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公告
移除广告,支持支付宝
青青河边草 / 2025/07/30 02:36 / 247 / 40 /
【小说】红尘寻剑记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4:25:07

第十四章 玲云契
  初二,宜采纳,安床。冲牛煞西。
  日上三竿,连日晷都没了影子,可紧封着的婚房大门依旧死死关闭着,苏玲儿是想进又不敢进。她听外地人的凡人说,新婚第二天丫鬟要早早去服侍夫人,帮夫人换洗床单,可这都快巳时了,怎么还不见公子或者小姐出来呢……
  吱呀!
  正当她急得原地团团转之际,突然传来开门声,自己看去时,萧烟云已经出门转身将房门又关上了。
  「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看他一副蹑手蹑脚的样子,苏玲儿一头雾水,可自己刚凑近了一些,男人身上忽然向她散发出阵阵氤氲热浪,那混杂着女性体香和男性激素的热气呼呼拍打在她脸上,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连眼前的光景都失了焦距。
  这……这是什么?苏玲儿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脚步,这股催情药般的气息对她太有杀伤力了,连鼻头都感觉到了一股温热,自己赶紧捂住口鼻,霎时手掌上就传来了湿热液体的腥味。
  「呃……是玲儿啊,萱瑶现在还有些不太方便,要不你待会儿再来?」萧烟云憨笑着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想让她进去。
  「可是……吸……奴婢还要给小姐……换床单,带小姐去沐浴更衣呢……」
  苏玲儿被自己掌中的腥味呛得有些难受,不过还是不想放弃自己的职责。
  「我去吧,我去!毕竟萱瑶是我的妻子,我来照顾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你去歇着吧!去歇着吧!」萧烟云把门关好不停地催她离开,又赶紧去杂物间拿新床垫被单去了。
  「真是奇怪……」苏玲儿见他没了踪影赶紧拿出手帕把脸蛋擦拭干净,这一滩鼻血差点一只手都没搂住,要是被公子瞧见了自己可就没脸见人了,「公子怎么这么不想让我照顾小姐呢……」
  苏玲儿没想太多,走上台阶,手刚刚触碰到门框,一股火热的温度窜上青葱玉指,吓得她又连忙缩回手来。
  「好烫!」这门怎么会这般烫手,里面究竟怎么了?苏玲儿怕镜萱瑶出了什么事,立刻推门进屋——
  呼地一声热风将她的双髻发带都撕扯了下来,青丝飘飘披散后肩,这严实封闭的房间内被闷热的气体尽数充填,在房门大开的瞬间如同被关押许久的野兽终于冲破牢笼,宛如飞蛾扑火般迫不及待地撞向冰冷的室外,最终消散如烟。
  「哈……哈……」苏玲儿好一会儿才从这令人窒息的热浪中喘过气来,屋内还有大片大片蜷缩不舍得出门的热气模糊着她的视线,终于在漂泊着淡淡白雾的淫靡气氛中找到了像小猫一般缩在床头瑟瑟发抖的镜萱瑶。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苏玲儿小心翼翼地靠近,担忧地伸手碰了碰那赤裸发红的平削肩头。
  「不要!不要了!别碰我……是玲儿,是玲儿吗?」镜萱瑶猛地被惊醒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扑腾着,这幅受惊小兔般的模样把苏玲儿惊得一愣一愣的,自家小姐何时有过这等失魂落魄的模样?
  「是,是我。」苏玲儿害怕地要把手缩回去,却被她一爪擒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帮帮我!玲儿,好妹妹,救救姐姐!」镜萱瑶声嘶力竭地求助着,发丝散乱,全身赤裸,这模样好似一只寻仇夺命的女鬼一般,吓得苏玲儿惊声尖叫,也不顾镜萱瑶还在哭声求救,拔腿夺门而出。
  「诶!玲儿?你这混丫头又在闹腾什么……」正巧,刚出门就和苏梦璃撞了个满怀,苏玲儿连解释都没说侧身闪过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反倒是苏梦璃留在原地不知所谓。
  「这臭丫头,越来越没个丫鬟样了。」苏梦璃摇摇头,也懒得管她,毕竟她是来看镜萱瑶的。
  一进院子,一股男女交合后的荷尔蒙气息扑鼻而来,绕是苏梦璃都察觉到了这等淫乱之气息有多么浓郁,这俩人昨晚是有多饥渴?
  而且,不仅是有肉体欢爱的味道,从房间向外散出,还有一片一片溢散的充沛灵力,看来昨晚可不只是春宵一刻这么简单,这一趟自己是来对了。
  苏梦璃尽量不去感受那刺鼻入脑的气息,莲步轻移,转进屋内,一眼就看见了缩在床上浑身发抖的镜萱瑶。
  「金丹巅峰?!」苏梦璃人都傻了,只一夜欢愉,这丫头直接从金丹初期攀到金丹巅峰了?!要知道千狐门内门弟子要做到如此地步至少也要花三到五年,而且还是天赋异禀的情况下,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萱瑶,你们昨晚,双修了?」苏梦璃快步靠近坐在床边,急切问道。
  「是……昨晚,他做完几次后拿了一本双修功法,说要与我同修……于是…
  …」镜萱瑶将被褥拉到自己脖颈以上,似是不愿再回忆昨晚的惨烈战况。
  「那……你们行了几次?」
  镜萱瑶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这才从被窝里探出左手,伸出三根指头。
  「三次而已,也不至于……」苏梦璃还以为是镜萱瑶初尝人事体力不支,谁知她下一句便语出惊人——
  「他要了我三个时辰。」
  噔噔咚!苏梦璃瞬间加紧双腿,下体传来一阵恶寒。
  什么?!一晚上做三个时辰?那岂不是半个夜晚都要拿来做爱?她们二人难道昨晚……一夜没睡?苏梦璃向来从容淡定的俏颜此刻也面露苍白之色,自己明明想说些什么,但绛红樱唇哆哆嗦嗦的什么也说不出口。
  「师父……师父救救我……徒儿真的……真的有些……」镜萱瑶的小脑袋都要抖成筛子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放,这反倒是把苏梦璃吓了个半死。
  「为……为师怎么救得了你!他是你丈夫又不是……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苏梦璃总算是知道苏玲儿为什么跑的那么快了,自己也赶紧提裙跑路。收拾不了这烂摊子!你们俩口子的事自己解决去啊!
  「诶!苏宗……」萧烟云也刚好拿完东西,看见苏梦璃灰溜溜地跑出去,刚想留人请她喝杯茶结果就没影儿了。
  「你,你别过来!」镜萱瑶一看见他就如临大敌,刚想动一动身子就疼得不行,只能言语上警告警告他了,无力感如同瘟疫传遍全身,要是现在他兽性大发再来一次,自己还不如去死了。
  「夫人,我真的是去给你换床单的,别这么激动嘛。我知道昨晚是有些过火,但我现在真的没什么火气了。」萧烟云悻悻地笑着,把手里的新床单举过头顶。
  这叫「有些过火」?我人都差点没了!镜萱瑶哭笑不得,就是刚才出去之前,这男人的肉棒子都没软下来,自己怎么可能放心!
  「你……你用法术换了就行!不准进来!」
  「好好好。」萧烟云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催动灵力将手中的床单和她身下换了一换,出门之前还帮她关上了门,「夫人操劳一夜,就先休息休息吧。」
  看着手中印迹斑斑,还染着一抹血红的床单,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恶趣味,将它收入纳戒中。谁知收物纳戒却发出阵阵红色霞光,查看一番,发现居然是自己的佩剑红绫在不满地驱散邪气,好似在排斥着床单,不想让它和自己待在一起一般。
  「红绫……这是为何?」萧烟云满头雾水,他知晓红绫体内藏有恶灵,但没想到这般霸道,看来师尊封印她也是理所应当。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
  「昨晚……小姐和公子到底做了什么……」苏玲儿一路跑进自己卧房,跪在床前双手环抱臂膀,上下皓齿止不住地打颤,连冷风都能穿过牙缝钻入心肺,惹得她一阵咳嗽。
  心情像打翻的五味瓶一般复杂,害怕,萧烟云的床上功夫居然如此吓人;嫉妒,镜萱瑶已经彻底成为了他的女人;羡慕,他们能有如此丰硕的爱情成果;情欲,自己也想和他一夜春宵;难过,自己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等机会了。
  如果公子没有被女帝拐走,如果比武大会能顺利结束,公子会不会像他承诺那般,带她远走高飞浪迹天涯?她和公子的命途,亦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为什么,明明是我先和公子相遇的,明明是我先爱上公子的……为什么……
  苏玲儿瑶鼻酸楚,浑浊泪水再也难扼双眶,顿时哑然失声,痛哭流涕。
  门外,萧烟云本想敲门看看她,但听见她这般伤心模样,这时来找她也难免会有人说闲话,于是也只能先按下自己的心情,稍作等待再好。
  些许日子过去,苏玲儿对他的称呼已经从公子转为了姑爷,二人也是转入了主仆身份,她也再没敢和萧烟云有太多接触,一直以下人自居,不过还是一片赤心地侍奉着他。
  ……
  廿三,白腊金,定执位。宜采纳,嫁娶,祈福。冲猪煞东。
  这一日,苏玲儿忽而早早出门,也不顾萧烟云的挽留。他不放心追了过去,发现竟是去找苏梦璃,说完后匆匆忙忙离开了宗门。他本想去询问玲儿说了些什么,可苏梦璃这几日看见他跟见了鬼似的,怎么也不肯和他说话。
  玲儿不会以为我这几日没关心她,觉得我把她忘记了吗?看来自己不能再等了。
  一直守到半夜,才看见那一抹红色倩影珊珊归来,除了不同与往日那般忧愁,女孩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唉……」也许是太集中于思考忧虑,苏玲儿并没有发现已经躲在门后的萧烟云。
  「玲儿?」
  「咿呀!」苏玲儿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一双大手忽然抱住她软糯柳腰,眼看是萧烟云,赶紧推开他站在桌子另一边去了,「姑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不能来看看你吗?」即使听出了女孩口中的疏离,但萧烟云还是想上前一步。
  「别过来!」但苏玲儿似是反应过度一般大吼一声,柔荑捏紧成拳,唇瓣紧抿,眼睑低垂,让人看不见她此刻是什么表情,「玲儿不过是一介侍女,不用劳烦您如此上心。姑爷若是有心,就请多多照顾小姐吧,一天到晚和侍女厮混在一起,会被人说闲话的。」
  「玲儿,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用对我如此生分。」萧烟云被她这副模样刺得有些心痛,平日在外面她就对自己退避三舍,全然没有了曾经的活泼开朗,所以他专程等到晚上在她屋中和她说清楚。可即便无人在周围她也依旧如此冷淡,怕是已经下定决心要与他划清身份了,若是再等几天,怕是都不知道这丫头会做什么傻事。
  「玲儿,你要知道,我对你从未说过一句谎言,包括那天也是如此。你明知我对你一片真心,为何还要躲我?」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和你划清界限啊!」苏玲儿音色颤抖,不顾一切地大吼道,再抬起头时,那我见犹怜的可怜面容尽是哀伤凄苦。
  「奴婢知晓姑爷与小姐情投意合,就算玲儿先来居上,可不过是奴仆一位,无才无德,何以配得上姑爷这等天骄之子……但我深知姑爷您不想伤了我的心,定会千方百计地寻我示好,可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招架得住,事实也证明——我不行,我做不到!因为我也喜欢您,我对姑爷您的喜欢不比小姐少,我放不下,我这一生都一定放不下,但我不怨恨小姐,不怨恨任何人,不过是玲儿的命不好而已,像玲儿这等卑微的女孩,能一直守在姑爷身边,看着姑爷和小姐一生相守平安无事,也就……满足了。」
  「玲儿……」看着苏玲儿像是认命一般绝望凄苦地诉说着自己心中所想所愿,他不禁又想起了那天在锦绣城的花灯会,自己的愿望是希望师尊平安无事,可她的愿望却是希望萧烟云的愿望能实现。
  「奴婢没有什么愿望,奴婢就许公子的愿望一定能实现,这样公子的愿景一定不会落空的!」
  那天女孩甜甜的笑容依旧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中,那可爱动人的小酒窝是那样明媚绚烂,他多么希望她能一直都像这样笑着。可现在,女孩的脸上满是苦笑,甚至连酒窝也是那样愁苦。
  「可奴婢知道,您只要一天对我不死心,就会再来寻我,奴婢不想当破坏您和小姐感情的恶人,也不愿您因为我被人戳脊梁骨,您对我很好,奴婢也曾经享受过您的宠爱,这就足够了。所以……公子,请您放下我吧。」苏玲儿瑶鼻吸耸着,螓首耷拉下去,杏眼目光盯着空无一物的木桌,不敢抬头看他——因为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泪光,这样他一定会伤心的。
  「所以,你今日去找苏宗主,是想要离开千狐门……离开我吗?」
  「……是的。」听到这话,苏玲儿肩膀颤抖了一下,半天没说话,过了许久才低声喃喃道。
  砰!
  横在二人中间的木桌被狠狠推翻,一股怪力冲向苏玲儿,她甚至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被萧烟云压倒在床上,双手手腕被按压床头,双腿也被束缚,浑身动弹不得。
  「谁让你做这种事的!」萧烟云第一次在她面前发这么大的火,那双漆黑如棋子般的眼瞳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鼻尖上的肉都皱了起来,牙齿死死咬紧,连这几个字都是龇牙咧嘴地低吼出来的,可见他现在究竟有多么愤怒。
  「我会告诉你苏玲儿,你是我的人!你哪儿都不许去!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离开我!」
  「那姑爷便杀了我吧!奴婢死也不会做对不起小姐的事。」苏玲儿挺起胸膛,将雪白玉颈坦露出来,一副舍身取义的模样。
  「你!」萧烟云没想到这一出,他原本以为苏玲儿不过是个听话百依百顺的丫鬟,只要自己对她负责就能打消她的顾虑,可没想到她也是如此的重情重义。
  「姑爷,奴婢今世是与您无缘,若有来生,妾身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你住口!我不管什么来世,你……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就能要了你,但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也爱你,玲儿。」萧烟云爆吼出声打断了她的危险发言,再让这丫头说下去,怕不是要当场在他面前咬舌自尽了。
  「……」果然,在听到萧烟云说爱她后,苏玲儿轻生的目光顿时收敛了些,但似乎还没有放弃,还是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玲儿,你若是死了,那我也不会独活,我说了,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就不会让你离开我!」萧烟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此话一出也让苏玲儿心头一颤,或许她也没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如此重要。
  「我……我……姑爷,不要再折煞奴婢了,奴婢不过是一介仆从,何德何能得到您的青垂……」苏玲儿终于再也憋不住,泪珠连串扁豆大小地打落在床,瞬间眼睛就哭的红肿起来,看得萧烟云也是心疼不已。这丫头太执着了,看来得下点狠药。
  「别哭了,好玲儿,这样吧,我们做个约定如何?」
  「什么约定……」苏玲儿抽噎了半响才缓过神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三日之内,你任我玩弄,但我不会要你的身子,若你能忍住不求我要了你,我便不再与你纠缠,你我二人从此只是主仆关系。」
  「这……」
  「可若是你忍不住,求我要了你,那你就要心甘情愿地当我的地下情人,放下那所谓的矜持,凭我差遣,随时随地日日夜夜与我寻欢。」萧烟云挑了挑眉,玩味地扫了一眼这丫头玲珑有致的身体。
  「不……不行。」苏玲儿当然不会就这么上当。
  「那好,你不答应我就天天来找你,骚扰你,你若是寻死求短见,我便和你一起死,我们二人在黄泉路上再做苦命鸳鸯!」萧烟云毫不犹豫地喊道。
  「别!你别吼那么大声!我答应你!答应你还不好吗!」苏玲儿眼看他越说声音越大,生怕惊醒了住在周围的师姐师妹,赶紧捂住他的嘴让他停下来。
  「这可是你说的,那现在就开始吧。」萧烟云再难掩欣喜,抬手就将这对冰肌玉腿抱起来玩弄。
  「你……你不是说三天吗?!」
  「是啊——从现在开始算。」
  「你!别咬……走一天了好脏的……咿咿咿!哈哈哈!别舔……哈哈哈!」
  苏玲儿羞愤万分,殷红绣鞋被粗暴脱掉,被冰蚕罗袜包裹住的玲珑玉足传来嘶咬的酥痒之感,抬头一看,这死人居然在吃她的脚!
  「快住口啊!哈哈哈哈哈!!!」五根嫩白足趾不停在他口中摆动,可这对萧烟云而言不过是增添情趣罢了,并不灵活的软嫩趾肉在舌苔上按按压压,反倒让他有机可乘,舌头伸向足趾之间的弯槽,即使隔着白丝罗袜也能感觉到这几颗糖果般的指头。
  袜子肯定是新换上的,即使走了一天的路也没有丝毫异味,狐妖天生辟谷,苏玲儿平日里也就嘴馋吃点蜜饯甜枣糖果儿,连身上的汗液也不带异臭。
  相反,这丫头反而有股奇异的香味,这是和苏梦璃那般桃花媚香决然不同的味道,那是少女独有的清香,是一种能让任何年龄段的男性都产生兽性欲望的女性体香。不属于任何媚术,不属于任何胭脂水粉,就是这种天然特有的,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散发著的味道。这种清纯淡淡,沁人心脾的气味只被他尝到一口就已经下体梆硬,恨不得当场把这熟透禁果般的骚丫头吃干抹净。
  「嘶嘶……玲儿,玲儿!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色?好香啊,好想现在就把你吃掉。」萧烟云眼眶通红,痴醉地将玉足足掌含入口中,被沾湿的白袜霎时紧贴敏感的足趾肌肤,让女孩毫无意义的挣扎更加剧烈了起来。
  「坏家伙!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咿咿咿!别摸!」苏玲儿莫名其妙地蹬了蹬脚,但另一只脚心突然传来按压之感,少女身体瞬间绷直,却一不小心让那鬼爪按的更深,刺激得她连声尖叫不止。
  一只手抓住脚踝含入口中,一只手将另一只脚捏在手心里随意把玩,好似在钻研一块完美剔透的宝玉一般爱不释手。脚心嫩肉仿佛毫无骨感,一捏一按甚至能陷入半根指头,整个拇指被脚心肉团团围住,掀起肉褶皱即使隔着纤薄丝袜也能感受地一清二楚,揉搓剐蹭还会激起女孩小小的反抗,本来面对一个对自己唯唯诺诺百依百顺的女孩就很容易起施虐心,现在更加刺激起他调教的心理了。
  「呵,玲儿今天的表现相当令我不满,可要好好惩罚一下。」萧烟云吐出被嗦得已经呈现肉色的白袜玉足,用脚掌轻轻踢了踢那若隐若现的挺翘嫩臀。
  「姑爷想怎样……」苏玲儿已是躁动不安,完全没有一点思绪,杏眼灼灼,似是有团暖火熊烧,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过来!」萧烟云抓住那两团巴掌大小圆髻,死死按在自己下体处,即使隔着布裤,苏玲儿依旧能闻到那一股浓郁的气息,但萧烟云却不脱下裤子,只是把苏玲儿的头按在自己裆处,让她吸吮感受自己的味道。
  「你要牢牢记住,玲儿,记住这个味道,记住这个气息,这就是你未来要服侍的人。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绝对不会放你走。」萧烟云死死按住少女螓首,誓要让女孩一辈子记住他的味道。
  「呜呜呜……」苏玲儿挣扎无果只能放弃,原本清纯甜美的脸蛋被紧紧贴在肮脏下流的地方,鼻子吸入的是肉棒的味道,口中尝到的是肉棒的味道,舌头不经意间舔到的也是肉棒的味道,他没有说谎,他是一定要让她将这气息刻印在脑海中。
  只有稀少的空气从布料中钻入鼻腔,完全无法抗拒的无力感和强迫感迫使着她的内心向这个男人产生屈服,但从小到大的理念让她抵抗着这个男人的侵犯,她必须让自己挺过这一关,自己不能成为破坏他人感情的第三者。
  「怎么样,玲儿,做我的小情人又有什么不好?你难道不喜欢我吗?难道你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萧烟云暂时还不想告诉她镜萱瑶的话,他知道要想真正让玲儿跨过这一关,必须让她认清自己的感情。而做到这个的前提,就是先摧残掉她可怜的自尊。
  尽管有些残忍,但他必须这样做,玲儿才会全身心地将自己献给他。
  「呜呜……」苏玲儿刚听到这话时还激烈地反抗了几下,似乎想证明什么,但转念一想又焉了下去,现在萧烟云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自己就算喜欢又如何呢?
  坚挺的肉棍已经硬到能在自己脸上按出一道半圆柱沟壑,可萧烟云始终绷住裤头,不让已经将裤子绷得紧致的肉棍露出一点端倪,这种不见真容只能感受同样是一种折磨。苏玲儿何尝不想和萧烟云做爱?从百宗比武大会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没有做,对于那些干柴烈火的小情人而言和禁欲有什么不同?
  好想……哪怕让我看看……肉棒……苏玲儿已经忍不住下意识地去亲吻舔舐裤头,如同小猫喝水般细腻地品尝着常人无法接受的难闻气味,将半个粗壮肉筋的轮廓印入口中,她是那么熟悉这个形状和味道,可现在居然成了她遥不可及的东西。
  「够了,今天就到这里。」眼看苏玲儿就要意乱情迷地想伸手扒裤子时,萧烟云却突然停下了按住她的手,起身下床准备离开。
  「这……这就结束了?」苏玲儿红润俏脸和那樱色绛唇几乎一个色号,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嘴边还残留着那令她魂牵梦绕的残留骚臭,此刻她的心里像是有无数只小鹿乱撞一般激动,可他就这么要走了?
  「对,今天就到这儿,明天我会再来的。」萧烟云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离开了房间,好像自己什么也没做一般坦荡自若。
  「这个坏人……」苏玲儿砸吧着嘴角,越舔越不是滋味,下面更是还没自渎就已经淫水横流,难以自拔。
  ……
  「唉……」昨晚苏玲儿几乎一夜没睡,被那么折腾一晚还一身淫欲没得排泄,自己怎么都想着难受,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也不知道他今天又会怎么玩弄自己……
  不对不对!苏玲儿啊苏玲儿,你怎么就这么好色呢!你还想象起来了?!苏玲儿猛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又赶紧去水池边捧了一把水洗了洗脸这才冷静了下来。
  「玲儿?」
  「呜哇!」自己还没起身呢,背后突如其来一个拥抱就把自己给抱了起来,白丝长腿在空中胡乱踢蹬转了好几圈才再次落地,惊魂未定之际耳畔却贴上来一张嬉皮笑脸。
  「姑爷玩够了就快放开奴婢吧!」苏玲儿气鼓鼓地甩开他,抓起一旁的水桶和瓜瓢。
  「嘿嘿,玲儿,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萧烟云来这儿可不是看她做事的,他也和镜萱瑶商量好了,这几天苏玲儿可以不去她府上服侍她。
  「不行,现在是小姐的药浴淬体时间,我可不能耽误了,不然宗主会骂我的。」苏玲儿皱了皱眉头,瑶鼻轻耸,转身欲走。
  「药浴淬体而已,萱瑶她一个人也能做好,你我之事更重要。」萧烟云很无耻地将她拦了下来,尽管这样说话也显得自己很混账,但他必须要让苏玲儿跳出「自己是奴仆」这个思维惯性——如果她始终不把自己和镜萱瑶当做是同一层地位,她恐怕永远也无法真正放下心结。
  「你!呼……姑爷,奴婢没有开玩笑,这些事都是奴婢一直在帮小姐去做,如果连这种事都不需要奴婢去做,那奴婢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不如早日离开这里,还……」最后这句话她没说出口,她狠不下心来,同样自己也心痛到说不出来。
  「玲儿,你在我心中和萱瑶没有什么不同,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爱你…
  …」
  「这句话奴婢听的够多了,请让开!」苏玲儿执着地摇着头,怎么也不肯退让。
  「好……这是你逼我的。」萧烟云自然也是留了后手,伸手念咒,从袖口如毒蛇飞扑一般窜出一根黄金绳索,苏玲儿甚至连看都没看清绳子的全貌自己上身就瞬间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苏玲儿一眼就认出这等宝物绝非凡品,自己只不过是个筑基后期不到的小修士,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吗?!
  「呵呵,这是师尊赠与我的捆仙索,只要是修为低于我之人都会被锁住三魂六魄,非我亲口唤诀解开不得挣脱。」萧烟云得意地靠近她,看着她这幅无可奈何却还是死不屈服的模样,自己早就玩性大起了。
  「姑爷,我……呜呜呜!」还没说完话,萧烟云眼疾手快地将什么东西塞进她嘴里,她一口便尝出了昨晚那摄魂夺魄的气息。
  「我就知道你昨晚没吃够,怎么样,满足你了吧?」萧烟云心满意足地看着叼着自己亵裤的苏玲儿,那一副炸毛野猫般的愤怒表情就差把变态两个字吼出来了。但这反而刺激到了他的施虐心,想要更进一步摧残她的自尊。
  「别急,我的小猫,跟主人玩个游戏,你赢了,我就放你离开如何?」萧烟云修长的手指在那吹弹可破的红润脸蛋上划过,野猫嘴里发出不悦的呼噜声,示意让他说下去。
  这不就上钩了嘛。
  萧烟云笑了笑,又从腰间拿出一根绳索,这根绳子并没有半分灵力,不过一根普通的绳子罢了。但其一看便是用粗糙麻布改编成的绳子,表面粗糙无比,而且绳索本身就很粗实,有半个手腕粗细,用来渡口系船都没问题。绳子很长,有五六丈,每一尺都被打上一颗拳头大小的死结。
  萧烟云将绳子一头系在院子入口,高度正好在他腰间,自己拿着绳子进了屋内,在堂中央坐下,将绳子拉的笔直。
  「玲儿,只要你能跨过绳子,从门口走到我身边来,我就解开捆仙索。」萧烟云一手撑头,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什么?!跨……跨过这个?走过去?就算自己穿了亵裤,也受不住这种折磨吧?别说这些铁球一样的死结,就是这手摸着都难受的绳子磨在小穴上,自己还不得……
  可是,自己这个样子不能出去啊!嘴里叼着男人的亵裤,身子还被绑着,要是被人看见了,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没办法,豁出去了!苏玲儿咬紧亵裤,盯着绳子看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抬高大腿跨了上去。
  刚刚接触到这根粗糙绳索,自己就被吓了一跳,萧烟云非常聪明,为了防止自己向后仰不让它磨到小穴,他特意把绳子的高度调的比她的腰高一些,这样自己只要跨过去绳子下压就一定会磨到小穴,而且另一头在他手上,他也可以选择抬高让绳子磨得更痛或者下压像挠痒痒似的折磨她。
  这男人……好可怕……苏玲儿的心中竟真的害怕起来,但事已至此,她含泪也得先走完这条路才行。
  「别发呆了,快动起来啊玲儿。」萧烟云故意在她要走的瞬间用力甩了甩绳端,一道弧形的鞭打顺着绳索从一头打到另一头,精准无误地拍打在她娇嫩的玉壶穴口上。
  「咿咿咿!!!」苏玲儿一疼一激,脚下一个不稳差点仰头倒地,但萧烟云及时将灵力打在绳索上,硬生生将苏玲儿接住了。半趴在绳子上的苏玲儿娇躯直颤,连连喘息,还没开始走心气就散了一半。
  「还不走吗,那我就要接着打了。」萧烟云半威胁似的说道。
  「呜呜呜……」苏玲儿支支吾吾地叫唤着,方才还跟个炸毛凶猫一般,现在却像一只落水小狗楚楚可怜,只能迈着艰难的步伐一点一点地前进。
  粗糙如麻花一般的结实绳索刮在苏玲儿纤薄的亵裤布料上,与手指轻柔的爱抚不同,这种触感是极其微小又密集,结实又突兀,粗糙硬物在身体敏感嫩肉上磨来磨去的撕扯感更是让她举步维艰。
  最痛苦的莫过于要经过绳结之时,那绳结每个都硕大无比,又硬又糙,而且又不光滑,多次缠绕的绳子不仅几乎能磨砂到小穴口上的每一寸娇肉,更是能将敏感娇嫩的淫豆从头到尾磨个遍,每次经过绳结之时自己都要停留盏茶之余时间才能前行,而萧烟云等得不耐烦了还会甩手打人,可怜苏玲儿才走了不到半丈远就差点连腿都直不起来了。
  不行了……脑子好晕啊……嘴里是那男人裆里的骚味,全身被缚,捆仙索还专门勒住胸前两颗肉球,一动一走乳肉一圈就会被剐蹭勒紧,下体还被这样摧残,意识已经快要不清醒了。
  苏玲儿甚至都快忘了自己为何要和萧烟云玩这么个游戏,她只想快点结束这摧残身心的折磨。  跨入房门,还差几步路,最后一节绳结,自己就能解脱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蜜穴嫩屄已经变得红肿,好在已经是酥麻一片,都感觉不到下体的存在了。可即便如此,在经过这又粗又结实的绳结时还是令她心惊肉颤,女孩明媚的杏眸肉眼可见地瞪大,满面红光,香汗淋淋。
  「呜呜!」终于跨过这对于她而言天堑般的阻隔,女孩再也无法支撑身体就要侧翻倒下,娇弱的身子却靠在了一个坚实有力的胸膛之上。
  「乖,好玲儿,你做的很好,休息一下吧,以后什么事都不需要你操心了…
  …」在男孩温柔的安抚声中,女孩疲软的眼帘渐渐合拢,沉溺在温暖的怀抱中。
  萧烟云帮她撩了撩额前散乱的鬓发,这丫头这几天肯定累的不行了,他被拐走时彻夜难眠,前段时间安排婚礼又是忙前忙后,好不容易能休息了,她却不愿意放过自己,还要去给镜萱瑶当下人。
  唉……何必呢,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什么下人啊傻丫头……萧烟云心疼地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又亲了亲那光滑白净的额头。
  「公子……不要走……公子……别丢下玲儿……」正欲要走时,自己的手却突然被抓住,耳畔传来了熟悉的称呼——自从他与镜萱瑶完婚后,苏玲儿再也没叫过这个称呼了。
  「玲……」然而,他一回头才发现,苏玲儿并没有醒来,只不过是还在梦呓罢了。
  「公子……别再丢下玲儿了……玲儿……玲儿不是没用……玲儿什么都会做的……不要嫌弃我……别赶我走……」说着说着,苏玲儿竟喊出了哭腔,吓得萧烟云立刻又坐回床上,轻轻抚摸她的额头。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的!我绝对不会丢下玲儿的!」
  但苏玲儿还是在哭,甚至哭的越来越厉害,嘴里一直在祈求萧烟云不要丢弃她,任凭他怎么安慰也没用。没办法,萧烟云只能也躺下在她身边,将她的小脑袋紧紧贴在胸口,许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女孩的苦恼缓缓停止,终于睡沉了过去。
  ……
  「你现如今还死皮赖脸地留在我身边做什么?」
  「我……姑爷……我还要……侍奉你和小姐……」苏玲儿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可自己已经被赶到门口了,连打包的行李也都准备好了。
  「我已经娶了萱瑶为妻,我自会照顾她,你对我已无任何用途,早点滚吧!
  」萧烟云冷酷无情地看着她,震袖抚手,那嫌弃的模样好像在赶一条丧门野犬。
  「可……可是!姑爷,我……我不想走!奴婢求求你了,奴婢什么都会做的!奴婢会的还有很多……洗衣做饭,清洁打扫……以后……以后姑爷和小姐的孩子,我也可以帮忙带的!」苏玲儿心中绝望如死灰,但还是不想放弃哪怕一点点希望,她只想能留在他身边。
  「这种东西修仙者挥挥手就能办到,要你又有何用?以后我们俩的孩子自己会管,用不着一个」外人「来操心!」萧烟云故意把外人两个字咬的很重,而正是这两个字像两把尖刀一般扎在了她的心口。
  「夫君,还在和那个下人说话呢。」屋内清冷的嗓音悠然响起,萧烟云的面色顿时柔和了起来,美妇人从屋内走出,那微微鼓起的腹部已经展现着她已经怀上自己心上人骨肉的事实。
  「公……公子……」苏玲儿无力地瘫坐在地,连继续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再喊出这个她已经决定不再喊出的称呼,希望能让对方唤起一点对自己残留的情感。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萧烟云厉色一瞪,一脚踢在她腹部,差点将她整个人都踢飞了出去。
  「我念在旧情已是手下留情,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无用之人就该有多远滚多远……夫人,你已有身孕,不用为了这等琐事烦心……」
  看着二人心悦神和地牵手进屋,苏玲儿已是满面泪痕——为什么,自己就是没办法帮到公子!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自己就是个奴仆!没有宗主的实力,没有小姐的根骨,没有女帝的权势,她什么也没有,所以就活该被抛弃吗?
  公子……可是我好爱你,你知不知道我好爱你!你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现在每一句话都记得!哪怕你是骗我的,奴婢现在回想起来也是那么开心,你说过你爱我……都是假的吗……
  公子……不要抛弃奴婢……不要抛弃我……
  「不要……不要!公子!」苏玲儿大哭大闹地从噩梦中醒过来,而自己刚醒,一对结实的臂膀就拥了上来。
  「玲儿!我在的,我在的!」男孩与梦中完全不同的柔和语气甚至令她的反应都慢了一拍,好似刚才才是现实,现在才是梦境一般,可在确认了臂弯的温度,确认了咬舌的痛处后才发现这并不是梦。
  「公子……公子!奴婢好怕!奴婢真的好怕!」苏玲儿回以拥抱将心上人紧紧抱在怀中,好像一松手这个爱她的萧烟云就会消失一般。
  「不怕不怕,我在的,我在的,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陪着你。」萧烟云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一直安安静静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即使女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衣服都打湿透了,自己也是安安静静地陪伴着她,一直等到她哭的累了,平静下来了,这才又对着她憨憨的笑。
  「做噩梦了?」
  「嗯。」女孩吸了吸鼻子,肉嘟嘟的脸蛋有些微红,大半夜做梦把人吵醒了还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今晚我陪着你睡。」
  「那小姐怎么办?」苏玲儿忧心忡忡地问道,这一道关始终是她过不去的坎。
  「我都陪了她大半个月了,陪你一晚上都不行?」其实萧烟云睡之前也已经问过镜萱瑶了,刚好她今天修行有突破迹象,这几天需要闭关,他就是回去也是独守空房,这么大好的机会和玲儿相处,他怎么能放弃呢。
  「渣男。」但玲儿听到这话可不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无所谓,只要自己对她和萱瑶都负责就好,至少自己的心是诚的。
  「随你怎么想,今晚我待定了。你再不睡,我可就要兽性大发了!」萧烟云故意吓她道,但苏玲儿也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哼了一声后扭头就不理他了。萧烟云也只能悻悻地揽着她继续睡觉,看来这一招确实只能欺负映雪了。
  ……
  这一晚是苏玲儿这几天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这一个多月以来她经常做噩梦,几乎没几天睡得好的,只有今天,她从来没睡得这么晚,甚至日上三竿了自己才起床。
  「起床了吧,小懒虫。」刚揉了揉眼睛,萧烟云就端着热水进来,拿着帕子擦她的脸。苏玲儿愣了半拍,自己从来都是伺候别人,第一次被别人伺候着洗漱,还有些不知所措。
  「看我做什么,相公给妻子洗个脸有什么不妥?」萧烟云依旧坚持着死皮赖脸地和苏玲儿纠缠不休。
  「……」可这次却有些不同了。
  萧烟云原本以为还会像之前那样,被苏玲儿一脸愁苦地斥责或者被骂,但这次这丫头居然一声也不吭,甚至……耳朵根还有些红?
  「那……那个……姑爷……」苏玲儿支支吾吾地像是要说些什么。
  「别叫我姑爷,叫公子!烟云!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叫姑爷!」萧烟云兴奋地抓住她的手,这丫头已经开始松口了,难道说……
  「公……公子……你说,让我做你的……情人……就只是情人吗?」苏玲儿咬着腻薄樱唇,这是她内心挣扎了许久才敲定的结果。
  经过昨晚后,她终于明白了,她也不愿让自己的一番心意付诸东流,她爱萧烟云,爱到离开他已经活不下去的程度了!就算只是做地下情人也好,她只要不被他嫌弃就行,只要自己能做他的女人,什么形式都可以!
  只是她不知道,萧烟云是不可能让她做什么地下情人的。
  「你真的愿意吗?!」萧烟云压抑着自己心情,他必须看着她答应下来。
  「……嗯。」女孩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是轻声地嗯了一下。但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让萧烟云心花怒放,当场抱着她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
  「玲儿!我的宝贝玲儿!我爱死你了!」萧烟云恨不得把她高高抛起来,这样自己才能满意,自己原本还准备了第三天的调教,没想到是用不上了。苏玲儿也同样心中欢呼雀跃,虽然不能名正言顺,但自己也是他萧烟云的女人了。
  「什么宝贝不宝贝的,快放我下来!」苏玲儿娇笑着拍打他的肩膀,这才让他激动的心稍稍平静了些。
  「对了,前天,你为何要离开?」这是萧烟云始终放不下的心结,难道苏玲儿真的有离开他的想法?
  「……这个。」苏玲儿没有立即搭话,而是从怀里拿出两个祈福木板,「这是我去万佛寺求的,给你……和小姐。」
  「玲儿……」萧烟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这个女孩了,万佛寺离这里百里路程,她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就为了给他和萱瑶祈福,这样的女孩,果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玲儿!我太开心了!明天……不,今天!你就不要住在这儿了,和我们一起住吧!」萧烟云紧紧搂住苏玲儿,像是终于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爱不释手。
  「啊?不妥不妥!小姐要是发现了怎么办?」苏玲儿小脑袋拨浪鼓似的摇着,心里是又害怕又焦虑。
  「放心,肯定不会的!」趁早发现了更好,免得你这一关过不去。萧烟云最终也是死皮赖脸地磨了好一阵才让苏玲儿答应了下来。
  最终,主仆三人的共行之路就要从此展开帷幕了……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4:40:59

第十五章 玲镜吟
  「玲儿,你确定就这么些东西?」萧烟云都有点被吓到了,苏玲儿的身家少得可怜,除了一些衣服,连修炼的物品——灵药,灵石,护身符之类的都很少,就算不用纳物戒也能直接带走。
  「嗯,奴婢本就不过是小姐的仆从,能有什么家底嘛……」苏玲儿随意地笑了笑,也并没有任何怨言不满,她知道相比某些刁蛮人家里的仆人,自己已经过得很幸运了。
  「你这丫头就是太容易满足了,修行之人就是要日求上进,知不知道?」这些可都是师尊教给他的道理,也正是因为他始终坚信着师尊说的话,他才能有今番这等能耐。
  「公子说话就像宗主大人一样。」苏玲儿银铃似的浅笑着,随口接话道,眼见对方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萧烟云也只能缄口不言了。
  镜萱瑶的卧房旁还有一间客房,正好能给苏玲儿住,以前镜萱瑶也觉得让苏玲儿每天跑来跑去的很麻烦想让她搬进来,可苏玲儿自己不答应她也没办法。
  「呼……没想到真的被他忽悠过来了。」苏玲儿还是非常紧张害怕,自己就这么做了小三,都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小姐,现在还堂而皇之地住进别人院子里,这不找死吗?
  哎哟,脑子嗡嗡响,先去洗个澡吧……苏玲儿晃了晃脑袋,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无论怎么说,能和萧烟云在一起她还是很高兴的,虽然很对不起小姐,但要让她放手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将一些菊花叶,茉莉花等香料投入澡盆,满满一大盆香气扑鼻的热水足以洗去一身的污秽和疲倦,这些天她都没什么时间打理自己,得趁着现在好好放松放松。
  罗裙轻褪,衣裙尽解,少女腻白红润的肌肤浸入滚烫的热水,纯白洁净的茉莉花瓣与粉嫩娇媚的肤色交相辉映,在朦胧淡薄的水雾之中将女孩映衬如出水芙蓉一般澄清。月白皓腕凝霜雪,轻轻抬手溅起点点水花,将芬芳四溢的香料清香溢满玉堂。
  ……
  「玲儿,玲儿?人呢?」正在此时,萧烟云恰好将房门钥匙配好正准备来交给她,进屋里却不见其踪影,忽闻浴室传来阵阵水声,便知晓这丫头正在洗浴。
  那就先坐会儿等等她吧。萧烟云闭目养神,端坐正厅,可就在这时,一丝几乎细不可闻的声响钻入了他的耳中,初时仿佛细微喘息,又似娇声轻呼,他还自觉幻听不一耳闻,可那声音居然越来越大,也愈发清晰。
  「公子……公子……啊……」
  这丫头莫不是在自渎?萧烟云皱着眉头,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朽木,这等淫靡的声音,自己早就听过多次了,只不过他没想到苏玲儿居然如此饥渴。想着反正不多久她也是自己的女人了,萧烟云也不当什么谦谦君子,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想给她一个惊喜。
  「嘶……哈……公子……公子……啊……」然而,这场面倒是比他想象的还要香艳——这野丫头居然主动一边闻着他那条内裤一边娇喘连连地自渎。原本就被热气熏晕的粉颊更是酡红一片,本该平静的茉莉水面被搅得翻云覆雨,澡水激荡翻涌泄露桶外的溅射之音不绝于耳,可见其手上动作幅度有多大。
  此时苏玲儿已是用情至深之际,杏瞳迷离似云雾缭绕,一只玉手上撩抓着粉红椒乳用力抓揉,云白皓齿轻咬下唇,即使努力抑制口中淫声还是忍不住高亢娇吟。就连萧烟云悄悄窜到她身后都没察觉到。
  「玲儿~」
  「呜啊?!」苏玲儿被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差点整个人都从浴盆里飞了出来,萧烟云一把按住她躁动的肩膀才将她重新按了回去。
  「公,公子!你怎么能随便乱闯浴室呢!就算是我也是会生气的!」苏玲儿满脸臊红,头上都冒出蒸汽来,害怕地将身子藏入水中,双臂扑腾着将茉莉花瓣挡在胸前。
  「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人了,还这么顾及做什么?」萧烟云并不是古板的人,到嘴的肥羊哪有不吃的道理?
  「流氓!登徒子!采花贼!」苏玲儿气急败坏地打骂道,不过对萧烟云而言只是不痛不痒罢了。
  「好了玲儿,我都在你身边了还要靠自渎满足是不是有点自欺欺人了?要不要本公子来帮帮你?」萧烟云闪身就钻到苏玲儿身后,一把抓住那对玲珑可人的雪山椒乳,盈盈一握恰到好处的手感令他爱不释手,被人触摸而激烈的抵抗反应更是激起了他对女孩的欺辱欲。
  将女孩按抵在浴盆边缘不得动弹,另一只手顺着娇躯向下滑动,轻而易举地抓住那只遮挡玉壶的娇嫩柔荑,萧烟云朝她耳边吹着风,一点点地将她的羞耻心拉扯下来。
  「玲儿的身体哪里都很敏感呢,莫非是罕见的敏感体质?」萧烟云用牙齿试探性地咬住瑶耳耳垂,果然激得少女惊叫连连,浑身颤抖不已,趁此机会萧烟云赶紧伸手鸠占鹊巢,将那肉嫩娇媚的穴口攥入手中细细品味。
  苏玲儿的小穴更加狭窄平滑,除了一线天的穴缝入口几乎没有起伏,甚至线缝还有小指粗细的向内凹陷,正好能将他的手指卡在穴缝之中,轻轻一按就会被这尊玉壶穴嘴含入其中,饱含情意地侍奉吮吸。
  穴口的深度极浅,只消微微用力就会碰到那层薄薄的肉膜,方才这丫头那么卖力地玩弄也不怕把身子给弄破了,这处女膜的浅度就连萧烟云也不敢玩得有多放肆。不过他倒是想到了一个折辱她的好玩法。
  「看呐,玲儿,我摸到了哦,原来这就是玲儿宝贵的处子,现在就在我的手上。这么脆弱,想来只要轻轻一戳估计就会破掉吧?」萧烟云故意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不……不行!不要戳……求你了……」苏玲儿立刻条件反射似的弓起身子,想要向上将下体抬起来远离尖锐指甲的威胁,可萧烟云只是随手在穴内甩弄几下,女孩便发出媚入骨髓般的娇吟,连骨头都差点软了下去。四下无人的幽静深院之中格外醒目入耳,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细微的水流冲击之声和不堪入耳的性器拍打发出的噼啪之音。
  萧烟云咧嘴一笑,糙手一只紧紧抓住女孩鲜嫩柔美的紧致美乳,手掌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品尝着青涩年华之下女孩的滑腻肌肤,以及无与伦比的美妙触觉。
  另一只手也不停歇,熟练精巧的自慰手法将苏玲儿的三魂六魄都夺取了几分,浑身花枝乱颤,口中淫声连连,颀长如冰柱般的美人玉腿不住地痉挛诉说着她此刻的兴奋与难扼的羞耻。
  「呵,玲儿就这么不想把处子交给我吗?看来是我错付了呢。」萧烟云故作挑逗地盯着她,手指指甲顶住那纤薄薄膜,只消轻轻一顶,那层圣洁无暇的落红就会落入他手中。
  「不……不是!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为什么还要……咿咿咿!别戳了!真的会破的!」眼看萧烟云还在拿指甲晃来晃去,苏玲儿急得都要哭出来了,自己的第一次要是被手指给夺去了算什么话嘛!
  「那玲儿倒是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萧烟云这才露出了他恶魔般的面容,他就是要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一切才满意。
  「我……我想……不行,我说不出口……」苏玲儿紧咬下唇,小脸憋的通红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你不说,我现在就要了你!」
  「别!不要!我说!我说!」感觉到指甲真的向里伸入了一点,苏玲儿立刻服软了下来,对萧烟云而言或许自己用什么拿走她的第一次都无所谓,但她可不这么想,「我……我想要……」
  「想要什么?」对,说出来,玲儿,说出来就好了。
  「我想要……公子的……肉棒……拿走我的第一次……」苏玲儿声若蚊蝇,越到后面越是听不清楚,脸蛋也是越埋越低,都快贴进水里了。
  「什么?我方才没听清啊。」
  「我……我想要公子的肉棒!把我的第一次拿走!满意了吧!」苏玲儿再也受不了这种屈辱折磨,闭上眼放弃挣扎般地大声吼叫道。
  「好!」萧烟云顿感气血上涌,一股无名欲火蹭蹭蹭地窜上头顶,连衣服都懒得脱了直接跳进浴盆中将苏玲儿抱起来亲个不停。
  「坏家伙!坏家伙!又让你得逞了!」苏玲儿则是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模样,梨花带雨地拿小粉拳捶打着他的肩膀胸口。
  「嘿嘿,不下点狠料,怎么能听到你这傲娇丫头的心声呢。」萧烟云一口亲在那小巧瑶鼻上,二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眉宇之间尽是幸福美满。
  「玲儿,我要来了。」自己亲够了,也是时候正式和玲儿确认关系了,萧烟云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用手撩开她额前散乱的鬓发,认真地说道。
  「啊……嗯。」苏玲儿早就预想到了这一天,如今心愿了然,她也是欢欣不已。
  经过方才的爱抚,苏玲儿的下体早已是泥泞不堪,那几乎堪比铁棍的粗长肉茎在龟首贴紧玉壶嫩肉之时就将她吓了一跳,之前就算那么近距离地观察过这根肉棒,但无论哪次接触都会让她一阵心惊肉跳,而这次更是即将插入自己体内,这如何让她不紧张?
  「嘤咕❤️!」肉棒撬开少女娇柔的美穴,在一声千娇百媚的呻吟中,肉棒轻而易举地捅破那完好保存了数十年都无人问津的处子蜜穴,殷红鲜血窸窣流出,染红二人身前的白水与茉莉。
  「啊……啊……公子……玲儿……终于是……你的人了!」苏玲儿喜极而泣,樱红透亮的红唇主动吻上少年的唇瓣,即使下体撕裂的痛苦传遍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她也要将这份喜悦传递给自己的爱人。
  双臂紧紧缠绕萧烟云的腰肢,主动扭动雪臀,潮湿泥泞的阴道并不难进,只是因为少女和处女的双重紧致而肉感十足,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小穴仿佛另一个世外桃源,死死将肉棒裹住不肯松口。
  「嘶哦,玲儿的处女小骚穴,被我操得啪啪作响呢,怎么样啊玲儿?滋味如何?」萧烟云后仰躺倒在盆边,尽情享受着苏玲儿的蜜穴嫩肉缠绕在自己肉棒上的美妙滋味。
  「哈……啊❤️!大肉棒……公子的肉棒好厉害❤️!」苏玲儿被刺痛短暂地恢复了一点神智,可萧烟云一动起来她就立刻进入状态,好像那发情的野兽一般浑身痉挛不止,放肆尖叫。
  「什么肉棒!叫大鸡巴!说!」萧烟云毫不怜香惜玉地狠顶了一下,龟头猛地向里面冲刺突破,一股脑顶上一团凸起的软肉,第一次破处还没开始循序渐进就立刻被顶到子宫口,苏玲儿的脑海瞬间被快感和痛楚全部填满丝毫不留一点缝隙,现在的她除了尖叫求饶,已经没有第二个思考的能力了。
  「噢噢噢哦哦❤️!公子!公子不要啊!噢噢噢❤️!玲儿会……会坏掉的!噢噢噢哦哦❤️!要死了!要被大鸡巴顶死了!」少女娇艳欲滴的樱唇大大张开,软滑香舌外吐难收,本就软烂多汁的娇躯更是如一滩烂泥一般全身倾倒,萧烟云顺势大手向下一提,两只手掌将那对平常深藏马面裙下的白嫩玉臀紧握手心,随手一捏一掐就会令她激动不已,双腿胡乱踢蹬。
  「好敏感啊,玲儿……原来玲儿是个摸屁股都能高潮的小骚货!真骚!」要不是在水里拍她屁股听不见响声,萧烟云多多少少要给这对紧致娇嫩的屁股好好来两巴掌。
  「是……是!玲儿是公子的小骚货,快继续动吧❤️!公子,玲儿好痒啊❤️!」苏玲儿已是陷入情欲池沼难以自拔,也不知是不是狐妖的特性,处子被破的痛楚瞬间就被快感的海洋吞没,现在苏玲儿甚至还感觉出血的地方很酥很痒,自己甚至还淫荡地主动摆动腰身起来。
  「好!」萧烟云大喝一声,立即甩动虎腰,坚硬似铁的肉棒九浅一深地在狐妖小穴中畅通无阻地驰骋着,腻滑粘稠的淫液极其配合地将清水排出体外,为肉棒能够更加深入洗涤冲刷着肉嫩甬道。
  萧烟云舔着嘴角,细细回味着方才从苏玲儿口中掠夺来的香甜唾涎,要是平常苏玲儿看见了定会害羞地骂他不知廉耻,可现在的苏玲儿自己已经是一副寡廉鲜耻的模样,口中吐露着骚浪至极的淫叫,而且那原本的漆黑杏眼已经开始向金黄兽瞳转变,看上去甚至连化身都快扼制不住了。
  「小骚浪蹄子被操几下就要化形了?小骚货妖精看我不把你操回原型!」萧烟云恶狠狠地向雏子敏感娇嫩的更深处冲刺,连浴盆都被二人激烈的运动险些震散架来。调整姿势将苏玲儿背朝自己,身子前压将她顶按在浴盆边缘动弹不得,双手抓住两颗饱满多汁的玉乳,手指好似一条条细蛇灵活地钻进那乳缝之间,粗糙指纹在敏感乳缝之中一个劲地猛钻,苏玲儿爽的倒吸一口凉气,直翻白眼。
  萧烟云腰肢高抬用力一顶,那早已水漫金山的白虎一线天嫩屄被操得劈啪作响,肉棒每次深入都会立刻被炙热湿润的淫肉牢牢抓紧,好似千百只婴儿小手一般柔滑细腻,那玉壶深处的小肉嘴亲昵暧昧地对准他的马眼一嘬一嘬。一手抓奶一边插穴,还是和这等极品美貌,百依百顺的小丫鬟,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梦想!
  「哦哦哦❤️!公子的大肉棒!大鸡巴❤️!操得人家好舒服!玲儿要……
  啊❤️!子宫也在下垂!不行了!要去了!要去了!❤️」
  苏玲儿话音未落,萧烟云双手用力抓住两只椒红乳豆,拽住两颗小巧乳头猛地向上一拉,身下腰身一挺,奋力向前,灵力汇聚下体猛凿向苏玲儿柔嫩的子宫颈,大半个龟头都塞进了苏玲儿封闭紧实的花宫嫩肉之中,两颗绛红乳头更是被拉扯得颤颤巍巍,那乳头中心一点针眼似的圆缝更是色情十足地一张一张,像是想喷出什么东西一般却又什么也喷不出来。
  「齁齁齁齁齁❤️!!!」
  苏玲儿蛾眉高挑,整个身体彻底卸力,如同一片湿透的衣物一般趴在浴盆边缘,刷地一声亮光闪过,少女又像二人刚刚相遇那般露出了自己半面真身——雪白绒毛狐耳从头顶钻出之际便像蝴蝶翅膀一般扑腾着,浴盆中盘出三根一臂长短的长白大狐狸尾巴,哗啦哗啦地将浴盆中的水都泼洒出去一半,这下苏玲儿那挺翘雪白的椒臀彻底暴露在他眼中。萧烟云心中一片大喜,心想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是我逼你的!
  抬手抡圆手掌啪地一声打在这紧绷又娇柔的雪白玉臀之上,一片片肉浪看的他是口干舌燥,一声未平又是一巴掌啪地打在白嫩美肉上,两道深浅不一的红掌印立刻浮现在微微肿起的屁股肉上。更令他兴奋的是,现在只要他一拍这丫头的屁股,小穴里的媚肉还会更加兴奋地缩紧,而拍打臀肉更是会带给小穴里震荡穴肉的触感,无论怎样都是绝妙的刺激体验。
  胸前,屁股,嫩屄被三重夹击,苏玲儿已是爽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大波大波几近窒息的快感冲刷她从未经历人事的大脑,酥爽酸麻的快感几乎要将她全身上下每一处角落传遍,一身充斥着少女清香的青涩雏肉变得齁软糜烂,双腿已经完全无法承当支撑的作用,如果浴盆此时溃烂,她肯定会狼狈地摔倒在地当场晕厥不起。十根浑圆剔透的足趾紧紧蜷缩,这是她双腿之下唯一能发力的地方,弯月足弓几乎被绷成一根弓弦,雪白足掌布满褶皱。二人交合之时萧烟云也不忘运转双修之法,灵气汇聚二人周遭,只要灵气未曾断绝,他们二人便能一直这样交合下去。
  好……好浓郁的灵气……苏玲儿终于是被唤醒了一点理智,但她也只能反应过来是萧烟云在运转什么双修的秘法,但其他的她目前还无法去仔细思考。那粗糙大手抓紧自己的雪峰嫩乳就没松手过,而这对胸肉几乎完美适合他的手掌,盈盈一握恰到好处,正好能让他肆意玩弄又不会因太大而脱手,所以他才如此沉溺爱惜吧。
  而那根几乎不知疲倦的大肉茎也是一刻不停地在一片泥泞的肥美穴肉中纵横驰骋,每次操干都会带出大股大股鲜甜可人的蜜水淫汁,像是打水上涌的井口一般向浴盆补充粘稠绵密的汁液,以至于现在浴盆中的茉莉花香早已被少女的淫汁体香全然覆盖,伴随着水蒸气的上涌将浴室内全部充盈起她的青涩香气。粗壮火热的肉筋前后猛烈至极的顶操将少女被扇得通红的尻肉压成椭球型的肉饼,层层叠叠的红彤彤肉浪更是宛若天籁之音般在萧烟云耳边回响。
  「哦……哦❤️!公子……公子的大鸡巴!要飞了❤️!要被……操得……
  哦哦哦❤️!」
  苏玲儿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神智便堕入这无边的淫秽深渊,樱唇小嘴呈圆形张开吞吐著温热哈气,三千青丝在水中飘散如烟。一想到这小娇娘今后对自己百依百顺地献媚爆操,萧烟云的肉棒又硬挺了几分,粗壮肉筋浸泡在腻滑多汁的阴道子宫深处,尽情享受着被小狐娘花宫蜜穴包裹的充实,股股热流源源不断地对着肉棍冲刷撞击,无时无刻地在榨取那硕大卵蛋中的浓稠精汁。
  「真是个小骚货!这般会夹,都要给我夹断了,呼……来了,玲儿,要接好了!」
  萧烟云牙齿都开始打颤起来,两颗卵蛋迅速膨胀噼里啪啦拍打在苏玲儿娇媚的穴口上,抽插幅度迅速变快,不再是九深一浅的试探,肉棍大起大落几乎都操出了残影,徐徐不断流泄淫汁的一线天嫩屄被操得红肉外翻,交合之处一片狼藉,汩汩蜜汁喷射四溅,各种水声啪嗒溅射之音和苏玲儿本人的淫浪哀嚎同样响亮。
  「哦哦哦❤️!不行了!好快!公子……相公❤️!玲儿不行了!怎么这么厉害!啊啊啊❤️!!!要去了!玲儿……要被相公操死了!❤️」
  二人腰身同时一挺,三条长尾和冰肌玉腿一同绷得笔直,耷拉狐耳簌地直立起来,香滑舌片再难缩回口中,杏目翻白,涕泪横流,还残留其上的粉红血水混合著粘稠如浆般的阳精叽咕叽咕地流出,顺着少女大腿一路流向浴盆边缘再流入早已不是清水的澡水之中。子宫内炽热如火般的温度几乎填满了她的一切。
  随着最后一记贯彻天灵般的开宫种付,苏玲儿也彻底瘫软在浴盆中,就在身子即将晃晃悠悠地要倒下之时,萧烟云大手一拉便轻松将她揽入怀中。方才才经过如此激烈的性交,少年的脸上却丝毫不见疲惫,反而还憨厚一笑,低下头热烈地亲吻着苏玲儿香舌外吐,檀口轻启的樱唇。
  亲吻半响,直到苏玲儿双颊紫红,都快喘不过气来时他才悠悠松口,一脸坏笑地盯着她。
  「平日里……怎不见公子这般模样……」苏玲儿回想起刚才他那副要把自己吃干抹净般的样子就有些后怕,和平日里的萧烟云完全不一样。
  「那便是我疼爱玲儿啊,玲儿这么可爱,我肯定欢喜得很啊,情到深处,难免会有些用力过猛嘛。」萧烟云意犹未尽地抓了抓那大白尾巴交汇的根处,谁知苏玲儿一被碰就立刻冲上来咬了他一口,半化原形还会长出几颗尖牙,顿时疼的他肉棒都软下去了。
  ……
  又花了一会儿时间,二人才重新打水清理干净,但萧烟云不许她把蜜壶里的精液排出来,让她又羞又恼。
  肚子好涨好难受,这死人真是下手不知轻重……苏玲儿挺着满腹精液好似撑了四碗饭一般连路都走不动,无毛阴牝一片通红,连带着娇嫩雪臀也是被打的殷红团团,似是涨红变大了一整圈。
  「我抱你回房吧。」萧烟云亲了一口少女红润的小酒窝,颇为爱惜地将她从桶中抱起来,即使方才下体浸泡在水盆中,但那紧封密实的玉蚌像是夹不住似的一抖一抖,忽而激射出一股浓稠绵密的精浆混合物,女孩像是失禁一般双腿交叉,口中断断续续吐出温软兰香。
  「要不要……再等一会儿?」
  「别说了别说了!你这坏人还不走快点!」苏玲儿羞愤交加,螓首埋入萧烟云胸前不停捶打着。
  刚把苏玲儿抱回卧室,却正见床头坐着一个人。
  「萱瑶?」
  「什么?小姐!!」苏玲儿听声立刻抬起小脑袋,回头一看,那正襟危坐一脸平静看着他们之人,不是镜萱瑶又是谁?
  「小……小姐,不是这样的!奴婢这是……快放手……你快放手啊!是公子……啊不对,是姑爷……也不对……」苏玲儿语无伦次地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雪白大耳扑棱扑棱地闪烁着,三条长尾也跟着一起局促不安地摇摆晃动。
  「……」镜萱瑶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偶尔视线下移看一眼从苏玲儿红嫩嫩的屁股上垂流直下,沾满尾巴上的白毛,又啪嗒啪嗒滴落在地的团团精水。
  苏玲儿自己嘴笨说不出话来,只能将可怜兮兮的求助目光转给萧烟云,可他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平淡如水般看着镜萱瑶。
  完了完了!小姐要过来了?!苏玲儿的心脏吓得都快跳出来了,镜萱瑶已经站起身来,迈着莲步一点一点朝他们靠近。
  完了!全完了!怎么办?才刚刚和公子确认关系就被小姐逮住了!小姐不会把我砍了吧?!镜萱瑶越是接近苏玲儿越是害怕,最后只能蜷缩成一团靠在萧烟云怀中,连耳朵尾巴都卷了起来,闭上眼睛像是等待审判一般瑟瑟发抖。
  「玲儿,你可知罪?」
  「对对对对对不起!小姐我错了!我不该勾引公子的!你打我吧骂我吧杀了我也可以,不要连累公子!是我勾引他的!」苏玲儿心里害怕到了极点,镜萱瑶刚刚开口,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直接翻身跪倒在地哭爹喊娘,就差抓着她的脚了。
  「谁问你这个了,前几日你无故不到,又不与我通知,你这个月的俸禄可别想要了!」镜萱瑶厉声呵斥道。
  「是是是,奴婢一定……诶?」苏玲儿正痛哭流涕呢,却好像听着不太对劲,抬眼便对上了镜萱瑶那微怒濪颜,吓得她又低着头不敢说一句。
  「千狐门规定,凡奴婢无故罢工超两日者,扣半月俸禄,超三日者扣一月,本小姐扣你一月俸禄,不算过分吧?」
  「不……不过分……那个,小姐……」苏玲儿还是有些惊魂未定——没道理啊,小姐也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怎么会……
  「行了行了,你就不适合扮坏人,也就吓吓玲儿了。」萧烟云摇了摇头走到镜萱瑶背后将她揽入怀中,镜萱瑶反倒是不高兴了。
  「谁都有第一次,你怎么就知道我不适合?」
  「你方才不像是个反派,倒像是个丑角。」
  「你这家伙就知道对别人甜言蜜语,你和师父一个德行,就知道欺负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闹着,苏玲儿觉得自己又尴尬起来了。
  「行了,你这傻丫头,快过来。」镜萱瑶看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浅笑着拉她起来,「怎么,觉得我生气了?」
  「是……是……」苏玲儿还是有些害怕。
  「我是生气。」镜萱瑶毫不避讳地说道,苏玲儿心里又是咯噔了一下。
  「我是气你为何比我早遇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不过,那也是过去式了。」镜萱瑶瞪了萧烟云一眼,后者也只能无奈地挠了挠头,「玲儿,你我情同姐妹,我从未把你当做下人,我知你心系烟云,狐妖一生认定一人便情系红绳,不再变心,一来做姐姐的也不希望你的余生都在红尘中郁郁寡欢,为情所困,二来……姐姐也希望有人能……帮我分担一点……你知道的,他有些……太厉害了…
  …」
  「小姐,你……你真的不怪我吗?」苏玲儿一脸的难以置信,将目光又转向萧烟云,对方也是笑着点点头。
  「还叫小姐!」镜萱瑶玉指轻点苏玲儿小巧瑶鼻,故作嗔怪地说道,「你也是烟云的女人了,你知道我这人向来不愿摆什么架子,以后你我二人姐妹相称即可。」
  「真……真的吗?姐姐!」苏玲儿破涕为笑,她出身寒微,领养她的母亲早早去世,是苏梦璃将她领回千狐门才捡回一条命,年少成孤的她也从未体会过有亲人的感觉,做镜萱瑶的侍女也不过是奉命所为,她从来不敢对镜萱瑶这等天骄之女有任何攀附想法,这一声姐姐叫的格外亲切。
  「怎么又哭了,别哭了,看你哭我也难受。」萧烟云看苏玲儿又哭成个花猫脸忍不住拿手帮她擦拭脸蛋,至少苏玲儿现在能有人愿意认她做姐妹,他的姐姐妹妹……
  「你要是想的话,叫我姐姐也不是不可以。」镜萱瑶像是看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一般,凤眸轻挑,狡黠地看着他说道。
  「你是我老婆,叫什么姐姐!」萧烟云可不上她的当,蹲身一抬,两边一手抱着一女扛在肩上就往床上扔。
  「你!你做什么?!」苏玲儿杏眼圆瞪,她毕竟还是第一次,不知道萧烟云是何等的战神。
  「刚到手的姐妹花,哪有不尝的道理?」萧烟云坏笑着褪下刚穿好的长裤,那颀长肉筋还是那般金枪不倒。
  「玲儿,待会儿你就知道夫君的厉害了。」镜萱瑶看着苏玲儿震惊的表情无奈地笑了笑,心中还在感叹这丫头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都给小爷过来!」大手一抓,两对活蹦乱跳的雪嫩椒乳滑入手中,一边紧凑至极一边浑圆软糯,双手扯住肉球来回拉扯,二女被玩弄地娇声连连,尤其是苏玲儿本就敏感的身子更是被共侍一夫的刺激刮得痉挛不止。
  「都来,夫君的本钱够足,你们慢慢享用。」萧烟云起身前压,将一条蟒蛇般粗壮的肉茎横贯二女脸庞中间,拍着两位绝代佳人的清秀脸蛋转头面相那狰狞巨物。
  「哈……夫君的肉棒……好大……怎么会有这么硕大的宝物呢……」镜萱瑶先做起表率,伸出粉嫩香舌细致入微地舔舐着肉棒上青筋错乱的纹路,细嫩黏滑的舌片在肉棒一侧尽心尽力地侍奉着,也不管上面还残留着尚未干涸的精汁淫水,甚至连渗流腥臭先走液的龟首也完全不放过。
  「奴婢……哈……也能侍奉……公子的……」苏玲儿当然也当仁不让,学着镜萱瑶的样子用舌尖从下至上舔弄棱角分明的肉根,再次闻到如此浓厚的雄性气息,苏玲儿的嘴里发出低沉的哼声,消去大半红肿的翘臀也开始扭动。
  「还不改口!欠打!」萧烟云突然扬手一拍,又在苏玲儿屁股上填了一道红印。
  「啊!啊啊❤️!相公!相公!别打了!玲儿错了!玲儿知错了!」苏玲儿欲哭无泪,怎么又打我屁股啊!明天还让不让人下床了!
  「再叫错,我就去院子里抽根荆条来,狠狠地抽你的屁股!」萧烟云故作恶狠地说道,又朝镜萱瑶眨了眨眼,好像在说——看见没,这才叫演坏人。
  「不……不敢了!玲儿再也不敢了!」事实证明也相当有效,苏玲儿怕得不行,真的像只未开化的狐狸一般一口一口地舔舐着粗实肉筋。
  两条灵活粉舌游走在肉棒的各个角落,有时对准冠状口吮吸挑逗,有时亲吻棒身留下草莓唇印,有时叼咬卵袋爱抚产精。
  即使刚才射过一次,肉棒还是雄风不减,淫靡至极的口舌之音从下半身传来,酥麻快感左右交错从龟头上一阵一阵穿透到大脑深处,二女争先恐后地展示着自己的口舌淫技,两团雪白丰满又姣好的肉体横躺在自己身边,无微不至地为自己献上口交侍奉,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快乐。
  现在,名满天下的「霓裳珏剑」镜萱瑶,还有他的私人小娇妻苏玲儿,都已是他的囊中私物,他的私人禁脔!
  这种想法灌上脑海后的刺激便如潮水一发不可收拾,萧烟云霸道地抓住二女螓首,强迫她们的唇瓣紧贴自己的肉棒,两张樱红粉唇是多少天下男人翘首以盼一亲芳泽的归宿,却被他当做撸管的鸡巴套子肉便器在使用!
  「呜呜!哈!啊姆❤️!」
  「滋滋……姆啊……呜呜❤️!」
  两位天仙落尘般的美人如今也只能被这淫魔强行奸淫,任凭那青筋密布的大肉根在自己红唇上来回抽插。唾液香涎顺流而下,将床单被褥打湿一片,高速摩擦下的口舌只会分泌更多唾涎,将本就淫靡非凡的双飞口交映衬地更加糜烂。
  「哦哦!快来,二位夫人,现在就看你们谁能吃到更多精液了!谁吃得多的待会儿就先操谁!」萧烟云将肉棒一缩,按着两只小脑袋对着龟头又压又按,二女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唇瓣飞速吮吸嗦舔着圆润光滑的龟头,两只灵活鲜舌对准菇帽边缘系带噗噜噗噜地左右舔弄,只为让肉棒感受更多快感。
  随着萧烟云腰身一抖,马眼噗嗤噗嗤喷出巨量粘稠精液,四片唇瓣紧贴龟头,相继争抢源源不断涌射的精浆粘液,浓厚腥臭的白浊液体爆炸般在二女的味蕾中炸开,如此暴虐无情的射精就连两个人都无法完全吞咽,还是有不少从口舌之间的缝隙飞溅而出打湿木枕被单。
  「唔呜……」长达三分多钟的射精终于渐渐停滞,苏玲儿甚至吃的眼角都泛起了泪花,最后的清洁工作还是得交给镜萱瑶。缠缠绵绵地将尿道中残留的精液全部吸出,双剑仙子颤颤巍巍地高高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张开檀口,一股浓郁热气飞出口腔,满口白浊几乎溢满到连洁白皓齿都看不清楚,白丝连线在上下唇瓣建起白桥,这副模样果真淫荡之极。
  「很好,很好,好好接住了呢,很棒哦萱瑶。」萧烟云毫不吝啬地夸奖道,镜萱瑶也是心中一喜,闭合粉唇,咕嘟咕嘟吞咽数口才吃干抹净,媚眼轻瞥,又再次张开樱唇,口中除了热气盈盈已是空无一物,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辉煌战绩一般。
  姐姐……好厉害,好色……苏玲儿震惊万分地看着镜萱瑶,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在外多么高冷淡雅,浑身都在散发著生人勿近气息的霓裳珏剑镜萱瑶,私底下竟如此淫乱。
  「这么听话,那就先从你开始吧。」萧烟云刚刚架起那两根冰玉长腿,就被她轻踹了一脚。
  「这次,人家想在上面。」镜萱瑶瞟了一眼一旁的苏玲儿,萧烟云也是会心一笑,抓起大白腿向前一提,白虎馒头穴儿精准无误地骑在肉筋之上。
  「玲儿,夫君的后面,就交给你了。」镜萱瑶刚说完,还不等苏玲儿反应,翘臀一抬一压,咕叽一声闷响,那铁棍肉棒瞬间便被吞没殆尽。
  「哦喔!萱瑶,这些天是没白疼你。」尽管要征服这享誉天下的重峦叠嶂穴仍旧是一件难事,但好在自己肉根够粗够长,一次次艰难塞进那狭小重叠的穴肉之间,捅的镜萱瑶也是涕泪横流,可一旦感受到如此雄壮的肉筋在体内横冲直撞,镜萱瑶就兴奋得屄水直流。
  「哈……啊……我真的可以吗……」苏玲儿咽了口唾沫,趴伏在地四肢并用地前进着,直到秀美面庞直逼二人交合之处,淫靡水声在耳边劈啪作响,肉体拍打,嘬吸包裹之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回荡,迅速吞没她仅存的理智。
  「嘶……哦!」突然卵蛋传来撕咬包含的感觉,另一处温热湿润的软肉空间抱住半颗卵蛋吸嗦品鉴,满口的腥臭肮脏气息灼烧着苏玲儿的大脑,令她沉浸其中根本不舍的将其吐出。
  即使萧烟云此时看不见苏玲儿嗦吸卵袋,两腮凹陷,扭曲变形的妖媚脸蛋,但四处挥舞的毛绒大尾已经彰显了她此刻痴迷肉棒的淫荡本性。
  「啊!哦❤️!又变大了!玲儿舔的夫君又变大了❤️!要撑坏了!啊❤️!」镜萱瑶面露难色地捂着肚子,那雪白肚皮上凸显出的一根肉柱在手中毫不留情地上下蠕动,淫乱屄肉愈发殷红敏感,珍珠般的阴蒂也突兀地挺立,水淋淋的肉穴紧咬粗壮肉筋,嫩红屄肉伴随肉棒进出翻涌裸露。
  安产翘臀用力甩动,肥美白腻的美尻声势浩大地撞击在腰间,粉嫩淫乱的肉穴不断激射出阵阵水花,不仅浇湿了半片床铺更是差点将苏玲儿淹到窒息。原本不到半指长短的肉缝被黝黑粗壮的大肉棒硬生生撑开,其中层层叠叠的肉皱更是一轮更比一轮紧致厚重,重峦叠嶂穴的丰厚媚肉将本就紧绷的阴道裹得更加绵密狭窄,越是深入其中越是对定力的挑战。
  而身下的苏玲儿也使出浑身解数,不仅用温暖湿滑的口腔将他的卵袋吃咬地严严实实,更是将二人喷溅而出的交合汁水吃了个大半,完全不在乎有多脏多难喝。
  镜萱瑶此刻也是前所未有的欢愉,又粗又壮的肉根在自己体内卖力地驰骋,轻轻松松地就能穿过重重叠叠的数层肉皱顶入花心,从下体传来的快感传遍全身,甚至连自己的凹陷乳头都有了凸起之意。
  「想出来,那就别忍着了!」萧烟云似是看穿了一般,大手一掐将两瓣红晕夹入手中,激烈肆意拉扯着敏感至极的乳晕,妄图将深藏其中,连她自己都未曾见过的乳头硬生生拽出来。
  「哦哦哦哦哦哦❤️?!别拉!别扯了❤️!夫君!不要!好痛!啊啊啊❤️!」镜萱瑶突然全身剧烈痉挛,腰上动作猛地发力,力气集中一处花宫松弛,竟一口气被巨根穿透屄芯,顿时美人娇声大哭,天仙濪颜花容失色,白眼翻飞,香舌外吐,豆粒似的乳头蹦跳而出,又被两根手指恶狠狠地夹在手心,无数重激烈快感冲刷遍体,如同天雷劈身,再难守矜持,喷汁高潮。
  如此激烈的潮吹连萧烟云也吓了一跳,如同开闸放水般的流速划过子宫,在龟头处汇集冲刷,即使本人已经几近昏迷,汁水四溢的淫屄还在套弄着坚挺的肉筋,大声放浪淫叫的小嘴不停喘着粗气,简直比那青楼里接客的妓女都还要淫荡!
  被这样一激,萧烟云也是喘起粗气,腰部跟着她的节奏快速摆动起来,疯狂操干数十下,镜萱瑶被干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伴随着噗叽噗叽的喷精之音,二人也是同时又迎来了自我高潮。
  「呜呜呜!」苏玲儿也是狼狈不堪,刚才才被镜萱瑶的阴精喷射差点淹死,接下来的精液狂飙更是让她差点被融化了,前者好歹只是液体,萧烟云射出来的都快是固体了,铺在脸上能堆成雪山,她不是被淹死,是被闷死!
  一股股浓稠白浊精浆灌进少女的弱小子宫,滚烫精液几乎快把镜萱瑶人都烫晕了,半柱香时间都呻吟不断,高潮不止。
  「呼……怎么又躺下了,我还没玩够呢。」萧烟云从一滩烂泥似的镜萱瑶身上起来,又把目光放在了苏玲儿身上。
  「还……还不够?!」苏玲儿连脸上的精液都没处理干净呢,他又要来?!
  「萱瑶暂时不行了,玲儿就该你了。」萧烟云一把抓住纤白手腕拽到自己身边轻轻一推,二女的身子啪地一下重叠在一起,苏玲儿害怕地看向镜萱瑶,可后者只是悲催地对她摇了摇头。
  「认命吧玲儿,上了这贼船你可就别想跑了!」
  「我……咿咕❤️!」苏玲儿哆哆嗦嗦地还没说完,下体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但狐妖的体质让她迅速适应起来,敏感的身体又让她折磨不已,她此生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为什么是个狐妖。
  「齁齁齁❤️!哦哦哦❤️!好大!好厉害啊!要……要被操傻了❤️!啊啊啊❤️!」苏玲儿比镜萱瑶还不耐操,刚刚插入肉穴就高潮不断,面容扭曲,双眼翻白。
  「玲儿这么不经操……以后可怎么办啊……」镜萱瑶看她这副模样是指望不上能派上用场了,估计以后遭罪的还是她,自己就恐惧不已。
  「哦哦哦!啊啊啊❤️!别拽耳朵!相公!不要啊❤️!很敏感的!哦哦哦❤️!噢噢噢哦哦❤️!!」萧烟云眼看那两只把手似的耳朵越看越欢喜,苏玲儿此时青丝披散,没办法把平日里那两团圆髻抓在手里当缰绳,只能用这俩狐狸耳朵代替一下,谁知手刚抓上这对大白耳朵苏玲儿立刻喷精高潮,淫叫不断,身体也剧烈晃动起来。
  见状萧烟云也是变本加厉,抓起耳朵就是猛烈冲撞,苏玲儿不得不向后弓弯身子,光洁白腻的美背被拉得褶皱遍布,两只玲珑酥胸高傲挺立,跟着身体的剧烈晃动甩出阵阵乳浪。
  「玲儿这胸脯比我是小了些,不过看着是真漂亮啊。」镜萱瑶看着如此淫浪的活春图也起了玩心,抬手将苏玲儿的椒乳攥入手中揉捏把玩,不上手不知道,难怪萧烟云喜爱这丫头,就凭这紧致丰润,盈盈一握恰到好处的雪嫩美乳,就连她都有些羡煞不已,和她这一副天生甜美可爱的容貌身材简直是天作之合。
  「不……不要!啊啊啊❤️!姐姐……玲儿……齁齁齁❤️!要去了!哦哦哦❤️!」苏玲儿被前后同时玩弄,粉嫩小舌失控外露,完全收回不了,整个人几乎快爽到晕厥。
  两瓣柔软圆润,紧致肥美的肉尻啪嗒啪嗒地拍打在自己下体之上,和硕大如铁球般的卵袋进行着亲密的接吻,眼看这摇晃甩荡的臀浪在眼前扎眼无比,萧烟云现在恨不得有四只手来一边骑马一边鞭臀。
  白花花的臀肉又软又肥还弹性十足,就算让他打一整天的屁股都爱不释手,浑圆挺翘的肉臀像两颗大肉蛋,撞击在身上便会弹出一片一片海浪般的波纹,撞击数百下便会呈现出红润光滑的淫靡色泽,即使只是看着都令人欲罢不能,垂涎欲滴。
  「啊……压上来了……哦❤️!这个姿势顶的好深!啊啊啊❤️!进来了!
  」
  萧烟云索性整个人压住两团重叠在一起的美妙肉体,下体拼命冲撞感受着苏玲儿鲜嫩肥美的肉尻,两只手伸入二女挤压在一起椭球型的乳肉缝隙之中,四团美肉将手心手背都包裹得严丝合缝,这种感觉仿佛将两位绝代佳人全部攥入手心,强烈的征服感瞬间涌上他的大脑,带给他极强的满足。
  「啊啊啊❤️!相公!美死了!玲儿要被操死了❤️!哦噢噢!好会操穴啊❤️!」
  「哦哦哦❤️!别弄了!夫君,我……我方才去过……啊啊啊❤️!」
  二女都被他玩得心力憔悴,苏玲儿更是浑身抖动,四肢乱舞,双腿止不住地抽搐喷精喷尿,那满面春光,面若桃花的俏脸却是翻白杏眼,张嘴吐舌的淫贱之色。
  「腿再张开点!哦!玲儿,射给你了!接住了!」萧烟云虎腰一震,将浑身气力凝聚下体,快到不见形体般的速度飞快抽送,烧红铁棍在体内肆意妄为地搅来搅去,苏玲儿瞬间意识模糊,大叫一声当场昏厥不醒。
  一声大吼,此间最响亮的一声拍击撞顶在苏玲儿肥嫩的臀肉,噗噜噗噜的灌精之声与两女一男的喘息声混杂在一起也是如此清晰,女孩娇嫩的宫口被无数粘稠精浆灌入其中,完全无法承受却也只能被暴力地撬开花宫房门被迫接受如此庞大的射精量。
  「呼……呼……玲儿?玲儿?快醒醒!」萧烟云很快便从射精余韵之中重新焕发生机,拍了几下苏玲儿的脸蛋却没什么用,索性再次抡圆手掌啪地一声响彻云霄地拍击在那殷红翘臀之上。
  「哎哟!别……别打了!相公!疼……疼死了!」苏玲儿刚一醒过来屁股就夹不住地噗噗喷精,刚射进去没多久的精浆混合物大片大片地被失禁小穴排出体外,下身更是软烂地爬床不起,连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还没完呢,你就以为结束了?」萧烟云脸上挂着招牌的恶人脸,甩着大鸡巴就要提枪再干。
  「还……还来?!」
  「认命吧玲儿,你就是来帮姐姐分担的!」
  「别……别拉我姐姐!啊啊啊啊!!!」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4:52:30

第十六章 求仙降子
  廿四,冬六九,小雪,有风,佛灯火,满执位,宜开光,安床,冲狗煞南。
  十年一次,又到这个时候了。
  长裙曳曳,慵懒颓丧地横躺贵妃长椅,闭目养神的苏梦璃终于在这一天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赤金狐瞳妖媚微睁,锦绣华服从香肩滑落,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胸前两团傲人双峰更是一览无余,还好这宗主大殿四下无人,不过这千狐门尽是女修,倒也没人能占她的便宜了……
  砰!
  「苏宗主,我……」
  两双眼睛互相瞪视着,一只漆黑如棋子般深邃,一只如赤红铁水般咄咄逼人,二人之间相互注视的平衡似乎还未被打破,直到——萧烟云的视线向下移动了半分。
  呼地一声风啸卷起灰尘撒入他的眼中,顿时眼中刺痛瘙痒,萧烟云下意识地闭眼揉送,几滴眼泪下来也是好受多了,再睁眼时,苏梦璃已是穿戴整齐,一脸微怒停在他面前。
  「你来这里作甚?不知道宗主大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苏梦璃语气冷淡,看样子是真有点生气了。
  「烟云……嘶……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快来扶我一下……」门外传来了镜萱瑶难受的哀嚎,萧烟云立即窜到门口扶着她进了门,镜萱瑶濪容面露难色,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那平日里练功都稳扎稳打的长腿如今在紫纱百皱裙下是摇摇欲坠。
  「嘿嘿,我以为夫人已经可以正常走动了。」萧烟云憨憨地笑着,却换来了对方一记冷眼。
  「你还说!要不是玲儿被你折腾的床都下不来,哪还有这些事……哎哟……」
  「咳咳,萱瑶,你们来宗主殿找本座有何事相求啊?」苏梦璃无语地看着这俩小夫妇打情骂俏的模样,未免有些气从心中起——你俩秀恩爱能不能去别的地方啊?!
  「哦,师父,弟子听闻近日求仙降子大典即将来临,想来求问师父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弟子也想为千狐门进些犬马之劳。」求仙降子大典……之前好像也有听过。萧烟云努力回想了一下:青丘国是狐女之国,举国上下并无男性,而狐妖一族又讲究血脉纯正,一般不许与外族有通婚来往——按这个道理来说,苏玲儿也算是违背祖训了。
  既然全国都没有男性,又不能与外族通婚,狐妖只能以一种方法来延续火种。
  第一代成仙狐妖,也就是千狐门的镇宗大仙灵狐仙子曾为千狐门栽种一棵灵树,每十年一开花结果,传说每当灵树开花结果之时,灵狐仙子便会聚集天地灵气汇聚其上,而此时由仙子委派凡间执掌生育之司的巫女便会选出千位狐妖代表吃下果实,果实将天地灵气带入腹中,为狐妖一族诞下新兴后代。
  因此,传说灵狐仙子也是上界专司执掌生育的神只。
  难道这求仙降子大典,也和这传说有关吗?
  「你猜的不错,狐妖就是这样诞生的。」像是知晓他在想些什么一般,苏梦璃妖娆妩媚的狐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桃花折扇再次遮住下半张脸,看不清她此刻是怎样的表情。
  「原来这不是传说吗?」
  「那你以为狐妖是如何诞生的?真要等一个个狐狸都修个千八百年炼成人型,青丘国早就门丁凋零了。」苏梦璃甩了甩九条大白狐尾,几束白毛划过脸颊,瘙痒之感令他鼻尖一阵酸楚,差点当场打个喷嚏出来。
  「大典是多久,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萧烟云揉揉鼻子,随口问道,反正现在暂时也还没有绝情剑的消息,帮个忙也不是什么耽误时间的大事。
  「嗯……那就这样吧,你们二人帮我把灵签抽了——记住,灵签只会召集刚成年的狐妖,大概有一余万人,你们要在这些人中抽出一千人。」苏梦璃素手一挥,从大殿玄关后飞出一只装有千根竹签的竹筒,在萧烟云眼中上面什么字也没写,根本看不出任何区别。
  「这要怎么用?」
  「每到这个时候,刚成年的狐妖便会自觉来到千狐门,如果是被灵狐仙祖选中之人便会抽中命定之签,留在千狐门参加求子大典。」「一万余人,这些狐妖能在大典之前赶到千狐门吗?」「放心,没有任何狐妖能忤逆先祖留下的规矩,更何况,能为狐妖一族诞下后裔也是光荣的使命,怀胎者会受到全族的爱戴尊重,没有狐妖会拒绝这份差事的,相反……她们可能还会相当乐意。」
  「乐意……生孩子?」镜萱瑶这就有些不懂了,虽说她也刚刚知晓人事,可她也不可能不知道生孩子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怎么会有人还乐于此事呢?
  「因为狐妖可都是仙人以天地灵力蓄养诞生的,每一只狐妖都有着无穷的可能性,」苏梦璃挑了挑眉,接着说道,「每一只狐妖都有可能成为根骨惊奇的绝世天才,而在母亲腹中孕育时间越长久,根筋便会愈发充实,根骨罕见的狐妖甚至会在腹中逗留十数年之久——譬如我。所以这也是怀胎者备受尊敬的原因,她们是为了狐妖一族的兴旺舍弃自己的修行光阴之人。」「原来如此……」
  「记住,所有竹签都是命定之签,是签抽狐妖,不是狐妖抽签。但只有被选中的狐妖才能触发竹签上的仙人之力,抽满一千签,人数就足够了,明白了吗?
  想来这些天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已经到了,你们先去让她们抽了吧。」「谨遵宗主法旨。走吧,烟云。」镜萱瑶双手接过竹筒,现在就要离开。
  「嗯……」萧烟云还有一件事不太清楚,但现在也无关紧要,便先跟着她一起出了大殿。
  「萱瑶,既然求子大典是在千狐门举行,那……现在负责大典仪式的巫女是……?」离开宗主大殿许久后他才提出了这个问题,其实他心里也已经有答案了。
  「没错哦,就是我师父。」镜萱瑶狭眉高挑,颇为自豪地说道,「别看她一天懒懒散散的,自从承接巫女之位后已有一百多年了。」「真的假的?」
  「师父当年是千狐门最优异的弟子,也是三百年来青丘国根骨最好的狐妖,入门十年便成为真传弟子,入门三十年就被任命为宗主传人,至今更是被誉为灵狐仙祖之下第一狐妖,她不做巫女,谁来做?」镜萱瑶滔滔不绝地夸赞起自己师父来,看样子的确非常尊敬崇拜苏梦璃这个师长。不过也是,如果让萧烟云来夸凌慕雨的话,他怕是能说上一天一夜。
  「诶,你们有没有发现,大师姐最近的气色好像变好了不少?」「不仅是气色,我看皮肤都变白了,身材也变好了……」「这是什么仙术?难不成成亲还能让女人变漂亮?」「那我也想成亲,可惜了……我怎么就是个狐妖呢……」一路上盯着他们的狐狸眼还是没断过,萧烟云自以为来千狐门已经有些时日了,可没想到这帮狐狸还是对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
  「想什么呢!」镜萱瑶突然拍了一巴掌他的额头,看着他一个劲儿地盯着其他女孩,自己心里怎么可能好受,给他一巴掌都是便宜他了,「当着我的面盯着其他女孩看,活腻了不是?」
  「我就是不想看她们也会盯着我啊……」萧烟云无奈地笑笑,是这群狐娘先盯着他看的,怎么还怪到他头上来了呢。
  「谁让你一来千狐门就干着惊天动地的事儿,第一个被千狐门收入的男弟子,青丘国第一场男女婚配,还拐走了一个狐狸,你不惹眼谁惹眼?」说到这儿,镜萱瑶莫名的感觉心里不舒服,再看一眼萧烟云,怎么都觉得不顺眼。
  「把你手拿过来。」镜萱瑶命令道。
  「做……做什么?啊!别咬!」萧烟云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把手伸了过去,结果上来就是一口咬在手臂上,隔着厚实的布料都能感觉到清晰的牙印。
  「你怎么跟玲儿似的动不动还咬人?!」
  刚说完,自己的手又被她拉了过去,温润柔荑覆在那一排整洁的牙印上,阵阵冰凉之气窜过,素手移开后才发现,伤处已经被她敷上一层白霜,冰冰凉凉的酥麻感压过疼痛,全然没有一丝知觉。
  这女人,就算是自己生气耍性子也在害怕把他咬的太痛了吗?
  到底是她,外表像座冰山似的,内里的温热却还是那么含蓄蕴藉。
  「大师姐……是笑了吗?」
  「我是不是眼花了,真的假的?大师姐居然笑得那么开心?」「完了完了,大师姐在我眼中的形象要碎裂了……」「嗯?!」就在一旁的吃瓜狐狸们还要多嘴时,镜萱瑶一转面色恶狠狠地盯过去,吓得她们尾巴上的毛都竖起来,连滚带爬地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走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威严的。」眼前颇为滑稽的一幕也是让萧烟云笑出了声,她这个大师姐当的还是有点名堂的。
  「师父不在的时候都是我在管师妹们,女孩玩性可不比男孩小,要镇住她们可废了我老大劲儿呢。」
  「你怎么做到的?」
  「一年前我刚到达筑基后期,有比我修为高的弟子不服气前来挑战,说如果我赢了就拔了她的尾巴毛做衣服……」
  「然……然后呢?」萧烟云听得后脊发凉,女人打赌玩得都这么狠吗?
  「喏。」镜萱瑶晃了晃肩膀,衣领连同脑后的兜帽围了一圈橘红色的长绒毛,酥胸乳肉频频颤晃,浑圆剔透,在淡紫透纱的外衣下更显滑腻柔媚,「我还有剩的,都是被我打输了的人身上扒下来的,挺暖和,要不要也给你织一件?」「不了不了!」萧烟云才不想感受别人身体的一部分围在脖子上的感觉。
  「你想要,我都不给你。我也不愿让你沾染上别的女人的气息。」镜萱瑶的凤眸忽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白皙玉手抚在他胸前,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她原本早早用以保护自己的冰冷外壳正在被慢慢撕开,露出独属于她柔媚软弱的内里。
  「萱瑶……」萧烟云一手握住冰冰凉凉的柔荑,一手抚上她那羞怯酡红的面颊,女孩的脸蛋被冷风吹的很冷,但摸起来却是那样滑顺精致,粉雕玉彻,即便是天上仙子下凡,也未必能有她这般美貌。
  「哎呀,还……还在这里做什么,可是有几万人的签要抽呢,可别让人家等急了。」镜萱瑶被自己的脸烫的脑子发热,赶紧抽手转身,快步走在前面,不让他继续看自己的脸。
  「呵,行。」
  ……
  二人一路说笑,就连镜萱瑶自己也发现了,和萧烟云在一起时,她的笑脸格外的多,平常就算面对师父,她也从未如此开心。
  「师姐,姑爷,宗主已经告知我等了,候选人已到一千三百人,要现在开始抽签吗?」刚到千狐门的接待处,几位狐妖弟子便上前将他们接入,接待大厅里甚至都坐了好几百位狐妖焦急等待着,看来苏梦璃的确没有说错,她们是真的很想成为怀胎人。
  「现在就开始吧,我们来晚了吗,她们等了多久?」「刚刚好,她们最早也是昨天来的,从今日卯时起就已经有很多狐妖陆陆续续上山了,预计三日之内即可全部到齐。」
  「那快开始吧。」
  萧烟云从纳戒中拿出竹筒,将所有狐妖都叫了出来,千余人拍成长队笔直排出宗门大门又延伸到山下,甚至还有很多后来的狐妖在末尾续长队伍。
  既然苏梦璃说是签选狐妖而不是狐妖抽签,那一个一个让她们来抽也未免浪费时间,不如让签飞到她们手中,让签自己选人。
  「飘竹!」指尖灵力汇聚,将竹签飞出,一千根竹签准确无误地落入狐妖们手中,绝大多数竹签毫无反应,但寥寥数十根竹签却闪过异样光芒,中签者也是欢欣鼓舞,心悦不已。
  「中签者请上前进院内休憩,未中签者亦可上前领取一份往返路费,千狐门不会让各位白跑一趟。」镜萱瑶在一旁维持秩序,也安慰着那些没有中签的狐妖,一些心理脆弱的女孩甚至当场哭了起来。
  竹签在一轮一轮的候选人手中掠过,每次也只有数十人能有机会通过仙人的选拔。上山的狐妖越来越多,倒是超出了她们的预料,按照这个速度,恐怕不出一天就能将人选完,也只能感叹还好来得早,不然千狐门的客房可住不下这么多人。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对抽签的结果心满意足。
  「啊!!!」
  「有人受伤了?!」
  一声凄惨的哀嚎和周围惊恐的尖叫让人群瞬间躁动起来,萧烟云赶紧收回所有竹签,和镜萱瑶一起向骚乱的中心走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人群中间被腾出一块空地,一位样子疯疯癫癫,手持尖刀的狐妖抓着另一位瘫倒在地狐妖的手,明晃晃的刀刃闪烁着锐利的锋光,暗红鲜血在刀身和地上狐妖腹部流淌着。
  「震刃!」萧烟云不屑一顾,只瞬息弹指间便将尖刀以无形灵力振飞出数十米远。
  「别动。」狐妖脖颈处传来冰冷刺骨的寒意,一柄剑身不过一指宽窄的细剑剑刃抵住侧颈,身后,紫发美人不知何时闪烁到她身后,冷艳剑眸毫不客气地盯着她,宛如另一把锋利的刀剑,时刻准备刺入她的心肺。
  然而,凶手此刻却毫无惧色,只一爪钻入胸口掏出一颗金丹——「不好!她要炸丹!」萧烟云凝神聚气,抻手一抓,一股凝结之气将轰隆炸裂的金丹压缩成拳头大小,爆裂乱窜的火蛇在气阵中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如果彻底爆炸开来,怕是能将整个庭院夷为平地。
  「噗啊!」狐妖吐出一口鲜血,心脉紊乱即刻便要魂飞魄散,镜萱瑶赶紧上前护住其心脉,可金丹已毁为时已晚。
  「你……为何要这么做?」萧烟云难以理解,自己刚才也检查过被伤到的人,只不过是轻伤,她没有想过要害对方的性命。
  「你不会懂的……你是外来者……」狐妖奄奄一息地开口道,眼中饱含热泪,「像我这种女孩,被有心之人抱走……只不过是为了……让我在这一天成为怀胎之人,我被常年喂养天材地宝……不顾修行瓶颈地突破……就是为了在这一天让神明仙子青垂于我……可是……我只不过是想做一个普通的女孩活下去……就算能成为怀胎者,可这种强加于我近二十年的愿望太过于沉重……沉重到……我无法接受我不能成为怀胎者……」
  「现在……我终于可以……」狐妖的话还未说完,口中便吐出了最后一口浊气。
  就算是看似完美无缺的狐妖一族,也是有各种不为人知的阴暗之处啊……萧烟云默然看向远方,这尘世之间,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他曾经在鹏摇山的确可以说得上无忧无虑,凡事都有师尊为他安排,原本信誓旦旦地向师尊保证下山寻剑,到如今也逐渐遥遥无期,还有他身上的天煞孤星……「烟云。」镜萱瑶凑过来捏了捏他的手,递给他一个和煦的微笑,春风满面和方才对峙的杀气蓬勃全然不同。如此一股暖流从指尖逆流入心头,瞬间冲散了他的顾虑。
  「我知道了,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所幸这点插曲并没有打断狐妖们的热情,经过接近一天一夜的赶工,终于是抽出了一千位中签者。
  「没想到求子大典会如此冷清。」
  从外看不过是一座小庭院,可内里空间却广袤无垠,油草遍地,低洼起伏,仿佛置身西北草原。参天巨树高耸入云,与他至今所见任何的树木都完全不同,那粗厚糙实宛如客家土楼般雄伟广阔,就算有上千人在这树中掘洞穴居他也毫不怀疑。
  「本来就是狐妖一族的秘术,就连千狐门的弟子也不可轻易观摩,这次师父可是给我俩开后门了。」镜萱瑶晃了晃头示意让他跟上。
  千位狐妖皆以齐聚树下,每个人都双膝跪地十指交错虔诚祈祷,紧张又期待着巫女的到来。
  叮铃叮铃!
  几声银铃脆响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而去,一白衣红裙,仪容庄重的苏梦璃赫然现身,微风拂过,吹起绝艳妖狐鬓角青丝,酡红素面似微醺浅醉,眉若弯月如柳叶飞霞。九尾妖狐双手持鼓铃摇晃,铃声响起之际,整个空间内翻涌起充沛灵力,气浪翻滚,接天碧日,仿佛江河大海暗流涌动。
  苏梦璃口中念念有词,再睁眼,赤金狐瞳闪耀夺目光芒,一道仙人法印将四散灵力凝聚一点。袖袍舞动,飘飘若仙,悦耳动听的铃声仿佛幼时母亲怀中的呢喃,亲切而温柔。璀璨夺目的灵力光辉几乎快结成实质,那源源不断的蓬勃生机几近流泄般外涌,仿佛那其中便是一个个即将生长的幼苗,迫切想要钻土而出。
  灵力灌入神树果实之中,分与狐妖食用。千位狐妖在吞食果实后便瞬间化形本体,一片狐狸蜷缩成团,一阵火焰燎燃般的炽热难耐传遍全身,身上的毛发仿佛都要被燃烧殆尽,满天灵力分散坠入每一位狐妖体内,以妖身为载体滋养孕育下一代狐妖。
  「真是奇景……嗯?苏宗主这是怎么了?」萧烟云还在感叹,忽然树下苏梦璃双股颤颤,一身丰腴熟肉摇摇欲坠。
  「完了!定是师父承不住仙人之力,透支过度了!」镜萱瑶焦急万分,连忙上前将其扶住。
  「萱瑶……本座没事……」看见弟子,苏梦璃本想逞强,口中却吐出一口浊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把二人都吓得不轻。
  「烟云,你修为高,先帮师父稳住金身,我去找宗门长老……」还未说完,镜萱瑶便匆匆离去,萧烟云也顺势接过,运气帮她稳住心神。
  「怎么会消耗这么多灵力?!」萧烟云试探着勘察一番苏梦璃的灵体,却发现里面几乎空空如也,好似有人用了什么邪门秘法将其抽干了一般。按道理来讲,即使是仙人法阵,也不见得会将施术者的灵力消耗到如此地步。
  「小家伙,随我来一趟……」苏梦璃玉手按上他的肩膀,借力支起身子,九条长尾毫无精神地拖曳在地,好似一堆挂件一般。
  二人搀扶着回到宗主大殿,刚坐上宗主之位,苏梦璃便虚脱倒下。
  这一身巫女服并没有她平日里穿着那般暴露,素白交领宽袖袍,连雪白细腻的脖颈都少有露出,一根红色绸缎腰带系起丹红百皱长裙,裙上一点花纹都没有,非常简朴,但衣物都十分干净甚至可以说接近一尘不染的很新,不知是因为时常更换还是苏梦璃鲜少穿戴。
  全身除了脚踝处绑走一对银白铃铛,几乎可以说完全没有首饰装配,连发簪都没有扎起,火红如焰色的长发整齐梳妆披散脑后。惊艳绝世面容不沾一丝胭脂粉尘,即便如此也是那般天姿绝艳,不得不令人惊叹狐妖的诧为仙人的美貌,素颜裸妆也是这般美若天仙。原本胸前两颗丰丸此时也暗藏在厚实的衣物下变得只有一道微妙的弧度,显然是以缠胸压缩至此,不然即使是这宽松袍衣也会被撑成饱满绷紧,随时都快溢出那般形状。
  红裙若垂笤,棉绸布料凸出肉感十足的丰腴美腿,白净罗袜将白嫩玉足悉数包裹,平日里常常不着寸缕,白里透红的美足,和她本人一般外表尽显风骚浪荡,此刻却宛若深居闺中,不谙世事的传统大小姐一般羞涩古朴。此时的苏梦璃呈现出一种全然不同的反差之美,那风情万种,淫媚入骨的九尾妖狐,和现如今在他眼前娇弱纯情的巫女大人,都是她——苏梦璃。
  「小家伙,过来……本座需要你帮我做件事。」苏梦璃歇息片刻,柳腰扭动直起身来,双腿朝向一侧,许是因为身体虚弱,一双狐眼尽是妩媚如丝,樱红檀口倾吐兰香,连声音都是几近沙哑的娇吟呻啼。
  「何……何事?」萧烟云看她这幅模样哪敢上前,只能先询问其原由。
  「我又不会吃了你,离那么远作甚么……」苏梦璃无力地笑笑,就是她这个状态想作什么也做不到啊。萧烟云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苏梦璃恍惚之间又要倒下,吓得他赶紧坐在她旁边给她身子扶着。
  「多谢……萱瑶数月前进阶失败,不仅根基受损,而且筑基恐有崩塌之疑,本座原想以自身修为为其巩固,却不曾想那丫头体质实在特殊,就连本座都因此受了不小的反噬……所以此次驱动仙人法印,多少有些强人所难……」「既然如此,为何不推迟大典?」
  「求仙降子,事关青丘国一国之命脉,狐妖不似凡人,一旦仪式断绝,仙人法印也会随之消散,而祖师早已驾鹤西去,没有人能再为青丘国延续命脉……就算我身死道消,也不能让狐妖一族没落……咳咳!」「可作为师父,我也不愿让徒儿的修行之路就此断绝,这也算是我作为一宗之主,为人师表的私心……」苏梦璃说完便长吁一口热气,狐眼闭阖,修长睫毛微微眨动,颇为动人。
  「我原以为,苏宗主向来也是那般随心所欲,不拘世俗,大道无情之人……想来,是晚辈看错了。」萧烟云只看见她喜好捉弄自己,懒散毒舌一面,却不曾想她也是和自己师尊一般,也有一颗关切弟子,胸怀天下之心,甚至愿意为了并不是狐妖一族的镜萱瑶不惜损耗多年修为心血,顿时心生钦佩之意。
  「这事你可不能与萱瑶讲,那丫头听了定然心生愧疚,她这丫头就是面冷心善,一旦知晓恐会忧郁成结,对她心境必有影响。」苏梦璃只是淡然一笑,还要嘱咐他不要伤到镜萱瑶。
  「知晓。」
  「好了,叫你过来可不是听这些话就结束了……」苏梦璃撑起娇躯向后一躺,将一双套着长白罗袜,梅红绣鞋的娇嫩玉足放入他大腿之间,「帮本座把鞋袜脱了,实在太累,连弯腰的力气都没了。」
  「行行行。」萧烟云笑着摇了摇头,将如珍馐宝物般的玲珑玉足攥入手中,轻捏鞋底足跟轻轻一提,被白袜裹挟的小脚初露端倪,所有衣物应都是全新的,虽说渡劫境修士早已尘埃不染,但鞋袜毕竟是凡品,却都毫无脏渍。随手勾起脚踝处的白袜,将无数人都为之倾慕的白嫩足肉全盘展出——两只美轮美奂的丰润足肉盈盈一握,足弓隆起一轮弯月,脚面不会瘦到青筋凸出,也不会肉到极为突兀,只有几根青色血管隐隐约约若隐若现,清瘦中带着几分肉嫩,尽显熟媚少妇的风韵美感和一宗之主的高贵冷艳。若不是他曾见过师尊的雪莲小脚,定是会被这尤物雪足看得深深痴迷了。
  「哎哟……好累啊,要是有人能帮本座捏捏脚,就更舒服了——」苏梦璃那微红的俏颜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挑起的尖尖眼尾半眯盯着他看。
  没办法,给她点奖励也不是不行。萧烟云抬手在嫩红玉足上按压揉捏,在山上也是这样给师尊按摩的,肉感十足的脚肉相当软糯,拇指滑过脚心上的软肉时会伴随着一道被深压的肉沟,香醇细汗登时爬上脚趾足缝,被厚实衣袍包裹住的娇躯分泌着滑腻腻蜜液,美轮美奂的俏面微眯着春水眼眸,檀口半张半合,吐露芬芳。
  而这对丰腴玲珑的小巧嫩足也是令他十分欢喜,每次将手按压足心时周围弹软如果冻般的足肉便会蜂拥而上,将他的拇指深陷其中,足底肌肉松散无比,每一处都是极其敏感的雌香痒肉,白里透红的足弓肌肤光如凝脂,雪腻如瓷,一挤一压便会使得狐妖大人淫荡肉足十指弯曲并拢,就连无精打采的硕白九尾也跟着晃荡起来。
  「你这小子……怎的这么会按……哦哦……还挺舒服……」「以前在山上,我也会给师尊按按脚,可师尊每次都挺不愿意的,我还以为是我按的不好呢。」
  「挺好的,你师尊享受不来,本座就来享受,这可是仙尊都体验不了的呢。」苏梦璃掩面轻笑,故意将白玉般的足趾四下动了动,红润细腻的脸蛋尽是调笑。
  「苏宗主……方才我就觉得有些不对,您是……喝酒了吗?」萧烟云终于是趁着这个机会问出了疑惑,苏梦璃的脸从仪式开始到现在就羞红得不行,像是醉酒难消的酡红似的。
  「呵……还不是那个臭师祖,每次驱动法印,居然还要让巫女喝一杯桃花酿……说是法印呈阴寒,喝酒能驱发体内的阳热……可本座多年来唯一不善之事便是喝酒,别人是千杯不倒,本座是一杯就倒,现在脑子还算清醒,就已经不错了……」苏梦璃果真眼神熏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小家伙……这胸口缠着的布勒的本座喘不过气来,你帮帮忙,拆它下来好不好?」然而,耍酒疯也是顺势而起,迷离狐眼闪烁着危险的信号,媚香十足的空气瞬间让二人之间的距离暧昧起来。
  「苏宗主!你醉了!」萧烟云在被这满天迷香侵蚀神智的最后一秒堪堪稳住心神,咬破舌尖才将自己从幻境中抽离而出。
  「嘘……本座知道,你现在想些什么,想做些什么,本座全都知道……」说着,苏梦璃软烂的身躯忽然挺直,九条长尾如孔雀开屏般赫然绽放,雪白大尾盘出一轮圆型屏障,甚至连光亮都悉数遮掩,阴影之中只有一弯曼妙身姿与赤金发亮的狐瞳闪闪夺目。
  「因为,本座是九尾妖狐,占星狐仙……不过,现如今,也不过是个功力流散的弱女子罢了……」九尾散落,苏梦璃重新侧躺床椅,密闭厚实的衣襟不知何时已被她扯开,露出那一层一层被裹胸布紧紧压缩成扁圆的肉球嫩乳。
  「你知不知道,作为狐妖一族的巫女,就注定要背负的使命……」刚才还在被玩弄的红嫩玉足攀上他的肚腹,缓缓向上滑动,玉软柔滑的淫浪肉足就算是踩在自己身上都是那样可怜诱人,面对这样赤裸裸的挑逗,要不是萧烟云已经有了家室,他不想起歪心思都难。
  「苏宗主,你真的喝醉了!」萧烟云本想抓住她的脚踝推开她,可下一秒她竟又踩在他手上。
  「成为巫女的狐妖便要动心忍性,不得破身,不得动情,不得采补精气,甚至连自渎都不能被允许……」
  萧烟云听到这话大吃一惊,他本以为苏梦璃这般妩媚入骨之人,性欲应当也很旺盛,虽说仍是完璧,泄身自渎肯定不会少,可没想到她居然在成为巫女后就从未自渎过了吗?
  「所以……所以你一定要忍住不被本座诱惑……小家伙……」苏梦璃嘴上是这般说的,可这满面桃红,春意盎然的模样显然是已经开始发情了啊!
  「呵呵……小家伙,你知道吗?狐妖,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啊……平日里被那般诱惑挑逗,本尊知道,你一定会有诸多想法……现在,不就是个机会吗?
  今日我所跳的祭祀之舞,据说是以尾狐求嗣时的甩尾孕育而生的……猜到了呢,想不想……本座再为你跳一次?你是想……我穿着衣服跳呢,还是……不穿呢——」纤纤细手穿过衣领绕到背后,轻轻一拉,素白裹胸哗然落地,丰满肉嫩的肥硕玉乳蹦跳而出,两瓣令她引以为傲的肥美乳肉拍打在萧烟云的胸前。苏梦璃伸手抓住他的魔爪主动让其按在那一压便凹陷出五团分割肉陷的白嫩肥肉中,倾倒在床,二人四目相对,一度香艳无比。
  「看啊……现在,妾身不是什么千狐门的宗主,不是冠绝天下的九尾大仙,只不过是被你压倒在床,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位小小巫女……该怎么办呢——大人,不要啊,请不要这样……妾身还背负着一国之气,还肩负着狐妖一族的命脉,如果被玷污的话……青丘一国将气绝绝后,狐妖一族将永劫不复……可是,我真的无法抵抗……求你了,啊——」
  顺手牵起萧烟云空闲的另一只手,将它探入那风韵肥美的肉臀之上,沿着肉嫩美艳的臀肉向上抚摸,直到大团大团毛绒绒的长尾落入手中。
  「看啊,妾身可是有九条尾巴呢,摸摸看,数一数……一,二,三……八,九。整整九条呢,够不够?满不满意?每一个的尾巴根都很敏感……嗯……对,这样掐一掐,捏一捏……哦!就会让妾身……迫近高潮……但是,不可以的,再摸下去,会……会去的!」
  眼看苏梦璃马上就要白眼外翻,露出高潮迭起的痴女淫脸时,萧烟云赶紧住手,生怕真的破了她的禁欲。
  「很好……你已经抓到妾身的弱点了呢……」苏梦璃神色迷离地自言自语,可似乎还没有满足一般,还要被本能驱使着向身下那幽深密道摸去。
  「可不能让你乱来……没办法了,这个本来是给玲儿用的……」萧烟云一把抓住两只皓白手腕,以全身气力压住她,另一只手从纳戒中摸出一只长长的毛绒玩具。
  「这……是,尾巴?」苏梦璃绕是浑浑噩噩,只能勉强看清眼前之物是什么,白毛茸茸的和自己的尾巴很像,但又小上许多,只有半个小臂这么长。
  「含着,硬塞进去可是很疼的。」萧烟云将什么东西塞进她的嘴里,冰冰凉凉的,似铁一般,形状好似一只小萝卜。嘴里被塞入异物便开始下意识分泌唾液,苏梦璃现在更是情欲火烧,还如痴如醉地舔弄起来。
  「够了。」
  啵滋一声将尾巴挂件从她口中拔出,一滩银桥从红唇连通尾巴根处的钝锥铁器。将一双冰柱玉腿高高抬起,红裙上撩,粉嫩蝴蝶穴肉一览无余,常年连自渎滋味都未曾享受到的饥渴使的它现如今宛若一只饿渴三天三夜的野兽,玉壶口鲜嫩媚肉自我拍打出噼啪水声,仿佛要将所有试图插入之物吞噬殆尽,萧烟云也知道,哪怕是自己的手指插进去,苏梦璃也会瞬间高潮到失魂落魄,这一道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越过的。
  目光下移,那道与九尾交界处极为接近的雏菊嫩肉,才是他此行的目标。
  将假尾巴的铁锥对准开合不已,仅仅只有不到小指大小的菊穴入口,将方才在口中浸养粘稠的唾液涂抹均匀。身体的主人仿佛也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每次触碰到雏菊入口之际便会浑身颤抖不已,痉挛不止。
  「哦哦哦!!!」
  钝锥试探性地挤入一点缺口,苏梦璃便痴醉万分地淫浪叫喊起来,九条长尾不安分地甩动着,不时拍打在他脸上,差点让他一个分神全部插进去。但这种事情必须循序渐进,让她慢慢适应才行。
  先试着让圆锥的锐处向菊穴内部探索,一旦产生激烈收缩和痉挛便要迅速退出,直到少妇娇躯逐渐适应圆锥尖头的深入,随后便是对菊穴入口的扩张,将尖头深入菊穴后顺逆时针搅动敏感至极的菊穴穴口,起到扩张脱敏的作用,这一阶段的苏梦璃可谓生不如死,既要忍耐菊穴被撕裂般的痛苦,还要忍住不能高潮,而萧烟云也每次都恰到好处地给她带来寸止的体验,多重交错快感几乎在她脑海中爆炸开来。
  再深入时铁锥便只剩最后一截倒勾没有进入,这一部分一旦深入,内层的菊穴嫩肉便会死死箍住前段,后续被开发后的穴肉便会将铁锥全部含入,并且因为倒勾而难以脱出,如果苏梦璃要摘下也需要经历一次远超塞入的痛苦快感。
  「啊啊啊!进来了!全部进来了!哦哦哦!」
  几乎是一瞬,在塞入铁锥后菊穴迅速合拢,只剩一只假白尾巴还暴露在外,与其他九只硕大白绒的狐尾呈现一种极为滑稽的对比。
  「哈……啊……大人……主人——人家现在,有十条尾巴了呢,你个坏家伙,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嗯——」经过这一番惊险刺激的绝妙体验,苏梦璃失控的理智终于是恢复了些,但整个人还是十分虚脱,现在是瘫倒在床上连动动手指都没力气了。
  「呼……苏宗主,没事的话,晚辈就先走了。」萧烟云捏了一把冷汗,终于是把这瘟神搞定了,连忙撒丫子快跑,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担不起如此罪孽深重的罪责啊。
  「咳咳,这么急着要到哪里去啊?」
  刚出宗主大殿,一声同样清亮妩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烟云惊讶无比,这女人怎么会在这儿?!
  「好久不见,想我了吗?弟弟——」
  身穿开领旗袍的月千寻,正摆手仿若稀疏平常一般,向他打着招呼。
  【待续】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4:58:17

第17章 祛符咒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山人自有妙招,倒是弟弟你,看见姐姐我居然一点也不开心,姐姐很是伤心呢。」
  月千寻抚面浅笑,妩媚妖娆的身姿簇拥扭转,黑发及腰,无袖印花旗袍还是如第一次所见那般修身紧俏,丰润美乳在胸下漏出的那一抹菱形镂空是如此的显眼,白花花娇嫩嫩的南半球乳肉深沟随手一挤便是软沓变形,甚至还能远远闻到淡淡乳香与年方正华的少妇幽香混杂的迷人气息,勾魂夺魄。
  「我……千寻姊,你我不过萍水相逢,关系怕是还没到如此要好的地步。」
  萧烟云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还是心怀戒备,毕竟她的另一层身份——是魔教妖女。
  「别这么见外啊,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姐姐我冒这么大风险来见你是为何事?」月千寻弯腰侧目,腻滑丝绸在曲弓美背留下浪花般的褶皱,沙沙沙的摩擦声仿佛有人在他心里抓挠一般瘙痒。
  「呵,说不定现在在我眼前的也不过是一缕神识。你我缘分已尽,念在一面之缘,我不会喊人抓你,你快……?!」
  萧烟云刚要转身离开,月千寻倾国倾城的俏颜笑意难扼,踏步上前一手抓住他的掌心,温润如玉的触感,芬芳氤氲的体香,无一不在向他宣告站在眼前之人是活生生,真真实实地站在他面前。
  「如何,满意吗?」檀口微张,芳唇轻启,那张和自己姐姐无限相似的面庞渐渐靠拢,耳边传来几乎是贴在耳廓上传递的声音,酥媚至极的甜腻嗓音窜上心头,在脑海之中几乎快要爆炸开来。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萧烟云掩耳后撤,心境差点被这妖女扰乱。
  「姐姐是来帮你的,这么害怕作甚。」
  「帮我?」
  「我不是说过,要帮你去掉那逆水行舟之符吗?」月千寻低眉垂睑,正好看见他手背上那尚在散发余气的符箓撰文,「看来那女帝已用过一回了,她找你作甚?」
  「没什么……你真的能解决这符咒?」萧烟云自是不会和她提起那不堪回首的臊事,但如果能彻底解决这逆水行舟符,至少自己暂时不会被那女帝控制。可她真的能行?这符咒可是连苏梦璃都解决不了的麻烦事,她一个堪堪元婴的修士如何能有办法?
  「你们正教搞不定的事,我们魔教可不一定搞不定,跟我来~」月千寻转身就走,浑圆如满月般的丰腴翘臀在紧致旗袍布料下扭来扭去,风情万种。
  「究竟有何办法?」
  「我魔教有一功法,可逆灵脉,断魂魄,绝气煞,不仅如此,连对方种于你身的灵力也可为己所用,如何?」
  「吸食他人灵力?这不是邪门歪道吗!这种魔教魔功还是算了,我怕师尊到时候把我清理门户……」萧烟云脑袋止不住地晃着,从小师尊就教导他,修行在个人,任何从他人之处掠夺灵力滋养己身的功法都是邪功,是万万不能接触的,否则即使不是魔教之徒也是一丘之貉。方才月千寻故意没说功法的名字,说不定就是为了迷惑他,自己可不能傻乎乎地上当。
  「你师尊把你教的还挺好……不过无所谓,你迟早会入我魔教之列。」月千寻对他的拒绝毫不在意,萧烟云也没将她这番妄言放在心上。
  萧烟云随后问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姐姐怎么会来见你呢。」月千寻一双桃花媚眼斜睨而视,下瓣樱唇略显不满地翘起,像是在埋怨他对自己的不信任,「不过,这个机会,可要你自己去争取。」
  「只要不是违背天地良心,有违仙道之事,我一定能办到!」
  「很好。」
  ……
  「你确定,这里一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当然。」
  这里是青丘国与齐梁国交界之处,再往前走便是臭名昭著的幽鬼之森。据师尊所说,这片土地曾经是一片修罗战场,是远古时期神州修士与突如其来的域外天魔决战之地。
  天魔横行霸道,极为凶残,在那群怪物眼中只有对同族的认可,任何参与修行的种族都会被它们打上「低劣」的标签,它们的目的是将整个神州大陆变成域外天魔这个「高等种族」的地盘,为此就算杀光奴役抵抗它们的一切生物也不足惜。
  天魔来势汹汹,不仅凶残至极,而且修为高深之鬼怪也为数众多,在战争中期甚至一度将半个神州并入囊中。天魔旗下十八位魔将皆是洞虚到渡劫境的稀世强者实力,而天魔至尊更是登仙境的混世魔王。
  在如此间不容发的时刻,人族还遭到了背叛。一位正派掌门带头向天魔称臣,在战场之上临阵倒戈对人族造成了极大重创——这就是后来被称为魔教的人族叛徒,他们奉天魔为尊,相信天魔最终能统治神州,将无数天材地宝和人族宗门的信息全数透露给了天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各派镇教大仙齐聚,将一切抵抗天魔势力全部召集,进行了长达数十年的反攻,最终天魔至尊重伤溃逃,魔教之徒也被驱赶至蛮夷之地。为防止天魔再度入侵,神州北境各国共同修筑防线,成为抵抗天魔的第一道屏障,而直到三百年前东方筱率军北征之后,天魔的入侵才堪堪停止。
  这里,便是人族与天魔的修罗古战场之一。千年前无数修士与妖魔的生命同时在此陨落,神魂湮杀,形神俱灭,这里早已被一种无形的诅咒蔓延开来,除了虫豸恶兽,成精林木,这里再无活人来往。
  因为这里,就是人的地狱。
  「你不会是想把我骗进去,就是我死了也是曝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吧?」
  萧烟云如此怀疑完全不过分,毕竟这种地方就是那些大宗门安排历练都不会选这种地方,进去了就是九死一生。
  「你不信任我,情有可原,但我不会骗你,你大可以用你信得过的秘法,法宝来约束我,哪怕是用禁忌之术把你我的生死连接在一起,姐姐也不会躲哦。」
  月千寻非常识趣地张开双臂,一副任人宰割般的模样。
  「……」虽然看上去非常有诚意,但萧烟云还是用捆仙索束住了她的柳腰,这才放心地让她带自己进入森林。
  密林内瘴气弥漫,怨念重重,死亡的恶意与附着其上浓郁的妖气都令萧烟云异常不适,这种气息和师尊描绘的那种对邪物独有的排斥感极为相似。
  「很不习惯对吗,我们魔教一族可是整日整年都住在这种地方呢……你以后会适应的。」月千寻最后还特意加上这么一句,妖冶至极的桃花亮眼挑逗般地盯着他看。
  「别自作多情,我是绝对不可能加入魔教的。」萧烟云深受师尊熏陶,自然是对魔教败类嗤之以鼻,更何况……
  「两位,跟了这么久,该出来了吧?」萧烟云怒目圆瞪,右手如龙爪擒握,磅礴灵力震慑八方,两人环抱粗细的古树被灵气吹的树冠变形,飞鱼走兽皆被吓得四散逃亡,千万枝叶临空横飞,将两位黑影强逼而出,被迫亮身出现在二人面前。
  「(蛮语)这小子真不是吃素的,我们两个人都不一定搞得定他!」
  「(蛮语)你怕什么,没看见圣女大人也在吗?」
  两个异族打扮的男人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还说着一口他听不懂的蛮语,他们一定也是跟着她来的魔教中人了。萧烟云的疑心又多了几分,漆黑如墨的双眸鹰钩般无言地看向一旁的月千寻。
  「(蛮语)谁让你们来的?!」月千寻脸色阴沉,从方才见到萧烟云一直到现在,哪怕是刚才被萧烟云怀疑都没有消失的妩媚笑颜此刻消散无踪,两个魔教邪徒也是面面相觑,不知为何她会突然发这么大火。
  「(蛮语)圣女大人,是教主担忧那狗皇帝还留有后手,吩咐我们二人无论您走到哪里都要暗中跟随。」
  「(蛮语)教主?呵,告诉那个老不死的,有多远滚多远!你们也一样!」
  月千寻一听到这名字瞬间咬牙切齿,双目呲红,一副仿若遇见仇敌般的愤恨怨毒。
  「(蛮语)圣女大人,您好歹也是我们魔教的圣女,即使您是外人,教主大人依旧对您视如己出……」可两个邪徒并没有因此害怕,反而挺起身子开始对她说教起来。
  「……」
  「(蛮语)是啊,圣女大人,我们现在依旧能相信您,希望您来此的目的是为杀了这个中原白教的天骄之子——此子功力深厚,将来定是我教心腹大患,今日不除,来日必成祸害!」
  三人并不愉快的谈话让萧烟云戒备大增,谁知道这是不是两边故意演给他看的戏码,自己什么都听不懂更要多加小心。
  「你们谁敢动他,我要谁的命!」月千寻骤而蹦出一句神州语,这句话明显是专门为萧烟云说的,对面两个邪徒似乎也能听懂,都为之一振,两对鼠目须眯起来瞪了他一眼,悻悻离去。
  「走吧,弟。」转身回眸,那修美窈窕的身姿与记忆中的影子逐渐重合。
  记忆中的姐姐是温柔体贴的,虽然偶尔会逗逗他,但却是最疼他的人。会纵容他小时的顽皮,会在夜晚守到他入睡,会在生病时寸步不离地陪伴他,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把他藏住保护他。
  「弟,乖乖躲好,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姐姐去找妹妹,你跑了姐姐可就找不到你了明白吗?」
  「姐姐……」
  「放心吧,姐姐一定会把爹娘还有九月都找回来的。」
  姐,你为什么骗我。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萧烟云盯着月千寻,女人的背影倒映在他眼中,没有回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弟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姊能回答的都会回答。」
  「你是从小就生在魔教的吗?」
  「不,我是被拐去魔教的,教主看中了我的天分,留我在快活林做了合欢派的圣女。」月千寻如实相告。
  「你是何时被拐走的?」
  「十二岁,今年二十二。」
  她比姐姐小两岁……萧烟云悬着的心死了半截,眼一闭心一横,不再让自己有多余的幻想。
  「十二岁,你十年便攀升至元婴,你的天资很高啊。」
  「身为魔教圣女,定是要有些资本的。你不也是,看上去也不过十六七八,却能以一敌三化神境修士,甚至能将其斩于马下,你不比我更逆天?」月千寻反呛他道。
  「……」萧烟云无言以对,不过和这女人也没必要聊到师尊。
  「为什么你要问我这些?」月千寻螓首微偏,但依旧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我有个姐姐,她对我很好,她和你……长得很像。她把我藏起来,去找爹娘和妹妹,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言说的事,萧烟云只当是闲聊杂谈,这些事他对师尊都没有说过,因为他只希望将这些痛苦埋藏在心里,这种苦闷的事分享给别人,也不过是徒增一个伤心的人罢了。
  「但也只有相貌,姐姐和你,是完全不同的人。」萧烟云又立即补充了一句。
  「呵……前面便是这幽鬼之森的中心,其中妖鬼丛生,森罗万象,凶神恶煞皆会找你我索命,被怨鬼缠身将万劫不复,惨绝而死……你还要我前去吗?」月千寻轻盈转身,旗袍下摆云簌飞扬,隐约闪过一丝春光,缠绕腰间的金丝绳索收紧一圈,将他向前拉拢了几分。
  「我当然要去,拜于师尊门下,可不是为了让我在这种时候畏手畏脚的。」
  如果是别人恐怕听着就退缩了,但萧烟云可有这个胆量。
  「很好。」
  呼啸冷风如同阴森鬼魂穿过身体,幽幽冥火腾悬树影,似冤魂哀嚎,似怨女申冤,似婴孩啼哭,稀疏月光被乌云遮蔽,头顶无零星,举目皆凄凉,黑影飞簌,昏光点点。风吹树冠,散落一地墨绿色枝叶,暗淡无光之下,好似一棵棵干枯手臂,极其可怖。
  「月千寻?月千寻?」前方带路之人从刚才开始就没再说话,萧烟云顿时心感不对,呼唤几声,前面一只黑影也只是机械地前进,没有回答。
  「月千寻?千寻姊……」萧烟云快步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可手刚搭上,却感觉手感非常不对劲。
  并不像是人的肌肤,粗糙,硬质,甚至有点发毛,她身上远远散发出的女性体香也纵然消失,一股墨臭味扑鼻而来,就好像是摸上了一幅画一般……
  「弟,你回家了?」
  「?!」
  「弟,这么多年了,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家?」
  女人的头僵硬地旋转着,像是一台老旧的机关,一顿一颤,咔嚓咔嚓的怪异声响连续不断地响起,像是有人在揉搓一张硬纸板。更诡异的是,女人的脑袋旋转的同时,身体却没有动,就像一只猫头鹰一般。
  「姊在问你呢……」
  一步,两步,女人缓慢靠近着——
  那根本就不是人,白惨惨的面容,两颊之间画上的红圈腮红,墨黑色的五官,笔直坚硬的身躯,坑坑洼洼的褶皱贴在本该是肌肤的皮肉上,一身的衣服也是用满是恶臭的墨水画在身上的。这是一个纸人!
  「为什么不回家!!!」
  凄厉幽怨的惨叫震慑八方,野狼嘶吼,树叶飘摇,恶鬼怨灵自四面八方袭来,哀转久绝,皆来索命。
  「该死的妖孽!」萧烟云拔剑振挥,一刀将纸人横劈两半,拦腰折断之间,血红色的纸铜钱从伤口喷涌而出,女鬼凄凉尖叫传遍云霄,彻骨凉寒,不禁令人瑟瑟发抖。
  「咦哈哈哈!!!」
  黑白两道鬼影穿过林间,手持铡刀向他砍来,萧烟云持剑抵挡,血渍附着其上凝固成结块的刀刃却穿过了他的剑锋,犹若无物般向他砍来。
  萧烟云赶紧收势侧身,身体在空中呈一字躲闪,血铡刀几乎是从他鼻尖划过,恰好有惊无险地躲过。
  「弟,为什么不回家!」
  刚落地,脚下便被一股蛮力束缚,那被拦腰斩断的纸人竟爬到他脚跟,苍白如树根般的手指附着在他脚上,诡异恐怖的纸人脸满是血红颜料,几条红色血迹从空洞无物的口鼻双眸汩汩渗出,凄凉怨恨的控诉从黑黢黢的口中漏出,却不见它嘴动。
  「咦哈哈哈!」
  黑白双鬼再次飞扑而来,这次两把铡刀以十字画叉直逼他胸口,这等绝境躲无可躲!
  「灵压!」
  双拳攥紧,灌绝灵力锤向大地,似海浪波涛般汹涌澎湃的灵力将鬼怪按倒在地,似有千斤山石重压盖顶,霎时野鬼恶嚎,刺破耳膜的尖锐杂音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吵的他脑海翻涌,双耳发麻。
  「吵死了!剑魂!」
  八道剑魂撕魂裂魄,将一黑一白枭首分尸,那纸人就算四肢头颅全被砍断依旧能行动自如,尖声厉叫,直到把剑魂插入口中,手指手腕等一切能弯曲的肢体全部切断才堪堪消停。
  这里难道也有什么幻境吗?但看上去又和之前在囚仙谷遇见的有所不同。囚仙谷的幻境不过是妖孽施法所为,妖孽祛除便自行破除,可这里的幻境,就像是和这片森林同根同源一般。他有预感,就算自己把这片森林里的鬼怪全部杀光也走不出这幻境。
  更何况,自己现在还和月千寻走散,捆仙索紧紧绑缚着另一头,但他却始终无法找到另一头的位置,就好像绳子那边也在不停地走动一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能靠自己了吗?
  「弟,你在吗?」
  这个声音?
  「弟……弟?原来你没跑啊,吓死我了。」
  铺盖在头顶的谷草被两只手撇开,被黑暗掩藏太久,灼眼的日光有些刺痛,萧烟云不得不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眼前,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俏丽面庞了。
  「还不快起来,这里很危险,快走!爹娘还在等我们呢!」姐姐催促着他,像往常一样把他抱起来,拍打身上的灰尘和杂草碎。
  「姊,你找到爹娘了吗?!」萧烟云激动地瞪大双眼,姐姐看上去没事,那也就是说……
  「当然,还有妹妹,一家人都在等你呢!」
  「真的?!」萧烟云害怕恐惧的心瞬间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没有什么比家人安康更好的消息了。
  「嗯,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躲得远远的!咱们一家子,都要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好啊……可是我,脑袋有点晕……姊……你能不能……背我啊……」萧烟云被厚实不透气的稻草闷了两天,全身热的发烫,脑子一晕,通的一声向后倒去了。
  「弟!弟你怎么了?!别吓姊啊!弟!弟……」
  ……
  噗噜噗噜……
  再醒来,耳边是开水翻腾的气泡声,自己躺在一座凉席上,外面已是零星点点。长姐昏昏沉沉地以掌扶脸,两只迷人的桃花眼不堪示弱地一眨一眨,螓首垂落又抬起,似是困得不行。
  「姊……」
  「啊……弟!你醒了?再等一等,药马上就熬好了。」姐姐看见他醒来精神气一下就来了,连忙又起身摇着扇子吹火炉。
  「药……?」
  「你发了高烧,还好爹找到了一些退烧的药草,不然可就危险了……」说着,那只满是汗津的红润纤手抚上他的额头,疲惫不堪的双眸尽是自责难过,「都是姊不好,要是能早点找到爹娘回来寻你,或者把你绑在别的地方,你也不用受这样的苦。」
  「姊……又不是你的错。而且我长大了,不用这么把我当小孩子看……」虽然浑身没力气,连坐起身子都不行,但他还是不想承认自己是小孩子的事实。
  「你才六岁,我是你姊,我不照顾你照顾谁啊?」长姐掩面轻笑,少女的笑容如此的纯洁,质朴,充满了对他的关爱和在乎。他知道,虽然姊对他是有些过度保护了,但这份关心,是真真切切地传递到他心里的。
  「快喝了,妹也盼着你养好陪她玩呢。」
  「妹妹没受伤吧?」
  「比你活泼多了,小心点,别烫着。」
  「嘶……有股怪味……」
  「草药嘛,肯定和药铺里抓来的不一样,嫌苦的话……」姐姐从袖笼里摸了摸,掏出一块桃红色的糕饼。
  「桃花酥?哪儿来的?」
  「当然是我做的,快尝尝!」
  「这味道……也和以前的有点不一样啊。」
  「山头的桃树被削成两半了,只能做成这样了。」姐姐摸着他的头,遗憾地说道,萧烟云也低下了头,那桃树据说是祖上种下的,每年花开的时候都很漂亮,每到这个时候姐姐都会摘桃花做桃花酥,全家人都喜欢吃,可惜就这么没了。
  「姊……咱们还能回家么?」
  「不能了,弟,以后都不能了。」姐姐俯下身子抱住了他,温柔又平和地抚摸着他的脑袋,以自己的方式抚平他幼小心灵的伤痛。
  ……
  「姊,我来帮你吧。」萧烟云挑起柴火,和姐姐一起走在山间道路上。
  「我弟真是长大了,一晃眼都要比我还高了。」姐姐双手紧握放置身前,笑语盈盈。虽说身上穿着的是粗布麻衣,但无论是傲人的身材,曼妙的身姿,淡雅整齐的步伐,都在散发著姐姐知性,贤淑的一面。
  半扎后发尾部系做大麻花辫,从腰间垂至膝盖,不着粉饰,天然如鬼斧神工般精雕细琢的容貌几乎称得上惊煞仙人,琼鼻高挺,粉唇薄片,一颗神乎其神的美人痣正对眼角下方,给文静矜持,优雅得体的美人增添一抹别样风情。
  「是啊,现在终于不用整天被某些人当成小屁孩了。」萧烟云调侃着说道。
  「呵,不想被当成小屁孩,就给姊讨个老婆回来啊?」
  「我当然有……」萧烟云正得意地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嘴,不对啊,我还未曾婚配,为什么下意识觉得自己已经有老婆了呢?
  「烟云……」
  谁?谁在说话?
  「公子……」
  到底是谁?
  「弟?弟?」
  「啊?」萧烟云晃了晃神,差点就一脚踩进水坑里,赶紧收脚转向,「不好意思啊姊,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隔壁领居家的小妹我看对你挺有意思的,要不要姊给你打探打探风口啊?」姐姐一脸调笑,明显是拿他当乐子了。
  「哦?是吗,那我也是有必要和爹说说姊的去向了。」萧烟云自是不甘示弱,立刻反将一军。
  「你个没良心的!就这么盼着你姊出嫁啊!」姐姐气的两步并一步过来给他两拳,气呼呼地瞪着他,满脸的不高兴。
  「行行行,不盼,不盼!我可不想让姊这么早走,姊不在家谁给我做好吃的?」萧烟云立即赔笑道,每次姐姐一生气,他说些好话就消气了,他这姐啊,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嘴巴放这么甜,晚上想吃什么?」姐姐听完心花怒放,对于这个她放在心尖上的弟弟,自是把一身的宠爱都灌注在他身上的。
  「姊作什么我吃什么,姊做什么都好吃。」
  「好好好,晚上回去给你炸茄盒,烙甜饼。」
  「萧……烟云……」
  「什么声音?」萧烟云回头,却什么人也没看见,明明声音很近,空旷的山林却空无一人。
  「怎么了?」姐姐看他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姊,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萧……烟云……」
  「没有啊,这里不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姐姐疑惑地眨巴着眼睛,也跟着扫视一圈,同样什么也没发现。
  「萧……烟云……萧烟云……」他口中念叨着自己的名字,一股违和之意涌上心头,从刚才开始……不,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这股违和就已经存在了。
  忽然,一股刺痛扎上大脑,另一段记忆涌上脑海,宛若海水入侵湖泊一般蚕食着他现有的记忆。
  「从今日起,你就叫……萧烟云。过往如云烟,为师希望你能放下过去,潜心修行,淡漠红尘如烟消云散。」
  「是,师尊。」
  ……
  「云儿,纵有天纵之资,也不得轻狂怠慢,每日的训练不得落下,哪怕有一天为师不再教导你,你也要如一始终。」
  「弟子谨遵教诲。」
  ……
  「竹为君子,兰为贤达,梅为志士,菊为隐者,君贤志隐,亦是为人所向,苦于修行,也要修身养性,你要牢记。」
  「是,师尊。」
  「日有所悟,已强于世上许多人,你学性上佳,为师没有看错你……可要听我抚琴?」
  「真的?!好啊!还要听故事,上次没讲完的!」
  「呵,好,随我来罢。」
  ……
  「云儿,在做何事?」
  「弟子不肖,想为师尊做些饭菜……可惜……都糊了……」
  「……无妨,我来教你。」
  「劳烦师尊了……弟子无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云儿,自你上山之前我便说过:吾为汝师,凡有不解,不明之处,吾自会教你。」
  ……
  「我会教你。」
  ……
  「萧烟云……」他回想起来了,这个名字,是师尊赠与他的,他已有了别的名字,将逝去的过去埋藏在心,如今不过是被翻起来重读一遍的书罢了,书里的内容早已写好,再读多少遍也是无法改变结局的。
  手腕上传来拉拽的感觉,如同在溺死的梦中被人扯醒了一般。
  「快!杀了她!」
  月千寻的喊声此时震天动地,响彻云霄,萧烟云再看,手上已多出了一根绑系住的金绳,紧紧绷直晃晃悠悠伸向远方。
  「咿咕咕咕!」
  幻境撕碎,姐姐朴素的身影扭曲变形,从地底掏出无数白森枯骨,全部积累成团,凝聚成型,身体,四肢,头颅,一具数百丈长由人类,妖魔的枯骨聚集搭建成的人形骷髅匍匐在地,像只从地狱中爬出的巨犬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引来大家伙了。」月千寻冰玉长指上,一只爪子刀旋转着画圈,随手甩出,爪刀将几具尸体打落在地,巨型骷髅连动都懒得动一下,继续发出诡异的咆哮。
  「我的攻击不适合打这种大家伙,就靠你了,弟。」月千寻面对如此庞然巨物依旧毫不担心,甚至还坐上一旁的大石看戏。
  红绫在手中散发著微亮的红光,萧烟云知道该了结这一切了。
  「绝剑!」
  长剑竖立在胸前,明明只是一小簇微不足道的剑光,却能划破天际,冲破乌云,将被邪恶彻底蒙蔽的月光洒落人间。月光中渗透着澎湃灵力,仿佛天道神罚一般从那一抹小小的月光中沟通天地,再转入那红锈斑斑的蚀剑之中。
  挥剑斩下。
  破云开天,先是一道绵长数百里的剑痕划过大地,数秒延迟,轰隆一声巨响,巨型骷髅先是一刀两半,随后剑痕余波向两边扩散,连同树木,池鱼,山石一同化作云烟消失无踪。只留下一道剑痕,也只有一道剑痕。
  恍惚间,那一抹朴素的,身着麻衣,温柔地对他回眸一笑的身影,仿佛又重现在他眼前。如果姐姐还活着,她会不会真的就是这般模样?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这会不会又是我的另一种人生呢?
  萧烟云怅然若失,尽管如此,他还是有过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别想了,走吧,不要忘记你来这里的目的,就在前面。」月千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领着他向前进。
  二人继续前行,直到森林最深处,无数骷髅堆起一座山丘,山丘最顶之上一只干枯手臂高高举起,手心中一颗翡翠玉石,幽幽散发绿光。
  「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了。」月千寻靠在一棵树上说道,「此为我魔教至宝——厄截玉。当年教主为了投奔天魔,特以此宝为献,携此物者可破万法,禁符箓,平坎阵。就是有了此物,天魔一族挫败了无数宗门防线,一路所向披靡。」
  「你知道怎么用?」
  「当然会,我可是魔教圣女,没点本事,怎么当上的呢?」
  「好,我信你一回。」萧烟云钳爪勾手,玉石破手而飞,流入他手中。
  「很好,那我就……」
  「(蛮语)恭喜圣女大人!借此人之手寻得宝物,最后再夺宝杀人,果然还是圣女大人有远见!」
  「(蛮语)不过,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吧,圣女大人可以回去交差了。」
  刹那间,数十道身影从阴影窜出,每个人都是不下元婴期的夺命杀手,那两个魔教邪徒更是得意盎然,说着萧烟云听不懂的话,顿时又点起了他的戒备心。
  「这才是你的目的吗?」萧烟云大感失望,看着月千寻的背影,这些人他倒是能杀出重围,但月千寻的实力他尚未可知,如果动起手来的话……
  「我说过的话,你们听不懂吗?!」
  但事实却与他所想完全相反,月千寻双目怒火喷烧似是暴怒惊起,双手持握向左右一拉——
  蹭蹭蹭!
  无数道金色丝线在月光下一闪而过惊心动魄的光芒,身后数十位高手被「自己人」猝不及防反咬一口,金色丝线在树干上交错横行,将无数杀手切成一片一片的肉块,横七竖八地淌落在地。
  金色丝线被鲜血淋漓,细看之下原来已被缠绕上百道蜘蛛网般的轨迹,唯有那两个魔教邪徒还尚有人形,但手臂,腰间,大腿甚至脸上都已经被数道金丝划出深深豁口。
  「金蚕丝?!」萧烟云听说过这等恐怖的暗器,以西域金蚕吐出的细丝为底,辅以各种灵药毒虫炼制数年,由于炼制时间长久且蚕丝易断,这种暗器已是寸缕寸金,如此长短的金蚕丝,恐怕已是价值连城。这女人果然不简单!
  「(蛮语)圣女大人!您这是为何?!」邪徒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既然你们不想听话,那就去死吧!」
  「(蛮语)月千寻!你这是叛教!教主大人知道了,一定会把你……」
  爪刃从袖中飞出,围绕金丝的轨迹旋转飞速划过二人的脖颈,他们连武器是何时飞来的都没看清,就已经毙命当场。
  月千寻冷眼竖瞪,用力扯拉,眼前一片树林全部被切成数段,那两人也被回收返手的金丝撕裂成了肉泥。
  「你们都死了,不就谁也不知道了?」月千寻冷哼一声,无情扫过那一滩血肉烂泥。
  「出了一点小插曲,继续吧,弟~」收起冷若冰霜的倾国之颜,月千寻满面带笑地向他伸出手,萧烟云也赶紧将那只被刻上逆水行舟的手递给她,生怕惹了这女人生气。自己现在是知道了,她说自己有点资本,确实是,而且是很有资本!
  「决断术阵,灭湮谪法,朔卧为玉,中流砥石。」
  月千寻默念法咒,将玉石在手背上按住,貔貅形状的玉石亮光更甚,不一会儿又消失殆尽,拿走玉石,那复杂纹样的符箓已消失不见。
  「如何?姊可有骗你?」月千寻反倒是开始得意起来,这模样还有些小女人模样。
  「真……真的消失了?多谢!月……千寻姊!」萧烟云赶紧拜谢,看着终于消失的符咒,自己也是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傻小子,姊哪有不帮你的。」月千寻狡黠地看着他,随后又俯身弯腰,一对水球晃来晃去十分惹眼,「不过,现在起,你可要小心了。」
  「小心?」
  「对,格外的,小心。」
  ……
  大夏皇宫
  砰!
  手中的玉杯被捏的粉碎,宫女们被吓得心惊肉跳,连忙扑身下跪行礼。
  断了……
  有什么东西,断了……
  东方筱凝视着远在天边的白云,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5:06:59

第十八章 糟糠
  大夏皇宫
  数百位文武百官人人自危,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女帝金口御言,告诉他们为什么这么晚了要紧急将所有人召集至此。对于这些登上朝堂最多也不过十余二十年的凡夫俗子来说,他们还从未经历过有什么足以让这位傲世天下的女帝如此焦躁的大事。
  即使是有甚么贪赃枉法的高官被查出,也不足以让所有臣子全部集结,杀鸡儆猴这种事即使不做他们这些人也知道这位帝王的手段有多么狠辣。
  「众爱卿,今日传唤诸位,便是有要事相讨。」东方筱侧躺凤椅,依旧在闭目养神,这幅慵懒闲适的模样丝毫没有商量之意,众人便明白了,女帝心中早已有所定夺,只不过兹事体大,一人独断台面上说不过去,让他们来走个过场而已。
  「想必已经有些风吹草动被你们知晓了,那么孤便明人不说暗话,能一窥唤龙舞之人已经现世,即那日被韩爱卿带入宫中之人。」东方筱直言不讳地说道,如此明牌亮眼,也就是在宣告那人今后在大夏帝国的地位了。
  「可……现如今那人已做了青丘国千狐门的女婿,诸位爱卿来看,这事该如何是好?」
  众位大臣虽是岿然不动,各自的心思却早已此起彼伏,此事可不算小事,往大的说,可是有关大夏帝国一国之运的命脉,此棋为一步险棋,一步错,可能会步步皆错。
  但同样,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缘!常年位居庙堂,对政治气息十分敏感的相臣们精准地嗅到了其中暗藏的果实。
  「陛下,臣有一言!」最终还是得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斗胆谨言。
  「准奏。」女帝淡淡地应道,她也同样期待着与她心意相通的回答。
  「历来能窥视唤龙鸣凤尊贵之人无一不是我大夏帝国盛极一时的明君高帝,正是数百年前陛下平乱臣,争远疆,才有大夏帝国今日的辉煌鼎盛,如今鸣凤之人稳坐朝堂玉座,唤龙之人再入我大夏皇室,必将令我大夏迈入千秋万代都无以复刻的太平盛世!」
  「可……这唯一的问题便是——那位少年,并不是大夏帝国之人。请恕微臣直言,现如今,他也不过是一位平民百姓,他并非大夏贵族,迄今为止,大夏也从未有过外姓上位,先帝一脉迄今从未断绝。更何况,臣等深感陛下隆恩,百姓对陛下治世赞不绝口,即便他是能窥见唤龙舞之人,不得服众,举国上下也绝不会有人认可!」
  言辞恳切,逻辑通顺,可以说是侃侃而谈,高谈雄辩。东方筱十分满意,尚有拘谨的柳眉也舒展开来。
  「那,卿有何高见?」
  「既不可令其登堂,不如拉其入赘。陛下功高盖世,绝世无双,修为高深,可谓当今冠绝!我大夏更是国盛民富,南下三国联合都难以比肩,入大夏皇室,乃是无数天之骄子,皇家贵族梦寐以求之事,既然他身负唤龙之责,理当为我大夏赘婿!」
  「可,他如今已是千狐门的女婿,天下皆知,这又如何是好?」很好,与她心中所想别无二致。女帝殷红朱唇已经开始上扬一丝微微的角度了。
  「这……便需要陛下走一步险棋了。」
  「准奏。」
  「那便是起兵南下,让青丘国成为大夏一统江山的第一块垫脚石!现如今此事想要和平解决已无他法,既然不可求取,那不如就让此事成为大夏百年夙愿的契机,既可纳入乘龙快婿,又可实现神州统一的千古壮举!唯一需要担忧的便是那万古独道的仙尊……」
  「很好!」老臣还未说完,东方筱立刻打断了他,既然有人帮她提出来了,她就能放手去做了,「爱卿所言深得孤心,为了大夏百年基业,为了能一统神州河山……」
  「孤将御驾亲征!」
  ……
  「就送到这里吧。」
  明明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门店,如果不是阡陌堂三个大字鼎鼎有名,常人估计还以为是什么小当铺。
  「没想到这里也有阡陌堂的门店,你就不怕被正道门派一窝端了吗?」萧烟云的确疑惑,她作为魔教圣女,如何敢如此明目张胆在神州开设这种情报黑店的?
  「弟是在关心我吗?」月千寻柳叶眉微微挑起,桃红薄唇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一身媚肉与高叉旗袍几乎融为一体,豪乳深沟南半球被紧身布料拉扯变化成各种形状,一扭一动都是风情万种。
  「咕嘟……别开玩笑了,千寻姊,这次多谢相助,但……小弟还是希望此等宝物不要落入魔教之手,以免再被送去危害苍生。」
  「你这么不放心,要不这东西就留在你那儿?」月千寻毫不客气地将碧玉丢给了他,像是在随手丢一只手帕一般。
  「这……会连累到你吗?」萧烟云连忙接住,这样的宝物就丢给他了,那教主知道不是要把月千寻给撕了?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他又怎会知道呢?」
  月千寻相当有恃无恐,见他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又圆道,「放心,我是他本人选出的圣女,他不会,也不敢拿我怎样的。」
  「是吗……」萧烟云对魔教之事还是不甚精通,但既然本人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再作推辞。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姊能帮上的一定帮你~」
  「千寻姊,你有没有在魔教里……看到过一块鼎红色的剑刃?」如果绝情剑的碎片真的在魔教手中,月千寻或许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帮上他的人了。
  「红色……剑刃?对你很重要么?」月千寻低眉思索一阵,好像对此并没有什么记忆。
  「这……好吧……」看来绝情剑的线索又断了,萧烟云不禁一阵失落。
  「好了,别垂头丧气的,像什么样,姊会帮你留意的。」
  「嗯,多谢。」
  「好了,弟,你也快回去吧,有事或者想姊了,来阡陌堂即可。」月千寻宠溺地抚摸着他的脑袋,晃晃悠悠之间,那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再次和眼前的女人重叠在一起。
  「好,保重,千寻姊。」
  ……
  廿六,南方鬼金羊,凶。白腊金,危执位,冲羊煞南,忌出行。
  连夜赶回千狐门,路途遥远花了整整一天一夜,若不是「追风」之术已练至大成,恐怕都赶不上时间。
  此刻的千狐门已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万人空巷,狐妖们在街头施术耍宝,走街串巷。
  空旷广场上一圈狐妖围成一团,唤起火花炸满天星;傍湖临泉边,一条又一条水
  龙从水面腾空而起,伴随而之的还有鲤鱼跃龙门的华丽表演,停留大量行人驻足围观;大街之上跳出一只莹紫色九尾狐狸,左蹦右跳,衔珠吐虹,忽而一转,九条大尾擦过如同暖风拂面,狐狸消失无踪,几只狐妖俯首谢幕,赢得一片叫好。
  除夕临近,又是十年一度的求子大会,青丘国这段日子格外的热闹繁华。在空中能看见大半个城池灯火通明,各种观赏性法术或在地面或在空中绚烂表演着,这一天是属于黎明苍生的欢庆时光。
  「嗯?嘶……完蛋了……」临近千狐门,远远就能看见几个身影伫立宗派大门前,为首的紫发美人一看见他流星赶月般的身影,便「和善」地摆出了攻击性十足的眯眯眼笑脸。
  「夫君,这两天去哪儿了?」镜萱瑶身穿宽袖长裙,姿态优雅庄重,即使浑身杀气腾腾,仿佛下一秒就会冲过来一刀将他的脑袋斩下来,却依旧没有丢失大家闺秀的典雅风度。
  「夫人,你听我解释!我是去祛除那女帝留下的符咒,所以才消失了两天……没有第一时间告知你,也是因为行事匆忙,有些着急,下次一定不会了!」
  萧烟云急忙解释道,却还是领了一颗暴栗。
  「还想有下次!」
  镜萱瑶其实听完气也消了大半,她也不是在埋怨他无故消失,只是害怕他遇到了危险,打了一下后脸色语气也温和了不少,「不准再这样了,知道了吗?」
  「嗯。」
  「公子,您总算是回来了,再晚点就只能等到除夕夜才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了。」
  苏玲儿很识趣地等到二人解释完后才凑上来,这丫头今天也穿上了广袖长裙,一副梅花枝上头绣纹胸前,搭上锦白内衬,尽显活泼可爱。
  「玲儿宝贝!来让我抱一抱……」萧烟云看的心痒难耐,不顾旁人一把抱住苏玲儿就是一顿猛亲,苏玲儿身上的少女清香始终是他的心头爱,每次一闻到就忍不住想把这丫头揉进怀里狠狠地疼爱。
  「呜呜……!快松手!还有人在看呢!」苏玲儿羞得拼命扑腾挣扎,一对酒窝都抹上了微醺般的酡红,粉拳雨点似的打在他身上。
  「嘿嘿,夫人要不要亲亲?」把苏玲儿放下后,萧烟云又厚脸皮地向镜萱瑶伸出手,却被她一只手抵住不让他靠近。
  「你亲了别的女人,今天就别想碰我了。」
  镜萱瑶冷哼一声,顺便抓上苏玲儿的手就往外走,「走,玲儿,去逛街。」
  「大人,夫人好像生气了……」站在一旁一直不敢吭声的阮映雪这才小心翼翼地出声道。
  「想出去玩吗?」萧烟云自动过滤掉了她的话,反而问她道。
  「啊?我吗?」
  阮映雪水灵灵的桃花眼像是呆住了一般,过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萧烟云在和她说话,立刻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不行不行!大人你们去玩就好了,我还要回去打扫院子,准备晚饭……哇啊!」
  还没等她掰着手指头数完,萧烟云抓起她那纤瘦的小腿腾地举起来扣在脖子上,十二岁的小丫头一点也不重,阮映雪更是有些营养不良,对萧烟云而言扛在肩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大大大大大人!!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阮映雪吓得条件反射地抱住他的额头,双腿箍紧生怕掉下来,惊魂未定眼泪都要挤出来了。
  「说带你去玩就带你去玩,哪儿有那么多事?坐稳了!」萧烟云坏笑一声,脚下似踩云腾风,一脚四五磕台阶飞一般向山下冲,把阮映雪吓得一路惊声尖叫。
  「慢点!慢点啊!!!啊啊啊!!!」
  ……
  不一会儿,萧烟云头上又被敲了个包出来。
  「映雪,还好吗?没被吓到吧?」镜萱瑶柳眉倒竖,狠狠瞪了一眼他,萧烟云赶紧心虚地别过头不敢再看。
  「还……还好……我没事……」阮映雪腿都还在发抖,要不是苏玲儿扶着她估计连站都站不稳。
  「你这死人,就知道欺负映雪这种软柿子,也不害臊!」镜萱瑶没好气地拍了他几下,看样子是真的挺生气的。
  苏玲儿和他确认关系后,阮映雪又接替了苏玲儿的位置,原本的家务活都被她一人揽下了。
  倒不是说苏玲儿不想干,是阮映雪主动抢着干,而且她自己说本来也是平白无故住在这里添麻烦的,不让她做事的话寝食难安,没办法只能把一些不太麻烦的事交给她去做。
  所以镜萱瑶和苏玲儿都对这个小丫头很好,毕竟乖巧懂事的小孩子谁不喜欢?
  「走不动的话就牵着,别勉强自己……」苏玲儿正要去拉她的小手,萧烟云却一个箭步冲上来,满脸赔笑地蹲下身子把后背对向阮映雪。
  「还是让我背吧——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三女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阮映雪点了点头才让镜萱瑶松了口。
  「你敢欺负她,今晚没你好果子吃!」
  「放心啦。」
  别说对萧烟云来说,就是给个普普通通的人背着这丫头都跟什么都没背似的,阮映雪给他的第一映像就是瘦,手摸在大腿上都感觉不到几斤肉,背后的触感倒是有一点软糯,不知道将来能不能长到玲儿大小。
  不对!我在想什么啊!她才几岁……
  萧烟云甩了甩头,晃掉了脑海中的危险想法。
  「怎么样,小映雪,还是好一点看得清吧?」萧烟云扭了扭身子,再把阮映雪向上抬了抬。
  「是……是啦……」阮映雪两半俏脸红的直冒蒸汽,从小哪有男人这么亲密地背过她?像她父母那种保守的人家,别说让别的男人碰她,就是多看两眼都不行。
  现在这么被萧烟云背着,手还摸着她的大腿,她就差缩成一团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那边有好玩的,我带你去看看。」萧烟云瞄准了一个地摊,摆满了稀奇古怪的漂亮玩意儿,她这样的小女孩应该会喜欢。
  「诶!来瞧一瞧看一看嘞!猜物得宝!奖品丰厚!童叟无欺啊!」老板娘晃悠着大白尾巴,一对狐耳扑棱扑棱地不停闪烁,眯眯眼笑语盈盈,一脸的商人模样。
  「怎么玩?」
  「很简单,白球放碗底,我来打乱顺序,猜中了就能得分,分越高奖励越丰厚,怎么样?」老板秀手一摊,指着桌子上八个大碗笑着解释道。
  「这么简单,不会有诈吧?」萧烟云盯着老板娘,同样甩给她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客官玩了便知晓了。」
  「公子,这碗肯定有问题,还是别试了。」苏玲儿在一旁揪了揪他的衣角,小声耳语道。
  「你怎么知道?」
  「我……我小时候被骗过很多次啦……」苏玲儿红着脸咕哝道。
  「没事,我来会会她……好啊,那就玩上两局。」虽然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骗局,但这丫头一直盯着一支漂亮的簪子,应该是很想要,不如就先玩玩。
  付钱开始,老板娘一掌拍桌,大力震板,八只大碗高高飞起,一颗指甲盖大小白球也在琳琅满目中若隐若现。
  先是以极快手速抓住两只碗扣住白球,左来右往十余个来回,再扣下两只碗四只齐转,再扣再转,再扣再转,八只碗分四次加入转够百余个来回,整个过程不到眨眼片刻,转瞬即逝,即使不谈奖品,能欣赏这一奇人妙招也是不负票价。
  「这个。」萧烟云毫不犹豫地指向一旁最左边的碗,老板娘有些诧异,但还是老实打开,果不其然白球就在里面。
  「这位客官也是修行之人?」
  「所以,我能随便挑一个吗?」萧烟云自以为不用再接着玩下去了,但老板娘只是笑笑,表示规则不变。
  既然如此,萧烟云也无所谓,就是多玩几把罢了。
  老板娘再次震桌,摆碗。
  「这个。」
  老板娘打开所指瓷碗,这一次,里面却什么也没有。
  「很遗憾。」
  老板娘的狐狸耳朵闪了闪,眯缝着的双目使她更像一只未化形的狐狸了,「还要猜吗?」
  「要不还是算了……」镜萱瑶也看出了猫腻,既然对方强人所难,他们也没必要自讨无趣。
  「等等,再来一次,不过……」
  萧烟云抖了抖背上的阮映雪,「让她来拿球。」
  「啊?我?我不行的!」阮映雪当场就打起了退堂鼓,她连老板娘的手都看不清,怎么可能摸得到球?
  「待会儿听我的就行。」萧烟云对她挑了挑眉,让她宽心下来。
  「哦……哦。」
  「这……好吧。」老板娘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但也看不出这丫头有什么特殊之处,反正能多赚一分钱,干嘛不答应呢?
  震桌,扣碗。
  「中间左数第三个。」萧烟云以灵识传音到她耳边道。
  「这个。」阮映雪将小手伸向碗底,说来奇怪,自己的手仿佛穿过一层无形的水膜一般,这感觉和当初自己上鹏摇山的瞬间一模一样。不过自己的确找到了白球,也毫无阻碍地摸了出来。
  「这……这……」倒是老板娘和苏玲儿被惊讶得合不拢嘴,前者更是连眯眯眼都瞪大了起来。
  「如何,老板娘,我想就不用再玩了吧?」萧烟云又轻轻甩了甩阮映雪,好像他得到的奖品是这个软糯可爱的小家伙一样。
  「愿赌服输,随意挑选吧。」老板娘也是拿的起放的下之人,既然自己的把戏被人破解,也不该耍赖不认账,看着琳琅满目的各式奖品,萧烟云也只是拿了那个心心念念的簪子。
  「就这个了,走了!」萧烟云把簪子递给阮映雪,抬手一提又把她架在了脖子上,转身扬长而去,「万法不侵之体就是好用,我也有这本事就好了。」
  「这……这是给我的?」阮映雪小手捏着发簪,一脸的不可置信,以前家里穷,我就只有逢年过节爹才会给她买这种小玩意儿,这么漂亮的,她从来没有过,更何况……是个男人送给她的。
  「不要?那我送给玲儿去。」萧烟云故意伸手向她讨。
  「哦……」结果她还真的傻乎乎地要还回去。
  「你还真打算给我啊?怎么能有你这种傻丫头啊,快拿着!」萧烟云哭笑不得,这丫头可真是经不得逗,这么老实以后可怎么办啊!
  「啊?哦……」
  「嗯……还有哪儿可以去呢?」萧烟云一边张望着一边给阮映雪买了两串糖葫芦吃。
  「公子,要不去试试神庙灵签吧。」苏玲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提议道。
  「神庙灵签?」
  「嗯,千狐门的镇教仙人灵狐仙子,因为司掌生育,同带也会祝福姻缘红线——只不过青丘国是狐女国,基本没人会抽姻缘签,但其他地区的灵狐仙子神庙姻缘签是很受欢迎的。前面便是供奉灵狐仙子的神庙,据说诚心向仙长许愿,仙长就会以占星之术帮你测算身后姻缘哦!」
  「真的假的?」萧烟云其实对占卜命运这类事有些敏感,从前的他对此嗤之以鼻,但自从孤星之命被证实后又不得不在意起来,即使他现在还是有点不太愿意相信。
  「据说师父的占星之术就是师承灵狐仙祖,不过这种事灵不灵验也就看心相,信则有,不信则无,图个念头。」镜萱瑶倒是看得开,听到妻子如此说到,萧烟云也将疑虑暂时抛开了。
  「好,那就去看看吧。」
  ……
  如苏玲儿所说,来供奉参拜的狐妖不在少数,但抽签这方面只会抽些运势签,即使有姻缘签的地方也是门可罗雀。
  「供奉长老!」苏玲儿朝着供奉殿内的老妇人高喊着,老妇人一看到苏玲儿也是慈眉善目地笑着。
  「玲儿啊,又来求签?」
  「嗯?玲儿经常来吗?」萧烟云没想到苏玲儿居然对这种事感兴趣,不过想来也是,不然她也不会跑那么远给他求平安符了。
  「是啊,我还经常在这儿帮忙呢。」
  「供奉长老。」镜萱瑶以弟子之礼鞠了一躬,算起来这位供奉长老算是她的师叔,也理当如此。
  「哦,是萱瑶啊,神庙每日供奉甚多,老身没能参加你的婚礼,不要见怪啊。」
  老妇人一脸歉意地解释道,随后立即摊手让他们到求签殿来,「你们是来求姻缘的吧?随我来罢。」
  「果然瞒不过长老的眼睛,那……走吧,烟云。」镜萱瑶再拜一轮,起身示意让萧烟云跟上。
  「公子!把映雪交给我吧,你和小姐去求签,奴婢来带映雪玩!走,映雪,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苏玲儿非常心领神会地将阮映雪抱了下来,不等萧烟云说一个字立马带着她离开,一溜烟的功夫就没影了。
  「这野丫头……」
  二人来到求签殿,大殿中央靠里是一位女性的雕塑,一只九尾妖狐跟在她身后,雕工精妙,栩栩如生,妖狐呈匍匐状向前伸爪,女人的眼神柔和温婉,狐妖却凶狠怒目,一人一狐将仙人的两面性立体展现,如临真身。
  「二位摇签时一定要心诚志坚,仙祖才会回应所愿。」将抽签竹筒递给二人后,老妇人退身离去。
  「烟云,我……突然有些紧张……」镜萱瑶胸口不知为何一阵闷痛,她突然有些不敢抽这个签了。
  「没事,我会陪着你的。」萧烟云握了握她的手,回应她一个朴实的微笑。
  「……嗯。」已经到这一步,镜萱瑶也只能闭眼静心,和萧烟云一同摇晃竹筒。
  哗啦哗啦。
  竹签在木筒内吵闹地响着,不和谐,嘈杂且刺耳,这种程度的噪音本不会影响到镜萱瑶这等心境成熟的修行之辈,可现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不明业火在胸口灼烧,内心中那方寸之地被膨胀挤压,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不行……好累……呼吸不上来……
  烟云……镜萱瑶想张口呼喊,却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犹如山雨袭来一般试图压垮她强撑着的精神。
  啪嗒!
  签出来了吗?终于出来了吗?沉闷至极的压力陡然消失,额头甚至都开始渗出汗水,双目疲倦,睁不开眼,甚至镜萱瑶得运转一个周天的灵力才能让身子缓过来几分。
  美目颤动,即将睁开——
  「不好了!!!」
  侧门被猛然推开,苏玲儿满面惨白,惊慌失色,气喘吁吁,好像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景象一般。
  「千……千狐门!千狐门!」
  「萱瑶,我去看看,你去通知苏宗主!」萧烟云立即知晓情势危急,顾不得多想,撂下一句话向千狐门方向赶去。
  镜萱瑶却是满面苍白,冷汗直流,凤眸瞳孔紧缩,双目无神地盯着地上两支无人关心的竹签……
  ……
  「陛下,前方便是青丘国地界了。」
  华服霓裳,风姿卓卓的东方筱倾身侧躺金缕流苏,华贵非凡的凤撵之上,薄纱垂帘遮住她熟媚火热的娇躯,四只腾云驾雾的蛟龙在撵前拉车,数百位修为高深的禁军伴随左右。
  韩玥穿过整齐划一的禁卫军,来到凤撵前下跪禀报。
  「让大军在界外等候,禁卫军随孤前往千狐门。」
  「是!」
  百余人马浩浩荡荡向前推进,云层翻涌,如破海腾龙登天,还未踏入修行领域者只见青空色变,万里乌云,天雷滚滚,浩浩荡荡。稍微有点修为境界者便被这阵仗吓得动弹不得,几欲跪地。
  「停……停下!千狐门容不得他人放肆!」
  临近千狐门之际,数十位守门弟子战战兢兢地阻挡在前,即便对手比她们的修为高深千倍百倍,她们依旧选择恪守自己的职责。
  「有胆识,留性命吧。」东方筱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壮士赴死般的一幕,艳容淡然,红唇浅勾,这种碾压般的快感对她而言犹如珍藏多年的醇香美酒,已经有百余年未曾体验到这种感觉了。
  「是。」韩玥率众抽出绣春短刀,以刀背相向,笑面藏虎,此刀亦多年未曾出鞘,今日终于能一展宏图。
  「冷刀斩魂,锋刃灭煞!」
  刀光闪过,只是一记锋刃光芒就令所有人几乎双目失明,冰冷刺骨的刀背瞬间打来,根本无力反应——
  铛!原本一击重创的刀刃却被横剑拦下。两把兵刃碰撞擦过震天动地的气浪,一众狐妖登时被如此庞大的余波震出数丈开外,差点难稳身心坠落云间。
  「姑爷!」
  「你们都先回去,把宗门里的长老都请过来!」韩玥这一击也完全未使力,但即便如此也产生了如此磅礴如云的灵力余波,可见对方——仅次于大乘渡劫的洞虚境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强悍!
  「萧公子,别来无恙。」眼看正主已经到场,韩玥也是提前表现出了自己的尊重,毕竟能让东方筱如此中意之人,将来的实力也定是不容小觑。
  「韩大人,小人斗胆问一句,如此大的阵仗,到底意在何为?」萧烟云一看其身后一众至少实力都在分神境巅峰的阵仗,肯定不是来喝茶聊天的。
  「不明显吗?」
  韩玥张开双臂,高大的身材和冷峻清艳的面容使她现如今更像是一位蛇蝎心肠的美人刽子手,「青丘,将是大夏一统神州的第一步,陛下今日御驾亲征,为的就是万无一失!」
  「你们!难道就不怕仙尊再临让你们一并打道回府吗?!」萧烟云没想到东方筱居然会做得这么绝,只能先用师尊来压压她们的气势。
  (孤劝你不要争当出头鸟,毕竟孤也不想抖出仙尊重伤一事。)
  东方筱!萧烟云平生从未对一人如此怨恨,可当下之情他根本无力阻挡,就算他有万般神通,双拳也难敌百手。
  「那日背后偷袭是下官迫不得已,今日特来向萧公子正式领教一番!」
  韩玥抽刀对向,眨眼之间瞬移至他眼前,就算是刻行千里「追风」之术大成的萧烟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猝不及防地摆下一道,对生命危险的条件反射令他举剑挡刀,三十二灵脉全开将全身蓄积至今的灵力全部爆发才及时挡下这一刀。
  「还没完呢!」韩玥那宛如凝固般的虎面笑颜突然色性巨变,眯眼圆瞪,笑意却更浓,咧嘴如弯月,邪魅至极,殷色双眸尽是对战斗和鲜血的渴望,整个人尽显病态之色。
  而如此疯狂嘴脸下的攻击更是残暴至极,每一刀都散发着浑厚剔透的灵力,仿佛那一柄不足一臂长短的绣春刀却是开天辟地的神斧一般,在韩玥如同舞蹈一般的旋转劈砍之下贯彻天地,刀刃划过轨迹延伸之处被割开数丈深浅刀痕,绵延千里,横断不绝。
  该死,这女人简直就是怪物!
  如果说东方筱是仅靠威压就能将人死死按倒在地,那眼前这个女人就是用极致的暴力把你打至倒地不起,被这一套连续进攻连连追击,就是萧烟云都感觉到丹田之处一阵剧痛难耐。
  「绝剑!」萧烟云紧咬牙关,皓齿之间涌出一股腥甜之气,浩荡剑气与狂暴刀锋交织肆虐,卷起极为罕见的灵力旋涡,以吞天地噬万物之势将云雾吞吐浩纳,甚至连地面都卷起飓风翻涌席卷,威震八方。
  「还有这手段?!」韩玥面露惊喜之色,若不是顾虑如此庞大的灵力旋涡会将二人一同撕裂,她恨不得继续如此试探这小子的实力,不愧是身怀气运之人,果然深不可测。
  「天雷!」然而,更出乎她意料的是,萧烟云还有余力进攻,不输方才那般汹涌浩瀚的磅礴灵力再次扑面而来,而这一次,是他们头顶的螺旋状玄紫色青云。
  「这是?!」
  师尊,祝弟子这次能成功吧!
  萧烟云全身肌肉紧绷,一身经络极近崩裂般突兀,玄脉尽开撕扯着他的根基。
  齿间已被染红一片,乌云浩荡,劲风吹起他腰间系带,飘飘然若天鬼幽魂,如逶迤起伏的高耸雪山般巍峨可怖。
  黑云压昼,卷起层层雷光,如此炫目,如此震撼,直击心灵,不可回避!这就是——
  天劫之雷!
  轰隆!
  威光粼粼的天雷破除长空,那宛若擎天之柱般的天道之力贯绝苍穹,即使从千里之外的青丘边境都能无比清晰地看见这一抹撼山震岳般的惊世奇迹。
  「呜……呃……噗啊!」萧烟云紧握红绫的手臂大幅颤抖,高傲挺拔的身子无法再站得笔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秘术对现在的他而言还是过于沉重,一口精血喷吐而出,他已无力再战下去了。
  「不愧是仙尊首徒,竟然还有这等驱动煌煌天威之法,孤果然没看错你。」
  硝烟弥散,站在前方之人已不再是韩玥,而是凤霞披冠,惊世卓绝的女帝东方筱,那妖艳雍贵的凤眸只瞪视他一眼,如龙爪拍背般的威压便直戳他胸口,对现在的他而言,简直就像是要把他彻底碾碎一般。
  「好小子,你做得很好,接下来就交给本座吧。」
  就在身形即将瘫倒的瞬间,一阵粉红桃花香气扑鼻而来,柔软胸怀将他揽入温和的舒适,仿佛在慰藉他方才的苦痛。
  「苏宗主,你觉得就凭你一人能力挽狂澜吗?」东方筱唇角下移,似是对苏梦璃这一举动相当不满。
  「东方筱,就算你是大乘境又如何?你我鏖战,未必有谁能全身而退!」
  苏梦璃柳眉倒竖,上前一步挡在所有人前面,挺拔高挑的身姿蔚然耸立,一宗之主气魄尽显淋漓尽致。
  「先不说你对自己的实力如此的自信,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苏宗主你似乎受了不小的伤啊?」
  东方筱掩嘴暗笑,修长金镶指甲半遮面庞,雍容华贵之下潜藏着神秘恶毒的帝王之心,「再者,孤八十万大军现已陈兵青丘边境,孤只要一声令下,青丘便是探囊取物,而占据了青丘这一四方要害之地,南国,齐梁,皆是大夏囊中之物,孤称霸天下的宏图伟业就此完美谢幕,你……拿什么和孤斗?!」
  「苏宗主……她的目的不是青丘,是我……让我与她谈判吧!」
  萧烟云当然不是看不懂形式,如果她想打,为何还要只身一人来到千狐门挑衅?因为她要让全天下人知道,她今天必须把萧烟云带走,而且还要让他把镜萱瑶休掉!
  「小家伙,本座说过,入我千狐门,自会庇佑你!怎可在此失言!」
  「苏宗主!现在不是好面子的时候!你身上肩负着狐妖一族的命脉!肩负着青丘一国,甚至还有南国齐梁三国的生死存亡!」
  「……那你呢?你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要舍弃萱瑶?」
  「定然不会。」
  「很好,若是你说了会,本座定杀你不误。」
  「让我去和她谈谈吧……」
  「不用了。」
  出人意料的,一个最不该出现在此的人突然出现了。
  「萱瑶?!」萧烟云震惊地看着来者,镜萱瑶面若死灰,但却并无愤恨哀怨之色,一如他第一次与她相见那般,冷漠到宛若一座千年冰山。
  他本以为自己将她彻底融化,可没想到,她始终存在她心中,作为保护她的那一层最后的保险。
  「我已知晓了,既然如此,相比你我之间也只有这一种结局了,萧……公子。」
  镜萱瑶抬起眼来,红润暗淡的凤眸看不见一丝神采、
  但那深藏其中的绝望,痛苦与难过,是那般的震慑人心,就连东方筱在直视所见之后都感到了一丝震惊,甚至还有一抹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甘。
  镜萱瑶伸出手来,将一纸文书递给萧烟云,那悬在空中的手颤抖不已,仿佛抬起这一只手都已是她现如今能用尽的全力。
  「这是我为公子起草的休书,不用你再费心思去撰写了。」
  「萱瑶!」苏梦璃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居然是镜萱瑶自己主动提出休妻,临危不变之色瞬间垮掉,满脸尽是焦急,可镜萱瑶只是对她摇摇头——
  「师父,你说过我命中定有一劫,我曾以为那是我结丹失败,可我错了,其实今日才是……」
  她回想起那竹签上的刻纹:生死难定,断发为生。
  就连仙祖也是如此对她谏言,难道这就是天命吗……
  手指传来磨砂之感,手中的文书被抽走了,镜萱瑶瞳孔瞬间变大,心脏像是停了一拍一般,恐惧蔓延至眼前,一度令她头晕目眩极近昏厥。
  撕拉,撕拉!
  然而,萧烟云却是面无表情地撕碎了休书。
  「萱瑶,无论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萧烟云挥手将碎纸扔向茫茫天穹,任狂风吹走零零碎片,红绫划过他耳畔,只见两簇鬓发被他以剑割下,以丝带系为一齐,递送至她眼前。
  「此断发为证,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
  「呜呜……」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为什么你还要让我心存幻想?
  镜萱瑶通红的眼眶再难扼哭意,那被她再次当做伪装的冰山瞬间融化,那不过一簇的断发,明明轻如羽翼,可接到手中时却让她倍感沉重。
  你视我为糟糠,我又怎会将你弃忘?镜萱瑶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已认定他为一生不变之人。
  「好!」镜萱瑶也同样抽出细剑,将耳畔边的鬓发各取一缕,结发为束,递增与他。
  「嗯。」萧烟云最后将她揽入怀中,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以平生最温暖,最热烈的拥抱回应着彼此的爱情。
  「我走了,照顾好自己。」萧烟云转身,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走至东方筱身边,却未看向她一眼,只在与她并肩而立之时大声说道:
  「撤军,否则我当场自爆金丹!」
  「陛下,这……」韩玥站在东方筱身后,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但此时撤军,就等于真的放弃一统天下的机会了……
  「撤军……」东方筱的声音似是带着颤抖。
  「陛下……」
  「撤军!」
  东方筱暴吼一声,如龙吟咆哮,仅仅只是一声怒号,那山川五岳便为之一颤,众军将也无不被这一吼彻底吓傻,立刻跪地唯唯诺诺遵旨撤军。
  「把他带走!」东方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萧烟云,对韩玥命令道。
  她的心好痛,她不明白,明明是她赢了,可为什么她会如此难受,这完全没有曾经她打赢胜仗的爽快。相反,她现在好嫉妒那个输了的女人,她太嫉妒了,嫉妒到几乎发恨!
  ……
  「小姐……她们已经看不见了……」
  千狐门前,苏玲儿,阮映雪和苏梦璃还在陪着镜萱瑶,即使那长长的队伍消失在天际,她也不舍得移开半步,那手中紧握的一缕发丝,仿佛是她一生中最珍视的宝物一般。
  「夫人,大人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得相信他……」
  「萱瑶,回去吧……」
  终于,镜萱瑶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起来,秀口半张,像是即将窒息的病危病人一般吞吐着空气。
  「噗啊!」
  一口精血从镜萱瑶口中吐出,扑通一声,身体笔直向后倾倒而下。
  「小姐!」
  「夫人!」
  「萱瑶!」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5:21:05

第十九章 何以为妻
  廿九,冲兔煞东,忌出行,动土,修造。
  三天了,他还把自己关在里面。
  哗啦!
  被捅的七零八落的纸窗又飞出一坛酒壶,陶瓦重重摔落在地被砸的粉碎,深凹阔底的壶中却不见一滴剩酒。
  「参见陛下……」被赶出来的宫女正好与东方筱碰了个照面,几人惊恐万分赶紧下跪行礼,女帝只是摆摆手示意她们尽快离开。几位侍女也是如获大赦,连忙提裙匆匆退下。
  推门而入,一股极其刺鼻的酒熏味钻入鼻腔,只是闻到这等气息就能使大脑被酒精麻痹一阵神经,甚至连反应也迟钝了几分。前方传来咕嘟咕嘟的吞咽声,哗哗流水潺潺从酒坛如悬泉瀑布般倾流而下,尽数落入萧烟云口中。
  哗啦!
  再一坛空酒器被无情打碎。
  「你整日在此饮酒,就不觉得寂寞?」东方筱欠身提裙,将一块陶坛碎片捻入手中,又丢向窗外。
  「我不想见到你。」萧烟云闭眼阖目,几乎是完全不带思考地脱口而出。少年侧躺床榻,衣衫不整,整日半梦半醒在这间屋子里买醉消愁。
  「孤知道你如今对孤恨之入骨,但你又从未了解过孤,又怎知你我般不般配呢?」东方筱收袖在他床尾坐下,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那丰腴圆润的熟女臀肉被挤压出一层肉纹,晨光透过真丝绒绸的布料反射着点点折光,更显风韵诱人。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但萧烟云现在完全没心思在意这些,他恨这霸道心机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将他身边的人推开,就为了满足她那病态的占有欲。
  「你再考虑考虑,如果不想被一辈子软禁在这宫阙之间,你可得仔细思考思考接下来的余生该如何与孤相处~」东方筱故意说着危言耸听的话,萧烟云牙关紧绷,胸脯因气愤而剧烈起伏,如果眼神也是利剑,他早就将她戳穿千百遍了。
  「呵呵,孤当然是在开玩笑……走吧,孤带你出宫看看。」东方筱柔媚一笑,那对千万人冷眼相待的雍贵圣颜,此刻只为他一人展眉。不过萧烟云并不领她的情罢了。
  「如果我不去呢。」这不是向她询问,而是控诉。
  「那孤便再给你上一道逆水行舟,孤也不想对你强硬,希望你能识趣。」说完,女帝震袖起身离去,宽松怡丽的华贵战国袍在地上拖曳出一道锦绣长道。
  萧烟云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酒壶,闭上双眼一口闷尽后,抓起一旁衣架上的缟白华服,脚步轻浮向外走去。
  ……
  「你若是想用沉溺酒色,花天酒地这种行为让孤对你产生厌恶,大可早早了断这种想法。」
  二人此时正坐在一间马车中,东方筱对坐侧躺卧榻,黄金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含情脉脉,温情似水。如若是别的男人坐在这里,恐怕早已被这当世第一女皇帝的柔软攻势迷的神魂颠倒,但萧烟云此刻心中毫无波澜。
  东方筱已换了身衣裳,褪下了龙凤长袍,穿上了锦衣华裳,头顶繁杂璀璨的各样饰品也从奢入俭,只有几只金钗扎起后发盘成堕髻,绵长拖地的裙摆也换成了只至脚踝的印红马面裙,绣花布鞋隐隐闪出,玲珑小巧,可爱撩人。此刻的大夏女帝,从外表看不过是一位出门游玩的名门大小姐,但其浑身无时无刻在散发着的尊贵之气以及面容中贵气逼人的高傲之色,无一不在警示着妄图前来觊觎的登徒浪子——这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你要带我去哪儿?」萧烟云只是直愣愣地盯着窗外,好似那千篇一律的景色比眼前风华绝代的美人更值得他多花眼光去看一样。
  「看孤的江山,你们男人不是有一句话,爱美人,更爱江山吗?孤有这么多江山,你不喜欢么?」东方筱调笑般地说道,凤眸微阖,撑着螓首的月白皓腕轻微扭转,整个散发着熟透媚香的美肉娇躯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混杂着伸懒腰般的娇柔轻吟,妩媚动人,诱惑非凡。
  「……」萧烟云没有搭话,这种无趣的玩笑不值得他多费口舌。
  「呵,真是不经逗……当然是有正事了——孤每三月都会挑选一处偏僻之地微服私访,以探查民情,治理腐败,正是孤三百年来从未断绝的这一习惯,大夏才不至于被贪官污吏腐朽侵蚀。至于为何挑选偏僻之地,自然是因为这种地方更适合藏污纳垢,高官直属自有人监督,可这种地方往往就不是官家的手能伸到的了。」东方筱直起身来,详细解释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萧烟云的态度依旧冷淡,他并不是个胸怀天下的人,从小在战乱中长大,他对人世间从来没抱有多少感情,对曾经的他而言,只要能和家人在一起就好,后来从家人变成了师尊,又变成了萱瑶,玲儿……可现在,她们都在逐渐离他越来越远。
  难道这天煞孤星命格是真的吗?他此生都无法抵抗这骨肉亲疏,克亲克己的命途吗?
  「孤是想让你知道,孤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堪,你与孤,皆是命中注定的龙凤,」东方筱微倾身躯,半靠在窗边,似是在将自己强行映入他的眼中,「或者,我们换个问法,你觉得大夏统一天下,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意思?」
  「神州本就是一体之国,皆因千年前天魔缭乱,正教分离,灾祸不止,等到将天魔驱逐,各地正教却早已各自林立,一统皇权不再,中原四分五裂。近千年来从未有过庞大帝国的版图,也和魔教入侵,天魔不灭有极大关联。而我大夏,自建国以来,一直是抵抗天魔的中流砥柱,中原南北无我大夏庇佑,天魔早就联合魔教再入神州大地了。」
  「可怜我大夏举国危难,逆臣当道之时,中原南北十六国居然无一人相助,皇兄,父王,母后……皆被戾臣所害,孤当时不过十六有七,若不是发配路上被黄沙风暴卷入大夏祖地,窥见大夏龙脉中的鸣凤之秘,得以整合边境将士将乱臣贼子讨伐,大夏哪会有今日辉煌……」
  东方筱音色低沉地陈述着往事,眼神也陡然锋利起来,不过在回忆中缓过神来后,又逐渐变得柔和起来,接着继续说道:
  「孤以二十年的征战平息了神州最混乱的北方,北征天魔,平定魔教,将整个北境变成如今富足强大的大夏帝国,三百年来,北境再无战乱,大夏无苛税劳逸,民间歌舞升平,只有一片和谐,安居乐业。曾经的那些各自互相征讨的分界线不再存在——凉周,东夏,后齐,后燕,北赵,东凉,成燕,后夏,西秦,梁越,前楚,甚至是西域的芜窦兆,句哈罹……也要来大夏年年进贡俯首称臣。他们的子孙后代早已忘记他们来自哪里,不再是孤立无援的各自为政,他们现在,都是大夏的子民。」
  「萧烟云,你是为何被仙尊收留为徒的?」东方筱继续问道。
  「……南国与齐梁征战,毁了我的故乡。」萧烟云的眼睛向上抬了抬,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二人一同靠在车窗边,相互对视,像是一幅对称的墨画一般。
  「对,南三国依旧是征战不断,从孤的角度而言,仙尊当年制止孤南下就是一个错误,若是一百年前孤早早一统河山,这些不必要的战乱痛苦就可以消散无踪,整个神州将会在大夏,在孤的治理下度过万世太平,甚至可能一举歼灭魔教和天魔。你……自觉如何?还是说,你觉得孤的判断有何失误?」
  「不,即使我没有政治天赋,也能听懂你在说什么。如果当初真如你所言,或许今天你我的命运都会不同,甚至我可能都不会站在这里。」萧烟云兴致索然地附和着,他的确是这样想的,但他不会承认她的想法。
  「我只有一个问题。」少年再次直视她的双眼,那漆黑如深渊般幽邃的瞳孔抓握着女帝的视线。
  「准奏。」
  「你究竟是爱上了我,还是看中我身上的气运?」
  「……」东方筱沉默了,方才一席话都不过是功利之言,而将他从千狐门抢来,对外宣称也是以大夏国运这种场面话。自己呢?扪心自问,她对眼前这个少年到底有多少真实的感情,而不是从唤龙鸣凤之间继承的合奏?
  但自己为他而愤怒,为他而激动,为他而酸楚的心也都是真的,这些对她而言又是什么呢?
  「我已知晓。」可惜,萧烟云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时间了。在得到沉默回应后,少年闭上双眼开始休憩,醉酒的后劲很快涌上,就这样沉沉睡去了。
  ……
  轰轰隆隆的马车终于停下,二人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这里的确只能说是偏僻之地,虽不像常年饥荒之地那般哀鸿遍野,但因为地处盐碱干旱,常年落雨稀少之地,交通不便,经济极为落后,这里的生活也只是能养家糊口了。
  「在这种地方,孤有明令必须常年驻留一位能唤云求雨的修士,朝廷会每月向其供以灵石和资源为俸禄,只有这样才能让这里的百姓不至于困苦。」东方筱在谈到民间疾苦之时面容凝重,想来她为这些事也花费了不少心思。
  「为什么不让他们搬去别处?」
  「人口,土地,天灾,人祸……这是人间不可回避的苦难,不是所有人都是神通广大的修仙者,不是所有修仙者都有普度众生的胸怀,至少现在,这一切还无法改变,孤只能想办法竭尽所能让他们不受太多苦痛。」
  「苏宗主说的没错。」萧烟云突然说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意思?」
  「你不像是个修仙者,你是个皇帝。」
  「呵,那是自然。」东方筱也登是花颜悦色,她对这个看法似乎相当满意。
  二人最后在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栈下马,不过两层楼,最多也就能住三四十人的样子。
  而客栈里也是冷冷清清,也是,像这种地方都是自家人住一起,也无商队来往,最多谁家办个酒席能用得着这地方,平日里怎么会有人呢?
  「哟,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看见有客人来,还在柜台上的店小二立马来了精神,一脸谄媚地上前询问道。
  「打尖,也住店。」东方筱将铜钱摆在桌子上,小二看着收下,数目恰到好处,看来她非常清楚民间的物价花销。
  「的嘞,呃……不过啊,今晚若是吃饭,还请二位去别家,小店今晚已经被包下了,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小二转头愣了一下,又回头向他们提醒道。
  「哦?我看这附近既无丧葬,又无喜事,是哪家人如此大的手笔包下整座客栈?」东方筱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即使是这点细节也不会放过。
  「这,不瞒女侠,僻地这模样两位也是有所目睹,承蒙陛下隆恩,所幸当地知县清廉爱民,不过啊,像咱们这种地方,粮食可比政治重要,要粮食就要老天爷赏饭吃,若不是陛下盛明派遣仙长为我等年年求雨,咱们这条贱命怕是早就烂在土里了。」
  「所以说,比起一位清官县令,我们更需要的还是一位能呼风唤雨的仙长。
  而就在数月前,在这里驻留了三百多年的仙长驾鹤西去了,而新来的仙长嘛…
  …我们也不知道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这里不像朝廷还能拿出点东西来供给仙长享用,咱们也只能像这样聊表谢意,打点打点了。」
  「原来如此。」东方筱回头看了一眼萧烟云,但他却直接无视了她的视线。
  「那就只打尖吧,不劳烦店家生意了。」东方筱付完钱,与他一同坐下,「想吃什么,随便点。」
  「这种事你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说这宴会?正常的人情世故,孤又何必管的那么宽呢?他一未谋财害命,二未贪赃枉法,不过一顿饭钱,修仙者向来心高气傲,就乐意享受被凡人憧憬仰望,这是人之性情如此,又何必强求更改?他只要不当作奸犯科之人,这点小事还是可以由他去的。」东方筱端杯品茗,乡野粗茶她也能惬意享受。
  「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大可再次留住几日,试探试探那人,如何?」
  「不必了。」萧烟云的态度依旧冷漠,这种敷不化的冰山般的态度让东方筱有些受挫,她从来都没有像这样挫败过。
  「你还在想着那个小丫头?她与你而言就那般重要?你入我大夏,孤的一切都是你的,天材地宝,修行手段,法器秘籍……这些不都是修士追求向往的吗?
  她能予你的,孤亦能予你,她不能予你的,孤也能予你,天底下的修仙者哪一个没换过道侣?还是说你认为孤的样貌不及她?虽说那丫头生的也是一副祸国殃民的皮囊,可孤自认是不输于她的!」
  「你说的没错,但这些都不是问题。」萧烟云起身,也不等上菜了就要离开。
  「那为什么……」
  「我说过,你不是个修仙者,你是个好皇帝,但——
  你也不是个好妻子。」
  说完,少年径直推门而出,留下东方筱一人呆坐原地。
  明媚凤眼直直地盯着他,明明不过是走完一点点路程,但她却感觉自己与他相隔千里,直到那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门在眼前关闭,遮挡住了她与少年之间最后一点视线。
  这门好像是一道她无力反抗的天道结界,将他们之间本就天人一方的距离拉长了更远,还在中间关上了一道她几乎不可逾越的屏障。
  手心,生疼。
  回过神来,指甲已经捏进掌心,四道月牙儿般的血印汩汩冒血,殷红腥甜的清血几乎淌遍手掌,顺着木桌上的缝隙啪嗒啪嗒滴落在地,流汇成一滩死泉。
  ……
  返回大夏皇宫的路上,东方筱意外的十分安静,好似她自己也深知已经与他再无任何语言了一般。两人依旧是相对而坐,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谁都没有看向对方一眼,两个互相注定无法理解的人保持着同样的动作看向窗外,彼此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殿堂之外,二人心照不宣地分道而行,死寂般的沉默将二人贯穿,空旷如垠般的皇宫内飘荡着苦涩之味。
  萧烟云在进入房间前回头看了一眼,女帝失魂落魄的身影将她浑身无时无刻在散发着的腾龙威压都浇灭了半许,纵然独断天下,她身边却无一人相伴。
  不过这也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不再留恋,推门而入。
  就在同一时刻,东方筱也转头看向他,可这时他早已半脚入门,再一次将她和她的感情拒之门外。
  自己伤了他,对方如此冷落,也是她咎由自取,可她的心真的好痛,痛到她连站都有些不稳了。
  就连接受鸣凤时的反噬都未曾给她带来如此刻骨铭心的痛苦,她甚至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一处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柔软之地被狠狠地留下了一抹不可磨灭的刀疤,触及而痛彻心扉,回忆而痛不欲生。
  ……
  关门,本该毫无波澜的心跳却不知为何而悸动,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萧烟云长舒了一口气,才将这等不安深压下去。
  短短数月,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他让月千寻祛除符咒惹来东方筱,是他如此心急与萱瑶成婚,是他被东方筱种下符咒,是他在比武大会被带走,是他答应参加比武大会,是他被千狐门收留,还是他为了师尊下山寻剑?
  但无论怎样去想,源头都在他个人,难道这一切真是命中注定?
  「云儿。」
  「?!」
  这一声清冷柔和的呼唤,瞬间将他杂乱无序,扭成乱麻的思绪绷成一条直线。
  有多久?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这声音了?
  是幻听吗?不,怎会有如此真切的幻听?
  也就是说……
  萧烟云心跳咚咚加速,仿佛有千万锣鼓在胸中敲打,阵阵电流之感从脚趾传遍全身,身体一点一点地挪动回头——
  「师……师尊?」
  没错的,白衣青衫,剑眉星目,淡雅清冷的濪容如黑夜中盛开的素裹昙花,遗世独立,飘飘然拒人千里之外,但仙人那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濪颜看向他时却又带着多少柔情似水。英姿卓越,宛若仙神落尘,月光如辉洒落人间,幽幽覆在她淡青薄纱外衣之上,穿过薄纱,照映在比这纯洁月光还要白皙洁净的白衣素裳,将这一身多少人何其惊羡的倾世仙颜映衬地如梦如幻,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风姿绝艳。
  凌慕雨,就站在那里,静静地,仿佛早已守候许久一般看着他。
  「师尊……师尊!」萧烟云几乎难以扼制脚下快要生风的步伐,可越是靠近却也无法感受到师尊的气息,闻不到师尊身上曾经远远散发的清香,他便知道,在这里的也不是师尊本人。
  「云儿。」凌慕雨看见他,同样心潮澎湃,可胸口传来一阵疼痛便迫使她强压下了这等情愫,只是冷静地站在原地,不着声色地看着他。
  「师尊身体如何?有好些了吗?」第一时间还是关心师尊的身体情况,这才应该是他最想知道的。
  「为师已经出关,但也许数年之内都不能驱使术法了,幸得早有准备,囤积了一些积蓄灵力的符箓,为师才能与你传讯。云儿,才几个月,你消瘦了许多……」峻冷淡漠的桃花眼微微眨动,修长纤美的睫毛轻颤不已,冷艳绝美的容颜尽是对唯一弟子的忧心忡忡,柔白玉指探上前来,想要抚摸首徒清瘦的面容,然而神识之躯却穿脸而过,什么也无法摸到。
  「没事,师尊,能再看见您,徒儿已经心满意足了。」萧烟云合眼轻笑,将手放在抚摸不到的仙尊玉手上,好像这样二人就能相隔千里也能触碰到彼此一般。
  「前些日子为师惊觉你气息紊乱,玄脉受损,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凌慕雨关心问道,这也是她此次探望的原因。
  「那日离开鹏摇山后,又发生了许多事……」
  将这不到一月之间发生的种种尽数倾吐后,萧烟云顿时感到通达万分,心情也舒畅了不少,绕是凌慕雨却是眉头紧锁,面容凝重,甚至那铁青般的脸色中,还暗藏着些许怨愤,萧烟云从未见过凌慕雨这样的表情,连忙转移话题。
  「徒儿没用,直到现在也没能找到绝情剑……」
  「天下之事若是能一蹴而就,这世间就不会有如此多纷纷扰扰之事了,你若是心烦意乱,为师可以做你倾听的对象。」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不管怎样,在徒儿面前她还是不能丢了本分,美肉胸脯上下起伏,默念数遍清心咒这才将胸中怒火强压了下去。
  「嗯,只要有师尊在,徒儿什么都不怕。」
  为师才是,若不是此身被缚,为师恨不得飞奔前往你身边将你从那尘世深渊脱离出来,云儿,为师多么想带你回山,这样的红尘,我们不稀罕!
  「师尊,请等等我,再等等我吧,我一定会找到绝情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萧烟云将身子靠过去,额头抵在并不能触碰到的师尊肩上,郑重承诺道。
  「为师从来都不曾怀疑过你,云儿。」凌慕雨抬起手来,扶向爱徒的头发,却什么也摸不到,近在咫尺,却相隔千里。
  师徒二人互诉衷肠,相濡以沫,直至天光大亮,萧烟云难掩浓浓睡意,在凌慕雨身边栽头倒下。仙人玉指在少年额前的鬓发游走,明明只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却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云儿,师尊绝不会让你受人欺辱。
  「师尊……让我再歇一歇吧……」萧烟云梦中呢喃,左手来回屈伸像是在摸索抓住什么东西一般,以前练剑练的累了,他便会这样向师尊撒娇,小时候师尊还会抱着他,长大后就变得严厉了。
  「好好休息吧,交给师尊。」凌慕雨起身正色,柔和清冽的目光瞬间变得肃杀如九天寒宫,手捻符箓,驱使飞出,暗黄符纸在空中烧成灰烬,天地扭转,景象再度变换,从萧烟云的住处转瞬至金碧辉煌的绫罗大殿之上。
  赤金凤眸与墨黑桃花眼在刹那间锁定住对方的视线,即使功法被封,无力与眼前之人搏杀,身为仙人至尊的凌慕雨也丝毫没有落於下风,相反,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势,兴师问罪般的容色,远山黛眉如寒芒在背,不仅让东方筱回忆起了她与之交手的那一天——
  直到那一天之前,东方筱在人间的名号就已经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天下之主,一代魔君了,可直到她的铁蹄踏过横管东西长河的一瞬间,那一身白衣素裳,青衣素裹窈窕之姿宛若仙人在世,那般神韵超凡脱俗,那般仙容无人为之惊叹。
  仙尊玉口轻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能将她劝阻回头,不再将战火蔓延,但那时的东方筱还沉浸在节节胜利的自我狂妄中,于是丝毫不顾及后果,亲自率军向前冲锋,于是,令她此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出现了——
  白衣仙子只是淡淡摇了摇头,伸手翻掌,只一瞬,千军万马无不人仰马翻,如三山五岳镇压其上,这横扫整个神州北方,战功赫赫威名在外的万千兵卒皆被一掌轻而易举彻底倾覆,如若她想,拍死这令人闻风丧胆的女帝铁蹄也不过如同拍死一只恼人的苍蝇一般轻松写意。
  即使东方筱一人还尚有余力不被仙人之掌镇压在地,可如此悬殊的境界差距,根本就不是她能跨越的,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从此以后,即使是如东方筱这般人物也再未下过江南。
  现如今,她再次站在了自己面前,一样的白衣素裳,一样的仙风道骨,一样的不怒自威。就算全身没有灵力波动,这人就是站在那里都会令她如此的不安。
  「仙尊劳驾,是有何事找孤吗?」东方筱面容凝重地看着她,但身子依旧稳坐龙椅,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即使是仙尊,也不足以让她抛弃皇帝的威严去对她低三下四。
  「陛下何必拐弯抹角,山人为何至此,您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凌慕雨嘴上说着客套话,但语气却十分深沉暗淡,整个人仿佛一座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
  「您的弟子在孤的皇宫里吃好喝好住好,孤可未曾亏待了他。」
  「东方筱,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凌慕雨严声厉词地喊道,多少年了,她都未曾有过如此失态的一面。
  「他就算是你的弟子又能如何?!」东方筱急火攻心,无数令她心烦意乱的思绪彻底点燃了她潜藏的怒火,「你也深知他身怀大夏国运,这是他的机缘,如若让他进入大夏皇室,不仅利于他的修行,还能更便于他寻找绝情剑,于你于孤于他都是有利无害!同为修仙者,你难道也不懂得其中的利弊吗?!」
  「可他愿意吗?你是想占有他,你不配得到他!」
  凌慕雨故意将不配两个字重重咬死,东方筱只感到头晕目眩,身体酥软向后瘫倒。
  「伤徒之仇,山人铭刻于心,必将百倍奉还!」仙人手拈莲花,弹指飞出一纸符箓,笔直打向东方筱,她本以为女帝定要反抗,可她却任由符箓击中自身,融入身体。
  「你给我徒儿种下符咒,今日我也还你一道,此乃苦情咒,他之心与你共联不断,一旦他伤心难过,你将遭受千刀万剐之痛——你既有伤他之心也要夺走他的觉悟,那就替他承受多余的苦痛吧。」
  云烟缭绕,仙人之姿骤然消散,苦痛于她心中却如波澜之水荡漾不平……
  ……
  正月廿四,东方角木蛟,吉,冲兔煞东,宜嫁娶,订盟,动土,采纳。
  又经过接近一月的各式安排,最终来到了这一天。
  又是一天良辰吉日,萧烟云再一次穿上了婚服,皇家制造的大红锦绣龙袍可谓精雕细琢,每一针丝绸,每一片镶金,都尊贵无比,奢华非凡,在他这样的俊秀少年郎身上更是相得益彰。
  皇家的仪式十分繁琐复杂,令他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焦躁,甚至还与几个出言不逊的大臣打了起来,把皇宫里的一众高手打的屁滚尿流,直到韩玥带人来才堪堪将他治住。
  骑马踏过整个皇宫宫殿,身后跟着一群礼官和乐队,仪仗队,以及能将殿前大道全部挤满的抬礼物的队伍。那些「嫁妆」肯定也都不是他的,他唯一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东西,也就只有背上这把师尊赠予的红绫了。
  三层台阶之上,凤霞披冠,身着金丝红衣长袍的东方筱,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所有臣官止步于此,剩下的路只有萧烟云一人能走。注视着台上风华绝代的美人,如此良辰美景,欢天喜地的时刻,两人的面容却都没有一丝笑容。
  踏上台阶,与东方筱并肩而立,接受群臣的高亢祝词。所有礼毕,剩下的只有最后一个仪式,需要他们二人去完成。
  「唤龙鸣凤者,需将双人之舞协奏合鸣,方可礼毕。」
  萧烟云拔剑与之对立,东方筱也捻裙上提,这一个月以来,唤龙鸣凤在他们心中早已滚瓜烂熟,就算闭上眼也能舞完。
  剑锋铮铮如龙吟,轻纱飘飘如凤翼,唤龙鸣凤,名不虚传。龙武者为刚,是剑舞却似杀招,每一剑皆戳尽人体弱点,如若在剑法之上增添剑气灵力,估计也是一支绝技。
  东方筱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舞剑的身影,而萧烟云此刻的目光也同样未曾离开她,和念起那首诗一般,与东方筱一同合舞甚至比吟诗更加令他心跳不已,她说的一点也没错,唤龙和鸣凤的确是会互相吸引的。
  甚至于最后,他都不知道是怎样完整地舞完全程,直到最后一步结束,自己的心依旧在悸动狂跳着。
  「你先离开吧。」东方筱并没有和他一同入洞房,萧烟云也并不有所顾虑,留下她一人独自离开。
  只不过他没想到,婚房子夜,他没有等来一个人。
  他是独自一人度过这一夜的,本该是新婚燕尔,洞房花烛之时,新娘却不知身在何处。
  这一夜,萧烟云却意外的失眠了。
  第二天,他也未曾见过东方筱的身影,一天一夜,她都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褪下礼服,换上缟衣素裳,仿佛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甚至此时连皇宫大殿都是空无一人,安静得非比寻常。
  「大人,大人?」
  这声音?
  萧烟云急急转头,却在转角看见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身影——
  「映雪?!你怎么在这儿?!」萧烟云赶紧把她抓进屋里,她怎么会到这里来?要是被人发现了,擅闯皇宫这可是死罪!
  「大人!您救救夫人吧!夫人她……快不行了!」刚进门,阮映雪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语气中尽是焦急不安。
  「你别激动!慢慢说!」一听到是镜萱瑶出了事,萧烟云也瞬间打起了精神,但他不能激动,现在的情形已经非常不利了,他不能乱了方寸。
  「自从您被带走后,夫人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虽有宗主大人为她调理,可还是情况很糟,前些日子听闻您就要与女帝完婚,夫人就每日呕血不止,连宗主大人都无济于事……她说,现在只有您能救夫人了!皇宫外有结界难以入内,宗主大人便将桃花扇借我一用,领我至于此地寻到您。」
  「我……可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救萱瑶啊!」
  「宗主大人说,我等凡人,定是对起死回生之术难以通达,可如若是仙人……可能还有回天之力!」
  仙人……
  师尊……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5:31:30

第二十章 醉生梦死
  「公子,走这边!」阮映雪带着他一路东躲西藏,天刚一亮,皇宫里的侍从们也开始忙络起来,人来人往井然有序,他们两人胡乱穿杂其中十分惹眼。
  「宗主大人已经将夫人向鹏摇山带去,仙尊那边只能靠您了……」
  「何人擅闯皇宫!」
  一队巡逻卫兵终是发现了他们,一声震吼,附近潜藏着的暗卫立刻闪身出现,每一个至少都是化神境以上的高手。萧烟云立刻将阮映雪护在身后,女孩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害怕地瑟瑟发抖。
  「中宫殿下,这是准备去哪儿啊?」阴沉冷峻的声线从身后传来,又是数百位将士将二人团团围住,身着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韩玥冷冷地看着他,这女人的脸和师尊那样的清冷完全不同,是猎手对猎物虎视眈眈的恶瞪,仿佛下一秒就会扑食而来将他们撕成碎片。
  「是东方筱让你在这里监视我的吗?」萧烟云自知这种时候装傻也不可能逃脱,如果有必要以死相搏,他也得把阮映雪送走。
  「这种小事还不值得陛下操心,中宫殿下还请回头是岸,不要逼下官动手。
  」韩玥拇指抵住刀镡,随时准备抽刀动手,萧烟云将阮映雪完全挡在背后,另一只手也缓缓伸向背后的红绫……
  「都住手!」
  「太皇太后!」众人立刻原地下跪,只剩萧烟云和阮映雪还站在原地,阮映雪下意识地也跟着屈膝却被萧烟云一把抓住。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都退下!」老太太原本慈眉善目的面容此刻怒气腾腾,虽是一介凡人,但久居深宫,皇帝祖母的威严自然不是这等官员敢触怒的。
  「是……」韩玥只能带人离去,临走之前,女人刻意主动靠近他,二人并肩之时,不动唇齿地说道,「小子,今天你若是出了这皇宫,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要以为你自己对陛下了解多少,终有一日你自会后悔今日所为。」
  说完,韩玥冷哼一声,虎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多谢。」虽然对这片皇宫里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但对方帮自己解了围,口头上还是要表示一下。
  「无妨,东方家欠你的,你走吧。」老太太抬眼看着远处的金銮大殿,现在应当正是上朝的时候,但今日勤于朝政的皇帝第一次因故取消了早朝。
  筱儿,他是个好丈夫,可惜不属于你……
  「走吧。」萧烟云拍了拍阮映雪的肩膀,漆黑的眸子也跟着看向那远方金碧辉煌的宫殿,那三层台阶之上,独留一人如芝麻大小般的身影,仿佛那天涯海角处的望夫石,欲眼望穿。
  「大人,该走了。」阮映雪走了一段才发现后面的人没有跟上,萧烟云依旧停在原地与那人影对视着。
  明明可以离开这里了,可胸口却还是有些些许沉闷,和见到师尊那晚的感觉一样,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般,令他十分不安。但现在并不是他在意这些细节的时间,垂下眼睑,将目光从那身影中抽离,转身离去。
  ……
  出了皇宫,一感觉不到结界对自身的限制,萧烟云立即抱起阮映雪以「追风」一路狂奔,桃花扇之间的互相吸引很快便让他找到了苏梦璃一行人。
  仙狐美人怀中抱着那令他朝思暮想的身影,紫发飘飘如青云流泄,宛若天仙之姿,倾国倾城的花颜月貌此刻却苍白如纸,一对柳眉紧簇成川字,精致凤眸死死闭阖着,殷红发紫的唇瓣还带着发干凝固的血丝,几乎是奄奄一息了。
  「萱瑶。」从苏梦璃怀中接过镜萱瑶,女孩宛若一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任凭他如何呼唤摇晃都毫无回应。
  「百面桃花扇是以本座心血所制,以灵狐之血唤起生机强行保住了她的性命,但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小家伙,剩下的就只能交给你了。」苏梦璃摸了摸爱徒的头发,郑重地说道。
  「我知道。」萧烟云将红绫放入纳戒,把镜萱瑶背在背后,脚下落叶浮动,踏风而起——
  「追风!」
  ……
  「筱儿,你知道你父王和母后是如何相遇的吗?」
  「政治联姻,母后是后齐的第一郡主。。」
  「不不不,筱儿,那不是你的母后。你真正的母后是轩亲王的千金女儿——也就是那早薨的明月皇后,你才是你父王的第一子嗣。你父王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身世不凡,为了保护你,明月皇后希望你父王另立她人为皇后,对外宣称与明月无嗣,将你作小女儿生养,你父王一片真心,无论如何都不愿委屈明月。」
  「可……儿臣听闻,明月皇后是……被父王冷落后宫,郁郁而终……自绝而亡……难道……」
  「没错,你母后为了你,为了大夏,以死明志……而事实也证明,明月是对的。明月是个好妻子,好皇后,是大夏负了她。你父王痛心疾首,可为了明月的遗愿,为了能让他们的宝贝女儿能平安长大,为了大夏不被奸人夺逞……这些,都是为了你。」
  「筱儿,你要明白,你不仅是大夏的皇帝,还承担着无数人为你铺平的道路,这条路很艰苦,很沉重,但你已经为他们走了一半,为了大夏走了一半。儿女情长并不是你人生的全部,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儿臣知晓了。」
  「你能明白就好。」
  「但……还请皇祖母再原谅儿臣的一次任性,这场闹剧是儿臣一手造就,请让儿臣……自行了断。」
  ……
  「萱瑶,就快到鹏摇山了,坚持住!」
  布靴踩过树梢,连一片树叶都不曾踢落,随后所过之处卷起狂风,飞沙走石,摧枯拉朽,追风之术却更甚追风。
  山峦林涧在身边一一掠过,鹏摇山上的倒悬瀑布宛若九天之上的璀璨星河,云雾相间,若即若离。
  山峰侧身,苍松劲柳环绕山间,如同一抹翠绿披围,仙鹤振翅环绕峰峦,千里之外也能听闻高声吟喝,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小家伙,等等!」
  突如其来的呼唤将萧烟云的步伐打断,已经快至鹏摇山脚下,没想到苏梦璃竟然又追了上来。
  「苏宗主,还有什么事吗?」
  「本座方才想起还有一件物品忘记交予你,此物相当珍贵,应当对你有所帮助。」狐妖随风踏来,青丝飘飘,衣袂飞扬,即使只是一瞥一笑都在无时无刻散发著她那独有的魅力。
  「是什么……呃?!」萧烟云不疑有他,靠近之时自己的第六感却突然无故发作,胸口一阵沉闷不安迫使他向后退却一步,而恰好是他这一步堪堪救下他的命——
  嚓!
  一把漆黑如墨的尖刀扎进他的左腹,如果不是向后退了一步,这一刀将笔直戳进他的心脏!
  「你是谁?!」萧烟云振气逼出黑刀,强行压制住血液喷涌,可这也同样让黑刀上的诅咒钻入身体,在腹部伤口处蔓延开一团藤蔓般的黑线。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苏梦璃」宛若天仙般的容貌瞬间扭曲变形,整个五官如同被揉搓成一团的面糊,汇聚杂糅,最后一张脸只剩下一颗似豆荚形状的漆黑魔眼,本来应该是乳白色的眼白却尽是墨水般的黝黑,而本该是眼瞳的部位却又是死人脸般的苍白。
  狐妖的身形也开始扭曲变形,纤瘦精干的身材像是一个宽肩驼背的男人,身高足足一丈有余,一身暗黑色的皮肤根本不似人类,身体外面那层厚实却又坚硬的东西仿佛是一件轻型盔甲,但细看却又像是丝织物一般柔滑,更诡异的是,这东西根本就不像是「衣服」,更像是它的「皮肤」,一直延伸至脚底,像裙摆一样遮住大腿和脚,这具庞大而不可名状的怪物在扭动身躯时脚下还会发出咯噔咯噔的踩踏声,这是只有动物的蹄脚才会发出的声音。
  「魔尊说的没错,对付你这小子,我还得多留心才行。」
  怪物不知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混沌而模糊,萧烟云必须努力集中精神才能听清它到底再说什么。
  「魔尊……你是天魔!」
  域外天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它们不是销声匿迹一百多年了吗???
  怪物再次发出不似人类般的咔咔怪笑,全身弓折,滑稽地弯曲下来,以人类的视角看,它应该是在向他鞠躬,但它身上那突兀畸形的「皮肤」根本无法看出它到底在做什么动作。
  「容我正式介绍一番,吾乃天魔十八魔将,百面千相之鬼!魔尊派我潜藏人间,在此,取你性命!」
  空空空!
  鹏摇山,山林,瀑布,仙鹤……全都消失了,眼中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虚无,从虚无中睁开无数双眼白与瞳孔颜色互换的眼睛瞪视着他。
  萧烟云抱紧镜萱瑶,将红绫在手中攥紧。这是他第一次和天魔这种生物对抗,绝不能掉以轻心。
  「公子,奴婢好想你啊。」
  是玲儿的声音。
  萧烟云回头,却只看见一个只有玲儿的身躯,头颅却只有一只眼睛的怪物,张牙舞爪朝他扑来。
  「斩!」红绫划过怪物脖颈,将眼睛斩下,轱辘轱辘滚到一边。
  「小家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转头,又是一只怪物,只有苏梦璃的身体却长着一只眼睛头颅。
  「斩!」
  「弟弟,跟姐姐走吧!」
  「斩!」
  「大人,不要杀我,求求你放我过吧!」
  「斩!!!」
  「云儿……」
  「斩……!」
  这一刀,捅进对方身体时,尸首却没有消失,萧烟云抬起头来,眼中却不是那毛骨悚然的眼睛,是真真切切的凌慕雨的脸。清冷如水月般的眸子里竟是难以置信,樱唇秀口颤抖不已,美人娇躯倾倒而下。
  「师尊!!!」
  萧烟云瞬间乱了心神,脑子里完全一团浆糊,根本无法冷静思考。一边按住凌慕雨的伤口一边传输灵力,口中不听念念有词。
  「不……不会的不会的!师尊!你不会有事的!」
  「云儿……原来……你一直如此憎恨为师吗?」凌慕雨眼眶中流下两行清泪,摄人心魄的桃花眼消散迷离,蜉蝣般生命流逝为美人平白无故增添了几分薄情之美。
  「不!不是这样的!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云儿……如果师尊早点带你下山……多给你一些温暖……你会不会……原谅我呢?」凌慕雨从来都未曾抚平的剑眉现在终于舒展开来,柳叶般淡薄的唇瓣嘴角向上勾起,仙子一笑万般景色皆为下品,师尊终于对他笑了,这笑容胜过千言万语,这笑容胜过他所见过的任何天地异象,这笑容他只想深藏心间,永世难忘。
  可为何却是在这种时刻!
  「徒儿从来没有怨恨过您,您予我之恩生生世世徒儿都难以回报,您对我之情徒儿天涯海角没齿难忘!」
  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象,可他还是会忍不住心慌意乱,师尊就是他的软肋。
  萧烟云将怀中冰冷尸首放下,捂住左腹,强行展开剑魂,玄脉尽开崩裂经络,将所有在一旁宛若看杂技表演一般的诡异怪眼全部斩碎。
  「好毅力,不仅修为颇高,心境也是如此澄净,魔尊让我杀你,不是没有道理。」
  「如此真实的幻境结界,至少也是洞虚境的实力才能施展得出……」
  不仅如此,方才那一把黑刀下的诅咒还在身体里蔓延,本来眼前的敌人就已经足够棘手,现在的他,连一点拼死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剑魂!」八道剑魂继续挥舞,但这一次,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了——
  曾经被他引以为傲的剑魂被一一折断,就像折断几根筷子一般轻松。
  「绝剑!」
  贯虹之剑破云而出,遮天蔽日,那仿佛能斩尽一切的威光锋芒应当将怪物碾碎成渣,熊熊剑刃划过天际,残影留下一道璀璨金色弧形流光。
  剑光散尽,尘土飞扬,剑刃在平坦辽阔的土地撕裂开一道颀长的地缝裂纹,宛若一条深长幽邃的峡谷,如此霹雳雷霆般的攻势——
  然而,对方却依旧毫发无损。
  那流泄丝绸般的「皮肤」就好像无坚不摧,墨黑如流沙般溢散流泄着诡异的反光,无论如何都无法伤其分毫。
  「结束了?那就换我吧。」
  怪物的眼睛脸眯成一条细缝,像是在嘲笑他这幅任人宰割的模样。
  一只死人般的眸子从青天白日中睁开,灰白,暗淡无光,但那眸中却暗藏着无穷无尽般的磅礴灵力。
  萧烟云这时候才惊觉自己原来还被困在他的结界之中,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冲破桎梏。
  脚下的土地被那邪眼盯视到崩裂断层,参天巨树被拔地而起,就连那远如浩瀚的天空都被撕成碎片,仿佛只是撕碎一片白粥上的米糊一般轻易。
  「萱瑶,至少……让我先走。」萧烟云紧紧抱住镜萱瑶,将她挡在身下,天地崩裂的尖锐爆鸣在耳边炸开,毁天灭地般的绝望压倒在他身上,面对死亡。
  萧烟云虽无恐惧,但还是心有不甘,他还有太多的事没做,就要饮恨而终了吗……
  然而,死亡的痛苦却迟迟没有降临。
  相反,天地异象却归于平静,耳鸣混沌也渐渐恢复。
  抬起眼来,却发现自己身前站着一个人。
  「带她走。」
  眼前挺身伫立的女子身披宽大绒衣长袍,雍容华美,冷艳生辉,那不可一世的绝美面庞之上,一双黄金凤眸幽若深潭,不见半点波澜起伏。
  「东方筱……」
  「东方筱?!」
  一人一魔同时喊出那个名字,同样的难以置信,却是不同的心境。
  就连萧烟云都想不到东方筱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难道她一直跟着自己,一路护送?可……为什么?
  「带她走,这里交给孤。」东方筱翻掌排云,面色如常,云淡风轻,可浑身上下却突然散发出阵阵杀意,大乘境巅峰,最接近仙人的存在即将爆发,这等威压就连方才还得意忘形的天魔都开始不自觉痉挛起来。
  「……小心。」思来想去,最后他只留下了这短短的两个字,就算自己对她没有太多感情,可毕竟和她还是夫妻之实,她还来帮助自己。
  将镜萱瑶背在背后,再踏风而行,而此刻,他脚下的步伐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不时回头眺望,看向那为他而伫立在此的窈窕身影。
  为了她,你甚至都愿意替她先去死吗……看着萧烟云和镜萱瑶的身影愈来愈远,直至纵身消失在那钻入云间的高耸山巅。
  这也算是此行中的一环吧,能让她更加坚定了却这段缘分的决心。
  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完了,得想办法逃走……
  「你,孤可没让你走。」
  黄金赤瞳瞬间将目标锁定,仿佛一支已经离弦的箭矢,即使还未射中就已经确定了目标,锋利的箭头即将贯穿它的胸膛,十字型的倒钩毫不费力地将它内脏搅烂。
  一旦确认了这样的危险,那怪物身下奇怪的双腿就不自觉地前后甩动妄图逃离。
  「别逃了。」
  一片赤红色的羽毛划过脸前,怪物顿感不妙,急忙停下脚步——下一秒,熊熊烈焰在眼前燃烧,直冲云霄,再螺旋向左右分散,将地面围成一道结界般的圆圈。
  火柱冲天蔽日,凶狠非凡,即使是它身上这层以魔尊肋骨所制的魔骨甲都难以抵挡如此高温,甚至能直接穿透骨甲直接伤害到它的本体!
  火焰在头顶将空间愈压愈小,如擎天之柱般的火焰在空中凝实,一只横跨茫茫千里,由火焰雕塑成的凤鸟飞匍环绕万里青云,即使是身材高大的天魔在这只神鸟面前即使是蚕卧凤眼都望尘莫及。
  玄鸟巡绕,女帝身临,今日无论如何看来它都难逃一死!
  「你们魔尊都没能从孤的手中逃走,你觉得,你配么?」东方筱手中还捏着一根凤凰落羽,仅仅只是一根羽毛就能创造出如此神迹,恐怕她的实力已经远远不止大乘巅峰!如果不是一直压住境界不愿飞升成仙,恐怕她现在早已是那天上仙界中的九五至尊!
  「东方筱!」
  既然只有一死,那怎样都得让她吃点苦头!
  天魔那渗人可怖的单眼向两边睁至最大,直到血丝纹路一般的白色细线占满漆黑眼白,撕心裂肺宛若婴孩啼哭一般的惨叫向四面八方扩吼。脚下,头顶,晴空万里骤然落幕般黢黑,好似百年不遇的日全食。
  空空空!
  两道恶魔之眼将东方筱团团包围,魔鬼的凝视仿佛是天地大道的审判,将视线之内一切所见之物尽数摧毁,山石鹤壁崩裂坍塌,玄武大地碾碎齑粉,天地万象轰然崩溃。
  「孤不喜欢你的眼睛……」东方筱雍贵华美的面容尽是嫌恶厌弃,疾首蹙额,右手高举,纤指玉手直戳天灵——
  「瞎了吧!」
  九天玄鸟高亢啼吟,振翅翱翔,穿云夺日。身躯扭转,似水鸟坠湖捕食一般向地面扑来,野火尖喙毫不费力戳穿眼球,如同打碎一块糖衣一般破裂零碎。
  天魔之眼被击碎的瞬间,怪物那突兀到几近爆裂的眼球头颅也瞬间裂开一道被鸟喙戳穿般的伤口,型若弯钩深若洞谷。哀嚎轰鸣再次响彻山野,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诡异的尖叫,而是疼痛的哀哭。
  玄鸟继续坠落,飞山而来般的烈焰大火将天魔残躯瞬间吞噬殆尽,脆弱的土地难以抵挡如此神迹威力,数以千里的山川皆一瞬成秃,千年不断的河流从此寸草不生。
  而东方筱只是翻转手掌,一片还在燃烧着火苗的赤红翎羽穿夹指尖,千里野火也顿时消散无踪。
  这样,就足够了吧……
  ……
  青烟袅袅,化煞有型,山下的灵力波动十分剧烈,这等阵仗,若不是那人及时收了手,恐怕鹏揺镇这边也会被波及,那时自己恐怕不能出手也必须出手了。
  青衫白衣的仙尊收紧的柳眉刚刚平抚下来,自己的阵法忽而又感觉到了来人的气息,只不过这个……
  凌慕雨登时心头一紧,五脏六腑都仿佛被人拿捏,玉手捏决,符箓流星似箭般飞蹿下山,瞬间金光乍现,缟素白衣的萧烟云腹部被染红一片,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身影恍惚仿佛一碰就倒,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护着背后的镜萱瑶。
  「云儿!!!」凌慕雨心急如焚,仿佛自己头顶的天都要塌下来一般,也不顾不能施展术法的禁忌,弹指挥手,强行为他疗伤祛咒。
  「这是……天魔法印?」凌慕雨不得不认真起来,这道法印上居然还残留着那位至尊天魔的气息,它们怎么会盯上云儿?!
  以自身真气为基底,灌以仙人灵力疏通全身,这才洗刷掉那邪祟纵生的天魔之印,这天魔魔尊还真是大手笔,就连她处理起来都感到了一丝吃力。
  「师尊……天魔!师尊!天魔入侵了神州!它们在人间安排有伪装成人样的卧底……」萧烟云神智清醒片刻,眼中便是凌慕雨那皎洁如明月般的身影,心急之下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差点把舌头都咬住了。
  「冷静,云儿。」凌慕雨伸手在他眉间一点,一股清凉之感贯穿全身,顿时心旷神怡,心境也通达了不少。
  「多谢师尊。」
  「这件事交给为师,你不必担忧……那女孩,出了什么事吗?」凌慕雨转眼看向他背后的镜萱瑶,这女孩的状况可比他都还糟糕不少。
  「萱瑶!师尊!请您救救她吧!我知道现在只有您才能救她了!」萧烟云将镜萱瑶抱在怀中,感受着她那微弱的生命气息,现在她口中的气都快只进不出了。
  「……尚有一线生机,随我来罢。」看着徒儿对这个女孩推心置腹,如此情深义重,凌慕雨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她恨自己为什么修的是无情道,如今将自己徒儿就这般拱手让与她人,哪怕今后云儿真会与她连理,恐怕也难以与眼前这位女子相提并论了。
  不……凌慕雨,你在想些什么,他是你的徒弟,你必须克制……这可是有悖人伦,天地不容,大逆不道的罪过……
  三人一同来到后院,这里以前是萧烟云练功之地,因为师尊说这里灵力雄厚,地处天地交汇之处,更适合他打点基础。
  「为师不可盘用灵力,为师替你画好阵法,现在也只有你能救她。」
  凌慕雨咬破手指,滴血落地,只一滴仙人之血就能如同画笔着画蔓延,以三丈圆周为界,阴阳坎阵,逆转生死之法落地生辉,其中蕴藏着的天地之道精妙绝伦,凡胎肉眼几乎连皮毛都无法看透。
  萧烟云以掌抚地,感受着其中玄妙的灵力涌动,以自身为媒介,将它们流入镜萱瑶体内。
  然而,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封锁住了她的心脉,灵力汇聚堵塞在玄脉之中,无法流通,这样反而极其危险!
  萱瑶……为什么要拒绝?你难道一心求死吗?
  将神识灌入涌动的灵力,顺流而行,一路向镜萱瑶的心中探入——
  「这是哪里来的孩子?」
  「这……这是……我……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你觉得你说这话不害臊吗?镜家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你在外面厮混,还带个小野种回家!这个小杂种凭什么能进我镜家!她凭什么能活着!」
  「你可以的!萱瑶!我来告诉你!你必须活着!」萧烟云扯尽嗓子大声吼道,他必须要让她听见,他必须要让她听见!「因为你是……」
  「滚啊!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待在家里做什么?你该庆幸你生了这么张脸,等你长大了就赶紧嫁出去!我告诉你白家少爷喜欢古琴,李家少爷喜欢书画,秦家少爷喜欢诗词,你都得给我学好!学不好你就别想吃饭!」
  「爹……爹……萱瑶好饿啊……能不能给我带个馍馍,我的画画好了,就差一点了,真的就只差一点了,先让我吃饭吧……」
  「萱瑶,你得听你奶奶的话,现在你什么都不会,谁都看不上你!以后怎么办啊!」
  「我看得上!镜萱瑶!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爱你!我一辈子,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萧烟云继续嚎着,只要能让她的心听见,自己在这里吼一辈子都可以。
  「你滚蛋!想跑?你这辈子欠镜家的,你还想跑?你敢跑,打断你的腿!」
  「呜呜呜……我……我只想……我只想有人能疼我一下……为什么别人家的女儿都有人疼……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苦……师父……救救我……」
  「我愿意疼你!我拿愿意一辈子去疼你!镜萱瑶!你听得见吗!我!萧烟云!我爱你!因为——」
  「因为你是我妻子!我的——结发妻子!」
  「娘,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你娘有没有爱过你,我不知道,但我爱你。」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你对我好吗?」
  「一定会!」
  「比我师父对我还好吗?」
  「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对你好。」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
  「因为我爱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被你吸引住了,后来我才了解到你,愈发和你接近,我就愈是倾心予你,我不愿看见你哭,我愿意对你好,能与你喜结连理,是我一生的幸事。」
  「如果你忘记了,我就再说一次——萱瑶,我爱你,就算所有人都不爱你,我也要大声的说,我爱你!我!萧烟云!我爱你!镜萱瑶!一次不够,我就说两次,三次,无数次!知道你想起来,直到你能醒过来。」
  「我……我不相信,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在你自己手中。」萧烟云柔和地笑着,缓缓靠近那将自己包裹成茧,遍体鳞伤的女孩,摊开她紧紧攥住的小手——
  那是一簇束发。
  被她视若珍宝,身死道消都不愿舍弃的宝物。
  「哈……烟云……」
  「是我,我在。」
  破碎之音将女孩最后的防线攻破,一股温暖馨热的暖流涌入心头,将干枯殆尽的生命之源灌溉成长。
  神识归返,法阵逐渐趋于平静,怀中少女的体温也逐渐恢复正常。
  萧烟云牵起她的手,那一簇束发仍然被她紧握手心。
  傻老婆,我的傻老婆……
  ……
  凉亭,这里是他和师尊以前独处的地方,现如今,那般简单又平常的过往已经消散无踪了。师尊还是那般清冷,就连泡茶品茗,也是那般不失风雅。
  「很久……都没见到师尊,徒儿真的很想您。」萧烟云接过凌慕雨递来的茶,由衷地说道。
  「为师……也是,害怕你会出事,害怕你被人哄骗,害怕你遭受这样的红尘纷扰,可现在远远比我想象中要严重得多。」凌慕雨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忧虑地看着他,她多么想像小时候一般牵一牵徒儿的手,可现在就连如此简单的动作都不能允许。
  二人就像结婚多年相敬如宾的老夫妻一般,连最简单的爱意也只能做到浅尝而止,无法将更多的心意向对方传递。
  「师尊,我想对您说,徒儿从来都没有一刻对你有过怨气,师尊待我恩重如山,此间恩情,云儿十生十世都难以回报,所以……所以……」萧烟云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说这些话,或许是被那天魔给刺激了,或许是多日不见的真情吐露。
  「……为师明白,为师其实也很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会厌倦我,厌倦这山中苦涩的生活。可现如今,你亦在尘世有了自己的归宿,无论你心向何方,为师都希望你能记住——这鹏摇山上的一隅小地,永远都是你的家。」凌慕雨努力想做出一个笑容,可她已千年未曾对他人牵动凡情,早已忘记这样简单的动作该如何实现。
  「……徒儿谨记。」萧烟云鼻尖酸楚,扶手躬身,以谢师恩。
  「这是为师这些日子以来为你记下的功法秘籍,还有修行之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长,为师不能随时在你身边,如有需助,且回鹏摇山,或以符箓传讯,为师一定倾囊相助。」凌慕雨将一本天书和一把符箓交付于他,推心置腹地说道。
  「多谢师尊。」
  「那个女孩,你确定不等她醒来再走?」
  「……」萧烟云看向自己的房间,镜萱瑶还在里面休息,尚未醒来。
  「算了,说到底……其实现在的我,离方才对他说的那些话里的我,还差得远呢。身上一堆烂摊子都还没解决,又怎么好意思见她呢……」
  其实他是害怕,二人现在相见后,就更难以割舍对方,可东方筱那边又不得不解决,所以还不如不见。
  「那,徒儿就下山了……萱瑶,暂时拜托师尊您照顾了。」
  「云儿,千万小心,如果天魔真的盯上了你,万一有什么危险,一定要向为师求助明白了吗?」凌慕雨郑重地嘱咐道。
  「徒儿谨遵师命。」
  再次下山,依旧是被师尊送至山门,这一次,二人之间却更加难舍难分。终于还是凌慕雨主动返回道馆,临走之前还不停与他挥手告别。
  直到师尊将山门关闭,落雪飘落在鼻尖,凉的他浑身发抖,这才转身踏下第一层台阶。
  ?!
  眼前闪过一点火花。
  这是他从未在鹏摇山上见过的东西,这终年积寒的仙山之巅,天空只会飘落雪花,怎会有火?
  抬眼,一根尾角带着赤焰火苗的翎羽在他眼前晃悠飘飘,看似是随风飘扬,可总是在他身前,不偏不倚,也不落地,仿佛是在等待他前进的脚步。
  是谁在指引我吗?
  萧烟云先跟着它一起下山,果然不出所料,自己每走一步,它便跟随他前进。可就在抵达山脚,羽毛却向前飘散,最后在一个人手中熄灭沉寂。
  「韩玥……」萧烟云警惕地看着来人,对方的脸色一改虚伪笑容,反而面色沉重,目光咄咄逼人。萧烟云已经知道她露出这幅表情就是她认真的表现,自然一刻不敢放松。
  「陛下有事要见你,随我来罢。」说完,韩玥也不顾他会不会跟上,不带一丝犹豫,转身就走。
  萧烟云思考片刻,她终究还是帮了自己,而且说不定还是会被她强行带回皇宫,现在和她见面也没什么区别,于是便跟了上去。
  路程很短,但周围四下无人,韩玥只把他带到了一辆马车边,想来她就在里面等着了。
  拉开帷幕,果然车内端坐着一位面色无神,雍容华贵的绝美少妇,东方筱此刻意外的毫无慵懒之色,仪态端正标志,神色庄重肃穆,毫无一丝懈怠,而这样的东方筱,居然还会有不同于平日的庄严典雅之美,将一国之君,万民之后,母仪天下的神圣美丽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女人,那怕是在朝堂之上面对群臣百官,都没有现在这般正经,让萧烟云有些惊讶,甚至都愣在了原地忘记上车。
  「上来。」
  萧烟云这才突然回过神来,赶紧上车。坐下之际,他才发现二人之间的桌面上摆着一坛酒。
  这酒看着非常平平无奇,坛子的封口都已经蜡黄不堪,绑系封口的也只不过是几根枯黄的稻草秸,陶罐外表油光满面,看上去饱经风霜,年轮在它身上划过无数痕迹,如果稍有不慎没有收藏妥当,恐怕这酒早就无人消受了。
  「很多年以前,有一位江湖异人来我朝上供,以一坛酒来换一坛酒的酒钱,孤很奇怪,他既然有酒,为何还要用酒换酒钱?他说,这坛酒名为」醉生梦死「
  ,人喝了以后,不论以前做过什么事都可以不记得,他说他这一生都很开心,没有一件事愿意忘记,所以这坛酒他不能喝。怎么会有这种酒呢,他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可以所有的事都不记得,以后每一天都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该会有多开心。」
  「孤觉得有趣,收下了这坛酒,孤自觉独断天下事,不可能会有喝到这坛酒的时刻,这坛酒也逐渐成为了孤的鞭策,为了不喝到它,孤每一天都殚精竭虑,费尽心思。这坛酒,孤至今一口都没喝过。」
  听到这里,萧烟云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胸口,为何会如此闷痛?这个女人,自己明明不会在意的,甚至应该怨恨她,为何如今她要与自己撇开关系,心里却如此的沉闷,如此的绞痛。
  东方筱亦是如此,苦情咒在体内发作,仙人符箓之力带给她痛不欲生的折磨,疼痛贯彻全身上下的每一处角落,却无法真正感知到疼痛具体在什么位置,五脏六腑,七筋八络,仿佛都要被撕扯到碎裂。
  你在难过吗?你在伤心吗?为什么事到如今,你又要做出这般模样?可怜我吗?东方筱强忍着苦情咒带来的剧痛,继续说道:
  「你我情止于此,缘分已尽……这坛酒,孤本打算自己喝,现在看来……我们两个人得分着喝。」
  东方筱嘲笑般地扬起了嘴角,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他。抬手惊觉手腕正在微微颤抖,赶紧用另一只手按住不让它抖动。扯下封口布袋,一股浓稠酒香瞬间溢散车间,仿佛整个空气中都飘散着氤氲的迷幻芬芳,就好像这坛酒真的会让人醉生梦死一般。
  笼袖一挥,两盏酒樽正对向二人,从酒坛中飞出两股清泉,稳稳当当将酒樽盛满。
  东方筱举起酒樽,至少想最后以夫妻之礼互相对酒,可萧烟云始终愁容满面,双目尽是无神,宛若死鱼一般瞪着眼前的酒樽。
  「你不喝,孤自己喝。」东方筱胸口生出一股无名闷气,一口酌饮,将满满一杯尽数下肚。
  萧烟云盯着那酒樽,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它抬起,甚至他现在都像一座佛雕一般,手上像灌了铅,眼睛像被定了钉。
  该阻止她吗?可自己算她什么人?袖手旁观为何心中如此疼痛?是自己主动放弃了她,如今她主动选择对他放手,自己应该解脱才对……
  东方筱喝的很快,一口一口,半坛好酒顷刻流入腹中。
  她越是喝得多,自己胸口就越是难受,东方筱也越发痛苦。
  两人都在无形之中,以不同的方式折磨着对方。
  萧烟云不知道这酒到底能不能让人忘却记忆,因为他一口也没有喝过。
  东方筱离开的时候,几乎连站都无法站直身体了,韩玥想上来扶她,却被她拒绝,火翎烧尽,女人的身影最后消失在了他眼中。
  ……
  临走之前,我带上了那半坛醉生梦死,她希望我可以忘记她,但我现在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了。
  我是个孤星入命的人,父母很早就死了,只有师父与我相依为命,十年来,生死我早已看得淡漠,可命运又偏偏让我再遇见了更多的人。
  我本以为自己会在某个漫天大雪中死去,老天爷觉得我命不该绝,现在却又让我心灰意冷。
  我本想以最大的善意去面对这个世界,面对自己的人生,但回应我的也只有可笑的悲剧。
  我命书上面写着:夫妻宫、父母宫、命宫,四宫六度,太阳化忌;骨肉亲疏,夫妻反目,婚姻有实无名……
  我以前并不相信,可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
  正月廿六,冲龙煞北,涧下水,收执位,东方氐土貉,大凶,
  忌:诸事不宜。
  红尘寻剑记·第一卷(完)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5:33:10

番外1上 师与徒(萧·凌)
  “嗯,天资颇丰,有惊世之才,可愿入我门下?”凌慕雨从未想过自己还会对别人说这句话,曾经是师父对她说过,救了她的命,让她有了如今的成就。今日,她也将这句话带给眼前的少年,而且,这男孩居然和她是同样的命格。
  也许这就是天命也说不定?可能今日她收了这个小子,会对那漫长的未来产生一丝丝的变革,也说不定。
  “从今日起,你就叫……萧烟云。过往如云烟,为师希望你能放下过去,潜心修行,淡漠红尘如烟消云散。”十五,长流水,满执位,冲猪煞东,宜破屋,坏垣,馀事勿取。
  ……
  萧烟云扫视一圈那茫茫尘土中的人们,远远瞧见他们坐云归山的身影便连忙下跪顶礼膜拜,口中还念念有词祈福祷告个不停。她真是仙人,可自己从未通晓甚么仙术,也从来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他真的可以成为她的徒弟吗?
  “那个……仙人?”
  “是师父。”螓首微倾,仙人之音似风铃磬钟般悦耳沁心,那如九天皓月般悠华面容些微映入他的眼中,那清冷淡雅,风华绝代的侧颜仅仅是瞧上一眼都令他双颊温热,脖颈酥麻。
  “师父……我真的能做你的弟子吗?”萧烟云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其实说到底,自己跟了她也不过是因为实在走投无路罢了。他才六岁就没了父母家人,又出生蛮荒战乱之地,今后他的生死恐怕只有唯一一种结局,可既然上天安排他活了下来,他还是想要把握住机会。
  “为师能看中你,自然有为师的道理,”凌慕雨并没有立即告诉他缘由,他这一身命格还是不要知晓为好,免得以后心境紊乱,还影响修行,百害无一利,“提醒你一下,你是我唯一的弟子。”唯一吗,压力好大。
  “可我目不识丁,对修行之事也一窍不通……”“无妨,我可以教你。”玉指轻弹,一点金光从指尖闪过,如空中飞散的萤火,晃悠悠钻入他额中。霎时,脑海中迸出无数词汇,那些他曾经连看都认不全的字词,此时却好似茅塞顿开,每一个字,每一个词的意思都仿佛灵光一闪般被刻印在了脑中。
  “这是……”五感直畅,思想通透,好似听过那圣贤大儒数十年的讲座传学一般。连如此繁杂的知识都能弹指挥间转送他人,这就是仙道之法吗?
  “感觉如何?可有不适?”并非关心,只是试探性的话语,仿佛是狱卒在拷问犯人一般的严肃认真,和她那清冷如冰彻透骨的一月寒水般的声音一起,令他顿感压迫十足,还未拜师,就已经体会到严师的威压了。
  萧烟云摇了摇头,除了头有些昏昏涨涨的,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
  “嗯,很好。”仙人再没有讲话,螓首扭转看向那山河万里。群山万壑,大河东流,无数他从未见过的瑰丽之色,怪异嶙峋的上古森林,千奇百怪的妖魔,地狱焚火的极地,这都是他从未见过的世外之景。
  略过群山,直达那高山入云,悬泉瀑布,三山五岳在其之下都黯然失色。青山绿水,翠绿盎然,劲松怪石,白云苍鹤,银河瀑布倒悬九天飞落,袅袅婷婷尽显世外桃源,清闲悠然如遗世独立,尽显仙人栖息之地风采。
  穿过云间,高空之寒渗透骨髓令他瑟瑟发抖,然而一转入那山巅之上的简朴道馆,一阵氤氲温热宛若蒸热桑拿一般钻入每一个毛孔,突如其来的热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重新踏上青石板地面时身体才适应回来。
  “那间屋子就留给你罢,原本是腾出来给客人用的。”仙人淡淡伸出一根玉指向左侧的房间,也不禁让他思绪乱飞,能来造访仙人的会是怎样的人?
  “先来试试你与本门功法的契合度,将手摊开来。”萧烟云照做,凌慕雨亦伸出手,四指抚上他的掌心,指尖温热,非常干净,没有纤长指甲,刮在手上也只有软糯糯的肉感,这样一位花信之年的清冷少妇,手摸起来却与他这六岁稚童无异。
  “嘶!”一阵电流酥麻之感传遍全身,仿佛被一击雷电扎遍全身,二人皆被刺得收手攥拳,看到凌慕雨自己也柳眉紧蹙,萧烟云心中暗自忖度——连仙人也会被反噬到的功法,究竟能多霸道?
  “是……我和本门功法不契合吗?”
  “不,你的天资灵根皆为上乘,但……尘缘未断。”凌慕雨扯下拂袖,将白皙双手藏入白袍衣袖,阖目摇首,仿佛方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淡定自若如庙宇神像一般处变不惊。
  “尘缘……未断?”
  “本门功法是为绝情断欲,此术需灭六欲,斩情缘,你年龄尚小,六根不净乃是常事,就连为师当年也是修炼百余载才折断红尘,心境需磨炼,你自己亦要牢记。”凌慕雨淡淡道。
  “是。”
  “从今日起,你便在此修行历练,为师会倾囊相授,不过……”白衣仙子清冷的面庞忽而多了一分踌躇,冷艳清雅,柔美万分的桃花眼微微斜翘,丹朱樱唇轻抿半咬,多是几分惆怅,“为师亦是第一次收徒,也只有对师祖袭人故智了,若是教导失方,为师亦有难辞其咎之处。”萧烟云能看出对方多少也有些局促,看来仙人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自信。
  “师父如此,徒儿也亦然,若徒儿有愚钝蠢笨之处,还望师父多加提点,师父大恩无以为报,只求能常伴师父左右,不为师父折面。”“场面话就不必多说了。你尚未悟道,不曾感受天地灵气,去西面那间屋子里等着,为师先为你药浴淬体,打通第一道玄脉。”“是。”
  道馆虽四通八达,但东西南北的房屋坐落并不杂乱,每一处都十分规矩整齐,刻板严谨,想必很快他就能熟悉这个地方。
  屋内也并没有多么新奇的事物,不过是一间常见的洗浴房,只不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同他曾经去过的那些中药店还不同,气味不涩不苦,不湿不重,仿佛置身春雨朝露下的原始森林,心旷神怡。
  “把衣物脱下,进盆里去。”凌慕雨怀抱着一捧他从未见过的草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登时钻入鼻腔,像是薄荷味儿一般神清气爽,这一抹清凉之意渗入脊髓,于丹田之处汇聚一气,仿佛为他周身打通了一道额外呼吸的门槛一般。
  脱下衣物钻进浴盆,凌慕雨将草药一同放入,从袖笼中拿出一只金体钵盂,缓缓向盆中倾倒,那不足巴掌大小的钵盂却仿佛装盛着无尽之水一般将浴盆整整呈满。
  “此乃前任四海宫主赠予师祖至宝,为龙渊之水,有增补宜,通灵窍,开玄脉之妙用,唯有师父绝情仙人的亲传弟子才有资格消受。”凌慕雨低眉眴目,淡淡地瞄了他一眼,继续道,“师祖眼光极高,这水也只不过为师和你师姑——也就是上界九圣的‘太上碧落真仙’炽霞仙子用过,可惜……师姐在师父羽化之前就已飞升,不然……”“师父?”见仙人回忆往事不由得发呆愣神,萧烟云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开第一道玄脉便是通往修仙界的第一道门槛,也是测试你的悟道能力,草药仙汁皆为辅助,重要的还是你自己的灵性,第一次通晓天地之灵,要尽力而行,但也不能透支心力,恐危及性命。为师会在一旁为你护航。”凌慕雨向后浅退一步,以手捻决,随时提防着意外。
  这草药仙水如此珍贵,我也不能负了师父的栽培。从那滑腻如芦荟汁般的仙药草浴中凝聚成实质的灵力透过肌肤钻进他幼稚的身体,将那潜藏封闭的七十二玄脉一一轰动,但也只有少数在回应他的呼唤。
  “用心感受,用玄脉去感受这大千世界。”师父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幽邃浩殇仿佛将他带入自我灵魂的深处,那一处禁闭的桎梏似是在被人用力敲打推拉,就等着来人将它推门而出——风在吹动,林在呼啸,地在沉睡,水在涌动,云在飘渺……这世间万物的一切都未曾在他眼中如此清晰……不,这不是他用眼睛看见的,是他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去感受到的。现在的他仿佛就是一座沟通世间万物的桥梁,能感知到周遭之一切翻涌而生的灵力波动。
  玄脉一通!
  但这还不是他的极限,他能感觉到还有无数丝线穿针般的灵力如蒙蒙细雨一般刻入他的体内,在试图撬开他的第二道玄脉。他还能继续。
  药浴的效果尚未褪去,甚至可以说现在才是厚积薄发的时刻,第二道玄脉冲击之时,自己体内好似被无形的空气撑大成一只水球一般,源源不断的温热灵力向体内窜涌,像是那因暴雨冲破堤坝的水库,携洪水之势将一弯池塘冲成一片江湖。
  等到第三道玄脉,灵力翻滚入体冲击脉门便像是如芒在背,像是有千万细针戳刺柔软内脏一般痛苦,但他还能咬牙坚持,师父既然说了要尽力而为,他就不能浪费她的一片孤心。自己拜的是正儿八经的仙家,是仙人后裔,怎能因为这一点痛苦而倾倒?
  “这是……”凌慕雨桃眼微睁,视线紧紧锁在那像是沸腾一般翻涌着的浴盆之中,仙草灵药的灵力几乎是在被他吸干抹净,已经从最开始的翠绿色转向深绿甚至蜡黄,龙渊水也从纯净剔透转被仙草留下的渣滓染黑起泡。
  这等架势,是要破开第四玄脉?可药浴不够支持他这么胡来的!
  “徒儿!”凌慕雨玉手紧捏,一只以灵力聚体成型的唤魂铃在她手中轻声摇响,可即使是能唤醒死人魂灵的唤魂铃也无法惊醒他半分。
  这小子,可真会乱来。
  “只能用这个了。”凌慕雨信手拈起一根型似飘渺青烟一般的银针,弹指向那被白雾笼罩的浴盆飞去,嗖地一声凌空破风,那细小纤弱的银针却将迷雾破开,露出了那浸泡在黑水杂草中的小孩。
  “第四玄脉……还真让你小子成了。”凌慕雨不由得心中一阵惊愕,算下来,也只有她曾经做到过这等堪称神迹一般的壮举了。强如她那在天界都高高在上的师姐炽霞仙子,当年也是差一步才破开这第四脉。
  “师父……我……我没给本门丢脸吧……”萧烟云全身经络几乎都快崩裂开来,皮肤呈紫红色随呼吸起起伏伏,仿佛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拼命地呼吸一般。脚下不慎一滑,双眼迷离之际隐约看见自己的眼睛就要撞向那弧形桶边。
  清风徐徐,一只手揽过他的小脑袋,用臂弯挡住跌落的冲击。
  也就是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冰冰冷冷的师父怀中竟是如此温暖…………
  “上界九圣,乃是以‘太上碧落真仙’炽霞仙子为首——这个名号曾经是预留给你师祖绝情仙子的,可师祖情根深种,又为情所伤,道心损毁,终生与仙路无缘。很可笑吧,明明是绝情仙,却无法修炼绝情道——绝情仙子不绝情,是人心最绝情,便是如此来历。炽霞仙子之下,还有‘常青藤’长生真仙,‘玄妙清云’灵玉殿下,‘九龙仙尊’御龙尊者,‘灵台元君’清源居士,‘仁德王’神武大帝,‘玉面公子’天上仙,‘摘星折月’灵狐仙子,‘沧渊九泉’四海宫主……这九位仙人是如今上界无人能出其左右的无上至尊,不过,天上人也不见得过得多么潇洒。”“长生真仙为一窥大道现已自我禁闭数万余年,据说连炽霞仙子都未曾一睹真容;玄妙清云私自下界,干涉人间,被天道罚以终生监禁;御龙尊者九龙九不存一,天龙一族几近灭绝;灵台元君终日郁郁寡欢,却无人知晓缘由;仁德王一心整治仙界,甚至不惜与炽霞仙子各自林立;玉面公子沉溺酒色,忘却仙道正途;灵狐仙子被魔教与天魔所害,仅剩一缕残魂;四海宫主无故失踪,下落不明。”凌慕雨浅品了一口热茶,檀口轻叹出一口仙气,似是在感叹世事无常。
  “师父为何没有前往上界,成为高高在上的天仙,而是留在凡界,做一个地仙呢?”萧烟云问道,能上天界肯定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理想,可师父怎么看也是早就能登仙之人,为何会继续留在这里呢?
  “……为师,没有脸面去见师姐。师父……是因我而死。”凌慕雨几乎是一字一顿才说出口的,那紧蹙的娥眉,无神的桃花眼碧黑瞳,还有因喘息而起伏的胸口,难以想象她此刻是怎样的心情。
  “师父仙体,吾已带走,汝若尚念先师之恩,便将师父未尽之道贯彻到底,莫要再做那畏首畏尾的黄花丫头。”那九天皓月之下,回首瞥看她的丹霞凤眼,只有一瞬,她便知晓,自己与玄青门,与她多年来的师门缘分,断了。
  “抱歉,师父……”
  “过去之事了。”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显然凌慕雨并不想深究这个话题,连继续说话的心气都没有了,只是静坐闭目养神。
  自己并不知道师父的过去竟如此沉重,如此伤了师父的心情,他多少也颇多自责。
  “师父,方才徒儿能明显感觉到玄脉的气息,为何现在无法察觉到玄脉的位置?”“你方才透支仙草渊水的极限,意图强开第四玄脉,为师以神通屏敛针压制浊气才免得你走火入魔。不过神针还需滞留在你体内,放心,对你的修行绝无影响,只是令你和他人无法察觉到你的境界而已。这也算好事,你资质颇高,修行比常人快上许多,从今日起便潜心修行,莫要多想自身境界之事,免生攀比娇纵自傲之心,明白了吗?”凌慕雨后半段语气甚是语重心长,其实也不用她提醒,自己本来也没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
  “徒儿谨记于心。”
  “嗯,你才通玄脉,又操累过度,不宜再行练功……”仙人桃眼浅阖,螓首微倾,似是在思考什么事,约摸片刻又睁眼凝神,清澈似潭水凉泉一般似水柔情的双眸看着他,一对上师父的眼睛,萧烟云的小心脏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半是敬畏,一半却是羞涩——师父实在太漂亮了,那标准柔美的鹅蛋脸,光滑柔顺的肌肤,深邃清冷的眼眸,无一处不是他梦中才会遇见的仙子模样,完美,又神圣到不可方物。
  “可曾耳闻音律?”
  “未曾听过。”自己不过是个乡下的穷小子,哪有机会能接触音乐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啊。
  “无妨,我来教你。坐过来。”
  此时凌慕雨的声音已褪去几分冷淡,多了几分柔和,摘下严师面具的她此刻更像是一位亲切优雅的长辈。不再是因为不可抗拒的命令而抬起脚步,而是被温柔的呼唤,心自然而然地被她牵走,萧烟云几乎是下意识地两步并一步坐到了她的身边。
  师父身上好香。这是他脑子能运转的情况下想到的唯一的事了,这种香气不似那种花料香薰,没有花的扑鼻味儿,没有香料的刺鼻味儿,也不似草药的清香味儿,它就是一种很好闻很好闻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香味一钻入鼻腔,连紧绷的神经和肌肉都放松了下来,只想让人再靠近一些,甚至扑在她那香软滑腻的身上闻个够。
  靠近的看,师父确是名满天下的仙人,看似朴素的青衣外袍与素缟白衣根本无法遮掩她玲珑有致,曲线凹凸起伏的身材,腰身盈盈一握却深感肉嫩十足,将外貌于花信之年的绝世美人映衬地如画中仙子跳脱世外,举手投足,皆是轻缓柔顺,无急无躁,清雅至极。
  信手轻抬,一只古琴凭空赫然出现,拨动一弦至七弦,再一一调整音调。抹挑勾剔,擎托打摘,罨掏抓带推,无一不是精妙绝伦,拍手称快。琴声时而浩荡巍峨,时而婉转袅袅,时而小家碧玉,时而沧桑哀愁,即使萧烟云不通音律,心情也不由得被琴声影响,跟随音律此起彼伏。
  鹏摇山上仙气飘飘,云彩飞扬,仙云薄雾踩在脚下,孤傲凉亭端坐师徒,琴声悠扬飘渺如遗世独立,如是人间,却给人恍若仙境的错觉。
  “嗷……”可毕竟是小孩子心气,六岁稚童的身体还是瞌睡偏多,早日逐渐攀升,阳光和煦拍打在师徒二人身上,年幼的萧烟云也忍不住犯起困来。
  “困了便睡吧。”凌慕雨将琴声转柔,右手扶着他小小的身子趴在自己柔软的大腿上,女性的身体炽热而柔软,更加令他昏昏欲睡,几乎是倒下片刻便进入幽幽梦乡。
  这样与他人的接触,有多久都不曾有过了呢……上一次,可能都还是自己和娘亲,与师父。算来,恐怕也有千年之久了……纤纤素手停止抚琴,转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少年的头发,小孩子的头发柔顺,嫩滑,毫无一丝杂质,稚嫩的脸蛋乖巧俊秀,哪怕没有这一身天赋,单看也是个养眼的小家伙。
  徒弟……我就这么有徒弟了。秀发垂落,几根划过男孩的脸颊,刺激得他小脑袋晃了晃,凌慕雨又替他挠了挠脸。
  师父曾经……也是如此待我的吗?师父对自己很好,是自己心中顶礼膜拜的象征,可她呢?千年以来从未与他人有过交流,她几乎都快忘记与他人之间该如何相处沟通,突然收了一个弟子,自己真的能带好他吗?
  朝起夕落,皓月东升,少年才悠悠转醒,还未从恍惚中清醒,抬眼便看见师父那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般的容貌,莹蓝色的月光洒在那高挺窈窕的身姿上,将纯白缟衣映出一轮银色镶边,樱红眼影将桃花眼勾出一抹酡晕之色,迷离,忧郁而清冷。那高高在上的九天寒宫,此刻都不及眼前之人半分姿容。
  “醒了?”美人倾目,似水流华,萧烟云这才惊觉看着师父出神,连忙收心起身,却瞬感脚步轻浮,双腿发麻酸痛,一个不稳又扑入师父怀中。
  “对不起师父!我马上起来……”
  “不必,我带你回房罢。”凌慕雨将他小小的身子抱起,身子后倾让他趴在自己身上更舒服些,萧烟云也不敢造次,挺直腰板只抓住师父的肩膀稳住身子。
  “多谢师父。”将他放躺床上,还亲自为他掖被这才起身准备离去,在家里也只有姐姐和娘亲曾经这般照顾过他,不由得令他一阵脸红害臊。
  “好生歇息,为师也不叨扰了……”正准备离开,又想起他不过是个六岁孩童,于是又转头问道,“若你是晚上需要人陪着睡的,为师也可以……”“不用了!我一个人睡也可以的!”
  那一抹青衣白裳在眼前黯去之际,他年幼炽热的心依旧在不停跳动着。
  ……
  “梅花……梅花应该也行吧。”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萧烟云就早早起床,一是为了卯时的晨练,二来……这山上想来也是终年积雪,后院虽花卉异草众多,想必是师父平日里种栽的,有些花连样子都从未见过,自己可不敢乱采,幸好前院靠近大门处还有两棵冬梅,正开得灿烂,想来能用作替代。
  幸好虽然师父不食五谷,却依旧在山上保留了厨房厨具还有一些基础的食物,不然这巧妇也难倒无米之炊啊。
  也不知道师父是喜欢甜口的还是咸口的,都做一点吧。
  揉面,将花瓣挤出汁液,混入面中,加酥油,鸡蛋,白糖,放置醒面,擀面成牛舌状卷起,反复几次再揉成圆团,轻压成扁状,切成梅花状的五瓣,再上锅中烤制。
  姐姐的手艺是比他好得多的,不管是花酥的形状,烘烤的时间火候,可是外面的饭馆里都尝不到的。
  “徒儿,你在此作甚?”
  凌慕雨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熟热鲜香,辟谷多年,她早已不尝人间烟火,也对这些东西没有多少兴趣,平日里鲜少来此,突然发现烟囱有雾,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师父,要……尝尝吗?”萧烟云知晓师父已经不食凡品,可他还是想为她做些什么,自己现在连修行都是起步,又怎能帮到师父呢,也只能做这些东西,希望能哄她开心。
  说起来,直到现在他也未曾见过师父有笑过。
  白衣仙子迈着莲步,一掀锅子,大股大股白烟扑面而来,那锅中一块一块玲珑小巧的梅花糕点嫣红姹紫,香气扑鼻。
  “慕雨?慕雨诶?躲哪儿了?”
  今天娘没找到我呢,以后这个地方可要好生保护,可不能被娘知道!
  “慕雨,娘给你买了漂亮簪子,出来看一眼啊?”哼,又是这招,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呵呵,王姨还做了梅花糕,不出来可就没得吃了。”梅花糕?!
  “你再不出来,娘可就都吃了。”
  “不准不准!我要吃!”
  “死丫头,还敢不敢捉弄你娘?”
  “可恶,如果不是一年才吃得到一回梅花糕,我才不会被娘骗呢!”“行了,小馋猫,快去洗手,看你躲哪儿了,脏成这样。”“不要,我要坏娘帮我洗!”
  “好好好,坏娘帮你洗。”
  ……
  好久远的记忆。
  纵然千年如流水纵逝,这梅花糕的味道却是一成不变。
  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吃完半个糕点了,旁边一脸紧张的徒儿正在不安地等待着自己的回应。
  “很好吃。”凌慕雨又拿走了三个糕点,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走至门口,又顿住脚步,浅浅回眸看向他,“多谢。”“谢……谢我做什么?”萧烟云满头雾水,不过看来师父是喜欢了,吊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回到居处,凌慕雨深吸了一口气,高耸挺拔的胸脯也剧烈起伏一番,整顿好心情,才转身推开一旁紧闭的侧门。
  拇指食指轻弹,这一块狭小的一隅之地被灯火点亮,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张三丈长宽的檀木桌,从下至上,一层一层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灵牌,供奉着凌家上下一百三十余口的牌位。
  “……”闭上双眸,多少岁月往事掠过眼前,再次长叹一口热气,凌慕雨迈步上前,将三块梅花糕放在桌上,最后依依不舍看了一眼最靠近自己的那一位牌匾,灯火尽熄,关上侧门…………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四年光阴遁去,萧烟云已踏入修仙路大有所成,四年来师父对自己的教导可谓无微不至,他也无时无刻不在刻苦修行,虽与师父还是云泥之别,可每每有所增进,师父都心情甚好,想来自己也没有多辜负她的期望。
  师父此去数日,不知何时回来,如今自己独守山门,虽有护门法阵,但多少还是有些心悸。听闻山下聚集了不少修士,只希望他们是那些去其他仙山抢采灵药的吧。
  灵光闪烁,白衣仙子自金光中莅出,将手中灵宝交付于他。
  “此物好生收捡,日后对你修行必有增益。”
  “是,师父……”接过那浑圆剔透的金光灵珠,他自然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途,但师父说了以后有用,那就等师父以后揭晓吧。
  “师父,最近几日山下来了许多生面孔,已经驻留了些许日子不曾离开,会不会……”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凌慕雨却只是螓首微摇,白皙纤手顺着脖颈抚摸着他的脑袋。
  “每年都会有修士来此地寻宝,不足为罕。你所修乃仙家之法,凡间之事不必过问,早日修心固本,练就金刚心境。”“是……”其实萧烟云对仙道还是多少有一些模糊,但他现在也就当成是自己还不够成熟,不能理解寻仙问道的好处吧,毕竟从师父口中来看,成仙和前往仙界,仿佛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不惜千秋万载也要实现的梦想。
  也许等自己看破红尘,像师父一般一心向道,便能理解到了吧。
  “才练完筋骨吗?”凌慕雨走过他身边,突然驻留脚步问道。
  “是,徒儿这就去沐浴更衣。”想来是师父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了,师父向来爱干净,比姐姐都还关注他平日里的卫生情况,甚至稍微脏乱一些还会惹她老人家生气。
  “去后院外的温泉罢,正好也给你松松玄脉。”“是。”萧烟云不疑有他,只当是换个衣服洗个澡,也没换浴袍直接就去了温泉,到场脱了个精光就坐下去了。
  “呼……”这灵池温泉也是因师父而汇聚天地灵气所成,却因常年无人吸收其内蕴藏的灵力而浓郁至极,他虽经常来,每次连一炷香时间都不敢多泡,生怕里面的灵力全部涌出将自己挤个爆炸。
  沙沙脚步自背后响起,师父应是到了。
  “师……唔啊!”
  刚一回头,水雾朦胧刹那间还看不清来者形貌,定睛一看,只见师父只身着一件轻薄如蝉翼般的白衣,内裹抹胸紧紧压缩着那一对浑圆剔透,异常饱满的水嫩乳肉,在美人入浴时如两颗水球一般弹跳,精致优美的锁骨,白腻嫩滑的修长天鹅颈,不着粉黛却依旧宛若天上神仙妃子一般的尊贵姿容,在恍若隔世,天上人间一般的温泉池内,落水仙子的身影从迷蒙中显现,犹如雾里看花,隔镜视物,而仙子真容被一窥之时却又似一睹画中人,浊眼难移目。
  “过来,让为师看看你的玄脉。”直到清冷入骨的磬铎之音穿过耳膜,这才拉回了他飘飘然的思绪,努力将视线从师父绝美的面庞上移开。
  可自己现在光着身子啊,师父虽与自己亲近,可终究不是娘亲姐姐那般……“犹豫甚么,从前为你药浴淬体时又不是没看过。”师父倒是并不介意,反而还说起他的不对了。
  “是……”萧烟云也只能压下自己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羞耻心,老老实实地靠过去。
  “嗯,很好。”检查完玄脉,师父还是同往常一般,只是单做评价,不告诉他修为境界如何了。
  不到五年,便能开启二十四道玄脉,堪为大才……师父,徒儿为您找到了一位更适合我的接班人,您看到了吗?
  “师父,好……好了吗?徒儿洗完了,就不打扰师父沐浴了……”说着,萧烟云点头如捣蒜般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跑。
  “站住。”
  却被一句话给定住了。
  “这泉水多泡一会儿对你也有好处,怎么,就这么不想和为师呆在一块儿?”两只白皙藕臂绕过他的腰间,拦腰勾住他拉入一团温暖舒适的怀抱,背后传来压缩香软绵柔的熟热美肉之感,就算被抹胸棉布分隔开来,还是无法阻隔那一对白花花油嫩嫩的肥硕隐藏巨乳带来的顶级触觉感受。
  “徒儿,你为何从未对为师撒娇过?”突然,师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又将他往怀里抱紧了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对又香又软的粉糯肉嫩水蜜桃还在他背后蹭了蹭。
  “我……徒儿始终谨记师父良言,以自身修行为主,忘却私情,以追求仙途大道……”“话虽如此,可你现今不过十岁,于情于理过于心智成熟,也不是好事,为师虽平日严厉,但还是希望你能多依靠为师……为师替你洗头,好不好?”说着,两只白玉纤手抚上他的小脑袋,真的开始揉搓起他柔顺的长发。
  “是啦……师父。”
  “你这孩子,就是处事太圆滑,就算是面对为师也不肯放下心防,一点也不像个小孩,那些平常人家的孩子,谁不是天天对着父母长辈撒娇,就算是给别人做学徒的孤儿,也是知道跟师父撒撒欢,讨个糖吃,你呢?苦行僧都没你刻苦,又是何必呢?”“师父救命之恩,徒儿无以为报,只能以此鸣谢师恩。”“还在说这样的话!”
  萧烟云肩膀突然被抓住,一转臂膀,二人面对面相互对视,师徒二人明明已经同在屋檐四年之久,却感觉中间始终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救命之恩将二人紧紧联系在一起,也同样成为他们之间的隔阂。
  已经浸泡多时,二人身上皆渗出丝丝露珠,顺着如天工造物般的雪腻脖颈落入紧紧缠绕的裹胸之中,锁骨之间,玲珑有致前凸后翘的曲线在水中若隐若现,轻薄白纱在水中几乎消隐无踪,露出仙子雪白细腻的大片肌肤身材。
  “师父,我……呃!”被灵气温泉蒸桑,体内一股宛若狂暴洪流般的力量仿佛要破体而出,凌慕雨立刻以指压额。
  “休伤我徒儿!”
  白刹金光乍现,萧烟云只感到体内一股撕心裂肺的痛处贯穿天灵,仿佛这一指将半个灵魂都推了出去一般。整个人脱力向前倒去,再次跌入师父的怀抱中。
  “师父……”
  “别说话,我就知道,你执念太深,又郁闷心中,久集成魔。”
  “这次……又是师尊救了我呢……”萧烟云无奈笑了笑,没想到自己刻苦修行,也会麻烦师父。
  “云儿,看着我。”
  被抓住脸颊,强行与师父那双琥珀桃花瞳相视,师父的眼神,深邃却又充满了心疼,更有些许无力的感觉。与平时勉励他潜心修行时不同,这次反倒是她向他示弱起来。
  “云儿,师父驽钝,虽是一介女流,心思却不比你细腻,我修行多年,不曾与人相处,家族变故,师门不幸,世人弃我如凋敝,畏我如鬼神,为师都快忘记与他人共处是何感受,也害怕自己刁难严苛致使你嫌恶,毕竟你是我的徒弟,亦是唯一的弟子。想与你亲近,却又碍于身份,感情更是冷漠,靠近怕冷着你,离远怕与你生疏,只能以师长之礼待你。可你却比我想象中的听话懂事,离家千里不曾哭闹,山中苦闷不曾哀叹,修行艰苦不曾言弃,心中忧愁不曾吐露,永远以笑面待我。可你愈是如此,为师便愈是觉得亏欠于你,你尚且年幼,便吃尽人间苦痛,若是心中有苦,可与师父倾诉,想要嬉闹,可与师父逗玩,想要温暖,尚有师父怀抱……”“师父……”
  “师父只求你,不要再以这种面具视我,”凌慕雨娇美内容苦涩异常,眼眉之间尽是怜惜,白手剐蹭徒儿的脸颊,似是想将这整日假扮的面庞取下,“我虽不及你爹娘,可我愿意将你视若己出,云儿,向师父撒撒娇,好吗?”“师父……我……”面对师父真情流露的告白,就算萧烟云此刻心里再有多么铁石心肠也难掩伤心欲绝,这四年以来压抑着的悲伤,苦楚,终于是在这一刻爆发。师徒之间那一层墙壁也仿佛被刹那间打破,在男孩主动拥向师父大声啼哭的瞬间被彻底粉碎…………
  “哭够了吗?”凌慕雨一直慈爱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安静等待着他将眼泪哭干殆尽,直到最后一声呜咽消失才柔柔问道。
  “我……还想再抱一会儿……”方才哭的厉害,还没来得及享受香香师父的温润怀抱,小孩子一解放天性,立刻就变得黏人起来,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似的贴在凌慕雨身上,好似要将自己揉进这身香软美肉中一般。
  “好好好,想抱多久都可以。”凌慕雨抱着他的腰肢向上提了提,正好能让他半个身子趴在自己丰润饱满的胸口,将小小的脑袋埋入柔滑丝绸缠绕住的水球嫩乳中,将多年来自己同样深藏着的溺爱发泄了出来。
  “师尊,你能不能笑一笑?”
  “这……恐怕有些困难,为师……不知道该怎么笑,要不换一个吧,想听故事还是抚琴?”
  “都要!”
  【待续】
  ……
  PS:
  萧烟云(十六岁):师尊,我……我想……
  凌慕雨(瞪):云儿,你已长大,切不可再耍小孩子性子。
  萧烟云:(我踏马真该死啊!早知道小时候就不装高冷了!)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5:34:50

番外·下 师徒(凌·绝情)
  「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这是师父对她的评价。
  「道心不通透,觉悟不根坚,红尘一身锁,败絮在其间。」
  师姐就要飞升了……时间过得好快。
  自己来到玄青门,也有四五十年有余,境界虽已达到化神之境,依师父所说,就连师姐当年也不曾有过如此神速,百年之间,得道成仙也只是时间问题,可师父却还是每日看着她唉声叹息。
  「慕雨,练的如何了?」在这人世间不可一世的绝情仙正端坐正堂之上,眉目紧闭,不动如山。即使真仙之迹在她身上已经寥寥无几,可还是能从这残破的神仙之体看出多少曾经独断万古的影子。
  「回禀师父,徒儿已感到修炼至瓶颈,不日既可着手准备突破一事。」凌慕雨恭敬地一鞠躬,自从师姐闭关后,师父就开始专心教导她,至今已有十余年之久。
  「炽霞的名号定了吗?」师父依旧垂眼闭眸,在她的印象中,师父向来是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从未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过多余的情感,严厉之余,更多带给众徒的印象是强大而可靠,仿佛有师父坐镇玄青门,即使天塌下来他们也不用操心一般。
  「师姐受赐名」碧落真仙「。」
  「嗯,碧落……碧如美玉,落若惊鸿,名号倒是不错。不过,炽霞那般叛逆之人竟然能甘心受他人封名。」绝情仙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三分嬉笑,七分嘲弄。
  「师父……给师姐赐名的可是天道……」虽然师父一向正言不讳,但修行之人嚼这天地大道的舌根,再怎么想也有些肆意妄为了。
  「你还不了解你师姐吗?」可师父的一句反问,却怼的她哑口无言。
  没错,炽霞师姐就是这般人物,与她那悲惨身世不同,生于豪门贵族的炽霞本可一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可她不甘愿做碌碌无为的普通人,她在做任何事时都表现出了对自己的绝对自信。不允许失败,不允许退缩,不允许向他人低头。
  她摆脱家族身份,用自己的头脑和才能创立了恢宏一时,贯通神州的顶尖商会,又利用自己的雄厚资产大力资助朝廷边疆战事,甚至亲自加入边军,一介女流却能封狼居胥,立下赫赫战功,成为整个神州历史上唯一一位也是最年轻的女宰相。
  然而,即便如此也无法满足她的求胜心。
  在师父绝情仙向她发出邀请后,她毅然决然放弃位高权重的地位,跟随师父踏上修仙之道,短短不过两百年,她便要位列仙班,到达无数无数修仙者梦寐以求的境界,成为扶摇天界茫茫众星中的一员。
  虽然师姐性格如此强势行事雷利,可并不是个难以相处之人,相反,她可以说是除了师父以外最关心凌慕雨的人。每每当凌慕雨向她问起那些关于她的神秘传说,她也是浅笑着摇头,说都是江湖之人的杜撰,可凌慕雨却认为这些都不是传说。
  因为炽霞师姐是绝对有可能干得出来这些事的。
  入门十年突破元婴,如今尽开六十四道玄脉,离师父当年的七十二玄脉全开已经无限接近,就算是放眼整个天界,师姐也是那寻求悠悠大道路上最耀眼的一颗新星。百年之间为追寻机缘,师姐的足迹早已踏遍神州每一寸土地,斩魔神,杀妖王,禁深渊……若是没有师姐,恐怕神州可不止天魔这一等威胁。
  从这等来看,师父说的也不无道理,师姐的性子她最是了解,脾气上来连师父都管束不住,难以想象以「强横」闻名的炽霞仙子会甘心受他人约束,即便那是天道。
  「师父,弟子此番前来还有一事相告。」不过,这些都不是凌慕雨现在要考虑的问题。
  「是为了下山一事吧,这种事你自己准备既可,丹药,法器,符箓,折纂,防具依你自己需要去拿便是。」若是普通弟子,师父可能还要多嘱咐几句,但凌慕雨从小心思缜密,与她不必多言。
  「是,师父,徒儿告退。」
  告别师父,回到自己的主峰,这里是独属于她的小天地,别人家的主峰都是门下弟子满座,唯有她和师姐两位关门弟子的门下是门可罗雀,无一人有机会进入峰门。师姐是一心追求成仙大道,对收徒一事毫无兴趣,至于凌慕雨,自从来到玄青门,她便习惯了独来独往,她也乐意清净些,师父也就不再多问了。
  凌慕雨将准备好的法器,符箓全部装入收纳戒中,长舒一口气,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
  初六日,西方昴日鸡,凶,冲蛇煞西,山头火,满执位,忌诸事不宜。
  临月城「这里就是临月城,听说此处乃是离天宫皓月最近之处,潮汐之力异常旺盛,同时也会有千年难遇的日月同辉之象,传说此种异象还可能会伴随来自天界的神宝降世,乃是多少能人异士,修真仙者的必争之物!」
  「老板,说得这么玄乎,这异宝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品湘楼内,几个衣着不凡,玄色宽袍,锦衣素裳,腰间拴戴马皮金麟腰带的男人,似是故意套话一般饶有兴致地问道。在他们提问之时,几个邻桌的,甚至还有楼上的客人手中的碗筷都悬在了半空,屏息凝神听着他们的谈话。
  「传说这异宝啊,乃是灵狐仙子亲手在月宫种下的追日果,在天宫成熟之际,若是天上人采摘不利,可能会落下凡尘,所以说啊,这异宝是真的千年难遇啊!能不能碰到都还得看运气哦。」
  「这追日果,不仅能重塑玄脉筋骨,让无法修行之人一日冲天,而且重塑后的玄脉筋骨,四通六达,突破极为顺畅,比常人修行事半功倍,越是天赋卓越之人,得到此物就越是如鱼得水,平步登云,凡人获此物,也足以步入名门仙道,独得宗门青睐。」
  「最重要的是,追日果得天界之华精,日月之灵气,与日月同寿,永垂不朽。不仅能回馈食用之人,还能将追日果传予自己的后人子孙,如此一来,一族之血脉,千秋万代,皆受蒙恩……」
  吱呀!
  客栈大门被突然推开,瞬间万籁俱寂,鸦雀无声,这时店老板才惊觉这一片客人居然无一人喧哗,都在听他说话,吓得他赶紧趁机溜进后房,招呼着小二们去接客,免得摊上大事。
  门外刺眼灼热的日光蒙蔽了众人的眼,待到那人踏步而入,众人又是被惊艳万分
  所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形容的就是这般女子了吧。精致如完璧无瑕般的鹅蛋俏脸,青衣白裳,将前凸后翘浑圆饱满的肉体尽数包裹,冷面秀目,仿佛那水墨丹青中翩翩走出的圣洁仙子,那外城尘土飞扬,这一身洁净缟白的衣裙却无一处污脏,明明是远道而来却毫无风尘仆仆之色,仿佛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连多看一眼都会让人感到亵渎。
  「好美的人儿……」
  「这么漂亮的美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娘子~」
  「小心点!这娘们来头不小……」
  就连方才还专注于老板吹牛的客人们,也无一不被这位天仙下凡般的美人儿吸引住了全部目光。
  「这位仙子,有何吩咐?小店住宿打尖,餐食茶点应有尽有!」店老板赶紧派了个一向机灵店小二上来接待,这低头哈腰的态度就差给凌慕雨跪下磕三个响头了。
  「劳烦开两间上房,我一间,门外的母子一间……要周边没有住人的,再给那母子二人上一桌好菜,余下的全是你的赏钱。」凌慕雨拿出一块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看得老板眼睛都要直了,恨不得现在推开那小二自己上去。
  「好好好!马上就给您安排!」
  「门外的母子……是那两个乞丐?」
  「这貌美如花的仙子能和门口的乞丐有什么关系?」
  「少打听!看见她腰上的令牌没?这可是玄青门的人,那绝情仙出了名的护短,一个外姓不记名弟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她都是要找人讨账的!不想上玄青门的花名册,就离这人越远越好!」
  「二位,上房准备好了,请进小店入住吧!」店小二点头哈腰地招呼着门口的母女进屋,那低三下四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在和乞丐说话。
  「你……实在和我说话?」妇人怀中抱着的婴孩还在熟睡,听到突然一句喧哗,赶紧把孩子抱紧,生怕打扰到她睡觉。
  「是啊,刚才那位仙子,可是指定给您一间房呢!还有好酒好菜招呼您!」
  「可……可我不认识她啊……」?
  「啊?这……」这下店小二也有些尴尬了,他本以为这俩母女可能会是什么隐藏高人被仙子看中,可现在看怎么也不像啊。
  「你管这么多作甚!还不快请人进来!」老板这时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咋咋呼呼地把他吆喝进去,又搓着手满脸赔笑地把这俩母子请了进来。这种客人他可不敢多问,别人可是仙家,做什么事肯定都有自己的道理,哪是他们这些凡人能窥探的?
  妇人带着孩子进了客房,一批又一批的各式饭菜被递了上来,能横躺下一个成年人的大圆桌被摆的满满当当,她赶紧招呼不用上菜了,反复强调好几遍才让店家罢休。
  「客官还要吃什么酒?本店好酒陈酿三百担!不好喝不收您钱的!」
  「不,不用了,孩子还没断奶,我不喝酒的。」
  「一壶竹叶青,一壶热茶。上完就退下,三间房之内,不要有人来打扰。」
  凌慕雨突然从门后闪出,又给小二一块银子,打发他走了。
  妇人知道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是这位白衣仙子所做,可她反复确认了好些遍,这位仙人气宇轩昂,神色斐然,不仅美貌出色乃惊世绝艳,素手半举,鹅颈高昂,浑身上下的气质更是宛若真仙下凡,十分笃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位超凡脱俗的仙家子弟。
  「敢问……仙子找我母女有何事?」
  「不急,你饿了,便先吃饭罢。」凌慕雨并不着急,白玉葱指轻轻一点,飘香四溢的清酒便从壶中自行飞出,落入茶盏,桃眼微阖,一动一静,端坐品酒,这一幕更是气度不凡,神仙之骨相不鸣自现。
  虽说娘俩已经饿了许久,可她还是苦着脸不敢动筷。
  「我知道你也是来寻追日果的。」凌慕雨放下茶盏,一点磕碰声音也没有发出,这一句话就惊得那妇人双肩一颤,连连摇头否认。
  「我,我没有!仙子,奴不过是一介乞丐,怎么敢有胆量觊觎仙家之物!」
  「你怀中婴孩本是天生先天大圆满,却被人夺了机缘,寿命也大大折损,只有这追日果能救她一命,我说的可有差错?」凌慕雨不紧不慢地说道,果然,妇人在听到这番话后头立刻低了下去。
  「我要杀你,不过吹灰之力,还用不了那般下流手段,这孩子本就虚弱,你再产不出奶水,饿死的先是她了。」
  闻言,妇人不争气地刷刷落泪,一边不停抽噎着一边吃东西,她一个妇人家,不一会儿竟吃下半桌子饭菜。
  「多谢仙子……」
  「你想要追日果,便听我的话。」凌慕雨顿了片刻,待到她吃饱喝足后突然说道。
  「您……为何要帮我?」
  「你现在有除了相信我之外别的选择吗?」凌慕雨毫不客气地说道,「在这里的都是至少元婴境的修士,每一个在外都是名声响亮,顶天立地的人物,随便放在哪一个宗门都是长老级别,你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如何与这等人物争夺天地灵宝?」
  「我……我知晓了……」妇人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向她问理由,也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得闯。
  「很好,明日一早,在楼下门口等我。」说完,凌慕雨便抽身离去,再没有多言,尽管妇人心中依旧诸多疑问,恐惧害怕,但至少现在她看见了一丝希望。
  ……
  「娘,爹去哪儿了?」我眨巴着眼睛,愣愣地看着一直盯着窗外发呆的娘亲,爹已经外出许久,明明爹说过只是出门看看外公,但娘亲却整天愁眉苦脸,心不在焉,连和我玩都不乐意了。
  「慕雨乖,去找王姨玩好吗?」娘耐着性子安抚着我,显然一点也没有心情于我玩闹,我只能收起躁动的心,噘着嘴蹦跶到外面去。
  「诶?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夫人在里面吗?」刚出门就遇见了冯大伯,他是爹的好朋友,经常和爹一起带我玩。
  「娘亲就在里面,不过她心情不太好,你可别惹到她了。」我抱怨似的说了一句,就闷闷不乐地到院子里自己玩了。
  透过窗子能看见娘和冯大伯在聊些什么,越说娘的眉头就越紧蹙一分,最后冯大伯说得激动起来,我听见什么「那些个吃里扒外的……」,「都不愿意帮忙……」,「亏凌家当年……」什么什么的……家里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娘和爹都不告诉我呢?
  最后娘亲愁眉苦脸地请他离开了,冯大伯刚想走,突然和我对上了眼,又急匆匆回头和娘说了什么,娘想了会儿,把我叫进屋里去了。
  「娘亲,有什么事吗?」
  「慕雨啊,你想不想到大伯家里去玩几天?」冯大伯收起了方才那生气到吓人的模样,就算现在和颜悦色的,还是难以掩盖刚生气过后脖子上的红晕。
  「慕雨,娘这几天也有些事,你先去大伯家里住几天怎么样?」娘也语重心长地看着我,这样子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恳求,这让我心里莫名的难安。
  「我不想去……我想和娘亲待在一起!」我一把扑进娘怀中紧紧抱住,生怕她要离开我,再也看不到了似的。
  「小姐,夫人和老爷最近很忙的,不要打扰他们了……」冯大伯想来拉我,可我赶紧又缩紧了几分,娘也感觉到了我的抗拒,下意识地将我护住了。
  「夫人,现在不是宠孩子的时候……」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娘亲!」这时我心里那股感觉更加强烈了,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家里!
  「我知道,我知道……慕雨乖,不去就不去了,不去了……」娘把我抱起来让我躺在怀里,我的脑袋趴在娘肩上,像只八爪鱼似的缠着她,看不清她的面庞,但冯大伯确实走了。
  「娘亲,我是真的想陪你,我看你这几天都不开心,就更舍不得你了……」
  我吐露着真情实意,咕咕哝哝地嘀咕着,娘却笑了起来,虽然笑的很勉强,但却是我这几天第一次看见她笑,娘是个很活泼爱笑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如此忧愁。
  「好,我家慕雨最心疼娘了,比你那死鬼老爹讨娘喜欢!」
  「嘿嘿……娘亲,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讪讪的笑着,提到爹,我也有些想他了。
  「放心吧,你爹很快就回来了,等你爹回来,娘就让王姨给你做一大桌子你爱吃的,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还要骑大马!要爹驼我回去睡觉!」
  「行,都依你,都依你!」
  ……
  哐当哐当!
  好吵啊……叮叮当当的在做什么啊,而且为什么这么抖,地震了吗?
  方才如何睡着的都不记得了,只觉得娘亲怀里很暖和,不知不觉脑袋就晕乎乎的,一躺就没醒过来。
  「这是哪儿啊……呀啊!!!」睡梦初醒,眼睛睁开来才惊觉这里并不是家里,娘亲的房间变得好小,外面尽是马蹄踏步,车轮滚滚的声音。我何时坐上了马车?这又是谁的马车?察觉到这一点后,我立刻精神了起来,四周一摸,娘亲不知所踪,漆黑一片吓得我惊声尖叫。
  「小姐!别吵别吵!是我!是我!」外面的人似乎也被我吓到了,赶紧出声制止了我的尖叫。
  「是……冯大伯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我这才止住了想哭喊的冲动,冯大伯在这里,那为何娘亲不在?
  「不是说了吗,夫人和老爷这几天太忙了,把小姐接去我那里住几天啊。」
  好像全天下的父母都是如此,只要是用着为孩子好的理由,就可以完全不顾孩子本人的意见和想法强行为他们做决定,不管他们答不答应,承不承认,想不想要。
  「我……可我说了不想去啊!我要回家!我要找娘亲!」我止不住地大声哭喊着,听到这个消息反而比刚才闹的还厉害。
  「哎哟,我的小祖宗诶!马上就要出城了,您就消停会儿吧!」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哎!小姐!不能跳!!!」
  ……
  凌慕雨只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便看见了那对母女,这时天还未亮,甚至连晨鸡都尚未报晓,她依旧抱着孩子,明明可以留在客栈,但她仿佛生怕孩子有一分一秒离开她的视线一般谨慎。
  「走吧,不要跟丢。」仙人说话依旧是那般简短明了,那声磬如铎般的话语仿佛言出法随一般不容置疑。
  「仙子,会保证我们母女的安危吗?」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一点,她得活着让孩子吃下追日果。
  「我会尽我所能,但你也知道,此处人多势杂,我也无法保证……」
  「我知道了。」无论如何,她也没有任何出路,哪怕这是一条贼船,她也必须要上。
  越是靠近那落果之地,周围频繁涌动的真气四溢便更浓郁几分,七成是那追日果的,三成是那些与她们一般想法的修士们的。
  「小心!」
  白袖震挥,两道形式暴厥的血光被柔软衣袖震散,二者碰撞后的余波掀起飞沙走石,地动山摇,尽管气浪被仙人遮住,但地面宛若要撕开裂缝一般的震动还是让母女俩差点不稳跌倒在地。
  「来者何人!此处已被我歃血门驻留,速速离去!否则……」
  来者是两位分神境强者,虽然凌慕雨比他们高上一个大境界,可显然他们只是看门的,在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很可能还不止一个。
  「凭你们,还不配与我叫嚣。」但凌慕雨却是毫无惧色,弹指一挥间,绿茵草地一片清晨露水被振空而起,千万颗拇指大小水球凌空整齐排列,仿佛荒野战场上鸟瞰下的千军万马,振臂推掌,水珠纤长成剑,凝水化形,从一滴水到一柄剑,从一柄剑到数以万计的剑阵,仅仅不到喘息之间。
  「没有法器,也能驱使如此强大的术式?!」女子几乎可以称之为异象的法术令在场众人瞠目结舌,几个拦路虎更是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不已。
  「是她……是玄青门,绝情仙的那个二徒弟!」忽然有人认出了她,此言一出更是吓得几人魂飞魄散,双股战战。
  「是……那个疯婆子炽霞的师妹?那个不到五十年步入化神境的怪物?!」
  「快!通知各大宗主!!」
  「你们没这个机会了。」雨剑如流星坠地,不过是水凝成形的幻影,却宛如尖刀戳纸一般轻易,直接地打穿了修士们的护身灵衣,将所有在场阻拦之人戳成不成人形的马蜂窝。
  「仙人!救救我!」
  然而,另一边却突然出了变故,回眸一瞥,那母子俩已经被一道佝偻黑影钳住,那黑影将母女分开,一爪各擒一人。被凌慕雨冷眼一瞪,那黢黑身影霎时抖了三抖,但还是壮起胆子大声吼道
  「万宗主还不动手,是想让所有人跟着陪葬吗?!」
  轰隆一声,金芒四射,这是仙阶品级法器的威光,就算是她搞定这个,恐怕也要费些心力。
  「昨日便闻有玄青门弟子造访此处,本以为会是什么无名小辈,只要下手隐蔽些,想来那绝情仙也不会知晓……可没想到,来的竟是此等恶手。」
  凭空散落一地云尘,幽幽走出一位秃顶老头,黑袍裹身,脖颈以下被遮得严严实实,连脚都没有露出,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千年干尸,连一点阳光都见不得。
  「你们既然知晓我的神通,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凌慕雨将全身灵力迸发震出,登时便将坚固如山石般的屏障如山雨袭来一般抖了三抖,「就凭你化神境的修为,有什么资格拿仙阶法器威慑我?」
  「小……小儿尽会大言不惭!堑禁钟乃我宗镇宗至,我倒要看你一介化神境,如何突破洞虚境都束手无策的仙界法宝!」
  「等一会儿,我会来找你的。」
  在黑影将自己带走前,这是她听到凌慕雨回过头来向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魁影老儿还不带她们走?!我看想陪葬的人是你吧!」
  ……
  「唉……」
  数不尽的忧愁哀虑,飘荡在凌府上空。老爷已经去了一个多月了,连一纸书信都未曾传过,那传说中的仙家,真的会来帮她们吗?
  「娘!娘亲!」
  「慕雨?!你怎得回来了?!」我只敲了几下门,娘就连忙冲出来将我抱进屋里,我从未见过娘如此生气,我不明白,明明是娘把我丢了,为何还要冲我生气?
  「娘为什么把我卖了,我不想去其他地方,我就要和娘待在一起!」我一边哭一边打着娘的腿,娘却把我抱起来摔在腿上,不轻不重地打我屁股,还哭着使劲骂我短命鬼。我从来没见过娘这么生气,但她就算生气也舍不得打我。打完一通,她又抱着我哭。
  「慕雨啊……慕雨……娘舍不得你死,娘就是自己死了也得让你活下去……
  」
  「娘,我听不明白……」
  「娘,你在吗?」
  这是谁?我挣脱娘亲的怀抱,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那是一个与我一般无二的女孩,穿着我的衣服,叫着我的娘亲,在看到我时,也被吓了一跳。
  「你是哪里来的妖怪?!不准抢我娘亲!」肯定是这个妖怪迷惑了娘亲,我要把她赶走,我鼓起勇气冲上前去推了她一把,没想到她竟这般弱不禁风,一推就倒。
  「慕雨!你在做什么?!」但娘却拉住了我,又赶紧将她扶起来,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没事吧?」
  「没事,小姐误会,我也能理解,不过……她是怎么回来的?小姐不是应该……」
  咚咚咚!!!
  「将军府凌家接旨!」
  「这么快?!」娘如失魂落魄般紧紧抱着我,她的嘴唇抖得厉害,不停地为我弄头发,就好像这是她最后一次为我弄头发一样。
  「慕雨,慕雨……别怕,慕雨,听好,待会儿千万别出声,千万别!慕雨最听阿娘的话了对吗?对不对?慕雨,我的乖慕雨……呜呜……慕雨,你记住,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好好活着,慕雨,乖慕雨……」
  娘把我锁进一个很隐蔽的小隔间里,我看见她一直向我做噤声的手势,最后给了我一个勉强的微笑,长长的吁了好几口气,娘的面容又沉寂下来,又回到了那个无论遇到何事都处变不惊,从容大方的家母上,领着那位和我一般无二的女孩走了出去。
  「抱歉,凌家对不住你,竟要令你做这种事……」
  「奴婢的命是将军救的,反正横竖一死,如今能为将军府出一份力,奴婢也知足了。」
  「好孩子,下辈子,希望你也能做我的女儿。」
  「奴婢受宠若惊……」
  门开了,进来一堆人马,为首的是一位太监,手中拿着一卷黄金卷纸。
  「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臣妾代夫君接旨。」
  「也罢,反正凌大将军也来不了了。」
  「公公……这是何意?」
  「凌将军误入亡灵谷,被尸鬼分食而死,这道旨意,本就是来给你的。」
  「怎……怎么会?!」
  「若夫人不信,凌将军尸首亦被带来,可亲自验证……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接旨吧。门下,应天顺时,天子诏曰,凌家世代娇纵,欺下瞒上,骠骑将军凌云志勾结下属,意图谋反,数罪并罚,当诛九族,本念其战功卓越,赐其全尸,斯人已逝,另赐其府中人矣。」
  「果真……要绝我凌家之后吗?」
  「夫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你比谁都懂。如果不是你夫君权势滔天,手握兵权,谁又愿意赐忠臣一死呢?幸好,夫人生的是个女娃,幸好,三皇子是个夯货,也幸好,凌大将军为了令媛执意抗旨拒婚,不然,到不得这一步。」
  「这事,和慕雨无关……」
  「无不无关,都已经无足挂齿了,伴君如伴虎,今日是您,明日,就有可能是我呀……白绫在此,夫人还请不要让下人动手。」
  「……慕雨,随娘进屋吧。」
  我看着娘带着那个女孩,替我走进了中堂。女孩和娘亲向我这里看了一眼,娘亲的泪眼,与那我素不相识的女孩的眼睛,我至今无法忘怀,我从未想过娘有一天会离开我,也从未想过有一个我只相逢过一面的女孩会愿意为了我赴死。
  整夜整夜,痛苦的呻吟和哀嚎充斥着我的脑海,我清晰地记得那一百六十多口人,每一个人的痛苦我都记得……
  ……清清楚楚。
  ……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了么,那女人找你是为何?」
  昏暗阴热的洞窟内,数十个身着不同宗门衣着的修士齐聚在此,等待着异宝降世。
  这团黑影根本看不清其中之人的长相,只有沙哑如咽喉堵物般的嗓音和一双发光的红眼,几乎高她半个身子的惊悚身躯令她压力倍增,恐惧如潮水般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装什么?!那女人是什么来头你不知道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我就先杀了小的,再杀了你!说!你到底是谁?!」
  「不!不要!我……我不过是一介落魄之人,家中遭奸人所害,被迫和女儿一起流浪罢了,小女本是先天圆满之体,被奸人强取豪夺,命在旦夕,所以才来寻求仙果,救小女一命的。」
  「那你和外面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妾身真的不知道啊!妾身与那仙子不过萍水相逢,一面之缘而已!句句属实啊!」
  「还敢撒谎……」
  「魁影老儿,作甚么急?」黑影即将下手之际,一抹清光闪烁,将那一双黑亮利爪弹开。方才那黑袍道人又闪身出现,一副胸有成竹,云淡风轻的模样。
  「那女人如何了?!」
  「呵,黄口小儿尽会大言不惭,在我宗秘宝之下怎会有还手之力?」黑袍老道得意忘形地晃了晃手中巴掌大的金钟,「早已化为脓血矣!」
  「什么?!」怎么会这样,仙人……怎么会……
  「哈哈哈!不愧是蒲牢骨相,有这等法宝,就是那炽霞真人来了又能如何?
  !」黑影怪人咯咯讥笑着,因紧张而佝偻的脊椎都直挺了起来,继续转身威胁道,「小娘皮,趁早说了你和那婆娘的秘密,否则……」
  「诶,你这厮满脸凶相,还是让我来吧。」黑袍道人摆出一脸和善的笑容,席地而坐与她四目相对。
  「行,这种唱红脸的活儿还得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来做,不过你得快些,太阳要露头了,神果应该快出世了。」黑影退至一旁,显然他的心思更多的还是在宝物身上。
  「小娘子,我等虽忌惮那高高在上的玄青门,可你一介弱女子,凡人无力,孤寡带儿行于闹市,那仙子如今已是回天乏术,你又何苦死守秘密呢?她寻宝物也不过是为了中饱私囊,她拿到,与我们拿到又有何异?总不能,是你想争夺这绝世异宝吧?」
  众人一阵哄笑,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凡人女子会不知死活和一群老不死的修仙者争夺天地灵宝。
  「若你识相,将你母子二人与那灵宝有何渊源一并说出,我等至少可以将你平安送出这是非之地。」
  然而,他们并没有等来想象中感恩戴德的谢恩与回答,反而是一片沉寂,这不是他们想要的回应。
  「怎么,你还真想和我们抢宝物?!真是找死……」
  黑影正要抬爪向前,忽然一串奇异光彩却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追日果!呃!!!」黑袍道人刚惊呼出声,自己肚腹却被一只黑雾模糊的利爪横贯刺穿。
  周围两派人士也开始互相残杀,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这场争夺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谷蟠兄,可别怪我不仁,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正牌人士。」黑影发出叽叽咯咯的怪笑,刚才还直挺的腰板顿时又佝偻了下去。
  「……」然而,黑袍道人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好像早就已经死亡一般不吭一声。
  「嗯?!呃啊!!!」
  刀锋划过黑影的腹部,黑袍道人竟硬顶住他的致命一击,还有气力反将他一军。
  「你……你应该死了才对……什么?!」
  面对他的,是一双极其空洞的眼眸——这是被傀儡的征兆!方才洞窟内灯火昏暗,他也未曾放下戒备,居然被那妮子给骗了!
  「一出烂戏,也该落幕了。」
  傀儡手中的金钟发出嗡嗡轰鸣,晨曦微光之下,洞口白衣仙子的霓裳随风飘扬,清冽濪颜如狡黠月光,与清晨朝露之色交相辉映,整个人四周散发出不可靠近的华美雅致,不可方物。
  「仙家之物,岂是你等脏庸之人可染指的?」
  金光闪烁,如洪钟扩音将所有黑影恶徒盖彰其中。
  蒲牢,龙之第四子也,形似龙而小,性吼叫,有神力,故悬于钟上。
  不消半刻,一众哀鸿遍野,黑影众客,无论何等修为皆化作脓血遍地。
  「蒲牢骨相……神兽之骨,竟被拿做这等用途……」凌慕雨叹息为之不忍,蒲牢性胆小畏鲸,定是歹人以鲸吓之,将其捕获,炼化成这等邪祟之物。
  「仙子!追日果!在那里!」那妇人也趁机夺回孩子紧紧抱在胸前,凌慕雨只挥手一指,那通体霞光四溢的宝物便自动乖乖落于她手。
  「孩子,孩子……就快好了,娘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让你活下去……」妇人抱着怀中婴孩亲昵爱抚的模样不禁令她一阵愣神,不过也只有一瞬罢了。
  「这里不是久待之地,先离开罢。」
  ……
  「仙子,没想到,你真的会来寻我们。」
  「我将你们带上,自然也是有缘由的。」凌慕雨将追日果从怀中拿出,一层薄膜覆盖着那红如晚霞落日般的圆球果实,「追日果通灵性,自设防护,需心境纯善,无瑕无垢之人才能突破其设防,吾等六欲尚存,唯有初生婴孩,才有得此纯正之心。」
  「原来如此……那,仙子会……将这追日果……」她还是很担心,毕竟来到这里的人,谁不是为了这追日果?
  「我只需借这果实上承载的仙家之道突破境界桎梏,这果实,我用不上它。
  」凌慕雨摇摇头道,不过她也无法纠结如此之多了,追日果就在眼前,她根本无法多想。
  「嗯。」女人拉着婴孩的手触摸了一下那薄如蝉翼般的薄膜,霞光渐渐散去,一颗红比落日般的圆球落入凌慕雨手中,念咒掐诀,蕴藏其中的仙家道法如潮水般涌入她识海内里,该说不愧是上界之物,就连她都一时有些难以招架。
  「好了。」休整片刻,凌慕雨最终还是将海量仙法容纳其中,自己多年如塞般的桎梏也略显一丝松动。
  「呵,看来仙子与我在此相遇,真是天赐的机缘巧合啊。」眼见终于能救下自己孩儿,女人也是喜不自胜,长久以来流浪而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机缘巧合……吗,你认为如此吗?」凌慕雨抬眼看向她,面容表情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令人捉摸不透。
  「仙子……是何意?」
  「我向来坚信,凡事有因必有果。」
  「……我,我不明白。」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凌慕雨将身子坐直了些,手中的果实依旧握在手心,宛若一尊大佛一般俯视着她,「五十年前,有一场非常大的雪,冻死了,饿死了很多人,齐国国君对外征战不利,多地不满其统治,意图谋反,齐国国君下令」清君侧「,杀死了一大批有兵权的将领,顺便以此将大权独揽……」
  「是……有这么回事……」
  「你和你的夫君,是如何相识的?」凌慕雨突然问道。
  「我们……是家庭联姻,他与我皆是望族……不过他与我皆是庶出……」越说下去,女人心里越是莫名的慌乱,她不知仙子为何要问这种事。
  「我父母也是如此,」凌慕雨继续说道,「他们都是好人,家父镇守边疆多年,征战四方,上对国家问心无愧,下对百姓宽厚待人,但也正因如此,深受国君妒忌。为保全我与娘亲,他独自行万里路,前往仙家所在之地寻求帮助,可却在回来的路上被王军截杀……」
  「凌家,一百六十余口人,皆被齐国王室长孙氏所害。然而,长孙氏所不知的是,凌家有一孤女,身后被仙家所救,拜入仙门,苦修数十载,终成一代天骄。」
  「……」
  「一年前,齐国长孙氏被外戚篡权推翻,素问历代长孙氏国君皆为天生圆满之体,可有此事?」
  「你……原来是来寻仇的吗?」女人紧紧怀抱着孩子,满脸惊恐警惕地看着她,仿佛一只受伤的母鹿,手无缚鸡之力却还是想着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你看,我说过,凡事有因必有果。」凌慕雨站起身来,一柄金色锋芒长剑凭空而出,锋利剑刃直指她俩。
  「五十年了……长孙氏早已更朝换代,我也不过是一介外人,我毫无所求,只求您能放过我的孩子!」
  「我只恨修行苦长,不得手刃世仇,待我学成之时,仇家却只剩孤儿寡母…
  …」
  「如此,你也想复仇吗?」清冽之音穿过凌慕雨的耳膜,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师姐不在闭关,一路随我又为何事?就算是师姐,也不会令我改变心意。
  」凌慕雨回应地十分坚决,但她面对这对母子,却也迟迟没有下手。
  「她们二人不过孤儿寡母,你真就如此执念?杀孽之心,皆是红尘未断之意,师父如此说你,可我从未相信……师妹,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师姐,我意已决。」良久,凌慕雨还是攥紧了双拳,狠下心来向那满天虚无回应道,「师姐若是想阻拦,就尽管来罢!」
  「不,如果这便是你的决定的话,我不会阻拦你……师妹,我们上界再见罢。」
  回音消失无踪,此间世界,又只剩下了她们三人,仿佛面对着这世间最难以抉择的时刻。
  她真的该死吗?
  我娘就该死吗?
  凌家就该绝吗?
  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桃眼禁闭,银牙紧咬,寒芒刺破胸口,女人大叫一声,却未应声倒地,四下查看自己身躯,却未有一丝伤口。
  「我限你二十年,将这婴孩抚养长大,到那时,我自会夺你性命。」
  凌慕雨紧抓的玉手最终松动,那红艳如骄阳的追日之果轱辘轱辘滚动至女人脚下,女人双目噙泪,痛哭流涕,如获至宝般捧入手心,向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多谢……仙子……」
  凌慕雨长吁短气,心中一块淤结堵处,似是通畅,又似是更加拥堵几分。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确,也不知自己如山似海般的忧愁该如何平复,为何……
  自己就只能这般痛苦呢?
  远处,金芒冲天,震撼整个神州大地。
  那是师姐飞升的征兆……
  百年之后,齐国外戚昏庸残暴,长孙氏后人再起义师,推翻外戚统治,重建长孙氏王朝,立国号——齐梁。
  ……
  「可惜,吾等还是来晚了一步……嗯?啊……没想到天不绝凌家之后……」
  「你是……仙人吗?」
  「天资不错,有惊世之才,可愿入我门内?」
  「不……不了,多谢仙子出手相助。」
  「你除了跟我走还有什么出路?在街头饿死吗?」
  「……」
  「我只给你十息时间思考。」
  「……弟子凌慕雨,拜见师傅。」
  这便是,这一切故事的开端。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5:36:30

第二卷 序章·雨夜红锈剑飞血
  漆黑的雨,抹上黢黑的夜幕。乌云蔽天,不见星月,土路泥泞,积水湍流。像这样的天气,没有谁会愿意出门。
  啪嗒啪嗒!
  几位倾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此时却行色匆匆,鬼鬼祟祟,可他们走的路却不是通往哪个良家大院或者钱庄粮仓,泥泞不堪的土路笔直通向更远的郊外,这条道路的尽头也只有一间破茅草屋。
  咚咚咚!
  敲响房门却无人回应,门口的扣锁却自己打开了,众人先是被吓了一跳,毕竟这屋子里住着的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但他们今日亦有所求,只能硬着头皮闯进去
  屋子里非常简陋,却也非常干净,床榻,炉灶,餐桌,该有的生活用具应有尽有,夜晚没点灯,房间里十分昏暗,只有他们几人手里提着的小提灯能看出前方若隐若现一个青年男人的身影。
  “几位所为何事?”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仿佛多年无人与之说话一般沉闷。
  “在……在下无名浪子!听闻此处有一位云少侠专接无人敢接之委任!在下手中现有一卷委托想劳请云少侠……”
  “今日是什么日子?”男人忙不丁地打断了他的话,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几人直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十……十六?”
  “十六,大林木,满执位,冲狗煞南,庚不经络,织机虚张,申不安床,鬼祟入房,宜修饰垣墙,平治道涂……”男人转着瓦碗,清冽的酒香弥漫四溢,夹杂着呢喃之音令人昏昏欲睡。
  “额……那,那您是……答应了?”几人完全是摸不着头脑,根本就听不懂这人在说些什么,只是他答应也不说,不答应也不说,只在那里疯言疯语,这几个人都害怕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还没说完,忌开市,安床……出行。所以,今天不行,我不能犯忌。”男人面无表情,闭眼摇头将碗中清酒一饮而尽。
  “你他娘的,耍我们呢?!”一位手持铁锤的粗汉子气的满面通红咬牙切齿,举起大锤就要冲进屋里去。
  “红绫,送客。”
  岑一声剑锋如芒!一柄锈红长剑自角落飞窜而出,刃尖笔直戳进粗汉子脖颈,流出一点殷红赤血,若是再向前走一步,必定一剑封喉。
  “呵呵呵,反应挺快嘛……”一团如火光般妖冶夺目的红光缠绕剑柄,悠悠扩散弥漫出一抹人影形状,刹那间,红光消散,赤锈红剑被一位绝妙佳人紧握手心
  一身扎眼的红金相间衣裙,一位不过碧玉年华的少女,乍一看女孩英姿卓越,飒气非凡,可那邪魅几近妖冶的面容,如偷猎者盯视猎物般可怖的眼神,无一不将众人吓得脊背冰凉,双股发麻。简单后盘发束起单马尾,清爽干练英气十足,横浅一字眉又尽显清秀之色,黑眸杏眼,粉面桃花,高挺翘鼻高傲挺起,与它的主人一样邪魅骄傲,纤薄绛英红唇微微勾起,似是嘲弄又似是鄙夷,仿佛在埋怨这等小事居然还要令她出手。
  红底金纹,双层晋襦衣领复古典雅,将少女纤细饱满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不输花信人妻的浑圆酥胸将交领袍衣撑得紧绷至极,呼之欲出。袍衣红金双色撞花设计又彰显少女之气,将少女柔美身段映衬得标志悠然。双袖各纹精美刺绣,优雅细腻如浮雕立体,裙摆清新飘逸,红金双层撞色,由一根鲜红丝带系起软糯腰肢,盈盈一握煞是勾人心弦,看得人心痒难耐,恨不得将这千娇百媚的女孩拦腰抱住狠狠蹂躏一番。轻薄裙身古典雅致,美轮美奂,一双细长肉腿在白纱薄裙之下若隐若现,红团花纹刺绣在衣裙飘飘之下如凌空飞扬的花灯,美艳至极。刺红绣鞋包裹住娇小纤窕的玉足,白丝长袜勒住肉腿根处,勒出一圈深浅肉沟,香蜜肉媚,淫靡至极。
  如此妖艳的女孩,定不是甚么善茬!
  “打发这种家伙,居然还要我出手?”名为红绫的女孩邪魅一笑,秀手一翻,红锈剑立刻在粗汉脖子上刮出一道血口。
  “抓住她!”
  几人见形势不妙,马上就要反水,各式兵器法宝如雨点飞檐,如飞箭坠龙,衔带磅礴灵力飞舞,凌厉之间竟连扔来是何等武器都难以看清。能掩藏气息之法宝,至少也是玄阶宝物,也就是说,这几个人的实力,不在元婴之下!
  然而,震天欲聋的兵器碰撞之音,几人却像是同时被击中一般口吐鲜血,纵身飞出数十尺地外,烟雾缭乱,悠悠散去,红衣少女毫发无损,几人的法器却纠缠在一团,互相攻击至深。
  “这……怎会这样?!不……她……她是剑灵!”
  “不可能!那剑不过也是玄阶法器,怎会生得剑灵?!”
  “真是聒噪。”听见恼人的喊叫,红绫瞬间收起娇笑,一字眉目凌厉非凡,仿佛锁定猎物的秃鹫,即使只是与她对上视线都无比毛骨悚然,好像下一秒脊梁骨都会被锈剑戳烂一般。
  剑刃在女孩手中挽出剑花,即使锈蚀成这般模样,也如同削铁如泥的传说神剑一般可怕。无数法器被一刀两断,血红刃光像空中划过的多段闪电,簌簌之音穿林打叶一般自所有人身边划过,绕出一条龙蛇飞舞般的轨迹又重新回到红绫手中。
  女孩单指绕剑,诡谲红光弥漫全身,刹那间又消失不见,红锈剑也自主归位,留下数具直挺尸体,直到半刻钟后才喷血爆体而死…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5:38:10

第一章 缟白剑客
  十七,立春,黄历上面写着: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陟负冰。宜沐浴,植树,忌开市,嫁娶。冲鼠煞北。
  大夏边境 月满楼“哎哟,这位公子好生贵气!您这种样貌可最讨姑娘们喜欢了~小春,小竹,还不来伺候这位公子?”
  月满楼,这里是这片边疆地带为数不多的风雪娱乐场所,也是诸多来往侠客,镖师骑者的歇脚之地。四通八达,消息灵通,也是许多人在此承接委务,混口饭吃的地方。
  不过,大部分人来此,还是为了女人。
  “哎呀!黄爷,您怎么来了,今儿个真是不巧啊……”一位浓妆艳抹,徐老半娘的妇人正匆匆忙忙地接待着客人们,忽然一位膀大腰圆,十分肥硕魁梧的男子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腰间的铜头腰带和一身的华服都被绷得几乎快要裂开来,进门时几个家丁都得远远的躲在身后才不会影响到他侧身进门。妇人一看见他顿时脸黑了半截,又不好发作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接迎着。
  “什么不巧!别忘了老子可是花大价钱来的!整整五百两银子!还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住了十天,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什么狗屁的地儿……”黄爷恶狠狠地骂道,唾沫星子乱飞,声大人糙,看着衣着华丽,不过也是个道貌岸然的茬儿。
  “哎哟,黄爷,今天……今天真的不巧啊,盈袖她……”妇人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巴掌狠狠地扇倒在地。
  “去你妈的,来亲戚了?来亲戚了老子照样干她!”
  “不……不行啊!黄爷!我家盈袖卖艺不卖身的……”
  “滚!收了老子那么多钱碰都不让碰?!赶紧滚!”黄爷一脚踢开她,两步并一步地咚咚踩上二楼,穿过各种翻云覆雨的隔间,听着那些心潮澎湃,脸红心跳的男女呻吟,他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最里层,便是这月满楼最富盛名的花魁——风盈袖的居处了。
  传说这女人不仅花容月貌,赛过天仙。更是从小精通音律,一手古琴操得行云流水,即便是远近闻名的乐师也只能高山仰止。是多少才子佳人,江湖侠士,甚至是大儒仙者们的梦中情人。可惜虽是生在风流之地,她却从不接客,而月满楼也从不对她刁难,所以也有许多传说在这女人身上。
  比如猜测她是某位皇室家族,或者王公贵族,来此处不过是躲避劫难,等到时机恰当之时便会有王家军队接送回朝。不过这些都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谈,并未被官方证实。
  “这里,就是了……”黄爷嘴里的口水都快流成河了,赶紧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果不其然,一个女人端坐在凉席上,白玉肉腿前摆放着一张古琴。女人一头清秀靓丽的乌黑秀发被一根乌木沉香花簪向后盘起,一簇微卷鬓发如幽世古藤一般延伸到那玉面粉颊之上,为其增添了一抹独特的古典清雅端庄之美,清丽朴素的妆容与这里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格格不入。勾人心魄的狐狸眼角勾起一道红蓝相间的浅淡眼线,眉心一点花钿尽显狐媚之气,碳黑瞳如墨砚般温润如玉,又似春凤般柔情似水,但那无神冷淡之意却远远盖过深藏其中的柔和,时时刻刻无不在透露着冷漠如霜,绝不容许侵犯的刺猬般的自我保护欲。眸肌肤赛雪似凝脂,光润如玉般香风阵阵的雪鹅脖颈与锁骨是为数不多暴露在外的肌肤,一颗惹人注目的美人黑痣坐落在那美轮美奂的天鹅颈上,让人恨不得当场将她扑倒在地亲吻啄吸,尝一尝这位天仙美人的温润体香。
  纤腻柔顺的蚕丝轻薄金丝镶边面纱遮住口鼻,只能隐约瞥见淡粉薄唇向下弯起愁眉不展的弧度,古朴典雅的粉白襦裙将女人娇美熟透的身材完美隐藏起来,只有那呼之欲出的丰润乳肉,挺嫩白翘似山峦起伏,被抹胸束衣压缩得紧致非凡。稳坐蒲团被压出一层令人血脉偾张的紧致臀肉褶皱在大方地告诉世人这一身娇媚身躯究竟是多么的丰满可人,与那盈盈一握的纤细柳腰形成强烈对此,修长美腿被轻纱薄裙紧贴包裹,在透亮阳光下照出沁人心脾的阴影轮廓,与那娇小精致,不着鞋袜,糯嫩软香的玉足一并勾起强烈诱惑。仿佛每一处美肉哪怕只是闻一闻香风,舔一舔肤肉都会下体直挺,狂热躁动。
  “黄爷,今日小女另有接客,还请择日再来。”女人只瞥了一下他,狐狸长眼就露出了极为鄙夷的神色,仿佛什么天下最不堪入目的东西进了她的眼一般,面纱之下不用细看都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
  “嘿嘿……嘿嘿嘿……果然是美若天仙,够味儿!哈哈哈!我喜欢!”黄爷刚进门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这么惊艳动人,宛若熟透的禁果一般的美人儿,居然一个人都不敢享用?这里的男人都是什么纯种乌龟?还得是小爷我给这美人尝尝什么是女人的滋味!
  “小女已经说了,今日另有接客,不要怪小女未曾提醒您。”风盈袖见来人不退反进,狐眸微微眯了眯,手伸向凉席下方。
  “臭婊子还立牌坊!老子花了多少钱你不知道吗?!别以为老子是来听你弹那破琴的,你以为来这儿的人什么想法你不知道?老子今天就要尝尝你什么味儿,你还能把我怎样?”黄爷龇牙咧嘴地大声嗷叫着,更加肆无忌惮地放快脚步。将要靠近之际,风盈袖突然一个健步向后,从凉席下摸出一把锋利剪刀,直挺挺捅向自己雪白的脖子。
  “黄爷还请自重,小女向来卖艺不卖身,若是再向前一步,小女只能以死自证清白了。”风盈袖目光冷漠,语气更是比她手中的剪刀锋芒更甚。
  “你……呵呵,我可不信妓院里的婊子能有贞洁,我就不信……”黄爷被吓了一跳,但还是不信邪一般向前走了一步,谁知风盈袖立刻毫不犹豫地将剪刀口扎进天鹅颈,尽管只有一点,却霎时血流不止,足以证明这把刀有多么锋利,而她握刀的手却连一点颤抖都没有。
  “你!别乱来!”黄爷登时赶紧后退一步,他可不想肏一个尸体。就在二人相持不下之际,楼下又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方才的妇人又钻了上来,急急忙忙地打断了他。
  “不好了黄爷,您快下楼吧!”
  “下楼?你他妈的还做不做生意了?啊?”黄爷被风盈袖强行阻断本就不满,这老东西又来搅局,已经是火上浇油,恨不得直接拆了这月满楼。
  “呵,黄爷还是趁早走的要紧,不然待会儿可不是奴家受罪了。”风盈袖看见这般闹剧反倒是放下了戒备,甚至连剪刀都放了下来,继续端坐蒲团,甚至已经在调试琴音了。
  “什么意思?!”还没问完,另一段徐徐缓步再次响起,不一会儿,一位身着素白缟衣,背着一柄锈红长剑的男人走进了房间。
  男人面冠如玉,翩翩公子,却面若冷霜不苟言笑,长发披散不系不冠,却打理整齐不似山村野夫,黑漆如墨般的眼瞳幽邃至极,仿佛一潭死水,人坠入其中便不知踪迹。
  这家伙……明明毫无修为,为何会有莫名的压迫感……黄爷自认为身为六阶体修,在这边疆之地鲜少人能出其左右,而这个看上去只有弱冠之年的男人,为何会令他喘不上气来?
  “李娘,人太多了。”男人冷冷开口,简短而颇有张力,沙哑之声仿佛多年未曾说话一般。
  “诶!云爷,出了一点小意外,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盈袖啊,一会儿陪云爷喝点酒,权当赔罪了!”
  “是。”不仅是李娘对他低三下四,连刚入门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的风盈袖都如此轻易地答应了陪酒的要求,这令黄爷挫败不已。开什么玩笑,老子什么女人没玩过?今天还能在这小小的妓院里栽了葱不成?!
  “臭小子!这娘们老子今天包了!该滚的是你!”
  “这是盈袖姑娘的二十两银子。”然而,白衣男子却直接无视了他的咆哮,自顾自地给了李娘正常的价钱,而李娘也是不停地点头哈腰,丝毫没把他放在眼中。
  “臭老娘们!老子给了五百两!五百两!!!”黄爷气急败坏,腾出大手就要来抓人。
  砰!
  一团肉球从月满楼笔直地飞了出去,在一面早早废弃的城墙上撞出一块大洞,又是轰隆一阵巨响,这座废弃城墙轰然倒塌,颓垣断壁尽数倾倒在那颗肉球之上。
  萧烟云收起巴掌,方才这一掌留了三分力道,应该只会留下个经脉寸断,不过那些城墙坍塌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事了,斜眼看了一下被撞成窟窿的墙面,又掏了十两银子给了李娘。
  “我赔。”
  “哎哟,云爷啊,我怎么敢收您的钱呢。你们玩儿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李娘见送走了那个扫把星登时眉开眼笑,摇着屁股就关门走了,独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还是往常那些曲吗?”风盈袖先回过神来,琴也差不多调好了,萧烟云每次来这儿都只点那几首曲子,听完就走,中途不说话,眼睛只盯着喝酒。偶尔红绫会跳出来活跃活跃气愤,可这个男人却几乎什么话都不说。
  起初她也十分害怕这个男人,此人修为深厚,十分了得,方圆百里都无人能出其左右,若是他强来,连这月满楼都没人拦得住他。幸好,他为人十分洁身自好,来月满楼只为收些委任,来她这里听曲。因为修为高深,他收的也是这一带无人敢接的活儿,所以十分有名,这里的人也对他三分敬畏,七分佩服。
  不过他生活十分规律,每六日在外游历,第七日来她这里听曲,从未打乱过顺序,而且他每处地区只走一次,从来不接自己已经去过地带的委任。最令人费解的是,此人极为迷信,只有一种例外能让他打乱规律,那就是黄历上的凶煞之日。
  算下时间,自己来月满楼已有五年,却从未见过像他这般奇怪的人。
  “天天听这几首,烦不烦?盈袖,换点别的。”红雾弥漫,从中走出一位妖媚至极的红衣女孩,毫不见外地坐在桌子上,翘起高高的二郎腿,衣裙敞开露出丰润肉感十足的白丝长腿,红底绣鞋再向前甩一点就能踢到萧烟云的脸了。
  “红绫姑娘,还请不要为难妾身。”在这月满楼里生活多年,她自然知晓剑灵这种事物,也当然知道剑灵和剑主的话该听谁的,就算红绫性子乖张跋扈了些,但至少付钱的是萧烟云。
  “红绫。”男人厉声斥责,强行驱动剑主契约才让女孩从桌子上下来,所幸剑灵之体无法触及凡物,桌上的好酒才没被她那白花花的肉嫩屁股坐坏。
  “稍等片刻,妾身为公子……”风盈袖刚要起身为他斟酒,萧烟云却摆手制止了她。
  “不必。”
  “……李娘说过要让妾身陪酒,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妾身。”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些微的不满与挫败,风盈袖的自尊被牵引到了奇怪的地方。
  “不必。”可萧烟云连看也没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倒酒,一杯一杯地惆怅自饮。
  没办法,风盈袖也只能捻起琴弦,低眉信手开始弹奏这一年来已经为他弹过无数次的乐曲。她不知道这首平平无奇的曲子是如何得了这男人的芳心,可从未变过便足以证明这几首歌在他心中的分量。虽然只是些抒情化意的风格,但她知道这明显不是男人喜欢的类型,定是哪位他中意的女子为他弹过,所以才如此念念不忘。
  倒是个痴情的家伙……风盈袖看着这个谜一样的男人,那双深邃忧伤的眸子仿佛暗藏着无尽的愁苦,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男人变得如此疯癫,她不知道……她一点也不了解他。
  而这边,萧烟云同样感慨万分。
  “那就多谢镜姑娘了,明日在下必将肝脑涂地,定为姑娘找到灵泉!”
  “明月照我心,能得公子这般豪侠为友实乃庆幸,不知公子可愿赏耳,听小女奏乐一曲?”
  “姑娘盛邀,为何拒绝?”
  萱瑶,你过得还好吗?伤病可有消退?修为可有精进?你会不会责怪我的不辞而别,你会不会对我现在这般模样失望难过?
  自从他离开鹏摇山,没过多久镜萱瑶苏醒后便辞离了仙山,而他也因东方筱之事心境受挫,独自一人对所有人不告而别,来到大夏边境各处,寻找天魔和魔教的踪迹,希望能找到绝情剑的线索。
  可一别五载,自己却一无所获。除了偶尔会和师尊通讯外,他却不敢与千狐门再有联络。幸得在他刚刚出走之际,红绫似是被他受挫的心境影响,其中剑灵竟挣脱了师尊的封印,若不是及时以血为契立下灵主之约,自己说不定还会被这丫头给背刺一刀。
  这五年,也只有红绫与他相随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只是盯着红绫看了一眼,这臭丫头的恶劣脾气就涌了上来,刁蛮骄横地冲他威胁道,丝毫没有一点剑灵的样子。
  “方才李娘之事,妾身在此向公子赔罪。”风盈袖一曲弹毕,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欠身向前朝他鞠了半躬。
  “无妨。”虽然有利用自己打发走那肥猪的嫌疑,但在他看来不过动动手指的事,还不值得大动干戈。这里的女人都是心思精明的人,他也能理解。
  “嘶……”风盈袖点头起身,却不慎让方才刮出的伤口见了风,玉手轻抚,忽然惊觉脖颈之下已是黏红一片,将内衬和面纱一角都染的通红。
  “你受了伤。”萧烟云闻到了一丝血腥味,抬眼便看见了她掌中一滩血水。
  “小伤而已,不劳公子记挂。”女人淡淡拒绝了他的关心,像她这样的女子,最不能随意接受男人的好意。
  “鄙人不甚精通医者救人之法,这药你拿去吧。”萧烟云将一瓶灵丹放在桌上推向了她,随后便起身离开,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呵,收着吧,指不定哪天他就走了,这么好的丹药可不便宜,你还想赎身吧?可别破了相。”红绫没心没肺地说道,甩了甩手,红锈剑便跟着她一起窜出了房间。
  ……
  “哎哟!云爷!您今儿个可真早啊,不陪盈袖姑娘多玩玩儿啊?”柜台前,一位行为举止十分轻佻阴柔,音调也是十分扎儿的男子正叽叽歪歪地和萧烟云搭着话。
  “没什么可聊的……”萧烟云刚说完,就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又坐在他旁边开始搭讪起来。
  “云爷~又来接委任啊?多无趣啊,不如留在这儿,陪陪姑娘们怎么样啊?”
  “是啊云爷,凭您的脸面,我给您打个对折~”
  “云爷像是缺钱的人么,自然是会的花样多,云爷才喜欢呢~”
  几位脸上的胭脂水粉都能把他那纯白缟衣染成红色了,虽然不想发作但这些个女人的确十分烦人。
  “去去去,一边去!没瞧见云爷是来干嘛的吗?一群粉骷髅连点眼力见都没有……”男人替他打发走了一脸不满和遗憾的女人们,又瞧着他啧啧称奇,“唉,我的云爷嘞,您也算是这儿的一朵奇葩了,来妓院却不玩姑娘,霸占着最漂亮的那一个不说,最可恨的是,您还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废话少说,可还有我没去过地方的委任?”萧烟云冷眼一瞪,全身肃杀之气瞬间浇灭了他的嬉皮笑脸,赶紧掏出几张油纸恭恭敬敬地呈上。
  “嘿嘿,这几个都是咱精挑细选的,不是云爷您,我都不给呢。”
  讨魔山脉,四阶魔兽沙海毒龙,元婴境都能干的活儿……翥岩壁,九仙玲珑草,用不上……淹没黄金城,无聊的秘境把戏……
  连着看了多个委任都没有能入他眼中的,多数是他根本就看不上,这种任务在这里的修士看来的确很有难度,不过让他去做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没有了吗?”即将翻阅到底,萧烟云甚至有些犯困,两指揪着眉头才耐住性子继续看下去。
  “云爷,这几个已经是最不好接手的了,这儿的人可没几个敢拿的,您倒还看不上眼了。”男人阴阳怪气地摸着脸颊,加上那尖声尖气的音调,不由得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嗯?祖龙月牙潭天魔领地巡查?这里似乎没有去过,而且还是天魔的领地,说不定能找到绝情剑的线索。萧烟云终于将目光锁定下来,不过这几年他也没少接触天魔的窝巢,不说这些怪物绝大多数根本不通人性,无法交流,就算能俘虏精英,它们也会选择自爆而死,根本无从下手。
  除非能再遇到一个那天在鹏摇山下截杀他的天魔将领——不过这种机会微乎其微,所以他也并没有怀抱多大希望。
  “……大夏边境为天魔所扰于是多年,天魔凶狠,以至占我大夏祖地,本官特此下令悬赏千两白银至盼有能之士,深入魔窟,为我军巡查敌情,事成封爵赏金,必不亏待。特此通告……”
  萧烟云目光移至落款人时,那似睡非睡般的死鱼眼猛然清醒,双唇微颤,另一只手攥紧成拳
  “大夏北镇抚司指挥使,韩玥……”
  “云爷?云爷?”男人见他看得发呆,凑近瞧了瞧,才发现是今天官家来硬塞给他的传单,这种官家的活儿他们一般不接,也没几个人愿意接,他怎么……感兴趣?
  “云爷,您……还想跟当官的,攀攀关系啊?”
  “不,只是……我认识她。”萧烟云把悬赏令折了起来收好,又挑了两个委任。
  “谁?韩大人?您认识她?”
  “算是吧。”萧烟云不想再多说了,抓起红锈剑转身就走,红绫百无聊赖地跟在他身后。
  “你想帮韩玥,还是想打听那女人的消息?”红绫双臂抱胸,秀气的一字眉轻轻跳动,银铃儿似的笑声毫不客气地揶揄着他。那段时间虽被封印在剑中,不过外面发生了什么她还是一清二楚的。
  “知道了又怎样,”见他迟迟不愿开口,女孩乘胜追击般地嘲弄道,“你算她什么人,她现在早就把你忘了,更何况,你真的会去找韩玥?我可不信……”
  “够了。”萧烟云实在受不了她的聒噪,语气冷淡地低声呵道,强行将她收回剑中,自己的耳根才清净了些。
  他不是想否认红绫说的话,现在的他算得上东方筱什么人?她把什么都忘了,自己却还记得。他不是没想过喝下那半坛醉生梦死,可每次动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五年过去,那坛酒他也始终都没动过。
  回到住处,这里也不过是个郊区偏野的竹林,茅草屋。住多么好的地方也无济于事,这里风景不错,灵力充沛,更适合他修炼一些。
  刚回到家中,萧烟云便拿出一张符箓,默念口诀,呼出幻影,一道白衣青衫,似九天寒宫般遗世独立的高挑身形便赫然显现。
  “师尊。”萧烟云单膝跪地,抱拳俯首。
  “云儿,你在那边可还安好?有没有遇到甚么危险?”凌慕雨冷艳如高原冰湖般的桃花媚眼尽是忧心化作柔情似水,清冽濪容与那一身雪白衣衫,与蓬松绒雪化为一体,仿佛那傲世雪峰之上神圣不容侵犯的清澜神女一般圣洁,而那近乎溢出桃粉眼眸中的溺爱关切,又好似那多年未见孩儿的持家贤母一般淑芳温情,给人寒天腊月如沐春风的平和安心。
  “徒儿一切安好,不过……徒儿愚钝,历寻多年,绝情剑竟一无所获,令师尊失望了。”此番下山,本就是为了解救师尊,可不仅山下一月变故颇多,这五年更是蹉跎度日。每每与师尊传讯,师尊总是宽慰着他,一如既往教他修炼功法,指导他少走弯路。可他却还是无以为报……
  “那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凌慕雨并没有立刻斥责他的丧气,只是平淡地问道,话音柔和似磬钟轻响,仿佛能扫清心中一切杂念。
  “师尊,我一定会找到绝情剑的,无论如何,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会找到的!”
  “嗯……不久前我听说,大夏边境天魔出没频繁,你要多加小心。天魔消失百余年,谁能知晓它们是真的兵败如山倒,还是伺机而动准备卷土重来。”
  “徒儿谨记。”
  这几年来,虽然萧烟云表面上依旧和以往般恭敬凌如常凌慕雨,可身为师父,她又何尝看不出徒儿深藏心中的愁苦,每次传讯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随着时间推移,他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少。
  云儿,我多么想让你回来……
  “师尊,徒儿这次,想走远一些,去天魔的领地看一看。”萧烟云淡淡道,仿佛在说一件再稀疏平常的事一般。
  “……你考虑好了吗?”凌慕雨本想制止他,可她知道这个犟徒弟的性子,自己又不能轻易动用灵力,无论如何,他已经至弱冠之年,也该由他自己思考行动了。
  “嗯。”
  “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若是难以抽身,为师给你的符箓亦可传送,千万不可大意。”万般嘱咐,也比不过那心系爱徒,远隔千万里之外的缱绻一眼。
  “是,师尊,徒儿还有其他要事,择日再与师尊报安。”萧烟云抹去传音符,凌慕雨的身影消失不见。逃命符箓,防身法器,爆发金丹……将一切准备妥当后钳掌使力,放置角落的红锈剑飞身而来,钻入他手中,红雾飘渺,红绫四周查看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
  “和那老太婆说完了……?”萧烟云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后者只是翻了翻白眼,对此毫不置喙,“她在我身上下了十八道禁制,还不许我发发牢骚?”
  “说完了就走吧。”萧烟云将禁制圈紧了些,像是在她脖子上挂了一个无形的项圈,几乎可以说是被拖着走的。
  该死的臭小鬼,竟然让我魔剑大公如此耻辱,等本姑娘重获了自由,看我不把你……红绫咧着虎牙,雪白皓齿上下磨研愤愤地嘎嘎作响。
  萧烟云并没有径直前往边境长城,而是先回到了月满楼。
  “李娘,盈袖姑娘还在否?”将五十两纹银递给李娘,这个时间点风盈袖可能已经不接客了,要求人办事,诚意得足一些才行。
  “哎哟,云爷啊,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有空!当然有空了!盈袖就在二楼呢,老地方,您快去吧!”李娘一听这话,眼珠子一转,立刻点头哈腰收了钱,甚至有些反常一般催促着他上楼。
  “那便好。”虽然能看出老板娘的不同以往,但他也不怕对方一个凡人能对自己有什么威胁,带着红绫一起上了楼。
  楼上楼下尽是喝酒寻欢,男女欢爱之音,多年来他却从未被这些凡欲困扰,但最令他夜不能寐的,却也是情情爱爱之事,修行多年,他从未感到自己如此矛盾。
  “办大事儿也不忘来瞧瞧你的小情人,难道你看上她了?”红绫将红锈剑攥在手中当筷子似的转圈,玩味地盯着他笑。
  “我需要确认一件事。”萧烟云没理会她的调侃,“我要去大夏祖地,不止是为了调查天魔。”
  “盈……”推开房门,原本刚准备好的说辞却硬生生堵在了嘴边,映入眼帘的是香艳十足的画面
  女人那双狐媚朦胧的眸子因水汽而饱含春色,淡妆卸去却并未掩盖她宛若神仙妃子般的惊世仙颜,反而因为少去几分风尘之色而飘散着典雅清秀之美,氤氲甜腻的女性体香像是刚打开的蒸笼一般,与弥漫在温润空气中的蒸汽一同钻入鼻腔,如此芬芳馥郁仿佛自带让人浑身燥热的焚香媚药,令人目眩神迷。
  娇嫩似白玉牛乳般润滑的肌肤大片大片裸露在外,即便有白茫茫的雾气替她挡住些许羞涩之处,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被看了个精光。那前凸后翘,丰润如水球般的椒乳没有缠胸绑带和亵衣托顶,此刻宛如两颗吊钟木瓜一般,那般沉重好似要将女人的颈椎都垂弯来,每一步走动都会如同水袋一般弹跳变形,女人纤细的手指托住下乳的瞬间便消失无踪,被这一对肉球藏入仿佛装满人乳的美肉乳房之中,让人恨不得当场代替那两只手钻入这两颗奶香爆乳,死命嘬取其中尚未孕育的乳汁。
  细挑不足双掌一握的柳腰并未被那傲世豪乳所掩盖光芒,相反在那双巨乳同样扎眼的爆汁肥臀中间,这一身纤细的腰肢反而成为了更加惹人怜爱的宝物,与女人娇弱阴愁的仪容体态呈现完美的适配,肉嫩十足的小腹升起一点属于花信女子独有的小赘肉,将天下女子同样视为不可亵渎之处的幽径肚脐微微撑起,在此刻全身赤裸的情况下更显得诱惑非凡,随着自己主人的呼吸仿佛呼吸一般浮动,像是在故意勾引男人一般展示着自己无尽的羞耻与敏感。
  那磨盘一般蜜湿紧翘的肥臀在与腿根相接之处划出一到月牙似的凹痕,沐浴而过的清水露汁从半月型的丰满臀瓣划过一到水淋淋的痕迹,一半滴入双臀之间的幽深股沟,一半夹入臀肉之下的腿根深处,让那香津津,水嫩嫩的腿肉更抹上一层出水芙蓉般的娇嫩艳丽。匀称协调的肉腿没有一丝赘肉,每一处都仿佛夺天巧之工,修长润白,饱满紧实,仿佛一掐出水,一捏成团。五根玲珑足指瞬间并拢蜷缩,成内八与冰柱玉腿一齐合拢收紧,预示着其主人的娇羞惊恐,慌忙将自己的走光之处几乎无用功般的遮挡住。
  “……抱歉,盈袖姑娘。”只愣了一瞬,萧烟云立刻转身背对,不再多看。
  “身材不错……身子都红了呢~”红绫靠在墙边,也是咯咯笑得酥胸乱颤,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子在一旁煽风点火。
  “登徒子!谁让你上来的!”风盈袖气恼娇羞地骂道,失去面纱遮容,还被全身看个精光,她赶紧钻上床拉下纱窗,还嫌不够又用厚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只手紧紧攥住剪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李娘说姑娘正在楼上,鄙人有一件要事想与姑娘商讨,但……不知道姑娘正在沐浴,还望海涵。”萧烟云面不改色地回答道,甚至没有一丝磕巴慌乱,如此真诚的回应让风盈袖的戒备也稍微放松了些。
  “你先出去,等我换好衣裳……”
  “嗯。”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5:39:50

第二章 大夏祖地
  “所以,云公子到底有何事如此心急?”风盈袖穿戴好衣服,这次她连脖子都围上了一层绵巾,生怕再有一点露出让这个男人看见了似的。不过她又不敢不接待他,只能让他把话说完。
  其实她多少也猜得出来,肯定是李娘搞得名堂。
  在青楼,可不需要什么贞洁烈女,没了贞洁,就算赎了身别人也知道你是个妓女,没了贞洁,才是真正的相当于把自己一辈子卖进这里了。更何况是她这样的女人,没贞洁可比有贞洁有价值得多。
  所以她想哄骗萧烟云在她洗澡时进她的房间,心想他这样的绝世高手,也许就能破了她的身子,反正这萧公子也随时来献殷勤,男人嘛,来这种地方肯定是非奸即盗的。
  “我需要盈袖姑娘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萧烟云与她一同盘坐草席,这一次他没有刻意回避她的视线,反而认真凝重地盯着她看。
  “萧公子这般能人都办不得的事,妾身又何尝能办得到?”风盈袖柳叶似的细眉动了动,虽没有直接挑明,但看得出来她还是有些心动的。
  “我需要大夏祖地封印的阵法地图。”
  “咳……!一脸平静地说出来不得了的话呢……妾身可没这么大能耐。”风盈袖差点被茶水呛到,这种东西估计只有边境长城的军官才有些微可能性知道点眉目,她怎么可能了解?
  “我听闻梅都统曾来找过你。”萧烟云这么一问,风盈袖倒是愣了愣,好像是有过这么一个人来找过她,不过此人行事粗鄙,但也没放在心上。
  “一个都统而已,还不足以知晓如此机密的军情罢。”风盈袖摆弄着茶具,看着红绫不让她把房间弄得一团糟。
  “我可以控制他,让我的神识进入军营,以他的身份,见到高层不是难事。”
  “这样多此一举,你为什么不直接用你的……神识进去呢?”
  “神识在人体内才不宜被修士结界察觉,”红绫补充道,“大夏边境多年对抗天魔,军队中修为高深之人必定众多,神识若是被截获可是要命的损伤,这已经是最稳妥的办法了……而且,他也在害怕一个人。”
  “害怕?”风盈袖有些惊讶,这个男人会有怕的人?
  “准确来说,是不想遇见那个人……”
  “行了。盈袖姑娘,你答不答应?”萧烟云平静地打断了红绫的八卦,他现在只想解决眼下之事。
  “你刚才说,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风盈袖斟酌片刻,最后再次确认道。
  “只要不伤天害理,违背伦理道德,我都可以办到。”萧烟云保证道。
  “我要你帮我找一样东西,正好,它也在你要去的地方。”风盈袖正襟危坐,严肃认真地看着他。
  “什么东西?”她要找大夏祖地的东西?萧烟云不免有些警惕起来。
  “天龙之血。”
  “你知道天龙已经几斤灭绝了吗,这天龙血有多珍贵你知道吗?”萧烟云皱了皱眉,天龙与海龙可不一样,那可是自诞生之际就生在天界的无上尊龙,就是四海龙宫的宫主也要让御龙尊者三分。
  而现在天龙一族已经绝迹,只剩无龙可乘的御龙尊者独自支撑天龙血脉。天上之物,就是一颗仙人随手种下的果树掉下的果实都是无比珍贵,更不用说在天界都惜如珍宝的天龙血了。
  而且她一介凡人,为何需要这种东西?
  “我知道。”
  “你怎么确定大夏祖地一定有天龙血?”
  “传说,”风盈袖其实也没有多少笃定,“大夏千年死守天魔边境,又承袭龙凤之脉,奉天龙,玄凤为尊,御龙尊者曾赐龙血一瓶。”
  “这就是个传说而已。”
  “无论它是不是传说,你也可以帮我去佐证,是假的,没有我也认,但我只要这个,除此之外什么我都可以不要。”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连一旁看戏的红绫都看不下去了,尖细的眼尾眯成一条细缝,红衣裙摆随风飘起,细长白腿迈着猫步走到二人中间,俯下身来死死盯着她,仿佛一只鬃毛炸起的野兽,“你知不知道,就你刚才说出口的那一番话,就足够让大夏皇室给你下追杀令了?你一介凡人,毫无修为,凭什么要如此暴殄天物?!”
  “……我答应你,但只能给你一滴血,足够了吧?”萧烟云皱着眉头,虽然极不情愿,但这是唯一一个能绕过韩玥前往大夏祖地的办法,若是那女人知晓自己身在此处,指不定会出多大的乱子。
  “足够了。翌日我会派人请梅都统来,不过他愿不愿意赏光就是另一回事了,晌午你再来我这里罢。”被红绫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瞪住,她就是想有额外的要求也不敢,更何况一滴血确实已经足够了。
  “很好。”不再多言,萧烟云转身离去,红绫最后极为不满地朝她哼了一声,甩着红锈剑将房门劈成了两半后才解气地离去。
  “你知道这买卖不划算,为什么还要便宜那女人?”红绫柳眉倒竖,双拳抱胸,白玉乳肉被挤压得软沓变形也不肯松手,看上去是真的很生气。
  “我做事,与你何干,你何时如此关心我了。”萧烟云冷淡地说道,连回头看她都懒得。
  “呵,我不过是见不得这种女人占大便宜后洋洋自得的模样罢了,说不定那女人现在还在房里笑你呢——还以为他能有多聪明,结果还不是和其他男人一样蠢。”红绫尖酸刻薄地阴阳道,还一边在身后搔首弄姿,蛮腰翘臀如细柳花蛇一般花枝招展,娇声娇气地学着青楼里的女人讲话。
  “……”
  “这世上的女人,都是如此,萧公子~”见他不言语讲话,女孩露出一副娇柔妩媚的姿态,快步向前紧贴在他身后,身为剑灵,这个男人——自己的剑主,是她唯一能触摸到的存在,女孩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要柔软得多,背后那两团雪白棉花似的椒乳几乎是刚压在他身上便挤缩成一滩扁球,瞬间又充满弹力,仿佛在蠕动着整个乳肉上的每一个细胞,活跃四射地翻涌,蹂躏,让白嫩娇柔的乳球在男人坚实的后背上无声地跳动着。
  “她一样,那东方筱也一样,找到你的苏梦璃,甚至是你的……前妻镜萱瑶,她们都是如此~女人就是这样的,男人只不过是她们一时的消遣和帮她们办事的傀儡罢了……”红绫楚楚可怜的挺翘睫毛颤了颤,颇为怜惜地看着他,纤纤素手绕过他的肩膀环抱着他,月白银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
  萧烟云转过头来看着他,这男人死气沉沉的脸仿佛从五年前就从未摘下过,现在也是那般冷若寒霜般地看着她。
  “你不也一样吗?”男人抓住她的手轻松撇开,继续头也不回地向家中走去。
  “呵,算你有自知之明。”女孩又重新恢复到往常那般邪魅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
  翌日风盈袖在房间里随意打扮了几下,静静地等待着音讯,萧烟云和红绫各自隐藏起了气息,以他们的修为,这个梅都统肯定是无法察觉的。
  “喂,你们还在吗?”当然,风盈袖也是无法察觉的,这两人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她都有些坐不住了,就这样干等亏他们还等得起。
  “来了来了!”就在她还以为这两人早就走了的时候,楼下的李娘急匆匆欢欢喜喜地上了楼,腾一下就把她的门推开了,“梅大人,盈袖就在里面了,您请,您请!”
  “哦……嘿嘿嘿!盈袖姑娘,匹夫这厮有礼了。”进门拐进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男人,一见到风盈袖立刻喜笑颜开,大咧嘴笑得都合不拢了。
  “梅都统,妾身有礼了。”这种一上来就暴露本性的家伙她最是厌恶,本来被卖到此处便是身不由己,天天还要面对这么一群饿狼饥兽,她宁愿一剪刀杀了自己得了。
  但现在她还不能就这样死了。
  “盈袖姑娘你终于想通了,我就说过你从了我免不了好处的!”也难怪他想歪,要让这高冷得比那高高在上的宗门仙子还冷淡的女人主动请别的男人,多少人连想都不敢想,今天这便宜被他占到了,肯定是邪念祟起,恨不得当场就把这个故作清高的风流艳妓按在身下了。
  “你!你等等!”风盈袖也没想到对方直接就冲了过来,慌张后退想摸剪刀,却不曾想被裙摆绊倒,那糙汉子张牙舞爪的模样近在咫尺,自己却只能像个待宰羔羊一般瘫倒在地。
  啪!
  “什么人?!呃啊!!!”突然一只大手将壮汉胳膊死死钳住,强行扭转将他向后拉扯,还没等他看清来人是谁,忽而脑海中一阵头晕目眩,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瞬间抽空一般,意识瞬间消散无踪。
  “多谢姑娘相助,”片刻后,梅都统挺起腰杆向她施了一礼,差点把她吓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萧烟云应是得手了,“红绫,你留在此处看好我的肉身。”
  萧烟云循着他的记忆并未找到关于大夏祖地的记录,只能亲自去一躺边境驻军的驻地了。
  “这就……成功了?”风盈袖还有些不自觉,一切发生的太快,她都还有些恍惚。
  “一个小忙,换一滴天龙龙血,你这话要是敢同那些刁蛮跋扈的宗门长老说,当场就能给你捏成肉渣。”红绫闪身出现,将门窗以法印封锁,翘起长腿横躺在长椅上,肌似雪玉般光滑蜜润的腿肉将红裙大方推开,如此大胆的动作连风盈袖这等风尘之女都不由得脸红害臊。
  “唉,白日漫漫,难做消遣,盈袖姑娘想不想玩玩有意思的?”红绫将目光看向一旁如同石膏蜡像般的萧烟云肉身,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浅笑。
  ……
  大夏边境西部驻地 主帅营“梅大人。”
  “梅大人。”
  进入驻地也没有触发结界的反应,师尊教自己的屏神凝气之术恐怕已经是仙家级别的宝术了。
  这大夏驻地的边境军果真是高手如云,连最基础的士兵都是半步金丹的修士,难以想象大夏千年以来抵御域外天魔到底消耗了多少资源,难以想象东方筱为了维持将天魔抵挡在长城以外又耗费了多少心力。
  “梅都统,张帅有请,今日的例行会议,每位军官都需要参加的。您昨日多喝了些酒,张帅特意让小人来提醒您,不要误了大事。”正在观察着营地,一位侍郎打扮的士兵一眼瞧见了他,便匆匆赶来提醒道。
  “好!本官知晓了!”看来自己来的还真是时候。萧烟云学着梅都统大大咧咧的模样回应道,跟着侍郎一起向主帅帐篷走去。
  一路上能看见的士兵们都磨兵快刃,随时都是一副兵临城下的模样,也不知是近日天魔入侵频繁还是他们向来如此。
  “梅都统,你来迟了。”正站方桌上把位的是一位身穿麟羽甲,白须长髯,面容十分凝重的老人,萧烟云目测此人修为至少也在半步洞虚之境!
  “将军大人恕罪!恕罪!”
  “罢了!”老将军摆了摆手,让他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见所有人都到齐了,这才浑浊地咳嗽一声,声若洪钟地开嗓道,“诸位,吾等奉陛下之命驻守此处,抵御那邪魔妖祟,与其余长城守军别无二致,可吾等驻足西部,亦肩负守卫大夏祖地一责,如今天魔肆虐,祖地守军失联多日,派出援军也渺无音讯,这次的邪魔来势汹汹,觊觎我大夏心腹,恐是有那恶名昭著的天魔魔将坐镇。”
  “吾等未能尽所职责,乃末将一人之疏忽,辜负陛下之信任,待到此事尘埃落定,吾将亲告陛下,免职受罪!”
  这老将军倒也是个性情中人,不过或许也和此处曾是那原本的大夏国国土所在之地吧,生于最初的大夏,在如今帝国如此强大之时却令故土失守,的确难平苦闷业火。
  “老将军何出此言,陛下遣派本官来此,就是为了了却此事。”
  这声音?!萧烟云登时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女人真的来这里了!
  “陛下可是说了,老将军鞠躬尽瘁,还希望将军能再效神功,卫大夏河山呢。”
  帘帐翻过,那一身锦绣刺身飞鱼服,高挽乌黑长马尾,粗眉眯眼淡泪痣,俨然一副不怒自威,笑面恶虎的阴冷美人,不是韩玥又是谁?
  “韩大人说笑了,是老夫未能尽我所能,失守祖地,罪当斩之!”
  “老将军,陛下洪恩浩荡,绝非嗜虐好杀之君,将军卫国百余载,佑一方百姓安康,护大夏山河无恙,如此功绩,陛下着实不忍为难。若是将军自责难安,便早日夺回祖地,也是以慰陛下愁苦之虑。”韩玥那伪善的笑容柔和了些许,掏心掏肺的话语也打动了老将军,立刻跪谢隆恩。
  “诸位,如今天魔动荡,边境恐慌,陛下同样日夜难寐,忧虑忡忡,”忽而,韩玥收起笑容,睁开杏眼,面色庄重严肃地面对众将,高声宣道,“因此,陛下决议,择日——”
  “御驾亲征!”
  什么?!东方筱要来这里?!萧烟云这下彻底坐不住了,她居然要来这里?
  “老将军,你们继续吧。”韩玥说罢便退至一旁,不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到韩玥向他这里瞥了一眼。
  “好,梅都统,去拿祖地阵法图来!”
  “是。”萧烟云浑浑噩噩地站起身来,循着本人的记忆去拿了图纸,却在回头的瞬间与韩玥四目相对。
  这女人,难道已经察觉到什么了?!萧烟云不敢多看,匆匆将阵法图拍在桌上,正要摊开
  “等等!”
  韩玥,再次起身了。
  “梅都统今日迟来了片刻,是去哪里了?”韩玥将阵法图另一端死死钳住不令他摊开,此刻的她面容凝固,肃杀之气从全身灵脉渗出,如同灌水一般瞬间将帐内所有人全部淹没,一些人甚至真的开始产生窒息般的错觉。
  “回禀韩大人,小人……今日去了月满楼……”萧烟云只能如实相告,这厮在去月满楼时大肆宣扬风盈袖主动请他去做客,在场众人想不知道都难。
  “韩大人,这厮虽然品行欠佳,但带兵打仗是个好手……边境将士培养不易,还请……”老将军虽然也自认丢面子,但出于对朝廷的忧心,他还是不想轻易让边境军有所损失,尤其是将领。
  “梅都统,今日为何没有看我?”韩玥突然迸出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我……”萧烟云也有些接不上话来,他是能知晓此人的记忆,但不能知晓心境感受啊。
  “自我入此地以来,梅都统若是见我皆会偷看窥视,可今日的梅都统,目不斜视,神情恍惚……”韩玥直起身来,一众将领也向他投视来了敌意的目光,甚至老将军的手已经按在了佩剑上。
  “该死!”萧烟云欲强行扯开阵法图,却被韩玥铁手刑铅死死拽住,无法动弹。
  “韩大人,末将来助你!”
  黄金长剑破空呼啸,即将落上他头,萧烟云被逼无奈只能破震灵力,磅礴的气势从神识贯通而出,仅靠精神之力将众人包括韩玥全部震退,不过阵法图也因此断成两截,待众人散开扬起尘土,只留下倒地昏迷不醒的梅都统和彻底展开的半张阵法图。
  “还是让他逃了。”韩玥咬牙切齿,从为东方筱做事以来,她还从未在人前落得如此狼狈。
  “大人,末将立刻派人封锁边城!势必拿下恶贼!”
  “不,”韩玥推手摇头,双眸紧蹙盯着那湛蓝晴空,“此人功力深厚,必是当世无双的绝世高人,让我来对付他。”
  ……
  “像这样,再画一笔……”
  “噗呵呵,这样……不太好吧?”
  “谁让他整天死板着张脸,说不定等他回来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自己就笑出来了。你就不好奇他笑起来是什么样的?他以前啊,常对着那些欢喜的姑娘们嘻嘻玩笑呢。”
  月满楼里,两个女人正拿着笔墨在萧烟云脸上涂涂画画,红绫倒是来劲,滑腻纤手正指挥着毛笔,在他嘴边画着八字胡。风盈袖倒是拘谨,只是在他脸上点了一点就不再跟着她胡闹。
  “与我又有何干。”风盈袖听不得她这般风言风语,不过看着这家伙铁板似的脸,她也多多少少想看看这男人的另一副表情,至少他的确长得俊俏,甚至比楼里的兔儿爷还生得养眼,多了许多阳刚和冷漠,最是讨女人喜欢的模样。
  也难怪能勾引那些个女人。风盈袖估摸着也该玩够了,赶紧让红绫停手,自己去洗手帕把他的脸擦干净。她还是有点害怕这个男人的,红绫得罪得起,她得罪不起。
  “哈……虽然和你打闹了一番,不过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免去对你的戒心,你这样的女人太多了,也就这傻小子能被你骗了……不过也是,这世上本就是傻小子多,油奸猾吝之人才是你们的菜。”红绫盯着她,毫不客气地阴阳怪气,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风盈袖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对她而言的确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说是在利用他也不足为过。她没有什么可狡辩的,只是一点一点的将他脸上的墨痕擦拭干净。盯着男人眉清目秀的容颜,女人将两根手指放在他嘴边,左右向上弯起一个弧度,让他露出了一个十分滑稽的笑容。
  呵,就这样吧。风盈袖收起手,继续给他擦脸,突然,男人却一爪钳住她的手腕,睁开了漆黑幽邃的眸子。
  “我……”自己还拿着手帕贴在他脸上,两人之间的距离靠得如此之近,从来都没有对任何男人做出过如此亲密的举动,风盈袖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现在是如此的暧昧,丰润樱唇微微轻颤,四目相对之际顿时媚脸通红,连话都说不清了。
  “有人来了。”红绫停下手中旋转的剑刃,以手背剑侧靠木门,只闻楼下急匆匆传来一阵脚步声。
  “老板娘,今日边境驻军的梅都统可曾来过?”
  “是韩玥。”萧烟云屏息凝神,和红绫一起将一身气息全部隐蔽,生怕被楼下的洞虚境绝世高手察觉一点异样。
  “额……梅都统确实来过,民女斗胆敢问这位大人是?”李娘自认阅人无数,光是她身上四爪飞鱼的官服就能看出此人来头不小,只不过她从未在此地见过女官,唯恐怠慢只能先行询问。
  “北镇抚司,韩玥。”女人将白玉纤手按在腰间的绣春刀柄上,高耸胸脯巍峨挺拔,与那阴冷娇媚的飒爽风姿形成一道绝美的风景线,面不改色的骄傲仿佛刻进她的骨子里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韩……韩大人?!”在场所有人闻言无不双股战战几欲先倒,“笑面虎”韩玥的威名就连四岁稚儿都耳熟能详,更何况他们,如今见到本尊,甚至几个能感知气息的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口吐白沫,晕地不起。
  “韩……韩大人莅临小店……是……是有何贵干啊?”李娘吓得直接五体投地,额头紧紧贴着地板,连看都不敢看这位一眼。
  “梅都统来到此地,是见了哪位姑娘?”
  “回大人,是……是二楼的……风盈袖!”
  “带我去见她。”
  “是!是!”
  “该死,那笑脸婆上来了。”红绫啐口骂道,瞄了一眼窗外,“得赶紧离开!”
  “不能走。”萧烟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现在驱动灵力定然会被她知晓,韩玥的实力不在我之下,万一被追上还是死路一条……等,我们等她离开再说。”
  “你实力尚未痊愈,气息隐藏不如我,我替你挡住,不要乱动。”说罢,萧烟云强行将她按在墙角,以自身为屏障替她挡住气息,两人之间距离极其微妙,连鼻子都快靠在一起了。
  “你!你就是想占我便宜!”红绫气急败坏,粉拳推搡着想将他坚实的胸膛推开一些,自己软糯蜜嫩的椒乳就这样被他挤成肉饼,两人双腿紧贴,女孩下意识地加紧冰柱玉腿,却正好让他将白嫩嫩的大腿肉死死夹住,自己大好娇媚的身子活生生地被他全身给蹭了个精光。
  “别说话!”萧烟云懒得跟她争吵,捂住她嘴的瞬间木门便被强硬推开。整个房间里仿佛只有风盈袖一人一般。
  这次,只能靠这个女人了。如果风盈袖出卖了他们……
  “你就是风盈袖?”韩玥先是环视了一圈房间内部,像是在检查什么一般,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风盈袖身上。
  “是,妾身风盈袖,见过大人。”风盈袖处变不惊地起身,庄重地行了一礼。
  “你见到我,似乎没有多么惊讶,是我长得没有多少威慑力吗?”韩玥没有单刀直入地切进话题,而是先在审问之前建立自己的威信。
  “妾身被卖入月满楼前,也曾是达官贵人,大人这样的人物,妾身不是没见过。”风盈袖淡淡回应道。
  “呵,很好。”韩玥知道这女子和楼下那群软脚虾不一样,立刻换上了自己熟悉的笑容,“姑娘最近生意可好?”
  “托陛下的福,边疆之地也能风调雨顺,安居乐业,没人为吃饭忧虑,来找乐子的人固然也多了,妾身的生意自然是好。”
  “哼。”这女人果然不简单,仅从她的服饰样貌便猜得出她是女帝身边的人,还能旁敲侧击夸赞陛下来讨她欢心,曾经必然也是个位高权重之人。
  “那不知盈袖姑娘可曾记得今日是否有位梅都统曾来找过你,也就是边境驻军的梅都统。”
  “是有来过,而且是妾身亲自请他来的。”风盈袖直言不讳。
  “为何?你与梅都统有何深交吗?据我所知,盈袖姑娘向来卖艺不卖身,可从未请过男人踏入闺阁。”
  “若是妾身全盘托出,韩大人会保护妾身吗?”风盈袖低眉捻手,轻吸瑶鼻,手抚衣袖擦拭薄泪,俨然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弱美人。
  萧烟云心头瞬间凉了半截,胸口突然抚上一只白嫩纤手,红绫正狡黠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与你说过,女人就是如此,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是信不得,可你偏偏不信。
  “盈袖姑娘放心,只要你知无不言,我韩玥发誓必定护你周全。”韩玥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好,有韩大人这句话,妾身便放心了,其实……”
  刹那间,三个人的心脏仿佛都被崩成了一根细弦,随时都会在下一秒崩断飞弹。一句话,就是一颗炸弹,瞬间就能将整个月满楼炸成残渣。
  “其实,妾身是被妖魔胁迫。”
  “妖魔?你是说天魔?天魔怎可能进入城内?”韩玥十分不相信此等说辞,就算天魔能侥幸突破驻军,后方还有多道关卡,一道城门被破,立刻就会有援军相助,更何况这里还是离边境驻军最近的城镇,怎么可能会有天魔混入?
  “大人若是不信,且看此物。”风盈袖叹了口气,好似早就知晓韩玥不会相信自己一般,从袖笼中拿出一件骨头一般的饰品,造型极为奇特,非常诡异,“此物便是妖魔于我的信物,若是我不听命于它,便要杀了我吃了,妾身不过凡胎肉体,怎敢忤逆?只得为它办事。”
  “……你替它做事多久了?”韩玥认得此物,这是只有天魔魔将才会有的魔君骨饰,如果是十八魔将之一的话,或许真是如她所说。
  “只有这一件而已,它只让我引一位驻军将领来此处,妾身身份低微,也不过只与梅都统有过一面之缘……若是妾身引得灾祸,还请大人降罪,妾身甘愿受罚!”风盈袖遮袖啼哭,梨花带雨地跪地认罚,韩玥捏着手里的骨饰,虽然她还是想求证一番,但眼下看来这里已经是她能探出的最多的风口了。
  “起来吧,你也是被邪魔逼迫,身不由己,此事不得对外宣扬,烂在肚里,知晓了吗?”韩玥叹气挥袖,再次扫视了一圈房间,确认察觉不到任何异常后才悻悻离开。
  “恭送大人。”风盈袖俯首行礼,直到目送韩玥彻底离开月满楼,乘着一道风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才吐出一口浊气,看向那一旁的墙角。
  “她走了。”
  “多谢盈袖姑娘。”萧烟云放开怀里的红绫,拱手抱拳表示感谢,不过依旧是那般死气沉沉的模样,反倒让风盈袖有些不悦。
  “你怎么会有魔君骨饰?”红绫语气冰冷地插嘴道,此刻她才真的将一身的恶意全部散发出来,“魔君骨饰是只有天魔魔将才能有的信物,你怎么会随身携带?”
  “盈袖姑娘,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否则天龙之血,我不放心交于你手。”萧烟云同样心存芥蒂,能随手拿出这种东西,她就是真的与天魔有关系都不足为过。
  “我说过,在入月满楼前,我也曾是达官贵人,此物乃我家族一脉单传,我怎么不能带在身上?”风盈袖并不向红绫示弱,反而气势上还颇为激动,仿佛在因为他们由于这个东西而怀疑她表示不满。
  “撒谎!除了如今大夏的铁蹄,南三国也只有远古皇族与天魔有过交手,魔君骨饰这种东西,只可能留存在皇家手中,你若是皇室子女,又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你们若是不信,那就不信罢,反正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到时候你们给不给我龙血还不是你们一念之间,若是害怕我事后告密,那现在就杀了我罢!”风盈袖似乎对这件事非常在乎,连语气都变得强硬了起来,气势丝毫不逊色于红绫。
  “……是在下唐突了,当下要紧之事还是大夏祖地,我们先走了,盈袖姑娘保重。”萧烟云拦住还想争吵的红绫,也迅速离开了月满楼。
  ……
  “这阵法图只有半卷,你确定能搞得定?”红绫看着萧烟云依凭记录下来的记忆画出的半张阵法图,不由得有些怀疑,毕竟这可是大夏祖地的阵法,是此间当世唯一一位大乘巅峰的东方筱设下的阵法,天知道能有多么复杂可怕。
  “天魔一众只是占据了大夏祖地,恐怕它们也对这阵法无可奈何,但既然我们有半卷,也比它们要强得多。”萧烟云将残卷再次销毁,这种东西只需要记在他们二人的脑子里就足够了。
  “就算能进大夏祖地又如何,你真打算偷了那龙血?真是这样,就算那东方筱还记得你都得把你抽筋拔骨了吧?”
  “大夏祖地可不止龙血一个宝物,天魔争夺那里,定是有什么值得它们如此冒险的东西。比如……”
  “能复活天魔魔君。”
  ……
  域外边境 大夏祖地在往前走,就是域外了,荒芜,黑暗,了无生气。只有天魔这种极端生物才能在那种环境下生存,或者说,它们杀死了原本生活在域外的其他生物,成为了目前域外的主宰,现在,他们正式觊觎神州这片大地。
  “天魔……”萧烟云扯下面罩,即使是在漫天黄沙之下,他也能看清那沙漠风尘之中的情形
  乌压压一片漆黑身躯,身形诡异根本不像人形,或者动物的怪物,正如栖息在一起报团取暖的蛭虫一般匍匐在大地上。
  “数量太多了,虽然没有魔将,但打起来太麻烦,动静太大还可能惊动边境驻军,你想怎么办?”红绫简单分析了一下形势,点了点头看向他。
  “先想办法靠近阵法,找到阵眼再说。”
  ……
  另一边 大夏边境西部驻地 主帅营“韩大人,既可就要起兵前往祖地了。”
  临近起兵,可韩玥依旧在专心寻找那贼人,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就差把镇城里的户口簿也全部翻查一遍了。
  “……这些日子,城里可有新来的人?”韩玥忽然问道。
  “这几日?好像没有……”
  “不不不,不是这几日,范围再扩大一些,几个月,一年之内都可以,有没有突然闯入什么很奇怪的人?”
  “嘶……好像……还真有,月满楼里经常会有一位侠客,常常接一些别人不敢接的委任,据说修为十分高深,但行踪诡谲,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侠客?他什么相貌?叫什么名字?”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据说长得挺潇洒的,但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月满楼的人叫他云爷。”
  云爷?
  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