不开心了,这个男人太坏了,一点都不尊重人。
常炀不闪不避,任由那个装满了他子孙后代的小袋子砸在自己胸口上,然后滚落到地上。他看着林晚若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小猫,觉得好笑又可爱。
“这有什么恶心的,”他凑了过来,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里满是戏谑,他那根刚刚发泄过,还带着点疲软,但依旧尺寸惊人的鸡巴就在她眼前晃悠。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润滑液和体液混合的粘稠物。,“那个你刚刚不都帮我口过了吗?现在要不要……尝尝精液什么味道?”
“滚开!肯定又臭又腥的!我才不要!”林晚若嫌恶地推开他凑过来的脸,“你自己不会拿去洗干净吗?”
“哎呀,洗多浪费啊。”常炀又开始他那套歪理邪说了,“再说了,叔这刚干完活,累都累死了,哪有力气动弹。小林,好人做到底,帮叔清理一下呗?”
“我才不……”
“真不尝?”常炀也不强迫,只是把那根东西在她那娇嫩的脸蛋上蹭了蹭,“那你闻闻,是不是有股奶香味?其实不难吃的,真的。很多女的都喜欢吃这个。”
林晚若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甜的?真的假的?
“不信你试试,”常炀看她动摇了,立刻把那根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还带着些许黏腻液体和橡胶套味道的鸡巴凑到了她的嘴边,“就一下,不好吃你再吐出来。”
林晚若的脑子又一次短路了。在好奇心和常炀那张能把黑说成白的破嘴的共同作用下,她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小巧的舌尖,在那根还有些疲软的肉棒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杂着咸、腥、涩的味道,瞬间在她味蕾上炸开。
“呸!你骗人!”她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嫌弃地别过脸去,“难吃死了!”
“是吗?不可能啊。”常炀却一把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逃开,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那你再多尝几口,仔细品品,后面就有甜味了。”
“唔……不要……”林晚若被他按着,只能被迫地张开嘴,将那根东西又含了进去。她用舌头笨拙地清理着上面残留的液体,心里把常炀骂了一万遍。
这个老骗子!
而常炀爽得眯上了眼睛。
等她把那根东西舔舐得干干净净,像一根刚出厂的崭新肉肠时,常炀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她。
“你看,这不是挺干净的吗?”他得意地说。
林晚若气得不想理他,自己跑去浴室冲洗。等她出来的时候,常炀也已经洗漱完毕,正光着膀子躺在床上。
“过来,睡觉。”他朝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谁要跟你一起睡啊!”林晚若穿着他的睡袍,站在床边,气还没消,“我要回家了!”
“回什么家啊,这都几点了,”常炀一把将她拉到床上,“再说了,你现在回去,被你那个小男朋友看到你这副样子,你怎么解释?一身的味儿,腿都合不拢。乖,今晚就在这儿睡。”
他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把她身上的睡袍也给脱了。
“哎!你干嘛呀!”林晚若惊呼。
“穿着衣服睡觉多不舒服,”常炀将她光滑柔软的身体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只手还不老实地握在了她那只饱满的雪乳上,轻轻地揉捏着,“我就喜欢这样,光着身子抱着睡。软乎乎的,多好。”
林晚若挣扎了两下,发现根本挣脱不开,也就放弃了。她被他这么抱着,闻着他身上那股混杂着沐浴露和烟草味的男人气息,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里那股气竟然也慢慢地消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陷进了一个泥潭里,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或许……就这样,也挺好的。
“喂,”她闷闷地开口,“你手别乱动。”
“不动怎么行,”常炀低笑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不但没停,反而变本加厉起来,用指尖捻着她的乳尖,“这么好的奶子,不摸白不摸。”
“流氓……”林晚若骂了一句,却没有再推开他。
两个人就这么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斗着嘴,像一对相处多年的情侣,在这夜色中,渐渐地睡去。
第二天,林晚若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她动了动酸痛的身体,感觉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遍。身边的男人还在沉睡,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看着常炀那张算不上英俊,但在此刻看来却莫名顺眼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她推了推他。
“喂,醒醒!”
常炀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怎么了,宝贝儿,这么早。”
“我饿了,”林晚若理直气壮地说,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客人”,“快起来给我做早饭。”
“不是吧,”常炀一脸的难以置信,“大小姐,一般不都是女孩子给男人做饭的吗?再说了,昨天晚上我出了那么多力,射了那么多次,你不说给我补补营养,还让我伺候你?”
林晚若的脑海里浮现出李策。李策从来都是早早起床,做好早餐,然后才叫她起床。他总是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是,她又看了看常炀那张带着点萎靡,眼下还有些青黑的脸,以为昨晚的两场大战真的把他累坏了。她心里那点小小的愧疚感又冒了出来。
“看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估计连鸡蛋都分不清生熟,”常炀看她不说话,又开始用激将法,“行吧行吧,怕了你了。我待会儿下楼买两个包子回来,咱俩对付一下算了。”
“谁说我不会!”林晚若果然上钩,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你等着,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小姐的厨艺!”
“好啊,我拭目以待。”常炀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着她光着身子就往厨房跑。
“哎,等等,”他叫住她,“穿这个。”
他站起身,从橱柜拿出一条只到大腿根部的蓝色格子围裙。
“厨房里热,穿多了容易出汗。这个好,凉快。”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当我傻啊!”林晚若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被常炀连哄带骗地穿上了那条几乎什么都遮不住的围裙。雪白的酮体在围裙下若隐若现,两条修长的大腿和浑圆的屁股蛋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随着她的走动而微微晃动,比一丝不挂还要诱人。
常炀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像个监工一样。
“先打鸡蛋,”他指导着,“对,两个就够了。盐少放点,不然齁死你。”
林晚若手忙脚乱地在厨房里忙活着。她确实很少下厨,动作笨拙得可爱。
“一看你平时就没怎么干过活,”常炀调侃道,“李策那小子把你伺候得挺好啊。”
“要你管!”林晚若回头瞪了他一眼。
常炀笑了笑,走了过去,从身后贴住了她。他那根经过一夜休息,早已重新昂首挺立的鸡巴,就这么在她那两瓣浑圆紧翘的臀肉之间来回摩擦着。
“你不是说你很累吗?”林晚若感觉到了身后那根硬物的存在,脸颊有些发烫,“我看你精神得很啊,大骗子!”
“看见你这小骚样儿,再累也得精神起来啊。”常炀在她耳边低语,手也不老实地从围裙侧面伸了进去,握住了她胸前那只柔软的雪乳,轻轻揉捏着…
早餐做好,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
吃饭的时候,常炀的脚在桌子下面也不安分,用脚尖去勾蹭林晚若的大腿内侧。
林晚若被他弄得有些痒,也来了脾气。她干脆一脚踩在了常炀的腿上,然后顺着他的腿向上,用她那只小巧秀气的脚,在那根硬物上不轻不重地踩着。
“再乱动,信不信我一脚给你踩废了?”她嘴上恶狠狠地威胁,但语气却软绵绵的,脚上的动作也更像是在挑逗。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常炀被她蹭得有些心猿意马,嘴上却不饶人,“别自我感觉良好了。你这小脚丫,也就只能给叔挠挠痒。想让叔射出来,还得用你那张小嘴,或者下面那张更小的嘴。”
他说着,突然站起身,一把将林晚若从椅子上抱了起来,直接放在了餐桌上,让她仰面躺下。桌上的盘子碗被撞得叮当作响。
“干嘛呀你!”林晚若惊呼。
“给你下面那张嘴也喂饱啊,不然多不公平。”常炀说着,埋下头,在那片已经有些湿润的幽谷间,开始了新一轮的饕餮盛宴。
他的舌头比昨晚更加放肆,也更加技巧十足。林晚若很快就在他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缴械投降,身体瘫软在冰凉的餐桌上,失神地喘息着,一股股热流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把桌子都弄湿了一片。
高潮过后,林晚若的眼神还有些迷离。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常炀的胯下,看到那根因为兴奋而挺立如枪的庞然大物,上面青筋毕露,龟头红得发紫,看起来比昨晚还要狰狞可怖。
“你……你怎么又硬得这么厉害……”她下意识地问。
“这才哪到哪,”常炀擦了擦嘴角的晶莹,一脸得意,“叔这叫天赋异禀,一夜七次都不在话下。”
“吹牛,”林晚若撇了撇嘴,但语气已经没什么底气了,“你就嘴硬吧。我看你憋得也挺难受的,求求本小姐,说不定本小姐大发善心,帮你撸出来。”
“撸多没意思,”常炀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直接再来一发算了。”
“不行!”林晚若立刻拒绝,但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她顿了顿,又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而且……而且也没有套套了……”
这句小声的嘀咕,却被常炀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心里一喜,知道又有机会了。
“没有了?”他故作惊讶地说,“那好办啊,咱们下楼去买呗。”
常炀说要下楼买东西,林晚若本能地就要去换回自己的衣服。
“哎,别穿你那件了,”常炀拦住她,“太显眼了,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林晚若觉得他这话很没道理,什么叫被人认出来?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转念一想,万一……万一真碰上李策或者别的熟人,看到她从这个邻居大叔家里出来,确实不好解释。她心里一虚,也就没再坚持。
“那我穿什么?”
常炀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和一条松松垮垮的卡其色短裤。
“穿这个,”他说,“不用穿内衣了,天天被那玩意儿勒着,多累啊。放松一下。”
林晚若接过来,穿在身上。衬衫很大,下摆几乎能盖住短裤,显得她整个人空荡荡的,两条腿又细又长。不穿内衣的感觉确实很舒服,胸前那两团柔软被解放出来,自由自在。
她突然想到了李策。李策平时总是莫名其妙地紧张,生怕别人看到她凸点的样子。有时候她只是穿着睡衣想下楼丢个垃圾,他都非要让她换得整整齐齐才肯放行。而眼前这个大叔,却显得如此大方从容,好像还在替她考虑,让她觉得很舒服。
这样……才像个真正的男人。不像李策,像个爱吃醋的小男生。
两人一起下了楼。阳光很好,周末的小区里人不多,很安静。
他们并肩走着,快到小区门口的药店时,林晚若的脚步突然停住了,身体也僵了一下。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一家早餐店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份豆浆油条。
是李策。
看到他,林晚若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常炀的反应比她快得多。他一把拉住林晚若的手,将她拽进了旁边一栋楼的单元门洞里,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躲在阴影中。
林晚若的心怦怦直跳,既紧张又刺激。她能清晰地闻到常炀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膛紧贴着自己的后背。她从门缝里,偷偷地看着不远处的李策。
李策买完早餐,并没有往他们这栋楼走,而是径直走向了小区门口那家网吧。
直到李策的身影消失在网吧门口,林晚若才松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的大战,手心都出汗了。而刚才那种和常炀一起躲避李策的感觉,让她心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两个人是一伙儿的共犯感。
“都……都怪你!”她回过神来,有些后怕地捶了一下常炀的胸口,“差点就被发现了!”
“怎么,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常炀低笑着问。
“才没有!”林晚若嘴硬地否认,但她知道,自己心里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看,”常炀指了指网吧的方向,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他刚才只买了一份早餐。我估计,昨天晚上他压根就没回家。在你心里,打游戏比你还重要呢。这种男人,你还留着过年啊?”
林晚若听到这话,心里十分失望。但她嘴上却不肯承认。
“关你什么事!”
“行吧,不关我事,”常炀耸了耸肩,“那你自己去买吧。我们两个一起去买那玩意儿,被人看到了不好,容易被误会。”
他这种处处为她着想的姿态,又让林晚若心里有些感动。
“切,”她嘴上却说,“敢做不敢当啊?胆小鬼。”
她自己一个人走进了药店。买完东西,两人又像做贼一样,快步回了家。
一进门,常炀就关上门,笑着问她:“怎么样?刚才那个店员,有没有一直盯着你看?”
“你想什么呢,”林晚若白了他一眼,“人家是女孩子。再说了,我穿得这么正常,有什么好看的。”
“对啊,”常炀意有所指地说,“多正常啊。”
这句话,让林晚若突然觉得,李策以前确实管得太宽了,给了自己太多的束缚,让自己感觉很没有自由。难怪现在这么多女孩子都喜欢大叔,男人啊,确实还是需要沉淀一下才更有魅力。
常炀从她手里接过袋子,打开一看,愣了一下。
除了一盒杜蕾斯,还有一盒紧急避孕药,和一盒……包装上画着一只猛虎的壮阳药。
林晚若的脸瞬间就红了。
“你……你别误会啊!”她强装镇定地解释,“那个……那个避孕药,是怕万一……万一避孕套有破的危险,买个保险。那个……那个壮阳药,是……是我看你年纪也大了,怕你身体不好,给你……给你补一补……”
“我靠,”常炀被她这番欲盖弥彰的解释给逗乐了,“小林,我看不是我身体不好,是你自己饿了吧?把我当成老黄牛,准备榨干我啊?”
他说着,就把那两种药的包装都拆开了。他自己吞了一粒壮阳药,然后把那粒小小的白色避孕药,递到了林晚若嘴边。
“来,啊——张嘴。”
林晚若乖乖地吃了药。
常炀看着她伸出舌头,那粒白色小药丸在她舌头上,她那副傲娇又可爱的样子,感觉自己刚吃下去的药效瞬间就上来了。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将林晚若打横抱起,几步走到床边,把她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他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了她身上的衬衫和短裤,然后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准备直接插入。
“喂!你干嘛!你还没戴套!”林晚若挣扎着提醒他。
“你药都吃了,还戴什么套啊,浪费钱。”常炀一边亲吻着她的脖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就不想试试,不戴套直接插进来,是什么感觉吗?”
“不行!”林晚若还在做着最后无力的抵抗,“戴了和不戴……不一样的……”
“没事,”常炀哄着她,手已经分开了她的大腿,“戴套不算出轨,吃药也不算出轨的……别怕……”
“噗嗤…”
没有了那层橡胶的阻隔,两片最滚烫、最湿滑、最柔软的血肉,就这么紧密无间地贴合在了一起。
那是一种毫无隔阂的连接感。
没有了那层薄薄的橡胶阻碍,常炀能清晰地感受到林晚若阴道内每一寸软肉的蠕动和吸附。那是一种湿滑、温热、紧致到极致的包裹感,仿佛他的整根鸡巴都被一张贪婪温软的小嘴死死咬住,要将他的灵魂都一并吸进去。
而林晚若的感受则更加强烈。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粗壮且带着勃勃脉动的硬物在自己最柔软的内里是如何进出、如何摩擦、如何挺进。龟头每一次顶到最深处的花心,都像是有电流从尾椎骨直窜上天灵盖,让她浑身都激起一阵细密的酥麻。
“感觉……怎么样?”常炀的动作很慢,“不戴套,是不是比戴套爽多了?”
“才……才没有……”林晚若嘴硬地反驳,但她那急促的喘息和不受控制地向上挺起的腰肢,已经彻底出卖了她,“你……你快点动啊……磨磨蹭蹭的……烦人……”
“遵命,我的大小姐。”常炀低笑一声,抓着她的大腿根,开始了新一轮的活塞运动。
这一次,他似乎不急着让她高潮,而是像一个耐心的老师,带着她在情欲的世界里探索各种未知的领域。
他抱着她,来到卧室那面巨大的穿衣镜前。
“看看,”他扶着她的腰,从身后进入,一边缓缓地撞击,一边让她看着镜子里那淫靡的景象,“看看你现在有多骚。”
镜子里,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正从后面干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少女。少女的脸颊绯红,眼神迷离,雪白的双乳随着撞击的频率而上下晃动。而他们身体的交合处,那根粗壮的紫红色鸡巴,正毫不留情地在粉嫩泥泞的穴口间进进出出,带出一片暧昧的水光和泡沫。
“我才不看……好……好丢人……”林晚若羞得想闭上眼睛,但那强烈的视觉冲击却让她根本无法移开目光。看着自己被一个男人以如此羞耻的姿势操干,身体的反应变得更加剧烈,穴肉不自觉地收缩绞紧,换来的是常炀更加深入的顶弄。
“丢人吗?我觉得很美啊。”常炀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你看你这小逼,多会吸啊。李策那小子,平时肯定没少被你榨干吧?”
“你别提他!”一听到李策的名字,林晚若的身体就下意识地一僵,穴道也随之猛地收缩了一下。
“哦?”常炀故意放慢了动作,用龟头在她的敏感点上轻轻研磨着,然后又冷不丁地问道:“怎么了?他没这么干过你?还是他没我干得你爽?”
“你……你烦人……”林晚若被他撩拨得快要疯了,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呻吟。
“行,不提他,不提他。”常炀嘴上这么说,却又换了个话题,“那你说,叔的鸡巴大不大?你喜不喜欢?”
“不大……一点都不大……”林晚若还在嘴硬。
“不大?”常炀笑了,“不大能把你干成这样?水流得到处都是。来,夸我两句,夸得我高兴了,就射给你。”
“我才不夸你……”
“不夸是吧?”常炀突然停了下来,只留一个龟头在里面,然后用一种很慢很慢的速度拉扯研磨。
“啊……你……你干嘛……快动啊……”那种将入未入,让人求而不得的瘙痒感,比直接的抽插还要折磨人。
“夸我。”
“你……你坏死了……”
“夸不夸?”
“……大……你最大了……行了吧……”在欲望的驱使下,林晚若终于屈服了。
“还有呢?”
“你最厉害了……干得我……干得我好爽……求你了……快点动……啊……”
得到满意答复的常炀,这才重新开始了猛烈的冲刺。
最后,在一阵急促而又凶狠的撞击后,常炀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林晚若感觉一股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滚烫洪流,毫无阻碍地尽数喷射在了她身体的最深处。
那股灼热的液体灌满了她,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在高潮的余韵中不住地抽搐着。
常炀没有立刻拔出来,而是就这么埋在她的身体里,享受着内射后被紧致穴肉包裹吸吮的快感。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退了出来。随着他的退出,一股乳白色的混杂着爱液的粘稠液体从林晚若那被操干得有些红肿的穴口,不受控制地缓缓流淌出来,顺着她的大腿根流下了一道暧昧可耻的痕迹。
“你看,都流出来了。”常炀指着那片白浊,语气里满是炫耀,“叔的存货,够你吃一顿了。”
“都怪你……”林晚若瘫软在床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看着那片白浊,心里想着,还好吃了药,不然……她有些不敢想下去。但这都是常炀的错,不是她的错。
对,都怪他。
“怪我什么?”常炀躺在她身边,侧过身子,用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她那因为高潮而微微颤抖的小腹,脸上是那种吃饱喝足的餍足笑容,“要不是你这小逼太会吸,一个劲儿地缠着我不放,我能射这么多吗?我看啊,这都是你自找的。所以,这清理工作,也得你自己负责。”
“你……你胡说!”林晚若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只露出一双还带着水汽的眼睛,气鼓鼓地瞪着他,“我哪有……再说了,谁要帮你清理啊,脏死了!”
“脏?”常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的子孙,现在可都在你肚子里呢,跟我成一体了,你还说脏?那你不也脏了?”他一边说,一边又把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拦腰抱起,“走,叔带你去洗白白。不然待会儿全流床上了,我还得洗床单。”
被他这么一抱,林晚若感觉自己小腹里的那些液体又向外涌了一些,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温热的粘液顺着大腿内侧滑落的轨迹。这种感觉让她羞耻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但也只能任由常炀抱着她再次走进了浴室。
淋浴的热水从头顶冲刷下来,常炀将她抵在冰凉的瓷砖墙上,从背后抱着她,一只手在她胸前柔软的雪乳上揉捏,另一只手则滑向了林晚若的下体。
“让我检查检查,里面还有没有存货。”他的手指灵巧地探入了那还未完全从刚才的激情中闭合的湿热穴口。甬道内壁还残留着大量的精液,混合着她自己的爱液,滑腻不堪。
“别……别弄那里……”林晚若的身体敏感得不行,被他这么一弄,刚平复下去的欲望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不弄干净怎么行,”常炀的手指在里面搅动着,将那些浓稠的液体一点点地向外勾带出来,乳白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指流下,在白皙的腿根和深色的地砖上显得格外刺眼,“你看,这么多……都把你给喂饱了。今天晚上,你可别想再吃别的东西了。”
他一边用手指帮她“清理”,一边低下头,在她耳边用气声说着下流的话。林晚若被他弄得浑身发软,只能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摆布。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充气娃娃,被这个男人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玩弄着,而她除了发出一些破碎的呻吟,竟然连像样的反抗都做不出来。
她甚至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上这种感觉了。喜欢他用这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喜欢他一边做着最亲密的事一边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调侃自己,甚至喜欢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
这太可怕了。
洗完澡,两人又回到了床上。这一次,常炀没有再做什么,只是从背后抱着她,一只手习惯性地盖在她胸前那团柔软上,轻轻地揉着。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常炀突然猛地咳嗽起来,他捂着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体也开始微微抽搐。
“喂……你怎么了?”林晚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没……没事……”常炀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他皱着眉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可能……可能是昨天……射太多了……有点……有点脱力……”
“你……你别吓我啊!”林晚若这下是真的慌了,她看着常炀那副好像随时要断气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怕。她一边手忙脚乱地想去拿手机,一边骂他:“都怪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节制!活该!你等着,我……我叫120!”
就在她摸到手机,准备拨号的时候,常炀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脸上的痛苦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那副熟悉的欠揍得意的笑容。
“看吧,”他说,“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我的。”
林晚若愣住了,足足过了三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个老狐狸给耍了。
“你混蛋!”她气得把手机扔到一边,抓起枕头就往常炀身上砸,“你神经病啊!好玩吗?吓死我了!”
“好玩啊,”常炀任由她打,笑得更开心了,“不这么试试,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不是真的有我呢?”
“谁心里有你了!自作多情!”林晚若打累了,气呼呼地停下来,嘴上却还在埋怨,“我就是怕你死在我这里,我不好跟警察解释!”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常炀也不跟她争,只是搂着她,目光在她那身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微微晃动的雪白酮体上流连。
“说真的,小林,”他突然说,“你身材这么好,不穿比基尼真是可惜了。”
“我才不要穿那种东西,”林晚若想都没想就说,“布料那么少,多羞人啊。而且……而且毛毛都会漏出来的……”
她这话刚说完,就看到常炀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毛毛?”他凑了过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那片不算茂密的神秘地带,“我看看,多不多?”
“不给看!”林晚若赶紧并拢双腿。
“哎呀,又不是没看过,”常炀开始了他那套软磨硬泡的功夫,“让我看看嘛。其实啊,有毛毛才不好看,也不卫生。你看那些电影明星,游泳运动员,人家都剃得干干净净的。你想想,一片光溜溜的,多干净,多漂亮。”
“我才不要剃!”林晚若的态度很坚决,“疼死了!”
“不疼,一点都不疼。”常炀循循善诱,“我帮你弄,保证弄得又快又好。弄完了,你穿什么比基尼都好看,保证迷死一大片。”
“谁要迷死别人了!”
“那你迷死我总行了吧?”常炀说着,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从浴室里拿来了剃须刀和泡沫。
“你……你别乱来啊!”林晚若嘴上还在抗拒,但身体却没怎么挣扎。她被常炀按在床上,分开了双腿。
冰凉的剃须泡沫被涂抹在那片温热的私密地带,带来一阵奇异的感觉。然后,她感觉到冰凉的刀片开始在那敏感的肌肤上轻轻刮过。
常炀的动作很温柔,林晚若除了感觉到一点轻微的搔痒,确实没有感觉到疼痛。她闭着眼睛,不敢去看那羞人的场面,只能任由这个男人,把自己身体最私密的毛发,一点一点地剃除干净。
很快,那片原本并不茂密的丛林,就变成了一片光洁如新的平原。白皙的肌肤上,那道粉嫩的缝隙显得格外清晰诱人。
“你看,”常炀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这不就好看多了吗?跟个刚剥了壳的荔枝一样,水嫩水嫩的。”
林晚若睁开眼,看着自己那片变得光溜溜的下体,羞死人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被这个男人打上了一个新的私密烙印。羞耻,但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常炀看着林晚若那片被自己亲手“开垦”出来的光洁如新的私密地带,心里那点刚刚平息下去的火苗又“蹭”地一下蹿了起来。
“小林,”他凑过去,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说,“这么漂亮的‘荔枝’,不拿出去给人看看,多可惜啊。”
“你看过了不就行了,”林晚若红着脸,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我才不要给别人看!”
“不是给别人看,”常炀笑了笑,开始了他新一轮的循循善诱,“我是说,咱们可以玩点刺激的。比如说,找个没人的地方,你把衣服掀起来,就一秒钟,怎么样?”
“你有病啊!”林晚若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大白天的,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就是因为有可能会被人看到,才刺激啊。”常炀继续说,“再说了,怕什么,反正又没人认识你。你不是一直觉得你那个小男朋友管你太严,不自由吗?这不就是你体验自由的最好机会?”
他又一次精准地戳中了林晚若的心事。
“我……我才没有……”林晚若嘴上还在否认,但心里却已经开始动摇。她确实很讨厌李策那种管家婆一样的控制欲,也确实很想体验一下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常炀的提议,就像伊甸园的禁果,明知有危险,却又让她忍不住想尝一尝。
“就一次,咱们开车出去,找个绝对没人的小路,”常炀继续描绘着那诱人的蓝图,“车窗一关,谁也看不见。你就对着窗外,掀一下衣服,就一下,然后咱们就回来。怎么样?就当是……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
“那……好吧……”林晚若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但说好了,就一下啊!而且必须是没人的地方!”
“遵命,我的大小姐。”
常炀开着他那辆看起来很低调的大众车,载着林晚若驶出了小区。林晚若坐在副驾上,身上还是那件宽大的白衬衫和短裤,里面空无一物。每次车子经过颠簸路面,她都能感觉到胸前那两团柔软在衬衫里微微晃动,乳尖和布料摩擦的感觉让她有些不自在,但又带着难以启齿的快感。
车子最后停在了一条偏僻的沿江公路上。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和车辆。
“好了,就这里吧。”常炀熄了火,转头看着她。
林晚若的心怦怦直跳。她看了一眼窗外,确实没什么人。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掀起了身上那件白衬衫的下摆,露出了她那对饱满雪白的没有一丝束缚的雪乳。
就在她掀开衣服的一瞬间,常炀突然俯身过来,张开嘴,一口含住了她那颗因为紧张和空气刺激而早已硬挺起来的乳尖。
“啊!”林晚若惊呼一声,手一抖,衬衫又落了下去。
“你……你干嘛!”她又羞又气。
“忍不住,”常炀抬起头,嘴上还带着晶莹的口水,脸上是得逞的坏笑,“谁让你这么诱人。”
他说着,也不等林晚若反应,就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将那根已经怒不可遏的庞然大物掏了出来。
“来,作为刚才吓到你的补偿,”他把那根东西递到林晚若嘴边,“允许帮叔叔吹一下。”
“我不要!”林晚若别过脸去。
“不行,”常炀开始耍无赖,“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车窗打开,让路过的人都看看,你是怎么在车里勾引我的。”
“你……!”
“而且,”常炀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模式,“我还得拍下来,当个纪念。不然以后忘了怎么办?”
“你敢!”林晚若这下是真的急了,拍视频,这绝对是她的底线。
“有什么不敢的,”常炀晃了晃手机,“你看,这前置摄像头,角度多好。”
“常炀!你别太过分了!”
“行行行,不开玩笑,”常炀看她真的要生气了,立刻就收起了那副无赖嘴脸,换上了一副商量的语气,“那这样,我不拍,咱们用你的手机拍,怎么样?视频存在你那里,你想删就删,我不碰。就当……就当是我们俩这次疯狂之旅的一个纪念。以后老了,拿出来看看,不也挺有意思的?”
他又开始偷换概念。
林晚若看着他,心里天人交战。用自己的手机拍,似乎……确实要安全一些。而且,她心里也隐隐约约地觉得,把今天这些疯狂的事情记录下来,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这是她反抗李策,追求“自由”的证明。
“那……好吧……”她最终还是妥协了,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后递给了他。
常炀接过手机,架在中控台上,调整好角度,按下了录制键。
视频一开始,就是林晚若那张写满了羞耻和抗拒的脸。她闭着眼睛,不敢去看镜头,只是僵硬地张开嘴,将那根粗壮的鸡巴含了进去。
常炀一边享受着她那生涩但温热的口腔服务,一边伸出手,探进了她那宽大的衬衫里,握住她另一只柔软的雪乳,肆意地揉捏着。他的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大腿滑下,伸进了短裤里,在那片刚刚被剃得光洁溜溜的私密地带,找到了那个湿滑的入口,用手指在里面抠挖搅动。
“嗯……啊……”在上下双重的夹击下,林晚若很快就受不了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小腹也开始一阵阵地收缩。
“不……不行了……”她推开常炀,喘着气说,“我要……我要回家……”
“怎么了?”常炀明知故问,“是不是想做了?”
“才没有!”林晚若嘴硬道,“我就是……累了!快点带我回家!”
“行啊,”常炀笑了笑,“不过,你得再满足我一个小小小小……的要求。”
“你快说啊!烦死了!”
“很简单,”常炀发动了车子,一边开车,一边说,“你把衣服全脱了,就这么光着身子坐在副驾上,我就带你回去。”
“你疯了!”林晚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会被路上的摄像头拍到的!”
“怕什么,”常炀从储物盒里拿出一个一次性的黑色口罩,递给她,“戴上这个,谁认识你?再说了,路上的摄像头哪有那么清楚。”
他又开始哄她,说这才是真正的解放天性,说这才是对李策那种束缚最有力的反抗。
林晚若被他说得又一次动摇了。戴上口罩……好像确实没人能认出自己。而且,这种在随时可能被发现的边缘疯狂试探的感觉,真的……很刺激。
她看着窗外的街景,又看了看旁边这个一脸坏笑,但似乎总能说到她心坎里的男人,最终,还是默默地,在昏暗的车厢里,一件一件地,脱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戴上了那个黑色的口罩。
常炀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戴着黑色口罩的林晚若,就这么一丝不挂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光线透过车窗,在她那光洁如玉的酮体上投下流动的光影。安全带勒在她乳沟中间,她双手环抱在胸前,试图遮住那对随着车辆行驶而微微晃动的饱满雪乳,但这种姿态反而更添了几分欲盖弥彰的色气。
她将头扭向窗外,假装在看风景,但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和紧绷的身体曲线,无一不暴露了她内心的羞耻与紧张。
常炀一边开着车,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欣赏着这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心里充满了恶作剧得逞的快感。他伸出右手,很自然地放在了林晚若光洁的大腿上。
“你干嘛!”林晚若像是被电了一下,身体一缩。
“开车累了,放一下手而已,”常炀的语气理所当然,手掌却开始不老实地在她那滑腻的大腿内侧轻轻摩挲,“再说了,光看多没意思,总得摸摸才过瘾吧。”
“你……你专心开车!”林晚若的声音有些发虚。
“放心,叔是老司机,技术好得很,无论是在路上,还是在你身上。”他说着,手指已经顺着大腿根部,向那片光洁的神秘地带探去。
“别……别碰那里……”林晚若下意识地并拢双腿,试图夹住他作乱的手。
“怎么了?又流水了?”常炀的手指在那湿滑的缝隙边缘轻轻一刮,带出晶莹的黏丝。他将手指凑到林晚若戴着口罩的嘴边,“来,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不要!”林晚若羞得把头埋得更低了。
常炀也不勉强,将那根沾着她爱液的手指放进自己嘴里,咂了咂嘴,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嗯,真甜。”
他这副旁若无人的无赖行径,让林晚若又气又羞,却又无可奈何。车子在车流中穿行,每一次与其他车辆擦身而过,每一次路过有监控的十字路口,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但这种极度的紧张和羞耻,却又催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终于,车子驶入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常炀停好车,熄了火。车厢里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静。
他解开安全带,转过身,一把将林晚若抱了过来,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到家了,我的小野猫。”他摘下她脸上的口罩,看着她那张因为一路上的刺激而红得快要滴血的俏脸,低头吻了上去。
林晚若的身体现在敏感得不行,被他这么一抱一亲,立刻就有了反应。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下那根刚刚还只是半硬的鸡巴,在自己的臀肉之间,迅速地膨胀、变硬,像一根大黑铁棍,硌得她有些难受。
“常炀……我们上去吧……”她有些害怕在这种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做些什么。
“急什么,”常炀的手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游走,声音里带着笑意,“这么好的地方,不玩点刺激的,多浪费。”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副驾驶的座椅靠背放倒,然后抱着林晚若,将她压在了放平的座椅上。车内的空间很狭小,两具赤裸的肉体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你……你又想干嘛……”
“你说呢?”常炀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她能看清自己胯下那根早已蓄势待发的庞然大物,“叔的药效还没过呢,总不能浪费了吧。”
他抓着林晚若的脚踝,将她两条腿分开,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来,让叔叔看看,你这被剃干净的小逼,是不是变得更紧了。”
说完,他便扶着自己的鸡巴,在那已经湿滑不堪的穴口,狠狠地顶了进去。
“啊——!”
狭窄的空间,让每一次撞击都显得格外沉闷而有力。车窗玻璃随着他们身体的晃动而微微震动着,仿佛也在为这场地下车库里的野战而兴奋。
林晚若的嘴被常炀死死地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
她的双手被他一只手抓住,高高举过头顶,压在座椅上。另一只手则在她那对饱满的雪乳上肆意揉捏,将那柔软的乳肉捏成各种形状。
林晚若只能随着男人的动作而上下起伏,被动地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车内狭小的空间限制了他们的动作幅度,却也让每一次撞击都变得更加结实,更加深入。每一次,她都感觉那根粗壮的硬物像是要捅穿她的子宫,直抵心脏。
车窗外偶尔会有车辆驶过的灯光扫过,将车内交缠的人影一瞬间照亮,又迅速归于黑暗。每一次光线的闪过,都让林晚若的心提到嗓子眼,但这种被发现的恐惧,却又奇异地转化成了更加强烈的刺激,让她身体的反应比在卧室里时还要激烈。
不知过了多久,常炀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松开林晚若的嘴,让她得以喘息。
“怎么了?”他看着身下已经失神的女孩,低声笑道,“没力气了?这就受不了了?”
“你……你快点……快点结束……”林晚若的声音又软又媚,带着哭腔,“我怕……我怕有人过来……”
“怕什么,”常炀一边说,一边拔出了自己的鸡巴,然后将林晚若的身体翻了过来,让她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脸朝下趴在座椅上,屁股高高地翘起,“这个角度,就算有人路过,也只能看到叔的背影,最多再看到你一个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在晃,谁知道你是谁?”
他说着,便扶着那根鸡巴从后面又一次狠狠地顶了进去。
“啊……”这个姿势让林晚若感觉更加羞耻,也更加刺激。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东西在自己体内的每一次进出,每一次摩擦。她的脸紧紧地贴着冰凉的座椅皮革,听着自己被操干时发出的淫靡水声和肉体撞击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
“小林,”常炀一边猛烈地冲撞,一边用手掌在她那两瓣浑圆的雪臀上拍打着,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啪啪”声,“你说,你男朋友现在在干什么呢?”
“不许……不许说他……”林晚若的声音都在发颤。
“怎么,心虚了?”常炀的动作更狠了,“还是说,你怕他知道,你其实更喜欢被我这么粗暴地对待?你这个小骚货,嘴上说不要,身体比谁都诚实。你看你这小逼,把我吸得多紧。”
在常炀的语言和肉体的双重刺激下,林晚若很快就再次达到了高潮。在极致的快感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只是一个纯粹用来承载欲望的容器。
常炀也在这场车震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在又一次猛烈的冲刺后,将所有的精华都射在了林晚若的蜜穴深处。
两人在车里喘息着平复了许久,才整理好衣物,跟做贼一样,快步上了楼。
回到熟悉的卧室,林晚若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中回到了现实。她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把自己从里到外都洗得干干净净。
等她出来的时候,常炀已经躺在了床上,正拿着她的手机在看。
“你干嘛!偷看我手机!”林晚若冲过去就要抢。
“看什么啊,”常炀把手机递给她,“我就是在欣赏咱们刚才拍的‘纪念品’呢。没想到啊,小林,你上镜还挺好看的。”
“我要删了!”林晚若的脸又红了。
“删什么啊,这么好的东西,”常炀把她拉到床上,搂进怀里,“你自己留着好好欣赏。”
常炀看着林晚若气鼓鼓地护着手机,像只护食的小猫,心里更是痒得不行。
“怎么了?”他故意装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手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让我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健康的玩意儿。”
“不行!凭什么给你看!”林晚若立刻反驳。
“对啊,”常炀一摊手,逻辑满分地说道,“光明正大的,有什么不能看的?除非……你背着李策,在外面偷人了?”
他这话一出,林晚若瞬间就像被戳中了心事,矢口否认道:“你……你别胡说!”但一想到自己和常炀刚刚才经历过的那些疯狂,她的语气不自觉地就弱了下去,眼神也有些闪躲。
“那不就对了,”常炀看她这副心虚的样子,乘胜追击,“既然没鬼,就让我看看呗。我就是好奇,你们这些小年轻,平时都在聊些什么。”
林晚若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她当然不想让他看,手机里全是她和李策的甜蜜日常,给他看就羞死人了,可她又找不到一个正当的理由来拒绝。
就在这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或者说是急中生智。她抬起头,看着常炀,脸颊有些发烫,用一种带着点豁出去的傲娇语气说:“那……那这样!我现在帮你弄出来,只要你射了,就……就不许再看了!”
她以为这个条件能难住他,让他知难而退。
常炀被她这副可爱又天真的样子给逗笑了,他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
“行啊,”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说话算话。”
于是,林晚若只能硬着头皮,履行自己的“诺言”。她跨坐在常炀身上,解开了他睡袍的带子,将那根已经有些抬头的大家伙掏了出来。她回忆着昨晚的样子,挺起胸,用自己那对丰腴雪白的美乳,将那根鸡巴夹在了乳沟里,开始上下摩擦。
而常炀,则心安理得地拿起她的手机,点开了相册。
“啧啧啧,”他一边看着,一边发出点评,“怎么都是这些大头贴啊,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你们年轻人,做爱的时候不拍点视频当纪念吗?”
屏幕上,是李策和林晚若在各种地方的甜蜜自拍。在图书馆,在电影院,在海边。照片里的她,笑得天真烂漫,一脸幸福。
林晚若又羞又恼,胸前的动作都停了一下:“关你什么事!又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变态!”
“我这叫记录生活,懂吗?”常炀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哎呀,你这手机内存都快满了,我帮你删一点吧。反正这些照片都差不多,看着也占地方。再说了,搞不好你们俩马上就分了,留着这些看着也心烦。你看你这手机卡得,他也不说给你换部新的?”
“不行!一张都不许删!”林晚若急了。
“那可由不得我了,”常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脸上是那种欠揍的笑容,“就看你这边能不能让我满意了。你要是让我射不出来,我可就一键清空了啊。”
林晚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多大的坑。她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没办法,她只能无奈地加快了胸前的动作,甚至为了让他快点缴械,俯下身,张开嘴,用她那温热的小嘴,把那根鸡巴含了进去,开始卖力地吞吐起来。
然而她的嘴都酸了,常炀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边享受着,一边对她的手机相册指指点点。
林晚若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她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最丢人的事都做了,也不差这一点了。她心里又开始给自己找借口:这是为了保护我和李策的回忆,我是在做一件“正义”的事情。
这么一想,她心里的坎好像就过去了,她松开嘴,调整了一下姿势,扶着那根硬得发烫的鸡巴,对准自己那片湿滑的蜜穴,一咬牙,缓缓地坐了下去。
“哦……”
常炀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给爽到了。他没想到这只傲娇的小野猫,居然会主动骑上来。
“对……就是这样……”他空出一只手,在她那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语气里满是赞赏和鼓励,“自己动,让我看看你会不会。”
林晚若红着脸,开始生涩地模仿着某些看过的片段,在常炀身上上下起伏,主动扭动着腰肢,用自己那紧致湿热的穴道,去套弄那根让她又爱又恨的大家伙。
常炀被她这主动的样子爽得不行,他拿起手机,将镜头对准了她。
“来,宝贝儿,看镜头,”他引导着,“笑一个,对,就是这样。再摆个剪刀手,比个耶。舌头吐出来一点,对对对……”
“你变态啊!”林晚若一边嘴硬地骂他,一边却又像个听话的提线木偶,鬼使神差地照着他的指令,对着镜头,摆出了一个双手比耶,歪着头,俏皮地吐着舌头的羞耻动作。
做完之后,她甚至还带着一丝不确定地问:“是……是这样吗?”
那一瞬间的风情,让常炀感觉自己胯下的那根东西,又涨大了几分。
“砰!砰!砰!”
突然,一阵急促而又粗暴的拍门声,像战鼓一样毫无预兆地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响。
床上的两人都吓了一跳。林晚若更是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瞬间从情欲的迷离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就要从常炀身上爬下来。
“草!”常炀低声骂了一句,脸上满是不爽。他显然也正在兴头上,根本舍不得就这么拔出来。他干脆一把抱住林晚若,就这么保持着两人还连接在一起的状态,将她推着挪到了客厅。
林晚若在他怀里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但那点力气在情欲和惊吓的双重作用下,显得微不足道。她整个人几乎是被常炀插着带到了门口。
“草你妈的谁啊!”常炀对着门外就破口大骂,“敲门跟催命一样,没礼貌啊!”
门外传来一个同样愤怒的声音,那声音,林晚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是李策!
“我操你妈的常炀!你他妈给我开门!老子早就跟你说了,你们家他妈的又漏水了!老子天花板都快被你泡烂了!你他妈是不是聋啊!”
李策的声音听起来糟透了,充满了年轻人压抑不住的火气。
林晚若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但听清楚李策的话后,她又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不是来抓奸的,只是为了漏水的事。
但随即,一股比被抓奸还要强烈的羞耻感和背德感,瞬间将她淹没了。
一门之隔,外面站着的是她最爱的男朋友。而她,却正光着身子,被另一个男人从后面插着,那根属于别的男人的鸡巴,此刻还深深地埋在她的身体里。她被这个大叔操了一天一夜,被内射,甚至还被拍下了那种不堪入目的视频。
就算是酒后乱性……这也太过分了。都怪常炀这个混蛋!林晚若又一次在心里,熟练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身后的男人身上。
“草你妈的!你他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来打扰老子好事!”常炀也对着门外喊了回去,语气里满是被人打断的不爽。
“老子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他妈今天非骂死你个傻逼不可!”李策在门外歇斯底里地吼着。
常炀心里笑了。这傻逼,看来是因为联系不上女朋友,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跑到自己这里来当撒气了。
可惜啊,你女朋友现在可没空理你。我正用你女朋友好好地发泄呢。
一股恶趣味涌上心头。常炀低下头,在林晚若耳边用气声说:“想不想玩点更刺激的?”
他没等林晚若回答,就半推半抱地,将她抵在了冰凉的防盗门上。
“趴上去,从猫眼里看看你男朋友现在的衰样。”
“不要!”林晚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肯定会被发现的!”
“是吗?”常炀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他掐着她的腰,狠狠地向里一顶,“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开门,让他亲眼看看,你是怎么被我操的。”
林晚若被他这一下顶得浑身一软,也真的被他这句威胁给吓到了。她真的怕常炀这个疯子会做出这种事。她那点傲娇和嘴硬,在绝对的恐惧面前,瞬间就土崩瓦解了。
“别……别……”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温柔,“我听话……我听话还不行吗……常哥……你别开门……”
“这就对了嘛。”常炀满意地笑了笑,又恢复了那副欠揍的语调。他扶着林晚若的腰,让她趴在门上,调整好角度,然后从后面又一次狠狠地顶了进去。
林晚皱着眉头将眼睛凑到了猫眼上。
猫眼那小小的圆形视野里,是李策那张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他还在门口骂骂咧咧,像一条狂吠的狗。
“哎,对了,”常炀一边在林晚若身体里冲撞,一边突然提高了音量,对着门外喊道,“我说小子,火气这么大,是不是你女朋友没帮你泻火啊?说起来,你女朋友去哪了?”
门外的李策一听常炀提到林晚若,更是火冒三丈,骂得也更难听了,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林晚若透过猫眼,看着李策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有些陌生,甚至有些害怕。她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常炀不想和李策好好相处了。李策有时候的脾气确实是太差了,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仗。
李策在门口骂累了,终于也消停了,他喘着粗气,撂下一句狠话:“你他妈给老子等着!改天我再来骂你!”
“操你妈,我等着你。”常炀在屋里回了一句,还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声。
听到李策下楼的脚步声远去,林晚若才如释重负地瘫软下来。
“都怪你!”她回过头,埋怨地看着常炀,“你刚才差点吓死我!”
“我这不是看他太嚣张,帮你教训教训他嘛。”常炀却像是被刚才那场隔门对骂给刺激到了,整个人都兴奋到了极点。羞辱李策这件事,让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一把将林晚若从门上抱了下来,大步流星地走回卧室,将她重新扔到了床上。
床垫因为巨大的冲力而向下深陷,又将她柔软的身体高高弹起。还没等她稳住身形,常炀那带着灼人热度的身体就已经压了上来。
“刚才在门口,是不是很爽?”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得意的光芒,“听着你男朋友在外面像条狗一样乱叫,下面是不是夹得更紧了?”
“你胡说……我才没有……”林晚若的声音微弱,毫无说服力。刚才那场面,恐惧远大于刺激,但她不得不承认,当常炀的鸡巴在她身体里,而李策就在门外时,那种极致的背德感确实让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生理反应。
“嘴还挺硬。”常炀笑了,他也不再废话,直接分开她那双因为脱力而有些不听使唤的玉腿,扶着自己那根早已硬得像铁棍一样的鸡巴又那么狠狠地捅了进去。
“啊……”
常炀像是要把刚才被打断的火气和羞辱对手的快感,全部发泄在这具年轻曼妙的身体上。他的每一次抽插都又快又狠,毫不留情,床架随着他猛烈的动作发出“咯吱咯吱”的抗议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说,你男朋友在网吧打游戏的时候,你是不是就这么在别的男人床上浪叫?”他一边操干,一边在她耳边用气声说着诛心的话。
“我没有……嗯啊……你轻点……”林晚若想反驳,但身下那连绵不绝的快感却让只能发出带着哭腔的呻吟,而这声音,在常炀听来,无异于最美妙的春药。
他将她翻了个身,让她跪趴在床上,翘起那两瓣被他操得通红的浑圆屁股。他从后面再次进入,双手掐着她纤细的腰,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刺。
“你说,他要是知道,他那个清纯得像茉莉花一样的女朋友,在我面前骚得像个小母狗,他会不会气得当场猝死?”
“不许……啊……不许你这么说……”
“怎么?心疼了?”常炀的动作更狠了,“你这个小骚货,嘴上护着他,身体倒是诚实得很。你看你这小逼,水都流到床单上了。告诉我,是他操得你爽,还是我操得你爽?”
林晚若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试图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身体的本能却出卖了她。在常炀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她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地被快感所吞噬。她的小腹深处,一股热流正在汇集,越来越强烈。
“快说!”常炀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啊……是……是你……是你爽……求你了……慢一点……我要……我要死了……”
在极致的快感和羞耻感的双重冲击下,林晚若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尖叫着,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一股热泉从穴心深处喷涌而出,将两人的交合处浇灌得更加湿漉漉。
常炀感觉到她穴道的剧烈收缩和绞紧,也发出了一声低吼。他又加快速度冲刺了十几下,最终又将一股股精液尽数射在了她的身体深处。
激情过后,两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是汗。林晚若像一摊烂泥一样趴在床上,只有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常炀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一旁,点了一支事后烟。他看着身旁这个被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的女孩,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种当着人家男朋友的面,操他女朋友的感觉实在是太他妈爽了。
他抽完一支烟,看到林晚若还是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便推了推她。
“喂,死了没?”
林晚若没理他。
“行了,别装死了,”常炀笑了笑,把她翻了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累坏了吧?叔给你按按。”
他说着,就用他那双有力的大手,在她那酸痛的腰背和浑圆的臀部上,不轻不重地按捏起来。
林晚若本来还想发脾气,但被他这么一按,身体的酸痛感确实缓解了不少,也就没再反抗,只是把脸埋在枕头里,不去看他。
常炀一边帮她按摩,一边说:“说真的,你那个小男朋友,真配不上你。”
“要你管。”林晚若闷闷地说。
“我这不是替你可惜嘛,”常炀说,“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怎么就找了那么一个脾气又臭,又没本事的毛头小子。你看他刚才那样子,哪有一点男人的担当?只会跟疯狗一样乱叫。”
林晚若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常炀说的有几分道理。李策今天的表现,确实让她很失望,他居然因为生气而迁怒于一个无辜的邻居。
当然,最重要的是,直到现在,李策也没有一个消息过来。
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还是,什么事情都不他的面子重要?
若若脑海里不断纠结着。
“你值得更好的。”常炀看着她,“一个懂得欣赏你的美,有能力给你未来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只会打游戏,小气,好面子,还限制你穿衣自由的小屁孩。”
林晚若看着常炀那副头头是道的样子,心里有点不爽,她不愿意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心里确实也想不到能反驳什么。
“以后不许再提我跟他的事,”她严肃地说,像是在给自己下命令,也像是在警告常炀,“我跟他怎么样,不关你的事。”
“行,不关我事,”常炀笑了笑,从善如流,然后一把熄灭了手里的烟头,翻身又压了上来,“那我总该干点关我事的事了吧?我负责让你舒服,总行了吧?”
“你……你是牲口啊!还来……”林晚若象征性地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但那点力气软绵绵的,更像是调情。
“我一夜七次郎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常炀在她耳边低语,手已经开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就怕你这小身板顶不住。”
“我才不信,”林晚若被他撩拨得有些意动,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你别到时候死在床上就行。”
常炀突然觉得时机成熟了。
“光做多没意思,”他说,“咱们拍个视频怎么样?就对着咱们这儿拍,把你这小逼是怎么把我吃进去的,拍得清清楚楚。以后你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
林晚若对他的执着简直无可奈何,她感觉自己的底线在这个男人面前,就像沙滩上画的线,被海浪一冲就没了。她有些疲惫,也有些自暴自弃了。
“你想拍就拍吧,”她嘟囔了一句,像是在跟自己生气,“幼稚鬼。”
“嘿嘿,得令!”常炀像是得了圣旨,兴高采烈地从床下翻出一个小三脚架,把林晚若的手机架好,调整好角度,对准了两人即将结合的部位。
他刚弄好,却又“哎呀”了一声。
“怎么了?”
“存储空间不足,视频都拍不了了。”常炀一脸“惋惜”地看着她,那意思不言而喻。
林晚若嘟了嘟嘴,她刚才被李策那副样子伤透了心,现在确实也不太想在手机里时时刻刻看到那些曾经的甜蜜回忆了。
“那你删吧,”她又把脸埋进枕头里,有些逃避“反正……反正我云盘里还有备份。”
“好嘞!”常炀心里得意至极,操作手机,干脆利落地将相册里所有关于李策的照片和视频都删了个一干二净。看着手机存储空间瞬间变得宽裕,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万事俱备。他爬上床,重新压在了林晚若身上。
“来,宝贝儿,咱们开始咱们的表演。”
他扶着自己那根早已蓄势待发的庞然大物,没有立刻进入,而是先用那颗硕大通红的龟头,在林晚若那片被剃得光洁溜溜,此刻早已红肿不堪的穴口来回摩擦。
镜头的特写下,画面充满了惊人的视觉冲击力。那根青筋毕露的粗壮鸡巴,与少女那片白皙粉嫩的私密地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一次摩擦,龟头都会带起一片晶莹的淫液和暧昧的水光,粉嫩的穴肉被反复地刮蹭,微微外翻,仿佛一张急切渴求着的小嘴,想要将那根硬物一口吞下。
林晚若被他这不急不缓的折磨撩拨得浑身发烫,双腿不自觉地缠上了他的腰,臀部也开始无意识地向上迎合。
“急了?”常炀低笑着,终于腰部一沉,在一声清晰的“噗嗤”声中,将鸡巴完全地送了进去。
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刻。那两片娇嫩的花瓣被粗暴地顶开,紧紧地包裹住入侵的硬物,随着鸡巴的完全没入,甚至被带得向里翻卷进去。结合处被撑得满满当当如同一个O型,没有一丝缝隙。
常炀开始缓缓地抽动。镜头里,每一次抽出,都能看到那根粗壮的茎身上挂满了晶莹的爱液,而穴口则依依不舍地收缩,仿佛想要挽留。每一次顶入,都能看到那两瓣丰腴的臀肉因为撞击而荡起一波波惊心动魄的肉浪。
“小林,”常炀一边操干,心里满意得不得了,“你看,剃完毛多好看。白白嫩嫩的,夹着我这根又黑又粗的大家伙,简直是天生一对。”
“你……你恶心……”林晚若羞得快要疯了,她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只能把脸埋在常炀的胸膛里。
“恶心吗?我怎么觉得你挺喜欢的,”常炀掐着她的腰,让她配合着自己的动作,“你看你这小骚穴,把我吸得多紧。是不是比你那个小男朋友的鸡巴,插得你更舒服?”
他又开始用李策来刺激她。
林晚若不说话,只是用更加剧烈的身体反应来回应他。羞耻、背叛、和肉体上无法抗拒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常炀看她这副骚样,更是兴奋。他换了好几个姿势,让镜头从不同的角度,记录下她被自己操干的各种淫态。有她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样子,有她跪趴在床上,屁股高高翘起,被自己从后面猛烈冲撞的样子,还有她被自己抱起来,两腿M字打开,对着镜头自己掰开嫩穴的样子。
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和背德的快感。
最后,常炀将她抱到了床沿,让她躺下,双腿高高抬起,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以一个最原始也最深入的姿势,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小林,看着镜头,”他喘着粗气,引导着她,“我要射了……全都给你……”
林晚若迷离地睁开眼,看着不远处那个正在记录着这一切的手机摄像头,又看了看正在自己身上驰骋的这个男人,她的眼神里,除了情欲,似乎还多了一丝别的东西。
是解脱?是堕落?还是……享受?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只知道,当常炀最后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将那股滚烫的精华尽数射入她身体的最深处时,她也随之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抖的高潮。
视频的最后,定格在常炀拔出鸡巴后,那股混杂着精液和爱液的白浊液体,从她那红肿的穴口缓缓流出,在洁白的床单上蔓延开来的一幕。
像一朵在雪地里,悄然绽放的肮脏而又艳丽的妖花。
……
李策不知道林晚若是从什么时候说完的。
他呆滞着,嘴巴半张,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若若香香软软的身体还贴在他身上,此刻却完全无法带给他任何慰藉。他的大脑一片混乱,根本分不清脑海里那些常炀和若若的淫乱画面,到底是由于若若刚才那平静的讲述,还是他自己在极度的痛苦中添油加醋的想象。
他感觉自己要坏掉了。
林晚若则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这副痴呆的样子。她那双猜不透的眼睛让李策回过神。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甚至连自己此刻应该保持什么样的情绪都无法确定。
他应该暴跳如雷,恼羞成怒地把她推开?还是一气之下,摔门而出?
他好像连生气的立场都没有。
李策觉得世界都不真实了。还有什么是值得他去相信的?若若……他心里那个清冷、骄傲、纯洁得像月光一样的若若,怎么会被常炀那个又老又油腻的傻逼拿捏成那样?那个家伙,就是个强奸犯!若若为什么会……
操你妈的常炀……
“这是你自己要听的。”若若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那个混蛋……”李策终于拼凑出一句话来,“你为什么……放过了他?”
“因为……”林晚若看着他,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因为是假的啊。”
李策愣住了。
“什么?”
“我编的,”林晚若从他怀里坐起来,捏了捏他那张因为震惊而显得有些傻气的脸,“为了气你。”
“你……你说什么?”李策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重启了,但系统还没加载出来。
“我说,刚才那些,都是我瞎编的。”林晚若还在被他刚才的傻样逗笑,“什么去他家吃饭,什么喝酒,什么迷奸,都是假的。”
李策看着她,还是有点不相信。
“那……那你那天晚上,没回宿舍,到底去哪了?”
“我去网吧找你了啊,笨蛋。”林晚若白了他一眼,“我在你后面那排,看了你一晚上。看你玩那个破游戏,看你抽烟,看你一脸死了爹妈的样子。我本来想等你打完游戏再过去找你,结果你个猪头,直接在座位上睡着了。”
“后来我看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就没叫你。然后就也去开了一台机子看了一晚上韩剧,结果越看越生气。”
“第二天早上,我看你还没醒,就自己先回宿舍了。我想,你要是真在乎我,醒了以后肯定会来找我的。”
“结果呢?”她撇了撇嘴,“你倒好,直接玩消失了。一连一个礼拜,电话不打,微信不发,我还以为你去缅北务工了呢。”
李策听完,感觉自己像是坐了一趟从地狱十八层直达南天门的过山车。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为自己当初的愚蠢而感到羞愧。
他一把将林晚若重新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若若,对不起。”
“现在知道说对不起了?”林晚若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刚到公司见面的时候怎么不说?还和其他漂亮女生有说有笑。”
李策连忙辩解道:“我……我哪有跟别的女生有说有笑,那不都是同事吗?再说了,我那是……”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林晚若打断了他,她从床上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包,看样子是准备走了。
李策错愕地看着她。不是……这剧本不对啊。我们不是应该紧紧相拥,然后为爱鼓掌吗?怎么你还要走?
林晚若走到门口,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又恢复了最初的清冷。
“我最不喜欢恋爱关系中整天只想着做爱的男生。”
说完,她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李策被她这句话点了一下,愣在原地。
他仔细一想,若若说得对。他们才刚重逢,自己就猴急地想着在同学聚会结束后来一发,确实是太快了。若若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
这么一想,李策的心里反倒舒坦了很多。
这才是他认识的若若。骄傲,清冷,有自己的原则。
常炀那种傻逼,怎么可能得手呢?若若和他唯一的交集,可能真的就是他拿着若若的照片,在自己那个阴暗的出租屋里打飞机。
突然,李策的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
他一下子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如果若若当时不在现场,她是怎么知道,自己那天因为漏水的事,上去找过常炀吵架?
李策的后背窜起一阵凉意,细思极恐。
难道……若若刚才,其实在说谎?
她说那个故事是编的,这也是谎言的一部分?
也许她刚才的叙述中,确实可能有些为了气自己而添油加醋,显得颇为不合理的地方。但那并不意味着,那些荒唐的事实,就可以被完全认为是假的。
况且,李策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核实若若的话,林晚若知道李策去找过常炀这件事,就像一根永远无法拔出的尖刺,深深地扎进了他心里。
当然,还有一种极小概率的情况。就是常炀被自己骂过以后,怀恨在心,又在微信上向若若抱怨,顺便挑拨离间。
可那未免也太牵强了。
而且,那些性爱的细节,玩法,若若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现在显然有一件事情可以确认,那就是他和若若分开的这几年里,她没有过得那么清白…
李策突然感觉自己的裤裆里湿湿的,黏糊糊的。他拉开裤链一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射了。
其实,他刚才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可耻地地硬得快要断掉了。幸亏林晚若一直趴在他怀里,没有发现。
可是……自己居然听着自己心爱的白月光被人爆操的故事,听硬了?还听射了?
自己这是个变态吗?
李策根本想不明白…
……
肖诺到厕所洗了把手,清理了一下裤裆。他用冷水一遍遍地冲着脸,想让自己彻底清醒一下。
要是以前的自己,现在肯定已经在脑子里盘算着怎么找人打断傅建成第三条腿了。但是现在的他,竟然会因为这种事情,产生一种难以启齿的快感。
看到裴冉被欺负,他一边心疼,一边兴奋。
巨大的愧疚感和自惭形秽像潮水一样将肖诺包围。他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卫生间里回荡。
这一巴掌,彻底打醒了他。
裴冉是他最爱的女人。就算是想玩什么淫妻游戏,那也必须有一个绝对的前提,就是不能让裴冉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么想着,肖诺整理了一下衣服,火速开车回了家。
他特意没有马上上楼,而是在楼下车里待了一会儿。
裴冉刚刚哭过,她也没有马上打电话给自己。也许,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自己这件事。也许,她根本就不想告诉自己。
但无论如何,肖诺都觉得,他应该给她留有足够体面的空间。这是身为爱人之间最基本的默契。
无论裴冉告不告诉自己,他都会保护好她。
他用手机连上家里的监控,确认裴冉已经从床上起来,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后,肖诺才动身上了楼。
开门前,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希望不要被裴冉看出任何异样。
一进门,裴冉就从沙发上迎了过来,脸上带着那种他最熟悉的元气满满的笑容。
“老公,你回来啦!”
她就这么扑进他怀里,让肖诺有些怅然若失。
她这副和平时别无二致的样子,让肖诺的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他也为自己刚才在公司里产生的那些肮脏变态的念头而深深地自责。
“今天加班忙不忙?”裴冉抬起头,关切地问。
肖诺的心里却在飞速地思考。
裴冉的视角里,她只知道家里客厅的那个他们一起买的家用摄像头。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家里各个隐蔽的角落,都安装了新的更高级的监控。
她可能是在担心,自己在公司闲来无事的时候,会查看家里客厅的监控,然后发现傅建成来过,甚至还把她带进了卧室。虽然这是一个小概率事件,但是以裴冉心思的细腻,她一定会考虑到这一点。
所以,她这么问就是在试探自己。
“还行,”肖诺装作很疲惫的样子,“挺麻烦的,搞了好久才弄好。”
“辛苦老公了。”裴冉说着,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肖诺却从她脸上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的微表情。
回家后,裴冉表现得异常热情和主动。她给肖诺做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和刚才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个被傅建成要挟着口交的可怜样子判若两人。
这让肖诺更心疼了。
难道……是裴冉的心里觉得愧对自己,所以才想用这种方式来补偿吗?
但是,一顿饭吃完,裴冉还是没有开口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情。
难道她就决定这么忍了?就这么放过了傅建成?
这怎么可以?那个家伙,一定还会有下一次行动的。
肖诺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了起来。
这个突然的表情变化,被一直悄悄观察着他的裴冉看到了。她的身体紧张了一下。
肖诺立刻反应了过来。他知道,也许现在就是说开的时候。
他走上前,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把裴冉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裴冉的身体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她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似乎终于断了。她把脸埋在肖诺的胸口,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的肩膀开始剧烈地耸动,压抑的哭声从他怀里传了出来。
“对不起……肖诺……对不起……”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没有……我跟他没有做……”
果然,和肖诺预料的一样。
裴冉还不知道,她在那个房间里所经历的一切,他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肖诺抱着裴冉,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了,”他的声音很温柔,“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我相信你。”
裴冉在他怀里抽噎了一会儿,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看着肖诺,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后怕。
“你……你真的相信我?”
“当然了,”肖诺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笑了笑,“你是我女朋友,我不信你信谁?再说了,那个傅老叔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他就是个想占便宜的猥琐大叔,你肯定是被他骗了,被他吓到了。”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对裴冉的信任,又巧妙地把责任都推到了傅建成身上,给了裴冉一个完美的台阶下。
裴冉听完破涕为笑,又在他怀里蹭了蹭。
“还是老公好。”
气氛缓和了下来。裴冉从他怀里坐起来,吸了吸鼻子,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转了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她的小手,悄悄地伸进了肖诺那还穿着西裤的裤裆里。
“嗯?”她发出一个疑惑的鼻音,小手在里面摸索了一下,然后像是摸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脸上立刻露出了那种混合着无语、嫌弃和“我就知道”的复杂表情。
“肖诺,”她把那只沾着点不明液体的手指伸到他面前,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你可真是没救了啊。”
肖诺的老脸一红,尴尬得能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这粘液是因为他刚才在公司里对着监控撸了一发,有少许精液沾到了内裤上清理不掉。
“我……我那不是……”他赶紧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开始语无伦次地解释,“我那是看你被欺负了,我生气……对,我生气!我气得不行,然后……然后就……”
“然后就对着监控打了个飞机?”裴冉挑了挑眉,学着他的语气,“肖诺啊肖诺,你这绿帽癖我看是好不了了。我在这边被人欺负得都快哭了,你倒好,在那边爽上了是吧?”
“我没有!我哪有爽!”肖诺赶紧哄她,“我心疼还来不及呢!我那是……我那是生理反应!对,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
“切,”裴冉白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在纸巾上擦了擦,“我看你就是个没良心的。说吧,怎么补偿我?”
“补偿补偿,一定补偿,”肖诺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连连点头,“你说,要什么补偿?包包?口红?还是……”
“我不要那些,”裴冉眼珠子一转,“你今晚当一回肖公公吧,伺候伺候我。”
“伺候?”
“对,”裴冉重新躺回沙发上,摆出一副女王的架势,“我要你帮我洗脚,帮我按摩,等我睡着了你才能睡。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肖诺立刻点头如捣蒜,“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裴冉那副重新恢复了活力的样子,肖诺的心里,虽然还是心疼,但是也好受了许多。
“奴才,”裴冉斜睨着肖诺,端起了一副娘娘的架子,“本宫乏了,还不快来伺候本宫按摩?”
这是他们俩平时常玩的角色扮演游戏。肖诺立刻就进入了角色,点头哈腰地凑了过去。
“喳,奴才遵旨。”他学着太监的样子,捏着嗓子说,“不知娘娘想按哪儿啊?”
“从脚开始,”裴冉伸出一双白嫩的小脚丫,“按得本宫不舒服了,就拖出去斩了。”
“奴才不敢,奴才一定使出浑身解数,让娘娘舒舒服服的。”肖诺跪坐在沙发边,将裴冉那双玲珑秀气的玉足放在自己腿上,开始认真地按捏起来。
按着按着,肖诺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娘娘,”他一边按着,一边用一种很为难的语气说,“这……穿着衣服,奴才的手脚施展不开啊。很多穴位都被衣服挡住了,按不到位,影响效果。”
“就你花样多,”裴冉白了他一眼,但也没拒绝,“那你把本宫的裙子掀起来一点。”
“喳。”肖诺得令,小心翼翼地将裴冉的睡裙向上撩起,露出了她那双修长笔直的大腿。他又按了一会儿,然后又说:“娘娘,这内裤也碍事,隔着一层布料,力道总是不对。要不……”
“要不你给本宫脱了?”裴冉没好气地说。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提个建议。”
“哼,谅你也不敢。”裴冉嘴上这么说,却自己抬了抬腰,方便肖诺把她的内裤给褪了下来。
就这么一来二去,在肖诺那套“为了按摩效果好”的歪理邪说下,裴冉身上很快就变得一丝不挂了,顺便把她哄到了床上。
肖诺看着眼前这具白玉般的酮体,他的手从脚踝一路向上,按遍了裴冉的全身。最后,他的手停在了那片神秘的三角地带。
“娘娘,这……这儿也需要按摩吗?”他明知故问。
“你说呢?”裴冉的脸颊已经泛起了红晕,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情动的意味。
肖诺会意,手指灵巧地在那片湿润的幽谷间开始探索挑逗。没过多久,裴冉就受不了了,她翻过身,一把抓住肖诺那只作乱的手,然后另一只手直接伸向了他的裤裆。
“天天就知道欺负本宫,”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帮他解开裤子,“今天本宫就让你知道厉害。”
可是,当她将那根熟悉的庞然大物掏出来,握在手里,无论怎么用手套弄,甚至俯下身用嘴去伺候,那根东西却始终只是半硬不硬,一点都没有平时那种不算雄壮但也堪用的威风。
裴冉有些失望,也有些不解。她抬起头,看到肖诺那张有些尴尬的脸,准备放弃了,起身去穿衣服。
突然,肖诺像是想到了什么,拉住了她。
“冉冉,”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直接问道,“你之前……跟顾沁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那些……关于你自己的性幻想。”
裴冉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肖诺会突然问这个,而且问得这么直接。她看着肖诺脸上那副既好奇又带着点期待的表情,心里觉得他又在犯贱了。
“半真半假吧,”她有些傲娇地回答,“怎么了?你希望是真的吗?”
肖诺不敢接她这话,他怕自己一点头,裴冉就会真的生气。他话锋一转,用一种试探的语气说:“要不……你利用我这个毛病,来刺激刺激我?”
“什么毛病?”裴冉明知故问。
“就……就那个……”肖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绿帽癖。你不是知道吗?你……你就亲口说一些……就当是角色扮演,说一些关于你……出轨啊,乱交啊之类的骚话,说不定……说不定我就能硬起来了。”
他说完,就一脸期待地看着裴冉,像个等待老师发糖的小学生。
裴冉看着他那副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了这个男人的,不然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奇葩。
“肖诺,你可真是……”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了。
“好冉冉,你就帮帮我嘛,”肖诺开始撒娇,“就这一次,好不好?你看我这样,也满足不了你啊。”
“行吧行吧,怕了你了。”裴冉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本宫今天就舍身陪你玩一次”的架势,“那你想听什么?说来听听。”
“就……就说你今天下午……和那个傅建成……”肖诺的声音越说越小。
“说什么?”裴冉故意装作没听清。
“就说……你们俩……做了……”
“做了什么?”裴冉继续逗他。
“就……就做爱了啊!”肖诺急了。
“哦……”裴冉拖长了音调,她看着手里的那根东西,似乎真的因为这几句话而有了一点点抬头的迹象。她觉得这游戏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她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用一种她自己都觉得有点陌生,带着点风骚的语气,缓缓开口。
“是啊,”她说,“我今天下午,是和傅叔叔做了。就在我们的床上。”
肖诺的呼吸明显粗重了一些。
“他啊,”裴冉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肖诺那根开始慢慢变硬的鸡巴,“可比你厉害多了。又粗又硬,插得我……插得我都快受不了了。”
“他……他没戴套,直接就射在里面了。现在我肚子里,还都是他的子孙后代呢……”
她一边说着这些下流的话,一边观察着肖诺的反应。她看到肖诺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混杂着痛苦、羞耻和兴奋的奇异眼神。而他的那根东西,也终于不负众望地彻底地挺立了起来。
“你……你这个骚货……”肖诺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对啊,”裴冉笑了,笑得像个小妖精,“我就是个骚货。我不仅跟傅叔叔做了,我还……”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俯下身,在那根已经硬得发烫的鸡巴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我还想跟更多的人做呢。我觉得,一个男人,根本就满足不了我。”
肖诺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一万伏特的电流给狠狠地击穿了。
裴冉这句话比任何春药都来得猛烈。他那根刚刚还只是勉强抬头的鸡巴此刻硬得像是要爆炸开来,青筋暴起,龟头涨得发紫,顶端甚至已经兴奋地泌出了一丝清亮的液体。
“还……还有谁?”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变得口齿不清,“你想……你想跟谁做?都告诉我……”
“我想跟谁做,关你这个小太监什么事?”裴冉看着他那副既痛苦又兴奋的痴态,心里觉得好笑又过瘾。她捏着肖诺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然后伸出粉嫩的舌尖,在他那根硬得发烫的鸡巴上游了一圈。
“嗯……”肖诺舒服得浑身一哆嗦,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不过嘛,”裴冉话锋一转,脸上露出那种小恶魔般的笑容,“看在你今天还算卖力的份上,本宫就大发慈悲,让你也爽一爽。躺下。”
这声命令,对现在的肖诺来说,就是圣旨。他毫不犹豫地躺平在床上,像一个等待被宠幸的妃子,双眼放光地看着裴冉。
裴冉没有立刻坐上来。她跪在肖诺的两腿之间,扶着那根怒张的大家伙,先是用自己那对丰腴雪白的美乳,又夹着它摩擦了一会儿。
“你看,你这根东西,也就只有本宫能让它这么精神了。”她一边说,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胸部是如何将那根鸡巴吞没,“你说,要是让公司里那些天天想着怎么追我的男人看到了,他们会不会羡慕死你?”
“会……他们肯定会……”肖诺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被自己鸡巴摩擦得泛起红晕的雪白乳肉,“冉冉……快……快坐上来……用你的小穴……夹我……”
“急什么,”裴冉笑了笑,终于扶着那根东西,缓缓地对准了自己那片湿滑的蜜穴。她没有一下子坐到底,而是用一种极慢的速度,让他的龟头一点一点地挤开自己那两片娇嫩的花瓣,缓缓地向里推进。
“啊……”肖诺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温热、湿滑、又带着极致弹性的天鹅绒给紧紧地包裹住了。
裴冉就这么浅浅地含着,然后开始用一种研磨的方式,轻轻地晃动自己的腰肢。
“怎么样?小奴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肖诺,“本宫是不是比其他女人的都要紧,都要会吸?”
“是……是……娘娘的逼是天底下最紧的逼……”肖诺已经彻底进入了角色,他甚至开始主动地向上挺腰,希望能进入得更深一点。
“那你说,”裴冉一边继续着那折磨人的研磨,一边问道,“要是明天,你们那个王主管,也像傅叔叔一样,把我堵在家里。你说,本宫是会反抗呢,还是会……主动地把腿张开?”
“会……你会的……”肖诺的眼睛都红了,“你这个骚货……你肯定会的……”
“那倒不一定,”裴冉突然停了下来,让肖诺那种将入未入的感觉更加强烈,“得看他有没有你这么会伺候人。要是他也像你一样,愿意给本宫洗脚,给本宫按摩,那本宫说不定……就会考虑考虑,让他也尝尝本宫的滋味。”
“不……不要……”肖诺的嫉妒心和兴奋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快要疯了,“冉冉……别给他们操……你是我的……”
“你的?”裴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她掐着肖诺的脸颊,俯下身,在他耳边说,“小奴才,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本宫养在宫里的一条狗。本宫想让谁操,就让谁操。你只有在旁边看着,然后帮本宫舔干净的份儿。”
说完,她不再折磨他,猛地向下一坐到底。
“啊——!”
这一次,轮到肖诺发出一声尖叫了。鸡巴被那紧致的阴道瞬间吞没,那种被彻底包裹的充实感,让他爽得头皮发麻。
裴冉开始在他的身上,有节奏地上下起伏。她那头乌黑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而飘动,胸前那对挺翘的雪乳也荡漾出一波波惊心动魄的乳浪。
“来,小奴才,”她一边动,一边命令道,“继续说。你还想听本宫跟谁的故事?是韩俊,还是李哥?哦,对了,还有那个新来的领导,叫什么来着?李策?他要是知道了本宫被这么多人操过,你说他还会不会觉得本宫清纯?”
肖诺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来自裴冉身体和语言的双重冲击。
“冉冉……我……我要射了……”
“这么快?”裴冉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真没用。本宫还没玩够呢。”
“不……不要停……”肖诺哀求道。
“嗯哼?”裴冉笑了,“那你求我啊。”
“求……求你……娘娘……求你用你的小骚逼……把我榨干吧……”
裴冉看着肖诺那副猴急的样子,吐槽道:“你看你现在,比平时都硬多了。肖诺,你可真是个死变态。”
“对对对,我就是个死变态,”肖诺已经完全被情欲冲昏了头脑,他抓着裴冉的腰,开始了最后的疯狂冲刺,“我就是喜欢看你被别人操的样子,喜欢听你说这些骚话……冉冉,你再多说点……”
裴冉被他突然发狂的抽插顶得只能发出一声声不成样的呻吟,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被这个明明不太行的男人给撞散架了。
“要……要射了……”肖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裴冉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句:“别……别射在里面!”
这声呼喊瞬间浇醒了肖诺那被情欲占满的大脑。他猛地想起,他们现在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
他一个急刹车,在最后一刻强行拔了出来。
一股不算浓稠的白浊液体带着强劲的力道尽数喷射在了裴冉那平坦光洁的小腹上。乳白色的精液和她那白皙如玉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黏糊糊地覆盖了一大片。
两人都重重地喘息着,享受着高潮过后的余韵。
过了好一会儿,裴冉才缓过劲来。她看着自己肚子上那一片狼藉,伸出脚,踢了踢还躺在旁边回味的肖诺。
“喂,”她用一种娇蛮的语气说,“弄脏了,还不快给本宫擦干净?”
“喳,”肖诺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温柔地帮她擦拭着小腹上的污秽,“奴才这就给娘娘擦干净。”
他一边擦,一边看着裴冉那张因为高潮而泛起动人红晕的俏脸,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今晚,他不仅让自己的宝贝女友从下午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还体验了一把极致刺激的淫语Play。
……
两人洗漱完,并排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肖诺心满意足地抱着裴冉温软的身体,爽完了,也进入了贤者时间。
他开始思考一些现实的问题。
“冉冉,”他轻声问,“今天下午的事……你想怎么解决?”
裴冉没有说话。
“我的意思是,”肖诺继续说,“我们可以搬家,离这个鬼地方远一点。然后,我们可以把监控的视频导出来,报警。光凭他把你强行拉进卧室这一点,就足够把他送进局子里待一阵子了。”
裴冉沉默了许久,久到肖诺以为她睡着了。
然后她才若有所思地开口:“你先……帮我把视频导出来吧。”
肖诺有些意外,裴冉说的,只是“导出来”,而不是“报警”。
“你要放过他吗?”
“肖诺,”裴冉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里有些复杂的情绪,“我做什么,你都会理解我的,对吧?”
“当然。”肖诺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只是觉得……”裴冉的声音有些低,“傅政航那孩子,还那么小,又是单亲家庭,父子俩相依为命。要是他爸真的因为这件事进了局子,他肯定很容易自暴自弃,学坏的。反正……反正傅建成他也没……没对我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我就当……就当是个意外,行吗?”
肖诺觉得裴冉好像善良得有些过头了。他只关心裴冉受不受委屈,那个叫小航的,关他屁事?那小子自己也是个天天看黄片撸管的货色,装什么纯真。
他打断了她的话。
“你为什么……对那个小航,这么……偏爱?”
“那是因为……”裴冉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因为我初中的时候,有个一直追我的小男生,长得……长得很像他。”
“他追了我很久很久,也很用心,但我那时候年纪还太小了嘛,怎么可能会答应。后来……后来初三的时候,他因为生病…去世了……”
“所以,我看到小航,就好像看到了他。我不想……不想让这个男孩子,也走上什么邪路。算是我自己的一点小执着吧,我也说不清楚……”
裴冉看着他,轻轻地说:“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好不好?你别担心。”
肖诺看着她那双清澈但又带着坚定的眼睛,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反驳的时候。
“好,”他说,“那你答应我,以后要是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像今天这样,要不是我碰巧看了客厅的监控,你是不是就打算一个人憋在心里,永远不告诉我了?”
裴冉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她伸出手,搂住肖诺的脖子,开始撒娇。
“我哪有要瞒着你嘛,”她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甜腻腻的,“我就是……就是在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慢慢跟你说。谁知道你今天就直接看到了,人家……人家也很难为情的好不好……”
她这副娇蛮又带着点小委屈的样子,让肖诺感觉又可以再来一炮。
算了,细水长流,年轻人要节制。
“总之,你答应我,”他捧起她的脸,很认真地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和我说。”
“嗯。”裴冉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相拥了一会儿,才关灯睡觉。
肖诺抱着裴冉温软的身体,却没有一丝睡意。他闭着眼睛,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仔细地听着怀里人的呼吸声。
等裴冉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悠长,确认她已经熟睡之后,肖诺才小心翼翼地,像个小偷一样,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打开了电脑。
熟练地输入一连串复杂的代码后,他再一次,入侵了傅建成的手机。
肖诺的屏幕上,出现傅建成和裴冉的微信聊天记录。
呵呵,这家伙,居然是个外强中干的怂货。
他自从下午离开他们家之后,就一直在微信上软硬兼施地哄着裴冉,生怕裴冉一个想不开就去报警了。他今天在屋里威胁裴冉那套,估计也是从他看的那本《郝叔和他的女人》里学来的。可惜他又不是什么人形春药,用屌就能给女人下蛊。裴冉也就是当时被他那副样子给吓到了,迫不得已就范。等她冷静下来,要是真想不开报警,他可就彻底完了。
所以傅建成一边在手机浏览器里疯狂搜索“猥亵妇女判几年”、“强奸未遂怎么量刑”之类的法律后果,一边在微信上给裴冉发着一条又一条求饶的信息。
【傅建成】:小冉啊,傅叔知道今天下午是傅叔不对,傅叔混蛋,傅叔不是人。你别生傅叔的气,好不好?
【傅建成】:傅叔也是一时糊涂,喝了点酒,脑子不清醒。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傅建成】:你是个好孩子,心善。傅叔知道你不会跟傅叔计较的。这件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行不行?以后傅叔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傅建成】:小冉?你怎么不回我信息啊?你别吓傅叔啊。你要是还生气,你就骂我两句,打我两顿都行。千万别不理我啊。
【傅建成】:[下跪磕头.gif]
只不过,裴冉一直都没有回复他。
肖诺看到这里,心里稍微放下了一点心。他就怕裴冉太天真,被傅建成三言两语就给哄过去了。现在看来,裴冉心里还是有杆秤的。
不过,傅建成这个老登,也不能不防。他要是个狠人,逼急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所以,自己必须无时无刻都关注着他的行动。只要他想做什么出格的事,就一定会在手机上留下痕迹。一旦有这种苗头,肖诺就会提前采取行动。
他要用这种裴冉不知道的方式保护着她。
看来现在情况还不算太糟。肖诺稍微放下了心,关掉电脑,也轻手轻脚地回卧室睡觉去了。
周一,肖诺坐在公司的工位上,心不在焉。他脑子里全是昨天裴冉那副缄默于心的样子,和她究竟要怎么对付傅建成。
他一边应付着手头的工作,一边用另一台显示器偷偷打开公司的监控系统。窗口被他缩得很小,藏在各种数据报表的角落里,连接着他此刻最关心的世界。
上午大部分时间,裴冉都在工位上认真工作,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肖诺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突然,他看到画面里的裴冉站了起来,端着水杯,走到了办公室的休息区阳台。她没有喝水,也没有看风景,而是靠在栏杆上,拿出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
那副专注而又带着点严肃的神情,让肖诺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这绝对不是在跟客户沟通工作。这个时间点,这么专注的聊天对象,大概率只有一个可能——傅建成。
他立刻拿起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几秒钟后,一个简陋的后台界面弹了出来。他再一次像个幽灵一样潜入了傅建成的手机系统。
傅建成的微信聊天界面清晰地展现在肖诺眼前。
聊天记录的最顶端,是裴冉刚刚发过去的一段视频。肖诺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早上应裴冉的要求从客厅那个家用监控里导出来的片段——傅建成把裴冉半推半就地拉进卧室,然后关上了门。
视频下面,是裴冉发的第一句话。
【小冉】:你是不是没想到?
这条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傅建成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但立刻就被裴冉拒接了。
【小冉】:别打电话,打字说。
屏幕那头的傅建成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视频给砸蒙了,隔着屏幕肖诺都能感觉到他的惊慌失措。
【傅建成】:小冉……你这是什么意思?傅叔……傅叔昨天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吗?我那是喝多了……
【小冉】:你觉得“喝多了”这三个字,在警察面前有用吗?
【小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以为我一个女孩子家,被你吓唬几句,又占了点便宜,事后为了名声,肯定不敢声张?没想到吧,家里有监控。
傅建成彻底慌了,他又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傅建成】:小冉,你不能这么对傅叔啊!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再说了,你得为小航想想啊!我要是出事了,他怎么办?
【小冉】:你不用拿救命恩人来压我,一码归一码。至于小航,你现在拿他当挡箭牌,不觉得可笑吗?你出去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你威胁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你真要是为他好,就应该管好你自己的下半身。
【傅建成】:我……我……
【小冉】:还有,我得提醒你一下。这段视频,我已经用一个小软件做了定时备份和发送。如果我没有定期去手动取消,视频和你的个人信息,就会自动发送给我设定的联系人。所以,我劝你最好别有什么极端的想法,比如找人报复我,或者对我做什么。那样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肖诺看到这里,眼睛都瞪大了。
我操……
他没想到,自己那个平时看起来有些天真心软的裴冉,居然能想出这么缜密,这么狠的招数。这简直是釜底抽薪,把傅建成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屏幕那头的傅建成,在看到这条消息后,彻底投降了。他再也不敢提什么“恩人”,也不敢拿儿子说事,只剩下最卑微的哀求。
【傅建成】:小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给你跪下了。我真的不想坐牢啊。
【小冉】:你当然不想坐牢。
【傅建成】:对对对,我不想。
【小冉】:可以。但是,你得听我的。
【傅建成】:好好好,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听!只要你不报警,让我干什么都行!
【小冉】:第一,从今天开始,不许再去外面嫖娼。一次都不行。
【小冉】:第二,马上去医院做个体检,全套的。我需要知道你身体是不是健康的,有没有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病。
傅建成看到这两条,迟疑了一下。
【傅建成】:小冉,第二个没问题,我马上去。可是……可是第一个,你不让我去外面找女人,那不是要憋死我吗?傅叔也只是个没老婆的可怜男人啊……
聊天对话沉默了一会,裴冉的下一条消息才弹出来。
【小冉】:你经常嫖,总有一天会出事,还会连累到小刚。只要你听我的话,以后,我会考虑给你一点“福利”。当然,前提是,你的身体是健康干净的。
福利?
看到这两个字,肖诺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要炸开。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咚”的剧烈跳动声。
什么福利?
这就是裴冉解决傅建成的方式吗?不是报警,不是搬家,而是……给他福利,帮他解决性需求?
肖诺不敢想下去,难道裴冉会直接和他做爱吗?
肖诺感觉自己的鸡巴瞬间就硬了,他甚至有种立刻冲进厕所撸一发的冲动。
这太他妈的出乎意料了。
他那个看起来纯洁善良,甚至会因为一个追过她的初中同学记了那么多年的女友裴冉,她的身体里居然还藏着这样的一面?
傅建成显然也懵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傅建成】:真的吗?小冉,你……你说的是真的?
【小冉】:你先把我的要求做到。体检报告出来,拍照发给我。还有,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去嫖,我保证,你一定会进局子。
这是裴冉的最后一条消息。
肖诺看到阳台上的裴冉收起了手机,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整个过程,她冷静且理智,完全掌控了局势。
而肖诺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久久无法回神。
十二、请君入瓮 愿者上钩
……
同学聚会后的那几天,李策就一直被脑海里关于林晚若的种种猜测折磨着。他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上班也没什么精神。幸亏他现在的主要工作内容是检查和督导,说白了就是到处溜达,看看谁没在好好干活。他上班摸鱼的这几天,倒是让市场部的同事们都放松了不少,工作氛围都和谐了许多。
中午在公司食堂吃饭的时候,李策自己一个人坐了一桌。旁边那张大桌上,若若已经完全融入了市场部的集体,和大家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很开心。
这两天,他和若若又没话聊了。那天晚上从酒店离开后,他就一直在想那个他难以求证的问题……若若是怎么知道他去找过常炀的?
难道那时候……若若就在常炀的家里?
他越想越无法接受,越想越不想活了。
这时候,一个餐盘放在了他的面前。
是裴冉。
李策的心里一动,在他最沮丧的时候,裴冉的到来就像一道光,让他感觉人生还可以进行下去。
李策又一次陷入了人生三大错觉之一。
她喜欢我?
就在李策想入非非的时候,裴冉突然开口问:“你最近这两天怎么了?感觉一直不在状态。”
裴冉的关心让李策心里暖暖的,但他又无法对她倾诉自己心里的这些龌龊事。他只能说:“没什么,可能换季了,有点感冒。”
她显然不信,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芒,压低了声音问:“失恋啦?”
李策被她这句话问懵了,他略显尴尬地说:“没有啊,我一直单身呢,失什么恋。”
他说完自己单身这件事后还悄悄地观察了一下裴冉的表情,结果并没有捕捉到他想要看到的那种,比如兴奋或者窃喜的表情。
裴冉只是“哦”了一声,说:“那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现代社畜都这样,很正常的。”
这句话仿佛给了李策一个台阶下,他连忙称是。
“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裴冉说,“你要不要去咨询一下?做个心理疏导什么的,可能会好一点。”
对啊!这倒是提醒李策了。也许他心里这个拧巴的结,就需要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来帮他解开。
饭后,裴冉把那个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推给了李策,他马上加上了对方的微信。
顾沁……名字还挺好听的。如果是个美女那就更好了。
……
次日上午,李策按照地址来到了那间心理诊所。
诊所开在一栋看起来就很高档的写字楼里,周围不是金融公司就是奢侈品展厅。里面的装修风格也十分现代,大片的留白,原木色的家具,空气中飘着一股让人放松的淡香。这地段,这装修,让李策觉得在这里呼吸一口空气都是要钱的。可裴冉跟他说的咨询费用却又不算特别高。两相对比,让李策觉得这更像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富二代闲着没事出来体验生活开的。
他在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助理的引导下,来到了诊室门口。
助理敲了敲门,得到一声“请进”的回应后,便推开门,对李策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沁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李策走进去第一眼看到她,脑子里就只剩下两个字。
我操。
黑色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直到腰间。身上是一件一丝不苟的白大褂,里面是同样整洁的白色衬衫,领口扣得严严实实。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百褶长裙,裙摆垂到脚踝。手腕上戴着一只看起来就很精致的手表,鼻梁上架着一副斯文的黑框眼镜。
如此禁欲的穿搭,却丝毫无法掩盖她那张绝不输给裴冉和林晚若的美貌。她的五官很精致,但又不像裴冉那样带着点可爱的娇憨,也不像林晚若那样带着清冷的距离感。她是一种很沉静的美,像一块温润的玉,眼神透过镜片看过来,平静而又专注,仿佛能洞悉一切。
李策的心不争气地跳快了几拍。他多么希望今天自己是来相亲的,而不是来跟一个这样的大美女倾诉自己那点被戴了绿帽还可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破事。
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在顾沁对面的那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椅子上坐下。
“你好,李策先生,我是顾沁。”顾沁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平静而又悦耳,“你现在可以说说你具体遇到了什么心理问题?”
她开门见山,直接得让李策有些措手不及。
他来的路上明明已经打好了腹稿,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整理了一遍,准备用一种比较客观体面的方式说出来。可是现在,他妈的,面对着顾沁这张脸,那些准备好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谁他妈好意思对着这么一个大美女,讲自己女朋友可能被一个中年大叔给操了,自己还听硬了的这种糗事啊……
李策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
顾沁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和窘迫。她没有催促,只是从办公桌后走了过来,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然后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李策那只因为紧张而有些冰凉的手。
她的手很温暖也很柔软。
“别紧张,”她的声音放得更轻柔了,“在这里,我只是一个倾听者。你说的任何话,都只会留在这个房间里。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绝对安全的朋友,或者一个树洞。把心里的东西倒出来,会好受很多。”
她的安慰和引导,像一股暖流,瞬间融化了李策那点可怜的心理防线。
他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酸。
最终,在顾沁的抚慰下,李策把自己和林晚若之间的种种,从大学时的甜蜜,到那场莫名其妙的冷战分手,再到同学聚会上的重逢,以及那个让他备受折磨的夜晚,全都从头到尾,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包括林晚若那个真假难辨的解释。
说完以后,李策感觉心里像是搬开了一块大石头,整个人都解脱了许多,也好受多了。他不得不承认,顾沁确实很专业。
或者说,颜值就是第一生产力。对着美女诉苦,效果就是不一样。
顾沁听完他所有的自述,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嘲弄。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等他完全说完后,才松开了手,身体微微向后靠,恢复了那种专业而不失亲和的姿态。
“分开这么多年里,”她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就切中了要害,“你都一直喜欢着林晚若,没有为其他的女生心动过吗?”
李策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说起来是有点丢人,但他确实是这样。毕竟,跟林晚若这样的大美女谈过恋爱,眼光早就被养刁了。后面遇到的那些女生,总觉得不是这里差一点,就是那里差一点,完全入不了他的眼。
顾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目光闪动了一下。
“我给你两个建议,”她继续说,“第一,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之所以这么痛苦,是因为你在用自己的想象去填补事实的空白。既然她愿意主动跟你分享这个‘故事’,或者说白了,她还在主动联系你,那就说明你们之间还有修复关系的机会。你没有必要自己吓自己,或者选择逃避。你可以直接去找她,把你的疑问,你的困惑,都告诉她。听听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二,”她看着李策,“如果你觉得,你确实无法得知真相,也无法承受这种猜忌带来的长期内耗,那不如就不要再对这段已经结束的感情抱有幻想。她确实又重新接触了你,但如你刚才所说,她的态度既不坚定,也不够真诚,总是给你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与其被动地被她牵着鼻子走,倒不如你主动放弃,去尝试喜欢一个新的人。你没有必要,再为一段已经过去的事物付出这么大的情绪代价。”
李策听完顾沁那番话,觉得豁然开朗,尤其是第二点。
说真的,他心里一直有这种感觉,只是不愿意承认,或者说,需要一个第三方来替他说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对啊,如果……如果是去尝试喜欢一个新的人呢?
如果……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道倩影。
公司里那个和自己颇有缘分,长得也超级漂亮可爱的……
裴冉。
他其实也无意间打听过,裴冉从进公司时就是单身,一直以来传过最大的绯闻,就是和技术部的那个……肖……
肖诺?
那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朴实无华甚至有点木讷的形象,又一次浮现在李策的脑海里。
妈的,怎么又是肖诺?难道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怎么林晚若也好,裴冉也好,这些极品美女都跟他扯上关系?
这么想着,李策的分享欲突然来到了极点。他心里藏着那个巨大扭曲的秘密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需要找个人说出来,而眼前这个既专业又漂亮的心理医生,似乎是最好的人选。
他鼓起勇气,看着顾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顾医生,我……我还有一个终极终极的小秘密……你听了,能不能……能不能替我保守秘密?”
顾沁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点了点头:“当然,这是我的职业素养。”
李策突然脑子一抽,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像个小学生一样:“那……那我们拉个勾?”
顾沁被他这幼稚的举动给逗笑了。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像一朵在清冷月光下悄然绽放的昙花。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但还是伸出了自己那根纤细白嫩的小指,配合着李策,像小孩子一样拉了钩。
两人的手就这么勾着,没有分开。
李策感觉自己从那柔软的触感中获得了莫大的勇气。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把自己那个最羞于启齿,也最让他痛苦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就是……就是那天晚上,我听她讲她和那个男人做爱的时候……我……我控制不住自己,在裤裆里……直接射了……”
他说完,就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顾沁的眼睛,生怕看到任何一丝鄙夷或者厌恶的表情。
顾沁听完,沉默了一小会儿。
幸亏,她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大喊一声“你这个变态!”
“李策先生,”顾沁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语气却变得异常郑重,“你是否有想过,你自己可能……是绿帽癖?”
绿帽癖?
这三个字直接钉进了李策的脑子里。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激动,“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我好爱她!我听到那些事,我恨不得杀了那个男的!我……我那是气的!”
他像是要说服顾沁,但更像是在拼命说服自己。
顾沁并没有因为他的激烈反应而有丝毫动容,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的失态。
“李先生,你先别激动。”她继续说,“‘癖’这个词,听起来可能有点刺耳。在心理学上,我们称之为‘性偏好’或者‘性唤起倒错’。它并不等同于道德败坏,也不是说你就不爱你的前女友了。它只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性唤起模式。”
她顿了顿,似乎想用一种李策更能理解的方式来解释。
“我问你一个问题,”她说,“在你听到那些细节的时候,你刚才说,你非常愤怒,想杀了那个男人。这一点我相信。但是,除了愤怒之外,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兴奋?”
李策张了张嘴,想立刻说“没有”。
但是在顾沁面前,他撒不了谎。
他想起了自己当时的状态。愤怒是真的,痛苦是真的,想把常炀千刀万剐也是真的。但是……身体里那股不受控制的燥热,那根不合时宜地硬得发疼的鸡巴,和最后那阵可耻的喷薄而出的快感,也是真的。
他沉默了。
“很多情感的生理反应是相似的,”顾沁继续引导着他,“比如愤怒和极度的兴奋,都会导致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肾上腺素飙升。有的时候,大脑会混淆这些信号。尤其是在一个包含了‘性’这个强力催化剂的故事里。”
“你可以把这想象成一种……大脑的‘短路’。当‘你最爱的人’和‘最羞耻的性行为’这两个本不该连接在一起的信息,被强行输入你的大脑时,这种巨大的认知冲突,本身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刺激。而你的身体,选择了用它最熟悉的方式——也就是性兴奋,来回应这种刺激。”
“这……这是病吗?”李策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算病,只是一种亚文化心理。”顾沁摇了摇头,“它既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也不会对社会造成危害。它只是……你内心世界里一个比较私密的角落。很多人都有,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或者不敢承认。”
李策还是无法接受。
“可是……可是那也太变态了。”他喃喃自语,“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我却……我他妈还是个人吗?”
“李先生,”顾沁的语气很柔和,但话里的内容却很犀利,“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这么痛苦,不仅仅是因为你怀疑林晚若,更是因为你无法接受那个‘可耻地兴奋了’的自己?”
“你觉得那个自己是肮脏的,是变态的,所以你拼命地否认他,排斥他。但他的存在又是那么的真实。这种自我否定和自我攻击,才是你现在痛苦的根本原因。”
李策呆呆地听着,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心里最阴暗最不愿面对的那个角落,被这个女人用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照得通亮。
“那我……我该怎么办?”
“接纳。”顾沁说了两个字。
“接纳?”
“对,接纳。”顾沁点了点头,“你不需要喜欢这件事,但你得承认这个癖好的存在。承认你在听到那些故事的时候,除了痛苦,也确实感到了兴奋。当你不再把绿帽癖视为一个需要消灭的‘敌人’,而是你自身的一部分时,你的内耗才会停止。”
“然后呢?”
“然后,你才有能力去处理你和林晚若之间的问题。就像我之前给你的两个建议。要么,你去跟她当面对质,把一切都问清楚,哪怕结果是你无法承受的。要么,你彻底放下她,开始新的生活。无论你选哪条路,前提都是,你得先跟你自己和解。”
李策觉得顾沁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他短时间内还是无法接受。
他一直以来都自诩为最纯正的纯爱战士。现在突然要让他承认自己可能是个喜欢看自己女朋友被别人干的变态,这让他过去几年里一直喜欢着林晚若的人生都变得无法自洽了。
顾沁看他没说话,接着说道:“李先生,其实我最近正在做一个关于NTR亚文化心理的相关研究。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到我的研究项目中来?”
她补充道:“当然,作为参与者,你后续所有的咨询费用,都会全免。”
李策有些疑惑。参与研究?但是一听到咨询费全免,一向勤俭持家的他立刻就心动了。
他正想问到底要怎么参与这个研究时,诊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人没敲门,直接就闯了进来。
李策抬头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竟然是……肖诺!
他突然感觉自己是在演一出荒诞剧,而肖诺就是那个无处不在,专门负责给他添堵的NPC。
他妈的,怎么哪儿都有他?
……
自从裴冉给傅建成发完那段话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复过他。肖诺猜,在傅建成的体检报告出来以前,裴冉是不会再理他了。当然,如果傅建成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毛病,裴冉也同样不会理他,并且会毫不犹豫地把他送进局子里。
肖诺关上手机,舒缓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脑袋晕乎乎的。他只是个半桶水的黑客,偶尔入侵一下别人的电子设备还可以,但他没有读心术,因此也看不穿裴冉的内心。
他当然知道裴冉肯定是爱着自己的,但是,裴冉现在居然为了一个邻居小屁孩的未来,就打算给他那个猥琐的爹发“福利”,帮忙解决性需求。这件事让肖诺觉得既失控,又兴奋。
他的内心乱作一团,而且他也不是什么能憋得住事的人。他突然想到了顾沁。上次顾沁还说要让他参与什么NTR研究,结果最近因为傅建成的事,他把顾沁给鸽了一次。
正好,明天去突袭一下她,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肖诺立刻就跟公司请了一天的年假。快到年底了,他才发现自己今年一天假都没休过。唉,经济环境不好,到处都卷,休个假都好像在犯罪一样,所以他一直都没敢申请。
第二天,肖诺想着顾沁那张漂亮又带着点禁欲气质的俏脸,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进了顾沁的诊所。他也没多想,跟前台打了声招呼,就直接推开了她办公室的门。
结果,一推开门,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策?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种年轻有为,长得也算小帅的人,也有什么心理阴影需要顾沁帮忙排解吗?
不对……他们的手怎么还……拉着勾?这太幼稚了吧……但是,怎么感觉……气氛有点暧昧……
办公室里的两人显然也被这突然的闯入给吓了一跳。
顾沁皱起了眉头,镜片后的目光变得有些严厉,她直接厉声说道:“出去!”
肖诺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太没礼貌了。他有些羞愧地关上门退了出来,但脑海里,却一直在回旋着刚才看到的,顾沁和李策那勾在一起的手指……
他在门口的休息区坐了下来,前台那个干练的助理小姐姐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但看他脸色像猪肝,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给他倒了杯水。
肖诺没心思喝水。他脑子里跟放电影一样,反复播放着刚才那一幕。
李策,顾沁,拉勾勾。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怎么想怎么诡异。
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肖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心里那点嫉妒之火熊熊燃烧,甚至盖过了他今天来找顾沁的正事。
他正胡思乱想着,诊室的门开了。
李策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起来有点失魂落魄,像是刚被重塑完世界观,眼神还有点飘忽。当他看到坐在休息区的肖诺时,他明显也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复杂,有尴尬,有惊讶,还有强装的从容。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最后,还是李策先移开了目光,对着肖诺僵硬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肖先生,您可以进去了。”助理小姐姐的声音适时响起。
肖诺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进去。
顾沁已经回到了她的办公桌后,恢复了那副专业而又带着点疏离感的姿态。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她脸上的表情谈不上开心,甚至可以说有点冷。
一方面,是因为肖诺刚才那通堪比破门而入的没礼貌行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个男人上周末毫无征兆地放了她鸽子。
肖诺立刻就感觉到了这股低气压,他赶紧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道歉:“顾医生,对不住,对不住。我刚才有点急,没敲门是我的错。”
他看顾沁的脸色还是没缓和,又赶紧补充道:“我上周末没来,也确实是事出有因,家里出了点大事。”
接着,他就把裴冉和傅建成之间发生的那个意外,从头到尾给顾沁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当然,他很鸡贼地隐去了自己通过隐蔽摄像头窥视全程的细节,只说是通过客厅的监控和裴冉事后的哭诉了解到的。
他讲得很生动,尤其是讲到裴冉被傅建成威胁着,在卧室里口交的那一段。他一边讲,一边偷偷观察着顾沁的反应,以为像顾沁这样看起来知性又禁欲的女人,听到这种露骨的事情,怎么着也得脸红一下,或者至少会露出一点不适的表情。
然而,顾沁的反应让他大失所望。
她全程只是平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波澜,那双藏在黑框眼镜后面的漂亮眼睛里,甚至连一点情绪的涟漪都没有。
肖诺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难道是最近韩俊那小子给顾沁看的黄书太多了?把她给练出来了?这心理素质也太强悍了吧。
肖诺说完,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顾沁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好像他刚才说的不是自己女朋友被猥琐邻居逼着口交的糟心事,而是在复述昨天晚上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剧情。
“你不会,”她终于开口,“又拿这个事情来打飞机了吧?”
肖诺的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憨笑了两声,算是默认了。
顾沁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那是一种混合了“我就知道”和“真是拿你没办法”的嫌弃。
“变态。”她从鼻子里哼出这两个字,但语气里没什么真正的责备,更像是朋友间的调侃。
肖诺看她这副样子,胆子又大了起来。他突然拉起了顾沁放在桌上的手,轻轻地摸着。
顾沁有些意外,她低头看了看被他握住的手,又抬头看了看他,但并没有抽回去,只是任由他这么摸着。
肖诺就是喜欢顾沁这种感觉。她像一个严厉的年轻漂亮班主任,浑身都写满了“原则”和“规矩”,但偶尔,又会默许你在她的底线边缘,进行一些无伤大雅的试探。
这种反差让他着迷。
“你这算性骚扰了啊。”顾沁说。
“好像刚刚那个老哥也上手了?”肖诺厚着脸皮说。
“他没你这么猥琐,”顾沁面不改色地回答,“而且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马上又要戴一顶新的绿帽子了,看着有点可怜,才让你摸摸我的手。这是一种人道主义的安慰方式,懂吗?”
“那摸别的地方可以吗?”肖诺得寸进尺。
“这样的话我会把你阉掉。”顾沁的回答干净利落。
“好吧,”肖诺立刻就怂了,“那我就摸摸手。我们……十指相扣怎么样?”
顾沁听到这话,终于皱了皱眉,像是被他的幼稚给打败了。她甩开了他的手。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肖诺看玩笑开得差不多了,也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说老实话,我这次是真有点怕了。那个傅建成,跟韩俊不一样。这个大叔……我觉得他挺阴的。你说呢?”
“我觉得可惜。”顾沁说。
“可惜什么?”
“可惜一段本来还挺美好的感情,就要被你的绿帽癖给彻底毁了。”顾沁的语气很平静,但话里的意思却很尖锐,“一个正常的男人,遇到这种事,难道不是应该直接想办法把那个男的送去坐牢吗?”
“主要是……主要是裴冉的态度。”肖诺又挠了挠头,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担忧,“我怕她自己也……乐在其中……”
“那是你应得的。”顾沁毫不客气地说,“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确实又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案例。”
“对了,”肖诺突然想起来,“你上次说要我帮忙研究,我们……到底要怎么开始?”
“现在不就已经开始了吗?”顾沁说。
肖诺惊讶地看着她:“话疗啊?”
“对啊,”顾沁理所当然地回答,“不然你以为呢?”
“那这跟我在家给你写邮件,发微信报告,有什么区别?”肖诺的语气里难掩失落。
顾沁看着他那副样子,她身体突然微微前倾,看着肖诺的眼睛,轻声问:
“难道你不想来见我吗?”
我靠……
她可太会了……
顾沁大部分时间都是个严谨理性的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用最专业的理论分析你最变态的癖好。但偶尔,她就会像现在这样,给你来一个猝不及不及的小变奏,一句话就能把你搞得心急火燎,抓心挠肝。
肖诺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他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地回了一句:“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
顾沁笑了笑,她朝门口扬了扬下巴。
“你去把门锁了。”
肖诺的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
他听话地站起来,走到门口,转动门把手下的旋钮,发出一声轻响。这声锁门的声音,在此刻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暧昧。
他转过身,发现顾沁已经脱掉了脚上的小皮鞋,整个人侧坐在了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她的白大褂下摆散开,黑色的百褶长裙因为坐姿而向上缩起了一截,露出了一段被黑色丝袜包裹着线条优美的小腿。更往上,是裙摆也无法完全遮掩的、若隐若现的大腿风光。那双刚刚美到极致的脚此刻脱离了束缚,黑色的丝袜包裹着玲珑的足形,脚尖微微绷着,显得小巧而又精致。
肖诺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他走回来,在刚才的椅子上重新坐下。
顾沁看着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那穿着黑丝的美腿,然后,就这么直接踩在了肖诺的胸口上。
丝袜的触感隔着衬衫传来,带着一丝凉意和滑腻。肖诺的心里像是被一只小猫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爽得不行。
顾沁的脚没有停留,而是顺着他的胸膛,慢慢地向下滑去。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故意折磨人的优雅。最后,她的脚尖停在了他已经微微鼓起一个帐篷的裆部,脚底在那根硬物上不轻不重地踩着。
“现在我问你答。”
“好……好好好……”肖诺连连点头,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快要思考不了了。
“如果你被你说的那个大叔戴了绿帽子,”顾沁的脚尖加重了一点力道,“你感觉屈辱,或者说,你那种反差感的来源,是什么?”
“额……”肖诺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他年纪大啊……还有点秃头……他也没什么钱……他……他还找不到老婆……”
“我可以总结为,你认为他的外在条件,比如年龄、相貌、财富和社会地位,都不如你吗?”
“对……对……”肖诺点着头,顾沁这突如其来的一招,让他感觉自己的牛子快要爆炸了。
“可是,”顾沁的话锋一转,“如果是这么想,那他的……那个,可比你的大很多。”
肖诺听得一愣。
“你会喜欢裴冉,或者像现在这样,对我有性幻想,”顾沁的脚尖开始在他的硬物上轻轻地碾磨,“这是基于最原始的男性视角。喜欢美貌,喜欢好身材,这无可厚厚非。但是,如果单纯从‘性’这个角度出发,你相对于你口中那个各方面都不如你的大叔,才是更卑微的那一方,不是吗?”
肖诺细细一品,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
顾沁说得对,他自己的性能力,确实很一般。裴冉还那么年轻,她……她值得享受更好的。
他那点潜藏在心底深处的绿奴心理,又开始发作了。他甚至开始幻想起,为了裴冉的性福,他忠于裴冉,自愿为爱当龟,看着她被各种比自己强大的男人征服享用的结局。
可是他又好害怕。他怕裴冉被别人拐跑了心,被操得乐不思蜀,最后真的就不要他了。
这种混杂着兴奋、嫉妒和恐惧的情绪,让肖诺快要发狂。
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顾沁那只还在自己裆部作乱的脚,然后像个疯子一样直接蒙在了自己的脸上,开始狂吸。
顾沁的脚底软软肉肉的,隔着薄薄的丝袜,能闻到一股混合着皮革、香水和淡淡汗味的奇特气息。真是一双极品的脚丫,感觉……感觉很适合足交。
顾沁显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给吓了一跳。
“喂!你干嘛!放开!”
她的脸上瞬间就飞起了一抹动人的红晕,另一只脚开始乱蹬,想把他踹开,但那点力气软绵绵的,更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你再不放开,我……我喊人了啊!”她嘴里说着不痛不痒的威胁的话,那副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肖诺回过神来。
顾沁就是这样。一旦你能突破她那层坚冰般的外壳,接近到她内心柔软的地方,她就会变得这样楚楚可怜,可爱到让人想把她狠狠地欺负一顿。
但是,她还有一个二阶段形态。如果你真的想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她那钢铁一般的意志就会立刻上线,开始坚决地抗拒。
真羡慕未来那个能让顾沁死心塌地的男人。肖诺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到底存不存在这样的人。
人就是这么矛盾。顾沁越是难推,就越让肖诺心存幻想,越让他着迷。
肖诺缓缓地松开了手。
顾沁立刻触电般地收回自己的脚,从办公桌上爬了下来,手忙脚乱地穿上鞋,又裹紧了自己那件白大褂,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嘴上却硬撑着说:“刚……刚才那是情景模拟!对,是研究的一部分!是……是韩俊给我的建议……”
肖诺在心里默默地给韩俊磕了一个。
好兄弟!真有你的!
不过他也大概能猜到,上次那个想在这里对顾沁动手动脚的哥们为什么会被踹得直接送进医院了。
男人啊,还是需要一点定力的。
……
李策从顾沁的诊所出来以后,没有马上回家,反而是站在马路边上,想吹吹风冷静一下。
他脑袋里还乱糟糟的,全是关于林晚若那些过去的种种猜测,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裴冉那张可爱又充满元气的笑脸,却总是不合时宜地浮现在他眼前。
裴冉……
这是第一次,出现了另一个女生,让他对林晚若那份持续了整个青春期的喜欢产生了动摇。
也许是因为他刚到这家公司的时候,那种手足无措的陌生感,被好像从天而降的裴冉,一句主动的“嗨,你也是新来的同事吗”,就给轻易化解了。
相比若若那种需要人时时刻刻捧在手心里照顾的类型,裴冉明明比自己还小几岁,却总是能让李策产生一种被照顾的感觉。和她待在一起,很自在,很舒服,不需要去猜她下一秒会不会又为什么事情不高兴。
这种暗恋的情愫,也许在当时就已经开始悄悄分泌了。
回想起那时的情景,那个像是从日系纯爱游戏里走出来的梦幻美少女裴冉,主动地带着他熟悉环境,给他讲公司里的各种八卦趣闻。那感觉,好像是某个恋爱游戏的完美开局。
难道,这是新的缘分已经开始了,而他自己还后知后觉?
李策掏出手机,熟练地点开了裴冉的朋友圈,打开了她最新的一张自拍。照片里,她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他看得有些入迷,此时此刻,他觉得他对裴冉的好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极点。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公司,冲到她面前,跟她表白。
突然,一只手拍了拍李策的肩膀。
他吓了一跳,做贼心虚似的,赶紧关掉了手机屏幕。
又是肖诺。
“策哥,”肖诺的脸上带着那种憨厚老实的笑容,“你也来看心理医生啊?”
李策脑子转得飞快,他可不能承认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来的。他立刻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说:“哦,不是,我是来谈合作的。我觉得公司的人力工作,可以适当引入一些心理学评估机制,来辅助我们的招聘工作。比如现在很火的那个什么MBTI之类的,可以做个参考。”
“我丢,这么厉害!”肖诺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佩服。
李策心中冷笑,这么简单就忽悠过去了。然后他反问道:“你呢?你是来咨询的?”
肖诺苦笑了一下,挠了挠头,说:“唉,别提了,最近加班太多了,感觉精神有点涣散,过来跟医生聊聊,调解一下。”
李策听完,心里那点优越感又升起来了。他拍了拍肖诺的肩膀,说了点场面话:“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你是技术部的业务骨干,王主管私下里跟我提过你好几次,好好干,以后大有前途。”
这倒也不全是假话。王主管前两天确实跟他提过,有意向提名肖诺进入公司的后备骨干名单。不过,最终这份名单报到集团那边,可能还是需要参考他李策的意见。
因此,李策在面对肖诺时,有一种天然的自信。
“诶,”肖诺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指了指李策刚黑掉的手机屏幕,“我刚才好像看你在看的……是裴冉吗?”
李策一愣。这小子的眼神这么好?这都被他发现了。
他索性也不再掩饰,大方地承认了:“是啊。你们认识?”
肖诺心中暗道,岂止是认识……不过他脸上还是那副老实人的表情,装作不太熟的样子:“额,我跟她是大学同学,后来又凑巧进了同一家公司。平时……算是有点来往吧。怎么了,策哥?你想追她啊?”
李策一听这话,来了兴致:“哦?她还是单身?”
“是单身啊,”肖诺说,“不过她眼光可高着呢。我们部门好几个男生,又是送奶茶又是约吃饭的,聊了大半年了,连个电影都没约出去过。”
李策回想着肖诺他们部门的那群技术宅男,连名字都想不起来几个,但是那些高矮胖瘦各不同但是长得都跟肖诺差不多的形象,确实不太可能追得到裴冉这种级别的女神。
他心里更自信了。
“是吗,”他说,“我觉得她人挺好的。而且……我刚来公司的时候,也是她第一个来跟我说话,后来工作上也帮了我不少忙。”
李策这话一出,不免带上了一丝炫耀的意味,听得肖诺心中一阵阵冷笑。
妈的,还帮你许多。今晚回去,就得让裴冉自己掰开,让我从后面狠狠地抽插。
李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越看眼前的肖诺越觉得顺眼。这家伙,简直就是自己追裴冉路上的神助攻啊。
“诶,时候不早了,”李策看了看表,很豪爽地说,“走,我请你吃个饭?”
肖诺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哥,大概是觉得他和裴冉是大学同学,有点利用价值,想从自己这里套点情报,所以才请他吃饭。
那……
不吃白不吃!
……
肖诺给自己又夹了一筷子金枪鱼腩,妈的,高级日料店就是不一样,比他和裴冉打折的时候才舍得去吃的回转寿司里的虹鳟鱼好吃多了。
这么想着,肖诺的心里又升起一阵愧疚。也就是裴冉真的喜欢他,不图他什么,不然就凭他这点物质实力,早该被一脚踢了。
于是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免费的麦茶。
为什么没喝酒呢?因为以肖诺的收入水平还叫不起代驾。
对面坐着的李策已经喝醉了。倒不是肖诺有多能劝,纯粹是李策一个人喝大了。他一喝起酒来,就好像自动进入了什么伤感文艺片模式,先是自言自语,然后就开始不停地喝酒,自己灌自己,不一会儿就高了。
不过,肖诺倒是从他那颠三倒四的酒后真言里,听到了一个劲爆大瓜。
林晚若居然是李策的初恋!他俩大学的时候谈过!
呵呵,在公司里还装不认识,装得还挺好,这演技简直已经超过了自己和裴冉的程度了。
而李策刚才那段酒后真情流露,前半段是对林晚若的无尽怀念,后半段则画风一转,立志要去追求裴冉。从怎么约出门吃饭,到每个节日该送什么礼物,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听得肖诺都有点热血了。
他当机立断,表示要全力支持李策的伟大事业,给他提供关于裴冉的第一手情报。
李策听完大受感动,两人就这么你一杯清酒我一杯麦茶地结拜成了表面兄弟。
至于肖诺为什么会这么干脆地答应,原因很明显。
现在裴冉和傅老叔的关系模糊不定,肖诺想保护裴冉,但又想给她留有余地,要是真的发展成他去捉奸的场面,那可就太难收场了。但如果,他能遥控李策去介入裴冉和傅老叔之间,那不就显得两全其美了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让裴冉被李策这种年轻帅哥睡了,总比被傅老叔那种油腻大叔睡了要好吧?
裴冉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肯定是喜欢帅哥的,如果裴冉真的跟傅老叔做了,那威力几乎等同于裴冉变心了跟别人跑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肖诺自己也不是什么帅哥,裴冉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和自己在一起呢?
啧啧,悬案啊,悬案。
又吃了几个刺身拼盘,肖诺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顺便又对着菜单挥斥方遒,叫服务员给裴冉打包了一份。然后,他把还在那儿自言自语的李策叫醒,让他去结账。
这老哥现在路都走不稳,摇摇晃晃地去刷了卡,肯定也记不得自己到底点了多少。肖诺想,这也算是帮他完成了一个心愿,间接地请了心里的女神吃饭了。
肖诺帮他叫了个代驾,看着李策的车消失在车流里。然后他才拎着那份打包好的高级刺身,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摸着那熟悉的方向盘,肖诺不禁感叹,虽然李策那辆进口车排量大,开起来有面子,但是他自己这辆国产电车省油啊。
回到公司附近,裴冉已经站在他们平时经常约好的那个路口等了。
最近降温了,肖诺从自己那点可怜的零花钱里硬是抠出来一笔,给裴冉买了一件驼色的羊毛大衣。这件衣服和她很相配,衬得她整个人又温柔又知性。
裴冉此时就穿着这件新大衣,里面是上班时的OL短裙,两条被肉色丝袜包裹着的美腿在路灯下显得修长又匀称。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基因彩票这种东西,像裴冉这样苗条又前凸后翘,长得还超级可爱的女生,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裴冉一上车,就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开玩笑地抱怨:“你怎么才来啊,是不是在外面偷腥了?我腿都站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系好安全带,然后又问:“咱们今晚吃什么呀?我刚才看手机,家附近那个超市搞活动,生鲜打折呢。”
肖诺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大手一挥,脸上是那种中了五百万的得意表情:“那是什么臭鱼烂虾!今晚,咱们吃点好的!”
然后,他像变魔术一样,从后排拿出了刚刚打包回来的那份日料。
裴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但她马上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点不开心的表情:“你又乱花钱!”
“没有没有,”肖诺赶紧解释,他早就想好了说辞,“今天不是你们部门那个李策要去跟供应商谈合作吗?他说要带个懂技术的去,就喊了我一起陪着。刚才吃完饭,预算都报不完,我就说我再打包点。”
裴冉听完也笑了,她捏了捏肖诺的脸:“你也是脸皮厚,这么高级的场合,你也拉的下脸叫人打包啊。”
她顿了顿,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不对啊,你今天不是休年假吗?休假他还叫你去干活,那这顿是他该的,算是你的加班费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
两人就这么幸福地聊着日常,车子平稳地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肖诺满意地享受着这样的幸福时光,但他的心里却又无法完全地放松下来。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守在裴冉身边,因为他知道……
傅老叔,是真实存在的!
……
李策从一阵宿醉的头痛中清醒,感觉后脑勺像是被人用闷棍轮流敲了一晚上。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门口的鞋柜旁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姿势扭曲得像一截被随意丢弃的甘蔗渣。
他想起来了,昨天下午从日料店出来,好像是被代驾送回家的。那个代驾小哥还挺负责,一直把他扶到了电梯口。后面的事他就记不清了,大概是醉成了一头猪,凭借着动物归巢的本能奇迹般地摸到了家门口,然后就地阵亡,一觉睡到了现在——凌晨一点。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摸出手机。屏幕上十几个未接来电,红得刺眼。还有两条微信消息。
一条是肖诺的。内容很简单,一个付款截图,是他昨天晚上帮李策付的代驾费,一百二十八块。李策看着那个数字,笑了笑。年轻人,还需要努力奋斗啊。他想都没想把钱转了过去。
另一条消息,居然是林晚若的。
“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她在关心我?
要是搁在以前,看到这条消息,李策估计会马上兴奋得从地上跳起来,然后绞尽脑汁,想一大堆狗屁不通但是自以为很深情的话来回应若若的关心。但现在,他的心里好像又住进来了一个裴冉,已经有点挤了。
不过下一秒,林晚若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
她还没睡?
李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还活着吗?”电话那头,传来林晚若清冷中又有些关切的声音。
“啥意思,”李策的嗓子还有点哑,“今天有点喝多了。”
“我看你没来上班,电话也没接,还以为你出意外了呢。”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的。”李策靠在墙上,感觉头更疼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你……生我气吗?”
“没有啊。”李策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那天开的玩笑,很过分?”
李策心想,何止是过分,我现在都还没完全相信那是玩笑呢。
“没有,”他含糊地说,“还好,就是……”
“就是什么?”
“没什么。”李策说。
原来,不喜欢是这种感觉。这事儿很神奇,有时候,一瞬间的失望就可以把攒了很久很久的想念砸得粉碎。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林晚若“哦”了一声。
李策也不想再兜圈子了,他感觉有点累。他说:“以后好好工作,别想那么多了。”
这话一出口,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像个即将退休的老干部在跟下属谈心。
林晚若又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说:“如果那天晚上,我和你睡了,你还会是这个态度吗?”
这一下把李策给彻底噎住了。
他身为一个纯爱战士,可不想变成那种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男人。
“不是……”他想辩解。
“我只是……”林晚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认真,甚至有点悲伤,“我只是不想我们之间,又回到之前的那种循环里去。我希望你……已经变好了。”
然后不等李策回答,她就挂断了电话。
李策拿着手机傻了。
他完全不确定,这到底是林晚若欲擒故纵的PUA还是她的真心话。
但是,她刚才那种认真的语气,不会错的。她真的很在意。
李策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也许……真的是误会。也许,真的没什么。她只是用了一种比较极端的方式想测试一下自己,想让自己从过去走出来。
重新和若若在一起?
这个选择又一次摆在了李策面前。
但是这一次,李策不想再猜了。
他想起来那天同学聚会,说了那句模棱两可的话的他的好友,邢磊。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有空得去找他问问。
……
肖诺收拾好碗筷,走到阳台抽了根烟。裴冉正窝在沙发里,盖着小毯子,聚精会神地看着一部无脑甜宠剧。
肖诺靠在栏杆上,假装在刷手机短视频,他的余光却发现裴冉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她也拿出了手机,开始低头打字。
这个小动作让肖诺突然有种蛋疼的感觉。
他刚才晚饭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裴冉的手机来了条消息,她看了一眼就马上放下了。后来手机又震动了好几声,她也没再管,还煞有介事地跟自己吐槽了一句:“烦死了,都下班了还往工作群里发消息。”
呵呵,这套说辞,也就骗骗她自己。瞒不了肖诺。
他面不改色地打开手机,熟练地连接上傅建成的手机界面。果然,裴冉正在和傅建成聊天。
傅建成先是发过去了一张电子版的体检报告,密密麻麻全是数据。肖诺大概扫了一眼,结论是健康。万幸,久经沙场的老将依然没挂彩。要是这老登真有什么不干净的病,还让裴冉给他口过,那肖诺都怕自己以后嘴里或者鸡鸡上长出什么小菜花。
裴冉那边估计也仔细看了看体检报告,确认无误后,只冷冷地回了一个字。
【小冉】:行。
傅建成那边立刻就火急火燎地问了起来。
【傅建成】:小冉,报告你也看了,傅叔身体好得很!那……那个福利,到底是什么啊?傅叔这几天憋得……都快溢出来了。
肖诺看到这条消息,心里一阵冷笑。
裴冉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发过去一句让肖诺都觉得有些始料未及的话。
【小冉】:你的下面,不硬的时候有多大?
这是一个极为暧昧的问题。好像是在调情,但又有些奇怪,这让肖诺的心里一紧。
傅建成那边好像也有些手抖了,手机键盘敲敲打打,又觉得没有说服力。他索性心一横,脱了裤子,对着自己那根驴一样的大鸡巴“咔嚓”拍了一张照片,直接发了过去。
裴冉那边冷静得不行,她早就知道这老叔是什么德性。
【小冉】:我看不出来,告诉我个数。
傅建成那边估计是觉得自己的尺寸很拿得出手,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傅建成】:12厘米!硬起来有20厘米!
裴冉没理他这个带着感叹号的炫耀。过了几分钟,她发了个购物软件的截图过去。
肖诺定睛一看,我操。
居然是个贞操锁。
【小冉】:我不相信你。所以,给你买了点东西。这个,是我们之间建立信任的前提。如果你不愿意戴上,我也不保证我不会报警。
什么情况?
肖诺在心中感慨万千。给黄毛上锁,这种事,估计也就裴冉能干得出来。
傅老叔显然也懵了,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也许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打那一发嘴炮了,现在可好,连自己撸管的自由都没了。
但是,裴冉显然也没给他留下什么迂回的空间。傅建成的蛋蛋,看似长在他自己的裤裆,实则已经被裴冉拿捏在了手里。
傅建成开始求饶。
【傅建成】:小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罪不至此啊!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小冉】:我这是在帮你,怕你越陷越深。
【傅建成】:那……那我戴了这个……就有福利吗?
【小冉】:你先答应。
【傅建成】:我答应!我答应!那……那戴上之前,能不能先给点福利?真的憋了好久了……
【小冉】:东西周末就到了。福利会有的,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然后,裴冉没有再回复。肖诺看着阳台上的她,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像是在删除聊天记录。
虽然傅建成马上就要被“锁”起来了,但这还是让肖诺有些惴惴不安。
这俨然是一种以退为进。
裴冉的性格是吃软不吃硬的。一个越是被调教,越是臣服于裴冉的傅建成,反而越是危险。
他越来越像当初的韩俊了。
可这不是肖诺想看到的局面。
韩俊对裴冉没有那么多龌龊的想法。他对裴冉生活幸福的期望远远超过了他对裴冉的占有欲。可是傅建成不一样,他就是单纯地想上了裴冉,这在一开始就赤裸裸地展现了。
肖诺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万一,裴冉在这样不断的相处和“调教”中,习惯了傅建成的存在,最后在某些特定的契机下……
这可比一夜情要恐怖多了。这恐怕是,先有情,再日久……
肖诺关上了手机,小腹里的一团邪火又开始作祟。
这就好像打游戏一样,大优势的时候,人就容易变得没有纪律性,喜欢浪。肖诺现在就掌握了信息的绝对优势,他觉得,还远没到拆对面水晶的时候。
大家都知道犯下傲慢之罪容易浪输。但是那种在危险边缘撒野的快感,实在是让肖诺无法自拔……
……
后面几天,李策在公司的日子过得像是在玩一个高难度的恋爱攻略游戏。
在肖诺这位“军师”的远程遥控下,他开始对裴冉发起了有计划有预谋的进攻。肖诺的情报事无巨细,精准到令人发指。他说裴冉不喜欢喝公司茶水间那种速溶的,只偏爱楼下拐角那家小咖啡店的手冲耶加雪菲;他说裴冉最近在追一个很小众的北欧悬疑作家的书;他还说裴冉是某个更小众的后摇乐队的铁粉。
李策当然不是什么懵懂的纯情男生,他很会撩,也明白猛烈追求是大忌。所以他的进攻方式十分迂回。
周二的下午茶时间,他“无意间”用手机外放了那支后摇乐队的音乐,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路过的裴冉听到。果不其然,裴冉端着水杯经过他工位时,脚步停了一下,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你也喜欢这个乐队啊?他们的现场超棒的。”
周三早上,他拎着两杯咖啡走进办公室,一杯是自己的美式,另一杯则是那家小店的手冲耶加雪菲。他径直走到裴冉的工位前,把咖啡放在她桌上,用一种轻松自然的语气说:“早上买多了,这杯给你吧。”裴冉抬起头,看到是那家店的杯子,眼睛都亮了,笑得像个孩子:“哇,谢谢策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李策只是笑了笑,说:“哦,这么巧吗?”
周五快下班的时候,他把那本北欧悬疑作家的新书“随手”放在了办公桌最显眼的位置。裴冉过来跟他交接工作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两个人就着这本书的剧情聊了十几分钟,比聊工作的时间还长。
肖诺提供的这些情报,简直比什么送花送包都管用,让李策觉得自己在裴冉心里的好感度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飙升。
这也更让李策觉得,肖诺这家伙肯定是当年追裴冉追得轰轰烈烈,最后被发好人卡了,才把女神的喜好研究得这么透彻。不过这也不怪他。李策心想,等自己事成之后,一定得多请肖诺这兄弟吃几顿饭。他的情报,实在是太他妈有用了。
办公室里没有秘密。李策这点司马昭之心,很快就被这帮人精给看出来了。
李哥是公司的老油条,最喜欢看年轻人搞对象。汪凯和管昊则是刚进公司没两年的小年轻,对这种办公室恋情的八卦充满了热情。他们几个凑在一起,经常对着李策和裴冉的方向挤眉弄眼。
“你看你看,策哥又去给女神送温暖了。”
“啧啧,这攻势,我们是学不来的。”
“你说他俩有戏吗?我赌一包辣条,一个月之内肯定在一起。”
这期间,李策也能感觉到林晚若投向自己的目光。有时候在茶水间,有时候在走廊,他们的眼神会不经意地对上。她的眼神很复杂,李策看不懂。但他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只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而且,他的心里甚至在隐隐期待着。
这样做,若若会吃醋吗?她会……主动来哄我吗?
这天中午,食堂里。
大家嘻嘻哈哈地坐在一张大桌上吃饭。裴冉端着餐盘走过来,正准备找个空位坐下。
李哥眼尖,立刻就起哄道:“哎,小冉,别跟我们这帮老男人挤了。你看,那边,李经理给你留着座呢!”
他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两人小桌,李策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吃饭。
周围的同事立刻跟着笑了起来。
“就是就是,快去吧,别让策哥等急了。”
“这叫‘虚位以待’啊,哈哈哈哈。”
李策被他们这么一搞,脸颊有点发烫。他以前面对任何女生,包括林晚若,都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向来都是自信且掌控全局的。
也许……这就是喜欢?恋爱脑的男人,都会降智。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裴冉却没有丝毫的扭捏和尴尬。她落落大方地笑了笑,然后她真的就端着餐盘径直朝着李策走了过去。
李策的心怦怦直跳。
裴冉在他对面坐下,放下餐盘,然后抬起头,用她那双明亮又清澈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
“你是要追我吗?”
李策直接被她这句直球给问懵了。他愣了一下,有些语无伦次:“啊?……不……不是……也……也对,我是挺喜欢你的……”
裴冉被他这副窘迫的样子给逗笑了,笑声像清脆的风铃。
“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啊,”她说,“自信点。”
他看着裴冉明媚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失神,突然感慨着,这样总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裴冉,和总是需要自己迁就,需要自己照顾的林晚若,是完全不一样的。裴冉像一颗小太阳,能照亮周围的人,而不是像一个月亮,需要别人去照亮她。
他不是想拉踩前任,可是……就是有这种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也直视着裴冉的眼睛,问道:“那……我可以追你吗?”
裴冉歪了歪头,像是在认真思考。然后她又笑了。
“随你便啊,”她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不过,我可不保证会答应你。”
她这个回答,既没有直接拒绝,又把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那我只能努力表现,让你不得不答应了。”李策也进入了状态,开起了玩笑。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裴冉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然后又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那种恰到好处的同事间的友好,“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她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刚才那点暧昧的气氛,把话题又拉回到了最正常不过的日常。
李策看着她,心里更是喜欢得不行。
……
周五下班时间。
裴冉一边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一边用一种看似不经意的语气对肖诺说:“你应该听说了吧,李策最近在追我。”
肖诺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但脸上却表现得十分放松,带着点不以为然的笑意:“我老婆那么漂亮,有人追,那不是正常吗?没人追才不正常。”
“就你嘴甜。”裴冉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肖诺发动了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
“让我说实话?”裴冉歪着头看他。
“说呗。”
“嗯……”裴冉认真总结,“就感觉……这个人挺好的。长得也帅,能力还强,而且……而且还和我挺投缘的,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我喜欢听什么歌,看什么书,喝什么咖啡,他好像都知道……说真的,”她看着肖诺,美眸忽闪,“如果不是已经跟你在一起了的话,他这么追我,我应该就从了。”
肖诺在脑海里幻想着裴冉和李策站在一起的样子。帅哥,美女,确实非常般配。比自己这个其貌不扬的技术宅要般配多了。
“不知道他要坚持多久,每天看他忙上忙下还挺不好意思的,但是又怕直接拒绝他搞得以后工作难做…唉…下周开始我上班不化妆了……”裴冉在副驾自言自语着。
突然,肖诺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锁屏上弹出了李策发来的一条微信消息。
只有一个大大的“OK”手势,还有一句“你的的情报太有用了,周末约个饭啊兄弟”。
完了。
被发现了。
裴冉的目光也瞟到了那条消息,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秒,然后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好啊。”她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肖诺,“我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我,跟开了天眼一样。原来……是你这个内奸在给他通风报信?肖诺,你行啊你,你在帮别的男人追你女朋友?”
肖诺的老脸一红,开始手忙脚乱地编理由:“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是李策他听到了公司里的一些传言,觉得我很了解你,就跑来让我帮他出谋划策。然后……然后他就经常请我吃好吃的……不吃白不吃嘛”
裴冉听完,气呼呼地伸出手,在他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
“好啊你!你老婆被人追,你去吃好吃的,还吃独食!”她嘴上说着生气的话,但语气里全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我不管!这周末,你必须带我去吃那家新开的怀石料理!不然这事没完!”
肖诺笑了,他知道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行行行,我的姑奶奶,”他说,“等我今晚加完这个班,加班费应该就够了。”
因为公司核心系统要进行一次大的升级维护,肖诺今晚需要通宵加班,进行最后的调试和验证。
他倒不是不担心裴冉一个人在家,和那个虎视眈眈的傅老叔会发生什么。只是今晚的情况确实不太一样,裴冉那个刚上大一的亲妹妹要来他们家小住一晚。姐妹俩好久没见,今晚肯定是要抵足而眠,说一晚上悄悄话的。这意味着,就算肖诺今晚不加班,回去也得睡沙发。
“那你晚上加班要注意身体啊,”裴冉嘱咐着,“别一直盯着电脑,跑数据的时候可以抽空眯一会儿。也别老喝咖啡,伤胃。”
肖诺开着车,听着裴冉的絮叨,心里感觉暖暖的。
车子缓缓停在火车站的出站口。
裴冉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你等我一下,小玉应该快出来了。”
肖诺点点头,看着裴冉小跑着汇入人流的背影。不一会儿,一道同样青春靓丽的倩影跟着她走了出来。
那就是裴冉的亲妹妹,裴玉。
肖诺靠在车窗边,看着那对姐妹花并肩走来,心里啧啧称奇。这两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样是瓜子脸,同样是水灵灵的大眼睛,同样是那种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的清纯气质。裴玉梳着一个干净利落的高马尾,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一甩一甩的,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她的身形窈窕,因为从小练舞的缘故,走起路来都带着一股仙气飘飘的范儿,亭亭玉立。
因为裴冉和裴玉实在是太像了,肖诺有时候都怕自己哪天头晕眼花,认错了人,把小姨子给上了。不过幸亏,裴玉上了大学以后,赶时髦染了一头亚麻色的头发,在夜色下也泛着和裴冉纯黑秀发不一样的光泽。
这下不怕认错了。
不对,应该是说……这下就没有认错的理由了。
可恶。
裴冉拉开后座的车门,让妹妹先坐了进去。
“姐夫好。”裴玉一上车,就非常有礼貌地跟肖诺问好,声音清脆得像百灵鸟。
“小玉来啦,”肖诺也笑着跟她打招呼,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在大学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谈恋爱啊?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跟姐夫说,姐夫帮你去削他。”
“才没有呢,”裴玉被他逗笑了,脸颊微微泛红,“大学里挺好的,就是有点想我姐了。”
“就只想你姐,不想姐夫给你带的好吃的啊?”肖诺开着玩笑,把车子平稳地驶离了车站。
“也想也想。”
裴冉看着他们俩斗嘴,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气氛其乐融融,车子平稳地朝着家的方向开去,窗外的霓虹灯在车窗上一闪而过。
每当如此幸福的时候,肖诺总会想着,就这么死在这个瞬间也好。
……
肖诺把姐妹俩送回了家,在楼下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点了个最便宜的炒河粉,随便对付了两口,就又风尘仆仆地往公司赶。
他要开始他今晚的“战斗”了。
其实公司那个系统升级的活儿根本用不着他通宵。他之所以要找这么个理由加班,是因为他心里盘算着要搞一个大工程。
肖诺一直想着裴冉说要给傅建成“福利”的事。监视傅建成的微信聊天,这招已经快要没用了。他们又不是玩什么文爱,真要搞点什么肯定会找个地方私会。可自己又不能直接冲过去围观,那样就太难看了,事情要是败露,他和裴冉就彻底完了。
那该如何掌握情况呢?
现实不是小黄书,肖诺不能祈祷傅建成是个表现欲旺盛的傻逼,会主动去哪个犄角旮旯的网上论坛,发帖炫耀自己和裴冉私会的过程。
不过……
如果,主动给他设个局呢?
肖诺突然想起一件往事。大学的时候,他那个富二代朋友周屿,曾经神神秘秘地来拜托他搞过一个东西。周屿的姐姐被他很讨厌的一个同学追求,他气不过,又不想直接撕破脸,就想出了一个极其变态的招数。
他让肖诺搞了一个假的成人论坛,用来引那个同学入瓮。在一个只有黄毛同学一个真实用户的论坛平台,通过各种手段引导他主动写下他干的所有事,甚至还能通过评论区或者私聊群里的“网友”来影响他的行为。
当时肖诺还不太理解有钱人的这种癖好,只是觉得这个想法确实离谱,但很有技术挑战性。他很快就帮周屿搞定了。
现在想来,这简直是为眼下的困局量身定做的解决方案。
他从自己电脑的加密硬盘里,找到了当时留下的工程文件。稍微改了改,准备如法炮制,在傅建成身上也来这么一出。
公司的办公室空无一人,只有他工位上的显示器亮着幽幽的光。
肖诺戴上耳机,十指在键盘上翻飞。
论坛的底层架构很快就搭好了。他给这个论坛取了个很骚包的名字——“色狼传说”。网站的主题自然是关于猎艳和探花的,整个界面设计得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
接着,他写了几个爬虫脚本,二十四小时源源不断地从其他几个大型成人网站上爬取最新的帖子内容,再经过简单的处理,自动发布到“猎艳探花”板块里。这样一来,整个论坛看起来就内容丰富,人气旺盛。
最关键的一步,是AI用户的扮演。他当年给周屿写的那个程序已经很完善了。他设置了上千个AI用户,每个用户都有自己的人设和发言风格。有的负责吹捧,在每一个分享帖下面高喊“楼主牛逼”、“坐等更新”;有的负责提供情绪价值,评论一些“兄弟你真是人生赢家”、“嫂子肯定被你干爽了”之类的话;还有的负责出谋划策,在评论区里提一些更骚更刺激的玩法建议。
任何一个志存高远的黄毛,在这种氛围的烘托下,都不可能忍得住不分享两句自己的光辉事迹。
肖诺觉得,傅建成肯定也是一样。他那种油腻又自大的中年男人,一旦得手,不找个地方吹吹牛逼,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切准备就绪。
肖诺用一个匿名的网络号码编辑了一条看起来很像是老朋友群发的邀请短信。
“老铁,发现个好地方,里面都是同道中人,分享了不少拿下极品人妻少妇的经验,干货很多。私密论坛,邀请制,链接别外传。 [http://selangchuanshuo.vip/invite_code=xxxxxx]”
他按下发送键。
然后,就是祈祷了。
祈祷傅建成那点可怜的分享癖会发作,祈祷他会上钩。
肖诺做完这一切,关掉了所有的软件和窗口,电脑屏幕恢复成一张平平无奇的风景壁纸。他长长地靠在椅背上,感觉身体有点虚。
他有些忐忑。又想看,又怕看。
兴奋和屈辱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他的心里同时撕咬着他。他知道小黄书里写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是为了满足读者幻想而编造的。
可是,如果裴冉真的被那么大的鸡巴搞了一次,会不会……真的就离不开了?
他不敢再想下去。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吓了一大跳,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好像在家里偷偷看黄片被家长抓包的小男生。
回头一看,竟然是林晚若!
他妈的,这么晚了,她怎么还在公司?
“林……林晚若?”肖诺的声音有点结巴,他紧张地问,“这么晚了,你也加班?”
“对啊,”林晚若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的目光扫过肖诺那已经黑掉的电脑屏幕,“刚刚看肖哥你这边噼里啪啦的,在忙什么呢?手速挺快啊,我刚走过来,你一下子就全关了。”
太好了,看来她没发现自己刚才在干什么。
“哦,没事,”肖诺赶紧编了个理由,“调个流程。刚才测试环境的系统崩溃了,现在准备重启呢。”
林晚若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然后,她突然说:“肖哥,你和裴冉是情侣关系,对吧?”
肖诺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刚想开口否认,林晚若就拿出了她的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
照片上,是他和裴冉。看背景,应该是在他们家附近那个大型超市的生鲜区。他正推着购物车,裴冉挽着他的胳膊,两个人正凑在一起,对着一盒打折的三文鱼指指点点,笑得很开心。
肖诺的心凉了一截。
“你……你跟踪我?”
林晚若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收回手机,继续用那种平静的语气说:“你和裴冉在公司里装不认识,对吗?而且,你还在间接地帮助李策追裴冉,是不是?”
肖诺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完全不知道林晚若到底想干什么,他现在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你不会是……”林晚若看着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靠…这一瞬间,肖诺一下子也编不出来什么特别好的理由再糊弄过去…
“你想干嘛就直说。”肖诺索性也不再装了,他沉下脸,看着林晚若。
虽然他心里也慌得一逼。这种事虽然在法律和道德上都没什么大问题,但要是传出去也不好听。尤其是在公司里,还有那么多曾经追过裴冉,或者正在觊觎裴冉的男生。
林晚若看着他那副强装镇定的样子,居然友善地笑了一下。
“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她说,“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肖诺满脸疑惑:“帮你什么?”
林晚若顿了顿,她向前凑近了一点,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那句让肖诺感觉自己听错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熬夜出现了幻听的话。
“你帮我……把李策也变成绿帽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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