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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糖 / 2025/08/05 16:49 / 2127 / 38 /
【小说】一切自今夜始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9/14 13:20:50

第二十五章:合作
  在这个江城清冷的上午,两个年轻男女的分手,可能只是最无关紧要的事情之一。
  江城二环绿洲大厦的顶楼,天光不够亮,但董事局隔壁的小会议室里,一圈的LED灯都开着。左手上首坐着的,是绿洲集团运营部总经理杨繁彩在催着手下的女秘书:「怎么回事?裴小易还没来?」
  胖胖的女秘书唯唯诺诺:「是……是的。早上给他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手机关机了。」
  杨繁彩蹙起了眉。裴小易虽然年纪不大,但一来是公司创始老员工了,二来作为部门副总,大小也算是个公司领导,这一次怎么这么不靠谱?她打定主意,等最近和远峰和人行的事情告一段落,得找个时间和这个小伙子1:1一下。
  「不等了。」除了在床上婉转的时候,其他时间,杨繁彩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干练形象。「片子也是在他那儿对吧?没关系,我直接口头汇报。」
  胖秘书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杨总。我会盯着的,一旦找到裴小易……裴总,我让他马上进去开会。」
  杨繁彩懒得答话,拿起手包,就走出房间——却是转身走了两步,推开了隔壁董事局大会议室沉甸甸的红木大门。
  这个会议室不大不小,呈椭圆状;一般都是主宾双方面对面坐着,一边能坐12个人。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最新款的柔性屏华为Matepad,而侧面视线延展开去,是一个180寸的巨幕投影——开会的时候,方便上了年纪的领导,既可以看主屏幕,亦可看面前的小屏幕。
  此时这个会议室里,却只坐了两个人。绿洲集团董事长陆逸洲,和本地城商行——东安城市商业银行的行长倪静。
  两个人都是逆光坐着。陆逸洲,杨繁彩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毕竟早上两个人是从一个被子里爬出来的。而倪静是一个个子小小的五十多岁老女人,今天的主角是她。杨繁彩心想。
  「陆总,倪行,二位好。」
  对面两个人颔首。接着,杨繁彩也没太客套,直接说:「今天没有外人,是一个闭门会,主要想跟倪行沟通……」她斟酌了下用词:「汇报下贵我双方稳定币准备发行的情况。」
  她话说了一半,改了一个词,意思就变了。似乎做实了双方的合作板上钉钉。
  「目前按照金管局,人行,和相关国外合作机构的要求,有几个发行稳定币的前提条件,我们都已经具备了。」她朗声说道。其实她根本不需要裴小易的PPT;说起来,她的工作能力,其实不知道比裴小易之流高多少倍。例如,裴小易在上班的时候,经常还在想着男男女女那些破事。而她,杨繁彩,经常在挨着(不同的男人)肏弄的时候,还在想着工作。
  「美国Occ,欧盟Eba的认证,我们通过合作的境外支付机构,已经获得了。
  最重要的,境内许可,我们也有希望在半年内搞定……」
  说到这里,对面的小个子女人突然插话:「人行冯行长,不是,是刁处长给你们批了?」
  杨繁彩心里一咯噔。这个倪静果然也是在本地金融圈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她一语中的说出了关键。本地人行的冯远华行长,是已经病故的政法委书记,人称「老头子」的鲁冠雄的亲信。鲁冠雄在世时,和绿洲集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他虽然病故,但冯行长也颇为照顾绿洲。再说了,冯也快退休了,也完全没有从中作梗的意思。
  从中作梗的,主要是刁俊铭。不,应该说,一直是刁俊铭。人如其名,刁处的确很刁。老头子在世的时候,刁俊铭就像老头子的一条狗。老头子病故了之后,刁俊铭马上变得无法无天,无所不贪——而且像老头子一般,极其好色,极其觊觎本地官场上的良家。
  这时候,陆逸洲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把话接了过去:「倪行,你放心。杨总说半年,那半年一定能搞定。我们已经在走流程了。」
  杨繁彩会意,连忙停止了瞎想,也跟着说:「刁那边没问题。倪行你放心。」
  刁那边会不会有问题?杨繁彩心里其实也有些嘀咕。上一次,刁指名道姓要自己这边一个客服部的小姑娘陪他,那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拿捏玩弄那个小姑娘的。反正自那之后,刁俊铭没有找自己要过人——没有要过更多的女人,包括也没要自己陪他睡觉;而是要了五十万美金,打到他爱尔兰的离岸账户上。
  按照惯例,这种算是搞定了吧?杨繁彩心想。
  于是她接着说:「所以,第一点,牌照我们这边基本没有问题了。第二点,技术上,我们会找国内最资深的蚂蚁集团和连连集团来投标,因此,问题也不大……
  」
  「资金呢?」倪静又不客气地插嘴道。她的声音,自带一丝更年期女性的尖利嗓音:「你们本次准备筹发一千亿人民币。那么按照最低的人行要求,至少要有八百三十多亿的准备金。这个准备金,你们能自筹多少?」
  杨繁彩抬眼,望向陆逸洲。恰逢此刻陆逸洲也在看着她。两个人,既是情侣,也是搭档,此时亦是举大事的话事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来了。倪静又一次问中了要害。
  还是杨繁彩开了口。「倪行,准备金,您不必担心。我们绿洲,在半年内会准备至少400亿的流动性,作为发行稳定币的压舱资产……」
  「还有400多亿,我们来?」倪静语气里带着犹豫和微微颤抖。本地城商行,其实也不是多大的金融机构。自2025年的几轮债务危机后,她们行的一级资本也就1000来亿而已。一半的身家来做这个事情?出了事,倪静想,自己这个行长只怕牢底要坐穿。
  杨繁彩向陆逸洲丢了个颜色。于是,会议室里唯一的男人开了口:「倪行,这个您不要担心。剩下400亿,我们这边也找到人了,自有出处。贵行,只需要承担30多亿的筹款。当然,稳定币的股权占比,也得按这个出资比例来。」
  400多亿减到30多亿?变成了原来的零头?这个规模,自己倒是能做得了主。
  倪静有点儿心动。
  说起来,她们行和绿洲集团多少有点竞争关系。因此,她不想看到绿洲坐大。
  其次,发行稳定币这个事,按照过往经验,是稳赚不赔的好生意,至少不会跌破发行价吧?只要及时清仓套现,自己行就一定能赚一笔。
  只不过,她一向小心谨慎,和陆逸洲杨繁彩他们也不是那么熟络。因此,她补充问了一句:「那么,我方便问下吗?这个自有出处,到底是哪里的钱?」
  何方神圣,能在这个资产荒百业颓的2035年,一口气拿出400个亿的流动资金呢?
  杨繁彩想开口,却被陆逸洲摆摆手,止住了。接着,董事长自己微笑着说:
  「倪行,内行看门道,既然要合作,也瞒不了你。是远峰集团。」
  这下轮到倪静诧异了。
  「远峰?卢老板的远峰?他不是造车的吗?」
  「正是老卢。他是我大学好友,特意帮助一把。」
  「可是,他这个实体经济的钱进来,不合格啊?」倪静又狐疑地问。
  「这个不消担心。来,繁彩,你和倪行解释下。」  「是,陆总。是这样的,」杨繁彩不厌其烦地解释了起来,卢峰如何将海外资产包装成信托产品,再由美国最大的另类投资商凯雷集团承销,套过来的钱,再以海外金融机构的身份,向这个项目进行注资。她却略过了一节:远峰并不是
  将海外资产出售,而是将国内的一大半实际股权,质押给了凯雷。而这次质押,卢峰远就没打算还。
  (别较真,楼煮明显不是这一行的。也懒得查,随便编编。)
  倪静听得一惊一乍的。如此说来,在现有的监管框架下,卢峰和陆逸洲这帮人,确实有希望将这个准备金筹备足。
  只不过,她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你们都能筹集到八百多亿了,还差最后这三十亿么?还需要我来干什么?」
  话一出口,倪静马上意识到自己傻了。
  陆逸洲当然不缺这最后的三十多亿。他是缺一个国有企业的牌子。作为本地知名的民营企业,有海外集团背书,但可信度还是差了一层;但如果又有国企背景,那么整个稳定币的发行,销售,推广,都会顺利很多。
  「行。我们也考虑考虑。」想明白了这一层,倪静也是个爽快人。既然牌照,资金这些大问题,绿洲这边都准备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借他们个国企背景的牌子而已。这年头,国企牌子值几个钱。况且,有了国企背书,绿洲卖得好,自己这边分润也分得多呀。
  只不过,作为国企,银行不是一言堂。倪静还得回去再琢磨琢磨,有些环节,再梳理梳理。
  「倪行果然明白人。」陆逸洲向杨繁彩使了一个眼色。
  「还有一件事,我们听说您儿子在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就读;正巧我们联系的美国凯雷集团,是那所大学的校董之一。今年秋季学期,安排了一个针对中国学生的全奖名额给贵公子,还望不要推辞……」
  「啊呀啊呀,这怎么好意思。」倪静微笑着摆摆手。全奖,好多么?七八万美金?
  「对了,还有,他们有一个针对量化私募的实习岗位,可以给您公司留一个……
  」
  「啊呀!这个实在是太感谢了……」倪静这才真的笑了起来,客气般地摆摆手。
  杨繁彩微眯着眼,又和董事长交换了一下眼神。果然,为人父母者,相较于直接收钱,还是子女的前途看得比较重要啊……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9/14 13:21:23

第二十六章:寻找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杨繁彩才遇到裴小易。后者失魂落魄地,衬衫的袖子卷着,没穿外套,更没带领带;头发乱糟糟的,周末晚上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过的夜。
  「你上午哪儿去了?」杨繁彩板着脸恨铁不成钢地问道。接着,她又小声地凑近了说道:「你都这么大人了,还给我闹旷工不成?」
  「杨总~」裴小易眼神空洞地看着杨繁彩,「你……你上午看到席吟了没有?」
  「谁?」
  「席吟。」
  杨繁彩才想起来,席吟就是上次自己带给刁俊铭的可爱小姑娘。她又打量打量了裴小易失魂落魄的样子,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难道……裴小易暗恋着席吟?而席吟那天晚上被刁俊铭玩弄的时候,被裴小易知道了?
  那裴小易……知不知道,是自己带席吟过去的?
  「我怎么会注意到……一个小小的客服?」杨繁彩有点支吾着说:「你找储振鹏和娟子问问啊?你……把心思用在上班上。上班时间,发什么痴!女孩子,好看的女孩子,不是到处都有……」
  杨繁彩接下来说的话,裴小易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痴痴地打了饭,痴痴地扒了几口;中间陆雪洛跟他打招呼,他也没听见;吃完了,他又去客服催收6组那边晃了晃。他希望席吟只是出去吃饭了,和他正好错过;但他又一次地失望了。
  女孩工位上空荡荡的,手包,充电头,水杯,统统没有;就像他上午三番五次地过来查看时一样,一切都彰示着,女孩今天根本没来出勤。
  他喜欢席吟的事,一早上就传开了。就裴小易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想不八卦都难。况且客服部本来妹子就多,七嘴八舌地,把整件事描绘得绘声绘色。
  还能有什么可能呢?裴总人又高又帅,在公司嘛也算是个中层领导。居然看上了这个小小的客服接线员妹子;这不是王子和灰姑娘的剧本吗?可席吟这个小妮子,居然不领情,眼见着是拒绝了裴总。
  天可怜见,现在像裴总这样又高又帅又痴情的男人,还能有多少呢?一上午,部门里好几个小姑娘都开始星星眼了。席吟有眼无珠,不代表她们会暴殄天物啊?
  再说了,上午趁着裴小易不在的时候,娟姐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些席吟勾搭男人的故事,什么湿身漂流啦,什么陪老男人单独吃饭啦,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所以,知人知面不知心吧,这个看上起人畜无害,天使面庞的小姑娘,是个狐狸精啊!
  至于为什么拒绝了高富帅,反而是狐狸精失踪了。没有人关心。
  甚至裴小易自己都不关心。他只是想找到席吟。但他没有关心过,席吟为什么要和自己分手。
  席吟拉黑了自己的微信;他给女孩打电话,也打不通;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和席吟的交集如此少:席吟有朋友吗?她住在哪里?她妈的家又在哪里?她是去了她妈家了吗?
  带着一连串的问号,裴小易糊里糊涂地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又昏昏沉沉地躺在办公椅上——想睡,却睡不着。
  今天过来的所有工作,都已经被他推掉了。甚至,连上司杨繁彩刚刚对他讲,要开始准备着手准备WEB3技术的招标,他都浑然没在意。
  他一心一意地想着如何能找到席吟,如果能联系上席吟。他甚至连电脑微信都试过了。在那上面,他能看到自己和女友过往几个月的聊天记录,但是他发不出去微信,因为每发出一条,都会提示「您已被对方拉黑。」
  裴小易头晕脑胀,他想,是不是应该找储振鹏或者娟姐给席吟留言呢?但他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俩在一起如今又闹别扭的事情;他又想,席吟该不会天天旷工不来吧?毕竟她还没有辞职。毕竟这年头,一份体面的正式工作可不好找。但他又觉得,也未必不可能。只能明天再看看。但是他心急如焚,实在是又等不到明天。
  想着想着,他脑子仿佛突然被谁开了光。
  对了!那个聊天软件!寻寻!
  实际上,自打他和席吟在一起,自打他知道席吟就是自己的「精神恋爱对象」
  小薰之后,裴小易就几乎没有点开过这个软件。毕竟,他最早在这个软件上,也没几个朋友;固聊更是只有席吟一个。
  他点开了寻寻。映入眼帘的,一开始是小薰两三个月前给自己「怡宝」的留言。
  「怡宝?在吗?」
  「在忙?我今天去吃了一顿烧烤,敲好吃的,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欸你啥情况?是手机坏了吗?跟我上次一样?」
  「知道吗?今天有人陪我去游乐场了哎,好开心。他还叫我」女流氓「~」
  ……
  裴小易的心中,有什么东西温柔地亮了一下。这是真的。虽然和席吟分别才半天,但他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走入这个小女孩的内心了。
  如今,他仿佛又看到那个明媚的女孩子,又看到那个说自己并不好看的女孩子,那个坐着红色过山车一遍又一遍说着可惜啊小时候妈妈不愿意陪自己的女孩子。
  他真想大吼一声,自己真他妈不是东西——自己把这个女孩子弄丢了。
  男人觉得自己的眼角雾蒙蒙的,排列起了一连串亮晶晶的东西;因为是在办公室,他担心哭出来被推门而入的同时笑话。于是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敢再看那方小小的手机屏幕。
  但在心的深处,裴小易听见有声音在唤自己。说不出的声音,山的声音,树的声音,云的声音,还有怎么也分辨不清的她的声音。
  所以呢他接着下定决心往下看。从那条信息开始,翻到下一页。
  下一页是满满一整页的断断续续的留言。从发送时间上看,是隔了好久好久之后才发的;离上面游乐场那条,足足有两个月之久。
  却是新鲜的,仅仅2个小时之前的留言。
  留言是这么写的:
  「怡宝你好,别来无恙啊?」
  「好久没了你的消息。也不知道你好不好。防止你惦念着我,先说一句,我很好。至少,到昨天之前,很好很好,好得不得了。」
  「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想来你也猜到了。所以呢,后来我也没怎么联系你。」
  「有时候觉得,那个男人,他应该遇见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可是我喜欢他的时候,觉得自己也是值得喜欢的。」
  「但我早就该知道的,像我这样在黑暗里待久了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抓住光呢?那个男人,他不过是路过时,不小心把影子落在了我身边,我却傻傻地以为那是属于我的阳光。现在影子走了,我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或许这里才是我真正该待的地方。」
  「不过,有这么一段爱情,真的很温柔。那个男人,一开始,他跟我温柔地说话,耐心地陪我玩。我撒娇的时候,他又生气又无可奈何。我说我就不。」
  「我跟他说了很多情话啊。从来没这样娇气地对别人说过话。说情话的时候,我才体会到做一个这样的娇姑娘实在是心里甜甜的。因为只有在明知道有人愿意宠爱自己的时候,才会这样说话。」
  「对我妈,我就不敢这样。就像我妈不愿意陪我玩一样,可能来到这个世界,我注定就是孤独的吧。反正呢,Sooner or later,我也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这边也先提前跟你说一声拜拜啦~」
  ……
  读完这五百来字的留言,裴小易的心底腾起一股凉意。怎么了?席吟该不会……
  不至于啊?难道是自己和喻芝的出轨,被她发现了?可是,她明明一句话都没问,一句话都没说啊?
  席吟……应该还是一个比较坚强的性格吧。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一点点事,就……
  轻生吧?
  越想他越忐忑,越想他越惶恐。偏偏,此刻席吟还不见了。偏偏,他完全联系不上她。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从女孩的字里行间……
  「妈妈不愿意陪我玩……」
  「那个男人……耐心地陪我玩……」
  「有时候觉得,你应该遇见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可是我喜欢你的时候,觉得自己也是值得喜欢的。」
  倏忽间,像是一道闪电,划过了男人一上午浑浑噩噩的脑海。是那里。他想起来,女孩讲的那些事情,他想起,女孩留下了那句娇气的情话后,他们一起携手去的那个地方:
  游乐场!
  (日更万字真的不容易。楼煮已经写迷糊了。感觉一直是重复的遣词造句来回用。)
  (不过,Good News是结尾我已经写好,对,不是想好,而是写好。并且本文第一次有了大纲。所以,在本文接近15万字的大喜日子里,楼煮庄严承诺并再次重申:绝对会完结~)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9/15 23:50:25

第二十七章:要落雨的下午
  那天的天气,就像是为一场盛大的诀别准备的布景。清晨起就是化不开的浓重阴云,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等裴小易气喘吁吁地赶到城东那家老旧的游乐场时,空气里已经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一场大雨蓄势待发。
  也正因如此,整个游乐场都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颓靡。旋转木马的彩灯零星亮着,音乐有气无力地循环着走了调的《致爱丽丝》,像是送葬的哀乐。碰碰车场里只有两三辆车在百无聊赖地轻轻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别说其他那些剥落了油漆的游乐设施,摩天轮啊,海盗船啊,那是更加无精打采,就连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也都靠在岗位上昏昏欲睡。
  就在这片仿佛被施了静止魔法的衰败景象中,裴小易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座红色的过山车。它的整体规模其实并不算大,轨道也有些锈迹,但它却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疯狂运转的存在。那抹刺眼的红色,像一道划破灰色画布的血痕,载着刺耳的尖叫和机械的轰鸣,一遍又一遍地冲上云霄,再狠狠地坠落。
  席吟?在那上面?
  裴小易满头大汗地跑了过去。越是靠近,那股金属摩擦的巨大噪音就越是震耳欲聋。他跑到入口处,一个看管安全的工作人员大叔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不耐地仰头望着那辆不断穿梭的过山车。他瞥了裴小易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开口道:“你女朋友?”
  “嗯。”裴小易弯着腰,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赶紧领回去吧。”大叔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和同情,“这小姑娘已经连着坐了十几趟了。每次下来都摇摇晃晃的,我还以为她要吐了,结果缓口气,又说要上去了。不要命了。”
  裴小易的心猛地一沉。他依稀记得上次来时,女孩兴奋又紧张的样子,全程紧紧抓着他的手,下来后脸颊通红,眼睛亮得像星星;可现在,她却一个人,在这里,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重复着这段本该美好的回忆。
  虽然这个游乐场,小小的过山车每一次会转夸张的五圈。但再久,也终于会到终点。过山车终于缓缓驶回了站台,安全压杆“砰”地一声弹开。裴小易看到席吟歪歪扭扭从座位上站起来,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她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被走上前的大叔扶了一把。裴小易连忙冲上前,在她即将走下台阶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席吟!”
  女孩的身体一僵,然后慢慢地抬起头。她的眼神是涣散的,瞳孔里没有焦点,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当她的目光终于勉强聚焦在裴小易脸上时,一股浓烈得呛人的酒气混合着泪水的咸涩味道,扑面而来。
  他这才发现,她喝了酒,而且喝得太多了。
  “放开我……”她口齿不清地嘟囔着,身体软得像一滩烂泥,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了裴小易身上。裴小易不得不更用力地将她圈在怀里,防止她滑倒在地。
  “别管我……”席吟仿佛在对他解释,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不怕的……
  失重……不怕……头晕……也不怕……”她喃喃自语,像是在背诵什么咒语,试图说服自己,这些剧烈的物理刺激,能够盖过心脏那处更剧烈的疼痛,“被甩出去……摔得粉身碎骨……也不怕……”
  她说着说着,忽然抬起手,毫无力道地捶打着裴小易的胸膛。她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明,那是一种混杂着滔天恨意和无边委屈的愤怒。“裴小易……”
  她认出了他,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和脸上的雨滴混在一起,“你这个骗子……
  混蛋……”
  女孩揪住他的衣领,力气小得可怜,却固执地不肯放手。“你不是说……你最爱我吗……你不是说要带我坐一辈子的过山车吗?”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醉酒后的沙哑,“那一次……那一次明明那么好玩……为什么现在……一点都不好玩了……”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像个迷路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是你把它弄坏了……你把什么都弄坏了……你这个……烂人……”
  ……
  大雨终于下起来了。
  2035年深秋的这场梅雨,来得蛮不讲理。它不像春日细雨那般温柔,也不似夏日雷雨那般干脆,而是带着一种黏稠的、无休无止的阴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浸泡在灰色的愁绪里。
  裴小易半拖半抱着几乎瘫软成泥的席吟,站在游乐场门口。一辆线条流畅、通体漆黑的无人驾驶滴滴,无声地滑到他们面前,鸥翼门向上缓缓开启,投下一片冷白色的迎宾光毯。他费力地将席吟塞进后座,那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雨水的湿冷,瞬间充斥了整个密闭的车厢。
  车门合拢,将外界的喧嚣与雨声隔绝开来。车内安静得只剩下空调系统微弱的“嗡嗡”声,和席吟因为醉酒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她一沾到柔软的真皮座椅,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头一歪,沉沉睡去。
  裴小易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她苍白的睡颜。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或是雨滴,在车内柔和的灯光下,像易碎的蝶翼。他心中一痛,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将她的头扶正,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男人轻轻地移动她的身体,将女孩的头颅小心翼翼地引向自己的肩膀。然而,就在她的发丝即将触碰到他衣料的瞬间,睡梦中的席吟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让她极度不适的气息,眉头微微蹙起,头颅无意识地向另一侧滑去,“咚”的一声,磕在了冰冷的车窗玻璃上。
  裴小易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不信邪,再次尝试。他换了个角度,用更轻柔的动作,试图再次将她揽向自己。可结果如出一辙。她的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在深度睡眠中,依然固执地、决绝地躲避着他的靠近。每一次他的肩膀凑过去,她的身体就会自动寻找另一个支点,最终,还是选择了那片冰冷的玻璃。
  她的身体,比她的意志更早地做出了判决。
  裴小易终于放弃了。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怅然若失,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扭过头,看着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席吟。她的脸颊紧紧贴着冰冷的玻璃,那冰冷的触感似乎比他的怀抱更让她感到安心。他知道,那个会毫无防备地枕着他肩膀入睡的女孩,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就死在今天早上,那张凌乱的床上。
  他颓然地收回手,目光落向窗外。大雨彻底倾盆,将整个城市洗刷成一片流光溢彩的印象派画作。2035年的都市夜景,那些巨大的全息广告牌和高耸入云的建筑轮廓,被雨水拉扯、扭曲,变成一条条模糊而暧昧的光带,在车窗上迅速地向后掠去。
  无数细小的雨滴争先恐后地附着在玻璃上,像微小的、独立的星辰。它们短暂地停留着,映照着外面光怪陆离的世界。然而很快,一滴更沉重、积蓄了更多水汽的雨珠从上方滑落,它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沿途吞噬、合并了所有比它弱小的同类,变得愈发硕大、沉重,最终在重力的拉扯下,决绝地脱离玻璃,坠入窗外的黑暗中,消失不见。
  ……
  无人驾驶的滴滴在楼下平稳停靠,鸥翼门再次向上升起。裴小易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先下了车,然后转身,像对待一件稀世的易碎瓷器般,将沉睡的席吟从车里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秋雨冰冷,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他却毫不在意,只用自己的大衣尽可能地将怀中的女孩裹得更紧。从单元门到电梯,再到家门口,这一路出奇地安静。他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揽着她的腿弯,怀里的身体柔软而温热,却毫无回应,沉重得像一个甜蜜的负担。他腾不出手来找钥匙,只能用肩膀抵着门,狼狈地侧过身,用指纹解锁。门“咔哒”一声开启,屋内熟悉的暖光,让他有了一瞬间的错觉——仿佛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雨夜,他抱着贪玩喝醉的女友回到了他们温暖的巢。
  他将席吟轻柔地放在那张承载了他们无数欢爱与清晨争吵的大床上。女孩在柔软的床垫上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上午曾从这里决绝地出走。他跪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她。酒精让她原本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两团不正常的酡红,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他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颊,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转而开始为她脱去身上那件早已被雨水浸得微湿的驼色大衣。然后是那件燕麦色的高领羊绒衫,他动作轻柔,生怕惊醒了她。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脚上那双精致的短靴上。
  他握住她纤细的脚踝,那截骨肉匀亭的弧度,仿佛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拉开侧边的拉链,他小心翼翼地将短靴褪下。接着,是那层被雨水打湿而紧贴着皮肤的棉袜。当他如剥开笋衣般,将微凉的袜子从她脚上一点点剥离时,一双完美无瑕的玉足便彻底展现在他眼前。那是一种近乎不真实的、带着莹润光泽的白,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十个脚趾小巧可爱,趾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像十颗被镶嵌在玉器上的极品珍珠。足弓勾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性感曲线,仿佛一座精致的拱桥,引诱着人去探索、去亲吻。
  然而,就在这片圣洁无瑕的美景之中,那个黑色的印记,如同滴在宣纸上的一滴浓墨,突兀而又刺眼地出现了。
  两个花体的字母‘L’,像两条正在交媾的黑色毒蛇,以一种极致缠绵又充满堕落感的姿态,永久地盘踞在她右脚脚背外侧。这精致而淫靡的图案,瞬间就摧毁了这双玉足带来的所有圣洁美感,变成了一种惊心动魄的、带着耻辱烙印的色情。
  裴小易不是没见过女友右足上的这淫纹。但他还是怔住了,接着,整个人脱力,软绵绵地瘫在床尾,视线恰恰和女友极美极反差的足踝齐平。
  毋庸置疑地,怜惜涌上心头。裴小易看着女孩那张因醉酒而泛着无辜酡红的脸,心中涌起的是一阵柔软的刺痛。他爱的女孩,像一只受伤后躲回巢穴却不辨方向的幼兽,可怜又可爱。这份怜惜是如此真切,以至于当他看到那个纹身时,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心脏被狠狠揪住的疼——她当年,该是经历了怎样的胁迫与征服,才会在这样一双完美的脚上,烙下如此一个永久的、属于他人的印记?
  但这怜惜,在与纹身对视的第二秒,便迅速发酵、变质,催生出了庞大的无力感。这是一种面对“既成事实”的、作为席吟男朋友的终极挫败。这个纹身,是一个过去的遗迹,一座由另一个老男人业已建立的丰碑。他裴小易,也许可以给席吟未来,可以给她现在,却永远无法篡改她的过去。他所有的爱,所有的努力,在这座黑色的、小小的丰碑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徒劳。他就好像一个国家的现任君主,却发现王后身上,永远佩戴着前朝帝王的徽章。这种无力感如同一氧化碳,无色无味,却迅速抽干了他身体里的所有氧气,让他脱力地跪倒下去,额头抵住床沿,发出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无力感这片贫瘠的土壤之上,开出了最恶毒的花——屈辱。他不再是君主,他成了一个小丑。这个纹身在无声地尖啸:你,裴小易,不过是个接盘侠,你所爱的女神,曾经是那个老男人的精盘!
  他现在所珍爱的一切,她最深处的柔软,她最激烈的反应,都早已被那个老头子探索和定义过了。他以为自己在开疆拓土,其实只是在修葺一座旧宫殿。每一次他抚摸甚至亲吻这双脚,都像是在向那个看不见的老男人的影子俯首称臣。
  屈辱感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裴小易的自尊,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Loser,一个爱情的殉道者。
  当屈辱积攒到顶点,便轰然引爆了最原始、最黑暗的嫉妒。这嫉妒不再是空泛的羡慕,而是具象化的、带着血腥味的疯狂。那个“老头子”究竟是谁?他用了什么手段?是金钱,是权势,还是……某种他裴小易永远无法企及的、支配灵魂的魔力?他嫉妒的,不是那个男人拥有过的席吟的身体,而是他拥有过女友的“同意”——那种愿意被烙下印记的、极致的臣服。这个念头,让裴小易的爱意与占有欲彻底扭曲成了一种毁灭欲。他看着那个淫靡的“LL”,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冲动:他想用一把刀,将这块皮肤连同纹身一起剜掉,留下一块全新的疤痕,一个只属于他的、丑陋的伤疤。或者,他想要用更滚烫的烙铁,印上一个属于他裴小易的“P”,用更粗暴、更痛苦、更巨大的方式,将这个前朝的徽记彻底覆盖!
  ……
  但他并没有。
  窗外的雨水啪嗒啪嗒打在卧室的窗户上,似乎提醒着男人,这是一个风雨加交的夜晚,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场所;女孩睡着的气息悠长而均匀,显然是浑然不知裴小易的心理活动。
  也许他可以干点什么。
  但是他并没有。
  他压抑住自己的怒火,压抑住自己的嫉妒,也压抑住想给喻芝打电话刨根究底问老头子到底是谁的冲动。在长长的夜色里,男人终于站起身来,从床尾走向床头,然后俯下身子,接着缓缓地解开女孩衬衫上的一个一个扣子;待到女孩的肌肤裸露,男人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团起女孩带着浓重酒气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然后,裴小易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温水,端到床头边,拧干毛巾,开始一点点地帮女孩擦拭身子……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9/16 00:02:37

第二十八章:单身税
  “所以,你小子是真的和席吟分手了?”几天后,储振鹏和裴小易在星巴克面对面坐着。
  这一天天气不错,秋高气爽;中午吃了饭,太阳晒着暖洋洋的,还一洗过去几天的潮气。因此,两个男人却是坐在星巴克的户外,遮阳伞下面白色的铁皮镂空椅子上。却是有点风,裴小易忙不迭地用手机把纸巾给压住了。
  “是啊,死丫头不肯复合。”他低头喝了一口拿铁,说道。
  “你不是说周一那天把她找回来了,晚上又接回去了。第二天早上,她对你还挺温柔?”储振鹏不太理解。
  裴小易叹了口气:“嗯。温柔是蛮温柔。但是话说得很死,就是不肯复合。
  一心一意要分手。”
  “为啥啊?”
  “我也不知道为啥。女人心,海底针啊。”裴小易说。
  “哦,会不会是有了别的男人?”储振鹏腆着胖脸,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裴小易白了他一眼。与其说席吟小丫头有了别的男人,还不如说你面前的这个好朋友有了别的女人,这个女人,他妈的好死不死还是你的女人。
  “哦,”储振鹏以为自己读懂了好基友的白眼:“席吟那种性格……应该不至于出轨。”
  裴小易更无语了。他觉得储振鹏单纯得可爱。自己在三四个月之前,没有接触过喻芝,哦不,没有接触过席吟之前,可能也是这么单纯吧。而现在,他的三观,尤其是爱情观,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算了。我慢慢消化吧。”裴小易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那天晚上他帮席吟擦干了身子,拿了另外一床被子在女孩身边睡了。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席吟起来,刨根究底地问他,究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他支支吾吾说自己是把两个人之前去过的地方都找遍了。席吟才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会立刻马上搬出去住,接着,无论裴小易怎么挽留怎么求复合,席吟依然是毅然决然地把所有的个人物品都打包搬离了他家。
  储振鹏有点奇怪,为什么裴小易如此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说起来,他是席吟的二线主管,对于部门女员工的个人感情问题,可过问也可不过问。但他一直觉得裴小易和席吟是蛮金童玉女的组合,就这么分手太可惜了——不仅是他这么想,甚至老婆喻芝,在家闲聊时,也经常问起这对小情侣的近况,让储振鹏更觉得自己目光颇准。
  “你要不要再试着问问小席子呢?下周一就是公司登记单身税的时候了。你问问她,有啥事情跟钱过不去呢?你俩先登记上。”
  单身税,是国家自2030年开始征收的一种新的个人所得税,基本上,要收到月收入的5%之多。一个月交一次;但是,如果登记了有异性情侣,就可以暂缓征收;如果登记两年内结婚,还可以退回之前缴纳税款的30%;三年内有了一个孩子,可以退回100%;两个或以上的孩子,则有更多的奖励,依此类推。
  事实上,在推出单身税之前,结婚率和生育率几乎降到了谷底;而这个税收的开征,却奇迹般地拉了一波生育率。不管是不是真心相爱,但如储振鹏所说,没有人和钱过不去。现在是收一个月的5%,未来是收10%,20%,50%呢?没有人愿意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给别人养小孩吧?
  “她不会在意的。”裴小易苦笑,席吟怎么会因为要交税就和自己复合呢?
  ……
  话是这么说,结束了中午的茶话会之后,裴小易回到自己办公室,却还在琢磨着这个事。
  他在自己办公室了踱了几圈,又躺在沙发上一会儿,还是坐立难安。他想,要不还是去客服部去转转,万一遇到席吟呢?打个招呼,再顺便问问她……要不要报单身税的事儿?
  他这么想着,随手就解开了领带,丢在了沙发上——系着那玩意儿,让他觉得不够洒脱,英雄气短。他酝酿了下情绪,打开门准备大踏步出去……
  “嘭”的一声,一个温热的躯体撞到了他怀里。力气嘛倒不大,但来势汹汹,速度挺快。
  “啊呀!”怀里的人叫了出来,原来是陆大小姐——陆雪洛。“你怎么也不看着点?”
  裴小易被小萝莉重新撞回了办公室——像想出窝但没得逞的土拨鼠一般。他自然是没好气的。“怎么是我没看着点?刚刚我这门是关着的。如果不是我开门想出去,你可不就直接怼门上了?要把我的门撞个洞?”
  女孩手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了?我还不会开……敲门了?”
  她多半不会敲门,而是直接开门进来。裴小易心想,这也是为什么作为不大不小的一个中层干部,他从来也不敢在办公室把腿翘在桌子上,或者看个小电影之类的主要原因。
  “说吧,找我干嘛?”他没好气地说。
  “没事不能找你?”小萝莉走到他的胡桃木办公桌前,轻轻掀起百褶裙,一屁股坐了上去,两条穿白丝袜的腿垂着,晃啊晃的,却沾不到地——腿没那么长。
  “不过,今天倒是有事。”
  “嗯?”
  “你是不是被甩了?”小萝莉微笑着问。
  “谁说的?”裴小易陡然警觉:“谁告诉你的?”
  “稀罕。半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哈哈哈哈。”小萝莉得意地说。这她倒是没骗人。不知道为什么,原先知道裴小易和席吟在一起的人,屈指可数。但这一次,他俩分手的时期却搞得沸沸扬扬。
  个中版本,更是盛传是席吟甩了裴小易。当然这种八卦,是在女同事间传得更远。传得绘声绘色有模有样。
  有说那天周一裴小易和席吟两个人双双旷工,是吵架去了。这是事实,虽然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知道的。但更有甚者,传言说他俩本来是准备去民政局扯证的,在民政局门口闹翻了——这自然是YY了;
  有的说席吟是个拜金女是个捞女,本来看上裴小易是又帅又多金,但是不知道为何又傍上了人行的一个高层领导(emmm……只能说不是空穴来风);因此又要把裴小易甩掉;
  还有的说席吟是个狐狸精,一只脚踩两只船甚至多只船云云……裴小易只是其中一条船,那还不是说蹬就蹬了?
  ……这些风言风语,眼下裴小易自然还不知道。吃中午饭的时候,女同事们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三分怜惜,三分温柔。只是男人神经大条,不是有人贴脸开大,一般都是后知后觉。
  现在,陆雪洛就是贴脸开大来了。
  “我来看看你被甩……失恋后,情绪怎么样?”小萝莉饶有兴趣地接着说。
  “情绪稳定。稳定得很。”
  “啧,还不错。”小萝莉跳下了桌子,脚刚沾地,手就自然而然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喏,要不要申报单身税?”
  裴小易有点奇怪。他接过那页纸,稍微看了看,马上就明白了。
  这居然是张单身税的报税单。而且,是填好的报税单。
  正常来说,大家都是在个税App上填报税单。一百个人里面都没有一个,是打印下来填纸质件的。而陆雪洛递过来的这个纸质件,居然还是小丫头自己提前填好的——里面赫然写着她自己“非单身”,伴侣名字“裴小易”。
  “签个字吧。嘿嘿,你签个字就行。”陆雪洛嘟着嘴催促着,仿佛在催喜儿签卖身契。
  “等下,谁同意你把我签上去的?”
  “我。”小丫头眨巴着眼说道。
  “我为什么要和你……为什么要做你的”伴侣“?”
  陆雪洛把那报税单扔在办公桌上,双手叉在腰前:“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
  “哼!”她冷哼了一声,“我哪点……”
  “算了,”她接着说。“我单身,你现在嘛,也单身。签了这个,你省5%,我省5%,你好我好大家好。你有什么意见?”
  “我有意见。”裴小易站起来说。他站直了身子,高出陆雪洛一个头还多。
  女孩只能仰着脖子看他。“我省不省税,跟你没关系。而你,你一个月工资才几个钱,省不省税,有啥关系?”
  “嘿,你错了。关系可海了去了。你是不知道,我爸把公司大多数股份,都转给了我。我现在才是绿洲集团最大的自然人股东。”
  “啊?”裴小易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咋啦?怕了吧?”小丫头得意洋洋地说:“而且,我现在被选为公司的COO,chief oper……Ope……欸烦死了,反正就是首席运营官。算是你老板的老板。
  ”
  裴小易更诧异了。确实,如果是COO,算是运管部总经理杨繁彩的顶头上司;
  而更是他的领导,毕竟他只是运管部副总。
  但COO这个职位,绿洲集团一直空缺——岂止是空缺,简直是从未设立过。说起来,正常上市公司,COO是仅次于董事长和CEO的实权人物;而绿洲集团这种民营公司,董事长和CEO都是陆逸洲本人,那COO更是当之无愧的二号人物。怎么说也得招一个德高望重的宿将;退一万步说,也应该是提拔杨繁彩杨总啊?
  他现在注意力已经不在小萝莉拿来的那张报税单了。如果陆雪洛说的是真的——裴小易也不是刚刚参加工作的小白——他敏锐地感觉到公司出现了重大的变故。
  也许不是明面上波涛汹涌的变化,但私底下里,绝对是暗流涌动了。
  “你等一下,我先去找找杨总问问。”裴小易说完,就绕开办公桌,头也不回地,拉开办公室的门,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欸?怎么了?你等我,等我一下!”陆雪洛看男人说走就走,吃了一惊,连忙也跟上去。她跟上去几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转办公室抄起那份报税单,又忙不迭地追了出去……
  ……
  而我们故事的另外一个主角,席吟,此刻正在办公工位上收着东西。今天进来的电话很多,她早早地完成了6组的定额任务,因此可以几乎准点下班。
  席吟不是裴小易,她可没那么大条。小姑娘明显感觉到了部门内外许多同性的敌意。除了敌意,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她甚至可以瞥到有些八卦女人的指指点点。而最让她受不了的是,连她们自己组内,有些跟自己认识蛮久的同事,也开始背着自己窃窃私语。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席吟仿佛听到自己内心在咕咕地响,像鸽子一样。
  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委屈。
  她想和人说说话。哪怕是一个熟人也好!可是昨天打印材料的时候,和同组的女同事搭话,人家却软绵绵地顶了回来。“啊呀,小席子,你长这么好看,这种事情也要自己做的啦?找个对象让他干干不就好了!”
  这是什么话!席吟心想。我哪有依赖着男人?我哪有让男人给我干着干那的习惯?
  而今天早上,席吟找后座的苏姐借充电宝。苏姐本来对自己是挺温柔的一个人。可是,可是,今天早上她怎么说?她居然叹了口气,居然跟自己说:“席吟啊,不是姐姐说你,有的人啊,应该好好珍惜。不要猴子掰玉米,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席吟简直惊讶极了。她马上反问苏姐:“珍惜谁?你让我珍惜谁?”
  苏姐马上抿起了嘴,仿佛刚刚发声的不是她的喉舌一样。
  席吟又吃了个瘪。她委屈极了。为什么人人都要对自己指指点点。她咬着嘴唇,咬得很紧,咬得忘了疼。似乎那儿总有一点老是抹不掉的硬邦邦的东西。
  出血了!突然很疼。活该!席吟对自己的嘴唇讲,你活该!
  你就不应该和裴小易在一起!
  男人!都是一样的东西!都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你自己呢?配得上裴小易吗?你脏了!早就脏了!
  席吟这么心想着。自己喜欢裴小易吗?喜欢,简直喜欢得要死。
  自己其实,从未恋爱过。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时,哦不,是和裴小易刚开始的那段时间,他是那么温柔,那么温暖,简直像自己在网上认识的那个朋友“怡宝”一般,体贴,通透,彬彬有礼。
  像天上忽明忽暗的云。
  不,是她自己,像天上忽明忽暗的云。而裴小易,是她生命里的那抹明亮的夜色。路过月亮时,月亮给她涂上了金的边,银的边。
  又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片在大雨里吱吱作响延展开去的沙漠;所有的小草都在抚摩的雨里伸直了腰。
  所以,当他变了的时候,自己一开始才那么伤心,觉得月亮过去了,自己又变得毫无光彩。
  也许他出轨了。也许他强行……上了自己。但是,真的让自己决心要和他分开的,却恰恰是因为:
  他去游乐场找了自己。他把自己带回了出租屋;他对自己还是那么温柔。
  席吟想,自己全糊涂了。
  原来,裴小易是真的喜欢自己?他是真的在乎自己的?
  那么,未来,还有许多吉凶未知的日子。那么,未来,总有一天,他总会发现沉浸在水面下的,自己最早最深的秘密?
  他会怎么想?他会一蹶不振,他会苦闷,会发疯吗?
  席吟不知道。她摇摇头,裴小易是正常世界里正常人;他就和当年那个隔着窗户和自己对视的男生一样,本不应该和自己这个来自黑暗世界里的女子,有任何交集。
  如果现在分手,他会很快把我忘了吧?他会有一段新的恋情,新的婚姻,也许,很快,有一两个可爱的宝宝?  想到这一节,席吟又开心了起来。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想着为他好吧。
  与其剪不断,理还乱;还不如趁着这次他自己犯错,和他一刀两断吧。反正自己,也很快要和这个世界挥手作别了吧。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席吟最后想。
  ……
  下班时分,绿洲集团客服座席中心。
  办公区是规整的蓝色隔断格子间,黑色转椅上搭着女孩子们带褶皱的西装外套。桌面上散落着敞口的零食袋、空塑料杯,杯壁留着干了的水渍。电脑屏幕大多亮着,停在表格或对话框页面,光标不停闪烁。墙上挂钟指向六点四十五分,秒针滴答声里,混着零星键盘声与收拾东西的动静。
  白班客服们陆续起身,有人揉着太阳穴,小声和周围人唠嗑;有人打着呵欠,有的人站起来舒展着身体伸着懒腰。更多的人在动作迟缓地收东西,有的叠鼠标垫塞抽屉,有的拎起保温杯或帆布包。
  晚班人员背着包进来,带着室外的凉气,径直走到格子间,放下包就凑到白班同事身边,指着屏幕问话。白班的人一边应着,一边关抽屉、递东西。
  很快,白班的人就会陆续离开,仅会有一个组的夜班人员留下来值班。
  恰在此时,桃姐冲进来,开始收6组全组人的报税单。
  收到席吟时,她发现小姑娘头低垂着,几乎是埋到了桌面上,在填着单子。
  她再仔细一看,席吟面前的那个单子已经半湿了,被小姑娘啪嗒啪嗒的眼泪浸湿了。
  忍不住地,桃姐“哼”了一声:“有什么好哭的,猫哭老鼠假慈悲。”
  出乎意料地,平时一直软绵绵的席吟,猛然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桃姐忽然有点慌乱,因为她发现小姑娘站起来,比矮胖的自己还高半个头。
  “你说什么?!”席吟大声问道。用半个办公室都听得到的声音。
  “没……没什么……”桃姐突然有点害怕,唯唯诺诺起来。“来收……收报税单。”
  因为她看到女孩眼眶里全是泪,妆都花了。
  嘴唇上全是血。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9/16 08:11:10

第二十九章:见家长
  冬天如期而至。
  冬天的江城,比不得北地那些辽阔却有暖气的城市。反而处处透着逼仄和阴冷。
  到了每年11月之后,绿洲集团也不强求员工们必须穿西装制服了;那实在太不御寒了,让公司发人手一套的毛呢大衣,陆逸洲还没那么大手笔。因此,冬天开始,公司进门时,大家就都穿的花花绿绿纷纷扰扰了,尤其是女同事们。
  席吟整个冬天,几乎只会有三件外套。一件是长款过膝的纯白色羽绒服,还是哑光色的那种,显得胖乎乎圆滚滚的,颇为可爱;第二件是一件米色的呢子外套大衣,显得温柔;第三件是略略有点朋克风的短款黑色牛皮夹克,这一件不是很保暖,她也很少穿。
  Anyway,整个冬天,如果有人关注着这个妹子,就会发现,她其实就这三件外套,翻来覆去地穿,或者搭配着不同的毛衣、裤子、套裙穿。都不是为了好看——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要过于穷酸。
  但这个妹子的办公桌上,却每天每天都会有一束不同的鲜花。这个很神奇,因为冬天在江城,买鲜花是不便宜的。经济都下行这么久了,鲜花产业早已萎缩;
  但越萎缩,真要买,就越贵;尤其是每天不同,一周不重样的花,就更不便宜了。
  周一周二是玫瑰啊,百合啊这种;周三到周五就得买郁金香,风信子兰这种比较贵的;毕竟还得注意花语。
  每天,随着鲜花,席吟还能在办公位上发现一杯热乎乎的奶茶。这自然是极好的,因为早上进公司,手冻僵了,能捂捂手;喝两口,更是暖呼呼到胃里。
  可是她偏偏不喜欢。
  她当然是知道谁送的。裴小易。  裴小易以前不是这样的。席吟想。自己和他,两个人同居时,因为不想一起出现在公司惹人非议,都是席吟8点一刻出门,而裴小易那会儿一般还在睡觉。他闹钟设的是8点45,然后起床洗漱,保证9点半能到办公室就行——领导比小兵晚半个小时上班,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而现在,他似乎是每天比自己起得早?自己8点50分就到公司了,他几点到的?
  席吟狐疑。因此有几天她刻意来得更早了些。8点45分,8点40分,8点35分,她就到了。但是依然地,鲜花和奶茶摆在桌子上。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裴小易转了性子了?后来,席吟就放弃了。算了,他想送就让他送吧。自己每天晚上和「怡宝」聊天到很晚,是真的起不来。
  「呼~」女孩靠在黑色网格的办公椅背上,打了个呵欠。8点56分,组里其他妹子几乎都还没有到。整个格子间乃至整层楼,几乎还是空荡荡的。10点之前,一般都不会特别忙。大家还可以摸摸鱼,聊聊天什么的。
  席吟一般很少和组里的妹子们聊天。她本身就不是话特别多的人。早上和怡宝聊聊天就行了吧。最近,怡宝又奇怪地回来了,几乎是随喊随到。
  「欸就我整天缺觉么?」席吟用白皙纤长的手指飞速地敲着字:「今天早上,P又给我送了一朵国泰郁金香。」
  「好看吗?好闻吗?」对面的网友问。
  「嗯。」席吟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国泰郁金香是浓郁的热烈的紫色,自然是极好看的。但实际上每年要到早春才开放。隆冬里,真不知道裴小易从哪儿买到的。
  「你说,」女孩想了想,「他为什么每天都比我早啊?我那天8点半起来,他都比我早。我明天要不然,8点就到试试。」
  对面的回复有点小心翼翼。「没……必要吧。8点,也太早了。你起得来吗?」
  「也是。冻死了。」女孩说道。
  「嗯。再说了,明天不是周六了嘛。」
  哦,也对。明天是周六了。日子这一天一天过的,好快。席吟抬起头,陆陆续续苏姐、娟姐都到了,和大家打着招呼。席吟也微笑着回应,随即把手机悄悄地挪到了桌板底下发着消息。「欸烦死了,周六我妈还找我。」席吟说道。
  「嗯?都周末了还烦?」
  「对呀。我妈,她要和严叔叔结婚了。她让我把男朋友带回去给她和严叔叔瞧一瞧。她说,妈妈结婚,女儿连个对象都没有,外人看了会说闲话的。让我无论如何这周末带男朋友回去给她瞧一瞧。离谱吧?」席吟甚至还添加了一个小熊流泪的表情包。
  「啊?她知道你和那个P先生在一起,但不知道你和P分手?」
  「对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要不你再回去找下P先生,让他友情客串下咯?」
  「啊?不好吧。都分手了。」
  「这有什么的。我觉得他绝对会同意的。」怡宝很肯定地说。
  「我天天躲着他呢。烦死了,我超级不想见到他。」席吟回复道。
  「你不想见到他,是因为……你还有一点点喜欢他?」
  「可能吧。」
  「那不就结了。你去找他,这样扮演得像一点。否则你想找谁呢?」
  席吟脑子转了转,确实没法找其他人。随便找一个追自己的男生,这倒不难。
  但自己不喜欢对方,就很难装出Cp感;妈妈肯定能一眼看出自己是随便抓了个人来交差事的。
  「那……你说,P会不会瞎想啊?」女孩无不担心地问。
  「没关系,你摆到台面上,提前讲清楚就行呀!」怡宝很有自信地说。
  ……
  虽然客服部和运营部同在3楼,但是席吟思忖来思忖去,愣是拖到了下午快下班时,才期期艾艾地去找裴小易。
  裴小易等了足足一天了。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兴奋和阴谋得逞的癫狂之中,甚至得意地把脚翘在了桌面上。
  「笃~笃~笃~」有人敲门。
  「进来!」他高声说道。
  门把手被轻轻旋开。席吟清丽无双的……半张脸探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男人高高翘在桌上,颇不雅观的腿,微微地蹙了下眉。
  「裴……小易……」她推开门进来。
  「好!」对面的男人突然嚎了一声。声音是如此之大,吓了席吟一大跳。
  「好……什么?」女孩皱着眉,奇怪地问。
  「没……没什么。」裴小易尴尬地抓抓脑门,腿也从桌子上拿了下来,规规矩矩地坐着。「小吟,找我干嘛呀?」
  「别叫我小吟,人家听到不好。叫我席吟!」女孩认真地纠正到。「有个事情,要你帮忙。不过,我可说好了,只是演戏,不是真的。而且,就演这一次……」
  ……
  周六是个冬日暖阳天。上午十点多,裴小易从网约车上下来,却一左一右拎着两个大袋子。席吟下楼来接他,看他送快递似的搬出了一大堆东西,微微蹙了下眉。
  「你……来就来嘛,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席吟有点心疼他的钱。「我可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报销的哦。」
  「你看你,就没想周全吧。新女婿上门,哪有空手的。」裴小易笑吟吟地说,他左手拎着2瓶茅台和2条软中华,右手拎着Skii的神仙水套装和La Mer的海蓝之谜套装。就这一左一右,小一万块钱出去了。
  「让你演一下而已……」席吟话说了一半,突然也说不下去了。演的像,确实是得带点东西,是她自己没想周全。
  「上去吧。」她说。裴小易却递给她一个袋子:「喏,一会儿这个你递给你妈,显得更有心意点儿。」
  席吟有点纳闷。这是什么思路?她接过袋子,两套化妆品她是知道的——这得小五千吧?她倒吸了口凉气。这个钱,怎么着也得补给裴小易吧?
  两人上了五楼。席姨家是那种老式的筒子楼,没有电梯。席吟每次都觉得爬起来超累,但身后的裴小易却兴高采烈。席吟也不知道他兴奋个啥劲儿。
  到了五楼,席吟敲门,席姨立马开了门,刚刚席吟下楼接人的时候,她就在门边等着了。她看到裴小易眼睛一亮:「这就是小裴吧?快进来!」严叔叔也迎出来,见了礼品袋忙说:「来就来,带东西干嘛!」
  裴小易把茅台、软中华递给严叔叔:「严叔叔,您偶尔用得上。」又对席吟使眼色,示意她把护肤品递给给她妈。
  席吟不情不愿地把化妆品递了过去:「妈,这是……小易给您买的一点东西。」
  心里却想:化妆品加烟酒,这得一万多了吧?还得还他,肉疼,烦死了!
  席姨笑不拢嘴,接礼物时手都软了,拉着裴小易往屋里走。裴小易换了鞋,进了屋,落坐在旧沙发上。席吟陪坐在他左手边。
  他打量着这屋子,不大,小小的一室一厅。装修也很老,几乎得有二十年……
  哦不,三十年前的那种装修风格,深红色的地板——不是现在常见的实木复合或强化地板,而是那种整块的实木板材,表面刷着厚厚的清漆,经年累月被踩得有些地方泛出温润的光泽,边角却还留着淡淡的木纹肌理,走在上面偶尔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是老房子独有的韵律。墙面和门框则是亮眼的明黄色,那是当年很流行的「丰收黄」,刷的是那种需要兑胶水的乳胶漆,干了之后表面有点哑光的质感,不像现在的涂料那么细腻。门框边缘还细心地贴了一圈浅棕色的木纹贴纸,有些地方因为受潮微微卷边。面前的茶几倒是擦得干净,摆着砂糖橘。
  并不富裕,有点拮据。裴小易给两个老人的生活下了八字评语。
  裴小易悄悄打量着屋子,席姨却在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准女婿」。她的目光落在裴小易身上,那真是,越看越喜欢——这个男子个子挺拔,面容帅气,穿的深色羊毛西装熨得平整,西裤笔挺,皮鞋擦得发亮,看着就清爽利落。
  「小裴今年多大?家里做什么的?」席姨剥了橘子,笑盈盈地递过去。
  「阿姨,我今年三十二,我爸是大学教授,我妈是主任医师;我自己现在在公司管点事,跟小吟是同事。」裴小易声音温和,坐姿端正,说话不慌不忙。身旁的席吟呢,却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老妈最吃这种书香门第了。
  果然,席姨哈哈哈地笑出声:「啊呀,高干子弟啊!怪不得这么体面。」
  席吟抬头,恨恨地瞥了妈妈一眼。这什么话?他体面,我就不体面?我怎么不体面了?
  她心里刚腾起一阵怒火,却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背一暖。自己的手,被裴小易的手掌心覆盖住。紧接着,男人的拇指开始摩挲自己的手掌心,带着一股子久违的宠溺和温暖。
  「你干嘛?」席吟错愕,转脸对着裴小易,脱口而出。
  「啊?什么干嘛?」裴小易脸上依然挂着温润的自然的笑意,手却不老实,狠狠地掐了下席吟的手,手指甲都按进了女孩的肉里。
  席吟泄了气。他干啥?他就是趁机揩油来了。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乖女儿,他女友,只能……任由他揩油。
  这时候严叔叔又问:「小裴啊,你和小吟是怎么认识的?处多久了?」
  「我们是同事,处了快半年了。说起来惭愧,一开始,是小吟先追的我。」
  裴小易说这话时,眼神温和地扫过席吟,语气真诚得不能再真诚了。
  身旁的席吟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是我追的你?明明不是你在烧烤店给我表白的吗?
  她瞪了一眼裴小易。目光像刀,恨不得把男人劈成两半。裴小易却不接招,目光直直地盯着两位长辈,嘴却努了努,意思是:到你了,接着演啊。
  席吟心里长叹了口气,今天自己这个受气包是当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违心地说:「是啊……当时,是我先追的小易。」
  「呀?你还会主动追男孩子啊。可真是转了性子了。」席姨笑着,浑不知是又插了女儿一刀。「你当时看中了他啥啊?」
  我……我看中了他啥?我特么看中他不要脸。
  「他……帅啊,又高。」席吟非常勉强地凑出了一丝笑容,这几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咬牙切齿地说道。说完,她斜眼看裴小易,呵,他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
  「好了,这个小门出去,就是大路。你自己叫滴滴走吧。我不送了。」说着话,席吟把从楼上拿下来的,没吃完的砂糖橘袋子递给裴小易,想推他赶紧走。
  午饭是吃的主宾皆欢。裴小易打小耳濡目染,场面上的事见多了,拿捏小小的席姨和严叔,自然不在话下。他把两个老人哄得欢笑连连,恨不得当场就签字画押把席吟给交代出去。
  吃完饭,席姨非得女儿出去送送「男友」。席吟没办法,冷着脸把裴小易送到小区后门口,打发他自己走。
  裴小易却满脸红光。今天这个剧情,不就是比狗血还狗血?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既然自己演了她的「男友」,下一步不就是假戏真做,不就是求复合了吗?
  「小吟,要不,你原谅我好不好?是我错了。我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我们复合好不好?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裴小易没有接那袋砂糖橘。他半只脚跨出了那道铁门,却又马上缩了回来,整个人转身面向席吟,立定着。
  女孩似乎很吃惊。她还沉浸在对裴小易使小聪明的恨意里。没曾想,裴小易这会儿给自己来了个表白。
  小区的这个后门,人很少。后门外的马路上,车也不多。
  裴小易出神地看着面前裹在纯白羽绒服里的女孩,睫毛长长的,眼睛大大的,冬日里粉色的脸颊更显得白(冻得),简直好看极了。
  他在等着,在期待着女孩的回答。一秒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女孩也在盯着他看。然后,席吟的嘴唇微动,刚挤出来半个字:「不……」
  裴小易的吻就印了上来。带着痴,带着爱,带着不管不顾的霸道。一下子就堵住了女孩的拒绝。女孩「唔」了一声,接着就感到男人嘴唇的温暖湿润,紧接着,自己的牙关被他的舌头撬开;他的舌头贪婪地伸进了自己的嘴里,和自己的舌头疯狂地搅和在了一起。
  裴小易的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膛。唇瓣贴上席吟樱唇的那一刻,他几乎要叹出声来——这触感,比他这一个月里无数次回想的还要真实,还要滚烫。分手的这近一个月里,他没一天不在熬,翻遍她的朋友圈,路过她工位时故意放慢脚步,就连每天送花送奶茶,也是想找个由头让她多注意自己几分。
  此刻舌尖抵开她牙关的瞬间,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她的味道还是熟悉的,带着点淡淡的薄荷香,是她惯用的那罐牙膏的味道。他忍不住更用力些,像是要把这一个月的想念、不安,都揉进这个吻里。
  冬天的寒气还裹在身上,可怀里的温度、唇齿间的纠缠,却让裴小易觉得暖得发烫。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席吟身体微微的颤抖,不是抗拒,更像是慌乱——这慌乱,让他心里的那点不确定瞬间散了。
  复合的念头在脑子里疯狂打转,比唇齿间的纠缠还要热烈。裴小易想,真好啊,比他无数次在梦里模拟的场景都好。没有冷战时的僵硬,没有分手时的难堪,只有此刻的贴近,只有她在怀里的真实。他舍不得停下,只想让这个吻再久一点,再久一点,好像这样,就能把这一个月的空白都补回来,就能让他们之间那些断了的线,重新缠上。
  突然,他嘴唇一松,席吟离它而去了;怀里的女孩奋力地推开了自己,然后梨花带雨地哭泣着跑回去了:「……裴小易,我恨你,我恨你……」
  裴小易心底一凉,紧接着下嘴唇是尖利的疼,充满腥味的鲜血泛了上来。
  原来女孩把它咬破了。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9/16 08:24:17

第三十章: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老婆……欸……对对对,就是这样。」同天的傍晚时分,储振鹏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原来他是在和自己的老婆喻芝,白日宣淫。
  喻芝却不是光着的。高挑女警几乎是完全穿着深蓝色的制服,下身是竖格纹的黑色套裙——却短得出奇,显然不是真的制服。套裙下面,是穿着30D透明黑丝的修长双腿。这身打扮,出门可是冷的紧,但在屋子里,开着空调,喻芝觉得刚刚好。
  那双穿着黑色的大长腿,此刻却用腿弯子夹着老公的鸡巴;那鸡巴,不大,只能说勉强够用。喻芝的腿弯子夹紧它后,完全无法用手再摸到龟头——长度不够,肉棒完全地陷在了女人大腿和小腿内侧的软肉里。
  比起裴小易的,确实差了点意思。女人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嘟囔着说出来。她其实是有性瘾的,一天不做爱,就烦得慌。但老储不行,老储几乎要半个月才能给一次。剩余的时间里,她找裴小易,裴小易又死活不肯出来。她只能自己用手和假阳具解决。
  「你们单位那个……裴小易和那个谁?席吟,还没复合啊?」她微微喘着气,侧着身,一只手揉捏着老公的奶头,嘴唇凑在男人耳边,呵气如兰地说。
  「是……啊呀……」储振鹏刚说了一个字,却感觉耳垂被妻子含住了,过电般的酥麻感,暂时打断了他的话。「啊哟……好爽,好刺激……对,没复合呢……」
  没复合为什么不来找我?这个死鬼!喻芝恨恨地想。不对啊,以前他和席吟在一起的时候,也没看他畏首畏尾啊?不小心地,她咬到了老公的耳垂,害得身子下面的男人一阵嚎叫。
  喻芝是真的喜欢和裴小易做爱。自打她被老头子调教完成了之后,她就对自己的性癖了若指掌。很少能有像裴小易那样,又M又S的男主了。可盐可甜,人还老实,又安全。简直完美。
  那八块腹肌……那公狗腰……那性感的喉结……哪像自己现在伺候的这一大团肥肉啊。而且……喻芝闭上眼睛幻想……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站着,自己系着项圈被他牵着狗链地爬着,是多美多般配的一副景象啊?
  老头子做过自己的主人,那是因为自己初出茅庐不懂,被领导上司拿捏了。
  自己如果能选男主的话,不就应该是裴小易这种,外表霸道总裁,内心小奶狗的人设吗?既可以是冷酷的主人,也可以是可爱的年下弟弟……?
  如此出神地想着,喻芝却感觉到了身子下面的肉体抽搐了两下。她睁开眼,看到自己腿弯子那块黑丝上斑驳的白色,鄙夷地问:「欸?老储,你这就射啦?」
  「嗯……」储振鹏做贼心虚地点点头。
  「妈的,真没用。」喻芝一边骂着老公,一边从他身下下来,飞快地脱下了那已经被精液玷污的黑丝,扔在了储振鹏的大肚皮上。
  「得了。晚上你自己拿这个撸吧。」她重新换上一条性感的带着印花的灰色棉制长筒袜,「一会儿有事,我出趟门。」
  ……
  「裴小易,你给我出来!」喻芝俏立在市中心某个商品房小区的门口,她身材高挑,打扮得极性感,这会儿讲电话的声音又很大声,浑然不注意周围来往行人的眼光。「我就在你家楼下。别装死!」
  过了十五分钟后,裴小易颓然地出来了。他甚至没有换衣服,只是抓起玄关衣架上那件最旧的、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深蓝色棉服,就那么套在了睡衣外面,趿拉着一双棉拖鞋冲下了楼。
  从席吟家回来后,他就一直在……睡觉。直到被喻芝的电话吵醒。
  冬日傍晚的冷风像刀子一样,毫不留情地灌进他宽大的睡裤裤管里,裴小易的脚踝瞬间冻得发麻。他低着头,把自己缩在厚重但并不保暖的旧棉服里,像一只刚从冬眠中被惊醒不知所措的熊,在社区楼下那间装修得极具工业风、明亮又时髦的M-Stand咖啡馆门口,显得格格不入。
  然后,他看到了喻芝。喻芝就坐在靠窗最显眼的位置,外套是脱着的,一件质感极佳的燕麦色羊绒大衣,随意地搭在旁边的椅背上。身上是一件贴身的黑色高领针织长裙,勾勒出她虽然不算丰满、但异常紧致优美的身体曲线。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衬托她腿上的风景。
  在喻芝面前,任何男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向下滑去。那是一双清纯又性感的烟灰色雕花连裤袜,细腻的纯棉材质紧紧地包裹着她修长匀称的小腿和浑圆的膝盖,这双袜子,既带着冬日的暖意,又透着一种学生般的清纯,但这份清纯,却被她脚上那双鞋子彻底击得粉碎。
  那是一双裸色的Valentino铆钉高跟鞋。尖锐的鞋头充满了攻击性,鞋身上那几圈标志性的、闪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铆钉,像一排排精致的獠牙,宣告着女人的危险与不好惹。裸色的鞋身与肌肤几乎融为一体,无限地拉长了她的腿部线条,而那包裹在灰色羊毛袜里的脚踝,却被那圈同样镶满铆钉的系带死死捆住。柔软与坚硬,温暖与冰冷,清纯与危险,这两种极致矛盾的风格,在她身上达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凌虐般的美感。
  她就那样交叠着双腿,一只穿着铆钉高跟鞋的脚尖,在空中一下一下,不疾不徐地轻轻点着,像是在挑逗着。
  裴小易知道,这身打扮是为他而穿的。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光腿穿着过膝袜和单薄的高跟鞋,只为了让他看,为了让他知道,她可以为了美和主人,无视一切客观规律。
  裴小易顶着所有人的讶异目光,吭哧瘪肚地走到她对面坐下。他宽大臃肿的旧棉服,和她那一身仿佛艺术品般精准的装束,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反差。喻芝终于停止了晃动脚尖,她抬起眼,目光在他那身滑稽的装扮上逡巡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玩味的笑意。她端起面前那杯精致的燕麦拿铁,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才用那惯常的、清冷的声调开口,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
  「你看起来,跟只胖企鹅似的。」
  「不用你管。」男人没好气地说道。「有事说事。」
  喻芝被怼了一道,但她浑然不在意。她往前凑了凑,浓郁的香水味钻进了对面男人的鼻腔。头香是清冽的柑橘味,尾香则是迷幻的檀木香。喻芝对自己选香水的水平很自信。「你故意躲着我。」她说。
  而裴小易只是在想,席吟从来都不喷香水的。「那又怎么样?」他说道。
  喻芝又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凑得更近了。「啊呀,小易,不得了,你哭过啊?」
  她注意到了裴小易红肿的眼圈。
  「不用你管。」裴小易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
  「啧啧啧,纯爱战士。我是没看出来。」喻芝优雅地喝了一口拿铁,整个身子往后靠去:「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和你那个小女友,怎么样了。现在看来,不问也罢。」
  「你……」话没说出口,裴小易却突然觉得胯下一紧,他的下身,隔着棉裤秋裤和内裤,竟被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给抵住了。他惊愕地低下头,随即整个人都僵住了:喻芝不知何时,已经踢掉了右脚那只惹眼的铆钉高跟鞋。此刻,她那只穿着灰色连裤袜的、36码的小巧玉足,正不偏不倚地,踩在他的胯间,踩在他的命根子上。
  那只脚被灰色的纯棉袜包裹着,形状小巧而完美,因为发力,尖俏的拇指几乎要破袜而出,在袜尖处顶出一个浅浅的、带着诱惑的肉色。隔着几层布料,那惊人的热度依然源源不断地传来。而且她踩得极准,力道也大得惊人,几乎是将他的下半身死死地按在了椅子上——果然,在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刺激下,那原本还因为心碎而疲软的东西,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反应,可耻地抬头挺立。
  她就不怕被人看见吗?!裴小易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猛地抬头看她,喻芝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山美人般冷淡的神情,甚至还带着一丝审视的轻蔑。但她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却闪烁着一丝顽皮的、得逞的光芒,像一只正在戏弄老鼠的猫。
  接着,桌子底下的动作开始了。
  喻芝先是用足弓,隔着布料,不轻不重地在他已经硬挺的轮廓上缓缓地、来回地按压、研磨。那感觉,像是在用一把柔软又带着韧性的刷子,反复搔刮着他最敏感的神经。裴小易的呼吸瞬间就乱了,他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双腿,却被她更有力地踩住,动弹不得。
  随即,她的脚趾开始动作了。那五根小巧玲珑的脚趾,在他的裤子上灵巧地动作起来,像是在弹奏一架看不见的钢琴。她用那尖俏的大拇指和食指,隔着几层布料,竟然精准无比地找到了他顶端最敏感的那一点,然后,轻轻地、试探性地夹了一下。
  「唔……」裴小易的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闷哼。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将更多的呻吟压了回去,额角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反应显然取悦了她。女人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脚下的动作却变得更加大胆放肆。她不再满足于顶端的挑逗,而是用脚趾,一点一点地、沿着他那已经因为充血而变得极为明显的柱体轮廓,向上攀爬、揉捏。那感觉,仿佛有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正在为男人做着最色情的按摩。
  这番动作,让男人那宽松的棉质睡裤下,无可避免地、清晰无比地支起了一个显眼的帐篷。咖啡馆里明亮的灯光,让裴小易觉得自己的窘态无所遁形。他敢肯定,只要邻桌的人稍微转下头,就能看到这幅不堪入目的景象。他羞耻得想要当场消失,他伸出手想去按住她作乱的脚,可喻芝却仿佛预判了他的动作,脚下猛地一用力,脚尖死死抵住他的根部。他浑身一颤,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而桌子上方端坐的女人,却全然是另一副模样。她放下了咖啡杯,双手抱胸,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用一种近乎鄙夷和审视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因为极力忍耐而涨红的脸。那冰冷倨傲的神情,和她在桌子底下那只淫荡放肆的脚,形成了最极致、最惊心动魄的反差。她没有笑,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仿佛他此刻所有的欲望、挣扎和羞耻,在她眼里,都不过是一场无聊又可笑的独角戏。
  在裴小易快要被踩到射精的最后一刹那,女人却神奇地收回了脚,完全不顾对面男人涨红的脸,喘着的粗气。
  「怎么样?」她终于笑了。「忘了你的小女友吧?和我开房去?」
  裴小易的脑海里天人交战。天哪,如果说,半天之前拒绝了自己的席吟,是女神,是自己尘世里对爱情的所有幻想;此刻面前坐着的,就是个妖精,是蛊惑人心的魅魔,是完完全全的性和欲望代言人。
  女人有很多种玩法。而且,她的行为,也明明白白地宣告着,她的肉体,可以完完全全地(暂时)属于自己。任凭自己蹂躏,玩弄和践踏。
  裴小易犹豫了足足两分钟。而喻芝却一点也不着急,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对面男人的喉结一动一动。
  「不了。没别的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最后,裴小易说道。
  喻芝终于有点讶异了。「裴小易,你中了什么邪?」
  她再次凑近了身子。眉目之中,已有了三分愠怒,三分不解。「那会儿你和你那个小女友,叫什么小薰来着,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喻芝知道小薰是席吟吗?她当然知道。可是,她偏偏不点破。
  她不想让裴小易知道自己知道。
  紧接着,她又说道:「怎么现在分手了,反而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咋啦?阳痿啦?」
  裴小易想了想,也很认真地说道:「喻芝,我觉得,之前我们的那种关系,是不对的。对你,对我,对老储,都是不对的。」
  「老储那边,你别管。至于我嘛,我是自愿的。对你怎么不对了,你是没爽到还是怎么的?」
  「我不想继续我们的关系了。」裴小易说道。
  「不想继续?我们什么关系呀?」喻芝心中怒极,却没表现出来。越是怒,她就越是笑着。
  好啊,好你个裴小易。玩了老娘几次,就想甩了老娘。
  老娘有这么不堪么?切莫说你现在被和席吟在一起;就算你和席吟谈着呢,难道我就不如席吟?
  老头子偏爱那个小婊子也就算了。你现在都被席吟甩了,怎么,为了向小婊子表忠心,我送炮上门你都不来一发?
  老娘连席吟的影子也比不过???
  「是姐姐和弟弟的关系呀?还是小母狗和男主人的关系呀?」喻芝似乎漫不经心地用塑料棒搅拌着咖啡,嘴里却不紧不慢地吐着极羞耻的话语。「也许,你把你和小女友的事情讲讲,我能帮你参谋参谋,看看她为什么不想和你复合。」
  裴小易看着对面女人眯成细长了眼,犹豫了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始絮絮叨叨讲起了自己和「小薰」这一个月以来的相爱相杀的故事。
  喻芝似乎是在认真听。许久,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似乎是听完了。
  「这么回事啊,不是很明显的情况嘛。」她说。
  裴小易震惊:「怎么明显了?」他忙不迭地追问:「快说,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
  「我觉得……」喻芝狡黠地瞥了男人一眼。「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是姐姐和弟弟的关系呢?还是小母狗和男主人的关系呀?」
  「欸你又提这个干嘛。我是让你先说小薰的事情。」
  「有关系。」女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姐姐呢,我管你这啊那的。
  不开房,跟我屁关系没有。但如果是小母狗和男主人的关系呢~」
  她调皮地低下头,伸长脖子,用几乎不可耳闻的声音,对裴小易说道:「你~可以~命令我~」
  裴小易又是一惊。妈的这都什么跟什么。都这情况了,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啊?
  「那我命令你。嗯,以……嗯主人的名义。」
  「呵,好。那小母狗就不得不说咯?」
  「你赶紧的吧。」
  喻芝冷哼了一声。「哼,凶死了。要我说呢,就是那个小薰,还很喜欢你。
  喜欢得死去活来吧。」
  「什么?」裴小易今天算是一次又一次地被Shock到:「她喜欢我,为什么最近三番两次地拒绝我?」
  「这个嘛,我猜,她不想拖累你。」
  「不想拖累我?她怎么了,会拖累我?」
  这个问题,喻芝也在想;席吟的过去,裴小易多少已经知道了。他还愿意和席吟在一起,就说明他并不是那么在意。
  而老头子,老头子鲁冠雄早就病死了呀。也不会继续霸占着小姑娘,给裴小易戴绿帽子了呀。
  这么说,这两个人之间,也不存在什么完全过不去的鸿沟呀。那么到底,出于什么理由,席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呢?
  钱的原因吗?裴小易家应该还行,席吟家也没听说欠了什么外债啊?而且,据说,老头子死的时候,是给小婊子留了很大一笔钱的啊。
  喻芝歪着头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反正呢,我觉得小薰那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所以不想拖累你。所以她选择放手。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这句话什么意思?」裴小易不解地问,
  喻芝白了他一眼:「你有没有文化?这句话没听说过?」
  「听是听说过。不就是告别的意思吗?我觉得用在我这个事情上,不对啊?」
  「呵。那姐姐给你解释解释这个典故。庄子说,两个从鱼塘里提溜上来的鱼,晒在岸边,都快渴死了。只能靠对方吐口唾沫苟活着,活的奄奄一息。与其这样,不如快活地在江河湖海里自由自在,哪怕忘记了对方,也是好的。」
  喻芝漫不经心的解说,却是这个傍晚给予裴小易最重的一击。「呯」的一声,他砸了下桌面,害得周围人纷纷侧目看他。
  相濡以沫。席吟……已经快要渴死了?已经快要奄奄一息了?
  不应该啊?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她究竟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
  所以她是爱自己,但是单纯地不想拖累自己。
  所以,相忘于江湖。
  喻芝依旧在对面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但是他已经听不见了。女人修长的身影幻化在已然垂落的夜色里,这些对于裴小易,都不重要了。
  「不行,我得走了。拜拜。」他简单地丢下一句话,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推开咖啡厅的门,出去了。
  剩下喻芝一个人错愕。她刚刚还在讲着:「主人觉得小母狗分析得怎么样啊?」
  「要不要奖励我啊?」「走吧那我们开房去,我验验你最近变大了没有」……之类的骚话。对面的男人却似乎浑然没有听进去。
  居然……就这么没有礼貌地走了?
  又去找……席吟那个小婊子了?
  女人恨意大盛,「呯」的一声,她也砸了下桌子。害得周围人又纷纷侧目。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9/16 22:33:07

第三十一章:真相
  裴小易赶到席吟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天早黑透了,巷子里的路灯忽明忽暗,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风裹着冬夜的寒气往领口里钻,他缩了缩脖子——来之前他特意回了趟家换衣服,总不能穿着那件洗得发皱的睡衣老棉袄去见前女友,那模样太狼狈。再说,他租的房子离席吟这儿不算近,打车过来时堵了两回,晃晃悠悠走了快四十分钟,比他预想的还久。
  到了楼下,他仰头望了望,席吟住的三楼亮着暖黄的灯,窗户玻璃上蒙着层薄雾。可他一走到门口,就控制不住地「哐哐哐」砸门,不是轻轻敲,是攥着拳头往防盗门面板上狠砸,哐啷啷地门框都在震动。
  没几秒,门「咯吱」一声慢悠悠打开。席吟未施粉黛的脸露出来,额前碎发耷拉着,眼底还有点要睡着的倦意。女孩裹着件胖嘟嘟的淡黄色抓绒睡衣,袖口和下摆都缀着圈浅白的毛,像只刚从窝里爬出来的维尼熊,站在暖光里,和门外的冷意格格不入。
  「小易,是你?什么事?」她声音有点哑,问得挺淡。
  「让我进去说。」裴小易喘着气,刚才一路跑上来,胸口还在起伏。
  席吟却没动,手紧紧把着门把,胳膊肘抵着门框拦住他:「不行。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见裴小易伸手来掰她的手,想往屋里闯,她索性往后退了半步,伸出穿着毛绒拖鞋的脚,脚尖顶住门缝,膝盖微微弯着,像只护着窝的小兽。两个人隔着厚厚的冰凉的防盗门对峙,门把手上的金属凉意透过指尖传过来,裴小易能看见席吟睡衣领口露出的一小片白皙的脖颈,还有她攥着门把白皙的小手。
  「小吟,你何苦这么对我呢?」裴小易急得额头冒了汗,「我还会伤害你不成吗?」
  「那也不好说。还有,别老是小吟小吟的叫。叫我的全名。」席吟眼神别开,落在他身后黑漆漆的楼道里,语气硬邦邦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啊?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儿了?」裴小易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眼里满是急切。
  席吟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整个人跟着颤了颤——他终于问起这件事了。可从头到尾,她就没想过要告诉他,没想过告诉任何人。那个秘密,那个计划,像块压在心底的石头,她只想自己扛着。
  「什么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女孩强装轻松,嘴角扯了扯,想挤出个无所谓的笑,却没成功。门缝悄悄开了大一点点,席吟的整个脑袋都露了出来,头发软乎乎地贴在脸颊边,像只探出洞口、小心翼翼观察动静的兔子。
  「你是不是……缺钱?或者,欠了别人很多很多钱?」来之前,裴小易在出租车上盘算了一路,把能想到的可能都过了一遍。男人嘛,关键时刻逻辑还算清晰,他先把自己觉得最有可能的猜测抛了出来,目光紧紧盯着席吟的脸,想从她表情里找出点破绽。
  没成想,席吟却嘟了嘟嘴,带着点小女儿情态似的嘟囔:「谁不缺钱呢?你不缺钱?欠钱,那倒是没有。」她声音轻轻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可那语气里的疏离,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显然不是她自己缺钱。
  裴小易皱了皱眉,又追问:「那是你妈,席姨?或者严叔?严叔之前不就爱赌吗,是不是他在外面赌输了很多钱,让你和你妈出钱替他还债,对不对?」
  席吟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他,眼睛睁得圆圆的:「你觉得……可能吗?我给他还钱???」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还有点藏不住的厌恶——严叔那样的人,她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替他还钱。
  裴小易看她这反应,心里也觉得不像,那既然不是钱的问题,就只能是……
  他心里一沉,声音都放轻了些:「那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席吟瞬间炸了,脸涨得通红,伸手就想关门。可裴小易反应快,立刻伸进来一个胳膊肘子,死死顶住门板,阻住了她关门的动作。
  「我不是这个意思。」裴小易连忙解释,语气放软了些,「我是说,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或者,慢性病什么的?」他盯着席吟的脸,想从她眼底看出点什么,可女孩眼里只有怒气。
  「我!没!有!」女孩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咬得很重,眼神里满是不耐烦——她不想再和裴小易扯这些没边的事了。
  「那……你妈呢?席姨,或者严叔,是不是他们有病,他们……欸……你别关门啊?我话没说完呢~」裴小易还在絮絮叨叨地追问,手还抵着门板,没注意到席吟已经攥紧了拳头。
  趁着裴小易分神的当儿,席吟猛地用力一掰他的胳膊,把他的手往门外推,又抬起脚,用毛绒拖鞋的鞋尖轻轻踹了裴小易一下,把他往后推了半步,拉开点距离。紧接着,「乓」的一声,防盗门被她狠狠关上,震得楼道里都嗡嗡响。
  裴小易吃了个闭门羹,心里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又开始疯狂砸门:「席吟~席吟!你出来!我话没说完呢!」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
  门里安安静静的,没人理会。裴小易更急了,砸门的力气也更大了,「哐哐哐」的声音越来越响,像是要把门板砸穿,感觉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能听见动静。
  果然,一分钟都不到,席吟又「咔」的一声把门打开,脸上满是怒气,劈头盖脸就说:「裴小易,你有完没完?我看你才有病。你再不走,我报警了!」她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被裴小易这阵砸门声惹毛了,连眼眶都有点红。
  「你等一下,我有话说。」裴小易连忙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恳求——他不能就这么走了,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席吟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眼神冷冷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男人郁闷地看了前女友一眼,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说道:「你是不是一直在用一个App,寻寻?」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不确定,还有点紧张。
  席吟瞬间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都有点发颤,攥着衣角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寻寻」是她唯一的秘密基地,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你在那个App里,叫小薰。」裴小易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你……你翻过我手机?」女孩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微微颤抖,眼里满是警惕——她最在意的就是别人碰她的手机,那里面藏着她太多不想让人知道的事。
  「那自然没有。」裴小易摇摇头,语气很肯定——他从来没碰过席吟的手机,就算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越过界。
  「那你怎么知道……」席吟还想问,话没说完,就被裴小易打断了。
  「因为我在那个App里,叫怡宝。」裴小易盯着女孩的眼睛,眼神坚定,一字一句,清晰地传进席吟耳朵里。
  女孩的胳膊「啪嗒」一下,从门把手上无力地垂落下来。刚才她还摆着死死守门的架势,此刻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再也没了半分防备的样子。她两眼空洞地盯着裴小易,可眼神却没有焦点,像是没在看他,只是自己对着空气出神,嘴里喃喃地念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带着点茫然和无措。
  现在裴小易完全可以趁机推开门将她抱住,可他没有。他只是慢慢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递到席吟面前:「不信,你自己看看。」
  那是他作为「怡宝」的寻寻账号,聊天记录一页一页往下翻,全是他和「小薰」的对话,每天都聊几千个字,从早上的早安,到晚上的晚安,连吃了什么、遇到什么小事都要分享。席吟颤抖着接过手机,指尖碰到屏幕时,还抖了一下。
  她简单划拉了两下,看到那些熟悉的对话,就知道裴小易说的是真的。她把手机递还给男人,手指还在微微发麻。
  「怪不得,」席吟喃喃地说,眼神里闪过一丝恍然,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所以那天,你知道去过山车找我。」
  裴小易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确实是他看到「小薰」的留言,才急急忙忙赶去游乐园的。
  「还有,每天早上你能比我先到公司,也是前一天晚上和我聊,你才知道我准备几点到的?」席吟又问,语气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有惊讶,还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嗯。」裴小易点点头,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事情的走向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他以为席吟知道自己是「怡宝」后,就算不感动,也会有点不一样的反应,可她却只是揪着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眼神里没有他期待的温度。
  此刻,席吟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她的肩膀微微一抽一抽的,穿着宽大的抓绒睡衣,显得整个人格外单薄,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特别惹人怜爱。裴小易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上前搂住她,甚至想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好好安慰她。可他又犹豫了——中午他已经唐突过一次,把两个人的关系弄得剑拔弩张,他怕这次再冒失,会彻底把席吟推开,适得其反。
  他觉得自己等了很久,久到楼道里的声控灯都灭了两回,其实也就短短一两分钟。一两分钟后,席吟才慢慢抬起头。裴小易一眼就看到,小姑娘哭了,两行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挂在下巴尖上,亮晶晶的,像两颗小珠子。
  他有点慌了,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席吟却先开了口。
  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的:「所以呢?我以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裴小易点点头,随即往前凑了凑,眼神坚定地说:「小吟,我不在意的。你的过去,各种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不在意的。你相信我。只要……只要你和老头子一刀两断,他不再骚扰你,我就……」
  「你说什么呢?」席吟突然抿紧了嘴,抬起头,泪眼婆娑的,可眼神却异常果决,死死盯着男人:「老头子,早就死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像颗炸雷,在裴小易耳边炸开。
  裴小易从未见过席吟这么果决的表情,女孩的话更让他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啊?什么时候的事?」
  「我认识你之前,他就死了,唔,我是说,认识真实世界的你之前。」席吟吸了吸鼻子,眼泪还在往下掉,可语气却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一阵轰隆隆的感觉从脚底往上窜,裴小易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都有点发黑。
  他一直介怀的,是那个老男人对席吟的占有;他一直被笼罩在那个老男人的阴影下,以至于不能自拔,以至于报复性地和喻芝在一起,以至于三番两次伤害到席吟。可现在,席吟却告诉他,那个老男人早就成了过去时,和她再无纠葛——因为他已经死了,在自己认识这个心爱的女孩之前,就已经死了。
  他竟然一直在和一个死人较劲?一直觉得自己被一个死去的人「戴绿帽子」?
  裴小易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叫。
  是喻芝!一定是那个女人!裴小易咬牙切齿地想,她一早就知道真相,既知道老头子早就不在了,又故意在他面前强调老头子玩弄过掌控过席吟,就是想让他一直陷在对那个老男人的嫉妒里,陷在对自己无能的愤怒里,陷在对席吟过去的恨意里。是她一手造成了这一切!她巴不得自己和席吟分手,巴不得自己成为她专属的性伴侣!
  那个女人!实在太他妈恶毒了!裴小易气得牙后槽都咬得格格响,拳头攥得紧紧的,连手背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沉浸在自己的愤怒里,浑然没注意到面前的席吟,已经悄悄抹干了脸上的眼泪,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关门了。累了今天。」席吟抽了下鼻子,声音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等……等一下……」裴小易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又伸手抵住门,语气急切:
  「小吟,你……你能听我解释吗?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有个人,她……」他想把喻芝做的事都告诉席吟,想让她知道,自己不是故意要伤害她的。
  「我不要听你解释。」女孩抬起头,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对昔日的男友说,可声音还是有点发颤:「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解释?」
  裴小易注意到,席吟的眼眶里,肉眼可见地浮起了大片大片的雾气,像两汪蓄满了水的泉眼。下一秒,她果然忍不住爆发了。
  她歇斯底里地喊,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声嘶力竭:「裴小易!你这个混蛋!
  你以为,你告诉我,你是怡宝,我就会重新接纳你,重新爱你吗?」她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绝望。
  「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啊。」她摇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滴在地板上,在她穿着白棉袜的足下积成一小滩,泛着水光。「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你还不明白吗?是我的问题。我配不上你,小易。我真的配不上你。」她哽咽着,声音越来越小,肩膀不停地颤抖,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
  「我以为瞒着你,呜呜呜……我可以……试一试……过一过正常人的生活。
  呜呜……我是不是也可以……有初恋呢?我是不是……也可以……没有心事地躺在……爱人的怀里呢?可是,我发现不行啊。我发现我做不到……呜呜呜……也做不到,不是吗?你现在知道了……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说,你能像……以前那样,完全没有芥蒂的,一心一意地爱我吗……」女孩泣不成声,话说到最后,几乎是气若游丝,每一个字都带着眼泪。
  裴小易站在原地,彻底愣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席吟的问题像根针,狠狠扎在他心上——他回答不了啊。是的,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回不到过去;有些真相被赤裸裸地揭开,露出的是血淋淋的伤口,怎么可能当作没发生过?
  「小易,你别逼我了好不好。你回去吧……呜呜呜……回去吧好不好?你回去,我们还是好朋友。但是……你如果还是逼我……呜呜……我们好朋友都做不了……」席吟的声音越来越弱,眼泪却越流越多,她扶着门框,身体微微摇晃,像是随时会倒下。
  在女孩的哭泣声中,裴小易失魂落魄地转过身,脚步沉重地往楼下走。每一步都像灌了铅,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了又灭,把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在他身后,冰冷的钢铁防盗门再次「呯」地关上,那声音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
  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没想到席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纳他。从中午到傍晚再到晚上,这一整天,他接受的信息量太多太杂,脑子里嗡嗡作响,头疼欲裂,连眼睛都有点发花。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关上的防盗门内侧,席吟也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慢慢往下滑,最后瘫坐在了地板上,正好坐在那摊自己的泪水里。冰凉的泪水浸透了她的白棉袜,寒意顺着脚底往上窜,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小易,你告诉我,你就是怡宝。那很好,真的很好。
  只不过,原来我有两个好朋友;现在,我就只有你,只有一个好朋友了。
  小易,忘了我吧。我不值得被你爱。
  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9/16 22:41:22

第三十二章:视频
  冬日里的某个夜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在一间几乎全黑的屋子里,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屏幕里的某个视频。
  电脑屏幕里的画面,频闪得并不是非常厉害。也对,如果现在能看到这个视频,就能看到,这几乎是一个固定机位摄像机拍的视频。只不过,视频的内容,实在是既淫荡又邪恶。
  镜头是几乎静止的。
  画面里没有脸,没有上半身,只有一片被精心构筑的、充满肉欲的风景。
  象牙白色的真皮椅子上,一个少女一丝不挂地坐着。她将双腿高高抬起,膝盖弯曲,光洁的小腿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用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将双腿摆成了一个M型,同时也将少女最私密最柔嫩的股间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镜头前。两条大腿的内侧肌肤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丝绸,因为姿势的关系,大腿和小腿紧密地挤压在一起,大腿根部却又在最核心处被迫分开,露出那片神秘的、被细心打理过的区域。镜头对得很准,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娇嫩的阴阜,以及再往后,那紧紧闭合着、带着粉嫩褶皱的神秘穴口。阴部上方,完全看不到阴毛。甚至都看不到剃过的痕迹。要么就是少女是天生白虎,要么就是她为了迎合某人的恶趣味,细心地打理修剪过。
  恰在这时,一双少女的手从画面的侧方伸了进来。
  那是一双足以让任何人失神的手。
  它们的美,是超越了性别的、纯粹的艺术品。皮肤白皙得像初冬的新雪,细腻得看不到一丝毛孔,在灯光下泛着一层柔和的、象牙般的光泽。十指纤长,指节分明却不突兀,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用白玉精心雕琢而成,从指根到指尖的线条流畅而优雅,仿佛天生就该去弹奏最古老的钢琴,或是执起画笔描绘春日的花园。
  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透出健康的淡粉色,没有涂抹任何妖艳低俗的指甲油;纯净得像嵌在雪地里的花瓣。手腕纤细,能隐约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那是一抹脆弱而动人的生命痕迹。
  这双手,美得令人心惊。让人忍不住去遐想它的主人,会是怎样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绝色美少女。像是高中班上最文静,字也最好看的班花;又像是暗恋的记忆里,隔壁班某位活泼大方,扎着高马尾的女课代表。
  然而,这双惊世骇俗的玉手,此刻却做着与它的美丽形成极度反差的事情。
  它的指间,捏着一串黑色的似是橡胶制成的肛珠。那十几粒由小到大的黑色球体,连同中间的橡胶串在一起,在白皙手指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和淫秽。
  画面中的少女似乎轻轻吸了一口气。那双美得惊人的手没有丝毫犹豫。一只手熟练地分开自己圆润丰腴的臀瓣,将那平日里紧紧闭合的、羞涩的菊花彻底暴露出来。另一只手则捏着肛珠最小的一端,对准了那个粉色的、不断收缩的点。
  第一颗珠子尖尖的,很小,几乎没费什么力气。那玉葱般的手指只是轻轻一推,穴口便像认命般地微微张开,将那冰冷的黑色异物吞了进去。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那只手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不是在进行一场羞耻的自渎,而是在完成一件精密的艺术品组装。
  直到第四颗。
  那一颗珠子的直径陡然变大,对于那娇嫩的穴口来说,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挑战。那双完美的手似乎也停顿了一下。它捏着那颗黑色的球体,在紧缩的穴口反复试探、研磨。菊花被撑开,露出里面更加鲜红湿润的嫩肉,它本能地抗拒着,一次次地将那巨大的异物推开。
  少女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轻颤。那只手的主人似乎咬住了嘴唇,手上的力道开始加重。雪白的手指,与被撑得泛白的粉嫩穴口,还有那颗顽固的黑色肛珠,构成了一幅充满张力的色情画面。穴口因为反复的摩擦和扩张,渐渐渗出了可疑的晶莹体液,将周围都变得湿亮黏腻。
  那只手没有放弃。它用一种近乎残忍的耐心,捏着那颗肛珠,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那道关隘。穴口被撑开,又收缩,反复地吞吐着那颗无法进入的球体。终于,在一次深呼吸后,随着身体猛地一弓,一声混合着痛苦、羞耻与奇异快感的「噫~」从画面外传来,那颗硕大的珠子,总算在湿滑的液体辅助下,被猛地吞了进去!
  一旦突破了最艰难的关口,后面的过程便顺畅了许多。那只漂亮的手指不再迟疑,捏着线,有条不紊地,一颗,又一颗,将黑色的珠链送入自己的身体深处。
  每一次吞入,都伴随着身体一阵轻微的痉挛和压抑的喘息。
  最终,当整串肛珠几乎都被塞入后,那只手停了下来。镜头里,那片白皙柔软的股间风景,多了一抹异样的点缀。最后两颗最大尺寸的珠子,联接着一个黑色的更大的橡胶圆环,因为已经完全无法塞入,就那么带着点重量地、淫荡地耷拉在紧闭的屁眼外面。它们随着少女细微的呼吸而微微晃动,像一条无法摆脱的、象征着屈服与淫乱的……羞耻的狗尾巴。
  很难想象这双玉手,在自己的直肠里塞入了那么长的一段异物。她的指尖还沾着些许晶亮的体液,缓缓地从画面中退了出去。镜头里,只剩下那静止的、屈辱又淫靡的完美构图。
  视频外,正在盯着电脑屏幕的那个高挑女子,轻蔑地笑着;她按下了暂停键,然后随手从书桌下面掏出了一个粉色的跳蛋,直接拧开开关,随即伸手探入自己睡裤,将那个跳蛋塞入自己本已经湿漉漉的下体。随即她也开始发情般地轻轻呻吟。很顺手地,她点了「继续播放」按键。
  镜头前的画面变了。少女不再是坐着,而是换了个姿势,半躺在那张象牙白的真皮椅子上。镜头依旧刻意地避开了她的脸和上半身,却将她下半身的风光以一种更加大胆、更加具有冲击力的方式呈现出来。她的双腿被完全打开,膝盖高高抬起,弯曲成一个毫无防备的M字形,将那片刚刚经历了羞耻仪式的神秘花园,更加彻底、更加淫荡地暴露在空气中。
  而这一次,画面里多了一样新的东西。
  美少女的脚。
  她的双腿穿着一双白色的竖条纹及膝袜,是那种最常见于高中生制服的款式。
  纯棉的质地柔软地包裹着她纤细的小腿,那清晰的竖条纹在视觉上更拉长了腿部的线条,也证明了她的小腿上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紧致而充满青春的活力。
  袜子的边缘刚刚好停留在膝盖下方,而从那里垂落下来的,便是一双被包裹在袜子里的、足以让任何恋足者疯狂的玉足。它们就这样自然地悬在空中,随着主人的呼吸而轻微晃动。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也能隐约窥见那圆润可爱的脚趾轮廓,脚踝纤细得仿佛一握即断,足弓的弧度完美得像是经过艺术家最精心的设计,连接着饱满却不臃肿的脚背。那是一种介于女孩与女人之间的美,既有少女的纯洁精致,又隐隐透出成熟的魅惑。这份属于青春的美好,与她此刻M字开腿、股间还挂着淫秽尾巴的姿势,形成了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堕落的反差。
  她似乎又收到了什么指令,半躺着的身体开始有了动作。她的臀部开始非常轻微地、有节奏地左右摇晃起来。这个动作让她股间那两颗垂在外面的黑色肛珠也跟着微微颤动,像是某种昆虫在交配时,兴奋地摇摆着尾部。
  这幅静谧又淫靡的画面,被突然闯入的一只手彻底打破了。
  那是一只苍老而肥硕的手!一只男人的手!
  与之前那双如同艺术品的玉手相比,这只手简直就是它的反义词。皮肤粗糙而松弛,布满了深色的老年斑和褶皱,指节粗大,暗黄的指甲边缘甚至还藏着一丝污垢,在灯光下反射着油腻的光泽。它像一只来自地狱的、丑陋的爪子,毫不客气地伸进了这幅唯美的画面,精准地勾住了那串黑色肛珠末端的橡胶拉环。
  画面中的少女身体猛地一滞。
  那只肥手的主人似乎觉得很有趣,只是轻轻一用力,「噗嗤」一声轻响,一颗刚刚被少女费尽力气才塞进去的肛珠,就被毫无怜惜地从紧致的穴口里扯了出来!
  「啊!」一声短促的、不知道是羞耻还是痛苦的惊呼从画面外传来。同时,视频里,女孩的足部猛地绷紧,脚趾紧紧地扣起。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不等她反应过来,那只肥手便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捏紧了拉环,猛地向外一拽!
  只听见一连串急促而黏腻的「噗噗噗」声!那在过去六七分钟里,被那双美丽的玉手一颗一颗、伴随着屈辱与忍耐、小心翼翼塞进去的十几粒淫荡黑珠,竟然在半秒钟都不到的时间里,被这只苍老而肥硕的手一口气全部粗暴地扯了出来!
  「啊啊啊——呜……」少女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如同幼兽悲鸣般的哀嚎,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和空虚而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泣不成声。
  但比她的哭声更引人注目的,是美少女身下那个被瞬间清空的肛门。
  它的反应似乎慢了半拍。
  在肛珠被全部扯出的第一秒,那个被过度扩张的菊花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保持着被撑开后那种可怜的、微微张开的松弛形态,像是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
  而到了第二秒,它仿佛才从剧变中惊醒过来。那个粉色的穴口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地抽搐起来!它疯狂地张开、收缩、再张开,像一条被扔上岸、拼命呼吸却吸不到氧气的金鱼在吐着泡泡。但它吐出来的不是泡泡,而是刚刚混合了肠液的可疑透明液体,甚至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启齿的淡黄,顺着她臀缝的曲线,狼狈地向下流去。
  视频里的哭泣声还在继续。
  那是一种被碾碎了自尊后,只剩下动物本能的、绝望的呜咽。画面中的少女,那个不知长相的绝美女孩,依旧维持着那个屈辱的M字开腿姿势,像一具被玩坏了却没有灵魂的精美玩偶,不敢动弹分毫。她刚刚被剧烈蹂躏过的后庭还在神经质地抽搐着,流淌下来的污浊液体,在她白皙的大腿根部蜿蜒出一道道水痕,在昏暗的灯光下,亮得触目惊心。
  这时,一个沉闷的、带着一丝戏谑的苍老男声从画面外响起,混杂在女孩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小席子,喜欢吗?」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女孩颤抖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她用一种几乎要溺毙在泪水里的声音,艰难地、一字一顿地回答:
  「喜欢……席吟……很喜欢。」
  她用了自己的名字。用第三人称来确认这份被强加的「喜欢」,仿佛这样就能把灵魂和这具正在承受痛苦的肉体彻底剥离开来。
  话音刚落,视频戛然而止。屏幕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留下一片死寂。
  ……
  但这份死寂,很快被现实中电脑前另一个女人的喘息声打破。
  暗室内,那个身形曼妙的女人在真皮沙发上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她并没有因为视频的结束而达到同步的高潮,恰恰相反,那种被悬在半空的渴望,让一股更强烈的酥麻感从她的脊椎一路窜上大脑皮层。她的小腹滚烫,腿心早已一片泥泞。
  但她不急。
  她脸上甚至浮现出一抹近乎残忍的、享受的微笑。高潮随时可以有,但操纵别人命运的乐趣,却比单纯的肉体快感要美妙一万倍。
  这样的视频,她有上千个。那个被称作「老头子」的男人,那个曾经在江城权势滔天的男人,以为她是自己安插在专案组里最忠诚的地下情人、最锋利的棋子。老头子不知道,棋子也会反过来吞噬棋手。在他因为突发心脏病而「幸运」
  地免于牢狱之灾,让整个专案组的调查无疾而终后,所有他犯罪的证据,那些记录了他如何将一个个良家女子变成性奴的视频——这整个潘多拉的魔盒,都落到了她一个人的手里。
  她享受着下半身传来的阵阵空虚与麻痒,甚至还心情极好地哼起了一段不成调的小曲。她优雅地伸展长腿,俯下身子在键盘上点了几下,屏幕的冷光照亮了她精致而冷漠的脸庞。
  她打开加密的邮箱,熟练地点开通讯录,鼠标迅速地划过一个个名字。
  她找到了她想找的「观众」。
  点击,匿名发送。那个刚刚让她兴奋不已的视频文件,被拖拽进了附件栏。
  文件很大,上传的进度条像一只慵懒的毛毛虫,缓慢地向前爬行。
  等待的时间总是需要一些娱乐。她终于将手伸向了自己身体的深处,隔着湿透的真丝底裤,不轻不重地揉捏着那颗早已挺立的阴蒂。另一只手则撩开上衣,肆意玩弄着自己饱满乳房顶端的红樱。她惬意地眯起眼睛,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屏幕那头的某个灵魂低语:
  「小席子,喜欢吗?你看,不止裴小易那个傻小子爱你爱得发疯。我知道,还有别的男人,做梦都想得到你呢……」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内容却恶毒得如同蛇信。她知道席吟的全部,知道她不堪的过去,也知道她那段纯洁如白纸的、与裴小易的恋情。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亲手将这抹白色,染上最肮脏、最混乱的色彩。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就在她即将攀上顶峰的那一刻,屏幕上终于跳出了一个提示框。
  那巨大的视频文件,终于传输完成了。
  电脑屏幕定格在发送成功的页面上。在那一行清晰的系统字体旁,收件人的名字,赫然显示着:
  刁俊铭。
  (我很佩服我自己,因为现在我每次都可以水一万字。)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9/18 03:00:22

第三十三章:送材料
  年关将近,绿洲集团的办公区里弥漫着一股紧绷的忙碌气息。财务部门的格子间堆满了待核算的报表,打印机嗡嗡作响,运管部的员工则对着业绩单上的数字反复核对,只有客服中心这边相对平静——外呼6组的工位上,键盘敲击声稀疏,席吟指尖悬在鼠标上,目光偶尔扫过不甚清朗的天气,十二月的寒意透过玻璃渗进来,让她不自觉拢了拢外套袖口。
  但这份平静没持续多久。下午三点多,席吟眼角余光瞥见杨繁彩踩着高跟鞋从走廊那头过来,深色西装套裙衬得她身形笔挺,却没带半分暖意。杨繁彩径直走到储振鹏的工位前,两人头凑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储振鹏不时点头,胖乎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最后还朝席吟这边瞥了一眼——那眼神让席吟心里莫名一沉。
  果然,储振鹏很快迈着略显臃肿的步子走过来,啤酒肚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在席吟桌前站定,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尴尬:「小席,手头的活先放一放。」
  「储总,您说。」席吟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看向他,桌上的客服通话记录本还摊开着。
  「有个稳定币申报的材料,你拿去人行给……数字货币处的刁处长。」储振鹏说这话时,眼神飘向了别处,像是不敢直视席吟。
  席吟的心「咯噔」一下,像被冰水浇透。上次晚宴上,刁俊铭那双精瘦的手在桌下若有若无的试探、黏腻的目光,最后给自己开的「价码」……此刻全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她下意识回答道:「为什么是我去,不是应该……」
  储振鹏往前欠了欠身,圆滚滚的肚皮几乎贴在了冰凉的办公桌沿,他压低声音,带着点讨好的意味:「这个嘛……欸也是繁彩总的意思。之前嘛公司派了两个人去送材料,门都进不去。繁彩总说你和刁处认识,有交情的。想请你帮个忙。」
  「交情」「认识」这两个词像针一样扎进席吟耳朵里,她头皮一阵发麻,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刁俊铭那枯瘦手指上的烟味、说话时喷在她耳边的热气,恶心感顺着喉咙往上涌。「我不去。」她几乎是立刻回绝,「上次吃饭,杨总和娟姐也参加的。为什么不让她们去送?我也就和那个处长吃过这么一次饭。」
  储振鹏脸上的尴尬瞬间褪去,圆胖的脸拧成了一团,眉头皱起来。他知道这事不占理,刁俊铭好色的口碑,在外面的风言风语他也听过,但杨繁彩的命令摆在那儿,他总不能在一个客服小姑娘面前落了面子。他顿时拔高了音量,开始摆起主管的架子:「席吟!你这是跟领导说话的态度吗?公司请你来工作,就是完成公司布置的工作任务。」
  话音刚落,他肥厚的手掌「嘭嘭嘭」地拍在席吟桌上的培训手册上,封面的「客服礼仪规范」几个字被震得微微发颤。周围6组的同事瞬间都停下了手里的活,一个个伸长脖子往这边看,眼神里藏着好奇与幸灾乐祸——客服部本就女人多,席吟长得清秀,性子又软,平时就有人暗中嫉妒,这会儿见她被主管批评,不少人嘴角都勾起了细微的弧度。
  「工作还想不想干了。嗯?」储振鹏双手叉腰,啤酒肚挺得更明显了。
  「那我不干了。」席吟突然开口,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她的声音本就好听,此刻没了平时的柔和,反倒透着一股释然——每天在3楼办公区,和裴小易抬头不见低头见,那些说不出口的尴尬与牵扯,早就让她身心俱疲;再说,她现在已经不缺这份工资了,没必要委屈自己。
  储振鹏彻底愣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现在江城的工作有多难找,席吟应该比谁都清楚,绿洲的客服虽是基层,每月两三万的工资,在当地妥妥是金领水平,这小姑娘居然说不干就不干?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尴尬地站在原地,最后只能朝不远处的娟姐使了个眼色。
  娟姐立刻心领神会,款款走过来,脸上堆着标准的假笑,眼角的细纹都挤了出来,老鸨似的说:「啊呀,小席,怎么话说这么硬呢。储总只不过让你帮个忙,现在公司遇到难题了,这个难题,你能出份力,那就出份力呗。举手之劳。」
  说着,她又故意提高了音量,目光扫过周围的同事,像是在寻求认同:「啊呀,哪怕不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我们大家呢。你们说是不是?」
  旁边几个女客服连忙点头,小声附和着「是啊小席,帮帮大家嘛」,那些声音像细小的针,扎得席吟头皮发麻。她性子本就不刚,最受不了别人这样的道德绑架,只能咬着下嘴唇,声音低了些:「储总,反正我还是不想去。」
  「这样,我让娟姐陪你去;送完材料不用等他批完,你直接回来。这样总可以了吧?」储振鹏见状,赶紧打了个圆场,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硬,算是一锤定音。
  ……
  人民银行江城分行坐落在老城区中心的解放路中段,路边的法国梧桐叶子早已落尽,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蒙蒙的天空。以前这里可是江城最热闹的地段,商场超市挤得满满当当,如今大商场都迁去了新城区,这条路上只剩下零星几家老店铺,行人和车流都少得可怜,冷风卷着落叶在路面上打着旋。
  娟姐和席吟下了滴滴,站在人行大院门口,红色的铁门紧闭,门口的保安穿着深色制服,腰杆挺得笔直。两人上前说明来意,保安拿起对讲机低声通报了几句,挂断后却摇了摇头,语气平淡:「里面说,只能让席小姐一个人进去。」
  席吟的心又沉了沉,事到如今,再拒绝反倒显得矫情,她只能硬着头皮问清刁俊铭办公室的门牌-302室,然后攥紧了手里的文件袋,指尖几乎要把牛皮纸袋捏变形,一步步走进了大院。
  「笃笃笃~」她在302室门口停下,指节轻轻敲了敲门,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进来。」门内传来刁俊铭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
  席吟深吸一口气,心里安慰自己:这是政府大院,到处都是人,刁俊铭不过是个处长,总不敢在这里胡来。她定了定神,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办公室不大,靠窗摆着一张宽大的老板椅,刁俊铭正坐在上面看文件,见来人是席吟,他放下手里的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露出牙齿上星星点点的黄垢:「哦,席小姐。又见面了。」
  那笑容让席吟胃里一阵翻腾,她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径直走到会客沙发旁,把文件袋往沙发上一丢,转身就想走。
  「且慢!」刁俊铭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吱呀」声,他快步走到席吟面前,挡住了去路,「你这就走,回头我就跟你们杨总说,我没收到材料喽?」
  「无耻!」席吟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脸颊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
  「你送材料过来给我看,我正好也有东西要给你看看。」刁俊铭脸上的笑意更浓,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银色的iPad,递到席吟面前。席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手指点开屏幕——画面里的场景让她瞬间僵住,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那是一个静音的视频,视频里的女孩赤裸着下身,掰着M字的腿,正亲手把淫荡的肛珠塞入自己的屁眼——分明是十八岁时的自己!
  「你……你……无耻……」席吟再也站不稳,双腿一软,瘫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你怎么会有……这个视频?」
  她清楚地记得,这是当年那个老头子拍的。老头子突然暴毙后,她一直以为这些视频要么跟着烟消云散了,要么被专案组收走了,怎么会落到刁俊铭手里?
  「哦?所以,你不否认这是你咯?」刁俊铭走到沙发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眼神里满是淫邪的笑意,「我当初第一次看这视频的时候,就觉得这里面那双又白又嫩的手,似曾相识呢。」
  他早就设计好了这一切,从让杨繁彩派席吟来送材料,到支开娟姐,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抵得过他的权势?刁俊铭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真皮扶手,眼底藏着一丝笃定的得意,仿佛猎物早已落入自己布下的网。
  席吟紧紧抿着嘴,下唇几乎要被咬出血来,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散开。她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以此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她知道自己又掉进了刁俊铭的圈套,大脑像被按下快进键般飞速运转,无数个自救的念头闪过,却又被现实一一推翻。刁俊铭见她不说话,只当她是被吓住、屈服了,脸上的笑意更盛,那笑容里满是油腻的贪婪,他慢悠悠起身,像打量一件物品般盯着席吟,挪到她身边坐下。沙发因为他的重量明显陷下去一块,带着压迫感的阴影笼罩过来,他甚至伸出右臂,肘部故意蹭过席吟的胳膊,想顺势揽住她的肩膀。
  席吟反应极快,像被烫到般猛地往右边挪了挪,身体还微微发颤,却精准地让他的手扑了个空,只能尴尬地落在沙发扶手上。
  「呀,席小姐。何必这么见外呢?」刁俊铭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布料的触感,他舔了舔嘴唇,语气里带着刻意的亲昵,「昔日在老头子鲁冠雄的饭局上,我就被你惊艳到了。老头子玩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那都是庸脂俗粉;唯独你,席小姐,当得起国色天香四个字……」他说着,身体又往前凑了凑,呼吸里的酒气混着烟味飘向席吟。
  席吟皱紧眉头,把屁股又往旁边挪远了三寸,后背几乎贴到了沙发边缘,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却还是藏不住一丝紧绷:「刁处,请你自重。这是在政府单位。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好。席小姐。那我就直说了。」刁俊铭收起假意的温和,脸上露出赤裸的欲望,他又拿起那个IPad,屏幕亮着,隐约能看到这段视频的缩略图。
  「想来,你也不想这个视频被你男朋友知道。我只要,你陪我一晚……上次的事你也知道,我可是很诚信的……」他淫笑着,大嘴咧到了耳朵根,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显得格外丑陋。一只精瘦的手已经伸到半空,指尖离席吟的大腿只有几厘米,恨不得马上摸上去。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视频一旦流出,女孩将万劫不复,刁俊铭显然是吃准了这一点,脸上满是「你逃不掉」的笃定。可谁曾想,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席吟打断了。
  「男朋友?你是说裴小易?」听到这个名字,女孩的眼眶瞬间红透了,像被热水烫过的番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哽咽,那是藏在坚强下的脆弱。
  「嗯……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刁俊铭见她情绪有波动,以为是拿捏住了她的软肋,语气更显得意。
  「他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比刚才更清晰了些,她抬手飞快地蹭了下眼角,像是在抹掉什么,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那……我也可以发给别的人。你的同事,你的家人……」刁俊铭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觉得没了牵挂的席吟更好拿捏。
  「随便你。」席吟突然抬起头,嘴唇被牙齿咬得有些发白,连带着脸色也淡了些,原本慌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眼泪明明就在眼眶里晃,像两汪随时会溢出的泉水,她却偏不擦,只是用力眨了眨眼,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随便你……如果你要发视频给她,发同事,发所有人。都随便你。只不过,我不会让你这种人渣,再碰我一下手指头!」
  说完,她蹭地站起来,动作快得有些踉跄,却很快站稳了身子。眼底的水光淡了些,只是鼻尖还是红红的,像被冻过一样,席吟挺直脊背,第一次直视着刁俊铭:「话说完了吗?刁~处~我可以走了?」
  刁俊铭彻底错愕了,他张了张嘴,半天没反应过来——快要到手的女孩,居然敢这么不管不顾地拒绝他?他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换上一副凶狠的模样:
  「你不怕……不怕身败名裂?不怕被人指指点点?」他以为席吟只是一时冲动,只要再逼一逼,她就会妥协。
  「你要是敢发,我就敢告你。别的,我懒得多跟你废话。」席吟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她飞快地转身,大踏步往外走。
  「等下!」刁俊铭也猛地站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拦住女孩,指尖抓住了她羽绒服的袖口,「我不理解。席小姐,既然你不肯……那当初你为什么要跟老头子呢?」
  他不理解啊,席吟再好看,看上去再清纯,也无非是个婊子罢了。婊子哪里能洗白呢?婊子立什么牌坊呢?
  席吟被扯得停下脚步,她挺得笔直,像一株倔强的小草,眼角里还是有藏不住的红意,却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只有一种坦然的平静:「你真想知道?」
  「嗯。」刁俊铭赶紧点头,松开了手,等着她说出理由。
  「我缺钱。我那会儿,现在,未来,都想离开这里。但我没钱。」席吟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没有丝毫掩饰,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刁俊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瞬间亮了,忙不迭地凑上前,语气里满是诱惑:「钱,我也可以给你啊!我……」
  「不必了。」席吟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她缓缓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钱,我现在已经攒够了。」
  「钱哪有够的时候呢?」刁俊铭不死心,腆着脸追上去,见威逼无效,便彻底改用利诱,他搓着手,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我可以给你在北京,上海,或者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买房子,买大房子……你不用住在江城……周末的时候我去找你……」
  席吟没有搭理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闷着头往外闯,手已经握住了办公室的门把手。刁俊铭拦不住,眼见着办公室的门已经被女孩开了一半,他急得攥紧了席吟的羽绒服袖子,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我可以为了你……断绝跟所有其他女人的往来……我可以离婚……我可以……可以娶你!」
  女孩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却回转了脸。刁俊铭之前从未看过席吟露出如此神情——她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尖利又鄙夷,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虫子般看着自己,没有一丝温度。
  「你配吗?」女孩冷冷地说道。门在她的背后,「呯」的一声重重关上,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9/18 03:04:46

第三十三章:春节前的日子
  元旦一过,日历翻到2036年,空气里还飘着年尾的余温,却没给裴小易留多少清闲的时间。往年从元旦到春节,他总还能抽点空整理整理年度报告,偶尔提前下班抛离。可今年不一样,从1月8号绿洲集团的稳定币「Gr 1号」发售那天起,他就像被上了发条,连喘口气的功夫都少了。
  2036年的普通人,早没了对稳定币的陌生感,身边谁没吃过几次新币发行的红利?大家都摸透了规律——新币未来涨跌不好说,但刚发售那阵,十有八九是疯涨的。这规律不用谁特意说,熟人圈子里早传开了,一听说裴小易是绿洲的内部人士,找他的人就没断过。
  他每天去给席吟买花的花店老板;小区物业看门的保安经理;甚至是偶尔打到的有人出租车(相较于无人滴滴,笔者按)司机师傅;都一个劲问「有没有内部认购渠道」,想多买点额度。裴小易每次都只能耐着性子解释「没有特殊门路」,可对方总不相信,觉得他是不愿透露,最后只能找借口脱身,心里却沉甸甸的——大家都盯着这波红利,没人想错过。
  更让他分身乏术的是工作。作为绿洲集团运营部副总经理,Gr 1号发售本就是他牵头负责的项目之一,发售前要核对用户资质、调试交易系统,发售之后的事更杂。每天一到公司,办公桌上的文件就堆得老高,有各地分公司上报的用户投诉,说App卡顿抢不到币;有技术部传来的系统负载数据,得他签字确认是否需要临时扩容;还有财务那边的对账表,要核对每笔认购资金的到账情况,差一分钱都得重新查。他从早到晚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偶尔接个电话,刚跟合作银行敲定完结算时间,又得赶去会议室开紧急会议,讨论如何应对突然激增的用户注册量。中午饭常是随便扒几口外卖,有时候忙到下午两三点,才想起杯子里的水早凉透了,脚底下的皮鞋沾着办公室的灰,从早上到晚上几乎没离开过办公桌几步。
  不过再忙,他也能察觉到公司里的微妙变化。之前中午去食堂吃饭,同事们聊的多是「年终奖发多少」「春节去哪玩」,可这阵子不一样了,饭桌上十桌有八桌在说Gr 1号的涨跌。昨天他端着餐盘找空位,就听见隔壁桌的两个年轻人凑在一起算收益,一个说「昨天入了五万,今天就涨了八个点」,另一个叹着气拍大腿:「我就少犹豫了半小时,额度就没了,早知道该听你的多备几个账号。」
  甚至连储振鹏,平时只爱钓鱼,最不爱掺和这些的人,昨天也拉着他问「要不要加仓」。裴小易听着,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整个运营部都快忙翻了,可公司里总有些人不算卷,把精力都放在盯币价上,好像忘了本职工作似的。
  这天下午他一口气干活干到快6点;连席吟的面都还没见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心想,还是去三楼那半边转一圈。
  每天能看到席吟,他就会很安心。尽管元旦前他接二连三被前女友拒绝,但裴小易还是坚持买花买奶茶。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他是这么想的。
  裴小易把手头的文件归拢了下,整了整领带,就准备起身往外走。还没绕过办公桌,他办公室的门被一个人毫不客气地踹开,然后,小小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往内钻。
  想都不用想,唯一一个这么不懂礼貌的,全公司上下只有一个人:陆雪洛。
  「裴小易!」小萝莉的声音尖尖的。「你在干嘛?啊?要出门?找我么?」
  她一连提了三个问题。三个问题,裴小易一个也懒得回答。他用反问回答反问。
  「你有什么事?」
  事实是,陆雪洛过度自信了。如果小萝莉不来找裴小易,裴小易两三个月都想不起来联系小萝莉一趟。这就是两个人现在关系的写照。
  「有事~当然有事~」小丫头刻意拖长了尾音。上次裴小易宁可多付5%的工资也不愿意和自己登记税单的事情,她还耿耿于怀;因此,这次她安排了个更大的「事」。
  「我命令你,下个月,陪我去新西兰!」小丫头满脸骄傲地说。
  「啊?」轮到裴小易惊讶。「去新西兰?去新西兰干什么?为什么是我陪?
  你咋能命令我?」
  他居然一连提了四个问题,可见错愕之深。不过,陆雪洛没有用问题回答问题的习惯。「我下个月就要去奥克兰大学念硕士了。我爸不放心,我就跟他要了你,陪我去注册,去报道!」
  这特么算什么事?裴小易又好气又好笑。自己成了陪太子,哦不,公主读书的小书童?或者说,公费三陪?
  陆雪洛打的什么主意,他不在意;反正他是男的,还能怕被小萝莉强奸不成?
  倒反天罡了也不可能。他只是单纯不愿意去。他本来就是一个懒得出远门的人。
  「不行。我不能去。你看,我手头事可多着呢。」裴小易本来是要出门的,此刻却又装模做样地坐了回去,对着一大摞业务材料示意:自己很忙,不像小公主那样是吃白饭的。
  陆雪洛嘟着嘴,走到他椅子背后,弯下腰,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鬓首相接,很是亲昵。她说道:「工作嘛,有的是人干。不过呢,陪我的人,可不那么好找。
  裴小易,你去定了。」
  裴小易倒也不是第一次和小丫头这么肌肤相亲。小时候,他就这么背过她。
  他很镇定(也在忐忑门到底锁了没有),说道:「不去,我要干活。我要上班。
  我爱工作。」
  「呸!」温柔不到五秒,陆雪洛松开了环在男人脖子上的双臂。「什么工作,什么上班?别忘了,我现在是COO,是你老板的老板。我说了算。我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
  裴小易不说话,只是微笑着转过来看着她。那神情仿佛是:什么COO,OOO,只要是你陆雪洛,我就当你是小孩子。
  陆雪洛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她今天进来找裴小易,就是说这个事的。她本来芳心自许,以为给男人一个公费旅游的机会,男人一定屁颠屁颠同意。结果,却是碰了老大一个钉子。她气鼓鼓的,双手叉腰,和他对峙着。
  办公室里的氛围,一时间有点沉默。
  突然,裴小易的手机「叮铃铃」地响起。他低头一瞥,陌生号码。可是,他却举起手机,假装是个很重要的电话一般,扬扬手,示意女孩出去。
  陆雪洛见这个情势,不甘心地哼了一声,一跺脚,说:「裴小易,你等着。」
  转身一阵风出去了。
  裴小易这才接起那个陌生来电。「喂,你好。我是裴小易。哪位?啊……啊?
  席姨?」
  ……
  接到席姨电话的两个多小时后,裴小易又莫名其妙地来到了席姨的那间一室一厅。
  小房间自然还是那30年前老旧的装修风格。严叔系着条灰色围裙在厨房张罗,水龙头开着细流,他手里拿着几个苹果,在水池里反复冲了冲,又拿起水果刀慢慢削着皮——明明已经过了晚餐时间,哪还需要专门摆弄果盘?裴小易看得明白,严叔这是故意避让,想让席姨有机会和自己这个「未来女婿」说悄悄话。
  这种刻意让裴小易更是坐立难安。因为他其实已经和席吟分手快2个月了。只不过一直不方便和席姨和严叔讲。另一方面,他也在嘀咕着,席姨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讲;避开严叔也就算了,但是为什么也不让席吟参加,要单独和自己说呢?
  席姨坐在对面的小凳子上,手里捏着个茶杯,杯沿都被她摩挲了好多遍。她先是朝厨房望了一眼,又转回头看向裴小易,嘴唇抿了抿,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只扯出个浅淡的笑:「小易,路上过来还顺利吧?」裴小易点点头,应了声「挺顺利的」。
  客套了没两句,席姨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终于不再绕圈子,抬头看向裴小易,声音压低了些:「小易,其实今天找你,是有正事想跟你说……」
  裴小易说:「阿姨,您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办的,我尽量去办。」
  席姨叹了口气。「小易,我看你真的是一表人才,家境又好。原本,我是觉得我们家小吟配不上你;但看你们这么恩爱,我也就不好说什么……」
  裴小易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哪里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席吟她哪里配不上自己了?只不过,长辈面前,他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唯唯点头称是。
  席姨似乎没有注意到「女婿」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
  「小吟这个孩子啊,从小就任性,自己就有主意。她吧,也不太听我的话……」
  裴小易再也忍不住了,插嘴道:「阿姨,我觉得席吟不任性的,她很懂事。
  懂事得很。」
  「啊呀,对对对,是阿姨失言了,失言了。」席姨也猛然觉得自己说过了。
  因为重重原因,女儿从小看不起她,这她是知道的。但偏偏,自己又只能依靠女儿……和这个未来女婿。
  「阿姨是想说啊,你俩是不是有什么未来计划啊?一直瞒着我们。你们对未来有规划,是好事啊,可以跟我们说一说。」席姨突然把话题引到正题上。
  未来计划?裴小易有点狐疑。朦朦胧胧中,席吟某些话某些言语,像是一个巨大的影子,他想抓,却抓不住。
  「阿姨,您说的计划指的是……?」
  「欸,你看阿姨。阿姨老糊涂了;阿姨不是催你俩结婚。阿姨是问啊,你俩有没有,嗯,比如,那个,买房啊,买车啊,钱方面的计划?」席姨有点吞吞吐吐地问。
  「买房?买车?」裴小易更是一头雾水。「没有啊?」
  席吟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他和席吟同居过几个月。小姑娘一直是极简朴极节约的。大冬天的外套也只有3件啊!
  「哦,那……你们是在考虑移民吗?」
  「移民?那更没有了。」裴小易干脆地说:「中国呆得好好的,干嘛移民?」
  确实,这是他的心里话。他出国玩得不少;但始终觉得还是中国最安全,也最舒服,对得起他的中国胃。
  「都没有?怎么可能。难道小吟没有和你提起过?」席姨现在不是犹豫,不是吞吞吐吐,而是焦急了。
  「提起什么?」裴小易问。
  「钱呀!她留那么多钱,准备用来干什么?」老阿姨急起来,语速都快了。
  钱?席吟很有钱?不会呀?她从来没和自己提起过?裴小易心里泛着嘀咕。
  不过,他也觉察出来,席姨的问题不单纯。于是,他准备试一试席姨。
  「啊……席吟的那点钱啊?她也就五六十万。也干不了什么吧?」裴小易故作轻松地反问。
  「什么!」席姨一声尖厉的大叫,连厨房的严叔都听到了。「她手上何止五六十万?她手上至少有一千万!你看看我们住的这个屋,这么小!这装修,这么旧!这孩子,一分钱都不肯拿出来!」尖叫完,席姨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她发现对面的男人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凌厉得可怕。
  突然间,裴小易明白了很多事情。他埋下头,从茶几的果盘里,拿出一粒提子,细细剥了皮,丢进了嘴里;嚼了嚼,汁水在口中四溢,却丝毫不觉得甜。完了,他才缓缓地说道:「那是老头子留给她的钱吧。」
  男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席姨。这下轮到席姨错愕了。「你……你……什么都知道了?」她惊慌失措地问。「那……那你还愿意和小吟在一起?」
  裴小易缓缓地站起来,带着一股子凛冽的气势。「我愿意和她在一起的。阿姨,您也不用多说了。我知道您的意思。只不过,」他拍拍袖子,围上了围巾:
  「我已经和席吟分手了。不是我甩的她。是她甩的我。所以,您的意思,我也带不到。多保重,告辞。」
  说完,他就大踏步地迈出了房门,然后,重重地把房门关上。
  出了席姨家小区,站在上次被女孩咬伤嘴唇的后门口;人烟还是那么得稀少。
  甚至比上一次更萧瑟,因为路灯是昏黄的,气温是极冷的,呵气成雾;此时是晚上八点多,天空居然还飘起了小雪。
  裴小易也不知怎地,没有着急离开。他就这样,在后门口杵着,门神一般地站了小半个钟头,知道雪纷纷扬扬地下起来,地上也银装素裹积了薄薄一层雪花。
  他并不觉得孤独,内心只觉得悲悯。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个女孩——席吟。
  雪粒子落在衣领上,化得又快又凉,裴小易却像没察觉似的,依旧杵在那昏黄路灯下。刚才在屋里压下去的情绪,此刻随着漫天飞雪一点点漫上来,不是愤怒,也不是委屈,而是沉甸甸的悲悯,堵得他胸口发闷。
  他想起和席吟同居时,女孩总在深夜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手指飞快敲着键盘,问起时只说在赶工作;想起她冬天那件洗得泛白的黑色羽绒服,他说给她买件新的,她却笑着摆手说「这件还能穿」;想起她偶尔提起童年,语气总是淡淡的,从不说家里的事,那时他只当她是性子内敛,如今才知道,那平静背后藏着多少不敢言说的苦。
  少女时错过的初恋,是她心里没来得及开花就枯萎的芽吧?被丑胖老男人包养的日子,她该是咬着牙才熬过来的吧?在单位被同事排挤,她回到家也只是默默煮碗面,从不在他面前抱怨半句。就连亲生母亲,满心满眼想的也只是她手里的钱,哪里有半分真心疼她?
  裴小易对着空无一人的街角轻轻叹了口气,呵出的白雾很快被寒风打散。席吟就像一株长在墙角的小草,迎着风,沐着雨,没人护着,只能自己把根扎得深一点,再深一点。她身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能依靠的人,那些看似亲近的关系,要么是错过,要么是伤害,要么是算计。这个世界这么大,却好像没有一处能让她安心停下,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毫无保留地卸下防备。
  雪下得更密了,落在他的头发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白。裴小易抬手掸了掸肩上的雪,心里的悲悯像雪水一样漫开来——她活得这么难,这么孤独,在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是能让她留恋的呢?
  最后,男人拿起手机,打开了最开始认识女孩的那个App:寻寻。他点开「小薰」的头像,没有小薰的任何新消息。
  最后一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两个月之前。
  ……
  他叹了口气。想把手机收起来;恰在此时,又有一个电话进来。裴小易一看,是一个不得不接的来电人:杨繁彩。
  「喂,杨总?」
  「小易啊,我跟你说个事。下个月雪洛去新西兰上学,你辛苦一趟,陪她过去一次吧。」
  裴小易苦笑,大晚上的,给自己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
  「好的,就这事?」
  电话那头,杨繁彩似乎还是有点不放心。裴小易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因此,她觉得有些事情,也可以跟他挑明了说。
  「你也知道,现在公司在做稳定币。很多人盯着。这个时候,雪洛出国,我和她爸……都不放心。得有个靠谱的人盯着。」
  「行。那我知道了。我去。」裴小易说道。不过,他似乎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杨总。我英语不好。我跟你要个人,陪我们一起去吧?」
  「谁?」杨繁彩最后问道。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9/18 22:52:38

第三十五章:公主和丫鬟
  三月初的浦东机场T2航站楼里,暖气烘得人身上发暖。
  陆雪洛站在商务舱的值机柜台前,脚边立着三个印着低调Rimowa Logo的银色铝制行李箱,她等了有一会儿了,此刻手里焦急地攥着登机牌边缘。虽然是出远门,但她打扮得非常入时:头上戴着一顶米白色羊绒贝雷帽,帽檐别着颗碎钻别针,细碎的卷发从帽檐下垂出来,衬得脸更小;身上穿的是驼色香奈儿长款双面呢大衣,面料挺括,腰间系着同色系真皮腰带,勾勒出纤细腰线;内搭一件酒红色真丝衬衫,领口系着小巧的珍珠领结;下身是浅灰色羊毛直筒裤,裤脚堪堪遮住脚踝,露出一双踩着Ugg短靴的脚,靴口处还嵌着一圈水钻。
  她等了足足二十分钟,裴小易还没到,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渐渐沉下来,先是频繁看手表,后来干脆脚尖点地,没一会儿就忍不住跺了下脚,声音不算大却带着娇蛮:「裴小易搞什么啊?说了准时到,这都几点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陆雪洛抬头,脸上刚要露出的期待却瞬间僵住——走来的不是裴小易,而是……席吟?
  席吟头上扎着简单的低马尾,发尾有些毛躁分叉,没戴任何装饰;就套了件深蓝色的优衣库棉服;下身是深黑色紧身裤,虽然加绒了,但因为女孩腿本就细,视觉效果还过得去。她脚上穿着一双简单的匡威高帮黑色帆布鞋。
  陆雪洛盯着对方看了两秒,眉头慢慢皱起来,语气里满是不爽,开口就问:
  「怎么是你?」
  「就是我。」席吟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是储总让我陪你去新西兰报道的。
  你以为是谁?」
  换了绿洲集团任何一个人,陆雪洛都会破口大骂,然后让他/她把「该出现」
  的裴小易给找回来。偏偏在席吟面前,她不能这么做。她这么做,不就变相承认了自己喜欢裴小易?而且裴小易还不肯来陪自己?
  她不想在席吟面前示弱,因此她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凶巴巴地说道:
  「没谁。你就你吧!」
  席吟假装没看到小萝莉要杀人的眼色。储振鹏找到她时,就只跟她说了要陪陆雪洛去新西兰报道,别的什么都没说。她不愿意,老储却说权当出差,而且是杨繁彩指定她去的,自己也没办法。
  席吟拗不过。自从上次又去见刁俊铭后,她就极其厌恶这种「分外之事」;
  她是来工作的,图的就是安安稳稳工作性质单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背离了她的初衷。她接了这个活,但同时,也打定了主意,一回去就离职。
  此刻两个女孩见了面。陆雪洛直接把堆着三个行李箱的推车往席吟面前一推,语气理所当然:「你来推,别耽误我时间。」
  席吟没搭话,只是默默走过去,弯腰握住推车把手,使劲地推了起来。众所周知,浦东T2贼大;她花了近10分钟才推到行李托运柜台。
  而托运的时候,陆雪洛靠在柜台边玩手机,全程连手指头都没抬一下,只是看着席吟踮着脚,把沉重的行李箱一个个拎上称重台,再费力推进传送带。
  轮到席吟自己的行李时,她刚拿出自己仅有的一个随身大书包,值机小姐姐却面露难色:「您同伴的行李已经用满了两人的额度,再托运得自费了。」席吟叹了口气,只好把书包重新背在肩上,书包带勒得肩膀发紧,几乎要压弯她不算高大的身子。
  陆雪洛背着轻盈的爱马仕Petit Sac单肩包,包上的金属「H」扣在灯光下闪着光,她看着席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席吟,你这书包比你半个人都高,跟愚公移山似的。」说完,她自顾自格格格地笑了起来;不等席吟回应,就转身往前走:「走吧!别磨磨蹭蹭的。」
  登机口也贼远;好不容易到了地儿,陆雪洛晃了晃手里的商务舱机票,语气带着刻意的炫耀:「我这票吧,其实能带你进贵宾休息室,不过……」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还是算了,你在外面等吧,省得进去添麻烦。」
  席吟大方地说:「不用了,我在登机口等就行。」她巴不得离这个娇纵的「小公主」远一点儿,径直走到登机口的座椅旁坐下,把沉重的书包放在脚边,安安静静地听歌等着登机。
  等真的上了飞机了,两人的座位更是天差地别。这是一架新西兰航空的波音787梦想客机;陆雪洛坐在机头的商务舱,鱼骨形座椅宽大舒适,她一坐下就按下按钮,座椅缓缓放平,几乎成了一张单人床,甚至还能叫空姐来杯香槟。席吟呢,因为机票买的晚,则只能坐在机尾,狭窄逼仄的座位连翘二郎腿都费劲。飞机起飞后,机尾的颠簸自然比别处更明显,她紧紧抓着扶手,胃里一阵翻腾。更糟的是,后两排挨着厕所,来往的乘客不断,脚步声、开关门声此起彼伏,她根本没法合眼。
  旁边的男士看她坐立难安,主动开口:「需要出去活动下吗?我让你。」席吟连忙道谢,每隔两三个小时,她就借着这个机会起身,走到机尾的餐食准备区,揉着发酸的肩膀,伸伸僵硬的腰。看着远处商务舱区域空姐轻声服务的身影,席吟忍不住自嘲:我这哪是来工作的,分明是个丫鬟,陪公主出行来了。
  没曾想,快降落奥克兰时,「小公主」陆雪洛居然讪讪地跑到后舱来了。席吟本身到此刻才迷迷糊糊地眯着了一会儿,却被陆雪洛拍醒。「席吟~席吟!」
  「啊?」
  「出来说话。」陆雪洛微微红着脸。
  席吟脑袋昏昏沉沉地走出来。两个人在机尾的空地上窃窃私语。
  「席吟……你的那个书包里,有……多余的薄裤子吗?」
  「啊?」席吟脑袋一时还没转过来。
  「我是说,一会儿到了奥克兰,不是夏天了嘛。我里面其实穿了一条……emmm……短裤。但是……我发现我刚刚来大姨妈了……」陆雪洛几乎是哭丧着脸了,「我得换一条裤子。」
  「噢!」席吟这才明白了,她暗暗好笑,谁让你刚才那么得意,把所有的衣服都托运了的?
  不过,她也不是那种锱铢必较,落井下石的人。「有的。不过,我只带了一条牛仔裤,一条裙子。这样吧,我把那条牛仔裤给你穿。」
  「谢谢!谢谢席吟姐!」小萝莉其实人并不坏,她只是憋着一股子气,主要还是对裴小易的。此时,席吟江湖救急,她一下子就对席吟有了好感。
  席吟起身从行李架上找出裤子裙子;先把裤子递给小萝莉。小萝莉进厕所,窸窸窣窣换了半天,换好了;出来一看,席吟的牛仔裤对她来说多少长了点儿,她把裤腿折了起来,颇有90年代的复古风,还挺俏皮。席吟直夸她好看。然后,席吟也去换衣服——原本上海飞奥克兰,飞机上换衣服就是必选流程;冬天飞是脱衣服,因为到奥克兰是夏天;夏天飞则是穿衣服,因为到当地是冬天;
  厕所出来,她上身穿的一字肩黑白拼纹的针织衫上衣,搭配着白色长款半身裙。简直好看极了。连陆雪洛都忍不住夸赞起来。
  席吟有点不好意思。她是第一次来新西兰——她同意陪陆雪洛过来,自然多少也有点公费旅游的想法。最近,她越来越按捺不住到世界各地各个角落走走看看的想法。既然是旅游,自然她也带了一两件外拍的衣服。这一身就是。
  但是如果不是小萝莉的意外,她原本不愿意在小萝莉面前穿的。席吟深知女人的嫉妒是多么可怕。
  不过,席吟似乎猜错了。自从飞机上换衣服一事后,小萝莉好像就被自己的善良和……气质惊艳到了。下了飞机,到了学校,小萝莉非但没有再排挤她使唤她,待她反而像亲闺蜜亲姐妹了。
  亲密得有点不自然。例如在机场大巴上,小萝莉自然不自然地就将头靠过来,枕在席吟的肩膀上,毫不见外;又例如在办入学登记手续时,陆雪洛一直挽着席吟的胳膊,简直如树袋熊挂在后者的身上。
  好不容易,办完宿舍入住手续;席吟帮小萝莉铺好了床铺,收拾好了日用品,准备出学校去找个酒店住下;却被小萝莉一把拉住。
  「席吟姐,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找酒店嘛。」小萝莉笑嘻嘻地说。
  席吟看看手机,确实,已经晚上9点多了。
  「公交车也没有了。国外嘛,你又穿得这么好看,很不安全的啦。」
  小萝莉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席吟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和我睡一起呀?嘻嘻嘻,挤一挤,反正是一米五的床。」奥克兰大学宿舍,比起国内4人间好了不知多少倍。它是双人间。说是双人间,其实就是两室一厅,一套房子里,两个人各有一个单独的卧室,甚至卫生间都各有一个。只不过共享一个厨房和客厅而已。
  此刻,陆雪洛反锁了卧室的门,眼睛里浮现出……色迷迷的光芒;她甚至深吸了一口气,非常痴汉地说道:「席吟姐……你好香啊。今晚,就别走了罢!」
  ……
  一缕兰香藏春事,两靥娇嗔话情长。
  奥克兰的夏夜里,两个香喷喷的半裸的青春女体,躺在一张床上,本身就已经是一件足够香艳的事情了。
  席吟睡在外侧,她只穿了一件短袖睡衣和内裤;睡衣里面没有胸罩,这是自然,没有谁喜欢穿着胸罩睡。
  内侧小萝莉穿得更少,只穿着一个抹胸和三角内裤。而且,她还老是喜欢把手搭在席吟腰上,把细细的腿塞到席吟的双腿之间,睡得横七竖八的。
  席吟本来都要睡着了。突然发现一只软软的小手按上了自己的胸。
  「雪洛,别闹。」她嗔怪着说道。
  「嘿嘿,席姐,我喜欢你。」小萝莉说道。
  席吟惊讶地转过来,面对着陆雪洛。「你说什么?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啊?我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小萝莉嘟着嘴,整张脸粉扑扑的,带着点婴儿肥。「况且,嘿嘿,你知道吧,我喜欢裴小易,喜欢得要死。」
  「嗯。」猛然提到自己前男友的名字被提起,很奇怪,席吟没有吃醋,反而因为小萝莉真诚的表白,心里暖洋洋的。「他……人是不错。」
  「可是他不喜欢我。简直都不是不喜欢,哼,是躲着我。」不知怎么做到的,小萝莉的情绪,变化得非常快:「所以呀,嘻嘻,嘻嘻,我现在就准备给他戴绿帽子。」
  说着话,她的手就在席吟的酥胸上使劲捏了下。「啊~」席吟一声惊呼;一方面是吃惊,另一方面,是刺激,她也好久没让人碰了。
  「席姐,你说说嘛,裴小易那方面,嘿嘿,在床上,厉害不?」小萝莉像小猪崽一般地往席吟怀里拱着。
  「还……挺厉害的。」席吟微微低垂着眼,回味着。
  「真的?」小萝莉的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
  「欸?我以前看小红书,都说男的看上去行,实际就不行。好姐姐,你快给我说说,他怎么个行法?」小萝莉呵气,挠着席吟的痒痒。
  「哈哈……哎呦……哈哈……我怎么跟你说嘛……」
  「那你给我演示演示……」
  「这怎么演示啊……唔……」席吟的话没说完,嘴就被另外一张温润香软的嘴堵住了;陆雪洛自然而然地吻了上来。
  她的脸突然就在席吟的视野里放大了。温热的、带着沐浴露和她身上特有奶香味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一片柔软就轻轻地、试探性地贴在了席吟的嘴唇上。
  席吟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那是一个无比轻柔的吻,像一片樱花花瓣落在水面,只激起最细微的涟漪。
  陆雪螺的嘴唇很软,很热,带着少女特有的甜美。小萝莉似乎也因为自己的大胆而紧张,只是这么贴着,一动也不敢动。
  几秒钟后,就在席吟以为她会退开的时候,陆雪洛又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下一秒,她那笨拙又热情的小舌头就探了进来,急切地寻找着席吟的舌头。席吟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手臂无力地环住另一个女孩的腰,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意料之外的深吻里。她们俩互相纠缠,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和津液,那黏腻又暧昧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席吟面红耳赤。一股熟悉的、可耻的热流不受控制地从自己的小腹升起,迅速向腿心蔓延开来,那里……开始变得湿润了。席吟能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陆雪洛,她的身体也同样在微微发烫,呼吸变得和自己一样急促而紊乱。
  就在席吟快要彻底迷失的时候,陆雪洛忽然拉开了少许距离。她喘息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席吟,里面燃烧着浓浓的欲火。然后,她抓住了席吟的手。
  小萝莉的手心滚烫,带着一层薄汗。她拉着席吟的手,坚定地、不容置疑地,向着她自己的身下探去,目标是她那三角短裤下,同样散发着惊人热度的神秘地带。
  席吟的指尖触碰到那层薄薄的棉质布料的瞬间,仿佛被高压电击中了一般。
  她猛地将手抽了回来,像是被烫伤一样,力道之大甚至让自己的身体都向后仰去。
  「雪洛……不……不行……我不可以。」席吟似乎固守着灵台最后一丝清明。
  她的身体,不可以给刁俊铭,也同样不可以给陆雪洛。
  她的身体,已经有了值得托付的人。
  陆雪洛的动作也停住了。她看着席吟空出来的手,眼里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下去。她明白了。
  然后小萝莉沉默地,像一只做错了事的小动物一般,重新钻回了席吟的怀里。
  她把脸深深地埋在对方的胸口,紧紧地抱着席吟,仿佛要将自己揉进对方的身体里。
  过了很久,久到席吟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才听到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闷闷的低语从席吟胸前传来。
  「席吟姐姐……你不是和小易分手了吗?」
  「嗯。」
  「那你为什么还为他……守着身子呢?你还是很喜欢她对不对?」
  「嗯。」黑暗中,席吟点点头。
  陆雪洛一骨碌翻起身来,居然坐着了。原来她一点也没睡,更没半点困的意思。
  「那既然,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俩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难道答案会很复杂吗?然后陆雪洛看到席吟的眼眶红了。
  「雪洛,你喜欢他吗?我把他,让给你好不好?」席吟说道。
  「那当然好。不过,我想知道,你俩到底为什么分手?」小萝莉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分手?席吟想。
  因为我的人生,背负着原罪啊。我没有爸爸。妈妈是个妓女。我能怎么办呢?
  裴小易是很好,可是,他出现得太晚太晚了。晚到,我早已决定开启另一段人生了。
  「因为我决定了,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席吟坚定地说道。
  陆雪洛眨巴着眼,问道:「很远?有多远?比中国到新西兰还远?」
  「嗯。」
  「那你问过裴小易吗?他愿意陪你去吗?」
  「问过。他不愿意。」席吟心想,不需要问的,他肯定是不愿意的。没有人会愿意的。
  陆雪洛有点奇怪。在她心目中,裴小易一直是一个靠谱且迁就的人。怎么会不愿意呢?她不理解。如果喜欢席吟,就会陪她去天涯海角啊?
  可能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两人私密吧?自己也不好问。陆雪洛琢磨着。
  突然,席吟又开口了:「雪洛,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离开了。拜托你,给小易带个口信吧?」
  陆雪洛心想,呵呵,那敢情好。你要是真愿意走,那裴小易自然就是我的了。
  所以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好!」
  ……
  奥克兰是在新西兰最北端;虽然席吟想去南岛多逛几天,但是条件不允许:
  返程机票是单位订好的。除非她自费改签。
  所以她也就陪陆雪洛在奥克兰市区逛了两天;市区并不大,天空塔去了,圣马修大教堂去了,中央公园也去了,王子码头也去了。更远的市郊伊甸山都来不及去,她就得回去了。
  返程那天,天气出奇得好。天是水洗过般的蓝,恰如其分地点缀着几朵画上去的白云。女孩依旧是背着自己那硕大的书包,像个小乌龟一样,往奥克兰机场出海关的地方一步一步挪着;她没想托运,有了经验了:在飞机上她还得加衣服呢!
  突然迎面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不偏不倚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席吟说了一声「Sorry」,那个人影说了一声「Hi」;席吟头也不抬,就想从旁边绕过去。谁知道那个人影像学了如影随形一般,依然还挡在铺着淡紫色条纹地毯的窄窄甬道之间。席吟气恼,哪里来的没礼貌的人?
  她又说了一声「Excuse me」,想从另外一边绕过去。那个人居然还在嘴里念叨着「Hi」,依旧挡着路。
  「Hi」个什么劲啊?你是不是傻?席吟心里嘀咕着。然后她抬起了头,看到了——
  「裴小易?」女孩惊诧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她就格格格地笑了出来。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9/18 22:59:34

第三十六章:这就是你的计划是吗?
  「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是吗?」席吟笑靥如花,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恶毒的计划。」
  裴小易把她拽出了机场;然后租了个车,「重新开始」新西兰之旅。他告诉席吟,一切都是他计划的;在他「掌控」之中。
  原先就是他们三个一起来新西兰。但他故意晚来了。故意在席吟快返程的时候,才到机场截住她。
  席吟的机票,他也改签了。席吟的假期,他也跟老储打好招呼了。席吟心想,本来自己这次回去就要辞职了,多休两天,也可以吧。
  他们租的是一辆最便宜的丰田Yaris;这个车在国内也有。谁知新西兰的车不仅是右舵,还是手自一体的。裴小易第一次挂挡没挂对,挂入了Mannul,始终在第一档开;时速到50的时候,都闻到变速箱烧糊了的味道了。终于他找到了Automatic档位,变速箱开始正常。
  但到了第一个转盘的时候,裴小易又吃了瘪;他根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进转盘,什么时候进转盘,又是什么时候出转盘,手忙脚乱的。逗得席吟格格笑个不止。
  「你今天很爱笑欸!」裴小易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他其实已经有几乎足足两个月没有和前女友独处了。但几句话下来,两个人还是很熟稔。
  「我平时不爱笑吗?」席吟笑吟吟地反问。
  「平时不爱笑。不过也不凶。」裴小易脑补着。此刻他疯狂地想看(前)女友的容貌——于是他转头就看到了,嘿,真好。席吟果然就是淡淡的那种神情,不过今天眉目之间还是有抑制不住的惊喜。
  「如果你不是生得这么好看,在学校啊在单位啊,你肯定就是个小透明。」
  他补充到。
  席吟又笑了。「怎么说呢,我宁可希望自己是个小透明。」她脱了鞋,把穿着白色棉袜的脚蜷缩着也提到座椅上,抱着腿坐着。裴小易的眼角余光看着女孩尖尖的裹着白棉袜的小脚丫,他心中一荡:也不知道这次的精心设计,能不能让自己和她冰释前嫌。自己全程都订的两间房。只不过,全程都有一间房是双人床。
  他们并不准备在北岛停留。虽然同样是新西兰,北岛比南岛的景色差非常多。
  他们沿着公路一路南下,直扑惠灵顿;途中席吟睡了两觉才到。在惠灵顿,他们又从Queens Wharf搭乘渡轮,连人带车南下,接着继续南岛的行程。
  两人搭的渡轮是滚装船「Endurance」号。两人从车里出来,拾级上到三楼船舱。他们没有进舱室,而是在船尾的阳台甲板上,栏杆后面远眺着北岛。海风裹着咸意扑面而来——蓝天铺得满,云朵像被揉碎的棉絮飘着,海面泛着碎金似的光,渡轮切开波浪,尾迹拖出长长的白练。海鸥绕着船舷盘旋,偶尔俯冲掠过海面,忽然有几头海豚跃出水面,银灰色的身影跟着船身起伏,像是在伴舞。
  席吟望着远方,指尖轻轻抵着栏杆,目光落在船舷上「Endurance」的标识上,又扫过眼前辽阔却也平静的海,轻声叹了口气:「这船叫『Endurance』,倒让我想起另一艘同名的船。」
  裴小易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船名,疑惑地摇头:「没听过,怎么了?」
  「那是艘科考船,1914年去南极,后来被困在冰里,最后沉了。船员们在冰上漂了好久,靠着小船才获救,特别惨烈。」席吟的声音轻了些,眼神里多了点复杂的情绪。
  「啊呀,哈哈,你别说不吉利的话。咱们这个船,马上就要靠岸了。而且今天风和日丽的……」裴小易哈哈哈地笑着说。
  然后席吟打断了他的话。「小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也让你踏上一场永不回头的奔赴,前路可能全是危险,小概率会死在那儿,或者,大概率永远回不了家乡了,你愿意吗?」
  裴小易愣了愣,先笑了笑:「能这么拼的人,肯定特别勇敢,这种探险精神挺厉害的。但我肯定不愿意啊。」他指了指眼前的海,「你看咱们现在多好,吹吹海风,晒晒太阳,这趟南岛之旅多舒服。再说江城,回头还能去骑龙巷吃烤串,去游乐场坐过山车,多自在。」他转头看席吟,语气软了点,「还有家里人,我爸妈,你妈和严叔,咱们都舍不得啊。没必要去遭那个罪。」
  席吟目光在他身上滚了滚,没说话,只是又望向海面,海豚刚好又跃了一次,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了闪。裴小易以为她没听进去,又补了句:「真的,安稳日子才踏实,那些太冒险的事,不是咱们该碰的。」他顺势把女孩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席吟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多问,只是指尖还搭在栏杆上,风把她的头发吹得飘了起来。
  ……
  到了南岛,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先在码头对面的皮克顿住了一晚。席吟默认住在了裴小易的隔壁间。
  随后第二天两个人又马不停蹄地绕开基督城,直扑皇后镇。
  裴小易原本没想那么赶的,他帮席吟请了十天的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小姑娘却十分得赶,似乎有什么Deadline在等着她似的,不愿意在城市的喧嚣里浪费一分一秒。用她的话说,她想「尽可能地感受大自然的辽阔」。
  于是他们在基督城郊区住过第二晚,第三晚的住宿早已定在南岛闻名的特卡波湖(Lake Tekapo)边。早听闻特卡波湖是「星空与湖泊的浪漫约定」——湖面常年泛着澄澈的蓝,倒映着岸边的好牧羊人教堂,到了夜晚,这里是全球首个「暗天保护区」,银河像泼洒的碎钻铺满夜空,星星亮得能映出湖面的微光,连呼吸都像裹着星光的清冽。
  可谁也没料到,往特卡波湖去的路上,惊喜会先一步撞进眼里。  两人没做攻略,车子沿着公路往前开时,先是经过了一个长长的上坡;Yaris 1.2l自然吸气的羸弱动力,害得他们差点没能上得了这个大坡。
  过了这个山坡,奇迹般地,一片辽阔的蓝突然从路边铺展开——是普卡基湖(Lake Pukaki)。深灰色的公路干净得没有一丝尘埃,黄色隔离线与白色路边线在视野里蜿蜒,像给这片蓝镶了精致的边;而湖水的蓝,是种难以形容的浅润,像把天空的蓝揉碎了,又掺了点奶白的柔,湖水并不清透,但蓝色让人极其舒畅;
  风一吹,湖面漾起的波纹都泛着淡蓝的光——不是常见的涟漪,而是一种奇妙的丝绸感。
  湖边散落着几处牧场,翠绿的草场上,牛羊成群地低头吃草,尾巴偶尔甩一下赶走飞虫;高空里,几只鹰展开翅膀盘旋,影子在草地上慢慢移。两人兴奋得立刻找了个路边缺口停车,推开车门,带着青草与湖水气息的风扑面而来,连呼吸都变得轻快。
  席吟突然回头望,随即兴奋地大叫,指着来时的路:「裴小易,你看!」裴小易顺着她的手望去——根本不用细找,那景象一入眼就挪不开:普卡基湖往天边漫去,而天边没有细碎的山水,只有南阿尔卑斯山的主峰——海拔3754米的库克峰,像一把银色的剑直喇喇划破天际。雪山峰顶覆着厚厚的雪,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山体的线条凌厉又雄伟,与脚下奶蓝色的湖、蜿蜒的公路、翠绿的牧场,还有散在草间的牛羊,拼成了一幅没有一丝杂质的画。
  四下里没人,也没有其他车,广袤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席吟忽然扑进裴小易怀里,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裴小易愣了愣,惊喜得连呼吸都慢了半拍。不等他反应,女孩已经像只轻快的小鹿,笑着蹦跳着跑开,竟翻越了路边的铁丝栅栏,笑声在风里飘得很远——她竟然是追逐绵羊去了。
  裴小易接着快步赶上,却发现席吟半跪在一只受伤的绵羊身边。他走上前去,发现那只羊并不是受伤,而是快待产了——一只腹部紧绷着即将分娩的母羊。
  裴小易站着,席吟却饶有兴趣地半蹲着看;母羊并不怕人,实际上,它也跑不开,只能发出「咩咩」的叫声。
  席吟看到幼羊的头从母羊的股间一点点地冒了出来,她兴奋极了。
  「一个新的生命!」她激动地说。而裴小易则觉得有点怕脏,有点怕膻,毕竟母羊分娩带出来一大堆血水,羊水和浓稠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透明液体。而席吟呢,她居然卷起袖子,用她那修长白皙极其好看的手,伸到母羊的股间,去提拉幼羊的脖子?!
  裴小易大骇,说:「你干什么啊?好脏啊!」
  席吟却格格格地笑着:「哪里脏了,这是新生命,新生命呀!我们来帮母羊一把!」
  裴小易说什么也不肯自己动手,席吟只能让他帮忙按着母羊的后腿,防止母羊踢着自己。裴小易没办法,只能别扭地蹲下身,指尖虚虚搭在母羊腿上;席吟则稳稳托着幼羊,顺着母羊的发力轻轻提拉。
  两个人显然是门外汉。但母羊分娩这件事,其实没他俩帮忙可能也能行。没一会儿,浑身湿漉漉的小羊便「噗」地一声落进草丛;很神奇地,母羊休息了几秒,居然就站起来了;然后,回头舔舐了几下小羊的毛,就……走开了。
  席吟有点愣住了。她从没想过,母羊分娩是如此地……轻松,居然生完就能走?看来自己两个人反而是多事了。她看着草地里还四肢蜷卧着的小羊羔,突发奇想:「小易,我们俩……把这只小羊带走吧!跟我们一起旅游!反正也没人看见!」
  裴小易又被女孩的言论吓了一跳——以前没觉得席吟是这么调皮这么爱玩的性格啊?他还没说话,却看见席吟已经把那只湿漉漉的小羊抱起来了——好么,这下,她不仅是手脏了,整个衣服都脏透了。
  裴小易扶额,跟席吟讲了好大一通:你这样是不对的;小羊得吃奶离了妈妈是活不久的;你带也带不了几天带不上飞机的……
  席吟歪着头一声不吭地听了好半天,最后才嘟囔着嘴说:「好吧~」
  她依依不舍地放下小羊。奇迹般的事情又发生了。小羊居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咩咩」地叫了两声,然后就抖抖索索慢慢地向母亲的方向挪过去了……
  「哇~」席吟又开心了,「小羊居然一生下来就会走?」
  「对吧,我跟你说了,它就是要和妈妈在一起。」裴小易笃定地说。然后,他拉着席吟走到湖边,濯清水洗干净了女孩的手;衣服暂时没办法,到车上换掉,然后扔掉吧。
  两个人此时其实已经下车走出来很远了。此刻两个人恋恋不舍地往回走。走了半程,席吟却又一惊一乍地,像是发现了什么,蹦跳着走了过去。
  裴小易觉得席吟今天非常奇怪;不是之前沉静的那种性格,而是有点癫;整个人都处在一种不知名的兴奋和热烈当中。按理说,如果是她和自己见面的第一天,这么疯,自己还能理解;但两个人都出来玩了三四天了,她不是慢慢变正常——她是在慢慢变疯。
  「小易,小易,你快过来!」不远处,女孩朝自己招招手。
  裴小易走上前去,发现是农场的铁丝栅栏上,摇摇晃晃地挂着一个白桦木木牌,上面写着:「For sale」;却没写价格,只是在下面留了一行小字,是电话。
  席吟转过身,拉着裴小易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声音软得像裹了层蜜糖:「裴小易,你看那个木牌——我们把这个农场买下来好不好?」
  说话时,她的脸颊还带着方才蹲守分娩时的薄红,眼神里满是痴迷,亮晶晶地盯着远处的牧场与湖水,又仰头看向裴小易,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胳膊:「你想啊,每天醒来就能看见库克峰,出门就是奶蓝色的湖,还有这么多牛羊……全世界可能都找不出比这儿更美的农场了。」她语气里的撒娇藏都藏不住,指尖还轻轻戳了戳木牌的方向,仿佛已经想象出在这里生活的模样。
  裴小易很奇怪,席吟是什么意思?要和自己复合吗?然后,真的想移民到这里?
  女孩给自己的感觉,不太正常;有点像宿醉的感觉,又有点像缺觉时人浑浑噩噩的感觉。
  于是他说道:「席吟,你怎么啦?醒醒。我们就是过来玩的呀。下周就要回去了……」
  席吟没有搭理他,而是……居然自己掏出手机就开始拨打那个电话;电话也居然神奇地拨通了,裴小易目瞪口呆地看着席吟叽里呱啦和电话里的一个男人一阵子对话。
  然后她把电话挂了。阳光从她背后撒下来,显得她整个人出奇的沉静。是的,她此刻一扫刚刚的娇憨模样,反而是格外的认真:「小易,我问了,这个农场要200万纽币。不贵的,要我说,我们就把它买下来,以后在这里生活。好不好?」
  「席吟,你疯了!」裴小易此刻也有点生气了。两个人又是看风景,又是看小羊分娩,又是打电话,在这个湖边已经浪费了快2小时了;今晚天黑前能不能到特卡波湖,还不知道呢!「且不说200万纽币是八九百万人民币,你有没有?就算有,你又怎么把这个钱汇出来?」
  席吟不言语。似乎真的在想怎么把钱弄出来I。
  「再说了,你现在是一时兴起。你现在看这片湖,这座山很美。但是你想想啊,这里没有商店,没有超市,没有外卖,甚至网都不好……」
  「我不在乎。」席吟的瞳孔亮得像淬了光,下巴微抬时下颌线绷成一道冷硬的直线,哪怕裴小易的声音已经拔高,她眼底的坚定也没晃过半分,只淡淡回视。
  「那你想过没有,这种日子,很无聊,很脏;你可能天天要接生小羊,天天和虫子啊蛇啊打交道。非常非常辛苦……」裴小易接着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不在乎。」女孩垂下眼睑,长睫毛在脸上投出细碎的阴影。
  「你不在乎你不在乎!」裴小易也激动了,「那工作呢,朋友呢,家人呢?
  你妈,我爸妈,都在国内。难道未来几十年,你想见他们,或者他们想见你,都得办签证买机票,最后坐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加十几个小时的长途大巴,到这山里吗?」
  「我不在乎!这次回去,我本来就准备辞职了!」席吟沉默了几秒,再抬眼时,眼眶已经红了一圈,透明的泪珠挂在睫毛尖上。
  下一秒,她就爆发了,歇斯底里声嘶力竭地哭着喊住:「我不在乎!我要离开那里,我要离开原来的我。小易,小易,你就当原来的我死了,陪我在这里重新开始,不行吗?」
  裴小易也沉默了。他抬头望望远山,再抬头看看面前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子,突然间,他明白了什么。
  「小吟,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对吗?拿着老头子给的钱,找一个谁都不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猛然听到裴小易提到「老头子」,正在流泪的席吟突然止住了哭,随即开始扑簌簌地抖了起来。
  算了,裴小易心想,她今天心情不太正常。于是,他走上前去,温柔地楼住了正在簌簌发抖的女孩,温言道:「小吟,这件事不着急的。我们再想想,从长计议,好不好?」
  怀里温热的女体还在发抖;然后,席吟抬头看了男人一眼,想说什么,嘴唇翕动,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好。」最后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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