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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 / 2025/08/10 07:00 / 1201 / 23 /
【小说】四季欲弦

第一章
  莲城八月,暑气凝滞,稠得化不开。空气沉甸甸地压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肺腑间都灌满了被阳光反复蒸煮过的尘埃味道。宿舍区那排老槐树,阔大的叶片蔫得像在滚水里烫过,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莲城大学南区三栋女生宿舍楼前,姜娜,一个一米五多的农村女孩,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磨得发白的大号编织麻袋,汗珠从短发滑落,顺着她晒得微黑的脸颊,在旧T恤领口洇开深色的痕迹。她看着身边走过的同龄女孩,她们或轻松地拖着小巧的拉杆箱,或被父母簇拥着,行李箱崭新锃亮,衣着光鲜,笑语晏晏。
  那轻松、优雅的姿态,与她此刻的狼狈和肩上沉甸甸的负担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一种格格不入的窘迫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她深吸一口气,扛着麻袋,走进了灰扑扑的宿舍楼。
  302室在走廊尽头,靠东。门虚掩着。一股混合著灰尘、陈旧油漆和木质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映入眼帘的是四套木制的上床下桌。墙壁是廉价的米白色涂料,早已泛黄,散布着几点霉斑。空气是凝滞的。
  姜娜费力地把巨大的麻袋往靠窗的位置拖拽。麻袋粗糙的边缘摩擦着她的脖颈和手臂,汗水浸得皮肤刺痛,发出沉重的「沙沙」声。
  门口的光线忽然被一道明艳的身影切开了。
  像一颗刚从玻璃糖纸里剥出来的水果硬糖,裹在一身亮眼的鹅黄色连衣裙里。皮肤白皙透亮,栗色的长发蓬松有型,唇色是水润的玫瑰粉。她拖着一个崭新的、明快的玫红色硬壳行李箱,轮子滚动声清脆利落。她站在光暗交界处,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比例优越,双腿笔直细长,裙摆下露出的皮肤白的耀眼。女孩目光明亮,带着被阳光亲吻过的自信扫视宿舍。姜娜看见她眉心极细微地一蹙,但嘴角随即扬起一个极具感染力的、明朗笑容。
  「呼——总算到了!」她声音清亮活泼,带着点喘息,抬手扇了扇风,空气里飘来一股淡淡的清甜果香,「这天气可真够热的!」她像自带光源的小太阳,瞬间驱散了些许室内的灰暗。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正与麻袋「搏斗」的瘦小的姜娜身上,笑容更加灿烂,声音清脆地打招呼:「嗨,同学你好呀!你也是我们302的吧?我叫方艺璇!」
  那笑容和问候,自然又充满活力,像一阵暖风。
  姜娜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问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脸上挤出一点局促的笑容,声音细弱:「啊…你好,我叫姜娜。」
  方艺璇选了靠窗的位置,阳光最足。动作干脆利落,把行李箱推到书桌旁。
  然后,她展开一块印着可爱小碎花的浅色桌布,仔细铺好。接着打开一只精致的手提包,拿出色彩缤纷的收纳盒、造型别致的香薰瓶、贴满可爱贴纸的笔记本…
  … 她一边摆放,一边还轻轻哼着歌,动作麻利又带着一种享受生活的惬意。直到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刘海,露出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整个角落都仿佛被她点亮了。
  姜娜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大麻袋往桌下更深的阴影里塞了塞,手指无意识地搓着汗湿的T恤下摆。
  「呀,看着好沉!我来帮你抬上去吧?」一个轻柔的声音像山涧溪水般流淌进来,带着真诚的关切。是另一个刚进来的女孩。
  姜娜抬头,逆着光,看见一个穿白色棉布裙的女孩。不像方艺璇那样光芒四射,却干净得像雨后初晴的天空。162公分左右的身量,匀称纤细。皮肤细腻,透着自然的红晕。眉眼清秀温婉。一头柔顺的黑发披在肩上。她手里拖着一个浅蓝色的行李箱。眼神清澈见底,满是关心。  「我帮你!」她没等姜娜回答,已经放下箱子,几步走过来,伸出白皙纤细的手,稳稳地抓住了麻袋的另一角。「来,我们一起用力,一、二、三!」声音不大,却充满力量。
  「谢谢…太谢谢了!」姜娜的声音带着窘迫的感激。两人合力,那沉重的麻袋终于被抬上了床铺。  姜娜直起身,抹了把汗,目光撞上女孩近在咫尺的眼睛。也许是刚才用力时那一声「一、二、三」的调子,也许是此刻她温婉的眉眼……姜娜心里一动。
  「你…你刚才说话,」姜娜的声音带着点试探,「听着…有点像我们清源那边的口音?」
  女孩正用手背擦汗,闻言一愣,清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惊喜:「真的吗?你也是清源的?!」
  「我是清源下河村的!村口有棵好大的老樟树!」姜娜的声音不自觉地扬高了,脸上绽开真实的笑容。
  「我是清源镇上的!我叫苏小雨!那棵老樟树我知道,夏天都在树底下歇凉呢!」女孩也兴奋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乡音特有的韵律流淌开来。
  姜娜看着女孩身上那件雪白干净的棉布裙,由衷赞叹:「你的裙子真好看。」
  女孩的脸颊飞起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
  方艺璇站在一旁,脸上挂著明朗的笑容,像个小太阳看着这对「认亲」的同乡。她带着善意的笑容,自然地接话:「哇,好巧呀!以后宿舍里有老乡照应真好!」
  宿舍里的空气似乎被这乡音和方艺璇的明朗捂热了些。姜娜心里踏实了不少。她一边和苏小雨低声聊着,一边悄悄打量着小太阳般的方艺璇。
  就在这时,门口的光线,毫无预兆地、完全地被一个高挑的身影覆盖了。仿佛某种更沉静的存在吸走了光。
  所有的声音,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姜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一刹那,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仿佛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用最冷的玉石、最剔透的冰,由神明之手精心雕琢而成的塑像。
  她好美。
  约莫178公分的身高,在门口投下长长的影子。逆着光,周身轮廓修长清绝。一件质地如月光流动的象牙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冷白如刻的手腕,腕上一条纤细银链微闪。深灰色长裤笔直垂坠,米白色帆布鞋纤尘不染。她拖着一个极简的深棕色皮箱。
  墨发如瀑,颈项如天鹅。当她微微侧身,抬起眼眸——姜娜感到窒息般的压迫感。琥珀棕的瞳仁,澄澈如寒潭,水面终年笼罩着不容亵渎的薄雾。鼻梁高挺,唇色浅淡。高贵,疏离,遥不可及。姜娜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穷尽此生,她也绝无可能成为这样的人。
  方艺璇的动作瞬间凝固。她脸上灿烂的笑容,看清女生的刹那,仿佛被更强的光点燃,骤然变得更加明亮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叹的光。她迅速放下东西,带着被惊艳后的自然热情迎上前,声音清脆充满活力:「哇!这位同学,你肯定是我们302的最后一位室友吧?欢迎欢迎!我是方艺璇!」笑容像发现了最耀眼的珍宝。
  苏小雨也停下话头,目光惊艳而好奇。
  女生的目光平静扫过方艺璇明媚的笑脸,随即温和、礼貌地掠过苏小雨带着红晕的面庞,最后,落在了姜娜脸上。
  姜娜的心猛跳,想缩进阴影,却被那目光定住。目光停留短暂,如一片雪花拂过。没有审视,只有平等的、温和的确认。 姜娜感觉自己混杂着卑微、惊艳和局促的情绪,似乎都被对方温和地接收到了,却无丝毫压力。
  她的唇角,极其细微地上弯,一个淡然而友善的微笑。
  「你们好,」声音清越悦耳,如冰下清泉,带着自然的距离感,「我是凌汐。」 她对着三人方向,微微颔首致意。从容、优雅,带着无需言说的边界感。
  目光投向房间深处靠里、远离门口的位置。她迈开长腿,步履从容稳定地走去,清绝宁静的气息无声铺开。
  方艺璇笑容灿烂依旧,声音热情明朗:「凌汐,名字真好听!又冷又仙!你的床位在那儿,快收拾一下吧!以后我们就是室友啦!」
  凌汐开始整理。动作利落安静,带着精确到苛刻的秩序。姜娜偷偷看着。白瓷杯、厚重外文书、叠得方正柔软的深色睡衣…一切简洁、一尘不染,带着无法理解的昂贵感。姜娜低头看看自己磨得发白、散发尘土味的粗糙麻袋,一股混合仰望与自卑的情绪勒紧心脏。
  方艺璇很快凑到凌汐书桌旁,声音像裹了蜜糖的阳光:「汐汐,你这身搭配太有气质了!衬衫的料子看着就好舒服,是什么牌子的呀?」目光真诚,带着纯粹欣赏。
  凌汐抬头,目光平静看向方艺璇,声音清淡回答了一个姜娜从未听过的外国名字。方艺璇笑容灿烂依旧,丝毫不觉冷场,开始分享零食:「我带了超好吃的巧克力,待会儿分给你们尝尝!」她像小太阳,自顾散发著温暖活力。
  宿舍里,四个女孩各据一方。姜娜把大麻袋往床底阴影深处推了推。这间302室,对她而言,既像抓住了浮木,又像闯入光怪陆离的新世界。这里有温暖的小太阳,也有她只能仰望、永不可及的冰雪神像。集体生活的帷幕,在陈旧尘埃、崭新期冀、阳光活力与清冷神性的气息中,悄然拉开。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8/10 07:13:38

第二章
  莲城的暑气终于被九月的风吹散了些许,槐树的叶子依旧浓绿,却不再蔫头耷脑,在清晨的阳光下抖擞着精神。莲城大学像一头从漫长夏日午睡中彻底醒来的巨兽,充满了喧嚣与活力。空气里不再是灰尘和腐朽的气息,而是混合著油墨书香、食堂烟火、青草汁液,以及无数年轻躯体蒸腾出的、名为「未来」的躁动气息。
  姜娜站在南区三栋门口,肩上不再扛着那个沉重的大麻袋,但那份初来时的局促感,并未消散。她看着身边川流不息的人群,穿着各异,步履匆匆,脸上带着兴奋、好奇或一丝迷茫。这一切对她而言,都像翻开了一本巨大而陌生的书。
  302室的生活,也在这股新鲜的风中,悄然运转起来。
  最像鱼入水中的,是方艺璇。她像一颗不知疲倦的小行星,在宿舍、教学楼和各种社团、学生组织的招新点之间高速运转。她加入了学生会外联部,竞选了新生晚会的主持人,还报名了街舞社。每天回到宿舍,她总是带着一身蓬勃的热气,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当天的见闻:
  「哇!今天去拉赞助,那家咖啡厅的老板人超好,答应给我们新生舞会提供饮品!」
  「街舞社训练累死了!不过学姐好酷,教的动作超带感!」
  「你们猜我今天在食堂碰到谁了?就是那个传说中经管院的院草!真人比照片还帅一点诶!」
  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笑容永远像初夏清晨的阳光,明朗又充满感染力。
  她的书桌上,除了那些精致的收纳盒,很快堆满了社团宣传单、活动策划书和印着她名字的临时工作证。她像一团温暖的、永不停歇的火焰,照亮了宿舍的角落,也把外面的世界源源不断地带进来。姜娜看着她,心里除了羡慕,还有一种踏实感——有这样一个活泼开朗的室友在身边,似乎连这陌生的大环境都显得不那么令人畏惧了。
  苏小雨是姜娜在汹涌浪潮中抓住的浮木。同乡的情谊在异乡格外珍贵。两人常常一起去上课,一起去食堂打最便宜的套餐,晚上熄灯前,也会在各自的床铺上低声聊会儿天。苏小雨话不多,性子温婉,带着点书卷气的羞涩。但当她聊起家乡,聊起高中,特别是聊起那个留在清源上大学的男友时,眼睛会亮得出奇,声音也轻柔得像月光下的溪流。
  「他…他其实学习比我好,真的。」苏小雨的声音在黑暗中带着一丝甜蜜的叹息,「只是高考那几天他发烧了,发挥失常…我反而是超常发挥了,没想到能考来这里。」她的语气里有庆幸,但更多的是化不开的思念和一丝隐隐的歉疚。
  「我们说好了,研究生一定要考在一起。就是…就是现在只能靠打视频和发信息了。」姜娜能听出她声音里藏着的失落,还有对未来那份小心翼翼的期盼。异地恋的酸涩,像一颗青橄榄,混在苏小雨平淡的讲述里。姜娜不善言辞,只能笨拙地安慰几句,心里却为这个温婉的同乡感到一丝心疼。
  而凌汐,依旧是302室里那个最特别的存在。她像一座沉静的冰山,无论外界如何喧嚣,似乎都难以撼动她分毫。她几乎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对学生会、晚会之类也毫无兴趣。大部分时间,她不是在教室上课,就是在图书馆那个固定的靠窗位置看书,或者是在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里做实验。
  然而,正是这份低调到近乎隐形的沉静,却让她在短短几周内,成为了莲城大学无人不知的焦点。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无法忽视的磁场。
  姜娜第一次意识到这点,是在学校的论坛「青莲池」里。她是为了查找一份勤工俭学的信息点进去的,却被一个飘红的帖子标题牢牢抓住了眼球——《理性探讨:物理系那位新生,是建模脸成精还是仙女下凡?[多图预警]》。主楼赫然是几张凌汐的照片:图书馆窗边凝神的侧影,阳光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梧桐道上行走的背影,长腿比例逆天;甚至有一张模糊的课堂抓拍,她微微蹙眉思考的样子。跟帖早已翻了十几页,充斥着惊叹、赞美和各种不着边际的YY:
  「1L:卧槽!这真的是人类能长出来的脸?这气质绝了!」
  「15L:楼上 1!这腿!这腰!这比例!女娲炫技之作!求问仙女平时喝露水还是吸日月精华?」
  「32L:肤浅!关键人家脑子才是大杀器!据说高考成绩是物理系断层第一!颜值智商双核爆!」
  「57L:重点来了!经管院那位江屿公子(懂的都懂),据可靠线报,已经托了三个人打听仙女课表了!行动力Max!」
  「89L:楼上消息滞后了!篮球队新晋门面周扬,昨天训练完汗都没擦干就」顺路「溜达到物理楼门口徘徊了十分钟!校草这眼神,啧啧,拉丝了!」
  「125L:捕捉细节!楼上那张图书馆侧影!她看的书是《量子场论导论》英文原版!我跪了!这年头美貌与智慧真的可以并存吗?」
  「150L:开个脑洞楼!冰山学神×阳光校草,冷美人×霸总继承人,哪对更好嗑?速来入股!」
  「189L:人间清醒:楼上醒醒!看仙女那生人勿近的气场,感觉情爱只会影响她拔剑(搞科研)的速度… 不过YY无罪!我先嗑为敬!」
  姜娜一条条刷下来,手指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滑动,心里五味杂陈。那些露骨的赞美、热烈的讨论、甚至带着占有欲的「八卦」,像一场围绕凌汐展开的、与她本人无关的盛大狂欢。她偷偷抬眼看向斜对面的凌汐——她正戴着耳机,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侧脸线条在台灯下显得愈发清冷。仿佛论坛里那个被万众瞩目、被肆意谈论的焦点人物,与她毫无关系。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姜娜感到一种莫名的荒谬和距离感。凌汐的世界,遥远得像另一个星系。
  方艺璇显然也关注着论坛的热闹。她有时会指着手机屏幕,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凌汐说:「汐汐你看,你又上热帖了!论坛都快成你的粉丝后援会了!那个江屿和周扬,听说都挺优秀的哦?」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或许是羡慕?
  凌汐通常只是从书页上抬起眼,淡淡地扫一眼屏幕,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然后便重新沉浸回自己的世界。她的冷淡像一道无形的屏障,精准地隔绝了所有外界的窥探和喧嚣。姜娜注意到,这种冷淡似乎只针对那些带著明显目的性的接近,尤其是异性。在宿舍里,虽然话少,但她对室友的基本需求会平静回应,也从未流露过厌烦。
  日子就在这种各自忙碌又彼此交织的状态中滑过。方艺璇依旧热情似火地投入她的社团海洋,带回各种新鲜事和小道消息;苏小雨会在和男友通完电话后,带着甜蜜又略带忧郁的神情和姜娜分享几句;凌汐则维持着她规律而疏离的节奏,像一颗按既定轨道运行的恒星,散发著恒定而清冷的光芒,却不可避免地成为所有行星围绕的中心。
  宿舍里四个女孩,在磕磕绊绊的日常中,慢慢熟络了起来。一起分享过方艺璇带回的零食,一起吐槽过食堂难吃的菜,一起在临考前熬夜复习(尽管凌汐的效率高得让其他人绝望)。一种微妙的、基于空间共享的「室友情谊」在悄然滋生。只是姜娜心里清楚,这熟络的表层之下,是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和无法逾越的鸿沟。她看着方艺璇的热闹,听着苏小雨的思念,仰望凌汐的清冷,然后默默地把从家里带来的最后一点腌菜小心地收进储物柜最深处,盘算著明天去哪里找一份合适的兼职。莲城大学的新鲜空气里,混合著梦想、荷尔蒙、汗水和属于姜娜自己的、沉甸甸的现实。大学生活这幅巨大的画卷,才刚刚在她面前展开一角,色彩浓烈,却也暗影丛生。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8/10 07:23:15

第三章
  开学半个月,校园依旧喧嚣,但那份最初的新鲜和躁动,在姜娜心里,渐渐沉淀成一种更为复杂、更为沉重的质感。大学这幅画卷在她面前展开,色彩斑斓,但对她而言,许多区域都蒙着一层灰蒙蒙的、名为现实的薄纱。
  姜娜的世界,与方艺璇的热闹、苏小雨的温婉思念、甚至凌汐那遥不可及的光芒,都隔着一条深深的沟壑。这沟壑的源头,是她肩上那个无形的、却比入学时扛的麻袋更沉重的东西——贫穷。
  她来自清源县最偏远的下河村,家里几亩薄田,父母常年佝偻着腰在地里刨食,供她读书已是倾尽全力。她是靠着一股死学的狠劲,熬干了无数个油灯下的夜晚,才堪堪擦着分数线挤进了莲城大学这座象牙塔。录取通知书带来的狂喜,很快就被高昂的学费、住宿费和生活费冲得七零八落。家里东拼西凑,也只够勉强交上第一年的费用。她知道,接下来的路,只能靠自己。
  她那部杂牌国产智能手机,屏幕小得可怜,运行起来像老牛拉车,时常卡顿,拍照更是模糊一片。这是她与这个信息奔涌的时代唯一的、脆弱的脐带。她用它与家里报平安,字斟句酌,生怕多花一毛钱话费;用它搜索兼职信息,手指在小小的屏幕上笨拙地滑动。当舍友拿出最新款的、屏幕如镜面般光滑流畅的手机,轻松地刷着短视频、分享自拍时,姜娜总是下意识地将自己那粗糙的塑料外壳手机塞进口袋深处,仿佛那廉价感会灼伤旁人的目光,更灼伤她敏感的自尊。
  宿舍的夜晚,是姜娜最难熬的时光。黑暗并未带来安宁,反而放大了她的局促。方艺璇的声音像跳跃的火焰,照亮着姜娜完全陌生的领域:
  「我的天!XXX男团这次回归的编舞杀疯了!那个C位的眼神!!」
  「小雨快看!我种草的那个YSL小金条口红到货了!这个色号绝美,就是贵到肉痛!」
  「汐汐,你用的那个精华是海蓝之谜吗?感觉效果超好!」
  韩团明星的名字、奢侈化妆品的品牌、动辄四五位数的价格标签……这些词汇像一颗颗冰冷的石子,投入姜娜寂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无知和匮乏的涟漪。
  她僵直地躺在床上,黑暗中睁大眼睛,手指紧紧攥着被角。她插不进一句话。那些光鲜亮丽的世界,离她太遥远了。她甚至不知道方艺璇口中的男团成员长什么样,不知道「气垫」是什么东西,更无法想象花掉父母几个月收入去买一个巴掌大的化妆品盒子。
  偶尔,苏小雨会轻声回应几句关于偶像剧的看法,或者带着羞涩分享一点男友发来的有趣消息。凌汐则极少参与这类话题,通常只是淡淡地回一句「还好」
  或者「没关注」,便归于沉寂。但这片寂静,在姜娜听来,与凌汐本身那种清冷的安静截然不同。凌汐的安静是自带的屏障,是无需融入的从容;而她的安静,是淹没在陌生浪潮里的窒息,是找不到自己位置的茫然。
  「娜娜,你呢?你平时喜欢听谁的歌?追什么剧吗?」有一次,方艺璇大概是察觉到她的沉默,好心地将话题抛向她。
  那一瞬间,姜娜感觉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黑暗中,她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她该说什么?说她唯一的娱乐是高中时用破旧的MP3反复听的几首老歌?说她家里那台老旧的电视机信号时好时坏,根本追不了新剧?
  说她连视频网站的会员都舍不得开?
  「我…我听得比较杂,也…也没什么特别追的剧。」她的声音干涩,带著明显的迟疑和窘迫,在黑暗中微弱得几乎听不清。说完,她就恨不得把脸埋进被子里。她能感觉到黑暗中几道目光(也许是错觉)落在了她这边,那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哦哦,这样啊。」方艺璇的声音依旧热情,似乎没察觉什么,「那下次我给你推荐几个超好听的团!」话题很快又被她带向了新的潮流前线。
  姜娜却再也无法平静。方艺璇是好意的,她知道。但这种「好意」,像一面镜子,更清晰地照出了她的匮乏和不同。自卑感在黑暗中疯狂滋长,勒得她喘不过气。
  方艺璇和苏小雨分享零食时,她总是犹豫着要不要接。接了,怕欠人情,怕显得贪小便宜;不接,又怕显得不合群,不识好歹。
  方艺璇兴致勃勃地谈论新买的衣服或化妆品,展示着精致的包装时,姜娜会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洗得发白的衣角,或者把那双边缘磨损的运动鞋往椅子底下缩。
  有一次在食堂,她正吃着最便宜的素菜套餐,苏小雨端着餐盘坐过来,盘子里有她喜欢的糖醋小排。苏小雨很自然地夹了一块放到姜娜碗里:「尝尝这个,今天做得不错!」姜娜看着那块油亮诱人的排骨,心里却涌起一阵强烈的难堪。
  她觉得自己像个需要施舍的乞丐。她低声道谢,默默地把排骨吃了,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她宁愿苏小雨不要这样「照顾」她。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需要一扇窗,一扇能让她窥见、甚至触摸到那个被热烈谈论的世界的窗。不是为了虚荣,是为了不再像个哑巴和聋子,为了能在宿舍的夜聊里,至少能听懂她们在说什么,为了能小心翼翼地、不那么突兀地存在于对话的边缘。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在她心里疯长。然后,她想到了互联网——那个在论坛帖子、在室友手机屏幕上飞速流转的、包罗万象的世界。她的手机太卡,流量太贵,根本无法支撑她畅游其中。但,有一个地方可以:网吧。
  在校园论坛的兼职板块,她像淘金者一样仔细搜寻。终于,一条信息吸引了她的目光:「」蓝极速「网吧招聘收银兼网管,待遇面议,要求认真负责。」
  面试的过程比她想象中顺利。网吧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叼着烟,看了看她朴素的衣着和略显紧张但认真的神情,没多问什么,只交代了工作内容:登记身份证、充值、处理简单故障、保持卫生,最重要的是「眼睛放亮点,别让人闹事」。当老板说出那个比食堂帮工高出不少的时薪时,姜娜几乎要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姜娜的生活里,又多了一个坐标:「蓝极速」网吧。
  这里的世界嘈杂而混乱。键盘鼠标的噼啪声此起彼伏,游戏里的厮杀呐喊不绝于耳,空气里混合著烟味、汗味和泡面的味道。姜娜坐在吧台后面,努力适应着这喧嚣的环境。她认真登记着每一个上机者的身份证,小心地操作着收银系统,偶尔帮客人解决一下「耳机没声音」或者「电脑卡住了」的小问题。
  但她的心,早已飞向了那些亮着的屏幕。在确认老板不会时刻盯着监控、客人也大多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时,她开始利用短暂的、没有客人打扰的间隙,小心翼翼地移动鼠标,点开浏览器。
  她的目标明确而「功利」:搜索方艺璇昨晚提到的那个男团名字。当浏览器跳转,无数张光鲜亮丽的照片、一段段节奏强烈的MV片段瞬间涌入她的眼帘。
  她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那个「C位」的眼神,听到了那首「杀疯了」的歌曲。她又搜索了「YSL小金条口红」,屏幕上跳出各种色号的试色图,那些名字拗口的色号(豆沙红?烂番茄?)和令人咋舌的价格标签,让她既感到新奇又有些眩晕。她甚至笨拙地搜索了几个最近热播的偶像剧名字,记下主要演员和剧情梗概。
  信息像潮水般涌来。姜娜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像一块干涸的海绵。她在吧台抽屉里找到一张废纸,在背面空白处,用吧台的圆珠笔,笨拙地记下那些拗口的明星名字、化妆品品牌、剧名和角色名。这些符号,对她而言,不再是天书,而是通往那个热闹世界的密码。虽然网吧的键盘油腻,屏幕闪烁,空气污浊,但此刻,这台电脑在她眼中,仿佛连接着另一个宇宙的接口,让她暂时摆脱了现实的泥沼,触摸到了一丝虚幻的潮流脉搏。
  然而,信息爆炸带来的并非全是慰藉。当她看到那些明星代言的天价商品,看到剧中人物光鲜亮丽的生活场景,再对比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和眼前这油腻的吧台,一种更深的割裂感油然而生。她知道了「小金条」很美,但也更清楚地知道自己永远买不起;她知道了那个男团很火,但他们的世界离她依然有银河那么远。这份知道,在带来短暂融入感的同时,也像一把双刃剑,更深地刺向她敏感的自卑——她知道了差距有多大,知道了自己即使踮起脚尖,也只能勉强窥见那个世界的冰山一角,而无法真正融入。
  宿舍的夜聊依然继续。当方艺璇再次兴奋地提起那个男团的新舞台时,姜娜的心跳微微加速。她鼓足了勇气,在黑暗中,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小声说:「那个…C位,是不是叫XXX?他…他那个眼神确实挺抓人的。」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打破了长久以来她在夜聊中的沉默。
  方艺璇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热情:「哇!娜娜!你也关注他们啦?!对对对,就是他!你也觉得那个眼神绝了是不是?我跟你说,他…
  …」
  姜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微微出汗。她成功了!她终于说出了一个正确的名字,参与进了话题!然而,方艺璇接下来的滔滔不绝,关于这个成员的综艺表现、那个成员的私下爆料、粉丝圈的各种术语……再次让姜娜陷入了茫然。她刚刚记住的名字和舞台,只是这个庞大冰山浮出水面的微小一角,水面之下,是更深更广、她依旧无法企及的海洋。那份刚刚升起的、微弱的融入感,瞬间又被更深的无力感取代。她像刚学会几个单词就试图阅读一本厚厚的外文书,举步维艰。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8/10 07:38:00

第四章
  莲城的秋阳,金箔般熔炼,泼洒在方艺璇栗色的发浪上,漾起一圈圈甜腻的光晕。她是这新生园圃里开得最喧闹的花,鹅黄、浅粉、奶白,皆是精心调制的蜜糖,涂抹在玲珑的骨架上。眼波流转,是淬了蜜的钩子,唇瓣饱满,是熟透的浆果。所到之处,空气都稠了些。方艺璇的美,是明媚的、富有生命力的,像初夏清晨带着露珠绽放的玫瑰。 一米六五的身高玲珑有致,比例优越,天生的衣架子。她深谙如何放大自己的优势。
  在凌汐出现之前,方艺璇就是莲城大学新生中毋庸置疑的焦点。开学伊始,她就吸引了无数目光。开学典礼上,她只是作为新生代表之一上台领取学生证,那短短几十秒的亮相,甜美的笑容和落落大方的姿态,就让台下不少人记住了「
  那个穿裙子的漂亮新生」。很快,她的名字就在小范围内传开。走在林荫道上,她能感受到背后或身侧投来的、带着欣赏和探究的目光;食堂里,总有陌生的男生试图坐到她附近的座位;各种社团招新,负责人们看到她走近,眼睛都会亮几分,热情地递上宣传单。
  她像一块天然的磁石。加入学生会外联部后,她的美貌和亲和力成了无往不利的武器。与商家洽谈赞助时,对方负责人很难拒绝这样一个笑容甜美、谈吐得体又赏心悦目的女孩。她提出的方案未必是最完美的,但她总能用自己的方式让对方感到舒适,愉快地达成合作。部长不止一次在例会上表扬她:「艺璇就是我们外联部的门面担当!」
  竞选晚会主持人,对她而言更是如鱼得水。站在聚光灯下,穿着合身小礼服,她毫不怯场,声音清亮悦耳,串词流畅自然,偶尔的小幽默恰到好处,将晚会气氛一次次推向高潮。台下掌声雷动,无数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充满了欣赏、羡慕甚至倾慕。那一刻,她就是舞台的绝对中心。
  街舞社里,她虽然不是基础最好的,但她学得快,节奏感强,更重要的是,她身上那种蓬勃的活力和自信极具感染力。排练时,她总能带动气氛,让有些枯燥的基础训练也变得有趣起来。学姐们喜欢她,社里的男生也格外照顾她。
  她像一颗精心打磨的钻石,在莲城大学这片新天地里,努力地折射出属于自己的、璀璨夺目的光芒。她的朋友圈是精心打造的美好生活图鉴,每一张照片都光线完美,构图讲究,记录着她活跃在校园各个精彩角落的身影。她享受着这种被关注、被喜爱、被需要的感觉。在302室,她自然成为了最活跃的那个,努力用自己的热情和分享,温暖着略显局促的姜娜、温婉内敛的苏小雨,也试图融化凌汐那层清冷的边界。她的小太阳人设,在凌汐的光环尚未完全显现时,是温暖而自足的。
  直到那则帖子,像一颗裹着冰碴的石子,投入她精心维持的池塘。
  《理性探讨:物理系那位新生,是建模脸成精还是仙女下凡?》这个帖子像病毒般在「青莲池」论坛蔓延开,当「凌汐」这个名字以一种近乎神话的姿态席卷校园时,方艺璇的世界,悄然发生着微妙的倾斜。
  最初,方艺璇是带着一种旁观者的新奇和一丝与有荣焉的心态看待这一切的。她甚至会在宿舍里,拿着手机,笑着把那些夸张的评论念给大家听:「哇,汐汐你看,他们说你像天仙下凡诶!这张偷拍把你拍得好像电影海报!」 凌汐通常只是淡淡瞥一眼屏幕,眼神毫无波澜,仿佛讨论的是别人。
  方艺璇很快发现,「凌汐的室友」这个身份,开始像一个巨大的、无形的标签,牢牢地贴在了她身上,其分量甚至开始隐隐盖过她自身的光芒。
  起初,这种关联性确实给她带来了额外的便利和关注,她甚至有些沾沾自喜地利用了这一点。
  「哦!你就是方艺璇?久仰久仰!你跟凌汐一个宿舍的对吧?幸会幸会!」
  在一次跨院系的学生会联谊活动上,一位其他学院的副主席主动向她伸出手,语气热络,眼神里闪烁著明显的兴趣,但那兴趣的源头,方艺璇心知肚明。她笑容灿烂地回应,巧妙地引导着话题,最终成功为外联部争取到了一次合作机会。
  她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成为「信息桥梁」的感觉。当别人向她打听凌汐时,她总是热情回应,分享一些无关痛痒但又能满足好奇心的细节:「凌汐她作息超级规律,像机器人!」「她看的书好多都是英文的,超厚!」 她觉得这不过是锦上添花,自己依然是掌控局面的人。
  一次至关重要的赞助洽谈。方艺璇为这次洽谈准备了整整一周,熬夜修改方案,精心挑选了最能体现专业又不失亲和力的着装,化了无懈可击的妆容。洽谈过程堪称完美,她逻辑清晰,表达流畅,成功说服了对方负责人,拿下了一份对部门意义重大的合同。走出会议室时,她内心充满了成就感,脚步都带着风。
  对方的负责人亲自送她到电梯口,脸上带着真诚的欣赏:「方同学,你的方案非常出色,沟通能力也极强,未来前途无量。」 方艺璇心中喜悦翻腾,笑容发自内心地明媚。
  就在这时,负责人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很自然地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纯粹的好奇:「对了,方同学,听说你和贵校物理系那位凌汐同学是室友?她本人是不是比照片上气质更特别?感觉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
  方艺璇脸上的笑容,瞬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心脏仿佛被一根细小的冰针,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刚才洽谈成功的巨大喜悦,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嗤」地一声,迅速瘪了下去。她努力维持着嘴角上扬的弧度,甚至让笑容看起来更灿烂了些,声音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啊…是的,凌汐她…气质是挺独特的。
  」 电梯门缓缓合上,光洁如镜的电梯壁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的模样——妆容依旧精致,眼神却有一瞬间的失焦,那精心维持的笑容,此刻看来竟有几分空洞。
  周末的咖啡馆人声鼎沸。方艺璇是磁石,将几个新结识的同伴吸附在卡座里。她穿了新衣,藕粉色,柔光似水,衬得颈子如新剥的嫩藕。耳垂上两粒珍珠,是她刚犒赏自己的战利品,随着她眉飞色舞的讲述,在碎发间若隐若现,引着同伴的目光流连。快闪活动的策划,她是灵魂,点子像煮沸的泡泡,咕嘟咕嘟往外冒。
  「道具要夸张,颜色得炸!像……」她手臂挥动,珍珠划过光弧。
  「快看!」一个同伴的惊呼像刀片划破空气,手机屏幕像一面招魂幡,「凌汐在图书馆!我的老天爷,这哪是人,是仙掉书堆里了吧!」
  所有的目光,粘腻的、好奇的、灼热的,瞬间从方艺璇身上剥离,死死焊在那方寸屏幕。惊叹声浪淹没了她的后半句话。
  「这脸!这身材!」
  「绝了!真他妈绝了!」
  「艺璇!艺璇!」同伴的胳膊肘撞过来,带着兴奋的蛮力,「快看!你们屋的凌汐!她常去图书馆吗?」
  方艺璇脸上的笑还在,像一幅挂歪了的年画。她凑过去,屏幕里,凌汐浸在熔金般的落日里,侧脸线条冷硬如刀裁,沉静得如同亘古的冰川。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熟稔的热情:「拍得是真好。她…偶尔去。」 身上那件崭新的、柔光水滑的藕粉色衣裳,连同那对莹润的珍珠,顷刻间失了颜色,灰败如蒙尘的旧布。她成了自己热闹舞台上的布景板,主角的名字一响起,聚光灯便冷酷地移开。
  一种被连根拔起的虚浮感,冰冷地漫上脚背。
  一次,两次,三次……方艺璇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精心经营、努力闪耀的「
  方艺璇」光环,正被「凌汐室友」这个巨大的、无形的、无法撼动的影子所覆盖、所稀释。她引以为傲的社交能力、她熬夜苦战换来的成绩、她精心搭配的衣饰妆容,在凌汐那无需经营就存在的、如同寒夜皓月般的绝对吸引力面前,仿佛都变成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弱星火。
  她依然会在每一个被问及凌汐的瞬间,迅速扬起那标志性的甜美笑容,用热情洋溢的语气回应。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笑容的肌肉开始有些僵硬,那热情的声音底下,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丝越来越清晰的酸涩。看着镜子里需要早起一小时精心描绘才能光彩照人的自己,再想到凌汐那张素面朝天、却清冷出尘、天然吸引所有目光的脸,一种名为「不甘」的情绪,像藤蔓缠绕的荆棘,悄然刺破了她阳光明媚的表象。
  为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活跃在每一个可以展示自己的舞台,为什么大家最终记住的、渴望谈论的焦点,永远是那个沉默寡言、甚至刻意避开人群的凌汐?仅仅是因为那张得天独厚的脸和那份刻意营造的距离感?难道她方艺璇所有的努力和光芒,最终的归宿,就只是成为「凌汐室友」这个前缀吗?
  这种情绪隐秘而尖锐,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她依旧像小太阳一样温暖着身边的人,依旧风风火火地投入各种活动,依旧在朋友圈展示着精彩纷呈的大学生活。只是,当喧嚣散尽,宿舍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方艺璇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窗外透进的微光,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淡淡的失落感,会像夜色一样悄然弥漫心头。她依然在发光发热,但光芒之下,那道属于凌汐的清冷影子,却越来越长,越来越清晰。莲城大学的舞台璀璨依旧,但方艺璇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有一种人,不需要追逐聚光灯,她自身,就是光。而她,这个习惯了站在舞台中央的人,此刻正站在那巨大光晕的边缘,身影有些模糊。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8/10 07:53:58

第五章
  莲城大学的秋雨,细密如针,织就一张灰蒙蒙的网,笼住了整个校园。苏小雨像一粒最普通的尘埃,落在302室这方小小的天地里。虽是北方人,但皮肤有着江南水乡女子般的细腻白皙,眉眼清秀得如同工笔勾勒,却也寡淡得极易被忽略。一头柔顺的黑发习惯性地别在耳后,露出干净的侧脸。衣服多是素净的棉布裙,带着樟脑丸和阳光晒透的温和气息。她是那种淹没在人群里,只有点名时才被短暂记起的存在。
  她的来路也普通得像一碗白粥。父母守着不大不小的铺面,日子波澜不惊。
  高中时,隔壁班那个叫李岩的男生,有着同样普通的眉眼和不高不低的成绩。情窦初开的年纪,两颗懵懂的心像春日里无意碰撞的柳絮,轻飘飘地粘在了一起。
  一起上下学,分享同一副耳机听流行歌,在操场角落交换带着汗味和洗衣粉气息的初吻。高考像一场猝不及防的飓风,苏小雨意外地被卷上了岸,挤进了莲城大学的门缝,李岩却被拍回原地。
  那个暑假,空气里弥漫着离别的甜腥和一种破釜沉舟的燥热。蝉鸣撕心裂肺。最后一次约在李岩家中,他的眼睛红得像熬了夜,又像烧着两团火,他紧紧箍着她,手臂勒得她生疼,呼吸滚烫地喷在她颈窝:「小雨⋯给我⋯……给我吧⋯.
  我怕….怕你走了就….就不是我的了..」声音带着哭腔和一种孤注一掷的蛮横。苏小雨的心像被一只湿冷的手攥住,又酸又胀。她看着他眼里的恐慌和渴望,像看着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几滚,终究化成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她闭上眼,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任由他生涩地探索、笨拙地进入。疼,尖锐得像被钉在标本台上的蝴蝶。床单粗糙的纹理硌着她的背脊,昏暗的光晃得她头晕目眩。没有小说里描绘的蚀骨销魂,只有一种献祭般的交付和沉甸甸的茫然。风穿过树叶,沙沙作响,像一声悠长的叹息。
  异地恋的线,隔着千山万水,脆弱得如同蛛丝,全凭那方小小的手机屏幕维系。起初是蜜里调油的思念,信息叮咚作响,视频里能看到彼此眼底的光。渐渐地,李岩的声音在电流里变了调。他开始频繁地说「憋」。「小雨,太憋了。」
  屏幕那头的他,眼神像蒙着一层浑浊的油光,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裤缝,「宿舍那帮孙子,天天看些乱七八糟的..我..难受。」
  苏小雨的心像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涩的涟漪。她懂他的压力,懂他的少年血气无处安放。
  「看看你,好不好?」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磨砂般的沙哑,「就看看…
  解解馋。」
  苏小雨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宿舍里,方艺璇正对着镜子试新买的唇釉,姜娜在床下悉悉索索地整理她那个旧麻袋。她慌乱地瞥了一眼,发送到:「别闹.
  .室友在呢.」
  「就一张,好不好?」李岩的声音带着蛊惑的魔力,像浸了蜜糖的钩子,「
  你锁骨..最好看.」
  他记得她的一切,用最私密的记忆作为诱饵。
  一种奇异的、混合著羞耻和被需要的悸动,像细小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苏小雨的脊椎。
  她鬼使神差地,悄悄溜进光线昏暗的卫生间。
  冰凉的瓷砖贴着滚烫的脸颊。她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颤抖的手指将领口微微下拉,露出一小段白皙的、线条优美的锁骨。咔嚓。快门声轻得像一声叹息。
  发送。指尖冰凉。
  屏幕那边瞬间炸开李岩狂喜的、带着喘息的信息:「宝贝!太美了!你就是仙女!我还要!再往下一点..一点点就好.」
  潘多拉的魔盒,就这样被一条信息撬开了一条缝。
  起初只是锁骨,一小片肩颈。然后,是解开一颗睡衣纽扣的阴影地带。再后来,是隔着薄薄衣衫的、若隐若现的柔软轮廓。每一次发送,都伴随着苏小雨剧烈的心跳和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羞耻感。每一次,李岩那近乎癫狂的赞美和更进一步的索取,都像一剂强效的迷药,将那份羞耻冲刷得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秘的、带着罪恶感的兴奋。
  她开始发现,当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映亮她泛红的脸颊,当指尖颤抖着调整角度,捕捉那些隐秘部位的曲线时,一种陌生的、滚烫的潮汐在她身体深处悄然涌动。那是一种被极度渴望、被疯狂占有的感觉。隔着冰冷的屏幕,李岩那粗重的喘息、露骨的言语、饥渴的眼神,都成了点燃这潮汐的火种。她在他贪婪的注视里,在他毫不掩饰的欲念里,第一次清晰地触摸到自己身体里沉睡的、汹涌的暗流。一种被支配的快感,混合著自我展示的隐秘兴奋,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普通的苏小雨,在宿舍熄灯后的黑暗里,在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晕下,悄然完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蜕变。从最初的抗拒颤抖,到后来的半推半就,再到如今,她甚至会主动寻找角度,让屏幕里的自己看起来更诱人一些。她会在他喘息的间隙,用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媚意的声音问:「这样..好看吗?」
  视频通话成了更深的泥沼。李岩的要求越来越赤裸。他不再满足于静态的图片。他要看她在屏幕那头,在他灼热目光的注视下,如何为他绽放。
  「小雨⋯把衣服..撩起来..一点点.」深夜,苏小雨蜷缩在床帘紧拉的床铺上,耳机里传来李岩压抑着亢奋的指令,带着电流的杂音,像毒蛇吐信。宿舍里一片寂静,只有舍友偶尔翻身的声音和均匀的呼吸。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像一小团鬼火,幽幽地照亮她汗湿的鬓角和迷蒙的眼睛。她咬着下唇,身体里那股熟悉的、滚烫的潮汐又在翻涌,与巨大的羞耻感激烈搏斗。最终,潮汐淹没了理智。她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手指颤抖着,探入睡衣的下摆,一点点向上卷起。光滑细腻的肌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同时点燃了更深的火
  「对.宝贝..就这样.再往上⋯.让我看清楚.」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掌控者的亢奋。
  苏小雨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身体深处涌起的快感,像一波波汹涌的浪潮,冲刷着摇摇欲坠的堤岸。她感到一种奇异的悬浮感,灵魂仿佛抽离了身体,悬在半空,冷冷地看着下方那个在情欲和羞耻中沉浮的、陌生的自己。那个温顺、安静、普通的苏小雨,正在被屏幕幽光一点点吞噬、重塑。
  「小雨?还没睡?」方艺璇带着睡意的、含糊的声音突然从对面床铺传来。
  苏小雨浑身一僵,像被冰水从头浇下。她猛地扯下衣服,慌乱地按掉视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这就睡 …」黑暗中,她像一具被抽空的躯壳,剧烈地喘息着,手机屏幕熄灭,将她重新投入彻底的黑暗。方才那汹涌的快感噬咬着她的四肢百骸。她蜷缩起来,紧紧抱住自己,牙齿控制不住地咯咯作响。她猛地拉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蒙住,像一只受惊的蜗牛缩回了脆弱的壳里。被子下,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颤抖,方才视频里李岩扭曲亢奋的脸,和自己沉溺其中的迷乱表情,交替闪现,她这才察觉到内裤连着身下的床单,全都湿透了。
  秋雨还在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敲打着玻璃。
  302室里,苏小雨裹在被子里,像一只作茧自缚的蚕,在电子情欲的蛛网中越陷越深。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8/10 08:10:37

第六章
  凌汐行走在莲城秋日的梧桐道上,落叶在脚下碎裂,发出细微的、如同骨骼断裂的声响。178公分的身高,清绝的轮廓,墨色长发在微凉的风中拂过冷白的颈项。琥珀棕的眸子映着疏朗的天光,澄澈,却深不见底,像封冻了万年的寒潭,水面终年氤氲着一层拒人千里的薄雾。所经之处,目光如影随形,低语如蚊蚋嗡鸣。男生们笨拙的搭讪,论坛上狂热的意淫,在她眼中,不过是掠过冰原的风,带不起一丝涟漪。
  心动?那是从未在她生命词典里登陆过的词汇。
  她的世界,曾经是另一种恒定而温暖的光谱。记忆的底色,是父亲书房里经年不散的油墨与旧纸的气息,是母亲实验室里精密仪器运转时低微的嗡鸣。顶尖学者的父母,构筑的不是奢华的宫殿,而是一座由逻辑、理性与浩瀚知识支撑起的象牙塔。塔里没有谄媚的糖果,只有平等对话的严谨;没有浮华的喧嚣,只有思想碰撞的火花。她从小便习惯了聚光灯——那是属于智慧与卓越的聚光灯,而非皮囊。竞赛的金牌,课题的突破,才是她世界认可的勋章。男生的目光?如同试图融化极地冰盖的烛火,微弱,且无意义。她的心,像一台精密校准的仪器,只对真理与秩序的脉动产生共鸣。
  然后,是那个没有黄昏的下午。
  记忆的胶片在此处被粗暴地撕裂,只留下刺耳的刹车声,金属扭曲的尖啸,以及一种……绝对的寂静。那寂静比任何声音都更刺耳,瞬间吞噬了所有属于「
  家」的温暖频率。通知她的人,脸上带着悲悯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面对巨大遗产时的审视。她站在医院冰冷的长廊尽头,看着两扇紧闭的、象徵着终结的门,没有哭。眼泪是液态的,太软,太烫,无法承载那一刻灌入骨髓的、虚无的绝对零度。她只是挺直了背脊,像一杆被骤然拔离土壤的、失去了所有根系的青竹,从此只能依靠自身的硬度站立。
  人走,茶凉。世态的温度计在丧钟敲响后,瞬间跌至冰点。
  父母生前是学界标杆,为人清正,却也无形中树了无形的墙。他们在时,墙是透明的阶梯,凌汐凭实力拾级而上,无人置喙。他们倒下,那墙瞬间显形,化作冰冷的铁壁。
  宽敞的红木办公桌后,校长曾是她父母温和的好友。此刻,他肥胖的手指交叠在微隆的肚腩上,脸上堆砌着沉痛的褶子,眼神却像蒙了油的玻璃珠,滑腻地避开凌汐直视的目光。
  「凌汐同学啊,节哀顺变……你父母的离去是国家的损失……」 声音低沉,带着表演性质的哽咽。
  凌汐端坐着,背脊笔直,像一柄插在柔软沙发里的冷兵器。她等着,等一个早已心知肚明的答案。
  「咳…关于那个保送名额……」校长端起桌上微凉的茶,呷了一口,喉结滚动,像咽下一块难言的骨头,「学校…有学校的难处。各方面…需要平衡。你是个好苗子,但……其他同学,也付出了巨大努力,家里情况也特殊……省里打了招呼……」
  他絮絮叨叨,用「平衡」、「特殊」、「打招呼」这些油腻的词汇,编织着一张遮羞布。凌汐看着那张蠕动的嘴。那本该属于她的、通往顶尖学府的直通车票,被一只无形的手,轻飘飘地撕碎,塞给了某个名字模糊的「关系户」。理由?不需要理由。父母的荫蔽散去,她只是祭坛上被交换的贡品。
  「知道了。」凌汐的声音响起,清冽如常,没有任何起伏,像冰棱坠地。她起身,没再看那杯冷掉的茶和那张油滑的脸,转身离开。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虚伪的叹息。走廊的光线惨白,照在她脸上,没有泪痕,只有一种比冰更冷的沉寂。
  父母留下的房子,曾是知识的圣殿,如今却成了觊觎者的角斗场。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烟草、廉价香水,以及一种名为贪婪令人作呕的甜腥。
  叔叔、婶婶、远房的姑婆……几张平时只在年节模糊出现的脸,此刻挤满了客厅。他们的眼睛,像秃鹫发现了腐肉,闪烁着精明的光,在那些承载着父母毕生心血的书籍、仪器和墙上未完成的演算草稿上逡巡,最终,贪婪地钉在律师手中的那份遗产清单数字上。
  「哎呀,大哥大嫂走得突然,留下这么大笔钱,小汐才多大啊,哪会打理?
  」婶婶尖利的声音刮擦着耳膜,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在空中比划,「我们做长辈的,不得帮着操心?」
  「就是就是!」叔叔腆着啤酒肚附和,眼睛黏在律师的文件上,「先得把债务理清嘛!大哥生前不是还搞什么研究项目?说不定欠着钱呢!」他凭空捏造着债务。
  姑婆浑浊的老眼也闪着光:「小汐一个女娃娃,以后总要嫁人的,钱捏在手里不安全,得交给可靠的长辈保管……」
  律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职业性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凌汐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里,像一个局外人,看着这场围绕父母骨灰滋养出的财富上演的闹剧。那些血脉相连的称谓,此刻像爬满蛆虫的华丽标签。遗产?那是父母智慧和心血的冰冷结晶,如今成了招引蝇虫的腐肉。她没有愤怒,愤怒是灼热的。她只觉得冷,一种从骨髓深处渗出来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她看着那些蠕动的嘴唇,那些闪烁的眼,像在看一幕荒诞的哑剧。她像一块被置于拍卖台上的冰,周遭是喧嚣的竞价,而她自身,是唯一的静默与寒意。
  最终,凭借父母不知何时写就的严谨遗嘱,遗产得以保全。但那些贪婪的嘴脸,那些冰冷的算计,那些名为「亲情」的钩爪,已在凌汐心上刻下了无法磨灭的、扭曲的烙印。
  从此,她周身那层疏离的冰,不再是气质,是铠甲,是堡垒,是隔绝一切窥探与伤害的绝对屏障。她以近乎自虐的专注投入学业,逻辑、公式、冰冷的定律是她唯一信赖的伙伴。她不需要感情,感情是软弱的温床;她不需要聚光灯,那光芒下隐藏着太多贪婪的阴影。
  莲城大学论坛上的喧嚣,那些围绕她的、狂热的赞美和意淫,在她眼中,不过是另一场注定散场的闹剧,与校长室里的茶、客厅里觊觎的眼,并无本质不同。她行走在人群中,像一座移动的冰山,内里是沸腾的岩浆与永恒的冻土,外表是亘古不化的寒冰。那些追逐的目光,永远只能触及冰层光滑坚硬的表面,无法窥见其下埋葬的、那个曾经拥有过温暖光谱,却被骤然投入绝对零度深渊的灵魂。她的心,早已在父母离去、人走茶凉、遗产纷争的连环冰封中,停止了为世俗情感跳动的可能。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8/14 06:23:47

第七章
  莲城的秋意浓得化不开,混杂着年轻躯体对假期将至的蠢蠢欲动。302室的空气,也仿佛被这季节发酵着,蒸腾出一种混合著荷尔蒙的气息。
  凌汐依旧是校园风暴的中心。关于她的传闻,像秋天的落叶,纷纷扬扬,落满「青莲池」论坛的每一个角落。经管院的富二代江屿,篮球队的校草周扬,甚至传说中某位年轻有为的助教……这些名字如同卫星,被凌汐那清冷无形的引力场捕获,环绕运行。他们通过各种迂回的渠道,将试探的目光投向302室。方艺璇成了最活跃的信号中转站。
  姜娜常常看到,方艺璇的手机屏幕亮起,那精心贴满水钻的手机壳折射出炫目的光。她嘴角噙着一种了然又带着点狡黠的笑意,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跳跃。
  有时是在宿舍,有时是在路上,方艺璇会「不经意」地提起:
  「哎,江屿学长又问我汐汐周末有没有空去看他们系的球赛了。」
  「周扬那家伙,拐弯抹角地打听汐汐平时爱吃什么,真是……」
  她语气带着点嗔怪,又透着一种被卷入风暴中心的、隐秘的兴奋。她享受着这种信息枢纽的地位,仿佛自己也因此沾染了那令人瞩目的光芒。
  然后,变化悄然发生。
  那个叫江屿的名字,在方艺璇口中出现的频率,开始微妙地超过了凌汐。起初是:「江屿学长今天问汐汐……哦,他还顺带问我们宿舍国庆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渐渐地,变成了:「江屿说他发现一家超棒的私房菜馆……」 「江屿说下周有场音乐会不错……」
  方艺璇的手机,仿佛长在了她的手上。她对着屏幕的时间越来越长,唇角弯起的弧度越来越甜,越来越深。她会在熄灯后,躲在被窝里,屏幕幽蓝的光映着她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手指打字飞快,偶尔发出一两声压低的、像被羽毛搔到痒处的轻笑。白天在宿舍,她会突然对着手机屏幕「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意识到什么,又赶紧抿住嘴,但那笑意像水波一样漾满眼角眉梢,整个人都散发著一种被蜜糖浸泡过的、甜腻的光晕。
  「和谁聊这么开心呀?」 苏小雨有一次忍不住好奇地问。
  方艺璇立刻把手机屏幕往怀里一扣,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带着点小女儿的娇羞,声音甜得能拉出丝来:「哎呀,没什么,就…江屿学长呗。」 那语气,那神态,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或信息传递者的范畴。
  苏小雨和姜娜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有些东西,不言而喻。
  苏小雨,也并非完全被遗忘在角落。
  一个周三的下午,姜娜和苏小雨结伴去图书馆还书。穿过林荫道时,一个穿着篮球服、身材高大的男生径直走到苏小雨面前,笑容阳光爽朗:「同学你好,能加个微信吗?觉得你气质挺好的。」 苏小雨愣了一下,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有些慌乱地摆摆手,拉着姜娜快步走开了。走远后,苏小雨拍着胸口,小声对姜娜说:「吓死我了……异地恋呢,可不敢乱加人。」 语气里带着后怕,却也有一丝被陌生人肯定的、微小的喜悦。
  姜娜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连温婉内敛、一心只有异地男友的苏小雨,也被人注意到了。
  只有她,姜娜,像一株被遗忘在墙角灰扑扑的植物,无声无息。
  她走在人群里,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激不起半点涟漪。食堂里,她总是低头快速吃着最便宜的饭菜,周围是喧闹的交谈和偶尔飘来的、关于某个女生的嬉笑讨论,那些声音里,永远不会出现「姜娜」两个字。图书馆的角落是她在学校最常待的地方,安静,却也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透明。没有探寻的目光会落在她洗得发白的旧外套上,没有搭讪的男生会注意到她低垂的眼帘和微微蜷缩的肩膀。她的存在,仿佛自带一层隐形的薄膜,隔绝了所有属于青春悸动的关注。
  论坛上那些关于「女神」、「校花」的评选贴,那些讨论谁被谁追求的八卦楼,与她隔着光年的距离。她像一个局外人,旁观着这场以美貌、家世、甚至仅仅是存在感为筹码的游戏。而她,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她看着方艺璇对着手机屏幕傻笑的侧脸,那被爱情滋养的光彩如此刺眼;她听着苏小雨讲起被搭讪时那小小的羞涩,那份被看见的微光也让她心头发涩。
  国庆假期的脚步越来越近,校园里弥漫着归心似箭的躁动。
  就在放假前两天的傍晚,方艺璇像一阵裹着香风的花瓣旋进了宿舍。她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光彩,双颊绯红,眼睛亮得惊人,像落满了星辰。她没像往常一样先奔向自己的书桌,而是兴奋地冲到宿舍中央,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却掩不住巨大喜悦的颤抖:
  「姐妹们!我……我脱单了!」
  她高高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她和江屿的合照。照片里,江屿英俊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手臂自然地环着方艺璇的肩膀。方艺璇依偎在他怀里,笑容灿烂得仿佛拥有了全世界。背景是莲城一家著名的、姜娜只在图片里见过的昂贵西餐厅。
  「是江屿学长!他今天……跟我正式表白啦!」方艺璇的声音甜得发腻,每一个字都跳跃着幸福的泡泡,「他说他早就注意到我了,觉得我阳光开朗,特别吸引人……」
  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表白的细节,餐厅的浪漫氛围,江屿送她的第一份礼物,以及国庆假期他们计划一起短途旅行的安排。宿舍里充满了她欢快的声音和甜蜜的气息。
  苏小雨发出真诚的惊叹和祝福。凌汐从书页上抬起眼,淡淡地说了句「恭喜」。
  姜娜也努力挤出笑容,说着「恭喜艺璇」。她的目光落在方艺璇手机屏幕上那对璧人身上,又飞快地移开。那照片里的光芒太盛,刺得她眼睛有些发酸。方艺璇身上那件崭新的、质地精良的连衣裙,江屿手腕上那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表,餐厅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奢华光影……这一切,连同方艺璇那被爱情浸透的、闪闪发光的幸福,都像一面巨大的、清晰的镜子,映照出姜娜自身的灰暗、贫瘠和无人问津的角落。
  宿舍里洋溢着方艺璇恋爱的甜蜜气息,窗外是即将放假的轻松氛围。只有姜娜,坐在自己狭窄的书桌前,默默整理者行李——依旧是那个磨得发白的大编织袋。袋子里装着几件旧衣服,几本书,还有一颗沉甸甸的、被孤独和自卑浸泡得冰冷的心。她是这青春盛宴里,那个沉默的、无人注意的影子,蜷缩在灯光永远照不到的角落。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8/14 06:37:09

第八章
  国庆七天长假,莲城大学如同褪去了喧嚣的表皮,只剩下一汪静谧的深潭。
  凌汐如突然蒸发的雾,只留下一缕清冷的虚空。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没有告别、没有留言,甚至连行李的滚轮都没响起。她的消失仿佛太过自然,以至于没人立刻察觉,
  趁着国庆假期,李岩从千里之外赶来莲城。车站相逢的那一刻,开学来的思念在触碰中迸发。火车站的月台上,他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在拥挤的人群中并不起眼,却在她眼里有了唯一的亮光。苏小雨看见他那一刻,心跳像被突然扯了一下,她没去说什么,快步走过去,抱住他,鼻尖碰到他衣领,闻到那股熟悉的洗衣粉的味道。
  他们租了城西靠河的一间小民宿。屋子不大,墙壁泛白,窗帘是暗蓝色的,晚风吹进来时有一种淡淡的水腥味。第一晚,他们肩并肩坐在床上看电影。李岩偶尔低头看她,她的头发垂下来,挡住半张脸,呼吸轻得像怕惊扰谁。他的手搁在她的腰侧,指尖隔着布料微微收紧,苏小雨的身体有一瞬的颤栗。
  电影放到一半,李岩突然把她轻轻拉起来搂在怀里。他开始吻她的耳廓,温热的舌头轻轻舔舐,像品尝一道美味。苏小雨仰起脸,嘴唇微启,他们的吻便开始深入。他的吻带着一股青涩却又炽热的莽撞,舌尖在她口腔里急切地搅动,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嘴角滑落。他吮吸她的舌尖,细细品味那一点甘甜。大拇指摩挲着苏小雨的后颈,另一只手游走在她的腰际,顺着背部的曲线向下滑动,停在臀部,用力一捏。苏小雨轻哼一声,像小猫呜咽,身子瘫软在他怀里。
  李岩的吻越来越深,他的手从苏小雨的臀部缓缓向上移,轻轻解开她上衣的扣子,苏小雨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白皙的光泽,像一朵温婉的玉兰花。她微微抬起手臂,任由他将衣服褪去,露出内衣包裹下的曲线。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却带着一丝甜蜜的期待,她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紧张了。
  「小雨,你好美。」李岩低声呢喃,他的眼睛里满是温柔。电影还在放着,但早已没有人关心了。他拉着她的手,让她靠在床头,身体轻轻覆盖上来。他的吻从她的嘴唇移到脖颈,再到锁骨,每一处都像羽毛般轻柔,苏小雨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股暖流从皮肤渗入心底。
  苏小雨的手臂环上他的脖子,指尖轻轻抚摸他的后背。他的皮肤温热而光滑,她能感觉到他心跳的节奏,和她的渐渐同步。「老公,我……我好喜欢这样。
  」她轻声说,声音软软的,像河边的风。他的回应是一个更深的吻,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胸前,隔着内衣感受到那份柔软。他这次没有急躁,而是慢慢地帮她解开内衣的扣子,让它轻轻滑落。
  苏小雨的身体完全展现在他眼前,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如瓷器般细腻。苏小雨的脸微微红了,但她没有遮掩,而是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李岩的呼吸也重了一些,他低下头,嘴唇轻轻吻上她的胸口,舌尖温柔地绕着那一点敏感的地方打转。苏小雨的身体微微拱起,一股暖意从那里扩散开来,像一股温柔的电流,流遍全身。「嗯……好舒服。」她喃喃道,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轻柔地按压。
  李岩的手向下游走,帮她褪去下身的衣物。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她。苏小雨抬起臀部配合他,很快,他们的身体就完全赤裸相对。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温暖起来,晚风从窗帘缝隙吹入,带着河水的清新味儿。他的手掌抚上她的腿间,那里已经微微湿润,他轻轻揉捏,感受到她的回应。苏小雨的腿不由自主地夹紧了一些,但很快又放松开来,她咬着嘴唇,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来吧……我想要。」她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却坚定的温柔。李岩点点头,他瘦削的身躯缓缓贴近她,双手撑在她的两侧,眼睛注视着她的脸庞,确保她每一次反应都在他的视线中。
  他慢慢进入她的身体,那一刻,苏小雨的眼睛微微睁大,一股充实感伴随着轻微的胀痛,但很快就被一种奇妙的快感取代。不同于第一次的生涩,这次她能感受到他的温柔节奏,每一次推进都像在诉说着爱意。李岩的动作不急不缓,他低头吻她的额头,额上的薄汗和她的混在一起。「小雨,舒服吗?如果疼就告诉我。」他轻声问,声音里满是关切。
  「没……没有疼,好舒服……继续。」苏小雨摇头,双手抱紧他的背,她的身体开始随着他的节奏微微起伏。那股快感像潮水般涌来,从下身蔓延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苏醒。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性爱的美好,不是单纯的肉体碰撞,而是两个人灵魂的交融。她的白皙皮肤在亲热中微微泛红,像一幅温柔的画卷,李岩的吻落在她的肩膀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他们就这样缓缓律动着,李岩的瘦弱手臂支撑着身体,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但始终保持着温柔。他偶尔停下来,深情地看着她,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你知道吗?见到你,我觉得世界都变美好了。」他笑着说,苏小雨的心一下子融化了,她回吻他,舌尖轻轻纠缠,回应着他的情感。
  快感渐渐积累,苏小雨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回应他,每一次深入都让她发出轻柔的喘息声。「宝贝……我好爱你……」她喃喃着,腿缠上他的腰,让他更贴近自己。那股暖流越来越强烈,像一股隐秘的火焰,在她体内燃烧。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那种从所未有的愉悦,仿佛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飘浮在幸福的云端。
  李岩感受到她的变化,他的动作稍稍加快了一些,但依旧温柔如水。他吻着她的耳垂,轻声说:「小雨,一起,好吗?」苏小雨点点头,双手紧握他的肩膀,随着他的节奏攀向高峰。那一刻,快感如浪潮般席卷而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发出低低的呢喃:「啊……太舒服了……」一股热流从体内涌出,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高潮的美好,那种释放后的满足,让她全身都放松下来,眼睛里满是晶莹的泪光。
  李岩也很快跟上她的节奏,在她的体内释放了自己。他没有立刻抽离,而是抱着她,轻轻抚摸她的背脊,让她慢慢平复呼吸。房间里只剩下他们的喘息声和窗外河水的潺潺。苏小雨蜷缩在他怀里,白皙的脸庞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这次……真的好美好。我没想到会这么舒服。」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满足的慵懒。
  他笑着吻她的额头:「我也是,小雨。和你一起,什么都完美。」他们就这样相拥着,晚风吹拂窗帘,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温馨的余韵。她躺在他怀里,轻声问:「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李岩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会的。」她没有追问。她想,就算答案有一天会变,在这一刻,她宁愿相信。
  假期第一天,江屿开着一辆暗红色的跑车来接她。阳光反射在车漆上,晃得人眯起眼。方艺璇拉着行李箱站在学校门口,穿着一条米色长裙,脖子上是他送的细金链子,链坠在阳光下微微晃动。江屿下车时戴着墨镜,嘴角带着随意的笑,那笑容像城市广告牌上的光面——漂亮,但隔着一层。
  他们去了海边。酒店在半山腰,阳台正对着大海。退潮的海滩空旷,风把她的裙摆吹得贴在大腿上。江屿走在前面,回头招呼她时,手里提着刚从酒吧买来的香槟。
  前两天,他们的旅程几乎像一场精心编排的MV——日出时坐在沙滩的躺椅上喝咖啡,中午开快艇出海,晚上去灯火通明的餐厅吃生蚝和海鱼。江屿总能准确地挑选背景最美的角度,让她坐下拍照,然后发到朋友圈。她知道,这些照片会让一半的同学羡慕,另一半嫉妒。
  第三天夜里,风更潮湿了。海浪拍打的声音隔着玻璃也清晰得近乎逼人。江屿开了一瓶红酒,他们在阳台喝到很晚。他忽然凑近,手绕到她的后颈,把她的长发拨到一边。酒气、海风和他的呼吸混在一起,让她的心有些乱。
  月光把他的侧脸勾出一条线,算不上俊朗——眼睛不大,鼻梁有些塌。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一点微凸的肚腩,像一只懒散又不费力就能占据空间的猫。他并不帅,只能说是不丑,却有一种不动声色的笃定——那来自钱,以及知道钱能解决大多数事情的自信。
  方艺璇在酒意里看着他,心里泛起一种隐秘的满足。她清楚,江屿曾短暂追过凌汐——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很用心。但最后,他坐在这里,握着酒杯的手搭在自己膝盖上。
  这是一种胜利感,带着一点虚荣和阴影的混合味道。对别人来说,这或许只是普通的恋人旅行,但对她来说,这是她从凌汐身边夺走的第一件战利品——尽管也许只有她自己这么认为。
  当江屿搂住她,她闻到他身上昂贵香水的味道,混杂着葡萄酒的醇香,她的思绪有些漂浮。套房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窗外是整片的海景,她穿着新买的白色蕾丝睡裙,床单在她肌肤上摩擦出轻微的痒意。方艺璇能感觉到他呼吸的变化。她故意在他耳边轻声说:「学长,你的心跳好快啊…」这句话像一根羽毛,轻轻挠在他的神经上。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因为这一声呼唤而变得更加火热。
  他的手此刻沿着她光裸的、如象牙般细腻的臂膀缓缓滑下。指尖带着一种近乎鉴赏的触感,仿佛在摩挲一件名贵的瓷器。睡裙的纤细肩带在他指腹下显得异常脆弱,轻易地滑落,像退潮时剥落的海藻,无声地堆叠在她如凝脂般光滑的臂弯。月光与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碎钻般的光芒,共同流泻在她骤然暴露的肌肤上。
  那片细腻的起伏在光影下如同未被踏足的初雪之地,锁骨线条清晰而优美,延伸到圆润的肩头,在微凉的空气里泛起细小的、珍珠般的颗粒。她的身体在光影的雕琢下,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带着青涩与诱惑交织的美,纯净得近乎脆弱,却又因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和染上薄红的脸颊,透出活色生香的张力。
  方艺璇的心跳确实如擂鼓,盖过了窗外持续低吼的海浪。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像绷紧的琴弦,既期待拨响,又恐惧断裂。江屿的吻落了下来,不再是之前浅尝辄止的试探,而是带着红酒余韵的、深入的索取,带着一种宣告主权的意味。他的吻技娴熟而具有引导性,时而辗转深入,时而轻吮她的下唇,总能轻易捕捉到她微弱的回应并加以放大。他的手掌精准地抚过她腰侧最敏感的凹陷处,那触感清晰而陌生,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睡裙的蕾丝边缘被他灵巧的手指轻易地撩起、推高,丝绸摩擦肌肤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当那层最后的、象征性的屏障被褪去时,方艺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修长白皙的双腿并拢,玲珑的脚趾也因紧张而微微蜷起,像受惊的蝶翼。她感到一种彻底的暴露,不仅是身体,还有灵魂深处的那点隐秘。江屿的动作停顿了一瞬,接着轻轻将方艺璇推倒,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片属于他的战利品,月光勾勒出他下颌的线条,那点微凸的肚腩在光影下反而模糊了,只剩下一种沉稳的、充满物质力量的存在感。他眼中没有怜惜的迟疑,只有一种终于抵达目标的、带着征服感的笃定,那目光锐利而具穿透性,仿佛早已预见了整个过程。
  「别怕,」他的声音贴在耳畔,气息灼热,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指令,「放轻松,交给我。」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同时,宽厚的手掌带着稳定的温度,覆上她纤细的双腿,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力道缓缓向两侧分开,试图瓦解她身体最本能的防御姿态。
  最初的入侵是突兀而锐利的,像一枚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所有精心营造的、由香槟、海风、水晶灯和白色蕾丝编织的梦幻泡影。方艺璇猛地吸了一口气,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指尖深深掐进他后背昂贵的衬衫布料里,仿佛溺水者抓住救生圈。那是一种陌生的、被强行打开的钝痛,并非撕心裂肺,却足够清晰地将她从微醺的漂浮感中狠狠拽回现实的地面。
  她咬住下唇,将一声更响的呜咽咽了回去,眼前璀璨的水晶吊灯瞬间模糊成一片刺眼的光晕。
  江屿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僵硬和抗拒,他俯下身,更紧密地覆盖住她,用身体的重量和温度形成一种禁锢式的包围。他的吻再次落下,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堵住了她可能发出的任何声音。与此同时,他空出的另一只手熟练地滑到她膝弯后方,以一种既温柔又坚定的力量,引导她放松紧绷的肌肉,让她的身体为他打开更顺畅的通道。动作并未停止,反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推进感,缓慢而坚决地深入那片未经开拓的领域。每一次细微的调整都牵扯着新鲜的、带着撕裂感的痛楚,与她体内因酒精和情动而产生的、未曾熄灭的灼热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冰火交织的奇异煎熬。
  她的身体本能地绷紧、抵抗,像受惊的贝类紧紧闭合。而他,则像一个经验丰富、熟知每一道暗流的船长,耐心地、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掌控力,用持续的、不容退缩的压力,一点点瓦解着那层稚嫩的防御。他精准地控制着节奏,在感受到她身体最深处的痉挛性收缩时,会短暂地停顿,用更深的吻或对嫩乳的触摸分散她的注意力,待那阵剧烈的抵抗稍缓,才继续推进。汗水从他额角渗出,沿着鬓角滑落,滴落在她光洁挺俏的椒乳上,带着滚烫。他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与窗外海浪的节奏同步,一浪接着一浪,拍打着理智的堤岸。
  方艺璇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感官被切割成碎片:身下丝滑的床单,身上沉重而滚烫的男性躯体,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香水与情欲混合的气息,还有那持续不断的、源自身体深处的、令人窒息的胀痛和摩擦带来的快感。她优美的天鹅颈向后仰起,拉出一道脆弱而动人的弧线,汗湿的几缕乌发粘在鬓边,更添几分被揉碎的美感。她感到一种灵魂出窍般的漂浮,视线越过江屿汗湿的鬓角,投向巨大的落地窗外。
  那片深邃的、吞噬了星光的大海,此刻仿佛一个巨大的、沉默的见证者,倒映着室内这幕被奢华包裹的、带着疼痛的献祭——一个经验丰富的征服者,和一个美丽却懵懂、在痛苦与复杂情绪中沉浮的被征服者。痛楚在持续的、被他精密控制的节奏冲击中逐渐变成快感,一种陌生的、舒适的湿润在方艺璇体内蔓延开来。
  江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的动作不再那么滞涩,开始带着一种更流畅、更具掠夺性的韵律。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像野兽确认了猎物的归属。方艺璇在那越来越快、越来越深的节奏中,感到一种眩晕般的失重,情不自禁发出了第一声源自心底的呻吟。
  窗外,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岸礁,发出永恒而空洞的回响,淹没了房间里所有的、细微的、属于欲望的声响。
  国庆长假的热浪,似乎绕过了蓝极速网吧。这里只有键盘的噼啪声、鼠标急促的点击、还有冷气机嗡嗡的、带着灰尘味的低吼。空气是浑浊的,烟味、汗味、还有不知哪个角落飘来的廉价泡面汤的咸香,混合成一种属于底层娱乐场所特有的气息。
  姜娜穿着网吧发的、略有些宽大的暗红色马甲,坐在收银台后面。马甲胸口印着褪色的蓝极速LOGO,像一块陈旧的补丁。她面前的老式显示器屏幕有些发黄,映着她年轻却带着一丝疲惫的脸。假期留校的学生不多,她是为数不多愿意接下这份日夜颠倒、时薪微薄的兼职的人。手指划过登记簿上潦草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她脑子里盘算着下个月的生活费还差多少。
  突然,一片阴影挡住了收银台前本就昏暗的光线。姜娜下意识地抬头。
  一个男生站在台前,个子不高,一米六出头,甚至可以说有些矮胖。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或者机油浸染的那种很深的、不均匀的黑,头发剪得短而硬,倔强地支棱着。他穿着一件印满大logo的藏蓝色T恤,下面是条工装裤,脚上一双时髦的运动鞋。他脸上肉乎乎的,蒜头鼻,眼睛不大,但此刻闪着光的,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直愣愣的笑意,正盯着姜娜看。
  「妹儿,」他开口,声音有点粗,带着点清源县特有的、后鼻音很重的口音,「加个微信呗?」
  姜娜的心「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了。她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腾」地就上来了,耳根子烧得厉害。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有男生,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的男生,主动跟她要联系方式!不是同学间借笔记,不是帮老师传话,是直白地、目的明确地「加微信」!
  慌乱瞬间淹没了她。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登记簿粗糙的页脚,眼神像受惊的小鹿,飞快地从男生黑亮的脸上移开,落到他T恤上那个模糊不清的卡通图案上,又飘向旁边空着的电脑椅,就是不敢再与他对视。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前背得滚瓜烂熟的「上网一小时三块,包夜十五」的价格表飞到了九霄云外。
  「啊?微…微信?」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又细又飘,像蚊子哼哼,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对头,微信!」男生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在黝黑肤色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的牙齿。他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姜娜的窘迫,或者说,她的窘迫反而让他更来劲了。他身体微微前倾,胳膊肘撑在收银台冰凉的金属台面上,那圆润的鼻头几乎要凑近柜台内侧的隔离玻璃。「我叫朱刚强,在隔壁机电技校上学,清源来的!刚看你工牌了,你叫姜娜?之前听你口音咱俩老乡啊!」
  「老乡」两个字像一块小小的石头,投入姜娜混乱的心湖,激起了一点微澜。她这才注意到他胸前别着的一个小小的校徽,确实是隔壁那所名声不算太好、以培养蓝领技工为主的大专院校的标志。朱刚强,名字也很符合他的形象,敦实,带着点乡土气。
  「哦…哦,清源的啊…」她讷讷地重复着,手指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在口袋里摸索着那个屏幕都磨花了的旧手机。心跳还是快得像要蹦出来,但最初的极致慌乱似乎被「老乡」的身份冲淡了一点点。
  「我扫你!我扫你!」朱刚强已经麻利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壁纸是一张在蓝天白云下、对着某个巨大工程机械车头比「V」字的自拍。他熟稔地划开微信,打开扫描,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利落。「来来来!」
  姜娜的手指有些僵硬,点开微信时,指尖都在微微发颤。「滴」的一声轻响,在嘈杂的网吧背景音里几乎微不可闻,却像一道清晰的指令,穿透了姜娜的耳膜。屏幕上跳出一个昵称叫「猪哥」的账号,头像正是那张挖掘机前的自拍。
  「好…好了…」她小声说,感觉脸上烫得能煎鸡蛋。
  「得嘞!」朱刚强——或者说「猪哥」——满意地收回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姜娜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示音被她调得很低,但在她高度敏感的神经里,这震动如同擂鼓。
  她慌忙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新好友申请:「」猪哥「请求添加您为朋友。」 验证消息栏里是三个字:朱刚强。
  她深吸一口气,网吧浑浊的空气吸进肺里,带着尘埃的味道。手指悬在「接受」按钮上,停顿了一秒。指尖终于落下。
  「已添加」的提示出现。姜娜抬起头,撞上朱刚强那双亮得惊人的小眼睛。
  他笑得更加灿烂了,带着一种完成重要任务后的满足和得意。
  「成了!娜娜是吧?以后常联系啊!」他挥了挥手机,像是完成了一场小小的胜利,「我先去开机了,包夜!」说完,不等姜娜反应,便转身走向烟雾缭绕的网吧深处,很快消失在成排的电脑屏幕和人影之后。
  收银台前恢复了短暂的安静,只剩下冷气机的嗡鸣。姜娜握着还有些发烫的手机,屏幕上那个「猪哥」的名字静静地躺在好友列表里。心脏还在胸腔里怦怦乱跳,脸颊的热度尚未退去,手心也汗涔涔的。刚才发生的一切快得像场梦,却又无比真实。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混合著紧张、羞涩、一丝隐秘的兴奋,甚至还有一点点对「猪哥」这个外号的莫名好笑感,在她心底悄然滋生,像一颗投入浑浊水中的、不知会结出什么果实的种子。她看着屏幕上那个挖掘机头像,犹豫了一下,在备注栏里,慢慢输入了两个字:猪哥。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8/21 08:18:50

第九章
  莲城大学的梧桐叶开始染上金色,风一过,便有几片打着旋,固执地黏在匆匆行人的肩头或发梢。周杨的表白,像一场精心策划的盛大烟火,在国庆后第一个周末的黄昏点燃了莲大西区广场。玫瑰铺地,心形蜡烛摇曳,他穿着崭新的西装,抱着吉他,身后是起哄的篮球队友和自发围拢的人群。他是莲大的骄阳,自信的光芒足以灼伤大多数仰望者的眼睛。他唱着一首当下流行的情歌,目光灼灼,穿透人群,锁定了那个注定成为焦点的身影。
  凌汐来了。她只是路过,要去图书馆还一本德文原版的哲学著作。178cm的身高在人群中本就鹤立,此刻更如寒玉雕成的人像,被骤然投进聚光灯下。
  她穿着简单的米白色高领羊绒衫,黑色直筒长裤,外搭一件剪裁利落的深灰色风衣,长发如瀑,垂落肩头,衬得一张脸愈发冷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喧嚣,她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微蹙着眉,那双清冷的眸子扫过周杨,扫过地上的玫瑰,扫过一张张兴奋期待的脸,最后落回周杨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几乎可以称之为「困惑」的审视。
  歌声停了。广场上只剩下蜡烛燃烧的哔剥声和人群压抑的呼吸。
  「凌汐!」周杨上前一步,声音带着球场上的穿透力,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做我女朋友吧!我会……」
  「抱歉。」凌汐的声音不大,却像冰珠落入玉盘,清脆地切断了所有后续。
  没有羞涩,没有慌乱,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我没有这个打算。请不要挡路。」
  死寂。周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如同骤然冷却的熔岩。他精心准备的情话、预想的欢呼,都在那两个字里碎成了齑粉。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凌汐已经微微侧身,绕开那片燃烧的心形,步履从容,径直走向图书馆的方向。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广场上清晰得如同倒计时,宣告着这场盛大表演的彻底落幕。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片凝固的喧器,背影挺直,像一把拒绝被任何花束装饰的利刃,消失在图书馆的玻璃旋转门后。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玫瑰香,和广场中央呆立的周杨,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拒绝于她,不过是拂去肩头一片无关紧要的落叶。
  宿舍里,苏小雨蜷缩在上铺的角落,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下手机屏幕幽幽的冷光映在她清秀却苍白的脸上。屏幕上是男友发来的最新信息,字里行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黏腻和不容拒绝的指令。
  「小雨,今天穿那条浅灰色的百褶裙去上课。」
  「我又想要了,拍照给我看吧。」
  「记住,按我们说好的。」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方悬停了很久,指尖冰凉。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隐秘的羞耻和快感。国庆几天的相见只能暂时止渴,却带来了更长的思念。最终,她颤抖着手指,打下了一个字:「好。」
  第二天,公共课的大教室里人头攒动。苏小雨穿着那条浅灰色的百褶裙,坐在靠墙的角落。
  裙摆下,空荡荡的触感像无数根细针,刺穿着她每一寸神经。每一次微小的挪动,每一次坐下站起,都让她心惊胆战,仿佛暴露在聚光灯下。她紧紧并拢双腿,双手死死压住裙摆,后背沁出细密的冷汗。当教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时,她悄悄拿出手机,摄像头对着课桌下方那片幽暗的阴影,手指颤抖着按下快门。照片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很快,男友的回复带着一串兴奋的表情符号抵达,字句里是赤裸的满足和进一步的索求。苏小雨盯着那行字,下面再次不经意间泛滥了。
  方艺璇的生活,被江屿和他那辆暗红色跑车切割成一段段奢华的碎片。国庆假期后的几天,她几乎成了「澜庭」酒店的常客。那间拥有莲城无敌景观的套房,成了他们放纵的巢穴。
  那间套房,弥漫着昂贵香氛、上好雪茄以及情欲蒸腾后特有的、暧昧而甜腻的气息。方艺璇的身体,在江屿眼中,是这奢华空间里最完美的点缀,也是他此刻最热衷的收藏品。她骨架纤细,却并非干瘦,肌肤细腻如最好的东方丝绸,在套房内恒温的暖光下流淌着白亮的光泽。腰肢纤细得惊人,仿佛一只手就能轻松环握,而胸脯和臀部的曲线却又饱满圆润,带着少女初熟的惊人弹性和生命力。
  这种极致的反差,在昂贵的真丝睡裙下若隐若现时,总能瞬间点燃江屿眼底的火焰。
  江屿并非天赋异禀。他的本钱,如同他算不上好看的五官,平平无奇。然而,方艺璇却深谙此道。她像一位天赋异禀的舞者,懂得如何用身体的每一寸起伏、每一声喘息去弥补、去引导、去放大那有限的刺激。她知道江屿迷恋什么—迷恋她在他身下时,那双总是氤氲着水汽、仿佛盛着整片星河的迷离眼眸;迷恋她微微蹙眉时,那一点点恰到好处、惹人怜惜又更激人征服的痛楚神情;更迷恋她情动时,从喉咙深处溢出的、猫儿似的娇吟,那声音细细碎碎,挠在他的心尖上,比任何催情剂都有效。
  当江屿略显急躁地进入,她能立刻感知到那尺寸带来的局限,于是腰肢便如同水蛇般款款扭动,用角度和节奏的微妙变化,将那份摩擦感导向更敏锐的神经末梢。她会在他耳边呵气如兰,用娇羞的腔调唤他「学长」,或者在他每一次冲撞时,用嫩柔的指尖在他汗湿的脊背上留下浅淡的红痕,既像鼓励,又像无声的催促。
  澜庭的套房成了他们探索感官边界的实验室。昂贵的地毯上散落着他们褪下的衣物。巨大的落地窗,冰冷地映照着他们纠缠的身影,窗外是繁华而冷漠的都市,窗内是原始而炽热的角力。方艺璇不再满足于被动的承受。某个被香槟和情欲点燃的夜晚,她跨坐在江屿腰腹间,月光勾勒着她赤裸的、如同玉雕般完美的背脊线条,长发披散。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带着一种迷离的、掌控般的诱惑。她俯下身,舌尖如同最灵巧的蛇,舔舐过他滚动的喉结,留下湿漉漉的痕迹,然后一路向下,吻过他微微起伏的、带着一点发福征兆的肚腩,动作缓慢而充满仪式感,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挑逗。
  最终,她的目标明确。她抬起眼,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带着一种纯真与放荡交织的奇异魔力,看了他一眼。然后,她埋首下去,红唇微启,将那并不算伟岸的男性象征,纳入了温热的口腔。她的动作并非娴熟老练,甚至带着一丝笨拙的试探,但这恰恰激起了江屿最原始的兴奋。她的舌尖如同最柔软的羽毛,小心翼翼地探索、缠绕,时而轻吮,时而模仿着某种深层的韵律。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在自己口中迅速膨胀、变得滚烫坚硬,伴随着江屿陡然加重的、如同野兽般的粗喘。她微微抬眼,看到他仰着头,喉结剧烈滚动,脸上是近乎失控的沉迷与快意。
  这一刻,方艺璇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一种用身体和技巧彻底掌控了这个男人的隐秘快感。
  江屿彻底沉沦。他粗暴地将她拉起,翻转,将她压在冰冷的落地窗上。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灯火,像无数窥视的眼睛,而她赤裸的胴体紧贴着冰冷的玻璃,形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他自身后凶狠地插入,动作带着被彻底点燃的狂暴。方艺璇的前额抵着玻璃,冰冷的触感与身后滚烫的撞击形成强烈的刺激。她看着玻璃上倒映的自己:脸颊酡红,眼神迷乱,红唇微张,发出断断续续、不成调的呻吟。她看到自己眼中那份被情欲点燃的、近乎妖异的浪—那是一种抛开所有矜持,只为取悦和征服而生的、原始而赤裸的美。她扭动腰肢,迎合那狂暴的节奏,让玻璃中倒映的曲线更加惊心动魄,口中发出更加婉转撩人的喘息,她知道江屿爱看,爱听。
  放纵如同最烈的酒。每一次抵达巅峰,都伴随着灵魂短暂的抽离和巨大的空虚。汗水浸湿了昂贵的床单,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方艺璇瘫软在凌乱的床上,身体还残留着剧烈的余韵和细微的酸痛,像被拆解后又重新拼凑。江屿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餍足地看着她,伸出手,带着烟草味的指尖拂过她汗湿的鬓角,抓住她起伏的嫩乳,那动作带着一种事后的慵懒和不容置疑的归属感。
  方艺璇闭上眼,任由那指尖游走。身体是疲惫的,但心底那点隐秘的火焰却未曾熄灭。她放纵着自己的「美」,在那短暂的高潮里,试图抓住一丝属于自己的掌控感。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日璀璨冰冷,无声地俯瞰着这场永不落幕的、带着金粉的沉溺。
  纵情之后,餍足的江屿去浴室冲洗。方艺璇裹着睡袍,慵懒地靠在床头,拿起江屿随意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想看看时间。屏幕亮起,解锁界面一闪而过,一个熟悉的论坛页面赫然停留在屏幕上——《理性探讨:物理系那位新生,是建模脸成精还是仙女下凡?》
  方艺璇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又瞬间褪去,留下一片冰冷的苍白。
  醋意,混合著一种被狠狠羞辱的刺痛感,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浴室的水声停了。方艺璇猛地将手机丢回原位,仿佛那是个滚烫的烙铁。她迅速躺下,拉高被子,背对着浴室的方向,闭上眼睛,努力调整着紊乱的呼吸。当江屿带着一身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躺回她身边,习惯性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时,方艺璇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她没有回头,只是刻意放软的、带着一丝睡意的鼻音嘟囔了一句:「好累哦,快睡吧。」黑暗中,她睁着眼,死死盯着落地窗外城市璀璨却冰冷的灯火。
  蓝极速网吧的灯光依旧昏暗浑浊,但收银台后的姜娜,脸上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盈的光彩。手机屏幕的微光,常常映亮她略显黝黑却细看也算标志的脸颊,嘴角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猪哥」朱刚强的消息,像这个秋天意外收获的、带着泥土气息的暖风,笨拙却持续地吹拂着她贫瘠的情感荒漠。他的话题离不开他的挖掘机实操课、食堂油水不足的大锅菜、还有对清源老家的共同回忆。他的语言直白,甚至有些粗鄙,带着机油和汗水的味道,却奇异地让姜娜感到安心。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让她紧张的试探,只有一种同乡人之间的、粗糙的熟稔和直白的关心。
  「娜娜,下班没?今天碰到个傻b机子,搞了一手油!」
  「莲城这风真大,吹得哥脑壳疼,你多穿点。」
  「看!食堂今天居然有红烧肉!虽然肥肉多得像母猪……[图片]」
  姜娜总是小心地、认真地回复着,字斟句酌,生怕显得冷漠或轻浮。
  这天深夜下班,寒风已经带上了些许初冬的凛冽。
  姜娜裹紧单薄的外套,缩着脖子走出网吧。刚推开门,一个矮壮的身影就堵在了面前,带着一股室外寒气和淡淡的机油味。「娜娜!下班啦?」朱刚强咧着嘴,黝黑的脸上被风吹得有点发红,小眼睛在路灯下亮晶晶的。他不容分说地把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塑料袋塞进姜娜手里,「喏!刚在路口买的烤地瓜!捂手!这天冷得邪乎!」
  塑料袋滚烫,隔着薄薄的塑料,热量迅速传递到姜娜冰凉的手指,一直暖到心尖。烤地瓜香甜的气息霸道地钻入鼻腔,瞬间盖过了网吧带出来的浑浊气味。
  她愣住了,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有些粗陋的同乡男生。
  「谢..谢谢朱哥.」姜娜的声音有点哽咽,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发红的眼眶和不受控制扬起的嘴角。她紧紧攥住那个滚烫的塑料袋,仿佛攥住了一份沉甸甸的、带着烟火气的温暖。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但姜娜却觉得,这个深秋的夜晚,似乎也没那么冷了。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矮胖敦实,一个瘦小单薄,在空旷的街道上靠得很近,分享着同一个滚烫的、甜香四溢的烤红薯,以及一份在冰冷都市里意外萌芽的、朴素微光。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8/21 08:33:42

第十章
  元旦前夜,空气里弥漫着节日特有的、躁动不安的兴奋,混着冷空气,有点冲鼻子。姜娜正低头戳着手机屏幕,回复猪哥发来的微信:「晚上网吧通宵?老板说元旦三倍工资咧。」 她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心里盘算着那几十块钱能顶几天饭钱。
  宿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方艺璇像一阵裹着香气的风卷了进来。她脸上那表情,姜娜形容不好,像是刚得了奖又有点发愁,手里提着几个花花绿绿、印着外文的零食袋子,往公用桌上一放,发出挺有分量的声响。
  「姐妹们!」方艺璇的声音拔高了,带着刻意的甜脆,「学生会的学长学姐们组织跨年聚会,非让带室友一起去热闹热闹!就在城郊一个超——有格调的民宿!零食管够,饮料酒水都备齐了,还有游戏玩!就当放松一下嘛!」
  苏小雨正对着镜子,手里的小夹子把一缕头发卷得老高,头都没扭:「不去啦,我跟男朋友约好了,甜蜜二人世界跨年!」 那语气,干脆得像掰断一根小树枝,没半点犹豫。
  凌汐坐在她靠窗的书桌前,手里捧著书。暖黄的台灯光映着她沉静的侧脸。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像被惊扰了的水面泛起一丝涟漪,声音很平静:「艺璇,谢谢你。不过人太多的地方我有点不习惯,而且……」 她没说完,但意思明明白白写在拒绝的眼神里。
  方艺璇立刻像只蝴蝶似的飞到凌汐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声音压低了些,带着恳求:「汐汐,好汐汐~你就当陪陪我嘛!好多学长学姐都去,我一个人多尴尬啊。而且,」 她顿了顿,尾音拖得有点长,带着一丝姜娜听不懂但觉得不太舒服的意味,「大家其实都想见见你呢。」
  凌汐看着方艺璇那双写满「拜托了」的大眼睛,又瞥了一眼桌上那些看起来就很贵的进口零食。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落下来。姜娜知道凌汐的性子,不喜欢争,更怕麻烦别人。果然,凌汐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像一片羽毛落地:
  「….好吧。」
  方艺璇脸上瞬间像开了花:「就知道你最好了!」 随即,那带着期待的目光转向了姜娜,「娜娜,你也一起去吧?人多热闹!」
  姜娜猛地抬起头,手机屏幕还亮着猪哥那句「三倍工资」。热闹?聚会?对她来说,这些词像另一个世界飘来的。她脑子里立刻蹦出的是网吧通宵三倍的工钱,是下个月要交的水电费。她看着方艺璇画着精致妆容、光彩照人的脸,再看看凌汐即使只是略施粉黛也清丽脱俗的样子,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哦…好。」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干。不合群的感觉像根小刺,扎了她一下。
  决定要去,麻烦才真正开始。
  姜娜拉开自己那个小小的衣柜。里面大多是洗得发白或颜色暗淡的衣服,还有几件是表姐淘汰下来的。她翻找了半天,手指在一件还算新的红色高领毛衣上停住。这是去年过年咬牙买的打折货,颜色鲜艳,但料子有点硬,领口洗多了有点变形。她拿出来比划了一下,又犹豫了,觉得太扎眼,像颗笨拙的糖果。
  最后,她选了一件米白色的绞花毛衣,看起来温和些,但袖口已经起了点毛球。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膝盖处有点不明显的磨白。她唯一像样的外套是一件深灰色的短款羽绒服,保暖但臃肿。鞋子是刷得发白的运动鞋。站在镜子前,她努力把头发梳整齐,但总觉得哪里都透着股「土气」,和方艺璇口中的「格调民宿」格格不入。她往脸上抹了点最便宜的润肤霜,看着镜子里那张小麦色、带着点茫然和疲惫的脸,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反正她去了也只是个背景板。
  方艺璇显然把这聚会当成了战场。她坐在自己铺位的梳妆镜前,瓶瓶罐罐摆了一小桌。姜娜看着她熟练地用各种刷子在脸上扫过,眼影是亮晶晶的粉棕色,睫毛刷得根根分明,像洋娃娃。最后涂上水红色的唇釉,整个人瞬间明艳起来。
  她换上了一件正红色的粗棒针毛衣,衬得皮肤雪白,领口有个俏皮的蝴蝶结。下身是一条黑色毛呢短裙,搭配着光腿神器,在宿舍的灯光下,那双腿看起来又直又匀称,仿佛真的不怕冷。脚上是一双带点小高跟的黑色踝靴。整个人洋溢着一种精心准备的、带着新年喜庆的可爱性感,像一颗诱人的草莓糖。
  凌汐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她只是简单涂了点带润色效果的隔离,扫了点腮红提气色,几乎看不出化了妆。她换上了一件看起来就非常柔软的烟灰色高领羊绒毛衣,质感高级,贴着身体垂坠出柔和的线条。下身是一条同色系的羊毛长裙,长度及踝。外面套一件剪裁利落的深灰色羊毛大衣,没有多余的装饰,却显得气质沉静优雅。她穿了厚厚的黑色打底袜,脚上一双小巧的黑色平底皮鞋,鞋头圆润,低调舒适。这一身灰,在她身上非但不沉闷,反而有种不费力的高级感,像冬日里的一缕清冷雾气,干净又疏离。
  姜娜看着她们,一个像热烈的火焰,一个像沉静的月光,而自己……她低头扯了扯身上那件起球的米白毛衣,默默地把手机塞进那个用了好几年的帆布包里。猪哥又发来一条:「真不来?钱不少呢。」 她飞快地打字回复:「宿舍有活动,推不掉。」 后面还跟了个无奈的小表情。心里那点对三倍工资的惋惜,沉甸甸地压着。
  出发时,方艺璇像只快乐的小鸟,凌汐安静地跟在后面,大衣的质感在走廊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姜娜裹紧了自己的羽绒服,跟在最后,像个误入华丽舞台的观众,茫然又有点无措地踏进了那个未知的跨年夜。冷风吹来,她缩了缩脖子,感觉那寒意,似乎已经提前渗入了骨髓。
  民宿的门被推开,一股混合著暖气、香薰蜡烛、酒精和人群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瞬间冲散了外面的寒意。客厅里灯光不算太亮,但布置得很用心,巨大的投影幕布上放着热闹的跨年晚会,沙发上、地毯上或坐或卧着十几个人,谈笑声、音乐声交织在一起。
  当方艺璇、凌汐和姜娜三人出现在门口时,客厅里的声音像是被按下了短暂的暂停键。
  「哇哦——!」
  「艺璇来了!还带了室友!」
  「凌汐?!真的是凌汐!」
  短暂的寂静后,是几声刻意拔高的欢呼和口哨,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然而,姜娜敏锐地察觉到,那些骤然亮起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几乎齐刷刷地、带着热切地聚焦在凌汐身上。
  穿着烟灰色高领羊绒毛衣和同色系长裙的凌汐,外面罩着质感极佳的深灰色大衣,整个人像一幅精心渲染的水墨画,清冷、沉静,与室内略显嘈杂浮华的环境形成一种奇异的对比。她只是略施粉黛,素净的脸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更显莹白剔透,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她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那份沉静的气质本身就足够引人注目。几个男生的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站在最前面、穿着喜庆红毛衣、妆容精致的方艺璇,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姜娜清楚地看到她嘴角扬起的弧度僵硬了零点几秒,那双精心描绘过的眼睛飞快地扫过众人聚焦在凌汐身上的视线,眼底掠过一丝被强压下去的、极其细微的不自然和失落。她精心挑选的战袍,她明媚的笑容,在凌汐那份浑然天成、无需雕琢的「贵气」面前,似乎瞬间失去了几分颜色。
  但方艺璇的调整快得惊人。那点不自然几乎在眨眼间就被更灿烂、更甜美的笑容覆盖了。她像个熟练的女主人,上前半步,声音清脆地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强调:
  「大家新年快乐呀!我们没迟到吧?」 她侧过身,手臂优雅地指向凌汐,「介绍一下,这是我室友,凌汐,就是那个凌汐哦!」 那「凌汐」两个字,她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展示所有物般的自豪,又似乎想用这个标签提醒众人,凌汐的出现是她的「功劳」。
  介绍完凌汐,她的目光才转向跟在最后、几乎被门框阴影半遮住的姜娜,语气依旧热情,却少了那份刻意的强调,更像是顺带一提:「还有这位,也是我们宿舍的,姜娜。」
  众人的目光随着方艺璇的介绍,象征性地在姜娜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姜娜穿着那件起球的米白色绞花毛衣和深蓝牛仔裤,外面裹着臃肿的深灰羽绒服,像个误入宴会的灰姑娘,与这里精心装扮的氛围格格不入。她感受到那些目光的短暂停留,没有恶意,但也绝无兴趣,如同掠过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她下意识地想把羽绒服拉链再拉高一点,手指蜷缩了一下,只是局促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大家好」,声音小得几乎被背景音乐淹没。
  「来来来,快进来!外面冷!」 有人热情地招呼,主要是对着凌汐的方向。
  「凌汐学妹,这边坐!」 一个学生会干部模样的男生立刻殷勤地挪开了沙发上的位置。
  「艺璇今天真漂亮,红红火火!」 也有人不忘夸赞方艺璇一句,试图平衡。
  方艺璇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似乎很受用这句夸奖。她自然地拉着凌汐的手腕,走向人群的中心,像两只翩跹的蝴蝶。姜娜默默地跟在后面,脱掉笨重的羽绒服抱在怀里,里面那件普通的毛衣在满室的光鲜亮丽中更显黯淡。她找了个最角落、靠近巨大绿植的矮凳坐下,努力把自己缩进那片阴影里,看着方艺璇像社交蝴蝶般在人群中穿梭谈笑,看着凌汐被热情地围住、虽然依旧安静但无法避开那些关注的目光。
  热闹重新包裹了客厅,音乐声、谈笑声再次高涨。姜娜坐在角落,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无声无息。
  客厅里人不少,男男女女挤了十一二个,但明显男生居多,而且大多散发著一种相似的、带着点刻意张扬的「气场」。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高谈阔论,或举杯畅饮,话题总绕不开「学生会」、「活动策划」、「跟哪个老师熟」之类姜娜完全陌生的领域。从他们互相的称呼和偶尔提及的部门,姜娜大概拼凑出,这些人基本都是学校学生会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什么外联部、宣传部、体育部、文艺部…… 那些在姜娜看来只存在于校园公告栏和官方推送里的名称,此刻变成了眼前这些鲜活,或者说,有点过于活泛的人。
  男生们大多穿着精心打理过的衣服:有穿合身衬衫外面套着学院风毛衣的,有穿潮牌卫衣配工装裤的,也有穿剪裁不错的休闲西装的。头发都梳得整齐,脸上带着一种混合著学生气和过早沾染社会气的自信笑容,声音普遍洪亮,动作幅度也大,仿佛这小小的客厅就是他们叱咤风云的舞台。姜娜甚至认出了其中一两个在学校里也算「风云人物」的面孔,此刻在更放松的环境下,显得更加意气风发。
  女生少一些,但同样引人注目。她们都化了精致的妆,穿着漂亮的裙装或显身材的毛衣,聚在一起,或笑闹,或低声交谈,眼神却时不时飘向那些高谈阔论的男生,尤其是……那个坐在最中央单人沙发上的男人。
  他年纪明显比周围的学生大很多,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质地极好的深色羊绒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腕间一块看起来很厚重、表盘在灯光下反射着冷硬光芒的手表。他没有像其他男生那样大声说笑,只是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手里随意地晃着一个装着深琥珀色液体的酒杯。他脸上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平静地扫视着全场,偶尔在某个热闹的话题间隙,才慢悠悠地插上一两句。但奇怪的是,只要他一开口,周围那些原本高谈阔论的部长们,声音就会不自觉地压低一些,带着一种近乎谄媚的专注去倾听,然后爆发出一阵心领神会的附和笑声。
  姜娜听到旁边有人小声议论:
  「那就是陈卓学长?传说中的前学生会主席?」
  「对,就是他!听说毕业没几年就混得风生水起,开了家公司呢!」
  「这次聚会就是他赞助的!包场、酒水零食全包!大手笔!」
  「啧啧,你看李威他们,在学长面前多老实…」
  不像那些部长们急于展示自己的羽毛,他更像一只吃饱喝足、懒洋洋地卧在领地中央,观察着周围小动物们嬉戏的豹子。他的目光偶尔扫过全场,当掠过方艺璇和凌汐所在的方向时,会多停留那么零点几秒,那眼神里带着一种姜娜看不懂的、评估货物般的玩味,让她心里莫名地有点发毛。
  方艺璇正端着酒杯,像只灵巧的红蝴蝶,穿梭在几个部长之间,笑声清脆,显然很享受成为焦点的感觉。但姜娜注意到,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沙发中央的陈卓。当陈卓的目光偶尔与她交汇时,方艺璇的笑容会立刻变得更加甜美,甚至带着点刻意的娇憨。
  而凌汐,则安静地坐在稍远一点的沙发扶手上,手里捧着一杯果汁,微微低着头,似乎想把自己从那片喧嚣中剥离出来。她那身低调却质感极佳的灰色,在满室的光鲜中反而像一道沉静的屏障。但即便如此,姜娜还是看到有好几个男生,包括那个高大健硕的体育部长李威,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黏在她身上。陈卓的目光也几次状似无意地落在凌汐身上,停留的时间比方艺璇更长些,那眼神里的玩味似乎也更深沉了些。
  姜娜默默地收回目光,把自己往绿植的阴影里又缩了缩。眼前这群人,无论是意气风发的学生干部,还是那个深不可测的赞助学长,都让她感觉身处另一个世界。那些关于权力、人脉、未来的高谈阔论,那些精心编织的社交网络,那些在推杯换盏间流动的暧昧眼神……都离她的生活太遥远了。她摸了摸口袋里有些发烫的手机,猪哥又发来一条消息:「开黑了!妹儿今晚好好玩!」后面还跟了个呲牙笑的表情。
  姜娜看着那条信息,再看看眼前这光怪陆离、带着无形等级和欲望的「格调」聚会,她只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
  一顿喧闹的聚餐过后,长桌上的杯盘狼藉被草草收拾到一边,客厅中央的地毯被清空出来。酒精的作用让气氛更加热络,也放大了某些蠢蠢欲动的欲望。
  「光吃吃喝喝多没劲,来点游戏助助兴!」 有人提议,立刻得到一片附和。
  「玩什么?」 方艺璇兴致很高,脸颊因为酒精染上红晕,更显娇艳。
  一直没怎么参与收拾、只是靠在沙发上的陈卓,此刻慢悠悠地放下酒杯,脸上带着掌控全局的微笑开口了:「人多,玩点简单的。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经典,刺激。」 他的提议立刻引来一阵欢呼。
  陈卓站起身,走到长桌旁,变戏法似的拿出几瓶包装更加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酒。「老规矩,玩不起,就喝这个。」 他晃了晃酒瓶,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带着一种诱惑的威胁感。接着,他让人找来了纸笔和一个空盒子。
  「规则简单,每个人匿名写一个问题,丢进盒子里。瓶口转到谁,谁就抽个问题,真心话回答,或者大冒险照做。做不到?喝一杯。」 他指了指那几瓶好酒,笑容加深,「一杯换一个问题,公平。」
  姜娜捏着发到手里的纸条和笔,手心有些出汗。真心话大冒险?这种游戏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绞尽脑汁,脑子里一片空白。写什么呢?问「你最喜欢的科目」?太幼稚了。「你最近在看什么书」?好像也很无聊。她偷偷瞄了瞄旁边的人,看到他们脸上带着兴奋和恶作剧的笑容,笔尖飞快地移动。她最终只在纸条上写了个最保险的问题:「你最喜欢的季节?」,想了想,觉得实在无趣,又加了个「为什么?」。写完赶紧揉成一团,丢进盒子里,像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好了!大家按我说的坐。」 陈卓拍了拍手,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这样,大家围坐成一个大圈,一男一女,一男一女,间隔着坐。这样才有意思,互动多嘛。」 他亲自指挥着座位,像导演安排演员。
  混乱中,姜娜被挤到了圈子的边缘位置。她左边坐着一个穿着卫衣、看起来同样有些局促不安的男生,右边则是一个同样不太像学生会核心、眼神有些怯怯的瘦弱男生。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局促眼神。
  而另一边的安排,则让姜娜的心猛地一沉。
  陈卓似乎很「自然」地坐定了一个位置。然后,他笑着招呼凌汐:「凌汐学妹,来来来,坐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右边的座位。凌汐迟疑了一下,刚想婉拒,就被方艺璇拉着坐了下来。紧接着,陈卓又对那个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眼神兴奋的体育部长李威招招手:「李威,你坐凌汐学妹右边,照顾着点。」
  于是,凌汐就这样被夹在了陈卓和李威之间。陈卓靠在沙发上,手臂随意地搭在凌汐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形成一个无形的包围圈。李威则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凌汐右边,他庞大的身躯和浓烈的酒气瞬间将凌汐纤细的身影笼罩。方艺璇见状,立刻像只敏捷的蝴蝶,轻盈地绕到了陈卓的左边,挨着他坐下,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仿佛那个位置天生就是她的。于是,陈卓的左边是方艺璇,右边是凌汐,而凌汐的右边则是虎视眈眈的李威。这个「照顾」的安排,让凌汐陷入了前后夹击的境地。
  游戏开始了。
  瓶子第一次转动,指向了一个男生。他抽到的问题还算温和:「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他打着哈哈蒙混过去,引来一片嘘声,最终罚了一杯酒。气氛被炒热了。
  接下来的问题,尺度开始像脱缰的野马,在酒精的催化下迅速失控。
  一个女生抽到:「在场有没有你喜欢的人?如果有,是谁?」 她红着脸指了身旁的男生,引起一阵暧昧的尖叫和口哨。
  另一个男生抽到大冒险:「和左边第三位异性喝交杯酒!」 又是一阵哄闹。
  姜娜的心揪紧了,她看着盒子里的纸条越来越少,那些没被抽到的、带着隐秘恶意的问题,像定时炸弹一样悬着。她写的那个关于季节的问题,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甚至有点可笑。
  瓶子再一次停下,尖锐的瓶口,不偏不倚地指向了方艺璇。
  「哇哦!艺璇!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李威兴奋地喊道。
  方艺璇脸上笑容不变,甚至带着点挑战的意味,伸手从盒子里抽出一张纸条。她展开看了一眼,眉毛都没动一下,反而大大方方地念了出来:「问:你还是处男/处女吗?」 声音清脆,毫无扭捏。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带着兴奋和窥探欲的起哄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方艺璇迎着那些目光,嘴角勾起一个自信又带着点挑衅的弧度,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全场,尤其在陈卓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清晰、响亮地回答:「不是。」
  「哦豁——!!!」
  「艺璇姐威武!」
  「谁啊谁啊?展开说说!」
  口哨声、怪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方艺璇在一片喧嚣中,像胜利的女王般微微仰着头,享受着这种成为绝对焦点的感觉,脸颊绯红,眼神亮得惊人。她甚至挑衅般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陈卓。
  瓶子再次转动。
  这一次,命运似乎带着某种刻意的恶意,瓶口缓缓地、稳稳地停在了凌汐面前。
  客厅里的起哄声还没完全平息,但所有人的目光已经齐刷刷地投向了凌汐。
  李威咧着嘴,身体前倾,几乎要贴上她。陈卓端着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嘴角噙着那抹不变的玩味笑容。方艺璇也看了过来,眼神复杂。
  凌汐的不卑不亢的将手慢慢伸向盒子,抽出一张纸条,展开。
  当看清上面的字时,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攥紧了纸条!雪白的纸张在她指间皱成一团。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一直红到耳根,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身体微微发抖。被夹在陈卓和李威中间,她感觉像被困在了无处可逃的牢笼里,姜娜从未见过这样的凌汐。
  「是什么啊凌汐?念出来啊!」 李威迫不及待地催促,声音因为兴奋而显得粗嘎,他靠得更近了,带着酒气的呼吸几乎喷在凌汐脸上。
  「对啊,念出来!真心话要诚实!」 有人附和。
  「不会是害羞了吧?哈哈!」 带着恶意的笑声响起。
  陈卓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凌汐窘迫的样子,像是在欣赏一出好戏。他放在沙发靠背上的手臂似乎更靠近了凌汐一些。
  凌汐攥着纸条,指节发白。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巨大的羞耻、愤怒。她环顾四周,那些带着好奇、兴奋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一个字也没说。
  她猛地伸手,抓起了面前那个倒了半杯红酒的杯子——那酒正是陈卓带来的「惩罚品」。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她仰起头,没有丝毫犹豫,将杯中那深红色的、带着涩味的液体,一饮而尽!
  酒液有些猛烈地滑过喉咙,呛得她咳嗽了两声,眼角瞬间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她将空杯顿在面前的小几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然后迅速低下头,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嘴角残留的酒渍,肩膀微微起伏着。这个动作让她下意识地向远离李威的方向侧了侧身,却无可避免地更靠近了陈卓的手臂范围。
  客厅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刚才的喧闹仿佛被按下了消音键。谁也没想到凌汐会用如此决绝的方式拒绝回答。
  姜娜坐在角落,心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了。那杯酒,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了这个看似热闹实则充满恶意的游戏上,也抽在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上。
  而陈卓看着凌汐倔强低垂的头,看着她被酒液染得更加红艳、带着一丝狼狈的唇,以及她因为咳嗽和擦嘴而微微起伏的身体,脸上的笑容却更深沉了。他轻轻晃了晃自己杯中的酒,仿佛在品味着什么。方艺璇看着凌汐的狼狈,又看看陈卓饶有兴味的表情,脸上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游戏,在一种微妙而紧绷、带着更强烈压迫感的气氛中,继续转动着危险的瓶口。
  瓶子像个冷酷的判官,在众人或兴奋或紧张的目光中,又一次被拨动。客厅里弥漫着一种被酒精和窥私欲蒸腾出的危险气息。
  凌汐那杯拒绝的酒,似乎并没有浇灭某些人心头的邪火,反而像滴入滚油的水珠,让气氛更加躁动不安。游戏的尺度,在陈卓不动声色的纵容和李威等人肆无忌惮的起哄下,如同失控的电梯,疯狂地向下坠落。
  瓶口再次停下。这一次,它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精准,又一次指向了凌汐。
  「哇哦!又是我们女神!」李威怪叫一声,兴奋得直拍大腿,身体几乎要压到凌汐身上。陈卓则只是微微挑眉,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加深,仿佛在欣赏猎物徒劳的挣扎。
  凌汐不动声色。但是酒精已经开始在她体内发挥作用,姜娜看到她清亮的眼神有些涣散,身体也微微晃了一下,但她依旧强撑着坐直。她伸手,从那个仿佛装着毒蛇的盒子里,又抽出一张纸条。
  展开纸条的瞬间,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差点没坐稳。她的脸颊再次爆红,但这次红中透着一丝不正常的青白,是羞愤和酒精共同作用的结果。她死死攥着纸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声响。
  「念啊!凌汐!这次又是什么劲爆的?」一个男生迫不及待地催促。
  「该不会又是内裤颜色吧?哈哈!」有人猥琐地笑起来。
  凌汐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冰冷的愤怒,她狠狠瞪了那个发笑的男生一眼,那眼神竟让对方瑟缩了一下。但她依旧一个字也不肯说。她甚至没有看陈卓或李威,只是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再次抓起了面前的酒杯—杯子里不知何时又被倒上了那种琥珀色的、辛辣的烈酒。她闭上眼,仰头,喉头滚动,将那灼热的液体再次灌了下去!
  这一次,酒液下咽得更加艰难,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放下空杯,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酒渍,毛衣勾勒下胸前令无数人憧憬的玉乳剧烈起伏,喘息声清晰可闻。
  她脱力般地靠向沙发背,但立刻又像被烫到一样弹开—因为陈卓的手臂就在她身后。她只能僵硬地维持着坐姿,像一尊正在融化的冰雕,脆弱又倔强。
  瓶子转动,指向了方艺璇。
  方艺璇脸上毫无惧色,甚至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她利落地抽出一张纸条,扫了一眼,咯咯笑起来,声音带着点娇憨的嗔怪:「哎呀,谁这么坏呀?」
  她清了清嗓子,大大方方地念道:「大冒险:和你左边或右边的异性,隔着一张纸巾接吻,持续十秒钟!」「哇塞!刺激!」
  「艺璇姐选谁?陈学长还是…」起哄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方艺璇眼波流转,带着娇媚的笑意,先是风情万种地瞥了一眼左边的陈卓。
  陈卓嘴角噙着笑,眼神带着鼓励和默许。方艺璇又看向右边—那是一个外联部的男生,此刻正满脸通红地摆手:「别别别、艺璇姐、我可不敢!」众人哄笑。
  方艺璇娇笑一声,身体微微倾向左边的陈卓,声音甜得发腻:「学长,看来只能麻烦你啦?
  纸巾嘛,意思一下就好?」她说着,从桌上抽出一张薄薄的餐巾纸。
  陈卓脸上的笑容加深,带着一种从容的掌控感,微微颔首,算是应允。
  在所有人的注视和口哨声中,方艺璇将纸巾轻轻覆在自己的红唇上。陈卓则微微侧身,隔着那张几乎透明的纸巾,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可闻。方艺璇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垂下,脸上带着一丝陶醉的红晕。陈卓则半眯着眼,目光透过纸巾,似乎落在方艺璇脸上,又似乎穿透了她,十秒钟,在暧昧的寂静和压抑的呼吸声中显得格外漫长。纸巾被两人唇间的热气微微濡湿,几乎贴服在皮肤上。姜娜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这场景比刚才凌汐被迫喝酒更让她感到不适。
  十秒一到,两人分开。方艺璇拿下纸巾,脸上红晕未退,带着满足和炫耀的笑容。陈卓则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优雅地靠回沙发。
  游戏在失控的轨道上狂飙。
  接下来的问题和大冒险,露骨得让姜娜这个旁观者都面红耳赤,坐立不安。
  「你最喜欢的体位是什么?」一个男生被抽到,「后入」在众人哄笑中,他竟真的带着炫耀的意味说了出来,引来更疯狂的起哄。
  「你第一次自慰是几岁?」另一个男生毫不避讳地回答,还详细描述了当时的场景,引来一片猥琐的笑声和追问。
  「承认吧,你是不是有恋足癖?」有人指着另一个平时看起来斯文的男生问。那男生在起哄声中,竟然真的点头承认,还眼神火热地瞟向凌汐皮鞋包裹下的脚。
  「你平均一周打几次飞机?」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男生被问到,在酒精和氛围的刺激下,也红着脸报了个数字。
  每一次露骨的问答,每一次充满性暗示的大冒险,都像在给这个密闭的空间加温、加压。男生们放浪形骸,女生们有的羞涩迎合,有的被迫卷入。方艺璇似乎如鱼得水,每次被抽到,无论问题多么刁钻,冒险多么出格,她都来者不拒,回答得坦荡甚至带着挑逗,大冒险也完成得干脆利落,仿佛这是她展示魅力的绝佳舞台。她甚至还主动回应那些针对她的荤段子,笑声清脆,眼波流转,牢牢吸引着不少目光。
  而凌汐,则成了这个疯狂漩涡中最格格不入的存在。瓶子仿佛被诅咒了一般,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停下。问题越来越不堪:
  「描述一下你幻想中做爱的感觉?」
  「最敏感的部位是哪里?」
  大冒险:用嘴喂你右边的人吃一颗葡萄!
  每一次,凌汐都选择了沉默和那杯灼烧喉咙的烈酒。她的拒绝像投入狂潮中的小石子,瞬间被淹没,只留下她自己被酒精反复冲刷的痛苦。一杯,两杯,三杯..⋯姜娜默默数着,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看到凌汐的眼神越来越恍惚,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摇晃,好几次需要用手撑住桌面才能稳住。她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泛着病态的红潮,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那身高级的灰色羊绒衫,此刻也显沾染了点点酒渍,像蒙尘的珍珠。
  姜娜坐在角落,感觉自己像个被隔绝在外的幽灵。她只喝了一点点果汁,头脑异常清醒,却也因此更清晰地感受到这间屋子里弥漫的欲望和恶意。她看着凌汐在陈卓和李威形成的狭窄夹缝中,一次次被迫灌下那高度的酒水,看着她强撑的倔强在酒精的侵蚀下摇摇欲坠,一股莫名的感觉在胸腔里翻腾。
  「咔嚓!」
  一道刺目的白光毫无预兆地闪过,精准地打在凌汐清冷、绝世的脸上。她像受惊的小鹿,猛地抬手挡脸,身体剧烈地一颤,眼中瞬间充满了被侵犯的惊怒。
  闪光灯熄灭的残影还留在视网膜上,客厅里响起几声压抑的、带着恶意的低笑。
  「谁他妈拍的?!」 一声暴喝炸响!体育部长李威猛地站了起来,他本就喝得满脸通红,此刻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脸上的横肉都绷紧了,带着一股蛮横的怒气。他环视四周,眼神凶狠:「懂不懂规矩?!这种场合乱拍什么?!
  把手机都给老子收上来!陈哥,你说是不是?」陈卓依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着酒杯,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嗯,是有点扫兴。大家自觉点,照片删了,手机先放桌上吧,游戏结束再拿回去。」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李威得了支持,更加理直气壮,像个执行命令的打手,开始挨个收手机。他动作粗鲁,带着酒后的蛮力。走到凌汐面前时,不等凌汐有任何反应,他大手一伸,直接抓起了凌汐放在小几上的手机,那动作快得像抢,带着一种不容分说的占有感。
  「你..」凌汐惊怒交加,刚想开口,李威已经把她的手机和自己的手机一起扔进了桌子中央一个空果盘里,发出「哐当」一声脆响。他看都没看凌汐,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一连串的侵犯让凌汐几乎要爆发。姜娜在角落看得心惊肉跳。
  但游戏,在陈卓一个眼神示意下,又被人强行转动了瓶子。气氛变得更加诡异而危险。
  这一次,瓶口带着宿命般的恶意,精准地指向了李威。
  「哈哈!到我了!」李威刚刚还怒气冲冲,此刻却像中了头彩一样兴奋起来,脸上横肉堆起笑容。他看都不看,伸手就从盒子里抽出一张纸条,大声念道:
  「大冒险:亲吻左边第一位异性的脚!哈哈,刺激!」
  他话音未落,目光已经像探照灯一样,牢牢锁定了紧挨着他左边的凌汐!
  凌汐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愤怒,声音因为激动和酒意有些发颤:「我喝酒!」她说着就去抓酒杯。
  「哎—别介啊!」李威一把按住酒杯,力气大得凌汐根本无法撼动。他脸上带着一种无赖又兴奋的笑,眼神灼热地盯着凌汐,带着浓重的酒气凑近:「凌汐学妹,这是我的大冒险,你喝酒顶个啥用?规矩就是规矩,我得做!不然多没意思?」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神像黏在凌汐身上,「放心,就亲一下脚,又不会少块肉!」
  凌汐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身想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恕不奉陪!
  我要走了!」然而,就在她起身重心不稳的瞬间—李威的反应快得惊人!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猛地单膝跪了下去!动作迅捷得和他那壮硕的身材形成反差!与此同时,他那只蒲扇般的大手,精准地、不容抗拒地抓住了凌汐刚刚抬离地面的右脚脚踝!
  「啊!」凌汐一声短促的惊呼,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拽得身体彻底失去平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她的后背,不偏不倚地撞进了陈卓早已「不经意」伸过来的臂弯里!陈卓的手臂如同铁箍,看似是扶住了她,实则将她牢牢地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放开我!」凌汐绝望地尖叫,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但李威充耳不闻。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扭曲的兴奋笑容,入手是隔着厚实黑打底袜也清晰可辨的纤细脚踝,那骨感恰到好处。李威的心跳快到了极限,酒意和某种阴暗的兴奋直冲头顶。他微微用力,轻而易举地就将凌汐那只穿着昂贵黑色平底皮鞋的右脚抬离了地面。皮鞋被他另一只手粗暴地拽掉,随意扔在一边。他粗糙的手指隔着那层厚实的黑色打底袜,感受着下方包裹的足弓那惊人的、流畅优美的弧度,如同抚摸一件稀世珍宝的轮廓。凌汐1米78的身高赋予了她一双比例惊人的长腿,即使隔着袜子和裙子,那笔直修长的线条也充满了美感。此刻,那只被他握在手中的玉足,脚型完美得如同雕塑—纤细的脚踝连着饱满圆润的足跟,足弓弯出一道诱人的曲线,五个脚趾的轮廓在厚袜下微微显现,整齐秀气。一股极其淡雅、混合著高级羊毛裙的织物气息、干净肌肤肤的微香以及一丝因紧张惊恐而渗出的、难以言喻的独特体香,幽幽地钻入李威的鼻腔。
  这香气不同于任何香水,带着一种清冷的、拒人千里的洁净感,却在此刻被他的蛮力亵渎,反而更激起了他病态的征服欲。
  在凌汐惊恐的挣扎和众人屏息的注视下,李威脸上露出一种混杂着沉醉和猥琐的表情。他猛地低下头,将整张脸深深地埋进了凌汐那只穿着厚黑打底袜的脚心!鼻翼贪婪地翕动,狠狠吸了一口那萦绕在鼻端的、混合著恐惧和洁净的独特气息!然后,他抬起头,带着一种宣告胜利般的得意,在那被厚袜包裹的、弧度形状完美的脚底,响亮地、狠狠地亲了一口!
  「啵!」
  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清晰得刺耳!
  「哇哦—!!!」「威哥牛逼!」
  「卧槽!真亲了!」「劲爆啊!」
  死寂被瞬间打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带着疯狂兴奋和强烈窥私欲满足的起哄声、口哨声!
  口哨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男生们拍着桌子狂笑,女生们或捂嘴惊呼或跟着尖叫。整个场面彻底失控,陷入一种病态的狂欢!
  凌汐被陈卓「扶」着,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脸色惨白如纸,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巨大的屈辱和冰冷的怒火!被李威亲过的脚底,隔着袜子也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触感。她想吐。
  姜娜在角落死死捂住嘴,才没让自己惊叫出声。她看着凌汐那双闪着泪光的漂亮眸子,看着那只被李威玷污后无力垂下的脚⋯才勉强压住那股……让她自己都感到心惊的、阴暗的悸动。
  她看着凌汐。那个总是像月光一样清冷干净的凌汐,此刻被迫躺在沙发上,像一只被折断翅膀、失去生机的白鸟。
  一股混杂着巨大震惊、恶心以及……一种连姜娜自己都唾弃的、阴暗的「快感」猛地席卷了她!那快感并非源于对凌汐的恶意,而是源于一种扭曲的、对「
  完美」被粗暴撕碎、被尘埃玷污的隐秘震撼。看啊,那么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凌汐,此刻不也和她姜娜一样,被踩在泥泞里,被随意亵玩吗?这念头像毒蛇一样钻出来,让姜娜瞬间打了个寒颤,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感立刻压过了那丝阴暗的悸动。
  她没喝酒。这几乎是此刻她唯一清醒的认知和优势。
  就在李威那带着酒臭味的嘴脸又一次几乎贴上凌汐,周围爆发出新一轮更下流的哄笑和口哨的混乱档口——
  姜娜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不像平时的自己。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场地中央那令人作呕的表演上,她像一只无声的狸猫,迅速从矮凳上滑下,飞快地摸到了放着手机的果盘。她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冰凉,却异常稳定地探进去,准确地抓住了凌汐那部冰凉的手机,连同自己那个破手机,一起紧紧攥在手心。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下一秒,在众人毫无察觉的狂欢高潮中,姜娜猛地站了起来!她像一颗从阴影里突然射出的子弹,几步就冲到了场地中央,在李威又一次俯身压下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抓住了凌汐那只冰凉、微微颤抖的手腕!
  「凌汐不舒服!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宿舍!」 姜娜的声音拔得很高,带着一种她自己都陌生的、近乎尖利的强硬,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她的身体因为紧张和用力而微微发抖,却异常坚定地挡在了凌汐和李威之间。
  全场骤然一静。
  所有嬉笑、起哄、口哨声戛然而止。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突然闯入、打破了「游戏」的、毫不起眼的女生身上。错愕、惊讶、被打断兴致的恼怒……各种情绪在那些被酒精浸泡的脸上交织。
  「你他妈谁啊?!」
  「扫什么兴啊!」
  「玩不起就别来啊!」
  「神经病!滚开!」
  短暂的寂静后,是更加汹涌的、带着酒气和戾气的破口大骂!尤其以李威为首,他正玩到兴头上,被姜娜这么一搅,瞬间暴怒,赤红着眼睛就要上前推搡。
  陈卓脸上的玩味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打扰的不悦和冰冷的审视。方艺璇举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
  姜娜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但她死死攥着凌汐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她看到凌汐那双漂亮的眼睛转向自己,里面充满了茫然、劫后余生的脆弱和一丝微弱的、求救般的希冀。
  这眼神给了姜娜最后的力量。
  「走!」 她不再看任何人,不再理会那些谩骂,猛地将凌汐从地上拽了起来!凌汐的身体因为酒精和惊吓而虚软无力,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姜娜咬紧牙关,用瘦弱的肩膀死死顶住她,半拖半抱地,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拨开挡在面前的人,朝着玄关的方向冲去!
  「操!哪来的sb娘们!」 李威咆哮着追过来。
  身后是愤怒的追赶和叫骂,像一群被激怒的鬣狗。姜娜感觉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肾上腺素飙升到了顶点。她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拖着意识模糊、脚步虚浮的凌汐,跌跌撞撞地冲到玄关,一把拉开那扇沉重的门!
  冰冷的、带着新年气息的夜风像刀子一样灌了进来,瞬间吹散了屋里浑浊的热气和令人窒息的欲望。
  姜娜没有回头,死死拉着凌汐,一步跨了出去,然后反手用尽全身力气,「
  砰」地一声将门狠狠甩上!
  厚重的门板隔绝了身后所有的喧嚣、怒骂和那令人作呕的暖光。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以及身边凌汐压抑不住的、带着酒气和后怕的啜泣声。
  姜娜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里,带来刺痛的清醒。她看着身边瑟瑟发抖、泪流满面的凌汐,再看看自己手里紧握着的两部手机——一部冰凉昂贵,一部老旧磨花——刚才那股阴暗的快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她脱下自己那件臃肿但此刻显得无比宝贵的羽绒服,裹在只穿着单薄毛衣、冻得发抖的凌汐身上。
  「没事了,凌汐,」 她的声音带着劫后的沙哑,却异常坚定,「我们走。
  」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8/23 08:08:47

第十一章
  冬夜的风像冰冷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姜娜半拖半抱着意识模糊、浑身酒气的凌汐,站在民宿门口空旷冰冷的马路上。身后那扇厚重的门隔绝了所有的喧嚣与恶意,也隔绝了暖气,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了姜娜单薄的毛衣。
  “车…打车…” 凌汐喃喃着,身体软得像一滩泥,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在姜娜瘦小的肩膀上。
  姜娜咬紧牙关,一手死死揽住凌汐的腰,一手颤抖着掏出手机。打车软件是她不久前才装的,为了找兼职方便。她笨拙地操作着,定位,选择车型……当看到屏幕上跳出的预估价格时,她的心猛地一抽。
  这快抵得上她在网吧熬个通宵的工钱了!
  肉疼的感觉如此清晰,像被针扎了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民宿大门,里面隐约还有音乐和笑闹声传出,方艺璇他们大概又开始了新的狂欢。再看看身边脸色苍白、闭着眼微微颤抖的凌汐,姜娜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狠狠心,按下了“呼叫快车”的按钮。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凌汐的身体越来越沉,意识似乎彻底沉入了酒精的深渊,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姜娜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她,感觉自己的胳膊和肩膀都麻木了。终于,一辆打着“空车”灯的出租车缓缓驶来,像黑暗中的救星。
  司机师傅是个中年大叔,看到两个年轻女孩,尤其一个明显醉得不省人事,皱了皱眉,但还是帮忙拉开了后车门。姜娜几乎是连抱带推地把凌汐塞进后座,自己也狼狈地挤了进去。
  车子启动,暖气开得很足,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计价器开始跳动,红色的数字每一次变动,都像在姜娜的心尖上敲了一下。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被节日彩灯点缀的陌生街景,再看看身边蜷缩着、眉头紧锁、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也带着不安的凌汐,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茫然。
  “谢…谢谢你,姜娜…” 凌汐忽然含糊地嘟囔了一句,眼睛都没睁开,声音轻得像叹息,随即头一歪,彻底醉倒过去,呼吸变得绵长。
  这句无意识的感谢,像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姜娜纷乱的心湖,漾开一点微弱的涟漪。她没说话,只是把凌汐身上那件属于她的、臃肿的羽绒服又往上拉了拉,盖得更严实些。
  一路无话,只有计价器规律跳动的滴答声和引擎的低鸣。终于到了宿舍楼下,姜娜付钱时,让她感觉刚才那笔“巨款”的实感更强了,心口又是一阵闷闷的疼。
  架着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凌汐上楼、开门、回到寂静的宿舍,几乎耗尽了姜娜最后一丝力气。她把凌汐小心地扶到她的床边,帮她脱掉沾着酒气的衣服和鞋子,又用湿毛巾笨拙地给她擦了擦脸和手。凌汐全程毫无知觉,像一尊易碎的瓷娃娃。做完这一切,姜娜自己也累得几乎虚脱,简单洗漱后爬上自己的床铺,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了。梦里似乎还回荡着民宿里的哄笑声。
  第二天一早,姜娜是被一声巨大的开门响动惊醒的。
  天刚蒙蒙亮,宿舍里光线昏暗。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方艺璇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或者说,是跌撞进来的。她身上还穿着昨晚那身惹眼的红色毛衣和短裙,光腿神器上沾着污渍和褶皱。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已花得一塌糊涂,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一股浓烈到刺鼻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香水味、烟草味、浓重的酒气…
  方艺璇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姜娜醒了,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她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甩掉脚上那双小高跟靴子,踉踉跄跄地扑向自己的桌子,抓起水杯就猛灌了几口凉水,水顺着下巴流到脖子上,她也浑然不觉。然后她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几乎瞬间就没了动静,只剩下不均匀的呼吸。
  整个宿舍瞬间被这股浓烈的、属于昨夜放纵残骸的气息所充斥。
  姜娜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她看着对面床上那个蜷缩的、狼狈不堪的红色身影,再看看旁边凌汐床上安静沉睡、依旧有些苍白的侧脸。一种冰冷的疏离感将她淹没。
  她们的世界,光鲜亮丽也好,狼狈不堪也罢,都离她那么遥远。那个充斥着昂贵酒水、精心算计、暧昧游戏和露骨欲望的“格调”世界,是她永远无法理解也格格不入的异域。而她自己的世界,是精打细算的打车费,是网吧里的工钱,是猪哥发来的爆满信息。这两个世界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巨大的鸿沟。
  上午,姜娜顶着睡眠不足的疲惫,准时出现在网吧。推开门,那股熟悉的、混杂着烟味、泡面味、汗味和机器散热风的味道扑面而来。嘈杂的键盘敲击声、游戏里的喊杀声、顾客招呼网管的吆喝声……这些在别人看来可能难以忍受的噪音,此刻却让姜娜紧绷的神经奇异地放松下来。
  “哟,娜娜来啦!昨晚玩得嗨不?” 猪哥朱刚强正叼着烟,麻利地操作着键盘,抬头看到姜娜,黝黑的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黄牙。他穿着件花里胡哨的毛衣,袖子撸到手肘,露出肥粗的小臂,上面还沾了点疑似机油的污渍。
  “还行吧。” 姜娜含糊地应了一声,换上那件暗红色的工作马甲。马甲胸口“蓝极速”的褪色LOGO,此刻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踏实和归属感。
  “嗨啥嗨,累死了吧?看你这黑眼圈!” 猪哥凑近了些,带着点烟草味的气息喷过来,却一点也不让人讨厌,“昨晚可惜你没来,不然能看见我超神甩狙。”他语气里带着点替她惋惜的真诚。
  “嗯,可惜了。”姜娜拿起抹布开始擦拭吧台,听着猪哥絮絮叨叨地说着昨晚的“盛况”,哪个顾客打游戏骂街特别搞笑,哪个机器又出小毛病他搞定了……这些琐碎的日常,一点点冲刷掉她身上昨夜沾染的冰冷和隔膜。猪哥那带着同乡口音的絮叨,让她感到一种朴素的亲切。
  下午回到宿舍时,气氛有些微妙。
  凌汐已经醒了,正坐在书桌前安静地看书,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沉静。方艺璇也起来了,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家居服,正坐在自己桌前对着镜子仔细地化妆,似乎想掩盖掉所有的狼狈痕迹。
  像下定了决心,方艺璇突然放下粉扑,转过身,脸上堆起一个带着歉意的、甚至有点甜腻的笑容,对着凌汐的方向:
  “汐汐,昨晚…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后来会那样…李威他们喝多了就疯,还有那个陈卓学长,也太…太热情了。” 她语气听起来很真诚,眼神却有些闪烁,“你还好吧?后来娜娜带你回来,真是多亏她了。” 她顺带提了姜娜一句,目光却没在姜娜身上停留。
  凌汐翻书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没什么。” 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既没有指责,也没有接受这份歉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方艺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个带着隐秘愉悦的弧度。
  “喂?学长~” 她的声音瞬间变得娇嗲无比,跟刚才道歉时的语气判若两人。她拿着手机,刻意地走到阳台上,还关上了阳台门。
  宿舍里只剩下姜娜和凌汐。凌汐依旧安静地看书。姜娜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去水房。
  阳台的隔音并不好。即使隔着玻璃门,方艺璇那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清晰地飘了进来:
  “……嗯,昨晚是有点累……不过,学长你好厉害哦……”
  “……讨厌!谁要跟你‘深入交流’了……”
  “……地方你定嘛……要安静点的………”
  “……嗯…我也想你……”
  那声音黏腻、娇媚,带着露骨的暗示和毫不掩饰的暧昧。每一个词,每一个上扬的尾音,都像带着钩子。
  姜娜正在叠衣服的手顿住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凌汐。
  凌汐依旧低着头看书,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姜娜默默加快了叠衣服的动作,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宿舍,即使只是去水房洗衣服,冰冷的自来水冲刷着手指,也让她感觉比待在宿舍里呼吸更顺畅。
  在网吧打工的日子,成了姜娜唯一的喘息之地。
  猪哥依旧是那副模样,加上好友以来对姜娜总是格外照顾,重活累活抢着帮她干,还会给她带薯条或可乐。他絮叨着学校里的趣事,抱怨着打游戏的队友,炫耀着自己又赢了谁,偶尔也会笨拙地关心姜娜:“小娜,你脸咋变白了?是不是没吃好?”这些粗糙的、带着傻气的关心,像冬日里劣质但足够暖和的炭火,烘烤着姜娜那颗在冰冷现实中有些瑟缩的心。在他面前,她不需要伪装,不需要担心说错话,不需要计算打车费。她就是姜娜,那个有点土气、有点沉默、有点自卑、需要打工赚生活费的姜娜。而猪哥,似乎也从未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这天傍晚,网吧的晚高峰刚过,喧嚣稍歇。猪哥破天荒地没在打游戏,而是有些局促地站在吧台边,搓着他那双大手,黝黑的脸上似乎比平时更红了些,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正在擦拭键盘的姜娜。
  “那个…小娜…”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发紧。
  “嗯?” 姜娜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你晚上下班…有事没?” 猪哥问得磕磕巴巴。
  “没什么事,回宿舍。” 姜娜如实回答。
  “那…那…” 猪哥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猛地抬起头,眼神带着一种近乎莽撞的真诚,“我…我想请你…请你出去吃个饭!就…就学校后门那家,新开的麻辣烫!听说味儿可正了!”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相对安静的网吧里显得格外突兀,引得旁边几个熟客都好奇地看了过来。猪哥的脸瞬间涨成了酱紫色,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期待,像个等待审判的孩子。
  姜娜愣住了。请吃饭?还是男生主动提的?这在她的人生里,是从未有过的,姜娜心里某个角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猪哥像是怕被拒绝,又急吼吼地、语无伦次地补充道:“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觉得你人特好!特实在!不像…不像有些人,花里胡哨的…我就稀罕你这样儿的!” 他憋了半天,终于把“稀罕”两个字吼了出来,声音震得吧台上的灰尘似乎都跳了一下。
  网吧里彻底安静了。那几个熟客都憋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出。姜娜的脸也“腾”地一下红了,一直红到耳根。猪哥的表白,土得掉渣,毫无技巧,甚至带着点傻气,用词也粗糙直白。没有浪漫的烛光晚餐,只有校门口新开的麻辣烫;没有深情的眼神,只有一张紧张成酱紫色的脸和一双不敢抬起的小眼睛。
  可就是这份土气,这份莽撞的真诚,这份毫不掩饰的“稀罕”,像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冲垮了姜娜。
  眼前的猪哥,笨拙,黝黑,矮胖,穿着可能不便宜但土得掉渣的衣服,在大专上学,约她吃麻辣烫。但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好像只有纯粹的、滚烫的真诚。他“稀罕”她,不是因为她穿什么牌子,不是因为她认识什么人,仅仅因为她是“姜娜”,是那个在网吧里打工的姜娜。
  一种没有过的、被珍视的感觉,像破土而出的嫩芽,在姜娜干涸的心田里悄然滋生。这份珍视,如此朴素,如此接地气,带着麻辣烫的烟火气和网吧键盘的灰尘味,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暖。
  她没有犹豫太久,在猪哥紧张得快要窒息的目光中,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嗯,好。”
  猪哥猛地抬起头,酱紫色的脸上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眼睛瞪得溜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你答应了?”
  “嗯,麻辣烫是吧?我下班就去。” 姜娜脸上还带着红晕,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这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褪去了平日的局促和茫然。
  “哎!好!好!我等你!我先去占座!那家可火了!” 猪哥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像个中了彩票的孩子,黝黑的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转身就往网吧外冲,连脚步都带着雀跃。
  看着猪哥消失在门口那欢快得近乎滑稽的背影,听着网吧里熟客善意的哄笑声,姜娜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心里那片冰冷的疏离感,似乎被这股接地气的暖意融化了一角。
  也许,属于她的世界,不在那些光鲜亮丽的聚会里,不在那些充满算计的目光中,而就在这里,在弥漫着泡面味的网吧,在校门口热气腾腾的麻辣烫摊前,在一个皮肤黝黑、笑容憨傻、会大声说“稀罕你”的猪哥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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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8/23 08:09:14

第十二章
  校门口那家新开的麻辣烫店生意火爆,人声鼎沸,蒸汽缭绕。油腻的桌面,塑料矮凳,空气里弥漫着牛油、花椒和各种食材混杂的浓烈气味。朱刚强显得异常兴奋,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笨拙而殷勤地给姜娜夹菜,堆满了她的碗。
  “娜娜,你尝尝这个牛百叶!煮得刚刚好!”“这个蟹柳也不错!多拿点!”“够不够?要不要再加份面?”
  他声音洪亮,在嘈杂的环境里也清晰可闻。姜娜坐在他对面,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食物,心里有点局促,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重视的、晕乎乎的暖意。他喜欢她,这感觉如此真实,驱散了元旦那晚令人作呕的记忆。她小口小口地吃着,辣得嘴唇发麻,心里却像被温水泡着。
  吃完饭,时间还不算太晚。冬夜的寒风凛冽,吹散了身上的麻辣烫味。两人并排走着,离得不远不近。朱刚强似乎有些躁动,脚步慢了下来,搓着手,欲言又止。
  “娜娜”他声音低了些,带着点试探和紧张,“那个⋯宿舍..关门了吧?”
  姜娜一愣,下意识看了眼手机:“还..还有半小时。”
  “哦.”朱刚强应了一声,沉默地走了一段。昏黄的路灯把他矮胖的身影拉得有些变形。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停下脚步,转向姜娜,眼神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亮,带着一种近乎原始的渴望和恳求。
  “娜娜,”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有点发紧,“我我不想让你回去了。外面⋯.外面太冷了。”这个借口拙劣得近乎可笑。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更低,也更迫切:“附近有旅馆。就…就坐一会儿?暖和暖和?保证不做什么!真的!”他的眼神热切得像烧红的炭,紧紧锁着姜娜。
  那里面混合着紧张、期待,还有一丝姜娜无法忽视的、属于男性的强烈欲望。姜娜的心跳骤然加速,虽然从农村出来,但她当然明白“坐一会儿”意味着什么。恐惧瞬间缠绕上来——对未知的恐惧。旅馆?那种地方,她只在电影里见过,总是伴随着混乱和不堪。
  然而,一股更强大的力量瞬间压倒了恐惧—她害怕失去他。
  朱刚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如此直白地表达喜欢她的人。他带她吃麻辣烫,笨拙地关心她,在网吧里维护她。这份朴素的温暖,是她在这个冰冷城市里唯一的依靠。她太害怕了,害怕拒绝会让他失望,害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珍视会像肥皂泡一样破灭。她不敢想象失去他后,自己将如何面对大学里那令人窒息的两个世界,如何独自一人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挣扎。恋爱脑疯狂滋长,缠绕住理智,开出自我牺牲和奉献的花朵。为了留住这份温暖,这点微光,她愿意付出代价。未知算什么?只要他还要她,只要他还“稀罕”她。
  “⋯嗯。”姜娜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乎被寒风瞬间吹散。她不敢看朱刚强的眼睛,低垂着头,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运动鞋尖。
  朱刚强的脸上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一种得偿所愿的激动。他几乎是立刻抓住了姜娜的手腕,声音都带着兴奋的颤抖:
  “走!娜娜!我知道一家!干净又便宜!”
  他拉着姜娜,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灯光更加昏暗的小巷。巷子深处,一个闪烁着廉价霓虹灯牌的“温馨旅社”映入眼帘。推开那扇沾满指纹的玻璃门,一股混合着劣质消毒水、陈旧地毯和隐约霉味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前台是个打着瞌睡的中年妇女,眼皮都没抬,收了钱,扔过来一把带着油腻感的钥匙。
  房间在三楼走廊尽头。狭小、逼仄。一张铺着疑似白色床单的双人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床头墙壁上有几块可疑的深色污渍。一个老旧的电视机,一个吱呀作响的空调。空气里那股消毒水味更浓了,也掩盖不住残留的、属于陌生人的体味和情欲的气息。隔音极差,隔壁隐约传来电视声和咳嗽声。
  姜娜站在门口,手脚冰凉,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她。
  朱刚强却显得很兴奋,反手锁上门,动作带着一种急不可耐的粗鲁。“娜娜.”他转过身,眼神像饿狼一样盯着她,之前的紧张和笨拙消失无踪,只剩下赤裸裸的欲望。他猛地扑上来,带着麻辣烫残留的气味和浓重的汗味,把姜娜紧紧抱住,滚烫的嘴唇胡乱地印在她的脸上、脖子上。
  姜娜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木头,大脑一片空白。朱刚强的力气很大,手臂像铁箍一样勒得她生疼。他的吻毫无章法,带着啃噬的力道,胡茬扎得她皮肤刺痛。他的手急切地在她身上摸索,隔着衣服用力揉捏着她瘦小平板的胸脯,生硬而粗暴。
  “别.猪哥..我害怕”姜娜终于找回一点声音,带着哭腔。
  “别怕,娜娜.我稀罕你..稀罕死你了”朱刚强喘着粗气,含糊地回应着,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一边啃咬着她的锁骨,一边粗暴地拉扯着她的衣服。劣质毛衣的领口被扯得变形,姜娜像一只落入陷阱、无力反抗的小兽,瘦弱的身体在他矮胖却结实的压制下瑟瑟发抖。他像一座煤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衣服被一件件剥落,扔在肮脏的地毯上。姜娜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身体暴露在昏暗灯光下,肋骨清晰可见,胸脯像未发育的小女孩。皮肤因为寒冷和恐惧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与之形成触目惊心对比的,是朱刚强脱光后那肥胖黝黑的身躯—圆鼓鼓的肚子堆叠着,粗壮的手臂和短腿,皮肤粗糙黝黑。而最让姜娜感到恐惧的,是他两腿间那早已昂扬勃发的家伙—粗壮、狰狞、紫红色,像一根丑陋的、充满力量的凶器,尺寸惊人,和他矮胖的身材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反差。
  姜娜只看了一眼,就吓得闭上了眼睛,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要晕厥过去。这…这东西….会要了她的命吗?
  朱刚强没有任何前戏,也没有任何安抚。他急不可耐地分开姜娜僵硬颤抖的双腿,那粗壮的、滚烫的家伙抵抵在她干涩紧闭的入口。他腰身猛地一沉,用尽全身力气往里顶!
  “啊—!!!”一阵从未体验过的、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从下身炸开!姜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像被利刃贯穿般猛地向上弓起!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太疼了!仿佛身体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那粗壮的异物带着野蛮的力道,强行撑开从未被探索过的、稚嫩紧窄的甬道,毫无怜惜地长驱直入!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部被强行撑开、摩擦、撕裂的每一个细节!火辣辣的疼痛席卷了所有神经!
  朱刚强似乎也被这极致的紧致和阻力刺激得倒吸一口冷气,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即被更强烈的征服欲和快感驱使。他喘着粗气,无视姜娜痛苦的呻吟和泪水,开始用力地抽动起来。每一次进出,都伴随着剧烈的摩擦和更深层的撕裂痛楚。他的动作毫无技巧,只有原始的冲撞,像一头在泥泞中拱食的野猪,沉重而粗暴。那粗壮的鸡巴在她体内横冲直撞,顶得她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他粗糙的大手用力抓捏着她瘦弱的臀部和不大的双乳,留下青紫的指印。
  姜娜疼得眼前发黑,指甲深深掐进他肥胖汗湿的后背,留下几道血痕。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再发出痛苦的哭喊,只有破碎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溢出。身体像暴风雨中的小船,被一次次凶猛地撞击、贯穿。她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交合处不断涌出,顺着大腿内侧流下,黏腻而湿热——那是她的血。
  好疼⋯.真的好疼⋯.疼得她想死
  但是,她不能推开他!不能反抗!他是猪哥,是唯一稀罕她的人!如果她表现不好,如果他觉得她麻烦,觉得她不解风情,他是不是就不要她了?是不是又会只剩下她一个人,回到那个冰冷孤独的世界?
  为了留住这份喜欢,这点微光,再疼也要忍着!这是她的献祭,是她证明自己值得被爱的方式!身体的疼痛似乎成了爱意的等价物,越疼,仿佛就越能证明她的付出和忠诚。
  于是,她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身体,努力迎合着他粗暴的动作,尽管每一次撞击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她伸出手臂,颤抖着环抱住朱刚强肥胖汗湿的后背,发出一些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破碎的呻吟,试图取悦他,试图证明自己“可以”。
  不知过了多久,像一场漫长的酷刑。朱刚强发出一声低沉的、满足的嘶吼,身体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将那滚烫的、带着腥气的液体狠狠灌注进她身体深处。然后,他像一座倾倒的肉山,重重地压在了姜娜瘦弱的身体上,喘着粗气,汗水滴落在她同样布满汗水和泪水的脸上。
  剧痛和沉重的压迫感让姜娜几乎窒息。她感觉自己像被一辆卡车碾过,浑身散了架。下身火辣辣地疼,温热的血液还在不断渗出,浸湿了身下廉价粗糙的床单。
  朱刚强很快翻到一边,满足地长舒一口气,姜娜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黑暗中,只有隔壁隐约的电视声。身体像被撕裂重组过,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滑落,没入肮脏的枕头。
  就在这时,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微弱地亮了一下。一条微信提示。
  她艰难地侧过身,忍着下身的剧痛拿起手机。
  是凌汐。
  【凌汐】:姜娜,你还好吗?没回宿舍?
  姜娜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凌汐..她竟然会注意到自己没回去?在这个混乱的夜晚,在她承受着身体剧痛和心灵扭曲的此刻,这条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带着一丝疏离却真实的问候,像一道微弱的光,短暂地刺进了这个无人在意的角落。
  她颤抖着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编造了个拙劣的借口:
  【姜娜】:嗯,在亲戚家,有点事,明早回。谢谢。
  发送。
  身体的疼痛依然清晰,下身的黏腻感挥之不去。
  他“要”了她。他“属于”她了。
  这份疼痛,是她为他付出的证明,是她被爱的代价。
  虽然疼…但,值得吧?
  她蜷缩起疼痛的身体,依偎在朱刚强散发着汗味和体味的身旁,在廉价旅馆的污浊空气里,带着一身伤痛和一种扭曲的自我安慰,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未完待续】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8/24 08:31:46

第十三章
  和朱刚强确定关系后,姜娜的世界仿佛被涂上了一层暖色调。
  那种被爱、被需要的感觉,像一剂强效的麻药,暂时麻痹了她进到大学来后的格格不入。
  她全身心地依赖着朱刚强带给她的、朴素却实在的「美好」。
  恋爱真美好啊。
  猪哥会给她带饭,会在她下班时在网吧门口等她,黝黑的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
  他会絮絮叨叨讲他家的事情,讲他未来的「宏图大志」
  (无非是用家里的钱开个小维修店),虽然那些计划在姜娜听来遥远又模糊,但她喜欢听,喜欢看他眼睛里闪着光的样子。
  在他面前,她就是姜娜,不需要精致,不需要昂贵,甚至不需要太多言语。
  这种被全然接纳的感觉,填补了她内心巨大的空洞。
  然而,这份「美好」的另一面,是夜晚的索取。
  朱刚强精力旺盛得惊人。
  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急切地拉着她去校外那个廉价的小旅馆。
  他对她的身体有着近乎贪婪的渴望。
  他的鸡巴确实粗大,约莫有二十公分,紫红色的棒身上盘根错节,和身形全然不匹配。
  朱刚强几乎没有什么前戏,他的爱抚总是直奔主题,带着一种急躁的、纯粹生理性的冲动。
  从传统的传教士,到试图让她跪伏,再到把她一条腿扛在肩上,每一次体位转换都伴随着生涩的摸索和姜娜身体被强行摆弄的僵硬感。
  他动作大开大合,每一次都带着沉甸甸的份量感,像打桩机般夯入深处。
  房间里充斥着肉体猛烈碰撞的黏腻声响、猪哥粗重如牛的喘息、以及姜娜压抑在齿缝间的、破碎的呜咽。
  一晚三四次。
  每一次都如同第一次般带着强烈的胀痛和不适。
  姜娜感觉自己像一片被狂风骤雨反复蹂躏的叶子,又像一块被反复捶打、试图塑形的生铁。
  她的身体被强行打开、填满、撞击,每一次猪哥达到顶峰时那声满足的低吼和身体的剧烈颤抖,都让她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然而,奇异地,姜娜的心底深处,却并非全然是痛苦和抗拒。
  在猪哥那毫无技巧、甚至带着粗鲁的占有中,在他每一次结束后紧紧抱着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般的笨拙拥抱里,在他看着她时那种毫不掩饰的、带着痴迷和满足的、亮得惊人的眼神里?姜娜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强烈需要和占有的感觉。
  「小娜,你真好。他常常在结束后,带着浓重的睡意和满足,含糊不清地嘟囔,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汗湿的肩头。
  在猪哥这里,她成了他世界的中心,是他笨拙而热烈的情欲投射的唯一对象。
  她慢慢开始适应。
  适应那惊人的尺寸强行撑开身体带来的、从尖锐撕裂到深沉胀痛的转变。
  适应猪哥那毫无章法、全凭力气的冲撞节奏。
  适应他汗津津的沉重身躯压下来的分量。
  适应每一次结束后身体的酸软和小穴的隐隐作痛。
  身体的记忆是强大的。
  在猪哥持之以恒且频率极高的开拓下,姜娜的阴道逐渐适应了那远超常理的粗壮。
  最初的撕裂感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钝性的胀满感取代。
  她的快感,不只是来自肉体本身。
  那持续的摩擦和撞击带来的,更多是一种被填满的生理反应,她的高潮,更多是心理上的—是看着朱刚强在她身上大汗淋漓、发出满足的低吼时,那种被需要、被占有的强烈感觉。
  是事后他把她搂在怀里时,那份被爱着的踏实感。
  为了这份心理上的满足,她默默忍受着身体的不适。
  她告诉自己,这是恋爱的一部分,是正常的。
  她努力放松身体,去适应他那异于常人的尺寸,像适应一种新的、带着疼痛的生活方式。
  渐渐地,那种尖锐的疼痛变成了熟悉的钝感,身体的抗拒也变成了麻木的顺从。
  只要他能继续爱她,这点痛,算什么呢?
  她从未在宿舍主动提起过恋爱的事情。
  只是几次夜不归宿后,凌汐在某个清晨,趁着方艺璇还在蒙头大睡,轻声问过她:「姜娜,你最近…还好吗?晚上要注意安全。」
  那眼神里是纯粹的关心,没有窥探。
  姜娜心里一暖,又带着点羞赧,最终还是在微信上,用最简短的语句告诉了凌汐:「嗯,我谈恋爱了。」
  凌汐只回了一个温和的微笑表情:「嗯,知道了。保护好自己。」
  但这份朴素的「美好」,开始悄然变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朱刚强的话语里,开始掺杂进一些让姜娜心头一紧的东西。
  「娜娜,你看你这衣服都旧了,也就我不嫌弃你。」
  「你们莲大的是不是都瞧不起我们大专的?也就我对你这么真心实意了。」
  「我对你多好啊,给你买吃的,还陪你,你就得听我的。」
  「你不跟我出来?是不是看上你们学校那些小白脸了?我就知道!」
  起初,姜娜只当他是没安全感,是笨拙的表达。
  她还会笨拙地解释:「没有,我没有嫌弃你。」
  「我只要你。」
  但朱刚强似乎尝到了甜头,这种带着贬低和控制的言语越来越频繁,像细密的针,一点点扎进姜娜本就脆弱的自尊里。
  他的「好」开始变得有条件—你必须听我的,你必须满足我,你必须证明你只属于我。
  是啊,她生得普通,家境不好,穿着土气,除了猪哥,还有谁会真心爱她呢?
  他对她好,她就应该感恩戴德,应该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包括每晚无休止的索取。
  她越来越害怕失去他,失去这份她赖以生存的爱和认可。
  临近期末考试,冲突终于爆发。
  连续几晚的折腾加上复习的压力,姜娜感到身心俱疲。
  这天晚上,朱刚强又发来消息:「老地方,等你。」
  姜娜看着摊开的复习资料和隐隐作痛的下身,第一次鼓起勇气,在微信上回复:「老公,今晚不去了行吗?马上考试了,我想在宿舍复习…」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过了十几分钟,朱刚强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声音又冷又硬,带着压抑的怒气:「复习?跟我在一起耽误你复习了?我就知道!你们大学生,书读多了心就野了是吧?」
  「不是的,我…」
  「不是什么不是!姜娜,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就这么对我?连陪我都不愿意了?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了?是不是有别人了?」一连串的质问像冰雹一样砸过来。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是太累了,想看书。」姜娜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累?跟我在一起让你累了?呵,看来我对你太好了,让你觉得我可有可无了是吧?」
  朱刚强的声音充满了受伤和控诉,「行,你复习吧!以后都别来找我了!我算看透了,你们这种人,根本不懂珍惜!」
  「不要!猪哥你别生气!」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姜娜,比身体的疼痛更让她难以承受。
  朱刚强要抛弃她?这个念头让她瞬间崩溃,眼泪涌而出,「我去!我马上就去!你在那等我!求你了猪哥,别不要我……」
  她语无伦次地哀求着,仿佛失去了他,她就失去了一切存在的价值。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朱刚强似乎「心软」了的声音:「那你快点。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这原谅的话语,像给溺水的人递了一根稻草。
  姜娜胡乱地擦了把眼泪,抓起书包就冲出了宿舍。
  在昏暗的楼道里,她撞上了一个人。
  是凌汐。
  看到满脸泪痕、神色仓惶的姜娜,愣了一下,随即关切地问:「娜娜?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姜娜此刻满脑子都是朱刚强那句「别找我了」
  巨大的恐慌和委屈让她急需一个出口。
  她哽咽着,带着哭腔说:「是。是猪哥。他生气了…他说我不要他了。」
  凌汐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和慌乱的神情,眉头微蹙,声音温和但清晰:「姜娜,如果他真的在乎你,就不会因为你复习考试而生气,更不会说这种让你难过的话。
  恋爱应该是互相理解和支持的,不是这样的…你值得被好好对待。」
  她伸出手,似乎想擦掉姜娜的泪水。
  但这句话,此刻在极度敏感的姜娜听来,却完全变了味。
  「你值得被好好对待」这是在说猪哥对我不好?她凭什么这么说?她懂什么?她那么漂亮,那么多人喜欢她,她怎么能理解我的害怕?她是不是…是不是见不得有人爱我?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就不配被人爱?一股强烈的、被误解和刺伤的委屈混合着偏执的愤怒,猛地冲上姜娜的头顶。
  她猛地甩开了凌汐伸过来的手,带着哭腔喊道:「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
  猪哥对我很好!他是爱我的!只有他爱我!你别管我!」
  说完,她看也不看凌汐错愕的眼神,转身就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校门口的方向冲去,仿佛奔向的不是那个让她身体疼痛的男人,而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名为被爱的幻影。
  楼道里,只剩下凌汐站在原地,看着姜娜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精致的面庞上眉头紧锁。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姜娜绝望的哭喊和奔向深渊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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