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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城 / 2025/07/26 02:22 / 102 / 10 /
【小说】烟酒剑行离恨楼

引子:兰陵,侠是杀人剑
  残阳如血,暮色渐沉。官道寂寥,枯败的柳絮卷着尘土,在风中打着灰色的旋涡,拂过光秃的枝条,更添几分萧瑟。兰陵城外的官道旁,孤零零地立着一间小酒馆,门前一杆褪了色的“酒”字旗,在暮春傍晚的冷风中无力地摇曳。
  酒馆的大堂里,横七竖八地坐着二十多条壮汉。他们个个肌肉虬结,满面横肉,眼神中透着一股亡命之徒的凶悍。桌上堆满了大块的酱骨头和喝空了的酒坛,角落里,几个沉甸甸的木箱半开着,金银珠宝的光芒在昏暗的烛火下若隐若现,刺得人眼睛生疼。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烈酒的辛辣、酱骨头的油腻,以及一群亡命之徒久未沐浴的汗臭,与金银的冰冷气息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贪婪味道。
  “大哥!这次干完这票,咱们黑风寨的家底,怕是比兰陵城里的府库还要殷实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一边大口啃着骨头,一边含糊不清地对首座上的人说道。
  首座上,是一个身材更为魁梧的独眼巨汉。他的左眼上罩着一个黑色的眼罩,仅剩的右眼中,闪烁着狡诈而残忍的光芒。他便是这伙人的头领,江湖人称“独眼龙”的悍匪头子。
  “那是自然!”独眼龙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粗野地用袖子抹了抹嘴,发出一阵震耳的狂笑,“弟兄们,咱们黑风寨在这兰陵地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次,更是劫了官府给那狗官送的寿礼!等风头过去,咱们就金盆洗手,拿着这些咱们用命换来的钱财,去江南买上几座大宅子,娶他十个八个美婆娘,下半辈子,就好好享受人生!”
  “大哥说得是!”
  “哈哈哈!金盆洗手!享受人生!”
  “到时候,我也要娶个像上次那富商女儿一样水灵的婆娘!”
  一众匪徒爆发出更加粗俗而狂妄的笑声,他们举起酒杯,肆无忌惮地幻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他们手中的每一锭金元,都沾满了无辜者的血泪;他们口中的每一个美梦,都建立在无数家庭的破碎之上。然而,他们早已麻木,罪恶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换取财富的手段。
  就在这片污浊的喧嚣中,酒馆那扇破旧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晚风灌入,卷起一地狼藉。一个黛绿色的身影,逆着夕阳凝固如血的余晖,悄然浮现。
  她身姿轻灵,一袭黛绿长裙不染纤尘,手中撑着一把绘有水墨山河的油纸伞。她的面容清丽绝伦,眼神却冷如深秋的寒潭,倒映着满堂的罪恶,不起一丝波澜。
  “人,从生到死,尽是离恨。”她朱唇轻启,声音清冽如冰珠落玉盘,“有些分离,却借你们之手,来得太早。你们都有罪。”
  话音未落,她身后,一个身穿飘逸白袍的潇洒剑客随之而入。他腰间佩着一柄古朴长剑,剑鞘暗沉,仿佛藏纳着无尽的深渊。他环视着满堂悍匪,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诸位,听到这位姑娘说的话了吗?你们都有罪!请拔剑吧!堂堂正正战一场!”
  短暂的死寂之后,独眼龙第一个爆发出震耳的狂笑。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也敢来扰你们大爷!”
  满堂悍匪随之响应,污言秽语与狂妄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哪来的黄毛丫头和毛头小子!也敢来扰你爷爷们的雅兴!”
  “我看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正好,把那小美人留下给大哥当压寨夫人,那小子,剁了喂狗!”
  他们根本没把眼前的两人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前来送死的江湖雏鸟罢了。
  女侠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她只是缓缓地收起了油纸伞,那双清冷的眼眸中,杀意一闪而过。
  而剑客,则依旧保持着那份洒脱的笑意。他伸出手,轻轻地搭在腰间的剑柄上,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不是在面对一群亡命之徒,而是在邀请一位知己共饮。
  “看来,诸位是不打算体面了。”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我来帮你们体面了。”
  话音未落,独眼龙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猛地一挥手,眼中杀机毕露。
  “弟兄们,给我上!男的宰了!女的活捉!”
  “杀!”
  他们纷纷拔出腰间的钢刀,拎起身边的板斧,狰狞地笑着,如同饿狼般扑了上来。十八般兵器在昏暗的烛火下泛着森冷的寒光,带着呼啸的风声,从四面八方朝二人袭去。
  面对这必杀之局,剑客嘴角的笑意未减分毫。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些扑来的悍匪,只是侧过头,温柔地看着女侠,仿佛在问她,先从哪一个开始。
  女侠没有回应,她只是缓缓地收拢了离恨伞。
  就在第一个悍匪的钢刀即将劈中她的瞬间,剑客动了。
  他没有拔剑,只是右手手腕轻描淡写地一抖。数道微不可察的银光,如同夜空中的流萤,悄无声息地划破了浑浊的空气。那银光并非射向敌人的要害,而是精准地刺入了他们握刀的手腕、发力的脚踝、以及传导内息的几处关键穴位。
  “啊!”
  “我的手!”
  冲在最前面的四五名悍匪,只觉得手脚一麻,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手中的兵器“当啷”落地,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他们是“扶伤”针下第一批无力的亡魂。
  这神鬼莫测的手段,瞬间让整个黑风寨的攻势为之一滞。
  而这片刻的停滞,便是那女侠的舞台。
  她的身影如同墨绿色的鬼魅,悄然融入惊愕的人群。她手中的离恨伞,此刻已不再是凡物。伞面“唰”地一声完全张开,泼墨般的山水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空中旋转,带起一股凌厉而磅礴的劲气。
  “锵!锵!锵!”
  数柄砍向她的钢刀,在接触到伞面的瞬间,便被强大的伞劲震得脱手飞出,甚至被直接震成碎片。女侠的身法轻灵飘逸,在刀光斧影中穿梭,黛绿色的裙摆划出道道残影。
  一名悍匪从背后偷袭,手中的板斧带着千钧之力当头劈下。女侠头也不回,反手将离恨伞向后一送,伞尖如枪,精准地从那悍匪张大的口中刺入,贯穿了他的后脑,搅出一股脑浆。
  另一名悍匪见状,惊恐地想要后退,女侠却已如影随形地贴近。她将离恨伞猛地一合,以伞身为棍,横扫而出,带来死神的判决。伞棍如同滚滚檑木,重重地击在那悍匪的胸口。骨骼碎裂的“咔嚓”声清晰可闻,那悍匪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将一张桌子砸得粉碎。
  杀戮,在这一刻,变成了一场优雅而残酷的舞蹈。女侠的眼神冰冷,她的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致命。
  然而,当过半的悍匪倒在血泊中时,女侠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洗伞,有些麻烦。”
  她缓缓地举起了一支通体碧绿的短笛,放至唇边。
  那是一支“伤魂笛”。
  呜
  一声悠远而凄厉的笛声,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哀嚎,瞬间响彻整个酒馆。
  笛声并不响亮,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直接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侵入了他们的灵魂深处。
  那些尚在负隅顽抗的悍匪们,身体猛地一僵,他们眼中的凶光瞬间被被剖开皮囊的无尽恐惧所取代。他们的脸上浮现出扭曲而惊恐的表情,仿佛看到了地狱中缠绕着锁链的鬼魂,正伸出腐烂的指甲,要将他们拖入深渊。
  一个悍匪突然扔掉手中的刀,惊恐地在地上爬行,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尖叫:“不要!不要过来!不是我杀的你!是你自己掉下悬崖的!”他似乎看到了被他灭口的同伴,此刻正化作厉鬼向他索命。
  另一个悍匪则抱着头,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泪水和鼻涕横流:“爹!娘!孩儿不孝!孩儿不该为了钱财,杀了你们啊!”他陷入了弑亲的无尽悔恨之中。
  每一个人,都在这笛声之下,沉湎于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罪恶与悔恨之中。他们被自己的心魔所吞噬,在幻觉中挣扎、崩溃,最终精神错乱,七窍流血而亡。
  “侠”,此时并非手中杀人剑,而是诛心曲。
  整个酒馆,瞬间化作了一片死寂的修罗场。唯一还站着的,只剩下那心志最为坚定的独眼龙。他虽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彻底崩溃,但此刻也已是脸色煞白,浑身剧烈颤抖,那只独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恐惧。
  “妖……妖术……你这妖女!”他嘶哑地怒吼着,举起手中的鬼头刀,用尽最后的力气,劈向女侠。
  然而,他的刀,注定无法触及目标。
  一道比月光更冷的剑光,悄然浮现在他眼前。
  剑客不知何时已经拔出了他腰间那柄名为“临渊”的长剑。剑身暗沉,却在出鞘的瞬间,绽放出幽深如渊的寒芒。他的眼神平静而淡漠,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叮。”
  一声轻响,“临渊”的剑尖,精准地点在了鬼头刀的刀身上。独眼龙只觉得一股浩瀚而无可匹敌的力量从刀身传来,他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兵器。
  鬼头刀脱手飞出,而“临渊”的剑尖,则如影随形,快如闪电,在他的独眼中,留下了一点冰冷的殷红。
  剑客白色的长袍上,终究还是溅上了几点温热的血,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触目惊心。他没有看那些尸体,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只落在那个黛绿色的身影上。
  女侠静静地站在那里,她手中的离恨伞已然收拢,伞尖的血珠顺着伞骨缓缓滑落,滴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也沾染了些许血污,却更衬得她肌肤如雪,眼眸如星。
  剑客缓缓地走向她,他伸出手,用衣袖轻柔地、仔细地为她拭去脸颊上的血迹。他的动作温柔而专注,仿佛在擦拭一件绝世的珍宝。
  当他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她冰凉的肌肤时,女侠的身体微微一颤。她没有躲闪,只是抬起那双清冷的、此刻却染上了一层水汽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中,有激战后的疲惫,有尘埃落定后的安宁,更有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无法抑制的渴望。
  独眼龙的头颅还滚落在地,那只惊恐的独眼圆睁着,倒映着摇曳的烛火,仿佛还在诉说着死前最后的难以置信。二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血腥味与烈酒的辛辣、食物的油腻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人间地狱的气味,与二人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充满诱惑的氛围。
  战斗结束了。但对他们而言,这只是仪式的开始。
  “相公……”
  一声轻柔的呼唤,如同最猛烈的春药,瞬间点燃了剑客心中所有的欲望。
  他猛地将她拥入怀中,那具娇小却蕴含着强大力量的身体,此刻柔软得仿佛没有骨头。他低下头,在那片狼藉的尸体与破碎的桌椅之间,在那昏黄摇曳的烛火之下,狠狠地吻上了她那带着一丝血腥味的红唇。他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小舌疯狂地纠缠、吸吮,贪婪地掠夺着她口中所有的甘甜与芬芳。
  女侠发出一声压抑的娇吟,她的身体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她不再是那个清冷孤高的女侠,而是彻底卸下了所有防备,将自己完全交付于他的女人。她的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脖颈,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皮肉,用同样的方式,热烈地回应着他。
  他们彼此撕扯着对方的衣物,那原本飘逸的长袍与黛绿色的长裙,在急切的动作散落在地。很快,两具滚烫而完美的胴体,便在这片血腥的背景中,赤裸地纠缠在一起。
  剑客将她抱起,大步走向一张还算完整的、沾满了酒渍的木桌。他将上面的残羹冷炙尽数扫落在地,然后将她轻轻地放在桌面上。冰凉的桌面,与她滚烫的肌肤甫一接触,让她再次发出一声刺激的轻哼。
  他没有急于进入,而是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开始朝拜他眼前的神祇。他的吻,从她颤抖的唇瓣,一路向下,划过她优美的颈项,在她精致的锁骨上留下一个个灼热的印记。他来到她胸前那对丰腴饱满的硕大雪峰前,张开嘴,将一侧高耸挺立的红梅含入口中。
  “嗯……啊……”
  女侠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高亢而满足的娇吟。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剑客的头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那种酥麻而强烈的快感,如同电流般传遍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几乎要失去理智。
  剑客的舌尖在她娇嫩的乳尖上疯狂地打转、吸吮、挑逗,另一只手则在她另一侧的雪峰上肆意揉捏,将其塑造成各种诱人的形状。他用最直接的方式,激发着她身体最深处的欲望。
  女侠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她的身体剧烈扭动,双腿不自觉地缠绕上剑客的腰,那湿润而泥泞的幽谷,正不断地收缩、张合,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邀请。她的小穴,正以一种近乎本能的、如同浪潮般的节奏,一张一翕,等待着主人的降临。
  剑客感受到了她的急切。他直起身,那根早已狰狞勃起、青筋盘结的巨物,在烛火下散发着惊人的热量和力量。他扶着自己的欲望,对准那片早已泛滥成灾的神秘花园。
  “烟儿……我要进来了……”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磁性。
  离恨烟没有回答,只是用更加剧烈的身体扭动,和一声更加高亢的娇吟,来表达她的渴望。
  剑客不再犹豫,他猛地挺腰,那毁天灭地般的巨物,便狠狠地、毫不留情地,贯穿了她!
  “啊——!”
  一声撕裂般的、带着极致痛苦与极致欢愉的尖叫,响彻整个死寂的酒馆。
  离恨烟的身体猛地绷直,双眼翻白,口中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呻吟。她的身体被前所未有的充实感所填满,那是一种几乎要将她撕裂,却又让她感到无比满足的矛盾快感。她的小穴被撑到了极限,每一寸软肉都在贪婪地感受着那根巨物的形状、温度和力量。
  剑客开始在她体内疯狂地律动。他没有使用任何技巧,只是遵循着最原始的本能,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欲望狠狠地楔入她的身体最深处。
  每一次深入,都让离恨烟的身体剧烈地颤抖,高亢的娇吟从她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溢出。每一次抽出,都带出大片的淫水,将冰冷的桌面打湿。
  “啪!啪!啪!”
  肉体撞击的声音,在空旷的酒馆中回荡,淫靡而又充满了生命力。
  离恨烟渐渐从最初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她那被欲望支配的身体,开始展现出惊人的技巧。她主动地扭动腰肢,将剑客的巨物牢牢吸住,每一次旋转都带起极致的摩擦,让他感到魂魄都要被吸走。
  “诗剑行……!好深……!再深一点……!操死我……!”
  她的口中,开始发出大胆而淫荡的央求。在这场爱欲的交锋中,她不再是被动承受者,而是与他并驾齐驱,共同攀登欲望巅峰的女王。
  诗剑行感受到她的变化,心中豪情万丈。他发出一声低吼,攻势变得更加狂野。他的每一次冲击,都仿佛要将她彻底贯穿,将自己所有的爱意与激情,都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她体内。
  他们的身体紧密地纠缠在一起,汗水与爱液混杂,在冰冷的桌面上蒸腾。周围是血腥的尸体,是破碎的瓦砾,但这片小小的方寸之地,却成为了他们爱欲的乐园。
  不知过了多久,当离恨烟的身体再次猛烈地弓起,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解脱和满足的尖叫时,诗剑行也随之达到了顶峰。他将自己那灼热的、充满了生命力的爱液,尽数倾泻在她的身体最深处。
  激情褪去,二人虚脱地相拥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离恨烟的身体软绵绵地依偎在他怀里,脸上还带着高潮后未散的潮红与迷离。
  侠是杀人剑,剑是护花人。而花,则在血与火的浇灌下,绽放出最妖冶、最动人的绝代风华。在这乱世浮生之中,唯有彼此的体温,才能证明他们还真实地活着。
  他轻轻地吻去她因极致欢愉而涌出的泪水,吻着她柔软的唇瓣。
  酒馆外下起大雨。暮春的冷雨,如万千根银针,刺破夜的死寂,洗尽一地血腥。
  二人起身穿好衣裳,开始清理死尸。
  当最后一点血腥也被冲净,酒馆内只剩下一片狼藉和两道相依的身影。诗剑行用残破的桌椅,生起一堆篝火。橘黄色的火焰在二人眼中跳跃,驱散了暮春的寒意,也隔绝了屋外淅沥的雨声。
  他们并肩坐在火堆旁,离恨烟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诗剑行伸出手,再次抚上她光洁的脸颊,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心中涌起无尽的怜惜与爱意。
  “你的脸,比那时要圆润些了。”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笑意。
  离恨烟的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抬起头,那双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眸看着他,带着一丝困惑与娇嗔:“那时?哪个那时?”
  诗剑行嘴角的笑意更浓,眼神却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火焰与雨幕。
  “我当然记得,”他轻声说,指尖描摹着她的眉眼,“第一次在山洞里见到你的时候,你浑身是伤,又冷又倔,像一只受了伤,却不肯向任何人低头的小兽……”
  另一个雨天。
  引子 完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7/26 02:33:15

第一卷:江湖,乱世浮生 第一章:初遇
  我叫李邵。
  这名字是养父三年前给我起的。他说,他在兰陵城外的溪边发现我时,我瘦骨嶙峋,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浑身是伤。最重要的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的过去,我的亲人,我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所有的一切,都像被一场大水冲刷过的河床,只留下一片干涸的空白和虚无。
  我的身上,只有两样东西。一柄用粗布紧紧包裹,用晦涩的字体刻下“临渊“二字的古剑,以及一块温润的玉佩。
  父亲是个谨慎了一辈子的乡野郎中,他给我取名单名一个“邵”字,是盼我能品行高尚,重新开始;姓氏则随了他,让我有了一个家。
  于是,这三年来,我便以李邵为名,在这山林间,过着最简单平静的日子。我唯一的爱好,便是在采药归来的闲暇,学着书上那些文人墨客,写一些不成体统的诗句。我写山间的雾,写溪边的草,写的更多的是剑---飘逸,血,死亡。
  可我却从来拔不出手中的剑。它就像我那被尘封的过去,无法窥探。
  我以为,我的人生,会永远伴随着药草的清苦和这柄拔不出的剑,平淡地走下去,直到那个闯入我世界的少女,将我所有的平静,彻底击碎。
  那日的雨,来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砸在树叶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山林间瞬间升腾起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我刚采满一篓七星草,正准备下山,便被这场大雨困住了脚步。我抱着药篓,狼狈地跑向附近一处我平日里用来歇脚的山洞。
  山洞幽深而干燥,洞口藤蔓低垂,像一道天然的门帘,将喧嚣的雨声隔绝了大半。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正准备生一堆火,驱散身上的寒意,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山洞的最深处,似乎躺着一抹不同寻常的颜色。
  不是山石的青灰,也不是泥土的褐黄,而是一抹……黛绿。
  我的心猛地一跳,警惕心瞬间提到了最高。这片山林虽然偏僻,但偶尔也会有猛兽出没。我将药篓轻轻放下,从腰间摸出几根用来防身的银针,夹在指间,然后放轻脚步,一点点地向那抹黛绿色靠近。
  越是靠近,空气中除了雨后的湿气和泥土的腥气,似乎还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异香,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终于,我走到了山洞的最深处。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我终于看清了那抹黛绿色的来源。
  那是一个少女。
  她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与这山洞融为一体。那一瞬间,我仿佛觉得整个昏暗的山洞,都因为她的存在而亮了一分。
  她的面容,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清丽绝伦的瓜子脸,线条柔和,下颔精巧。肌肤胜雪,宛若凝脂,即使沾染了些许泥污,也难掩其玉质。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此刻被雨水打湿,凌乱地贴在她的脸颊与颈间,偶尔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更衬得那份苍白楚楚可怜。她的眉是远山黛,细长入鬓,此刻却因痛苦而紧紧地蹙着。那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湿透了的蝶翼,安静地覆在眼睑上,遮住了那双想必是灿若星辰的眼眸。
  她的身段纤细而窈窕,即便在昏迷中,也透着一股习武之人特有的柔韧与力量感。那袭黛绿色的长裙,此刻已是破损不堪,裙摆上沾满了泥土和暗红色的血迹,紧紧地贴合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曲线。我甚至能看到,在那紧贴的衣物下,她胸前的饱满与腰肢的纤细形成了何等鲜明的对比。
  她的身旁,倒着一把绘有水墨山河的油纸伞,伞骨已经断了几根,精美的伞面也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头上华丽的青玉发簪歪斜着,几缕红色的流苏无力地垂落。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刚刚经历了一场何等惨烈的战斗。
  她就像一朵被暴雨摧残过的青莲,脆弱,却又带着一种破碎的美。
  我偷偷咽了一口唾沫。
  然而,身为医者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惊艳与警惕。
  我快步上前,跪倒在她身旁,伸出手指,轻轻地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她的脉搏微弱而紊乱,时而急促,时而迟滞,体内有一股奇特的燥热之气在横冲直撞,不断侵扰着她的心脉。这绝非寻常的伤势。
  “是媚香之毒。”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父亲曾提及过的一种邪门毒药。此毒不会立刻致命,却能扰乱人的内息,催发心底的欲火,让人在无尽的幻觉和狂乱中,耗尽真气而亡。
  此外…她的脉搏……除了中毒的紊乱,其深处似乎还潜藏着一股与常人截然不同的、极阴极柔的气息。这股气息与媚香之毒相互纠缠,才使得毒性愈发霸道。
  不行。
  我一个人没办法搞定这个毒,回去找父亲!
  我将她小心翼翼地背起,她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轻,却又带着令人心惊的冰凉。我用最快的速度,冒着大雨,将她背回了我们那间位于山脚下的草庐。
  父亲看到我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回来,虽然大吃一惊,但也没有多问。我们父子二人,立刻将她安置在里屋的床榻上,开始对她进行救治。
  剪开她肩头的衣物,那道深可见骨的剑伤触目惊心。父亲负责清洗伤口,敷上他特制的金疮药。而我,则取出随身的针囊,捻起数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此毒霸道,已入心脉。寻常汤药难以奏效,唯有以银针渡穴,封住她周身大穴,锁住那股毒气,再以真气引导,方能将其缓缓逼出。”我沉声对父亲说道,眼中充满了专注。
  我屏住呼吸,将所有的心神都凝聚在指尖。我出手如电,精准地将一根根银针,刺入她雪白肌肤下的穴位之中。从“天突”到“膻中”,再到“气海”、“关元”,每一针都蕴含着我精纯的内力,试图为她构建起一道防线,抵御那股媚香之毒的侵蚀。
  整个过程,我心无旁骛。我的眼中,只有她,只有那些游走在她经脉中的穴位。她的身体,此刻对我而言,不再是男女之别,而是一具等待被拯救的、精妙而脆弱的生命。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根银针刺入她“涌泉穴”时,我感到她体内那股狂乱的燥热之气,终于被暂时压制住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夜深了,雨也停了。草庐内,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微光,和少女平稳下来的呼吸声。父亲已经熬好了汤药,在旁边的小火炉上温着。
  我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烛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愈发苍白,那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我看着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的保护欲。我不想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就在我心神恍惚之际,床榻上的少女,那长长的睫毛,突然动了一下。
  她要醒了。
  我立刻正襟危坐,心中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她那双清澈的眼眸,缓缓地睁开。初时,还带着一丝迷茫,但当她的目光聚焦在我脸上时,那迷茫瞬间便被冰冷的警惕和锐利的敌意所取代。
  那眼神,像一头受了伤的孤狼,充满了防备、疏离,以及毫不掩饰的杀意。
  “唰!”
  她的身体猛地从床榻上坐起,动作快得惊人。她的右手,下意识地便朝着身旁摸去,那里,也许本该是她的伞。
  然而,她摸了个空。她的身体也因为这剧烈的动作,牵动了伤口,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你醒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关切,“你受了很重的伤,还中了毒。是我救了你。”
  她没有理会我的话,那双冰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那份敌意,却没有丝毫减弱。她试图从床上下来,但身体的虚弱让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我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扶她,她却厉声喝道:“别碰我!”
  那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停下了脚步,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姑娘,你伤势未愈,毒性也只是暂时压制,不宜妄动真气。”
  她没有说话,只是扶着床沿,警惕地看着我,身体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但那眼神,却依然倔强而冰冷。
  我知道,她不相信我。
  我轻叹一口气,从一旁的桌上端起那碗温热的汤药,递到她面前。
  “先把药喝了吧。这是解你体内媚香之毒的,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她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又看了看我,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我没有再多言,只是将药碗放在她床边的矮凳上,然后,默默地退后了几步,与她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草庐内,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剩下烛火摇曳,以及我们二人之间,那紧张而又微妙的对峙。
  接下来的三天,是我有记忆以来,过得最漫长,也最奇特的时光。
  我们的草庐,仿佛迎来了一位冰雪塑成的仙子,她带来了惊心动魄的美,也带来了令人窒息的寒意。她就住在了里屋那张我平日里睡的床榻上,而我则和父亲挤在外屋。
  她不说话,几乎一整天都盘膝坐在床上,闭目调息。那柄从不离身的伞,就静静地立在她的床头,像一个最忠诚的卫士。她的警惕心极强,任何细微的声响,都会让她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第一天,我将熬好的汤药和清淡的米粥端进去,她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丝毫没有要碰的意思。我知道,她在怕我下毒。我没有多言,只是当着她的面,从药碗里盛了一勺,自己先喝了下去,又将米粥也吃了一口,然后才将东西放下,转身离开。等我晚些去收碗的时候,发现药和粥都动了,虽然只动了一半。
  第二天,她的气色好了一些,但依旧沉默。她会下床,在里屋那狭小的空间里,缓缓走动。她的步伐轻盈得听不见丝毫声音,如同月下的狸猫。我能感觉到,她一直在观察我们。观察父亲如何细心地分拣草药,观察我如何耐心地为前来求诊的乡邻包扎伤口,观察我们父子间最简单、最质朴的日常。
  她的眼神,从最初纯粹的冰冷与敌意,渐渐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困惑。
  那天下午,邻村的张大婶抱着她那发热的孙子来求诊。孩子哭闹不止,我一边哄着他,一边施展银针为他退热。我的动作很轻,怕弄疼了孩子。那孩子在我怀里,渐渐止住了哭声,最后竟安稳地睡着了。
  我抱着孩子,一抬头,恰好对上了从门帘后投来的那道目光。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只有短短的一瞬,她便迅速地移开了。
  第三天,她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只是内息依然紊乱,无法动用真气。我再次为她施针,这一次,她没有再抗拒我为她褪去肩头衣物的动作。当我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她细腻如玉的肌肤时,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以及那陡然急促起来的呼吸。我的指尖也仿佛被电流击中,微微一颤。
  我的脸颊也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烫。
  施针完毕,我正准备离开,她那清冷如泉水般的声音,却第一次主动在我身后响起。
  “你……你用的,是‘九转回阳针’?”
  我脚步一顿,转过身,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她竟然认得这套针法。这是父亲压箱底的本事,据说是他年轻时,从一位云游高人那里学来的。
  “姑娘好眼力。”我点头承认。
  “这针法,能固本培元,疏通经络,但对清除我体内的媚香之毒,收效甚微。”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知道。”我轻叹一口气,“姑娘所中之毒,并非寻常毒物,它根植于心脉,与情欲相连。若要根除,非汤药和针石所能及,除非……”我没有说下去,因为那唯一的解法,我实在无法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说出口。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言下之意,清丽的脸庞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紧接着是一股…杀意?
  那杀意只维持了一瞬,随即又被冰冷所覆盖。
  但已经足以将我惊出一身冷汗。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再次陷入了沉默。
  在草庐中养伤的日子,过得缓慢而又压抑。
  她的身体,在我和父亲的精心照料下,一日好过一日。她肩上的剑伤已经结痂,内息也平稳了许多,不再有被媚香之毒焚心的痛苦。只是,那毒素的根源未除,始终像一根细微的刺,扎在她的经脉深处,让她无法动用超过五成的功力。
  而我们的关系,也像这乍暖还寒的暮春天气,时近时远。她不再像初醒时那般充满敌意,却依旧像一只优雅而孤高的白鹤,与我们保持着礼貌而疏远的距离。
  她会默默地喝下我端的药,会安静地吃完父亲做的饭,偶尔,当我的目光与她相遇,她会极快地避开,那清冷的脸颊立刻被冰霜所覆盖。
  第六日夜。那一晚,父亲在整理药材时,又一次唉声叹气起来。
  “唉,城东的李家老三,今天也没了。”他苍老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悯,“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个了。死得不明不白,身上没一点伤痕,就像被抽干了魂一样。”
  我坐在一旁,帮他磨着药石,接口道:“爹,我前日去看了,死者形容枯槁,精元耗尽,但脸上却都带着诡异的笑容,像是……在最美的梦中离世一般。”
  “是啊,”父亲摇了摇头,“官府查不出个所以然,只当是邪祟作怪。可我总觉得,这是中毒之兆,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阴毒。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相思引’,因为它专找那些年轻力壮、气血方刚的后生下手。”
  就在我们父子二人讨论之际,里屋的门帘,被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掀开了。
  黛绿的素影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脸色在烛火下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眸,却亮得惊人。她听到了我们所有的对话。
  “你们说的,可是死者手腕上,会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红痕?”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父亲浑浊的眼睛猛地一亮:“姑娘……你怎么知道?!”
  离恨烟没有回答,她缓缓地走到我们面前,那双清冷的眼眸,第一次正视着我,充满了凝重。
  “我叫离恨烟,是修炼者,来自离恨楼。”她语气郑重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我奉师门之命,下山追查的,正是这‘相思引’之毒,以及幕后一个名为‘合欢教’的邪派。”
  合欢教!
  我和父亲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这个只存在于江湖传闻中的邪教,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就在我们的身边!
  离恨烟未再多言。
  第七日的清晨,她的外伤已经完全愈合。她换上了自己那身洗净晾干的黛绿色长裙,虽然上面还有几处破损的痕迹,但穿在她身上,却依然难掩那份出尘的灵动与风华。
  她将那柄离恨伞重新背在身后,走出了里屋。
  “这些时日,多谢二位相救。”她对着我和父亲,微微颔首,算是行礼。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太多的感激之情,更像是在完成一个必要的礼节,“救命之恩,离恨烟铭记于心。这份诊金,还请收下。”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小锭银子,放在了桌上。那银子,足够我们父子二人半年的嚼用了。
  很明显,她要走了。银货两讫,恩情已报,从此两不相欠。
  父亲连忙摆手,想要推辞,我却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我看着离恨烟那双清澈却毫无温度的眼眸,心中轻叹一声。她依然不信任我们,或者说,她不信任任何人。她只想独自一人,去完成她那未完的使命。
  “姑娘这是要去兰陵城?”我没有去看那锭银子,只是平静地问道。
  她清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似乎没想到我会猜到她的去向,但她没有否认。
  “你一个人去,是准备再去领教一次合欢教的媚香,还是打算像城东那几位年轻人一样,在美梦中被吸干精元?”我的语气同样平静,却字字如针,扎向她那高傲的内心。
  离恨烟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清冷的眼眸瞬间眯起,射出两道锐利的寒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没有丝毫退让,“离恨烟姑娘,你武功高强,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但你的敌人,并非只懂刀剑的莽夫。他们用毒,用媚术,用各种阴险歹毒的手段,杀人于无形。你上次是如何负伤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能看到,她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离恨伞的伞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我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你或许能杀死他们十个,二十个。但只要那能散播‘相思引’的‘情花’毒源还在,只要那防不胜防的媚香还在,你便总有中招的一天。你一个人去,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你!”她被我说中了痛处,清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薄怒。她确实没有万全的把握能抵御那诡异的媚香。
  “我只是一个乡野郎中,手无缚鸡之力。”我摊了摊手,语气变得诚恳起来,“但对付毒,我是行家。你要找的,是合欢教的巢穴。而我要找的,是‘相思引’的毒源。我们的目标,从根本上是一致的。”
  我看着她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眸,抛出了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筹码。
  “你需要我的医术,来为你辨毒、解毒,让你能在他们的地盘来去自如。而我,也需要你的武功和对敌人的了解,来保护我,并找到他们的老巢,为民除害,也为我父亲了却一桩心事。我们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草庐内,一片寂静。
  离恨烟没有说话,她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看穿。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挣扎,看到了犹豫,也看到了一丝被说服的动摇。
  我知道,我的这番话,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她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她那份孤高与独立的性情,让她很难去接受一个“累赘”。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得如同山巅的积雪。
  “我可以带上你。”
  我心中一喜。
  “但是,”她话锋一转,眼中充满了警告,“你必须清楚,这是你自己选的。如果你因此事而死,没人会给你下葬。”
  “一言为定。”我微笑着,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对我而言,这已经足够了。
  但我却不能完全确定,我到底是想…救人,
  还是想和她在一起尽可能多呆一会。
  我们的故事拉开了一个混乱而又狼狈的序幕。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7/26 02:37:42

第二章:暮春,冰雪消融
  我与清冷孤高的离恨楼女侠,一同踏入了繁华的兰陵城。
  我们直奔城中几户死者的人家。她言简意赅,却句句切中要害,总能从那些悲痛欲绝的家属口中,问出最关键的细节。而我,则以医者的身份,细心地检查死者生前的卧房,寻找着任何可能残留的毒物痕迹。
  日暮。最后一位“相思引”的死者,是城中富商赵家的独子,赵文轩。
  赵府朱门高墙,气派非凡,但此刻却笼罩在一片悲戚之中。赵夫人因丧子之痛,早已哭得不成人形。离恨烟清冷的气质和我不凡的谈吐,让我们没有被当成江湖骗子轰出门去。
  “夫人请节哀。”我以游方郎中的身份,向她表达了慰问,“令郎之病,颇为蹊跷。在下斗胆,想看看他的卧房,或许能从他生前接触之物中,找到一些病因的线索。”
  赵夫人早已被儿子的离奇死亡折磨得心力交瘁,听闻此言,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便带我们前往。
  赵文轩的卧房陈设华丽,却处处透着一股死气,灰尘蒙蒙,仿佛被时间遗弃,又像是,生气被完全吸干。离恨烟环视四周,目光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我则走到床边,仔细检查被褥和香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甜腻异香。
  “夫人,令郎生前,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是……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物?”离恨烟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信服力。
  赵夫人在悲痛中,断断续续地回忆着:“文轩他……他近来总是精神恍惚……说是……说是夜夜都有仙女入梦……还说……还说那仙女赠了他一方能安神助眠的香囊……”
  香囊!
  我和离恨烟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念头。
  在我们的要求下,赵夫人的丫鬟从一堆遗物中,找到了那个香囊。那是一个做工极其精致的锦囊,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朵盛开的、妖异的红色花朵。我将香囊凑近鼻尖,轻轻一嗅。瞬间,一股熟悉的甜腻直冲脑门。没错,就是这股味道!是“情花”的花粉,藏在这香囊的夹层之中!
  “这香囊,是从何处得来的?”我沉声问道。
  “是……是城西那家新开的‘红袖坊’……”赵夫人抽泣着回答,“文轩说,那是全城最好的绣庄,里面的绣品,每一件都精美绝伦……”
  离开赵家,我与离恨烟走在街上。
  我们回顾着几位死者的共同点。无一例外,他们都在死前的一段时间里,精神恍惚,夜夜春梦,并且,都曾从“红袖坊”购买过绣品——或是一方手帕,或是一柄折扇的扇坠。
  而且,那“情花”的花粉,似乎…
  所有的碎片瞬间拼凑成完整的图景。
  “我明白了!你所中的媚香之毒,与‘相思引’同源,但作用方式不同。”我立刻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媚香是直接攻击武者,扰乱内息。而‘相思引’,则是通过‘情花’作为媒介,在无形中,引诱普通人陷入情欲幻境,最终在梦中,被吸干精元而亡!”
  我越说,心头越是发凉。这合欢教的手段,简直阴毒到了极点。
  “情花?”离恨烟的眉头紧紧蹙起。
  “没错。”我肯定地说道,“这种花极为罕见,培育条件也极其苛刻,必须生长在毒瘴与媚香交织之地。合欢教一定有一个秘密的巢穴,专门用来培育此花。那地方,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而那巢穴,想必就是——红袖坊!”
  我们走进一处巷道,准备找个地方歇脚,从长计议,明日再去探那红袖坊的虚实。然而,麻烦却主动找上了我们。
  七八个手持短刃的地痞,或者说,显然是合欢教的外围爪牙,狞笑着将我们堵在其中,他们的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淫邪,像是在打量两只待宰的羔羊。
  “哟,好俊俏的小娘子!”为首的一个刀疤脸淫笑着,“跟哥哥们去快活快活如何?”
  离恨烟那清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连凝重都谈不上。那是一种纯粹的、近乎漠然的厌恶,如同仙子看到了脚边令人作呕的污泥。她连离恨伞都未曾完全张开,只是将伞收拢,单手握着,那姿态,仿佛只是在驱赶几只烦人的苍蝇。
  “速战速决。”她对我投来一个眼神,那眼神中的意思清晰明了:你站着别动,别碍事。
  我理解她的骄傲,也相信她的实力。我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将空间完全让给了她,双手环胸,静观其变。
  为首的刀疤脸见她如此轻慢,脸上闪过一丝暴虐,怒吼道:“臭娘们,找死!”
  他第一个挥刀冲了上来,其余众人也紧随其後,狭窄的巷道瞬间被凌乱的刀光和呼啸的风声所填满。
  然而,他们的攻势,在离恨烟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笨拙。
  只见她手腕轻轻一旋,那柄收拢的离恨伞便如同一条黑色的游龙,在她掌心灵活地舞动起来。她的身法轻灵到了极致,脚尖在湿滑的青石板上一点,整个身体便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般,飘然后退半步,恰好避开了刀疤脸势大力沉的劈砍。
  紧接着,她不退反进,手中的伞柄如同闪电般向前递出,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刀疤脸的胸口“膻中穴”上。
  “唔!”
  刀疤脸只觉得胸口一麻,一股奇异的力道瞬间透体而入,让他全身的力气都为之一泄。他手中的钢刀“当啷”落地,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却再也站不起来。
  一招!仅仅一招,头领便已失去战力!
  其余的爪牙看到这一幕,眼中都露出了惊恐,但他们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更加疯狂地向离恨烟攻去。
  离恨烟的眼神依旧冰冷。她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的离恨伞时而为棍,时而为枪,时而又化作一道坚不可摧的黛色屏障。
  一名爪牙从侧面试图锁住她的喉咙,她反手一挥,伞骨重重地敲在他的手腕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的手腕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另一人从背后偷袭,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将伞向后一甩,沉重的伞头便精准地砸在他的面门上,瞬间血肉模糊,倒地不起。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多余,每一次出手都只用了三分力,却总能以最刁钻的角度,击中敌人最脆弱的部位。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充满了轻蔑与戏谑的教训。
  很快,巷道里便躺满了呻吟的爪牙。他们无一例外,都还活着,但都已断手断脚,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离恨烟静静地站在他们中央,黛绿色的裙摆在微风中轻轻飘荡,不染一丝血污。她那清冷的目光扫过地上这些痛苦哀嚎的废物,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滚。”她朱唇轻启,只吐出了这一个字。
  那声音,冰冷得让整个巷道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我看着她,心中不由得赞叹。
  这便是修炼者的实力吗?
  与此同时,一股后怕却浮上我心头。我想到那天,和她聊解毒方法时的那股稍纵即逝的杀意。如果我说得露骨…我会不会早已被当成一只咬人的蚊子,被她一掌拍死了?
  幸好,现在我正站在她这一侧。
  战斗结束了!
  然而,江湖的险恶,恰恰在于那最不起眼的、最令人意想不到的角落。
  就在离恨烟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那个最先被她击倒、此刻正趴在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刀疤脸头目,眼中突然迸发出一股怨毒至极的光芒!
  他没有再爬起来,而是猛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臂。只见他的手腕上,绑着一个极其精巧的、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金属装置。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地按下了装置上的一个按钮。
  “咻——!”
  一声尖锐的、几乎撕裂空气的破空声响起!
  数十枚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淬毒钢针,如同暴雨般,从那装置中激射而出!
  而它们的目标,不是刚刚击败了他的离恨烟,而是站在离恨烟身后,那个被他认作是“软柿子”的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我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笼罩了我的全身,我的瞳孔猛地收缩。我看到了那些如同死神之吻的毒针,它们在我的眼中不断放大,而我的身体,却因为震惊和恐惧,僵在了原地,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我身前的离恨烟,那清冷的身影,猛地爆发出惊人的速度!
  我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只感到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我猛地向旁边推开。
  “唰!”
  那柄收拢的离恨伞,在她手中瞬间张开,化作一道坚固的黛色屏障,挡在了我的身前。
  “叮!叮!叮!叮!”
  一连串清脆而密集的撞击声响起,大部分的毒针都被那坚韧的伞面所挡下,火星四溅。
  然而,那袖箭的速度实在太快,数量也太多。
  终究,有一枚漏网之鱼,穿过了伞面的缝隙,向她扎去。
  离恨烟则在一瞬之间,以极快的速度,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躲开了毒针。
  “噗嗤!”
  可我还是听到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利刃入肉的声音。那声音轻微得如同毒蛇的尖牙刺破薄纸,却清晰地钻入我的耳膜,让我,一阵耳鸣。
  离恨烟那挡在我身前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缓缓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右臂。
  在那里,是一道擦伤的轻微痕迹。更恐怖的是,一圈诡异的乌黑色,正在如同墨汁般,迅速地蔓延开来。
  巷道内,再次陷入了死寂。
  那个释放了袖箭的刀疤脸,在发出这最后一击后,便彻底断了气。
  而我,则怔怔地看着离恨烟手臂上那片迅速扩散的乌黑。
  她为了救我……中毒了!
  离恨烟的身体剧烈地一颤,她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那张因战斗而泛着红晕的清丽脸庞,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她的呼吸开始急促,那双清冷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属于凡人的痛苦与脆弱。
  “别动!”
  就在离恨烟试图运功逼毒的瞬间,我厉声喝道,声音因为急切而变得沙哑。我瞬间压下了心中所有的狂乱,三年来跟随父亲学习的医者本能,在这一刻彻底占据了我的身体。
  我冲到她身边,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抓住她受伤的右臂。她的手臂冰凉而微微颤抖,但那肌肤,却依然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丝绸。
  “毒素正在顺着你的经脉扩散!你越是运功,它走得越快!”我的语气急促而又不容置疑。此刻,我不再是那个有些木讷的乡野少年,而是一个正在与死神赛跑的大夫。
  离恨烟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看着我,那双因痛苦而微微失神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
  我没有时间去解释。我看着她手臂上那片已经蔓延到手肘的乌黑色,心中一沉。这毒,比我想象的还要霸道。
  “得罪了!”
  我低吼一声,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撕开了她右臂上那片黛绿色的衣袖。她雪白如玉的手臂,与那狰狞的乌黑色,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我俯下身,在那双震惊而又带着一丝羞愤的清冷目光注视下,将我的嘴唇,狠狠地印在了她那还在渗着黑血的伤口上!
  一股又苦又涩的铁锈味混杂着花蜜般的诡异甜香,瞬间在我舌尖炸开,那滋味仿佛能将人的味蕾都彻底麻痹、腐蚀。但我却毫不在意,只是用尽全力,将那些毒血,一口一口地,从她的伤口中吸吮出来。
  离恨烟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想将手臂抽回,那是一种属于少女的本能的抗拒与羞耻。但她手臂上的力气,却在毒素的侵蚀下,变得微弱不堪。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看着这个相识不过数日的陌生男人,用最原始、最亲密的方式,为她吸出那致命的毒液。
  她的脸颊,泛起了一片不正常的潮红,那不是毒素所致,而是羞耻。
  我能感受到她的抗拒,更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但我不能停。我一次又一次地将毒血吸出,然后吐在地上。那乌黑的毒血落在青石板上,发出一阵“滋滋”的轻响,瞬间将石板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
  直到我吸出的血液,从乌黑色,渐渐变为暗红色,最后,终于恢复了正常的鲜红。
  我这才直起身,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污,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地喘息。那毒素虽然没有入腹,但仅仅是停留在口腔,也让我的舌尖感到一阵阵的发麻。
  离恨烟的手臂,那片狰狞的乌黑色,已经消退了大半,只剩下伤口周围的一小圈淡青色。
  “还没完。”我声音沙哑地说道。
  我从怀中取出针囊,捻起数根闪烁着寒光的银针。
  “我现在要为你施针,封住你手臂的经脉,彻底锁死残余的毒素。过程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下。”我看着她,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那只受伤的手臂,向我递了过来。那是一个无声的、充满了信任的动作。
  我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触动了一下。
  离恨烟的身体随着我的每一次落针而微微颤抖,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她自始至终,都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那份坚韧,让我心中再次生出无限的敬佩与怜惜。
  当最后一根银针落下,她手臂上那最后一丝淡青色,也终于停止了蔓延。
  “好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要虚脱,“我只是暂时封住了毒素,它还在你体内。我们必须立刻找个安全的地方,我需要多种药材,连夜为你熬药,才能彻底驱毒。”
  我抬起头,看向她。她的脸色依然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她看着自己那只插满了银针的手臂,又看了看我,那双清冷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
  “此地不宜久留,合欢教的人,随时可能再回来。”我站起身,环视着这条充满了血腥与死亡的巷道。
  我走到她面前,在她那略带惊讶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你!”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下意识地便要挣扎。
  “别动!”我低喝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霸道,“你现在不能妄动真气,否则毒素会再次冲破封锁。你想死在这里吗?”
  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那双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羞恼,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她将头撇向一边,任由我将她抱在怀里。
  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混杂着血腥、药草和淡淡幽香的独特气息。
  这一年,天气很冷。
  可是,冰雪正在融化。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7/26 02:41:12

第三章:倒霉蛋,幸运儿
  抱着离恨烟温软而又微微颤抖的身体,我穿梭在兰陵城幽暗的巷道中。与来时的自信和从容不同,此刻的我们,显得狼狈不堪。我能感受到她手臂伤口处传来的、透过衣物的丝丝热度,那是毒素与药力在她体内交战的证明。她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呼吸有些急促,那股独特的、混杂着草药与少女幽香的气息,萦绕在我的鼻尖,让我心神不宁。
  我们连夜赶路,终于在黎明前,回到了山脚下那间熟悉的草庐。
  父亲被惊醒,当他看到离恨烟苍白的脸色和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乌黑时,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惊骇与凝重。
  “快!快把她扶进来!”
  那一夜,草庐内的灯火,彻夜未熄。
  离恨烟的伤,远比我想象的要棘手。那袖箭上的毒,阴狠而又刁钻,虽然我已吸出了大部分,但残余的毒素却如跗骨之蛆,死死地盘踞在她的经脉之中,与我之前为她施针布下的真气防线,进行着顽强的对抗。
  于是,离去又复返,她只好再次开始了漫长的养伤。
  但这一次,一切都不同了。
  我们带回了最重要的东西——那些从死者家中收集来的、沾染了“情花”花粉的香囊与手帕。父亲如获至宝,他将自己关在药房里,日夜不休地研究着这些样本。他燃点花粉,观察其烟雾的色泽;他将粉末溶于水中,用银针试其毒性;他翻遍了所有珍藏的古旧医书,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这“相思引”的破解之法。
  草庐里,从此便终日弥漫着一股既甜腻又带着一丝苦涩的药草香。
  而我,则成了离恨烟专属的照料者。
  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无法长时间走动。大多数时候,她都只是安静地坐在床沿,或是窗边,看着窗外那片熟悉的山林,怔怔出神。我知道她心中有事,有她未完成的使命,有她对我这个“累赘”的无奈。
  为了排解她的烦闷,也为了……能和她多说几句话,我鼓起勇气,拿出了我平日里写的那些稚嫩的诗。
  “闲来无事,我……我念几首自己写的歪诗给你听听吧,就当解闷了。”我当时紧张得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偏过头,那双清澈的眼眸看着我,带着一丝好奇。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道:
  “身是无根萍,心如不系舟。一问我是谁,二问何处留?”
  我的诗,谈不上什么格律和文采,我以为她会觉得索然无味,甚至会出言嘲讽。
  然而,她却听得异常认真。当她听到那句“一问我是谁,二问何处留”时,我看到她那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与我极为相似的、深沉的孤独。
  那一刻,我仿佛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了许多。
  从那以后,为她读诗,便成了我们之间每日固定的交流。而她,也终于不再只是沉默的听众。
  “你的剑,叫‘临渊’?”一日,在我为她换药时,她突然开口,目光落在我腰间那柄古朴的长剑上。
  “嗯。”我点头,“只是个名字罢了,我从未能将它拔出。”
  “为何?”她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对我的好奇。
  我没有隐瞒,将自己三年前失忆被父亲所救,以及这柄剑的来历,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我告诉她,我的过去一片空白,李邵这个名字,这间草庐,这片山林,便是我全部的记忆。
  她静静地听着,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一丝怜悯,以及一丝……我看不懂的释然。
  “那你呢?”我鼓起勇气,反问道,“离恨烟,你武功如此高强,那合欢教的妖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将你伤得这么重?”
  我的话音刚落,草庐内的气氛瞬间便凝固了。
  她那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刹那间又覆上了一层冰霜。她没有看我,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力压抑的屈辱与不甘。我知道,我触及了她内心最高傲、也最不愿为人所知的伤疤。
  我以为她不会回答,正准备开口道歉,她那清冷的声音,却如同碎裂的冰块,缓缓响起。
  “……我下山追查‘相思引’,已有一个月。”
  她开始讲述,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但她那不自觉握紧的、指节发白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说,她奉师门之令,追查这桩奇案。一个月的时间里,她走遍了兰陵城周边的所有村镇,虽然当时不知道“情花”与“红袖坊”这些核心秘密,但凭借她敏锐的直觉,她还是成功地锁定了合欢教妖女的踪迹。
  那妖女极为狡猾,数次从她手中逃脱。最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妖女将她引至了城郊外,一处早已废弃多年的尼姑庵。
  “那尼姑庵,荒草丛生,佛像倾颓,是个绝佳的了断之地。”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我以为,她已是穷途末路,插翅难飞。”
  她承认,她轻敌了。
  在她的认知里,合欢教不过是些擅长媚术、武功平平的左道旁门。而她,是离恨楼主的亲传弟子,是江湖上百年不遇的天才。在她看来,击败那妖女,不过是时间问题,轻而易举。
  “战斗的开始,一切都如我所料。”
  她讲述着那场战斗。在破败的大雄宝殿内,她与那妖女展开了对决。她的离恨伞,如同黑色的死亡之翼,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妖女完全压制。妖女的身法虽然诡异,但在她那密不透风的伞影之下,却显得捉襟见肘,毫无还手之力。
  伞锋如刀,每一次挥舞,都在斑驳的墙壁和腐朽的梁柱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痕迹。伞劲如浪,层层叠叠,不断地冲击着妖女的护体真气。
  “不过三十招,她便已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一副任我宰割的模样。”离恨烟说到此处,声音中透出一丝无法掩饰的懊恼,“我以为,我赢了。”
  她收起了离恨伞,一步步走向那倒在血泊中的妖女,准备将其生擒,带回师门审问。
  然而,就在她靠近的瞬间,那看似奄奄一息的妖女,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得逞的笑容。
  妖女猛地拍碎了藏在袖中的一个瓷瓶。
  “一股无色无味的、带着极致甜腻的粉色烟雾,瞬间笼罩了我。”离恨烟的身体,在说到此处时,微微颤抖起来。
  “我屏住了呼吸,但那烟雾,却仿佛有生命一般,无孔不入,顺着我周身的每一个毛孔,钻入了我的体内。”
  她说,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了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燥热和狂乱,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的内力,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再也不受她的控制。她的眼前,开始浮现出无数光怪陆离的幻象,心底最深处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欲望,被无限放大。
  那便是“媚香”之毒。
  “我……我彻底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和脆弱,“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妖女,从地上爬起来,狞笑着,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能想象她当时的绝望。一个高傲的、从未败过的天才,却以这种最不堪的方式,倒在了敌人面前,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我用尽最后一丝清明,将离恨伞猛地掷出,将她逼退。然后,不顾一切地,冲出了那座尼姑庵……”
  她没有说她是如何逃出来的,也没有说她逃出来后又经历了什么。但从我发现她时,她那身破损的衣衫和满身的伤痕来看,那必然是一场极其惨烈和狼狈的逃亡。
  草庐内,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都过去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我又问起她的身世,问起那神秘的离恨楼。
  然而,这一次,她却只是看着我,唇边勾起一抹神秘而又带着一丝疏离的微笑,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她没有再看我,只是将头转向窗外。
  夕阳西下,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了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那光芒透过窗棂,落在她苍白的侧脸上,却照不进她那双早已被冰霜覆盖的眼眸。
  雪还没化干净,闪着夕光。
  父亲对“相思引”的研究,终于在第十日的傍晚,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成功了!邵儿!我终于找到了克制情花媚毒的方法!”
  我与离恨烟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巨大的喜悦。
  “不仅如此,”父亲激动地拿出他的手稿,“我还根据这解药的原理,推演出了一种能够抵御媚香毒雾的丹方!只要有了它,你们再去那红袖坊,便再也不怕他们的阴毒手段了!”
  他拉住我的手:“爹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能护住你,就是最大的本事了。有了这丹方,日后你行走江湖,也能多一分保命的本钱啊!”
  胜利的曙光,仿佛就在眼前。
  那一晚,是我们这些时日以来,最轻松、最开心的一晚。我们三人围坐在火塘边,虽是粗茶淡饭,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温馨与希望。
  然而, 就在我们安然入睡的深夜,草庐之外,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为首的,正是那名曾被离恨烟击退的合欢教妖女。她的身旁,还跟着十多名手持利刃的教徒。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杀意。
  或许是因为我们连日的调查惊动了她们,或许是她们通过某种方式得知了我这个“变数”的存在。她们一路追踪,最终,找到了我们这个位于山脚下的、小小的家。
  “给我搜!把那对狗男女,还有那个老不死的,都给我揪出来!我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妖女那尖锐而怨毒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瞬间刺破了草庐的宁静。我和离恨烟的脸色,在这一刻,齐齐变得惨白。
  我们被发现了!
  离恨烟下意识地便要起身,她那双清冷的眼眸中瞬间燃起了决绝的战意,手中的离恨伞也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嗡鸣。然而,她刚一运功,便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她体内的媚香之毒虽被压制,但尚未根除,根本无法支撑一场高强度的战斗。她有心杀敌,却已回天乏术。
  我立刻扶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功力不济的愤怒与不甘。
  草庐内,唯一的那盏油灯火苗奄奄一息,投下狭长而模糊的影子。空气中凝结着潮湿与药草的苦涩味,墙角堆积的阴影深得像是能吞噬一切,让人心生压抑。
  草庐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合欢教的教徒们已经将我们这间小小的茅屋围得水泄不通。火把的光芒透过门窗的缝隙映照进来,将我们的影子在墙壁上拉扯得扭曲变形,如同末日降临。
  绝境。
  然而,就在我准备拼死一搏之际,父亲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这位我印象中一向沉稳、甚至有些古板的老人,此刻脸上却写满了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因为害怕而剧烈抽搐,浑浊的双眼中充满了惊慌失措。
  “走!快走!”他声音沙哑地嘶吼着,完全没有了平日里为人看诊时的沉静。他用力地搬开一个沉重的药柜。药柜之后,赫然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漆黑的地道入口!
  “这是我早年为防山匪挖的,能通到后山……快!咱们一起从这里走!”父亲指着地道,语气急促而慌乱,他拉扯着我的手臂,想要将我和离恨烟推进那片未知的黑暗之中。
  我看着父亲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又看了看身旁连站稳都有些困难的离恨烟,心中瞬间做出了决断。父亲于我有再造之恩,三年来视我如己出,这份恩情,重于泰山。离恨烟则因我而加重伤势,更因我而陷入险境。敌人就在眼前,我们三人不可能一起离开了。此刻,正是我用生命报恩之时!
  我挣脱了父亲的手,将离恨烟轻轻地推到他的怀里。
  “爹!”我看着他,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您带着离恨烟姑娘先走!她受了重伤,需要人照顾。我留下来,拖住他们!”
  “你……你说什么胡话!”父亲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你手无缚鸡之力,留下来就是送死!”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您前面!”我没有丝毫退缩,“爹,这三年的养育之恩,邵儿无以为报。今日,就让孩儿,为您尽最后一次孝道吧!”
  然而,死亡面前,儿女情长无用,短暂的拖延会招致最严厉的惩罚。
  屋外,“砰砰”的撞击声正愈发剧烈,最终,门被一脚踹开。
  战斗,骤然在狭小的草庐中爆发!
  我没有章法,只有赴死的觉悟。我挥舞着沉重的剑鞘,像是挥舞一根笨拙的棍子,带着破风的啸声砸向最前面的教徒。那教徒显然没想到一个乡野郎中竟敢反抗,猝不及防之下,被剑鞘狠狠砸在小臂上。“咔嚓!”一声脆响,骨骼断裂的声音在混乱中格外刺耳,那教徒痛叫一声,钢刀脱手飞出,身体被我这一击带得踉跄后退。
  紧接着,我从怀中掏出几根银针,不是用来救人,而是用来杀人!在本能驱使下,我几乎是凭着直觉,将银针射向另一个扑来的教徒。那银针细如牛毛,速度极快,带着一丝森冷的寒光,精准地刺入他暴露在外的眼球!
  “啊——!我的眼睛!!”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长空,那教徒捂着脸在地上痛苦地翻滚,黑血与眼泪混杂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草庐里瞬间化作一片黑暗的搏杀场。木屑、药材、尘土在踢打中四散飞扬,混杂着飞溅的血滴,模糊了视线,呛人口鼻。药材味,焦糊味,混入铁锈和血腥之中,又被妖艳的异香所彻底笼盖。
  混乱中,草庐内残存的烛火彻底熄灭,只剩下屋外教徒们手中火把投射进来的零星光线。这些光线被飞舞的人影、药柜的倾倒和四溅的尘土切割得七零八落。整个空间变得极其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每一次刀光闪过,都像是黑暗中撕裂的一道口子,短暂而刺眼。
  我虽不懂棍法,但人体经脉骨骼的脆弱之处,却早已烂熟于心。我手中的剑鞘看似胡乱挥动,实则每一次砸落,都精准地击打在敌人手腕的‘阳溪穴’或是膝盖的“犊鼻穴“”上,用最小的力气造成最大的损伤。
  离恨烟虽然不能运功,但她并非完全无力。她被父亲推到角落,却仍旧紧握着离恨伞。当一名教徒挥刀砍向父亲时,她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身体猛地向侧面一倾,手中的伞面“唰”地一下完全张开,如同盾牌般挡在父亲身前。“当!”一声巨响,钢刀狠狠地劈在伞面上,火星四溅。伞面坚韧,竟将那刀震得偏离方向。那教徒被反震之力震得虎口发麻,还未反应过来,离恨烟已将伞收拢,伞尖如枪,带着凌厉的劲风,在他脚踝处狠狠一扫。
  “砰!”那教徒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还未站稳,离恨烟的伞尖已经擦着他的咽喉划过,带起一丝凉意,虽然未伤及要害,却让他彻底没了战意。
  我扭头看向父亲。在我眼中,他也爆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欲和智慧。他深知自己武功低微,却对这草庐的布局和其中的一切了如指掌,他没有正面迎敌,而是如同狡猾的老鼠般,在药柜与药柜之间、桌椅与桌椅之间灵活穿梭。
  “砰!哗啦!”他猛地踢翻一张堆满了药材的木桌,干燥的药草瞬间散落一地,烟尘四起,遮蔽了教徒们的视线。他又从墙上扯下一串串风干的草药,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朝追兵们扔去。他甚至将装满了药渣的木桶踢翻,腐败的汁液在地上流淌,让教徒们脚下打滑,一个个狼狈不堪。
  妖女始终站在屋外,并没有参与混战。她只是抱臂冷笑,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场闹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一个功力被废的贱女,还有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不过是三头出栏待宰的肉猪而已。正是这份傲慢与轻视,让她没有亲自出手,给了我们一线生机。
  我在混战中,用剑鞘磕飞了几把砍来的刀,银针也再次射出,又让一个教徒捂着腿惨叫着倒下。然而,我毕竟只是一个郎中,体力迅速透支,呼吸急促,双腿发软。离恨烟也因毒素的侵蚀,脸色愈发苍白,每一次出手都带着明显的颤抖。她紧咬着下唇,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每一次格挡都伴随着她体内隐隐的痛楚。
  眼见着教徒们逐渐适应了草庐内的混乱,开始收拢包围圈,我的心中充满了绝望。难道,今日真的要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父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身旁。他脸色煞白,浑身是汗,但手中却多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以及一份用油布严密包裹的手稿。他将这些东西不由分说地塞进了我怀里,那粗糙而颤抖的手指,在我手中停留了一瞬,带着一股托付的郑重与悲壮。
  “拿着!这是给你的!快走!”他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的力量,将我和离恨烟猛地推向地道入口。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妖女!你以为这毒没人能解吗?!我早就找到了解除相思引的方法!药方就在我手中!”父亲高声嘶吼着,将手中的药方手稿高高举起,然后,他毅然转身,用他那并不魁梧的、甚至有些佝偻的背影,径直朝草庐正门的反方向,狂奔而去!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疯狂,瞬间盖过了草庐内所有的喧嚣。
  屋外,那妖女的笑容,在父亲嘶吼的瞬间,猛地僵在了脸上!她那原本轻蔑的眼神,刹那间被极度的震惊与愤怒所取代!
  “什么?!”她几乎是尖叫出声,“追!给我追!活捉他!药方不能落入外人手中!!”
  她没有丝毫犹豫,亲自带着大半教徒,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毫不迟疑地朝着父亲逃离的方向追去。
  这一刻,我才彻底明白,父亲那所谓的“恐惧”和“慌乱”,那看似“求生”的举动,都是为了引开敌人!他用自己作为诱饵,用那份药方作为筹码,为我和离恨烟,争取到了唯一的生机!他高喊解药在手,不是为了活命,而是为了确保那妖女会去追他,从而放弃对我们的围堵!
  我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比身上任何一处伤都更甚。
  离恨烟的身体在我怀里剧烈地颤抖着,她的眼中,泪光闪烁。她看着我,也看着父亲远去的方向,那份震撼与动容,超越了她所有的冰冷与骄傲。
  “跑!”
  我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字。这是父亲用他的生命,为我们换来的唯一机会!我不能辜负他!
  我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双腿仿佛灌了铅,却又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没有丝毫犹豫,我抱起离恨烟,转身冲向了那漆黑的地道入口。
  地道口,一丝微弱的、从地底深处升腾而起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吞噬了草庐残余的微光。身后的草庐已完全被黑夜吞没,只剩下火把的光芒在外围晃动,那是追逐父亲的教徒们发出的微弱光点。惨叫声和狂笑声被黑暗无限拉长,如同从遥远的地狱传来,压抑而令人绝望。那些声音,仿佛在嘲笑着一个普通老人的渺小。
  地道内。
  我的脚下,是通往未知的黑暗。
  我的身后,是我再也回不去的家。
  下雨了?不,也不是我的泪水。
  那是我的汗水。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7/26 02:45:15

第四章:离恨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力气跑起来的。
  地道狭窄而潮湿,充满了泥土的腥气。我抱着一个人,却感觉不到丝毫的重量,只觉得身体被一股狂暴的力量推搡着向前。我的脚步飞快,越来越快,快到我自己都感到心惊。黑暗中,我仿佛能清晰地“看”到前方的每一块凸起的石头,每一次转弯的弧度。我的身体,好像生来就适应这种在黑暗中极限奔驰的感觉。
  一切的悲愤,仇恨,恐惧,都化作了一阵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
  我怀中的离恨烟,自始至终,都异常的安静。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冰凉和微微的颤抖,能感受到她那平稳却又带着一丝急促的呼吸。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在我的胸口,那双清冷的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亮。是出口!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冲出了地道。一股夹杂着雨水的、冰冷的空气,瞬间灌入我的肺中,让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们出来了。
  地道的出口,竟在我们之前栖身的那片山林之中。瓢泼的大雨从天而降,瞬间将我们淋得湿透。雨水冰冷刺骨,却无法浇灭我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与悲痛。
  我没有停下脚步。我认得这里。我抱着她,循着记忆中最熟悉的路径,疯也似地,跑向了那座我与她初遇的山洞。
  那里,是我们相识的起点。此刻,却成为了我们唯一的避难所。
  冲入山洞,我才终于将她从怀中轻轻放下。她靠着冰冷的石壁,缓缓坐下,黛绿色的长裙早已被雨水和泥污浸染,那张清丽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苍白。
  我们……或许安全了。
  当这个念头,如同劫后余生的火星,在我几近麻木的脑海中亮起时,那股一直被我死死压抑在心底的、排山倒海般的悲痛,终于,再也无法抑制。
  我的眼泪,才来得及,无声地涌出。
  我背对着她,蜷缩在山洞的角落里,双肩剧烈地颤抖着。我不敢哭出声,我怕……我怕那些妖女还在搜山,我怕我的哭声会引来杀身之祸,会让我们最后的生机,也彻底断绝。
  我只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臂,任由泪水混合着雨水,在脸上肆意横流。那是一种无声的、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撕裂的剧痛。
  父亲的身影,他慈祥的笑容,他严厉的教诲,他临死前那决绝的背影……一幕一幕,如同走马灯般,在我眼前闪过。
  三年的养育之恩,三年的父子情深,被一声决绝的呐喊,画上了血淋淋的句号。
  而我,却只能像一个懦夫一样,逃跑。
  我太弱了!
  离恨烟默默地看着我,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
  山洞内,一片死寂,只有我压抑的啜泣声,和洞外那越来越大的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泪水,似乎已经流干了。
  就在我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悲痛中时,一阵细微的“悉悉索索”声,将我从绝望中拉回。
  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只见离恨烟,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她走到了山洞的另一头,从一堆干草下,抱出了一些我曾在山洞中提前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的木柴和引火物。
  她熟练地将木柴搭好,然后取出火折子,微弱的火光,在她的指尖亮起。
  “你想干什么?!”我惊恐地低吼道,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
  “赶紧灭掉!她们也许还在搜山!你疯了吗?!”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她面前,想要将那堆刚刚燃起的火苗扑灭。
  然而,她却用她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地,却又坚定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她的手,依旧冰凉,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们想必走了。”
  她终于开口了。
  “我已感受不到他们的魔气。这种魔气,以她们的功力,无法隐藏。”她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眼眸,在跳跃的火光中,倒映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
  “接着哭吧。”
  她说。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如同最强大的咒语,瞬间击溃了我内心所有的防线。
  那根名为“坚强”的弦,应声而断。
  我再也无法抑制,身体一软,便靠在了她那略显单薄的肩膀上。她的身上,带着雨后的湿气,带着草药的清香,也带着一丝独属于她的、冰冷的幽香。那肩膀并不宽厚,此刻,却成为了我唯一的依靠。
  我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里,像一个迷路已久、终于找到家的孩子,开始失声痛哭。
  “哇——!”
  那哭声,嘶哑、绝望、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痛苦。我哭父亲的惨死,哭我自己的无能,哭这世道的残酷,哭我那片空白的过去和未知的未来。
  我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
  她那只冰凉的手,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我的后背。那动作,笨拙,却又带着一种无声的、强大的安慰。
  洞外,是瓢泼的大雨,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洞内,是跳跃的篝火,温暖着我们劫后余生的身体。
  我的哭声,在小小的山洞中回荡,压抑而又充满了释放。
  最终,哭声,盖过了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哭声,终于渐渐消散。或许是心中所有的悲痛都已随着泪水倾泻而出,或许是,我连哭泣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我只是无力地靠在离恨烟的肩上,身体因为过度的悲伤而微微抽搐,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我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早已被泪水和雨水模糊的眼睛。
  跳跃的篝火,将山洞映照得温暖而明亮。而我眼前的景象,却让我的呼吸,在那一刻,猛地一滞。
  离恨烟静静地坐在我身旁,她那清冷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少了几分冰冷,多了一丝柔和。她的目光,正投向洞外那片漆黑的雨幕,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水珠。
  而我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们二人的衣物,在之前的战斗与狼狈的逃亡之中,早已变得破烂不堪。我身上的粗布麻衣还好,只是多了几个口子。而她那身本就飘逸的黛绿色长裙,此刻更是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她右臂的衣袖,被我为了吸毒而彻底撕开,露出了她那截雪白而又带着几分伤痕的藕臂。而在她胸前,衣襟也在之前的搏斗中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虽然她已尽力将其合拢,但随着她的呼吸,那片惊心动魄的雪白,以及那道深不见底的、充满诱惑的沟壑,依然若隐若现。
  更要命的是,她盘膝而坐,那破损的裙摆,根本无法完全遮掩住她修长而匀称的双腿。火光之下,她那如同上等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洁的大腿,就那样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我的眼前。那流畅的曲线,那紧实而又充满弹性的肌肤,在跳跃的火光中,散发着一种致命的、足以让任何男性都无法转移眼球的魔力。
  我不是圣人。
  我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我的身体,在我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瞬间从我的小腹处升起,冲向我的四肢百骸。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不受控制地,以一种可耻的方式,苏醒、抬头。
  我的脸“噌”地一下涨得通红,比火光还要灼热。我猛地从她的肩窝里抬起头,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狼狈地向旁边挪了挪,然后强迫自己将头偏向另一侧,死死地盯着那冰冷的、潮湿的石壁,仿佛那里刻着什么绝世的武功秘籍。
  我的心,在胸腔中“怦怦”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为自己方才那龌龊的念头,感到无地自容。父亲尸骨未寒,我……我竟然……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身体的僵硬和躲闪,身旁的离恨烟,缓缓地转过了头。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在火光的映照下,带着一丝困惑。当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到自己此刻那春光乍泄的模样时,她那清冷的脸庞上,也瞬间浮现出一抹动人的、如同晚霞般的绯红。
  她低呼一声,下意识地便想将裙摆合拢,遮住那片诱人的雪白。
  洞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尴尬和暧昧。
  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从身旁的包裹里,拿出了父亲为我们准备的干粮。那是一块用油纸包着的、还带着一丝余温的麦饼。
  “如果……如果哭累了的话,先吃些东西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因羞涩而产生的轻微颤抖。
  我如蒙大赦,立刻接过麦饼,看也不看,便直接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咀嚼起来。那麦饼又干又硬,划得我喉咙生疼,但我却毫不在意。我只想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掩饰我内心的慌乱,来压制我身体里那股不合时宜的冲动。
  离恨烟看着我这副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那双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她也拿起一块麦饼,小口小口地,极为有风度地,慢慢品尝着。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大家闺秀般的优雅,与我此刻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们安全了。
  当我们终于将所有的干粮都一扫而空后,一股难以抗拒的困意,伴随着饱腹后的满足感,如同潮水般,向我们二人袭来。
  这一天一夜的逃亡与激战,早已耗尽了我们所有的精力。此刻,精神一放松,那份深入骨髓的疲惫,便再也无法抵挡。
  我打了个哈欠,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我看着离恨烟,她的眼中也充满了倦意,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也因为困倦而变得有些迷离。
  “你……你睡吧。我守着。”我声音沙哑地说道。虽然我也很困,但让她一个女子,还是一个伤者,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守夜,我做不到。
  她看了我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比我更需要休息。”
  “男女授受不亲。”我知道我们都需要休息,便挣扎着,想从她身旁挪开,到山洞的另一头去睡。虽然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那是在特殊情况下的无奈之举。平日里,父亲教我的那些礼义廉耻,依然深深地刻在我的骨子里。
  然而,她却再次拉住了我的手腕。
  “别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却也……带着一丝理性的清冷。
  她看着我,那双因困倦而迷离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洞外大雨,气温骤降。我们二人都消耗巨大,气血两亏。若分开睡,单凭这堆篝火,根本无法抵御山中的寒气。一旦着凉,引发旧伤,后果不堪设想。”
  她顿了顿,那张泛着红晕的清丽脸庞上,似乎闪过一丝不自在,但她还是继续说道:
  “为了保留更多热量,我们应当靠着睡觉。”
  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她看着我那瞬间变得僵硬的身体,和那不争气的、再次有些抬头的欲望,那双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羞恼,一丝无奈,但最终,她还是用一种近乎警告的语气,补充了一句:
  “不准有色心!”
  我们就这样,挨着彼此,躺在了那堆温暖的干草上。篝火的光芒,将我们的影子,紧紧地投射在身后的石壁上,交织在一起,再也无法分清。
  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那股独有的少女幽香;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透过衣物传来的、那令人心猿意马的温度;我甚至能听到她那渐渐变得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
  我的身体,从未如此煎熬。我的内心,也从未如此平静。
  我们就这样挨着,在这风雨飘摇的山洞里,在这悲苦无助的夜晚中,相互依偎,相互取暖,熬过这漫长而又绝望的一夜。
  雨渐渐停了。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7/26 02:51:22

第五章:疗
  我醒来之时,洞外,是雨后初晴的清新世界。潮湿的泥土和断裂的枝叶散发着独有的气息,几缕金色的晨光,穿过洞口低垂的藤蔓,斜斜地射入洞中,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为这片幽暗的避难所,带来了一丝久违的、温暖的生机。
  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堆尚有余温的灰烬。我缓缓地坐起身,身体因为昨夜的悲伤与寒冷而有些僵硬。我转过头,看向身旁,离恨烟还在熟睡。
  她侧躺在那堆柔软的干草上,身体微微蜷缩着,像一只寻求温暖和安全感的小猫。那袭早已破烂不堪的黛绿色长裙,经过一夜的翻转,此刻更是凌乱地裹在她身上,却也因此,勾勒出了她那令人心神摇曳的、极致的曲线。
  一抹晨光,恰好落在了她的身上。光线温柔地抚过她清丽的脸庞,她那长长的睫毛在光影中投下淡淡的阴影,挺翘的鼻梁小巧而精致,那双曾冰冷如霜的眼眸此刻紧闭着,让她整个人都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与锋利,只剩下一种属于少女的、纯粹而宁静的美好。她那平日里总是紧抿的唇,此刻也微微张开,露出一点贝齿的影子,呼吸均匀而平稳。这一刻的她,圣洁得如同一尊沉睡的玉像,让人不忍亵渎。
  然而,当我的目光顺着她优美的颈项,缓缓下移时,我却感到自己的呼吸,猛地一滞。那破损的衣襟,根本无法完全遮掩住她胸前那惊心动魄的丰盈。晨光之下,她硕大的雪白饱满,如同两座被云雾缭绕的圣洁雪山,随着她平稳的呼吸而微微起伏,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而那破损的裙摆,更是堪堪遮住她最私密的禁地,却也因此,将她那双修长圆润、光洁如玉的大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的眼前。她的睡姿,是一种完全不设防的舒展,一条腿微微蜷起,另一条则自然地伸直,那流畅的曲线,从纤细的脚踝,一直延伸到浑圆的大腿根部,消失在裙摆的阴影之中,引人无限遐想。
  美丽,与淫糜。
  圣洁,与诱惑。
  这两种极致的、矛盾的气质,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种足以让任何男性都瞬间疯狂的魔力。
  我猛地咬住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
  不行!
  我不能……我不能再有这种龌龊的念头!父亲初逝,她……她是为了救我才身陷险境的伤者!我怎能……怎能趁人之危!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心中的罪恶感与身体的原始欲望,在我体内展开了激烈的交战。最终,那份源自我内心的、对她的怜惜与守护之心,战胜了一切。
  我小心翼翼地,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还算干燥的上衣。那是一件粗布短衫,上面还带着我的体温。我轻轻地,将它盖在了离恨烟的身上,遮住了那片让我几乎失控的春光。
  做完这一切,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从怀中,取出了父亲留给我的那份药方手稿。我将手稿展开,借着洞口的光亮,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研读。
  我必须做点什么。我必须让自己的脑子动起来,才能压制住心里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越读,我就越想到父亲生前对我说的话。
  药方是我活下去的本钱?
  我想哭,却再哭不出来。
  我就这样,一直静静地坐在她身旁,研读着药方,等待着她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微的嘤咛,将我从药方的世界中拉回。
  离恨烟醒了。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双清澈的眼眸中,还带着一丝初醒的迷茫。当她看到近在咫尺的我时,身体下意识地便想向后缩。但随即,她便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不属于她的、还带着男人体温的粗布短衫。
  她的动作,猛地一滞。她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你醒了。”我声音沙哑地说道,然后迅速地将目光移开,不敢再看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起身,将我的衣服,轻轻地放在一旁,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那破烂不堪的裙摆。
  山洞内,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现在,我们必须考虑未来了。
  “离恨烟,”我首先打破了沉默,我的目光落在手中那份药方上,“你体内的媚香之毒,我父亲已经找到了破解之法。”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我将手中的药方递给她。
  “这药方,名为‘清心露’。所需的药材,都并非什么奇珍异草,你我二人合力,不出三日,便能在这山中尽数寻到。”我沉声说道。
  她接过药方,那双清冷的眼眸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然而,很快,她那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便再次紧蹙。
  “可是……”她看着我,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
  我明白她的意思。
  “是啊,”我苦笑着,接过了她的话,“药材易得,可……煮药的锅,我们哪里来呢?”
  这是一个最简单,却也最致命的问题。我们身处荒山野岭,远离人烟,身无长物。没有锅,就算找到了所有药材,也无法将它们熬制成汤药。
  离恨烟的眼中,那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再次变得黯淡。
  “我有办法。”我看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我心中已有打算。
  我不等她回答,便转身冲出了山洞。我循着记忆中的路径,向着山林的更深处跑去。在那里,住着一户与我相熟的、以打猎和采集为生的收林人。那户人家的主人姓孙,是个独身的老汉,平日里与我父亲关系不错,我偶尔会用草药,去换他打来的野味。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那间简陋的小木屋前,将我的请求,向他尽数说明。我没有提合欢教,只说我妹妹身染重病,急需一口铁锅,熬制救命的汤药。
  孙老汉是个热心肠,没有丝毫怀疑,立刻便将他家那口用了多年的、锅底漆黑的铁锅,借给了我。此外,我还借了两套衣裳。
  我从怀中,取出几点碎银,不由分说地塞给了他。
  “孙大叔,这锅,算我买下了。这银子,您拿着,以后若是有什么头疼脑热,尽管去城里最好的药铺!”
  说完,我扛起那口沉重的铁锅,在孙老汉震惊而又感激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便在这山林之中,开始了寻药和炼药的过程。
  我将药方上所需的药材,一一画给离恨烟看。她虽然不懂医理,但记性却极好,很快便将所有药材的形状和特性,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三日之后,我们终于采齐了所有的药材。
  山洞内,篝火熊熊燃烧,那口漆黑的铁锅架在火上,锅内,各种药材在清澈的山泉水中,翻腾、熬煮,散发出浓郁而又带着一丝苦涩的药香。
  我守在火堆旁,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将一份份药材,按照药方上记载的顺序,依次投入锅中。我的心神,前所未有的专注。
  这不仅仅是一碗汤药,更是离恨烟的希望,是父亲的遗志,也是我……对自己的证明。
  至少,我熬出药了。
  当锅内的药液,最终熬制成一碗浓稠的、漆黑如墨的汤药时,我感到自己几乎要虚脱。我用颤抖的手,将那碗滚烫的汤药,盛入碗中,端到离恨烟面前。
  “喝吧。”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她看着那碗散发着苦涩气息的汤药,又看了看我,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怀疑和犹豫。
  她接过药碗,仰起头,将那碗漆黑的药液,干净利落地,一饮而尽。
  我的心,在那一刻,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出现任何意外。我毕竟只是一个第一次独立熬制如此重要药方的年轻医者,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某些细微的失误,将她……将她毒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离恨烟的脸上,渐渐泛起一层不正常的潮红。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难道……难道真的失败了?
  然而,就在我准备不顾一切地为她施针,将药力逼出时,她那紧闭的双眼,却猛地睁开了!
  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亮得惊人,仿佛有两团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烧。
  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浩瀚的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她的体内,猛地爆发而出!
  轰——!
  山洞内的篝火,瞬间被这股强大的气息吹灭!我整个人,也被这股无形的气浪,震得向后倒退了数步,险些摔倒在地!
  离恨烟的真气,滔天而出。
  那股自她体内爆发出的磅礴真气,如同山洪过境,将小小的山洞冲击得一片狼藉。篝火的灰烬被吹散,我踉跄着倒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而离恨烟,则静静地立在山洞中央,双眸紧闭,周身环绕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纯粹而浩瀚的白色气流。
  毒,已尽数解了。
  我成功了。我凭着父亲留下的手稿和自己的一腔孤勇,竟真的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喜悦与疲惫,同时涌上我的心头。
  许久,她身上那股滔天的气息才缓缓收敛,尽数归于体内。她睁开眼,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亮得惊人,仿佛洗去了所有尘埃的宝石,不含一丝杂质。
  此刻的她,穿着我从孙老汉那里换来的粗布衣裳。那衣裳洗得发白,还打了几个补丁,穿在她身上,显得格格不入。然而,正是这最朴素的衣物,反而愈发衬托出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之姿,以及那窈窕修长、已然初具风情的少女身段。
  可这美若天仙的女人,现在却散发着一股……冷漠的力量。那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而是一种超脱于凡俗,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强大。她,是力量本身。
  我不敢再多看,生怕自己再次失态。我转过身,将锅里剩下的“清心露”又熬了一遍,给自己也灌下了一大碗。这药虽然苦涩无比,但却能让我像她一样,从此免受那“相思引”媚毒的侵扰。
  我们就这样,在山洞里又调养了数日。我每日都会再熬几锅汤药,用竹筒装好,以备不时之需。而她,则每日盘膝打坐,将体内那股因解毒而爆发的真气,彻底巩固、吸收。她的功力,在这次生死考验之后,显然又精进了不少。
  我们的交流,也在这几日里,变得越来越自然。虽然依旧是我说得多,她听得多,但她的眼神,却不再躲闪。她会静静地听我讲述父亲的往事,听我念叨那些山野间的趣闻。偶尔,当我说到兴起时,我甚至能看到她那清冷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笑意。
  直到第五日的清晨,她终于决定下山。
  “接下来,你怎么办?”她站在洞口,看着山外那片广阔的天地,轻声问道。
  这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答案。
  “你觉得我还能去哪?”我苦笑着,背上了我的药箱和那柄沉重的“临渊”,“父亲的大仇未报,合欢教的妖孽未除。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从今往后,你去哪,我便去哪。”
  她没有回头,只是那纤细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准备随她去复仇。我的银针,既能给她提供最及时的救治,也能在战斗中,辅助她,扰乱敌人。虽然,我还是用尽全身的力量,也拔不出那柄“临渊”。
  我们一路直奔兰陵城,目标,正是那罪恶的巢穴——红袖坊。
  这一次,我们没有再像无头苍蝇般鲁莽行事。在城外的一处密林里,离恨烟叫住了我。
  “我们这样进去,只会被当成刺客。”她看着我这一身粗布衣衫,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同样朴素的装束,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近乎于“筹划”的神情,“红袖坊是兰陵城最高档的绣庄,出入的,非富即贵。我们要想混进去,不打草惊蛇,就得换一身行头。”
  我这才恍然大悟。我只想着报仇,却忘了这些江湖上的门道。
  “那……我们去哪换?”我有些茫然地问道。
  半个时辰后,兰陵城内最华贵的成衣铺“锦绣阁”中,我和离恨烟,正经历着一场充满了扭捏与尴尬的“变装”。
  我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锦缎长袍,衣摆和袖口用银线绣着精致的流云纹路,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美玉的宽大腰带。铜镜中的我,少了几分山野的质朴,多了几分文质彬彬的富家公子气。说实话,我浑身都觉得不自在,仿佛被一层华丽的枷锁束缚住了。
  而离恨烟,则换上了一袭淡紫色的曳地长裙。那裙子的料子,如同月光般轻柔,上面点缀着无数细小的、用银丝绣成的梨花。她的长发被店里的绣女巧妙地盘起,插上了一支步摇,走动间,珠翠轻晃,叮当作响。她那清冷的气质,被这身华服一衬托,竟平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气与娇媚。
  “公……公子,您看,小姐穿上这身,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啊!”一旁的店小二,满脸堆笑地奉承着。
  我的脸颊一热,下意识地便想反驳“她不是我小姐”。
  然而,离恨烟却先一步动了。她走到我身旁,在那店小二暧昧的目光注视下,极为自然地,伸出手,挽住了我的手臂。
  她的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我整个身体瞬间都僵硬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隔着几层衣料,依然能感受到那惊人的弹性,以及那股独属于她的、冰冷的幽香。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
  我能感觉到她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显然,她比我更加紧张和不自然。但她那张清丽的脸庞上,却依旧维持着那份冰冷的平静。
  她麻利地付了钱。
  “走吧,邵儿。”她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那一声“邵儿”,让我的心,再次漏跳了一拍。
  我们就这样,在旁人眼中,如同一对再正常不过的、出来游玩的富家情侣,走出了锦绣阁,直奔那罪恶的源头——
  红袖坊。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7/26 03:02:29

第六章:红袖坊
  红袖坊,果然名不虚传。门面奢华得晃眼,烫金牌匾在白日里也熠熠生辉,两旁高悬的红灯笼透着一股纸醉金迷的靡靡气息。甫一踏入,浓郁的檀香便混合着脂粉的甜腻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眩晕。坊内,琴声悠扬,却总觉得带了一丝钩子般的魅惑。
  无数年轻的公子哥们,正围着一个个身穿艳丽衣衫的“绣女”,她们巧笑嫣然,纤手在精美绣品上流连,却掩不住眼底深处那份诡异的空洞与麻木。
  这种热闹与空洞的诡异反差,让人本能地感到一丝凉意,而整个坊内,都弥漫着一股极淡、却又无孔不入的甜腻香气。
  是情花!
  我心中一凛,下意识地便要屏住呼吸。离恨烟却在我手臂上轻轻捏了一下,示意我无需紧张。我们早已喝下了解药,百毒不侵。
  我们这副富家小姐与公子的装扮,显然没有引起任何怀疑。一位穿着体面、看起来像是坊内掌事的中年美妇,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哎哟,这位公子,这位小姐,二位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她热情地招呼着,“快请进,快请进!不知二位,想看点什么?”
  离恨烟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她那份“富家千金”的高傲。我则学着那些纨绔子弟的模样,轻佻地说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最贵的绣品,都拿出来给本公子瞧瞧!”
  “好嘞!”那掌事笑得更加灿烂,亲自将我们引至一间更为雅致的内堂。
  内堂之中,早已备好了上等的香茗和精致的糕点。
  那掌事的脸上堆满了热情的、近乎于谄媚的笑容。她亲自为我们二人斟上香茗,那茶汤色泽碧绿,香气四溢,其中,正混杂着那股能引人堕入无边欲海的、致命的“情花”异香。
  “二位贵客,请用茶。”她声音柔媚,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如同毒蛇般的阴冷,“这是小店用晨露新烹的‘仙子泪’,最是清心安神。”
  清心安神?我心中冷笑。只怕是“催情索命”才对。
  离恨烟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那姿态,依旧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富家千金模样。而我,则学着城中那些纨绔子弟,大大咧咧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那掌事看着我们毫不设防地喝下“毒茶”,眼底深处那抹得意的阴冷,几乎再也无法掩饰。她确信,她的陷阱,已经成功了一半。
  “不知二位,想看点什么绣品?”她一边为我们续上茶水,一边试探性地问道,似乎在等待着药效的发作。
  我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然后,我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与我此刻“富家公子”身份极为不符的、冰冷的笑容。
  “多谢款待。”我缓缓说道,“只是……你这茶里的媚香,味道,似乎淡了些。”
  那掌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惊恐。她不明白,为何我们喝下了她那足以让一头大象都瞬间发情的浓烈媚香之后,还能如此神志清明,甚至……一语道破了她的阴谋!
  “你……你们……”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真实的颤抖。
  “我们是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离恨烟缓缓地站起身,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正以一种看死人般的目光,冰冷地注视着那名掌事。
  那掌事终于意识到,她所面对的,绝非什么普通的富家情侣,而是两只早已看穿了所有陷阱,主动步入其中的、最可怕的猎手!
  “来人!杀了他们!”
  她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嘶吼,彻底撕下了伪装。
  随着她的指令,内堂之外,那些原本正在与客人们调笑、刺绣的、看起来柔弱无骨的“绣女”们,眼中那份麻木与空洞瞬间被冰冷的杀意所取代!
  她们从绣架之下,从宽大的衣袖之中,抽出了一柄柄闪烁着寒光的软剑和淬毒的短匕!她们的身法诡异而妖娆,如同美女蛇一般,带着致命的香风,从四面八方,向我们二人一拥而上!
  整个红袖坊,瞬间从纸醉金迷的温柔乡,变成了杀机四伏的修罗场!
  “关门!放毒!”那掌事惊恐地向后退去,同时发出了恶毒的指令。
  红袖坊的大门“轰”的一声被关上,一道道门栓落下。与此同时,坊内所有的香炉中,都冒出了更为浓郁的粉红色烟雾!那情花的媚毒,在这一刻,被催发到了极致!坊内那些无辜的、还在挑选绣品的公子哥们,在吸入浓烈的毒雾后,瞬间便眼神迷离,满脸潮红,口中发出淫靡的笑声,丑态百出地瘫倒在地。
  然而,这一切,对早已服下解药的我们而言,毫无作用。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离恨烟冷哼一声,她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她手中的离恨伞“唰”地一声张开,不再是收拢时的低调,而是化作了一面巨大的、泼墨般的死亡轮盘!她娇媚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主动迎上了那些一拥而上的合欢教妖女!
  我的战场,在离恨烟的身后。
  我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在那些因媚毒而失控的富家公子之间穿梭。我指尖的银针,如同飞舞的蝴蝶,精准而又悄无声息地刺入他们颈后的“昏睡穴”。我必须先将这些无辜之人尽数放倒,免得他们在混乱中被误伤。
  而我的前方,离恨烟已经与合欢教的妖女们,展开了一场优雅而又残酷的屠杀。
  她的身法轻灵到了极致,黛紫色的长裙在刀光剑影中旋转、飞舞,如同暗夜中绽放的死亡之花。她手中的离恨伞,时而如盾,挡开所有袭来的剑刃;时而如枪,刺穿敌人的咽喉;时而又如狂风,将数名妖女同时震飞。
  一名妖女的软剑,如同毒蛇出洞,角度刁钻地刺向离恨烟的后心。离恨烟头也不回,只是将手中的离恨伞向后猛地一甩。那巨大的伞面,在空中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弧线,不仅精准地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剑,伞的边缘更是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瞬间将那名妖女的头颅,齐颈斩下!
  鲜血,如同妖艳的玫瑰,在空中绽放。
  另一名妖女试图用媚术靠近,她的眼神变得迷离,口中发出能勾魂摄魄的呻吟。然而,离恨烟的眼神,却比万年的寒冰还要冰冷。她不为所动,只是将离恨伞猛地向前一送,然后用力一旋!
  “啊——!”
  那妖女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她的身体,被那高速旋转的离恨伞,如同一个陀螺般卷入,伞骨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最终,被强大的离心力,狠狠地甩了出去,撞在远处的墙壁上,化作一滩肉泥。
  战斗在继续,离恨烟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杀戮女神,她的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致命,不带丝毫的怜悯。
  而我,在放倒了所有无辜的公子哥之后,也终于加入了战局。我没有冲锋在前,而是游走在战场的边缘。我指尖的银针,成了离恨烟最完美的辅助。
  当一名妖女试图从死角偷袭离恨烟时,我手中的银针便会后发先至,精准地刺中她发力的手腕,让她攻势一滞。
  当两名妖女试图联手夹击离恨烟时,我的银针便会分别刺入她们的膝盖,让她们身形一个踉跄,露出巨大的破绽。
  我们二人,一个主攻,一个辅助;一个大开大合,一个精准致命。我们的配合,天衣无缝。
  红袖坊内,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曾经妖娆美丽的“绣女”,此刻都化作了冰冷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她们脸上那妩媚的笑容,永远地凝固在了死亡的那一刻。
  很快,整个内堂之中,除了我们二人,便只剩下那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的掌事。
  她看着我们,如同在看两个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离恨烟缓缓地走向她,手中的离恨伞,伞尖还在滴着鲜血。
  “说,你们的教主在哪里?”她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那掌事已经彻底被吓破了胆,她指着内堂深处的一扇暗门,声音颤抖地说道:“在……在‘花魂阁’……教主……教主就在那里……”
  离恨烟没有再多言,她手中的离恨伞,轻轻一送。
  那掌事的身体,猛地一僵,眉心处,多了一个细微的红点。她眼中的生机,迅速地消散。
  我们没有丝毫停歇,径直走向了那扇暗门。我们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暗门之后,是一条由青石铺就的、狭长的甬道。甬道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散发着幽幽光芒的夜明珠,将前方的道路照亮,却也投下无数诡异而拉长的影子,仿佛有无数的鬼魅,在墙壁上无声地舞动。
  我和离恨烟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容动摇的决绝。
  在进入这最后的战场之前,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我将身上那件早已在战斗中变得褶皱不堪的月白色长袍,重新整理了一下,抚平了每一个皱褶。离恨烟也默默地,将她那袭同样有些凌乱的淡紫色长裙,理得一丝不苟。她甚至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白的手帕,仔细地,擦去了我脸上和她自己脸上,因之前的战斗而沾染上的、最后一丝血污。
  我们并非是爱惜这身华而不实的伪装。我们只是在用这种近乎于仪式的动作,来平复我们内心那翻腾的杀意与仇恨。我们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这场复仇之路上,最丑恶、最核心的罪源。我们必须以最冷静、最坚定的姿态,去迎接它,然后,亲手将它彻底摧毁。
  整理好衣装,我们毅然前行。
  甬道的尽头,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并非是想象中的森严殿堂,而是一片隐藏于地底的、巨大的、充满了诡异生机的花园。
  这便是培育“情花”的花圃。
  无数朵妖异的红色花朵,在这片不见天日的地底空间中,肆意地生长着。它们的花瓣,如同被鲜血浸染过一般,红得触目惊心。每一片花瓣的边缘,都带着一丝诡异的、如同金线般的纹路。它们没有叶子,只有光秃秃的、如同枯骨般苍白的枝干。
  整个花圃,都笼罩在一片由它们散发出的、粉红色的薄雾之中。那雾气,带着极致的甜腻与芬芳,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勾走,让人在无尽的沉沦中,忘却一切。
  这里,是欲望的温床,是罪恶的根源。
  数十名身穿粗布衣裳的园丁,正在花圃中忙碌着。他们有的在为情花浇灌着某种散发着腥臭的液体,有的则在小心翼翼地采集着花粉。他们看起来,与普通的园丁无异,但他们的眼神,却都带着一种如同行尸走肉般的麻木与空洞。
  然而,在我们踏入花圃的那一刻,他们那空洞的眼神,瞬间被冰冷的、如同野兽般的杀意所取代!
  “吼!”
  他们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扔掉手中的工具,从花圃的泥土中,抽出了一柄柄早已准备好的、沾满了泥污的弯刀!他们化作一群凶煞,从四面八方,向我们猛地冲来!
  “小心!他们的神智已被毒雾所控,早已不是活人!”我低喝一声,指尖的银针已然弹出。
  然而,这一次,离恨烟的动作,比我的银针更快,也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冷漠,更加无情。
  她的身影,如同一道黛紫色的闪电,瞬间便冲入了那群被控制的园丁之中。她手中的离恨伞,在这一刻,化作了最无情的死亡镰刀。
  伞面张开,高速旋转,如同一个巨大的绞肉机。那些冲上来的园丁,甚至没能靠近她三尺之内,便被那凌厉的伞劲,瞬间切割得支离破碎!
  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如同暴雨般,散落在那些妖异的情花之上。那鲜红的花瓣,在被同为罪恶的鲜血浇灌之后,竟开得更加妖艳,更加诡异。
  离恨烟的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她的每一次出手,都直指要害,没有任何的犹豫和留情。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将敌人击伤或击退。她“清理”着那些园丁们,仿佛只是在修剪一片生得太过杂乱的枝叶。
  当最后一个园丁的尸体,倒在那片血色的花海之中时,整个花圃,再次陷入了死寂。离恨烟静静地立在尸体中央,她那袭淡紫色的长裙上,沾染了点点血污,却更衬得她的清冷。
  我们穿过这片罪恶的花圃,终于,来到了那座位于地底花园最深处的、独立的阁楼之前。
  阁楼由黑色的巨石砌成,门前,两尊狰狞的恶鬼雕像,仿佛在无声地守护着里面的秘密。门上,悬挂着一块用鲜血写就的牌匾——“花魂阁”。
  我们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了守在门口的两名守卫。我将手,放在了那扇沉重的石门上,与离恨烟对视一眼。
  然后,我们毅然决然地,推开了这扇通往地狱的大门。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更为浓烈、更为淫靡、几乎要让人当场窒息的气息,便如同狂潮般,从门内,汹涌而出。
  而映入我们眼帘的,是此生都难以忘怀的、无比淫糜的景象。
  整个花魂阁,与其说是一座阁楼,不如说是一间巨大而奢靡的卧房。地上铺着厚重的、绣着金色春宫图的波斯地毯,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描绘着男欢女爱的香艳壁画。空气中,檀香与情花的媚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甜得发腻的、能将人理智彻底融化的气息。而在这片淫靡的中心,是一张足以躺下七八个人的、由整块暖玉雕琢而成的巨大床榻。  此刻,那张巨大的玉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正以一种极其淫荡的姿态,紧密地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人,正是那曾将离恨烟重伤的合欢教妖女。而另一人,则是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百、身材枯瘦、头发花白的老男子。那妖女,此刻正恭敬而又谄媚地,称呼那老男子为“师傅”。
  那妖女完全没有了之前面对我们时的狠辣与怨毒。她此刻,像一只最温顺、最淫荡的母猫,匍匐在那老男子的身下。她那丰腴而充满弹性的身体,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性,扭曲成各种诱人的姿态,用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去取悦、去侍奉着她口中的“师傅”。她的口中,发出娇媚而又带着一丝痛苦的呻吟,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献祭与卑微。
  那被称为“师傅”的老男子,则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享受着妖女的侍奉。他的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枯瘦如柴,皮肤上布满了老人斑,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然而,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近乎于疯狂的、病态的欲望。他手中的一根银色的长鞭,正不停地,抽打在妖女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我看到了那老者因酒色过度而枯败的肾气,看到了那妖女身上因长期服用媚药而呈现出的、病态的潮红。这并非极乐,这是一场以生命为燃料的、饮鸩止渴的病态狂欢。
  他们的交合,根本不是男欢女爱,而是一场充满了暴力、屈辱与掌控的、单方面的淫虐。那妖女的身体,在老男子的鞭挞和粗暴的操弄下,剧烈地颤抖着,高潮连连,淫液四溢。但她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一种病态的、近乎于虔诚的笑容,仿佛能被他如此“疼爱”,是她至高无上的荣耀,是堕入深渊后唯一的信仰。
  我看着这无比淫糜、也无比扭曲的一幕,浓重的媚香混杂着汗液和肉体的腥臭,如同实质般涌入鼻腔,令我胃里一阵阵翻腾,喉头酸涩,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
  那些交缠的肢体,妖女身上触目惊心的鞭痕,都像一把把尖刀,反复切割着我的视觉与神经。我无法想象,是怎样的邪教,才能滋生出如此丧心病狂、悖逆人伦的师徒关系。
  而离恨烟,她那张清丽的脸庞,此刻早已被极致的愤怒与厌恶,染得一片铁青。她手中的离恨伞,正在发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嗡鸣。
  杀意满溢。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7/26 03:16:25

第七章:花魂阁
  我们的闯入,显然打断了他们的“雅兴”。
  那被称为“师傅”的老男子,缓缓地停止了动作。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如同两条蛰伏的毒蛇,阴冷地,向我们这边望来。
  而那妖女,则从床上缓缓地坐起身。她身上未着寸缕,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被长鞭抽打出的、触目惊心的红痕。她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赤裸而感到羞耻,反而伸出猩红的舌尖,妖媚地舔了舔嘴角,那双眼中,充满了被打扰后的不悦与怨毒。
  “师傅,您且安坐。”她的声音尖锐而又带着一丝沙哑,“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苍蝇,便让徒儿来为您清扫干净吧。”
  她从玉床上一跃而下,身形妖娆,赤裸的身体在昏黄的烛光下,散发着一种病态的诱惑。她从一旁的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柄如同蛇信般分叉的软剑,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离恨烟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正凝固着流动。
  我心知肚明,此刻,坊内坊外,除了我们,便只剩下这对狗男女。
  “妖女,你作恶多端,今日,我便要你为我父亲,为那些被你残害的无辜之人,血债血偿!”我厉声喝道,虽然我无法拔剑,但我的气势,却丝毫不输。
  “咯咯咯……”妖女发出一阵尖锐的娇笑,“就凭你们?”
  她话音未落,身形便如同鬼魅般,猛地向离恨烟冲来!她手中的软剑,如同毒蛇吐信,角度刁钻,直刺离恨烟的咽喉。
  然而,她面对的,早已不是那个会因轻敌而被她暗算的离恨烟了。
  离恨烟的眼神,冰冷如渊。她手中的离恨伞“唰”地一声张开,泼墨般的伞面高速旋转,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轻易地便将妖女那阴险的一剑,卷入其中,然后,猛地一震!
  “锵!”
  妖女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剑身传来,她虎口一麻,手中的软剑险些脱手飞出!她的身体踉跄着向后倒退了数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不明白,为何短短数日,这个女人的功力,竟然精进了如此之多!
  离恨烟没有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她欺身而上,手中的离恨伞,此刻化作了最无情的死亡使者。伞势大开大合,每一次挥舞,都带着磅礴浩瀚的真气,卷起阵阵罡风,将妖女逼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短短三五个回合,妖女便已香汗淋漓,呼吸急促。她知道,自己绝非离恨烟的对手。
  在又一次被伞劲震退之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怨毒的光芒!她故技重施,在倒退的瞬间,猛地从袖中,再次射出数枚淬有剧毒的钢针!
  “同样的把戏!”离恨烟冷哼一声,眼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你以为,还能奏效第二次吗?!”
  她手中的离恨伞,如同拥有生命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瞬间在身前化作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叮叮叮”一连串清脆的声响,所有的毒针,都被伞面尽数格挡,无一遗漏!
  妖女的眼中,终于浮现出了绝望。
  就在她失神的这一刹那,离恨烟的离恨伞,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她的胸前。伞尖冰冷,直指她的心脉。
  “噗嗤!”
  伞尖轻易地便刺穿了她的护体真气,没入了她的身体。
  “啊……”妖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她师傅的脚边。她口中鲜血狂涌,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虽然未死,却也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玉床之上,那老男子缓缓地站起了身。
  他那枯瘦如柴的身体,此刻却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压迫感。他浑浊的眼中,那份病态的欲望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深渊般的冰冷与残酷。
  “废物。”
  他低头,轻蔑地看了一眼脚下那奄奄一息的妖女徒弟,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和离恨烟的身上。
  “看来,是老夫小看你们了。”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不过,你们这些‘侠侣’所谓的‘情爱’,不过是比我这主仆采补,更虚伪的一种能量汲取方式罢了。小姑娘,来吧,杀了那累赘,与我一起,同登大道!”
  离恨烟甚至连厌恶的表情都没做。她没有废话,调整内息,手中的离恨伞再次散发出幽蓝的光芒,与那老男子遥遥相对。离恨烟率先发动了攻击。她的身影飘逸灵动,手中的离恨伞化作万千幻影,从四面八方,攻向那老男子。每一道伞影,都蕴含着她那纯粹而强大的真气。
  然而,那老男子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了他那只枯瘦得如同鸡爪般的手。
  “砰!砰!砰!”
  所有的伞影,在接触到他手掌的瞬间,便如同冰雪消融般,无声无息地溃散。他甚至没有移动分毫,便轻易地化解了离恨烟那雷霆万钧的攻势。
  离恨烟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这老家伙的实力,深不可测!
  她娇喝一声,将全身真气灌注于离恨伞中,整个人与伞合一,化作一道黛紫色的流光,以开天辟地之势,直刺老男子的胸口!这是她最强的一击!
  老男子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他不再托大,枯瘦的身体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态,向旁边一闪,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离恨烟的攻势虽然落空,却也逼得他离开了那张暖玉床。
  战斗,正式进入白热化。离恨烟将她的武功发挥到了极致,离恨伞在她手中,时而如山,厚重沉凝;时而如水,连绵不绝。
  在她的狂攻之下,那老男子虽然实力高深,竟也一时间被压制住了!他那枯瘦的身体,在离恨烟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不断地后退,脸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优势,在我们这边!
  我没有闲着,指尖的银针不断弹出,从旁骚扰,虽然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也能让他分心,为离恨烟创造更多的机会。
  “可恶!”
  老男子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他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黄毛丫头逼到如此境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残忍。
  “是你逼我的!”他嘶吼着,猛地转头,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妖女徒弟!
  他猛地伸出枯瘦的手爪,隔空一吸!
  “啊——!”那妖女发出一声无比凄厉、无比绝望的惨叫。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老男子飞去。
  一股肉眼可见的、混杂着精元与魔气的血红色气流,从妖女的天灵盖中被强行抽出,如同百川归海般,源源不断地涌入了老男子的口中!
  妖女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干瘪下去。她那丰腴的身体,在短短数息之间,便化作了一具皮包骨头的、如同木乃伊般的干尸!她眼中的生机,彻底消散。
  而那老男子,在吸干了自己徒弟的精元之后,他那枯瘦的身体,却开始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迅速地膨胀起来!他的肌肉虬结,皮肤变得赤红,周身散发出的邪恶气息,比之前强大了数倍不止!
  他竟然,用自己徒弟的生命,来强行提升自己的功力!这等丧心病狂的邪术,简直闻所未闻!
  离恨烟看着那妖女脸上那最后的、混杂着解脱与恐惧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悲哀。这便是魔道,以同门为食,以生命为柴,最终,只剩下最纯粹的、吞噬一切的恶意。
  那是一条生命的流逝。不管那生命生前的罪恶,我只看到那鲜活的精元,那跳动的气血,就这么被强行抽出,化作了另一个生命的、短暂的燃料。这已不是武功,这是对生命本身最彻底的亵渎。
  “死吧!你们都给我死吧!”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那双赤红的眼眸,死死地锁定住离恨烟。他化作一道血色的残影,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再次向离恨烟攻来。
  这一次,他的力量、速度,都已远非方才可比。
  然而,离恨烟的眼神,却依旧冰冷如渊,甚至,在那冰冷之下,还多了一丝对这种靠吞噬同门换取力量的行径的、极致的鄙夷。
  面对那狂暴的攻势,她不退反进!
  她娇媚的身影,如同在风暴中穿行的海燕,灵动而又充满了惊人的韧性。她手中的离恨伞,此刻在她手中舞动得更快,更急!伞面上的水墨山河图仿佛活了过来,那狂暴的血色魔气一旦卷入,便如同泥牛入海,被那写意的山水意境层层消解,最终化作无害的轻烟,从伞面的边缘逸散而出。
  “轰!轰!轰!”
  强大的魔气与离恨伞的伞劲不断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花魂阁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剧烈地颤抖着,墙壁龟裂,碎石飞溅。
  教主越打越是心惊。他本以为,在吸收了自己徒弟毕生的功力之后,击杀眼前这个黄毛丫头,不过是易如反掌。可他没想到,对方的功力,竟也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无论他掀起多大的风浪,都无法将其撼动分毫。
  “不可能!这不可能!”教主发出不甘的怒吼。他无法接受,自己用如此残忍的邪术换来的力量,竟然还是无法战胜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
  离恨烟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在又一次卸开他的猛攻之后,她捕捉到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破绽。
  她手中的离恨伞,瞬间由守转攻!
  整把伞,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的气势,猛地向前刺出!伞尖之上,所有的真气都凝聚成了一点,散发出耀眼的、如同星辰般的光芒!
  教主只觉得一股冰冷的、仿佛能刺穿灵魂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全身。他想躲,但离恨烟的这一击,早已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点星芒,在他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离恨伞的伞尖,毫无阻碍地,刺穿了教主的护体魔气,深深地,没入了他的左肩!
  “呃啊——!”
  教主发出了痛苦至极的惨叫。他的身体,被那股浩瀚的真气震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远处的石壁上,口中喷出大口的鲜血。他那刚刚还气焰滔天的魔气,此刻也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地萎靡了下去。
  他败了。
  即使吸干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他也依然,败在了离恨烟的手下。
  他挣扎着,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撑起身体。他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离恨烟,那双赤红的眼中,充满了怨毒、不甘,以及……一丝深深的恐惧。
  他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
  然而,就在离恨烟举起离恨伞,准备给予他最后一击,了结他这罪恶的一生时,那老家伙的眼中,却突然闪过一抹更为阴狠、更为狡诈的冷笑。
  他猛地发力,将体内残存的所有魔气,都凝聚在右掌之上,看似是孤注一掷地,全力拍向离恨烟。那掌风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声势骇人,仿佛要与离恨烟同归于尽。
  但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中,那只受伤的、被鲜血染红的左手,却悄无声息地,从怀中摸出了一枚闪烁着诡异紫光的、细如牛毛的毒针!
  他的最终目标,根本不是离恨烟!
  他用那惊天动地的一掌作为掩护,而那枚真正致命的毒针,却以一个无比刁钻、无比隐蔽的角度,如同鬼魅般,射向了站在离恨烟身后,那个一直被他视作“累赘”的我!
  “不好!”
  离恨烟察觉到了危险。她能挡住那看似致命的一掌,却无法同时,顾及到那枚射向我的、阴险至极的毒针!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猛地收回了所有攻向教主的真气,放弃了给予他最后一击的绝佳机会。她甚至放弃了抵挡那足以将她重创的魔气巨掌。
  她的身体,如同瞬移一般,瞬间挡在了我的身前!
  “轰!”
  教主那狂暴的一掌,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她的后背上。
  离恨烟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但她那娇小的身躯,却如同一座最坚固的城墙,为我挡住了所有的冲击。
  然而……
  “噗嗤!”
  那枚闪烁着诡异紫光的毒针,悄无声息地,深深地,没入了她的后心。
  销魂蛊!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霸道的毒性,如同沉睡了千年的火山,瞬间在她的体内,彻底爆发!
  离恨烟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那双因击败强敌而亮起的、如同星辰般的眼眸,瞬间被极致的痛苦与欲望所吞噬。她那张清丽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妖艳的潮红。
  她缓缓地,艰难地转过头,看着我。
  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一丝即将失去理智的疯狂,以及……对我最深沉的、毫不掩饰的爱意和担忧。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用尽最后一丝清明,声音沙哑而急促地,对我吐出了几个字:
  “是……销魂蛊……!”
  说完这几个字,她眼中的最后一丝光芒,便彻底被那汹涌而来的欲望狂潮所吞噬。
  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向我倒来。
  我的大脑,一阵空白。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7/26 03:25:14

第八章:销魂蛊
  销魂蛊!
  当这三个字从离恨烟那因痛苦而颤抖的唇中吐出时,我的整个世界,瞬间崩塌。
  父亲的医书中,曾用最触目惊心的笔墨,记载过这种邪物。它并非通过腐蚀血肉来杀人,而是用最残忍的方式,点燃宿主心底最原始、最疯狂的欲望之火,让其在极致的欢愉与痛苦的交织中,理智尽焚,最终,若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无法通过男欢女爱,达到真正的极乐高潮,便会经脉寸断,爆体而亡!
  这是一种,只能用性爱来解的绝命之毒。
  我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我看着怀中软倒的离恨烟,一股冰冷的、深入骨髓的绝望,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起了剧烈的反应。
  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此刻被一层妖艳的潮红所覆盖,如同燃烧的晚霞。她的肌肤滚烫得吓人,隔着衣物,我都能感受到那股仿佛要将人灼伤的热度。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鼻尖不断渗出,很快便打湿了她鬓边的发丝,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刚从水中捞出一般,带着一种凄艳而淫靡的美。
  她那双黛绿如远山的眼眸,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焦距。那里面,不再有冰冷,不再有倔强,只剩下被毒火焚烧的痛苦,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本能的、对交合的渴望。她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那急促的呼吸,带着一股甜腻的、属于情花的异香,每一次吐息,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身体的渴求。
  “热……好热……”她发出细弱的、如同梦呓般的呻吟,那声音,带着一种足以让任何男人都瞬间疯狂的沙哑与媚态。她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自己的身上撕扯着。那袭在战斗中早已破损的淡紫色长裙,在她无意识的拉扯下,变得更加凌乱不堪。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之中,那完美的曲线,那惊心动魄的丰盈,在昏黄的烛光下,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诱惑。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如刀绞,却又感到一阵阵的口干舌燥。
  而那合欢教主,那个将我们逼入绝境的老魔头,此刻正拄着墙壁,缓缓地站起身。他虽然也受了重伤,但脸上,却带着一种胜利者的、病态的狂笑。
  他看着我,看着我抱着离恨烟,那副浑身发抖、手足无措的窝囊模样,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轻蔑与嘲讽。
  “咯咯咯……小子,你是不是在想,该如何救你的小情人啊?”他的声音沙哑而又尖锐,充满了恶毒的快意,“瞧瞧她,多美啊……那潮红的脸蛋,那迷离的眼神,那渴望被男人狠狠蹂躏的身体……这可是‘销魂蛊’最极致的模样啊!十二个时辰,只要十二个时辰,她便会成为一具最香艳的、爆裂的尸体!除非……”
  他拖长了语调,那双浑浊的眼睛,如同毒蛇般,在我身上来回扫视。
  “除非,你现在就扒光她的衣服,用你那根东西,狠狠地进入她,让她在你身下,一次又一次地攀上极乐的巅峰……不过,看你这副窝囊废的样子,怕是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吧?你的鸡巴怕是比你手里那几个细得像牙签一样的银针还细小吧?哈哈哈!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绝色尤物啊!”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毒的刀子,狠狠地捅在我的心上。
  我浑身剧烈地颤抖着,那是因为愤怒,也是因为无助。我抱着怀中越来越滚烫的离恨烟,感受着她身体里那股越来越狂暴的欲望,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那教主的身形,骤然从原地消失!
  一股强大的劲风袭来,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一掌狠狠地甩开!我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远处的石壁上,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而他,则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离恨烟的身旁。他一把将离恨烟从地上提起,那双枯瘦的手,如同铁钳般,紧紧地抓着她纤细的肩膀。
  他看着离恨烟那张因毒性而愈发娇媚的脸庞,眼中充满了贪婪与占有欲。他伸出另一只手,开始粗暴地,扒弄着她身上那本就破烂不堪的衣物。
  “以后,就让你在那无能废物的注视下,做我最心爱的徒儿,每天都享受这极乐吧……”他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低语,那声音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淫邪。
  他一边撕扯着离恨烟的衣衫,一边转过头,用那双充满了嘲讽和轻蔑的眼睛,看着倒在地上,无力反抗的我。
  “小子,看清楚了。这就是弱者的下场!”他狞笑着,“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别人的玩物!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只肮脏的手,即将触碰到离恨烟胸前那片雪白的肌肤。我看着离恨烟那双迷离的眼眸中,流下的、那屈辱而又绝望的泪水。
  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
  极度的痛苦,极度的无助,极度的愤怒,极度的仇恨,以及……那份深入骨髓的、想要守护她的、唯一的爱。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地涌向了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了腰间那柄冰冷的、名为“临渊”的剑。
  我要杀了你!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我要用你的血,来洗刷她所承受的屈辱!
  我将我全身的爱,全身的恨,都凝聚在了握着剑柄的右手上。我用尽我这三年来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执念,试图将这柄沉睡的古剑,从那如同宿命般的剑鞘中,拔出!
  嗡——
  一声悠远而又古老的剑鸣,毫无征兆地,在我的脑海深处,猛然响起!
  那声音,仿佛跨越了千年的时光,带着无尽的沧桑与锋芒。
  紧接着,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记忆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瞬间冲入了我那片空白的脑海!
  一瞬间,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重叠。那老魔头狰狞的脸,与另一张我记不清的、同样充满威严的面孔融为一体。这花魂阁的血腥味,与另一片我曾踏足的、开满了梨花的雪白山谷的清香混杂在一起。
  “剑者,心之刃也。”一个陌生的、冰冷的声音,仿佛直接在我的灵魂深处响起。
  “所谓人剑合一,意在剑先。”
  “临渊之剑,其意在‘静’。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不出则已,一出,则如深渊降临,吞噬一切。”
  “剑招三千,不过是形。真正的剑,只有一招,那便是……斩断你眼前所有邪恶!”
  无数关于剑法、剑意、剑招的感悟,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入了我的灵魂。
  那是一段段关于诗的记忆。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无数豪迈的、洒脱的、充满了侠者意气的诗句,在我的胸腔中激荡。
  我的诗才,我的剑艺!
  那些我早已遗忘的、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在这一刻,尽数回归!
  我猛然睁开双眼!我的眼中,不再有丝毫的懦弱与无助,只剩下如同深渊般,冰冷而又锐利的剑意!
  “铿——!”
  一声清脆悦耳、如同龙吟般的声响!
  那柄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临渊”古剑,在我的手中,终于,被我缓缓地,拔出鞘来!
  剑身如一泓秋水,在昏黄的烛光下,流转着清冷而又致命的寒芒。
  随着“临渊”的出鞘,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浩瀚的真气,如同沉睡了千年的火山,猛地从我的丹田深处,喷薄而出!那股真气,纯粹、浩瀚、凌厉,瞬间充斥了我的四肢百骸!
  整个世界,在我眼中都变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烛火每一次微弱的跳动,都变得无比清晰,仿佛一切都被放慢了无数倍。
  我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我的身体,不再颤抖。我的眼神,不再迷茫。
  那合欢教主,此刻正背对着我,他那只肮脏的手,正要彻底撕下离恨烟最后的衣物。他似乎感受到了身后那股冲天的剑意,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过头来。
  当他看到此刻的我,看到我手中那柄散发着无尽寒芒的“临渊”古剑时,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了……恐惧。
  我用剑,指着他。
  “今日,
  你,只有死!”
  我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一毫的人类情感。那股自丹田深处喷薄而出的浩瀚真气,与手中“临渊”古剑那幽深如渊的剑意,完美地融为一体,形成了一股足以让天地都为之色变的强大气场。
  合欢教主那张因吸食精元而显得异常赤红的脸上,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与难以置信。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中爬出的、披着人皮的怪物。他无法理解,眼前这个方才还被他视作窝囊废、随意一掌便能甩飞的少年,为何会在瞬间,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能将他灵魂都彻底冻结的杀意。
  “你……你到底是谁?!”他声音沙哑地嘶吼着,枯瘦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
  我没有回答。
  我的脑海中,此刻依然是一片混乱。那些突然涌入的、关于剑法与诗词的记忆,如同奔腾的洪流,在我脑中冲刷、激荡。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我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有一点,我却无比地清晰。
  那股极致的爱意——对那个此刻正躺在我身后,被毒火焚身,承受着无尽痛苦的少女的爱意。
  那股极致的恨意——对眼前这个将她推入地狱,将我父亲残忍杀害的老魔头的恨意。
  这爱与恨,如同两股最本源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化作了我此刻唯一的、也是最纯粹的意志。
  我必须,杀了这老头。
  杀了这敢于玷污我那份纯洁憧憬的,老头!
  教主见我没有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知道,求饶无用,今日之局,唯有死战,方有一线生机!或者说……一线逃离的生机。
  他猛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将体内残存的所有魔气都催动到了极致。他那本已有些萎靡的身体,再次膨胀起来。他放下了怀中早已失去意识的离恨烟,枯瘦的手爪化作血色,带着一股腥臭的狂风,向我猛地扑来!
  他很清楚,自己绝无胜算。他这一击,看似是拼尽全力的搏命,实则,只是为了逼退我,为他自己创造一个逃跑的空隙!
  然而,他面对的,是一个刚刚觉醒的、携带着无尽怒火的剑神。
  我甚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突然学会这么多东西,为何我的身体会如此自然地做出反应。但是,那股极致的爱意与恨意,告诉我,我必须杀了他。
  面对他那雷霆万钧的攻势,我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我的身体,比我的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我手中的“临渊”古剑,发出了一声清越的龙吟。
  我手腕轻轻一抖,一道清冷如月光的剑芒,便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地,迎上了他那血色的手爪。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极其轻微的“噗嗤”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教主的身体,僵在了半空中。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在那里,我的“临渊”古剑,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斩下了他的狗爪。
  即使是他想逃跑,他那所谓的拼死一搏,在我眼中,也如同三岁孩童的把戏,充满了破绽。我甚至不需要思考,身体的本能,便已经用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将他所有的退路,无情阻断。
  教主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他没有死去,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我一步步地,走到他面前。我抬起脚,重重地,踩在了他那还在流血的伤口之上,然后,用力地,一边扭动,一边向下按压。
  “呃啊——!”
  教主发出了痛苦至极的、如同野兽般的哀嚎。他那张赤红的脸,因为剧痛而彻底扭曲,变得狰狞无比。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最卑微的、对死亡的恐惧。他开始求饶,用最可怜、最凄惨的话语,试图唤起我心中哪怕万分之一的怜悯。
  “少侠……少侠饶命啊……!老夫……老夫也是被逼无奈啊……!”他声音沙哑地哭喊着,“老夫……老夫也曾是正道中人……是……是魔教……是魔教逼我修炼邪功……逼我为非作歹啊……!我也是个可怜人啊……”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胡扯,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继续审视手中的临渊。
  剑身倒影,我的眼里都是爱,都是恨。
  我是谁?
  他见我无动于衷,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用尽最后的力气,指了指躺在一旁,那个正被销魂蛊折磨得浑身燥热、衣衫不整的离恨烟。
  “少侠……你看……你看那个小美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充满了诱惑与淫邪,“她中了‘销魂蛊’……她现在……她现在需要男人……需要一个强壮的男人……来狠狠地‘疼爱’她……来让她享受极乐……否则……她就会死……”
  他看着我,那双浑常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光芒。
  “少侠……你……你快去吧……快去‘享用’她那色情的肉体吧……那滋味……一定美妙无比……哈哈哈……只要……只要你饶老夫一命……老夫……老夫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甚至……甚至可以帮你把风……”
  如果说刚才,我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因为他那可悲的故事,而给他一个痛快。
  那么,在他对离恨烟说出这番充满了极致亵渎的话语之后,他便陷入了必死之局。
  一股比刚才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杀意,从我的眼底深处,猛然爆发。
  我未再多说一句话。
  我只是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临渊”。
  剑光一闪。
  一颗带着惊恐与不甘的头颅,冲天而起。
  然而,就在教主的头颅落地的瞬间,花魂阁那扇早已破碎的大门之外,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而又混乱的脚步声!
  “教主!教主出事了!”
  “有刺客!快!保护教主!”
  门外,那些留守在红袖坊外围的合欢教徒们,在听到这边的打斗声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鱼贯而入,手持各种兵刃,如同潮水般,向着花魂阁内涌来。
  他们都想来一探究竟,都想来为他们的教主“护驾”。
  可惜,他们来晚了。
  我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那些即将冲进来的、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杀意的邪教徒们。
  我只是,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剑。
  剑身如水,映照着我那双冰冷如渊的眼眸。
  我第一次犯杀孽。
  我不知道以前“临渊”杀没杀过人。
  我只知道,
  “临渊“,现在正在杀人,
  以后还会杀很多人。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7/26 03:38:08

第九章:河神
  尸体,早已堆积如山。
  那些方才还气势汹汹、冲进来要为教主护驾的合欢教徒们,此刻都已化作“临渊”剑下冰冷的亡魂。他们的脖颈上,都只有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血线。他们的脸上,还凝固着死亡前最后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我站在尸体中央,手中的“临渊”,剑身如秋水般明亮,不沾一丝血迹。然而,那从剑尖缓缓滴落的、温热的鲜血,却在无声地诉说着我方才所做下的一切。
  整个花魂阁,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剩下我那因为力竭而产生的、粗重的喘息声,和从阁楼深处传来的、离恨烟那愈发高亢、愈发急切的、欲求不满的娇喘。
  “嗯……啊……好热……我好难受……给我……”
  那声音,如同最魅惑的魔咒,一声声地,敲打着我那早已绷紧到极限的神经。
  我缓缓地转过身,看向那张巨大的暖玉床。她就躺在那里。
  或许,我也在犯罪。
  我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沾满了血污的手。这双手,本是用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我曾是那个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心怀不忍的乡野郎中。可如今,我的剑上,却滴着点点鲜血。我亲手,终结了十几条生命。
  烛火摇曳,将我手中‘临渊’剑的影子,与我颤抖的银针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交织在一起,扭曲成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狰狞的怪物。
  侠,是杀人剑。
  但我没有时间去迷茫,也没有资格去悔恨。
  我需要救她!
  我扔下手中的“临渊”,那柄神兵“铿”的一声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埃。我大步流星地冲到床边,将那个早已意乱情迷的少女,紧紧地,拥入怀中。
  她的身体,滚烫得像一团火,几乎要将我的理智都彻底焚烧。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早已被欲望的潮水所淹没,只剩下迷离与渴求。她像一只发情的、最妩媚的妖精,在我怀里剧烈地扭动着,用她那柔软的身体,不断地摩擦着我,口中,更是不断地吐出与她那清冷气质极为不符的、最直白、最淫荡的浪语。
  “哥哥……我想要……我想要你的……你的大鸡巴……快……快进来……快操我……我快要……被烧死了……”
  她的声音,娇媚入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钩子,勾引着我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我还有最后的一丝念想,最后的一丝挣扎。
  我不愿……我不愿在她彻底失去神智的情况下,以这种近乎于“侵犯”的方式,与她交合。
  “你忍一下!”
  我低吼一声,用尽我最后的意志力,将她那不断扭动的身体,强行按在床上。我从怀中,再次取出了我的银针。
  我试图用我最精妙的针法,用我那能固本培元的真气,去封住她体内的穴脉,去压制那股正在她体内疯狂流窜的、霸道无比的“销魂蛊”毒力,让她……让她能暂时冷静下来。
  我出手如电,银针如同飞舞的流光,精准地刺入她周身的一处处大穴。“百会”、“神庭”、“印堂”……我试图用针法,去镇住她的心神,去浇灭她体内的欲火。
  可是,不仅没用!
  我的真气,如同泥牛入海,在接触到那股霸道的毒力之后,便被瞬间吞噬、同化!
  我的银针,不仅没能压制住她体内的欲火,反而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刺激了她的经脉,加剧了她心中的情欲!
  “啊——!”
  离恨烟发出一声更加高亢、更加痛苦、也更加淫荡的尖叫。她的身体,在我身下剧烈地弓起,那双迷离的眼眸中,流下了两行屈辱而又充满了渴望的泪水。她那娇媚的身体,此刻散发出更为惊人的热量,小穴之中,淫水如同泉涌般,瞬间便打湿了身下的玉床。
  “没用的……没用的……”她哭泣着,声音破碎而充满了绝望,“给我……求求你……给我……否则……我们都会死……”
  我,别无他法了。
  我看着她那痛苦而又充满了极致诱惑的模样,我心中那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为了救她……也为了……我自己。
  我颤抖着手,缓缓地,褪去了她身上那最后的一丝遮掩。
  她的裸体,第一次,毫无保留地,被我看光。
  那是一具,我用尽世间所有最华美的诗句,都无法形容其万一的、完美的胴体。她的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瓷,在昏黄的烛光和窗外清冷的月光交织映照下,散发着一层圣洁而又充满了致命诱惑的光晕。那光晕,仿佛是神明最完美的杰作,却又带着一丝属于妖精的、勾魂摄魄的媚态。
  她那对雪白饱满,如同两座最圣洁的雪山,高高地耸立着。山巅之上,两点嫣红的樱桃,因为极致的欲望而变得红肿、挺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邀请着我的品尝。那完美的弧度,那惊心动魄的起伏,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为之沉沦。
  我的目光,缓缓下移。越过她那平坦而又带着一丝少女独有柔软的小腹,我看到了她那不盈一握的、如同水蛇般的纤腰。那腰肢,此刻正在不受控制地,轻轻扭动着,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最原始、最纯粹的诱惑。而在那纤腰之下,在那片神秘的、被稀疏青草所覆盖的芳草地深处,一道神秘而又充满了致命吸引力的幽谷,正若隐若现。
  那幽谷的入口,那朵世间最娇嫩、最美丽的花蕾,此刻正因为毒火的焚烧和欲望的催化,而变得红肿、湿润。那粉嫩的颜色,如同雨后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晶莹的、透明的爱液,正不受控制地,从那花蕾的深处,缓缓地,一滴一滴地,流淌而出,将身下的暖玉床,都打湿了一小片。那股独属于少女的、混杂着情花异香的、甜腻而又带着一丝腥膻的独特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如同最猛烈的毒药,瞬间便将我最后的一丝理智,彻底摧毁。
  我看着她那片在双腿之间、神秘而又圣洁的幽谷。那里不见一丝杂草,平坦、干净,如同最上等的白玉雕琢而成。在那玉地之上,一道粉嫩的、微微隆起的“馒头”,正因为极致的欲望而微微颤动。那“馒头”的顶端,一道细微的、湿润的缝隙,正不受控制地,一张一翕,仿佛在无声地,对我发出最原始、最致命的邀请。
  我看得微微怔了。
  真美!
  那一刻,我脑海中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挣扎,所有的道德束缚,都彻底崩塌了。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那如同野兽般咆哮的欲望。
  我没能忍住,开始把头埋入那片散发着奇异芬芳的幽谷之间,用我的舌头,笨拙而又急切地,开始舔弄。
  “啊——!”
  当我的舌尖,第一次触碰到她那敏感而又脆弱的核心时,离恨烟的身体,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猛地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发出一声高亢到几乎要刺破我耳膜的、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快感的尖叫!她那清冷的身体,此刻却发出无比淫糜的反馈!她的腰肢,如同无骨的灵蛇,在我面前剧烈地扭动、挺送,主动地,将自己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送到我的口中。
  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每一次战栗,能听到她那愈发高亢、愈发失控的呻吟。我的舌尖,在她那湿润而又滚烫的花径之中,疯狂地探索、搅动。
  最终,随着她一声长长的、带着哭腔的、如同杜鹃啼血般的尖叫,一股滚烫的、晶莹的液体,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她的身体深处,猛地喷射而出!
  那股强大的冲击力,将我的脸庞,瞬间打湿。那温热而又带着一丝腥甜的液体,让我那早已被欲望烧得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我看着身下那具因为达到了人生第一次高潮,而剧烈痉挛、浑身颤抖的、完美的玉体,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罪恶感与羞耻感,瞬间将我吞噬。
  我不是野兽!不是淫贼!
  我不断地告诫自己,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救她……只是为了救她!
  我从地上爬起,粗重地喘息着。我脱下自己的裤子,将那根早就胀痛得如钢铁一般,又长又粗的火热巨物,从束缚中解放出来。它狰狞而又充满了生命力,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我重新爬上床,分开她那因高潮而无力并拢的双腿,将我的火热,对准了她那片依旧泥泞不堪的幽谷。
  可是,我却始终对不准。我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我的手,在紧张和激动中,剧烈地颤抖着,几次三番,都只是在那湿滑的谷口,徒劳地摩擦。
  就在我急得满头大汗之际,离恨烟那双意乱情迷的手,却主动地,伸了过来。她的手,柔软而又滚烫,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属于本能的力量,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我的火热,然后,坚定地,向着她自己身体的最深处,送去。
  “呃……啊……!”
  一声痛苦而又快乐的娇吟,从我们二人紧密结合的唇齿之间,同时发出!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要将灵魂都撕裂的紧致与温热。她那未经人事的、最纯洁的秘境,此刻正紧紧地,包裹着我,吸吮着我。
  而她,也同样感受到了那份被强行闯入的、撕裂般的剧痛,以及,那份从身体最深处传来的、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的、被填满的满足。
  我们,居然在这罪恶的、堆满了尸体的淫窟之中,丧失了各自的处子之身。
  然而,销魂蛊的毒性,远比我想象的还要霸道。仅仅一次高潮,根本无法将其彻底根除。
  离恨烟的身体,在短暂的平静之后,再次开始剧烈地颤抖。那股焚心的欲火,再次从她的身体深处,熊熊燃起。她的口中,再次发出痛苦而又充满了渴望的呻吟。
  我知道,我必须继续。
  我必须,一次又一次地,将她送上极乐的巅峰,直到她体内所有的毒素,都随着那一次次的高潮,被彻底排出体外。
  这是一场,以我的身体为解药,以她的身体为战场的,漫长而又残酷的,驱毒之战。
  我开始在她体内,缓缓地,律动起来,仿佛我生来就该如此。
  我的每一次深入,都带着一丝生涩,一丝笨拙,但更多的是一种为了拯救她的、不顾一切的决心。而她的身体,则在毒性的驱使下,以最本能、最淫荡的方式,回应着我,迎合着我。
  她的腰肢,如同水蛇般,剧烈地扭动着。她的小穴,如同最贪婪的嘴巴,疯狂地吸吮着我,每一次收缩,都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后背,那修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我的皮肉之中,留下一道道血痕。
  我们在这张巨大的玉床上,不断地变换着姿态。时而她上我下,时而我后她前。我们的身体,如同两块被烧红的烙铁,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汗水与爱液,混杂在一起,将整张暖玉床,都打得湿滑不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意义。
  我的意识,在一次次地抽送与律动中,渐渐变得模糊。我的眼中,只剩下她那张因极致的快感而扭曲的、娇媚的脸庞。我的耳中,只剩下她那高亢的、如同魔咒般的、淫荡的娇吟。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了她多少次。
  我只知道,每一次,当我将自己所有的精华,都倾泻在她身体的最深处时,她体内的那股燥热,便会消退一分。
  而每一次,在她短暂的平静之后,那股更为猛烈的欲火,便会再次将她吞噬。
  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轮回。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在东方的天际,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在我的身体,也几乎要被榨干的最后一刻。
  随着我最后一次,也是最猛烈的一次冲刺,离恨烟的身体,猛地收缩,发出了最后一声长长的、带着解脱和满足的尖叫。
  一股纯粹的、不带丝毫杂质的清流,从她的身体深处,猛地涌出。
  那不是淫液。
  那是被彻底排出的,销魂蛊的余毒。
  她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那股惊人的热量,也终于,从她的体内,完全消退。
  她那双迷离的眼眸,缓缓地,恢复了一丝清明。
  然后,她便在我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我怕吵醒她,没敢把她从我怀中放开,也不敢把她身上那些欢爱的痕迹擦去。我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在她那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中,在她那温热的体温包裹下,睡着了。
  这一次,我睡得无比安稳,也无比香甜。
  然而,这份宁静,却被一声充满了震惊、恐惧与难以置信的尖叫,彻底撕碎。
  “啊——!”
  那声音,尖锐而又凄厉,如同利刃般,瞬间刺入我的耳膜,也将我从沉睡中,狠狠地惊醒。
  我猛地睁开眼睛,怀中的那份温软,已经消失不见。
  我看到,离恨烟正蜷缩在玉床的角落里,她用那件早已破烂不堪的黛紫色长裙,死死地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床单上那一片早已干涸的、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那是……她自己的处子之血。
  她把我吵醒了。
  我的大脑,随着她的尖叫,传来一阵阵宿醉般的、撕裂般的剧痛。昨夜那疯狂的一幕幕,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涌入了我的脑海——她中毒后的痛苦与淫靡,我为了救她而做出的疯狂举动,我们之间那充满了痛苦与快感的、第一次的灵肉交合……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脸“轰”的一声,瞬间涨得通红。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与罪恶感,将我彻底淹没。
  我赶紧把她从怀中放下,或者说,我是狼狈地,从她的身边滚开,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手忙脚乱地,将自己那同样赤裸的身体,用散落在地上的、破烂的衣物,胡乱地遮掩住。
  “我……我……”我张开嘴,想要解释,想要道歉,但我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离恨烟没有看我。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片象征着她十八年纯洁与贞操彻底终结的血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无声地滑落。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那是一种混杂着哀愤、屈辱、羞耻,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身体深处那高潮余韵所带来的、奇异的爽感的颤抖。
  她的脑海中,此刻一片混乱。昨夜那被毒火焚身的痛苦,那失去理智后的疯狂索求,那被强行闯入的撕裂剧痛,以及……那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向云端,让她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前所未有的极致快感……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最混乱的梦魇,在她脑中反复交织、回放。
  她恨我。恨我趁人之危,在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夺走了她最宝贵的东西。
  但她的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是这个男人,用他自己的身体,将她从死亡的边缘,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而她的身体,更是背叛了她的意志。那被“销魂蛊”彻底改造过的、变得异常敏感的身体,此刻虽然不再有毒火的焚烧,但昨夜那场极致的交欢所带来的余韵,却如同最醇厚的美酒,在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令人回味无穷的、酸爽的印记。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小穴深处,此刻还残留着被那根火热巨物狠狠贯穿、填满的、那种又胀又麻的、奇异的满足感。
  这种身心的撕裂,这种理智与本能的对抗,让她几乎要彻底崩溃。
  我看着她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我的心,像被刀割一般。我知道,任何的解释,在此时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还在回味着昨夜那销魂蚀骨的舒爽,回味着她那紧致而又温热的包裹,回味着她在我身下那高亢而又淫荡的娇吟。但我的理智,却在不断地告诫我,我必须,立刻,回归那个正人君子的姿态。
  我强行压下心中所有的旖旎念头,也压下那份不争气的、再次有些抬头的欲望。我踉跄着站起身,从一旁的水盆里,盛了些清水,又找来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条。
  我端着水,走到床边,不敢去看她那赤裸的、诱人的身体,只能将头偏向一边,声音沙哑地说道:“你……你身上……还有些污秽……我……我帮你擦擦吧……”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心虚,而剧烈地颤抖着。
  离恨烟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通红的、还带着泪痕的眼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她或许没想到,我在做出了那般“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竟然还会……还会如此“体贴”。
  她看着我那副因为尴尬和害羞,而脸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一样的、手足无措的窘迫模样,看着我那双始终不敢直视她身体的、躲闪的眼睛。她心中那股滔天的哀愤与屈辱,竟在这一刻,鬼使神差地,消散了些许。
  她没有说话,只是猛地,从我手中,抢过了那块布条。
  她的动作,带着一丝羞恼,一丝决绝,指尖却在与我交错的瞬间,不经意地划过我的掌心,那触感冰凉而又柔软,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我,她恨的不是我,而是这该死的命运。
  然后,她便当着我的面,拉开了那件裹在身上的、早已破烂不堪的长裙。
  她那具完美的、不着寸缕的、还带着我们二人欢爱痕迹的玉体,就那样,毫无保留地,再次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的呼吸,再次,为之一滞。
  她没有再看我,只是红着脸,咬着下唇,用那块布条,沾着清水,开始默默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她擦拭着自己的大腿内侧,擦拭着自己的小腹,擦拭着那些早已干涸的、属于我们二人的、爱的印记。
  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带着一种近乎于自虐的、想要将昨夜所有痕迹都彻底抹去的决绝。
  而我,则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了原地。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不敢看她,却又无法将目光,从她那具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胴体上,彻底移开。
  整个花魂阁,再次陷入了一片充满了奇妙与尴尬的死寂之中。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昨夜那淫靡的气息。
  而我们之间,那根名为“纯洁”的弦,已经彻底断裂。
  今年,河神决定寻两名童男童女献祭。
  而门外,马车压过化了一半的雪,留下黑色的车辙,与蹄印。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7/26 03:39:31

第十章:少年与少女
  花魂阁内,死寂无声。我和离恨烟,两个刚刚失却了童贞的少男少女,在这充满了血腥与罪恶的巢穴中,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充满了极致尴尬的对峙。
  她红着脸,咬着下唇,默默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而我,则像一尊石像,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也不是,不看……怎么可能移得开视线……
  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要将昨夜留下的每一丝痕迹,都从她那完美无瑕的玉体上,彻底抹去。清水顺着她雪白的肌肤缓缓滑落,流过她平坦的小腹,流过她修长的大腿,最后,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微不可察的水花。
  这本该是一副极具美感的“美人出浴图”,但我的心中,却只有无尽的煎熬。
  很快,她便擦拭到了自己的胸前。她那双微微颤抖的手,拿着湿布,轻轻地,在那对因为昨夜的疯狂而显得格外红肿、饱满的雪峰上,缓缓擦拭。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那颗早已挺立如红梅的乳尖时,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嗯……”
  一声极其轻微的、充满了异样情愫的闷哼,从她的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溢出。
  我心中一凛。我知道,那是“销魂蛊”的余威。那霸道的蛊毒,虽然已被尽数排出,但它对她身体的改造,却是永久的。她的身体,从此便会变得异常敏感,特别是……这些曾被我用最原始的方式,探索过、品尝过的禁地。
  离恨烟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那张清丽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火烧一般。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试图用疼痛,来压制住身体里那股不合时宜的、如同电流般的酥麻快感。
  她加快了擦拭的速度,想要尽快结束这场对她而言,充满了羞耻的“自我清洁”。
  然而,当她的手,带着一丝颤抖,缓缓地,探向自己腿心那片最神秘、最私密的幽谷时,她的身体,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不可避免地,要擦自己的双乳和幽谷。
  可是,或许是受蛊的影响,这两个地方极度敏感。她咬着牙,强忍着那股从身体最深处涌出的、陌生的、却又带着一丝致命吸引力的快感,但那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充满了淫靡意味的轻哼,却依然不受控制地,从她的唇齿之间,泄露出来。
  “嗯……啊……不……”
  那声音,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我的心脏,也再次,点燃了我体内那刚刚才平息下去的欲望之火。
  终于,当她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又一次,在无意中,重重地划过那颗早已被快感折磨得红肿不堪的、最敏感的花蕾时——
  “啊——!”
  她再也无法忍受。一声高亢到几乎要将整个花魂阁都震塌的、充满了极致欢愉的尖叫,猛地从她的口中,爆发而出!
  她的身体,如同被拉满的弓弦,猛地绷直!那纤细的腰肢,以一个惊人的弧度,高高地向上弓起。一股晶莹的、滚烫的爱液,如同山洪暴发般,从她那不断痉挛、收缩的小穴深处,猛地喷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淫靡而又凄美的弧线,最后,散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她竟然在我面前,仅仅只是因为擦拭自己的身体,就……就忍不住尖叫着高潮了!
  高潮的余韵,如同潮水般,一遍遍地,冲刷着她那敏感而又脆弱的身体。她软绵绵地瘫倒在玉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早已被欲望的潮水所淹没,只剩下迷离与空洞。
  许久,她才从那极致的快感中,缓缓地回过神来。
  当她意识到,自己方才,当着我的面,做出了何等羞耻、何等淫荡的事情之后,一股比死亡还要可怕的羞赧,瞬间将她吞噬。
  “李邵……别看!别看!!”
  她发出一声充满了绝望与羞愤的、如同杜鹃啼血般的哀鸣。她用那件早已破烂不堪的长裙,死死地蒙住自己的头,像一只受了伤的鸵鸟,再也不敢看我一眼。
  我……我现在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出了那间让我快要窒息的内堂。我站在门外,看着地上那些散发着恶心气味的、合欢教徒的死尸,我决定找点事干。
  我开始清理血水。
  我用破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地板上的血污。我用尽全力,想要将这满屋的,自己的罪恶,连同我心中那份无处安放的欲望与尴尬,都一同擦去。
  不知过了多久,离恨烟终于将自己擦拭干净。她从那早已死去的妖女身上,扒下了一套还算完整的、火红色的劲装,自己穿上了。那火红的颜色,穿在她身上,与她那清冷的气质,形成了一种极为强烈的、充满了矛盾与诱惑的美。
  她默默地,从一旁的水盆里,又打了一盆清水,然后,缓缓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
  “你也……擦擦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也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
  我“嗯”了一声,从她手中接过水盆,也开始默默地擦拭自己身上的血污。
  她的目光,却在此时,不自觉地,向我的下半身看去。
  从我那身同样破烂的粗布长裤的缝隙中,她清晰地,看到了我胯下那根因为方才那香艳一幕,而又不争气地,再次高高翘起的阳具。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我清晰地看到,她那双刚刚才恢复了一丝清澈的眼眸,瞬间,又被一层迷离的水汽所覆盖。而她那火红色的裙摆之下,似乎……似乎又有某种晶莹的液体,不受控制地,缓缓渗出。
  她的穴,竟又开始微微濡湿。
  她那双纤长却又带着一丝肉感的美腿,下意识地微微并拢,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抑制那从腿心深处传来的、不受控制的悸动与空虚。
  我强迫自己不去那样想她。那是一种亵渎。
  我一点点擦拭自己。
  不管怎么说,在经历了这场充满了极致尴尬的“清洁”之后,我们现在,都已经干干净净了。
  我们决定,再在此地,歇息一个时辰,待体力稍稍恢复,便立刻离开这个充满了罪恶与不堪回忆的地方。
  我们再次,回到了那间充满了我们二人复杂气息的内堂。
  她有些有气无力,默默地,靠在了我的肩头。
  气氛,有些尴尬。
  “对不起。”终究,还是我先开了口。我的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真诚的歉意,“我……我别无他法。我……不是想趁人之危。”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在我肩上,轻轻地蹭了蹭。
  许久,她那如同蚊蚋般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我明白……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那……”我鼓起勇气,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们就……忘掉这一切,可以吗?”
  我希望,我们能够回到最初。回到那个我还是一个单纯的郎中,她还是一个清冷的女侠的时候。
  然而,她却没理会我。她只是,将头在我肩上,靠得更近了些,仿佛在无声地回应着,又或许,是在拒绝着那份‘遗忘’。
  我们各自从红袖坊那堆积如山的华服中,换上了一套干净而又合身的衣服。我依旧是一身月白色的锦缎长袍,她则选了一套素雅的、不染尘俗的白色长裙。
  我们手挽着手,走出了那扇沾满了血污与罪恶的大门。阳光刺眼,照在我们身上,仿佛要将我们身上那股源自地狱的、淫靡与血腥的气息,彻底驱散。
  坊外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依旧是一片繁华景象。没有人知道,就在方才,一墙之隔的红袖坊内,刚刚上演了一场何等惨烈、何等香艳的、正与邪的较量。
  我们二人,面色平静,步履从容,就好像一对刚刚从绣庄里挑选完心爱之物的、再也正常不过的富家情侣。仿佛,这坊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的人生,早已在这短短的一日之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再也无法回头的改变。
  离恨烟在城里的车马行,雇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送我们来到兰陵城外的山脚下。一路上,我们相顾无言,只有车轮滚动的“咕噜”声,和我们彼此之间,那沉重而又带着一丝微妙情愫的呼吸声。
  我们回到了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山林。
  我将那口漆黑的铁锅,仔细地清洗干净,然后,送还给了山那头的孙老汉。他看到我,很是惊讶,问我妹妹的病如何了。我只是告诉他,病已痊愈,我们即将远行,特来归还铁锅。
  他没有多问,只是叹了口气,收下了锅。至于我们借走的衣服,则再也没办法还回去了。就当是我用父亲留下的银子,强买回来的吧。
  我们一路沉默,顺着那条隐秘的地道,返回了我曾经的……家。
  然而,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不再是那间充满了药草清香和父子温馨的、小小的草庐。
  而是一片,被大火焚烧过后的、漆黑的废墟。
  断壁残垣,焦黑的木梁,以及……散落在灰烬之中的,五具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蜷缩在一起的焦黑尸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肉被烧焦后的味道。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那股一直被我强行压抑在心底的、排山倒海般的悲痛,在看到眼前这副景象的瞬间,再也无法抑制,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地,将我彻底淹没。
  我能从那尸骨的高度和位置,清晰地,分辨出,哪一个是……我的父亲。
  “爹——!”
  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如同野兽般的哀嚎。我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那片冰冷的、混杂着骨灰的灰烬之中。
  我又一次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仅仅是几天之前,我的人生,还在那平淡之中。我还是那个只知采药、制药、读几句歪诗的乡野少年李邵。我的世界里,只有父亲,只有那间小小的草庐,只有这片宁静的山林。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的脑海中,多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诗忆和剑艺。我的手中,多了一柄名为“临渊”的、能轻易取人性命的绝世神兵。我的身边,也多了一位身姿窈窕、武功盖世、与我有了最亲密关系的绝色女子。
  可我失去的,是我救我,养我,给我新的名字,给我新的人生的父亲啊!
  那个会在我生病时,无微不至地照顾我;那个会在我写出得意诗句时,拍着我的肩膀,欣慰地笑着;那个会在我迷茫时,用他那朴素的、充满了人生智慧的话语,为我指点迷津的……唯一的亲人啊!
  “爹……孩儿不孝……孩儿没能保护好你……孩儿……回来了……”
  我蹲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入那片冰冷的灰烬之中,失声痛哭。我的哭声,沙哑、绝望,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离恨烟静静地站在我身旁。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来安慰我。她只是静静地,陪着我。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两行清泪,也顺着她雪白的脸颊,无声地,缓缓滑落。
  她,也在这次独自下山的历练之中,失去了自己的、最宝贵的童贞。
  她的身体,被那霸道的“销魂蛊”所支配,被那最原始的欲望所吞噬。她在最不堪、最失控的状态下,与一个相识不过数日的男人,完成了那禁忌的仪式。
  她的心中,也充满了屈辱,充满了哀愤。
  但她看着眼前这个正为了失去至亲而痛不欲生的少年,她那颗冰冷的心,却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丝庆幸。
  是的,庆幸。
  她庆幸,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夺走她守护了十八年处子之身的,是这样一个男人。
  她抬起那双含着泪的、清澈的眼眸,仔细地,打量着我。
  他叫李邵。他有着一头乌黑的、略带一丝不羁的头发,此刻正因为悲伤和雨水的浸染,而凌乱地贴在额前。他的眉宇很英气,带着一丝属于剑客的凌厉,但当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你时,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却又透着一种属于诗人的、淡淡的忧郁。他的鼻梁很高挺,嘴唇的轮廓分明,此刻正因为死死地咬住,而显得有些苍白。
  他并非那种让人一眼就感到惊艳的、俊美无俦的男子。但他身上,却有一种极为独特的、混合着潇洒、儒雅与善良的复杂气质,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便被他所吸引。
  特别是,当他为了守护自己,而拔出“临渊”的那一刻;当他为了救自己,而毫不犹豫地用嘴为自己吸出毒血的那一刻;当他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将自己那充满了生命力的火热,送入自己身体的那一刻……
  他那张清秀的脸上,所展现出的那份决绝,那份担当,那份不顾一切的爱意,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她想,自己的处女,自己的第一次,若是给了这样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或许……或许也算不上是什么无法接受的“离恨”吧。
  山间的风,吹着。
  风,吹干了我们脸上的泪痕。
  风,也吹走了这片废墟,吹走了那些曾经的温暖与回忆。
  风,吹熄了她的幼稚。
  风,更是吹走了一切,让我留在这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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