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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他好像其实会谈恋爱
包厢门大开,刘玉把简行舟推在前面挡灾。
“快点啊你!磨磨蹭蹭地干什么!”
他一手抛动车钥匙一手插兜,脚下扎根似的一动不动,刘玉费了吃奶的劲儿才把他推动一步,刘海散乱,卷发挡在脸侧。
“是不是不走?”
简行舟淡淡斜她一眼:“走去送死?”
刘医生没有一点愧疚:“这不是你该做的?”
她还像四年前一样任性骄纵,指使起人来理所应当,典型的“你有难我先跑”,却怎么看怎么让人欢喜。
“前女友也在包括范畴?”
刘玉双手叉腰狠狠一皱眉头:“做不做!不做你就走!”
简行舟定定看了她几眼,眼神莫名令人发怵,刘玉发火的底气都快不足了,他突然俯身,一口咬上昨夜舔了很久的耳朵。
“啊!”刘玉尖叫。
“做。”他唇角微挑,“我的回答,和你昨晚骑在我身上时一样。”
两人闹了半天才进门,聆泠已经坐立不安到心里发慌,这顿饭怎么看怎么像鸿门宴,她屡次想起身,总是被湛津按下。
这个男人就一直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儿,偶尔把玩聆泠嫩白如玉的手,他对那只戴了戒指的尤其喜欢,手指反复嵌进去又松开,把她玩到手指发麻。
聆泠既希望刘玉快点进来又害怕她现在出现,湛津虽对她们的对话不予评价,但聆泠知道,他一定听见了,所以刘玉说出“他一定脚踏两条船”的时候她才会立刻打断——“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吧”,说这句话时,还小心地瞟了眼右上方不明显的监控。
她只知道这一个,其余的还没发现。现在说坏话时也总是很害怕,总感觉湛津在对面看着她。
简行舟被刘玉盾牌似的推进来,脸上懒懒散散地笑,自然找座位坐好,拉过刘玉,手一扯挨在自己身旁。
两个女孩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脑袋一个比一个埋得低,湛津举起与聆泠交握的手,石破天惊:“我们要结婚了。”
刘玉瞪大了眼,简行舟挑眉:“所以这算是订婚宴?”
“算感谢。”湛津表情不变,示意上菜,“不然总有人怀疑我脚踏两条船。”
背后造谣那个人低头,故作不在意地轻哼。
简行舟举杯,“那先恭喜。”
湛津回敬,仰头饮尽。
刘玉趁机在一旁对聆泠挤眉弄眼,可胆小鬼听话得连头都没抬起来过,手一直被湛津牢牢牵在桌下,乖顺可怜得,看得她爱怜心起。
又要不顾一切替人出头,简行舟附耳:“再惹生气了,我打不过他。”
刘玉瞪一眼过去,愤愤不平:“要你有什么用。”
对方不在意地笑笑,风流潇洒模样,推杯换盏间同湛津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一顿饭结束,时间还早,照理说应当还有娱乐活动,可湛津好像只是请他们吃顿饭,聆泠脑里的恐吓、算账都没有,他和简行舟说了几句话,打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哑谜,最后分开时还想说什么的刘玉被简行舟带走,只是看了眼手机,上一秒还张牙舞爪的刘医生就憋屈地乖乖顺从。
湛津也牵住聆泠手,“走吧。”
“去哪儿?”
“去一些要结婚的人们常去的地方。”
— 夜幕降临,霓虹闪烁,市中心的江边一带最是热闹,人潮涌动,散步的人比比皆是。
聆泠被湛津牵着手挨着河道走,晚风徐徐轻撩裙摆,亲密紧贴毫无嫌隙,偶尔蹭过他黑色外衣。
拉开敞着,潇洒恣意。
聆泠能察觉到有几双眼睛悄悄瞥向这里,也跟着偏头,抬眸望去。
锋利流畅的下颌,轮廓清晰分明,唇平平抿成一条线,眼神淡泊,眉峰冷硬——夺目的酷帅模样。
她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多视线黏着,也很认同,倘若她作为一个陌生人遇见,也免不了会多看几眼。
高、帅、家境优越,如同中头奖,心里空落落的,总有些不切实际。
湛津像是发现了目标,牵着聆泠快步走过去。
清风撩在他发梢,剑眉星目亮得晃眼。
“帅哥,试试吗?”老板笑盈盈递过玩具枪,橙色枪支握在湛津手上。
把玩着试了试,他偏过头笑,“想要哪个?”
聆泠很少见他这般意气风发,不禁晃神。
“那个熊好不好?”湛津一指top1下那个巨大玩偶,不待回应,抬枪,瞄准。
第一排消灭。
旁边观看的小孩惊呼,老板笑着拍拍第二排。
“砰”、“砰”、“砰”—— 接连叁发,子弹却好像调了方向,气球落地的瞬间反向的某颗心脏好像也在震颤,砰砰跳,时间停滞。
“哇——”小男孩鼓掌。
老板已经在取那个玩偶。
纸板随着枪响一格格破掉,空瘪下来的气球随风摇晃,枪声中夹着爆破声响,还剩最后一个时,他突然叫:“聆泠。”
聆泠抬眼看去,白炽灯下,湛津浓眉冷眸。
光越亮他肤色的白皙越明显,骨骼立体皮肉紧实,鼻梁高耸折下一道阴影,微微的驼峰,显得成熟又有魅力。
他叫了聆泠,却并不看聆泠,眼尾睫毛几乎垂到那粒小痣,瞄准最后一个气球,射击—— “生日快乐。”
“砰”,气球和她的心同时爆破。
— 女孩抱着一个半人高小熊漫步走,湛津插兜跟在她身后,另一手拎了满满一筐小玩偶,章鱼、兔子、唐老鸭……各种角色都有。
聆泠转身,倒退着走。
“今天不是我生日。”
“是吗。”
风吹动发丝黏在唇上,她又涂了那个唇釉,黏糊糊地闪着光。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个生日?”
她是二十二年前的今天出生,可登记信息时为了早读书改大了几个月,身份证上的一直是错误日期,家里人懒得记,干脆将错就错一直给她过错误的生日。
她从来没跟湛津提过,他们也早已一起庆祝过二十二岁生日,可刚才他拿下那个小摊上最大的玩偶送给她做生日礼物,聆泠不得不承认,那一瞬她很心动,甚至有想落泪的冲动。
廉价也好,缺爱也好,她从来没在正经生日这天收到过一份正经礼物,唯一听到一句有关“出生”的祝福,是妈妈说的:你不该庆祝,因为你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
她为此愧疚了很久,直到弟弟出生后,她才知道,原来受难日是相对的。
同样的生育危险,可是结果不同,于是受难也会变得很幸福。
湛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不紧不慢保持着距离,满满一筐玩偶在他手上看起来很滑稽,他们在路灯下站定,四周寂静。
偏离热闹中心,只有飞蛾共舞,一高一矮两道细长影子纠缠在一起,像他们的关系,只在无人处亲密。
湛津慢慢走近,玩偶被他拿出堆在聆泠怀里,本就重负的手臂更是雪上加霜,她屈膝维持平衡,努力不让玩偶掉下去。
“湛津!”
“自己的东西自己拿。”
她觉得这个人有点蛮不讲理,“是你要给我抓的!”
“我没让你夹那些东西!”
“那我抓到时你高兴吗?”
“你!”聆泠憋屈,白色的小兔摇晃个不停,她只能靠近,让自己贴在湛津怀里。
这样才能阻止它们全掉落在地。
“你拿回去,我不要了。”
“我已经送出去了。”
“那我退回来还不行吗!”好没风度,居然让女孩子自己抱东西。
两道人影融在一起,已经黏成一团分不清,湛津单手插兜站在原地,身材颀长,身形高大。
满怀的玩偶成了阻隔,他说:“不行。”
聆泠莫名觉得委屈,就像得到了一颗糖,却发现只是泡影。
兔子要掉在地上,半空中坠入男人手掌。湛津握住放在聆泠头上,和满堆玩偶一起,将聆泠拥入怀里。
她不能动,否则兔子会掉。
所以侧耳听着湛津猛烈的心跳。
“不能退回来,因为我已经送给你。”
“美好的东西在你手上才会有意义。”
“生日快乐聆泠,我很感激你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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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他好像是个坏蛋(69互口•上)
灯光照亮房间,聆泠从外套里钻出来,她被湛津放在沙发上等待,男人则自己去了卫生间,处理被吐了一身的黑T。
好在是在楼下才吐,好在没有大面积吐在身上,她只是被抱下来时颠得有点头晕,想去垃圾桶旁,却没来得及。
下车时还在抓着座椅叫刘叔,说明天我不去上班了,不用来接我。
新来的司机小王尴尬笑笑,湛总挥手,让他麻溜走。
聆泠抱着湛津叫一一,一步路不愿走,非要趴他背上,没走几步就叫头晕—— “呕——”她犯错了。
不知道男人心情好不好,反正她一脑袋被蒙上了黑色外套,小孩一样被抱坐在手臂上,靠着肩膀:“慢点慢点……我要晕——”
掉了。
“呕”一声,她又吐了。
抱着的结实臂膀隐隐感到用力,聆泠屁股上被揍了一下,湛津声音像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坐好。”
她闭嘴,乖乖趴在肩上。
一到家湛津就冲进浴室洗澡,聆泠在外套里把自己脱光,她觉得温度太高自己受不了,想去找空调,却把投影仪打开。
拿错遥控器了,又丢下,摇摇晃晃跑到自己的小猫房,被地毯绊倒,“哎哟”一下。
湛津围着浴巾就出来到处找,在沙发背后发现她,聆泠裹着他的黑色外套,长腿白皙,光裸地支在地毯上。
她连内裤都脱了,不害臊地挂在沙发上,见着湛津就叫主人,跪起来,要脱外套。
那香艳光景看一眼就受不了,湛津别过头,让她坐好。
聆泠晕乎乎地躺下,最后还要主人俯下身来抱她,带着水汽的臂膀温热有力,轻嗅一下,还有沐浴露清香。
她一挥手就把浴巾撤掉,湛津已在发火边缘,垂眸就见到一双圆圆眼闪闪地看着他,卖乖的可怜样,最后只忍耐着把人往床上抱。
聆泠扒着门框不愿进去,委屈巴巴地说要去小猫房,湛津低声问为什么非要去哪儿,女孩左右张望,悄悄示意他附耳。
她这模样倒像做贼,湛津顿了顿,还是倾身,聆泠以手掩在耳侧:“这里有主人,我不想跟他睡。”
温度骤降。
湛津低声:“为什么?”
“他要睡我!”女孩小声分享,“他总是不好好睡觉,一喝醉就弄我,我不想跟他在一间房,要自己睡,远离他。”
湛津沉默了两秒,聆泠滑溜溜地挂在他身上,她醉酒后手臂也使不上劲,低声惊呼:“我要掉下去啦。”
“你很讨厌他?”
“也不是啦。”两条嫩白的腿在臂上晃,聆泠摇头晃脑,“只是时间太长了,我有点受不了。”
“那怎么不打他?”
她突然有点害羞,装模作样地东张西望,耳根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其他,红到脸颊,大眼水汪汪。
“因为他好看。”羞赧地搅着头发,“我喜欢好看的东西。”
说罢才觉得害臊,“你不可以说出去哦。”
男人不应承她的话,只是默默走到小猫房,开门时逆着头顶灯光,自然垂落的额发遮盖眉梢。
他保证着不会放主人进来,然后又问:“那我可以吗?”
聆泠定睛仔细瞧了瞧,虽然朦朦胧胧也能感觉出很俊俏,她喜欢好看的东西和人,点点头,“你可以来。”
— 夜深人静,树影婆娑。窗帘半敞倾泄一室月华,冷冷打在纤腰上,乌发雪肤如同湖中水妖。
两团绵乳晃荡,轻轻贴上胸膛,乳粒摩擦时女孩更是软着身子喘叫,五指抚上脸颊,强迫男人看她。
湛津闭着眼,五官立体如刻画。
聆泠描摹着每一个部位,伏到耳畔问他:“你热不热啊?”
湛津不答,她自言自语:“我觉得好热啊,你是不是把温度调高了?”
被子在拱动中松松从背上滑下,女孩的肌肤细腻柔滑,湛津握住纤腰腰垂眸对视,聆泠吹气:“好热啊,是不是?”
黑眸沉沉看着她,眼神在发烫。
“我们把裤子脱掉吧?”舌尖润湿唇瓣,她轻咬下唇,“我帮你。”
移到胯部的手被按住,男人手掌也滚烫,那双含情眼却依旧平静无波,不置一词,唇角冷硬。
聆泠鼻尖蹭蹭脸庞,“我好热啊。”
她今晚说了太多遍这句话,哪怕已经脱光,还是燥热到无法睡着。
指尖轻轻柔柔地在胯下打转,感到肉物也开始膨胀变大,他的内裤根本兜不住这么大的东西,她想帮忙,让他也像自己这样不被束缚。
假正经。
明明刚洗完澡,偏偏要只穿着内裤躺下,难道这样就不算冒犯了吗?
聆泠身体里的酒精持续发酵,呼出的鼻息也腻得让人心痒,偏偏就是有人不上当,把她手拿出来,只垂眸凝望。
他真好看呀。
聆泠描摹眉眼,“我们做吧。”
“你酒品很差。”
树影摇晃到女孩背上,斑驳陆离,更衬得她像个勾魂女妖。
“喝醉了就闹我,和上次一样。”
聆泠听不懂他的话,只知道自己想要就要得到,湛津终于开口后她更卖力地缠他,小脸贴在下颌处,指尖柔柔划。
“我想舒服一下。”
“热得我都出汗了,”两粒乳珠使劲磨,“不信你来摸一下。”
她都没给湛津思考时间,直接拉着手往胸上放,本就蹭到硬挺的乳珠石子一样顶在手掌,汗没摸到,倒是摸到有人在发骚。
湛津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就让她把自己的手掌当玩具,手指那么长也不知道抓一下,她急了,逼也跟着在胯下蹭。
被子已经滑到腰上,翘臀在里面慢慢耸动,女孩锲而不舍的努力终于让被子也滚到床下,凉风不仅没降温,反而让她更烦躁。
好热,好像找个方法释放。
私处像挨着一团火,越是炽热越是不舍得放下。
聆泠再努力也蹭不掉黑色内裤,徒劳紧贴着隔靴搔痒,肉棍已经硬到把裆部鼓起一个大包,她用男人的大掌揉奶,一下下浪叫:“好热啊……很热……”
胯部一顶就让她歇菜,整个人坏了似的瘫在身上,小屁股翘翘的抖着抽搐,淋湿男人裤裆,突出巨物形状。
湛津插进去转了下,抽出又糊在聆泠脸颊,差一点就沾湿浓密睫毛,轻佻地拍了拍,眼神浪荡,“也不是很热嘛,下面这么多水。这样还不够降温?”
聆泠张着嘴要去含,男人掐住她凑近的脸,湿哒哒的指头就捏在柔软腮帮上,女孩眼神迷离,明眸水汪汪。
“真是喝醉了啊。”他叹口气把人抱好。
两手扶在肋下让聆泠坐直身子,她摇摇晃晃,胸前也跟着荡漾。
胯着肩膀很没力气的模样,长发及腰,肌肤白得像只雪色布偶猫,垂头丧气,迷迷糊糊。
“来吧。”湛津拿过手机。
镜头对准女孩泛红的脸,“说一下你要干什么。”
她懵懂的眼睛在镜头里眨,好奇地盯着像一只小猫,湛津想了很久的愿望突然被满足,倒有点血液沸腾了,却还没忘了正事。
“把你刚刚想做得事说一遍,省得明天又说我趁人之危。”
他抚摸女孩月光下莹润脸庞,“还说我醉酒弄你,其实你喝醉了也挺想睡我吧。”
摄影键开启,女孩懵懵颤两下睫毛,湛津耐心地等着她,突然听到一句:“我喜欢你。”
他瞳孔收缩两下,瞬时越过镜头捕捉她,聆泠却只顾盯着手机背面,自言自语:“你是小狗吗,好可爱。”
原来是在说他手机壳上的贴画。
聆泠给他挑的,和自己那个是同款。
他一时又不高兴了,女孩扣着手机上的小狗:“你会说话吗?我喜欢你。”
她稀里糊涂说话不清楚,湛津敛着眉头拍她脸颊,聆泠“啊呜”一口把他指头含在口中,缩腮吸吮,又挑逗他。
湛津沉眸:“是小猫还是小狗?”
女孩尖牙咬他:“是聆泠——”
手机最后被放回床头柜上,湛津搂住人,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我是谁?”
“好看的人。”
“只要是好看的人你都会这样吗?”
“才不会。”聆泠悄悄对准他耳朵,“好看到你这种程度才会。”
耳垂轻而易举就变烫,聆泠张开唇去咬,湛津翻身将她按在床上,腰一沉,低头吻上。
舌尖在月色下共舞,玉臂在颈上缠绕,嘤咛中男人低声轻哄,她爬起来,反方向趴到健壮身躯上。
迷迷糊糊含着根部舔一口,声音嗡嗡:“是这里吗?”
男人轻拍臀肉:“再下去一点。”
她爬到巨物凸起之处,龟头胀大在裆部,整根性器都在大腿内侧,聆泠好奇瞧着,感觉它快从裤脚钻出。
湛津已经分开臀瓣埋了进去。
“哎呀——”
她一头栽进热物里。
男人薄唇轻轻含住两片花苞似的阴唇瓣,缩腮吸吮着勾引它打开,聆泠翘着臀尖埋在裆部震颤,不住呻吟,小狗似的喘气。
屁股被越捧越高,小逼也像醉酒般翕张,比平时热烈好几倍地欢迎,他伸出舌头,重重舔上。
“唔唔——”聆泠塞了满满一嘴巴。
男人不满她的懒怠,拍拍屁股:“内裤脱了。”
她被迫尝了一嘴自己淫水的味道,黏黏糊糊的也没觉出特别,牙齿乖顺叼着裤沿往下拉——噼啪,侧脸被弹出的阴茎打了下。
她被打懵了,脸颊还残留轻微疼痛,男人在身后催促,含着小逼,厮磨阴蒂。
聆泠把龟头往嘴里含,耻毛密密扎在脖颈上,她吞到一半就吃不下,喉咙发紧,嘴角酸软。湛津反在身下一声声吮得卖力,咕噜声清脆响亮,让她疑心是不是真有那么美妙。
她在这头偷懒,男人在那边出力,这样不平等的付出让他不满,狠狠拍一拍臀,把女孩送向前方。
龟头直直卡上喉咙,聆泠“唔唔”、“嗯嗯”乱叫,他用唇舌给她巴掌后又给一个甜枣,抵着阴唇舔舐,指尖深入抽插。
聆泠抖着屁股水流得仿佛泄身,呜咽着勉强深喉几下,太想呻吟让她吐出鸡巴,贴在脸侧—— “哎呀——那里——”很快又开始喘叫,“好棒……好棒……舌头好烫……”
湛津快速地让她到了一次高潮,女孩心满意足地趴回床头,黏糊糊亲上时嘴里还带着精液味道, “好舒服……好舒服……”她像只小猫一样蹭他脸颊,“我还是好热,你再让我舒服一下好不好?”
“我不知道下面为什么会流水呢……”她坐起来,下体抬高。
湿漉漉又亮晶晶的小逼泛着水光,紧窄一条缝,从阴阜直到幽深臀瓣。
“你再吃一下好不好?我想穿裤子睡觉。一直流水的话会睡不着,打湿床单了,主人会骂。”
聆泠想坐在他脸上。
男人掐住嫩白大腿,并不如她想象般吃这一套,两颗白奶颤巍巍地在胸前晃,乳珠红透,还没被玩就这样。
他抬住聆泠双腿,不让她称心如意,女孩委屈地指责他,逼出两滴眼泪,作一副可怜样。
“讨厌……你骗我……你说帮你舔就让我舒服的……你撒谎,说话不算数。”
“就吃一下就好了呀……像刚刚那样,”她分开小逼,花露滴到男人下巴,“你不是要喝水吗?”
小孔里淫水滴答,“这里有很多呢。”
湛津定定看着她,肉棒也在月色下盈着光,女孩吃到一半就抛下他只顾自己爽,唾液从龟头流到根部,又覆在肿大卵蛋上。
他突然笑了,说不出的风流俊朗,聆泠看得连假哭也忘记,耳根越发透红,却不是因为情欲。
湛津把她抱在怀里,舔逼之前先吻嘴唇,聆泠迷糊得没了小小洁癖,边蹭着性器,边启唇回应。
他啄一下粉唇就说一句:
“怎么酒品差成这样,强迫别人舔逼。”
“下次再不会让你喝酒了,说生日庆祝也不行。”
女孩又拉着他的手要揉奶,叫嚷着好热,也不知道清不清楚眼前人是谁,竭尽所能地勾引,那模样毕生难忘。
湛津敷衍了几下就让她趴回去,小猫摇着屁股伏到胯下,屁股高高翘在嘴边,她回头渴望得到奖励,男人舔了两口逼,问她生日应该有什么。
她倒真的去回忆,掰着手指头数:“生日蛋糕、蜡烛、礼物……”
“可我都没买。”
聆泠瘪唇。
没买还问干嘛,故意让人不高兴。
湛津挺了挺以至于粗长一根也在摇晃,小猫果然被吸引过去,好奇地握住茎身。
他拍下这一幕光景,这一刻才重重喘了口气,刚才和她玩已经够做前菜,现在他要享用正餐。
“那聆泠要不要许愿?”
她点点头,屁股因着这个动作翘高。
肥厚的逼就大方地袒露在眼前,湛津视奸着,语气诱哄。
“可是我没买蜡烛,好在这里有一根肉棒,只能委屈聆泠先这样许愿了,改日我再补给你。”
她眨巴着大眼听不太懂,指腹点上紫红龟头,马眼吐水让她觉得有趣,一下下按,把指尖弄得黏糊糊。
湛津任她玩自己鸡巴,同时抠弄着阴蒂,等到女孩气喘吁吁地趴在胯下,他挺腰,阴茎又扇了嫩白小脸一巴掌。
眼尾到下颌一道水光,她弄出来的黏液又还给她,湛津继续挺腰,鸡巴就不停拍打。
“只是这根蜡烛的点燃方式不太一样,聆泠可能不知道。”
她刚固定住乱动的鸡巴就又被抠到松手,龟头杵到唇边,像接吻一样。
“宝贝知道钻木取火吗?只是我的肉棒要你用嘴来摩擦。小猫的口腔最适合含鸡巴了,所以聆泠——”
“把嘴张开,用口腔壁来让你的蜡烛点亮吧。’’ =======================
(64) 她好像喜欢上他了(69口交•下)
聆泠竟然真的乖乖听话。
那根肉棒那么大,她一口吞下,着急忙慌把自己呛了个正着,喉咙剧烈收缩,卡着龟头紧夹。
湛津差点被她弄得精关失守,满腹浓精全射给她,好在他忍耐力够强,托着那湿透的小屁股,把聆泠往上抬。
软滑的舌头就一路顺着茎身舔至龟头。
还是出了点白精,黏糊糊地沾在嘴角。
湛津用指腹给她擦掉,突然笑:“吃奶油了。”
聆泠听不懂,也凑上来舔他。
舔着舔着就又倒在床上,她占优势,骑在湛津身上。
一双眼眸晶晶亮,像星星,藏在她琥珀眼珠下。
“你真好。”聆泠羞赧。
男人摸着她倚靠的脑袋:“给你吃肉棒就好?”
“不!才不是!”他总是能把正经话变得很下流,“我是说你给我过生日,很好。”
“从来没人给我庆祝过今天的生日。”颈窝处的那双明眸浸湿,“你是第一个。”
湛津轻抚至发梢,轻声:“以后也会有的。”
月光洒在地上,映得窗前树像一只蜷缩的小猫,摇晃的树叶是两只尖尖耳,横生的枝桠是小猫脚。
聆泠吻上耳廓,又像宠物那样舔他,蜿蜒流连至素来冷硬的嘴角,虎牙厮磨。
湛津要吻她,她就埋到颈窝偷笑,过一会儿又故技重施,在下巴处啃咬。
两粒乳珠就在胸膛上乱晃,压得扁扁的,无端令人发痒。
月光乱七八糟打在光洁背上,照亮黏湿下体处,晃散地上的小猫。
聆泠趴在湛津耳边悄悄说话:“我是你唯一的小猫吗?”
男人从嗓子里闷出一声“嗯”。
她不信,含着他耳垂咬,“之前没有别的小猫吗?”
“你读书的时候,工作的时候,”——我没出现的时候——“都没有别的女孩陪着你吗?”
“毕竟你那么好,总有很多女孩子看上。”
“只有你觉得我好。”湛津的眼神摇碎月光,“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会觉得我好。”
“我不是笨蛋!”她生气地坐好。
两团奶子因为幅度太大而剧烈晃了晃。
“你总是这样说我!我才不是笨蛋!”
“我高考能考到六百多分,还和你读了一所学校,你要是说我是笨蛋,那你也是!”
高鼻深目的男人躺在身下,眉眼如画,女孩气势汹汹地捧住他脸庞,弯腰,奶子垂晃。
“你要说我不是笨蛋!”
乳粒嫩生生地勾引他,湛津不说话。
聆泠更凶地往下趴:“说啊!”
湛津一口咬住奶头。
她惊呼一声气势全垮掉,反被翻身压倒,裸体暴露在月光下。
湛津快速扯过一旁胸罩将她双手绑好,举过头顶,牢牢束缚在后脑勺。
女孩终于感到害怕,哪怕脑袋迷糊着也知道情况不妙,刚屈起腿下意识想将自己保护好,湛津嵌进来,健壮小腿牢牢将她按压。
属于男人的热物贴在小腹上,还有浓密的耻毛,她下巴一抬就被吻个正着,唾液横流,吞咽不及。
湛津分开双腿挂在自己腰上,小脚翘在腰窝处,臀侧肌肉紧实,线条流畅。
聆泠一直大张着嘴“呜呜”叫,下唇都被咬肿了,又换成锁骨被咬,朵朵红梅绽放至泥泞不堪的身下,薄唇吸住阴核:“你不是笨蛋。”
“啊……”聆泠双脚乱蹬。
“没跟你早点结婚,我才是。”
她舒服得淫水潺潺,大腿也顺势夹在男人脑袋上,湛津说话时阴蒂也跟着在颤,聆泠受不了,脚背紧绷。
“宝贝哪里都聪明,是我太笨了。”
最后咽下一股淫水,他起身吻在女孩唇上,双手被缚让她无力抵抗,湛津吻一下眉心,“下次让你多喝点酒。”
聆泠眼神迷离着呜咽,男人玩她的舌头,“我真的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她睫毛颤了两下,却听不清他的话。
“要是把你就这样绑在家,你会生气吗?”
“算了。”他嘟囔,“一定会哭。”
又把人翻个面压在床上,拍拍屁股:“撅起来,我给你舔会儿逼。”
聆泠呜咽着埋进胸罩里,两个乳罩都是奶香味,她扯不开男人随手扎的绳结,撑着手,屁股抬高。
湛津拍了两下:“再高点。”
直到那张水逼几乎是糕点般的送到嘴边,他才屈尊降贵含上,一声一声吮得响亮。
聆泠撅着屁股抖,口水流到奶罩上,巨乳沉甸甸在月光下摇晃,两道椭圆影子,匍匐垂晃。
她被自己的乳罩闷到发晕,男人的唇舌像火炉,胸部没有手抚慰也很难受,嘤嘤呜呜的,像吃不饱的奶猫。
湛津又把她倒着放到胯下,砸下去时晕乎乎的让她头晕脑胀,那张没有东西吃就会喵喵叫的小猫嘴被他塞进去一根大号磨牙棒,变成“呜呜”叫,口腔不断按摩着鸡巴。
她的乳罩成了增加刺激的情趣道具,勒在根部也让男人发出喘息,要想握住鸡巴就必须得让细带磨着他,湛津前所未有的硬,她的嘴都快塞不下。
他舔逼有多卖力,她吃鸡巴就得加倍努力,口腔壁如他所说乖乖摩擦着青筋横贯的阴茎,脑袋一上一下,喉间吞咽不停。
磨得她喉咙都快起火了,嘴唇包不住溢流的津液,舌面酥酥麻麻的全是肉棱刮蹭留下的触感,湛津还不射,还在抿唇舔逼。
她到这会儿已经忘了什么“生日蜡烛”了,完全是长期以来被调教的反应,屁股低一下就会被男人拍打,让她撅高点,淫水要浪费了。
他为什么这么渴。
他的肚子有这么大吗?
聆泠平时吃一管精就会小腹鼓胀,他都吃好多股淫液了,还在拍着屁股让她多流点。
她是人又不是喷泉,再不济也是一只醉酒的小猫,哪儿能这样任他予取予求,水都快流干了他还说:“还要。”
她现在有些明白那些小鱼被制成鱼干时的想法了,脱水而亡真是太可怕了。
湛津分开阴唇就开始用舌头抽插,聆泠边抖边吐出龟头,柔柔弱弱:“没水了……”
逼口吐出一个气泡,她浑身酥麻:“都被你喝完了……流不出了……”
说完了还要继续埋回去吸,腮帮酸酸的,像塞了两颗柠檬。
湛津指导着她趴到阴茎下,找到两个囊袋用力揉,粗长一根就竖在脸颊旁,还要时刻注意着,才能防止被鸡巴扇打。
她揉一会儿又张嘴去咬,阴唇就会故意被戳一下,迫于淫威又伸出舌头软软舔他,小猫汲水一样,舌尖上上下下。
湛津真的很挑食,只对着小逼情有独钟,聆泠奶子已经晾了有一会儿,想被揉,于是悄悄在结实大腿上蹭。
她装作舔卵蛋奶子才会在胯部碾压,男人凸起的胯骨正正好好行了方便,鸡巴被舔舒服了湛津微微屈腿,喘息,聆泠将奶子卡得更好。
人鱼线那处刚好塞进一团大奶,聆泠越舔越向下,竟然像给他乳交。
也是这个时候湛津才想起有些部位被他遗忘,伸手去揉,聆泠嗷嗷叫。
他舔逼揉胸,力道没有一点变化,女孩私处已经红肿外翻,再久一点就会到破皮的程度。
阴茎在嘴里剧烈抖动,聆泠预感到他可能要射,想吐出时头却一直被他往下按,又深喉,生理性眼泪润湿眼眶。
湛津按着她脑袋猛力抽插几下,毫不客气地使用嘴巴,白玉似的肌肤泛起鸡皮疙瘩,他手指塞进小逼,也跟着进出。
最后几下深插,男人脸红到脖颈处,仰着头重重溢出一声性感粗喘,浓精迸射,满满灌了女孩一喉咙。
含不住,还滴到胯下,浓密耻毛被精液淋湿,毛茸茸地互相缠绕。
聆泠边咽边咳,长发被他抓在手掌,阴茎抽出时还在射,劈头盖脸淋了她一身。
睫毛上也挂着白浊,唇角处也是精液,脖子到颈窝一条“精液项链”,几缕发丝垂在身前,也跟着遭殃。
她整个人像洗了个精液澡,鼻腔里都是腥臊味道,湛津祝贺她把蜡烛点亮,抹着小猫脸上的浓精,说:“宝贝,该吃奶油了。”
她一点点把脸上的污秽舔掉,顺理成章地舔上男人指头,那只给她喂精液的手掌都被舔得一干二净了,又压着她,让她清理鸡巴。
聆泠这辈子再也不想吃奶油了,有谁能一顿吃这么饱,最后他还内射她,女孩又喷水的时候,他亲昵舔着耳垂:“生日快乐。”
聆泠迷迷糊糊,想不通到底谁生日会被肏成这样。
— 第二日酒醒后她还没找回自己大脑,懵懵窝在男人怀中,半睁着大眼发呆。
湛津已经醒了好一会儿,正靠在床头玩手机,聆泠一动他就注意到,暂停手里动作,先给了一个早安吻。
也不知道具体是几点,估计先说是早安吧。
额头被温热贴了下,她才有点迷离意识,一仰头湛津又要亲她,钻回被子里,只留一个后脑勺。
男人懒散地笑,有一搭没一搭玩着长发,聆泠跟只鹌鹑一样,他逗弄:“还害羞?”
想把人往怀里拉,“一晚上了,还没好?”
女孩捂着嘴和他对视,睫毛轻眨,“不是。你没刷牙。”
上挑的眉峰一下子下压,她不怕死地继续:“我也没有。”
湛津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假装动作要去打她,女孩的臀上覆着大掌,他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
聆泠咿咿呀呀——“哎呀哎呀——我错啦!”
闹到下午一点才起床,女孩唇肿得不像话,她颤颤巍巍扶着墙,湛津在一旁抱臂冷笑。
聆泠乜他一眼,却含着嗔怪味道,勾得本就欲火旺盛的男人心痒痒,挑了下眉,又要走过来弄她。
聆泠连忙制止:“别别别——”
“真的不行了。”她非要自己去洗漱就是怕他兽性大发,双手交叉在胸前,做一个自卫模样。
可这个举动又把奶儿勒得更翘,大到都挤出来了,软弹鼓胀。
聆泠在他眸色更深之前一溜烟躲进浴室,反锁再反锁,确认安全后才微松一口气。
她转身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少女含羞带俏,明明是生气眼角眉梢却都含着笑,两朵红云,柔柔飞上脸颊。
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有什么感情在发生变化。
她的心脏也在砰砰跳,剧烈得好像要跳出胸腔。
按住,再放开,呼吸还是很滚烫,脑海里不断转着:湛津湛津湛津。
完蛋了。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越来越红的脸颊。
她好像喜欢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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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气球
不行,不能这样。
聆泠对着镜子猛力拍拍脸颊。
谁都可以,但不能对湛津这样。
即将拉开浴室门时才想起自己一丝不挂,欲盖弥彰般围了浴巾在身上,捂着胸口以防自己走光,聆泠蹑手蹑脚,悄悄窜回小猫房。
谁料湛津早就在那儿等她。
穿得倒是人模人样,墨绿色外套,黑色内搭。聆泠很少见他这副利落打扮,不由晃了神,光脚踩在地毯上。
他指指被踩扁的地毯绒毛,女孩又窜到床上,两条细腿笔直纤长,姿态轻盈得倒真像一只猫。
湛津轻笑了下,整理着腕上的表,本来想提醒她浴巾散开了,转念一想,也没必要。
他更喜欢用行动表达。
于是屈膝跪上女孩藏身的床,步步紧逼,带表的那只手抚上肩头,把她压在靠枕上。
聆泠心如鹿撞。
“别……别来了……我……我那里痛……再……再……”
“再”了两声都没“再”出来,男人故作怜悯:“怎么是个结巴。”
他没想弄她却要吓唬她:“那肏起来不爽了,岂不是不会叫床。”
刚起床就说混账话,还是这副浪荡样,聆泠恼得耳根都红了,却憋屈地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
怪她平时太好脾气了,没跟刘玉学学怎么骂人。
湛津指节微曲捏她脸颊,拇指摩挲上肉嘟嘟腮帮:“叫几声湛津哥哥听听,我看是不是真结巴。”
聆泠头一偏就要咬他,湛津反手钳住下颌。
午后阳光倾泻上短硬发梢,他难得一见地没有打理头发,微长刘海飘扬着垂至眼角眉梢,眼尾一扬,眼里盛着细碎的光。
聆泠今日走神次数有点多了,被他抓个正着。
不知怎的就贴近女孩脸颊,唇瓣开合,暧昧得近乎贴上又始终保有距离。
她只觉细微气流滑过唇前,满世界都是雪松木调。湛津垂着浓密睫毛,鼻梁高耸挺直,精致完美的漂亮。
“呆呆傻傻的,怎么养不聪明。”像是呢喃自语,又仿若无奈感叹。
聆泠心跳如擂鼓,耳根红到脸颊。
“还没醒酒吗?”他低头嗅了嗅,嘴唇就在这动作下吻上,一触即分,又抬眸与颤动眼瞳对视,“没酒味啊。”
眼看着女孩脸越来越红,活像一只快被煮熟的虾,睫毛颤动的频率几乎赶上落荒而逃的蝴蝶扇动的翅膀,才恍然大悟似的,嘴角微微上翘:“哦——”
他故意拖长音调,聆泠此刻只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还有他戏谑的、懒洋洋的腔调—— “原来在害羞啊——”
热水沸腾,聆泠脑里的开水壶在尖叫。
道不清的暧昧情愫在两人之间缠绕,斑驳的光影交错织在彼此身上,昨日抓出的红痕正明晃晃招摇在英俊侧脸上,他神色更蛊惑,多几分不曾见过的轻浮样。
“叫一声听听。”就抓着这个不放。
明明知道女孩此刻最是不清醒,“湛津哥哥……”
双唇在阴影处合上,极具缱绻地交换薄荷味道,男人改为轻佻勾着下巴,又挑眉:“再叫几声老公。”
聆泠眼睛一直在眨,睫毛像把扇子,情绪激动了眼眶还会湿润,水汪汪的,跟片湖泊一样。
她不敢抬头,湛津偏要对视,舌尖酥酥麻麻,他的眼神烫到心上。
“我不会。”
湛津侧身去摸衣兜,指尖依旧抬着下巴,聆泠后知后觉这样的姿势很糟糕,一扭身,浴巾彻底散掉。
湛津也没了提醒的必要,她正手忙脚乱遮挡春光,越是抱臂那道沟壑越是深得晃眼,才勉强盖住一身红印,修长手指已捏了手机递给她。
本是想让她自己看,但小猫呆得忘了密码,他当着聆泠面缓慢输入“001199”,滑几下屏幕,点开相册。
聆泠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两秒后:“老公亲亲我吧……”
她猛的一激灵,头皮发麻。
娇滴滴的女声像勾魂索,夹杂着喘息在房内环绕。
“这里水很多的呀,你不渴吗?”
“把裤子也脱掉让聆泠吃鸡巴吧,都这么胀了,我们交换。”
“我替老公吃鸡巴,老公给我舔好不好……”
聆泠爆红着耳尖要钻进被窝当鹌鹑,湛津手臂一扬,反箍着人抬头。
画面里, 女孩纤细的腰肢朦胧中如发情的蛇般扭捏摇晃,放浪之间隐约可见两团侧乳莹润笼在清冷月光之下,男人的大掌只需轻轻一握就能掐住她整截柳腰,骨节凸起,手背上的脉络粗犷清晰。
她乖顺地俯下身,用牙齿拉扯内裤,镜头前高翘的臀送到男人嘴上,咕唧声很快从脑袋起伏处代替呻吟传出,聆泠不忍再看,眼眶越来越红。
湛津像视频里一样在现实中也伸手拍了拍她丰满乳肉,啪啪声比昨夜更为响亮,指腹捏上女孩泛红腮帮,手机里,不断传来浪叫。
“唔……唔……鸡巴……鸡巴好大……”
“老公慢点插……啊啊……不要舔那里……聆泠要坏掉了……”
“插到喉咙了……好痛……老公……老公你看我……”
湛津抹掉她落下的眼泪,无声将音量开到最大,聆泠放荡的叫声充满整间房,逃不了,又被男人倾身吻上。
视频结束了又会重复播放,聆泠被迫听了两遍自己的叫床,再度听见那标志着结束的“老公再亲亲我吧”后,她抱住湛津,又羞又恨地求他:“关掉吧……关掉吧……”
重迭着那一遍遍的“亲亲我吧,亲亲我吧”,交错之中,分不清哪个才是真话。
湛津顺从,女孩的呻吟消失,她现在害臊得一点看不出昨夜的骚样,男人揶揄,鲜红的唇像染了颜料。
“昨天不是很会叫吗?”
“也听不出是个结巴。”
聆泠埋着脑袋不接话,他心比石头硬,还要挑逗着揉她。
上面摸一下,下面插一下,沾到的水又狂放涂在奶头上,两指夹住拧了拧,女孩又开始喘叫。
他如法炮制,接着摸到阴蒂上,聆泠紧紧拥住他套着黑白t恤的腰,可怜兮兮:“老公……”
湛津碾着上下抚弄,聆泠全身发颤,“老公……别玩了……不要再……再欺负我了……”
淫液糊在女孩脸上,湛津抱着她重新洗了一次澡,进浴室前颠了颠,笑:“我就说不是结巴。”
— 下午湛津带聆泠去海边,看他们未修好的新房,不过月余竟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平地而起,草地上即将横空出世一栋房。
聆泠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地方,湛津心情很好地把她往怀里抱,他们离施工场地还有一段距离,海风微凉,女孩裙摆荡漾。
听到她纳闷的疑问,男人低低笑,钻戒戴上了就再没取下,十指紧扣,替她解答:“因为只修一套房,当然快了。”
“我可不想让别人见到你。”
聆泠耳边嗡嗡,凉风吹得她迷蒙。
湛津把人塞回副驾驶,让她回神。
“班还要去上吗?”
聆泠点到一半又顿住。
湛津却是无所谓,发动汽车,“随你。”
车窗缓缓上升,将她与外界隔离,聆泠看着越来越远的湛蓝,心神不宁。
湛津把着方向盘,指尖轻敲:“房子竣工我们就结婚。”
驶向山路,聆泠的心脏跟着失重。
“先把证领了,我看了下日历。”
车子在蜿蜒道路上驶得平稳,导航播报着实时路况。
机械女声说今日可能有雨,提醒着驾车小心。
刚说完挡风玻璃上就绽开水花,密密麻麻,逐渐增加。
“十五天后正好,说是良辰吉日,我本来不信这个,”湛津笑了笑,“但是这种日子还是有必要。再等就要到半年后了,我有点等不了。”
“还是早点绑定关系才能更放心,不然总担心你跑。”
聆泠低声:“怎么会。”
“就是,怎么会。”他眉目清朗,“你答应了要陪着我。”
开到公司楼下,湛津停进车位,顺手揉了揉女孩蓬松的长发,给她弄得乱糟糟,弯着眼睛:“车上等我?”
聆泠点头,他倾身侧头。
发丝下的耳廓又在悄悄红,涂着唇彩的嘴印上。
男人侧脸不明显的一个唇印,搭配上扬的嘴角。湛津揉揉她后脑勺,下车上楼。
聆泠恍惚望着离去的背影,难以言喻的酸胀感又在发酵,心跳从回来起就失了频率,她觉得自己像一艘漂浮的船,只能任由风浪作祟。
一切都在向着从未幻想过的地步发展,不知不觉间她已模糊方向,失去分界线的关系最后会怎样,她不敢想象,也害怕去想象。
如果钻戒是每个女孩最璀璨的梦,那湛津就是套住聆泠的指环,她每个梦境都将由他来亲自打造,喜怒哀乐,悉数被调教为一个模样。
他或许还在她心上拴了个气球,才会让她只是一个背影也心动。
或许。
聆泠悄悄想。
或许她可以试着中一下头奖。
她从来没有在过往的岁月里被偏爱过,所以上天才会将这份奖励带给她。
就像有人会记得她真正的生日,就像有人会在深夜带她回家,这些过去一直渴求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实现,聆泠觉得自己应该是在被补偿。
或许接受也没那么困难。
她摩挲着指上钻戒,心情跌宕起伏,那个无形的气球一直轻飘飘地晃,让她不上不下。
如果湛津也喜欢她该多好。
宾利内,中控台上,一直安静的手机突然开始响。
聆泠拿起,默默接听:“妈。”
“小铃儿!你爷爷出院啦!”
【未完待续】
(66) 烂石
湛津回到车上,察觉聆泠一直心不在焉。墨绿色外套口袋里鼓起一个小包,本是很明显,可聆泠全然没注意。
他担心是自己离开时出了什么事情,揉着她脑袋,放弃语气:“怎么了?”
女孩瞬间恢复好情绪,似给蒙尘珍珠复了光,“没什么,有点困了。”
那双明眸一如既往晶亮,湛津轻轻吻在唇上,“今晚早点睡吧,不闹你了。”
他准备回家,聆泠出声:“我可以先去逛逛吗?”
视线移过来。
聆泠看着他的眼:“想自己一个人,见见朋友。”
— 宾利在咖啡店门口停下,湛津握着她的手不说话,聆泠再三保证自己一小时后就回家,湛津设定计时。
她慌了神,忙不迭去抢:“一小时只是一个大概念啊!”
最后指天发誓说六点前回家,男人才作罢,抱臂坐在驾驶座上。
他心情不太好,还在闹脾气,平直的唇角一看就是在等人哄他,聆泠将上次玩射击游戏赢来的小熊从后排移到副驾驶,合着小熊的双手逗他:“今天就让小熊来陪你回家吧!”
下车时还给玩偶系上了安全带,鼓鼓的肚子被勒得炸毛。
“待会儿见!一一。”她站在车外笑,背后是雨过天睛后灿烂的阳光。
湛津摸着兜里的戒指盒,心里前所未有的饱胀。
待会儿见,聆泠。
他在心里这样想。
我在等你给我戴上婚戒。
— 刘玉推开咖啡店门,一眼看见坐在窗边的女孩,她仿若偶像剧女主一样对着窗外望,目光追随,桌前放着两杯咖啡。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风风火火地踩着高跟鞋进场,这出目送爱人离去的戏码被她牙酸地打断,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才恨铁不成钢道:“走啦!”
她又不瞎,那辆宾利那么明显,明眼人都知道里面是湛津,两人一个非要在外面等到她来才离开,一个傻坐在窗边呆呆地望,明媚的阳光晃得她都快睁不开眼了也不见挪个座儿,刘玉白眼快翻到天上,咖啡喝起来也是酸的。
聆泠一回神倒是惊喜地感叹,每每看见人就做一副笑脸样,那呆呆、软软的样子实在像一只好欺负的小猫,嘴唇红红的,叫:“小玉。”
刘玉愤愤放杯。
该,湛津就喜欢这模样。
她一边摩挲杯把一边满不在乎地垂眸,嘴唇撅得能翘到天花板上,聆泠一叫她就眼尾上扬,又摁下,嘴硬回了句:“找我干嘛?”
每次一找她就准没好事儿,次次都被湛津秋后算账,她又恼恨又不得不参与这两人的纠缠,没办法,谁让她一接到聆泠的电话就来。
她是她唯一的朋友了,如果她拒绝,就没人和聆泠玩儿了。
榛子咖啡的味道甜甜淡淡,窗外的阳光也暖暖茸茸,稀稀疏疏地笼在对坐女孩波浪卷的长发上,安静美好,舒适得宜。
再垂眸时余光莫名被闪了下,她没好气:“你一定要戴着那个吗?”
聆泠这才后知后觉地将手搁在阴影处,钻石璀璨明亮,寂静处熠熠生辉。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
刘玉没正形地坐着,“虽然现在治安很好,但你也没必要考验人性吧?湛津在你身边还好,他不在,你还是收着吧。”
聆泠脑袋点点,“是他今天出门前要检查的,我走的时候忘了。”
提起这个名字也算勉强引入话题了,聆泠垂眸:“小玉,我可能要走了。”
“去哪儿?国外还是国内?湛津这就要带你去度蜜月了?”
“不是。”咖啡上的拉花轻轻摇晃,晒不到阳光才隐在阴影下,“是我自己要走了。”
“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所以我想先告诉你一下。”
她这几句无异于是晴天霹雳,就像往平静的池子里投了一颗鱼雷,轻飘飘的语气说着最重要的话,甚至连表情都没变,平淡得仿佛只是在说“我明天要去上班”了。
刘玉知道她说的要走是什么意思,所以瞬间坐好,浓艳眼妆也掩不住眼里的担忧,又快又急:“湛津怎么你了?”
看着那对长睫濡湿,“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聆泠无预兆地开始掉泪,滴滴荡漾在拉花上,精致的花纹被搅弄得乱七八糟,破碎散乱,一经触碰就会被摧毁掉。
她一直在哭,泪水滑到下巴,说出的话不仅是告诉刘玉也告诉自己,哽咽着,努力让呼吸顺畅,“不会的。”
“我们不能结婚。”
“我爷爷出院了。”
“那是好事啊!”刘玉急道,“你之前借钱不就是为了你爷爷吗?现在他出院了,你怎么反倒要走呢?”
面前女孩的肩膀剧烈颤动着,微卷长发也在轻轻晃晃,光洁的耳垂在暖阳下赤裸,平滑的,看不出一点曾经有缺口的模样。
她的耳洞长合了,从湛津说不喜欢以后。
可是那些打完耳洞后发炎的疼痛却又在此刻密密麻麻席卷上心头,潮水般要将她汹涌吞噬掉,曾以为从沼泽中上岸就会变得很好,却原来是在酝酿下一场风暴,陷进沼泽的人这辈子都跑不掉,只能无助地,一点点被拖回囚牢。
“他们说……他们说……”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倾诉着长久以来的委屈。
他们说弟弟要中考了,小铃儿,拿点钱来吧。
— 女孩接听电话,难以置信:“什么?”
母亲在对面恳切而犹豫:“你也知道现在升学困难,你弟弟他那个老师不行,也不知道是怎么读的师范,总是体罚学生,每天写作业到半夜……”
“直接说要怎样吧。”聆泠打断,有些不愿再听。
他们总是在这个时候才显得特别爱女儿,“估计中考也上不了公立了,我们合计着,要不让他上国际高中吧……”
“你们疯了吗?!你们知道在说什么吗?”大概是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对家里人说话,近乎歇斯底里,有压抑许久的愤怒,“我们是什么家庭,年薪百万吗?”
“说什么上国际高中,你们觉得这现实吗?”
母亲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质问得弱了语气,思维上却还是固执地认为女儿怎么能这样对自己,于是唯唯诺诺地说出维护着长辈尊严的话,不伦不类,和要求一样好笑。
“你这是在冲谁发火吗?我们只是商量,你这是对妈妈说话的态度?”
“翅膀长硬了就了不起?才工作一年而已,就认为自己养了这个家是吗?”
“你们也知道我才工作一年。”聆泠已经是暴怒过后的平静,“又怎么说出让我拿钱?”
母亲的话语一下子转变得犀利而早有准备,直入主题:“不是有个老板养你吗?”
“什么?”
话说得太直白难听,找补着:“不是认识了个老板可以资助你吗?”
“给了你学费和爷爷的医药费,每月都是十几万,现在爷爷出院了,把这笔钱给弟弟读书也可以吧?”
那一瞬间,聆泠前所未有的无力。
大抵每个人都会有这样一段经历,因为遭遇的事情太过荒谬,而生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要是放在大街上,就是一个手脚健全的人无端端抓住路人要钱,就是这样一件任谁见了都会骂一句“疯子”的事,如今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聆泠安静坐着,心绪无限悲凉。
她实在不理解父母的思想怎么会这样,可劝说继续着,如魔咒萦绕。
“反正都在拿钱,给弟弟读书正好,他高中毕业之后直接出国,比国内拿个本科找不到工作好太多了。”
“我们咨询了很多人,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到时候他事业有成也好帮扶你这个姐姐,两姐弟都过得幸福多好。一年也不贵,就六七十万,现在少了爷爷的住院费,不是更轻松吗?”
“小铃儿,你觉得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觉得怎么样?”她的回答轻飘飘,却比以往都直接,“是给我花的钱吗?我为什么要觉得怎么样?”
“弟弟的学费,你不帮着出吗?”
“我为什么要帮着出?你不是也说我才上班一年吗?拿什么帮着出?他是我的孩子吗?”
“你是姐姐啊!姐姐不该帮着弟弟吗?”
幼时的种种在眼前浮现。
交错的、模糊的、产房里拥抱男孩的脸,还有站在门后,背着双肩包,刚刚被告知自己有了个弟弟的女孩。
聆泠突然想笑。
听到弟弟作为礼物送给自己时她没有笑,父母说有了儿子就有了依靠时她没有笑,打趣说女儿嫁出去后还是得靠婆家时她没有笑,此刻听见“姐姐就该帮着弟弟”这种荒唐的话时,她却释怀地笑了。
或许是这样,早就该这样,在这个用“姐姐就该帮弟弟”来美化“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早就不该再用平等伪装。
把她当傻子,把她当摇钱树,把女儿当献给“老板”的礼物,心安理得地让她破碎,又恬不知耻地要她拼凑自己献媚。
原来一直维持的亲情竟然是这样。
什么是爱,是对她来说被作为受难日的生日却因为主角是弟弟于是母亲说生产那天很幸福;是女儿考上大学却被说没用而儿子考不上高中都是老师的错。
他们爱自己的儿子还不够,还要女儿来继续爱他。
聆泠很想对他们问一句为什么,却又只是自嘲地笑了下,说了句“凭什么”。
她也很想有人这样为自己着想,可——凭什么?
凭什么要拿钱给你,凭什么家里要靠自己陪睡来养,凭什么吸姐姐的血吸得这样理所应当又理直气壮,又凭什么,在当初知道生下来的是个女儿时不干脆一了百了让她死掉。
聆泠挂了电话,无视母亲发来的消息,停车场里很亮她却察觉不到光,又孤零零地回到那个雨夜里,孤寂脆弱得只能和自己拥抱。
其实聆泠那天是想退学去打工的,坐上远离城市的大巴,只要能逃离无休止的欠款和医院的催促电话,为了摆脱这一切哪怕是最苦最累的工作也甘愿。她是这样打算的,等哭完就逃跑,天那么黑没人会关注她,可湛津来了。
上天如此那么怜悯她,竟然施舍中一次头奖。
她无法忘记接过那把伞时自己血液沸腾的温度,正如此刻,那束从远处缓缓走来的光。
她无法再说服自己就这样继续无耻地沉沦,笑着回答他,用从小到大一直潜藏在心底的话:“我只是有点困了,一会儿到目的地了你可以叫醒我吗?”
泪光闪闪,黑暗中悄然隐藏。
心上的绳索终将会断掉,而那个气球,不该被她这块烂石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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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
杯面涟漪荡漾,摇碎凄美泪光,聆泠努力绷直唇角,尽全力地克制颤抖反应。
刘玉紧张地看着她:“那你不给他们钱不就好了?别再理他们,过自己的生活不好吗?”
聆泠头慢慢摇,有无法掩饰的悲伤。
“没用的……小玉……不是这个原因。”
不是只有这样。
她当然可以这次拒绝妈妈,也可以今后再不接电话,但踏入沼泽的人这辈子都跑不了,越挣扎越会向下。
何况她就生在那儿。
聆泠视线模糊,逐渐泪湿眼眶,刘玉爱莫能助地望着她,像在看一副悲情的画。
她们都知道那说不出的未完的话——只要湛津在一天,父母就不会放过她。
日光慢慢爬上桌脚,咖啡拉花已不再精致漂亮,聆泠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细碎的光,沐浴在阳光下,晒得暖洋洋。
她轻轻开口:“我喜欢湛津。”
刘玉没法回答。
正如两年前那个绵绵雨夜,面对女孩的疑惑她也给不出回答。
——“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聆泠神情慌张,“为什么他们说这是包养?为什么他要给我卡?”
淅沥春雨也湿淋淋地下在女孩心上,本该如窗外明月一般亮的眼眸盛满哀伤,她孤苦无依于是只能和自己这个刚见过几次的私人医生说话,哭到肩膀都颤抖,血丝满上眼框,“我以为他喜欢我……我以为他是喜欢我……”
聆泠捂住脸庞:“我不知道这叫包养……”
春雨如今换成了暖阳,而她竟然重蹈覆辙说出两年前的话,明明很冷静刘玉却抑制不住地揪心,咖啡店寂静,刘玉却希望她能哭一场。
可聆泠就是连哭也很安静,她一直这样为别人着想,擦过眼尾时钻石还轻轻划擦,留下一道不明显的血痕,迤逦在素净小脸上。
明知道这是陷阱,还一如既往往里踏,她总是从一个囚笼中挣脱又跑入另一个囚牢,如同走迷宫,永远也逃不掉。
她说我喜欢湛津,刘玉说我知道。
相似的场景不同的对话,刘玉轻轻问:“还能留下吗?”
她在窗边看见门外小孩吹出的泡泡,轻盈飘逸染着斑斓的光,触到枝桠时“砰”一声破掉,小孩假装要哭,父母笑着哄他。
于是她也想笑,发丝湿湿黏在脸上,睫毛牵动时眼尾微微的痒,血痕更明显,没愈合,反而更深。
聆泠说不会了,她要回家。
回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不让吸血鬼一样的家人,成为戳破自己美梦的枝桠。
— 刘叔准时准点接上聆泠,按照命令带她回家。
刘玉分别时在门前和她紧紧拥抱,头搁在肩上,轻抚女孩肩膀。
她比聆泠高所以呈一个保护的姿势,身上没有消毒水味,只有两年来唯一认识的朋友的,极易辨认的浓郁玫瑰香。
她很认真:“聆泠,你很好。”
“不管去到哪里都要过得比现在好,如果你想要喝咖啡,还是可以打我的电话。我不会换号码。”
鼻腔一酸眼看着人就要泪如雨下,她拉开后座,红裙在天光下明亮。
“回去吧,聆泠。”像平时一样说笑,“再晚了,那个神经病又要算账。”
后视镜里,女孩俏丽的脸皱巴巴。
— “哭了?”湛津听着回复。
刘叔毫不作假,“很伤心,一直在擦眼泪。”
还怕动静大让他听到,小心翼翼的,连吸鼻涕也克制。
湛津眉头紧皱,合上文件夹。七点的公司已漆黑寂静,只留这一间还亮着光。
他要处理事务,没法在家里等她,谁料这一下就出了差错,哭兮兮地回家。
他想也不想就要给刘玉打电话,刘叔及时:“聆小姐说不要打。”
动作顿住,湛津疑惑。
刘叔回忆聆泠说的话。
“刘叔你不要告诉他。”女孩下车还在瘪嘴,“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不要说我哭了。”
对他很没有信任,又皱着张小脸,“你一定会说的。”
“那不要让他找小玉麻烦,不然我会生气的。我们只是一起看了部悲情电影,有点缓不过来。你就这样跟他讲,”聆泠别头发,眼熟的钻戒戴在手上,衬得像一幅画,“让他下班快点回来,不要到处惹麻烦。”
办公室里刘叔斟酌着用词,简单明了复述,“她说让您快回去陪她,她只是看电影有点伤心了。”
湛津眉越扬越高,“她说想我?”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过这句话,但是刘叔点头,“是的,她说让您快回去。”
男人眉眼瞬间松动,那股山雨欲来之势眨眼崩塌,他施施然放好文件夹,理理衣襟,衣兜还放着未送出的同款戒指,起身,心情很好。
“那我们回去吧,刘叔。”
“我得回去陪她。”
— 先到家后,聆泠按开顶灯,本来漆黑的屋子一瞬透亮,她委以重任,负责陪湛津回家的小熊立在玄关矮柜旁,像在欢迎回家。
聆泠把它抱起来拍拍,又挪到一旁放好,她走进那间不常用的书房,印象里,湛津的病历是放在那儿。
一月前还在那儿。
踮脚从顶层拿下,又在一堆文件里翻找,重要的资料他从来不会带回家,所以聆泠毫无负担,不会觉得自己是在窥探机密。
也轻易地被她找到。
大概是认为她不会知道,所以都没遮掩下,薄薄一张纸夹在几张会议总结中,上面是“湛总指出”,下面却是“湛津,重度焦虑”。
两相重迭,荒诞又诡异。
看着上面的字,聆泠心里很平静。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这份病历,再追溯起来,要到他们刚在一起时。
那个时候聆泠还认为他们“在一起”,认为去找男朋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可她说明来意时却被拦在楼下,接待很礼貌,也说着“湛总的时间需要预约”。
一看就是个刚上大学的女孩,朴素得和那栋华丽的大楼格格不入,长发也只是洗过后柔顺披在肩上,接待听说过湛总前几日确实去了母校演讲,她以为是缠上来的女孩,尽职地守在楼下。
“抱歉,你得先和秘书预约。”
聆泠不知道这回事,也不了解原来见男朋友要这么复杂,她想和他吃饭就来了,也不知道约饭时间还需要预约。
女孩在楼下晃,也不甘心就这样走掉,接待又礼貌地请她到门外,说碰见秘书的话会替她问问。
才怪,谁会为这种事还去麻烦人家。可女孩不知道,坐在门外石阶上,双手托腮。
她的耳洞又在痛了,这里却没有药可以擦,和湛津见了两次面却没有交换电话号码,只听他说了句,有事可以到公司找他。
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裙看起来皱皱巴巴,她还找室友借过熨斗熨了下,纵使寒酸也已经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了,商场里买的,还不是网上那种100元4件的打包清仓。
她想着湛津总得下楼吃饭吧,却不知道总经理都是专人专送,要不是刘叔恰好回公司碰见她,聆泠还在楼下当望夫石。
这么大一个地方竟然没一个人管她,就让穷酸的女孩坐在门口,数着蚂蚁发呆。
刘叔让她起来时女孩泪眼汪汪,他以为是难过了,谁知聆泠委委屈屈:“腿麻了……”
……
后来带到楼上,走专用的电梯,让女孩坐在休息室等他,转身去了办公室,交代湛津让自己办的事,顺便提一句他刚捡的小猫。
听到时湛津还很疑惑:“女孩?”
“就是下雨天那个。”职业习惯让他下意识记住女孩名字,才能在这时候分享,“叫聆泠那个。”
“零零?”湛总还是没想起。
他近日开会忙得脚不沾地,树丛下的惊鸿一瞥,并不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刘叔尽量挑他在意的说:“就是您说像‘喵喵’那个。”
‘喵喵’是湛津被送走那只小猫,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他果然瞬间有了印象,女孩湿漉漉的眼睛在脑海里浮现。
刘叔问着是否让她进来,湛津摆了摆手,拿起桌上的病历,刚好今天医生建议他养一只宠物来转移注意力,养真的太麻烦,没那么多时间照料,如今正好—— 西装革履的男人让刘叔将她带去会议室,和病历一起,一定要放在桌上让她看到。
白云一样的女孩软绵绵跟着刘叔挪座儿,白色的裙子雪白的肌肤,连性子也像棉花糖。
她连为什么都没问一句,只是“哦”了一声就跟着跑。
刘叔走在前面表情很恭敬内心却担忧:看起来不太聪明啊……怎么玩得过少爷。
诺大的会议室只留她一个,偏偏她坐的地方就有一堆文件,刘叔又说让她等一下,又出去,会议室里亮着白炽灯光。
聆泠从他出去后就沮丧,挺了一天的背颓然弯下,下意识趴到桌上又想起这是什么地方,做贼心虚地左右张望,害怕某个员工就突然出现在身旁。
监控后刘叔和湛津站在屏幕前,年长的那位一脸惋惜,而那张年轻面孔上,却浮现带着兴味的笑。
女孩以为是自己男朋友的地方就可以稍微放松,好奇地撑在桌上,看着那些纸张。
——偷窥商业机密。
刘叔已经给她打了负分。
湛总一定不会容忍这样的性格,太闹腾,他会嫌吵得慌。
不仅偷看还偷翻,直直略过表面几张,偷偷拽出一个小角。
聆泠惊讶地看着上面的文字——湛津,重度焦虑。
她没看错,这是一份病历。
这样重要的东西他怎么能随便丢在这里。女孩又回头看看,等着刘叔进来好告诉他。
落在监控那头却成了要盗取信息前的恐慌。
刘叔准备要去处理了,这种小事不用湛总开口,却见身旁男人用手点了下屏幕,转身离开,独自去了会议室门口。
这是一面单向玻璃,只有他能看到。
宽大一块让她的身形无处可藏,湛津隐在门侧,侧身瞧她。
他略微弯腰的姿势有些和做贼心虚的女孩相似,左手插在兜里,右手还盖着窗框,微微眯起眼瞧女孩的神情,她眼神明亮,藏不住一点心思。
将病历塞回去又觉得不妥地抽出来,复原着初识位置,装模作样。
等了会儿又开始按捺不住地玩手机,点开百度,竟然在搜索——重度焦虑很严重吗。
重度焦虑是什么病?
边缘型人格障碍是什么意思?
心灵有创伤还能好吗?
最后删掉,竟然搜起了“东明区附近有便宜的饭店吗”。
湛津抑制不住发笑,微微勾起唇角,这是他近日最发自肺腑的一个笑,继续看着,看她搜出“城边小巷可能有”时绝望地趴在桌上。
待的时间久了也就不正襟危坐了,没正形的,像一只懒散的猫。
聆泠咬咬牙决定借钱请他去高档饭店算了,门开了,她猛然惊醒。
错愕的回眸,眼睛水汪汪。
半弯腰臀微翘,最简单没有款式的衬衫裙,勾勒出长腿纤腰。
还有胸前澎湃的起伏。
湛津淡着脸,不刻意也仍有一番矜贵意味,故意吓了女孩一跳,又衣冠楚楚地靠近她,聆泠缓过神来眼睛先是一亮,而后把病历彻底忘了,刚才她想到了两全其美的方法:
“我们去学校食堂吧!刷我的饭卡。”
两人一高一矮,遥遥相望,空旷会议室里,像两座不对称、却执意靠近的山峰。
而刘叔在办公室里,恍然大悟。
湛津刚才点过的地方,小小人影那儿,是女孩发现秘密后明明惊慌却仍旧美得不可方物的俏脸——那个神情,和喵喵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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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海边(h)
看到湛津的病历,聆泠没有害怕。
就是那天他决定让她成为新的“喵喵”,也是在那天,坐过两次的豪车上,湛津吻了她。
从回忆里跳出,聆泠看着手上的纸张,随着越来越近的日期显示着他情况越来越好,直到一月前,还是医生叮嘱的“按时服药”。
聆泠没见过他吃药,家里所有抽屉都找不到,也从未见过他有异常情况——除了手抖。他右手好像有伤,激动时会无法抑制地颤抖,曾经欢爱时聆泠曾有意去看,肌肉紧实,青筋虬结,没有一点疤痕。
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或许就是她看不懂的心理创伤。日期截止到八月七号,同她求婚那天,复查的情况刚刚好——稳定。
之前一直是“适当休息,转移注意力”,还有一堆专业术语以及医生的建议——多与宠物相处,试着放松心情。
聆泠认认真真阅读每一份病历,仔仔细细把每个字都认清,归纳好又放回原处后,刚到客厅,湛津恰好进门。
他还穿着上午那件外套,额发还是软软垂下,墨黑的眼眸在逆光处明亮,张开双臂,一言不发。
女孩如往常一样扑进怀中,轻盈软糯得像块棉花糖,男人下巴轻轻抵她肩上,低声问:“今天哭了?”
她早知道刘叔藏不住话,也已经想好了说法,将这一切归类于看了亲情电影后的情难自抑,靠在湛津怀中,第一次任性:“我明天不想去上班了。”
“那就不上。”
“明天不想,后天也不想,我要待在家里,好好睡几天觉。”
湛津轻轻敲了下她脑瓜,力道仿佛在挠痒,聆泠想抬头又被他紧紧箍住,温热呼吸环绕颈侧。
“我早说了你不要上班,又不是养不起。”
湛津将人以双腿缠腰的姿势抱在身上,面对面走到沙发,轻轻一丢就把人压在身下,小熊成了垫背,抬着女孩软软的腰。
他埋在脖颈深吸气,姿态像是猫奴在轻拱自己的猫。聆泠虚虚抚着他后脑勺,嗓音轻轻:“你也不要去上班了,陪我几天吧。”
“下午就可以了,陪我过完这个周末就好。”
她声音太轻,飘渺得仿佛能散掉,湛津刚有动作,聆泠又把他压下。
两人就这样腻歪地缠在沙发上,聆泠也跟着嗅他脖颈香水的味道,之前那么嫌弃的甜香此刻却变得无比眷恋,丝丝缕缕沁入肺腑,很难叫人遗忘。
聆泠想到绵绵春雨的那个晚上,湛津借了把伞给她,而后他们就这样被命运捆绑,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缠绵了好几个晚上。
她是喜欢他的,不然不会在得知只是包养时那么受伤,没见过世面的女孩确实很容易被外人随意给的好处感动到,父母没教过的东西,她先在走出那座小城后学到。
聆泠发自内心地拥抱,无人知晓处,泪滴落墨绿色外套。
“再带我去看一次房子吧,它应该修得很快了。”
— 海边,夜风咸凉。湛津将车子停在风景最美却又能看到别墅的地方,远离喧嚣,只同聆泠互相依靠。
夜晚不会施工,这里也鲜有人至,他们并肩靠着坐在沙滩上,等波光粼粼的海面吞噬月光。
闪烁着越来越近,却又触摸不到。
聆泠在云层偷袭月亮时吻他,揽着脖颈,长发拂到面上。
湛津只一瞬迟钝便托着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唇瓣在月色下痴缠,零星泛着水光。
她今晚比以往都主动,手伸到衣摆处,顺势往上滑。
火几乎是顷刻窜到腹下。
湛津按住,嗓音沙哑:“回车上。”
他们在后排舌吻,衣服乱七八糟。
挂到椅子上的是女人的裙子还是男人的西装,已经看不清,统统隐没在黑暗下。
湛津埋下去舔她,细腿高高翘在椅背上,隐秘月光有银丝在闪,是女人的淫液,湿透了挂在脚腕的内裤裆。
性器越发粗壮。
聆泠穿了情趣内衣勾引他。
薄纱似的裆部遮比不遮更诱惑,浸水后,更是连小逼开口的动作都能看到。
她羞红着脸脱衣服,上面比下面更劲爆。
几条链子横七竖八地缠在身上,把白嫩的奶儿绑得更翘。他接她来时不知道规矩的衬衫裙下是这副模样,没有凸点,因为创可贴在奶头上。
打了两个大大的“叉”,露出的乳晕肥大。
湛津虎口掐住绵绵乳肉,听女孩情难自禁的浪叫。
她抠着硬挺乳头,小逼一直在蹭裆下,男人坏心揉一把她就会湿着眼眶发骚,舌头很长,绕在多余玩弄的指上。
像小猫吮磨牙棒,年龄还小却学会发骚,撞一下身上的链子就会响,叮叮当当的,发情讯号。
于是男人直接把裆部撕裂埋下去舔她,那一声呻吟,羞红了月亮,牢牢藏在云层下。
黑暗只会让情欲更加发酵。
拉住裤沿使劲往下滑,破布掉到脚腕上,女人的脚搭在男人肩上。
湛津抬头,嘴唇晶亮。
聆泠咬着指尖,水雾缭绕:“主人……肏我……”
整个人平躺着栽到座位上,脚腕就握在男人掌中,只遮着乳头的两大团丰满被压得扁扁,大掌扇在逼上,粗哑嗓音滚烫:“叫谁?”
“主人……主人……”
两指一并拧在乳头上:“叫主人做什么?”
创可贴的胶黏在扭动中撕拉,疼痛与快感并行的暴虐让红粒激起层层褶皱,乳尖上的奶孔在扩大,聆泠细着嗓音:“求主人肏……”
双手握着青筋暴起的劲腕:“求主人肏肏我……”
眼泪都因生理反应溢到绯红脸颊,迷离的眼艳红的唇,美得像一幅奇幻油画,交错珠链映衬着人如同深海女妖,刚因好奇上岸,却被伺机守候的男人绑在车上肏。
主动把阴唇分开,寻求温柔对待:“主人肏肏我吧……求你……小逼好痒……”
治愈“伤口”的创可贴被无情暴力撕扯下,女孩腰腹挺起脚尖也在发颤,另一边伤处也被他如法炮制摩擦,聆泠想要爱抚红艳奶头,黑暗中不轻的一巴掌。
扇在奶头上,打出下面一股水。聆泠的声音越来越弱,湛津含住,乳珠在唇齿间明亮。
“宝贝,我帮你揉。”
他用嘴肏她,舔了下面又忘不了乳房的味道,明明没有奶水还要用力挤压,乳根现着红痕,被珠串遮挡。
她一动身上就会响,有时是奶头有时是肚脐,那链条像他曾用来绑缚过的红绳,紧紧缠绕着,将所有重点都突出来刺激着男人施虐。
湛津起身想要平复,聆泠却勾着脖颈向下,润湿的眼眸媚意横生,脚踝一翘。
内裤被她勾下来放进男人西装外套,指尖粘连的银丝涂抹平直唇角,她轻轻探了半个指头按压,湛津的唇很软,一按就向下。
她并未像以往那样也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而是撬开唇瓣后静静看着他,深邃的眼眸看人总像是爱意绵长,聆泠眼里藏着星星,唤他:“主人,不要走。”
握着他的手扇了自己一巴掌,不懂技巧地把奶子打得乱晃,饶是如此她也娇娇地喘息,吐舌,嘴唇晶亮。
“打我……”
一句话让海水涨潮。
车身开始剧烈摇晃,不管会不会被人看到,浪花翻滚卷到海滩上,聆泠趴着,内裤被卷着放到她小嘴里。
链子扯下来绑在嘴前,男人给她做了个淫靡口塞,肏一下屁股上就会多一巴掌,趴下去,奶子也会挨打。
女孩被撞到车门边,男人捞着她挨肏,明知道说不出话还要问她,是不是没用?小骚货趴都趴不好。
链子被撞松口腔得以片刻休息的女孩第一时间是撅起屁股挨肏,被插得嗯嗯啊啊还要喘息着道歉,断断续续说主人我错了我有用,小逼在这里,还可以随便插。
鸡巴更深地顶进甬道,榨出泄洪般的汁液,控制不了的吟哦响彻车厢,湛津掐过脸:“谁让你说话的?”
“骚母猫会说话吗?会嗲着嗓子求肏吗?”
聆泠被掐得有点痛,内裤沾着唾液掉到地上。
“没用。”清脆响亮的一巴掌,臀已经不能看了,红痕密布,“东西都含不住,还有什么地方有用?”
那双圆眼越来越红,像天边初下的雨幕。
她绞得很紧,湛津忍不住闷哼,头低下去亲她脸颊,黏糊糊地,吻到唇上。
顶撞的频率慢了下来,他低哄:“怎么了宝贝,不是你要这样吗?”
他按着阴蒂碾揉,感受茎身一寸寸被挤压。
“又受不了了是吗?”他要抽身,“那先缓一下吧。”
可舌尖被吮着不让走,聆泠迷蒙着眼哀求,小猫舔水一样在唇瓣、下巴上轻蹭,夹得很紧:“不要走……”
他腰窝凹陷,囊袋收缩,汗珠滴在聆泠脸上,女孩喂他奶子:“再肏肏我……”
真是个骚货。
湛津用力顶撞。
逼都被肏红了还要撒娇,哪里来的骚母猫。
但他没说出口,怕聆泠又要掉泪。
衣服、内裤掉得乱七八糟,精液迸射,女孩尖叫:“啊啊……”
炽热滚烫,人快要化掉。
座椅上都是水,聆泠小声:“又吃奶油了……”
他忍不了,把人翻过来,射过后的鸡巴撸几下硬起来,塞进去又开始肏。
晃动一直没停过。
月光下翻腾着海浪,车里也有一片汪洋,只不过翻的是乳浪。
高潮了又喷水,淅沥沥浇在男人裤裆,她哭着缩紧甬道,湛津强势破开——“宝贝,再多喷点。”
把她当水库了,渴了就趴下去吸。
聆泠今晚格外的配合也格外开放,揉着奶子,叫湛津哥哥强奸她。
肏肏这只小猫吧,她快要死掉了。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流,哥哥的鸡巴很大吧,替妹妹堵住好不好。
啊啊,好烫,哥哥身上还藏了火棍吗,怎么这么烫。
坏哥哥,总是不回家,妈妈回来了我一定要告状,告你打我,还威胁人家。
又是一巴掌,乳波荡漾,男人贴紧耳边低语,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我妹妹,乱伦也要把你上了。
她因为这句话又潮喷了,男人轻嗤地笑,把人抱到身上。
奶子正面朝着他摇晃,乳珠红得像樱桃,奶孔几乎要被抠破了,男人一下下打她巴掌,有时坐不稳了趴到身上,还会轻浮地拍她脸颊。
“小浪货,让你骑马。”
她驯服不了这匹野马,只能无助地随着海浪颠簸,夜风呼到窗户上,她也奶子贴玻璃,颤抖着浪叫。
“啊啊……老公……不要射那里啊……”
樱桃摩擦着车窗滑下,她倒在男人腿侧:“呜呜……鸡巴怎么这么大……”
一整晚海边都翻滚着淫词浪语,最后一泡灌入女孩口腔,她咽着精哆嗦着,不知道想说什么。
“主人……”
湛津抱住极乐后的她:“嗯。”
“主人……”
“怎么了?”
有泪光点点,却误以为是高潮时留下。
”没事,你能不能亲亲我?”
唾液交换,唇齿相缠,呢喃间,聆泠轻声:“主人,再摸摸我头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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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Byebye
从人事部出来,聆泠遇见张兆。
她离职的事少有人知道,眼前人就是其一。如果没有张兆帮忙她流程不会走得这么顺畅,于是两人边走边聊,沿着玻璃墙内的走廊。走过这条道后她就不再属于这家公司,也将告别,工作了一年的工位。
聆泠小声跟张兆说谢谢,他客气道:“不用。”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离开。”张兆笑,“你的发展前景很好,工作也认真,升职完全是时间问题。”
聆泠拿着薄薄的资料,里面装着她毕业后的希望,现在一个印章就可以轻轻将进来时的困难都冲刷掉,她却不回头,一步都没有停下。
“就到这里也很好,”女孩微微扬起唇角,“人生还很漫长,或许还有更多的机会在路上。”
光影下,她姣好的侧脸恬静而美好。
张兆有一瞬愣神,而后低头浅笑。
他对聆泠的心思,几乎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条件、外貌都算得上是上乘的男人无缘无故对新来的女同事好,何况这个女同事还生得漂亮,几乎是出差回来之后他们的绯闻就漫天飞,连聚餐时也偶有几个领导会笑着打趣。
可聆泠毫无反应,她甚至不曾脸红或生气,只是按部就班过自己的生活,仿佛话题中心的女主角不是她,把所有人当空气。张兆一直觉得她有些疏离感,虽然对每个人都笑眯眯,可就是像片云一样,让人触不到也摸不着。
她身处的圈层太高,张兆也想到领导语重心长的醉话,他说聆泠是富家千金很难追,于是在这个即将分别的空档,他突然想问—— “湛总是你男朋友吗?”
女孩脚步顿住,不曾回头。
完全隐入阴影的男人却松了口气,仿佛终于确定什么似的:“不是吧。”
他此刻很笃定,“你没有男朋友吧。”
聆泠背对着看不清脸上表情,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礼貌回答,她顿了下就准备继续往前,打算也拿他当空气,忽略这个明显冒犯的问题。
再追问下去或许会让这场分别也变得不那么美好,可张兆还是沉声—— “第一天,我在公司楼下看见他了。”
聆泠终于回头,却不作反应,她此刻就像一个被抽空灵魂的木偶,对眼前的一幕麻木冷淡,哪怕别人将话柄递到嘴边。
“你们在拥抱。绝对不是朋友间那样。还有那晚来接你的帕拉梅拉,是湛总的车。”
她清泠泠的眼神看向他,冷淡着一张脸不说话,按常理来说此刻她应该质问“关你什么事”,可聆泠一言不发,就等着张兆表露他的想法。
果然,曾经彬彬有礼的男人撕开面具:“你们的关系不正常吧。”
他甚至都没有那么直接露骨,只是补充:“不是男女朋友,也不简单吧。”
或许是陪睡,或许是包养,其实这两者又什么差别?不过一个是短期,而一个是用长期协议来伪装的下流交易。
聆泠认真看着张兆,仿佛重新认识一样,她清澈的眼里没有一丝被戳破的愤怒和哀伤,只是疑惑,仿佛在好奇他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张兆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从那晚听到领导的那句话后就一直在回想:难追吗,我看也不见得吧。
还不是把自己送到有钱男人床上。
于是他走近了,俯视着她,身高差让女孩如同囊中之物,脆弱渺小,唾手可得。
这是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
不是想着得不到而毁掉,而是说:“那么我们,也可以这样吧?”
— 湛津在公司,聆泠突然来找他。助理小声说着“有位年轻女孩子说是湛总妹妹”,他笑弯了眼,连会也开得顺畅。
毛病很少挑,有错误也只是下令改正就好,要是往常所有部门从上到下都要被骂个狗血淋头,主管们面面相觑,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总感觉最后还是会挨骂,只是今天多了个缓冲时间。
可直到会议结束湛津都没再多说话,偶尔在汇报时应两声,然后宣布:今天就到这儿吧。
众人更是一头雾水。
只有新员工小禾兴致勃勃八卦:“按照总裁文里的套路,这么着急,一定是去见女人啦!”
老员工们嗤之以鼻,唯有张英,又用文件夹拍了她一个暴栗:“你工作真不想要了是吧!!”
— 办公室里,湛津一进门就和聆泠拥抱。才半天不见就已经很想她,埋在脖颈处轻嗅,短发扎得她很痒。
女孩要踮着脚才能刚好被他拥抱,饶是如此湛津也微微弯了点腰,这样的姿势不方便谈话,他把人抱到桌上,文件暂时让路。
双手撑两侧,眉清目朗:“找我干嘛?”
聆泠最近总是很容易脸红,有些不自在:“就想你了。”
她第一次说这种话,男人的嘴角越咧越大,偏了偏头让耳朵凑近她面庞,轻呵带笑:“听不清楚。”
聆泠直接亲了他。
柔软嘴唇贴到耳垂上,飞速撤离,双颊羞红。
湛津不假思索地偏头吻上。
刚见面就如此痴缠,移动着脑袋变换姿势,她吻着吻着又要被压到桌子上,紧紧抓住男人西装外套,细弱嘤咛:“不要了……”
点到为止,女人的唇釉蹭到男人脸颊。
湛津边整理衣服边让她擦,睫毛很长,侧着更是明显看到。
聆泠心乱如麻。
就像一颗漂浮海面上的泡沫球,摇摇晃晃,既贪恋着此刻温馨,又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下一次风浪。
口红擦干净后,湛津依旧没让她下来。
有一搭没一搭地啄吻脸颊,暧昧低语:“妹妹?”
女孩眉眼低垂。
男人的唇炽热而滚烫:“我哪儿来的妹妹。”
聆泠在他怀里躲藏,哪里都是雪松木调,他的胸膛也和嘴唇一样滚烫,还硬邦邦的,丝绸的领带摸起来很滑。
怎么躲都会被吻到,聆泠艰难地从包里摸出一张卡,湛津昏头了准备吻开她紧紧扣合的衬衫长裙,一张薄片突然塞到嘴里,冰冰凉凉。
?
他抬眸,表情不善。
聆泠红着脸拿出他嘴里的卡,放进西装外套,“我给你的礼物。”
“今天是你的生日。”
明明是他大学时随便乱填被聆泠误会过的生日。
眼看着男人眸色越来越沉,她急忙:“假生日也是生日。”
“我也要给你过。”
三言两语就把人哄好,黏腻着抱来抱去:“真生日再另说,我们要过两个。”
不得不说她这招很见效,男人的心也跟着微微摇,冷冷淡淡挑了下眉梢算是放她一马,余光又一扫,瞥见那张卡。
聆泠忙把露了一半在外面的银行卡塞进去,抱着湛津腰:“给你的礼物,不能不要。”
他似是觉得有些好笑:“给我送卡?”
聆泠自己也觉得这很奇怪,可还是坚持,“你看不上吗?”
那双圆圆眼一委屈就会很可怜:“你嫌弃我的东西吗?”
一被说就撒娇,湛津被下了迷魂汤,任由她将不知道从哪儿搞的银行卡塞自己身上,还张开手让她摸自己劲腰,确认真真实实地放好。
女孩趴回去,眼里有看不到的哀伤:“是二十万,和你第一次借我的钱一样。”
湛津没心思去纠正她“反正都是我们的钱,借不借也没差”,只因小猫依赖着自己的感觉很好,他顺着背,掌下长发顺滑。
“我终于能给你了。”
湛津却把人抱在身上:“今天去哪儿玩?”
他根本没在意,只是关心小猫的行程,“不是说要上几天班吗?”
那对玻璃珠似的眼眸看起来不会骗他,水润晶莹得藏不住一点心思,单纯乖巧又柔弱无助的模样,回答:“要去的,我见完你就回去了。下午刘叔会来接我。”
“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要。”聆泠亲他,“今天让我自己做事好不好?不想被跟着。”
她眨巴的眼睛是勾魂索,睫毛一下下扇到心上,粉嫩的嘴唇嘟起来更是漂亮,天生就会撒娇。
他们感情越来越好,近日黏糊得像块蜜糖,聆泠经常星星眼盯着他,更乖的是,还答应了后天去领证。
很期待的样子,跟他选好了要穿的衣服。在床上时也比以前开放,不停说“你陪陪我吧,陪陪我吧,我只有你了。”
湛津好喜欢她。
喜欢这样的小猫。
所以她送过来的卡也收下,她坚持就随她,就当是婚房的首付吧,反正房产证上也只有她。
湛津和聆泠缠绵了一早上,就这样黏糊糊地抱着说话,最后总经理的领带上实在不可避免地蹭到了口红,聆泠起身,说自己要离开了。
他送她到楼下,公司无一人看见。
远远看着自己招的车过来时,她转身,很认真坚定地告诉他:我要离开了。
湛津倾身吻了吻,把口红还到娇嫩的唇上,揉着头发眼尾上扬,说,走吧,下午等你回家。
出租车离开楼下,男人的口袋在发烫,心脏不听话地想要跳出胸膛,他按住,看见女孩飘出车窗的长发。
沉浸在甜蜜中徜徉,总忍不住分神去想她,好不容易挨到聆泠下班,没心思再去看文件,发呆等她的电话。
总是一想到这样的生活结婚后天天都有就会不自觉微笑,和他的小猫,他黏人的小猫。
拿出之前忘让她给自己戴上的戒指,湛津笑着,已经能想到她笨笨的、看到后惊讶的模样。
他们的同款戒指,代表从今往后都要套在一起。
六点,湛津准备视频开会。
也是六点,刘叔惊慌而无措地打电话告诉他:“二少爷,聆小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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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找
中贺,甚越总经理大驾光临。
还没下班的副经理带着一群员工慌慌张张赶去接待,人先上了楼,刚好站在大门外。
一人谄媚笑着过去寒暄:“湛总……”
绕过,径直走向后方的王主管。
湛津虽年轻气场却强,不然也不会力压一众老员工一跃成为甚越顶层,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周遭气势如山雨欲来,众人屏气,看他走近跟前:“你手底下那个聆泠在哪儿?”
话很突兀,让人措手不及。
一众中贺人员愣在原地,男人逐渐失了耐心。
“我问你聆泠在哪儿?”
“哦哦……聆泠……”王主管如梦初醒,刚想回头去找,突然想起,“聆泠离职了……”
“就在今天早上。”
他冷白面庞逐渐铁青,嘴唇拉直抿得死紧,放在兜里的手不断攥紧,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匆匆来又匆匆去,只是为了找聆泠。
员工堆里忍不住窃窃私语,光影交界处,张兆沉眸,脸上有不明显的掌印。
— 湛津驱车回家,速度接近超速边缘,输入指纹时因汗液而识别不清,狠狠闭了下眼,重重呼气。
再试,门才开。
走进后漆黑一片,客厅空无人影。
什么都没有多也什么都没有少,黑暗中唯剩赢得的小熊坐在沙发上,隔空相望。
湛津开灯,一步步走向卧房,每推一扇门心就颤一下,绞痛,呼吸紧张。
铃声一直在响,聆泠不接电话,明明没有人房子里却有熟悉铃声回荡,他随音乐指引,徒劳寻找后又落寞回到客厅。
手一直在颤,所以才会在拉开时抽屉时受伤,锋利的柜角竟然能割伤指腹以至血珠滴落,湛津埋头抚额,自嘲地笑。
宽厚的肩如山般倾倒,颓败丧气之态一跃眼底,灯光明亮如白昼肃然打在墨黑西装上,照亮滚烫热泪,滴滴坠在手背上。
连手机都没有带走,他要怎么找她。
— 刘玉接到湛津的电话,只默了默说不知道。他今晚应该找了很久,疲惫早已无法掩藏。
所有聆泠可能去的地方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见过面的咖啡馆、初遇的校园,甚至是送她礼物的,那只去过一次的街边小摊。
他风尘仆仆,却一无所获。
用聆泠的身份信息查了所有交通软件,全是无,全为空。她就像偷偷上岸的小美人鱼一样,在恋情终点时化作泡沫离去。监控画面显示搭载她的车辆在中贺前停下,而后再没出现女孩身影。
他想不出办法了,于是打给刘玉,此时此刻他才惊觉同聆泠相熟的只此一人,除此之外,再没别的朋友。
可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也被斩断。
刘玉说她不知道。
湛津的声音听起来狂躁又无礼,像赌徒输光所有家底后恼羞成怒。
他说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不是才见过面吗,聆泠那么信任你又怎么会不告诉你消息。
最后却哀求:刘玉,我求你。
多滑稽的一幕,可惜只能通过电话表演,刘玉无法想象这个疯子一样的人是湛津,还是沉着声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湛津。是你把她关起来不让我接触的,所以我不会知道。”
通话挂断,手掌紧握成拳,力道之大似要将骨头捏碎,伤口裂得更大的手心,蜿蜒一条血泪。
滴到腿上,浸湿西裤。
他突然放松地笑,隐隐有癫狂模样。
聆泠走之前的每一幕、每一句话都在脑海回荡,她的撒娇卖乖,她的依赖痴缠,原来都是假象。
心脏绽开一朵朵血花,无声随着颤动崩塌。
那些甜蜜依恋的模样毒一样渗透至全身上下,越是去想,越是心痛到无以复加。
可湛津偏不放下。
偏要自虐似的一遍遍回想。
从那个醉酒后的晚上,再是盈盈月光下,女孩坠满珠链,艳丽近妖的妩媚模样。
那么主动,原来是为了逃离他。
蠢笨的、不知好歹地饮下这碗迷魂汤,以为是爱慕,殊不知是断肠的毒药。
消失得一干二净,不知暗地里做了多少准备。
他的放纵成了身边事物一样样离开他的底气,正如二十年前,那等不到主人回来就被送走的猫。
他被送去美国后,落地就出车祸。
右手狠狠撞到车门上导致骨折,可刚通的电话里,却传来家人齐聚一堂的欢笑。
那一瞬间他想就这样死掉。
可昏迷中梦见了自己的猫。
此生唯一一样不是作为湛渡的替代品得到的,只属于他的,自己挑选的小猫。
它的蓝眼睛玻璃珠一样,盛满不愿失去主人的哀伤,那一声声“喵喵”叫,将他从被抛弃的阴冷废墟唤回消毒水弥漫的现实。
刘叔哭得双眼通红,紧攥他还完好的左手。
哽咽着说二少爷你终于醒了,还认识我吗。
而他只是迷茫地看过去,神志不清地问我的猫呢。
刘叔同医生面面相觑,害怕刺激他。
他们不说话,可湛津却仿佛听到了。
他苍白的脸色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于是刘叔骗他,说,二少爷,小猫在家。
可谎言为什么不能永久完好,可为什么八年后世人又不愿再怜悯他,刘叔分明知晓小猫对他而言有多重要,却小心翼翼又惊慌无措地告诉他,二少爷,聆小姐不见了。
终于有人不再骗他,戳破那自欺欺人的泡泡。
他耳中嗡鸣躁动仿佛又出了场车祸,右手颤抖,来不及送出的戒指掉在地上,孤单而又锋利地对他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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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一张照片
秋雨过后,空气浸润着泥土气息。
聆泠拎着一个健身包就装完的行李,腰酸背痛地从大巴上下去。跟着湛津这两年身体也被养起了富贵病,当年独自坐一天一夜火车从家到首都的人居然受不了这短短几个小时,她一面嘲笑自己的娇气,一面在司机算不上温和的催促中跌跌撞撞下车。
为了防止湛津查到消息,她连电子支付都不敢使用,几张绿票子做路费,也托了湛二少爷养尊处优的福,他绝对想不到,如今这个年代,还有穷人专用的“旅行大巴”存在。
在路上拦一辆,价格很实惠,交钱就上,可以现金支付,不开发票。
有床铺就是天大的幸运,可以在隔出的小空间里蜷着度过车程,没床铺就算自己倒霉,找块空地坐着,夹在左右光膀子大肚子的发福男人中间。
聆泠是幸运的那个,却又没那么高兴,这发光的劣质床单不知睡过多少汗津津的男人,车厢上每一处都沾满灰尘,她实在难以入睡。
更别说,还有黑暗中,四面八方那虎视眈眈的眼睛。
在这样一辆载满形形色色人的灰色大巴里,整洁得体的聆泠无异是异类,更别说她还生了那样一副娇美的样貌,穿着白裙,在灰扑扑的车内像一只精灵。
上下铺的男人都盯着她,毫不收敛地直到女孩坐下,昏睡过去的人自是没工夫管她,但多的是道德底线低下的粗人,不敢碰,眼神扫视那细白的腿,光洁的手,莹润的脸庞总少不了。
所以聆泠不敢睡觉,她只是抱着背包坐好,谁盯得久一点她就会鼓着眼睛瞪回去,像一只小狮子,毛茸茸地发狠。
周围都很臭,只有包里很香,她偷偷喷了一点湛津的香水进去,这是她唯一带走的东西。
不贪心这一点的话,她恐怕会撑不到抵达。
于是把脑袋埋进膝内也像湛津包裹着她,狠狠嗅一嗅那雪松木调,假装他还在身边。
两个人都很喜欢自欺欺人的谎话,于是一个想方设法逃离,而一个在囚笼中挣扎,把自己弄到伤痕累累,无法结痂。
— 下车后聆泠直奔目的地,随路拦了辆车,靠在后座时头还在晕,大巴上太臭,熏着人鼻腔,这种时候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什么时候都爱干净的湛津,心猛然一抽,霎时清醒。出租车很快抵达,她找出皱巴巴的零钱,刚好付车费。
不敢用银行卡里的钱,怕湛津会察觉。
现代发展太迅速的标志之一就是什么都喜欢用手机支付,要是她给的多一点,司机还找不开零钱。
道过谢后下车,掏出手机打给发小,用走之前瞒着湛津用刘玉身份证办的电话卡,所以他才会查不到,发疯也想不到。
电话“嘟嘟嘟”,良久没人接,聆泠正准备着再打一遍,阔别已久的熟悉声线乍然响起,隔大老远都能听见。
“聆泠!”
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飞一般从远处跑来,提着大包的聆泠晃了两下,在她的热情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又被捧住脸蛋,猛亲几口,“我想死你了!”
“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多久没见了!要不是今天店里实在走不开,我本来想去接你的!”
包包轻而易举就滑到她臂弯,两人勾着手往前走,没几分钟就到发小家的超市,她拉着聆泠进去,门帘飘飘摇摇。
机械女声说着“欢迎光临”,发小兴高采烈替她介绍自家的新装修,儿时破旧窄小的小卖部俨然已焕然一新,聆泠边听边应和,直到收银台前的中年妇女满脸惊喜:“小铃儿!你回来了啊!”
多了岁月痕迹的慈爱面庞,亲切一如往常。
“刚才文文说要去接人,我还寻思接谁呢,原来是你!怎么不提前说声,我们都到车站去啊!”
亲切的妇女是张姨,文文是她的女儿也就是聆泠的发小,两人从五岁时就认识从小玩到大,只是高中时聆泠一家搬走,再加上学习任务重,才逐渐少了联系。
到后来政府拆迁,占了薛文文家的地,他们拿着补偿金转移到旁边一座小城开了家大型超市,收益也算可观,生活蒸蒸日上。薛文文成绩不如聆泠好,在班上也只是勉强混个及格,不过张姨他们对她倒是没有太高要求,在本省读了个二本后,就回到家里超市帮忙。
她从店员做起,一步步往上爬,初时还跟聆泠调侃这也算继承家业了,无忧无虑的女孩们隔着屏幕哈哈大笑,恍若儿时模样。
彼时欢乐,却没想到再见竟是在这种情况下,本该在大城市大展身手的女孩惊慌地求助她,说要借住一下。
薛文文一口答应,还准备替聆泠买票,最后是聆泠好说歹说才勉强同意让她自己来,还提前跟张姨串了口供,说不要告诉家里,不想他们担心。
时隔八年再相遇,多年邻居情谊却从未改变,对张姨来说聆泠就像她半个女儿,从小看到大的闺女,自是什么都应。
再听到那声“小铃儿”时,聆泠几乎瞬间模糊视线,掐手掌才忍住落泪冲动,唤了声张姨,在温馨的暖光下相拥。
聆泠就暂时住在张姨家,住在薛文文旁边的客房,张姨怜她舟车劳顿又睡眠不足,简单叙话之后,便让薛文文领着她回房。
闺蜜之间的谈话,一聊就是大半天,没对她回来的原因过多问询,只天南海北聊了各种际遇,直到夜深两人都眼皮打架终于要铺床入睡时,薛文文一脸神秘地从衣柜处跑过来,双手背在身后,面带狡黠:“小铃儿,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整理着床单纤纤细指一顿,聆泠故作镇定:“怎么这样说?”
薛文文神秘兮兮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笑,满脸都是对好友感情史的八卦,手一伸,掌心四四方方一张相片。
拍立得,一张男人的西装背影照,迎着朝阳背对拍摄者,宽肩窄腰,看身形就是个帅哥。
聆泠立时伸手去抢。
薛文文手抬高,她一米七,踮脚后聆泠几乎够不到。
又在身高这块吃亏,聆泠气得瞪眼,薛文文手一换照片到另一只手上,对着光瞧,能看见男人高挺的鼻梁。
“谈恋爱就谈恋爱了嘛,有什么害羞的,而且看这背影就挺帅的,不过……这是山?怎么穿西装爬山?”
聆泠转回去继续铺自己床,咬唇抖抖枕套,晒干后微微变硬的布料在指下柔软,背着光,无端想起那人刚开始恶劣又体贴的模样。
“才不是什么谈恋爱,一个债主罢了!”
— “我们去看日出吧!好不好?”
刚有了“男朋友”的女孩兴高采烈,想让他陪自己去做每一件浪漫的事。
湛津在书桌前被她围着打转,飞蛾一样,就喜欢朝有光的地方撞。
“这里这里!”一只手指在屏幕上,“这里的日出特别漂亮,我在朋友圈看见过好几次,要是明天也有人能陪我去就好了。”
她装作可怜,暗戳戳提醒他。
“要是能有人和我去看日出就好了——”
这句话今晚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从带她去吃饭开始,男人稀薄的耐心已经快耗到极致,“飞蛾”还不懂,固执地装着亮光。
“要是——”
“你是不是很闲?”
冷而硬的一句,女孩呆在原地。
她从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还以为脾气很好,对她从不冷脸。
可现在下压的眉和紧抿的唇,都在显示着他耐心已经耗尽。
“要做作业就去做,别总找借口拖拉,到时候高数挂科了我不帮你,别又躲着哭。”
薄唇开合,吐出刻薄言语,用她最在意的成绩来攻击,一击致命,女孩顷刻鼻酸,一跺脚跑出去。
“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
合同上都被她滴溅豆大的泪珠,湛津胸膛起伏,生平第一次情绪如此外放。
“回来!你又躲哪里去哭?”
那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因为包养的这只金丝雀摆不正自己位置,老想着对他生活指手画脚,还叽叽喳喳的,跟温顺“喵喵”一点不一样。湛津头疼地想把她教好,可每次看见那双带水明眸就下不了手,眼珠滴溜溜转时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他的小猫,扔掉又太可惜,他捡回来花了不少功夫。
那天晚上湛津面色铁青地把她从花丛里揪出来,青绿的枝叶掉了一身,聆泠蹲成一团和初次遇见时姿势一模一样,眼眶泛红,嘴唇紧抿。湛津额角青筋在跳,咬牙切齿的模样,成年后已经很少有人能这样惹到他,弯腰,合手,一举将人抱起—— “不去就不去,你凶我干什么!”
“闭嘴,再哭丢你下去。”
翌日凌晨五点被叫醒时,聆泠还睡眼惺忪,湛津有早会,空出来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去往山上的路程就要耗费一小时,他换好西装直接抵达,把穿着睡衣的女孩抱出去,坐在车前盖上—— “看,眼睛睁大。”
“回去写不出三千字观后感,今晚就把你扔回花丛里去。”
曦光切割着蒙了雾的云层,他的眼神如此清晰,那沾了露水的睫毛重得发紧,才会深邃撩人,每扇一下都是心悸。
聆泠钻回车里窝着,初春的山风带着寒意,此前从未在车上出现过的毛绒毯罩上头顶,她扯下,看着男人挺拔背影。
太阳一点点爬上山头,云层绽放金色暖意,粉紫天空梦幻如同仙境,他深黑西装冷然,侧颜俊挺。
在牵引中摸出放在车上的拍立得对准,画面定格,男人转身。
“你怎么……”
不看?
她慌乱藏着相机,闪烁一双水润眼睛。
未完的话语哽在心里,风声静止,天光明丽。
日升东方,惊艳难忘。他在看日出,而聆泠心跳慌乱,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未完待续】
(72) 在找
“一个债主而已。”
聆泠说着,拿走薛文文手上的照片。
床已在说话间铺好,她将东西放回背包。
如此敷衍的说辞自然不可能说服洞察力敏锐的发小,何况女孩表情明显有异样,薛文文自是缠着想再问,奈何聆泠手一扶,假装坐车太久而头晕。
于是对方又转为一脸紧张地叮嘱她早点休息,乖顺的女孩俏皮笑,灯光下鼻尖小痣沁着光,娇俏可爱,精致美好。
“对了,你怎么用那个号码给我打电话?”本欲关上的门又停下,薛文文站在门边问,“我一开始还因为是陌生号码不打算接呢。”
聆泠眼神闪烁两下:“之前的手机掉了,所以又重新办了张。”
薛文文边点头边“哦”,拉着门把手:“那你早点睡哦。”
“好的,晚安。”
“晚安。”
门轻轻合上,“咔嗒”一声响。
—
“湛津你疯了是不是!”汽车已经发动,湛渡拦在车前,“会议室里还有那么多人,公司上上下下在等你开会,你现在要去哪儿?”
“不关你事。”
湛津冷着脸,俨然不耐烦,“让开,我不想你也出车祸。”
他面色苍白,一看就是状态不对,湛渡怎么也不可能放他就这样离开,执着挡着,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却是显而易见的慌乱:“你冷静一点,先回去开会,有什么事我替你解决,不要冲动。”
“让开。”
“湛津!”湛渡实在害怕自己一离开这辆发动的汽车就会失控,只能以身挡住拦在车前,时间一分一秒悄然流失,电话一直在响,会议室在催促,“你不要任性妄为好不好?大家都不是小孩了,谈个恋爱有那么重要?”
“和你有关?”他的眼锐利而明亮,血丝充斥眼眶,阴鸷对视着没有一丝从前沉稳的模样,唇角带笑,嘲讽轻狂,“我不任性,怎么会有你做好人的份,刚好让爸妈把公司交给你管不是更好?反正是我当初差点废了的补偿。”
“你真的是疯了!就该多去看看!你分明知道当初的事不是这样!”湛渡暴跳如雷,脖颈粗红,“你知道今天的会有多重要,也是故意挑这个时候闹,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休假。”男人的面容冷然俊挺,已然成熟的长相,说出的话却像小孩子无理取闹,“我已经很久没休息过了,我要休假。”
湛渡肩背一下子松垮,似被戳中的气球般泄气,他素来最受不了湛津说这些童年往事,何况还是以这样的口吻。
“从出生起,我就一直按要求做事,从来没有人真正问过我到底想要什么,现在我不想干了,难道连这点权利也没有吗?”
“你要休多久?”湛渡低着头,良久后出声。
“一个月。”
天色渐沉,黑云压顶,强风卷着冷冽气息簌簌吹入人骨子里,湛渡隔着车窗与湛津对视,风衣翻飞鼓动,发出声音。
“哥,我求你。”
熄火,玻璃后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艹!”湛渡爆了句粗口,狠狠踢了脚轮胎,天空已经开始飘雨,他转身,无可奈何又憋着气,“就一个月,晚了你自己解决!”
湛津没说话,但宾利再次发动。
“那个聆泠真有那么重要?”还是气不过,湛渡回身怒吼。
雨滴噼里啪啦打在挡风玻璃上,湛津弱弱,声线沙哑,“不知道,但没有她我睡不着。”
—
中贺近日大八卦,甚越总经理和出逃的她。
目睹全程的人绘声绘色讲述这个八卦,事情转瞬就从三分钟的内容扩充至可以聊一部短篇小说。
底下的人津津乐道,上面的人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聆泠入职到工作至现在,从没听说话过她还和湛家有联系。没人打招呼特殊对待不说,平时也不见多娇气,早先被呼来喝去背黑锅半句话不说就算了,一安排工作,做得比谁积极,好像有奖金一样。
有人曾试探着向甚越那边打听,可得到的消息却是湛总经理出差了,现在代职的是他哥。
得,坐实了。
不仅员工为这种狗血小说中的剧情兴奋,连顶上的领导班子,也总忍不住意味深长地调侃几句。
而为一切添砖加瓦的是张兆。
不过他的版本却与猜想背离。
起因是那天同事们又在茶水间八卦,他恰好经过,等待水杯接满的时间顺带听了几句,漫不经心:“花了那么多钱的,跑了能不在意吗。”
一语激起千层浪。
茶水间瞬间被此起彼伏的“什么”、“什么”所包围,同事们七嘴八舌地涌上来,跃跃欲试,表情激动。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么叫花钱了啊?”
“难道他们是……”
“哎呀你快说呀!”
……
吵吵嚷嚷,声音过大,张兆示意安静后,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
“切——”一众嘘声。
“说啊说啊,都到这步了,藏着掖着干嘛!”
“就是啊——”
“难道说——聆泠是他的女朋友,但是不被家里承认?”
张兆只淡笑着沉默,仿佛与他们不同流合污,却在接完水后轻飘飘一瞟,聚焦在那天上午聆泠打过他的地方。
“连男方本人都不承认,又怎么能让家里承认?”
“哇——”
轩然大波。
同事们又叽叽喳喳地叫着:“是包养吧是包养!”
“我就说!她一个刚毕业大学生,怎么穿的都是名牌……”
张兆摘出自己,施施然走向工位。
路过走廊时左脸突然火辣辣,那个巴掌像门边的玻璃一样,彻底将他的心扭曲掉。
—
“聆汀!还不快起床了!”程瑛骂骂咧咧打开家门,边往外泼水边回头冲着门里叫嚷。
早该被淘汰的老旧平房,住着老老少少一家,红砖砌的墙面已经松垮,青苔爬上墙角,在浑水的浸泡下更加黑亮。
开门通风,程瑛又推开窗,老树的枝桠结实粗壮,抖落一地枯叶,窸窣落在窗台上。
“聆釉委!说了多少遍!这个树枝叫你剪一下剪一下!是不是要等长到家里来了才满意?”
父亲磨磨蹭蹭起床,“知道了!大清早的又嚷嚷什么!每天都像个喇叭一样咋呼,是不是生怕吵不醒邻居?”
“聆釉委!”
三天两头就要上演的一幕,只要母亲休息在家,她会在清早把所有的地方都挑剔一遍,而懒惰的父亲就会带着怒气起床,和她没营养地对话。
聆汀趴在窗户前,呼吸着新鲜空气,脑海里跟着屋内的动静演练,能说出他们的每一句,也不是没有和平的时候——只要姐姐打钱回家。 收到十万、二十万的转账,他们就可以三天不吵架,母亲也不会把工作的怨气带回家,而父亲的无能也能得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宽恕。
树枝确实很长,都抵到窗户上,聆汀撇断一根枝桠,视线跟随着掉到地上,直到一双皮鞋踩上。
他抬头,男人的脸庞陌生。
站在窗外木着脸说话,很高,快和窗楣齐平。
他问:“聆泠在家吗?”
聆汀第一反应是警惕,反问你是谁。
才初中的男孩有着和姐姐高度相似的面貌,他已经没看见这样鲜活的表情太久,才会有一点好脸色。
“你只用回答我。”
疯子一样的人,不是追债就是惹了麻烦,聆汀霎时想要关窗,伤痕累累的手挡住,眼眶泛红,“聆泠在家吗?”
“妈——”聆汀吓破了胆,冲着门外大叫。
程瑛已经和聆釉委吵完一架,又听到儿子呼喊,发着脾气走进:“大清早的叫什么叫?精神很好……”
话没说完,她也看见堪称诡异的这一幕。
湛津直直盯着这张新出现的几乎和聆泠如出一辙的脸,沉声:“聆泠在家吗?”
窗外天光大亮,树叶擦过男人肩膀,斑驳光影影影绰绰映在疲惫的脸上,面容精致,气质与这贫穷的小破平房大不一样。
他站在窗外,快和窗户一般高,昼夜不停来到这座小城,冒着大雨,只为了问那一句:“我是聆泠的未婚夫,请问,她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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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高中聚会
暴雨过后,突然而至的男人,浑身湿透,面色苍白。
聆家一家人正襟危坐,惴惴不安,逐渐泄进的阳光里,程瑛上了一杯茶。
他们恐惧湛津来要债。
从话里听出他是女儿那个老板,从大二资助到毕业,有钱、大方、身价不凡,还是当地人。
只是没想过会这么年轻,还自称是未婚夫。
程瑛一面惊讶一面努力镇定,没了早前的泼辣,只做贤惠模样。本该是家里顶梁柱的男人缩在一旁不讲话,谁都靠不住,她自己出声:“怎么称呼您?”
如果是女儿的男友,大可不必这么客气。
湛津扫视一周没发现想见的身影,疲惫无处可藏,眉间蓄着倦意。
“叫我湛津就好。”
他们不敢。
绕了一大圈还是没见到聆泠出现,男人彻底丧气:“她不在吗?”
程瑛成了唯一的发言人,打开女儿的房门:“她从大二就没回来过。”
心蓦地沉了下,湛津神思混乱,聆泠的房间一反常态地布置简洁且素雅,与他们的小屋大相径庭,可以窥见女孩的过去是如何贫瘠。
她从没回过家,那之前的寒暑假是去了哪儿。
她骗了自己说回家休息,却极有可能流落在那座大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
湛津心脏无法抑制地绞痛,眼瞳也在瞬时颤动,空无一物的书桌和床暗示着程瑛并未说谎,他右手颤抖,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扼杀。
不是没有查到她并未回家,但总想着看看会不一样,可真看到了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寂寥,像长满杂草的荒地,现在却要将障碍连根拔起。
程瑛能察觉到客人的不对劲,心里也是惴惴,她不关心女儿不回家是去了哪儿,只是想问——
“她做了什么错事吗?”
湛津黑沉的眸看过去,阴鸷狠戾。
程瑛被这一眼看得发怵,嗫嚅着嘴唇,不语。
枯败的废墟,竟然能开出那样灿烂的花。湛津的胸腔彻底开了个大口,凉风灌不下。
—
聆泠暂时在张姨的超市帮忙,兼职收银员,她投递的下一份工作还没到面试时间,白吃白喝也过意不去,好说歹说才让张姨同意她干活来补偿。
这么乖的孩子,简直就是每个母亲的愿望,张姨慈爱地看一眼换上服装后有模有样的聆泠,再狠狠瞪一下薛文文:“就知道吃!家里开超市是让你天天吃零食的吗!”
聆泠失笑,薛文文做个鬼脸,在自家母亲的怒吼下钻进库房,像只兔子,无忧无虑地在舒适圈里闲逛。
看上去是嫌弃,可她没错过张姨眼里的宠溺,每个家庭有自己独特的相处方式,聆泠只是看着,也像沉浸在幸福泡泡里。
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性格真的会有所不同。
她只是微微一笑,继续清点着柜台零钱。
小城不大,发展却也不差,人口一直不算少,相继的,这家超市生意也不错。
清点好零钱,聆泠记了个数。刚准备再整理下桌面,薛文文一溜烟从库房里跳了出来,把手机晃到眼前,“高中同学要聚会诶!我们都多久没见了,班长在统计人数,你要去吗?”
太久没听到过高中的消息,聆泠一时没能反应,薛文文是个急性子也爱凑热闹,先替她做决定:“我们去吧!你陪我一起,前段时间听说陈骏睿回国了,我想看看他现在长什么样。”
陈骏睿是以前他们班的“班草”,也是薛文文一度情窦初开的对象,可惜高二就去学艺术了,很少来上课,更别提后来还听说他谈了个校外的女朋友。
薛文文一颗少女心破碎时聆泠还安慰了好久,借她抄了好几天作业,单方面失恋的女孩才有所好转。如今听说昔日暗恋对象也要参加,抱着看看也不吃亏的想法准备见见,一个人太孤独又要拉着聆泠一起,比她高大半个头的人靠在怀里,躬着身子,柔柔撒娇。
“小铃儿~小铃儿~你最好了,陪我去嘛——”
聆泠耳根子最软,班上同学求她办事十有八九都能应,五年过后性子也没变,只是求着,她耳朵就开始变红。
“好啦好啦,别摇了,我陪你去就是了。”
“耶——”薛文文狠狠给了她一个香吻,“小铃儿最好了!”
张姨笑着摇摇头,宠溺温柔,似在看自己的两个女儿。
—
晚饭后就各自回房,薛文文趴在床上看群里消息,沉寂许久的班群从下午起就突然活跃,大家还在问着班长怎么突然想聚餐。
高铄宁:最近回学校看老师,刚好看见咱们毕业合照,想着也是很久没见了就想聚聚,就说做个东,请大家吃顿饭。
同学们纷纷发个“老板大气”,薛文文也跟在底下排队形,不料班长居然还特别艾特她,问“确定聆泠也要来吗”。
她对群里的说法是聆泠手机掉了所以由她报名,想着班长也是确定人数好定位置,略一思索回了个“是”,又补了句“聆泠说她会去”。
白框黑字出现在屏幕里,高铄宁揪着的心落回实地,讪讪瞥了眼阴影处的男人,恭敬递上手机。
“……聆泠要去。”他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只能从公司领导的态度里看出身份不低,所有都站着唯他一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男人接过手机,沉默不语。
高铄宁心里七上八下,从被岗位上叫来开始。
他毕业回来工作一年,一直是个小透明,今早突然被董事长秘书叫到办公室,还说很紧急,把他吓得不轻。
谁料刚到却看见顶层办公室里,阴霾密布,本该是主人的董事长站在一旁,身着西服的男人背对着,低头看着手上。
他敲门,男人回头,垂落的手中,赫然是高中时放在他班主任桌上的毕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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