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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糖 / 2025/08/05 16:49 / 2127 / 38 /
【小说】一切自今夜始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9/18 23:13:35

第三十七章 踏入一场永不回头的奔赴。
  当一周后,席吟和裴小易回到浦东机场T2时,讶异地发现,绿洲币「Gr 1号」
  的广告,居然坐到了这里。整面墙的弧形广告LED上,都是绿洲集团找某个当红奶油小生拍的广告。
  「好疯狂!」裴小易笑着说,「你知道不,好像我们出去的这半个月,绿洲币翻了两倍多呢!」
  「嗯。」席吟心不在焉地应着。
  实际上,从那天普卡基湖边吵过一架,女孩就一直是这种蔫蔫的心不在焉的状态。裴小易的复合计划自然也落了个空。不过他也不着急,他正在逐渐见到好转的迹象。
  一路两个人往出口走;裴小易格外留意周围人谈论GR1的窃窃私语。他发现,关注江城这个小小的绿洲币的人,还真不少。似乎是,在这个稳定币发行2个多月后,本身热度消减,大多数人准备减持,套现离场的时候,有一股极其强大极其充沛的境外资金,开始托市——哦不,说托市都说小了,简直是在哄抬和抢购。
  见到这个架势,很多小散户又调转枪头,开始加仓。就裴小易知道的几个人:
  由于绿洲币实在太火了,储振鹏和喻芝几乎是倾家荡产地买入;席姨也咨询过自己,最后拿着几乎所有养老金入市了;连那个开烧烤店的梅姨,都联系自己,开了户——就更别提公司里杨繁彩,吕旻琦,娟姐等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也几乎也都是All In;
  裴小易自己因为出国,倒没有进场炒币——他沉浸在爱情里面无法自拔;当然,他发现席吟也没有炒,因为女孩几乎从来不会谈这些事情。她对这种事情表现得异常冷淡。
  两个人提了行李,走到21号出口准备打车;排着队等出租车的时候,看着一长溜红红的尾灯像长龙似的,席吟想了想,突然牵起了裴小易的手:「小易,我们不排队了。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吧,好不好?」
  两个人已经没有假期了。裴小易摸摸头,之前席吟提到过,回去就辞职,看来是真的。她浑然没有把年假当回事啊。
  他突然想起女孩在渡轮上说的那句话,「踏入一场永不回头的奔赴。」
  席吟最近有点任性。但任性一把又何妨?工作啊,家人啊,朋友啊,暂且放一边把。
  于是他豪迈地说:「好,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
  ……
  席吟想去的地方,是新疆昭苏,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下辖的一个县。
  当天,他们两个人,从等出租车的长队里退出来,又直接进了出发层,买了两张去伊犁的机票。直接飞到了伊犁。然后。落地租车,直奔昭苏。
  至于去昭苏的理由,席吟说,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爸爸。但是,根据妈妈席姨讲,爸爸是新疆昭苏人。这也是为什么席吟生得既白,又高梁深目,有点儿混血儿的味道。
  妈妈当年,是随着支教的姥爷去的昭苏;据说昭苏现如今最好的中学,就叫「昭苏江城中学」;妈妈是在那里认识了爸爸,有了自己,却又分了手。伤心之余,万里迢迢回到了江城,生下了自己。
  这就是席吟的故事。
  席吟在跟裴小易讲自己的故事时,一脸平静,似乎在谈论跟自己无关的一个人。她倒是没奢望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自己的父亲,只不过,「想看一看那里。」
  她说。
  想看一看那里。果然,春日里的昭苏是个极美极美的地方。
  车子从伊犁河谷往昭苏方向驶去,最先闯入视野的是巩乃斯草原。公路像条银带嵌在绿毯上,两侧的草地刚褪去冬日的枯黄,新绿透着嫩劲儿,星星点点的蒲公英与小蓝花缀在其间,风一吹便跟着草浪轻轻晃。偶尔能看见几群黑头羊散在远处,像撒了把墨色的珍珠,牧民骑着马慢悠悠跟在后面,马蹄踏过草地的声响,混着远处溪流的叮咚,成了最天然的背景音。
  再往前,便到了特克斯河谷草原。这里的草色更浓些,连片的绿色顺着河谷地势起伏,一直铺到远处的山脚下。山尖还沾着未化的积雪,白得像撒了层糖霜,与底下的绿形成鲜明对比。车窗开着,风里裹着青草的清香,偶尔夹杂着几缕牲畜身上的暖烘气,不远处的毡房冒出袅袅炊烟,在春日的暖阳里轻轻散开,恍惚间让人觉得闯进了一幅流动的油画。
  车子继续向前,路面渐渐平缓,两侧的草原慢慢褪去,正当席吟的视线还恋着身后的绿时,路牌上「距昭苏县城3公里」的字样刚映入眼帘,窗外的景色突然变了——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毫无预兆地铺展开来!起初只是路边几簇明黄,转眼便成了连绵不绝的花海,顺着国道两侧往远处延伸,直到与天际线连在一起。阳光洒在花海上,每一朵油菜花都闪着金闪闪的光,风过时,花海掀起层层浪,明黄的「波涛」里翻涌着清甜的花香,连空气都染成了暖黄色。远处的雪山成了这方花海的背景板,白的雪、黄的花、蓝的天,三色交织在一起,美得让人屏住呼吸,连开着车子的裴小易都忍不住放慢了速度,生怕惊扰了这片春日里的惊喜。
  「小易,下车。我们下车看看!」席吟的声音,止不住地激动。
  裴小易依言,靠边停车。席吟立马下了车——初春时节,天气还颇冷,因此她穿着雪白色的长裙,只能迈着小碎步奔向那片花海。裴小易锁了车,也紧跟着过来。
  女孩直冲着花海深处跑去。盛开的油菜花味道很冲,但她浑然不在意;那花长得几乎有一人高,裴小易就看到席吟的脸蛋在金黄色的花瓣里若隐若现地跳跃着。
  终于,他跟着女孩,走到了一片略微开阔的地方——说是开阔地,其实是一片小小的、被人为踩踏出来的圆形空地。看得出来这里原本也长满了鲜花,但似乎是被什么人恶作剧般地将花茎全部拗断、踩倒在地,反而形成了一张铺在大地上的、由无数金色花朵织成的柔软地毯。阳光从头顶毫无遮拦地洒下,将这片小天地照得明亮而温暖,像一个天然的舞台。
  这里是席吟的老家——至少是她的母亲孕育她的地方。席吟就站在这舞台的中央,背对着裴小易。她的整个身体都在轻微地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激动。
  裴小易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身后。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男人的靠近,只是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梦境成真的恍惚与颤音:「小易,你知道吗?我梦到过这个场景。我一直梦到这片花,这个味道……可我从来不知道它在哪儿。我找了好久,现在……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她缓缓转过身,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那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找到了归宿的、巨大的感动。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神圣的意味,「这里……就是我的故乡。」
  裴小易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原来如此。原来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出游,而是一场寻根的朝圣。而他,何其有幸,能陪女孩一起见证这个时刻。
  席吟说着,脸上绽放出一个泪水和笑容交织的、美得惊心动魄的表情。她向裴小易伸出手,拉着他,一起走到了那片金色花毯的最中央。
  下一秒,席吟踮起脚尖,吻了上来。
  这个吻和之前裴小易经历过的所有吻都不同。没有情欲的试探,没有欲望的纠缠。女孩的嘴唇柔软而滚烫,带着泪水的咸涩。
  那个如同仪式般的吻,在唇齿间渐渐变了味道。
  席吟的舌尖离开了裴小易的嘴唇,却并未退开,而是像一只探索新大陆的蝴蝶,一路向下。她轻柔地吻过男人坚毅的下颌线,然后含住了他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厮磨着,引得裴小易浑身一阵战栗。紧接着,她又滑到他喉结的位置,伸出舌尖,在那随着吞咽而滚动的凸起上,画着圈。
  这充满了挑逗的举动,让裴小易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到席吟直起了身子,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是一种豁出去的、决绝的疯狂。她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地将手伸进了自己纯白色的长裙里。片刻之后,一只小小的、同样是白色的蕾丝内裤被她从裙底掏了出来,然后随手一扬,那片小小的布料便被她扔进花丛中了。
  做完这一切,她再次踮起脚尖,凑到裴小易的耳边,用一种近乎是气声的、滚烫的呢喃,说着:
  「小易,要了我。现在,要了我。我想在这里做爱,现在,立刻,马上。」
  这直白得近乎淫乱的请求,让裴小易的大脑瞬间宕机。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席吟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不容分说地,将他的手从自己长裙的下摆塞了进去!
  自下而上地,女孩的长裙被掀起了一半,露出她白皙笔直、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绒光的小腿,以及再往上,那丰腴又紧致、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大腿。
  男人顿时感觉自己的前臂,陷入了一片温热、柔软又充满弹性的天堂。女孩的双腿紧紧地夹住了他的手臂,皮肤细腻得像最顶级的丝缎,还带着少女独有的、淡淡的体香。
  然后,更让他血脉偾张的事情发生了。
  席吟主动地、轻微地扭动起自己的腰和臀部,在他的手臂上缓缓地蹭着。她不仅是用大腿内侧的软肉去摩擦,更是将自己最圣洁、最隐秘的私处,毫无保留地贴了上来。肌肤对着肌肤,肉对着肉,裴小易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两片柔软阴唇的形状,感受到它们是如何在他的手臂上蠕动、拉扯,每一次扭动,都带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奇妙的触感。
  更奇妙的是,他发现席吟动情得极快。女孩下体那片神秘的花园,几乎是瞬间就变得湿润而泥泞。与其说是她在挑逗自己,不如说,她现在更像是骑着他的手臂,在进行一场急切的、充满渴望的自慰。她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不受控制,口中发出的声音也从一开始的挑逗,变成了像无助的小羊一样,轻轻地悲鸣着,浅浅地呻吟着,微微地气喘着。
  裴小易看着眼前的女孩,她脸红扑扑的,像熟透了的水蜜桃,眼神里是潋滟的水光,既有少女的娇羞,又有索求不得的委屈,那副模样,可爱极了,也诱惑极了。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兴奋得停不下来,只是本能地夹紧双腿,追逐着那份由他手臂带来的、陌生的快感。
  裴小易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一寸寸地被烧断。
  眼前女孩的模样,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极致诱惑。她那潮红的脸颊,那双氤氲着水汽、既纯真又迷离的眼睛,那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小兽般压抑的呻吟……
  尤其是他自己的手臂,正清晰地感受着她腿心深处那片柔软的秘境是如何变得湿热、泥泞,如何因为渴望而剧烈地收缩蠕动。
  这一切,像一道惊雷,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克制力。
  一声低沉的、近乎是野兽般的咆哮从裴小易的喉咙里滚出。
  他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啊……」席吟发出一声短暂的、因为失去支撑而惊慌的悲鸣,身体一软就要向后倒去。
  但她没有摔倒。裴小易在她失去平衡的瞬间,已经拦腰将她一把抱起,那动作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力量。他甚至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抱着她向后退了两大步,然后用一种近乎是殉情般的姿态,带着她一起,重重地倒向了那片由金色花朵铺成的柔软地毯!
  世界瞬间天旋地转。无数金黄色的花瓣被撞得飞向空中,像一场灿烂的、为他们而下的花雨。
  「唔!」席吟的惊呼被一个狂暴的吻彻底堵了回去。
  不再有任何温柔和试探。裴小易的嘴唇带着滚烫的、近乎是惩罚性的力道,疯狂地啃咬着她的唇瓣。他的舌头长驱直入,霸道地扫荡着她口中的每一寸领地,汲取着她所有的香甜。他的手也不再安分,一只手粗鲁地撩起她的长裙,将它堆在她的腰际,另一只手则覆上她胸前的柔软,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用力地揉捏着,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和形状。
  席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狂野吓到了,但身体深处的渴望却让她在瞬间就放弃了所有抵抗。她像一根在狂风中缠绕着大树的藤蔓,双腿本能地向上抬起,紧紧地盘上了裴小易的腰,用自己的身体,无声地催促着,渴求着更多。
  他终于稍稍拉开距离,得以喘息。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滴在席吟同样布满薄汗的脸颊上。他的眼睛烧得通红,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席吟……看着我。」
  席吟迷离地睁开眼,在漫天飞舞的金色花雨中,她看到了他眼底那份疯狂的爱意和毫不掩饰的、汹涌的欲望。她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行喜悦与渴望交织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裴小易不再等待。
  他扶住自己那早已硬得发烫、青筋贲张的巨大肉棒,对准了女孩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热情开合的花穴入口。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挺身,沉腰,伴随着一声噗呲的轻响,用一个无比强大、贯穿到底的力道,将自己完完全全地、毫无保留地埋进了她温暖湿热的身体最深处!
  「啊——!」
  席吟发出一声忍不住的尖叫,那声音里混合着被撑满的极致痛楚与极致欢愉。
  她的身体瞬间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手指深深地陷进了身下的花泥里。太满了……
  太大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他从中间劈开,但那种被彻底填满的、灵魂深处都为之战栗的充实感,却是对她而言,此时此刻的极乐。
  裴小易也被她体内那销魂的紧致和湿热刺激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停顿了一秒,让她适应自己的尺寸,然后便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挞伐。
  他每一次的抽出都带着决绝的力道,又在下一次更凶狠、更深地撞回去。金色的花毯在他们身下剧烈地起伏、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与两人身体碰撞时发出的「啪、啪」水声,以及席吟那早已不成调的、破碎的呻吟,交织成这片花海中最原始、最动听的生命交响曲。
  「小易……啊……慢点……太深了……我要不行了……啊啊!」
  「爽吧……小吟……肏得你爽吗!」
  裴小易低吼着,将女孩的双腿抬得更高,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这个姿势让他更深地插入。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雄狮,在这片属于他的领地上,疯狂地、一遍又一遍地,将自己的气息、味道、和爱意,全部烙印进她的身体里。
  阳光透过花隙,斑驳地洒在他们汗水淋漓、紧密交缠的身体上。无数金色的花瓣黏在他们光洁的皮肤上,仿佛为这场性爱,披上了一件最华丽的圣衣。
  不知道过了多久,席吟的哭喊声已经变得尖锐而甜腻,她语无伦次地叫着裴小易的名字,身体的痉挛一阵接着一阵。裴小易知道她快到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准那最敏感的一点,发动了最后的、疾风骤雨般的冲刺。
  「啊~小易——!」
  「席吟!」
  在彼此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中,两股滚烫的洪流同时爆发。世界在瞬间化为一片炫目的白光,又在下一秒,被无边无际的金色所淹没。
  他重重地趴在她的身上,将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两人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擂鼓般地狂跳着,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阳光正好,花香浓郁。在这片象征着她生命起源的土地上,他们用最激烈、最原始的方式,将彼此的生命,彻底地、永远地融为了一体。
  ……
  花丛中的那一次酣畅淋漓的性爱,简直是不管不顾的一次冒险。
  两个人彼此高潮后,休息了半响;起了身,彼此对望着,都忍不住「噗呲」
  一声笑了出来。
  简直是太疯狂,太刺激了。裴小易心想,他凝视着席吟。恰好这个长得如天使般美丽的女孩,也在凝视着他。
  「去开房吧。」他说。
  「嗯,好。」席吟捂着嘴笑。
  于是,两个人又发动了汽车——情浓之时,他俩根本没想开多远,就在昭苏北环离他们最近的全季酒店,开了一间房。
  然后,又做了一次爱。
  两个人浑然忘了去看看县城是什么样,或者去看看那个所谓的「昭苏江城中学」是什么样。两个人只是做爱,只知道做爱,酣畅淋漓地做爱,直到肚子空空,才到酒店旁边吃了一顿火锅,回到酒店,接着做爱。
  裴小易已经忘了,当天晚上做了几次爱了。两次,三次?如果算上一开始在花丛中那次,自己,在心爱的女生体内,射了四次?
  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因为四次性爱让他筋疲力尽。不过,当他拂晓起床时,趁着朦朦胧的天光,他突然发现,原来也昏睡在自己身边的娇小身躯,不见了。
  「席吟~席吟~」他按亮了灯,喊着。
  房间里没人应。
  他跑去洗手间看,洗手间鬼都没有。裴小易有点纳闷,他想,会不会是一大早女孩肚子饿了,下楼找东西吃去了?于是,他飞快地套了两件衣服,也下楼去找。但楼下也完全没有女孩的踪迹。
  他一边打着席吟的电话,一边问前台小姑娘,有没有看到昨天入住的那个长得极美的女孩出去。
  手机关机。而前台小姑娘说,那个美女,昨天半夜就拖着行李箱出去了。
  裴小易这次惊觉,原来消失的不光是席吟,连同她所有的随身物品,也都消失了。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9/18 23:28:30

第三十八章:一切伟大,都有一个勇敢的开始
  席吟真的消失了。这几个字像重锤般砸在裴小易的心上,让他瞬间慌了神。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报警,脑海里全是席吟可能遇到的各种危险,每一个念头都让他心脏狂跳。
  报完了警,他还是坐立难安。于是,他马上发动汽车,走遍了整座县城的大街小巷,希望能在某一个角落偶遇席吟;
  警察一开始没着急,中午才姗姗来迟到了酒店;裴小易想向警方报失踪人口,但警察说这种成年人的自行出走,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
  裴小易急了。他不甘心,一遍又一遍地跟警察解释席吟不是会任性出走的人,费了很多口舌,托了好曲折的关系,才勉强让警察同意,调了临近各个路口的监控。于是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女友是在凌晨时分独自走上街头的,不急不缓,甚至还拖着随身的行李箱。
  然后就进入了监控的盲区。接着线索就断了。
  于是她就凭空消失了。
  裴小易失魂落魄。他不相信席吟是那种做事肆意妄为的人;他也不觉得女孩在离自己而去之前,是跟自己闹了什么变扭——明明一切都是在向最好的方向发展啊?
  唯一的消息,来自于三天后,陆雪洛那边传来的一个口信,陆雪洛说,席吟让自己转告小易,她很好,她没事。不要担心她,也别找她了。
  裴小易收到这条信息后,更是魂不守舍。他逼问陆雪洛,但小丫头却闭口不言了,只是说,她也就知道这么多,她也是被通知的——至于席吟现在在那里,她也完全不知道。
  于是席吟再也无任何音信。就仿佛这个女孩,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就像那童话里的美人鱼,在生日那天,顶着珍珠浮上水面,最后化成泡沫,不见了。
  直到整整三个月后,在裴小易已经放弃希望的一个下午,他才收到了女孩的一条微信。席吟灰色的微信头像久违地亮起。那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我怀孕了,小易。
  别担心我,我一切都好。
  小易,那是你的孩子。」
  ……
  市东郊罗腾堡文化街区的Moments酒吧,成了这三四个月以来,裴小易下班喜欢买醉的地方。
  酒吧不大,但饕客熙熙攘攘,连吧台前的高脚凳都坐了大半。推开门,混杂着麦芽香与柑橘调香薰的气息先漫过来,不算宽敞的空间里,深色实木吧台沿着墙面蜿蜒,台面上整齐码着几十种酒瓶,冷光射灯斜斜打在瓶身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裴小易就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圆桌前,不起眼;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精酿啤酒,冷眼看着酒吧里其他失意的人们。
  席吟的消失,让这个昔日阳光的大男孩,整个地变了个性格。他开始郁郁寡欢,不仅仅是因为席吟的事情;工作上,最近也极为不顺心。  绿洲币GR1,在飞速上涨之后,果然以同样的飞速,暴雷了。整个稳定币的价格,在进入五月份后,变得跟自由落体般疯狂。
  原来,最后一波进市托底的那股巨大资金,是预谋地做市;与其说是锦上添花,不如说是釜底抽薪;在各个小散疯狂购入的同时,那股资金却悄然套现离场。
  然后带着整个江城市造富的海市蜃楼,轰然倒塌。
  例如储振鹏就欠了一屁股债,还辞去了工作;喻芝在和他闹着离婚;
  梅姨的小小烧烤铺也不开了。据说她加了很大的杠杆,以至于那家开了二十年的老铺子,最后仅仅以五万的价格转让;
  席姨和严叔找过自己闹了几次,理由是裴小易把他们的「宝贝女儿」搞丢了。
  裴小易敷衍了他们两次,终于看出,老两口也是炒币失败,老无所依;因此他凑了二十万元给席姨。老两口千恩万谢地走了。
  纪委拘捕了刁俊铭,理由是他在审批绿洲集团稳定币时,涉嫌渎职;而陆逸洲,卢峰二人在首都机场准备出境时,也被双双拦下,抓捕归案;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裴小易心想。
  现在想想,陆雪洛的留学,显然是一场精心的设计——她爸爸把集团相当多的股权转移给了她,亦把相当多的资金洗了出去,洗到了小萝莉在新西兰的户头上。
  江城无数的普通家庭,哀鸿遍野。在小小的江城,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是十年八年都过不去的阵痛。但在全国,在全世界,又算多大的事情呢?
  果然,此刻的酒吧开始喧闹和沸腾起来。因为今天确实是有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发生。对于全世界,都算得上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平日里,乐队或者歌手献唱的舞台,今夜无人登台。只是舞台尽头150寸的巨型幕墙上,正放着CCTV-1频道对准美国东部佛罗里达州东海岸梅里特岛的直播。
  马斯克的星舰舰队,终于要出发登陆火星了。
  虽然这件事跟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没有关系,但大家都兴致盎然——这毕竟是人类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以来最重大的壮举之一;一辈子,也遇不到几次这种盛事吧?
  NASA的肯尼迪发射中心,这座承载了人类太空探索无数荣光的地标,此刻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迎接世界的目光。今天,无疑是它自建成73年来,最为盛大、最为恢弘的一天——原本空旷的发射场区,此刻被一片银白色的「海洋」填满。那不是零星的点缀,而是足足上百艘巨大的「龙」飞船,它们如同蛰伏的银色巨鲸,通体泛着冷冽而精致的金属光泽,流线型的舱体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与这些崭新的银色飞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场区里上百座发射塔。它们早已褪去最初的金属亮色,在七十余载的风吹日晒、雨淋霜打之下,表皮爬满了深浅不一的锈迹,化作了厚重的锈红色。
  镜头缓缓拉升,切换至航拍视角,整个发射中心的全貌在眼前铺展开来。下方是一望无际的碧绿平原,青草如茵,在微风中泛起柔和的涟漪,将发射中心的工业硬核感晕染出几分生机。画面右侧,蔚蓝的大西洋海岸蜿蜒曲折,澄澈的海水与天空的蓝交相辉映,浪花轻轻拍打着沙滩,而海岸线在东北角却巧妙地拐了个弯,线条流畅又带着几分俏皮,恰好构成了一个大大的「?」形。
  再看左侧,一条长长的飞机跑道笔直延伸,沥青路面在阳光下泛着深灰色的光泽,边缘的白色标线清晰醒目。它斜斜地自西向南贯穿场区,将整个发射中心利落地划为两半,跑道两侧的指示灯整齐排列,如同忠诚的卫士。而跑道在最南端缓缓汇聚,线条收束间又形成了一个硕大无朋的「!」形。
  电视机里,CCTV的女主播正用一种少见的,昂扬的语调播报着这件国外的大事:
  「今天会是人类的一个重大日子……我们接到消息,Space-X公司将发射第一批共计103艘龙飞船至火星。每一艘飞船上,载有10-12名年轻男女,总计共有1093位人类先驱参与了这次发射。」
  接着,CCTV男主播的画外音也切进来,他用一种稳重平缓的语气说道:
  「……参与发射的有马斯克本人,以及他的亲属;同时还有科学家,工程师和农业专家。此外,飞船上还有数量不等的自费参加的富豪,他们是每人缴纳了200万美金的发射费,自愿以普通人的身份,移居成为火星的第一批开拓者。飞船上的所有人,将面临整整30天的漫长飞行,到达火星轨道;接着再有12天的减速和登陆期,在各个窗口时间登陆火星的阿卡迪亚平原。在那里,过去八年间,Space-X公司已经陆续发射龙飞船,安置了众多自动化设施,基本给养和机器人,目前已经建立了一个基本可以自循环的前沿小镇……」
  酒吧里的人窃窃私语着。坐在裴小易旁边一个圆桌的,是一个把脸藏在兜帽衫里的中年男人。他听着CCTV的播报,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操,花200万美金整这个,有去无回,纯傻逼。」
  裴小易握着手中的青岛啤酒瓶,觉得有点苦涩。是啊,经济已然这么糟糕,江城无数的人家又陷入了绿洲稳定币的金融风暴中。200万美金,真的是足够100个家庭生活一年的巨款。
  突然,他似乎在冥冥之中,抓住了一点什么线索。这线索如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但却被他敏锐地抓住了。
  自费参加?200万美金?难道……
  恰在此时,突然电视里的男主播用一种兴奋的语气说道:「本台突发消息……
  我们接到通知,本次发射的普通人中,尚有一名孕龄三个月的孕妇;是一名亚裔。
  目前身体健康并且通过了发射前的所有认证,因此她也会出现在第一批前往火星的先驱者名单中……」
  裴小易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啤酒瓶在手中攥紧。酒吧里瞬间静了不少,刚才还低声议论的人都停了嘴,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在屏幕上,连呼吸都好像轻了些。
  「本台接到最新消息……」紧接着,女主播的声音传了出来,她显然没忍住激动,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语速又快又急,像是怕慢一秒就错过了什么:
  「这名孕妇……她是一名中国人,一名中国女性。哦……按照计划,她会在明年的三月份前,在火星人类基地诞下一名宝宝。为了配合她的生产,Space-X公司配置了专门的医疗团队,以确保万无一失……所以,第一个出生在火星的,哦不,第一个出生在地球之外的人类,是一位中国人……」
  这话一出口,酒吧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锅。有人猛地拍了下桌子,啤酒杯都震得晃了晃;有人兴奋地跟身边人击掌,嘴里说着「我的天」;连刚才嘟囔的兜帽衫男人都抬起了头,眼神里满是惊讶。裴小易茫然地坐在高脚凳上,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混乱。
  激动到略微颤抖的男主播声音也插播进来,他的语气里满是崇敬,每个字都透着庄重,像是在宣读一份神圣的宣言:
  「以下是Space-X公司的声明: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谨代表Spcae-X公司,我们将执行这次发射任务。我们将离开地球,到达火星,并将那里建设成为我们的家园。此行我们将携带一名特殊的乘客,一名尚在母胎中的婴儿。她,或者他,在经历42天的漫长飞行和数个月的孕期后,最终会诞生在火星,成为有史以来诞生在地球之外的第一位人类。
  我们认为,她或者他,将会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人类。往前追溯至一万年前,人类在新月沃地出现第一缕文明的曙光;再往前追溯至公元前320万年,南方古猿第一次直立行走;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凯撒,孔子,基督,佛陀,牛顿,爱因斯坦……无数人类群英荟萃济济一堂,却都拥挤在地球这颗小小的蔚蓝星球之上。
  今天我们要离开地球。是的,我们的团队,就如同这尚在母胎中的婴儿一般,我们将离开地球,离开人类文明的襁褓和摇篮;我们中的几乎所有人,今生都无缘返回地球。但我们相信,必须有人来跨出这一步。
  我们不追求你们记得我们的名字。亿万年后,当人类的文明传播至全银河、全宇宙时,当我们所有人的名字都湮灭在历史的长河藉藉无名之时,我们确信,所有人都会记得这名婴儿的名字。因为她或者他,是一粒种子,会将人类之光洒满星辰大海。一切伟大,都有一个勇敢的开始。那么,我们的故事,就从今天开始……」
  后面播音员的话,裴小易已经听不见了。酒吧里的喧闹、兴奋的讨论声,都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他茫然地松开了手中已被焐热的啤酒瓶,瓶子「咚」
  的一声轻撞在桌板上,他却没察觉。手指有些发颤地掏出手机,屏幕亮起,他点开了微信,置顶的对话框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那里是席吟给他发的最后一条微信。
  那条微信里,女孩用白底黑字,用刻骨的温柔写道:
  「小易,小易,那是你的孩子。」
  ~~~~~~全文完~~~~~~
  后记
  写完了,很开心。
  原本就是想讲这么个故事。中间我感觉力所不逮,晾了很久。
  八月底的时候,去济州岛玩了几天,感觉又行了,于是紧接着开始写。
  怎么说呢,一直以来我都挺喜欢写类似岳琪、濮雪漫这种性格的女子,这次想尝试下,能不能写出一个有差异化的性格。
  然后呢,我自己是很喜欢这种所谓「一往无前」的宏大叙事;如果马斯克喊我去火星,搞不好我真的会去——如果别人不嫌弃我啥也不会的话。
  后面其实开了几篇小说的头。有的发了,有的没发。
  没想好。
  从几个月前开始,我就想尝试写一篇正常文,一篇(基本)不带涩情的小说。
  实际上,写文的时候,涉及「性」的矛盾是很好写的:例如普通的矛盾让读者觉得难受,涉及到「性」的冲突就可能让人觉得愤懑。这是一种讨巧的做法。
  真实世界里的故事,现实生活中的苦难,远比性啊,强暴啊,绿帽子啊,多得多,也复杂得多。
  有的是那种潜移默化浑然不觉的苦难,有的是那种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苦难。
  啊,就是想写点这种玩意儿,让人可以好好哭一哭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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