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公告
移除广告,支持支付宝
大棒槌 / 2025/08/04 16:03 / 667 / 121 /
【小说】仙母种情录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1:55:00

第三十八章不翼而飞
  " 霄儿回来吧。" 娘亲的仙音落地,同时给了我和洛乘云台阶下,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我听话地退回娘亲身边,而洛乘云也松了口气,趁此机会将碗勺放在床边凳子上。
  " 洛乘云,你的身世,当已知晓,日后有何打算?" 娘亲淡淡开口问道。
  " 我、我……我不知道。" 洛乘云抬起头,眼中尽是迷茫," 我不知洛家在何处,也不知父母是否还记得我……" " 你的火毒,我已重新为你压制,但如此并非长久之计。" " 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洛乘云眸光暗淡,低垂着头,生无可恋," 不敢耽误仙子时间,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听了此语,我心中稍稍喜悦,而娘亲则风轻云淡道:" 你既无打算,那么不妨听我一言,如何?" " 仙子请说。
  " 洛乘云抬头看着娘亲,将眸中的痴迷深深压下。
  我心中暗哼,值此受恩之际,倒还懂得收敛,也算识得礼数了。
  洛乘云与我们同行已成定局,此际娘亲提出来我自不会反对,只是日后多加注意便可,而且娘亲已答应由我来" 照看" 他,谅这小白脸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 我与霄儿,近日欲往楚阳等地,途径洛川城,你若愿意,可与我等同行,送你至洛家,再设法寻奇人为你解毒。" " 我……已无处可去,蒙仙子搭救才能苟延残喘,我自是愿意的,但拿不出报酬,只能谢谢仙子与、与……" 他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我的名字来,许是不知许是不愿。
  我冷冷摆手道:" 不用谢我,你老实一点就好。" 当日血痕历历在目,我自不会轻信他会真心实意地道谢。
  " 嗯。" 他低头应声,看不清神情。
  我们生冷的一番交谈并未让娘亲多言,反而是径直问道:" 我等打算明日便即赶路,却不知你的身体是否受得住舟车劳顿。" " 多谢仙子关心,我撑得住的。
  " 洛乘云勉强扯出微笑,虽是进食了温粥,但仍旧虚弱得可怜,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教他说出这番话。
  " 好。" 娘亲也不再多言," 那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便出发。" 娘亲说完便转身出门,我则稍稍落后,走在了能够挡住洛乘云视线的位置,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出门后,我将房门关上,却见娘亲正在门外等候,吩咐道:" 霄儿,时间既已定好,你便赶紧收拾行李,娘让人去雇好马车。" 娘亲吩咐完毕便欲离去,我赶忙叫住:" 娘亲。" " 霄儿何事?" " 娘亲,能不能……雇两辆马车啊?"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又借口补充道," 他……的身体,恐怕不适合久坐……" 我实在不愿意三人共乘,不愿意洛乘云在如此逼仄的马车上与娘亲共处一室,哪怕我在场也无法接受。
  " 嗯,也好,霄儿考虑得周到。" 娘亲美目一眯,点头接受了我的提议,又道," 对了,待会儿你遇见媛媛姑娘,让他给洛家幼子买几身衣裳。" " 嗯嗯。
  " 我连连点头,目送娘亲离去的背影,傲如松却又柔如柳,流露出无法言喻的风情。
  待娘亲远去了,我才省起,媛媛羞怯之下不知跑哪里去了,一时之间也无从寻找,因此只能先回房间,收拾细软。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就几套常服,一本《孙子兵法》。
  当我把东西都收拾好后,突然又想起一茬,心脏不禁碰碰直跳。
  《御女宝典》。
  这一指厚的册页涉及男女禁忌、床闱秘事,读之令我面红耳赤,浑身发热,虽然经历了与娘亲的冰冷争执,已然不太有影响了,但此时一人独处,还是禁不住血液涌动。
  我记得是将它藏在了床脚与墙壁的夹缝中,那书原也不厚不宽,放在那里刚好,置于其他地方恐怕会被打扫房间的媛媛发现。
  来到床头,双手运炁,手扶下缘,抬起木床向外挪动,我探头望去,却发现墙边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
  我心头直跳,再三确认了并不在此处也不在床底,赶紧将床榻恢复原状。
  这……当时我确实《御女宝典》放在了此处,不会有误,所以只能是……被人发现了。
  四女虽是共同负责苑里诸事,若有吩咐任谁都可胜任,但实际上是有分工的,住在西厢的媛媛正是负责我这间客房的净扫,那么思来想去,应该是被她发现了。
  想到此处,我心中止不住的羞耻,此等秘密被人发现,真是让人无比难堪,让我直欲寻个地缝钻进去。
  虽然我对那书并不看重,其中内容也是记得不多,但却无法与人解释清楚,更何况解释了别人也未必相信,只会越描越黑,当真是百口莫辩。
  " 啊……" 我抚额长叹,心中纠结无比,想找她要回来吧,有口难开,想要就此揭过吧,又恐她与人披露。
  但想到她这几日都没有戳破我,其余几人似也未有异状,应该是主动帮我瞒下了吧?
  反正明天就要离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就不再乱想了。
  我将包袱捆扎好出门,正在屋檐下平复心情,却听到旁边吱呀一声,媛媛正从洛乘云的房里出来,手中端着粥碗。
  西厢的数间房屋,我住在正中心的一间,媛媛居于左邻侧,而洛乘云所在的房屋则在右侧,与我隔了一间。
  我心里有鬼,差点直接转头进房里去,但想起娘亲的吩咐,还是硬着头皮叫了一声:" 媛媛姑娘。" " 公子有何吩咐?" 媛媛闻言走近几步,矮身万福。
  我左看右看,不敢直视她,支支吾吾地道:" 这个……娘亲说、麻烦你给洛乘云置办两身衣裳。" " 哦,好的。" 媛媛颔首应承下来," 待奴婢先去将这粥碗清洗了。" 见她离去,我才松了一口气,对于这种掌握了自己秘密的人,属实难以面对,竟比在娘亲面前还不自在。
  娘亲的吩咐完成了,又出了这档子事,我便不愿在庭院里练功了,唯恐与媛媛碰面,届时我必会尴尬不已。午后所剩的时间说长不长,便在房里采练元炁吧。
  这么想着,我又退回了房里。
  我正打算盘腿练功,脑海中突然闪回了今日洛乘云惊人的俊美,光是这相貌就过于危险,男子虽然嗤之以鼻、敌意骤生,但女子却是难以自持。
  虽然不喜与人对比身形样貌,但我自认为长相不差,毕竟有惊世仙颜的娘亲,怎么说也是中人之姿,只是若论其他那过分俊美的容貌,我亦自愧不如。
  如果能掌控此人的行踪就好了,但我所知的、能选择的方法,却几近于无。
  若以耳力监控,如此距离倒不算难事,但却难以持久,至少入眠后我便难以为继;若凭借气机感应锁定,则我并无娘亲那般的异能。
  倘若距离够近,我全神贯注之下,自可辨认、识记他的气机,但此刻相距不过七十步,我已连若有若无地感应都做不到,即使只是注意毗邻的媛媛也极耗心神、难以为继,更别提如娘亲那般,教数十丈内的有生之灵皆无所遁形,而且还能察觉近畔之人的气机变化——这是独属于绝世高手的神异之处。
  沈师叔应当也如我一般,否则当日不致忽略了玉龙探花的动向,不过想来淫贼的专长便是隐匿和轻功,一时不察也情有可原。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1:58:36

第三十九章碧螺怀春
  我无意中自创的" 沧海一粟" ,堪称神乎其技,甚至可以瞒住娘亲这等绝世高手的感应,却不等同于拥有他们的神异灵觉。
  或许反其道而行之,可以收到奇效。
  为了掌控洛乘云的行踪,我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我收摄心神,自丹田调动元炁,尝试延伸至外界,以感他人气机。
  甫一尝试,我便察觉躯体与外域存在一层极限、界限,泾渭分明,河井难犯。
  我尽力收束元炁,集中于一点,想以极力突破,但这壁障却仿佛不存在一般无法触动、触及;我又将元炁散布至身体各处,充盈体魄以求突破,但却发现力有不逮,元炁并未浩瀚到足以支撑此举。
  唉,我心中叹气,明白过来,方才所尝试的,乃是元炁破体幻形这等异能,按沈师叔所说,此乃绝世高手才能领会的能为。
  真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没办法,这段时间只能辛苦一点,将洛乘云看紧了。
  接下来我便不再做无用功,直接采集气机,凝练元炁。
  很快就到了晚食时间,我习惯地坐在娘亲身边,就着清香用餐。
  考虑洛乘云的身体尚且气虚血弱,不便走动,依旧让媛媛送去些许粥饭和汤食,只是她送饭回来后总感觉有点慌乱,到处乱瞄。
  晚食过后,娘亲不再去书房查阅资料,而是吩咐四女,交代一些离开百岁城的事宜。
  我则回到了房间,恰好火房的筋肉老伯来我房里送水,我便等他将大浴桶倒满热水。
  这老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虽然来此一共也没几天——他住在苑外后方的耳房,专门负责四女干不了的体力活,如晚食后送水、早食倒水,无事时便看门或者守夜。
  但他从不言语,我两次搭话也不曾吐露过一个字,还是媛媛告诉我,他和嬷嬷一样是信佛的,在修什么闭口禅。
  这筋肉老伯和诚心礼佛的嬷嬷,也算是两个怪人了,一个闭口修禅,一个身为拂香苑当家,却从不露面。
  以娘亲的不世灵觉,应该是知道二人存在的,但她从未过问,心中应当有所计较。
  再将书房里累满书架的佛经、诚心礼佛的嬷嬷、修闭口禅的筋肉老伯联系,这拂香苑明显与佛门有莫大干系……
  朝廷的擒风卫将我们母子二人送来此处落脚,府上久居的四人却又对杨姓老者一无所知……
  娘亲也是对此地了如指掌,不需人带领便能找到书房、东厢居室……
  错综复杂、若有如无的联系,简直让人头大如斗,一时难以厘清。
  或许这也是娘亲不愿意向我透漏的秘密之一,我猜到了也于事无补——正如娘亲所说,知道和承认是两码事。我恐怕得等到娘亲愿意对我敞开心怀、和盘托出的那天才能一扫疑虑了。
  算了,横竖明日就要离去,这烦心事就抛诸脑后吧。
  我脱去衣裳,在温热水中舒服地躺下,感觉疲惫尽去、筋骨顿松。
  泡到水温渐凉,我才从中起来,擦拭身体,穿上宽松的内衫绸裤,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正起身来开始练功。
  采练元炁对时间流逝没甚么感觉,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以及媛媛的呼唤:" 公子,开门呀。" " 媛媛姑娘,什么事?" 我睁开眼睛一看,此时早已入夜,便不再行功练气,一边发问,一边走去开门。
  " 吱呀——" 一声,我打开了房门,朝外看了一眼,又忙不迭" 砰" 地把门关紧,背靠雕门心跳不止。
  " 公子,你开门——" 媛媛一边拍门一边呼喊。
  " 媛媛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非是我不愿意与媛媛见面,而是她此时的装束过于香艳:方才惊鸿一瞥,她立在门口,一副才沐浴过的样子,只穿了贴身的白色衣裤,面带红晕,湿发垂肩,衣领大开,小半个嫩乳暴露在灯笼的光芒中,白里透红,好似泼上了一层胭脂。
  " 公子,媛媛的心思你还看不出来么?" 外头的声音带着哀怨,仿佛我是什么薄情寡性的负心郎。
  " 这……我明日就要走了,何必如此?" 我又不是沈家大哥那样不开窍的木头,人家只差赤身裸体、衷肠直诉了,我岂能不知这是何意?
  近在迟尺的一个深呼吸之后,媛媛仿佛鼓起了勇气,娇声告白:" 正是因为公子要走了,媛媛才要……不留遗憾。" 没想到看起来文静娴淑的媛媛竟然如此热情大胆,那番心意恐怕铁人也要化了,只是我却做不到她这般洒脱,好言相劝道:" 媛媛姑娘,你将来还要嫁人,我不能毁你清白。" " ……" 媛媛沉默了一会儿,伤心欲绝道," 公子,你讨厌媛媛了是不是?" 我不禁愕然问道:" 媛媛姑娘,何出此言?" " ……以前你都叫我媛媛姐姐的。" 这一句她说得既轻巧又柔缓,但却仿佛打碎了什么精致的瓷器,哀怨难言。
  我听见了一声惨笑,不禁为之所感、心有戚戚焉,却无法开口安慰。
  没想到媛媛的心思如此敏感,仅仅从一个称呼就能摸清我的心境变化,如此细微的更改连我自己都未曾注意到。
  屋外屋内齐齐沉默。
  " ……公子,媛媛心里只有你……" 媛媛解释道," 虽然下午媛媛对洛公子……但媛媛并没有……" 她翻来覆去解释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说清,我只能斟酌着开口道:" 媛媛……姑娘,我并不是因为他的事情才……这般称呼你,他长得这么俊美,哪怕我是女子,我也会忍不住的,这是人之常情……" " 那公子为何……" " 实在是因为我明日便要离去,也不知会否回来,我不能做一个坏了你清白又逃之夭夭的负心汉,只能出此下策……" 我自是不能将那番变化的缘由如实道出,只能避重就轻。
  她希冀地问道: "那公子……是否喜欢过媛媛?" " 媛媛姑娘文静淑娴,长得又好看,我肯定是……喜欢过的。" 我迟疑了一瞬,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此言倒也不算骗人,只是并非男女之间的喜欢。
  " 那就好……" 媛媛似是心满意足,又略带凄然地道," 有公子这番话,便是骗人的,媛媛也认了……" " 怎么会呢?我从不骗人。" 事已到此,我也不能前功尽弃,哄道," 回去睡觉吧,媛媛……姐姐。" " 嗯。" 媛媛轻轻应了一声,步履一顿一顿,仿佛在不停地回头。
  我自是明白她在期冀着什么,只能狠心一动不动,凝神静听了半晌,确认她离开了门前,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一个撞破了我不堪之事的人自荐枕席,我该说世事无常还是造化弄人呢?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2:06:05

第四十章苑前相别
  拒绝了媛媛的自荐枕席后,我心中也有些复杂,没怎么练功,便上榻入眠了。
  次日,如同往常一样用过早食后,便只等车行的马车上门,就可以启程了。
  不同于竹海前与牛婶告别,我并没那般伤感哀思,但也没什么期待雀跃——毕竟有洛乘云这个拖油瓶。
  娘亲特意让我去探视了洛乘云,我自是没什么好声气,虽然他畏畏缩缩、神情怯懦,但还是坚称无碍于车马之途。
  未免他身体有恙延误了行程,我便吩咐他在先行休息,待出发时再让人来叫他。
  我和娘亲的物什皆寥寥可数,除了常服鞋袜,也就没别的了,倒也不耽误功夫。
  巨日完全露脸之后,玉珠便来禀报,雇佣的马车已在苑外等候了。
  于是我和娘亲先行一步,让玉珠去通知洛乘云。
  我们母子二人到了苑外,只见一大一小两辆马车停在阶前,两个皮肤黝黑、相貌普通的车夫各自守着车舆,着衣朴素而不显粗陋,。
  大车规模宏伟,漆红绘彩,雕花纹草,挂饰叮当,极是奢豪;小车则形制精巧,印云刻篆,垂玉吊珰,雅致非常。
  两人一直注意苑里出入,我们甫一踏出门槛他们便有反应。
  娘亲佩戴着面纱,但一袭白袍的仙姿风韵仍叫两人露出了惊艳痴迷之色,不过到底是干了这一行多年,很快将异色压了下去。
  两人齐齐抱拳见礼,那大车的车夫自来熟地攀谈起来:" 两位贵人早上安好啊。小人是' 八骏车行' 的赤骥,旁的则是白义。" 娘亲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八骏、赤骥与白义,车行名字与车夫马架倒取得古典。
  传说青龙王朝尚未式微之前,有天子号穆王,驯驭八骏,皆日行千里,曾驾之远临西域。
  赤骥、白义就是其中之二,看他二人马车所用马匹,膘肥体壮,分别是赤红、纯白,倒是应景。
  两人以八骏之名自称,想必此号在道上有些名气。
  赤骥又自卖自夸地道:" 两位贵人,小人这辆车以两匹汗血宝马驱驰,不怕风吹日晒雨淋,内里不仅可站可躺,而且铺有上好的兽皮,干净柔软;更重要的是,里边设了小门,贴着上好棉花,把这门一关哪,小人在外头什么也听不到。
  不知道多少公子贵人携如花美眷出行时,争着要订小人的车驾呢!两位贵人,值得一试!" 而白义则站在一旁,白了一眼,却没有像赤骥一样" 争宠".娘亲淡淡瞟了赤骥一眼,清音冷冽,轻斥道:" 多嘴。" 能让生性淡薄的娘亲开口相斥,我也是微微吃惊,不知那赤骥话中更有何意,竟惹得仙子不愉。
  " 是,小人多嘴,小人多嘴!" 赤骥神情一凛,忙不迭低头认错,啪啪几声脆响,给自己来了数记耳光。
  娘亲收回眸光,既未解释也未继续追究。
  没一会儿,洛乘云从苑里走出来,虽然动作缓慢,但步履还算稳健,看来已经恢复了些许元气。
  " 仙子,柳……公子。" 洛乘云识相地低头见礼,许是我在场的原因,他未敢多看娘亲,一触即离,只是与我招呼的声音微不可闻。
  我默然点头,娘亲淡然颔首,指着赤骥的车舆道:" 待会儿你便乘这辆车。
  " " 这……我一个人坐这么大的车,是不是太浪费了?" 洛乘云站得稍远,似是畏惧地抬头看了我一眼,蹙眉弱气。
  娘亲淡淡解释道:" 行程较远,霄儿怜你体弱,不便久坐,特意雇此大车,你可卧躺。" " 这……好吧。" 他看了我一眼,嘴唇嗫嚅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也许他是想表达感谢却碍于仇怨不肯出口,不过我也不在意,本就并非真心担忧他的身体而作此安排。
  四女将我们的行李包袱放置对应的马车上,齐齐鞠躬道:" 仙子以及两位公子,一路顺风。" 我偷偷瞧了一眼,媛媛似是神色无常、动作自如,看来昨晚之事已对她并无影响……或许吧。
  娘亲点头" 嗯" 了一声,淡然道:" 这几日我与霄儿叨扰此处,劳烦各位费心了。" 四人齐齐万福道:" 不敢当,奴婢分内之事而已。" 娘亲淡淡寒暄几句,便让她们回苑里去了,却并没有着急上车启程。
  我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娘亲定是在等沈师叔为我们送行。
  果不其然,约半刻钟后,一辆马车自街角驰来,下车后果然是沈氏父子,二人俱是蓝袍佩剑,一个英姿豪爽,一个健壮沉稳。
  我们双方抱拳行礼,沈晚才叹息道:" 谢仙子,一别十余年,才相见没几日,又要告别了。" " 聚散无常本是人间百态之一,沈兄不必介怀。" 娘亲螓首轻摇,淡然劝解," 倒是你们前来相送,有心了。" " 诶,哪里话,也只能送送了。"沈晚才摆手摇头,极为惋惜,又向我道," 贤侄,此去愿你如龙入海,大有作为。
  " " 谢师叔吉言。" 我也郑重地抱拳回礼,虽然我不喜夸诞,但沈师叔说得真诚不已,这份心意自然感谢万分。
  沈晚才又向洛乘云抱拳说道:" 洛公子,我与你父亲相识,本该叫你一声贤侄才不显生分,但此际你尚未认亲,我便不干那越俎代庖之事了。" 洛乘云受宠若惊地作揖道:" 本该如此。先生告知我父母身世之恩,在下已是铭感五内,在此谢过。" " 这倒不必了,顺手为之。" 沈晚才摆手道,最后又向娘亲抱拳,"谢仙子,此行就拜托了!" 娘亲不甚在意地颔首:" 无妨,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 一旁的沈心秋凑到父亲耳边:" 爹,小妹不是说也要来么?怎么还没看见人影?
  " 我耳力不错,距离也近,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婉君也是打算前来送行的?方才未见人影,我还以为她并无此意呢。
  娘亲似乎已经知道了她的踪迹,微笑开口道:" 不必担心,婉君已然来了。
  " 我习以为常,娘亲的感应神异非常,几无错漏,想必她定是离得很近了。
  果然,话音刚落,街角巷口就出现了两个人影,沈婉君先声夺人:" 爹——二哥——等等我!" 只见沈家小妹拉着一条人影提裙小跑,却没有面红气粗之兆,看来《节盈冲虚篇》已经是略有小成——她那惊世骇俗的天资果非戏言。
  我定睛一看,被沈婉君扯来的人影漠然地整理袍服,女冠装束、凤目冷面,赫然是冰山美人叶明夷!
  这是什么情况?
  沈婉君来此送行已自沈氏父子对话中得知,但不料她竟然将那曾与我差点不欢而散的冰冷女冠带来此地,我心中警铃大作,直觉一阵不妙。
  " 二哥,我把你媳妇带来了,你不谢谢妹妹吗?" 沈婉君甜笑得人畜无害,却将在场数人惊得瞠目结舌——当然,娘亲不在此列。
  " 啊这……婉君不要胡说。" 沈氏父子射来震惊又好奇的目光,教我头皮发麻,赶忙反驳却感觉有些不软不硬。
  沈氏父子来来回回地打量我与叶明夷,我已经浑身不适,直欲生出一双翅膀飞到天涯海角都好,但叶明夷却面色如常,冷得恍如隔世。
  " 二哥一点也不体谅人家的苦心。" 沈婉君撇着小嘴埋怨,好在没有纠缠,又摇起了叶明夷的胳膊," 叶姐姐,我二哥就要走了,你跟他告个别好不好?"" 再见。" 甜糯之音软得好似酥糕,叶明夷毫不迟疑,却没有看着我,而是盯着地上说道,语气生冷无比。
  虽然我与叶明夷清白无染,但她这副做派还是教我心中怨念不断:你不愿道别不必勉强就是,看着街道土地是怎么回事?莫非我在你眼里就是泥土尘埃?
  我不禁怀疑,倘若她真有夫君,面对那即将远行的爱侣,恐怕也是这副模样。
  见此一幕,众人很快明白过来这只是沈婉君一厢情愿的闹剧,沈师叔赶忙将吵吵嚷嚷的女儿拖到身后,叶明夷旁若无人地退到远处墙边,看不出心思。
  闹剧收场之后,我们再次告别,便踏上了行程。
  【未完待续】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2:21:58

第四十一章洛府认亲
  白义车驾形制上不如赤骥宽大,但内里陈设倒很精美,雕绘着简单却典雅的四时花草,吊缀着香包。
  车厢靠外出有专门收纳鞋袜的小柜,里头铺了一层柔软的虎皮,连座位上也是摆放着棉质坐垫,是以官道上虽有偶有不平,在车内却只有微微的颠簸之感。
  我和娘亲同处一室,各自修炼打坐,倒也不觉得时间难熬。
  赤骥是两匹马所拉动,规制特异,占了官道大半,声势赫赫,但速度却不如白义,稍落半程。
  两位车夫常年行车,经验颇丰,总能在日落前抵达民驿,第三日遇了一场大雨,路滑风大,两车缓进徐行,却也没落在荒山野岭。
  民驿不比官驿,没有山珍海味,没有锦衾罗床,不过菜肴也还可口,房屋床榻也还适合,何况我也不沉迷于口舌之欲,更重要的是,我须时刻提防着洛乘云——虽说他在席间规规矩矩,毫无异常,但我仍未放松警惕。
  这车行和民驿似乎往来颇深,赤骥白义与各个民驿的主事甚是熟络,用食时谈天说地,放得很开,多是些野史轶事,说得颇有异趣。
  看来以八骏车行自夸的名声和客流,已成了青州境内民驿的熟客。
  在民驿留宿时,洛乘云独居一室,我和娘亲同处一室,依旧是娘亲守夜,而我在榻上睡觉,除了每天早晨可以欣赏娘亲打坐的身姿背影,其余时间皆是与往常无异。
  按计划,原本是第四日便能抵达苍榆郡洛川城,但那场不期而遇的大雨还是打乱了行程。
  直至第五日,一路驱驰,过了午后,白义忽然低沉地说道:" 两位贵人,此处已然可以远眺洛川城了。" 娘亲淡淡地" 嗯" 了一声,我则好奇自舆内地探出头,想要一睹洛川城的风采。
  此时车驾正自长长的缓坡而奔驰而下,骏马疾蹄,迎风拂面,午后的天光洒满乾坤。
  自此望去,远处宽阔平原上坐落了巍峨无比、雄伟宏峻的城池。
  此城三城两濠,内外二城通体蔚青,自不远处一条奔涌的大川引来支流护城,城外一带及平原上布满青青农田,大小村庄错落有致,除宽敞的管道外,小路剪径纵横交汇。
  车驾与洛川城呈俯视之势,内外二城的布局一览无余,整体约呈方矩,长短不一,占地极大,若以百岁城大小为基数,洛川城至少数其五倍。
  内外二城之间另有护城河,以之为界:外城房屋紧挨齐并,高低冥迷,星罗棋布,街道或宽或窄,掩映其中;内城则不然,街道具有规制,宽敞而笔直,连通四门,府衙楼院,各安其地,井然有序,虽不至车水马龙,但也是行人车马奔波不歇。
  只能说不愧是青州首府。
  城池景象震撼,但也没到教我惊呼异咤的地步,很快就收回目光,退回车厢里。
  洛川城雄伟无比,但我和娘亲并不会久留,只是让洛乘云来此认亲,如果顾道穷身在此地,便可甩下他这个累赘,否则就……
  我不再多想,静坐等待。
  本以为洛川城已是可望在即,当用不去多少时间便能抵达,却没想到仍是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堪堪抵达入城南门。
  守外城的官兵士卒倒比百岁城负责得些,但也有限,仅仅是盘问几句,听闻是赤骥白义的诨号,便没怎么为难就放行了。
  看来八骏车行的名声果非自卖自夸,在青州首府亦不算无用。我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说是娘亲带了面纱、仙颜半掩,我也不再会对外人的痴迷耿耿于怀,但却仍不愿教旁人窥伺,想来心中就有些不痛快,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应该是这样想的吧?
  进了城,车驾明显变慢,缓驱徐进,白义问道:" 两位贵人,可有去处?"" 霄儿,给他。" 娘亲自怀中掏出纸条,交给我。
  我接过之后,略微一看,上面写了一连串地址:" 洛川城外郭南辛街坊洛府。
  " 我初来乍到,自然是没什么概念,不懂具体何地,便递给了白义。
  白义握着降世,看也不看道:" 贵人,小的不识字,烦请念一遍。" " 哦,好的。" 我倒是忽略了并非所有人都能识文断字,于是将那地址念了一遍。
  白义这才点头,恍然大悟:" 原来是此地,我这车驾穿街过巷倒是不怕,不过我兄弟就只能走大道了,不知贵人意下如何?" " 皆走大道吧。" 娘亲似未思虑,便迅速决断。
  " 是。" 白义应了一声,缓缓行着,应是等后方的赤骥追上,并驾齐驱。
  此时虽已是下午,但外城街道上依旧不缺走卒贩夫,沿街叫卖,声声嘈杂,乡音土话,极富有人间气息。
  不多时,赤骥已经追了上来,与白义商量了一阵,便一前一后地行进起来了。
  外城街道规制不一,终究不比宽敞的官道,有时一段宽敞一段紧窄,再加上行人车马或有交汇,这一路也是走走停停,听着四周吵嚷叫卖不断,颇有人间烟火气,倒也不觉烦闷。
  约摸半个时辰后,车马骤停,白义道:" 贵人,洛府到了。" 娘亲和我先后下了车,赤骥随后而至,洛乘云也扶着车辕下来了。
  只见" 洛府" 的牌匾高挂在略有年头的棕褐大门上,府前一对石狮蹲守,周围是斑驳的白墙,似是没落人家,院子占地却不小,左右望去各有十余丈。
  门前正有两个身形健壮的家丁服饰的人站立,一左一右,一老一小,见我们一行人在此停留之后,互相使了个眼色,下阶迎了过来,其中年长的家丁微笑作揖道:" 敢问几位,可是谢仙子一行?" " 嗯。" 娘亲似乎并不意外,淡淡点头;
  我也不曾吃惊,只因听到过沈师叔修书之事。
  年长的家丁胳膊肘一捅身旁之人,催促道:" 赶紧去禀报大夫人,说谢仙子送小公子回来了!" " 哦,是是是。" 旁边看痴了的那人赶忙点头应声,跑进府里。
  " 小人是洛府的家丁,蒙主人赐姓,唤做洛大有。" 家丁再次作揖,询问道," 不知哪位是我家小公子?" 我回头一看,洛乘云正扭扭捏捏的,似乎很是纠结,但娘亲已然拂袖指向了他,洛大有投去目光打量道," 虽然白了点,但……像!
  " 洛乘云听了这番话,却丝毫没有放开,反而更显拘谨了,那半老家丁却是没有再说,只笑眯眯地看着他,眼中极是欣慰。
  " 二郎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位身着繁复襦裙的盘髻妇人自大门跑了出来,杏眼红唇,姿色犹存、风韵成熟,后边还跟着一个儒生打扮的年轻人,也有几分俊俏,担心道:" 母亲,你慢点!" 那妇人却不管不顾,略微提着裙子,边跑边问:" 大有,哪个是我家二郎?" 洛大有不慌不忙地指向了洛乘云,并让在一侧。
  那妇人忽略了我们母子,径直跑到洛乘云跟前,抓住他的双肩,双目发亮,入神地打量着后者,泪光隐隐喃喃道:" 是二郎……和老爷真像!" 洛乘云被注视得十分尴尬,偏头躲闪,嘴里求饶似的唤道:" 这位夫人……" 儒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责怪道:" 娘,你注意点形象……" 那妇人方才入梦初醒地放开双手,抹抹眼中泪光,温柔笑道:" 二郎,大娘失态了……" " ……没事。" 洛乘云支支吾吾,左顾右盼," 夫人,我真是……吗?" 妇人一怔,旋即笑道:" 二郎和你爹娘长得甚为相似,又有信物与疤痕,还能有错?" 洛乘云摸摸索索地从怀里掏出来鹤形玉佩,犹疑地道:" 这块玉佩倒是我自小带在身上的……" " 那不就是了?" 妇人见他仍是迟疑,又吩咐儒生道," 啸原,把你的那块给二郎看看。" " 好嘞。" 儒生点头答应,自腰间解下一块虎形白玉,放于掌中,递给洛乘云观看。
  妇人双手叠腰,仪态尽复,解释道:" 二郎,这虎鹤双形的玉佩,乃是你父亲比武得来的一块玉石雕琢而成,虎形的给了啸原,鹤形的便给了你。你瞧,虽然形制不同,但材质晶莹剔透,如出一辙。" 洛乘云眼含泪水,白皙俊美的脸庞浸满泣意:" 夫人,那我要怎么称呼……" " 二郎叫我一声大娘便是。" 妇人温柔地说道,一双杏眼中尽是期待。
  " ……大娘!" 洛乘云嗫嚅了半天,终是轻轻唤了一声。
  " 诶~"妇人眯目颔首,满意地应了一声,又把儒生拖过来," 这是你大哥,啸原。" 洛乘云抬眼看了看,嘴唇颤动了一会儿,叫了一声:" 大哥。" 在旁观察着这幕认亲场景,娘亲神情淡然,静观其变,而我细细打量之下,洛乘云与那儒生果有几分相似,看来血脉渊源并非虚言。
  " 二弟!" 洛啸原也不迟疑,握着洛乘云的手,极是亲近与高兴地唤了一声兄弟之称,惹得洛乘云眼中竟是出现了泪水。
  洛乘云赶忙抽出手,抹了抹眼睛,问道:" 大娘,父亲……和我母亲呢?"" 这……" 妇人一时犹豫、面有难色,儒生却机敏应变,建言道:" 母亲,还是先把客人迎到府上吧,教恩人在府外受日晒雨淋,成何体统?"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2:32:37

第四十二章香消玉殒
  " 也是,二郎我们进去再说吧。" 妇人也应对不俗,顺势安抚了洛乘云,才转向我们,向娘亲万福道歉:" 这位想必是谢仙子,妾身见子心切,一时忽略了各位,向仙子赔礼道歉了。" " 人之常情,不必赔礼道歉。" 娘亲淡然无比,不甚在意地摇摇头。
  妇人邀请道:" 多谢仙子宽宥,还请到府上一叙。" 洛啸原在妇人背后目不斜视,但偶尔也会打量娘亲一眼,只是很快移去目光。
  这一幕自是落在我眼里,抹去心中淡淡的吃味,看样子洛乘云的大哥虽是儒生,道理却学得并不彻底,但在我所见诸人中,也算极为克制守礼的了。
  娘亲也不推辞,点头道:" 劳烦夫人带路。" " 这边请。" 洛大有在洛夫人的吩咐下,在前开道,洛夫人则与娘亲并行,洛家兄弟二人扶手无言,只洛啸原不时与我说几句,交换了姓名,白义赤骥则在末尾。
  过了前庭、大院,一行人径直来到了北边正堂,洛家三口与我母子二人依礼分坐两侧,白义赤骥则在堂口末座。
  洛大有吩咐婢女上了茶水之后,侍立在主母旁侧。
  洛夫人看了一眼洛乘云,露出欣慰之色,起座万福,身姿极矮,恭敬谢道:
  " 谢仙子,您将我家二郎寻到送回,感激涕零,可惜老爷不在府上,不能亲自致谢,妾身便大胆僭越,代夫行礼。" 说着便要俯身下拜,却怎么也下不去。
  见此情形,我已明白是娘亲以元炁阻止了洛夫人的跪拜之礼,正是我日思夜想的元炁破体之能为。
  " 夫人不必客气,洛公子只是与我等顺道,便带上他罢了。" " 仙子武功盖世,既然如此,谢礼一事,只能等我家老爷回来再说了。" 洛夫人欲行跪拜大礼而不得,只能作罢,坐回原位。
  娘亲淡淡抿了一口茶水,问道:" 不知洛大侠现在何处?" 听到娘亲的问题,洛乘云也抬起了头,竖耳倾听。
  洛夫人倒是没有隐瞒:" 老爷接了官府的差使,护送饷银和军械往楚阳县去了。" " 哦,原来如此。" 娘亲和我皆不意外,只因武林中人仅靠门派产业极难生存,如沈师叔一般,不得不帮达官贵人训练武奴、接取官府差使,以供开销。
  " 大娘……那我母亲呢?" 洛乘云听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开口,满脸期待。
  " 这……" 洛夫人再次迟疑,这回洛啸原不再劝阻或岔开话题,说道:" 母亲,二弟迟早要知道的,你就别瞒着了。" 听了此话,在场诸人已有不好的预感,洛乘云更是面色转白,哀求道:" 大娘……" " ……二郎,大娘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大娘,不要……太伤心了。" 洛乘云脸色更差,却还挤出一个笑容:"我……我答应大娘便是。" 洛夫人哀叹一声,眼泛泪光道:" 二郎,自你被那淫贼掳走以后,二妹……你母亲她昼夜难寐,忧思成疾,没过多久便……香消玉殒了。" 洛乘云如遭雷击,却强撑道:" 大娘,我娘她……葬在哪里?" 洛夫人挽袖擦擦眼泪,回道:" 二妹去世后……老爷做主,将她埋在了府上的小院,说是让她在这儿等你回来……" " 大娘,我能去看看吗?" 这句话说得顺畅无比、再无阻滞,但那双眼睛却是灰茫茫一片,似乎人世已不值得留恋。
  " 这……也好,啸原,你带二郎去拜祭二妹吧。" 洛夫人迟疑了一会儿,望着洛乘云的茫然的神色万分不忍,终究还是答应了,抹去眼角泪珠," 想来二妹知你认祖归宗,在天之灵亦能安宁。" " 是,母亲。" 洛啸原起身应道,又向洛大有与洛乘云道:" 大有叔,烦你去那些纸钱香烛,让我二弟尽尽小心;二弟,跟我来吧。" 洛大有闻言鞠躬应是,先出了厅堂;洛乘云牵动嘴角,什么也没说,强打精神挽住了洛啸原的手,挣扎着从座椅中起身,被搀扶着出了正堂。
  没想到,洛乘云甫回洛家,满心期待与父母重逢,便得知了这等噩耗。
  离家去府十余年,再归时母子已是阴阳相隔,堪称人间惨剧,望着他那愈显羸弱萧瑟的身影,我也不由得叹息。
  厅堂上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洛夫人才敛去泣容,恭敬问道:" 仙子,三日前府上接到沈氏书信,说二郎身中火毒,全赖仙子以不世武功压制,果真如此吗?" " 不错。" " 唉,昨日我已差人问遍了周围的道观真修,有的则是不知有顾道穷此人,知道的却说他不在此地,这……如何是好?" 洛夫人手捧心口,皱眉失措,带雨的杏眼更显迷茫。
  听闻此言,我不禁皱眉,看来暂时甩不掉他了。
  娘亲倒是古井无波,淡然道:" 无妨,近日我仍可为他压制火毒。" " 仙子宅心仁厚,妾身感激不尽。" 洛夫人先是感谢而后又忧虑不已," 只是老爷回府尚需时日,恐耽搁仙子要事。" " 洛大侠什么时候能回?" 洛夫人凝眉细思,回忆道:" 老爷是五月初一出发,这趟差使须按官府军旅安排,耗时约十日,当在昨日抵达楚阳。前日妾身所写书信,已差信使送去,但最快也需三日才能送抵,老爷还需与楚阳当地官兵交接完毕才能返程,预计十五可返程,回来需四五日,按此来说,应在中旬末、下旬初回府。" " 这么久?" 不光是我,娘亲也不禁蹙眉。
  今日五月十二,若等洛正则回府,至少有七日之久,且还只是父子相认,无法解去火毒,届时洛乘云仍需与我们一道同行。
  娘亲思量了一会儿,迅速提出了对策:" 夫人,我们还身负要事,无法久留府上。不过楚阳也是我们目的地之一,因此洛公子可与我们一道同行;至于洛大侠那边,烦你再修书一封,告知他就于楚阳等候;若洛大侠错过传信,回了府上,你让他再返回楚阳,到拂香苑寻人,我等月内应在楚阳停留。" 拂香苑?楚阳县城也有拂香苑?
  我不禁面露疑惑,但此刻并非发问的时候,只能暂且埋下。
  " 这……" 洛夫人犹豫考虑了一会儿,缓缓点头道," 好吧,就依仙子所言,确实不好耽搁仙子大事。" " 嗯。" " 那仙子何时出发?" " 明日。" 洛夫人热情地邀请:" 那仙子今晚就在府上小憩吧。" 娘亲淡然婉拒:" 无需如此,我等自有去处。" " 我家二郎全赖仙子善心才能保住性命,今日仙子到我府上,若不能设宴款待,不能让仙子小憩,说出去别人会骂我洛家无情无义的。" 这番话合情合理,娘亲似也不好拂拒,却也没怎么纠结,点头干脆道:" 既然如此,今日就打扰贵府了。"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2:39:44

第四十三章刀鸣雪影
  " 哪里哪里,还须多谢仙子让我们得以回报万一。" 洛夫人见娘亲应下了邀请,又将话题引到我身上," 这位是……" 娘亲淡然答道:" 犬子柳穹,字子霄。
  " " 原来是令郎,果然是青年才俊。" 洛夫人颔首不已,似是极为欣赏。
  " 哪里哪里。" 虽然话题中心是在谈论我,但我却丝毫没有出言的机会,只能在一旁听着二人客套与谦虚。
  洛夫人看似少有主见,待人接客却是老练熟稔,和娘亲谈话从不间断,却不会教人生出厌烦来。
  二人相谈甚欢,娘亲淡然交流,自然地问起洛乘云被掳走的经历,洛夫人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洛家原本也是苍榆郡世家大族,以洛为姓,族人为官为吏,势力在洛川城内数一数二,甚至放眼九州也是故吏门生、相交遍地;洛正则本非嫡脉,而是三房独子,母亲早逝,偏爱练武习功,父亲深恨他不读经史、不务正业,便早早分了他一份家业," 放逐" 到外城老宅,自此以后很少往来。
  但洛正则倒是自由了,从此专心练武,用功不辍,成了逐星派真传弟子,练就了踏雪无痕的轻功身法、快若闪电的刀法,除恶诛邪,行侠仗义,被尊称为"刀鸣雪影" ,一时间在苍榆地界上,江湖人士交口称赞,风头无两。
  洛正则二十五岁之际,玉龙探花为祸苍榆一带,他号召武林同道,一同缉捕淫贼,不少仁人志士响应号召,连成一气、呼为联盟。
  但那淫贼隐匿之术、轻身之法当世少见,往往是犯案之后便销声匿迹,众人皆望尘莫及、束手无策。直到玉龙探花在洛川城犯下祸事被洛正则撞上,后者凭借轻功刀法,终是重创那厮、断其罪根,不过还是让他逃得性命。
  洛正则数月追索都未得其果,问遍城内郎中都无可疑之人,玉龙探花似是逃之夭夭,不敢再为祸四方,再加上他亲自阉了淫贼,终于放松了警惕。
  那淫贼却是神出鬼没,于此际再次现身,从二夫人手上掳走了洛正则幼子,消失无踪。
  此后便是二夫人思子成疾、忧郁而终,洛正则也是无心参与门派事务,屡屡接受差役募令,参与官府的护送差使,顺道去往各地寻人,直至如今。
  洛正则倒也不是没去过百岁城,但从未想过玉龙探花会隐匿在红袖添香园此等青楼勾栏里,再加上洛乘云信物与疤痕标记皆不易显露人前,十数年间虽然父子皆身处青州地界,却是互不相知、不得相认。
  " 原来如此曲折。" 娘亲听了之后也是微微叹息,道出一桩隐情," 当年我也曾听闻玉龙探花为祸一方,不过彼时我尚有要事,未能响应洛大侠的号召,否则当不至于酿成如此悲剧。" 洛夫人反而开解道:" 仙子不必自责,当年一切皆是命数;如今二郎蒙仙子相救,已是感激不尽。" 娘亲当年竟然差点参与玉龙探花的缉捕?
  我也是今日才知,也就是说,娘亲归隐葳蕤谷之前,曾在青州境内活动。
  娘亲自然并未介怀,二人又聊了几句,忽然有女子来禀报:" 大夫人,晚宴备好了。" " 仙子,柳公子,请随妾身来。" 洛夫人起身邀请,又吩咐办完差事的洛大有道:" 去羽还小院请大郎和二郎前来用食。" 在洛夫人的引路下,娘亲和我来到了宴厅,满桌佳肴正热气腾腾。
  洛夫人一边请我们入座,一边自谦道:" 仓促之下,只得备下些许寒酸酒菜,还望见谅。" 娘亲也是客气道:" 哪里的话,倒是劳烦夫人设宴了。" 这一桌当然不算寒酸,鸡鸭鱼肉样样不少,但若真与白正驿那晚的宴席想必,还真是相形见绌,过了那晚,就再也没见过那等山珍海味,虽然我并不留恋,却是记忆犹新。
  洛夫人入座后,向门口望了一眼," 大郎二郎尚未来此,我们便不等了,仙子请先用吧。" 娘亲淡然道:" 时候尚早,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洛夫人便不再坚持,又找起话题与娘亲攀谈起来。
  没过多久,洛家两兄弟便一前一后地进了宴厅。
  洛乘云失魂落魄,白皙的脸上两道明显的泪痕,眼睛又红又肿,看来目睹母亲的坟墓让他痛哭流涕、久不能止。
  洛啸原牵着他的手入座,坐在洛夫人旁边。
  洛夫人一见此状,心疼地说道:" 二郎,不要太过伤心了。" 洛乘云毫无反应,洛啸原又道:" 二弟,虽然二娘不在了,但是父亲尚在,须得振作一点。"洛乘云听了此言,才怔怔点头,又自顾自地端起饭碗,旁若无人地扒起饭来。
  洛乘云状态明显异于常人,但席间洛夫人似是不便过多安慰,叹了一口气,鼓起热情道:" 仙子,柳公子,请用吧。" 娘亲应了一声,挽袖自如地盛起汤食来,我也跟着动筷子。
  " 母亲,二弟身中火毒,那位妙手道医又寻之不见,如何是好?" 洛啸原盯着洛家幼子皱眉不已,神情关切,似心疼似不忍。
  " 仙子宅心仁厚,愿意为二郎压制火毒。只是身负要事,无法久留,但愿携二郎前去楚阳,与汝父汇合。" 洛夫人将方才的谈话简要相告。
  " 原来如此,多谢仙子了。" 洛啸原先是感谢道,而后又叹气:" 若非秋闱将近,我本应与二弟同行,稍加照看,不致过分劳烦仙子,也可顺便拜谒先帝朝的大学士范从阳。" " 范从阳?" 此名还是第一次听见,但见他说得极为神往,应当有些来头,我便起了些好奇心。
  洛啸原礼貌地为我解惑:" 柳公子有所不知,大学士姓范名翼极,字从阳,乃光纯二年进士,任用于秘书省,潜心博览,厚学深稽,历十年编撰修著《四朝通史》。光纯十二年,被钦封为龙渊阁大学士,奉皇命稽考九州风物,将之编撰成书,以志我朝气象。今闻其书九已成六,如今正在青州楚阳考察。" " 诶,原来他是《四朝通史》的笔者么,我也算读过此书。" 我灵光一闪,省起娘亲授史研经时正是以此为范本,却不知为何隐去了撰成者的姓名,我亦不敢相问,今日才从洛家长子口中得知。
  虽知范从阳是个与我等武林人士风马牛不相及的儒生,也没有为民请命、治理一方之作为,但他著成的巨史上述千年下追太祖,流传甚广,颇负盛名,已成书院私塾授史之范本,完成了许多酸朽腐儒皓首穷经、终生难求的三不朽之一——立德立功立言。
  洛啸原来了兴趣:" 哦,柳公子也曾治学此书?" 我赶忙摆手,连称不敢:
  " 治学不敢当,只是曾粗浅翻越过。" 治学实乃言过其实,只是人家恭维罢了,我只在娘亲相授时不求甚解地粗读背诵过,后来几乎没再温故知新。
  我们简单交流一番后,因洛乘云之故,席间谈话甚少,餐后洛夫人与洛啸原为了安慰开解洛乘云,早早将我们安排在了西厢客房,吩咐下人好好招待之后,便急急地带他回东厢好好谈心劝慰去了。
  我与娘亲各处一室,洛家的客房到底比民驿住宿条件更适宜睡眠,且兼有车马劳顿,因此我简单沐浴之后便早早睡去。
  一夜之后,我浑身舒服地醒来,只觉神清气爽。
  在家丁的带领下,在宴厅见到了娘亲与洛家母子三人,洛夫人和洛啸原面容皆有些疲惫,洛乘云虽然依旧精打采,但已不似昨日那般麻木,看来一夜之功并不虚耗。
  我们一行人用过早食之后,和哭哭啼啼的洛夫人告别,再次踏上行程。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2:49:38

第四十四章剪径山匪
  自洛川城往楚阳而去,刚出城一两日,官道上倒还车马络绎不绝,自第二日下午起,同行与相遇的车马便日趋稀少。
  只因楚阳地处青州边陲,与扬州交界,故此除了官府文书、军旅粮草、行脚商人,少有往来。
  民驿之间相隔距离也是越来越远,每日行程愈发紧迫,但官驿仍旧是每隔五十里一驿,并未稍加——虽说娘亲并未以擒风卫所赠的金牌为令箭让我等宿留官驿,我也并无怨言。
  行至至第四日辰时,白义却忽然停住车驾,低声告诫道:" 两位贵人,前面有来车挂了白幡,当是送灵扶柩;贵人身份尊荣,还请不要开窗掀帘,恐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正所谓死者为大,此等事情多为民间忌讳,倒也不必冒犯,因此我正襟危坐,不为所动,娘亲就更不必说了,从始至终挺拔端坐。
  后头的赤骥也是骂骂咧咧地停车了,提醒洛乘云不要乱看白事。
  没过多久,只听见沉闷的马蹄声以及嘎吱作响的车轮由远及近,仿佛抬着千钧器物,一道嘶哑粗犷的声音呼唤道:" 魂归来兮,嗟尔飨食;魂归来兮,灵返故里;魂归来兮,莫留他乡;魂归来兮,托梦妻子……" 随着马蹄车轮渐行渐远,招魂声也再不可闻,赤骥这才骂骂咧咧地道:" 差点撞上老子的车,晦气!白义,赶紧甩鞭子!" 白义并不出声回应,沉默地驭马行车,重新启程。
  而后便是平常地度过了第四日。
  十七日,卯辰之交自民驿启程,行车约一个时辰后,忽生变故!
  " 吁——" 一声烈马长嘶,前方传来一个尖细猥琐的声音:" 前路不通,来车止步!" 因今日路程不多,白义赤骥并未拉开距离,故此一前一后急急停驻,差点撞上,赤骥却一反常态地缄口不言。
  正在采练的我被惊醒,见娘亲神色如常,只听外头的白义低声道:" 贵人,遇到劫道的了,暂不要露面,让小人交涉交涉。" 听声音,来者仅有一人,何来如此大胆,敢劫两辆马车。
  我正疑惑间,两旁忽地传来哄乱的马蹄及步伐声,我自左右小窗看去,约有二十人,持刀带斧,面带煞气,站在缓坡上方。
  此段官道两边夹着不急不缓的山坡,丛林掩映,倒真是劫道剪径的绝佳关隘。
  为首的骑马者勒马停驱,身披大氅,衣袍环带,不怒自威,大声喊道:" 吴老六,你小子跑得到挺快啊!" 阻道喝停我们的人谄媚的开口:" 云四爷,老六这不是怕这票子跑了嘛?" 骑着高头大马的云四爷嗤之以鼻:" 得了吧,我看你是憋了十多天,饥不择食,看到带把的都忍不住了吧?" 此言一出,两旁的喽啰哄然大笑,吴老六似是不敢还口,只能讪笑。
  待四下笑声停息,白义适时开口:" 敢问各位钳爷是哪条道上的?" " 哟呵,就怕你不问,四爷的万儿说出来吓死你。" 吴老六狐假虎威、嘚瑟不已," 阳山一片云,六龙聚义厅。我家四爷,黑云腾龙寨,坐第三把交椅的便是!" " 原来是阳山黑云寨的义士,我等是八骏车行跑途挣辛苦钱的,车里几位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还望各位高抬贵手,小的献上十两银子给各位兄弟打打牙祭。" 白义一番话将场面包圆,但吴老六却是不为所动,嘴脸凶恶地道:" 呸,别拿你那几匹破马的名头吓唬老子,你们俩不就是什么' 赤鸡' 、' 白蚁' 吗?老子当年还给你们做过马倌呢!告诉你,今儿逮的就是你,正好寨子里折了几匹马,你们这是送枕头来了!" 白义听了,低声对我们道:" 两位贵人,今日恐无法善了。" 面对如此情境,我当然无有担忧,即使抛开武功绝世的娘亲,我的武功也是不容小觑,这帮山贼土匪只有二十来人,我自可游刃有余,只是平时话痨的赤骥此时一言不发,倒叫人颇为意外。
  娘亲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淡淡吩咐道:" 霄儿,你去看看状况。" " 是,娘亲。" 我应了一声,下了车,走到开阔处,环顾四周。
  那吴老六面相与声音同样猥琐,贼眉鼠眼,两撇八字胡,眼中射出贪婪的光芒:" 诶哟我操你娘的,这小子身上这把剑就值不少钱,你这蚂蚁还想骗老子?!
  " 我冷笑一声,这蟊贼眼力不错,竟是看上了含章剑。
  云四爷牵着缰绳,居高临下地打量了我一会儿,颐指气使:" 吴老六,把那宝剑给我拿下,我屋里的那个新来的女人就赏你了;若是你拿不下这个毛头小子,你就等着被二哥宠幸吧。" 此言一出,那些喽啰又是一阵哄笑,但那吴老六丝毫不以为意,舔了舔嘴唇,下马抽出腰间一把快刀,大声叫道:" 四爷您就瞧好吧!
  " 说完扬刀过首,目露凶光,径直向我冲过来,。
  我快速打量了一下吴老六的姿势,此人气势有几分,但脚步虚浮,体内气血亏空,持刀姿势也是一塌糊涂,简直不堪一击。
  吴老六冲到面前,离我不过数步,手中快刀狠狠向下砍,口中大叫:" 受死吧!" 我双脚发力,朝左侧移了两步,吴老六用足力气的一刀骤然落空,去势已尽。
  瞅准时机,我一记鞭腿踢在他胫骨上,瘦弱蟊贼吃痛,身体站立不稳,向地上倒去,我反抄起手中含章剑,剑镡狠狠戳在他后颈处,瘦弱的身体轰然倒地,尘土飞扬。
  只这一击,便教吴老六声气不出,已然不省人事。
  这一下兔起鹘落,猝然生变,官道上首的山贼屏住了声息,众匪的震惊之色与窃窃私语此起彼伏。
  我将含章剑甩了一圈,握在身侧,昂首注视领头人物,怡然不惧。
  云四爷跨马横刀,敛去眼中震惊之色,阴恻恻道:" 原来是个练家子,兄弟们抄家伙!" 两边的喽啰轰然应好,便要拔出武器应对。
  见此情形,我不禁皱眉,二十多个人贼人我和娘亲还不放在眼里,群起而攻之也不能伤我们分毫,但却无法分神保全赤骥、白义及洛乘云,我只得低低唤了一声" 娘亲". "嗯。" 娘亲的声音传入耳中,但很快就被喽啰们惊诧、不可置信的叫喊掩盖:" 卧槽,老子的刀拔不出来?!" " 老子的也是!" " 见鬼,老子手被冻住啦!" 放眼望去,拿刀的喽啰们手中刀鞘长出冰须,其余手持斧、枪等武器的人则是双手冻僵,冰霜蔓延。
  那云四爷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但是反应敏捷,当机立断:" 点子扎手,撤!
  " 话音未落,云四爷已然带头驭马逃离,其余诸人也慌忙夺路而逃,乱作一团地跑进了林子,哄乱声、叫骂声渐渐远去。
  " 他妈的,别踩老子的鞋!" " 你大爷的戚小辫子,别摸我屁股,别以为你被二爷上过就了不起!" " 日你娘,那根棒子好好收着啊!" 只留下晕倒在官道上的吴老六人事不知。
  今日虽非夏日炎炎,但也是太阳高挂,那群土匪手中兵器却冻出冰须,他们一副活见鬼的模样,我深知此乃娘亲太阴遗世功体的冰雪元炁之神异,却已然超越了肉体凡胎所能理解的范畴,仍旧令初见此招的我惊叹不已。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3:01:07

第四十五章生不如死
  此番劫道余波已过,白义躬身拜谢道:" 多亏公子武功高强,今日才能免去死劫。" 赤骥却是骂骂咧咧的诅咒起山匪来:" 他妈的一群亡命之徒,也敢来冒犯我赤骥大爷……" 洛乘云从车驾上探出头来,听得一脸无语。
  我不置可否地回应了白义的谢礼,对着地上的吴老六却犯了难。
  此人是阳山黑云寨的小喽啰,自然死有余辜,但我至今尚未开过杀戒,实在有点难以下手;若是置之不理,又无异于放虎归山,还不知他日后会造多少杀孽。
  " 娘亲,此人该如何处理?" 我只得向娘亲请教。
  " 此地距楚阳县不过数十里,不妨审问,再做决断。" 话音刚落,娘亲已然自车驾下来,衣袍飘飘,来到了我身旁,玉指微曲,弹出一道冰雪元炁,没入吴老六胸膛。
  " 嗬——啊!" 吴老六仿佛溺水之人一般,陡然翻身坐起,不停地喘息咳嗽。
  我以剑鞘指向吴老六的咽喉,喝问道:" 吴老六,你害过多少人命?!" 猥琐蟊贼闻言喘息稍止,抬头望来,却是眼睛发亮,淫亵笑道:" 诶哟,车里还有这么个大美人,早知道老子就不和云四爷说了。" " 我问你话呢!" 他这副色迷心窍的模样,我哪里还不明白是因为什么,怒气直窜天灵,剑鞘钝尖戳在他胸前,直让他吃痛咳嗽。
  但吴老六死性不改,依旧对娘亲出言不逊:" 大美人,你这对奶子,比那什么大孙子家的寡妇还大,让老子吃上两口那还了得!大美人,要不试试我吴老六,肯定比这毛头小子更舒服,老子可是憋了十几天了……" 说完猥琐地挺动腰胯。
  呵呵,我冷笑一声,寒光出鞘,什么杀戒未开什么刑罪相称,我只想把他碎尸万段。
  正当我打算挥剑将他枭首时,娘亲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腕,玉掌向吴老六面门递出。
  吴老六不退反喜,迎上来到:" 大美人的手掌也这么好看,主动让老子舔舔……啊!呜呜——" 他话未说完,伸出的舌头上已然覆盖上一层冰霜,变得僵硬无比。
  吴老六神情惊恐,双手想要除去冰霜,一碰之下却闪电般缩回,仿佛碰到了火炭烙铁," 呜呜" 哀嚎,挣扎着想要后退,但那层冰霜却不稍减。
  很快,嘴巴里的冰霜向着面门和喉咙里蔓延,整个面孔仿佛带上了薄薄的寒冰面具,惊恐流泪的眼睛被盖住了,鼻孔慢慢地结了一层冰块,大大开张的喉管里冰霜也渐渐凝结。
  吴老六仿佛被人掐着脖子一般,双手无助地捂着脖颈,想要扒开那不存在的魔爪,发出恐怖的" 嗬嗬" 声,仿佛缓慢抽动的风箱一般。
  他忽然跪倒在地,捂着脖子,对着娘亲,将头重重地嗑在地上,溅出殷红的鲜血,做完这个动作,他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蜷缩成一团,不再动弹。
  娘亲面无表情地收回玉手,吴老六这才剧烈地咳嗽,口鼻间的冰霜瞬间化为凉水,被他吐在地上,最后弓着身子瘫痈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吴老六所遭受的这番折磨,简直是生不如死,即使是我,易地而处,恐怕也承受不住,还不如直接自戕一了百了。
  在场诸人都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要么低头不语,要么目光敬畏。
  娘亲这才淡淡开口:" 你害过多少性命?" 吴老六仿佛被雷击一般,挣扎跪地,不敢抬头,颤抖答道:" 回仙子,老六只干些奸淫掳掠的事情,没害过性命,杀人的事都是别人干的!" " 既如此,我便饶你一条性命。" 娘亲点头道,"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会将你交给官府听候发落。" " 是是是。" 吴老六一副求之不得的语气,仿佛从险恶之地逃出生天、万分庆幸——想来是方才的体验太过骇人心魄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白义和赤骥两人联手用自带的缚马索将心有余悸、束手就擒的吴老六五花大绑,扔在赤骥车驾的后方,一行人再次启程。
  约在午时,我们一行离楚阳县城已然不远。
  县城相较百岁城而言,形制规模都稍有不如,外城墙也是黄土夯筑、斑驳古旧。
  我们自西城门而入,守城的士兵甲胄倒像是新制的,但却三三两两地随意站立,随便看个几眼就放行了。
  不过即使以他们的敷衍塞责、漫不经心,看到赤骥车驾后方五花大绑的吴老六,终于拾起警觉地喝道:"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车上捆着人?" 其他的士兵也惊慌失措地手握长矛,合围拦住了车驾。
  白义跳下车,抱拳躬身道:" 各位军爷,此人非是良善平民,乃是黑云寨的山匪,匪号吴老六,被车上的公子抓住的。" 为首的士兵皱眉道:" 被你们抓住的山匪?叫你们车上的公子下来!" 白义只得请示道:" 公子。" 娘亲岿然不动,我只得叹一口气,下了马车。
  除了不足十数、身穿甲胄的兵士,还有往来的百姓平民驻足,远远地围看热闹,指指点点。
  领头的官兵目光狐疑,打量道:" 是你擒住此人的?" " 是,此人今日在官道上打劫,被我制服。" " 将他口里的绳子拿了,我亲自问话。" 我点头应声,在他紧张地注视下,抓住吴老六身上的绳结,扔在地上,俯身将勒在他嘴里的绳子拿掉。
  那士兵用长矛戳了戳吴老六的衣物,问道:" 你是黑云寨的山匪?" " 老子……回军爷,我是黑云寨的。" 吴老六倒是老实,和盘托出,没再作妖,估计是娘亲的惩罚让他太过害怕。
  " 呼……" 士兵松了一口气,不过仍未轻易放行," 他虽然承认了,不过还须等吕千总和白捕头确认过才能放行。" " 嗯。"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自然点头理解。
  他将长矛拄在身侧,其余八人也有样学样。
  他环顾四周,忽然暴起,狠狠踹了最近的卒子一脚:" 他妈的没听到啊,还不快去叫千总和捕头!等着老子亲自去是不是?" 那无辜中招的卒子如梦初醒:
  " 是,伍长,马上去。" 说话间拄着长矛,嘶咧着嘴角,一瘸一拐地小跑小跳进了城里。
  " 你们几个,别杵着,该干嘛干嘛去!" 带头士兵又呵斥道,其余几人慌忙站回原位,挺胸抬头,驱散起围观人群来。
  伍长指着城门旁边的墙根道:" 你们,先在一旁候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我提溜着吴老六,赤骥白义驱策骏马车驾,来到一旁等着。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3:11:23

第四十六章佛子仙母
  从墙根上抬头望去,城楼倒是显得巍峨雄壮,也提供了阴凉的遮影。
  坐在白义车驾后方,约摸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见到城内两人御马而来,伍长迎了上去。
  一人头戴身披甲胄、胯骑骏马,面容不俗、手挽缰绳;另一人则是乌冠皂靴,玄色便服,容貌平平,面带微笑,腰挂铁牌,但胯下的马比甲胄男子的瘦弱许多。
  看来二人便是吕千总和白捕头了。
  吕千总勒马问道:" 何伍长,人呢?" 白捕头停在他身后,并不多言。
  何伍长连忙抱拳行礼,指向我们道:" 千总,人在那边。" 二人翻身下马,在何伍长的带领下,向我们走来。
  我跳下车驾,一脚将地上的吴老六踢醒。
  " 千总,这位就是抓到吴老六的,呃……" 来到近前的何伍长想介绍我,却卡住了——他没问过我名字。
  " 我姓柳。" " 柳公子……" 吕千总相隔几步,将何伍长拉到身后,打量我一番,语带怀疑," 不像个练家子啊,如何制服得了匪人?" 因我身形不似武道中人那般健壮,吕千总有此疑问也是情理之中,于是抱拳道:" 在下粗通武艺,练过剑术。" "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身佩宝剑。" 吕千总恍然大悟,又指着地上的山匪问道," 此人就是吴老六?" " 没错。" 我一脚将吴老六踢得翻滚两圈,吕千总一脚踏在哎呦呼痛的吴老六胸口,细细打量一番,呼唤道:" 老白,你来看看,我不认识。" 不认识你看得那么认真干嘛?我暗暗又好气又好笑。
  " 好的,吕千总。" 白姓捕头应声道,微笑不化,走上前来绕着动弹不得的吴老六看了几眼,点头肯定:" 吕千总,此人就是吴老六没错,和衙门里的画像八九不离十。" " 好!小子,此人我们带走了。" 吕千总膂力惊人,直接将吴老六提上甲马横放,随后踩着马镫翻身而上," 按虞副都尉令,提供山匪土贼踪迹赏银一两,活捉者赏银十两,跟本千总来领赏吧!" 今日方到城中,诸事尚未安顿,我便拱手道:" 吕千总,我等今日才至,还未到落脚处安顿,是以有所不便,况且我不是为银钱才擒住这蟊贼的,赏赐便作罢吧。" " 那怎么行?副都尉向来言出必践!" 吕千总义正言辞,不怒自威,又放缓语气道," 不过你们确有难处,这样吧,告诉本千总,你们在哪里落脚,明日差人将赏银送来。" " 呃……如此也好,千总既然坚持,那就请明日送到拂香苑吧。" 他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自是不好拒绝,况且送上门来并不费事,也就不再推辞。
  " 拂香苑?好,本千总记下了。" 吕千总双腿用力夹踢马肚,手挽缰绳,带着那蟊贼,绕墙策马而去。
  我们一行与捕头千总实在惹眼,不少进出城门、往来奔走的百姓驻足围观,此时见到吕千总疾驰而去,议论纷纷:" 那就是吕千总?" " 是啊,多亏了他荡匪得力,楚阳等地的流寇山匪大大减少,我们才不用那么提心吊胆了呢!" " 果真是骁勇非凡!" " 此话虽无大错,不过却漏了虞副都尉的指挥有方!" " 不错不错,除了黑云寨,其他占山为王的大强盗们近来都被官兵们打得差不多了…
  …" 此前百姓平民虽然也在窃窃私语,不过彼时我正与吕千总交涉,并未留心,听了他们的交谈方知,吕千总剿匪荡寇,颇有建树,倒也称得上庇佑一方百姓了。
  接下来倒是并未再生事端,守城士兵不再多加阻拦,白捕头早已默默离去。
  将吴老六交给统领守城士兵的千总,也算是了结此事。
  过护城河,顺利进了内城,白义赤骥行了一刻钟,缓缓停止。
  " 贵人,拂香苑到了。" 娘亲淡淡应了一声。
  我率先下了车,亲自为娘亲掀开帘子。
  娘亲瞟了我一眼,随后下了车。
  洛乘云也从赤骥车上下来,打量着拂香苑。
  此地的拂香苑与百岁城中的那所别苑殊无二致,漆门白墙,青瓦矮屋,布局陈设也极为眼熟。
  白义道:" 我等将三位贵人如约送至楚阳县拂香苑,商契法约已然履毕,这便拜别了。" 二人齐齐躬身拜别,娘亲" 嗯" 了一声,他们便各自驾御着车舆,缓缓离开了。
  我们三人上了台阶,来到漆红木门前。
  不过此时拂香苑的大门却是紧闭的,要如何进得去呢?
  我疑惑地看向了娘亲,而洛乘云离得稍远,略微低头。
  " 来了。" 娘亲话音刚落,拂香苑大门缓缓被人往里拉开,却是一个老妪,穿着僧衣,却并无行将就木的老态,反而有些身手矫健的迹象。
  她的清亮的眸子打量了一圈,皱纹横生的老脸泛起一股笑意,声音略显苍老:
  " 阿弥陀佛,没想到老身年暮骨朽了,还能见到末代佛子。" 佛子?
  这称号一听就是佛门重要人物,但我从未与佛门接触过,洛乘云则是十多年身处淫窝,都不可能是她口中所指的佛子。
  那就唯有娘亲了。
  我将目光投向娘亲,她并未理睬,目光并无波动,淡淡开口道:" 陈年旧事,何必再提?" " 呵呵,佛子说的也是。" 老妪点头附和,又缓缓说道," 佛子到此,老身无任欢迎,不过苑里的婢子奴仆,俱已遣散,每日吃食,老身已吩咐赤鸢楼早晚按时送到苑里。如果有所需要,也可自往取之,就在西直街上,出示信物、报拂香苑的名字即可。" 从二人的对话来看,娘亲果然是" 佛子" ,这又是一桩我尚不知道的事情,心中莫名有些不快。
  " 拂香苑想必佛子很熟悉了,老身行将就木,就不带各位走动了,请自便了。
  哦,对了,今日的吃食已经送来了,就在侧厅。" 老妪说着让开了门,自顾自地往苑里走去了。
  娘亲风轻云淡,莲步款款,率先进了拂香苑,我赶忙跟在身后,将洛乘云挡住。
  过了垂花门,进了庭院,那老妪的身影还在踽踽独行,直往后院而去。
  苑里的东西二厢、正厅北房甚是熟悉,粗略看来规格布局与百岁城的如出一辙,真是让我满头雾水。
  我再次将疑惑的目光投降了娘亲,娘亲却熟视无睹,不容置疑地道:" 近日舟车劳顿,将晚食用了,早点歇息吧。" 我一听就知娘亲并不想与我多说,心中叹息道,娘亲啊娘亲,到底要怎样才肯告诉我实情呢?
  不过此时我无法置喙,只能按照娘亲的吩咐行事。
  那什么赤鸢楼的餐品俱还可口,比民驿里的粗茶淡饭要好得多,很快我就将埋怨抛诸脑后了。
  娘亲只吃了一碗莲子羹,很快离席。
  洛乘云倒是不敢触犯我的眉头,乖乖吃饭,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
  与百岁城一样,娘亲自然住在东厢,我与洛乘云住在西厢,相邻而居。
  进了房间,竟然发现浴桶里盛满凉水,想来应是和百岁城那边一样,有专门负责杂役的人员,否则那老妪身手再矫健,也干不来这档子事。
  舒服地沐浴更衣,躺在软和的床塌上,很快安心睡去。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3:11:24

第四十七章风卷怒涛(一)
  次日,晨光抚摸着面颊,我正睡眼惺忪、半梦半醒,忽的,娘亲的声音传入耳中:" 霄儿,用早食了。" 清冷空灵而宛若天籁的声音让我睡意全无,赶紧起床胡乱抹了把脸,出了房间。
  此时太阳已至半空,娘亲一袭白衣,静立在庭院中。
  身旁不远处是大理石制的桌椅,桌面上摆着早食,而洛乘云已然坐在石凳上,吃着早餐。
  我顿时面色一沉,没想到一时贪睡,竟让此人有了单独接触娘亲的机会,这会儿他看起来老实巴交,乖乖低头,但谁知他之前有没有小动作。
  我沉着脸坐到了洛乘云对面,重重地顿了一下瓷碗,吃起白粥来。
  洛乘云倒是沉得住气,没什么反应。
  但娘亲却是出言训斥:" 一惊一乍的,好好用食。" 我如同耗子见了猫,身子一缩,只得苦着脸应了一声是,乖乖喝粥。
  " 柳公子!" 我尚未吃完,却听见门口传来略有些熟悉的呼唤声," 柳公子,千总派我送赏银来了!" 我立刻反应过来,原来是昨日吕千总曾说过的赏银,而且听声音来判断,叫门的此人,应是昨日的何伍长。
  我连忙向娘亲禀告一声,得了应允,跑出庭院的垂花门,却见大门敞开着,何伍长站立不动。
  " 何伍长,为何不进来?" 我走上台阶,略带疑惑地询问。
  何伍长正色道:" 副都尉有令,未持上峰谕令,不得擅闯民宅。" 原来如此,何伍长一副不敢稍越雷池的模样,看来此地军纪倒是严明。
  " 那何伍长进来坐坐?" " 不了,送完赏银,我还要回去复命。" 何伍长摇头拒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囊袋,上面绣着" 赏" 字,以及两份文书,齐齐递了给我。
  我接过沉甸甸的锦囊以及文书,疑问地问道:" 这文书是何意?" " 一份是嘉奖令,一份是知情书,请柳公子在知情书上签字画押。" 何伍长又从怀里掏出了印泥。
  " 原来如此。" 准备如此周到,我倒也没什么怨言,手沾印泥,略微看了下知情书的内容并无问题,便在文尾处的空白按下了大拇指的手印。
  " 柳公子请轻点赏银数目,若无差错,我这就回去复命了。" 我掂了掂锦囊,并不在意些许银钱:" 没问题。" " 好,本伍告辞!" 何伍长将知情书折叠塞入怀中,便要告辞,此时却听一声挽留:" 军爷请留步!" 正是洛乘云,从垂花门小跑过来。
  何伍长驻足回首,皱眉问道:" 你唤我有何事?莫非是与山匪有关?" 洛乘云扶着门框,调整了一下气息,说道:" 不是山匪,在下想向军爷打听一个人。
  " 此时我也会意过来,洛乘云是想打听他父亲的事情,洛正则此前乃是护送军械粮饷而来,军伍中人应当知情才是。
  何伍长眉头松开:" 不是?也罢,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你想问谁?"" 多谢军爷,前几日应有一人名叫……洛正则,护送军械粮饷而来,我想知道他现在何处?" 洛乘云忸忸怩怩地说完,带着希冀翘首期盼,何伍长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 洛正则?本伍想想——哦,原来是他,五月十一他随队到此,本应在交接清点之后,也就是十五日返回,不过他十三日好像接到了家书,于十四日便提前回去了,途中遇到了黑云寨截杀,不幸身陨。三天前,与他同行的人为他扶灵上路,算到今日,行程应过半了。" 没想到,何伍长前半段还是平平无奇,而后竟说出这等噩耗来,算算时间,那天路上撞见的送灵车,很有可能便是载着洛乘云父亲的灵柩。
  想通了此中关窍,我也是心下暗叹,瞥了一眼洛乘云,他已是面色煞白,嘴唇颤抖,双目无神,喃喃道:" 不可能……" 何伍长一见他这副神情,愕然问道:
  " 他没事吧?" 洛乘云已沉浸在巨大的噩耗中,我只能回答:" 唉,希望没事……何伍长,多谢你了,请回去复命吧。" 何伍长看了两眼万念俱灰的洛乘云,还是下了台阶,骑马离开了。
  洛乘云连续遭逢噩耗,纵然是对他抱有成见,我也做不到在此时落井下石:
  生母在自己回府时已然身陨十数年,生父成了仅存的希望,却不想又惊闻噩耗,父亲竟被山匪杀死,短短数十天,亲近之人竟是接二连三离世而去。
  我正不知如何安慰他,洛乘云却喃喃自语、踉踉跄跄、失魂落魄地往苑子里去了。
  我低叹一声,跟了进去。
  洛乘云跌跌撞撞地进了庭院,娘亲此时不再神游太虚,若有若无地注视着跌跌撞撞的洛家幼子。
  见此情景,我心知以娘亲的不世神功,方才苑门的对话应是巨细靡遗地尽收耳中——娘亲对洛乘云自不会多加关注,但我这个儿子还是十分上心的。
  " 不可能……" 洛乘云口中呢喃着,朝着娘亲走近。
  我眉头紧皱,难道他竟被生父噩耗打击得神智尽失,想要冒犯娘亲?
  虽然娘亲武功盖世,洛乘云肉体凡胎,但我不得不防。
  于是我凝神留意,缓缓靠近些许,距离洛乘云约十几步。
  慢慢地,洛乘云距离娘亲只有十步的距离了,他停止了呢喃,眼神一凝,双腿发力,猛然疾奔,竟是朝着坚硬无比的石桌撞去!
  死志已生的他此刻再无牵挂,毅然选择了轻生,意欲触石而死!
  正当洛乘云拼尽全力冲刺、头颅仅离坚钝石桌边缘数寸之际,娘亲喟然一叹:
  " 这是何苦呢?" 只见长袖一挥,势若奔雷的洛乘云再难寸进,即使他紧咬牙关、青筋满面也难动一丝一毫。
  我深知娘亲不会放任洛乘云自尽自戕,虽然此时我也不忍看他身死,但见此情景还是有些心情复杂。
  娘亲白衣飘飘,长袖复归身侧,洛乘云仿佛身受巨力一般,翻了半圈,而奇异落地,背靠石凳而坐,再无动作。
  此时洛乘云瘫坐在地,浑身颤抖挣扎而无法动弹,想必是娘亲以元炁制住了他的行动。
  但洛乘云却还有开口说话的余力,他眼仁上扬,盯着我,用尽力气、断断续续道:" 柳……柳穹,杀了我……你不是很想杀了我吗……快……" 以儒林礼法、世故人情而言,当他人取了字,若你与其并非深交便不可直呼其名,否则就是极大的冒犯——个人的姓名仅能父母、挚友等亲近之人直呼,或者用于正式庄严的场合,泛泛之交、点头之交乃至父母亲族,平日里皆当以字代名而称呼他人。
  此际洛乘云直呼我名,毫无疑问乃是为了激怒我以求一死,但我并非如此心狠手辣、嗜血无情之人,无论是双手还是含章剑,我都不想染上鲜血。
  我杀戒未开,面对蟊贼犹难下手,更何况还是面对洛乘云此等命途多舛之人,我与他虽有嫌隙,但经娘亲劝解,已非当日你死我活的地步,叫我如何痛下杀手呢?
  我只得摇头叹气,安慰宽释的话却也难于出口。
  洛乘云见状,又将目光投向了娘亲,绝望地哀求道:" 仙子……放开我…
  …让我去死。" 悲天悯人的娘亲劝解道:" 大丈夫岂能轻生求死?你尚有其他……" " 我的母亲死了……如今父亲也死了,我活着又什么意义?" 洛乘云眼泪涟涟,毫无求生之志。
  " 正因如此,身为人子,当思为父报仇雪恨。" 娘亲这是想用仇恨激起他的求生欲。
  " 呵呵……杀死父亲的,是黑云寨,连官兵士卒都奈何不得……叫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何报仇?" 娘亲再次蹙眉道:" 那苍榆洛府的大夫人和大公子呢?你不想想他们?" " 大娘和大哥……" 洛乘云眼中泛起微光,但很快又湮灭," 虽然他们热情待我,但我却难以敞开心扉……说到底,终究只有名分罢了…
  …" 我不禁摇头暗叹,没想到他的死志竟已然深至如此地步,一时之间恐怕难以挽回了。
  娘亲一时也未能想出说辞来,若非洛乘云浑身乏力,连说句话都要憋足半天的力气,恐怕早已选择咬舌自尽、自绝于人世。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寂静,只余洛乘云低沉的呼吸声。
  忽然,娘亲莫名其妙地瞟来一眼,轻叹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你留恋的东西了吗?" 洛乘云惨笑一声,万念俱灰道:" …
  …没有。" " 权力?……武功?……财富?" 娘亲一一列举,洛乘云皆是面如死灰地摇头,最终她樱唇轻启,说出了一个词:" 美色呢?" 美色?!
  我心中大惊,娘亲为何要提及此事?
  连日来洛乘云虽已安分守己,但我敢肯定他心中对娘亲的非分之想并未根绝,娘亲也应该对他的觊觎心知肚明才是,此时提起无异于不打自招。
  " 也……" 果然,洛乘云正欲摇头,却忽然定住,眼里闪烁着一丝希冀,点燃了他的生命之火,他嗫嚅着道,白皙俊美的脸上泛起一股纠结与羞涩:" …
  …有的,但不是贪图美色……" 先承认再否认,岂非掩耳盗铃吗?
  我隐约明白娘亲是想借此激发他的求生欲,他的意图已是不言自明,他那副模样已然叫我怒火中烧,我绝然无法忍受。
  虽然我怜悯你可悲的遭遇,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允许你对娘亲冒犯亵渎,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我右手置于含章剑剑柄上,正欲拔剑赐他一死,却忽然浑身动弹不得,仿佛陷入泥淖沼泽一般,无处使劲,无处发力。
  娘亲?!
  为何?!
  此时此刻,我哪里还不明白,这般怪异诡谲的遭遇,除了武艺超凡的娘亲,还有谁能为之?
  我向娘亲投去了愤然而质问的目光,娘亲必然感应到了,但她却并未稍加解释,无动于衷,依然选择挽救洛乘云如风中残烛的求生意志:" 无论你是否贪图他人美色,你若死了,便再无机会。" " 可是,可是……我活着就能、就能…
  …有机会吗?" 洛乘云眼中光芒忽明忽暗,俊美白皙的脸庞上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生机。
  " 不试试,你又怎知没有机会?" 娘亲的天籁仿佛在鼓励、助长他的亵渎之念,犹豫了一霎,又开口道:" 更何况,我……" 不!不要说!
  如果之前只是云山雾罩的打机锋,娘亲还留有余地,那么" 我" 字出现,便再无回转余地,我再不能视若无睹!
  我紧咬牙关,丹田里的元炁疯狂涌出,虽说无法破体化形的元炁无济于事,只能增强肢体的力量,却也足以让我缓缓拔出剑身!
  " 唉。" 娘亲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便教我周身的泥淖化为铜墙铁壁,任凭元炁在四肢百骸中翻涌奔腾,也再难有一丝一毫动弹。
  我忽然陷入了比洛乘云更加绝望的境地——他已然失去了素未谋面的双亲,我尚且还拥有的母亲却以无上武功将我困住,只为以自己名节来拯救他——四肢百骸内的元炁可以轻易地将我心脏震碎、将我五脏化为齑粉,但我还有无尽的悲愤,我要质问我的母亲,为何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在洛乘云希冀而好奇的目光中,娘亲还是以第一人称说出了一句话:" 我生平最讨厌便是自寻短见之人,全然放弃了一切的希望,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人。"洛乘云几乎要傻笑起来了,一股勃勃地生机从他双目中爆发,痴痴地看着娘亲绝美仙颜,说道:" 仙子,我不会寻死了……" 但我体内的生机却瞬间被抽干了,仿佛久旱的沙漠、干涸的河床、竭水的枯井,勿需娘亲的神神功,身体与元炁归于平静,眼睑低垂,愤怒而冷静地等待着事态发展。
  " 你先休息吧。" 娘亲叹息着说了一句,玉手一挥,一股磅礴元炁涌入洛乘云的体内,他眼中睡意袭来,望着娘亲的头颅缓缓低下,身体渐渐放松,安详地睡着了。
  " 唉。" 见洛乘云沉沉睡去,娘亲长叹一声,这才将眼光投向了我。
  我周身的压力顿时化为乌有,身体再次听从我的指挥和支配,但我却久久未动。
  " 霄儿……" 比太阳从西边升起还稀罕的事情发生了,娘亲的语气竟略带歉意。
  若在从前,我必会为此而受宠若惊,正如儒家圣人所说的那般," 子为父隐" ,我对待娘亲亦如是;但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冰冷如铁,却又燃烧着灼炽的愤怒。
  道歉?为谁道歉?为了她将我困住而道歉吗?还是为了洛乘云而道歉?
  我惨笑一声,绝望地看向娘亲:" 呵呵,母亲大人,孩儿方才差点做了你'生平最讨厌的人'." " 霄儿,你冷静一点。" 娘亲试探性地朝我踏出一步," 你听娘解释……" 我语带讥讽地说道:" 解释?不用解释,孩儿明白母亲大人的宅心仁厚,不就是为了救他一命嘛。" " 霄儿,你明白就好……" 但娘亲不知是听不出来还是不愿点明,竟似乎松了一口气。
  " 但救人犯得着玷污自己的名节吗?!" 我生平第一次对着娘亲声嘶力竭地怒吼,眼中却溢满了泪水。
  " 霄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名节对娘来说无关紧要……" 娘亲果然生性高洁,超脱于俗世之上,悲天悯人,置之如身外之物。
  但这份高风亮节却教我的怒气更加狂涨:" 但是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听了此话,娘亲似乎有些哭笑不得:" 娘都无所谓,怎么对你又至关重要了……" "这关乎着我是谁的儿子!关乎着谁是我的母亲!" 我低吼着,任由眼泪掉在尘埃里," 你这样随意抛弃,置我于何地?!又置父亲于何地?!" 似乎没想到我会将父亲搬出来说项,娘亲一时间怅然若失,旋即又苦笑道:" 倘若你父亲在世,恐怕也不会反对……" " 你怎么知道?!此时此刻,你又没问过他!" 怒火燃烧着脆弱理智,我不顾一切地嘶吼," 还是说你和媛媛一样是个以貌取人的庸俗女人,你也被他的外貌吸引了!" " 柳子霄,我可是你的母亲!" 娘亲美目霎凝,仙颜布上了一层寒霜,的语气陡然变得严肃生冷。
  " 哈!母亲?" 我心冷如冰,怒极反笑,却又涕泗横流,也许极为滑稽可笑," 为了一个外人,用盖世神功将儿子困住不得动弹的母亲?为了一个外人,和儿子争执的母亲?!十多年来,从未夸奖过儿子一次的母亲?!十多年来从未对儿子笑过一次的母亲?!十多年来,从未给儿子做过一次饭的母亲?!" 十余年里逆来顺受的我,将对母亲的诸般期待与所遭受的冷遇化为了一连串的惊涛骇浪,将娘亲问得哑口无言,那副玄冰傲雪般千年不化的旷世仙容第一次出现了局促的神色,竟是张口无言。
  见母亲答不出话来,我更加失望,阴阳怪气地说道:" 呵呵,孩儿能够拥有您这样的母亲大人,真可谓是' 三生有幸' 啊。" 听了如此讥讽辛辣的话语,娘亲面色一凝,严肃而坚决道:" 柳子霄,此番事态,事急从权,我一时间无法向你解释,改日……" 娘亲做事向来一意孤行、不可违逆,我失望地摆手,打断了娘亲的话,反唇相讥:" 母亲大人做事,何须向人解释?何曾向人解释?要不干脆连我这个儿子也不要了,免得您再费心思考编排该如何解释。" " 柳子霄,你……" 愤怒第一次扭曲了娘亲倾城绝美的面容,那紧锁的眉头,圆睁的桃花眼,无一不在诉说着谪凡仙子出离而幽冷的怒火。
  但那怒容转瞬即逝,换上了一副更凝重的神色,一袭白衣如魅影般瞬移到我面前,伸手将我拦在身后:" 霄儿小心,有强敌来袭。" 我正以为不过是娘亲转移话题的拙劣伎俩,却从这句话中真切地听出了她的严阵以待、全力以赴,以及一丝忐忑不安。
  不安?当世谁能让功至化境、武至巅峰的娘亲不安?
  除非与娘亲同样是绝世高手!
  这个念头恰如闪电一般撕裂我的脑海,未及反应,庭院中便出现了一道人影,我甚至未能看清他的轨迹,仿佛凭空出现的鬼魅!
  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再也顾不上勃发的怒火,化为无尽的担忧。
  来人一袭渚青长袍,峨冠博带,蒙着面巾,苍眉烁目,额生横纹,鬓边几缕白发,诉说着他的年纪已然不小。
  来人距离我和娘亲二十来步的距离,负手而立,闲庭信步,声音略显沧桑却如洪钟大吕,缓缓说道:" 谢仙子,一别二十年,重逢时却已成人母,时光荏苒啊……" 他一副物是人非的缅怀模样,几乎让我怀疑是娘亲的旧识。
  " 我从未见过你,但……若我所料不差,阁下便是二十年前江湖上称' 羽玄魔君' 的水天教教主吧?" 娘亲目不转睛地盯着来人,缓缓摇头,沉声道出他的来历。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3:22:51

第四十八章风卷怒涛(二)
  水天教教主?羽玄魔君?
  从娘亲的谨慎严肃来看,他应当与娘亲一样同为绝世高手,没想到水天教教主竟有如此高手坐镇,那为何当年会功亏一篑呢?
  他蒙脸而来,口称重逢,但娘亲却说素未谋面,他当年很有可能是在暗中窥视,但与娘亲打过照面,武者的五感最为灵敏,害怕身份暴露才出此下策。
  " 哦,我那孽徒便是这般与你谈论本座的么?" 羽玄魔君眉头一挑。
  娘亲细眉微蹙,并未正面回答,反而冷冰冰地问道:" 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 " 当世间故人凋零,本座不过想与仙子叙叙旧罢了,何必如此针锋相对呢?"语毕,羽玄魔君似乎颇为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 哼,蒙首覆面,藏头露尾,谁人与你是旧识?" 娘亲冷哼一声," 若真想叙旧,便摘下你的面巾" 青衣老者呵呵一笑道:" 与仙子坦诚相待,本座固所愿也,只是仙子为擒风卫办事,本座的身份还不可暴露。" "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 娘亲悍然拂袖,转身便下了逐客令," 阁下请回吧。" " 仙子不与本座叙旧无妨,但本座还可以与那孽徒的、呃……" 羽玄魔君一语未毕,娘亲霍然转身,周身泛起一股彻骨严寒,浩瀚的冰雪元炁有若实质,翻腾着直奔青衣人而去!
  羽玄魔君不得不将剩下的半截话咽下,眉头紧锁,身前升起一道若有若无的清气壁障,袅若风烟,却能将娘亲的元炁挡住!
  两人正以元炁相持对峙,异象渐生,但我却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仿佛周遭的天地布满了锁链与桎梏,彻骨严寒压迫着我的身躯,令我动辄得咎。
  耳中忽然传来娘亲的密音:" 霄儿,护住心脉,寻机退开!" 虽然我与娘亲在洛乘云一事上生了隔阂,但此际娘亲正在与外敌生死相争,一切须以大局为重,我自然不会过于任性,拖娘亲的后腿。
  我赶忙调集周身的元炁,牢牢护住心脉,恰在此时,那彻骨的严寒一顿,浑身忽得轻松。我心知这是娘亲为我放开一瞬的元炁威压,当机立断,迅速退后了十余步。
  对阵旗鼓相当的敌手,临阵分神不说,还自敛元炁,实乃大忌,很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我紧张地盯着二人,生怕娘亲因此而落入下风,但羽玄魔君却并未得寸进尺,那道清气殊无异动,只堪堪地挡住了薄雾似的冰雪元炁。
  这机会虽然转瞬即逝,但以羽玄魔君同样旷古难逢的武道修为,没道理会失之交臂啊?
  我瞬间有些迷惑,但不管怎么说,他没有趁机发难,总归是好的,否则娘亲恐将陷入困境。
  身登武道极境之人,自古难逢,更何况是如今凋敝衰败的武林。
  但此时此刻,边陲县城的一间陈旧苑子里,堪称旷古绝今的二人正以肉体凡胎难以想象的神乎其技生死相争。
  武者以招式拳脚互相攻伐,即使力有不逮也有脱身的余裕;以刀枪剑戟交锋鏖战,哪怕身披数创,只需要害无碍,仍有苟全性命之能为;但元炁不同,此等由气机采练而成的能量,与身俱在、与命相连,一旦两人的气机牵引、元炁争极,不到一方油尽灯枯便几乎无法停止,几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除非两方同时收去元炁方可安然无恙,当然这是对一般武者而言,元炁无法破体,一旦拼上了内力,便无可脱身,似娘亲、羽玄魔君这等绝世高手,是否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手段、足以安然退却,尚在未定之天。
  但我自然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不甚明了的事情上,只能祈祷娘亲可以力压羽玄魔君,双方皆以浩瀚磅礴的元炁针锋相对,无论是谁力有不逮或者身败气竭,都不可能好受,甚至很难全身而退。
  二人在庭院中对峙争锋,已然显现了莫名异象:娘亲这一侧严寒彻骨,空中凝出了片片雪花,翻飞乱舞,俨然如同寒冬腊月里天降瑞雪,地面上冰霜的冰霜已然蔓延至我的脚下;而羽玄魔君那方,清气蒸腾,元息氤氲,仿若淡淡气旋围绕着他。
  两方磅礴的元炁碰撞、摩擦,在二人中央产生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界限,划分了大相径庭的两方世界。
  我一瞥,看见了还在梦乡里的洛乘云,娘亲无暇顾及,冰霜已然快蔓延至他脚上了,倘若我不施以援手,恐怕即将被彻骨严寒所伤甚至所杀。
  大敌当前,娘亲为护我周全甘愿露出致命的破绽,而对洛乘云则生死难顾,这总算让我心中好受一些。
  毕竟是娘亲要救的人。
  我长叹一声,将洛乘云扛起,快步退到西厢,将他放在走廊上依靠着墙壁和柱子,赶紧回身紧盯战场。
  此时娘亲与羽玄魔君的对拼已然到了关键时刻,飞雪飘舞间,娘亲的青丝白袍均是猎猎作响,氤氲清气里羽玄魔君的青袍面巾也在上下翻滚,冰雪与清气互不相让,彼此推拒。
  " 困于葛藟,动悔有悔。" 忽而羽玄魔君长吟出声,场中异变陡生。
  正在拉锯的氤氲清气与冰雪元炁轰然散开,霎时间漫天冰雪扑面而来,氤氲清气化去形迹。
  我正欲抬手防护,那晶莹的冰雪忽然消散于无形,如泥牛入海,再放眼望去,冰消雪融,大地霜除,仿佛方才的异象不过是南柯一梦。
  庭院中烟尘伏地而向四方散开,一袭白衣与青袍仍然岿然对立,二人神色皆是如常,仿佛并未受伤受损。
  羽玄魔君抚了抚面巾,喟然叹道:" 本座不说便是,仙子何至于此呢?" "我再问一遍,恶客临门,所为何事?" 见娘亲面容冷峻,身形傲立,语气无常,我总算放下心来,却并未出言拖累。
  " 呵呵,也罢,本座就开门见山,本座知道仙子为何来此,但请仙子将事情查明,还我水天教一个清白。" 羽玄魔君语出惊人,竟然要求娘亲还他水天教一个清白,如此说来,他不承认屠村之事是他们所为了?
  可为何水天教不自己去调查……
  思及此处,我不禁莞尔,暗骂自己太蠢,纵然水天教能查到真相,官府也好军队也罢,却不可能采信——无他,只因水天教已被打上魔教的烙印,百口莫辩。
  娘亲自然没我这么涉世未深,蹙眉淡然道:" 水天教手眼通天,你们连蛛丝马迹也没调查出来吗?" " 不瞒仙子,血案现场地处边陲,本教也是鞭长莫及,栽赃陷害一事的内情,本座一无所知。" 羽玄魔君缓缓摇头,自承不知。
  娘亲淡然拂袖,再次下了逐客令:" 既如此,魔君请回吧,此事我自会查明,但无论是水天教还是其他人犯下滔天罪恶,我绝不会姑息。" " 那是自然,果真是教众擅自妄为,不劳仙子动手,本座亲自毙了他们。" 霎时间,那袭青袍消失不见,仿佛蒸发于天日下的鬼魅,只余一句告别:" 龙行万里开天路,鹤去十州一点尘。" 俳句颇有气势,我却听出言外之意,你们在明而我在暗中,勿需枉费心机。
  论规模,楚阳县城比百岁城还要小上半成,但羽玄魔君既有不世轻功,我等又不知其面貌特征,若想揪他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大海捞针。
  我正为羽玄魔君离去而松了一口气,但娘亲忽然娇躯一颤,抬手至面,似乎吐血了!?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3:37:54

第四十九章风卷怒涛(三)
  " 娘亲!" 我快步奔了过去,口中焦急地呼唤。
  正所谓母子连心,我全然忘记了方才母子间的龃龉冲突,牵挂着娘亲的伤势,一颗心仿佛被紧紧攥住。
  我跑到娘亲面前,果然见到娘亲的嘴角溢出了一丝殷红鲜血,玉面仙颜染上了一丝煞白,我心痛万分却又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做。
  娘亲以玉手抹去嘴角鲜血,强笑道:" 娘没事,霄儿不用担心。" 自我记事起,还是第一次见娘亲受伤,不由得心疼地问道:" 娘亲,怎么会这样?" " 娘与羽玄魔君元炁相接,他以秘术强行中断,我们二人都受了巨力反噬。" 娘亲几个深呼吸,运气稍微调息,才似乎恢复如常," 霄儿,娘需要静修调息一个时辰,否则有损功体。" " 嗯。" 我使劲地点点头,本想开口询问羽玄魔君是否会去而复返,但他与娘亲应当同样受伤不轻。
  此时此刻,我身为一个男子,应当中流砥柱。
  我眼中的犹豫之色只一闪而过,娘亲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展颜微笑道:" 霄儿无需担心,羽玄魔君所受损伤不比娘轻,若不及时调息必会伤及根本,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来。况且娘的太阴遗世篇素有疗伤之能,他若再犯,娘也能率先恢复。
  " " 嗯。" 我虽然决定了要独当一面,但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方才两位绝世高手的交手场面实在太过震撼骇人、太过匪夷所思。
  " 霄儿,其他的事稍后在说。" 娘亲转身向东厢而去,忽又扔下一句," 将他好生安置。" 我默默点头。
  娘亲的两句话含义不言自明,第一句自然是指母子二人争吵一事,本已面临母子决绝的关头,但羽玄魔君却忽然来犯,还与娘亲两败俱伤,我自是不能再任性;第二句则是指洛乘云。
  我心情复杂地走向走廊上躺着的洛乘云。
  此时他为娘亲的冰雪元炁所安抚而深眠,以我含章剑吹毛短发的锋利,若是一剑封喉,他连痛苦都不会有。
  但我最终叹了一口气,收敛了杀机,我心中明白,他虽是我们母子二人龃龉的起因,但症结却不在他身上,而是娘亲。
  娘亲想要挽回他的死志,我虽然不甚乐意但也不会阻拦,毕竟人命关天,他的命途多舛也叫我生出恻隐之心。
  关键在于娘亲所用的方法,这才是令我出离愤怒的根本原因。
  我将洛乘云扛进了他所居住房间里,轻轻放在了床榻上,任由他四肢乱摆,便转身离去。
  我又不是婢女奴仆,不必伺候他舒服睡觉。
  这么想着,我出了房间,心中萦绕的是与娘亲的冲突,我要静静思考,参透为何我会对娘亲的举动如此敏感、愤怒。
  正当我向石墩石桌走了十几步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一抹青色人影遽然出现在庭院里,仿佛是从地府冥界里钻出来的鬼魂一般。
  竟是去而复返的羽玄魔君!
  糟了!
  娘亲静修调息,心神收摄,无法得知外界情况,而凭我的微末伎俩绝非他的对手。
  我运起元炁,正要放声呼喊,羽玄魔君眼睛一眯,流露出些许笑意,身形一闪,一只略显苍老的大手鬼魅般攀上了我的后颈——电光火石间,羽玄魔君已然瞬身至我身旁!
  一股磅礴无匹、刚猛无俦的元炁钻入了我的身体,我瞬间感觉全身气机、元炁被压制,仿佛在紧密啮合的器械间插入了坚不可摧的硬物。
  后颈乃是躯干与头脑连接之所,同样为人体要害,劲力催吐之下,轻则如吴老六那般不省人事,重则魂飞魄散。
  此际要害落于人手,一股寒意自我心中升起。
  但我心中所想的并非死生之事,而是涌起了对娘亲的不舍与歉意。
  娘亲,孩儿不孝,要先走一步了,没想到死前给娘亲留下的回忆,竟然是激烈的争执……
  娘亲,孩儿恐怕在劫难逃,没想到竟应了那句怒言,您就当我不曾存在过,这样就不必伤心了……
  想到此处,我心中苦涩,一滴眼泪滑落,闭目待死。
  但奇怪的是,羽玄魔君却并未痛下杀手,仅仅制住我的气机与元炁便没什么动作,见我这番模样,反而又气又笑道:" 你小子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放心吧,老夫不会伤你的,只需要你乖乖跟老夫走一趟。" 虽然他话语听起来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但实则不容我置喙。
  只听羽玄魔君深吸一口气,眼前景象骤然破碎,如奔雷迅电、浮光掠影,身畔疾风呼啸。
  突如其来的奇绝之速,带来了强烈的不适,几乎让我无法睁开双目!
  这简直就是世间极速!
  我勉强睁开眼睛,目力与反应却根本无从知道他的行经路线;功体被元炁被制,我也无法感知到他到底是如何轻身瞬步。
  除了两次起落——应当是——我能明显感知到,其余的画面就像一塌糊涂的染料一般,全然分不清。
  强烈的不适让我无法思考,但这般极速行进也并未持续多久,风驰电掣般的画面便骤然停滞,我猝然向前扑去,幸好身体被羽玄魔君元炁一带一吸,方才稳住身形,但随即一股反胃感涌上心头,教我头晕眼花,差点呕吐出来。
  " 唔……" 我躬身捂嘴,赶忙调运元炁,游遍四肢百骸,平抚心神。
  羽玄魔君已然从我后颈离开,但以他当世无敌的神速,哪怕放任我先奔出数里之地,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以我的微末武功,断然无法自这等绝世高手掌控中逃脱,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也不作妄想。
  他说不会伤我,这让我心中稍定,但心中戒备仍未完全放下——羽玄魔君不惜根基受损、功体存罅,也要将我擒走,图谋定然非同小可。
  他虽自称不会加害于我,却并未说过不会以我筹码为胁迫娘亲就范,让娘亲乖乖为水天教洗脱罪名。
  适才娘亲与我大吵一架、争执不下的场景历历在目,母子间的龃龉未消,但倘若世上还有什么东西称得上是娘亲的弱点、软肋,那恐怕也只有我这个儿子了——这点我毫不怀疑。
  思虑至此,我已平复了头晕眼花的呕吐感,方才有空打量所处之地。
  庭院中一座三足两耳的高大青铜鼎巍然镇守中央,北面是三清阁、四御殿,门户大开,灯火点点,神像依稀可见。
  而我所处的正是东面客堂前方,对面也是同样形制的客房,二者都是门户大开,陈旧的木椅与席床一眼可见,但并无香客。
  我心下了然,这是一座道观,背靠山林,却不知为何略显萧瑟破败,年头古旧,漆剥色老。
  " 谶厉道兄,速救愚弟!" 此时此刻,羽玄魔君额发冷汗,手捂胸口,朝着客堂里求救,声音看似平静,却压抑着颤抖。
  " 来了来了。" 客堂大门,一位头戴玄冠的羽士踏步而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仙风道骨,赫然一副得道之士的模样。
  我心中暗凛,想必他就是羽玄魔君口中的谶厉道长了。
  来人面容清瘦,气质沧桑,目光昭昭,绕着羽玄魔君踱步,上下打量一番道:
  " 嚯——可以啊,先与人以元炁对拼,受了反噬之后不思静养调息,反而强提元气、强运功体,真是不爱惜你这残躯和武功。" 谶厉道长口中不留情面,但略显老态的右手萦绕着淡青色的奇异元炁,贴在了羽玄魔君的胸口,钻入了他的身体。
  羽玄魔君的脸色这才缓缓恢复正常,道:" 若非有道兄在此,愚弟也不会如此拼命,只因此事关乎我那孽徒。" 听了二人的一番身临其境般的诊断与问答,我才知羽玄魔君为何胆敢以身犯险、不顾功体,便是因为有这谶厉道长在此,足可以为他解决后顾之忧,而非他比娘亲修为更高、武功更强。
  " 现下只是梳理了你紊乱的内息,撑不了不久,若想根治,跟我进来吧。"谶厉道长收回元炁,拂袖进了客堂。
  羽玄魔君点头示意,转身对我道:" 若老夫所料不错,你当姓柳。柳小子,现下老夫需要调理功体,你且自便,稍后老夫再来与你谈谈你生身父亲的事情。
  " 说完,他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进了客堂。
  我深陷羽玄魔君之手,本就是插翅难逃,此时更从他口中得知,他似是熟知我的父亲,这更让我绝了逃跑的念头。
  这是天仙化人的娘亲禁绝我提起的事情,对我来说,父亲至今仍是云山雾罩、朦胧无念。
  水天教教主、以身饲魔、孽徒等线索此刻如同百川归海般汇集起来,我脑海中划过了一个念头,难道……
  算了,我摇摇头,今日之内便可得知答案,此时无需妄加猜测。
  我必须听听羽玄魔君的说法——纵然不可轻信,却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很快,我便决定了留在此处。
  只是不知谶厉道长需要为他调理多久,若是耗时过长,娘亲自静修中醒来会不会焦急地到处找我呢?
  我叹了一口气,想到娘亲,比起担忧她会否因我失去分寸,更加横亘在我心头的却是今日我与娘亲的龃龉、冲突,以及一个疯狂生长的扪心自问:为何我会对娘亲不惜名节挽救他人死志的行为愤怒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