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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5/08/04 16:03 / 600 / 121 /
【小说】仙母种情录

第一章 空谷仙影
  「哼……」
  浓重的鼻息有规律地喷薄,眼前是五尺高、二人合抱粗的青蓝色巨石,我双掌印在微微凹陷的浅坑中,二者竟有些严丝合缝——那是十余年勤加练习、造成的如水滴石穿的异象——腿部、腰部、腹部、手部……几乎全身的肌肉都被心神牵引,配合著丹田中逐渐减少的元炁,凝成合力,缓缓推动着巨石。
  「沙……沙……」
  巨石犁开遍地碎石以及夯实的黄土,热气自大地蒸腾而上。
  此际正处于春尾夏初,却是少见的炙烤,连这谷地中都热浪隐约蒸腾,视线所及已有些扭曲,。
  「二百一十五步、二百一十六步……」
  我心中默数着推进的距离,紧闭口齿、咬牙坚持,不敢泄去胸中凝聚的一口气。
  在紧绷身躯、锤炼体魄中,我勉强挤出些许余力,微微昂头,瞥见了立于绝壁之上的一抹仙影,仿佛斑驳黄土中镶嵌的一颗完美的乳白色萤石,纯白的袍裾在微风中轻摆,却因距离太远看不清样貌。
  但仅仅这一瞥,便教我紧绷的心神霎时出现了些微松懈,急忙收回目光,继续埋头苦干。
  「二百七十二步!」
  又坚持了数十步后,我心中嘶喊,体力不支,身心俱疲,直接瘫倒在地上,完全不在乎碎石的硌痛,气喘吁吁,口鼻喉胸中明明如同火烧火燎,却又夹杂着一股甜甜的味道,颇为难受。
  忽然,阴影遮蔽了视野,一双白色的弓鞋轻轻落在我眼前,却连一丝尘土也未扬起,雪绸裤脚伸入蚕丝罗袜,二者齐齐紧咬纤细精致的足踝,教人不禁遐想这罗袜弓鞋里,到底裹着何等绝美的玉足。
  只可惜我还未及细赏这朦胧风景,白袍摆裾便飘然而落,将仙气直溢的画卷覆盖了大半,让人颇有些意犹未尽。
  一缕清香钻进鼻孔, 我不敢多想,瞳孔往眼角转动而去,烈日光辉直射下,一道身影映入眼帘,白衣胜雪,渊渟岳峙,峰峦如聚,青丝垂流,面容隐藏在阴影中。
  「唔……」
  我感觉浑身一轻,腰带被提住,躯体被一股柔力托着前行,耳边传来宛若呼啸的风声。
  眼前的碎石砂砾飞逝,让我有些头昏脑涨,恰在此时一股清凉之意走遍全身,抚慰着身体与神智的不适,我干脆闭上了眼睛,任由仙影带我飞驰。
  「哎哟!好疼——」
  没过一会儿,我那仙影被随手一丢,落在阴凉的竹制地板上,虽然经过出神入化地收力后不痛不痒,但我还是略带夸张地「哀嚎」、翻滚。
  「起身,端坐。」
  一道清冷的仙音浸入脑中,如同玄冰神针扎入四肢百骸,我顿时不敢造次。
  心中暗叹一声,停止了撒娇似的动作,我起身盘坐,挠了挠头,乖乖叫了一声「娘亲」。
  竹屋中,那道仙影在明光中清晰,亭亭七尺,高挑颀长,白袍洗练,身姿傲绝,赫然一位飘逸出尘的仙子。
  云鬓花颜,秀发拂额,黑瀑齐腰,青丝垂流,倾世绝艳,冰肌雪肤,乍一看辨不清年岁。
  细长黛眉下一双清冷无波的桃花眼眸,雪润琼鼻下的樱桃小嘴,无一不是巧夺天工,却奇迹般地在白玉画卷般的俏脸上邂逅,共同铸就了美得不应出现在凡间的旷世仙颜。
  娘亲仿佛高处不胜寒的谪凡天仙,倾国倾城的面容上泛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有如绝岭上千秋不化的冰雪。
  「今日几步?」
  仙音袅袅,有若天籁,却古井无波,淡似清流。
  娘亲一手挽住袍袖,逐一拨弄着厅旁架上的灯芯,内衬圆领如花萼般托着天鹅般的雪腻脖颈,唯余灵巧的纤纤玉手一览无余,将侧影留给了我。
  「二百七十二步。」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悄悄盯着娘亲婀娜又飘逸的身姿。
  娘亲如冰雪仙子般寒气逼人不假,但那宽松白袍里也若隐若现的丰腴身姿,却是透着一般成熟妇人也有所不及的风韵。
  此刻从侧面看来,那宽松白袍中掩映的丰乳、纤腰、月臀,玲珑起伏宛若群峰幽谷,隐隐约约地透露诱人的风情,柔顺青丝垂落在腰际皱窝里,羞婉丰满的月臀轮廓犹如成熟的蜜桃——纵然我鲜有品尝,却鬼使神差地将二者联系在了一起。
  「嗯,还不错……」娘亲似是在夸赞,面上却没什么波动,莲步款款,将架上几盏油灯一一拨亮,「前几日二百三十步左右,也算有所增长……」
  「是……」
  我轻声应道,低下眼睑,不敢再多看娘亲。
  娘亲的清冷气质与绝艳身姿之间的巨大反差激荡出摄人心魄的魅力,令我不规律地急促呼吸,实际上却没什么邪念——因为她毕竟是我的娘亲,偶尔腹下被勾动一阵肆虐的邪火也会随即熄灭——但仍需平静下来,否则气机紊乱之下被娘亲察觉,我又将遭到责罚。
  「心生杂念,去静室面壁半个时辰。」
  挑弄灯芯完毕,娘亲转过身来,面目生冷,樱桃小嘴吐出不近人情的话语。
  ——就像这样。
  「娘亲,孩儿……」
  「去。」
  我还待辩解,娘亲却不容置疑地再次发声。
  「是。」
  我不敢看娘亲清澈冰冷的双眸,垂头丧气,起身进了旁边的静室,但关上门的瞬间,隐约听见了一声叹息。
  我与娘亲所居住的这间小屋,简单却雅致,竹木编排,分东西二室,共夹一厅,为陈杂书籍、授课治学之所。
  说是静室,其实也是我的卧居,简单的陈设,迎面的竹壁挂上着竖幅,裱纸长垂,上书一个「静」字,墨迹隽永。
  壁字前有一低矮的竹制案几,摆着几本线装书籍以及笔墨,我盘坐在桌前的织席上,望着这婉约秀丽的字迹怔怔出神。
  这字是娘亲亲手所书,风骨独特,久观仿佛冰雪铺面而来,却并非严寒彻骨、肃杀无情,而是银装素裹、大地凝霜,颇具清心静念的神效。
  方才那一声叹息我是听见了的,虽然隐约,但确凿无疑,只因习武之人的五感不会出错。
  可那声叹息所蕴含的意味却是我琢磨不透的。
  是无奈于我心生杂念吗?是处罚我时的于心不忍吗?
  她……真的会有这种感情吗?
  娘亲的温柔面孔自我记事起就少有得见了,萦绕着的大多是不化冰雪,虽然无损于她倾城倾国的绝美仙颜,但却与我所渴求的关心宠爱相去甚远——除了偶感风寒之外,我还从未见过冰消雪融的玉面。
  但随着我近年来身强体壮、风邪难侵,那种面容也渐渐模糊淡去了,甚至希冀于梦中重拾片刻温柔也成为了一种奢求——凝神静气是练武集气的基本功夫,因此便很少再有光怪陆离的梦了,大多数时候一夜无梦。
  每当我思虑及此,都忍不住怀疑,她是否为我生母;还是说世间母子相处,都是这般冷冰冰的氛围。
  幼时教我描摹自己的名字时得知,娘亲名为谢冰魄,字清凝,这使我忍不住暗中埋怨,娘亲的名字可真是恰如其分:冰心雪魄,不近人情。
  当我问到父亲时,娘亲却连名字都不肯透漏,只冷淡地说「你父亲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转口又道 「他已经死了,从今以后不得再问」。
  正值启蒙的年幼稚子,便知道了世界上最残酷最无情的字:死。
  它代表着一个人再也不会走动、不会说话、不会回应,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父亲,我还未曾得知他的音容笑貌,就已然不存在了。
  「唉……」
  我不再瞎想,盘腿而坐,凝神静气,采气机成元炁。
  虽是娘亲的责罚,但也不失为休息的时机,方才的推石犁地,几乎榨干了我所有的力气与元炁,此际身体仍是轻飘飘的,四肢酸软。
  若非刚才娘亲将我「带」回家时,以精纯的冰雪元炁抚慰了干涸的经脉、精疲力竭的身体,并且化去汗水,我恐怕已经浑身臭汗、不省人事了。
  娘亲的冰雪元炁极富神效,能够治疗伤体、缓解疲劳以及清洁身体——但对于风寒之症束手无策,本就是体内寒气聚集,再引入精纯的冰雪元炁,无异于雪上加霜、火上浇油——此事我已体验过无数次,这是她所修习的功法「太阴遗世」所赋予的异能。
  我对自己所修习的功法一无所知,虽说本是由娘亲指导修炼,她却也语焉不详,连名字也无法给出,只推测或许与父亲有关。
  修炼方法更是独树一帜,每日除了基础的腿脚功夫外,以巨石犁地,直至耗尽体力与内息,而后采练元炁,只可惜到了一定极限后,内功就难有寸进,
  依娘亲所言,此种状况乃是陷入了瓶颈,但一无所知的母子二人却束手无策。
  我不再多想,将体内气机采集至丹田,凝练成元炁,渐渐充盈的丹田又将元炁反哺至诸脉,极大地缓解了身体的疲劳与酸痛。不得不说,对于此时的我而言,修炼乃是件不可多得的美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16:06:43

第二章 将有五危
  未过多时,四肢百骸疲累尽去,元炁仍在聚集,总量却不再增长——这便是我所陷之瓶颈——再行采练也是做无用功。采练已至极限,丹田却尚未弥满,有种怅然若缺的虚感,好在只有凝神静气才能察知,倒无碍于平日里肢体动作等,亦不会影响元炁功法与躯体间的圆融无缺。
  “读经论道。”
  当我收功吐浊之后,一道清冷的仙音适时飘入耳中。
  “是。”
  我乖乖地应声。
  娘亲的功体已臻至大成之境,方圆三四十丈之内无人可逃过她的感应,更别说我与她相去不足二十步,一举一动、气机涨落对她而言都是洞若观火。
  娘亲明令禁止,十余年里,我不曾踏出山谷半步。
  纵然我心生叛逆、欲越雷池,灵觉超凡的娘亲勿需出门半步,便能对我行动了如指掌,因此那些举止不过无稽之谈。
  推开门便是方才的小厅堂,娘亲正盘坐蒲团上,半隐于屋内阴影,距门口数步,而走廊上则摆放了矮几及书卷。
  趁着心神还宁静,我悄悄瞥了一眼娘亲的背影,束住纤腰的丝带下,饱满翘臀的轮廓在宽松袍服中若隐若现。
  虽无任何亵玩的邪念,但那诱人风情却是万般美景都不可媲美的,光是一瞥已教我叹为观止。
  但我不敢多看,快步越过娘亲,到了走廊,于案几前老老实实盘坐,翻开靛蓝色的线装书籍,就着淡淡墨香开始研读。
  门廊外,明媚的阳光自潇潇竹林间照射至屋前的坪地,斑驳的光点在游走,翠绿的竹叶切开了微风,而我渐渐沉浸在字字珠玑的兵法篇章中。
  启蒙、识字、句读、授业、经义、讲道等,均是由娘亲一手操刀,而非后来所学到的老师、师傅或先生。
  此后便有读经的日课,只是由娘亲先行诵读讲解,我再誊抄背诵。
  自十岁开始,我已能识文断字,便由我先行研读、娘亲再行考校。
  今日仍是兵家的经典《孙子兵法》。
  此书撰成日期相当久远,乃是距今约千年前白虎王朝的兵圣孙武所做。
  彼时,青龙王朝王室式微,对各地诸侯难加约束,因此互相攻伐、各自称王,诸侯割据的局面持续了近两百年。
  当是时,孙武横空出世,用兵出神入化,攻城略地、战无不胜,短短三十年之内,扫清六合、席卷八荒,武功之盛隆,当属空前绝后。
  他襄助太武灵王开创了白虎王朝,但所造杀孽也是罄竹难书,危墟之战、黄泉川之战、烈焚谷之战等十数场名垂青史的战役,无一不是尸横遍野、流血漂橹——也正因如此,太武灵王统一九州后采用了主杀伐、兆凶煞的四象之一——白虎作为国号。
  相传,此书初成时并非称《孙子兵法》,而是《孙武兵书》。
  白虎王朝肇建之后,归降臣服的诸侯余裔为泄胸中怨气,联名上疏,迫使太武灵王赐封孙武恶号绝命侯,也不得在朝堂之上对其委以重任,孙武几乎处于半退半隐的状态,他于此时整理心得、编纂成书,自名《孙武兵书》。
  以杀伐闻名的孙武之书,虽然流传甚广,但并未如当今一样享有盛誉——直到白虎王朝与朱雀王朝更迭之际,研读此书的大儒贺怀阳持之辅弼朱雀王朝太祖,再现了兵圣之威,在朱雀太祖称帝后征战四方、一统天下,四十年间不断为《孙武兵书》正名。
  贺怀阳于太祖年间多方考据、重修编纂了此书,并改名为《孙子兵法》,才有了延续至今的无上盛名。
  可使死守祖训、固执不化的儒家称自家以外的先贤为“子”,可使崇尚忠恕、批驳杀伐的儒生尊之为“法”,由此观之,兵圣于战争一道领悟至深。
  时至今日,《孙子兵法》已成儒生必读之书目,说是将其中名篇佳句奉为金科玉律也不为过。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娘亲为我讲述的。
  据传,贺怀阳在重修此书时,并未做字词语句的改动,只添了注释,后来也有不少名家做过注,但都不如贺怀阳这部经典,毕竟校注之人堪称兵圣再世。
  我研读的正是贺注版《孙子兵法》的第八篇:
  《九变》
  【怀阳曰:变其正,得其所用九也】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圮地无舍【怀阳曰:无所依也。水毁曰圮。】,衢地交合,【怀阳曰:结诸侯也。】绝地无留,【怀阳曰:无久止也。】围地则谋,【怀阳曰:发奇谋也。】死地则战,【怀阳曰:殊死战也。】途有所不由,【怀阳曰:隘难之地,所不当从;不得已从之,故为变。】军有所不击,【怀阳曰:军虽可击,以地险难久,留之失前利,若得之则利薄,困穷之兵,必死战也。】城有所不攻,【怀阳曰:城小而固,粮饶,不可攻也。】地有所不争,【怀阳曰:小利之地,方争得而失之,则不争也。】君命有所不受。【怀阳曰:苟便于事,不拘于君命也。】
  ……
  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也;【怀阳曰:勇而无虑,必欲死斗,不可曲挠,可以奇伏中之。】必生,可虏也;【怀阳曰:见利畏怯不进也。】忿速,可侮也;【怀阳曰:疾急之人,可忿怒侮而致之也。】廉洁,可辱也;【怀阳曰:廉洁之人,可污辱致之也。】爱民,可烦也。【怀阳曰:出其所必趋,爱民者,则必倍道兼行以救之;救之则烦劳也。】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此篇不过二百余字,语言简练,却囊括万千,读后令我细细深思、回味无穷,竟觉战争应变之法俱在其中。“娘亲,孩儿读完了。”
  我合上书卷,静待娘亲考校。
  娘亲似胸中早有策问,清冷吐辞,仙音如沐:“《孙子兵法》曰:‘将有五危’,其中‘爱民可烦’,霄儿如何解之?”
  霄儿是娘亲对我常用的称呼,因父母为我取名柳穹,字子霄。
  我沉吟一会儿,将心中所思一一道来:
  “‘爱民可烦’,说的是敌军将领倘若有爱护子民之心,可借此来烦扰他,使他判断失误、首尾难顾,以此觅得胜机。
  “孙子曰:‘兵者诡道也’。由此来看,若是有利于战争,那么将领不应当放弃这种手段,其一可牵制兵力,其二可遏制后勤辎重的输送,其三可打击士气,或可致胜……”
  此时,一个朴实的妇人出现在竹屋前坪,勤劳碌碌,开始在一方小桌上摆放碗筷饭菜。
  她突然闯入我的话题中,脑海中浮现了她在战争中的可怜画面,或遍体鳞伤,或四肢不全,或满身血污……
  我无法忍受 “她”被金戈铁马践踏蹂躏,晃去脑中惨状,转而道:“但依孩儿之见,战争是为了解决争端、保护黎民百姓——无论是敌是己——他们大多数人在战争中是弱小的、毫无反抗能力的。
  “战争不是为了屠戮百姓、枉造杀孽,而是以暴力武力终结乱世、奠基太平,如若杀戮过盛,民怨难平,安定难成,因此不可轻犯。
  “况且杀生过多有违天和,若非迫不得已,至少孩儿……不会选择将屠刀挥向黎民百姓。”
  事实上,兵圣孙武的杀伐果断历来深受诟病,他兵锋所指,无不是生灵涂炭:
  水淹大梁城、倒灌血河……
  坚壁清野、以战养战……
  孙武在九州纵横驰骋三十年,亿万生灵十不存一,连他自己账下的军师武将都对此颇有微词,这恐怕也是孙武身为开国功臣却难得美名的原因。
  娘亲沉吟了一会儿,清幽的声线才自身后传来,似是赞赏道:“不错。”
  这算是夸奖……吗?
  一时间我有些受宠若惊、难以置信,只因此前娘亲对于我的观点见解要么是沉默以对,要么是随意敷衍,从不多加点评。难道那寒于霜雪的面容也会因我而冰河解冻?
  若非摄于娘亲的威严,我早已回身确认。
  正在此时,那朴实的农妇向我们招手,喊出一口地道的乡音:“谢姑娘、子霄,晚食做好了,过来吃吧。”
  注:网上找的曹操注的《孙子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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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16:08:28

第三章 心生绮念
  我放眼望去,不远处的小方桌上满是肉食,不由得食指大动、口水直咽。
  推石犁地榨干了我的体力与元炁,虽经凝神采练有所恢复,但仍需肉食以作补益。
  只是娘亲还在身后端坐,未得许可,我不敢轻举妄动。
  “去吧。”
  短短二字令我如闻仙谕,赶紧起身,跳下走廊,向着满桌的肉食疾步而去。
  此时已是未申之交,酷日稍敛灼灼之威,小屋地处山谷,又兼有竹林环绕,是以不受阳炎炙烤之扰,甚觉阴凉。
  “牛婶,做了这么多啊?”
  我笑着向妇人招手。
  牛婶熟络而宠溺地回应:“你每天不就吃这么多吗?”
  牛婶是附近柏子村的农户人家,每日来谷中做一顿晚食,娘亲则按月支付一定的银两。
  不过常年累月的相处之下,在我心中牛婶已是半个家人,虽然她对娘亲的称呼比较生分,但据说是多年前初见时所用的,已然改不掉了——当然,以娘亲的大成功体,驻颜有术,仅以容貌观之,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如此称呼也并无不妥。
  牛婶四十多岁,木钗挽髻,饱经风霜的褐黄面孔盘踞着几道深刻的皱纹,穿着深蓝色的粗布衣裳,补巴错落,看来已有些年头。
  养育了两双儿女的牛婶,相貌平平,已是残花败柳,尚有少许成熟风韵,虽然比起娘亲来微不足道,但也正是二者相较,我才知晓娘亲的风情是多么惊人。
  待我落座之后,娘亲施施然走来,犹如一朵风中摇曳的白莲花。
  娘亲翩然坐于我对侧,螓首微抬道:“牛姐,你怎么不坐?”
  牛婶在布裳衣角上搓着粗糙的双手,似是不好意思:“谢姑娘,刚才大牛来跟我说,小梅不舒服,我得回去看看。”
  “事不宜迟,牛姐速速回去吧。” 娘亲不假思索地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起身递去,“这些你拿着,带小梅去医师问诊。”
  “谢姑娘,使不得啊!”
  牛婶连连摆手,后退几步。
  “我也算小梅半个姨娘,有何不可?”
  娘亲理所当然道,跟了上去,掰开牛婶的手,将银子硬塞给她。
  “这……唉,那我就替小梅说声谢谢了。”牛婶嗫嚅了一会儿,总算没有拒绝,将碎银揣进怀里,“那我先回去了,大牛还在等着我哩。”
  娘亲也不矫情,颔首嘱咐道:“嗯,好好照看小梅,如若不见好转,便带她来我这儿。”
  “好。”
  与牛婶道过别,我目送她离开,向着穿入竹林的路口而去,那里正站立着一个粗壮黝黑的汉子,布衣草鞋,焦急地目光望来,似是在催促牛婶,又似在注视其他。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往望,发现视线指向了娘亲——此时娘亲已回原位,端坐长椅,双臂置于桌面,胸前隐约的饱满轮廓傲立半空,任谁看了都要口干舌燥、欲火横生。
  此时此刻,我却并无邪念,反而被这无礼视线勾起了不满和怒火,塞于胸间,兀自难熄。
  大牛与我也算点头之交,又是牛婶的大儿子,且已成婚数年,却竟敢觊觎我的娘亲!
  虽然以他的目力未必能见我之所见,但仅仅是他视线的去向就让我心生愤怒,就好似我所钟爱尊敬的宝物被人肆意玷污,哪怕只是一次无心的扫视,也是罪不可恕的亵渎!
  顾忌娘亲在旁,我只能目含怒意,紧紧盯着大牛,直至牛婶走到他近前,二人齐齐转身沿着小路出谷去了,才算松了口气。
  “不要瞎看,用食。”
  娘亲淡淡的指责让我有些心虚,赶紧回身,埋头对付起肉食来。
  晚餐以烹煮的猪肉为主,骨汤、肉汤,没什么香料调佐,但以小火慢熬出来的汤汁甘甜鲜美,让我忙不迭地狼吞虎咽。
  “慢点。”
  端着莲子羹小口用食的娘亲再次出言,似是在关切儿子,但语气却强硬得像在发号施令。
  “哦。”
  我略带委屈地应了一声,擦了擦嘴角的汤汁,抓起肉骨头,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一旁的娘亲动作优雅而自然,清润的莲子羹自樱桃小口缓缓滑入,恰如餐风饮露的仙子。
  娘亲的心法功体已臻至化境,不需如我这般每日肉食血荤地进补,平素吃的也是清斋淡饭。
  没过一会儿,娘亲放下了瓷碗,冷淡道:“娘吃完了,你待会把餐具清理了。”
  “啊?别……”
  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但依旧忍不住想抱怨两句,可娘亲已经起身回转,青丝白袍飘然而动,进了雅致竹屋,唯余仙影淡泊。“唉……”
  娘亲的意志总是这么不容拒绝,我也只能听从号令、按部就班。
  好在我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以往牛婶也有因故提前离去的情况,都是我包揽了善后的工作,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娘亲不在席间,压抑的气氛霎时无影无踪,我总算可以放开手脚胡吃海塞。
  就着白米饭,解决完一盘骨头、两大海碗肉汤之后,满足地拍了拍鼓鼓的肚皮,一时间不想动弹。
  略微休息了一会儿,我将桌上的碗筷勺盘收拾整齐,来到竹林旁的活水槽,将餐具一一洗净。
  好在烹饪用的锅镬等,牛婶已经洗过,勿需我多费心神。
  我将洗净的餐具放在灶房的木柜里,算是完成了收尾工作。
  “嗯——”
  我走出灶屋,伸了个懒腰,已是落日时分,环顾竹林,淡黄余晖泼在了翠绿竹林里。
  这片数丈之高的潇潇竹林,占地有方圆一里,说是竹海也不为过了。
  而娘亲与我所居住的空地,据说还是父母开辟出来的。
  坐忘峰下潇潇竹海,葳蕤谷中隐隐仙居。
  可惜仙子膝下多了我这大个煞风景的儿子,不然天下人定会趋之若鹜吧?
  我摇摇头不再瞎想,自竹屋正厅中取了一盏油灯,进了西厢居室,也就是静室——娘亲则是住在东厢。
  坐于案前,挑挑灯芯,我继续读起《孙子兵法》来。
  虽说是每日读经论道,娘亲却并不介意我提前观看,但一日只考校一篇。
  《孙子兵法》玄妙深奥、微言大义,思之长短每有所得。
  不多时南面小窗已不再吐出余晖,抬头一望,已是残月东升,漫天星斗。
  “呼……”
  我舒了一口气,合上书卷,感觉到肉食已经消化,此际体内气血旺盛,正是采练元炁的大好时机。
  我盘腿而坐,凝神静气,开始凝练内息,只余半分心神游离在外。
  忽而,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隐约传入耳中。
  这声音我自是熟悉,谷中舍我之外只有娘亲,此时应是她正在洗浴。
  竹屋后方二十步便是一汪寒潭,乃是我们母子洗浴之所——当然,二人沐浴都是先后错开——只是潭中寒气逼人,若非炎炎夏日,我全身而入亦不能久,而练就至阴功法的娘亲则可以无视凌冽寒气。
  虽说娘亲的“太阴遗世篇”可以自洁躯体,但她仍然保持着频繁的洗浴,天气稍有炎热,那更是每日都少不得,哪怕晚春初秋也是隔不了三五日便要沐浴一番。
  娘亲的胴体自然是我不可直视的禁忌,虽然心中偶有遐想,但也不至于听了洗浴的水声便会邪念丛生。
  何况连日来炎气陡增,娘亲的沐浴愈加频繁,这些许水声,我已是见怪不怪了。
  反正也无缘得见。
  思虑至此,脑海中突兀地浮起了一道怒意,白日里大牛那道越过牛婶、投向娘亲的目光却洞穿了我宁静的心神。
  将污秽的目光投向我仙子般的娘亲,你怎么敢?!
  她是我的娘亲!
  似是为了证明我对于娘亲的亲密关系,心中的遐想亵念再也抑制不住:
  娘亲通体雪肤,想必胸前饱满的双乳也是白皙的,而我曾经亲口吃过、咬过,更曾将那对乳房中的甘甜乳汁尽数吞入腹中!娘亲的玉臂我定然也是枕过的……
  不、不好……
  仅剩的理智拉住即将滑入深渊的心神,我稍稍明了此时状况。
  并非走火入魔,但心中杂念丛生,已然相去不远。
  好在我仍能勉力维持功法采练,只要及时将紊乱的气机凝练为元炁,便不虞被娘亲通神的感应发觉,否则今日恐怕还要受罚。
  想入非非的邪念、仅存少许的理智以及采练气机的本能,三者仿佛五马分尸般将我的心神东拉西扯,只得尽力抱元守一。
  当我竭力维持清醒、三方拉锯终于达到平衡极限之际,心神忽然遁入了一个奇妙的所在,气机纷至沓来,而那苍白想象带来的杂念再也无法影响我,意识复归平静。
  这是……
  我敏锐地感知到了情况,心神应当是收束在丹田某处,体内的气机也被悉数牵引至此“方向”,不再朝外界发散、泄露。换言之,此时此刻无人可以感知我的存在。
  甚至娘亲也……
  “霄儿!”
  正当我思虑至此,忽然传来一声急切的仙音,西厢居室的后门被轰开,堪堪挂在竹壁,皎洁月光下一抹雪白仙影迅如疾风,飞入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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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16:24:27

第四章 沧海一粟
  皎洁的月光斜斜洒入室内,我睁开眼睛,看见了刚刚止住身形的娘亲。
  娘亲一手握住交叠的衣领,一袭白衣堪堪裹住玲珑浮凸的身姿,恰如雪莲出水,风情外露而又神圣高洁。
  湿漉长发披散于肩颈胸背,锁骨下一条分明的倒人字形鸿沟,雪腻鼓胀的乳脯溢领而出,晶莹剔透的玉足踩着霜辉,零星水珠散落周围,宛若众星拱月。
  娘亲冰雪不化的面容挂上了罕见的关切焦急,见我依旧活生生之后,她轻舒一口气,恢复了不可侵犯的神情。
  看着娘亲俏脸上消失的急切,我却回想起方才的亵渎,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娘亲……”
  娘亲妙目瞥了我一眼,似是无奈似是庆幸,身形一闪,已然不见。
  惊鸿一现的娘亲,月下出浴的仙姿恍若黄粱一梦,但更让我心弦动摇的,还是她焦急关切、甚至有些惊慌失措的表情。
  “原来……娘亲也会为我漏出担忧的表情啊。”
  此时此刻,我心中暖意盎然,对母子关系再无丝毫疑问。
  自记事起,除了我身体有恙的时候,娘亲便不曾对我展露过温柔。
  年岁稍长之后,更是以严格的礼防、母亲的威严将我拒之于千里之外,久而久之,我都快忘了美若天仙的娘亲还有挂念凡尘之心。
  娘亲定会去而复返,我倒是不急着继续采练,回味着方才的情景,荡漾的母子之情使我心中十分安宁,衣衫不整的月下仙姿也无法激起丝毫绮念。
  “不过确实很白……”
  回味着方才惊鸿一瞥的雪腻乳缘,恍若月牙高挂于星空,教我不由得轻轻嘀咕。
  “什么很白?”
  娘亲悠然地自破门而入,穿戴整齐,白袍胜雪,青丝飘飘,春光再无泄露,又复谪仙般飘逸姿态。
  我心中一惊,娘亲已在面前盘坐,双手抚膝,犹如白莲初绽,双眸清冷,继续追问:“嗯?”
  “啊,这个……孩儿是说,月光很白……”
  我慌慌张张、左顾右盼,心虚地望向娘亲,等待她的责罚。
  出乎意料的是,娘亲居然美目稍抬,微微白了我一眼——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露出冷淡之外的神情了。
  这一刹那,如静水投珠波澜骤起,如银瓶乍破水浆肆迸,风情拂面、娇态顿生,但却令我惶惶不安。
  娘亲似乎也意识到了有失常态,闭上美目,一轮呼吸吐纳之后,睁开桃花眼,射出清冷的眸光:“方才的胡言乱语,娘不再追究;你且说说,方才是何状况?”
  “什么状况?”
  我摸着头反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为何方才娘感应不到你的气机。”
  娘亲语气清冷,重申疑问。
  “哦,这个啊……”我这才明了,隐去缘由,半真半假地说道,却未隐瞒方才的奇异状态,“刚才孩儿正在凝神练气,一时过于投入,仿佛心神都沉入丹田了,气机似乎都被牵引至此,无有外泄,因此……”
  娘亲的美目冷冷地盯着我,上下打量,似乎在思考这番话的真实性。
  明明是一双美妙绝伦的桃花眼,我却被盯得头皮发麻,差点伏地认罪,只是依旧硬撑着——娘亲不再追究我隐瞒的亵渎绮念,已是逃过一劫,万万不可不打自招,否则后果难料。
  不过那奇妙的状态却是不必隐瞒,因为我也不甚了了,心中好奇心旺盛。
  盯了我一会儿,娘亲收回了眸光,转而低眉思量。
  等了一会儿娘亲也未开口,我不由得轻声问道:“娘亲,这是怎么回事?”
  “这应当是你的功法所致,无有弊端。”娘亲语带迟疑,无法说个究竟,“避敌潜息,当世数一数二,连娘的感应也能瞒过。”
  “那就好。”
  我松了一口气,娘亲忽然右手食指点在我额头,只觉温凉怡人、珠圆玉润,一抹清爽的感觉融入体内。
  “娘在你体内种入了冰雪元炁,无碍于你这敛息屏气之术的神效,仅能使娘不失感应,不过无法长久,七日之后便需重植。”
  我未及仔细感受,娘亲袍袖已然一卷,笼住玉手,淡然解释,“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早些休息。”
  话音刚落,娘亲便欲起身离去。
  “娘亲,这门……”
  我赶忙出言挽留,指向了被娘亲以内力轰开、藕断丝连的壁与门。
  “习武之人,还怕受寒不成?”
  丢下这句冷冷的话,娘亲便飘然而去,只留下一抹仙影和一缕淡淡的清香。
  诚然,我虽非娘亲那般神功盖世,但也算小有成就,早已风寒不侵,但我想要的不是点拨提醒,而是一句关切叮嘱。
  娘亲对我少言少语,如无必要不开尊口。
  牛婶曾说自己总是对儿女们唠叨叮嘱个不停,怕是早就嫌她烦了。
  但她却不知,如若娘亲愿意对我说教唠叨,即便听上三天三夜,我也甘之如饴
  此前娘亲的急切担忧,我看得一清二楚,自不可能是幻觉,但前后差别太大,让我一时难以适应。
  我摸摸眉心,娘亲染指之处——这是母子之间近十年来唯一的亲密接触——曾经盘绕着温凉清爽之意,此刻似在燃烧灼烫,教我回想起那一闪而逝的忧容。
  “呼……”
  我长出一口气,安定心神,不再纠结前后差别,将思绪放到误打误撞习得的敛息之法。
  无论练武、采气或者修习其他技艺,最重要的其实是初窥门径,武者对自身的感觉极为敏感,只需得其门而入,便可依样画葫芦、多加练习,以致于登峰造极。
  我回忆着方才的感觉,轻易地洞悉诀窍,已然不需要绮念、心神以及采练的三方拉锯,便沉入了奇妙的状态。
  这法门之所以能够瞒过娘亲的灵觉,恐怕正是因为气机被牵引至丹田“方向”——练武之人也好普通百姓也罢,凡属血肉生灵,体内无不气机自生,向外界发散,差别只是前者的气机更为强盛。
  元炁便是采集这种气机凝练而来,然而无论专心致志到何等地步,皆无法将体内所有气机尽数纳入丹田——只因经脉五脏、血骨四肢无时无刻不在生成气机,纷繁微渺而又浩如烟海,以致于无有功法能做到鲸吞海吸、毫无疏漏。
  我所修习的无名功法自也没有海纳百川之能,但却可将气机牵引至丹田“方向”而不外泄,是以他人无法借用气机牵引来感应我的存在。
  唯有娘亲遗留在体内的冰雪元炁,可以被她感应,是以不会失去我的踪迹。
  其他的敛息之术,大抵是将体内的气机压制到普通人或者微弱生灵的水准,无法完全瞒过娘亲这等高手的感应,需以藏叶于林之法避过敌人追索。
  说到气机,血肉生灵无不自生,而与之相对的,没有气机则代表他的身体已然停止了机能——也就是死亡。
  若是如此,娘亲方才的急切担忧就不言而喻了。
  我的生死存亡可以搅动娘亲的一池冰心,这倒是毫不意外,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
  “呵呵,原来娘亲方才是以为我……”
  我又是好笑又是了然,心中微暖。
  摇摇头,不再想这死生之事,我决定要给这门敛息之术取个名字。
  “嗯,运起之后犹如死物,置身于浩瀚世界之中……有了,就叫‘沧海一粟’吧。”
  一粟藏于沧海,难以观之,莫可察之。
  得了名字,我也不再多想,吹灭油灯,借着月光上了青竹席床,背对屋外侧卧,凝神静气,缓缓进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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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16:37:22

第五章云间来书
  一夜无梦,我缓缓醒来,茫然四顾了一会儿,才下床洗漱,伸展躯体。
  晨光已经布满山谷,从娘亲破开的门望去,不远处竹林朝露莹莹,寒潭波光粼粼。
  娘亲的元炁精纯,力道控制更是出神入化,昨夜虽是焦急慌乱之下悍然出手,也仅将门与壁打得藕断丝连,而无损于其他物件。
  我不禁感叹自己何时才能有这种微入纤毫的力量掌控。
  来到正厅,发现娘亲正站在走廊,望着晨间白云,衣袂飘飘。
  我不敢久看娘亲那掩映隐约的背臀曲线,乖乖坐到桌前,摸了摸盛着莲子羹的瓷碗。
  “哇,好冰。”
  莲子羹是牛婶昨日做好的,夜间置于寒潭冰镇,自是冰凉爽口,但我故意微作埋怨:“娘亲,又是莲子羹啊?”
  “不愿吃就直接练功。”
  娘亲侧脸瞥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吃吃吃,孩儿这就吃。”
  空腹练功可是大忌,无论多少、荤素,晨练之前都必须进食,否则容易破坏身体生成气机的能力。
  我拿起勺子,一口口地吃起莲子羹来。
  无可否认,在略带炎气的晨间吃几口冰爽的羹饭,实在是一大美事。
  于是母子二人晨间相处的场景便陷入了沉默,但娘亲丝毫不感到尴尬,远望着竹林白云,微风吹动几缕青丝,一派出尘飘逸之姿。
  忽然间,一声鹰唳自云间传来,由远及近,一个小黑点俯冲下来,如白纸洇墨般渐渐扩展,赫然是一只金尾羽鹰,利爪上似乎还绑着什么东西。
  很快,那鹰飞至屋前盘旋,娘亲伸出左手,它仿佛认识主人一般架停在了娘亲的玉臂上。
  娘亲解开一只鹰爪上缠绕的细线及物件,那只金尾羽鹰嗥叫一声又飞入云间,在蓝天白云间隐去了身形。
  我好奇地站起身来,望向娘亲纤纤玉手间小巧的油纸卷筒。
  “娘亲,这是何物?”
  “信。”
  娘亲言简意赅,自其中抽出一小段泛黄致密的纸卷来,双手展开后,只见长三宽一,四方裱绘着红色云纹,正中以朱砂写就四个劲字:
  青州魔教。
  “娘亲,魔教是什么?”
  青州我自然知道,娘亲讲授地理图志时说过,正是我们所处的地界,而魔教则是闻所未闻。
  娘亲望着信纸,似乎陷入回忆与深思,我再次发问后,她才将黄纸收起,开口道:“信上所指魔教,当是名为天水教的……组织,德化七年间意图武力颠覆玄武王朝,但为‘擒风卫’探知了行动,分化追索,最终未能成功。”
  本朝国号玄武,太祖太宁氏肇建至今二百三十余年,已历九任皇帝,当今的天子年号德化,御极已有二十五年。
  德化七年,那就是距今约十八年前了,不过“擒风卫”又是何物呢?
  我不由向娘亲询问。
  “‘擒风卫’是朝廷的机构,专司情报刺探,监察朝堂民间的不轨动向,俗称谍子。”
  娘亲答道,没有不耐,却也古井无波。
  “哦。”我有所明悟地点头,谍子在《孙子兵法》中有所提及,是以并非一无所知,“那这封信是他们寄给娘亲的吗?”
  “嗯,正是如此,金尾羽鹰乃擒风卫训练,除此外不作第二人想。”
  娘亲淡淡点头。
  我心中的几点疑问均得到解答,不过他们将“青州魔教”的消息传递给娘亲意欲何为呢?娘亲和他们又有何关联呢?
  我正打算询问,娘亲却先开口道:“霄儿,去收拾细软,我们今日便出谷去。”
  “啊,真的吗?!”
  听到这句话,我简直怀疑自己身在梦中。
  虽然谷中有仙子般的娘亲陪伴,但外面的世界仍旧令我向往。
  只因在娘亲的明令禁止下,过去十年间,我连牛婶所在的柏子村都未踏足过,而不少书物典籍却绘声绘色地将九州描述得美轮美奂。
  “千真万确,去吧。”
  娘亲对我的激动毫不意外,淡淡颔首。
  我兴高采烈地回屋收拾细软,手忙脚乱地将两套衣物以及《孙子兵法》装入包袱,便着急地来到门廊等待。
  此时娘亲未在正厅或门廊,料想也是收拾细软去了。
  果然,过不多时,娘亲自东厢提着包袱出来,扔给了我,朝竹林走去,淡然招呼一句“走吧”。
  未待我回应,身着白袍的娘亲已然飘然入林,身姿灵动,消失于蜿蜒掩映的林间小路。
  看起来娘亲似乎更着急出谷,但我心中清楚,她只是雷厉风行罢了。
  于是我也将元炁运于双腿,奔入竹林,大步跑动起来。
  要论身姿优美,我自是不如娘亲,毕竟我未曾学习过轻功身法,只能粗浅地运使元炁加快脚程。
  高耸翠竹飞快从我眼前掠过,不多时便到了小路尽头,见娘亲正于阴凉处驻足静立,我止住步伐。
  “娘亲?”
  我站在娘亲身后,尽量不看及腰长发下起伏的背臀。
  “等等牛婶,还未与她道别。”
  我虽未曾直言,娘亲却已然心领神会,直截了当地回答。
  我一想也是,兴高采烈之下竟忘了此事,心中稍稍冷静,便背靠着一株粗竹坐下,和娘亲一起等待。
  谷外是青葱山脉的根脚,竹林外是旺盛的草植,绵延数里,更远处是林立的树木,一条小路在山坳间生就,剪开半人高的杂草丛。
  我望着那条不过可行一二人的小路,心知牛婶每日必是从此而来,因此已被踩得土黄夯实。
  凝神静气等了一段时候,日近中天,距离牛婶每日来此的时辰已然相差无几——熬羹、炖汤颇费时候,故此她一般午时前就会到此。
  不过昨日她说孙女身体有恙,今日未必会来,因牛婶乃至柏子村内诸人皆不识字的缘故,我们也不能留书。
  倘若牛婶在家照看孙女,我们恐怕要跑一趟柏子村了。
  不过多时,从山坳走来一个身影,以我目力所见,正是牛婶,她似乎也看到了我们,快步走来,笑脸相迎道:“谢姑娘、子霄,你们怎么在这儿?”
  娘亲点头寒暄道:“牛姐,小梅身体如何了?”
  “劳烦谢姑娘挂记,昨儿让大牛叫来了赤脚大夫,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娘亲螓首轻点,犹豫了一瞬道,“牛婶,我和霄儿有事要出谷去了,特意在此等你,向你道别。”
  “啊,是吗?这么着急?”
  牛婶一怔,有些措手不及,流露出难以相信的神情。
  “嗯,谷中那间小屋,还望牛姐代为照看,我们日后还会回来。”娘亲握着牛婶的手,语气诚恳道,“东厢居室的木柜里有一些银钱,牛姐自可取用,不必客气,以报答你多年来的辛劳;不过,财不外露,当谨慎用之,以免引起歹人觊觎。”
  牛婶眼里噙着泪花:“谢姑娘,我晓得……只是我这心里不好受……”
  娘亲抹去牛婶脸上的泪水,安慰道:“今日一别确实突兀了一些,不过日后还有相会之期,也不必太过伤心。”
  牛婶的泪花让我也于心不忍,甚至有些不想去外面了,轻轻走到二人跟前,唤了声“牛婶”。
  牛婶拉起我的手,满目难舍地打量道:“子霄,都长这么高啦……是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干惯了农活的大手,长满了粗糙的茧子,布满了深刻的皲裂,却让我感受到了真切的亲近与无言挽留,我心下也有些凄然,任由她握着我的手腕,眼中朦胧,不忍对视。
  但没过一会儿,牛婶便放开了手,拭去泪水,忙不迭地说道:“谢姑娘,子霄,既然你们要走,我就不耽误了,早去早回啊……”
  “牛姐,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娘亲郑重地道别。
  “牛婶,再见。”
  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读过的书籍、学过的礼仪,此刻全若不存,仅仅泪眼朦胧地道别一句,便回过头去,不忍多看。
  “牛姐,我们走了。”
  “嗯……”
  娘亲最后道别一声,便越过我向前而去。
  听到背后隐约轻微的啜泣,我不敢停留,吸了吸鼻子,急忙亦步亦趋地跟上。
  我和娘亲都没有使用身法或者元炁,沿着小路慢慢离去,沉默无言。
  当快到山坳转角处时,我忍不住回头一看,却发现牛婶仍站在竹海入口,似乎在目送我们。
  如此距离,已有数百步,以牛婶的目力当然无法看清我们,却留在原地,那份离别的凄然不言而喻。
  我狠下心来,疾行两步,直教山林遮住了二人远行的背影。
  【未完待续】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16:39:18

第六章小驿大宴
  久居山谷十数年的我终于有机会得见外界,可尚未领略九州风情,却先体会到了离别的伤感。
  一边是书中提过的名胜古迹、高山大川,一边却只是竹谷小屋、残阳炊烟,竟让人如此纠结。
  也许如娘亲所说,终有一日我们还会重回故地,但此前长久不能得见,思之令人怅惘。
  过了山坳,娘亲带上了面纱,不快不慢地施展轻功,衣袂飘飘,于山间小路上行进,我则跟在身后,沉默无言。
  随着高矮各异的青翠树木从身旁掠过,山林间的路越来越宽敞,约摸过了一刻钟,忽然目光所及之处,已有一条平整的大道横亘山间平地,约有十步之宽。
  距离大道不过百步,娘亲不再施展轻功,朝着大道走去,莲足稳健,身姿逸然。
  大道与小路衔接之处,停着我未曾见过的器物,木制的大盒子架在圆形木轮上,前头还有一匹高大棕黄的" 异兽" ,膘肥体壮,大眼长鬃,四蹄摆尾。
  这些从未见过的奇物,教我心中哀伤淡去,紧跟在娘亲身后,有些好奇,又有些踌躇。
  旁边倚着一位老者,年约半百,眉目沧桑,面有老态,身穿玄色袍服,正闭目养神,似是察觉了我们的动静,直至道旁鞠躬相迎。
  " 谢仙子,柳公子?" 老者抱拳询问,中气倒是不缺,腰间挂着金属器物,长而略弯。
  " 嗯。" 娘亲走上近前几步站定,淡淡点头," 阁下是……" 老者摇头自嘲:
  " 呵呵,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罢了,只能跑跑腿喽。" 娘亲微微侧目,缓缓点头:
  " 哦,如何称呼?" " 叫我老杨便是。" 老者在异兽身上动作,似在它粗长嘴喙上套揽绳子,到另一侧掀开木盒的布帘子," 事不宜迟,二位请上车吧。" " 嗯,启程吧。" 娘亲颔首无议,纵身轻跃,白袍莲绽,站在了木盒前板,俯躯屈膝,钻了进去。
  我无暇欣赏那白袍里一闪而逝的蜜桃轮廓,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面对这从未见过的奇物,有些进退两难。
  那老者饶有兴致地旁观,并未发言,让我有些局促不安。
  但这么僵持无济于事,我一咬牙,学着娘亲的动作,也钻进了那" 大木盒"中。
  进去一看,左右各有一小窗,里头还有固定长凳似的摆设,娘亲正坐在其中一头。
  " 随意坐。" 见我有些不知所措,娘亲玉手轻拍身下的木板。
  " 哦。" 我连忙坐下,与娘亲只隔五六寸,将两个包袱抱在胸前,清香入鼻,却又让我心虚不已,向远侧挪去少许。
  随着布帘垂下,狭小空间内为之晦暗。
  "驾~"
  "啪——"
  随着外面老杨奇怪的喝声以及" 异兽" 被抽打的声音,我忽然感觉到一阵摇晃,似乎整个木盒在前行。
  " 唔……娘亲,这是什么?" 猝不及防之下,教我有些坐立不稳,但好在身负武艺,我迅速稳住身形,未至失态,心中涌起抑制不住的好奇与畏惧。
  " 马车。" 娘亲端坐安然,言简意赅。
  " 马车?外面那头异兽就是马?" 我记忆中确有此物,只是未曾见过,所学的典籍上也无图案,此际二者重合起来,倒是让我宽心不少。
  " 嗯。" " 那他腰里别着的是什么?" " 刀。" " 哦,原来如此。" 其实我对此也不陌生,但只知其本形,而未见实物。
  记得娘亲曾经说过,刀乃武器之一,御敌善守,不与人交锋便藏于刀鞘。
  看来方才那金属器物便是刀鞘了。
  " 娘亲,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奇物异兽与记忆相合,不再让我新奇与生畏,不由关心起去向问题。
  " 不知,他们自有安排。" 娘亲玉手一扬,挂起了小窗的帘子,注视着外头飞逝的景色。
  如此作态,我知是娘亲不欲多言,于是闭口不言,也从那一角处关注着变换的疾景。
  以脚程来看,马车行进不疾不徐,但胜在能耐久途,其中有佼佼者可日行千里。
  习武之人,短程奔袭自然较马匹快上许多,但若要日行千里,无异于痴人说梦。
  以娘亲的轻功身法及大成功体,一日或可疾行数百里,只是那样的话我就无法跟上娘亲的脚程了,更何况我还不识路途、不知距离。
  忽然,马车似乎碾过了坑洼之处,整体颠簸了一下,娘亲饱满的胸脯在衣襟内抖动弹跳,宛若不安分的肥兔,霎时间抓住了我的视线,气机为之一乱。
  我赶紧收回了目光,装作相安无事。
  未曾想娘亲已然察觉,侧过清冷的视线,淡淡说道:" 若是兴奋难抑,就采练元炁。" " 是。" 娘亲似乎将我方才霎时间的气机紊乱当成了初见外界的兴奋难耐,我自然不会自投罗网,乖乖点头称是,闭目凝神,采练元炁。
  除了睡眠入梦,武者随时随地、任何姿势皆可进行采练,区别只是盘腿打坐时,气机随周天而动,更易采练罢了。
  因此大凡武者都形成了打坐凝炁的习惯,但其他姿势只是稍有不适,当随意修炼或者生死关头时也不会拘泥。
  我们出发时已是晌午,可供行程的时间所剩不多,随着日色渐渐晦暗,老擒风卫御马停驱,平稳驻留。
  " 谢仙子,夜色将近,今晚便在白正驿歇息吧。" 自称老杨的擒风卫声音平缓,掀开了帘子,侍立在外。
  娘亲不置可否,先下了车,我紧随其后。
  我们还在山野之中,大道不远,马车停在了木制建筑前,几座连成一片的旧木屋围成一圈,围栏中的大门上挂着匾额,上书" 白正驿" 三字。
  那老擒风卫的身后跟了一个着绿袍、戴简冠的人,年约四十,相貌平平,神态恭敬,袍上绣着鸟纹,满面笑容地站在一旁。
  老杨未作引见,恭敬道:" 仙子,给您和公子安排了两间上好的屋子……"" 霄儿与我同住便是,不必多此一举。" 娘亲语气清冷,打断了他的话。
  " 呃……就照仙子的意思办,那便由驿丞带二位前去吧。" 老杨同意了娘亲的要求,又对身后人吩咐," 张驿丞,二位就麻烦你了,有什么好吃好喝地都备上——对了,待会让人给马儿喂喂粮草。" 张驿丞笑容盛开:" 不妨事不妨事——要不要我们给您换成站里上好的宝马……" " 用你多事?照做就是了!" 老杨威严地瞪了一眼,口气不善。
  " 大人说得是,小人多嘴了。" 张驿丞面上笑容丝毫没有减损,又转身恭敬地为我们开道," 两位贵人,往此处来,小人在前头带路。" 院里此时正有几个年轻人扫洒,玄衣黑帽,张驿丞领着娘亲和我穿过院子,来到一间古旧的屋子前,打开两扇大门让在一旁。
  " 两位贵人,今夜就在此间小住,晚宴马上就到。" 张驿丞带笑鞠躬," 小人先告退了,去招呼杨大人了。" 娘亲淡然点头,不置可否,径直迈过门槛,入了屋里。
  见状,我也不再拘束,紧随其后。
  进了房间,我却有些不知所措。
  外面的门窗板壁古旧到有些年久失修,但里头却是华贵奢丽。
  不过比谷中竹屋稍大的空间里,青砖铺地,雕梁画栋,锦被罗床,檀香纹炉,圆桌方椅,文房四宝,书台高架,除了燃起袅袅青烟的香料,还弥漫着一股令人舒适的氤氲木香。
  住惯了简雅竹屋,此时我竟有些坐立难安,手足无措。
  娘亲却是古井无波,自顾自地坐在了方椅上,那惊鸿一现的蜜桃轮廓霎时稍显压扁溢胀,犹如面团摔在了砧板上。
  " 为何不坐?" 娘亲素手挽袖,倒了杯茶,掀起面纱,淡然自饮。
  " 娘亲,我……这包袱放在哪里?" 我心中尚有一丝迟疑,最终却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 暂且放在床榻上吧。" 娘亲放下瓷杯,白皙玉指犹如雪满霜枝,一指床榻。
  " 是。" 诚然,十六年的岁月,我都是在坐忘峰下葳蕤谷中度过,竹屋家具也是差强人意,谈不上做工精细或者用料高贵。
  但我并非对这铺面而来的奢侈气息毫无所知,娘亲所教我研读的前朝史料中,浓墨重彩地描写了王朝末年时帝王家如何花天酒地、纸醉金迷——虽然此间驿站远不及末帝戾王的穷奢极欲,但看似年久失修的屋子里却有如此华丽的内饰,着实让我心生不安,却不知从何而起。
  还没等我多想,已有两个自称是驿员的小伙,征得了娘亲同意之后,躬身在桌上摆了氤氲香炉,恭敬地将屋内二十四支鎏金红烛点燃,又陆陆续续地端上用奇怪型制的餐具所盛的、我未曾听闻过的食物。
  色香味俱全的满桌宴席,哪怕我再怎么久居乡野,也知其无一不是佳品——我终于明白方才驿丞所说的" 晚宴" 是何意思。
  " 小哥等等。" 在他们将桌子最后的空处摆上了菜肴之后——山珍海味足足有数十份之多——我忍不住叫住了准备退出的驿员。
  " 这位贵人,何事唤我?" 他相貌年轻,却没什么朝气,转身僵笑,保持着微躬,没有抬头看我或娘亲。
  我有些迟疑,却还是问道:" 这……满桌都是什么菜肴?" " 哦,容小的为贵人介绍。" 驿员恭敬更加,一手挽袖,一手引向各个菜式," 此乃东海鱼翅羹,自千里外的官家海港冰镇运输至此;此乃幼鹿嫩舌,全身上下只取此处入菜,来自云蜃山脉;此乃赤翎血凤,乃官家豢养……" 琳琅满目的菜肴果然来头不小,几乎都是我未曾听过的奇珍异兽,仅论稀罕程度不啻于龙肝凤胆。
  这不禁让我瞠目结舌:" 这些……是我可以享用的吗?" " 贵人说笑了,进了' 慰劳居' ,这便是标准待遇。" 言下之意,但凡能够进这间富丽堂皇的屋室,便可以奇珍异兽大饱口福。
  我虽不事农桑,但亦从牛婶处得知,举凡村里农户,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淡饭,每月能吃上些猪肉都算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了。
  当然,我每日进补的肉食,都是娘亲耗费银钱,托牛婶购来的。
  虽然奇怪为何足不出户的娘亲哪来巨资,但我却不敢多问,也有些是对娘亲无所不能习以为常。
  相较之下,这顿晚宴的花销更加难以想象,我不敢置信道:" 这……都吃得如此奢……" " 霄儿。" 娘亲清冷开口,打断了我,对那驿员道," 你自去吧,劳烦你了。" " 贵人言重了,分内之事,敬请享用。" 他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恭敬退下。
  "娘亲——"
  我有些埋怨,为何不让我一吐为快。
  " 飞禽走兽,为我所用;烹之食之,尽是五味。" 娘亲淡淡说道,已然摘去面纱,用玉箸夹起桌上佳肴,似乎自顾自地品尝起来。
  " 娘亲,你知孩儿并非为此纠结。" 见娘亲并未心领神会,我不禁有些气恼。
  " 霄儿,你厌恶此间奢侈宴席,娘自然知道;但事已至此,多发谴言也无济于事,当思其根、断其源。" 娘亲又尝了几样菜肴之后,将玉箸置于精美瓷碗上," 满桌菜肴,娘已尝过,皆无异常,吃吧。" " 这……唉,娘亲所言极是。" 诚如娘亲所言,再多谴责也无济于事,况且娘亲已为我尝试,一片好心不能浪费。
  我暂且放下郁闷纠结,坐在娘亲对面,先行用食。
  满桌的菜肴果然是人间美味,或入口即化,或肥而不腻,或肉质鲜美,或清香可口。
  我虽然风卷残云、不遗余力地大饱口福,但这些极品的享受与口感却让我有些闷闷不乐,只觉得无福消受、心有不安。
  待他们撤下残羹剩饭之后,已是夜深人静,该当歇息了。
  我不禁想起一个尴尬的问题:今晚该怎么歇息?
  屋内空间虽然宽敞,但罗床却仅有一张,难道娘亲要和我同塌而睡吗?
  我立马否定了这荒唐的念头,以娘亲对礼防的看重,必不会放下身段与我同塌,哪怕情非得已。
  " 娘亲,屋里只有一张床榻,今晚该怎么歇息?" " 出门在外,当居安思危。
  " 娘亲淡淡瞟了我一眼," 娘的功法已登峰造极,便由娘打坐守夜;你尚不能及此境界,便去塌上睡觉吧。" " 是。" 我讪讪应声,脸上火辣辣的。
  这居安思危之语,娘亲在谷中也对我提过数次,但猝然来到花花世界,已被我尽数抛诸脑后。
  娘亲功法大成,心神、元炁与躯体已至" 三花聚顶" 之境,打坐练炁与睡眠休息无异。
  但我武学境界远逊于娘亲,一夜无眠势必对躯体有所影响,此际我仍处于锤炼机体之阶段,倒是不好行此寅食卯粮之事。
  " 娘亲,那……辛苦了。" 本想对娘亲道谢,但却无论如何难以出口,只得说了句不伦不类的客气话。
  " 嗯。" 娘亲倒是颇为意外地侧目,冰山一般的面容泛起一丝欣慰,但很快又隐于雪颜。
  躺在罗床上,我有点浑身不自在,强忍着辗转反侧的冲动,难以入眠。
  娘亲在牙床上打坐,回首拂袖,便将鎏金红烛一一熄灭。
  月光自窗纸透入,照见了流光掠影下丰腴仙姿,才令我稍稍安心,渐渐在凝神状态中睡去。?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16:54:01

第七章山野荒村
  晨光透过泛黄的窗纸,撬开了我的眼睑。
  " 嗯?" 身上一床锦被轻轻覆压,我立刻明白过来,应是娘亲入夜后怕我感染风寒,为我盖上的被子。
  其实娘亲自己也说过,习武之人不易受寒,此番作为,想必是关心则乱。
  虽有些多此一举,但却让我心中无比温暖,更真切地感受到了娘亲久违的爱护关切。
  " 醒了?" 灵觉过人的娘亲已然睁开清冷的眸子,先行开口相问。
  " 嗯。" " 待会儿用过早食,我们继续赶路。" 娘亲继续盘坐,闭目养神,衣袍被坐在身下,纤腰蜜臀的轮廓犹如轮转月相。
  " 是,娘亲。" 我不敢多看,乖乖将床榻整理、包袱收拾,静坐桌前,目不斜视,以待启程。
  不多时,驿员送来早食,竟然是娘亲平素常用的莲子羹。
  娘亲看出了我的疑惑,自牙床而下,一边盛羹一边解释道:" 知你不喜奢食,娘特意吩咐的——给。" 一早便感受到两次娘亲无微不至的关爱,我心中满是暖意,乖乖地喝完了娘亲为我盛好的莲子羹,似乎有别样的味道。
  用过早食,出了驿站,老杨已在马车旁等候,娘亲与他微微见礼,我们便上了马车。
  忽听张驿丞急忙奔出,脚步紊乱,稳住气息问道:" 大人,昨夜招待可还满意?" " 尚可。放心吧,有可进言之处,老夫必会提携你。" " 小人在此谢过杨大人,祝大人一路顺风。" " 嗯。" 二人简短的对话结束,老杨驾驭马车,继续在官道上奔驰。
  娘亲卷起窗帘,美目注视着车外,鬓边青丝随风微动。
  我则闭目靠着木壁,偶尔采练元炁,毕竟有老杨的" 隔墙有耳" ,不宜与娘亲多加交谈,况且我已习惯了母子二人安静相处的场景。
  马车不疾不徐地行进着,日过中天之后,也不知到了何处地界。
  娘亲忽然出声道:" 停车。"
  "吁~"
  老杨勒住缰绳,止住了马车。
  我跟着娘亲下了马车,老杨戴着斗笠,伫立一旁询问道:" 仙子,可是有事?
  " 娘亲极目群山深处,淡然答道:" 此方毗邻一处故地,我去看看,你且在这儿等候。" " 也好,我便在此等候,顺便给马儿喂些料水。" 老杨虽有差务在身,但似乎并不急切,对娘亲的举动毫无异议。
  " 娘亲!" 我见娘亲欲独自前去,急忙唤住——我并不想与外人久待在一起,只未直说。
  " 嗯……" 娘亲身形顿止,微一沉吟便道," 霄儿你也跟来吧。" 说罢,优美身姿便朝群山中灵动飘去,白袍猎猎,我赶紧大步追赶。
  娘亲前往的方向是青翠群山,蜿蜒起伏,树高草深,似无人踪。
  娘亲武艺高强、轻功绝顶,借着树枝落点纵跃,青丝白袍,如瑞鹤纷飞,而我则在林间披荆斩棘,追随空中仙影。
  渐渐的,前方树林已至尽头,不远处俨然是杂草丛生的荒田,隐隐能看到破败的山村。
  娘亲脚步慢下来,沿着棋盘似的田埂走向那山村,左右杂草青青,抚托着白袍下摆。
  不多时,我和娘亲已经走到近前,村子与荒田的接壤处,一块歪斜的石碑约有半人高,攀爬着稀疏的青苔,朱红的" 白英" 两字若隐若现。
  娘亲漫步来到荒废的村落前,不少土屋已经倾颓,曾经用作屋顶的茅草遍地纷飞,干枯难辨,房屋空有横梁,前后胡乱摆放着破烂的水缸、瓦罐以及朽烂木头。
  青色杂草长满了曾经宽敞的道路,叶片细长,长出稻穗一般的结构。
  旁边几株大树枝繁叶茂,挂满了藤蔓,树冠低垂,在烈日下遮出一片阴影。
  再往里瞧,村子靠近山体的那一侧已被泥土掩埋,应是山体滑坡所致。
  看起来,这座小山村是遭了天灾,许是连绵暴雨导致村后的土山泥泞不堪,土质愈发疏松,滑落掩埋了小半个村子,村民不得不逃离了此处,以致田荒草长,道生杂莠。
  娘亲说此处是她的故地,看来娘亲并非一直隐居于葳蕤谷。
  不过想来也是,娘亲对擒风卫有所知晓,以此来看,至少二者是有过交集的。
  只是不知娘亲是因何事隐居葳蕤谷,为了养育我成人?
  还是……为了与父亲双宿双飞?
  想到此处,我竟然对素未谋面的父亲有了一丝嫉妒,随即又暗中自嘲道:"想什么呢?那可是你的父亲啊……" 我摇了摇头,放下这莫名其妙的念头,走向了正仰望着青葱树冠的娘亲,白袍垂地,窈窕身姿隐约可见。
  " 娘亲,这里是?" " 白英村。" 娘亲顿了顿,又补充道," 娘与你父亲初见的地方。" 小村的名字倒是毫不意外——刚才道旁的石碑已经教我猜到,但这里竟是父母初见之地,却是非我所能预料。
  不过紧接着我又疑窦丛生,父母在这个小山村相遇,难道父亲只是个普通的田舍郎?以如此平平的出身和的见地,如何能够与仙子谪凡般的娘亲喜结良缘?
  不对啊,娘亲曾说过父亲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应该不会是普通人家。
  是了,娘亲只说是二人初见,并未明言父亲乃是土生土长的农户。
  或许是两人机缘巧合之下云游至此一见倾心,又或许父亲是才高八斗隐居于此,与娘亲相遇后出山成就了一番大事业……
  此中隐情,不知者甚多,我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为妙。
  说起来,这还是娘亲第一次主动提起父亲,看来此地确实让娘亲睹物思人、触景伤情,娘亲眉宇间弥漫着淡淡的哀思。
  " 物换星移几度秋,竹环隐谷避世愁。残躯再入人间地,已报故园变废楼。
  " 娘亲随口所吟的诗饱含着物是人非的厌世之感,听来过于哀凄,我不由得开口道:" 娘亲,你这么美,怎么能是残躯呢?得改成仙躯。" 娘亲的桃花眸中泛过一丝笑意与欣慰,语气却仍旧古井无波:" 莫哄娘开心。" 我只得吐吐舌头,小声嘀咕道:" 孩儿又没说假话……" 语未毕,娘亲已自顾自从树下离去,在颓圮的土屋间游弋,走走停停,似乎在回忆旧事。
  我对这白英村的荒址殊无兴趣,便站在原地,看着娘亲一袭白衣在黄土破屋间穿梭,为肆意生长的杂草芜从带来了诗情画意。
  娘亲并未久留此地,转了一圈之后,恢复了古井无波,带我原路返回了。
  老杨见了我们也没多问,迎上马车之后照旧赶路。
  此后的路途,娘亲却再也没看过窗外了,看来荒村之行已了却娘亲的一桩心事。
  随着暮色微微,窗帘外的光亮渐渐减弱,正在赶车的老杨开口道:" 仙子,百岁城到了。" ?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17:08:56

第八章百岁拂香
  我掀开就近的窗帘,探头向前方望去。
  晚风迎面而来,马车正在官道上驰骋,碎石黄泥交织,却并不颠簸。
  前方数十丈处是一座高大的县城,城墙以黄土夯筑,几条官道汇聚于一体,直通城门,还有不少车马行人陆续进出。
  " 百岁城?难道这城建了百年吗?" 城池的图貌,与我在书卷上所见倒是相差不大,但这名字属实有些古怪。
  " 柳公子有所不知,这百岁城原本名为白水城,后经先帝赐名为' 百岁' ,才改做如今的名号。" 老杨倒是耳朵灵敏,径直接口,为我解惑," 光纯十二年,白水知县上祥瑞疏言道,县内有一叶姓长寿者,神武元年出生,历神武、泽天、昭元、光纯四朝,寿数已达一百零八,正合天罡地煞之数,乃上天嘉奖我朝治世有方,是以赐民长寿。
  " 先帝深以为然,特下诏书,改了' 白水城' 为' 百岁城' ,又给那叶姓老人赐名' 百龄' ,字' 长命' ,已成了民间一段佳话。" " 哦,原来如此,多谢老先生解惑。" 听完杨姓擒风卫的一番话,我道谢一句,回到车内,才将眉头皱起。
  祥瑞之事,自古以来屡见不鲜,不同的是在上古年间的神话传说中,此乃圣人降世伴生的异象;而王朝史书上记载的祥瑞则是臣子进献,不少都是光怪陆离且牵强附会,如麟凤五灵、白狼赤兔、苍鸟青雉等等。
  倘若将罕见的飞禽走兽类称为祥瑞,也算确有其事,但麟凤五灵却是毋庸置疑的弄虚作假,这不言自明。
  凡属明理之人,俱知不过是臣子借稀罕之物、假祥瑞之名,以娱圣心罢了——尤其王朝末年,诸地进献的祥瑞如过江之鲫,君臣之属自欺欺人,细思之下,祥瑞反倒成了亡国之兆。
  其实,玄武王朝太祖深明其害,禁绝文武百官进献祥瑞,敢冒此大不韪者褫夺职禄,后世子孙永不录用。
  也不知是哪位皇帝,又开了朝贡祥瑞之先例,真可谓是悖叛祖训、忤逆先帝。
  当然,这番话不足为外人道——尤其是在这杨姓擒风卫面前,他身为朝廷谍报机构的一员,必然不会视而不见、放纵轻忽。
  老杨继续赶车,娘亲与我一样,将小窗帘子挂起,静静观察着外头。
  城门高大宽敞,可供三五辆车马同进同出,却仅有几个身披甲胄的小兵,心不在焉地戍卫着,进出车马行人皆不检查。
  过了城门区域,街道陡然变窄,行人稀疏,仅能容一车半马通行,两侧房屋密集紧挨,或掩或开,有些似是商户的店家也随着日渐西沉而打烊了。
  沿着街巷缓缓前进,一路上掠过了似是菜市、灯市、城隍庙以及客栈等地方,来到了一条护城河边,此河约数十步宽,水流平缓沉静,两岸护栏阶壁,树柳娇然。
  马车自河上的拱桥而过,来到" 城中城" 的大门前。
  与方才所见黄土夯筑的城墙不同,眼前的城墙外侧是以青石砖垒砌的,比黄土城墙高上数丈,上方的瞭望台不乏巡逻列兵,高大的城门前摆放着拒马,两侧齐齐排列着军容整肃的官兵。
  " 停车,出示通行关牒。" 为首的官兵走上前来,伸手示意。
  " 给。" 老杨停住车驾,跃到地下,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儿,将带有花纹的方形厚实纸折递了过去。
  这便是" 关牒" 了。
  我自窗口观察到此情此景,心下了然。
  " 原来是京城来此公干的大人,请!" 官兵仔细察看后恍然大悟,恭敬地将关牒退还,又对后边的人大喊," 放行!" 靠近拒马的几人将拦路木刺拉开,老杨便驾着马车从让开的道路顺利通行。
  此时,我恍然大悟,这便是书中所说的" 内城外郭" 了:护城河外的称为外城或城郭,河内的便称为内城——因内城中多是朝廷办公的机构与衙门,有时又称为官城。
  进了内城,格局又与外城大不相同了,街道宽敞而少有密集街巷,干道上来往的要么是马车要么是官轿,无论是客栈、衙门还是私府都是气派十足,规制分明,几乎是一府一苑,没有外城那样招展的布旗、酒号等,而是朱门亮匾、石狮镇客,府前门外,扫洒干净,要么紧闭大门要么家丁矗卫;。
  若将内城比作干净的客房,那外城就像凌乱的柴房,差距之大有若云泥。
  其中原因,不用深思也能明白——外城居住的多是平头百姓、市井小民,而内城则是达官贵人、高门雅士,所以内外二城恍如隔世。
  我看了一眼戴着面纱的娘亲,她似乎习以为常,对此内外甚殊的境遇并无所感。
  老杨赶着马车悠闲地在几近无人的宽敞道路上缓行,在夕阳将落未落之时,停在了一座小苑前。
  娘亲先行下了马车,我拿着包袱紧随其后。
  我轻轻念出苑门牌匾上的雕字:" 拂香苑?" " 谢仙子,柳公子,我把二位送到这里便是完成任务了;余下的事情,相信仙子心中有数,我就不多嘴了。"老杨又坐回车架上,俯身低头,抱拳告别," 若是魔教之事查有所得,请仙子让苑里下人在院前挂四盏大红灯笼——那么就此别过,静候佳音。" " 就此别过。
  " 娘亲淡淡道别。
  老杨手挽缰绳,扬鞭策马,转身离去。
  大门之后,便是影壁,后头则是高屋大院,红漆白墙,格调不低。
  娘亲摘了面纱,进了大门,影壁后的前庭里,四个身穿绿色襦裙、高髻光额的女子正在等候,见了我们之后,齐齐矮身做了个万福:" 见过谢仙子,柳公子。
  " " 尔等如何称呼?" 娘亲走下台阶,四个女子年龄不过二十,身姿娇小,面目不俗,从右至左依次道:" 奴婢媛媛。" " 奴婢翠屏。" " 奴婢玉珠。" " 奴婢喜鹊。" 娘亲走上前去,托起了媛媛的手,礼貌而淡然地说道:" 媛媛等几位姑娘,这几日请多关照了。" 四人齐齐低头:" 奴婢不敢。" " 好啦,不用拘束,天色不早了,去正房用食吧。" 玉珠年级稍长,似是领头,恭敬地开道:" 是,仙子,公子,这边请。" " 公子,包袱让奴婢拿着吧。" 翠屏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小手抓着包袱不停摇动,我一时不好回绝,只得松手。
  虽然正厅就在眼前,但她们四人还是做足了礼数,前头带路,过垂花门、穿庭院,进了正房。
  正房也叫北房,虽有格调,但好在陈设简单,装饰朴实,颇有些雅致。
  晚膳已经在侧厅备好,红木圆桌上肉食和斋饭皆不缺少,看着素淡许多的饭菜,我竟然松了一口气。
  在娘亲再三邀请下,四位姑娘也战战兢兢坐下一起用食,但还是肉眼可见地拘谨,低眉顺耳,谨言慎行。?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17:14:20

第九章蚊蚋蝇虫
  较驿站的晚食而言,今日算是吃得清淡,但这两天并未进行耗费体力的修行,也不需要许多肉食进补,否则有进无出反而不美。
  趁着四人收拾残局,娘亲似乎对此地并不陌生,竟直接带我来到了隔壁的书房,二话不说,翩然坐于书桌,熟稔地用起了文房四宝,笔走龙蛇。
  娘亲坐在桌前研墨写字,挺胸直背,饱满的双乳傲立袍中,下缘几乎快接触到桌面。
  这般平常的举止也让我腹下一热,不敢再看,赶紧走到一旁的的书架上下打量,只见上头许多书籍摆放得整齐,多以佛经为主,《金刚经》、《法华经》、《楞伽经》诸如此类,只有极少数的儒家典籍。
  我随意翻看了两本,心神却根本无法集中,便转身看向娘亲认真的背影,一边走到桌侧,一边问道:" 娘亲,你在写什么啊?" " 拜帖。" 娘亲一手挽袖,一手持笔,皓腕下流出清秀婉约的字迹。
  " 拜帖?" " 嗯,明日娘要去拜会一位故友,需要先写个帖子送到他府上。
  " 我重点却并非放在拜帖上了,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哦,娘亲要独自一人去吗?" " 自然会带上霄儿。" 娘亲微微一怔,似是有些好笑。
  " 哦。" 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似乎表现得太过黏人了。
  正准备说些什么,媛媛敲门进来了。
  " 仙子,公子。" 她微微见礼,立侍在旁。
  " 媛媛是吗?来得正好,待会儿我将拜帖写好之后,劳烦你明天送到沈晚才府上。" 媛媛微微一福道:" 分内之事,劳烦不敢当。" 沈晚才?
  看来就是娘亲方才所说的故人了。
  " 东西二厢可以沐浴吗?" " 可以的,水已经叫火房烧好了。" " 媛媛姑娘,待会儿你带霄儿去西厢;东厢我认得路,就不劳烦你们了。" " 是。" 听了这话,我心中莫名有些不满,不由开口道:" 娘亲,你不是说出门在外要居安思危吗?
  " 话一出口,我才惊觉有些冒犯——虽然我说得冠冕堂皇,但眼下之意却是欲与娘亲共处一室!
  正在撰写拜帖的娘亲停下了笔锋,抬起螓首打量着我,嘴角微翘,桃花眼里更有一丝笑意:" 娘是说过,难为霄儿记得;不过这内城之中,治安甚严,勿需担忧。" " 哦。" 见娘亲似乎并不打算其中不妥,我赶紧借坡下驴,假装泄气地低头,算是同意了娘亲的安排。
  娘亲妙目流转,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低头俯首,继续写帖。
  我心中犯虚,便让媛媛带我来到了西厢房,陈设简单、灯火通明的房中摆好了木制大浴盆,水气氤氲,毛巾也备好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正当我打算更衣沐浴时,却发现媛媛涨红了小圆脸站在一旁,我赶忙客气道:
  " 媛媛姐姐,我要沐浴了,劳烦你避让一下。" 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羞又脆地低头道:" 奴婢、奴婢……服侍公子沐浴。" " 啊,这怎么行?" 经过娘亲的不辍教导,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我不由大惊失色,连忙摆手。
  " 此乃……奴婢……分内之事。"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头更低了。
  " 还是不用了,我不习惯……" 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我颇有些为难,虽说娘亲定然为幼时的我洗过澡,但十余年来却没再体验过,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 可是……" " 没有可是……就这么说定了!" 我怕媛媛还要坚持,便将她轻轻推出门外,背靠紧闭的房门,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我听见门外的媛媛松了一口气,于是赶紧插上门栓,脱衣沐浴。
  娘亲教导我" 男女授受不亲" ,自不会让我轻易接触男女之事,但媛媛话中自荐枕席之意已经昭然若揭,我还不至于傻到毫无察觉。
  虽然这一番对话勾起了些许香艳而朦胧的遐想,让我不禁心跳加速,但还是坚决推辞,再加上她方才的表现,更说明她并非心甘情愿,我又岂能趁人之危?
  我褪去衣物,躺在浴盆中,身体无比放松,窗外却忽然传来媛媛娇俏的声音:
  " 公子,媛媛就睡在隔壁厢房,如有需要,尽管唤我便是。" " 好……好的。"我被吓了一跳,身子缩入水中,结巴回应。
  沐浴完毕,擦干身子和头发,穿上宽松舒适的衣服,躺在床上有些百无聊赖,我便将包袱中的《孙子兵法》拿出来翻看。
  挑灯夜读,夜色渐深,却忽然从我耳边传来" 嗡嗡" 的声音,数只微小的有生之物飞来飞去,有的还在叮咬我的手臂。
  " 啪!" 我眼疾手快,拍了上去,抬起手来,细细观察掌心,却只见一小团血污,依稀可见极小的翅膀和极细的腿脚。
  " 这是何物?" 我不由得好奇心大盛,却百思不得其解,转念一想媛媛姑娘在此常驻,她肯定知晓。
  " 媛媛姐姐,你睡了吗?" 我试探性地呼唤道。
  " 回公子,媛媛还未入睡。" 媛媛的声音很快在隔壁响起," 公子需要媛媛侍寝吗?奴婢这就过来……" 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在穿衣服。
  " 不用不用," 我赶忙出声制止了她," 我见了一样不明生物,想问问媛媛姐姐。" 我将所见的生物仔细描述一遍,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公子,那是蚊蝇,每到夏日夜晚便会出来叮咬吸血。" " 这就是蚊蝇?" 此物在我所读经史子集中也是提过的,乃是一篇记载谗臣,形容他对昏君不断媚上言语" 嘈杂如蚊蝇" ,但并未亲眼见过。
  仔细想来也有些奇怪,在葳蕤谷中十余年,竟没有见过一只蚊蝇,是谷中气候特殊以致它们无法生存吗?
  不光如此,我也从未在谷中见过毒蛇害虫。
  可为何昨夜在驿站歇息时也没有此物呢?
  等等,昨夜在驿站里歇息,我是和娘亲同住一屋的。
  这下真相大白了,以娘亲" 太阴遗世" 的冰雪元炁,想必蚊蝇是无法靠近的。
  原来十余年里,娘亲来一直以神功默默为我驱赶蚊虫啊……
  今日东西二厢相距过远,娘亲的冰雪元炁覆盖不到,才教我窥见了十余年里默默流淌的温情。
  我心中暖洋洋的。
  隔壁传来媛媛的声音:" 公子,这几日刚刚入夏,还未采购驱除蚊虫的熏香,今夜先将就吧,明日便差人去买。" " 嗯。" 我含糊应声,心想正好和媛媛搭上话了,不妨从她口中了解一下这拂香苑的相关事宜。
  " 媛媛姐姐,这屋子里好整洁啊,是日日都有打扫吗?" " 是啊,每日除了做饭就是打扫,自然整洁了。" " 媛媛姐姐,今天带我们来的人你认识吗?" "带你们来的人?谁?" 我将老杨的身形外貌描述了一遍,媛媛却说不知。
  也许拂香苑和擒风卫或者说朝廷没有关联,至少媛媛是不知道的。
  我心中略有所思,又继续问道:" 那苑里谁管事呢?" " 是老嬷嬷管事,不过她整日在小院子里念经礼佛,除了每月派发银钱,几乎见不到她。" 书房中众多的佛经一下子闯入我的脑海,看来此苑和佛门脱不了干系。
  " 媛媛姐姐,夜深了,早点睡吧。" " 是,公子好梦。" " 媛媛姐姐你也好梦。" 月色越来越浓,已经交流得够多了,我对拂香苑也有所了解,趁机结束了对话。
  蚊虫又嗡嗡叫起来了,好在不过三四只,被我悉数拍死后就再无出头鸟了。
  眼见总算安生下来,我也合上书卷,灭了屋内灯烛,渐渐睡去了。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17:17:38

第十章 拜访沈府
  次日,媛媛端来水盆布巾便告退,为娘亲送拜帖去了。
  洗漱过后,我来到了侧厅用早食,见到了未穿常服的娘亲。
  娘亲少有地以朱钗挽髻,绝美清冷的面容绽放着光芒,身穿白色齐腰襦裙,上襦衣边缀云纹,腰间系宫绦、缀白玉,裙下一双白色高跟弓鞋,纹绣精致。
  如此装束不便行动,是以娘亲很少穿戴,但我也是见过数次的。
  无损于娘亲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与身着常服不同的是,谪凡仙子身上更多了典雅高贵的气息。
  襦裙与常服相比更加合身,娘亲成熟丰腴的身姿不似宽松道袍里那般若隐若现,内里的诃子虽然将饱满挺拔的胸脯遮掩得严严实实,但衣襟还是被撑得胀鼓鼓的,宫绦围束着柳腰,半个蜜桃似的翘臀在裙内并不安分,仅是轮廓就十分诱人。
  这装束在外界似乎较为常见,昨日进城也见过不少如此穿着的妇人,但没人有娘亲这般玲珑浮凸、风韵淳情的曲线。
  娘亲的仙姿固然倾城,但我却有一丝吃味,待会儿娘亲要穿成这样去拜见故人吗?
  那岂非要将这无双的姿容示于外人,要知道即便我与娘亲在谷中生活了十余年,娘亲如此的妆容装束,见过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我莫名有些别扭,却无法直言心中所感,只得旁敲侧击道:" 娘亲,这身衣物你很少穿啊。" " 午后要去沈府拜访,须得正式着装。" 娘亲似乎没听出我话中意味,淡淡解释," 霄儿,待会你也去换身装束,不可太随意。" " 哦。" 娘亲是为了礼数周到,我自然无话可说,但心中还是有点闷闷不乐,只得落座吃起莲子羹来。
  " 用完早食,回西厢换身衣服,待午时便随娘亲拜访沈府。" " 哦。" 吃过早食后,我便回西厢,自包袱里拿出一套灰白袍服换上,打坐修炼,静待午时。
  凝神练气令人安静沉浸,午时如期而至。
  门外传来媛媛的声音:" 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 哦,好的。" 我收摄心神,起身出门,穿庭过院,直至苑外。
  娘亲已经在等待了,见我出来并未多言,便自行上了马车。
  马车亦是一个老者所驾御,但并非那杨姓擒风卫,马匹也没那么健壮。
  我也进了马车,坐在娘亲身旁,一缕香风袭来。
  " 两位客人坐好了。" 老者招呼一声,便驱赶着马车出发。
  平日里娘亲只着简素白袍,都会让我偶尔不能自持,何况是如此身姿尽显的襦裙?
  我自然不敢多看,挂起小窗帘,观察着外头。
  内城宽敞的街道也忙碌起来,不似昨日黄昏那般几近无人,车马、轿子通行无阻,车轮滚滚与马走蹄踏交相呼应,还有不少以小车推着货物的人来往,行色匆匆。
  马车行进了约一刻钟便停下了,老者低声道:" 客人,沈府到了。" 娘亲和我下了车,正停在沈府台阶前的石狮处,门前一个人影立刻迎了上来。
  " 谢仙子,一别二十年,仙姿不减当年哪!" 来人中气十足地走到近前,年约四十,身量甚高,体形精壮,面容坚毅,身着武袍,持剑抱拳,眼光湛湛,满是故人重逢的欣喜。
  看来他比我和娘亲都要高,娘亲在寻常女子中也算高的了,但比我矮小半个头。
  " 沈少侠,不,现在是沈大侠,你也豪气过人啊。" 娘亲也抱拳见礼,淡然一笑。
  " 哈哈,哪里哪里。" 沈姓男子大笑几声,又把目光转向了我," 这位是……" " 这是犬子柳穹,字子霄。" 娘亲让开半个身位。
  " 原来是贤侄啊。" 沈姓男子一手抚颔,微微点头,似在打量我。
  " 霄儿,这位是赤锋门门主沈晚才,见过沈师叔。" 娘亲则为我介绍了面前的男子,让我见礼。
  " 是,娘亲。" 我学着二人抱拳躬身," 见过沈师叔。" " 贤侄不必多礼。
  " 沈晚才豪放爽朗地一笑,粗糙大手托起我的臂肘。
  他又退开半步,招呼道:" 仙子,贤侄,外头炎热,我们且进去说话吧。"" 好。" 娘亲自无不允,淡然颔首。
  " 请。" 沈晚才作势相请,娘亲也回礼,二人并行,我则跟在娘亲身后,进了红漆大门。
  初见之下,这位被我唤为师叔的沈晚才,目不斜视,举止合利,教我对他生出不少好感来,算是个正人君子——不像街角驻足的数人,对娘亲绝美的容貌一无所知,但依然对绝代芳华的身影露出了痴迷的目光。
  这些人个个色授魂予的模样,让我恶心得直欲呕吐。
  哼,你们一辈子也别想看到娘亲的容貌!
  我心中又是气愤又是骄傲地自鸣得意,脚下却并未稍停,紧跟二人。
  进了大门便是前庭,正有数十个穿着马甲、光着双臂的汉子或者年轻人,正在扎马步、平持水桶等,似是在练习武艺。
  一个年轻人穿梭其中,因人头攒动,看不清模样,似乎正在提点其余人的姿势。
  这是……赤锋门的弟子正在操练?
  但沈晚才并未停留,娘亲也熟视无睹,二人口中寒暄,径直从旁而过,我更不好出言相问,只是心中警醒,观察着他们的神色。
  这些人忙于训练,大汗淋漓,几乎没有余力观察旁人,所以没几个对娘亲施以殊目,倒让我心头好受了些许,继续跟进。
  跟着二人进了垂花门,过了庭院,来到了正堂,内侧正中香案上摆着" 天地君亲师" 的牌位,两排精致桌椅并行整齐。
  娘亲和沈晚才分坐堂前左右两侧,我则坐在娘亲下首,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倒上茶水。
  " 二十年间,仙踪全无,沦为武林中的一桩悬案,却不知仙子隐居何处?"沈晚才卸剑于桌,抿了一口茶,率先开口。
  " 不过在乡野山谷中空度年华罢了,谈何隐居。" 娘亲淡淡道," 倒是沈大侠如今家大业大,也算光兴门派了。" " 仙子取笑了,不过寄人篱下、苟图衣食罢了。有时我倒真想效仿仙子,隐居山林、逍遥人间,可惜诸多俗事难以放下啊。
  " 沈晚才苦笑不已,倒不似作伪。
  二人没聊几句,厅堂的门口忽然探出人影,偷偷张望。
  娘亲和沈晚才都是武道高手,齐齐看向了门口。
  " 这小妮子," 沈晚才看清来人后哭笑不得,招呼一声," 进来吧。" " 哦。
  " 一声娇俏应答之后,那人影自门外而入,却是妙龄少女,一袭绿裙,脸蛋白皙,模样可爱,迈着小碎步,来到了沈晚才旁边,低头叫了一声," 爹。" "女儿,这位是当年武林第一美女' 倾城月姬' 谢冰魄谢仙子,来,见过谢仙子。
  " " 见过谢仙子。" 沈家姑娘乖乖见礼。
  " 虚名而已。" 娘亲微微点头。
  " 谢仙子,这是小女沈婉君,礼数不周,还望见谅。" " 哪里,婉君姑娘乖巧可爱,怎会见怪?" 娘亲似在颔首又似在打量。美眸中露出浅浅笑意。
  " 女儿,这位公子是谢仙子的亲子,你且带他在院里转转。" " 是,爹。"沈婉君点头称是,却没看我,径直走了出去,直到过了门槛才回头跺脚,娇嗔道," 快跟上来呀!" " 娘亲?" 我拿不定主意,望向上首。
  " 去吧。" 娘亲微微颔首,笑意若有若无。
  " 这妮子……管教无方、管教无方啊。" 对面的沈晚才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以手抚额。
  得了娘亲的首肯,我才起身,抱拳告退,跟上了沈婉君。
  沈婉君一路在前头走着,并不出声,我也只能跟着,这娇小的背影倒是和她父亲的五大三粗相差甚远,额前刘海盈盈,背后秀发飘飘,头上梳着两个角包,一左一右,煞是可爱。
  娇小少女带我一路穿过庭院,来到垂花门边,她左右看了看,小屁股一沉,坐在了门槛上面。
  虽然见面便知她古灵精怪,但这般随意还是出乎我的意料,一时间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正左右为难,沈婉君以小手拍拍旁边的门槛,奇怪地看着我道:" 坐呀。"" 这……" 我微一迟疑,只得顺她心意,坐在门槛上,离得稍远。
  沈婉君双手撑着略显肥嫩的双颊,望了一会儿前庭里那些练着硬功的数十人,忽然道:" 你叫什么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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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17:26:52

第十一章 婉君心秋
  " 我姓柳,名穹,字子霄。" 好不容易有了脱离尴尬氛围的话头,我赶紧答复。
  " 姓柳?我还以为你姓谢呢。" 沈婉君略带诧异地侧目。
  " 柳是我父亲的姓。" 大概吧……
  我心里也不确定,因为娘亲几乎没有提过任何关于父亲的事情,我只是按照常理来猜测。
  " 你还有' 字' 呢?" 沈婉君侧目,小嘴微张,略带诧异。
  " 是啊,很稀罕吗?" 我略感奇怪,从所涉猎的书籍来看,许多文人雅士、圣贤名儒都是取了字的,应当不算奇闻异事。
  " 你要是那些贵胄子弟,自然毫不奇怪;而你却是身在武林,这可稀奇得紧。
  " " 此话怎讲?" 我皱眉疑问,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
  " 因为那些读书人哪,最看不起舞刀弄枪的武林中人了,他们管这叫' 匹夫之勇' ,又怎会给' 匹夫' 取字呢?" 沈婉君小脸蛋上泛起一丝不屑,话中的讽意若有若无。
  我更有些摸不着头脑:" 读书人跟取字有什么关系?我的字是娘亲取的啊。
  " 沈婉君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会儿,仿佛确定了什么,才道:"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了。" 我心中疑惑更浓:" 知道什么?" " 文坛儒林自光纯皇帝以来,结党营私的习气越来越重,渐渐变成只有身负功名的士子才能为人取字,现如今如果没有大官或者大儒引荐,就是有钱也不给你取;我爹曾经想让一个新科秀才给我取字,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这帮势利眼,连说话都阴阳怪气的,呸!" 沈婉君娓娓道来,说到最后恨恨地啐了一口。
  史书中,儒者大多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光明伟岸形象,与沈家姑娘所说截然相反,教我不禁讶然:" 有这种事?" " 嗯,不聊这些马屁精了。
  对了,你多大了?" " 我今年十六了。" " 我才十五,马上十六了,不过我是不会叫你哥哥的!" 沈婉君转头露出奶凶奶凶地笑脸,两颗虎牙亮晶晶的。
  " 没事,随便。" 对此我倒是无所谓。
  " 那我就叫你柳子霄了。" " 可以可以。" 正在我们交谈间,一人缓步走到阶前,赫然正是方才提点各人姿势的青年。
  他身着蓝袍,脚蹬劲靴,健壮俊朗,持剑挽穗,眉目间与沈晚才有些相似,训斥道:" 妹妹,你怎么又坐在这儿?" 沈婉君无动于衷把头撇开。
  他似是无可奈何地摇头,又向我抱拳行礼," 这位兄台是……" 我赶忙起身回礼,正想开口,沈婉君却先道:" 哥,他是谢仙子的儿子,柳子霄。" " 哦,原来是家父提过的客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女扯着衣角弯下身子。
  " 哥,蹲下,你挡住我了!" 沈婉君丝毫不给兄长面子,又对我说," 你也是,坐下,站着不累么?" " 舍妹让柳兄弟见笑了。" 青年尴尬蹲下,讪笑不已," 在下是婉君的兄长,姓沈,名心秋。" 见状,我只能客随主便,又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 原来是沈兄。" 三人要么坐在门槛上,要么蹲在台阶前,实在奇怪,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抱拳行礼。
  " 方才,我因要指导他们练武,未能出门相迎,还望见谅。" " 岂敢岂敢,是我们叨扰了。" 我也客气地回应,指着前庭里的数十人问道," 他们都是赤锋门的弟子么?" " 不是。" 沈心秋摇头。
  " 不是?那沈兄怎么在教他们习武?" 这就让我心生疑惑了,按说武林门派不论大小,都把自己的三招两式看得很重要,怎么会教给外人呢?
  " 呃……" 沈心秋不愿开口,似乎有难言之隐。
  但沈婉君却口无遮拦,脆生生地道:" 他们不过是别人养的武奴罢了。" "武奴?" 这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 唉,事已至此,我也不瞒柳兄弟了。" 沈心秋似乎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他们并非我赤锋门弟子,而是大户人家的奴仆,主人出了银钱,让我们教些微末武学、粗浅功夫,借此看家护院、保护嫡脉诸子罢了,是以叫做武奴。" " 哦,原来如此。" 一眼望去,以正经的武学眼光来看,这些人架势摆的一塌糊涂、东倒西歪,全不似习武练功的料子,所练的也只是粗浅的基本功夫罢了。
  如果是武奴倒是说得通了,否则正宗门派的真传弟子,怎会如此良莠不齐。
  " 不过,为何要替他们训练奴仆呢?" " 还能为啥?自然是为了钱咯。" 又是心直口快的沈婉君说出真相,百无聊赖地盯着前庭众人,似是毫不在意。
  " 为了钱?" 沈心秋一脸无奈,接口道:" 柳兄弟身为谢仙子亲子,想必对武学有所了解吧?" " 呃……是的。" 什么叫有所了解?
  这话问的有些奇怪,但不好打断他,我只能暂且点头。
  " 柳兄弟应该知道练武之人,大抵可以分为内功、外功两个阶段。" 沈心秋干脆也坐在台阶上了,手扶剑柄,一一道来," 内功暂且不说,外功又叫硬功,乃是锤炼肉体,耗费体力极多,因此荤食进补每日不可或缺。
  " 以猪肉来说,如今每斤就要近百文钱,练硬功的人少说一天也得吃一斤,那么一年就得六十两银子,已能让不常吃肉的三口之家采购数年的口粮了。
  " 如果是到了内功阶段,那就更是花费天价了——为了能让武者找寻到气感,必须辅以奇珍异宝,比如天山雪莲、百年人参、云蜃血鹿等等,这些哪样不是成百上千两银子的价格?而且不少奇物还是贡品,若无朝廷批准,简直是有价无市。
  " 况且,硬功也好内功也罢,皆非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外功若要将身体锤炼、开发到极致,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而内功,资质不够的,可能吃个成千上万两银子也不得其门而入。
  " 因此,培养一个真传弟子,花费不可谓不巨,如今武林式微,朝廷苛捐杂税日益繁多,我等只能出此下策,否则武学传承恐将断绝。
  " 饶是如此,武林各门各派倾尽全力,一代也只能培养三两个真传弟子,再多也负担不起了,甚至已有不少门派断绝传承了;我就是天资不太够,多吃了几样天材地宝,把门派吃穷了,是以本代只有我一个真传弟子。" 沈心秋语气充满了无奈,我却是为这些闻所未闻的内容所震惊了,没想到各门各派培养一个弟子如此不易。
  想起谷中每日必不可少的肉食,我不由得感叹道:" 也不知我这些年练武,吃了娘亲多少银子。" 沈心秋一脸意外:" 啊?柳兄弟你也是练武之人?" " 柳子霄,你不会是在骗人吧?" 沈婉君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在我身上乱转,满脸怀疑。
  " 怎么,我不像习武之人么?" 看着兄妹俩都是不相信,我则更加奇怪。
  沈心秋实诚地摇了摇头,指着前庭中的人道:" 柳兄弟,你仔细看看,他们和你有何区别。" " 区别?" 我打量了一番,摇头道," 看不出来。" " 他们虽然资质不一,但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身体强壮,但柳兄弟你嘛——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不似练武之人。"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沈晚才的健壮魁梧和武奴们的五大三粗自不必说,连眼前的沈心秋也是胳膊粗壮、身体硬朗。
  而我虽然体格匀称,算不得瘦弱,但肯定比不上他们虎背熊腰、一身横肉的。
  我双手一摊,语气无奈:" 但我确实练武,而且已经可以采练元炁了。" 见兄妹俩仍是将信将疑,我只得捡起地上的一片绿叶,元炁凝于双指,弹指将叶子" 嗖" 地射向不远处的矮树,只听" 哗啦啦" 一阵抖动,十几片整齐的残叶扑簌簌落在地上。
  两兄妹一脸不可置信,目光几经变换,但总算接受了这个事实。
  沈心秋目光奇怪地盯着我,率先发问:" 柳兄弟,你修炼的不会是道家功法吧?" " 道家功法?是何分类?和平常的武学有什么不同吗?" 此节倒真算我孤陋寡闻了——娘亲固然武道造诣高深莫测,但我摄于威严,不敢主动发问、节外生枝,基本上是冰雪仙子的一言堂。
  沈心秋点头答道:" 有,道家功法是异类中的异类,它并不像普通武学一样,由外及内,而是由内及外——不需要奇珍异宝,不需要肉食进补,全看天资悟性、才情禀赋,能够练成道家功法的人,无一不是怪胎中的怪胎。" " 道家功法这么神奇?可我每天分明需要肉食进补啊?而且我的气感好像自然而然就有了,没吃过什么特别的天材地宝。" 虽然道家功法能够解释我为何不似寻常武者那般虎背熊腰,但却无法解释我的修炼方法:修炼外功的方法偏向普通的武学,修炼内功的方法偏向道家,就好似虎头蛇尾,煞是奇怪。
  " 子霄哥哥,能把你练的功法教给我吗?" 突然,沈婉君一改方才的,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语气既娇憨又地恳求,旁边的沈心秋见状脸都青了。
  " 这……不是我不想教你,但我自己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眼见沈婉君泫然欲泣,我颇感棘手,只能托辞于娘亲了," 要不我回去问问娘亲,等我弄清楚了,一定教你!" " 嗯嗯!" 沈婉君乖乖地点头,迅速地变回了无辜的表情。
  沈心秋脸颊抽动,僵硬地开口:" 柳兄弟,我妹妹的胡言乱语不要放在心上,她就是想学武功又怕变得虎背熊腰——痴心妄想罢了。" " 我痴心妄想?要是变得和你们一样五大三粗,跟个大老爷们似的,我怎么嫁得出去嘛?" 沈婉君奶凶奶凶地顶撞,毫不留情。
  " 你才十五岁就想着要嫁人了,成何体统?" 沈家兄长刷地起身,气得跳脚。
  " 十五岁怎么了?难不成要像你一样,快二十了还没有娶妻,爹都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沈家小妹也不甘示弱,噌地起身,叉腰跺脚,柳眉倒竖。
  " 我……我这是缘分未到!" " 呸!上个月爹带你去近郊出游,那王家姑娘多漂亮啊!人家问你喜欢什么,你倒好,说喜欢这把破剑,恨不得睡觉都抱着!
  我的好哥哥啊,不是缘分未到,是你自己把缘分踹开了啊!" 沈婉君恨铁不成钢地狠戳哥哥的心。
  沈心秋又心虚又嘴硬:" 我是使剑的,这是为了做到' 剑心通明' ……" "那你到底是去练剑的还是去相亲的啊?" 二人看似吵得火光四射,但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割不断的浓浓兄妹情。
  身为独子,娘亲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从未有过这般家长里短、嬉笑怒骂的体验,虽不甚羡慕,但到底也是十分有趣的。
  我不由得笑起来,见两人齐齐聚焦自己,才缓缓道:" 你们兄妹感情可真好啊。" " 呸,谁和他感情好了?" 沈婉君啐了一口,气呼呼地坐下,撇过头去。
  " 哼,大人的事你不懂,懒得和你说,我训练那帮子人去了。" 沈心秋嘴硬一句,抱拳道别," 柳兄弟,失陪。" 我起身回礼,而后又坐下。
  " 婉君妹妹……" " 谁准你叫妹妹的?" 沈婉君似乎余怒未消,气呼呼地打断了我," 凶恶" 地露出两颗虎牙。
  "那功法——"
  我故意拖长了尾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 子霄哥哥,有什么事你说,婉君妹妹听着呢。" 这小妮子可怜兮兮地抓着我的衣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语气极尽乖巧。
  虽见" 威胁" 得逞,我也没有得寸进尺,而是正经问道:" 婉君妹妹,沈家只有你们兄妹二人么?" " 是吖,他是我大哥。不过你叫我婉君妹妹,那你就是我二哥,所以你一定不能忘了我的功法。" 沈婉君语气娇俏,看似乖巧可人,但三句话不离" 功法" ,这不由让我头大如斗,暗中犯难。
  无论娘亲还是自己,都对我身负的功法知之甚少,短时间内不可能将之复现。
  我也无法自创一门功法,既可使人拥有武者的威能,又不必练得满身横肉,无异于痴人说梦——我若真是此等武学天才,早就将功法弄得一清二楚了。
  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她,到时候再说娘亲也束手无策,至少尽力而为了,不算违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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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17:34:05

第十二章 赠剑含章
  沈家小妹鬼灵精怪、语出惊人,可惜答应她的功法成了我的心病,不敢多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便沉默下来,望着热火朝天的前庭无话可说。
  " 咳咳!" 好在过不多时,身后传来男人故意的粗犷咳嗽。
  我和沈婉君齐齐回首,站立起身,只见沈晚才和娘亲并行而来。
  " 好你个小丫,叫你带柳公子到处转转,你就带人家坐门槛上是吧?就知道躲懒!" 沈晚才豹眼圆睁,扬起右手作势要打。
  " 啊~"沈婉君惊呼一声,提起绿裙往前庭蹿去," 哥,爹要打你妹妹~"眨眼之间就躲到了沈心秋的背后,扯着他的衣服指指点点,似乎在告状,而沈家大哥一脸无奈地扒拉着她的小手。
  " 贤侄,这丫头不懂礼数,实在对不住。" 沈晚才也是无奈地摇头。
  我挠挠头道:" 不妨事的沈师叔,我不太爱走动,陪婉君妹妹坐坐也挺好的。
  " 娘亲听了此语,飘来一个莫名的眼神,却一语未发。
  " 那就好,那就好。" 沈晚才又转身抱拳道," 仙子尚有要事在身,今日便不留你们用晚宴了,请恕在下礼数不周。" " 无妨," 娘亲美眸略弯,玉手抱拳," 事逢不巧,沈大侠也有官差在身,改日我们再叨扰,届时还望不要嫌弃。" "岂敢岂敢,无任欢迎!" 沈晚才豪爽大笑,又中气十足地向前庭喊道:" 心秋,将' 含章' 取来!" 沈心秋闻言摆脱了纠缠的小妹,走到摆满了各式各样武器的架子,从最上首取了一件裹在鞘内的金属器物。
  " 谢仙子,爹。" 他走到垂花门前,与娘亲点头见礼,而后将手中之物递给了沈晚才。
  沈晚才接过器物,神色郑重地看着我道:" 贤侄,今日仓促见面,师叔没什么准备,唯有这把' 含章剑' 拿得出手,还望贤侄不要嫌弃。" 说着,他右手平举,作势要将" 含章剑" 赠送与我。
  " 师叔,这……太贵重了,侄儿受之有愧。" 三尺剑器我自然不会嫌弃,仗剑天涯也是曾经甚至如今的梦想——当年我受侠义传奇所影响,曾请求娘亲教我剑法,但一来谷中难得宝剑,二来娘亲对剑道涉猎不多,只能作罢——然而观剑鞘上的精美纹路,鞘口、挂环、剑镖一应俱全,便知其并非凡物,又岂能轻受。
  " 贤侄,今日一见,便知你年轻才俊,将来必有作为,正所谓' 宝剑配英雄' ,贤侄莫要再推却了。" " 这……娘亲……" 此物实在贵重,我拿不定主意,只得向娘亲求援。
  娘亲自沈晚才赠剑便站在一旁静静观察,此时美目一动,淡然道:" 既是师叔的一片好意,霄儿就收下吧。" 得了娘亲的首肯,我立刻躬身弯腰,双手平举,恭敬道:" 那侄儿就却之不恭了。" " 好!" 沈晚才豪爽道,单手将含章剑平放于我双掌之中。
  我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一手平举含章,仔细观察感受。
  此剑入手分量十足而不显沉重,剑鞘打磨光滑而不溜手,龙纹剑首挂着红色流苏。
  我不禁想瞧瞧剑刃是何等锋锐,便将另一只手握住了剑柄。
  正当我打算拔剑观摩时,沈晚才一把压住了我的手,正色道:" 贤侄,大丈夫藏器于身,宝剑锋芒岂可轻易示人?" 他说得云里雾里的,似乎话中有话,不过我隐约领会到是让我不要拔剑。
  我不好拂逆赠剑之人,又省起当面拆封礼物也于理不合,于是我持剑抱拳道:
  " 是,侄儿明白了。" " 嗯。" 闻言,他满意地点头,我才压抑着欣喜,将含章剑垂握在侧。
  " 仙子,我送你们。" 沈晚才又招呼道," 心秋,随为父送客。" 父子二人将我们母子送出府外,互相别过之后,我和娘亲便上了马车,正缓缓离去,忽然听见一阵零碎的步伐声,伴随着娇声呼唤:" 二哥,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正是沈婉君。
  霎时间,沈府门前一片鸡飞狗跳。
  " 沈婉君!你什么时候认了他做二哥?" 这是气急败坏的沈心秋。
  沈晚才的语气却是有点怕了女儿:" 小丫,子霄答应了你什么?你不会又使坏了吧?" 我坐在马车里,脸颊眼角不停抽动,感受到娘亲射来清冷的目光,僵硬地转头,哭丧着脸道:" 娘亲……"
  "霄儿长大了啊~"
  娘亲的眸光意味深长,面纱下的嘴角似乎微微扬起。
  " 不是,孩儿没有……娘亲,你要相信我……" 娘亲不置可否,我一时间有理说不清,欲哭无泪。
  好在娘亲不喜多言,等马车到了拂香苑,我已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了如何来向娘亲解释。
  娘亲莲步款款,进了庭院,和前来相迎的媛媛等点头示意,我则稍落半个身位并行。
  " 娘亲,孩儿与那沈家姑娘清清白白。" " 沈家姑娘唤你二哥,这不假吧?
  " 娘亲淡淡问道,莲步款款,纤腰蜜臀隐约可见,风情无限。
  " 是不假,但那是因为她想要学我的武功,故意捉弄孩儿的。" 我连忙把沈婉君的梦想复述了一遍。
  待我说完,我们母子二人已经到正厅堂上了,娘亲手抚后裙落座,诱人的蜜桃惊鸿一现。
  我无心于此,坐在了娘亲下首,继续解释。
  " 这沈家姑娘倒是古灵精怪。" 娘亲听了我的复述,螓首轻颔,揭下面纱,绝美容颜再次重见天日,微微一笑。
  " 就是嘛,我现在还为她要的功法发愁呢!" 此时我懊恼不已,明知她不过故作泣容,怎么就无力抵抗她的眼泪攻势呢?
  " 霄儿,你对她真没有其他心思?" 娘亲柳眉微促,似在惋惜,又似不死心。
  " 孩儿能有什么心思?" 我心中反倒奇怪,娘亲这是什么意思。
  " 那你为何还惦记着功法一事?" 我一脸无辜道:" 不是娘亲教导我要' 言而有信' 吗?孩儿总不能做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吧?" " 呼~"娘亲长出了一口气,倒不似心中石头落地,反倒像在惋惜," 也罢,有缘再看吧。" 娘亲说完就陷入了沉思。  见娘亲不再追问,我知道这一节应该是过去了,便摸到了腰间的含章剑,我不由得拿起来观赏。
  想起沈师叔方才的一番劝阻,我向娘亲讨教:" 娘亲,沈师叔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这剑不能拔出来吗?" " 非也,他的意思是,让霄儿磨练品格、心藏大志,但不要轻易彰显。" 娘亲螓首轻摇,敦敦教诲道," 《周易》坤卦曰:' 六三,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 ;《象》曰:'"含章可贞" ,以时发也' ,意思是:' 胸怀才华而不显露' ,要把握时机才发挥。
  " 此剑名为' 含章' ,自然是告诫持剑之人,'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而非要你封剑不用、明珠暗藏。" " 哦,孩儿明白了。" 我挠挠头,心中嘀咕道,就不能好好说话么,搞那么多弯弯绕绕。
  虽然我读的经典也不少,但许多篇章拗口晦涩,是以一知半解,难以像娘亲和沈晚才这般随意地借典喻理,也很难快速领会。
  倒非我愚笨,只是识文断字不似练武采炁这般有迹可循,况且娘亲于经典释义并不苛求,我只需记个大概即可。
  " 那孩儿现在可以将剑拔出来吗?" " 嗯。" 得了应允,我左手持鞘,右手握住剑首,缓缓用力,将藏于剑室的锋刃拔了出来。
  剑身甫一出鞘,便有一道寒光闪过,能看见剑格附近的剑身上刻印着古篆'含章'.待长约三尺的剑身完全出鞘时,只见宝剑通体闪耀着光泽,犹如一柄霜刃,剑锋锐不可当,剑锷已经开封,当有削铁如泥的威能。
  " 好剑!" 我情不自禁赞扬道,如此寒光闪闪,就算不如史书上所载的名剑,想必也相去不远。
  没想到初次见面,沈师叔就赠送如此宝剑,真可谓是出手大方。
  " 此剑精铁锻铸,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以他赤锋门下的匠人之能,恐怕也需近十年才能铸造一柄。" 娘亲眼力非凡,也不由得感叹," 便是用作传位之证、镇派之宝也绰绰有余,沈晚才有心了。" " 啊?这么贵重,要不孩儿还是还回去吧?" 十年磨一剑,耗费的人力物力不可想象,我不由得打退堂鼓。
  " 倒也不必,既已受礼,若再退回,无异于断绝交情。" 娘亲沉吟了一会儿," 沈家姑娘不是想学武功么?娘也回赠一份大礼便是。" 娘亲向来不说无把握的话,我不由喜道:" 娘亲,你已洞悉了我身上的功法?" " 未曾。" 娘亲螓首微摇,淡淡解释道," 不过在葳蕤谷中十余年,娘有所感悟,另创了一篇功法,当可符合沈家姑娘的心意。" " 哦,如此也好。" 我略有些失望,随即又想到,虽然未能揭开我体内功法的奥秘,但能满足沈婉君的要求,也算解决了我一桩心事。
  不像虚无缥缈的修仙道派流传的那样,修士若有未完的誓言,将在求道途中化为心魔,将来在渡劫成仙时入侵道心,会使飞升大业功亏一篑。
  武者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但大部分还是信守承诺的,毕竟是将威力不凡的武学托付于人,如果不察品性、所托非人,恐怕贻害无穷——我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娘亲还是品性高洁的仙子,自然近朱者赤,能够信守承诺我也没必要食言而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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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17:40:34

第十三章 节盈冲虚
  我收剑回鞘,将含章平放在双腿上,缓缓摩挲,颇有些爱不释手。
  葳蕤谷中,娘亲教导武学自然不可能涵盖十八般武器,我虽然对剑器心仪无比,但由于诸般原因,终究不过纸上谈兵,是以我于剑道可说两眼一抹黑。
  不过好在我已能采练元炁,剑法不足之处可由内功补强,若非与剑道高手对敌,想必也绰绰有余了,只需抽出几日练出剑势便可。
  " 娘亲,今日可有从沈师叔处了解到魔教之事?" 思虑及此,我又转头问道,二人后来交谈时,我正坐在垂花门处,相隔约百步,哪怕身负内力可以聪耳明目,也不可能听清,自然一无所知。
  " 是水天教。" 娘亲纠正道," 倒是有所收获,沈晚才虽无官职,但因武林中的人与事,与官府有些交集,偶尔还会办些官差。
  " 今日他言道,开春以来曾数次去往青州首府,据那里的武林同道说,苍榆郡属地边缘的楚阳、池桓、流樱等县,皆有村落被屠灭之事,死伤人命已逾千数,当地县衙发出告示,言称水天教的踪迹再现,怀疑是他们要卷土重来。" " 这么残忍吗?" 我不忍细想,扼腕叹息。
  娘亲黛眉微蹙道:" 是很残忍,但有些蹊跷。" 我随即问道:" 娘亲,何出此言?" " 霄儿,可还记得娘与你说过,上次水天教出现在世人眼前,他们目的是什么?" " 孩儿记得,是颠覆朝廷。" 我回忆自起,忽然灵光一闪," 对啊,如果目的是造反,应当不会屠村,反而要暗中策反、多多吸纳有生力量,以壮自身才有成功的机会。" " 嗯,霄儿还算灵光。" 娘亲淡然颔首,面带一丝欣慰。
  得了夸奖,我隐隐有些 "得寸进尺" ,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娘亲,那这么说来,是有人冒充水天教行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 呵呵,这倒也未必。" 娘亲行事谨慎,没有盖棺定论," 娘对水天教的了解,仅限于二十年前,如今水天教的宗旨教义是否发生了变化,娘也不得而知;又听闻苍榆郡边缘地带匪患不断,或许是山贼盗匪所为,而县府疲于剿匪才推托到水天教身上。总而言之,事实真相尚待探查。" " 娘亲说的是,屠杀百姓无论是何人所为,一定不能轻易放过!
  " 此话引得娘亲微微侧目,我还以为会受到肯定,没成想她檀口微启道:"出谷以来,你已有两日不曾练功了,武学一途不进则退,不可荒废,现在便去庭院里操练,直至用晚食。" 我的脸一下垮了:" 娘亲,这里又没有石头,怎么练啊?
  " 娘亲早有对词,淡然一瞥我腰间宝剑道:" 你今日得了含章,就练练基础的劈、刺、撩、扫吧。" " 是,娘亲。" 虽然练功是个苦差事,但是为了耍剑时的风度翩翩,再累也值得!
  相传儒家圣人诲人不倦,身负六艺,周游列国,一手掬捧圣言卷册,一手握持三尺青锋,诸侯王公莫不虚位以待,皆因这位圣贤以忠恕之理服人——若你深以为然、奉为上宾,那就事君以忠;若你嗤之以鼻、斥为异端,那就恕我不恭了——法家常常斥责"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而儒圣两端皆占,一时风头无两。
  我自是未到" 以理服人" 的境界,但也畅想过行侠仗义的风流帅气,一把锋快的剑器则是不二之选,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我甚为属意。
  提剑来到庭院中,立身于一株矮松旁,我右手按住剑柄,摩挲着剑缰,感受着含章剑恰到好处的分量。
  " 剑心通明……" 我想起了今日沈家兄妹互相嬉骂时提到的剑道境界,那该是如何的体验呢?
  缓缓抽出三尺青锋,高举含章剑,寒霜闪烁,平稳呼吸,在肌肉与利剑达成平衡时,用力竖劈!
  " 哎呀,劈歪了。" 我轻轻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幸好左近无人。
  平心而论,我并非稀世难寻的剑道天才,也不似沈心秋那般自幼习技以养剑心,自然不可能初次接触便无师自通,也不可能灵光一闪使出惊天剑艺、气卷风云——这是传奇小说中才有的桥段。
  习武之人,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即使天资卓绝、禀赋过人的绝才、怪胎,或许入门、感气较常人稍有优势,也需要有日积月累、寒来暑往之功才可登峰造极,从无武学荒废、久疏拳脚之人能够凭空练成绝学。
  哪怕心中有再多武学招式,身体不听使唤,俱成镜花水月、梦幻空花。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古训传今,并非虚言。
  我此际要做的,并非奢望以数日时间追平他人数十年的童子功——那可是握剑至满手老茧才练出来的——而是通过练习基础的剑术动作,让手中含章能够听话一些,做到指东不打西,旁人看起来似模似样,有那范儿就心满意足了。
  俗话说,"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就是这么回事了。
  心无旁骛练剑,不仅调动全身机体,而且耗费心神,因此很快就到了晚食时间,六人用完了晚餐,娘亲又去书房,我则有些疲累,自回西厢去了。
  在沐浴之后,我本打算采练元炁,不过似乎因为练剑之法不得精髓要旨,身体比我想象得还要累,很快就沉沉睡去了,好在媛媛早早点上驱蚊香,睡得还算安心。
  一夜无梦,不过睡得有些稍沉,次日还是媛媛叫醒我的,说是娘亲已在等候,有事要交代。
  我匆匆洗漱后,赶到侧厅,娘亲果然在等候,不过是在餐桌前,已然换回了常穿的白袍," 娘亲。" 我招呼一声,乖乖立住。
  娘亲淡然颔首,随手一挥道:" 坐吧,用早食先。" " 嗯。" 我在摆好莲子羹的桌前坐下,吃起早食来。
  " 霄儿,你一边吃一边听:娘昨晚已将功法默出,今日便由你去沈府,将之回赠给沈家姑娘;娘则在拂香苑里整理线索,顺便等你的消息。" 我坐下时便看见旁边摆的一份折子了,封面上书" 节盈冲虚篇" ,字迹清秀婉约,确是娘亲的风格。
  我放下勺子,抬头问道:" 娘亲,你不一道去吗?" " 不去,此事全权交给你,静候佳音。" " 啊,我?能行吗?" 十六年来,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我自己独自完成的,莫不是在娘亲的指导下按部就班,此时不禁翻了难。
  " 霄儿不可妄自菲薄,娘相信你。" 虽然听得出来这是鼓励,但娘亲语气却淡然若水,教我有些不太确定。
  " ……好吧,那孩儿就……尽力而为。" 娘亲主意已定,摆明了是要观察或者考验我,我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撼动的——这十余年来不移其志的娘亲,我不知体验过多少回。
  吃过早食,我就对着这份折子苦思冥想,到底该怎么做呢?
  此时尚在辰时,登门拜访显然有些太早,选择午时应当是更好。
  但是否要下拜帖呢?
  嗯,昨日娘亲虽是先下了拜帖再驱车至沈府,但那是因为他们二人平辈相交;
  我与沈家兄妹虽然也是同代人,可彼此皆不是主事之人,此节礼数当可免去。
  思来想去,拿定主意,我将想法告知娘亲,想听听她的意见,但我尽力察言观色之下,也未见娘亲的仙容有何波动,她只将功法简要阐述,让我自己决定,她不做干涉。
  虽然早有预料,但心下不免失望,最终还是只能自己拿主意,脑海中细细厘清此中枢节,应当没有不妥,便照章办事,硬着头皮也得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