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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比我跟你熟?
昏黑秋夜,雨幕如瀑,城市轮廓模糊得似晕开的油彩。
丝丝寒潮从落地窗缝溢进画室,夹杂着松节油和油画颜料的气味窜入乔弥的鼻息。
她裹着一件单薄的白色浴袍,僵冷的身子微微前倾,坐在一张不舒服的画凳上忘我作画,手腕因为长时间握笔有点颤,但她不敢停下,好像不画完,脑里那些影像就会一直重复不停循环,挥之不去。
近一个月下来,整面墙几乎都被她画满,壁画上的景物变得越来越清晰,那些街道、花草以及刚绘就的人物,都那样栩栩如生,她甚至能嗅闻到它们的生机,但一细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直觉告诉她,这些脑海里的画面一定和她失去的记忆有关。
“嚓——”一道闪电撕裂夜色,把画室照得亮如白昼。
扑通——扑通—— 一刹之间,她感到画面中央的男人好像和她产生了某种交流。
男人身形高大,骨相凌厉,眼窝深陷,一身黑衬衣,侧身靠在街道边的花坛旁,垂下的视线落在手边似刚采下的一束白色小花上,花的造型很奇特,一头有三个花蕊。
不知怎么,虽然他整个人气质冰冷,但神色却好像透着一抹淡淡的伤感。
“这种长相的男人是你喜欢的类型?”
磁性低沉的嗓音突然传入耳畔,手中的画笔惊得“啪嗒——”掉落。
倏地,一阵暖意笼罩住她的后背,温热的气息钻入耳根,身后男人俯身环抱住她,面孔贴上她冰凉的脸蛋摩挲着,不忘伸手帮她把掉落的画笔捡起来架到一边。
“你怎么来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我一跳……”她偏头,略显惊讶地看向纪夜,他狭长的眸子微眯,眼尾卷起一抹弧度,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意,顺势捏起她的下巴,将她有些干裂的双唇吻住。
他身上的消毒水味没能被浓烈的颜料和松节油气味掩盖,显然是刚结束了手术,就从医院直奔她的画室。
“是你太专注,连我进来的声音都没听到。”
他吻得她僵冷的身体热了起来,交缠的唇舌持续生津,睫帘也泛起涟漪,“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唔……我就是把脑海里的画面呈现出来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
气息灼热起来,蜜意缱绻中,她下意识移向壁画的视线,对上了画中男人凌厉的眼神,一刹,她好似觉得那男人的视线移向了她。
“……啊!”她吓得推开纪夜,整个人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画凳翻倒,雷雨声越加狂乱,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直视着画里的男人,应该是她画太久,有点疲劳看花眼了,但不知为什么,一股股不安涌上心头。
“怎么了?”
纪夜的视线追随着她,把倒下的画凳整齐放到一旁,起身从后面圈住她的腰,下颚抵在他颈窝上发问。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画里这个男人,也许是我以前认识的人?甚至是熟人?”
她对两年前的记忆一片空白,却在最近,脑海里翻涌出现这样的画面,要不是熟人,他的形象不可能这么频繁出现。
“有多熟?”他手不安分地从她微敞的浴袍领口摸进去,揉上了温热硕软的乳肉,长指拨弄着她的乳头,“比我跟你熟么?”
“唔……不要,待会儿林彦要来接我……”
“就是你男朋友托我来接你的,他加班走不开。”
他微微一笑,大手灵活地抽掉她浴袍的束带,松松垮垮的白色浴袍敞了开来,白皙的肉体暴露出来,里面什么都没穿。
第2章 湿成这样了还不要
“穿这么少。”
“不……”
她刚想挣脱他,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凸起的峰坡就已顶上她的后腰。
“纪夜……我们不能再这样了,林彦他对我很……唔!”
“这就是你总躲着我的理由?”
不及反应,男人掐住她的腰,狠狠向后一捞,她身体前倾的刹那,双手抵在了柜子上,屁股刚撅起来,浴袍就被男人利落地掀开。
岔开的双腿间,暴露出来的花穴,泛着淫靡的水光,里面的汁液正止不住往外淌。
“不用摸就知道你湿透了,林彦要是能满足你,也不至于光被我看着就湿成这样。”
“不……啊……”
刚要回头,男人裸露出来的性器,已然堵住了穴口。
滚烫硕大的龟头在湿透的唇口摩挲了几下,水已经止不住咕叽咕叽往外溢出来。
纪夜饶有兴致地挑弄着那张翕动的穴唇,肉根时不时刺激着蜜豆,最喜欢看她明明想要,却还嘴硬的样子。
“唔……”
“到底要不要?”
外面风雨越加狂乱,她撑着柜子边缘,眼前就是巨幅壁画,她视线无意识顺着画中男人被衬衣褶皱勾勒出的腹肌往下扫,竟发现男人裆部凸起一个鼓包……
这绝对不是她画的!
“啊唔!”
还来不及震惊,身后的肉棒猝不及防捅了进来。
巨大炙热的肉棒碾过层层叠叠的穴肉,直达深处,撞进子宫的刹那,狭窄甬道被满满填塞的快感,让她要高潮了!
她梨花带雨的眸子再次望向壁画,忽明忽灭间,壁画又恢复了原样,果然是因为压力太大才出现了幻觉?
“唔!!!”
“嗯,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湿。”他立刻挺腰肏动,掰开她的臀肉,欣赏着自己臌胀的肉棒一进一出的样子,上面不停被她分泌的淫水涂刷,不断发出黏腻的交合声,“弥弥,林彦有让你这么爽过吗?”
“唔……你……”
男人姿态嚣张地展现着优越感,早在发现她欲求不满的时候,就明白林彦满足不了她。
此刻大肉棒顶得她迷乱地昂起下巴,实在太舒服了,虽然理智让她拒绝,但身体竟然忍不住还想要更多。
她的男友林彦,是个普通的广告设计师,他在她的画展上认识她,她当时对他没什么感觉,就觉得他是个长相阳光帅气的暖男,为人单纯人缘好,对她无条件付出。
他追了她很久,被他的真诚打动,自然而然在一起。
虽然他对她很体贴也很温柔,但性事上却从未满足过她,他没纪夜的性器那么大,而且时间还不长,没有技巧可言,很多时候,她才刚进入状态,他就已经要射了。
跟他做爱的时候,她经常要伪装高潮,免得伤他自尊。
她不知道纪夜是从什么时候盯上她的,但这男人无论从长相、背景综合条件,都和林彦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和他成为朋友明显是带着目的的,后来才知道是为了她。
啪啪啪啪—— 下体撞击的声音和窗外雷雨奇妙交融,她看着眼前画里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第3章 他不放心我跟你在一起?
“雨太大了,下山的路不好开,跟林彦说一声,今晚回不去了。”他俯下身,双手揉上她乱晃的胸乳,轻描淡写在她耳畔吹风。
她突然意识到他是故意的,本来这么大的雨,就没必要冒险开车上来,这偏僻的地方一直都是上山容易下山难。
当初为了找灵感,她在郊区山上买下了这间大画室,不远处租了一栋小别墅,有时候灵感来了连续作画的时候,她就会住在别墅里。
这幅壁画和以往的作品性质不同,不打算展出,所以才会直接画在墙上。
今天正好画完,林彦说要来接她回去。
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她只好给林彦发去消息,告诉他雨势太大,她和纪夜被困在山上,等明天雨小了再下山,让他不要等她。
大约两个小时后,乔弥的手机突然嗡嗡——振动起来。
此刻,两人正在画室的沙发上打得火热,乔弥光着身子趴在纪夜身上,被他用力肏干。
做了这么久都不见他身上的衬衣凌乱,连表情都那么淡定,除了领带被她扯得歪斜,他暴露之处只有那狰狞的性器,而她却一丝不挂,满脸春色。
“唔……我手机响了……”她伸手往旁边的柜子去够,发现是林彦来电,吓得朝男人‘嘘’了一下,让他别出声。
手机那头传来林彦的声音,“宝宝,我加完班了,现在就过来陪你。”
“……都这么晚了,暴雨夜路不方便,你回去早点休……唔……”
纪夜眯着眸子,微微一笑,不怀好意地将狰狞的性器往湿热的穴里深深顶了顶。
吓得她慌忙捂住嘴,生怕发出奇怪的声音。
“怎么了,宝宝?你和纪医生在一起吗?”
“咳……嗯,他在跟我聊画,不用担心,别墅有客房的……”
“我没什么不方便的,上山路好走,一个人回家也很无聊,等我。”
挂断电话,乔弥撑着他的胸口要起来,“林彦要过来……”
“他这么粘人?”纪夜把女人再次摁下,轻轻嘬啃她的下巴语气暧昧,“是不放心我跟你在一起?”
“纪夜,让我起来……”
“急什么,开车过来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
……
交加雷雨不曾停歇,当乔弥再次回过神来时,透过被雨水模糊的窗户,她看到远处有车灯光亮在山路上摇曳,正朝这边驶来。
“……是林彦!”她连忙推开纪夜,慌乱地从柜子里找了套内衣,将一件灰色毛衣裙胡乱套上身,穴里的精液还来不及清理,夹在腿心黏黏糊糊的,长发还有些凌乱,面颊上的红晕未散,在昏黄的立式灯下显得楚楚可人。
纪夜不慌不忙拉好裤链,整了整领带,悠然靠在沙发里,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
车灯越来越近,雨夜中传来引擎声,林彦真的来了。
第4章 三人行
门被推开的瞬间,带进来一阵湿冷的空气。
林彦提着一袋东西,身上的白色卫衣都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褐发滴落,但他顾不上擦拭,急切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乔弥。
乔弥正似模似样端坐在画凳上,拿着画笔在做补笔,心里却一阵忐忑。纪夜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手插裤袋,似乎正在细细欣赏她的作画过程。
“阿彦,你怎么真的来了?看你都淋湿了。”她深吸一口气,放下画笔,从画凳上起来。
“嗯,路上还算顺利,别墅的沐浴露什么不是都用完了嘛,我过来的时候去超市买了点,还有洗漱用品。”
林彦将沉甸甸的袋子放到一旁,走到纪夜身旁,纪夜比他高了半个头,从气势上他好像就少了几分底气,连忙笑着道歉,“真不好意思,把纪医生也困在这儿了。”
纪夜淡淡一笑,“反正我明天休息,也无所谓。再说,我是乔大画家的粉丝,能这样近距离欣赏她作画,也是难能可贵的机会。”他的目光转向壁画,“乔小姐真是才女,这么大幅的壁画都能掌控氛围构图,层次分明,色彩运用很有自己特色。”
林彦连连点头,“我当时看到也很震惊,这是她梦里梦到的场景,真的妙不可言。”
乔弥耳根一红,好像看到纪夜暗自一笑,她没跟林彦说实话,骗他说这些场景和人是做梦梦到的,本意是不想他担心。
但此刻反倒让纪夜多了几分优越感。
她有些心虚,穴心黏糊糊的精液溢出来一些,挂在大腿内侧,她假模假样理了理画具,清了清嗓子,“那我们去别墅休息吧。”
“嗯,好啊。”林彦应声拿起袋子,三人收拾好东西,乔弥将画室的门锁好。
林彦走到门口的伞架前,发现只有两把伞。
“我先过去开门,你们两个撑一把伞过来吧。”林彦拿起一把伞,冒着雨快步往通向别墅的小路走去。
纪夜自然地拿起另一把伞,跟乔弥撑在一起。
望着林彦的背影,纪夜的手悄悄环过她的腰,顺着腰线往下摸,揉了揉她弹性十足的臀肉。乔弥身体一僵,低声警告,“你疯了?”
“怕什么,这么大的雨,他又走在那么前面,就算回过头来也看不清。”纪夜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唇角微微勾起,“刚才还没尽兴呢,等他睡着了我们继续。”
乔弥瞪了他一眼,“有病。”
纪夜的手更加放肆,顺着她的臀缝,朝穴唇一按,“那多刺激。”
来到别墅安顿好,一进卧室,林彦就迫不及待将乔弥拉入怀中,湿润的唇复上她的。
“宝宝,我好想你啊。”
他的吻依旧青涩,带着几分急切和生硬,就像初学者一样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唇舌只知道在她口腔里忙乱地搅动。
乔弥感受着他唇上的雨水味道,心中却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阿彦,你先去洗个澡吧,浑身都湿透了。”乔弥轻推着他。
林彦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确实狼狈不堪,“嗯,我马上去洗,等我一下。”
她冲他笑笑,他转身走进浴室,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乔弥刚在床沿坐下,手机就响了一声。她拿起来看,是纪夜发来的消息:等他睡着后,来隔壁房间找我。
第5章 宝宝好紧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紧闭的浴室门,没有回复,慌忙把消息删除。
十分钟后,浴室门打开了,林彦穿着一套浅灰色睡衣走了出来,头发还在滴着水珠。
“你洗得真快。”乔弥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伸手拿毛巾帮他擦拭。
“嗯,想早点出来陪你。”林彦笑得很暖,“宝宝也快去洗吧,别着凉了。”
乔弥点点头,朝浴室走去。
林彦习惯性地走向衣柜,准备帮她取出那件米白色的浴袍,他打开柜门,在里面翻找,“宝宝,你的浴袍呢?”他一脸疑惑,“平时不是挂在这里的吗?”
乔弥心猛地一沉,那件浴袍被纪夜脱下来后,就在画室里躺着。
她强作镇定清了清嗓子,“有可能落在画室了吧,别找了,我随便拿条浴巾就行。”
林彦看着她匆忙走进浴室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也没有多想。
二十分钟后,浴室里传出关水的声音。乔弥裹着一条白色浴巾从里面走出来,湿润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水珠顺着她的肌肤缓缓滑落。
林彦的视线瞬间被夺占,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眼神变得炽热起来。
“宝宝……”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快步走向她。
还没等乔弥反应过来,林彦已经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的动作有些急切,带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上,浴巾从她身上松脱,露出她完美的躯体。
“宝宝怎么能这么美,我快受不了了……”他好像浑身发热似的,着急脱掉身上的睡衣,一下子就脱了个精光,露出已经昂扬的性器。
那尺寸虽然不能算小,但比起纪夜确实略逊一筹。
林彦虽然长得很帅,但他这种类型的帅可能不是特别戳她。不像纪夜这种样貌很容易引起她的性欲。
“阿彦也好帅……”她躺在床上,扯着床单,装出一副欲火焚身的模样,男人急切地压了上来。
胡乱吻着她,抚摸她,把她从上到下舔了个遍,整个人埋在她腿心拼命舔舐,一边抬头看她的反应。
跟他做爱前戏是真的很重要,就算可以装出享受的样子,但里面湿不湿却没法伪装,很多时候都靠他先卖力地舔,舔得她感觉到了,他才能顺利插进来。
“宝宝,要进来了哦。”他身体贴上来,握着肉棒在她腿心摩挲了几下,虽然做了很多次,但他总是不能熟练找准位置,越急就越是容易偏。
“嗯……”她心里感慨着林彦和纪夜的差距,但想到他一直为她的付出,她又觉得有愧于他。
她轻轻环上他的脊背,打开双腿,好让他顺利插入。
“啊,进来了……宝宝,好紧……”
“唔……阿彦……”
多亏他刚才卖力舔舐,穴里才不至于干燥,肉棒顺利插进去,没有纪夜的大肉棒插进去时那种撑满窄穴的强烈堵塞感。
但她还是昂起下巴,装出一副特别舒服的样子,“好大……好舒服……”
“宝宝,我要动了。”
“啊嗯……”
他急切地抽动起来,一边吻她,一边猛烈挺胯,动作很莽,毫无章法。
抽插进行了十几分钟,她闭上眼,用力想象着给自己找感觉,终于把感觉蓄起来了,穴里也越来越湿了,男人却忍不住射了。
“啊,好舒服……宝宝,都射进去了……”
“嗯唔,阿彦好厉害,我也高潮了……”
射完后,他倒头就睡了。
跟他的性爱和以往一样索然无味,但能看出他尽力了,加班到这么晚,暴雨还开夜车赶过来陪她。
她找了件睡裙穿上,关掉床头灯,替他盖好被子。
她也想好好休息了,难得终于把不停在脑海翻滚的东西画完了,这下脑子暂时清净了,突然感觉有种奇怪的空虚和疲劳感。
此刻她什么也不想去想。
黑暗中,窗外风雨大作,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但湿气还是从窗缝里溢进来些许,不知怎么的,她好似还闻到一股油画颜料的气味,隐隐夹杂在空气里。
她闻了闻自己的双手还有睡裙,明明除了沐浴露的味道,没有其他味道。
只是此刻她只想放空脑袋,懒得多想,盖好被子打算好好睡。
就在这时,手机又“嗡——”振了一下。
她以为是纪夜发来的,查看的时候却发现什么消息都没有。
第6章 谁在吻她!
乔弥正疑惑着,手机又振了一下,这回拿起看,是纪夜发来的:他还没睡?
她慌忙坐起来,背着睡着的男人回复:我累了,想睡觉,你也早点睡吧。
那头几乎秒回:我也想睡,但因为你还硬着,让我怎么睡。
想象那画面,她穴里一热,面颊也微微发烫,居然有点想要。
她摁掉手机,回头瞥了眼依旧熟睡的男人,正打算下床,身后一股蛮力,突然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回到床里。
“啊……”她吓了一跳,整个后背刚陷入床垫,男人就俯身压了上来。
“阿彦……你怎么……醒了?”她心一阵狂跳,总觉得林彦有点不太对劲,昏暗中看不清楚,但那巨大的蛮力扯得她胳膊都疼了,林彦很少用这么大力气。
他没说话,她要伸手去开床头灯,被他摁住,“要去哪儿?”
沉默数秒,他才缓缓开口。他声音冷沉得甚至不像他本人,气息里还溢散着陌生的冷冽,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油画颜料的气味,让她脊背一凉。
林彦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我……我有点口渴,想下楼倒杯水。”她支支吾吾,心却忐忑狂跳起来。
“倒水?不是去见纪夜?”
“……”
空气瞬间凝滞,难道他都知道了?
“说什么傻话……唔!”
话音未落,男人突然吻了上来,灵活有力的舌头撬开她的齿关探进来,不同以往,他吻得特别舒服,吻技和纪夜不相上下,简直就不像是林彦。
明明刚做过,就这么点时间,吻技就突飞猛进了?
她被他吻得有了感觉,而且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样子,可以有更多想象空间,但脑海里却不是林彦的样子……
他粗喘着,唇舌脱离她的唇瓣,低沉道,“弥弥,纪夜不是好人,离他远点。”
刹那间,她脑海居然闪过画中男人的模样。
林彦从不叫她‘弥弥’,恋爱前他叫她‘小弥’,确定关系后一直都叫她‘宝宝’。
而且林彦对纪夜从来不直呼其名,就算私下跟她在一起,也都称呼‘纪医生’。
“你……你是谁……”她有些发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出这句话。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陡然撤去笼罩住她的身影。
她立刻颤抖着打开床头灯,却见林彦一副睡得正香的模样。
她推醒林彦,他揉了揉眼睛,“怎么了……宝宝还不睡?”
“你刚才……”
“嗯?刚才?”
她欲言又止,只说刚才他突然起来把她压倒,问他什么意思。
他却好像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只是一脸困倦地挠了挠头,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怎么回事?难道刚才不是他!
第7章 吞噬
看着身侧熟睡的男人,她是睡意全无。
她心到现在还扑通扑通——忐忑地跳个不停。
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
林彦翻了个身,但依然沉睡着,完全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
乔弥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件米色的长风衣披在外面,悄悄打开房门,走廊里一片寂静,外面的雷雨声更加清晰了,雨点狂乱敲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啪啪”声响,搅乱了她此刻心跳的节奏,但她还是决定回画室看看。
她来到玄关,发现伞架上原本放着的两把伞现在只剩下一把了。她皱了皱眉头,不仅如此,那潮湿空气里隐隐未散的油彩味道依旧挥之不去。
乔弥撑开雨伞,走进了雨幕中。
雨势比想象中还要猛烈,豆大的雨珠砸在伞面上,发出密集的撞击声。她的脚步有些踉跄,长风衣的下摆被雨水打湿了。
通向画室的那条小路已经变得泥泞不堪,积水在低洼处汇聚成小水洼,鞋子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泥水。
明明这条路走过去只需要几分钟,但此刻她却感觉走了很久很久。每一步脚都异常沉重,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阻滞着她。
潮气里那油画颜料的味道,起初只是很淡,在雨气中若隐若现。但随着她越来越接近画室,这种味道就变得越来越浓烈,甚至到呛人的地步。
她整个冷得发抖,下半身都已经湿透,这味道实在是太浓了,浓得简直像是这雨水变成稀释的颜料冲刷下来一样诡异。
她强压着心头不安继续前行,画室就在不远处。
里面竟然亮着灯,她打着伞走近落地窗边,透过沾满雨水的玻璃往里看。
画室里站着一个高大男人,他穿着黑衬衣背对她,静静地站在那面壁画前。
浓烈的油彩味和眼前的景象让她近乎窒息。
她震惊地发现,男人眼前那幅壁画全然变了内容。
那上面画着的,正是她自己在画壁画时的样子!
“……啊!”她吓得惊叫,叫声被狂风乱雨吞没,雨伞从她手里松脱刮到老远。
脚上泥水的泥泞感变得越发粘腻,低头看去,白色的球鞋上那根本不是泥浆,竟是颜料!
失去了雨伞的遮蔽,坠下的雨水仿佛被松节油稀释的油画颜料,粘腻不堪的触感吞噬着她的体肤,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强烈的恐惧让她瞬间失去思考。
就在画室里背对着她的男人,要转过身来之际,她感觉自己仿佛没入泥潭,强烈的窒息感支配着她,直到昏黑夺去了她的所有知觉。
“嚓——”一道惊雷撕裂昏黑,伴随灌入肺腑的潮湿空气,她忽地回过神来,惊觉此刻颤抖的手里正捏着画笔,眼前正是自己画的壁画,壁画里穿黑衬衣的男人依旧保持着原样。
她倒吸一口凉气,发现自己不仅身处画室,身上还穿着那件白色浴袍,仿佛时间回到了几小时前。
就在这时,画室的门突然开了。
那动静惊得她手中的画笔“啪嗒——”掉地。
“宝宝,雨太大,我来晚了,抱歉。”
第8章 消失的一周
门开的瞬间,大量雨气涌进来。
林彦满身湿透,他穿着一件浅蓝色卫衣,和几小时前穿的白色卫衣不同,他将手中的黑色雨伞收好。
那把伞和她从别墅出来时看到少掉的那把一模一样。
之所以那么肯定,是因为那把伞的伞骨支条尖端有一处折弯了。
她突感恶寒上背,站起来的时候,画凳随之翻倒。
“……阿彦?”她哑着嗓子吐出一句,顿觉身体像被什么碾过似的,酸痛得像要散架,就连腿心也莫名火辣辣得肿痛。
“宝宝,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他甩了甩湿透的乱发,走到她跟前,帮她把画凳扶起来放好,又把画笔捡起来搁到笔架上。
“我……”她僵在原地,一时说不出来,不知道要怎么确认现状。
“雨太大了,不好下山,要不我们就在别墅住一夜吧?”
闪电骤然照亮了室内,壁画上那男人赫然入目的刹那,她惊得提高嗓音,“不!我想回家……”
林彦被她的反应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说好。
暴雨昏黑狂乱,雨滴重重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疯狂地左右摆动着,却依然无法完全清除视线中的水幕。
山路蜿蜒崎岖,在昏黄的车灯照射下显得格外瘆人。
乔弥坐在副驾驶座上,紧紧抓着安全带,心中莫名涌起一阵不安。
她一再嗅闻着潮湿的空气,确认空气里只有甜腻的车内空气清香剂的气味,没有那诡异的油彩味,又侧头看向专注开车的林彦,突然注意到他额前的几缕碎发在车内微弱的灯光下呈现出明显的深黑,和周围的褐色格格不入。
“你染发了吗?”乔弥忍不住问道。
林彦眼睛依然盯着前方的路面,“没有啊,怎么了?”
“你额前的头发好像变黑了。”
林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眉头微微皱起,“我也觉得奇怪,你也知道我天生褐发,但就是从这个星期开始,有些头发莫名其妙变成黑色了。”
车子在急转弯处颠簸了一下,林彦再次紧握方向盘稳住车身,“对了,宝宝,你的壁画不是上周就已经完成了吗?怎么还要补笔?还要画多久?”
乔弥愣住了,“上周?”
“是啊,”林彦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模糊,“上周不是纪医生也来画室了嘛,那天也是暴雨,我们三个在别墅住了一晚,晚上你就跟我说壁画已经完成了的。”
乔弥的心脏猛然一跳,那明明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纪夜来画室,她完成壁画,这些都是今天刚刚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上周?
她急忙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指点开屏幕查看日期。当看清楚上面显示的时间时,乔弥整个人如遭雷击——时间确实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
“这不可能……”乔弥喃喃自语,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那她失去的这整整一周时间都去了哪里?这七天里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完全没有记忆?
她再次拿紧手机翻找这一周的消息,里面除了几个和林彦的通话记录,什么都没有。
“宝宝,你真的没事吗?老实说我挺担心你的,”林彦一边开车,一边担忧道,“这周你一个人待在画室,也不让我过来,今天终于想到叫我来接你了。”
第9章 奇怪的吻痕
回到家后,乔弥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
她浑身酸痛,连抬起胳膊都变得困难,就好像刚刚做完高强度运动,特别是腿心一阵阵火辣辣的,感觉肿得发烫。
“我先去洗个澡。”乔弥一进屋就直奔浴室,甚至都懒得跟林彦多说几句话。
“嗯,你去吧,我帮你拿衣服。”
她胡乱褪去衣衫,氤氲热雾被浴霸的暖光照得暖意隆隆,对她来说却有点刺眼,仿佛这消失的一周都处于黑暗之中很久没接受到这么亮的光线。
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但温暖的水流却没能缓解一点肌肉的酸痛。
乔弥闭上眼睛,任由花洒冲刷她的脸庞,试图回忆这一周的记忆,但脑海中依然是一片空白。
那仿佛被油画颜料吞噬包裹的窒息感还犹在眼前,这一周好似被颜料吞噬了一样诡异。又或者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暂时性精神错乱?
穴心的灼热感又开始作祟,她关掉花洒,准备伸手拿沐浴露时,目光无意中瞥向自己的大腿内侧。
一刹,她血液仿佛凝固。
大腿内侧的嫩肉上,竟然清晰印着两个红色的吻痕,形状居然是她画里那种有三个花蕊的奇怪花朵造型!
两朵花形吻痕诡异地排列在一起,都在她右侧大腿内靠近小穴的地方,一朵呈暗红色,还有一朵是鲜红色的,那暗红色的应该是残留了一段时间,而鲜红色的就像是刚不久嘬啃出来的那样新鲜。
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乔弥颤抖着伸手触碰那些吻痕,一股股无来由的热意涌入身体,肿痛的穴唇,好似肌肉记忆的滞后反馈。
身体仿佛要被一下下入侵小穴的热潮撑满,撕裂……
“宝宝,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门外突然传来林彦的声音,把她倏然拉回神来,“不用,我没事……马上就洗好了……”
乔弥迅速用毛巾包住身体。要真是错乱,那诡异的吻痕又是哪里来的?身体的酸痛感是怎么造成的?
擦干身体后,她发现林彦给她拿的是睡裙,她特意让他去换了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给她,将那吻痕严严实实遮住。
晚上她以太过疲劳为由拒绝了林彦想要亲密的请求,她蜷缩在被子里背对着他,忐忑地难以入眠。
接下来几天,乔弥有些精神恍惚。
就算离开画室,那些怪事没再发生,但白天待在自己市区的画廊里,对着空白画布,她也一笔都画不出来,好像自从画完那面壁画,灵感突然枯竭,经常对着空白画布发呆,在画廊里待一整天都不出门,直到林彦晚上下班来接她。
林彦很担心她的状况,要陪她去做做心理咨询,但被她拒绝,她不想告诉他这些诡异的事情,他一定会觉得她得了精神疾病,到时候事无巨细关心她的劲儿,她可受不了。
两个星期过去,她终于答应他去做心理咨询,但前提是自己去,不让他陪。
她自己也急了,毕竟她是签约画家,每个月都要给艺术家机构供画,上个月已经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托,这个月必须要交三幅画,不然违约金她是给不起。
而且这家不赚钱的画廊,还靠着她的收入支撑着。
她还是得赶紧调整状态。
纪夜跟她推荐说有个朋友开了间心理咨询室,那些专业性强保密性高的她都没听进去,最主要是他帮她预约可以不用等,而且离她画廊还很近,走过去才十几分钟的路。
这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她关了画廊,自己挎上一个帆布袋,就往名片上的地址去了。
她平时穿着很随意,通常都是扎个丸子头,一条长款毛衣裙,一双运动鞋,就出门了。
今天也不例外,一条及膝的修身米色毛衣裙,只是没想到这么冷,单薄的毛衣裙不挡风,裸露在外的小腿直面刀锋般的冷风,脖子上也赤条条的,缺条围巾保暖。
街上行人都裹得严严实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出门逛街,对季节的变化竟如此迟钝。她搓着手,快步往咨询室走去。
深秋的街头一片金黄,步道上一排排的金色银杏树的暖色,给人造成一种温暖的假象。
乔弥最喜欢那条栽满金色银杏树的步道,但此刻看来却和以往有些不同。
她向来对色彩敏感,她总觉得今天银杏叶的金黄变浅了,像是有点褪色似的,怎么看都有点别扭。
第10章 第一次?
这种好奇很快被寒意冲散,这十几分钟路冻得她直哆嗦,走进空调送暖的写字楼,她才瞬间觉得自己‘解冻’了。
心理咨询室在十七楼,标牌上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半醒人间’,楼面很安静,都是吸音的灰色地毯,整个空间装修是暖灰白色的,简洁看着舒服。
她走过去的时候,前台的女接待员就已经训练有素过来接待,“乔小姐,您好,迟医生已经在里面等您了,您直接进去就行。”
“嗯?你怎么知道我姓乔?”
乔弥正一脸疑惑,她都还没登记,怎么接待员就知道她是谁,接待员就立刻笑着补充,“哦,是这样的乔小姐,咨询室今天休息不营业,您是今天唯一的客人,所以我想不会弄错。”
“这样啊,那还真是辛苦你加班了。”
“没事没事,乔小姐是贵客,连迟医生都亲自问诊,真的太稀罕了。”
“哦?”
听接待员解释,她才知道,原来这家咨询室是迟渊开的,他本人通常都不会自己给人做咨询,他们这儿平时顾客很多,但都是由其他雇佣的咨询师接诊,迟渊也很少过来。
乔弥跟着接待员边唠边往咨询室最里面的办公室走去,想着纪夜这么大面子,让朋友特意为她加班做咨询,真会摆谱。
“迟医生,乔小姐到了。”
“请进。”
门内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接待员离开,乔弥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当她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时,整个人瞬间僵住。
男人英俊冷淡,身材高大,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毛衣,此刻正在垂眸翻阅书册,几缕乌黑碎发戳在眉间,那深邃立体的五官,凌厉的眉骨,深陷的眼窝……
这张脸,竟然和她画里的男人一模一样!
那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面孔,此刻正真真切切出现在她面前。
“乔小姐,请坐。”迟渊只是淡淡抬头看了她一眼,视线再次落到眼前的书籍上。
她愣愣站在原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直到肩上的帆布包滑落到地毯上,才稍稍回过神来。
男人抬眼的时候,她还怔怔盯着他,帆布包还掉在脚边。
他合上书,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弯身帮她把脚边的帆布包捡起来递给她,“第一次?”
“咳……什么?啊,嗯……”她支支吾吾接过包,抬眼便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和那张轻启的薄唇,他身上散发着那股冷冽的气息,和那个时候黑暗中闻到的很像很像,庆幸的是,此刻没有那股诡异的油彩味。
还有那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冰冷,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甚至有几分莫名的熟悉和亲切感。
“紧张成这样,是我吓到你了?”他声音虽然沉冷,但语气平静,竟然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抱歉……不是,就是觉得迟医生和我可能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一时间有些茫然……”
“你的‘可能认识’倒是很有内容,不过我很肯定乔小姐认错人了,我们第一次见。”
“嗯嗯……”
乔弥尴尬地红了脸,调整呼吸走向沙发里坐下,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悄悄观察着迟渊的反应,确实不见他有认识她的迹象。
那他为什么会频繁出现在她脑海?
更让她困惑的是,纪夜明明看过壁画,他朋友迟渊和壁画里的人这么像,怎么也不告诉她?
而且他当时看到画中人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
现在还推荐她来这儿,存的什么心!
第11章 夜色渐浓
纪夜不是好人。
这句话又从她脑海蹦出来。
迟渊转身拿纸杯为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我刚才正在研究你的情况,你来之前,纪夜跟我大概说了一下。”
“迟医生和纪夜很熟吗?”乔弥捧着水杯喝了一口,越看越觉得迟渊和她画的男人像。
“嗯,我们是一个医院的,关系还算不错,”迟渊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跟我说说你的情况吧。”
“好的……”乔弥咕嘟咕嘟把水喝完,捏着空纸杯开始叙述。
夜色渐浓,迟渊和纪夜并肩坐在吧台边,两个长相出众的男人自然成了酒吧里最引人注目的风景。
迟渊穿着黑色开衫,冷淡的气质在昏暗嘈杂的环境下显得矜贵脱俗。
纪夜一身灰色休闲西装,姿态优雅地靠在吧台上,长指攥着半杯威士忌晃了晃。
“今天的心理咨询还顺利么?”纪夜侧过头看向迟渊,露出一脸好奇的表情。
迟渊抿了一口威士忌,面无表情道,“涉及到病人隐私,无可奉告。”
纪夜轻笑一声,佯装无奈地拿着酒杯在迟渊的杯壁上碰了一下,“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毫无新意。”
“不过,有件事我需要你的专业意见。”迟渊声音沉下几分。
纪夜侧过身,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因为考虑到会给病人造成先入为主的影响,所以今天在做咨询的时候我没告诉她。”迟渊转过身正对着纪夜,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觉得她失忆的情况,可能跟被注射过某种精神药物有关。”
纪夜攥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你确定?”
“我不确定。所以需要你的专业意见。”迟渊放下酒杯,补充道,“从她的症状表现来看,不像是单纯的心理创伤导致的选择性失忆。她对某些特定的画面有强烈的既视感,但又无法回忆起具体内容,这很符合药物性记忆障碍的特征。”
晚饭后,乔弥一直心不在焉,她发去消息给纪夜,想见一面,当面问问他为什么明知迟渊和她画中人很像,也不告诉她。
约摸几分钟后,她收到纪夜的回复,说正在跟朋友喝酒,晚点会来找她。
“宝宝,你今天下午去的心理咨询室远吗?”林彦围着一条绿色围裙,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
她迅速按掉手机,从沙发上回过头,可能是她没怎么关注林彦,这才发现从把她接回来后,林彦就有点不太对劲,他已经反复问了好几遍有关心理咨询的事情。
她都告诉他一切顺利,医生很专业,下周三还要去一次。
这会儿他又问咨询室在哪儿,有点奇奇怪怪的。
“还好不是太远,我打车过去大概就二十分钟。”她不打算告诉他咨询室就在离她画廊步行十分钟的大楼,主要怕他要陪她一起去,更重要是迟渊和她壁画里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怕他看到了瞎想。
下午整个咨询过程都很正常,她一直默默观察迟渊的反应,但没能察觉一丝一毫两人认识的痕迹。
临走的时候,迟渊让她下周三再去他咨询室,做一次沉浸式潜意识唤起,说是有助于帮她恢复记忆。
她对迟渊的印象和画里不太一样,他虽然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和他相处的时候感觉很舒服,走的时候还送了条围巾给她,虽然只是批量的小礼物,不带任何讨好,他只是看她穿得单薄,觉得她用得上才给她。
林彦看了看乔弥,眸里抹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黯淡。
乔弥是不可能想到,她当时手机忘在咨询室,迟渊到大楼下追上给她的一幕,恰好被提前下班想去画廊接乔弥的林彦开车等红灯的时候看到。
第12章 怎么也软不下来
现在林彦严重怀疑,她根本没去做什么心理咨询,而是去见她“梦到”的那个男人。他怎么那么傻,就真以为那幅画的内容是她梦到的。
“阿彦,你怎么啦?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她放下手机,过去帮他一起收拾,她察觉他今天没什么劲道,整个人都很萎靡。
还注意到他刘海部分的头发很多都变黑了,看上去就像是挑染的一样。
毕竟跟他同居之后,她就没沾过家务,林彦不仅包办所有家务,买菜做饭也不落下,反倒她是一直习惯了享受和索取,从来没怎么关心过他。
“没事,可能是有点累,宝宝你不要沾手了,我一个人收拾就好。”
他这个人藏不住情绪,全都写在脸上,就连声音也是往下沉的。
“阿彦,你头发好多都变黑了。”她捋了捋他额间的刘海,一脸好奇。
“确实挺奇怪的,是不是很难看?要不我去染一染?”
“不难看,我觉得蛮有个性的。”
“宝宝你喜欢就好。”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视线下意识移向衣帽架上那条崭新的白色围巾,早在接她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新买的围巾吗?”
“哦,是心理咨询室送的小礼物。”
她没有说谎,只是在男人看来并非如此,围巾上没有咨询室的logo或标签,而且质量看着也不像赠品。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乔弥先洗完澡躺进了被窝,她靠在床上看手机,刚想发消息给纪夜,让他等林彦睡着后再来,还没发出去,纪夜就说已经到了,在十五楼天台老地方等她。
她和林彦住在八楼,这栋公寓楼顶层十五楼上顺着楼梯上去,有个很大的天台,有人在上面种些花草,晚上没人上去,而且拐角一处比较私密,以前纪夜突然来找她的时候,她总让他去那儿等着。
林彦才进去了五分钟不到,就从浴室出来了,他不同以往,此刻赤裸着身体什么都没穿,腿间的性器已然昂扬着,满眼炽热盯着她,朝她走过来。
自从画室回来后,都快一个月了,她就没跟林彦同过房,毕竟大腿内侧的吻痕到现在都没消退,她无法解释,而且一系列怪事发生后她也没那个心情。
今天去做了心理咨询后,状态确实好了许多,但这会儿纪夜已经在楼顶等她,她更加没心思跟他做爱了。
“阿彦……”她把手机放到床头柜,正想着怎么脱身,男人已一反常态掀开她身上的被子,跨上床来。
他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手撑在她两侧,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发尖滴滴哒哒坠到她唇上,沿着她的下巴,一路滑入她的锁骨,从睡裙领口钻入双乳间的沟壑。
“唔……”她不禁吞咽了几下,下意识想要朝后躲,却是硬硬的床板,避无可避。
男人粗喘着笼罩上来,炙热的视线将她锁住,嘴唇与她将碰不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硬了,怎么也软不下来……”
第13章 想肏你,忍不住了
“……”她视线顺着他结识的胸腹肌肉一路向下,见那高耸的性器兴奋地弹动着,即便只是视觉上,好像也微妙地和以往有些区别,看着甚至比以前要大一点,而且颜色也比以前更偏红一点。
光视觉刺激就惹得她身体一热。
“你……是不是因为太累了,神经紧绷……要不……”
“我想肏你,忍不住了,宝宝。”
“……唔!”
还不及反应,他突然抚摸着她的脸蛋,强势吻了上来。
舌头撬开她的唇齿探进来,虽然依旧没什么章法,但此刻他一反常态的强势气势,似乎能掩盖技巧上的拙劣,让她身体顿然软了下来。
他从来不会说这种‘想肏你’这样的话,而且一直让她感觉的都是体贴,此刻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或许是他工作压力大,又禁欲太久的关系?
“把裙子掀开,让我插进去。”
“嗯唔……”
他的‘反常’让她脸微微发烫,身体也蓄起了湿意,但大腿内侧的吻痕让她心生怯意,她伸手摸到床头灯的开关把灯关了。
“怎么把灯关了?”
“暗一点氛围好……”
当卧室一片黑暗的时候,才略感羞耻地掀开裙子,乖乖把双腿分开,曲起膝盖,将已经湿了的内裤勒到一侧,露出翕动的花穴。
“嗯哼,宝宝。”
“阿彦……”
他闷哼着将滚烫炙硬的性器塞到穴口,那硕大的龟头刚堵到入口,穴里就忍不住冒出汁来,不知怎么,感觉上也比以前要大。
男人没有多余的动作,重重一挺,没有偏,准确无误地插了进去。
“啊……”
“嗯,今天怎么这么湿啊,宝宝。”
肉棒碾如狭窄甬道的刹那,被大量淫水滋润,那种满足感在以前和他做爱的时候从未有过,好像真的变大了!
小腹的酸胀感爽得她不由自主扣紧了脚趾,双手挂上他的脖子,好让他插得更深,顶得更猛。
以前都是他前戏做足,把她舔湿了才能顺利进来,这次非但没有对不准,而且硬得吓人,一下子插进来,湿得她毫无准备。
不仅如此,她好像觉得男人的肉棒也比以前要大,塞得她穴里满满当当,舒服死了!
“阿彦……好大,好硬啊……”
这次不是违心的,是真的觉得又大又硬。
他像也恍如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一刻不耽搁地挺胯猛肏起来。
啪啪啪啪啪—— 响亮的结体声随床架的咯吱声,有节奏地动起来。
“舒服吗,宝宝?”
“嗯唔……太舒服了……太舒服了,阿彦……”
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非但没有十几分钟完事,一直做了快两个小时,她才推阻着‘求饶’,毕竟纪夜还在天台等着。
只是男人的性器一反常态,依旧没有软下来的迹象。
“唔……阿彦……真的不行了……”她腿心夹着他射了两次的精液,裸露的胸乳上浮着一层薄汗,被脱到一半的睡裙凌乱地耷拉在腰间。
欲火焚身的男人性器刚从她穴里抽出来,上面的精液还滴滴答答淌下,那饱满的龟头就又高高昂起。柱身上渡着她的淫水和射进去的精液。
“宝宝,我真不知道怎么,就是软不下来啊……”
他不是在调情,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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