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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玉女忘情(下)】
近来,我的心中,总是萦绕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烦闷。那是我卡在四品“凝罡”之境第五年,所带来的、无法挥散的焦虑。
双修进展很快,但我的实力仍然还未寸进。
为何不能再快些?
这份焦虑,在演武场上,被彻底地点燃了。
“师妹,你分心了。”
濮墨尘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手中的木枪如同灵蛇出洞,以一个我完全无法预料的角度,轻巧地搭在了我的咽喉上。冰冷的枪尖,让我浑身一僵。
我败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败给了这位早已稳稳立于五品“意行”之境的师兄。他不知何时,竟已将我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我并未用全力,”濮墨尘收回了枪,肃然伫立。他看着我,那双沉郁的眼眸中,充满了真诚的困惑,“只是……师妹,你变了。以前的你,眼中只有冷漠,任何男子靠近三尺之内,你的伞意便会自发护体。但现在……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他的话,如同一根针,精准地刺入我心中最隐秘的角落。而这份感觉,很快便被我的姐妹们所印证。
“烟姐姐,你总算来了!”小蝶最是活泼,她一把拉过我,“我就知道烟姐姐心里有我们!”
一旁的桑琳婉则掩着红唇,一双媚眼在我身上打了个转,意有所指地笑道:“我看呐,是某人被‘姐夫’滋润得心满意足,才想起我们这些孤家寡人了。以前的你,可是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哪里会记得我们这些俗人爱吃什么。”
“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我羞恼地嗔了她一句,却没什么力道。
“你看,你看,”小蝶指着我的脸,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脸红了!我们的大师姐居然会脸红了!苒姐姐,你快看啊!”
一直安静为大家沏茶的温小苒,此刻也抬起头,她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仔仔细细地将我打量了一番,然后,她放下了茶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的语气,缓缓说道:“她们别闹了。不过说真的,烟儿,你确实变了。”
小蝶和桑琳婉的调侃,我尚可当成玩笑。可温小苒的话,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我的心上。
她看着我,目光温和而又锐利:“以前的你,对楼里的师兄弟们,尤其是濮师兄,总是退避三舍,眼神里都带着霜。我们都说,你是天上的仙子,不沾半点凡尘气。可那天……我看到你和诗剑行从正殿出来,你拉着他的手,走在前面,用自己的后背,将所有审视的目光都为他挡开。你看着他的那个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那份只属于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好像……真的,融化了。”
温小苒的话,如同最后一道闪电,劈开了我一直刻意回避的、混乱的内心。
是啊……我变了。
我不再是那个一心只求实力突破、对所有男性都敬而远之的离恨烟了。
我的心,被那个叫诗剑行的男人,用他那霸道的温柔,给彻底地、不留余地地占据了。
我会因为他一个宠溺的眼神而心跳加速;我会因为他一句无心的夸赞而整日欢喜;我甚至……甚至会渴望他那充满了侵略性的肉体,渴望在他身下被彻底贯穿、占有。
我那份属于“天才”的、高高在上的清冷与孤高,是不是正在被这份突如其来的爱情,给彻底“磨平”?
我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个只知情爱、耽于欲望的……普通小女人?
这个念头,如同一条最恶毒的、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上了我的心脏,让我不寒而栗。
带着这份巨大的困惑与不甘,我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与诗剑行的双修之上。我需要一场突破,来向所有人,也向我自己证明,我依旧是那个离恨楼的“大师姐”。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的生活变得愈发规律,也愈发……荒唐。
白日里,我们不再去那人多眼杂的演武场。我们会一同来到后山那片只有我们二人知晓的隐秘山谷之中。
那里有一汪清澈见底的寒潭,潭边生着几株不知名的、开着紫色小花的奇树。我们会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裸着身体,学着那《玉女忘情录》中所绘的、玉女仙子与她夫君的模样,在那冰凉的、光滑的青石之上,盘膝而坐,相对修行。
我们会将彼此的掌心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然后,缓缓闭上眼,将心神都沉入丹田,去仔细地感受着昨夜在我们体内交融、沉淀了一整夜的那股阴阳合一的精纯真气。
阳光透过那繁茂的枝叶,斑驳地洒在我们赤裸的身体上。微风带着山林间独有的、清新的草木香,轻轻地拂过我们每一寸敏感的肌肤。
那感觉如此自然。
那感觉又是如此坦诚。
我们仿佛真的化作了这天地间最原始、也最纯粹的阴与阳。我们是彼此的一部分。我们也是这广阔天地的一部分。
而当夜幕再次降临。
我们便会回到那间早已被我们二人的爱欲气息彻底浸透的闺房之中,开始我们真正的、也是最激烈的“修行”。
我们开始相继训练那“莲花交颈”与“倒挂金钩”--两种更加高深、也更加羞耻的体位。
“莲花交颈”,那是一个对我们二人心意相通的默契有着极致要求的姿势。
我赤裸着身体,与剑行面对面地盘膝而坐。然后,我将自己那双修长而柔韧的玉腿,如同最缠绵的莲叶般,缓缓地缠绕上他那充满了力量的腰。而他,则用他那充满了魔力的、宽厚的大手,轻轻地托起我那早已因为情动而微微颤抖的莲花,将我整个人都抱入他的怀中。
我们以这般最亲密、也最坦诚的姿态,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然后,他缓缓地将自己那根早已为我狰狞挺立的莲藕,送入我的身体。
那一刻,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那双本是充满了宠溺与欲望的眼眸,在与我彻底结合的瞬间,闪过一丝因为极致的舒爽而产生的迷离与沉沦。
我也能从他那微微放大的瞳孔之中清晰地看到我自己。看到自己那张因为极致的快感与羞耻而彻底扭曲的、娇媚的脸庞。
我们没有立刻开始律动。
我们只是用最缓慢、也最深入的方式,缓缓地研磨。我们用心去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彼此体内那股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的方式,缓缓流转的阴阳真气。
直到我们再也无法压抑那如同火山般即将喷薄而出的极致快感,我们才在彼此的眼中,看到那最璀璨、也最动人的欲望的火焰,紧接着同时发出一声充满了极致解脱与无尽满足的、压抑的嘶吼。
如同两只交颈的天鹅。
而那“倒挂金钩”,则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充满了危险与刺激的体验。
剑行背靠着离我的闺房后院不远的,一颗参天古树的树干前,稳稳地站定。
而我,则像一只最灵巧的、无骨的飞燕,从他的正面一跃而起,将我的整个身体头下脚上地倒挂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一种不真实的、天旋地转的体验。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全身的血液都在不受控制地向着我的头顶疯狂地涌去。我的脸瞬间便涨得比那熟透的苹果还要红,既是生理上的充血,又是心理上的恐惧
我的眼前,所有的景物都颠倒了过来。
而他则对准了那因为重力的作用而愈发红肿、湿润的神秘入口,将自己狠狠地送入我的身体。
“啊——!”
我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
那是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充满了撕裂般的、却又带着充实感的奇妙快感!
重力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意义。
他紧紧抱着我,以这般最羞耻、也最刺激的姿态,开始疯狂地律动。
而我,则只能像一只被蛛网彻底束缚的无助蝴蝶,在他的身下剧烈地颤抖、痉挛。我甚至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我那早已被极致的快感彻底撕裂的、破碎的呻吟,无声地承受着他所有的狂暴与爱意。
这本该死的黄色小说,居然,还真的,这么有用!
玉女仙子,我爱你!
但我更爱剑行这根又粗又长又硬的超大鸡巴!
这个念头,如同最猛烈的春药,瞬间便将我那早已被极致的快感彻底烧得一片混沌的脑子,彻底引爆!
“哥哥……我……我还想要……”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我竟然以这般倒挂着的、羞耻的姿态,主动地扭动着自己的腰肢,用我那早已被他操得红肿不堪的贪婪小穴,狠狠地夹住了他那正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的孽根!
“……用……用你那根……我最爱的大鸡巴……再……再狠狠地……把我……操到……高潮……”
我的话,如同,一道最狂暴的、足以焚烧一切的闪电,瞬间击穿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我感到他那本就充满了力量的身体,在这一刻爆发出了一股更加狂野的、如同野兽般的原始冲动!他抱着我,用一种近乎于自毁般的、疯狂的速度,再次对我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暴风骤雨般的,最后的冲击!
“爽啊——!”
我,终于,再也无法承受。
我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如同杜鹃啼血般的尖叫!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滚烫、都要汹涌的洪流,从我的身体最深处猛地喷射而出!
我的眼前一黑。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悠悠转醒时。
我,已经躺在了那张充满了我们二人爱欲气息的、柔软的床榻之上。
而剑行,则静静地躺在我的身旁,用他那充满了宠溺与一丝劫后余生后怕的、温柔的眼眸,痴痴地看着我。
我的每一寸骨头,每一条筋脉,都像是被一辆失控的马车来来回回地碾了不下数百遍。酸软,刺痛,却又带着一丝回味无穷的、被彻底填满后的极致满足感。
我浑身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更别说下床了。
“剑行……”我用那早已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唤着他。
他倒是精神抖擞。
这个不知疲倦的怪物!
他看着我这副瘫软如烂泥的可怜模样,那双充满了宠溺与一丝“昨晚是我太过火了”的歉意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没有再对我动手动脚。
他只是像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般,无微不至地伺候着我。他会一口一口地为我喂上早已温好的清淡米粥;他也会端来温热的清水,用那沾湿了的柔软毛巾,仔细地为我擦拭着身上那还残留着我们二人昨夜疯狂痕迹的、黏腻的污秽。
过了一会,他又取出他的银针,用那精妙的医术为我推拿活血,缓解我身体的酸痛;随即又不知从哪端来一碗早已温好的、充满了药香的滋补汤羹,一口一口地为我喂下。
那一天,我们没有再做任何事。
我们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张充满了我们二人味道的床榻之上,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我们将心神都沉入丹田,缓缓地引导着那股早已在我们体内融为一体的精纯阴阳真气,在我们的经脉之中一遍又一遍地流转、稳固。
我们就这么足足地休息了一整天。
那晚,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我终于将心中所有的脆弱与困惑,都向他彻底倾诉。“剑行……我是不是……变弱了?”
我抓着他的衣襟,像个无助的孩子,“我不再是离恨楼的天才大师姐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都是这些……淫靡的念头……我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只会索取的荡妇……”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那声音无比认真:“在我眼中,她们本就是一体。正因为有了那个坚冰般的‘大师姐’,此刻在我怀里融化的‘小女人’,才显得如此滚烫和珍贵。烟儿,你或许不是变弱了,你只是……完整了。”
他的话,如同一股暖流,暂时抚平了我心中的焦虑。
但那份属于“天才”的不甘,却依旧如同暗火般,在我心底燃烧。
直到第三日的清晨,我的身体才终于从那极致的疲惫之中彻底恢复了过来。即使我体内那股因为与他的真气彻底交融而变得愈发浩瀚的内力,还暂时被我彻底地掌控,我心中那份不甘,却还是让我做出了一个偏执的决定。
我决定带着他尝试那书中所绘的第五式——“观音坐莲”。
这一次,终于轮到我来折磨他了!
我看着身旁那个一脸无辜的、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的男人,我的心中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满了“复仇”快感的熊熊火焰。
我的馒头穴也不是吃素的!
凭什么每一次都只能是我被他操到昏死过去?!
这一次,我也要让他尝尝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彻底榨干,榨到翻白眼的极致滋味!
我缓缓地从床榻之上坐起身。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早已恢复了清澈,却又在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如同小狐狸般狡黠与报复意味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心里发毛。
“烟……烟儿……”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缓缓地褪去了身上那件早已被我穿得充满了褶皱的白色内衫。
然后,我如同,一只最高贵、也最优雅的白猫,缓缓地爬到了他的身上。
我跪坐在他那充满了阳刚之美的、结实的小腹之上。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根早已因为我的举动而再次狰狞挺立的欲望,正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裤,滚烫地抵着我那早已泥泞不堪的、最私密的所在。
我俯下身,将我那一头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如同最上等的丝绸般,散落在他那宽厚的、充满了力量的胸膛之上。
我伸出那根丁香小舌,在他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的、充满了男性气息的喉结之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哥哥……”我学着那书中玉女仙子最勾魂摄魄的语气,声音沙哑地在他耳边如同魔鬼般低语,“……昨夜……你,弄得烟儿,好疼……”
“今夜……该轮到,烟儿,来,好好地,‘疼爱’一下,我的,好哥哥了……”
我感到他那根本就滚烫的欲望,在这一刻更是以一种充满了毁天灭地力量的姿态,再次暴涨了几分!
我不再逗他。
我缓缓地抬起我那早已因为情动而微微颤抖的蜜桃臀。我伸出那只冰凉的小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他那根充满了生命力的、狰狞的巨物。
然后,我对准自己那早已等待了太久的、泥泞不堪的入口。
缓缓地坐了下去。
“呃……啊……!”
一声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却又带着极致的满足的、撕裂般的娇吟,从我们二人紧密结合的唇齿之间,同时发出!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彻底吞噬的极致充实与满足!
我第一次以一个绝对的、充满了掌控的姿态,将他,将他那根曾带给我无尽的痛苦与欢愉的孽根,彻底地吞入我自己的身体里!
“烟儿……你……”他在我身下发出一声声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压抑的嘶吼。他那双本是充满了掌控与侵略性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一种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彻底征服的极致沉沦与迷离。
我没有立刻开始动作。
我只是以这般最深入、也最彻底的姿态,缓缓地收缩着我那早已被他开发得充满了惊人力量的贪婪小穴。
我一下一下地夹着他。
“嗯……啊……烟儿……别……别夹了……要……要被你……夹射了……”他在我身下,剧烈地颤抖着,那张本是充满了力量的俊脸,因为极致的快感而彻底扭曲。
我看着他这副可怜的、任我宰割的模样,我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征服的快感!
我缓缓地抬起,又重重地坐下。
我的每一次沉浮,都带着一股仿佛要将他彻底榨干的、不容抗拒的力量!
而他,则只能在我的身下剧烈地颤抖、痉挛。他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用他那早已被极致的快感彻底撕裂的、破碎的嘶吼,无声地承受着我所有的报复与爱意。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了他多少次。
我只知道,当窗外的月色已经变得无比清亮时。
我感到身下他那根本是坚硬如铁的巨物,在我的身体里猛地剧烈地痉挛、脉动!
“啊——!”
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充满了极致解脱与无尽满足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滚烫、都要汹涌的洪流,从他的身体最深处猛地喷射而出!
那精液量之大,那冲击力之猛,简直要突破我对卵巢的那层薄薄的真气防御!
幸而,我及时稳住了心神,将体内所有的真气都凝聚于丹田,死死地护住了那最后的一道防线。
否则今夜,我还真的有可能会怀上这个小混蛋的孩子!
我终于将他彻底榨干,榨得满眼翻白,不省人事。
我又一次瘫软在他的身上,像一滩烂泥。
不行!不行!这两次,实在是做得太过火了!
当我终于从那被极致的快感与疲惫彻底淹没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悠悠转醒时,窗外的天色竟然又一次日上三竿。
我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误了时辰”这件事了。
我的身体软得像一滩被人抽去了所有骨头的烂泥。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经脉,都酸软、刺痛,却又带着一丝回味无穷的、被彻底榨干后的极致空虚与满足。
我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身旁。
剑行比我还要不堪。
他也同样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床上。他那张本是充满了力量的俊脸,此刻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他那双本是充满了宠溺与欲望的眼眸,此刻也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充满了疲惫的阴影。
我们这下全都变成了动都动不了一下,只能任人宰割的烂泥巴。
一股比身体的疲惫更加强烈的、名为“羞耻”的情绪,瞬间将我吞噬。
我们……我们竟然因为做爱把自己给做虚脱了!
这要是传了出去,我离恨烟和他诗剑行,以后还怎么在这离恨楼立足?!
我们又不好意思开口求救。我们总不能扯着嗓子对着门外大喊“来人啊!我跟道侣,做爱做到起不来了!快来个人,给我们喂口饭吧!”吧?
那……那还不如直接让我们死了算了!
于是,我们就这么赤裸着身体,像两条被海浪冲上了沙滩的濒死的咸鱼般,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们甚至连将身上那早已变得黏腻不堪的、属于我们二人爱液的痕迹,擦拭干净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我几乎要因为饥饿与羞耻而再次昏死过去的时候。
“吱呀——”
我们那扇并没有上锁的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道我们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母性与一丝无奈气息的温婉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是,师母!
我的脸“轰”的一声瞬间红透了。我下意识地便想拉起身旁的锦被,将我们二人这副不堪入目的狼狈模样遮掩起来。
可是,我连拉被子的力气都没有。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然后,她端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盛满了清淡米粥与几碟小菜的托盘,缓缓地走到了我们的床前。
她像照顾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般,一口一口地为我们喂着饭。
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也最……最丢脸的一顿饭。
在她喂完饭,收拾好碗筷准备离开时,她轻叹一声,用一种既是责备又是怀念的语气说:“想当年,我和你们师父,比你们俩……还要荒唐。这《玉女忘情录》,是捷径,也是歧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记住,欲速,则不达。”
师母离开了。
我的双腿之间还在流水,在这反差之中,我的思路却逐渐明晰。
我竟……被欲望彻底吞噬了。我甚至想将他彻底榨干,让他死在我的身上……那真的是我吗?那书上所说的“忘情“,难道是忘掉人性,沦为欲望的野兽?不……不对……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
我们的身体才终于从那被彻底掏空的虚弱之中渐渐地恢复了过来。
我们躺在床上,相顾无言。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充满了尴尬与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的奇妙氛围。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最终,还是剑行先开了口。他的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嗯。”我点了点头,心有余悸。
我们仔细地总结了一下这几次失败的“教训”。
然后,我们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结论。
“定是我们体内的真气还不够多,还不够纯!”我看着剑行那双同样充满了认真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我们才会,在尝试那些更加高深的、需要消耗大量真气的姿态时,因为真气不济,而被那极致的快感彻底冲垮心神,导致各自爽得动弹不得!”
“没错!”剑行也点了点头,“那《玉女忘情录》上说,真正的阴阳双修,乃是越修越强。可我们,却是越修越虚。这定是我们的根基还不够稳固!”
“此外,不只是量与纯度的问题。我们的经脉,就像河道。之前我们只顾着享受洪水过境的快感,却没想过,这会不断冲垮、损伤河道本身。现在河道已经不堪重负,再强的洪水也只会带来决堤的灾难。我们必须先停下来,‘固堤’、‘拓宽’,让我们的身体,能真正承载住这股力量。”
这位郎君竟用起了医术来解答修行者的问题…
他是对的。
于是,我们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却又无比正确的决定。
我们暂时放弃了对那些充满了极致的刺激与诱惑的、高深姿态的探索。
我们花了整整几天的时间,将那本《玉女忘情录》仔仔细细地又重新研读了一遍。
然后,我们开始“复习”那些我们之前觉得太过简单而忽略掉的最基础的、也是最根本的章节。
我们开始从那最简单的、面对面的拥抱,与最纯粹的、不带丝毫杂念的接吻开始,重新感受着彼此体内那股阴阳真气的最细微的、最和谐的流转。
我们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那最基础的、也是最重要的“老树爬藤”之式。我们不再只是单纯地追求肉体上的极致快感,而是将大部分的心神都沉入丹田,去仔细地感受着那股阴阳交泰的精纯真气,是如何在我们的经脉之中一遍又一遍地洗刷、淬炼,最终彻底地融为一体。
那过程是枯燥的,也是充满了极致的诱惑的。
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没能忍住,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将身下这个早已为我狰狞挺立的男人彻底榨干。
也有好几次,他也同样差点没能忍住,想就这么将我这个在他怀里早已化作一滩春水的女人,狠狠地操到昏死过去。
但我们都忍住了。
我们用最强大的、属于我们二人的意志力,战胜了那最原始、也最诱人的肉体欲望。
果然有用!
在经过了这长达数日的、枯燥的、近乎于“禁欲”般的“复习”之后。
我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阴阳合一的真气,比之前壮大了不止一倍!而我们对这股力量的掌控,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圆融如意的全新境界!
于是,我们决定再次挑战那曾让我们吃尽了苦头的“倒挂金钩”与“观音坐莲”。
这一次,我们明显地感觉舒服多了。
当我再次以那头下脚上的、充满了极致的危险与刺激的姿态,倒挂在他的身上时。
我的心中不再有丝毫的惊恐。我的眼前也不再是一片天旋地转的黑暗。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股浩瀚的阳刚真气正源源不断地从我们那紧密结合的所在,涌入我的体内,将我那因为倒挂而有些气血不畅的身体彻底稳固、支撑。
在那一刻,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曾是高高在上的大师姐,是清冷的仙子。可只有在他身下,我才能如此狼狈,如此不堪,如此……真实。
去他妈的仙子!我只要做他的荡妇!
好粗,好大!好爽啊啊啊!
而当他再次将自己狠狠地送入我的身体时。
我也不再是那只无助的蝴蝶。
我是一只与他一同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凤凰!
我们的每一次撞击,都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力量与掌控的和谐韵律!
而当我再次以那充满了征服与掌控的姿态,跨坐在他的身上,将他彻底地吞入我自己的身体里时,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体内那股因为极致的快感而即将失控的狂暴欲望。
这一次,我依旧掌控着一切。但我不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给予“。我用我的阴柔,去安抚、去引导、去成全他的阳刚。我感受到他被征服的沉沦,也感受到他全然的信任与爱意。
原来,真正的掌控,不是索取,而是游刃有余地去爱。
我也能用我体内那早已与他心意相通的阴柔真气,缓缓地将他那即将喷薄而出的岩浆,安抚、引导,最终让它化作一条温暖的、充满了生命力的溪流,与我体内那同样奔流不息的江河彻底地汇合、交融。
我们终于可以不再因为那极致的快感而彻底失去意识。
当我们终于尽欢之后,我偶然间扫过一眼床头那对一直点着的龙凤红烛,发现蜡烛燃烧的速度,比之前慢了数倍,烛火也异常明亮稳定。
难道说…是我们的气息……已经能与外界环境交互影响了?我们不再是单纯地消耗,而是在交合中,与这方天地一同吐纳生息。
正如那千百年前,因爱忘情的离恨楼玉女。
【第七章:煮茶品茗】
“煮茶品茗?” 这一天,当我和烟儿再次翻开那本《玉女忘情录》,看到这最新一章的名字时,我们二人都有些费解。
前几章,无论是“老树爬藤”、“飞燕缠丝”,还是“倒挂金钩”、“观音坐莲”,其名都充满了,一种不加掩饰的、充满了原始欲望的香艳与刺激。
可这“煮茶品茗”又是什么?
“难道……”我看着身旁同样是一脸困惑的离恨烟,忍不住开口调侃道,“……难道这位玉女仙子是觉得之前的法门太过伤身,太过有伤风化。所以,终于大彻大悟,决定封心锁爱,从此与她那夫君只天天喝茶玩了?”
“去你的!”烟儿那张早已被我滋润得愈发娇媚的脸上,飞上了两片动人的红霞。她伸出那只温软如玉的小手,在我胸口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那眼神里充满了只有我能懂的、属于我们二人之间的嗔怪与风情。 我们怀着满腹的困惑,缓缓地翻开了这一章。
然而,这一章的内容,却比我们想象的要好懂很多。
甚至可以说,是一针见血,直指大道。
书中,玉女仙子用她那娟秀而又充满了风情的字体,开篇明义地写道:
“世人皆以为,男欢女爱乃是干柴烈火,一点即燃,一泄千里之快事。殊不知,此等行径,与那山野之间的、只知发情的禽兽,又有何异?此非双修,而是单纯的泄欲,是对你我二人体内那最宝贵的阴阳精元的极致浪费。”
“真正的双修,当如煮茶品茗。”
“一壶上品的仙茶,若以那寻常的、煮猪食的铁锅,滚烫的、污浊的河水去烹煮,那即便是最顶级的仙人,也品不出其中万一的真味。”
“必先择上等的紫砂之壶,配最清澈的、无根的雨露。以最纯粹的、文火慢炖的炭火缓缓温之。待壶温水沸,茶香四溢,天时地利,人皆和之时……”
“……方可将那滚烫的、充满了生命力的茶汤,缓缓地送入口中。然后,闭上眼,静下心,用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用你灵魂的每一丝感触,去细细地品味那茶汤在你口中融化,在你喉间流淌,在你腹中升腾的,那每一丝,每一缕的无上妙趣。”
“做爱,也可以像品茶一样。不疾不徐,将身体、情感、欲望、真气,都准备到最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境地。然后,当那销魂蚀骨的欲望终于达到顶峰之时,再缓缓地去品,去尝,去享受那灵与肉的极致升华。”
我与烟儿,看着书中那充满了哲思与一丝“活该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懂享受”的淡淡鄙夷的文字,我们二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们仿佛被那玉女仙子当头棒喝。
我们之前那所谓的“双修”,那所谓的“灵肉合一”,在人家这位真正的“祖师”面前,简直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可笑而又充满了暴殄天物的浪费。
书中将这“煮茶品茗”欢爱法详细地分为了五个循序渐进的步骤。
每一个步骤,都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去准备、去体会。
第一日:择器。器,指的便是我们二人这即将承载那无上妙趣的肉体凡胎。这一日,我们需为彼此沐浴更衣。需用那最上等的、混杂了数十种奇花异草的香油,仔细地涂抹、按摩彼此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们只能用眼睛去看;用鼻子去闻;用耳朵去听。
第二日:温壶。壶,指的便是我们二人心中那早已蠢蠢欲动的欲望之火。这一日,我们可以进行轻微的、试探性的触碰。
第三日:置茶。茶,指的便是我们二人之间那最深刻、也最坦诚的情感的羁绊。这一日,我们不谈欲望,只谈风月。我们要让彼此的灵魂在这一日彻底地赤裸相对。
第四日:冲泡。泡,指的便是那即将攀上顶峰的、早已积蓄到了极限的欲望洪流。这一日,我们可以进行除了最后那负距离的结合之外的、所有的前戏。我们要让彼此的身体都在这,一次次的、如同酷刑般的极致挑逗之中,变得无比的敏感,无比的饥渴。
第五日:品茗。茗,指的便是那最终的、灵与肉的彻底交融。而那最终的交合,也绝不能像之前那般狂暴与失控。要用心去品。要用灵魂去尝。
“这……这也,太……”烟儿那张早已红得能滴出血来的娇媚脸庞上,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极致的羞耻与极致向往的复杂神情。
紧接着,她便如同一个在沙漠之中渴了数日,终于看到了一片绿洲的濒死旅人般。她猛地从床榻之上,一跃而起,像一只发了情的、再也无法忍耐的母猫,再次向我扑了过来。
“不行!我等不了五天!”她发出一声充满了极致渴望的、压抑的嘶吼,“我现在……我现在,就要!剑行!我们,再来一次!就一次!我们,再来一次‘飞燕缠丝’!”
她似是口渴的路人,想一口就把那需要细细品味的仙茶彻底喝光。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双早已被最原始的欲望彻底淹没的、充满了迷离水汽的眼眸。
我心中何尝不是烈火熊熊?但上一次双双虚脱后,师母那充满了无奈与疼惜的眼神,至今仍烙印在我脑海。我不能再让她,让我们,陷入那般狼狈的境地。她是我的瑰宝,不是我用来泄欲的工具。这“煮茶品茗“,或许才是真正能呵护她、滋养她的正道。
我伸出手,用尽我最后的一丝理智,将她那温软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身体,从我的身上轻轻地推了开来。
“烟儿,”我声音沙哑地看着她,“不行。”
“为什么?!”她那声音里充满了被拒绝后的孩子气的委屈与不解。
“因为,”我将她那冰凉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我的掌心,用我此生最认真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因为,这是祖师婆婆留给我们最宝贵的礼物。我们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暴殄天物了。”
她看着我,那双本是充满了欲望的眼眸,渐渐地恢复了一丝属于离恨烟的清明。
最终,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便开始了这场长达五日的、充满了极致煎熬与极致期待的神圣欢爱仪式。
第一日:择器
我们来到了后山那片只属于我们二人的隐秘山谷之中。
我们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牵着彼此的手,缓缓地走入了那冰凉刺骨的、清澈见底的寒潭之中。
我用最轻柔的、也最虔诚的动作,为她洗涤着那具我曾占有过无数次的完美胴体。
我的指尖如同最虔诚的信徒,缓缓地滑过她那如同最上等丝绸般的光洁肌肤。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娇小的身体,在我的触碰下,那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我为她清洗着那头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我将那混杂了奇花异草的香油,均匀地涂抹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我的目光更是如同一个最贪婪的、也最挑剔的鉴赏家,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身体的每一分、每一毫的美好。
我看到了她那丰腴饱满的、如同两座最圣洁的雪山般的雪峰之巅,那两点嫣红的樱桃正因为我那充满了侵略性的目光而,不受控制地微微挺立。
我看到了她那平坦如镜的、不带一丝赘肉的小腹。
也看到了她那片平坦如玉,不见一丝杂草的、神秘的、被那清澈的潭水反复冲刷的圣洁“白虎”幽谷。
她被我看得浑身都不自在。我也一样。
那一天,我们没有再对彼此做任何事。
第二日:温壶
我们回到了那间充满了我们二人暧昧气息的闺房之中。
我们换上了最轻柔的、也最舒适的丝质内衫。
然后,我们开始了一场充满了极致挑逗与极致煎熬的无声战争。
我像一只最狡猾的、也最耐心的猎手,用最轻柔的、如同羽毛般的吻,不经意地落在她那敏感的、小巧的耳垂之上。
每当这时,她那娇小的身体便会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猛地剧烈地颤抖起来。她那双本是清澈如水的眼眸,也会在瞬间蒙上一层动人的、充满了欲望的水汽。
而她也同样不甘示弱。
她用她那温软如玉的、纤长的藕臂,假装不经意地划过我那早已因为她的靠近而再次狰狞挺立的欲望。
每当这时,我便会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困兽般的、充满了痛苦与欢愉的低吼。
我们将那早已准备好的、最新鲜的、沾染着晨露的葡萄,一颗一颗地喂到对方的唇边。
然后,我们会用我们的舌尖,去追逐、去抢夺那在彼此口中融化的、充满了极致的甘甜与诱惑的小小果实。
那一天,我们都像两条被架在了烈火之上的濒死的鱼。
我们能清晰地闻到彼此身上那被欲望的火焰反复炙烤后所散发出的、充满了致命诱惑的诱人焦香。
我们却又都不能将对方一口吞下。
第三日:置茶
我们再次来到了那片只属于我们二人的隐秘山谷之中。
我们没有再进行任何充满了挑逗意味的触碰。
我们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将我们心中那最深处的、最不为人知的、甚至连我们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的秘密、恐惧与梦想,都毫无保留地向对方彻底敞开。
我向她讲述了我心中那最大的恐惧。
我告诉她,我怕,我怕我这具身体里那属于“诗剑行”的过去,是一个充满了血腥与杀戮的、不可饶恕的罪人。我怕,我终有一日会被那股不属于我的、狂暴的杀意彻底吞噬,变成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
我告诉她,我更怕,我更怕当我的身世彻底揭开的那一日,会发现我配不上她。
而她,也同样向我敞开了她那冰封了十六年的最柔软的内心。
她告诉我,她怕,她怕她自己那被“销魂蛊”彻底改造过的、充满了欲望的身体,会让她彻底沉沦,变成一个只知索取的、真正的淫娃。
她告诉我,她更怕,她更怕我终有一日会厌倦她,会厌倦她这具不再纯洁的、下贱的身体。
我们将彼此的灵魂都彻底地揉碎了,然后再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对方的面前。
然后,我们用最温柔的、也最坚定的吻,将对方那早已伤痕累累的灵魂,轻轻地捧起,然后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中。
那一天,我们没有做爱。
但我们的灵魂,却早已抵死交缠,再也不分彼此。
第四日:冲泡
经过了整整三日的、充满了极致的煎熬与极致的期待的漫长准备,我们的身体早已被欲望的火焰反复炙烤得无比敏感,我们的灵魂也早已在那最坦诚、最彻底的交流之中,紧紧地交融在了一起。
我们回到了那间充满了我们二人暧昧气息的闺房之中。
我们赤裸着身体,躺在那张柔软的、散发着兰花幽香的床榻之上。
我的心中,除了那早已积蓄到了极限的欲望,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焦虑。濮墨尘那轻易便将烟儿击败的、五品的强大身影,如同梦魇般缠绕着我。我需要力量,我需要更强的力量!
如果我不够强,如何能守护住身边这个光芒万丈的女人?这份自卑,让我在这场前戏中,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具侵略性。
我像最贪婪的旅人,在她的身上,这片我早已用身体丈量过无数次的、神秘而又充满了诱惑的土地上,开始了一场全新的、充满了耐心的探索。
我的手、我的唇、我的舌,如同三支最精妙的、也最充满了灵性的画笔,在她那如同最上等白玉雕琢而成的完美胴体之上,缓缓地游走、描摹,留下一道道充满了挑逗意味的湿热痕迹。
“嗯……啊……剑行……别……别舔那里……好痒……”
她,在我身下,剧烈地颤抖着,那张本是清丽绝伦的娇媚脸庞,此刻早已被那汹涌而来的、如同潮水般的快感彻底淹没。她的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如同求饶般的呓语。
而她,也同样不甘示弱。
她像一只最高贵、也最淫荡的兔子,用她那温软如玉的、纤长的藕臂,紧紧地环绕着我的脖颈。她用她那早已被我开发得充满了惊人技巧的丁香小舌,在我身上四处点火。
我们的身体,如同两块被投入了炼丹炉的最精纯的金属,在这场爱欲的烈火之中,被反复地捶打、淬炼,最终彻底地融为了一体。
我们都强行压抑着心中那早已如同野兽般咆哮的、最原始的冲动。我们都谨记着那书中所述的最后的禁忌。
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将对方送上那即将崩溃的高潮边缘。
然后,再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对方从那云端之上硬生生地拉回来。
然而……
欲望的洪流,终究还是冲垮了我们那早已岌岌可危的、名为“理智”的堤坝。
我能感觉到,她体内那股阴柔真气,已经不再是温顺的溪流,而变成了即将决堤的洪水。而我自己的阳刚真气,也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在我丹田之中横冲直撞。
我们都意识到了自身真气的紊乱,但那种食髓知味的感觉已经如开弓之箭,无法挽回了。
就在我,又一次将她那早已泥泞不堪的、敏感的花蕾,含入口中,用最刁钻的、也最致命的技巧,疯狂地吸吮、挑逗之时。
她,终于再也无法忍受。
“啊——!”
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充满了极致解脱与无尽满足的尖叫!
她的身体,如同被拉满的弓弦,在我的身下剧烈地颤抖、痉挛!
一股滚烫的、晶莹的洪流,从她的身体最深处猛地喷射而出!
而我,也在她那极致的、喷薄而出的爱液的刺激之下,彻底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理智。
我们还是没忍住做了。
我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猛地翻身,将她那具早已化作一滩春水的娇躯,狠狠地压在了身下。
然后,我将自己那根早已被她挑逗得快要爆炸的欲望,毫不留情地送入了她的身体。
那一瞬间,我们二人的真气,立刻彻底地紊乱了!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都要难以抑制的快感,如同最猛烈的山洪,瞬间冲垮了我们最后的一丝心神。
我们甚至连彼此的呻吟都没能听清,便在那极致的、如同眩晕般的快感之中,舒服得睡着了。
梦里,一片狼藉。
我梦到自己化作了一条决了堤的江河。我那充满了生命力的、滚烫的阳精,如同无穷无尽的洪水般,从我的身体里疯狂地喷薄而出。我,泄得到处都是。
而离恨烟,也在梦里,化作了一口喷涌不息的温泉。她那晶莹的、充满了爱意的甘泉,也同样不受控制地一直喷,一直喷。
当我们再次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浑身都黏糊糊的。
那张本是充满了兰花幽香的床榻,此刻早已被我们二人的精液与爱液彻底浸透,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充满了生命力的、腥膻的气息。
而更让我们感到惊恐的是。
我们各自体内的真气,竟然都比之前变少了一些!
并且,虽然那一瞬间的快感无与伦比,但在那极致的释放之后,我心中涌起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我们的身体紧紧相连,但我的灵魂,却仿佛被那股狂暴的快感,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不行!不行!
看来,这茶,要是在煮到一半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喝下去的话,不仅不能品味到其中真正的真味,反倒会大伤身子!
我们体内的阴阳真气,本已初步融合,如同一壶即将熬好的茶汤。但我们却在汤最沸腾、最不稳定的那一刻,强行揭开了壶盖。结果,不仅茶汤喷溅得到处都是,连那最精华的元气也化作蒸汽大量逸散。我们流失的,不只是精元,更是那好不容易才修出的一缕先天交泰之气!
离恨烟则面色更加凝重,“不只是真气流失了。我们……我们伤到了经脉的根基。那股失控的真气,如同毒素,在我们体内留下了‘淤积’……若再强行胡来,我们可能会……修为尽毁!”
我和烟儿也只好互相搀扶着,从那张一片狼藉的床上爬了起来。
我们又足足地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将那些因为失控的性事而逸散出去的真气,重新一点点地稳固回自己的身体里。
然后,我们又一次从头开始,重复了那充满了煎熬与期待的前三天的过程。
在又一次进入第三天时,我们没有用言语,而是尝试着,将彼此最深处的恐惧,毫无保留地向对方的灵魂敞开。
我引导着她,让她“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充满了冰冷杀意的”诗剑行“的剑法幻象,让她”体感“到我害怕自己会变成怪物的恐惧。而她,也同样引导着我,让我”感受“到了一丝当初中销魂蛊时,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灵魂被欲望淹没的、令人作呕的无力感。
我取出随身的茶具,以真气催火,引山泉煮沸。
我们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完成了一次真正的“煮茶品茗“。我为她斟上一杯,她也为我回敬一盏。在清冷的风中,我们相对而坐,将那微苦的茶汤细细品味。那一刻,所有的恐惧都仿佛被这风吹散,被这茶涤净。我们看着彼此的眼眸,那里面,只剩下了足以战胜一切的、因对方而生的无上坚定。
山风渐起,吹过林间,发出如同洞箫般的呜咽。
【第八章:离恨玉双修教法】
第四日:冲泡
在又一次经历了那长达三日的、充满了煎熬与期待的漫长准备之后,我们体内那早已被压抑到了极限的欲望洪流,几乎要将二人那早已岌岌可危的理智堤坝彻底冲垮。
我们都怕会重蹈覆辙。
于是这一次,我们想出了一个充满了极致羞耻与极致创意的“万全之策”。
我们再次赤裸着身体,躺在了那张柔软的、散发着兰花幽香的床榻之上。
然后,我们采用了一种我们之前从未尝试过的、充满了极致淫靡与一丝荒唐意味的“六九“姿态。
我躺在下面。
而她则缓缓地爬到了我的身上,将她那吻过我千百次的娇嫩嘴唇,对准了一个地方。
她的目标不是我的嘴唇,也不是我的胸膛。
而是我那根早已胀痛得如同烧红烙铁般的擎天之柱。
而我,也同样将我的头深深地埋入了她那平坦如玉,不见一丝杂草的、神秘的、充满了致命诱惑的“白虎”馒头穴之间。
我们约定好了。
在接下来的、充满了无尽折磨与无尽诱惑的十二个时辰之内,我们彼此都要用自己的嘴巴,狠狠地固定住对方的性器。
我们要用这种最原始、也最羞耻的方式,来避免我们会再次因为失控的欲望而忍不住做出那功亏一篑的、最后的结合。
我的命根,此刻就掌握在她的口中,只需她银牙轻合,我便会身受重创;而她最柔弱的所在,也同样任由我予取予求。我们以最羞耻的姿态,进行着最危险的“托付“。
在此之前,我们所有的交合,无论我多温柔,本质上,我都是”进入者“,而她是”承受者“。这其中,始终存在着一种最原始的、属于雄性的征服与占有。
然而在此刻,这种不平衡被彻底打破了--我们第一次,处于一种绝对平等的关系之中。征服与占有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全然的、不设防的交付。这十二个时辰,我们折磨的不仅是肉体,更是对彼此毫无保留的、绝对的信任。
是啊……相爱的男女,本就应该平等。
我们的想法果然有效!
我的嘴唇、我的舌尖,如同两把最精妙的、也最充满了灵性的刻刀,在她那早已因为欲望而红肿、挺立的敏感花蕾之上,疯狂地探索、搅动、吸吮!
而她,也同样用她那充满了惊人技巧的丁香小舌,与那温热的、充满了致命诱惑的柔软红唇,将我那根早已为她暴涨到了极限的欲望,彻底地包裹、吞噬!
我们都强行压抑着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极致快感。
我们都在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着对方,也折磨着自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意义。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吞下了多少她那晶莹的、充满了爱意的甘泉。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次差点就将自己那充满了生命力的、滚烫的阳精,尽数倾泻在她那温暖的、贪婪的口腔之中。
第五天,终于来临。
茶,煮好了。
第五日:品茗
清晨。
当第一缕充满了勃勃生机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我们二人那早已不知被汗水与欲望洗礼过多少次的赤裸身体上时,我们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们没有说话。
我们只是相视一笑。
那笑容里没有了丝毫的欲望,也没有了任何的杂念,只有一种即将品尝到那世间最顶级的仙茶的、充满了虔诚与期待的宁静。
茶煮好了。
是时候品了。
我们再次翻开了那本《玉女忘情录》,翻到了那充满了玄奥与哲思的下一页。
书中,玉女仙子用她那娟秀而又充满了风情的字体,缓缓地描绘着那最终的、也是最神圣的品茗之景。
“……夫君坐我身前。其身,如万年不倒之青松;其意,如万古不变之磐石。那根早已为我狰狞挺立的擎天之柱,则如那即将承载我所有甘泉雨露的、最温润的、也最坚实的,紫砂之壶。”
“而我,则褪去身上所有的束缚。我是那刚从九天之上采撷而来的、最纯粹的、也最娇嫩的仙茶之叶。我怀着最虔诚的、也最感恩的心,缓缓地将自己‘投入’那早已为我等待了太久的、温暖的壶中……”
……
我学着那书中玉女仙子夫君的模样,在那张早已被我们二人的气息彻底浸透的床榻之上,缓缓地盘膝而坐。
我闭上眼,将体内那早已与烟儿的阴柔真气彻底融为一体的浩瀚真气,缓缓地沉入丹田。
我的心,在这一刻,静如止水。
而烟儿也同样学着那玉女仙子的模样。
她缓缓地褪去了身上那件早已被我们二人的汗水彻底浸透的丝质内衫。她那具足以让任何仙神都为之动凡心的完美胴体,就那样毫无保留地在清晨的阳光下,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缓缓地爬到了我的身上。
她分开那双修长而笔直的玉腿,将自己那片早已因为长达四日的极致煎熬与期待,而变得无比湿润、无比敏感的神秘幽谷,对准了我那根早已为她等待了太久的、温暖的“紫砂之壶”。
然后,她缓缓地将自己送入了我的身体。
那一瞬间,我们都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极致满足与无尽喟叹的压抑呻吟。
那不再是单纯的肉体上的结合。
那是两颗早已密不可分的灵魂,在经历了无数的磨难与考验之后,终于回归到了它们最初的、也是最温暖的港湾。
……
书中,再次写道:
“……水不可急,亦不可缓,当以最温柔的、也最坚定的力道,缓缓地注入壶中,让那清澈的、充满了生命力的甘泉,与那娇嫩的、充满了灵性的茶叶,有足够的时间去彼此熟悉,彼此交融。”
“然后静待。待水乳交融,待茶香四溢……”
……
我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我们没有立刻开始律动。
我们只是用最缓慢、也最深入的方式,缓缓地研磨。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体内那温暖的、紧致的、充满了惊人力量的、一层又一层的软肉,是如何贪婪地吸吮着我,包裹着我。
她也同样能清晰地感觉到我那根充满了毁天灭地力量的巨物,是如何在她的身体里缓缓地舒展、脉动,将她那早已空虚了太久的所在彻底地填满。
我们的真气,在这一刻,也彻底地融为了一体。
我甚至已经分不清哪一股是我的,哪一股又是她的。
我只知道那股浩瀚的、圆融的、生生不息的力量,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的方式,在我们的经脉之中缓缓地流淌着,将我们的身体、我们的灵魂,都带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宁静而又充满了力量的全新境界。
……
书中,最后写道:
“……待茶汤已成,便可品之。”
“品非饮。饮,乃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品,则需静心、凝神,将你所有的感官都凝聚于舌尖一点,”
“去感受那茶汤初入口时的那一丝微不可察的苦涩,去感受那茶汤划过喉间的那一缕沁人心脾的甘甜,去感受那茶汤落入腹中的那一股足以荡尽你所有尘俗杂念的温暖回甘。”
“一苦,二甜,三回味,方为品茶之真谛,亦为双修之大道。”
……
我们,终于开始了那最后的、也是最神圣的品茗。
我缓缓地挺动着我的腰。
我的每一次深入,都带着一股充满了敬畏与虔诚的朝圣般的力量。
而她,也同样缓缓地收缩着她那早已与我心意相通的、充满了灵性的神秘幽谷。
她的每一次吸吮,都带着一股充满了爱意与奉献的、足以将钢铁都彻底融化的温柔。
我们不再是两具被欲望所支配的疯狂野兽。
我们是一对正在共同参悟着那天地间最玄奥、也最美妙的大道的,最虔诚的、也最契合的道侣。
那‘苦’,是两股真气在巅峰前最后的剧烈冲撞,如同两军对垒,考验的是我们彼此的控制力与意志力;
那‘甜’,是两股真气冲破壁垒后,彻底融合,化作一股前所未有的精纯能量,在那一瞬间洗刷我们四肢百骸的极致释放;
而那‘回味’,则是这股全新的、圆融的‘交泰真气’,如同一条温顺的巨龙,盘踞在我们丹田之中,缓缓吐纳,自行运转,滋养着我们的每一寸经脉。
我们的身体,在那充满了韵律的缓慢律动之中,渐渐地攀上了那即将喷薄而出的快感的巅峰。
那是最后一口苦。是那极致的欢愉到来之前,那最磨人、也最诱人的煎熬。
然后,我将自己那早已积蓄到了极限的、充满了生命力的精华,缓缓地送入了她那温暖的、紧致的、不断吸吮着我的子宫深处!
而她,也同样将自己那早已等待了太久的、晶莹的、充满了爱意的甘泉,毫无保留地浇灌在了我的欲望之根上!
那是甜。是那灵与肉在彻底交融的瞬间,所爆发出的足以让灵魂都为之粉碎的极致欢愉。
最后,当一切都归于平静,我们虚脱地相拥在一起。
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满了宁静与满足的温暖余韵,如同最醇厚的美酒,在我们的身体里,在我们灵魂的最深处,缓缓地回荡着。
那是回味。是那暴风雨后,那足以让我们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的,最深刻、也最彻底的宁静与圆满。
我们在余韵之中相拥了许久,许久,直到我们二人体内那因为最后的灵肉交融而变得无比浩瀚的阴阳真气,彻底地平复了下来,我们才缓缓地松开了彼此。
我无意间抬手,想为离恨烟拭去额角的汗珠,指尖却迸发出一缕柔和的白色真气,将一旁床头柜上一杯早已冰凉的茶水,瞬间加热到了入口正好的温度。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震惊。
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求知欲的好奇,如同最猛烈的火焰,再次在我们的心中熊熊燃起。
我们迫不及待地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本被我们随意地摊开在床头的《玉女忘情录》。
我们想知道,在这充满了玄奥与哲思的“煮茶品茗”之后,这位惊才绝艳的玉女仙子,又会教给我们怎样惊世骇俗的“玩法”,又会如何引导我们的修炼再攀高峰。
我伸出手,将那早已被我们二人的汗水浸染得有些微微卷起的书页,轻轻地翻了过去。
然而,映入我们眼帘的,却不是另一幅充满了极致淫靡与诱惑的春宫图。
而是一个……书名?
只见那崭新的、洁白如雪的书页之上,用一种与之前那娟秀风情的字体截然不同的、充满了威严与一丝宗师气度的端正楷书,写着七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离恨玉双修教法》?”
离恨烟看着那七个字,下意识地便轻声地念了出来。
紧接着,她那张本是充满了好奇与期待的娇媚脸庞,瞬间便凝固了。
“啊呀!”
她突然发出一声充满了极致懊恼与一丝“我怎么这么笨”的可爱尖叫!
“被骗了!我们被骗了!”她猛地从床榻之上,一跃而起,那具还未着寸缕的完美胴体,在昏黄的烛光下,散发着一层充满了生命力的、诱人的光泽,她却丝毫没有顾及自己早已春光乍泄。她只是用那双充满了震惊与一丝哭笑不得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那本书。
“哎呀!这,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黄色小说!这,这是我们离恨楼的创派祖师玉女仙子亲手写下的,真正的修炼秘籍呀!”
她怀着无上崇敬,声音颤抖地对我说:“我懂了!你懂吗?这不是欺骗……这是真正的‘传道’!祖师她……她是用最能激发凡人本能的方式,来引导我们触碰那最神圣的大道!她怕后人觉得功法枯燥而无法坚持,才……才用了这种方法!祖师她……用心良苦啊!”
我看着她那副既懊恼又可爱的模样,我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宠溺与笑意。
“那……‘离恨玉’,和那位玉女仙子,又有什么相关?”我故意装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开口问道。
“唉!”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我们离恨楼的女子,凡是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入门之时,若是还没有自己的姓名,便都会先统一姓‘离恨’!”
“那……师母她……”我继续明知故问。
“你笨啊!”她终于忍不住伸出那根纤长的、如同青葱般的手指,重重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取姓‘离恨’,是为了在行走江湖之时,告诉那些不长眼的敌人,我们是来自不好惹的离恨楼!师母她早已是功力圆满,德高望重,自然便改回了她自己本来的姓名!”
原来如此。
看着她那因激动而满脸通红、神采飞扬的模样,我心中忽然生出一丝羡慕。她有根,有源,有可以为之骄傲与归属的宗门传承。而我呢?‘诗剑行’这个名字的背后,究竟是荣耀,还是罪孽?这一刻,我无比渴望,能像她一样,拥有一个可以让我挺起胸膛去守护的‘家’。
不过现在,有“她”也足够了。
我们接着往下看。
这一次,书页之上不再有任何充满了淫靡意味的春宫图。
有的,只是一行行充满了哲思与大道的、真正属于“双修教法”的精髓总纲。
“性爱,俗人用它来满足欲望,而真正的爱侣用它来锻炼心境。在那抵死缠绵的过程之中,人会不可避免地经历一系列最极致的、也最真实的情感:
从最初的对彼此身体的原始‘渴望’;到灵肉交融之时,那充满了掌控的‘占有’;再到为了让对方获得更大欢愉的、无私的‘给予’;以及将自己最脆弱的、最不堪的一面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对方面前的‘脆弱’与‘信任’;还有在那翻云覆雨之后,那如同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港湾的‘依赖’;更有那最终攀上顶峰之时,那足以让灵魂都为之粉碎的‘狂喜’;乃至激情褪去之后,那万物皆空,唯余彼此的‘空灵’……”
“……小女,离恨玉,想要教给后世读者的,便是如何,在这些如同汹涌潮水般的、最极致的情感浪潮之中,去精准地捕捉、提纯,并最终掌控它们。”
“此外,人体的力量,其根源来自于丹田之内那生生不息的真气,与遍布全身的、如同蛛网般错综复杂的经脉。小女与夫君所共同研习的各种双修体位,其本质并非单纯地为了追求姿势上的刺激与感官上的欢愉。而是,如同两把最精密的、也最独一无二的钥匙,去打开彼此身体上那些最深奥的、也最难以触及的‘锁’。”
“体位,是‘术’,是最基础的根基。其负责的是打通我们彼此的经脉,融合我们体内的真气。”
“而情感,则是‘道’,是最核心的精髓。其负责的是驾驭那因为‘术’的提升而变得愈发浩瀚的力量,最终升华我们彼此的意境。”
“是故,双修双方,只要能真正地将这‘术’与‘道’彻底地融会贯通,那功力既能一日千里地提升,又会每天都干得很爽呀!”
“小女离恨玉,在此得罪了!”
我看着那书页之上那最后一句充满了俏皮的结束语。
离恨楼的女子,难道都这样么?
大概不是。
术与道,固然精妙,但这一切的根基,终究只是一个“爱”字罢了。
渴了。
我饮下半口那已经温热的茶,与烟儿再一次唇舌交融。
香茗,口气,津液混合在一起,
那是世间最温暖的滋味。
【第九章:两招】
自从彻底搞明白了那本《玉女忘情录》,其实是一本披着“黄色小说”外衣的无上双修秘籍之后,我和离恨烟就又回归到了“比较正常”的生活。
我们不再像之前那般荒唐胡闹。
白日里,我们是离恨楼最勤奋、也最令人瞩目的“模范道侣”。
我现在已经能轻易地拔出“临渊”了。那股曾一度让我感到陌生而又恐惧的、属于“诗剑行”的浩瀚真气,此刻也已彻底地融入了我的四肢百骸,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但是,依靠本能去作战总归是不行的。我脑海中那些神乎其技的剑招,终究只是一幕幕模糊的、破碎的画面。我需要将它们彻底地化作我自己的东西。
于是,我放下了我那点可笑的、属于男人的自尊,恭恭敬敬地对着我面前这位无论是在修为上,还是在实战经验上,都远胜于我的“大师姐”,抱拳行礼。
“还请,烟儿师姐,继续不吝赐教!”
于是,在那之后,离恨楼的后山演武场上,便日复一日地上演着一幕充满了“家庭暴力”与一丝甜蜜“狗粮”的奇特对练景象。
我们的对练,早已不是最初那种“师姐吊打师弟”的教学局。在初步掌握体内那股雄浑真气的控制权后,我的剑法大开大合,锋芒毕露;而她的“离恨”伞法,则含蓄内敛,变化多端。我们二人,一攻一守,一刚一柔,配合得天衣无缝,却又在切磋中互不相让,时常引得其他弟子驻足围观,惊叹不已;
而晚上,则是她被我用那根充满了力量与侵略性的“孽根”,狠狠地操得高潮一次又一次。
她会在我身下剧烈地颤抖、哭泣、求饶;她会用那早已被极致的快感彻底撕裂的、破碎的呻吟,无声地诉说着她对我最深刻的、也最彻底的臣服。
但是,我们现在双修,早已不再是单纯地为了满足彼此那如同无底洞般的性欲了。
这也是为了修炼。
我们会在那抵死缠绵的过程之中,分出一丝心神,去仔细地感受着那股在我们二人体内不断地流转、壮大的阴阳真气。我们会将那每一次高潮之时所爆发出的最精纯的、充满了生命力的能量,小心翼翼地引导、吸收,最终彻底地化作我们自己修为的一部分。
我们的实力,在这日复一日的、充满了汗水与爱液的、勤奋的“修炼”之中,飞速地增长着。
我们的进步如此神速,甚至,连每日都会来探望我们,为我们送来各种充满了滋补奇效的汤药的师母冷月,都忍不住开口夸赞。
“你们俩这……这进境,怕是,比我与你们师父当年还要快上三分啊……”
她看着我们,那双温柔的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欣慰与自豪。
我对“临渊”的掌握,越来越娴熟。
那柄曾一度在我手中重如千斤的古剑,此刻却仿佛早已化作了我手臂的延伸。我脑海中那些本是模糊而又破碎的剑法记忆,也在与烟儿日复一日的对练之中,渐渐地变得清晰、连贯。
我的剑,越来越快。
我的剑意,也越来越凝练。
这一天,我们又在后山那片演武场上切磋。
从清晨到日暮。
当最后一缕金色的夕阳从天边缓缓隐去时。
我依旧屹立不倒。
我终于不再是那个只能追赶她背影的男人了。
“哼!”
烟儿看着我这副虽然狼狈不堪,却又沾沾自喜的模样,她那本是充满了赞许的清澈眼眸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不服气的、孩子气的恼怒。
她收起了离恨伞,那张因为一整日的激战而微微泛红的娇媚脸庞,不满地嘟了起来。
“你这个半道子出家的野和尚!”她走到我的面前,伸出那根纤长的、如同青葱般的手指,重重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这才,练了这么点时间!居然就已经要超过我这个苦修了十八年的大师姐了!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那一晚,她似乎是为了宣泄白日里那“即将被徒弟超越”的小小“不忿”。
她用“观音坐莲”的姿态,狠狠地榨了我整整一夜。
她像一匹最狂野的、也最不知疲倦的母马,在我的身上疯狂地驰骋、起落。她将我当成了她征服的对象。
而我,则心甘情愿地成为了她最忠诚的、也最任劳任怨的“坐骑”。
又过了几日。
我们的实力,都在这日复一日的、充满了汗水与爱液的“切磋”之中,飞速地增长着。
这一日,我们又在演武场上酣畅淋漓地对练着。
我手中的“临渊”古剑与她手中的离恨伞,在空中不断地碰撞、交织。那清脆的、如同龙吟凤鸣般的金铁交击之声,与那凌厉的、足以开碑裂石的剑气伞劲,在整个后山回荡不息。
然而,就在我们二人,都渐入佳境,即将分出胜负的瞬间,一道我们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山岳般沉重威严的挺拔身影,骤然出现在了演武场的边缘。
我与烟儿都心中一凛。
我们不约而同地收了招式,对着那道身影恭敬地抱拳行礼。
“参见楼主!”
楼主鲁聃看着我,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充满了赞许的弧度。
“不错。”他缓缓说道,“看来这几日,你的进境倒也不慢。”
他顿了顿,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既然你已有了一些实力。那今日,我便给你一个证明你自己的机会。”
他看着我,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却充满了一种最终的审判意味。
“我只出三招。”
“若是你接不下……”他一字一句地冷冷地说道,“……可敢自己滚下山去,从此永生永世不再踏入我离恨楼山门半步?”
我的心猛地一沉。
“师父!”
离恨烟发出一声充满了惊恐与乞求的娇呼,下意识地便想挡在我的身前。
我却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拉到了我的身后。
我抬起头,用我此生最坚定、也最不屈的目光,直视着眼前这位足以决定我一生命运的威严楼主。
“弟子,领命!”
我明白。
我明白,这是我必须面对的考验。
若是今日我得不到他真正的认可,那即便我能和烟儿继续厮守在一起,那在未来的日子里,也必定会收到来自他明里暗里的、百般的刁难!
我必须要用我自己的力量,去堂堂正正地赢得我留在她女儿身边的资格!
不过……
我的心里,也早就有了另一层厚脸皮的打算。
哼。
我今日若是真的接不下你这三招。
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我就天天抱着你女儿,睡在她床上!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当爹的,还能真把我给撵出去不成?
整个后山,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些本是在演武场周边各自修炼的弟子们,此刻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与楼主鲁聃,相隔十步,遥遥对立。
山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也吹动了我那早已被汗水浸湿的月白色的衣袍。
我的心,在这一刻,反而彻底地静了下来。
我缓缓地抬起手,握住了腰间那柄冰冷的、早已与我心意相通的“临渊”。
“铿——!”
伴随着一声清越的、充满了不屈战意的龙吟,“临渊”古剑在我的手中应声而出!
剑身如秋水,在夕阳的余晖下,流转着清冷而又致命的寒芒。
楼主未再多言。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他那只看起来与普通的中年文士一般无二的、宽厚的手掌。
然后,他对着我,随意地向前一掌拍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也没有毁天灭地的威压。
那只是最朴实无华的、平平无奇的一掌。
然而,在我的眼中,那一掌却仿佛在瞬间便抽干了整个天地间所有的光芒,所有的声音!
我只觉得,自己面前,那不再是一只手掌。
那是一座正在向我迅速压来的、连绵不绝的万仞高山!
那股沉重到足以将我的灵魂都彻底压垮的无形压力,让我几乎连呼吸都无法做到!
接住这招,好难!
我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我将体内那刚刚才凝聚起来的浩瀚真气,毫无保留地尽数灌注于手中的“临渊”之上!
然后,我双手持剑,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向着那座无形的高山狠狠地劈了上去!
“轰——!”
一声沉闷的、如同九天之上神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的巨响!
我的身体如同被一头发了疯的远古巨兽狠狠地撞中了一般,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了出去!
“噗——!”
一口滚烫的、充满了腥甜的鲜血,从我的口中狂喷而出,在空中洒下了一片凄艳的血雾。
我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十丈之外的冰冷的青石板上,又狼狈地翻滚了数圈,才终于堪堪停下。
我感到全身都已经轻飘飘的。
我体内那本是圆融如意的真气,此刻被那无可匹敌的掌力震得彻底散乱!
如果不想想办法,第二招,我就会,接不住!
我,会,死。
就在我心中那股名为“死亡”的恐惧即将将我彻底吞噬的瞬间。
我突然感到一股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冰凉的、却又充满了惊人韧性的、温柔的真气,如同一条充满了灵性的溪流般,悄无声息地从我的后心“命门穴”,缓缓地涌入了我的体内!
是烟儿!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
只见离恨烟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她那双本是充满了惊恐与担忧的清澈眼眸,此刻却亮得如同两颗最璀璨的、足以照亮整个黑夜的星辰!
她灵光一闪,竟然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开始给我暗自传功!
那股阴柔真气入体,非但没有丝毫冲突,反而与我体内的阳刚真气瞬间完成了水乳交融的“”阴阳合一“!”这不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如同点燃了火药的引信!
“嗡——!”
“临渊”的剑气,瞬间暴涨!
“第二招。”
楼主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他不再是随意地一掌拍出。
他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指如剑,对着我遥遥地凌空点出!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无数个楼主的身影!
每一道身影都以一种我完全无法看清的、神乎其技的身法,从四面八方,向我攻来!
每一道身影之上,那并指如剑的指尖,都散发着足以洞穿金石的致命寒芒!
而他们的目标,都是我身上那最脆弱的、也最致命的周身大穴!
快!
太快了!
我根本无法分辨出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我只能将体内那刚刚才在烟儿的帮助下,重新凝聚起来的浩瀚真气,再次毫无保留地尽数灌注于“临渊”之上!
然后,我闭上了眼睛。
我将我脑海中那些属于“诗剑行”的、所有的剑招记忆,都在这一刻彻底地燃烧、爆发!
还是挡不住!可恶!
快!太快了!根本无法用眼去看,无法用招去迎!
无法分辨…
……不对!既然无法分辨,何需分辨?就像那日‘品茗’,只需守住本心,守住那最核心的‘一’!我之‘一’,便是烟儿!
随即,我不再舞动。我手中的剑,化作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银色的、圆形的屏障,将我整个人都牢牢地护在了其中!
“叮!叮!叮!叮!叮!”
一连串清脆的、如同暴雨打芭蕉般的密集金铁交击之声,在我的耳边疯狂地响起!
我只觉得,自己握着剑的虎口早已被那无可匹敌的指力震得彻底迸裂!
我的身体也在这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之下,不断地后退、后退、再后退!
终于,当最后一声清脆的“叮”声落下之时。
我再也无法支撑。
我“扑通”一声,单膝半跪在了地上,口中再次喷出大口的鲜血。
而我手中的“临渊”,也悲鸣一声,重重地插在了我面前那早已布满了龟裂的青石板上。
我差点就直接倒下了。
原来,我们之间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他这是……想直接给我做掉,不留后患吗……
我半跪在那早已布满了龟裂的青石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鲜血顺着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缓缓流下,将我胸前那本是月白色的衣袍,染得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我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苦笑。
我把他想得太过简单了。
我以为他只是想考验我。
可现在看来,他分明是动了真格的杀心!
也罢。
不过,一死罢了!
我诗剑行,生不知来处,死亦不知归途。能在临死之前,与烟儿有过那般抵死缠绵的、足以回味一生的风流快活,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只是……
我就是死,也绝不投降!
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满了不屈与悲壮的决绝,如同被点燃的最后薪柴,瞬间在我的丹田深处熊熊燃烧!
我用手中的“临渊”古剑,死死地撑住地面,接着缓缓地从那冰冷的、充满了屈辱的血泊之中,再次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我抬起头,用那双早已被鲜血与汗水彻底模糊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那如同不可战胜的魔神般,屹立于我面前的威严楼主。
来吧!
第三招!
我准备好了!
就在我凝聚起全身最后的一丝心神,准备迎接那最后的审判之时。
我突然感到额头一阵微不可察的、如同被蚊子叮了一口般的发痛。
紧接着,我那早已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得无比迟钝的眼睛,才终于看清了面前那道不知何时已经瞬移到了我身前的挺拔身影。
啊?
楼主……
他,竟然只是伸出那根修长的、充满了力量的中指,在我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给我来了一个……脑瓜崩?
“第三招。”
他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充满了戏谑意味的声音,缓缓响起。
在这时,我才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临渊”,作出了一个充满了本能的、笨拙的格挡姿态。
显然,已经太晚了。
我甚至没能看清他的动作。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浩瀚的、无可匹敌的真气,从他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指之上,轰然爆发!
紧接着,我被他那强大的真气,再次死死地威压在地,动弹不得分毫。
“生死面前,也不必太过沉重。”
他淡然一言,身形如同鬼魅般再次一闪,瞬间,便出现在离恨烟身旁。
又是一个同样的脑瓜崩。
“啪”的一声,清脆地弹在了她那光洁如玉的可爱额头上。
“作得好弊。”
他看着自己那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的心爱徒弟,那双本是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无奈笑意。
紧接着,他便消失了。
就那么凭空地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
只留下一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的飘渺话语,在整个后山缓缓回荡。 “待你们,修炼那《双修教法》至倒数第二章已成,便来主殿找我!”
一旁的师母冷月,看着眼前这已尘埃落定的、充满了荒唐与温馨的一幕,她那颗一直为我们悬着的心,终于彻底地安定了下来。
她走到自己那还在捂着额头,一脸既羞又恼的可爱女儿身旁,那张本是充满了担忧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心想,“夫君他想必从一开始就只想让剑行这孩子接他两招吧……”
“……这两招看似轻描淡写,可其中所蕴含的那股返璞归真的力与技,怕是门内那些实力稍差的长老,都难以安然无恙地接住啊……”
“不过,倒也无妨。夫君他要看的,从来就不是他能否接下这两招。他要看的,是在这绝对的、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面前,你是否还拥有那份敢于向天挥剑的‘不屈’与‘傲骨’。这孩子……像极了年轻时的你啊,我的夫君。”
她笑盈盈地伸出手,替烟儿擦了擦额头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也转身走了。
操……
谁……
谁来,管我啊……
我脑子里这最后一个念头,刚刚闪过,我的眼前便一黑,整个人都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临渊”,那柄早已与我心意相通的古剑,竟然化作了一道清冷如月光的、修长的身影。它牵着我的手,带我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里游泳。
后来,海水渐渐退去,我被冲到了岸上。我发现自己正在一条波涛汹涌的、宽阔的大河里游泳。
再后来,河水也渐渐干涸。我正在一条清澈见底的、潺潺流动的小溪里游泳。父亲就坐在岸边那块我曾躺在上面睡过午觉的光滑大青石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用那双充满了慈爱的、苍老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我游泳……
不对!
小溪水深不过堪堪及膝。又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人在里面游泳!
我猛地惊醒了!
我缓缓地睁开眼。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那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烟儿那兰花般幽香的闺房…的天花板。
然后,我便感到自己下身传来一阵无比真实的、湿漉漉的、被一股温暖的“小溪”不断冲刷的奇妙感觉。
我下意识地低下头。
然后,我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屏住了。
只见我那根不知何时已经再次狰狞挺立的欲望之上,一个极美的、清冷的、如同最上等的白玉雕琢而成的可爱小脑袋瓜,正缓缓地探出头来。
她那双本是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正半睁半闭,充满了一种沉醉的迷离。她那丁香小舌也还在不受控制地在我那早已被她舔舐得光亮无比的顶端,轻轻地打着旋。
“……不好意思啊,剑行……”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醒来。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张沾染着我的体液的娇媚脸庞,充满了,一种做错了事的孩子般的无辜歉意,和一丝偷吃了糖果般的狡黠笑意。
“……我,照顾了你整整两天两夜。剑行,你就这么硬邦邦地挺了两天两夜……”
“……我……我,就没忍住嘛……我怕……我怕你,会硬得生病了嘛~”
在那生死一线的考验之后,我以为自己会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或是一醉方休的放纵。但此刻,被她这般温柔而又充满了呵护意味地“侍奉“着,我感受到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足以抚平一切创伤的宁静与安心。
我们又温存了一番。
然后,我们才终于开始认真地考虑我们的未来。
楼主既然已经认可了我们,那我们便再无后顾之忧。 只是,为何让我们只修炼到倒数第二章?
“”‘倒数第二章?’”离恨烟秀眉微蹙,百思不解,“……师父他为何不让我们直接修到最后一章?难道那最后一章,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或是……巨大的凶险?”
“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先把这倒数第二章给它修成了再说!”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便彻底地沉浸在了那本《玉女忘情录》的无上美妙探索之中。
我们开始修炼那些更加高深、也更加充满了挑战的全新体位。
这一次,除了享受那股快感,用“术”和“道”来滋养真气,我开始更多地思考其中的武技。
比如,那名为“白鹤亮翅”的姿态。
那是一个对我们二人体内真气与身体的平衡性都有着极致要求的姿势。
我赤裸着身体,单脚稳稳地立于那冰凉的、光滑的青石之上,将另一条腿缓缓地向后抬起,与地面保持平行。我的双臂则如同白鹤的双翼般,缓缓地展开。
而烟儿,则像一只最轻盈的、也最柔韧的蝴蝶,从我的正面一跃而起,将她那早已泥泞不堪的完美胴体,与我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她也将她那双修长而笔直的玉腿,紧紧地盘绕在我那作为支撑的、充满了力量的独腿之上;她那双温软如玉的藕臂,紧紧地环绕在我的脖颈。
然后,她缓缓地将我那根早已为她狰狞挺立的欲望,吞入她自己的身体。
我们就以这般摇摇欲坠的姿态,紧紧地结合在一起。
我们必须要将我们二人体内那早已融为一体的阴阳真气,运转一圈又一圈,也必须要将我们二人的心神都彻底地合二为一。
我们才能在这充满了危险与挑战的姿态之下,找到那唯一一个能够让我们同时保持平衡的完美支点,才能开始那充满了韵律的、缓慢的律动。
那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奇妙。
那感觉就好像我们真的化作了一对比翼双飞的圣洁白鹤,在这片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广阔的天地之间,自由地翱翔、交媾。
这一式的核心,在于极致的‘平衡’与‘稳定’。若能将其彻底掌控,日后对敌,我的下盘与身法,必能稳如泰山,再不会被楼主那般轻易动摇!
再比如,那名为“蛟龙入海”的姿态。
我们来到那冰凉刺骨的、清澈见底的寒潭之中。
我像一条充满了力量的年轻蛟龙,潜入那冰冷的、幽暗的潭水深处,而她,则如同一片最轻柔的、也最充满了韧性的、温暖的“逆鳞”,紧紧地贴合在我的胸膛之上。
待到情动,我便抱着她,从那寂静的潭底,一飞冲天,破水而出!
在那冲出水面的短短一瞬之间,在那漫天飞舞的晶莹水花之中,我将自己那根早已因为冰冷的潭水的刺激而变得愈发坚硬的欲望,狠狠地送入她的身体,然后再重重地落回水中。
那冰与火的极致交融,那动与静的完美结合,那每一次破水而出之时,那短暂的、却又足以让我们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的极致快感,都让我们对那阴阳双修的真正“大道”,有了一番全新的、也更加深刻的领悟。
这一式的精髓,在于“动静转换“与”瞬间爆发“。那破水而出的短短一瞬,便是我毕生功力最极致的凝聚。若能将这一瞬的力量化作剑招,天下武功,无物不破!
我必须变强!
只有这样,我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她身侧!
【第十章:三位一体】
终于在将那《玉女忘情录》的前半部,所有的“术”,都彻底地融会贯通之后,我们怀着一种近乎于“朝圣”般的、充满了忐忑与期待的复杂心情,缓缓地翻开了倒数第二章。
只见那崭新的、洁白如雪的书页之上,用一种充满了无上威严与一丝大道至简的、古朴的篆书,写着八个龙飞凤舞的、充满了玄奥气息的大字。
“三位一体,九转阴阳”。
仅仅是看着这八个字,我便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将我的灵魂都彻底冻结的、浩瀚而又充满了危险气息的压力,扑面而来。
我们屏住呼吸,继续向下看。
然后,我们便看到了那足以让任何自诩为“双修宗师”的绝顶高人,都为之色变的、堪称“变态”的修炼要求。
教法要求,我们必须以屁穴、口穴和小穴,同时侍奉阳根的方式,进行长达整整二十四个时辰的、不间断的交合。
“人体有三大至阴之穴,亦有三大至阳之窍。寻常双修,不过是以一阴配一阳,所得有限。唯以‘三阴归元’之姿,合抱‘一阳擎天’之柱,方能于体内构建出最完美的‘天地人三才循环’,从而一举冲破玄关,窥见‘九转阴阳’之无上大道。”
“啊?”
烟儿看着那书页之上那充满了荒唐与一丝“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的离谱文字,她那张本是充满了期待的娇媚脸庞,瞬间便凝固了。
“……这,这很考验我的柔韧性吧?”她呆呆地转过头,看着我,那双本是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一种即将被送上祭坛的可怜羔羊般的无辜与恐惧。
“……要,要,用三个洞,一起……这也,太……”
“而且还要挨操,整整二十四个时辰?”
“……我会死的吧?”
我也很害怕。
但我不能表现出来。
“……不间断地,被她用三种不同的方式这样搞,整整二十四个时辰……”我的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我恐怕这辈子,都再也硬不起来了吧……”
而更让我们感到头皮发麻的,还在后面。
教法还说。
一旦我们形成了那对应的体位,开始了这最终的挑战,那我们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若是我们无法一次性地完成这长达二十四个时辰的、充满了极致痛苦与极致欢愉的考验。
那我们二人体内的阴阳真气,便会在瞬间彻底地崩坏,不受控制地在我们的经脉之中横冲直撞,肆意流窜!
也就是说……
我们会“走火入魔”!
轻则经脉寸断,修为尽废,从此沦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重则爆体而亡,神魂俱灭,永生永世都再无轮回的可能!
我们必须慎重。
第二天,烟儿又舔着脸找到了师母。
她将这“三位一体”的、充满了极致危险与一丝荒唐的修炼要求,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然后,她拉着师母那温暖的手,用一种近乎于托付后事的、充满了悲壮与决绝的语气,乞求着。
“师母……明日,我与剑行,便要闭关,开始这最后的挑战……还请,您能在门外,为我们护法……”
“若是……若是我们真的出了点什么事……”她顿了顿,那双本是清澈如水的眼眸,瞬间便红了,“……那,便请您将我与他的尸骨合葬在一起……也算是全了我们二人,这一段短暂的孽缘……”
师母静静地听着。
她没有再像之前那般打趣我们,那张本是温和的脸上,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只是伸出手,将自己这早已视若己出的心爱女儿,紧紧地搂入了怀中。
“放心吧,烟儿,”她的声音充满了,一种不容置疑的、足以让任何魑魅魍魉都退避三舍的强大力量,“……有师母在,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但毕竟事在人为。
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师母那或许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的“善后”之上。
我们要将我们的身体、我们的情感、我们的欲望、我们的真气,都调整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最完美的、圆融如意的和谐之后,才敢去开始这个足以决定我们生死的最终挑战。
于是,我们便开始了一场“温故知新”的复习。
我们将那本《玉女忘情录》,从第一页又重新仔仔细细地研读了一遍,便从那最基础的、也是最根本的“老树爬藤”之式,开始重新修炼。
我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从“老树爬藤”,到“飞燕缠丝”,再到“凌空入云”,“白鹤亮翅”,“蛟龙入海”……
我们将之前所有学习过的姿态,都仔仔细细地“复习”了一遍。
在这场充满了汗水与爱液的复习之中,我们感到自己又对这本神奇的秘籍,有了一番全新的理解。
我终于明白了。
那书中,所记载的、一个个充满了极致羞耻与刺激的体位姿态,其本质并非单纯地为了追求姿势上的新奇与感官上的欢愉。
它们更像是,一门独一无二的、只属于我们二人的身体的“语言”。
每一种姿态,都对应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情感表达方式。
“老树爬藤”,是最基础的拥抱与接纳。“飞燕缠丝”,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奉献。“凌空入云”,是抛开一切束缚的绝对自由与浪漫。“白鹤亮翅”,是在充满了危险与挑战的逆境之中,那同生共死的坚定守护。“蛟龙入海”,则是那足以毁天灭地的最狂野、也最原始的征服与占有。
我们不再是两个只知照本宣科的笨拙初学者。
我们是两个正在用彼此的身体、彼此的灵魂,进行着最深刻、也最坦诚的交流的真正“知己”。
我们在用这门独一无二的语言,一遍又一遍地向对方诉说着那早已融入了骨血的,最炽热的爱意。
终于,在又足足地花了五天的时间,将那充满了哲思与大道的“煮茶品茗”,也仔仔细细地“复习”了一遍之后。
我们知道,是时候了。
那一日的清晨,我们没有再像往常那般,去后山沐浴修行。
我们将闺房的门窗都死死地关紧,点上了三支足以燃烧整整一日一夜的、手臂粗细的龙凤红烛,又在房间的四角,都燃起了那能让人心神宁静的、名贵的安神檀香。
师母冷月,就静静地守在我们的门外。她是我们这最后一道,也是最脆弱的防线。
我们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在那张早已被我们二人的爱欲气息彻底浸透的床榻之上,缓缓地盘膝而坐,相对无言。
我们都从彼此那充满了凝重的眼眸之中,看到了那最深沉的、也最真实的恐惧。
也看到了爱意。
“烟儿,”我声音沙哑地开口,“你,准备好了吗?”
她没有说话。
她只是缓缓地向我伸出了她那微微颤抖的、冰凉的小手。
我紧紧地握住了它。
然后,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能清晰地听到她那充满了决绝的、压抑的呼吸声,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温软的、散发着幽香的身体,正在以一种充满了羞耻与奉献的缓慢姿态,向我缓缓地靠近。
那一股独属于她的、充满了兰花幽香的温热气息,将我彻底包裹。
紧接着,我便感到自己那根早已因为这充满了仪式感的氛围,而再次狰狞挺立的欲望,被一处贪婪的所在,缓缓地包裹、吞噬。
那是她的樱桃小口。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我感到她那柔韧得如同无骨的灵蛇般的身体,正在以一种我完全无法想象的、反向折叠的姿态,将自己弯成了一道惊人的拱桥。她依靠惊人的腰腹力量与运转到极致的阴柔真气,继续将自己的上半身后仰、压低,直到她那早已泥泞不堪的小穴,从下往上,对准并缓缓“坐”上了我那依旧被她含在口中的阳根。
那一瞬间,我差点就没能忍住,将自己那早已积蓄到了极限的阳精,尽数倾泻而出!我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牙关,将体内那早已开始不受控制地暴走的浩瀚真气,强行地压制了下去。
这依旧不是结束。我感到她那早已被拉伸到了极限的、如同满月般的娇躯,再次以一个近乎于自残般的姿态,缓缓地向下弯曲。
最终,我感到自己那根早已被她那两处致命所在彻底包裹的欲望的顶端,又被第三处充满了禁忌的、紧致得如同最强大枷锁般的神秘所在,缓缓地含了进去。
是她的屁穴。
那一瞬间,我与她都同时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充满了痛苦与快感的、如同困兽般的嘶吼!
我们终于形成了那最后的、也是最危险的“三位一体”。
挑战开始了。
最初的几个时辰,是最难熬的。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娇小的身体,在我的身上,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无助的枯叶般,剧烈地颤抖、痉挛。
我知道她正在承受着何等难以想象的痛苦。
那是身体被强行拉伸到极限的、撕裂般的剧痛。
那也是三处最敏感的、最脆弱的所在,同时被一根充满了毁天灭地力量的巨物,狠狠地贯穿、填满的、足以将任何人的理智都彻底摧毁的极致快感。
而我也同样在承受着那如同地狱般的极致煎熬。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根早已胀痛得如同烧红烙铁般的欲望,被她那三处温度不同,紧致不同,感受也截然不同的所在,同时包裹、吸吮、夹紧。
那是一种足以让任何自诩为“金枪不倒”的男人,都在瞬间缴械投降的、无法抗拒的极致刺激。
我只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舌尖,用那钻心的疼痛,来勉强维持着我那早已岌岌可危的最后一丝清明。
而我们体内那早已融为一体的阴阳真气,也在这一刻彻底地暴走了!
那股浩瀚的、狂暴的、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如同,一条被彻底激怒的远古巨龙,在我们的经脉之中横冲直撞,肆意流窜!
我们都在那走火入魔的、万劫不复的悬崖边缘,苦苦地支撑着。
“烟儿……撑住!”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几个早已被汗水与痛苦彻底浸透的字。
“剑行……我……我还行……”她那早已被泪水与极致快感彻底撕裂的破碎声音,缓缓响起。
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我们是彼此在这无边无际的、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的苦海之中,唯一能够抓住的那根救命的稻草。
不知过了多久。
或许是十二个时辰。
又或许,是更久。
我们体内那本是狂暴的、不受控制的真气洪流,终于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它开始以一种充满了玄奥的、完美的韵律,在我们的身体里缓缓地流淌着。
从我的丹田,到她的丹田。
再从她的丹田,回到我的丹田。
一圈又一圈。
那便是“九转阴阳”。
我能感受到,那股融合后的真气,在我体内化作一条金色的阳龙,在她体内化作一条银色的阴凤。它们首尾相衔,在我们二人共同的经脉宇宙中,形成了一个缓缓旋转的、完美的太极图。每一次旋转,我们的力量便精纯一分,我们的灵魂便契合一分。
我们也终于从那最原始的、充满了痛苦与煎熬的肉体折磨之中,渐渐地解脱了出来。
最后的四个时辰。
我们的身体早已麻木。
我们的意志也早已被那长达二十个时辰的、不间断的极致煎熬,彻底地磨平。
我们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只有彼此。
只有那在我们体内缓缓流淌的、充满了生命力的、浩瀚的真气。
只有那在我们灵魂深处,早已刻骨铭心的、不容置疑的爱意。
就在这时,我感到身上她那本是平稳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
她快要撑不住了!
我心中一凛。
我将体内所有的真气,都毫无保留地尽数向着她的体内灌注而去!
“烟儿!醒来!”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她的灵魂深处嘶吼着。
她那本是即将溃散的心神,在我的呼唤下,猛地一颤。
然后,她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早已被疲惫彻底淹没的眼眸。
她看着我那张同样充满了疲惫的苍白的脸庞,她那本是毫无血色的嘴角,缓缓地向上勾起了一个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失色的、最甜美、也最坚定的笑容。
我们终于等到了那最后的审判。
“九转归一!”
我们同时在心中默念着那书中所记载的最后的法诀!
我们将体内那早已壮大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境界的阴阳真气,在我们的经脉之中,进行了最后九次完美的、充满了玄奥韵律的运转!
然后,我们将那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都凝聚于一点!
在那第二十四个时辰即将到来的最后一刻。
我们将那积蓄了整整一日一夜的、所有的爱,所有的欲望,所有的痛苦与所有的欢愉,都在这一瞬间,彻底地爆发、释放!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空白。
当我再次悠悠转醒时。
我发现自己正静静地躺在那张早已一片狼藉的床榻之上。
而烟儿,则像一只最安详的、也最不设防的猫,静静地依偎在我的怀里,睡得无比香甜。
我们成功了。
我们的身体虽然充满了一种被彻底掏空的极致疲惫,
但我们的丹田之中,却都蕴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满了生命力的全新力量。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
房门被缓缓地推开了。
师母冷月,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我已经记不清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依稀记得自己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充满了温暖与安心的、无边无际的光海之中。
我也依稀记得师母她那双充满了母性与一丝无可奈何的温柔的手,是如何将我们二人那早已被汗水与爱液彻底浸透的、黏腻的身体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
又是如何为我们换上了那干净的、柔软的、充满了阳光味道的床单与被褥。
更是如何将那早已熬煮了数个时辰的、充满了滋补奇效的、滚烫的参汤,一勺一勺地喂入我们那早已干涸的、虚弱的口中。
那感觉……
那感觉就好像我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充满了父爱的、小小的草庐之中。
我们不知睡了多久。或许是一天。又或许是三天三夜。
当我们终于从那漫长的、充满了无尽宁静与圆满的沉睡之中悠悠转醒时,窗外的阳光正好。
在那一刻,我发现,自己的感官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窗外庭院中兰花的幽香,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的光斑,也显得无比温暖和生动;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她那平稳的、与我同频的心跳,感受到她体内那股如初生婴儿般纯净的、缓缓流淌的真气。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澄澈”了。
我们这一次感觉浑身都舒爽得很!
那是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充满了力量与生机的极致舒爽!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在经历了“三位一体,九转阴阳”的极致淬炼之后,所脱胎换骨的全新浩瀚真气,正在以一种充满了欢快的、雀跃的韵律,在我的经脉之中缓缓地流淌着,将我那本是充满了疲惫的身体,滋润得充满了,一种仿佛一拳便能打碎一座高山的爆炸性力量!
而我身旁的烟儿,也同样感受到了那份前所未有的舒爽。
她缓缓地睁开那双本是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那眼眸却亮得如同两颗最璀璨的、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失色的黛青宝石!
她伸了一个充满了慵懒与满足的可爱懒腰。
她那具本就完美无瑕的、充满了致命诱惑的胴体,在清晨的阳光下,划出了一道完美曲线。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啊……”
她那本是充满了慵懒与满足的可爱脸上,突然闪过了一抹不可思议的潮红!
她的身体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狠狠地击中了一般!猛地剧烈地弓起!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滚烫、都要汹涌的晶莹洪流,竟在她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刺激的情况下,从她的身体最深处猛地喷射而出!
那股强大的冲击力,将我们二人身上那本是干净的、柔软的锦被,瞬间便打湿了一大片!
而更要命的是。
就在这时,师母冷月正端着一个盛满了我们二人今日早餐的托盘,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然后,她便与我们二人那两双震惊与尴尬的眼眸,在空中猛地撞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彻底凝固。
烟儿,当着师母的面,就这么喷了一次!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也快要社会性死亡了。
烟儿更是恨不得能当场直接去世。
她“啊”地一声,发出了充满极致羞耻与崩溃的无声尖叫!然后,她便像一只被猎人发现了踪迹的受惊鸵鸟般,猛地将自己那早已红得能滴出血来的小脑袋瓜,深深地埋入了身下那柔软的、还残留着她方才喷薄而出的爱液余温的锦被之中。
她再也不敢出来了。
我也同样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我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种充满极致尴尬与一丝荒唐意味的诡异死寂。
然而,师母冷月却笑了。
她那张本是充满了惊讶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然与一丝过来人“我懂的”的慈祥笑意。
她缓缓地走到我们的床前,将手中那早已有些冰凉的托盘,轻轻地放在了床头的矮凳上。
然后,她看着那个正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可怜女儿,声音温柔地缓缓说道: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当时,我和你师父,第一次修炼此章时,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她顿了顿,那双本是温柔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充满了回忆的甜蜜笑意。
“……如今看来,这想必是因为你们二人体内那早已融为一体的阴阳真气,在经过了‘三位一体,九转阴阳’的极致淬炼之后,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圆融如意的和谐。所以,才会,在心神彻底放松的瞬间,不受控制地将体内那最后的一丝不纯的、驳杂的真气,以这种最纯粹、也最激烈的方式,彻底地排出体外。”
还真是这样!
因为就在师母她那充满了哲思与大道的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我也忍不住了!
一股与烟儿方才如出一辙的、充满了极致舒爽与一丝不可抗拒的、强大的喷薄之力的奇妙感觉,猛地从我的小腹深处轰然爆发!
我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我也没收到任何刺激!
我就这么在师母那充满了“果然如此”的、了然的目光注视下,将我那充满了生命力的、滚烫的阳精,尽数射了出来!
那白色的、充满了勃勃生机的洪流,如同最汹涌的、决了堤的江河般,将我们二人身上那本是干净的、柔软的锦被,瞬间便染上了一片充满了淫靡与尴尬的暧昧痕迹。
现在轮到我躲在被子里了。
冷月师母一边摇头失笑,一边用宠溺的语气说:“傻孩子们,这叫‘阴阳合体,玉液还丹’。排出的,是你们体内最后的凡尘浊气;留下的,是那最精纯的先天元精。今日之后,你们才算是真正地脱胎换骨,踏入了双修的大门。这是喜事,是天大的喜事。快起来,把这碗‘固元汤’喝了,庆贺一下你们的‘新生’吧。”
我们将汤药喝下。
虽然丢脸丢到了姥姥家,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在经历了这最后的、不受控制的排浊之后,所脱胎换骨的全新浩瀚真气,确实已经精纯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圆融无暇的完美境界。
待师母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二人。我们相视无言,都在回味着那场惊心动魄的考验。
“我好像……明白了。”许久,还是离恨烟先开了口,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的清明。
“明白什么?”我问道。
“明白‘三位一体’真正的意思。”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二十四个时辰里,我们经历了什么?最初,我们执着于身体的姿态,那是‘术’;然后,我们在真气的暴走中,靠着意志力苦苦支撑,那是‘道’;而最后,在我即将撑不住的时候,你将所有力量都给了我,那不是为了修炼,那是‘爱’。”
我心中狂震,顺着她的思路说了下去,同样感到一阵豁然开朗:“是‘术’为身,‘道’为骨,‘爱’为魂……只有这三者真正地合而为一,我们才能撑过那场考验,窥见‘九转阴阳’的真谛!”
“是啊,”她感叹道,“祖师她……真是用心良苦啊。”
窗外,阳光正好。
【番外篇一:柳清漪的一天】
就在诗剑行与离恨烟进入抵死缠绵的后半程之时,
山门之外的红尘,喧嚣依旧。
当柳清漪御风归来,再次踏上那通往山门的青石阶时,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纱帐滤去了所有尘世的喧嚣与疲惫。
她已下山历练三月有余。此刻归来,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心中只余安宁。
离恨楼的山门,并非寻常宗派那般以巨石或精铁铸就,充满了威严与肃杀。它更像是一座浑然天成的巨大月亮门,由两棵不知生长了多少岁月的、枝干虬结的古老紫藤萝交缠而成。此刻虽非花期,那苍翠的藤叶依旧如华盖般笼罩着入口,阳光透过叶隙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如梦似幻。门楣之上,悬着一块温润的、不知名黑色岩石雕琢而成的牌匾,上面用一种极尽风流的行书,刻着“离恨楼”三个字。
字迹柔中带骨,情深似海,却又带着一丝勘破离愁别恨的通达与洒脱。
想必第一次入门者,会觉得我们是一个斩断情爱,勘破离恨的宗门吧?
踏入山门,柳清漪便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她看到“浣情池”边,有相熟的师妹正对着清澈的池水梳理长发,眉眼间带着一丝怯然与娇羞;她走过“同心桥”,桥上,一对年轻的道侣正旁若无人地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发出一阵阵压抑的轻笑。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花香与潮湿的草木清气,远处,隐隐传来悠扬的、如泣如诉的洞箫声,与潺潺的溪水声交织在一起。
这便是离恨楼。一个将“情”字刻入骨髓,认为“有情”方能臻至“大道”的独特宗门。
柳清漪深吸一口这熟悉的、令人心安的空气,加快了脚步。她要先去执事堂销假,然后,便要去找她的那群好姐妹,好好分享一下这几个月下山的见闻,也听听她们的“新闻”。
她穿过那座横跨在寒潭之上的“同心桥”时,一眼便看到了那棵熟悉的、冠盖如云的巨大桃树下,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几位师姐妹,正围坐在一张石桌旁,一边吃着新摘的瓜果,一边叽叽喳喳地聊着什么,不时发出一阵阵压抑的、充满了暧昧的惊呼与窃笑。
“清漪!你可算回来啦!”眼尖的离恨蝶第一个发现了她,兴奋地招着手。
柳清漪笑着走上前去,自然地在石凳上坐下,捻起一块切好的蜜瓜,好奇地问道:“我才走了三个月,你们在聊什么,这么热闹?看你们一个个春心荡漾的,莫不是楼里又来了哪位俊俏的小师弟?”
“何止是俊俏!”小蝶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你是不知道,你走的这三个月,楼里出了天大的事!”
“哦?什么事?”柳清漪被勾起了兴趣。
“咱们的那位好姐姐,不食人间烟火的离恨烟大师姐,回来啦!”小蝶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而且……有道侣啦!”
“噗——”柳清漪一口蜜瓜差点没喷出来,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说谁?大师姐?她……她不是立志要继承楼主衣钵,一生不嫁的吗?谁……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摘下我们离恨楼这朵最高岭之花?”
一旁一直没说话,气质略显妖娆的桑琳婉,此刻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酸意:“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叫什么‘诗剑行’的野小子呗!”
“诗剑行?”柳清漪努力在脑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却毫无印象。
“你当然不知道,他才来了不到两月!”小蝶接过了话头,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听来的各种“流言蜚语”都说了出来,“……听说啊,那小子一来,就跟大师姐住到了一起!”
桑琳婉随即又掩着嘴,对柳清漪挤了挤眼,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你是没赶上好时候!前些日子,他二人刚回来那晚,那动静……啧啧,整得咱们的温小苒师姐,都萌动起来,不得不半夜亲自去敲门‘劝架’呢!”
“什么?!”柳清漪这次是真的震惊了。离恨楼虽然不禁男女之情,但门规依旧森严,未成道侣,怎可同居一处,而且闹得动静那么大?这……这可是楼主和师母亲自默许的?
“后来啊,”小蝶好像知晓她的心意,说得眉飞色舞,“就在前几日,楼主他老人家,亲自去了后山演武场!说是要考验那小子!我的天,那场面,你是没见着!楼主就出了三招,只三招啊!整个后山都地动山摇的!听说那小子被打得当场就昏死过去了,浑身是血,惨得不行!”
“啊?那他……”柳清漪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可他硬是接住了!”小蝶一拍大腿,满脸的崇拜与向往,“楼主不仅没罚他,反而好像是认可他了!现在啊,那小子天天和大师姐在后山练剑,出双入对,形影不离,简直不把我们这些单身的人放在眼里!就是,似乎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们了?”
就在这时,那一直带着一丝酸意的桑琳婉,忽然伸出丁香小舌,轻轻舔了舔自己那丰润的红唇,一双媚眼波光流转,幽幽地说道:“哼,大师姐也真是的,有了这般生猛的道侣,也不知道介绍给姐妹们认识认识。那诗剑行见过几次,身形挺拔,气血旺盛,想必……那方面的功夫也定是极好的。若是有机会能与他‘切磋’一番,说不定我的功力也能精进不少呢……”
她的话说得越来越露骨,在场的几个姐妹都羞得低下了头。
“啪!”
一声清脆的脑瓜崩。
一直沉默着为大家削水果的、性子最是沉稳的温小苒,收回了手指,没好气地瞪了桑琳婉一眼:“你这小蹄子,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可是烟儿的道侣,是楼主和师母亲自认可的人。你这点道行,也敢去觊觎?小心被她一巴生抽回来,罚你去寒潭面壁!”
桑琳婉捂着额头,委屈地嘟囔道:“说说嘛……又不犯法……”
温小苒轻叹一口气,望向后山的方向,眼神里既有羡慕,也有一丝释然:“咱们这位大师姐,自小便天资过人,但也因此,性子清冷,不与人亲近。如今能有这样一位能让她放下一切、轰轰烈烈去爱一场的道侣,对她而言,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宿。我们啊,还是管好自己吧。”
众姐妹闻言,皆是沉默,心中五味杂陈。
是啊,那样的爱情,那样的道侣,谁不羡慕呢?
与此同时,后山最大的那片演武场上,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
数十名弟子,正身着统一的青色劲装,在一位面容严肃,徐娘半老的中年女长老的监督下,一丝不苟地修炼着离恨楼的基础剑法。
这位长老姓花,在楼中负责传功,最是铁面无私。
“收心!凝神!”花长老手持一根细长的竹鞭,在弟子们的队列中缓缓走过,声音清冷而又严厉,“我教你们的《断情剑法》,不是让你们真的斩断七情六欲!而是要你们去感受‘断’的决绝,‘情’的缠绵!若是连这点都悟不透,你们的剑,永远都只是一根没有灵魂的废铁!”
她走到一名面色淡雅,动作却稍显僵硬的男弟子身前,竹鞭毫不留情地敲在了他的手腕上。
“啪!”
“手腕放软!剑是活的,不是死的!你是在舞剑,不是在砍柴!将你吃不饱饭的痛苦想起来!将你被人抛弃时的怨恨想起来!把那股劲儿,都给我用到剑尖上去!”
那男弟子疼得一咧嘴,却不敢有丝毫怨言,连忙调整姿态。
花长老的目光扫过全场,却没找到那两道想找的身影。
这两个把“有情道”走在宗门最前列的小辈,怎么已经两日没来练功?
夜幕降临,星月同辉。
结束了一日苦修的弟子们,三三两两地来到了饭堂。
与女弟子那边的欢声笑语和八卦私语不同,男弟子这边的气氛,则要沉闷许多。
在饭堂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那个白日里被花长老斥了的俊俏少年,正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他叫顾云辞。他平日里本是楼内最活泼开朗的孩子,此刻却一言不发,时不时地抬头,望向那本该属于大师姐离恨烟的、空荡荡的座位,眼神黯淡,充满了少年人独有的、无声的感伤。“大家都夸我天赋好,就连烟姐姐都给我糖……为何近日,我却总是提不起修炼的心思?“
角落尚且如此,在饭堂最中心的那张大桌上,更是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遗憾与无奈的低气压。桌子的主位上,则坐着一个身形高大、面容俊朗,但眉宇间却总是萦绕着一抹沉郁之气的青年。
他便是离恨楼年轻一代男弟子中的翘楚——濮墨尘。
在诗剑行出现之前,所有人都默认,若是大师姐离恨烟真要选择道侣,那么,无论是从相貌还是修为来看,整个离恨楼,也只有他一人能勉强与之相配。
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一名弟子为濮墨尘盛好一碗汤,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面前,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唉……墨尘师兄,你说这事……真是……太可惜了。”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是啊!那诗剑行不过是个半路杀出的无名小子,凭什么……凭什么能得到大师姐的青睐?墨尘师兄你入门已十七年,对大师姐的心意,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住口。”
濮墨尘缓缓抬起头,他那双如同深潭般的眼眸,平静地扫过众人。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情之一字,讲求的是缘法,而非先来后到,更非门当户对。”
他端起饭碗,平静地吃了一口菜,缓缓说道:“我听闻,那诗剑行,能以新晋之身,硬接楼主三招而不死,此等胆魄与实力,我自愧不如。大师姐选择他,自有她的道理,也证明了她的眼光。我等身为同门,当为她贺,而非在此非议。”
他顿了顿,将碗中最后一口饭吃完,站起身,目光如炬。
“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谓的嫉妒与不甘之上,不如多花些心思在修炼上。若是自身不够强大,那即便缘法到了面前,你也一样抓不住。”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众人,转身,独自一人,走入了那深沉的夜色之中。他那挺拔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萧索与孤高。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默然。
暖风吹过,此时的演武场并非无人。在另一处僻静角落,仙风道骨的传功长老--魏长老正与花长老对坐论道。
魏长老看着那两个本该在此处修炼的身影又是整整一天未到,忍不住冷哼一声:“胡闹!简直是胡闹!那诗剑行来历不明,楼主不仅允他入楼,还任由他与烟儿那孩子修习那等凶险的功法!依我看,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早晚要出大事!”
花长老则悠然地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魏爷爷此言差矣。‘有情大道’,本就是一场豪赌。烟儿那孩子,困于瓶颈五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缘法’,楼主顺水推舟,又有何不妥?”
“妇人之见!”魏长老重重地放下茶杯,“若是那小子心术不正,或是二人急于求成,走火入魔,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责任,自然由楼主来承担。”花长老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魏长老,此事乃楼主亲自定夺。你我,还是少言为妙。”
魏长老脸色一滞,最终只能再次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濮墨尘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宗门的“藏经阁”。借着月光,他开始疯狂地翻阅那些关于“提升心境”、“斩除心魔”的古籍。最终,在书架的最深处,他偶然发现了一本被遗忘许久的、没有名字的古书。那本书的封扣上,竟坠着一枚触手冰凉的古玉。他好奇地翻开书页,只见开篇便写着几行凛然的大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欲成大道,必先忘情……”
濮墨尘看着那几行字,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却又带来一种奇异的、醍醐灌顶般的通透感。他喃喃自语:“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强大吗?斩断情丝,方能见我大道……”
夜深了。一同吃过晚饭,与姐妹们分别后,柳清漪独自一人,踏上了返回后山住宿区的石径。
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天际,清冷的辉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为整个离恨楼都披上了一层朦胧而又圣洁的轻纱。
住宿区内,静谧非常。此处的居所,并非寻常宗门那般制式统一的排房,而是一栋栋独立的、精巧的木制阁楼,错落有致地散布在竹林与溪涧之间,彼此以曲折的回廊和石桥相连,既保证了各自的私密,又充满了和谐的整体感。
晚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如情人的低语。
柳清漪走在路上,心绪却有些不宁。
她路过一座石桥,桥上,一对年轻的道侣正并肩而坐。男弟子吹着洞箫,女弟子则轻抚古琴,箫声咽咽,琴音铮铮,二者交融,说不出的和谐与缠绵。那乐声,便是在诉说他们彼此的心意。
绕过一片小小的梅林,角落的“望月亭”里,又有一对道侣在切磋剑法。他们的剑招,早已没了白日演武场上的凌厉与杀气,变得轻柔而又充满了默契。剑光在月下交织,如两只嬉戏的银蝶,每一次格挡,每一次交错,都像是情人之间最亲昵的触碰与试探。
柳清漪的心,被这沿途无处不在的“狗粮”喂得满满当当,那颗本是平静的道心,也难免春心萌动。她想起了白日里小蝶口中那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诗剑行,想起了大师姐那惊世骇俗的爱情,她忍不住在心中轻叹:我的“缘法”,又在何方呢?
胡思乱想着,她已经走到了住宿区的最深处。
这里,是大师姐离恨烟的居所。因其地位尊崇,她的小楼是此地最大、也最清幽的一栋,独自占据了一片小小的山坡,周围种满了她最爱的兰花。
往日里,此处总是楼内弟子们最向往、却又最不敢靠近的所在。
可今日,当柳清漪下意识地抬眼望去时,却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在离恨烟那紧闭的闺房门前,一道雍容而又温婉的身影,正静静地端坐在一张石凳上。她身披一件洁白的宽大外袍,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如同观音菩萨般的、慈悲而又强大的气场。
是师母!是楼主夫人冷月!
柳清漪的心猛地一跳。三更半夜,师母她……为何会在这里?难道是大师姐和那位诗剑行师兄出了什么事?
关心则乱。她几乎没有犹豫,连忙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弟子柳清漪,参见师母。这么晚了,您怎么……”
冷月缓缓睁开眼,她那双能洞察一切的温和眼眸,看了看柳清漪,微微一笑,那笑容足以让夜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无事,”她的声音平静而又沉稳,“烟儿与剑行正在闭关,修炼一门极要紧的功法。我在此,为他们护法。”
“闭关?护法?”柳清漪心中更是一惊。能让师母亲自出马护法的,那该是何等凶险的功法?
她正想再问,可就在这时——
“呃……啊……啊啊——!!”
一声完全无法压抑的、混杂着无边的痛苦与极致的欢愉的、不似人声的女子尖叫,猛地从那扇薄薄的木门之后穿透而出!
那声音凄厉而又高亢,仿佛一个人的灵魂正在被活生生地撕裂,然后又被无上的力量强行地揉捏、重塑!
柳清漪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她听过男女交合之声,楼内许多道侣情到浓时,也难免会发出些许动静。可那些声音,与她此刻听到的相比,简直就是溪流与海啸的天壤之别!
这……这哪里是做爱?!这分明是……分明是在经历某种最残酷的酷刑!
她那未经人事的身心,哪里经受得住这般石破天惊的刺激?!
“啊——!”
柳清漪自己也吓得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那张俏脸“轰”的一声瞬间红得如同烧透的烙铁。她仿佛看到了什么最不该看的、最污秽的场景,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恨不得自己能多生出两条腿来。
她一路狂奔,心如擂鼓,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一声足以穿透灵魂的尖叫,和师母那平静得有些可怕的脸庞。
冷月依旧静静地端坐着,仿佛对刚才柳清漪的失态毫无所觉。
但若是凑近了看,便会发现,她那藏在宽大衣袖之下的双手,早已不知何时紧紧地握成了拳,手心满是汗水。
她当然听得到。
她听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听着自己那心爱的女儿,在房间里发出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却又带着无尽解脱的哭喊与呻吟。那声音,将她带回了几十年前,那个同样充满了月光的、疯狂的夜晚。
那时的她,也如今日的烟儿一般,将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了身下那个她深爱的男人。那时的他,也如今日的剑行一般,用他那近乎于残暴的温柔,带领着她,去冲击那道足以决定生死的、最艰难的玄关。
那撕裂般的痛,那灵魂出窍般的爽,那九死一生的凶险,那功成之后的圆满……
一幕幕,都还历历在目。
想着想着,冷月那张雍容端庄的脸上,也不由得飞上了两片动人的红霞。她的呼吸,也变得有些微微的急促。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微微地发烫。
就在这时,一道她再也熟悉不过的、山岳般沉稳的气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她心中一凛,刚想回头,一双充满了力量的、宽厚的大手,已经按住了她的肩膀。
“夫君……”她无奈地轻唤了一声。
鲁聃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他那高大的身影,将她和她身前那扇门,都笼罩在了自己的影子里。他将身上所有的气息都收敛到了极致,与这片夜色彻底地融为了一体。若非亲眼所见,任谁也无法发现,此处竟还站着离恨楼的最高主宰。
他伸出手,轻轻地将妻子那宽大的外袍,向两旁拨开。
然后,他将她那依旧充满了惊人弹性的丰腴娇躯,从石凳上轻轻地扶起,让她双手扶着身旁那冰冷的、粗糙的墙壁。
他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你……你疯了!”冷月感受着身后那股熟悉的、充满了侵略性的滚烫坚硬,她压低了声音,又羞又恼,“……我还在为孩子们护法!你……你操起来,还怎么护法?!”
鲁聃俯下身,他那充满了磁性的、低沉的嗓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响在她的耳畔。他那温热的气息,吹得她耳根一阵阵发痒、发软。
“嘘……你听……”
他用那早已狰狞挺立的欲望,缓缓地、不容抗拒地,顶开了她那早已因为情动而变得湿润的、成熟的,却又因保养滋润得当,而依然紧致如少女的“一线天”蜜穴,一寸一寸地,将自己送入了妻子那熟悉的、温暖的身体深处。
“……听听你那好徒弟,叫得多卖力……她是不是,快要到了?”
“嗯……啊……”冷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侵犯与露骨的挑逗,弄得浑身一软,口中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媚吟。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扰了里面正在生死关头的孩子们。
鲁聃却仿佛食髓知味,一边将宽厚的手攀上冷月那雪白山峰的顶端,慢慢逗弄,一边缓缓地开始了他那充满了力量的律动。
“……夫人……你说……我们若是,比他们更快活……是不是……也算是,在为他们‘助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千年难遇的、不正经的戏谑。
“……你这……混蛋……老不修……”
鲁聃一边动作,一边通过真气传音,进入冷月脑海:“感受到了吗?里面那两个小家伙的阴阳二气已经开始互相交融,即将进入九转归一了……哼,冷钰瑶妹妹,当年你我二人,可比他们狼狈多了。“
“痴汉……闭嘴……不准叫那个名字……若不是你当年急色,非要……非要提前……我们怎会差点走火入魔……赶紧闭上嘴操我……”
冷月的所有骂声,都尽数被他那狂风暴雨般的、狠狠的撞击,给撞成了破碎的、断断续续的呻吟。
她不敢叫出声,只能将所有的声音都咽回肚子里。这极致的压抑,反而催生出了更加极致的、难以言喻的刺激与快感。
她的身体,早已对这个男人的一切了如指掌。
她知道他每一次深入的力道,每一次研磨的角度,都精准地落在了她最敏感、最渴望的所在。
“你这废物…今天怎么这么慢…还不快点给我……”
她用穴肉狠狠一夹,让那填满她体内的火热猛猛地跳了一下。
于是,鲁聃的肉吊从和风细雨变成了狂风暴雨。
而就在这时,房间内,那属于离恨烟的、压抑了许久的呻吟声,也终于达到了顶峰!
“啊——!!”
那是一声充满了无尽解脱与极致升华的、仿佛要将整个宇宙都彻底贯穿的尖叫!
而就在这声尖叫响起的同一时刻。
鲁聃也发出一声压抑的、满足的低吼,将自己那积蓄了许久的、充满了宗师气度的滚烫精华,尽数灌溉进了妻子那依旧紧致如初的身体最深处。
冷月也在这内外双重的、极致的刺激之下,浑身剧烈地痉挛、颤抖,攀上了那久违的、足以让神魂都为之迷醉的极乐巅峰。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
冷月浑身软得像一滩烂泥,只能靠着丈夫的支撑,才勉强没有滑倒在地。她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脸上却还带着一丝又羞又恼的潮红。
她积蓄了半天的力气,用尽全力,抬起腿,在那还留在自己体内的、害她失态的“罪魁祸首”的拥有者——鲁聃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
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只是将外袍草草地合上,喘着气,用一种充满了“女王”气场的、不容置疑的语气,娇骂道:
“……还愣着干什么?!”
“快去!给你那好女婿,和你那宝贝女儿,煮‘固元汤’去!”
在离恨烟的这声尖叫响起一炷香之前。
少年顾云辞,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大师姐离恨烟的身影。他记得,他刚被送来离恨楼时,又瘦又小,是烟姐姐,第一个给了他糖吃,第一个教他识字,在他被其他师弟欺负时,也是她,第一个站出来为他出头。
在他心中,烟姐姐就像天上的月亮,圣洁而又温暖。可如今,这轮月亮,却被另一个男人摘走了。
就在他暗自神伤之际,那声尖叫,猛地从那后院的最深处穿透而出!那声音,凄厉而又高亢,却又混杂着一种舒爽的解脱!
顾云辞浑身一颤,他当然知道那是谁的声音。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嫉妒、愤怒与无尽占有欲的火焰,瞬间将他那颗少年的心彻底点燃!他幻想着那个男人,此刻正用最粗暴的方式,占有着他心中最圣洁的女神。他也幻想着,若是能取代那个男人……
一股陌生的、强烈的燥热,从他的小腹深处猛地升腾而起。他那情窦初开的身体,第一次,有了最诚实的反应。他看着自己那不受控制地挺立起来的欲望,眼中充满了困惑、羞耻与一丝莫名的快感。他一边想着那个遥不可及的、圣洁的身影,一边在那充满了负罪感的、无声的啜泣中,笨拙地撸动了起来。
最终,在一阵剧烈的、不可思议的痉挛之后,一股温热的、充满了腥膻气息的白浊,第一次,沾湿了他的手掌与床单。
“我这是,怎么了……
“
少女柳清漪,早已逃回了自己那间清冷的、空无一人的小屋。她反手将门死死地插上,整个人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后面有什么恶鬼在追她。
然而,当那最初的惊恐与羞耻渐渐退去之后,一股更加猛烈的、无法抗拒的奇异热流,却从她的小腹深处猛地升腾而起,瞬间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那一声尖叫,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身体里某个最隐秘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开关。
她的身体,变得无比的燥热。
她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并拢、摩擦。
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的空虚感与渴望,如同最猛烈的春药,将她的理智彻底吞噬。
那……那真的是修炼吗?那种痛苦与欢愉……就是我们离恨楼所追寻的“有情大道”的终极形态吗?我……我也能达到那样的境界吗?我……也渴望能有那么一个人,能与我一同去经历那样的生死与极乐。
我……我好想要……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有一个宽厚的、充满了力量的胸膛,可以让她依靠。渴望有一根滚烫的、坚硬的、能将她彻底填满的“东西”,来狠狠地、不留余地地,将她体内那股无名的大火彻底浇灭。
或者说,她想要的不仅仅是个男人。
她也幻想着自己能否被一道山洪、一道闪电、一道滚烫的岩浆贯穿、填满。
只要是个“东西”就好……
那一夜,柳清漪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她咬着自己的手臂,用被角塞住自己的嘴,在自己的床上,在无尽的空虚与羞耻之中,翻来覆去。她那冰清玉洁的身体,第一次,为了一声遥远的、不属于她的欢愉,而绽放出了属于自己的、不为人知的、湿润的花。
“唔啊…”
她用手指,笨拙地模仿着那种被彻底征服的感觉,最终在那既空虚又满足的复杂情绪中达到高潮。
不知今夜,在此一方胜地,有多少女子发出如此叫声?
这里是离恨楼。
这里的道是--有情道。
【第十一章:一张白纸】
"三位一体"修炼已成,我们计划第二天便去找楼主复命。
正好今日还有些空闲,我与离恨烟便怀着一种即将揭开最终谜底的、充满了好奇与期待的复杂心情,翻开了那本《玉女忘情录》的最后一页。
然后,我们都愣住了。
一张白纸?
上面什么也没有。
没有充满了玄奥与哲思的精髓总纲,也没有充满了极致淫靡与诱惑的全新姿态,只有一片足以让任何充满了期待的读者都为之彻底崩溃的、干净的空白。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那片刺眼的空白,我的心中充满了,一种被作者恶意"断更"了的无尽茫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
"难道……难道是,我们拿到的是一本残卷?"烟儿也同样是一脸的困惑。
我们想了一整个晚上,将之前所有的章节、所有的文字、所有的图画,都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过了不下数百遍。我们试图从那字里行间,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与这最后的"空白"相关的蛛丝马迹。
但我们失败了。
"唉……想不通,就不想了!"烟儿那张本是充满了困惑的娇媚脸庞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破罐子破摔"意味的狡黠笑意。
她像一只柔韧的、也最充满了诱惑的灵蛇般,缓缓地缠绕上了我的身体。
"……剑行,夜已经深了……"她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湿润又勾魂摄魄的兰花般的气息,"……我们干脆做一发睡觉吧!"
第二天,我们再次来到了那威严的正殿,楼主鲁聃与师母冷月,早已等候在那里。
我们将关于那"一张白纸"的困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鲁聃对此不置可否。
他只是看着我们,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充满了"孺子可教"的高深莫测的笑意。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而是缓缓地将目光落在了烟儿的身上。
"离恨烟,"他缓缓开口,那声音充满了一种足以洞察人心的无上威严,"……最近的修炼,我不问成败。我只问你,有何得失?"
又是这个问题。
烟儿早已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少女。
她对着楼主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缓缓地将她这几日来所有的感悟、所有的变化,都娓娓道来。
"……回禀师父,"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与坚定,"……弟子以为,此番修炼,弟子失大于得。"
"哦?"楼主的眉毛微微向上挑了一下。
"弟子失了那困扰了弟子整整十八年的、名为"清冷"与"孤高"的枷锁。
弟子也失了那早已融入了弟子骨血的、名为"离恨"的无谓执念。"
"而弟子得到的……"她缓缓地转过头,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痴痴地看着我,那眼神里充满了足以融化任何冰雪的爱意,"……得到的是一个全新的、完整的、懂得了何为"爱",何为"守护"的真正自我。"
楼主静静地听着。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张本是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欣慰与自豪的真正的笑意。
然后,他缓缓地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心中一凛。
我早已将我所有的"得"与"失",都在心中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遍,就等着在他面前好好地表现一番呢!
然而,这老楼主,却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诗剑行,"他看着我,缓缓问道,"……你心里的"道"是什么?"
我……
我刚在心里打好的腹稿,瞬间便被他这充满了"哲学思辨"的、不按常理出牌的问题,给彻底打乱了!
我对着他恭敬地行了一礼。
然后,我抬起头,用坦诚的目光直视着他。
我向他缓缓地解释起了我心里的那独一无二的"道"。
"回禀楼主,"我的声音平静而又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弟子心里的"道",很简单。不过"医"、"侠"二字。"
"医,是救人。侠,亦是救人。"
"自有记忆以来,弟子跟随家父行医数年,何为医道,弟子自认了然于胸。
"我缓缓说道,"医者,望闻问切,辨证施治,治的是病人的身体;安的是病人的心神。一副汤药,能救一人之性命;一颗仁心,则能安一家之康宁。此为小医。"
"而真正的大医,则医国医世,以天下苍生为病患,以世间疾苦为病灶。刮骨疗毒,斩草除根,必要之时,以雷霆手段,行菩萨心肠。此为医道之本。"
我顿了顿,将目光转向了身旁那正痴痴地看着我的离恨烟。
"但我行侠,自遇见烟儿以来,山下历练半年,山上苦修四月,加起来也不到一年的时间。何为侠道,弟子不敢妄言,只能说我所知,说我所感。"
"弟子曾以为,侠,便是快意恩仇,除恶务尽。遇不平事,当拔剑而起,一杀了之。如当初面对那作恶多端的合欢教,弟子便从未有过丝毫的犹豫。"
"可是,"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黄地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可怜模样,又闪过那些给我与烟儿下毒的合欢教妖人,被我一剑封喉时的狰狞面孔,"……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些善恶难辨的江湖事之后,弟子才终于明白。这世间的"恶",远非黑白分明。一味地"杀",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所以,弟子以为,侠之行,当如医者之心。面对这早已病入膏肓的世道,我们不能只是简单粗暴地一刀切下。我们当先望闻问切,探明病因,分清那,是早已无药可救的"毒瘤",还是尚有一线生机的"疮疤"。"
"对那还有救的,我们当以仁心度之,以威严慑之;而对那早已病入膏肓的,我们则当以手中之剑,行雷霆之怒,将其连根拔除,以绝后患!"
"医为本心,为"道"。侠为手段,为"术"。"
"以医者之心,行侠者之事。杀,是为了更好地救。"
"这便是弟子心中那尚未成熟的 "侠医之道"!"
"……但弟子明白,这所有的大道,都始于足下。若无守护眼前人的能力与决心,那所谓的"医国医世",不过是空中楼阁,痴人说梦。烟儿她便是我此生,第一个要"医",也是第一个要"侠"的,独一无二的"天下"。"
"弟子愚见,那大概便是"爱"。"
楼主鲁聃也静静地看着我。他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古井无波,看不出是赞许,还是否定。
"了然。"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只是对着我们挥了挥手。
"至于,那最后的一张白纸……"他看着我们二人那充满了困惑与期待的眼眸,"……你们便再回去好生研究半个月吧。"
"半个月后,若是还悟不出,我自当点拨你们一二。"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我们便与那张该死的白纸彻底地杠上了。
我们想尽了我们能想到的所有办法。
我将我那跟随家父行医三年,所学到的所有关于药理与化学的知识,都用了上去,我心中总觉得,万物皆有其理,这白纸之谜,也必然能用某种物质层面的方法解开。
这是我的自信,如今却成了我作为医者的"思维枷锁"。我试过用最细微的银针,去在那张看似空无一物的纸上,缓缓地探寻,看是否,有那肉眼无法看见的、用特殊的药水所写下的隐藏刻痕,我也试过将那数十种不同的、具有显影奇效的药草,磨成粉末,小心翼翼地洒在那张纸上。
但都失败了。
而烟儿,更是病急乱投医,她那颗因瓶颈而焦躁的心,让她无法静心求索,反而去求助于那些最虚无缥缈的,不知从哪听来的那些凡俗说书先生口中所说,关于"无字天书"的传说。
她竟然异想天开地想出,用那燃烧的明烛,去缓缓地烘烤那张宝贵的、独一无二的纸,看是否,能像那些话本里写的那样,烤出那隐藏的字迹。
结果差点就把那本足以让整个武林都为之疯狂的无价秘籍,给当场烧着了!
幸而我眼疾手快,及时将那即将引燃书页的火苗扑灭,否则我们二人怕是就要成为离恨楼历史上那最愚蠢的、也最不可饶恕的千古罪人了。
事后,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捏着她的鼻子,假装生气道:"你这个败家媳妇儿!这可是我们离恨楼的镇派之宝,你差点就让咱们成了千古罪人!"
烟儿则像一只胖胖的树袋熊一样,抱着我的胳膊,可怜兮兮地撒娇:"我…
…我这不是着急嘛……夫君,你最聪明了,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然而我们,确实束手无策。
半个月后,我们再次像两条斗败了的公鸡般,垂头丧气地来到了那威严的正殿。
我们又一次找到了楼主。
他缓缓地从那张千年寒玉椅上站起了身。
他走到我们的面前,看着我们,缓缓地问出了一个充满了禅思与莫名其妙的、让我们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色岂空耶?"
我与烟儿,都愣住了。
我们都不是那不通文墨的粗人,自然听过那佛家最经典的、也最充满了大智慧的禅语。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可他为何要反着问?
"返璞归真,色则非空。"
他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然后,便转身大笑着离去了。
只留下我,与身旁那依旧是一脸茫然的烟儿,在原地面面相觑。
就在我们略带失望地准备离开时,师母冷月却突然开口,叫住了我们。
"你们师父,总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弄得玄之又玄。"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却仿佛带着一丝笑意,"你们呀,别总想着那张纸上"有什么",不妨去想想,那张纸本身像什么?"
像什么?
我们又好生思考了几天。
那句"返璞归真,色则非空",如同两座无法逾越的巍峨高山,死死地横亘在了我们面前,而我们依旧不得其解。
这一天,一向清冷的离恨楼,突然变得有些热闹--山下有弟子送来了一名新的孤儿。
那是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可怜婴儿,据说是在山下的河边捡到的,他的父母早已不知所踪。
离恨烟看着那在襁褓之中哇哇大哭的可怜小生命,她那颗属于侠者的心,瞬间便同病相怜的、充满了母性的温柔彻底融化了。
她与师母一起,将那个可怜的孩子抱回了房间。她们为他喂奶,为他换上干净的、柔软的尿布,我自然也侍立在一旁。
我看着那在烟儿的怀里渐渐地止住了哭声,安详地睡去的婴儿,看着他那不带一丝杂质的、纯净的、如同最上等的白玉雕琢而成的稚嫩脸庞……
那脸庞,就如一张最干净的、最纯粹的白纸。
白纸!
那一晚。
"烟儿,"我拉着她那冰凉的小手,声音里充满了终于拨云见日的激动与狂喜,"……你想到今天那个婴儿没?"
"嗯?"她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他不就是一张白纸吗?!"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地颤抖着,"……一张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可以任由我们随意涂抹的、人生的白纸!" "……烟儿,我们都想错了!那张白纸,不是让我们去"解",而是让我们去"写"!祖师婆婆已经把笔墨纸砚都给了我们,这最后一章,是要我们自己,
用我们独一无二的爱,去写下属于我们自己的、谁也无法模仿的"双修之道"!
"
我的话如同,一把严丝合缝的钥匙,瞬间便打开了她心中那早已被困惑死死锁住的最后大门。
"……是啊!"她喃喃自语,"……那从性的角度来看,那张白纸不就是…
…不就是,我们的第一次吗?!"
"可是……"她又有些困惑地皱起了她那好看的眉头,"……我们的第一次,又跟那句"色则非空",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我看着她那双充满了困惑与期待的眼眸,缓缓地说出了我心中那最终的、也是最笃定的答案,"……我们,得先"返璞归真"一下,才能真正地领悟那"色则非空"的真谛?"
我们在这段时间的修炼中,是何等的本末倒置!
我们像两个最爱炫耀的杂技演员般,疯狂地追求着那书中记载的、一个个充满了新奇与刺激的高深姿态。
我们却始终没能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
我们究竟是为何而做爱!
我们做的,是爱啊!
"色",那充满了极致诱惑与极致欢愉的、最原始的肉体欲望,只有在那最纯粹的、也最不容置疑的"爱"的基础之上,才不"空"!
才不是那空虚的、乏味的、单纯的泄欲!
我们之所以会互相拥有了对方的第一次,
不正是因为,那在花魂阁,绝望与死亡的绝境之中,所爆发出的超越了生死的,最纯粹的"爱",才有了那充满了救赎与奉献的"色"么!
那时候,我们是多么的笨拙……
我们甚至连最基础的"老树爬藤"都不会,只会用最原始、也最粗暴的、大开大合的姿态,疯狂地向彼此索取。
可是, 那足以让我们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的、灵与肉的第一次彻底交融,难道不比这几日来任何一次充满了技巧的、刻意的"双修",都更让我们感到满足,感到圆满吗?
离恨烟望着我,那双本是充满了顿悟后清澈的眼眸,此刻却再次被一种充满了"不疯魔,不成活"的极致坚定,所彻底占据!
"我明白了!"她猛地从床榻之上,一跃而起,那张清丽绝伦的娇媚脸庞,此刻充满了,一种即将奔赴战场的、神圣的决绝,"……看来,我该再服一次"销魂蛊"!"
我看着她那副充满了"我真是个天才"的可爱模样,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宠溺与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
"我的,傻烟儿啊……"我伸出手,将她那温软的、散发著幽香的身体,再次紧紧地拥入了我的怀中,"……即使那样真的有用,可你夫君我,又去哪里给你炼出那早已失传了的"销魂蛊"来呀!"
"而且,我们的爱,早已不再是需要靠"蛊毒"才能激发的绝境之花了。它如今,已是能在这朗朗乾坤之下,肆意绽放的参天之树--我们……不再需要任何外力了。"
"那……那怎么办?"她在我怀里微微地撅起了她那粉嫩的樱桃小口,那声音里充满了计划被打乱的孩子气的委屈。
"呵呵……"我轻笑着,将我那早已有了打算的脸庞凑到了她的耳边。
"……你不妨喝点酒。"我声音沙哑地在她那敏感的、小巧的耳垂上,轻轻地吹了一口充满了暗示意味的热气,"……酒劲似乎也能让你发情呀!"
"……你忘了?在临淄的那一次,你醉倒在我怀里,主动向我求欢。那不也同样可以,算是我们的另一种"第一次"么?"
"你坏死了!"
她那双本是充满了委屈的清澈眼眸,在瞬间便被一种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璀璨的、名为"食髓知味"的火焰,所彻底点燃!
烟儿的酒量依旧是那般的差劲。
仅仅数杯下肚,
她果然又发情了。
她那张本就清丽绝伦的娇媚脸庞,此刻早已被那醇厚的酒意与那汹涌的欲望,彻底染上了一层动人心魄的妖艳酡红;她那双本是清澈如水的眼眸,也早已被情欲的潮水彻底淹没,只剩下迷离与最原始的、不加掩饰的渴求。
她褪去了身上所有的束缚,只穿着一件轻薄的、近乎于透明的、水蓝色的丝质肚兜。
这一刻,我们不再是求道的"修炼者",而是一对重新发现彼此的初恋。
我没有立刻进入。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重新认识一遍。
我的目光,如同一位最虔诚的、也最贪婪的鉴赏家,开始了一场从下到上、巡礼般的探索。
我看到了她那双如同白玉雕琢般的、小巧的脚丫,脚趾因为羞耻与期待而微微蜷缩着,可爱得让人想含在口中;我看到了她那光洁、纤细的脚踝,以及那弧线优美、充满了惊人爆发力的小腿;我看到了她那浑圆、紧致、如同满月般的大腿,以及那根部最深处、不见一丝杂草的、神秘的、正在向我发出无声邀请的"白虎"幽谷。
我的目光继续向上,流连于她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与那平坦如镜、不带一丝赘肉的柔软小腹;我看到了她胸前那对被水蓝色肚兜堪堪束缚住的、丰腴饱满的雪白山峰,山巅之上,两点嫣红的樱桃早已因为极致的欲望而红肿、挺立,散发著诱人的光泽。
最终,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我看到了她那修长、如同天鹅般优美的脖颈,看到了她那微微颤抖的、被我亲吻过无数次的樱桃小口,看到了她那小巧挺翘的琼鼻,看到了她那双早已被情欲的潮水彻底淹没,只剩下最纯粹的、不加掩饰的爱意的、亮晶晶的黛青眼眸。
她也没有像之前那般直接扑上前来,反而带着一丝醉意的娇憨,歪着头看着我,用一种既是撒娇又是命令的语气,软绵绵地说道:"剑行……抱我……"
我依言将她那温软如玉的身体拥入怀中。她像一只慵懒的猫,在我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伸出那白玉般的手臂,勾住我的脖颈,用她那早已被酒意浸得微醺的、水汪汪的眼眸,痴痴地看着我。
"夫君……"她朱唇轻启,声音沙哑得如同被最醇厚的美酒反复浸泡过,充满了致命的蛊惑,"烟儿……想通了。"
"哦?"我心中一动,柔声问道,"想通什么了?"
"我想通了,"她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而又充满了少女的娇憨,"我不要做什么清冷孤高的天才大师姐,也不要做什么只知索取的浪荡小女人……
"
她顿了顿,那双迷离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璀璨而又坚定的光芒。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她最终的、也是最伟大的宣言:
"我决定了。从今往后,我离恨烟,要在人前,做你诗剑行一辈子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要在人后,做你诗剑行一个人的、不知羞耻的……小荡妇!"
这番话,如同最强大的咒语,瞬间击溃了我内心所有的防线。我看着眼前这个将纯洁与淫荡、神圣与世俗,都完美地融为一体的、独一无二的珍宝,我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激荡。
我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用我此生最真挚、也最郑重的语气,回应着她的"道":"好。那我诗剑行便对天起誓,此生此世,定不负你这仙子,也……喂饱你这只专属于我的小荡妇!"
我们彻底抛弃了那本《玉女忘情录》中记载的、所有的充满了技巧与哲思的体位。
我轻轻地捧起她那双如同白玉雕琢般的、小巧的脚丫--我从未想过,这双踏遍江湖、沾染过风霜的脚,竟能如此精致无暇。我低下头,在那细腻的肌肤上,落下了第一个、充满了珍重的吻。
她浑身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充满了异样情愫的闷哼。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战栗,却没有停下。我伸出舌尖,如同品尝世间最甘甜的蜜露般,从她那小巧可爱的脚趾开始,一路向上,仔细地舔舐着她那弧线优美的足弓,与那光洁、纤细的脚踝。
"啊……剑行……别……别舔那里……好痒……好奇怪……"她的声音早已不成调,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从身体末端升起的、足以将理智彻底冲垮的酥麻快感。
我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反而变本加厉。我将她一只完整的玉足,都缓缓地、不容抗拒地,含入了我的口中。用我最温热的口腔,与最灵活的舌头,去包裹、去吸吮、去挑逗那早已被我唾液浸染得晶莹剔透的每一寸。
"啊——!"她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就在我用舌尖,在她那敏感的足心,狠狠地画了一个圈的瞬间,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充满了难以置信快感的尖叫!她的身体,如同被拉满的弓弦,在我的身下剧烈地颤抖、痉挛!一股滚烫的、晶莹的洪流,竟在她还未被真正贯穿的情况下,从她的身体最深处猛地喷射而出!
她高潮的余韵,并未中止我的朝圣。那份足以让仙子都彻底失态的甘泉,反而像一道神谕,坚定了我将要走完的路。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张因极致的欢愉与不敢置信而彻底失神的娇媚脸庞,心中那份爱意与怜惜,满溢得几乎要将我的胸膛撑破。
我的唇,离开了她的玉足,开始了一场沿着她身体曲线的、缓慢而又虔诚的溯源之旅。我亲吻着她光洁、纤细的脚踝,用舌尖感受着她那因痉挛而微微绷紧的、充满了惊人爆发力的小腿曲线,我闻到了她肌肤上那混合著兰花幽香与爱液腥甜的、独一无二的醉人气息。
她在我身下剧烈地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一连串破碎的、不成调的呻吟。而就在这时,她也开始了自己的探索。她像一个好奇的婴儿,伸出那根丁香小舌,轻轻地舔了一下我的额头,似乎是在品尝我汗水的咸味。
我的吻,继续向上。我流连于她膝盖后方那最敏感、最柔嫩的所在,引得她又一阵剧烈的战栗;而她的唇,也同样滑过了我的脸颊,来到了我的耳畔,用最轻柔的气息,与最湿润的舌尖,在我耳廓的每一寸沟壑里,点燃了一簇簇足以燎原的火焰。
我终于抵达了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神圣的幽谷。我没有立刻深入,只是像最虔诚的信徒,亲吻着圣地的入口,用舌尖,感受着那里的每一丝颤抖,品尝着那里不断涌出的、最甘甜的泉水。而她,也同样不甘示弱:她的吻,一路向下,越过我的喉结,流连于我宽厚的胸膛,最终,她张开那樱桃小口,将我胸前那颗早已因为她的挑逗而挺立的乳珠,狠狠地含了进去,用力地吸吮!
"啊……"我们二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极致快感的叹息。
我们不再有任何言语。在这间小小的闺房里,我们仿佛化作了两条相互探索、相互纠缠的灵蛇,用我们最原始、也最坦诚的器官——舌头,去"阅读"彼此身体的每一寸地图,去"品尝"彼此灵魂的每一种味道。当我的舌尖终于探入她最湿润、最温暖的秘境深处时,她的唇,也终于包裹住了我那早已为她狰狞挺立的、充满了毁天灭地力量的擎天之柱。
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彻底失去了意义。我们忘记了羞耻,忘记了技巧,甚至忘记了我们自己。我们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对方身体的每一丝味道,每一次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缓缓地抬起头,痴痴地看着彼此。她的脸上,沾满了我的体液;我的脸上,也同样浸润了她的甘泉。我们看着对方那狼狈不堪,却又充满了极致爱意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这,才是真正的"择器",才是真正的"温壶"。我们已将彼此的身体,都化作了对方最熟悉、也最渴望的、独一无二的"乐园"。
接着便是欢爱。
我俯下身,不再有任何技巧,也不再有任何章法,像两只最原始的、也最疯狂的发情兔子,在那张早已见证了我们无数次抵死交缠的床榻之上,用最本能的姿态,疯狂地交配了整整一夜。
这场返璞归真之爱,不再有任何美感,不再有任何技巧,只有最原始的冲撞,最真实的汗水,和最不加掩饰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我甚至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要了她多少次,只知道,每一次当我即将攀上那极乐的巅峰之时,我都会看到她那双充满了极致爱意的、亮晶晶的眼眸,也会听到她在我耳边那充满了极致占有欲的霸道命令。
"……不许射!"
"……我的好哥哥,烟儿,还没爽够呢……"
于是,我便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强行将那即将喷薄而出的岩浆,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然后,再化作一头更加狂暴的、也更不知疲倦的野兽,在她那早已化作一滩春水的、贪婪的身体里,疯狂地驰骋、挞伐。
直到天边泛起了第一抹鱼肚白,直到我们二人体内那早已壮大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境界的阴阳真气,都再也无法压抑,我们才终于在彼此那充满了极致爱意与无尽满足的、响彻了整个离恨楼的嘶吼声中,将那积蓄了整整一夜的、所有的爱与欲望,都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我们,共登极乐大道。
在那肉体欢愉达到顶峰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猛地拽出了那沉重的、属于凡俗的肉体枷锁,被抛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充满了星辰的温暖宇宙;
我看到了烟儿。她不再是那个有着清丽绝伦的娇媚脸庞的胴体,她化作了一颗散发著柔和的、圣洁的、如同最皎洁的月光般的银色星辰,那是她的灵魂本源。而我,想必在她的眼中,也同样化作了一颗充满了阳刚与力量的、温暖的金色恒星。
我们是彼此的另一半。
我们没有再靠近,更没有融合,而是被一股更加古老、也更加强大的引力所捕获,开始围绕着一个共同的、看不见的中心,缓缓地、永恒地公转。
我们化作了一对相互照亮、相互吸引、相互制衡、再也无法分离的"双子星"。
我们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玉女忘情录》总纲中的最后几句话,那是我们之前一直无法理解的真正奥义:"……形为枷锁,意为缰。破其枷锁,脱其缰。无你无我,无色无相。阴阳归一,是为"神交"。"
在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足以让整个宇宙都为之彻底粉碎的极致的、圆融的快感!那不再是单纯的肉体的欢愉。那是两颗孤独了亿万年的灵魂,在终于找到了彼此的轨道之后,所爆发出的最深刻、也最彻底的圆满!
"剑行……"
她那不再是通过空气震动,而是直接在我灵魂深处响起的、充满了极致的、不加掩饰的爱意的清脆声音,缓缓响起。
"……你看……我们没有了那笨拙的、充满了束缚的身体……可我,却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紧密地和你连在了一起……"
我能"看"到她那团圣洁的、柔和的白光,正缓缓地向我靠近。
然后,她像一只终于找到了自己那失散了千年的另一半灵魂的、充满了依赖与孺慕之情的幽灵般,将自己与我那团充满了阳刚与力量的、温暖的金光,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我们从此,再也不分彼此……"
她不再等待我的回答。
我们的灵魂,我们的本源。
在这一刻,彻底地融为了一体。
再也,不分彼此--直到我们缓缓地从那漫长的、充满了无尽宁静与圆满的、神圣的交合之中,悠悠转醒。
原来,这……这才是那张白纸上,真正写着的东西。它什么也没写,因为它记录了所有。
当我们再次睁开眼时,窗外的阳光正好。我们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心有灵犀地,想到了那个带给我们这一切顿悟的、小小的生命。我们穿好衣物,悄悄地来到了师母的院中,隔着窗,看着那个正在襁褓中安详睡去的婴儿。
之前,我看他,是为了"求解";而此刻,我看着他那安详的睡颜,心中涌起的,是一种"创世"后的、如同神明俯瞰新生般的慈悲与宁静。
离恨烟将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上,轻声呢喃:"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曾是这样一张白纸。"
我心中一动,将她拥得更紧,在她耳边回答:"是啊。而爱,便是我们在这张白纸上,写下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名字。"
【第十二章:夏日意行】
我们才刚回家一炷香不到,离恨烟就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
"快!快和我,去跟师父,复命!"
我被她拉着起身。
今天,她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如同天空与白云般洁白无瑕的蓝白裙子 。那裙子的料子是极轻薄的流仙缎,风一吹,便如水波般轻轻荡漾;上身是一件洁白的交领短衫,袖口宽大,绣着几朵淡蓝色的、不知名的卷云纹;下身则是一条天青色的高腰长裙,裙摆极长,随着她的走动,在身后划出优美的弧线。
为了便于行动,她难得地没有让那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完全披散,而是取了两侧的青丝,在脑后松松地编成两条小辫,再用一根天青色的发带束在一起,显得既有少女的娇俏,又不失女侠的利落。
手腕上,则只戴了一串最简单的银铃铛,随着她因为激动而略显急促的脚步,发出一阵阵"叮铃"脆响,如同她此刻那雀跃不已的心情。
莫名其妙的……
离恨烟紧紧拉着我的手,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连走路都几乎要跳起来。
"我们神交了!"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对我说道,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唐感,"你才入楼不过半年!竟然,就和我一同达到了五品"意行"之境!"
她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宝藏。
"……什么东西?"
我被她那充满了各种我完全听不懂的"黑话"的兴奋话语,给彻底弄懵了。
离恨烟,看着我这副呆头呆脑的、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无辜模样,她那本是充满了激动的清澈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无奈笑意。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唉……也是,你完全不知。"
"……武学之路,便如登一座不见其顶的九层高楼。我辈武人,穷尽一生,所追求的便是那共设九品的登楼之境。"
"下三品,为筑基,其旨在锤炼肉体,打通经脉,凝聚丹田之气,超脱凡俗之身;"
"中三品,为砌楼,其旨在凝气化罡,罡气外放,意随心动,技近乎道;"
"而,上三品,则为入圣,那已是足以勘破大道、触摸天人之境的武林高手。"
"你在修炼那《双修教法》之前,不过是刚刚踏入了四品"凝罡"之境的中期;而我,则已经在四品卡了整整五年都没能突破。而昨夜那一场足以让我们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的神交,则正是你我二人机缘巧合之下,一同从四品,突破到五品"意行"之境的最佳证明!"
"所谓"意行",便是在突破之后,修炼者将不再拘泥于那死板的、一成不变的招式,而是开始将自己的"心意",彻底地融入武学之中,形成那独一无二的、只属于自己的,"剑意"、"刀意"、亦或是……"伞意"。"
"而这突破的征兆,正是进入那物我两忘的、最玄妙的状态,看到自己的灵魂本源!"
"有很多种方法达成此目标,但没想到你我竟是做爱做出来的突破!"
我被她那一番充满了系统性与一丝"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的淡淡鄙视的详细解说,给彻底说懵了。
原来……
原来这快意恩仇的江湖,这神乎其技的武林,还有这么清晰的境界之分?
这可能连离恨楼的扫门童子都了然的基础知识,半路出家的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没有再给我任何思考的时间。
她拉着我,一路向着那威严的正殿,狂奔而去。
我们甚至连门都忘了敲。
我们就那么像两个刚刚在外面捡到了绝世珍宝的、急于向家长炫耀的、不懂事的孩子般,"砰"的一声,撞开了那本是充满了威严与肃穆的正殿大门。
大殿之内,楼主鲁聃与师母冷月,正悠然地对坐品茗。
他们看着我们二人这副衣衫不整、气喘吁吁,脸上还带着一丝尚未褪尽的、属于昨夜疯狂的潮红的狼狈模样,他们都愣住了。
然后,师母便再也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楼主,则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我们连忙整理好衣衫,对着那两位早已被我们彻底打败了的、无奈的家长,恭敬地行了一礼。
"师父!师母!"烟儿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再也无法压抑的激动与喜悦,"……我们,我们,都突破了!"
楼主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他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般表现出任何的震惊。
仿佛这一切都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只是将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缓缓地落在了烟儿的身上。
"离恨烟,"他缓缓开口,"……你十三岁便已步入四品"凝罡",天资之高,冠绝本门百年来的所有弟子,却在这第四品的门槛之上,足足地卡了五年,此乃心境的成长未跟上你力量的强大之故。"
"此次一朝顿悟,突破瓶颈,你认为自己有何所得?"
他的声音此时并非不带丝毫感情,充满了,一种属于师长的、充满了考验与期许的郑重。
烟儿早已不再是那个只会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胆怯少女。
她抬起头,用那双早已被自信与坚定彻底填满的璀璨眼眸,直视着他。
"回禀师父,"
"……此番下山历练,又与李邵这半年来一同双修,弟子在力量上与心境上,都各有所得。"
"力量上,弟子终于明白了"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道理。我体内那本是锋芒毕露的、充满了骄傲的真气,如今已收放自如,圆融无暇,再不像之前那般,只会一味地追求那刚猛的、无坚不摧的"杀伐"。"
"而心境上……"
她顿了顿。
她缓缓地转过头,那双亮得如同两颗最璀-璨的星辰的眼眸,痴痴地看着我。
那眼神里充满了,一种足以让整个天地都为之彻底融化的最纯粹的、也最不容置疑的爱意!
"……我已找到了那属于我自己的一种"意"。"
"那便是……"
她看着我,在清晨的阳光下,散发著一层圣洁的光辉。
紧接着,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片茶叶,指尖轻弹,那茶叶便如同一把拥有了灵魂的飞刀,带着一股缠绵而又凌厉的"爱意",绕着我的身体飞舞一圈,最终轻飘飘地落回我掌心,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却又温柔无比,未伤分毫。
烟儿笑着说:"看,这便是我如今的"伞意",只要有爱,无伞,亦可为伞。"
那一瞬间,我的心仿佛被一道温柔的闪电,狠狠地击中了。
她这片茶叶中所蕴含的"意",既有绕指柔般的"缠绵"守护,又有杀人无形的"凌厉"锋芒。这……这不就是我苦苦求索的"以医者之心,行侠者之事"的侠意吗?!
原来,她早已凭着爱的本能,走到了我前面。
我们所追寻的"意",其终点,竟是同一个地方。
楼主看着我们二人那早已密不可分的、紧握在一起的手,他那张本是充满了无上威严的脸上,终于再次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欣慰与自豪的真正的笑意。
他缓缓地颔首。
"善。"
一旁的师母冷月更是眼眶一红,露出一丝既欣慰又感怀的、无比温柔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也看到了离恨楼未来的希望。
我与烟儿走后,她与楼主鲁聃交换一个眼神,声音在脑海中传响:"夫君,我们的女儿,终于也走上了这条"大道"。"
那一天,剩下的时间,离恨烟便给我仔仔细细地补了一整天的课,让我终于对这个充满了奇迹与危险的武林,有了一个最基础的、也最系统的认知。
"我辈武人,所追求的"九品登楼","烟儿靠在我的怀里,一边把玩着我那早已被她当成了最心爱的玩具的阳根,一边用那清脆悦耳的、如同黄鹂鸟般的声音,缓缓地为我讲述着,"……其寓意,便在于,武道之路,便如攀登一座不见其顶的、直入云霄的通天高楼。此楼共分九品,每三品,便为一重天。"
"而想要登临更高之楼,武者不仅需要修炼那足以开碑裂石的"力量",更要锤炼那坚不可摧的、圆融无暇的"心境",二者缺一不可。唯有当力量与心境同时达到了当前品阶的最圆满标准之后,方可引动天机,勘破桎梏,登临那更高一层的全新楼宇。"
下三品:炼体筑基,始于足下
"此三重天,是所有修炼者打牢根基,脱离凡人范畴的最基础阶段。其突破的关键,便在于那最纯粹的、也最枯燥的"毅力",与对自身肉体凡胎的极致掌控。"
【一品·锻骨】
此为武学之始。通过那日复一日的、充满了汗水与痛苦的艰苦训练,去打熬筋骨,锻炼体魄,使自身的力量、速度、反应,都远超常人。
要想突破, 需要持之以恒的、数年如一日的艰苦训练,以及那永不言弃的、不屈不挠的钢铁毅力。
【二品·通脉】
在拥有了足以承受真气冲击的强大肉体之后,便可开始尝试感应并引导那存在于天地之间的无形的"气",在自己的主要经脉之中缓缓运行。一旦成功,便可施展那最基础的、能够飞檐走壁的轻功。
要想突破,不仅需要掌握正确的吐纳法门,更重要的是,要在那真气第一次冲击经脉之时,所产生的、那如同万蚁噬心般的、撕裂般的剧痛之中,坚守本心,拥有一颗无所畏惧的"坚忍之心"。
【三品·聚气】
打通周身所有的主要经脉,让你体内的内息可以形成一个生生不息的完美小周天循环。到那时,你的丹田之内,真气便会凝聚成一个高速旋转的"气旋"。
要想突破,需要对自身体内的真气,拥有如同臂使般的、精准的掌控力,并辅以一颗能够承受那周天循环的枯燥与寂寞的"平静之心",不急不躁,水到渠成。
中三品:凝气化罡,筑楼登峰
"此三重天,便是武者真正踏入那高手行列的分水岭。每一次的突破,都会伴随着极为显著的、甚至是充满了危险的异象。而对"心境"的要求,也开始渐渐地超越那单纯的意志力。"
【四品·凝罡】
丹田之内,那本是气态的真气,会发生质的改变。它们会"由气化液",凝聚成更加精纯的、也更加强大的"真元"。到那时,你便可将真元外放,在自己的体表形成一层无形的、坚不可摧的护体罡气,足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突破之时,丹田会如同被万斤的巨石反复碾碎一般,产生难以想象的剧痛。
待真气彻底化液之后,那无法自控的、狂暴的真元,便会如同决了堤的洪水般,从你周身的、三百六十五处大穴之中,疯狂地喷薄而出,在你的周身,形成一场足以将方圆十丈之内所有事物都彻底摧毁的真元狂风!
要想突破,力量上,需要有极其深厚的、远超同阶的真气积累。心境上,则必须拥有那敢于"破而后立"的、足以承受那肉身重塑之苦的"勇决之心"!
"但是,在同级别的对战之中,这护体罡气没什么保护作用,大家还是只好真刀真枪地战斗。"
【五品·意行】
修行者将不再拘泥于那死板的、一成不变的招式,开始将自己的"心意",彻底地融入武学之中,形成那独一无二的、只属于自己的,"剑意"、"刀意"、亦或是,"伞意"。
突破之时,你会进入那物我两忘的、最玄妙的、可遇而不可求的状态,在那状态之中,你将能第一次"看"到自己那最纯粹的、也最真实的"灵魂本源"。
要想突破,力量上,体内的真元早已收放自如,圆融无暇。心境上,则必须找到那属于自己本心的、最纯粹、也最极致的一种"意"(例如,守护、复仇、求索、杀戮、爱意等等),并将其作为自己未来所有武学的灵魂。
【六品·归真】
返璞归真,万法归一。你所有的招式,都会变得大巧不工,看似平平无奇,却又暗合大道。你将能彻底看透所有武学的表象,开始追寻那隐藏在所有招式背后的"本源"与"大道"。
不再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异象。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之感。你会突然发现这天地间的花鸟鱼虫、风霜雨雪,其中都蕴含着那最精妙的、也最深奥的武学至理;除了你的"意",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会变得无关紧要。
要想突破,你的力量早已无可挑剔,能一对一战胜任何第五品的绝顶高手;
心境上,则必须要经历一次足以让你彻底脱胎换骨的大起大落,悟透自我价值。
我若有所思:""返璞归真,万法归一"……这不正是师父提点我们"白纸"之谜的关键吗?原来他早就在暗示我们,要去追寻那招式背后的"本源"。"
烟儿继续讲着。
上三品:超凡入圣,武林宗师
"此三重天,已近乎于那虚无缥缈的"天人感应"之境。每一次的突破,都可能会引发真正的天地异象。那已是对"道",与整个"世界"的终极理解。"
【七品·化境】
你的精神可以短暂地脱离肉体,与这天地间的万事万物产生最深刻的共鸣,将能初步地引动一丝真正的天地之力为己用。
突破时会引发小范围的、真实的天地异象。例如,让你周身的草木疯狂生长;让你脚下的土地枯木逢春;引来那漫山遍野的百鸟来朝……
要想突破,力量上,需要那可遇而不可求的、足以让你感悟天地之息的天大机缘。心境上,则必须拥有那足以包容天地万物的"悲悯之心"等等……
"即使是这样,我对化境高手也知之甚少……"
"那……第八品和第九品呢?"
我看着她那张充满了神往的可爱脸庞,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怎么知道!"
离恨烟伸出那只温软如玉的小手,在我那因为吸收了过多知识而有些发胀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那看来,师父和师母,他们都是七品"化境"的绝世高手了?"、
"不,"烟儿摇了摇头,她那双本是充满了戏谑的清澈眼眸,此刻却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崇敬与自豪,"……他们是比"化境"还要更加强大的,八品"宗师"!"
"只是……"她顿了顿,那张本是充满了自豪的娇媚脸庞,突然闪过了一抹充满了"我怎么就不是亲生的呢"的孩子气的委屈,"……他们从来都不告诉我,他们当年究竟是如何突破的……"
"关于"化境"的描述,还是以前楼内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告诉我的。"她缓缓说道,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对逝去长辈的无尽怀念,"……那位长老爷爷,他便是在一次下山游历之时,偶然见到了一个不知因何原因而被彻底屠灭的凡人村落。他看着那满地的尸骸,看着那冲天的怨气,心中那本是属于侠者的"杀伐之心",在瞬间便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足以包容天地万物的"悲悯之心",所彻底取代。"
"也正是因为那一朝的顿悟,他才终于勘破了那困扰了他整整三十年的瓶颈,从六品"归真",一举升至了七品"化境"。"
"但这只是那位长老爷爷的"道"。"她补充道,"据说,通往"化境"的路,不止一条,只是旁人是如何做到的,我便不知了。可惜……可惜,那位长老爷爷,在六年前便已经仙逝了。"
"所以,"她看着我,那双本是充满了怀念的清澈眼眸,再次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责任与担当的璀璨光芒所取代!"……我们离恨楼内,现在并无任何一位"化境"高手。在那断层之下,也只有寥寥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达到了六品"归真"的水平。"
"而你,和我……"她伸出手,将我那早已因为她那一番充满了波澜壮阔的讲述,而变得有些冰凉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了掌心,"……我们现在已经是楼内所有新一代弟子之中,当之无愧的巅峰,也许只比多修炼了很多年的濮师兄差一点了!"
我们现在是楼内新一代的巅峰……也就是说,未来,守护这座楼、守护她、守护师父师母的责任,已经逐渐化为实形,落在了我的肩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满了自豪与一丝被委以重任的神圣使命感,如同最猛烈的、也最温暖的火焰,瞬间在我的胸腔中熊熊燃烧!
但现在还不必那么沉重。
我们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我们只是相视一笑,然后,便用最直接、也最坦诚的方式,来庆祝这足以让我们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的历史性的一刻。
我们把那本给予了我们这次天大机缘的《玉女忘情录》,恭恭敬敬地摆在了床头。
"烟儿,"我看着那最后一页的空白,心中一动,"你说……祖师婆婆,是不是希望我们,能将这一页填满?"
我的话,让离恨烟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她看着我,脸上充满了"不疯魔,不成活"的极致兴奋与创造欲。"是了!定是如此!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她已将"术"与"道"倾囊相授,而如何"用",如何"创",便是我们自己的功课了!"
她像一只发现了新玩具的猫,猛地将我扑倒在床,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中,充满了大胆而又俏皮的火焰:"夫君,那今晚,便让我们来为祖师婆婆,续写下这"新"的一页,如何?"
我们不再拘泥于任何固定的姿态。我的心意,便是她的招式;她的欲望,便是我的方向。我们的身体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灵魂,时而如"白鹤亮翅"般轻盈,时而如"蛟龙入海"般狂野。我们不再是"学习"功法,而是在用身体,尽情地"挥洒"和"创作"只属于我们二人的"爱意"。
"不行……"在一次酣畅淋漓的交合后,她却微微蹙起了秀眉,"还不够…
…这些,终究还是祖师的"语言"。我们要创造一个,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姿态!"
于是,一场充满了情趣与创造的、全新的"探索",开始了。
她跪坐在我的身上,先是将我那早已再次狰狞挺立的欲望缓缓吞入,用那温热紧致的甬道,给了我最深刻的安抚。随即,她俯下身,并未言语,而是用行动,向我展示着她那充满了无穷创造力的、只为我一人绽放的"道"。
她将我那被她穴口紧紧含住的阳根向上挺起,用她那对丰腴饱满的雪白山峰,如同两座温润的玉石峡谷,从根部将其紧紧夹住、缓缓研磨,那是一种厚重的、充满了惊人弹性的、足以将人所有理智都磨成粉末的极致包裹感。
但这还不够,她又缓缓低下头,将她那樱桃小口,对准了我欲望的顶端,用那早已被我开发得技巧惊人的丁香小舌,极尽挑逗、舔舐--那又是另一种轻灵的、湿热的、如同电流般直击灵魂的酥麻快感。
她竟又抬起她那双白玉般的脚丫,用那小巧玲珑的足趾,如同两尾最顽皮的锦鲤,轻轻地抚摸、揉捏着我最脆弱的根本。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所有的感官,都被她那充满了想象力的、上、中、下三路齐发的温柔攻势,给彻底引爆了!我仿佛不再是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一座由她那完美玉体所铸就的、独一无二的、活着的莲台之上。那莲台,以美乳为座,以檀口为蕊,以玉足为叶,将我所有的欲望与灵魂,都彻底地、不留余地地包裹、供养。
"烟儿……你……"我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充满了极致欢愉的嘶吼。
"夫君,你感觉到了吗?"她在极致的挑逗中,声音带着一丝得意的喘息,"这……才是我为你创造的……独一无二的"道"。它既是毫无保留的"给予",也是最彻底的"占有"……"
那一夜,我们仿佛真的成为了那古老秘籍的续写者。
在极致的余韵之中,她瘫软在我的怀里,脸上带着创造者独有的、心满意足的潮红。
"我们……该给这一式,起个名字。"我轻抚着她汗湿的秀发,声音沙哑地说道。
"嗯……"她在我怀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你来起。"
我思索了片刻,看着她那被情欲浸润得如同三月桃花般的娇媚脸庞,缓缓开口:"以极品美乳为"座",以樱桃檀口为"蕊",以玲珑玉足为"叶"……此三者,如道家三清,各司其妙,却又混元一体,皆为供养。不若,便称其为……
"三清妙莲",如何?"
"三清妙莲……"离恨烟在口中将这个名字反复咀嚼,那双亮晶晶的眼眸,瞬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所点亮。她猛地抬起头,在我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充满了极致赞许与爱意的、响亮的吻。
"好!就叫这个名字!" 这才是《玉女忘情录》真正的最后一章,由我们亲手谱写的、活的篇章。
在这炎热的夏天,两名刚刚突破至五品的修行者,在白纸之上,第一次写下了属于自己的清凉故事。
随心所欲,是为意行。
【第十三章:秋风败绩】
夏日的狂热与痴缠,终究是渐渐地褪去了。
不知不觉,离恨楼的山林,已被秋日那支神奇的画笔,染上了一层灿烂的金红。秋高气爽,天高云淡,后山演武场边的枫叶,红得如同燃烧的火焰,风一吹,便"沙沙"作响,铺下一地锦绣。
我与离恨烟的修炼,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沉稳的阶段。白日里,我们依旧在那片专属的战场上切磋、对练。我的剑法,在她的喂招之下,早已脱去了最初的青涩,变得日益凌厉和圆融。
而这份肉眼可见的进步,也终于引爆了楼内弟子们那早已积蓄已久的好奇心。
这一日,我们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对练。正准备收剑回去时,却被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圈的、看热闹的师弟师妹们给拦住了。
"李师兄!再来一场!再来一场!"活泼的小蝶,带头起哄着。
"是啊是啊!"其他弟子也跟着附和,"光看你们道侣对练,总觉得烟师姐在让你。不如……不如让濮师兄来试试李师兄的剑,如何?!"
这个提议,瞬间便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演武场上,瞬间充满了"濮师兄来一个!"、"李师兄,别怕!"的起哄声。
我与濮墨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依旧是那个沉稳的君子,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而我,看着离恨烟那双充满了戏谑与一丝"看你怎么办"的狡黠眼眸,一股属于男人的好胜心,也油然而生。
于是,这场在所有人的起哄与见证下的"离恨楼新一代首席弟子之争",便再也无法避免。
那是一场早已在楼内所有弟子预料之中的、堂堂正正的公开切磋,整个后山演武场,都站满了前来观战的同门。他们想看的,或许不是一场简单的胜负,而是想亲眼确认,我这个突然出现的"野小子",究竟有何德性与能耐,能配得上他们心中那轮皎洁的明月。
我站在演武场的中央,手持"临渊",心中的危机感,再次升腾而起。我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让我因紧张而有些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
我的对手,濮墨尘,就静静地站在我的对面。他依旧是那副沉郁而又英俊的模样,手中握着一杆朴实无华的木枪,整个人如同一块磐石,渊渟岳峙,自有一股属于五品高手的强大气场。
而在演武场的边缘,那棵枝丫已然渐渐光秃,却不显得干枯的红枫树下,离恨烟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长款道袍,那道袍的材质是略显厚实的细棉布,剪裁合体,没有一丝多余的缀饰,袖口被窄窄地束起,显得干净利落,便于随时拔剑或撑伞;腰间,则系着一条与她发色一致的、宽边的黑色腰带,上面挂着她的身份令牌与一个小巧的香囊,更衬得她腰肢不盈一握,身姿挺拔如松。
为了方便与我切磋,她将一头长发,高高地束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只用一根黑色的皮绳绑着,那乌黑的发尾,随着她的每一次转身,都会在空中划出一道充满了力量感的优美弧线。
她今日未戴任何华丽的耳饰,只在耳垂上,点缀着两颗最简单的、如同秋日晨露般的透明玉珠,让她整个人,在沉稳干练之中,又透出一丝不为人知的清透与温柔;又在那一片萧索的秋日景色之中,在那一片落叶之旁,如同一团永不熄灭的、温暖的火焰。
她没有看我,也没有看濮墨尘,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脚下的那片枯叶,仿佛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决定了她道侣颜面的决斗,没有丝毫的关心。
可我知道,她在。
这就够了。
一息之间。
战斗,瞬间爆发!
濮墨尘的枪法,大开大合,沉稳如山。他没有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最简单的、朴实无华的直刺、横扫、与格挡,但每一招,都带着一股足以开碑裂石的、属于五品高手的强大真气!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将我脑海中那些属于"诗剑行"的剑法发挥到极致,手中的"临渊"化作一道道银色的匹练,将他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一一化解。
我们二人,竟真的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
然而,在久战不下之后,濮墨尘的心,似乎是乱了。在一次佯装后退的过程中,他竟用脚,看似无意地,将地上厚厚的红枫落叶,猛地踢起!漫天的落叶,瞬间遮蔽了我的视线。也正是在这视野受阻的瞬间,一道致命的枪影,如毒蛇出洞,直刺我的面门!
我心中一凛,全凭本能横剑格挡。虽堪堪挡住,却也被那巨大的力道震得连退数步,气血翻腾。
就是这充满了江湖气的险招,让我渐渐地落入了下风,让我被他那如同附骨之疽般的枪影,逼得节节败退。
又是左肋横击!就在我即将因这一击而露出破绽的瞬间,一道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清冷与一丝安抚意味的温柔"声音",突然直接在我的脑海深处响了起来!
"剑行,莫要与他硬拼蛮力。"
是烟儿的心灵传音!那声音,并非从耳边传来,而是如同最清澈的泉水,直接从我灵魂深处汩汩冒出,瞬间便抚平了我心中所有的焦躁。
"他的枪法,看似毫无破绽,实则失了本心。"烟儿那清冷的声音,继续在我的脑海中"响起",为我指点迷津,"那本心,似乎和之前的我一样有些乱!
你无需胜过他的"力",只需用你的"道",去破了他的"心"!"
我心中狂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烟儿她,竟一眼便看穿了濮墨尘如今最大的弱点!
我不再犹豫,放弃了与他进行那无谓的真气对耗。
我的剑招,在这一刻,也变了,不再追求那大开大合的杀伐,而是将我那早已融入了骨血的"侠医之道",彻底地融入了剑法之中。
我的剑,时而如同春风化雨,充满了"生"之气息,去不断地消解、治愈他那充满了"死"之气息的凛冽枪意;时而又如同惊雷闪电,充满了"救"之决绝,向着他那因心境不稳而露出的一个个微小的破绽,发起最凌厉的、足以"刮骨疗毒"的致命反击!
濮墨尘的脸色也变了。他那张本是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惊!他显然没有料到,我的剑法,竟能如此诡异,如此地不按常理出牌!
如果再这样打下去,不出十合,我会赢!
但他不愧是多修炼了许久的大师兄!濮墨尘虽为正人君子,但心中终究是有"离恨楼新一代至强者"的那份骄傲。他充满了"好胜心"的、最后的杀招,就在这下风之中悄然杀到--他竟故意卖出了一个左肩的破绽,那姿态,仿佛是在诱使我攻击。
我心中那属于"医者"的道义,让我在出招的瞬间,下意识地便避开了他的要害。
然而,也正是在我出剑的这一刻,他竟硬生生地用左肩抗下了我这一剑,任由我那锋利的剑气,在他的肩头留下一道血痕,并借着这"以伤换命"的空档,用那早已准备好的后手,一招点在了我的咽喉之上。
长枪冰冷的枪尖,离我的喉咙,不过半分。
整个演武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输了。
输在了经验,也输在了……那份不该在战场上存在的"仁慈"。
然而,胜利了的濮墨尘,那张本是沉郁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羞愧。他缓缓地收回了长枪,看着自己那还在流血的左肩,又看了看我,最终,他对着我,郑重地抱拳行礼,声音沙哑地说道:
"这一战,是我输了。"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众人那充满了震惊与不解的目光,转身,坦然地走下了演武场。
那一晚,濮墨尘主动设宴,只请了我一人。他说,是为白日的"胜之不武",向我赔罪。
饭局的氛围,没有了丝毫的尴尬,反而充满了两个男人之间,一笑泯恩仇的坦荡。
我们没有再谈论白日那场切磋的胜负,更没有再提及那个我们都放在心尖上的名字。我们只是像两个相识多年的老友般,聊着剑法,聊着枪术,聊着各自对"道"的理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当我走出那间雅致的、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包厢时,秋日的夜风,带着一丝清冷,吹得我那因饮酒而有些发热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
然后,我便看到了她。
她没有回房,竟一直等在门外。她就静静地,斜倚在我们吃饭那间屋子外、一棵高大的枫树旁,那身米白色的道袍,将她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在清冷的月光下,勾勒得淋漓尽致。她的手中,正把玩着一片刚刚从枝头飘落的、殷红如血的枫叶。
她听到我的脚步声,缓缓地转过头。那张总是清丽绝伦的娇媚脸庞上,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小小的、如同被主人丢弃了的小猫般的委屈。
"……你可算出来了。"她看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浓浓的依赖,"身边没有你,我总觉得……不习惯。"
那一瞬间,我心中那早已被酒精与敬意彻底抚平的、名为"守护"的欲望,再次,如同最汹涌的潮水,轰然炸响!
我的心,再也无法像这秋日的天空般,澄澈安宁。
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将她那娇小的、温软的身体,紧紧地、近乎于粗暴地,拥入了我的怀中。
"剑行?"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但还是顺从地将脸颊贴在了我的胸膛上,静静地听着我那有些紊乱的心跳。
"烟儿……"我将头深深地埋入她那散发著兰花幽香的秀发之间,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这次输了之后,我才明白……想要守护你,还远远不够。
"
"我的"侠医之道",我的"诗剑行"本能……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支撑,那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不过就是个可笑的、一触即碎的梦罢了。我怕……我怕有朝一日,自己会变得不够强,会……会守不住你。"
我说出了心中那份在濮墨尘的强大与风度面前,被无限放大的自卑与不安。
她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她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用一个充满了安抚力量的、最轻柔的吻,印在了我的唇上。
"剑行,"她看着我,那双亮晶晶的眼眸,比天上的星辰还要坚定,"你的"道",我懂。你的"不安",我也懂。所以……"
她拉着我的手,走下了那条铺满落叶的小径,来到了林间一处僻静的、空旷的草地之上。这里的枫树,红得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厚厚的、干燥的红色落叶,如同最华美、最柔软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大地。
"……今夜,就让烟儿,来为你"助兴"吧。"
她缓缓地褪去了身上那件米白色的道袍,露出了里面那套便于行动的紧身劲装。随即,她又开始,一件件地,解开我身上的束缚。
我心中一动,将她轻轻地推倒在那片柔软的、充满了秋日气息的落叶地毯之上。但她却摇了摇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将我再次推倒。
"今夜,我来。"她看着我,那眼神里,没有了平日里的娇憨与挑逗,只有一种充满了慈悲与爱意的、属于"妻"与"母"的神圣光辉。
我顺从地躺了下去,将自己所有的不安与脆弱,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像一件艺术品般,仔仔细细地将我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褪去。然后,她才开始褪去自己的。
当两具滚烫的、赤裸的身体,在那冰凉的、干燥的落叶之上,再次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时,她没有立刻开始。她只是静静地抱着我,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我那颗冰冷不安的心。
"夫君,"她在我的耳边,用最轻柔的、也最坚定的声音,轻声呢喃,"…
…还记得吗?我们要一同,续写那本属于我们自己的《玉女忘情录》。"
"秋之卷,当如这漫山红叶,绚烂、回旋,于凋零之前,绽放出最极致的生命力。夫君,你且躺好,做我的"大地",做我的"根"……"
"……让烟儿这片即将飘落的"秋叶",为你,舞上最后一曲。"
她缓缓地从我的身上坐起身。她没有像"观音坐莲"那样简单地坐上来。她先是跪坐在我的胸膛上,面向着我,然后,以我那早已为她狰狞挺立的阳根为"轴心",用一种充满了惊人腰腹力量与柔韧性的姿态,将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如同陀螺般旋转了起来,同时慢慢地坐下。
最终,她以一个侧坐的姿态,将我完全吞入。而整个交合的过程,她会始终保持着一种缓慢的、充满了韵律的"水平回旋"。
她的动作,就如同一片在秋风中,盘旋、飞舞、不愿落下的、最绚烂的红叶。
我甚至忘了去感受那极致的快感,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在清冷的月光下,如同最圣洁的秋之女神般的完美胴体;看着她那因为极致的专注而微微蹙起的秀眉;看着她那因为旋转而如同黑色瀑布般,在我身上四散飘舞的乌黑长发。
我感受到了她体内那股阴柔的真气,此刻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主动性的姿态,将我那股躁动不安的阳刚真气,彻底地包裹、引导。
她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者,而是主动的、用自己身体的"舞姿"来安抚我、来治愈我的"给予者"。
我的心中,那最后一丝因为自卑而产生的阴霾,也在她这充满了神圣感的、温柔的"舞姿"之中,烟消云散。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自己彻底地交付给了她。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如同陀螺般的回旋,将我们二人交合时所产生的"交泰真气",在我们的体内,形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气旋"。
我感觉到,自己那股狂暴的、充满了焦虑与不安的阳刚真气,在这温柔的"气旋"之中,仿佛被一个最精密的磨盘所打磨,所有的杂质都被甩出,只剩下最精纯的能量,再反哺回我的丹田之中。
我的力量,在她的"给予"之下,变得更加的凝练,更加的纯粹。
"夫君……你感觉到了吗?"她那带着一丝得意与喘息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我为它,取名为……"秋叶旋舞"。"
"嗯……"我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我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她那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开始主动地向上迎合、冲击!
我们,在这片铺满了红色落叶的、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天地之间,疯狂地交合着。
那落叶的"沙沙"声,与我们肉体撞击的"啪啪"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了一曲,只属于这个秋日的、充满了丰收与生命喜悦的、最动人的乐章。
自那日之后,我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濮墨尘的切磋,反而成了我勘破自身"心魔"的最好契机--我不再怀疑,不再自卑,只是坦然地,享受着在这离恨楼内,每一寸来之不易的、充满了爱与温暖的时光。
离恨烟似乎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将我彻底地融入她的世界。她不再只与我二人独处,而是常常拉着我,一同去参与她与姐妹们的午后小聚。
这一天,我们几人又围坐在"听雨轩"中。今日没了外人,姐妹们便玩起了"飞花令"。
我本不善此道,只想在一旁为她们斟茶听趣,但活泼的小蝶却偏不放过我。
"不行不行!姐夫也必须来!"她不由分说地将我拉入战局,"今日的诗令,便是"月"字!谁输了,罚酒三杯!"
我拗不过她,只得参与。
而离恨烟,则始终含笑坐在我的身旁,她没有参与,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中,充满了与有荣焉的骄傲与自豪。
就在我们玩得不亦乐乎,几乎忘了时辰的时候,一道声音,却不合时宜地从轩外响了起来。
"看你们几个,倒是清闲。"
我们回头望去,只见花长老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轩外。她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手中提着一柄造型奇特的软剑,那剑柄之上,坠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粉色花朵,为她平添了一丝妖异的美感。
小蝶她们吓得连忙起身行礼,不敢再多言。
花长老的目光,径直落在了我与离恨烟的身上:"前几日看你们进境神速,今日想必更是大成了。我这几日偶有所感,创了几招新剑法,正愁无人对练。不如,便由你们二人,来陪我走几招如何?"
我们心中一凛,知道这绝非寻常的"对练",而是宗门长辈对我们的一次"考校"。
演武场上,秋风凛冽。我与离恨烟并肩而立,对面,则是独自一人、气定神闲的花长老。
"长老,请。"离恨烟手持离恨伞,神情凝重。
"攻过来吧。"花长老淡淡说道,她手中的软剑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散发著危险的气息。
我们对视一眼,同时动了!我手中的"临渊"古剑,大开大合,直取长老中路;而离恨烟的离恨伞,则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攻向她的下盘。
然而,花长老毕竟是早已在六品"归真"之境浸淫了数十年的绝顶高手。她手中的软剑,在我们二人那狂风暴雨般的夹击之下,竟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时而如灵蛇吐信,刁钻狠辣;时而如杨柳扶风,轻柔飘逸。只听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脆响,我们二人那足以开碑裂石的联手一击,竟被她那看似轻描淡写的剑招,一一化解。
我们,完全落入了下风。她那神出鬼没的软剑,如同天罗地网,将我们所有的攻势都彻底封死,逼得我们节节败退。
就在我即将因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而露出破绽的瞬间,一道熟悉的、清冷的声音,竟直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夫君,左移三寸,守心神!她的剑招,要来了!"
是烟儿的心灵传音!我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便遵从了她的"指令"。果然,下一秒,一道冰冷的、致命的剑锋,便擦着我刚才所在的位置,险之又险地掠了过去!
"你也感受到了?"我的心中,同样响起她那带着一丝惊喜与兴奋的"声音"。 "嗯!"我用"心"回应,"原来,这便是"神交"的妙用!"
在这一刻,我们不再需要任何的言语与眼神。我们的思想,早已通过那无形的"神交",彻底地连接在了一起。她的意图,便是我的招式;我的破绽,便是她的守护。
我们的攻守节奏,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和谐与圆融。
然而,境界上的巨大差距,终究不是单靠默契就能弥补的。我们依旧被花长老的剑法,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我即将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剑网彻底笼罩的危急关头,离恨烟那充满了决绝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夫君!白鹤亮翅!"
我瞬间心领神会!我不再后退,反而单脚立地,稳如泰山,将手中的"临渊"古剑横于胸前,展开双臂,摆出了那个修炼时的姿态,成为了一个稳固的"轴心"。而烟儿,则借力一跃,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将她那早已泥泞不堪的完美胴体,与我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手中的离恨伞在我头顶急速旋转,如同一面不可摧毁的盾牌!
"轰——!"
花长老那足以断金切玉的剑网,狠狠地劈在了我们二人组成的、这座充满了极致"平衡"与"稳定"的"双人堡垒"之上!我们二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气血翻腾,却终究是……撑住了!
一击得手,我们信心大增。我抱着她,在那余势未消的剑网之中,如同蛟龙入海,猛地向前突进!
"蛟龙入海!"
我们身形交错,化作一道螺旋,以一种充满了"瞬间爆发力"的、不可思议的角度,向着花长老打出了一记石破天惊的合击!
花长老显然没有料到我们还有这等后手,她仓促之间,只得横剑格挡!
"砰——!"
她那看似轻描淡写的身影,竟被我们这充满了"双修"神韵的合击,给震得向后,踉跄着,退了半步!虽然仅仅只是半步,但我们,竟然真的撼动了一位六品的绝顶高手!
然而,花长老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前辈,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她那双本是严肃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极其凝重的、名为"困惑"的神情。
她看不懂,完全看不懂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的配合--那已经不是单纯的"默契"了,那近乎于"预知"!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没有任何的手势暗号,却总能比她这位身经百战的对手,更快一步地预判到战局的变化。
她不知道这是为何,但她那丰富的战斗经验,让她本能地察觉到了我们最大的优点,也同样,察觉到了我们最致命的弱点——我们,太近了。
她突然改变了战术。她不再试图与我们硬拼,而是开始利用她那鬼魅般的身法,在场上高速地游走。她的目标,不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而是我们二人之间那道无形的"链接"!
就在我一剑劈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花长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我的身侧。但她攻击的目标,却不是我!
"小心!"
我与烟儿,同时在心中,向对方发出了最急切的警示!
只见花长老手中的软剑,如同一条拥有了生命的灵蛇,绕过我的剑锋,竟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瞬间卷住了离恨烟那持着伞柄的手腕!
一股柔韧的、却又无法抗拒的"缠丝劲",从那剑身之上传来!离恨烟那修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那股力量猛地向一侧拉开!
我们那亲密无间的"合击"阵型,被瞬间"物理分割"!
那一瞬间,我脑海中那清晰的、属于离恨烟的"声音",也仿佛被这突然拉开的距离给彻底切断,变得充满了杂音和延迟!
战斗,从我们最擅长的"二打一",瞬间变成了我们最不擅长的"两个一打一"。失去了心灵感应与招式配合的我们,如同两只突然失散的孤狼,阵脚大乱,破绽百出!
而花长老,则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的身形,如同穿花蝴蝶般,在我们二人之间来回穿梭。只听"叮"、"当"两声脆响,我与烟儿手中的兵器,便已被她那神乎其技的软剑,同时卷住、缴械!
我们,输得干脆利落,毫无悬念。
花长老收了剑,静静地站在原地。她看着我们二人那副虽然狼狈,却又充满了不甘与一丝"原来如此"的复杂神情,她那张本是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赞许的笑意。
她并不知道我们"神交"的秘密,只是单纯地从一个战术大师的角度,为我们复盘:"你们的配合,是我生平仅见,堪称完美。但也正因如此,你们似乎过于依赖彼此。一个真正的死战高手,会想尽一切办法,先斩断你们之间的"链接"。到那时,你们又该如何?"
听着花长老的教诲,我却感觉有些奇怪。
我们原来不会被境界压制,一招秒杀吗?
那一晚,我抱着烟儿那充满了惊人弹性的温软身体,将我心中的这个疑惑问出了口。
"你难道就不想想,为何那"九品登楼"之境,要被划分为"下"、"中"、"上",这泾渭分明的三重天吗?"
"正是因为,"她伸出那根纤长的、如同青葱般的手指,重重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在每一重天内部,其实力的划分并非是如同天堑般的鸿沟!两个配合默契的五品强者,完全可以拖住,甚至战胜一名初入六品的修炼者!"
"但是,两重之间,却是真正的泾渭分明!比如,已是八品"宗师"的师父和师母,他们可以经过一番大战,杀死上百名六品"归真"的绝顶高手!而你和我,也同样可以把当初在"红袖坊"里,那些实力不过堪堪二品的绣女,尽数屠杀殆尽!"
"只有第九品,不同。"
一道我们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母性与一丝威严的温婉声音,突然从我们身后那黑暗的角落里,缓缓响起。
师母冷月,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她看着我们二人这副赤裸着身体,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的、充满了"非礼勿视"的尴尬模样,她那张本是温和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一名已达九品"天人"之境的、真正的武林神话,可以像踩死一只最卑微的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地踩死一名八品的"宗师"。"
""宗师"们,要想战胜"天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找到另一名同样达到了"天人"之境的神话,前来助阵,要么,就只能用无数名"宗师"的命,去硬生生地堆,一直堆到他体内那仿佛无穷无尽的真气,被彻底耗尽的那一刻。"
"只是……"她轻叹了一口气,那双本是温柔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充满了神往的复杂光芒,"……真正的"天人",早已超凡脱俗,天人合一。他们一般都懒得再和这充满了纷争与杀戮的、无聊的凡俗世界,再起任何的争斗了。"
看着眼前这位早已将我们二人那赤裸的、充满了"非礼勿视"意味的身体当成了空气一般的德高望重的"母亲",我竟然也不怎么感到羞耻了。
甚至,我的心中还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股充满了求知欲的、近乎于"学生,向老师请教问题"般的纯粹好奇。
我干脆发问:"师母,您既然已是八品"宗师",那您能和我们仔仔细细地讲讲那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八品与九品,究竟是何等光景吗?"
师母看着我那副充满了求知欲的、认真的模样,她那张本是温和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孺子可教"的欣慰笑意。
她娓娓道来。
【八品·宗师】
开宗立派,一代宗师。到了此等境界,对"道"的理解便会从之前那虚无缥缈的"感悟",彻底蜕变为随心所欲的"掌控"。你将能在自己身体的周围形成一个由你自己意志所彻底主宰的无形或有型的"领域"--在该领域之内,你可以凭借自己的"道",规划其中规则,提升自身力量。此外,寿元也会从七品"化境"的一百五十岁,再次增长至两百岁,外貌更是可以随心所欲地自由改变。
要想突破,力量上,早已是修炼者所能达到的顶点,而且必须能够展开圆融的"领域"。心境上,则必须将自己那独一无二的"道",磨砺得圆融无缺,再无任何的破绽,绝不能动摇半分。此外,大部分宗师都拥有那足以开创一个全新时代的"宗师之心"。最后,还需那虚无缥缥缈的、可遇而不可求的天命相助,方可成为一代宗师。
【九品·天人】
武学之终极,传说之境界。寿元会再次大幅增长至恐怖的五百岁,你的灵魂将与这广阔的天地彻底地共鸣,将能触摸到那隐藏在所有世间万物背后的、世界的"规则"本源。自然,当一个人成了世界本身之后,他便会不在意这世间大部分的凡俗之事了。
突破时,会引发大范围的、足以被载入史册的真正的天地异象。例如,那天降甘霖,七彩祥云;又或是那血月当空,生灵涂炭。
这已非单纯的人力可为,需要那莫大的、足以改变整个时代格局的机缘、气运,与对那至高无上的"天道"的终极顿悟。心境上,则必须要达到那传说中的"无我之境",将自身彻底地与天地之道相合,成为那规则的化身。
"原来……原来,修炼者不是个个都活千百年吗……"我听完师母那充满了玄奥的讲述,忍不住喃喃自语。
"当然不是。"师母看着我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般来说,下三重天的修炼者,其寿元与凡人无异。而中三重天的,若是能得善终,则大多能活到一百岁左右,少部分,如我离恨楼的魏长老,已经活了一百一十多年。至于那上三重天,则各有所分,不可一概而论。"
"那……那这世界,如今究竟有多少位九品强者呢?"我,又忍不住开口问道。
师母看着我,那双温柔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充满了凝重的复杂光芒。
"已知的,"她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仅有,一位。"
"——"武林盟主"!"
这又是哪冒出来的设定……
我感觉我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这短短的一日之内,我的世界观,便被师母她那充满了各种闻所未闻的、惊世骇俗的"设定",给彻底地颠覆、重塑了!
我实在是吸收不了更多的知识了。
我干脆耍起了无赖。
"……师母,"我拉着烟儿那温软的小手,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您老人家,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的可怜笑容,"……您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与烟儿今日也听得差不多了。您……您,是不是也该回去休息了?"
我的话充满了,一种晚辈对长辈的大不敬的、近乎于"驱赶"的意味。
然而,师母她却丝毫没有生气。
她看着我们二人那早已再次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的、恨不得立刻就合二为一的、充满了"我们,要,办事了"的急不可耐的模样,她那张本是温和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无奈与一丝"我懂的"的慈祥笑意。
她摇了摇头,缓缓地站起了身。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师母在离开之前,话锋一转,为我们二人那炽热的心,浇上了一盆冰水。
"但是,你们必须记住,"她看着我们,那温柔的眼神,第一次变得无比严肃,"你们今日能与花长老战得不落下风,靠的是"境界"与"合击"之巧。这,是切磋,不是死战。"
"你们的"境界"虽高,但终究是"闭门造车",真正的"死战经验",几乎为零。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敌人,那份在生死一线磨砺出的狠厉与直觉,是任何天才,都无法在安逸中获得的。"
"这是我和楼主都希望你们,永远也不必用最惨痛的方式去学会的一课。"
房门被轻轻地带上。
一阵无用的领悟过后,整个房间再次只剩下我们二人那早已变得无比粗重的呼吸声。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第十四章:冬雪恋歌】
自从与花长老一战,我们的实力便又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我已经达到五品中期,而她更快!似乎是离恨烟的力量早已超过了晋升五品的要求,她在心境突破之后的实力提升,堪称不讲理:此时的她已经成为五品后期的高手,已经比部分长老都要强了。
但我们持续戒躁戒躁,每日早出晚归。日子在枯燥的修炼与甜蜜的温存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琅琊山的季节,已由初秋,转入了深秋,最终,迎来了我在离恨楼亲眼所见的第一场冬雪。
那一日的清晨,我推开房门,只觉得一股夹杂着雪花的、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放眼望去,整个离恨楼,都已被一夜的鹅毛大雪,妆点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琉璃般纯净的童话世界,那些平日里充满了诗情画意的亭台楼阁,此刻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飞檐翘角,琼楼玉宇,少了一丝情欲的痴缠,多了一分遗世独立的圣洁。
空气,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雪,吸走了所有的杂音,天地间,只剩下我们二人那轻柔的、温热的呼吸声。
"下雪了。"
离恨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过头,然后,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彻底屏住了。她没有再穿那身素雅的白裙、或是充满了杀伐之气的黛绿裙衫。她换上了一套我从未见过的、红白相间的华美锦裙,那裙子的内衬与广袖,是如同初雪般洁白无瑕的软缎;而那外罩的褙子与裙摆,则是如同冬日红梅般、最炽热、最纯粹的正红色,上面用银色的丝线,绣着一朵朵含苞待放的、姿态各异的寒梅。
她的发型,也比往日更显端庄。她将一半的长发,在脑后松松地挽成一个髻,用那支我们早已熟悉的、最简单的白玉簪子固定,另一半的青丝,则如黑色的瀑布般,顺滑地披在背后。那纯粹的"白"与"黑",与她身上那袭刺眼的"红",形成了最强烈的视觉冲击。她的脖颈间,戴着一串小小的、由红色珊瑚珠串成的链子,那一点嫣红,落在她洁白的锁骨上,如同雪地里滴落的一滴朱砂痣,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那张不施粉黛的清丽脸庞,在漫天飞雪与红白锦裙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肤如凝脂,眉如远山。刺眼的红色,如同雪地里燃起的一团不灭的火焰,瞬间便将我整个的灵魂,都彻底点燃。
她看着我那副呆头呆脑的、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欲望的痴傻模样,那张本是清冷的脸上,"噗嗤"一声,绽放出了一个足以让整个寒冬都为之消融的、最灿烂、也最动人的笑容。
"呆子,"她走到我的面前,主动地拉起我那冰凉的手,塞进了她温暖的袖笼之中,"……陪我,去看看雪景,好吗?"
她拉着我,走入那片银白的世界。她似乎真的变回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松开我的手,提着那红色的裙摆,如同一只快活的红色蝴蝶,在及膝深的积雪中,欢快地追逐着飘落的雪花。
我看着她那充满了勃勃生机的、绝美的背影,心中那份早已融入骨血的爱意与占有欲,再也无法抑制。我发出一声充满了笑意的低吼,向着她那团在雪地里跳跃的火焰,追了上去。
"呀!"她发出一声娇俏的惊呼,提着裙摆,咯咯笑着向前跑去。
我们在这片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寂静的雪国里,开始了最原始、也最充满了情趣的追逐。最终,在一棵傲然挺立于山谷之中的古老红梅树下,我将她那娇小的、温软的身体,狠狠地扑倒在地。
那棵红梅,也不知在这离恨楼中生长了多少岁月。此刻,它那虬结的、如同墨龙般的枝干之上,正绽放着一朵朵殷红如血的、不畏严寒的花蕾。点点嫣红,映衬着漫天飞雪,美得惊心动魄,便如我身下这位,同样一身红白,傲骨凌霜的绝代佳人。
"烟儿,"我看着眼前这片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的雪白天地,心中一动,"你说……这像不像,我们还未曾书写过的……另一张"白纸"?"
她冰雪聪明,瞬间便明白了我的言外之意。她那张本就因为寒冷而微微泛红的娇媚脸庞上,飞上了两片更加动人的、充满了羞涩与期待的红霞。
"那……"她看着我,那双亮晶晶的眼眸,在雪光的映衬下,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夫君,想在这张白纸上,写下点什么呢?"
我没有再说话。我只是俯下身,将她那娇小的、却又充满了惊人弹性的温软身体,拦腰抱起。然后,我抱着她,缓缓地走入那片最松软、最干净的雪地之中,将她轻轻地,放在了一处由积雪堆成的、如同最柔软的云床般的雪堆之上。
她躺在那片洁白无瑕的雪地里,红白相间的锦裙,与那纯白的雪,形成了最强烈的、也最动人的视觉冲击。
我缓缓地俯下身,开始亲吻她。我的唇,是滚烫的;而她的唇,因为寒冷,却带着一丝冰凉的、梅花般的清甜。这冰与火的交融,瞬间便将我们二人心中那早已无比熟悉的欲望之火,再次点燃。
我们开始在这片雪地里,疯狂地纠缠、翻滚。我褪去了她身上那繁复的锦裙,只留下一件洁白的、单薄的内衫,那冰冷的、松软的雪,成了我们最好的催情药。我们的身体,是滚烫的;而那不断渗入我们衣衫缝隙的雪,却是冰冷的。这极致的温差,让我们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无比的敏感。
她背对着我,以一个诱惑的姿态,将自己那浑圆挺翘的蜜桃臀,高高地翘起。她双手撑在雪地里,那纯白的雪,将她那白玉般的手臂,衬托得愈发细腻。
我从她的身后,进入。
"啊……"她发出一声压抑的、混杂着冰冷刺激与滚烫贯穿的极致呻吟。冰冷的空气,与我们二人那紧密结合的、滚烫的所在,形成了最强烈的反差,每一次的撞击,都仿佛能激起一阵阵白色的、充满了爱欲气息的"热浪"。
然而,就在我们情到浓时,天却突然降下了更大的风雪。鹅毛般的大雪,夹杂着呼啸的寒风,几乎要将我们二人那本就衣衫单薄的身体彻底冻僵。
"不行……太冷了……剑行……"她在我身下,剧烈地颤抖着,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哭腔。
我不再犹豫,一把将她那充满了惊人弹性的温软身体,拦腰抱起,用外袍将她紧紧裹住,一路向着我们那温暖的闺房狂奔而去。
回到房中,我们看着窗外那已然变成了暴风雪的骇人景象,心中都生出一丝后怕。房间里,早已燃起了温暖的炭火,与窗外那冰天雪地的世界,形成了两个极端。
她哆哆嗦嗦地解开早已湿透的衣物,我也同样如此。我们一同钻入了那温暖的、散发著兰花幽香的锦被之中,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去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我们看着窗外那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听着那呼啸的、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北风,一股前所未有的、名为"归属"与"心安"的暖流,缓缓地流遍了我们的四肢百骸。
"剑行……"她将头靠在我的胸膛上,声音轻柔,"……幸好,我们,有家。"
"是啊,"我将她拥得更紧,"幸好,我有你。"
我们没有再多言。但那未尽的、被风雪所打断的欲望,却在这温暖而又安全的"家"里,再次熊熊燃起。
这一次,不再有室外的狂野与激情,我们用最温柔的、也最缠绵的方式,完成了这场"寻梅"之旅的后半段。
事后,我们相拥回味。
我感慨万千,她则为这场独特的、充满了意境的欢爱,取名为——"踏雪寻梅"。
雪停了,阳光照在我们的小床上,暖得很。
被大师兄认可,在女孩堆厮混,又和花长老过招之后,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地融入了这座离恨楼,却不想,真正的最终考验,才刚刚到来。
那一日,师母冷月,将我独自一人,叫到了她的院中。
院内,只有我们二人,不见楼主身影。
"邵儿,"她看着我,那双温柔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你入楼已有数月,你的实力、你的品性,我与你师父都看在眼里。但想真正地得到我们毫无保留的认可,你还需,再过最后一关。"
她正式提出,将由她亲自下场,以又一组"三招"为限,来检验我的"器量"与"道心"。
我回想起接楼主三招时候的情境。
宗师能轻松碾死一个六品高手……为了不把我一招打死,楼主究竟费了多少力啊……
这次希望我别又被打得昏迷两天两夜。
院中,寒风萧瑟。我独自一人,站在中央,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忐忑。对面,是那如山般沉静的师母冷月,而烟儿,则也跟来了。她远远地站在场边,那张总是挂着笑意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紧张。
"烟儿,"还未等我开口,师母那温和的声音,便先一步响起,语气却不容置疑,"今日,是我与邵儿之间的事。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出手干涉。你若信他,便也该信我。"
离恨烟闻言,身形一滞,最终,只能担忧地,却又无比顺从地,点了点头。
师母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回我的身上。
"第一招,我只试你的"力"。"师母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拿出你全部的本事,接下我这一招。"
她话音刚落,便轻描淡写地,向前踏出一步,一掌拍出。那一掌,看似轻柔无力,甚至比寻常女子的推掌还要显得绵软。但在我的眼中,那只白玉般的手掌,却仿佛化作了一张铺天盖地的、由整个冬日的天地之力所凝聚而成的无形巨网,将我所有的退路都彻底封死!
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将体内那早已圆融如意的交泰真气,毫无保留地尽数灌注于"临渊"之上!然后,我双手持剑,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向着那座无形的巨网,狠狠地劈了上去!
"轰——!"
两股力量碰撞的瞬间,我预想中的刚猛冲击并未传来。反倒是从她的掌心,传来一股极其阴柔、却又带着一丝如同万千根牛毛细针同时刺入经脉般的"怪劲"!那股劲力,不伤我的兵器,不撼我的罡气,竟如同拥有生命一般,顺着我的剑身,钻入我的手臂,直冲我的五脏六腑!我感觉自己体内的真气,仿佛被一股外来的、更高级的力量所"污染",变得滞涩、狂乱,几乎要反噬自身!
我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内力重锤狠狠地击中了胸口,向后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雪地里,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不受控制地狂喷而出!我感觉自己的内脏仿佛都被那股怪劲给搅成了一团乱麻,剧痛无比!
我,竟连她最轻描淡写的一招,都接得如此狼狈!
就在我几乎要被那股侵入体内的异种真气彻底摧毁心脉的瞬间,我"听"到了烟儿那一声充满了惊恐与心疼的、无声的娇呼,如同最响亮的警钟,瞬间将我那即将溃散的意志重新唤醒!我怒吼一声,强行催动丹田内那最本源的灵魂真气,如同烘炉般,将那股作祟的"怪劲"一点点地炼化、驱散!
"很好。"师母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你的"力",已足够坚韧。但你的"道",却还充满了破绽。看好了,这第二招,我便用你的"道",来攻你。"
她话音刚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我感觉到,自己周遭的空气,仿佛变成了一面无形的、光滑的镜子。
我不敢怠慢,便主动发起了攻击。
然而,就在我出剑的瞬间,我惊骇地发现,从对面那无形的"镜面"之中,竟也同样攻出了一道与我一模一样的"侠医"剑意!
更可怕的是,对方的剑意,比我自己的"更完美",也……更"残忍"。它将我剑招中所有慈悲的、救赎的"医"之一面,都无情地剔除,只留下了最纯粹的、最高效的、旨在"斩草除根"的"侠"之杀伐!它在用我的招式,来嘲笑我内心的软弱!
我所有的变招,所有的后手,都仿佛被一个"全知的自己"所提前预判。我就像是在与一个彻底舍弃了"医者仁心"的、最冷酷、也最强大的自己在战斗!
在这极致的压迫之下,我本能地向离恨烟"求助",却发现那条清晰的"心灵热线",第一次,失效了!她能看到的,也只是我自己的剑招,她根本无法为我指出任何破绽!
我被自己那"完美的剑意"逼得节节败退,鲜血飞溅。
就在我即将被自己那最完美的杀招,洞穿咽喉的瞬间,一道充满了爱意与坚定的、只属于她的"声音",如同最温暖的光,瞬间刺破了所有的黑暗,直接在我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剑行,我看不懂这剑,这不是你的剑。你的剑,是用来救人的!"
她的话,如同当头棒喝!是啊……我为何要与这杀伐的幻象缠斗?我为何要用我的"术",去对抗一个由我的"道"所衍生的心魔?我真正的"道",从来就不是"战胜",而是"守护"与"救赎"!
我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我放弃了所有抵抗,散去了全身的剑意,甚至松开了手中的"临渊",在那致命的剑意即将刺穿我咽喉的瞬间,我张开双臂,竟像是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拥抱、去"度化"那个充满了杀戮的、可怜的"自己"!
那致命的剑意,在离我的咽喉不过半分之处,骤然停滞,随即,如青烟般,消散了。
我浑身冷汗地瘫软在地。
而师母冷月的声音,缓缓响起:"你现在的"道",还很脆弱,充满了可以被利用的破绽。在你真正懂得"藏锋"与"守拙"之前,永远不要在你无法战胜的敌人面前,轻易地展露你的所有。这,便是我教你的第二课。"
我拄着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就在我以为,即将要迎接那最狂暴的、决定生死的第三招时。
师母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伸出手,没有再攻击。她只是用那温柔的、如同母亲般的手,在我的头顶,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孩子,"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慈爱与欣慰,"第三课是……即使在生死面前,也不要太过沉重。尽管相信吧。"
紧接着,她的身影一闪,又出现在了远处的场边。她同样伸出手,在自己那还处于震惊之中的、可爱女儿的头上,宠溺地,摸了摸。
又是一样的套路啊……
她看着自己女儿那依旧充满了后怕与担忧的眼神,缓缓地、用一种只有她们母女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烟儿,你刚才,是不是很想冲上去帮他?"
离恨烟的身形微微一颤,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真正的"守护",并非是永远将他护在你的羽翼之下。"师母的目光,充满了慈爱与智慧,"而是要相信,即使你不在,他也能独自面对风雨。今日我让他见的,是他自己的"心魔",那是你替不了的。你唯一能做的,便是像方才那样,站在他身后,相信他,唤醒他。这才是道侣之间,最深刻的"守护"。"
"因此,尽管相信吧。"
师母离开了。
我则在那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与通透感中,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黄昏。我躺在自己那间早已熟悉的小屋床上,而离恨烟,则趴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睡得正香。想必,是她将我背了回来。
我果然有长进!
这次只昏了一天!
在我醒来之后,一个消息,如同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迅速地在离恨楼内,掀起了层层涟漪。
楼主将在三日之后,于正殿之前的演武广场,正式召开认徒大会,将我诗剑行列入宗谱。
这三日,离恨楼内并未出现我想象中的喧哗与喜庆。一切如常,弟子们依旧在各自的院落中修行、对练,山林间依旧是那般的清冷宁静。
然而,在这份不变的宁静之下,我又分明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郑重的暗流,每一个与我擦肩而过的同门,无论男女,其眼神,都比以往多了一丝真正的、发自内心的认可与敬重。
大会当日,天色清朗,惠风和畅。
正殿之前的巨大广场之上,没有张灯结彩,没有琼浆玉液,只有离恨楼内所有的弟子,身着统一的青色劲装,按照地位之分,长幼之序,分列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静静地肃立着。广场之上,鸦雀无声,只有山风吹过林间的呜咽声,与远处瀑布传来的"轰鸣"声,
就连平日里最为活泼的小蝶,此刻也收起了所有的嬉笑,一脸严肃地站在姐妹们的队列之中。
我身着崭新的、象徵着亲传弟子的红白礼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上了那通往正殿的高台。
那一刻,我沐浴在数百道充满了复杂意味的目光之中,心中那份属于"外来者"的最后壁垒,也终于,轰然倒塌。
楼主鲁聃与师母冷月,早已身着朴素却又威严的宗主礼服,端坐于高台之上的主位。
鲁聃的脸上,没有笑意,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庄重。他缓缓起身,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今日,召集尔等,只为一事。"
"我身后此子,名曰李邵,自称"诗剑行"。其来历,并非坏处;其心性,我已亲验;其天赋,当代难遇;其与烟儿之情,我亦认可。"
"现在,我以离恨楼第九代楼主之名,正式将其收为我的亲传弟子,列入宗谱。尔等,日后当以师兄弟之礼待之,不得有丝毫的懈怠与不敬!"
他的话,言简意赅,却又重于泰山。
说罢,他从身旁的侍女手中,接过了一个由紫檀木打造的托盘。托盘之上,静静地躺着一枚代表着离恨楼"亲传弟子"身份的、温润的暖雪玉佩。
"诗剑行,"他看着我,声音洪亮,"上前听封!"
我心中激荡,正欲上前。
可就在这时,一道苍老,却又无比威严的反对之声,如同一道惊雷,骤然在所有人的耳边,轰然炸响!
"——且慢!"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在了声音的来源之处。只见在那长老席的最首位,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身形却依旧挺拔如松的老者,缓缓地,站起了身。
是魏长老。
他一站起身,整个广场那本是庄严肃穆的氛围,瞬间便降至了冰点。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楼主鲁聃那本是平静的脸庞,瞬间凝固。他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帝王般的怒意,但随即又被一种更深沉的、充满了无奈的复杂情绪所取代。而一旁的师母冷月,更是紧紧地锁住了眉头,她看着台下的离恨烟,那双温柔的眼眸中,写满了担忧与心疼。
师母曾经告诉过我,这魏长老是离恨楼内如今资历最老的人,甚至,是比楼主与师母还要年长的长辈。即便鲁聃是楼主,但在"礼法"与"门规"面前,他也绝不能,用自己的权力,去强行压制这位德高望重的宗门元老。
"楼主,"魏长老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老夫,有异议。"
他当着全楼弟子的面,慷慨陈词,指出我"来历不明"、"修炼方式过于激进"、"恐为宗门引来祸端"等一条条无法辩驳的"硬伤"。
"我离恨楼,立派千余年,从未有过如此草率的收徒先例!此子虽天资不凡,但其心性、其来历,都尚未得到真正的考验!若今日,就这么轻易地将他列入宗谱,传为亲传弟子,若是未来酿成大错,敢问楼主,日后,又该如何向我离恨楼的列代先贤交代?!"
他的话,句句诛心,掷地有声。
整个广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几乎无法破解的僵局,魏长老终于提出了他的最终条件。
"老夫可以同意他入门。但他必须与离恨烟一同,堂堂正正地,与老夫一战。若能不败,老夫便再无二话!"
冬季的寒风夹着他的话语,呼啸在每个人耳边。
整个认徒大会,彻底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与离恨烟的身上,那目光里,有担忧,有同情,有好奇,甚至还有极少数的幸灾乐祸。
高台之上,楼主鲁聃那张本是充满了无奈的脸上,此刻缓缓地恢复了属于一代宗主的平静。他看着魏长老,声音沉稳,不带丝毫波澜。
"可。"他只说了一个字。
随即,他将那锐利的目光,投向了我们。
"烟儿,邵儿,你们二人,可敢应战?"
我与离恨烟,遥遥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那早已被冰冷的怒意所彻底占据的眼眸之中,看到了那不容置疑的答案。
我走下了高台。
台下我这位早已与我同生共死的爱人,正和我死死对视。她今日,也同样换上了一身象徵着"亲传弟子"的红白礼服,那礼服,内衬是如同天山之雪般、一尘不染的纯白,而那宽大的外袍,则是如同最炽热的、燃烧的火焰般的正红色。
红与白,两种最极致的颜色,在她的身上,却形成了一种充满了矛盾、却又无比和谐的惊心动魄的美感。她的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的、绣有繁复云纹的腰带,更衬得她身姿挺拔,英气逼人。她就像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圣洁的女神,又像一位准备为爱人献出一切的、决绝的新娘。
"弟子,"离恨烟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信任,"……愿与我的道侣,同进共退!"
我终于下台,伴着离恨烟,对着魏长老,恭敬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抱拳行礼。
魏长老缓缓地走下长老席,一步一步地,来到了广场的中央。他每向前踏出一步,他身上那股属于六品"归真"大圆满的、返璞归真的恐怖气势,便强盛一分。当他最终在我们面前十步开外站定时,更是威严无比。
他就是山,他就是石,他就是离恨楼那数百年都未曾动摇过的、最古老的"规矩"。
"老夫修习"磐石心法"七十余载,一生只练一招。"他看着我们,那双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精光,"老夫也知你二人功法奇特,擅长合击。
今日,你们便用出你们最强的本事。而老夫,只出一掌。"
他顿了顿,那苍老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北风,冰冷而又残酷。
"……也请你们放心。老夫,绝不会像楼主那般,心慈手软,对你们有丝毫的放水。你们若不全力接招,一定会即刻重伤!"
我们二人心中皆是一凛。
但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那早已超越了生死的决绝。
"请长老,出招!"我们异口同声地喝道。
魏长老没有再多言。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他那只早已布满了老人斑的、干枯的右手。然后,对着我们,平平无奇地,一掌拍出。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空白。我感觉,向我们压来的,不再是一只手掌。那是天!是那倾倒而下的、无边无际的、不容任何低阶修炼者反抗的、厚重的天!
我们已经避无可避!
"白鹤亮翅!"离恨烟那充满了决绝的娇喝声,在我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我瞬间心领神会!我不再后退,反而单脚立地,稳如泰山,将手中的"临渊"古剑横于胸前,成为了一个稳固的"轴心"。而烟儿,则借力一跃,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将自己那完美的身体,与我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手中的离恨伞在我头顶急速旋转,如同一面不可摧毁的盾牌!
我们二人,在那毁天灭地的掌力即将到来的前一刻,化作了一个首尾相连、阴阳相济的完美整体!
"轰——!"
那看似缓慢的掌力,与我们二人合力形成的"双人堡垒",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如同洪钟大吕般的沉闷嗡鸣!
我与烟儿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我只觉得,自己那如同磐石般的下盘,几乎要被那无可匹敌的巨力,给连根拔起!而烟儿那张本是充满了自信的娇媚脸庞,也在瞬间,变得一片煞白!
我们撑住了……但,也仅仅只是撑住了!那股山岳般的掌力,依旧在源源不断地,向我们压来!我们的护体罡气,在那返璞归真的掌力之下,如同最脆弱的蛋壳,寸寸龟裂!
不行!要撑不住了!
我知道,最多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我们二人那看似完美的防御,便会被彻底地、无情地撕碎!然后,我们便会如同两只被巨石碾过的蝼蚁,当场筋骨寸断,爆体而亡!
也正是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我与离恨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都做出了一个完全相同的、超越了所有战术的本能选择!
我看到她那双本是充满了决绝的清澈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对我最深刻的、也最不舍的爱意!然后,她竟放弃了维持那旋转的离恨伞,竟想用她那娇小的、柔弱的身体,来为我,挡下那致命的最后一击!
而我,也在看到她眼神的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一股撕心裂肺的、如同要将我灵魂都彻底撕裂的恐惧,瞬间将我吞噬!
妈的!绝不能!
我怎能让你死在我的面前!
我也同样放弃了所有的防御,松开了手中的剑,张开双臂,试图用我这同样脆弱的、充满了破绽的身体,去将她,将我这世间唯一的珍宝,紧紧地拥入怀中!
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我们以一个极其悲壮、也极其动人的姿态,紧紧地交缠、相拥在了一起,共同面对那必死的一击。
然而,那预想中的、足以将我们二人碾成齑粉的死亡,却迟迟没有到来。
我们缓缓地睁开眼。只见魏长老那只干枯的、充满了毁灭性力量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我们的面前,离我们的额头,不过半分。
他那张本是充满了威严与肃杀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动容。
他怔怔地看着我们二人这副,早已将生死置之外,只愿为对方去死的、充满了"愚蠢"的、却又无比纯粹的模样。
那浑浊的眼眸,仿佛穿透了时光,让他想起了他的挚友,也是他一生的"论道之敌"——另一名实力不弱于他的传功长老,那个将"有情大道"走得比任何人都更激进、也更彻底的,疯子。
他是一名唤作苏媚儿的,修习离恨楼"慈悲天"治愈术的弟子之良师。
他想起了,挚友是如何拉着自己,意气风发地指着那个正在用"慈悲天"治愈术,为一只受伤的灵鸟疗伤的、善良的苏媚儿。
"魏磐,你看!"挚友那张总是充满了狂热与理想主义的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得意,"这便是我"道"的证明!媚儿她,正因为找到了自己的道侣,正因为心中充满了"爱",她的"慈悲天",才终于突破了瓶颈,达到了足以"生死人、肉白骨"的无上境界!这,才是我们离恨楼的未来!"
魏长老想起了自己当时的回答:"哼,妇人之仁。为情所困,迟早会成为她武道上的最大破绽。"
然而,挚友只是大笑着,不以为然。
最终,挚友最得意的弟子——那个为了追随自己的道侣,毅然决然地离开宗门的苏媚儿,在十七年前离奇失踪;他自己也心力憔悴,不久寿元竭尽而亡。
那场悲剧,在他心中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不受约束的"情",是通往毁灭的"毒"。因此,他变本加厉,将自己的余生都化作了离恨楼最严苛"规矩"的守护者。
可眼前这一幕,却将他坚守了一生的信条,彻底击碎!他看到的,不再是自私的占有,而是无私的奉献!不再是导致背叛的"私欲",而是足以托付生死的"大爱"!
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他那早已古井无波的"磐石"道心,在接触到那充满了"和谐"与"生机"的交泰真气时,竟感受到了一丝他自己的武道早已失去的、名为"变化"的可能性!他那坚不可摧的"磐石",并非是被"击碎"了,而是被一股充满了生命力的、如春藤般的柔韧力量,给"盘绕"、"包裹"、甚至"侵入"了!
他在这股力量中,竟看到了突破自身瓶颈、问鼎七品"化境"的希望!
高台之上的师母冷月,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一丝变化。她看到,魏长老身上那股持续了数十年的、如同万古磐石般坚不可摧的、充满了"暮气"与"固执"的气息,在那一瞬间,竟"咔嚓"一声,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内在的"裂痕"!
她默默看了一眼鲁聃。
这位离恨楼的楼主早已准备好,要在最后一刻施展宗师之威——"领域"了。
他缓缓松开已暗结法印的手指。
另一边,魏长老缓缓地、缓缓地,收回了那足以决定我们生死的手掌。
他看着我们,那双本是浑浊的眼眸,此刻却亮得惊人。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复杂的、既是欣慰,又是释然,更有一丝……
自嘲的笑意。
"罢了……"他轻叹一口气,那声音里,再无一丝一毫的敌意,只有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充满了感慨的温和,"……老夫,输了。"
"老夫守了一辈子的"规矩",是怕当年的悲剧,再次上演。可今日,老夫似乎觉得,你们绝不会重蹈覆辙。"
"老夫的"磐石"之道,看来已经要走到尽头了啊……"
他转过身,对着高台之上的楼主鲁聃,郑重地,抱拳行礼。
"楼主!老夫,同意了。"
说完,他便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缓缓地,走回了长老席,重新坐下,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不过是一场无足轻重的幻梦。
从这一刻起,我与烟儿才算是真正地,征服了这座离恨楼,最后的、也是最坚固的门槛。
几点冬雪悄然飘过,缀在她的青丝之上,
给我们得以继续的冬日恋歌,
献上最美的头饰。
【第十五章:少女少男】
那场惊心动魄的"认徒大会"之后,离恨楼迎来了一段久违的、安宁祥和的日子。我正式有了名分,不再是那个需要被藏在羽翼之下的"外人",而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与离恨烟师姐出双入对的"李师兄"。
我融入得很好。无论是与濮墨尘师兄等男弟子的切磋,还是与小蝶、桑琳婉等师姐妹的闲聊,都应对得体,那份独有的、属于"侠医"的温润与智慧,很快便为我赢得了所有人的善意与尊重。
但我不知道的是,那位在我们回来之后几个月才与之见面的柳清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看着那对在阳光下练剑的神仙眷侣,看着他们之间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与那足以融化一切冰雪的浓情蜜意,她心中的羡慕,与日俱增。
但与羡慕一同增长的,还有那份源自于那一夜的、更深沉的困惑与渴望。
那一晚,她彻夜难眠。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那声混杂着极致痛苦与极致欢愉的尖叫,也反复浮现出自己在那之后,于床榻之上那羞耻而又陌生的、湿润的绽放。
她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那真的是"道"吗?如果是,那为何会那般痛苦?如果不是,那为何师母会亲自护法,而大师姐,在经历了那一切之后,却仿佛获得了新生,整个人都散发著一种前所未有的、圆融的光辉?
她想不通。于是,在又一个辗转反侧的深夜之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要亲自去问,那个如今唯一能给她答案的人。
那一天的晚上,她鼓起所有的勇气,来到了离恨烟的居所前。
"烟姐姐,"她看着前来开门的离恨烟,那张总是平静的俏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少女般的、不知所措的紧张与羞赧,"我……我有些,关于修炼上的事,想……想向你请教。"
离恨烟看着她这副模样,似乎是瞬间便明白了什么。她没有多问,只是温柔地笑了笑,将她迎入了那间如今早已充满了两人气息的闺房之中。
轩窗下,二人相对而坐。离恨烟为她斟上一杯清茶,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柳青漪捧着那温暖的茶杯,却迟迟不敢开口。许久,她才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抬起头,用一种近乎于孤注一掷的眼神,看着离恨烟,将心中所有的困惑,都和盘托出。
她讲述了那晚她无意中撞见师母护法的情景;讲述了她听到的那声让她至今都心有余悸的尖叫;更用一种蚊蚋般的声音,讲述了在那之后,自己身体与内心所产生的、那些陌生的、让她感到无比羞耻和恐惧的变化。
"烟姐姐……"她看着离恨烟,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最纯粹的、也最无助的迷茫,"那……那真的是修炼吗?那种感觉……那种极致的痛苦与欢愉…
…就是我们离恨楼所追寻的"有情道"的终极形态吗?我……我也能拥有那样的"道"吗?"
离恨烟静静地听着,没有丝毫的惊讶。她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惊弓之鸟般的师妹,那眼神,像是在看很多天以前的、同样充满了困惑与不安的自己。
"是,也不是。"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种过来人独有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清漪,你所听到的,确实是修炼。那是我与你师兄,在冲击"三位一体"之境时,所必须经历的、九死一生的考验。那痛苦,是真实的;那欢愉,也是真实的。但,"她顿了顿,那双早已变得无比通透的眼眸,认真地看着柳清漪,"那,并非是"有情道"的常态,更不是它的"终极"。"
她伸出手,轻轻地覆在了柳青漪那冰凉的手背上,用最温柔的语气,讲述着自己的感悟。
"真正的"有情道",并非是去刻意追求那种撕心裂肺的极致。它,更像是我们此刻,"她指了指窗外那明媚的阳光,指了指桌上那袅袅的茶香,"是能有这样一个人,让你愿意将所有的不安与困惑,都向他倾诉;是当你想到他时,心中会感到无比的"心安"与"宁静";是你们一同修行时,能感受到彼此的进步与成长;是当危险来临时,你们都愿意,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后背,交付给对方。"
"至于,那份被唤醒的"渴望"……"离恨烟的脸上,飞上了一抹动人的红霞,那眼神里,却充满了过来人的坦然与智慧,"……你不必为此感到羞耻,更不必恐惧。它不是什么妖魔,它只是"道"的一部分。它证明了,你,已经长大了,你已经拥有了去爱、去感受、去与另一个灵魂彻底交融的"资格"。"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急着寻找一个能让你"尖叫"的男人。而是,先要静下心来,问一问你自己的"心"。它究竟在渴望什么?它究竟在等待谁?"
离恨烟的话,如同一股最温暖的、也最清澈的泉水,瞬间便洗去了柳清漪心中所有的迷茫、羞耻与不安。
那一夜之后,柳清漪依旧是那个沉静、勤奋的少女。但楼内的姐妹们,却都敏锐地发现,她,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
她的剑法,依旧清冷,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她的眼神,依旧平静,但在那平静的湖面之下,却仿佛蕴藏了一整片,正在等待着春风的、充满了无限可能的璀璨星空。
她的事,我是后来听烟儿跟我讲的。
那场对话的起因,却是无比地……不应该。
是啊,离恨楼接纳了我,但不是所有人都接纳我。
在这片和谐的阳光之下,我总能感觉到,有一道略显稚嫩的、充满了复杂意味的目光,如影随形。
那目光,来自于顾云辞。
那在我来之前,楼内天赋最高的男孩。
起初,我并未在意,我只当那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对自己心中那遥不可及的"女神",被我这个"外来者"所"窃取",而产生的一丝不甘。
但渐渐地,我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开始在演武场的角落里,看到他的身影,他不再像其他师弟那般,一丝不苟地练习着离恨楼的功法。他会远远地站着,用一种近乎于痴迷的眼神,看着我练剑,然后,在我离开之后,他会笨拙地、却又无比认真地,去模仿我的一招一式。
那模仿不对。我的"侠医"剑道,其核心在于"心",而非"形",他学得再像,终究也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架子。
我曾将此事,当成笑谈,说与烟儿听。
"那孩子,自小便如此。"她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那眼神里,充满了姐姐对弟弟般的、纯粹的宠溺与一丝担忧,"他总觉得,只要变成了他所仰慕之人的样子,便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小时候,他羡慕濮师兄的沉稳,便学着他整日板着脸,不苟言笑,惹得我们笑了好久。如今看来,他是……将你当成了新的"榜样"了。"
烟儿的话,让我放下了戒心。
我甚至在某次见到他又在偷偷模仿我时,主动上前,指点了他剑招中的几处错漏。
他看着我,那双本该是清澈的、属于少年的眼眸中,却闪过了一丝被看穿了心思的惊慌,与一种更加深沉的、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他没有道谢,只是涨红了脸,抓着剑,转身跑开了。
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模仿我。我只当是少年人的自尊心受了挫,并未多想。
可我不知道,那份被压抑的、无处宣泄的模仿欲,竟会以一种更加病态的方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那一日的午后,天气晴好。我与烟儿在后山对练得大汗淋漓,便一同去了那片我们都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我们二人回忆的寒潭之中,沐浴嬉戏。
一番云雨过后,我们穿戴整齐,准备返回。离恨烟却突然"咦"了一声,那张还带着一丝欢爱后潮红的娇媚脸庞上,浮现出了一抹困惑。
"怎么了?"我问道。
"奇怪,"她四下看了看,"我方才放在潭边青石上的那方丝帕,怎的……
不见了?"
那是一方最普通的、她用来擦拭汗水的白色丝帕,上面只用淡青色的丝线,绣着一朵她最爱的兰花,并非什么贵重之物。
"许是被山风吹走了吧。"我并未在意,拉着她的手,笑道,"无妨,回头我再为你买上十条八条,绣满你喜欢的各种花样。"
此事,便这么被我们抛在了脑后。
直到第二日的深夜,也正是柳清漪与烟儿促膝长谈的当晚,
我因白日里修炼偶有所感,难以入眠,便独自一人,起身去往后山,想趁着月色,再练几遍剑法,巩固心得。
我路过了那片属于内门男弟子们的住宿区。
就在我即将穿过那片寂静的雪林之时,一阵极其压抑的、却感觉有些满足的奇怪声音,突然从角落里一间最为偏僻的小屋中,传了出来。
我心中一凛,下意识地便收敛了所有的气息,如同一只最轻盈的夜猫,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间小屋的窗边。
借着那清冷的月光,我透过窗纸的缝隙,看到了令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是顾云辞。
他赤裸着全身,跪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他的脸上,充满了与他那俊俏的、属于少年的脸庞,完全不符的、一种近乎于扭曲的、病态的潮红,口中,正无意识地发出着那种压抑的、奇怪的呻吟。
而他的手中,正紧紧地攥着一方早已被他体内的欲望,与那不知名的液体,彻底浸透的……白色丝帕。丝帕之上,那朵淡青色的兰花,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那般的刺眼。
他将那方丝帕,如同最珍贵的、也最神圣的宝物般,痴迷地,凑到了自己的鼻尖,用尽全身的力气,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他便将那方丝帕,紧紧地,贴在了自己那早已狰狞挺立的、属于少年的欲望之上,开始用一种充满了负罪感的、自我厌恶的、却又无法抑制的姿态,疯狂地撸动了起来。
"烟姐姐……我的……烟姐姐……"
他那充满了痛苦与无尽占有欲的、如同梦呓般的喃喃自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的身体,在那一刻,彻底僵住了,一股冰冷的、混杂着震惊、厌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的寒意,瞬间从我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没有再看下去。
我只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那一夜,我没有练剑。
我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冰冷的、空无一人的演武场上,坐了整整一夜。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此事,告诉烟儿。
那一日,我从藏经阁归来,已是深夜。烟儿早已在我身边安然睡去,呼吸均匀。我看着她那不设防的睡颜,心中那份因顾云辞而起的、沉甸甸的疑虑,终究还是被我暂时压了下去。或许……只是我多心了吧。我不想因一个未经证实的、荒唐的猜测,去扰乱她此刻的安宁。
于是,我将此事,搁置了下来。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一日的午后,秋高气爽。我与烟儿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对练,浑身是汗,我们回到闺房,准备稍作歇息。
"夫君,你且坐着,我去为你沏一壶新得的"君山银针"来。"烟儿笑着说道,她那张因运动而微微泛红的娇媚脸庞上,洋溢着一种安定而又幸福的光彩。
很快,一壶热气腾腾的、散发著清雅茶香的香茗,便被她端了上来。
我端起茶杯,正欲一饮而尽。可那茶汤刚刚入口,我那早已因修习医术而变得无比敏锐的舌头,却尝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属于茶叶本身的、异样的"甜腥味"。
我的动作,猛地一僵。
"怎么了?"烟儿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别喝!"我压低了声音,神情瞬间变得无比凝重。我示意她看我手中的茶杯,只见那本该是清澈明亮的茶汤之中,竟有几缕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如同发丝般的、极淡的粉色悬浮物。
烟儿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我将那一杯茶,一饮而尽。随即,我立刻盘膝而坐,闭上眼,仔细地感受着那股异样的力量,在我体内的流转。
那是一股充满了燥热与催情意味的、极其粗劣的药力。它试图挑起我最原始的欲望,扰乱我的心神。然而,我与烟儿,早已在相识之时,便服用过能静心凝神、抵御寻常迷药的"清心露"。这股粗劣的药力,在我那早已被淬炼得坚韧无比的经脉之中,如同一滴水珠落入了滚油,只"滋啦"一声,便被彻底地蒸发、净化了。
我缓缓地睁开眼,看着烟儿那充满了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
"是……春药。"我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药力很粗劣,剂量也极小。想来,下药之人,并非是想将我们药倒,而只是……想让我们情难自禁,在白日里,便做出些……荒唐事来。"
离恨烟那张本是充满了关切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冰山般的震惊与愤怒。
"楼内……有奸人!"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声音里,充满了被至亲之人背叛的、刻骨的寒意。
我们二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整个房间,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背叛",给彻底冻结了。
"会是谁?"许久,她才再次开口,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痛苦与不解。
我看着她,终于将那件我一直犹豫不决的事,和盘托出。
我每多说一句,离恨烟的脸色,便更苍白一分。
当我说完之后,她那修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方丝帕……"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因巨大的失望而产生的嘶哑,"……是我那日在寒潭沐浴时遗失的,不会有错。"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那个平日里最活泼开朗,总是一口一个"烟姐姐"叫得最甜的少年;那个在她落败后,会第一个在饭堂角落里为她"暗自神伤"的少年;那个在她记忆中,永远都是那个需要被她保护的、又瘦又小的"小不点"……
竟会做出如此卑劣、如此龌龊之事。
顾云辞……
当诗剑行将那个最不堪、也最心寒的猜测,在我面前和盘托出时,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要被那突如其来的背叛感,给彻底冻结了。
我的心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被亲人背叛般的刺痛与悲哀。
"或许……或许是我们想多了?"我喃喃自语,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
"是不是想多了,一试便知。"诗剑行看着我,那双总是充满了宠溺的眼眸,此刻却写满了冰冷的决断,"烟儿,此事交给我。"
"不,"我摇了摇头,那份属于离恨楼大师姐的骄傲与冷静,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上,"这是离恨楼的家事,也与我有关。剑行,你只需信我,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护住我即可。"
"此外,还有可能是云辞卷入了什么更大的阴谋之中。要想得知真相,我们得先让他露出马脚,当场人赃并获,让他无法狡辩,审问一番,再做决判。"
我很快便定下了这条看似荒唐,但却被完全掌控的"引蛇出洞"之计。
诗剑行摇摇头,"若是出事,我必亲手杀他。"
第二日的午后,我又一次"碰巧"在后山的亭中,遇到了那个看起来依旧天真无邪的顾云辞。我像往常那般,温和地与他闲聊了几句,指点了一下他最近在修炼上遇到的困惑,并"无意"中透露了,我今夜会独自一人在房中品茶,钻研新得的武学心得。
看着他那双因为我的"亲近"而瞬间亮起了万千星辰的、充满了崇拜的眼眸,我的心,又被那无形的针,狠狠地刺了一下。
当晚,夜色如墨。
我看着桌上那杯由顾云辞昨天"孝敬"给我的、早就冷透的的清茶,我的心中,再无一丝一毫的波澜。
我端起茶杯,将那杯早已被他下了"料"的"毒茶",一饮而尽。
那股熟悉的、充满了燥热与催情意味的粗劣药力,如同预想中那般,在我的经脉之中,轰然炸裂。若是换做上次下山前的我,此刻,怕是早已心神失守,彻底沦为欲望的奴隶。
可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吴下阿蒙。
那点微不足道的药力,在我那早已被毒极的销魂蛊改造的身体之中,一点用都没有。
但是,我却故意,不再压制那药物所带来的、最真实的生理反应。
一股燥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潮红,缓缓地爬上了我的脸颊。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一股熟悉的、可耻的湿意,更是如同决了堤的洪水般,从我的身体最深处,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身体确实又发情了。
但我的思维,却无比的冷静,冷静得如同万载玄冰。
我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冷冷地注视着自己这颗不受控制的"棋子",并开始了我今夜的"表演":
我浑身燥热,脚步虚浮地,推开了房门。
我独自一人,像一头因为无法得到满足而烦躁不安的母兽,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后院那座最为僻静的、被月光笼罩的凉亭之中"乘凉"。
我斜斜地靠在亭中的美人靠上,将身上那本是整齐的衣衫,故意弄得有些凌乱。我敞开衣领,露出那片因为情动而微微泛红的、雪白的肌肤。我的口中,发出一声声充满了压抑与无尽渴望的、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彻底疯狂的娇媚呻吟。
我在用我自己的身体,做最危险的、也最致命的诱饵。
我在等,等那条早已被欲望与嫉妒彻底冲昏了头脑的、可怜的、也无比可恨的毒蛇,从他那阴暗的洞穴之中,爬出来。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时间。
一道瘦削的、充满了少年气息的、却又带着一丝鬼祟的身影,缓缓地,从不远处的假山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是顾云辞。
他看着我这副"药力发作,任人采撷"的模样,他那张本是清秀的、充满了阳光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一种充满了挣扎、恐惧、与最终被欲望彻底战胜的、病态的潮红。
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我能清晰地听到他那因为紧张与兴奋而变得无比粗重的呼吸声。
我也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充满了少年汗味的、却又让我感到无比陌生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他,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
"烟……烟姐姐……"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欲望,而变得无比的沙哑和难听。
我没有回答。我只是用那双早已被我"伪装"得充满了迷离水汽的眼眸,痴痴地看着他,像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一切都是陷阱。
我甚至还有余力,通过那早已建立的"神交"链接,向潜伏在暗处的诗剑行,传递去我最后的指令。
"夫君,不必急着出手。这孩子……我想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他真的敢……我自会制服他,留他一命。"
诗剑行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为人夫的霸道与担忧:"不行。我只给你十息的时间,十息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出手。"
我不再"言语"。我知道,这已是他作为男人所能容忍的极限。
可是,我的身体,却是个诚实的叛徒。在那劣质药力的催化下,在那充满了危险与未知的紧张氛围的刺激下,竟真的,不可抑制地,愈发情动了。一股股滚烫的、黏腻的爱液,如同决了堤的洪水般,从我的身体最深处,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将我的亵裤,都彻底浸透。
好想要……身体,真的,好想要……
我再也无法忍耐,竟缓缓地褪下了身上那件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单薄上衣,露出了里面那件青白色的、小巧的丝质肚兜。我将自己那对早已因为情动而胀痛不已的雪白山峰,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这冰冷的、充满了危险的夜色之中。
"好……好舒服……"我口中发出一声声充满了压抑与无尽渴望的、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彻底疯狂的娇媚呻吟,双手,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在自己那丰腴饱满的雪峰之上,缓缓地揉捏。
顾云辞看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他只在梦中才敢想象的淫靡一幕,他那颗少年的心,与那早已岌岌可危的理智,终于,被彻底冲垮了。
他"咕咚"一声,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懦兮兮地跪在了我的身前,颤抖着,开始脱我的裙子。很快,我那两条修长笔直的、只穿着亵裤的玉腿,便彻底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我被他几乎看光了。
他那双充满了欲望的、炙热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胸前那对被我揉捏得早已红肿不堪的雪峰。
他缓缓地,向着其中一颗早已挺立如樱桃的乳尖,低下了头。
不行……
我的心中,那根名为"底线"的弦,在这一刻,猛地绷紧了。
再有半息,我就得出手打晕这个我曾当做亲弟弟的小毛孩了……
然而,就在他那颤抖的嘴唇,即将触碰到我那敏感的、不容侵犯的乳尖的前一刻。
一道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银色光芒,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临渊"那锋利无比的剑锋,毫不留情地,架上了他那脆弱的、充满了少年气息的脖颈。
【第十六章:道侣】
诗剑行现在极想一剑砍了面前的虫豸。
“为……为什么……”
顾云辞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骨头,彻底瘫软在地。他甚至不敢抬头看我,只是用那双充满了极致恐惧与不敢置信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手中那柄散发着无尽寒意的“临渊”古剑。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用那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剑锋,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地压了下去。一道浅浅的、殷红的血痕,瞬间便出现在了他那白皙的皮肤之上。
“啊——!”他发出一声充满了极致恐惧的、如同被阉割了的公鸡般的凄厉尖叫。一股温热的、充满了骚臭气息的液体,从他的胯下,不受控制地流淌而出,将他那身本是干净的青色劲装,彻底浸透。
他,竟被我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我看着他这副不堪的、可怜的、却又无比可恨的模样,我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杀意。
“说。”我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一毫的人类情感,“是谁,指使你的?”
“没有人……”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那张本是清秀的、充满了阳光的脸上,此刻早已被鼻涕与泪水彻底淹没。
“还敢嘴硬?”我手中的剑锋,又向下压了半分。
“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没有人指使我!”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充满了无尽悔恨与恐惧的哭喊,“那药……那药是我……是我自己从山下买的……我……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烟姐姐了……我……我鬼迷心窍……我再也不敢了……李师兄……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就在我准备用更严酷的手段,来撬开他那不知真假的嘴巴时。
一只温软的、却又充满了坚定力量的小手,轻轻地覆在了我那握着剑的、冰冷的手背上。
是离恨烟。
她缓缓地从那充满了黑暗的亭中走了出来。她那张本是充满了愤怒与冰冷的脸上,此刻,却只剩下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碎的疲惫与失望。
她走到顾云辞的面前,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她没有看他,只是看着他身旁那片被月光照得无比清冷的、沾染了他尿液的肮脏地面。
“阿辞,”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又如同最沉重的磐石,狠狠地砸在了顾云辞,也同样砸在了我的心上,“……你,还记得吗?”
“你刚被送来离恨楼的时候,才不过七岁。又瘦又小,像只没人要的野猫。楼内所有的师兄弟,都欺负你,排挤你。是谁,第一个,将你护在了身后?”
“你因为想家,夜里一个人偷偷地哭。是谁,第一个,为你擦干眼泪,将自己最爱吃的糖,塞到了你的手里?”
“你因为天赋出众,被其他弟子嫉妒,诬陷你偷了宗门的丹药,要被废去武功,逐出山门。又是谁,在楼主面前,为你据理力争,还了你一个清白?”
她每多问一句,顾云辞那本就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身体,便抖得更厉害一分。
他那张早已被泪水与鼻涕彻底淹没的、充满了悔恨的脸上,血色,寸寸褪尽,变得比那月光还要苍白。
“我……”他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一连串充满了无尽痛苦与负罪感的、如同野兽般的呜咽。
“我一直……一直都把你,当成我最疼爱的、唯一的亲弟弟。”离恨烟终于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本是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像两口早已彻底干涸的、充满了无尽失望的古井。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出了那最后,也最残忍的问题。
“……阿辞,你告诉我。你就是用这下三滥的春药,来回报,姐姐的吗?”
她的话,如同最锋利的、也最无情的刀子,将顾云辞心中那道由“羞耻”与“负罪感”所筑起的、早已摇摇欲坠的堤坝,彻底冲垮。
“哇——!”
他再也无法抑制,将头深深地埋入那冰冷的、沾染了他尿液的肮脏地面之上,像一个迷路了千年,再也找不到回家之路的、充满了无尽悔恨的孤魂野鬼,失声痛哭。
他就那么趴在地上,像一个被抽去了所有脊梁的、可怜的蠕虫,在我们面前,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他这一路以来,那早已在嫉妒与不甘的烈火之中,被彻底烧得扭曲的、可悲的心境。
他讲述了,他是如何,将那个如天神般降临,轻易便夺走了他心中“月亮”的我,当成了自己新的“榜样”。他讲述了,他是如何,在暗中疯狂地模仿我的一举一动,天真地以为,只要变成了我的样子,便能得到烟姐姐哪怕一丝一毫的垂青。
他又讲述了,当他发现,无论他如何努力,烟姐姐的眼中,都只有我一人之时,他心中那份纯粹的爱慕,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被那名为“嫉妒”的毒蛇,所彻底吞噬、腐烂。
最终,他讲述了,当他听到那声足以穿透灵魂的、属于烟儿的极致欢愉的尖叫时,他心中那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是如何,被彻底地、无情地,绷断的。
“我……我只是……只是想让烟姐姐,也为我……也为我那样叫一次……”他趴在那片早已被他自己的泪水与尿液浸透的、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了如同濒死的野兽般的、充满了无尽悔恨的呜咽,“……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与离恨烟,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我们,再一次,感受到了作为“判官”的为难。
他下药谋害亲师姐,离恨楼的亲传弟子及其道侣。这桩罪名,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不容饶恕的死罪,按照离恨楼那铁打的门规,他,应当被当场斩去那作恶的阳根,然后废去全身的武功,囚禁于那不见天日的寒潭水牢之中,直至死亡。
可是……
我的心中,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生出那份属于“正义执行者”的、理所应当的杀意。我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又一次,想起了那个可怜的黄地主,那些同样可怜的村民。
“人性本善,因恶生恶”。
我看着眼前这个,早已被悔恨与恐惧彻底摧毁的、可怜的少年,我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自责。
若不是我,如同一颗蛮横的陨石,突然闯入了他那本是平静的、充满了仰慕与幻想的少年世界;若不是我,用那充满了侵略性的爱意,将他心中那轮遥不可及的、圣洁的白月光,拉下凡尘,让她在我身下,绽放出那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疯狂的、妖冶的红莲……
他又怎会,被那无处宣泄的嫉妒与不甘,彻底吞噬心神,一步一步地,堕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才是那个因。他,不过是那个果。
但不论如何,他都必须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这是规矩,也是他重新做人的、唯一的机会。只是,这代价,或许不该是那般冰冷的、毁灭性的惩罚。他还这么小,他的人生,不该就这么彻底地,毁了。
我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离恨烟。
她依旧是那副衣衫凌乱的、充满了致命诱惑的模样。在那劣质药力的催化下,她那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之间,依旧有那晶莹的爱液,在不受控制地缓缓流淌。
但她的目光,却不再有丝毫的迷离。
那双本该是充满了愤怒与失望的清澈眼眸,此刻,却只剩下了一种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坚定的迷茫。
她的眼神,是坚定的。因为她知道,身为大师姐,她必须维护门规的尊严,必须给予这个犯了弥天大错的师弟,以不容置疑的惩罚。
但她的眼神,却又是迷茫的。因为她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罪人。她看到的,更是那个曾经跟在她身后,甜甜地叫着“烟姐姐”的、她曾暗自要守护的、可怜的亲弟弟。
那一刻,我们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我们只是相视一眼,便都从对方的眼中,读懂了那不容置疑的、独属于我们二人的答案。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我与离恨烟,将早已被恐惧与悔恨彻底击溃的顾云辞,敲晕了过去。
冬夜,很深也很冷。我们没有立刻将此事昭告天下,更没有选择私下处理。我们都明白,此事虽因我二人而起,却早已超出了我们能处置的范畴。它是离恨楼的“家事”,必须交由这个家的“长辈”,来做最终的裁决。
我们连夜,将这个犯下了弥天大错的少年,秘密地,带到了那座威严的正殿。
楼主鲁聃与师母冷月,早已被我们惊动,正端坐于那千年寒玉椅之上,神情凝重地,等待着我们。
当他们听完我们对整件事的完整叙述,当他们看到地上那个昏迷不醒、衣衫不整、甚至还散发着一丝尿骚味的“罪人”时,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降至了冰点。
最先发作的,是师母冷月。
她那张总是充满了温婉与慈爱的脸上,此刻,竟是寒霜密布,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她看着地上那个她也曾一度视若己出的少年,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了如同万载玄冰般的、不容置疑的杀意。
“孽障!”她的声音依旧好听,却冰冷得如同两块玄冰在相互摩擦,“下药谋害亲师姐,意图不轨。按我离恨楼门规,当斩其阳根,废其武功,囚于寒潭水牢,终身不得而出!”
她的话,如同最无情的审判,回荡在这空旷的大殿之中。
“师母,手下留情!”我与烟儿,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跪倒在地,为这个刚刚还试图玷污她、谋害我们的“敌人”,开口求情。
“你们……”冷月看着我们,那双冰冷的眼眸中,浮现出了一丝不解与……失望,“他做出如此猪狗不如之事,你们,竟还要为他求情?”
“师母,”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双充满了怒意的眼眸,用我此生最诚恳的语气,缓缓说道,“他有罪,罪不可赦,理应受罚。但是……弟子以为,‘侠医之道’,既有‘斩草除根’的雷霆手段,也该有‘治病救人’的菩萨心肠。顾师弟他……年纪尚小,一时被心魔所困,才铸成大错。若就此毁了他一生,那与一刀杀了他,又有何异?弟子……弟子恳请师母与楼主,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离恨烟也同样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师父,师母……弟子,也有错。若不是我,平日里对他太过亲近,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若不是我与剑行,终日形影不离,让他……让他心生嫉妒,他或许……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求师父师母,看在他……曾是弟子的‘亲弟弟’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糊涂!”冷月怒斥道,“慈悲,不是用在此处的!今日若不严惩,日后楼内其他弟子,又该如何效仿?!”
就在我们掰扯不清,几乎要陷入僵局之时,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如同山岳般威严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都住口。”
鲁聃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足以让所有争论都瞬间平息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缓缓地从那寒玉椅上站起身,走到我们的面前。他没有看我们,也没有看地上的顾云辞。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殿外那片深沉的、无边无际的夜色。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邵儿的‘侠医之道’,有理。烟儿的‘姐弟之情’,亦有理。冷月的‘门规之威’,更有理。”
“此事,便依我之见吧。”
他转过身,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落在了我的身上。“你说,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好,我便给他一个‘治病’的机会。”
“从明日起,”他缓缓说道,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罚这孽障,去后山药圃,专职照料那株‘冰心草’,为期一月。一月之内,药草若有任何枯萎,我便拿他是问。”
“一月之后,”他的目光,又转向了离恨烟,“让他做你与邵儿的专属沙包,为期半月。你二人,尽可解恨,不必留手。”
“再之后,”他最后说道,“罚他做邵儿的剑童与药童,又是一月。端茶送水,擦拭兵刃,皆由他一人为之。”
“这三步惩罚,一步都不能少。但,”他话锋一转,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无人能懂的深意,“……只让他知道第一步。若是他连这第一步的‘苦’都吃不了,心生怨念,那后面两步,也便不必了。到那时,再按门规处置,亦不迟。”
“你们可有异议?”
我与离恨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那最深沉的敬佩与感激。
“弟子遵命!”
顾云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拖回房间的。
当顾云辞从那片充满了羞耻与恐惧的黑暗中醒来时,窗外,已是第二天黄昏。
“罪人”的身份,如同最沉重的枷锁,死死地扣在了他的身上。
他没有被废去武功,也没有被投入寒潭水牢,而楼主的惩罚,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由一名外门弟子传来:“即日起,罚汝往后山药圃,照料‘冰心草’一月。若药草有损,唯你是问。”
这算是什么惩罚?
顾云辞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一丝……被轻视的愤怒。
然而,当他真正来到那座位于后山最偏僻角落的药圃时,他才明白,这,或许是比任何酷刑都更磨人的折磨。
那“冰心草”,是楼内最珍稀、也最娇贵的药草。它通体晶莹,如同冰晶雕琢,对生长环境的要求,苛刻到了极致;它畏光,畏寒,畏风,甚至连灌溉的水,都必须是每日清晨,从竹叶上收集的最纯净的“无根之露”。
顾云辞的生活,从那一刻起,便被这株小小的、脆弱的植物,彻底占据了。
第一天,他的心中充满了怨怼。他恨楼主,恨师母,恨那个将他所有不堪都看在眼里的诗剑行。他更恨,那个让他魂牵梦萦,却又将他亲手推入深渊的……烟姐姐。
可是,当他看到那“冰心草”的叶片,真的因为他仅仅第一夜的疏忽,而微微有些发黄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慌,却瞬间将他吞噬。
他怕了。
他怕的,不是楼主的责罚。
他怕的,是这株本该被精心照料,但却在他手中即将死去的、鲜活的生命。
从那一天起,他逐渐变了,逐渐变回他本该有的样子。
怨念渐解,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这株小小的、脆弱的“冰心草”。他会在深夜,为它支起挡风的屏障;他会在清晨,小心翼翼地为它收集最纯净的露水;他会在午后,用自己的身体,为它遮挡那过于炽热的阳光。
他那份狂热的、破坏性的“占有欲”,在这日复一日的、充满了耐心与责任的守护之中,被一点点地,磨平,转化。
当一个月后,那株“冰心草”在他的精心照料下,终于绽放出一朵晶莹剔"透的、散发着淡淡寒气的小花时,顾云辞看着那朵花,终于又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笑容。
顾云辞本以为,自己可以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却不想,等待他的,是第二个、也是更残酷的惩罚。
“楼主有令,”传令的弟子面无表情地宣布,“罚汝,做李师兄和烟师姐的专属沙包,为期半月。”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公开处刑”。
每日,在后山的演武场上,他都必须站在诗剑行的对面,成为那个被反复击倒、甚至是被当做“活靶子”的、最卑微的对手。
他一次又一次地,被那充满了“侠医之道”的、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剑意,轻易地击倒在地。他一次又一次地,从那冰冷的、坚硬的青石板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更诛心的是,离恨烟会全程在场。她会亲昵地站在诗剑行的身旁,用最温柔的语气,为他分析着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破绽。
“夫君,你看,阿辞他这一招,看似凌厉,实则心浮气躁,根基不稳。你只需……”
他听着那一声声温柔的“夫君”,看着他们之间那天衣无缝的默契,他那颗本就早已支离破碎的少年之心,被一次又一次地,无情地碾碎。
起初,他还会感到羞辱,感到不甘。但渐渐地,他麻木了。
他不再去想任何事。他只知道,倒下,然后,爬起来。再倒下,再爬起来。
半个月后,当惩罚结束时,他那张本是清秀的脸上,早已是青一块、紫一块,不成人形。但他的眼神,却变了。
那里面,所有的嫉妒、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恨,都已被彻底地磨平。
剩下的,只有一片如同死水般的、空洞的麻木,与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打磨出来的、属于武者的坚韧。
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但他迎来的,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惩罚。
“楼主有令,罚汝,做诗师兄的剑童与药童,为期一月。”
他的职责,不再是练武,而是为诗剑行擦拭那柄他曾无比渴望的“临渊”剑;是为诗剑行整理那些他完全看不懂的深奥医书;是在诗剑行为离恨烟熬煮滋补汤药时,在旁边,默默地,扇着火。
这是三个阶段里,最平静,却也最磨人的一场惩罚。他不再需要承受皮肉之苦,却被迫地,每一天都近距离地,去“见证”那份他曾试图用卑劣手段去染指的、真正的爱情。
起初,他的心中充满了麻木的抗拒。每一次为诗剑行擦拭那柄他曾无比渴望的“临渊”剑时,他的心中都会涌起一阵屈辱的刺痛;每一次看到离恨烟对诗剑行露出那种他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时,他的心脏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然而,见证得久了,他那颗早已被嫉妒与不甘彻底占据的心,却渐渐地,被一些他从未想象过的画面,给撕开了一道道小小的、却足以照进光来的裂缝。
他见证了,诗剑行是如何,在修炼上,为离恨烟提供最坚实的守护:
那一日,二人在演武场对练,尝试一招极其凶险的合击之术。离恨烟因急于求成,真气走岔了一丝,身形在半空中猛地一滞,眼看就要从高处坠落。顾云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然而,诗剑行却做出了一个让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反应——他没有去完成那本已即将成型的、威力无穷的后半招剑式,而是毫不犹豫地,散去了全身的剑罡,以一种近乎于“自毁”的方式,强行中断了招式。他任由自己被反噬的真气震得口吐鲜血,却在电光火石之间,稳稳地出现在了离恨烟的身后,用自己那宽厚的后背,为她组成了一道最坚实的“肉垫”。
他抱着她,从半空中狼狈地摔落在地。他自己的后背,被坚硬的青石板硌得鲜血淋漓,他却毫不在意。他只是紧张地,用他那精妙的医术,仔细地为她检查着身体,口中不断地、充满了自责地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太急了,不该逼你练这一招的……”
顾云辞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他第一次模糊地感觉到,在那遥不可及的“实力”背后,似乎还藏着一种他从未理解过的、名为“守护”的东西。
他见证了,诗剑行是如何,在生活中,对离恨烟进行无微不至的关怀:
那并非是像他自己那般,充满了“讨好”意味的、笨拙的“献祭”。那是一种早已融入了骨血的、如同呼吸般自然的习惯。
他会在离恨烟因为钻研武学而蹙眉时,不动声色地为她端上一杯能静心凝神的温热花茶。他会在她因为贪玩而忘了吃饭时,半是宠溺半是霸道地,将她从书卷中拉起,亲手为她布菜。他甚至会记得她月事来临的日期,提前数日,便开始为她熬煮那充满了苦涩药味的、能暖宫驱寒的汤药。
那汤药,顾云辞也曾被诗剑行命令着,为离恨烟送去过一次。他看着她一边皱着眉,抱怨着那药“好苦”,一边却又带着最甜蜜的、无可奈何的笑容,将那碗药,一饮而尽。
他送去最美的花,只换来了她的疏离;而那个男人,端去一碗最苦的药,她却喝得,如同琼浆玉液。
这是为何?
他更见证了,离恨烟在看向诗剑行时,眼中那份他从未见过的、充满了绝对信任与浓情蜜意的、足以融化一切冰雪的光:
那一夜,他照例为书房内的二人送去宵夜。他隔着那没有关严的窗,看到房间里,二人并未在修炼,也未在调情。诗剑行只是在灯下,安静地读着一本医书。而离恨烟,则静静地趴在他的腿上,早已安然睡去。
她睡得很沉,很安心。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没有了平日里属于“大师姐”的清冷与戒备,也没有了在床笫之间那种令人心神荡漾的妩媚与沉沦。那是一种顾云辞从未见过的、返璞归真的、如同婴儿般的、充满了绝对的宁静与依赖的睡颜。
她看着他的眼神,不再是看着一个“男人”,而是看着她的“家”,她的“归宿”。
他在这日复一日的“见证”中,后知后觉地,明白了。
真正的爱,不是靠下药和占有,而是靠责任、才情与日复一日的温柔所赢得的。
而性,有了爱,才有意义。
最后一个月的惩罚结束时,已是又一个初春。
顾云辞跪在楼主的面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逆徒,有何得失?”楼主的声音依旧不变。
“谢楼主不杀之恩,孽徒愧于再讲得失。”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少年的清澈,却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历经沧桑的沉稳与坦然。
那一日,他独自一人,走到了我们二人的院前。他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外,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又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他转身,向着那片属于他自己的、崭新的未来,大步走去。
就在这几个月中,
一对道侣,让他失了淫邪之心,得了已失去的纯真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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