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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2025/06/20 06:33 / 207 / 52
【小说】一苇山河谣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4:23

三十五 剑仇
  毕再遇双眸含星,温柔深情得一塌糊涂,俊脸凑了过来作势要吻。
  岁荣推开他,下意识就给了他一巴掌,两人皆都怔住了。
  “你干嘛!突然耍流氓!”岁荣心口砰砰直跳,想不到几年没见,这憨货居然变得如此大胆。
  毕再遇也是一愣,捂着火辣辣的右脸,双眼瞪大:“岁,岁荣?”
  “???”岁荣莫名其妙,卸去人皮面具:“方才你不就认出我了?你把我都搞糊涂了!”
  “!!!”毕再遇呆若木鸡,结巴道:“我我我……我以为,我喝多了酒……我以为是做梦……你?你没死?”
  岁荣翻了个白眼,往他胸脯狠狠一掐,对方痛得直喊:“你若再不醒,我便毒打你一顿。”
  毕再遇龇牙咧嘴地揉着胸口,更清醒了几分,梦中人就在眼前,真真切切,他反局促了,想到方才的表白,脸红到了耳朵根。
  岁荣勾着坏笑,揶揄道:“刻骨入髓?魂牵梦萦?你总做这样的梦?梦里对我动手动脚?想亲就亲,想抱就抱?”
  可怜将军脸红到滴血,浑身不知是激动还是难为情,抖个不停,岁荣仿佛是他天生克星,他的自信从容,他的英勇无畏,只要在岁荣面前就会手足无措,变得蠢笨狼狈。
  岁荣叹了口气:“之后再与你解释,现下你赶紧下山,莫再参加什么铸剑大会了,我得赶紧去找大师哥。”
  毕再遇回过神来,突然双手按着岁荣的肩道:“别去,我都试过了,赢师哥有天工门长老护法,除非他想见,否则任何人连院子都进不去。”
  “那是你,我去闹上一闹,我不信他连我也不见。”
  毕再遇直视岁荣的眼睛,冷静道:“然后赵构会立刻命人引爆火药。”
  “那我便先去杀了赵狗!”岁荣说完,自己也泄气了,赵构与赢曜形影不离,他出现在赢曜面前时,就已经晚了,“唉……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唯有在铸剑大会上打败赢师哥一个法子,比武时,你设法寻到赵构所在,需同时将他二人降住才行。”
  “不是铸剑大会?为何还要比武?”
  毕再遇脱下外衫铺在一块大石头上示意岁荣来坐,解释道:“你可知铸剑大会铸的是何剑?”
  岁荣坐下,摇头道不知。
  “是师傅的胜邪和你的荼蘼枝。我爹一心戍边,已无心再管江湖事,这大会名曰铸剑大会,实乃选出新任武林盟主,天工门会将胜邪与荼蘼枝当着天下英豪的面重新熔铸,赢师哥作为两把名剑的拥有者,自然要参加比武。”
  难怪江湖人趋之若鹜……不为争夺武林盟主,也要见证这一历史时刻。
  岁荣点点头,忍不住逗他:“沈星移被带走了倒是真事,好歹是你‘夫人’,你不去救他?”
  毕再遇脸色铁青,微恼道:“他使下作法子逼我,我与他没有相干!”
  “嘁……他又不是女人,怀不上你的孩子,如何逼你?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宴君楼有钱。”
  毕再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愤愤朝岁荣辩解道:“朝廷的银子层层盘剥,到得手上连千石粟米都买不起,没有军粮如何与西夏作战!”
  岁荣冷笑:“于是你这大将军便舍身取义将自己卖给了沈家换粮食?见过当看门狗的,倒没见过看门狗自备吃食的,这样的国家,你守它作甚?”
  这话不留情面,难听至极,毕再遇拳头捏得发白:“我守的不是宋廷,不是皇家,我守的是大宋的百姓!”
  岁荣理亏也能闹三分:“你凶什么!说要与我成亲的是你,转身就与沈星移成婚的也是你,我还问不得了?”
  毕再遇被他唬得一愣,小声道:“我没有……”
  岁荣翻了个白眼,起身道:“你既非不下山,便算了,反正我也可以当这武林盟主!”
  “你……”毕再遇刚要伸手拦他不要乱来,岁荣身影纵入山谷,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失无踪。
  ……
  “倕公广场”位于天工门的“神机不枉峰”之巅,整个广场似将整个山巅齐崭崭削平。
  广场之上,红的白的,彩旗招摇,围了个圆,纵横皆在十丈以上,便作比武时的擂台。正中心有一块铸剑石,被黑布蒙着,铸剑石下有粗壮大汉守卫,外围早支好了看台。
  各路英雄好汉从四面八方涌向神机不枉峰,名门巨擘齐聚一堂,这盛典,只有从前白鹿庄的纵横榜才见得。岁荣跟在慧业身后,吸尽了目光,慧业一步五阶,大脚踏下,山巅微颤,各好汉见到这等天神金刚,皆纷纷自觉让出道来。
  其他门派的看台皆满满当当,南少林的看台空落落,唯慧业与岁荣两人。看台之上也有不少熟面孔,三宫剑派当年白鹿庄一战,三派掌门一死一伤,倒是成全了天邪派的重阳子整合了三宫,这些年来三宫剑派俨然有中原第一大帮的架势,此次也是倾巢而来,显是冲着武林盟主来的。
  慧业鲜少出寺,难免要与各派交际,这各大派从前也都是白鹿庄的座上宾,岁荣未免被认出,又想赶紧找到赵构踪迹,借了个打水煮茶的由头就要躲。
  “师兄这是要去打水?带我可好?我认不得路。”
  岁荣回头,慧业身边簇满了人,见一红衣少年笑盈盈地朝他搭话,想来这少年是哪个门派随行打杂的弟子,岁荣不好当众拒他,只好点头应了,心想路上把他甩开也就是了。
  那少年唇红齿白,皮肤白到发光,通身罩了一件金线红袍,袍上绣满了异兽,随身姿步伐时隐时现,似会动般鲜活。
  看他这身衣裳,当知出身名门,只不知哪个帮派是这样打扮的,岁荣不由得好奇,多问了一句:“小相公是何门何派的弟子?”
  少年含笑,春风和煦扑面而来:“无门无派,只是上山看个热闹。”
  岁荣瞥了他一眼,暗示道:“你也瞧见了,这些英雄豪杰都是相识不会死斗,过起招来与村头儿戏无异,你使这些钱银上山,不如寻个酒楼找个说书的精彩。”
  少年一笑,不置可否。
  忽而传来钟响,先是一声,而后整个山谷,四面八方皆传来钟声回应,络绎登峰的侠士听得钟声皆默契驻足。天边一道白影在树梢轻盈连纵,继而冲天而起,翩翩落在场中心的铸剑石上。
  白衣少侠蒙着黑色眼巾,双手负于身后,单脚足尖轻点在铸剑石上,衣衫烈烈随风鼓卷,数十只乌鸦随他而来,落于场中各处。
  是赢曜,岁荣心中一紧,再挪不动步子,他怎蒙着眼睛?他瞎了吗!红衣少年嘴角含笑,陪他一同站在原地。
  守着铸剑石的天工门大汉齐齐向他单膝下拜,赢曜甩手一扬,罩着铸剑石的黑布碎帛炸开,千疮百孔一块两丈顽石顶上插满了宝剑,最顶上两把赫然就是胜邪与荼蘼枝。
  “谁能从这我身下铸剑石上拔得二剑,谁便是名剑之主,亦是天下武林领袖。”赢曜内力雄浑,冷峻低音响彻山巅,每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岁荣怔怔站定望着赢曜,大师哥容貌未改,依旧好看得惊为天人,但却好似变了一个人,从前的他也是这样冷,不过是冷静,而不是现在这般,蔑视众生般的冷漠。
  一时间各派英雄们炸开了锅,皆是客气地你拱我我拱你,没人把赢曜这个后生放在眼里,世人皆知什么临月阁主不过是康王赵构养的一条狗,大都是向朝廷表衷心,陪太子读书的游戏一场,故而大多还是端着虚伪的客套相互礼让。
  “哇……白鹿庄的炎麟儿,好俊俏……”
  “临月阁主,年少有为还如此倜傥……你们看过灯笼上的诗词没有?还是一个情种呢……”
  三宫剑派的女弟子见得赢曜这等俏郎君,当是心都化成了水。
  男弟子撇嘴酸道:“什么狗屁临月阁主,朝廷封的一条忠犬罢了,徒有其名。”
  又有弟子附和,声音稍大,生怕赢曜听不见:“一个不忠不义之徒,出卖师门,屠杀手足,只当江湖没有记忆,又搞出这大动静装腔作势,皮囊再好看也是草包一个。”
  “师父,您老人家快出手教训他吧,这大会实在无趣,不如让大家看看一代宗师的英姿。”
  重阳子的三宫剑派声势最旺,与虚有其表的临月阁主不同,他这个三宫剑首真材实料,心中自有傲气。这些年来各大派畏其势力,皆敬他忍他,他早已把自己当作了武林盟中,现下众星捧月般被人拱着,只是要做个天下英雄的表率。
  “既受各位抬爱,那老朽便当先了!”老儿白发白须,一身白袍,倒是仙风道骨一代大家。微一抬手,自有弟子将他宝剑“红炉点雪”呈于掌心。
  重阳子脚尖点地飞身而起,宝剑铛地飞出剑鞘紧追而去,老儿双手负于身后,颇有剑仙之姿,身姿轻灵,宛若一只仙鹤。
  “好轻功!”
  一人叫好,众声齐应,俨然已派系分明,大有争做未来武林盟中第一狗腿的架势。
  重阳子心中冷笑,从前三宫剑派内斗不休,无邪臻典三家分练,自他整合三宫之后,无邪臻典亦终于修得圆满,他如今的实力,早已远胜当初的白鹿庄第一高手赢勾,哪里还将赢曜放在眼里。
  倏!
  众人听得一阵诡异风声,赢曜身子未动,袖口轻摆,重阳子跃在空中的身子一滞,突然摔落下来,砸在地上裂成了两瓣儿!
  赢曜两指夹着“红炉点雪”稍一用力,这天下名剑便与它主人一般断成了两截,被赢曜破烂般掷在了地上哐啷直响。
  这徒然变化,惊得满场寂静,直到重阳子的鲜血铺了满地,才终于有人发出害怕尖叫。
  “死,死了?”
  “杀人了?”
  “赢曜!你敢杀人!”
  “赢曜!还我师父命来!”
  赢曜仰起头,畅快地呼吸了一口浮满血腥的空气,嘴角不可自抑地扬起,他在梦中模拟过千万次的场景,终于实现了。
  再是比武,皆是点到为止,如赢曜这般狠辣无情,简直破坏了天下武林豪杰心中的统一默契,何况他杀的还是重阳子,其意不言而喻。天下英豪群情激愤,声讨之声越来越盛,起哄间大有群起而攻之势。
  岁荣心中一沉,不想赢曜出手这样快,赶紧一边张望着赵构踪迹,一边推着身边少年下山。
  红衣少年反手将他按住,扬了扬下巴示意岁荣看下面。岁荣顺势望去,只见上山的木桥赫然已经断了,周遭重山峻岭,孤峰与群山相隔十丈不止,非得有御风而行的轻功才能逾越这天堑,“神机不枉峰”已然成了一座孤岛。
  “桥断了!!”
  “赢曜!你待如何!”有剑客拔剑指着赢曜逼问。
  赢曜双臂大开,手中豸烧滴落血花:“赢曜与各位,不死不休!”
  “好个不死不休!”一声女声轻吒,场外飞入一朵红云,端是一位手捧镜子的貌美女子。
  “红尘鉴!是楚翎云!”有人识得那女子,正是栖霞山,云翎宫四宵仙子之一的红尘鉴楚翎云。
  赢曜唇角勾着不屑冷笑,悠然地用食指摩挲肩上乌鸦的脑袋。
  “呱!”
  红尘鉴中射出寒光,刺得乌鸦振翅而逃、赢曜面上一沉,随手摘过乌鸦飘落羽毛,咻地朝楚翎云射去。
  眼见就要射入楚翎云面门,一道紫光闪过,倩影挡在楚翎云身前用软剑扫落夺命翎毛。
  楚翎云心中咚咚打鼓,低唤了一声大姐,身前女子秀眉拧起,并未责怪妹妹冒失。
  “四宵仙子!四宵仙子都来了!”人群中发出兴奋惊呼。
  果然又有二女步出人群,护在楚翎云身前。
  岁荣手心攥紧全是汗,忍不住低骂:“好不要脸,竟然想要以多欺少,惯是中原武林的无耻做派!”
  红衣少年轻笑:“算不得以多欺少,四宵仙子单打独斗皆是三流,她们招式互助,向来同进同退,楚翎云无甚武功,全凭她手中红尘鉴可窥破天下武功先机,被它一照,动作再快皆会在镜中显行。”
  岁荣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更加紧张起来,四处张望,又怕看到姜灿和毕再遇身影,又想他们赶紧神兵天降帮帮孤立无援的大师哥。
  四女忽然发难,朝着赢曜齐齐围拢。
  苏琦手中紫陌光荡开虚影,软剑暴涨数倍,如数百紫色毒蛇缠了上去。她身形矫健,如同幽灵般穿梭在赢曜周身,剑法诡异莫测,试图找到赢曜的破绽。
  陈茵甩开黄泉月,黄色巨镰舞动,封死了赢曜撤招,逼得他只能正面迎敌。
  崔琼儿双腕快速摇振,碧落屑铃铛哗哗脆响,杂乱之声犹如蜂群扑面,扰得人心烦意乱气血翻腾。
  赢曜招式本以迅捷见长,有楚翎云红尘鉴映照破解,身手优势荡然无存。
  难怪她四人能在这尽是男人的江湖屹立多年。这四女不光招式互助,内力也能共济互用,配合起来难缠至极。
  赢曜冷峻如常,甚是从容,每当紫陌光缠将上来,撞上豸烧只若激流撞上一块顽石。
  苏琦暗暗心惊,赢曜分明只是后生,内力强横竟远在自己之上。好在她从来以兵器诡异,招式多变见长,软剑剑势刁钻,豸烧能挡住剑身却挡不住柔软剑尖,锋利剑尖闪着紫光如灵蛇吐信,直往赢曜心口处咬。
  “当心!”
  岁荣惊呼出声,周遭人皆看傻子般看着这小和尚。
  “放心就是,她们不是赢曜敌手。”红衣少年双臂踹进袖子,安慰道。
  岁荣虽不认识他,但关其言行,定是有意靠近自己,对方实力见识皆深不可测,当即不敢小觑:“四霄仙子齐上,连毕进都吃过苦头,我师哥……我师哥……”
  红衣少年挑眉,示意岁荣接着看。
  场中一片铿锵声,四女越逼越近,苏琦软剑疾舞,只闻风声不见剑影。
  赢曜塌腰,横贯一掌打在陈茵腰间,只听得娇吟一声,倩黄身影倒飞出去,重重摔到场外。苏琦惊诧一瞬间,赢曜两掌按住豸烧剑柄猛地一搓,仓啷一声,似异兽尖啸,场外众人被那蜂鸣声刺得捂耳,苏琦的紫光软剑被豸烧死死咬住缠成一团。
  “大姐!快松手!”楚翎云惊呼提醒。
  豸烧红光一盛,赢曜松手,余力带着搅得死紧的两把剑兀自旋转,苏琦脱手不及,虎口登时崩裂。
  崔琼儿见状连振双镯想要为大姐护法,赢曜两袍一卷一送,焚风平地刮起,托着三女摔出场外。崔琼儿离得最近,碧玉铃铛洒了一地,忙看双臂,两截莲藕般白嫩的手臂已焦黑一片。
  满场英豪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若说先前重阳子是死于没有防备,那四霄仙子的惨败便让他们无话可说,四女使出浑身解数,赢曜竟是一步未动,实力云泥之别,当是外行也看得出。
  只是……
  “大师哥武功怎会……怎会进步如此多?”岁荣暗自咋舌,短短五年,当是赢曜弃武修仙,才能有这样天差地别的精进。
  苏琦点住崔琼儿心脉,观其伤势,无比震惊:“五蕴神功!这狗贼练了邪功!”
  岁荣心中打鼓,五蕴神功似听谁提起过,当时他并无如何在意过,观其威力,更觉不妙,连忙问身边红衣少年:“前辈,五蕴神功为何秘籍?”
  红衣少年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南少林的武功,你不识得?”
  岁荣心虚,诚恳发问:“弟子在南少林只是末流,无从知晓此等神通,望前辈解惑。”
  “五蕴神功乃玉璧神通的汉译抄本,没有心经总章,舍去了循序渐进的过程,故而,日以计年,修炼之人功力大进,代价则是,五蕴皆空。”
  五蕴……五蕴岁荣知道,即色、受、想、行、识……难怪大师哥蒙着眼睛,也不受碧落屑的干扰,看来强练这功夫已经让他慢慢丧失了五感,长此以往,神功大成之日便是他的死期……
  岁荣后背一阵发凉,难怪赢曜想与所有人同归于尽,原是他早就孤注一掷不想再活了……
  原来,大师哥的每首诗,既是祭奠,也是诀别……
  咻地一道虹光直射赢曜,赢曜神色微凛,豸烧横扫将射来兵器打落,余力震得他虎口发麻,那兵器在空中旋了几圈,插豆腐般直挺挺插在了广场地板上。
  “霁虹!是霁虹剑!叶大侠来了!”
  “神剑山庄!是神剑山庄的叶庄主!”
  原被赢曜强横实力震慑住的武林豪杰们见得此剑皆齐齐振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牧云剑圣叶卿迟。
  岁荣心中咯噔一声,叶卿迟!纵榜第四便是他!若不是他交手记录太少,实力不可判断,当不止第四,毕竟,与他交手之人,无论强弱,尽都死于五招之内。
  “诸仙子莫慌!神剑山庄前来助阵!”
  声音凌空飘来,神剑山庄六位庄主潇洒落入场中。
  六位剑侠各持宝剑,皆玉树临风,威风倜傥,往那处一立,气势便叫人不敢逼视,令人莫名生出一种天下剑豪应如是的感叹。
  霁虹剑叶卿迟、寸肠剑单玉管、风月剑江映潮、春难剑何穆柏、断岭剑楚少辞、磐石剑戚绝尘,各个杀气凛凛,手中宝剑耀着凶光。赢曜轻扯嘴角,以一敌六浑然不惧,令人闻风丧胆的神剑山庄在他面前仿若草芥。
  岁荣心中咚咚打鼓,与四霄仙子不同,神剑山庄六位庄主各个都是顶尖剑客,饶使神尘在场,也绝不是他们六人对手。
  赢曜横挥豸烧,广场滚起灼灼气浪,乌鸦呱呱起飞,绕着广场盘旋而舞。
  “行止山,白鹿庄,赢曜,阁下请。”
  叶卿迟竖起霁虹,三尺剑锋蒸腾出七彩宝光。
  “牧云山,神剑山庄,叶卿迟,请!”
  豸烧剑芒一闪,空气中仿佛被撕开一道裂缝。霁虹化作一道七彩流光,迎向赢曜攻击。剑光交错,空气中爆发出一连串的火花,震得四周观众纷纷后退。赢曜的速度惊人,每一击都快如闪电,让人几乎无法捕捉他的身影。
  两道身影越打越快,听得铛铛连响,一青一白两道人影在空中频频闪烁。叶卿迟毫不留情,燕云十六剑招招直指要害,他身形一展,犹如乘风破浪的飞燕,轻盈迅捷似能踩着空气折返,真如游龙如云,剑招行云流水,人剑合一当如此状。
  赢曜无他这般腾挪灵巧,却早将他的燕云十六剑剑谱倒背如流,自创冲虚无相剑法专为克制神剑山庄绝技,剑招凌厉,每一剑都如同穿云破雾,直取要害,是舍生拼死的打法。
  赢曜嘴角笑意更浓,手中的豸烧剑直指叶卿迟的咽喉,快如闪电,锐不可挡。叶卿迟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叶卿迟手腕一抖,霁虹剑如同灵蛇出洞,准确无误地格挡住了赢曜的致命一击。两人剑尖相碰,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分明招招夺命,但他二位身姿武艺皆俊俏得令人叹为观止,搏命之斗却精彩得像一场表演。
  十合下来,叶卿迟才发觉不对,起先他还能凭着剑招诡辩压制赢曜,随着燕云十六剑剑招使尽,渐渐发现自己的内力开始止不住地沸腾激荡,右手竟然开始酸麻。豸烧齿刃死死咬住霁虹剑锋令叶卿迟拔不出剑,随即,豸烧漆黑的剑身开始变得烧炭般赤红,滚滚蒸腾的热流顺着霁虹剑身烫到了叶卿迟手心。
  叶卿吃额角青筋暴起,掌心呲呲作响,他强忍着剧痛,使了一招“燕京夜雨 ”将赢曜扫开。落回地上,剑圣俊脸依旧寒若冰霜,只是掌心的皮肉已与剑柄烧粘在了一起,再要对拼已是不能,他居然,败了……叶卿迟咬牙一扯,血淋淋的皮肉还黏在剑柄上,火流术配合豸烧,以外力弥补剑招不足,对方早有准备。
  赢曜轻飘飘落回铸剑石上,豸烧褪去一身狠戾凶气消为通体漆黑被他负于背后。一身白衣被割成了破布,一道剑痕斜贯胸腹,暗红血迹渐渐透了出来。
  “霁虹剑,剑长三尺三寸,宽一寸半,重达七斤,玄铁料,君子之剑,坚韧无锋,成剑之时便号称永世不会断折,叶庄主,你很强……”叶卿迟强得超过了赢曜预料,再打一次自己未必能硬。
  赢曜胸腔之中似乎堵着一块顽石,又重又烫,叶卿迟是自己的榜样,从小学武他便想过与叶卿迟有这么一场对决,岁荣被他感染,亦把叶卿迟视作偶像。
  只是现在,偶像败了,岁荣死了,他的梦想圆了也缺了……
  “小心身后!”岁荣惊呼出声,赢曜听力十不存一自然听不见身后提醒。
  赢曜危险感知时已经晚了,身子一偏,一把碧绿长剑自他后背穿透肋骨,透胸而出。
  单玉管蔑笑着一脚蹬住赢曜后背将他踹下铸剑石,作势就要去拔石头上的两把宝剑,手刚粘到剑柄,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将他震下铸剑石。
  再回头,只见威风凛凛一条大汉拍着双手的灰朝场中走来。
  姜灿龙行虎步,脸上带笑,眼神中却藏着厚重杀气:“神剑山庄便是这等偷袭暗算之辈?”
  崔琼儿啐道:“先前并未说过单打独斗,单庄主出手有何不可?怪只怪这狗贼自己轻狂不舍防备,怨不得他人。”
  赢曜望了一眼姜灿的方向,盘腿坐下点住自己穴道止血。
  风月剑江映潮用剑指着姜灿:“劝阁下莫要多事。”
  姜灿怒极反笑,活动了一下脖颈:“白鹿庄,姜灿,你们一起上吧。”
  满场豪杰面面相觑,自五年前白鹿庄灭门后白鹿庄风光不再,现在的白鹿庄名存实亡,众人只以为白鹿庄只剩下赢曜一个,却不想,又忽然冒出来了一个。
  江映潮与其余四位庄主互换了一个眼神,朝着姜灿不屑道:“你既寻死,便成全了你!”
  姜灿身形一晃,如同一头出柙的猛虎,直扑向距离最近的单玉管。单玉管手中的碧绿长剑,如同毒蛇出洞,剑尖直指姜灿的心脏。姜灿却不闪不避,硬生生地以胸膛迎上了剑尖,碧绿长剑在触碰到他肌肤的瞬间,竟被弹了回来,发出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
  姜灿乘势一拳击出,拳头带着破空之声,直奔单玉管面门。单玉管大惊失色,急忙侧身躲避,但姜灿的拳风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与此同时,江映潮的风月剑携带着凌厉的剑气,从侧面袭来。姜灿一个转身,用背部硬抗下这一剑,同时伸出左手,五指如钩,瞬间扣住了江映潮的腕脉,使其剑招戛然而止。
  旋即八十六路开山擒拿手使出,姜灿抓住江映潮的腕脉,一个借力打力,将江映潮甩向了何穆柏。何穆柏的春难剑正欲刺出,却被迫接住同门,攻势顿时受阻。姜灿趁机一跃而起,双腿如剪,直接踢向了何穆柏的胸口。何穆柏匆忙举剑格挡,但姜灿的腿力太过惊人,春难剑被踢得弯曲,何穆柏也被震得连连后退。
  此时,楚少辞和戚绝尘的剑光交错,试图从两侧包抄姜灿。姜灿落地后,立刻双臂一振,如同鹰击长空,以臂代刀,硬生生地撞开了两人的剑锋。他左臂一横,将楚少辞的断岭剑挡在一边,右臂一挥,又将戚绝尘的磐石剑震开。姜灿衣衫尽碎,现出虬结鼓起的铜皮铁骨。
  一道刺目光芒晃花了姜灿双眼,单玉管窥中破绽,一剑捅向姜灿心口,姜灿两掌护胸,用掌心硬顶单玉管锋利剑锋,仍被剑气顶得倒退了数步。
  “多谢红尘仙子相助!”
  楚翎云举着红尘鉴提醒道:“他外功霸道,可用剑打穴!”
  神剑山庄五人会意,分持宝剑将姜灿围住。
  ……
  天工门,万仞堂。
  赵构身披一身黑布斗篷坐于主位正拈着一只灯笼端详。
  “多情常苦,无情虚度……”他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朝身边山羊胡老者问道:“崔老,你说本王这五年,是不是错付了?”
  崔老抿了口茶,看着滚了一地的灯笼,提醒道:“王爷,未时了,赢曜不会下来了。”
  赵构仰头,心头抽疼,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罢了……成全他罢。”
  老儿起身,推开万仞堂的大门,赵构捏着信引准备点燃,刚摸出火折子,便觉杀意逼近,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下一刻,一杆明晃晃的长枪自门外射来,直挺挺插在了他面前的地板上。
  “来人!护驾!护驾!”赵构骇得惊慌大喊。
  门外倒了一片天工门的护卫,哪里还有人能护驾。
  一个颀长身影逆着天光走了进来,软甲披风,气势凌人。
  “是你?毕再遇!你要!你要造反?”赵构滚下主座忙往椅背后躲。
  毕再遇冷漠朝赵构道:“赢曜已死,康王莫一错再错。”
  “死……死了?”
  赵构愕然间,毕再遇脚下一蹬,飞扑过来就要夺他手中信引。
  飞在半空,脚踝被人猛地拽住,一股怪力将他整个人高高抛起摔出门去。
  崔老捋着山羊胡挡着门口,一个瘦小老头儿竟有一股万夫莫当的气势:“恐怕不能如毕将军所愿了。”
  毕再遇撑起身子,全然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以至于忽略了这人的存在,这老儿十分诡异,方才他如何出手的自己也没看清。
  “神机营,毕再遇,敢问前辈尊号。”
  崔老微微一笑,精细双目迸出凶光:“老朽乃九曜星之一,荧惑星是也,毕将军,请死吧!”
  毕再遇双眸骤缩,瞧不见那老儿抬手,两颗闪着绿光的铁莲子已至面门。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4:32

三十六 缭乱
  毕再遇塌腰后拍借力跃起,铁莲子擦身而过砸在地上,瞬间炸开,无数淬着绿光的毒针弹射而出,钉满了毕再遇的胸甲。
  九曜星极擅暗器,用毒更是出神入化,毕再遇的甲胄虽挡下了大半毒针,但,毒杀一人,只需一根便够了。
  毕再遇重摔在地,剧毒立竿见影,瞬息间,火辣辣的烧灼感已漫布全身,毕再遇浑身好似架在火炉上在烤,剧痛之下莫说内力,连站都无法站起。
  “崔,崔老……”赵构战战兢兢走到老头儿身后看着倒地痛吟的毕再遇:“他……不要紧吧?”
  荧惑星捋着胡须:“中了我的‘夜影千丝’,不日便死。”
  “死?”
  赵构慌乱:“崔老!他可死不得!西夏还需他去守卫,他若死了!神机营反了怎办?”
  荧惑星神秘一笑,弹手将赵构怀中信引掏出,从毕再遇身上跨过:“今日天工门内,所有人都会死,是赢曜做的局,与康王何干?神机营若反,太子当比王爷更急,王爷何须多虑?”
  “咻!”
  火星冲天,炸开一朵银花。
  “!!!崔老!”赵构满背发麻,紧追老头儿而去:“崔老等等小王!”
  ……
  神机不枉峰之巅,五剑追着姜灿紧咬不放。
  寸肠剑曾断于荼蘼枝,重铸之后窄短锋利,摧金断玉削铁如泥,极擅偷袭进攻,配合单玉管豺狼一般紧咬不放的凶狠剑法,威力非同小可。
  姜灿虽吸了天梁星的内力,却还不及炼化无法自用,以铜皮铁骨硬抗五人神兵利器已是勉强,内力不及他们吃了暗亏,未免被他点中穴道破了金钟罩,非得腾出手来招架不可。
  神剑山庄六人配合默契,向来由叶单二人主攻,江何二人辅攻,楚戚二人防守,任意三人即可组成剑阵。姜灿以一敌五还是勉强,渐落下风。
  尤其风月剑剑影似湖中月光,舞将起来极是缭乱,春难剑更似月下翩翩飞絮,两人剑光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一左一右夹着姜灿令他分身乏术。
  这样下去,饶使铜墙铁壁也经不住锲而不舍,姜灿眼看后续不济,故意卖出一个破绽,单玉管这豺狼果然上当,碧色短剑如毒蛇一般穿过剑网直捅姜灿胸肋鸠尾穴。剑尖离姜灿胸口还有两寸时,姜灿忽而发力,周身肌肉更涨大一圈,亮闪闪,铠甲一般,五剑齐齐砍上,锵的一声,反震得五人手掌发麻,单玉管首当其冲,顺势就要被姜灿擒住手臂。
  单玉管瞬间惊觉自己上当,撤式已然晚了,就像猴儿失手掉进了鳄鱼张开的嘴里,若是被他擒住,自己必死无疑。
  “咚!”
  姜灿探出那手被一巨剑挡住,磐石剑不愧磐石其名,姜灿两掌打上,直若劈上一块盾牌,愕然间一记重剑拦腰扫来,断岭剑其势凶猛霸道,姜灿捉他不得,却被重剑扫退十步。
  神剑山庄五剑显然也看出了姜灿这拆招的本事,与他较劲一般出招更密,完全不给他喘息机会。
  岁荣紧张得手心都要扣出血来,神剑山庄当不是浪得虚名,这几人剑法各有千秋,配合起来又天衣无缝,攻防一体毫无破绽,强得令人绝望。
  红衣少年望着姜灿,双眼之中尽是欣赏:“稀奇啊稀奇,你这师兄个个了不得,我当称他这身本事为天下第一受身技。”
  岁荣心中讶异,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见识谈吐却远超常人,上一个让他由衷钦佩的还是宴君楼号称无所不知的卫临。
  “何为受身技?”岁荣故意问他套话。
  红衣少年看傻子般打量岁荣:“有进攻技、压制技,自然就有受身技,不过,这天下武功招数皆为进攻杀人的,这受身技练起来事倍功半,故而大多习武者都弃而不练,却不知,受身技才是拆招关键。”
  岁荣自然知道姜灿厉害,不过要探少年底细,故意卖蠢再问:“纯纯挨打的功夫……不练也罢。”
  少年果然翻了个白眼:“赢曜方才与叶卿迟对战,拆招全靠他熟记了燕云十六剑的剑谱,这天下武功何其繁杂,你白鹿庄经纬楼收藏了天下武学典籍,你又看过多少?而这受身技却不同,不需知晓对方招数便可化解,所谓见招拆招便是如此了。”
  岁荣听他解释才算放心下来。
  春难、风月二剑近身,朝姜灿大敞胸腹刺来,姜灿反欺身迎上去,锵锵两声,两块门扇般的胸肌将宝剑顶住,再进不得一分。江何二人改为双手持剑与他较劲,两剑撑在中间,渐渐弯折。
  “回来!”单玉管出声提醒。
  两剑刚要撤离,手腕已被姜灿捉住,二人心底瞬间一凉。
  擒拿手缠将上来如同鳄鱼咬食绝不撒口,姜灿提着二人纵上高空,暴喝一声重重砸下。
  哐的一声闷响,场上滚起一浪飞灰,江何二人口吐鲜血,整个人都似被嵌入了坑里,两臂不自然地折着,显然是已经断了。
  楚戚二人连忙提剑来救,大剑扫来,姜灿提起江映潮作为肉盾来挡,磐石剑连忙撤离避开,姜灿又捉住何穆柏的腿将他当作兵器一般抡来,五人剑阵瞬间被破。
  少年笑道:“只可惜了,恶虎斗不过群狼,这样厉害的受身技,怕是日后再见不到了。”
  !!!
  岁荣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楚翎云杏眼一转,故意大声唤道:“大姐!趁机杀掉赢曜!”
  苏琦不好加入五剑剑阵,听到她喊,当知其意,软剑就地一拍。
  姜灿听见动静果然分心,内劲暴涨震开五剑,却见紫陌光并非奔着赢曜而去,惊愕间气门岔了,软剑透体而过,顺着风府穴将他捅了个对穿。
  “二哥!!”岁荣见状如坠冰窖,就要不管不顾往战阵中冲,却被红衣少年按住。
  岁荣使内力震开,却发现对方只是将手轻轻按在他肩头他便动弹不得了:“放开我!”
  单玉管见苏琦得手,寸肠连刺趁胜追击,姜灿使拳格挡却被磐石、断岭二剑夹住,俨然成了一个活靶子。单玉管在白鹿庄受辱,本就恨毒了白鹿庄的人,现下得了机会,剑影荡出,姜灿周身大穴瞬间被他点住,顷刻间溅起朵朵红莲。
  忽而一道黑羽射来,单玉管打落暗器,见赢曜火红的豸烧已至眼前。
  瞬息间,眼前一花,叶卿迟左手握剑,剑身挡住了赢曜刺来剑刃:“你的对手是我。”
  “滚开!”赢曜挥剑横扫,剑气荡开一圈烟云。
  叶卿迟虽右手被废,左手持剑亦挥洒自如,霁虹被内力催出宝光挡住了剑气,随即与豸烧缠在一起,赢曜被他牵制十分心烦,想要故技重施再废他左手,却见叶卿迟只是虚握住剑柄,仅用内力控制宝剑并未握实,火流术的热毒无法通过剑身传导。
  姜灿浑身穴道被封,被磐石巨剑压跪在场边,单玉管狞笑着,故意当着天下豪杰和赢曜的面羞辱姜灿。
  “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寸肠顺着姜灿肌肉坟张挤出的沟壑划出深深血口:“待我将你这一身肌肉全都撬下来,再好好捶打捶打你这身铁骨。”
  姜灿冷笑:“尽管来割,我若皱眉便是我输!”
  “哈!最好你这身肉同你嘴一般硬!”单玉管手上发狠,剑尖扎入姜灿厚实胸肉,从左侧划到了右侧,霎时血涌如注。
  “呃!”姜灿两拳捏紧,感受到寸肠正捣在自己心口搅弄的剧痛,脑门额角青筋暴起,紧咬着后槽牙把痛喊生生咽回肚里。
  赢曜见此状,当即暴怒,暴喝一声,满场旗帜尽都燃起大火,伤口崩开,血珠顺着满袍汹涌内力转起了旋风,更盛先前十倍不止。旁观功夫低些的被那刮起的焚风一激,当即七窍流血。
  叶卿迟不敢小觑,抬脚蹬他胸口,跃上高空朝场下喊道:“各位借我佩剑一用!”
  苏琦知道其中厉害,将手中紫光软剑抛向空中:“叶庄主!宝剑借你!”
  满场豪杰见仙子领头,纷纷应和,解下佩剑丢向高空。
  叶卿迟站于树梢,手中霁虹被内力催得越转越快,漫天朝他掷来的宝剑随着霁虹在他头顶盘旋,渐渐汇成一条寒光闪闪的长龙。
  慧业本安心看戏,见叶卿迟这招亦是色变。
  剑圣白衣翻飞,发髻散开,身后百剑齐齐悬停,剑尖尽数指向场中赢曜:“驾前今长风!惊雷布川泽!云雾破月!诛尽邪魅魍魉怪!”
  嗡嗡声骤然停息,漫天剑雨倾盆而落。满场乌鸦反迎上袭向主人的剑雨,呱呱声凄厉不绝,血水黑羽满场撒开,天下豪杰身上皆沾上血腥,无一幸免。
  赢曜双目烧得火红,脚下一蹬逆着剑雨而去,豸烧抖出剑花,将剑龙叮当打落。叶卿迟左手控剑,右手忍着烧灼剧痛凌空一扯,落在地上的宝剑尽都弹返回来再与剑龙汇成一处。
  剑龙张开巨口将赢曜“生吞”入肚,剑网铺开,遮天蔽日,赢曜入得飞剑剑阵便不知西北,四面八分尽是朝他咻咻激射的飞剑。
  上千宝剑组成的剑笼赫然成了绞肉机,得见剑圣绝技,满场豪侠尽都发出赞同惊喜。
  姜灿胸腹间已被单玉管的寸长划得血肉模糊,单玉管撬起姜灿肋间筋膜狠狠撕下,束成一股缠上了姜灿青筋暴起的脖颈,似要用姜灿自己的筋将他活活勒死。
  岁荣见此惨状,原本还奋力挣扎,却忽然静止了。
  红衣少年笑问:“放弃了?”
  岁荣偏头,两道清泪还挂在脸上,忽然笑道:“南斗大人若逼死了我们,怕是再难寻到大罗天下落了。”
  红衣少年笑意渐盛,亦不反驳岁荣猜测:“哼,倒不知你有何能耐助我寻到大罗天。”
  慧业站起,遮天蔽日的巨人终于苏醒一般,大手猛拍地面,山体震荡,神机不枉峰的山巅被他一掌拍裂,裂开的缝隙之中石棱挤压突出,升起三丈石壁,把整个场地分成了三份。
  单玉管手上一顿,挑眉看向慧业:“慧业大师这是何意?难不成南少林亦想帮着逆贼与整个武林为敌?”
  慧业置若罔闻,大步朝岁荣这处走来,当着武林群雄的面朝着红衣少年磕头便拜:“天尊莫怪,只是天尊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如此做,世上无人能窥知天尊踪迹。”
  先前他与神尘钟内商议,灵宝神功大成,这天上地下,除却南北二斗便再无敌手,河图洛书遗落多年,三清也需新的传人,铸剑大会便是绝佳机会,以岁荣这个活动的河图做饵,二斗定会现身,果然不出所料。
  红衣少年挑眉冷哼,见不到他抬手,只袍袖一鼓,似凌空降下一记大手按在了山巅,在场众人尽觉胸口一沉,呼吸变得艰难浊滞,当即便有不少人昏死过去。
  “哼,敢算计我?你实在狗胆包天。”少年冷笑睥睨,慧业这等参天巨人,武林之颠的人物,跪在他面前只若蝼蚁,神机不枉峰上真气激荡扯着天上乌云盘旋,周遭仿若时空静止,原本还在死斗的赢叶二人也摔地不起。
  慧业如身负泰山,被压得喘不上气,豆大的汗直往脑门儿外冒:“泰山府君生前借河图洛书已算出天下气运,宋朝将倾,改朝换代之时,便是大罗天复出之日。”
  南斗神色微变,拢着双臂自然地坐在了跪趴在地的慧业脊背上,挑着秀眉问向岁荣:“你母亲与你都说了什么?”
  岁荣被强横内力压得头晕眼花,瘫在地上,一五一十将千寻春传他的五首剑谱说与他听,他自己只解开了其中两首,这五首诗自己告诉过神尘,当是神尘又解开了其余几首。
  南斗忽而仰天大笑,拍了拍慧业低垂的光头:“言下之意,若要寻神尘解密,非助你们从灵宝手中救人不可,顶好的算计。”
  复站起身来,一脚将慧业踢得连滚了三圈,踢得金刚不坏的慧业大师当即口吐鲜血。
  “至于你……”南斗抬手,一股虚无怪力将岁荣架了起来:“你母亲泰山府君的位置是我传的,我本有意传你位列三清,你却实在太弱……”
  岁荣强撑着打颤的牙关:“我不要……什么位列……三清,只求天尊……能救我……师父……什么河图洛书……我全不要……大罗天的下落,岁荣也当竭尽全力……”
  南斗环视全场,笑问道:“那你是想救你的两位师兄?还是救你师父?”
  岁荣坚定看他:“我全都要救。”
  那一刻,天尊只觉得时光倒流,从前他也这样问过一个女人。
  “那你是选择救你的儿子?还是救你的相公?”
  女人坚定的面孔与岁荣双双重叠:“我全都要救。”
  呵,生命真是有趣。
  南斗撤力,满场豪杰浑身突然一松,皆如脱水之鱼,赶紧大口呼吸。
  红衣少年勾着神秘莫测的微笑,身子一虚,凭空融化在了空气之中。
  岁荣趁机冲将而起,单玉管堪堪起身,就见一记拳头已晃至面门,这一拳出乎所有人预料,单玉管不设防备挨得结结实实,他甚至还未感受到痛苦,就被自己的脑袋带着身子拽得飞起,重重撞在了突起的石壁上,生死不知。
  四剑齐指岁荣,愤道:“你是谁!竟敢出手偷袭!少林寺要与神剑山庄为敌不曾!”
  岁荣恶狠狠地护在姜灿身前,像只气极炸毛的小狼崽:“记住你爹大名!白鹿庄!百岁荣!”
  “百岁荣?”
  赢曜恍惚之间好似也听到了这名字,愕然间,叶卿迟已重新操控百剑飞来,赢曜赶紧提剑格挡,只一瞬疏忽,两把飞剑透体而过,带着他撞断了石壁,钉在岁荣面前的地板上。
  叶卿迟双目赤红跃至空中,背后千万剑芒闪耀,强催绝技,他已入魔:“掠阵!杀尽邪魔!”
  赢曜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瞧见轮廓,只是这人身上的气息,却十分熟悉。赢曜想着,忽而怅然发笑,看来自己是真要死了,都说死前会现走马灯,他终于见到弟弟了。
  磐石巨剑高高举起,势如破竹之力就要将面前赢曜一斩为二,岁荣下意识抬手去接。
  “弟弟!”姜灿惊呼,磐石剑何等怪力,这一剑连自己也只敢躲避不敢硬抗。
  戚绝尘举着磐石剑直若劈上了一道城墙,他还拔将不出,而城墙本人亦惊愕无比,岁荣出手时已悔自己莽撞,却发现自己的力量竟然远超自己想象,内力竟与被李若水吸走一半玄天一气道之前一样充盈。
  “游龙破空!”天际一声暴喝,叶卿迟操控万剑急袭而下。
  岁荣一把夺过磐石剑平地自旋,学着厉刃川在兰州大战时使出的那招,巨剑托手而出,迎着剑龙而上,如破城重弩托着火线捅入恶龙张开咆哮的巨口之中。
  叶卿迟剑指护于胸前,操控着飞剑从攻势转为守势,剑龙散开旋成一道道轮盘想要挡住磐石。“哗哗”声响成一片,磐石剑无往不利,将挡在前头的飞剑尽数撞落,剑轮道道土崩瓦解。叶卿迟被磐石掷来的剑气锁住避无可避,只能运起十成内力,手中霁虹七彩华光瞬间闪耀苍穹,两把绝世名剑撞在了一起,发出咚的炸响。
  “怎是这声?”有侠士疑惑。
  忽而间地动山摇,所有人皆站立不稳,只以为那红衣少年又发了神通,却听有人在喊。
  “炸了!”
  “不好了!他们埋了火药!山要塌了!”
  果然,山下相继传来的爆响漫上山巅,所有人都如惊弓之鸟,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武林盟主诛杀邪逆,尽都想法怎么逃出去。
  岁荣心底一沉,当知毕再遇失败了,连忙提起赢曜与姜灿丢给慧业:“师公!带他们下山!”
  直到感受到了对方体温,赢曜才终于意识到对方不是自己臆想,想要开口说话,一口鲜血却先一步喷了出来。
  慧业一手捉着一个,大脚猛踏踩出了个坑,身体如炮弹般射了出去。
  山体狂震,一寸寸下陷,平整的山巅倾斜成陡坡,有不少站在场边的侠客顺势滚下了万丈深渊。
  “捉住那小和尚!他定留了求生的法子!”楚翎云见岁荣并不惊慌,连忙提醒。
  不待旁人动手,苏琦软剑已挥甩而来。
  岁荣扬手,袍袖中甩出一道寒风打在苏琦胸口,苏琦痛哼一声,见胸口已扎出几道血冰凌。
  “抚……抚衣神功……”
  “大姐!!”
  三女齐齐扑来查看,苏琦心脏冻成了冰球,已绝了气。
  “杀了他!为大姐报仇!”
  陈茵舞起巨镰挥砍而来,岁荣身影一虚令她砍了个空,再见人影已至楚翎云跟前。
  楚翎云红尘鉴刚要举起就被对方夺过,惊诧无比口不择言:“你你!你是何人!”
  岁荣拈着那镜子来回看了看,看不出个稀奇,无聊答道:“先前不都说了么,白鹿庄,百岁荣。”
  “百岁荣?你便是那个小太岁?”楚翎云暗撤两步,趁岁荣低头把玩镜子偷偷朝崔琼儿递去眼色。
  崔琼儿会意,袖子中藏着的碧玉铃铛朝着岁荣背心激射而出。
  岁荣身子一偏,以铜镜为拍,将偷袭自己的碧玉铃铛尽数拍了回去,突突几声闷响,崔琼儿软软倒地,额头正中一个鸽子蛋大小的血窟窿泵着脑花。
  楚翎云惊得合不拢嘴,恐惧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跌在地上两腿蹬着后退。
  岁荣笑嘻嘻偏头,将镜子狠狠拍在她头顶,镜子碎了,红尘仙子的脑瓜也碎了。
  爆炸声传上山巅,陈茵手中黄泉月挥甩而出,借着推力趁势滑下山坡。
  岁荣轻身跃起,接住黄色巨镰在空中旋了一圈,又与她送了回去。
  陈茵滑至崖壁,腰间一凉,上半身跌了出去,下半身被她的镰刀钉在了悬崖边上。
  好生狠辣,这哪里是太岁,分明就是活阎王。
  “接剑!”
  话至剑至,岁荣就地一滚危险避开,一把褐色巨剑钉在了他原先的位置。
  叶卿迟捂着胸口凌空跃起,上身衣衫已被剑气震碎,唇角还挂着鲜血。
  “不愧是剑圣,竟然没死。”
  戚绝尘拔起磐石剑,四人成阵将岁荣团团围住,先前被赢曜姜灿消耗大半,以他们现在的内力,绝逃不出这神机不枉峰,不如与岁荣拼个鱼死网破。
  岁荣心中已有主意,就地一旋,藏在袍子里的蚀骨钉激射而出,五剑提剑格挡,再看岁荣已落在铸剑石上,左手持胜邪,右手持荼蘼枝。
  “是你!!!”单玉管见他手持荼蘼枝,萦绕心头许久的噩梦记忆再次复苏。
  周遭震颤一片地动山摇,岁荣斜立于铸剑石上轻笑:“倒小瞧了你,当头挨了我一拳竟然没死,不愧是能与人做靴子的畜牲。”
  单玉管瞳孔骤缩,半边脸肿成了猪头,浑身抖如筛糠,剑都险些握持不住。
  叶卿迟用手背拭去唇角血迹,眯起了眼:“布阵!”
  牧云六剑以铸剑石为中心将他团团围住摆开了架势,叶卿迟率先发难,一搓霁虹嗡嗡作响,他两掌交替在空中画了个圆,用劲一推,宝剑拖着七彩尾巴轰地炸开了铸剑石。
  岁荣轻跃空中躲开,霁虹紧追而来,岁荣左手持胜邪将霁虹打开,余力震得他左手发麻,胜邪差点被震得脱手,霁虹在空中打旋几圈又生生悬停,稍顿片刻再次射来。
  好难缠!
  岁荣被霁虹逼得落地,身下四剑早已候着,断岭、磐石二剑托着江何二人一顶,春难、风月舞着剑花朝岁荣刺来。
  千钧一发间,荼蘼枝似受感应,吸着岁荣内力迎着二剑砍去,锵锵两声,江何二人眼中闪过惊诧,剑还握在手中,劈砍上去力却松了。
  岁荣蹬住二人胸口再次借力跃起,霁虹紧追而来,岁荣反手持剑格挡,岁荣没有瞄准,荼蘼枝好似自己吸附上去一般,剑锋对剑锋,精准无比。
  两剑锋芒对峙,剑锋之间火光迸射,铛的一声脆响,霁虹哐啷落地,断成了两截。
  江何二人落地,再看手中,他们的剑,也断了。
  断岭与磐石双剑紧追岁荣落地处而去,这两剑不甚锋利,却力大无穷,先前与姜灿缠斗均是他二人招架,竟与姜灿打得有来有回,可见其怪力可怖,寻常人见得这二剑砍来哪敢力敌,偏偏遇上岁荣根本不懂剑法,一手胜邪一手荼蘼枝,四把绝世名剑劈砍在了一起。
  岁荣没那繁杂招式,丹田一胀,玄天一气道顺着双手三焦经走入剑中,楚戚二人只觉胸口钝痛,像被巨人砸了一拳,强横霸道的真气犹如滔天巨浪,卷得二人倒飞回去。
  叶卿迟冲身上来,托住他二人背心以免落下悬崖,再看岁荣,已把宝剑架在了单玉管的脖子上了。
  “是我们败了。”叶卿迟撇下剑柄,长叹了一口气:“让我兄弟六人死在一处吧。”
  “死?我何时准你们死了?”
  叶卿迟抬眉不解,岁荣提掌,凶猛罡风直拍他胸口,叶卿迟全无抵挡只闭眼等死,钝痛自心口直贯四肢,他身子一轻被怪力托着高高飞起,再落地时,已在另一处山顶。
  不及诧异,又有几道影子朝他紧追而来,叶卿迟忍着周身剧痛跃起去接,果然是神剑山庄其余几人。
  岁荣提着死鱼一般的单玉管稳稳落在叶卿迟面前,抬脚将单玉管踹翻在地,一脚踩住。
  身后一片爆炸声传来,火光冲天而起,神机不枉峰滚起万丈飞灰,轰隆隆沉入山谷之中。
  五剑望着那沉入山谷的巍峨山峰,隐隐听到山峰之中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心中皆升起后怕与心悸。
  叶卿迟剑眉微皱,俊逸的脸上满是血污:“为何救我们?”
  岁荣双眼眯起,笑得人畜无害:“只是想做个试验。”
  “何试验……唔……”
  小太岁一双咸猪手已抚上剑圣骄傲挺起的胸脯:“你若敢乱动,可别怪我踩断他的脖子。”
  叶卿迟瞥了一眼被岁荣踩住脖颈痛苦挣扎的单玉管,玉柱一般高挺的鼻梁中喷出浊气,认命般闭上了眼。
  “剑圣大人好大的胸肌,想必平日练功一定十分勤勉。”
  哼,自然勤勉,早练剑法,午练体魄,晚练内功,无一日停歇,只有这般昼夜不休的苦练,他才能扛住神剑山庄这块金字招牌。
  “问你呢?怎么不答?”岁荣掐住剑圣大人的乳首狠狠一拧。
  叶卿迟闷哼一声,强行咽回了那令人难堪的呻吟:“是……”
  其余四剑不敢阻挡,只尴尬地将头偏去一边。
  “听闻叶庄主现在还没娶亲?”
  “是……”叶卿迟怕再被岁荣掐乳头,这次答得极快。
  小太岁可不管他答得对与不对,双手轻浮地弹拨着剑圣大人渐渐涨硬的乳粒。
  一想到自己正当着兄弟们的面被一个后辈欺辱,叶卿迟就羞得俊脸通红。武术大家的身子千锤百炼,即便是这种时刻也是绷得笔直,他双手背后,坚硬的胸脯骄傲地挺着,紧闭着双眼头偏向一边,一副不情不愿又任君采撷的模样。
  岁荣指尖顺着剑圣大人坚毅上身起伏的沟壑滑弄,每滑到一块新的肌肉,必引起身体的主人一阵身不由己的抽颤。
  “那叶庄主平日都是如何消解的?”
  “习武之人,日夜苦练武功,哪有闲心再想其他!”
  “我要听实话。”岁荣不急不徐地轻拈着他的乳珠,将那浅褐色的乳粒用两个指头来回搓胀,再按回他厚硕的胸脯里看它渐渐弹回,十分好玩。
  “你杀了我罢!!”叶卿迟额角青筋暴突,已然恼羞成怒。
  “嗯?”岁荣脚下一重,单玉管传来剧烈咳嗽。
  “自渎!!自渎!!!”
  “啊?堂堂神剑山庄的庄主,牧云剑圣叶卿迟,怎么还要靠自渎啊?怎不找个丫鬟或者青楼的姑娘泻火?还是?你们六个?互相?”这话越说越怪。
  叶卿迟腮帮咬得咯咯作响,只恨不得先前死在神机不枉峰上!
  “我不能破功!所以才!”
  “嗷……”岁荣想起神尘跟他说过的,许多功夫皆需童子身,交合会泄元阳:“难怪叶庄主很是敏感呢?”
  岁荣用荼蘼枝在叶卿迟受不住刺激蠢蠢欲动的裤裆画着圈。
  剑圣俊脸更红:“你究竟要做什么!”
  “哼。”岁荣气运手少阳三焦经,猛地将手探入叶卿迟裤裆,先前还蠢蠢欲动的雏龙被陌生的手掌触碰,立马昂扬发怒,规模不小,握持起来十分扎实。
  “你……”叶卿迟身体后撤,被岁荣擒住命根拽了回来。
  岁荣曲起中食二指使爪法自根部抽拔,在阳冠处停留回转,另一只手便轻抚他乳首,肚脐,腋窝,腰侧,用神尘教他对付十八铜人的手法在叶卿迟身上再施展了一遍,手中那具紧绷的身体果然经不住刺激颤抖松懈,岁荣运起内力汇于手太阳小肠经,擒住囊袋,两指两急一缓按压阳丸,直至掌心传来精索收紧之感,立刻收紧掌心微微施力,另一手握拳狠狠贯其腹部神阙穴。
  “呕!!”
  叶卿迟捂住小腹,双腿软跪在地,阳锋猛地一挺,一股晶莹的前液撒尿般飙了出来,挂在他结实胸腹好不淫靡。
  “果然……”岁荣轻笑着将鞋子伸到高傲的剑圣面前。
  叶卿迟哪里还有先前的矜傲,连忙捧着岁荣的靴子就舔了起来。
  不光单玉管,整个神剑山庄果然早就被神尘种下了魅毒。
  师父,你真是给我留了不少宝贝啊。
  ……
  姜灿调息几轮之后,洗髓经已将他外伤修复一新,这等复原速度,让慧业也有些吃惊。
  “岁荣……救他……”赢曜伤得最终,强运神功已让他五内透支,他望着远山滚起的浓烟,只恨造化弄人,为何每次与岁荣相见都要如此生离死别不可。
  慧业一手按住赢曜背心,一手按住毕再遇背心,为他二人疗伤已快耗尽自己所有内力,哪里还能去救人。
  “走水啦!天工门走水啦!”
  山下民众不知发生了什么,自发与防隅军一起提桶救火。
  浓烟之中,却见被烧得黢黑的山门之中走出一行人。
  姜灿一看是叶卿迟他们扛着竹撵,只以为岁荣被他们害死了,当即喉头一甜,急得心血狂涌,要不是慧业按着他无法动弹,只怕又是一场死斗。
  岁荣自竹撵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哈哈,大功告成!”
  “这是?怎么回事?”姜灿不可置信地看着神剑山庄的六人,竟然老实地给岁荣做起了轿夫。
  岁荣趴在叶卿迟肩上,弹着他脖子上的七彩铁牌:“二哥你看,我把他们的佩剑融了,刚好给他们一人做了个狗牌。”
  姜灿瞪大双眼,心中不由得佩服,还得是岁荣,这太岁爷竟然能把平日傲得恨不得鼻子朝天的神剑山庄降伏为奴。
  慧业倒不在意这神剑山庄,只问岁荣南斗去向。
  岁荣翻下竹撵,朝慧业道:“可惜,天尊走了……不过,他帮我恢复了功力,显是答应了。”
  慧业如释重负,本想叹气,却呕出一口黑血。
  “师公!!你怎了?”
  慧业摇头,再次提气止息:“无妨,只是这毕家小子,中了荧惑星的‘夜影千丝’,我的内力化不开此毒,只能用内力将他心脉护住,却只能顶住三日。”
  !!!
  “真该死!”岁荣去摸毕再遇手腕,急忙唤他:“笨蛋毕再遇?你要不要紧?”
  毕再遇气若游丝,已陷入半梦半醒的恍惚状态,薄唇干裂,只呢喃道:“神机营……回神机营……找……我爹……”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4:41

三十七 惊弦
  “岁荣……小心岁荣……”毕再遇撂下这莫名其妙一句话便昏死过去。
  毕再遇命在旦夕事不宜迟,几人一番合计,决定让岁荣带毕再遇回神机营,有神剑山庄六个轻功一流的剑客做轿夫,日夜兼程当可三日到达。
  “二哥你如何打算?”岁荣看着抱着双臂若有所思的姜灿。
  “我得回宫复命。”
  “还回去作甚!”一提那皇宫岁荣就心慌。
  姜灿挤眼而笑却不言语。
  岁荣叹了口气,姜灿事事以自己为先却并非没有主见,许多话不好说开,只能道一句:“二哥,你且千万小心!不许受伤!更不许……不许……”
  姜灿心中一酸,抬起大手想像从前一样揉乱他的头发,却惊觉岁荣已经是个光头了,只能讪讪点头。
  “弟弟……”赢曜一直沉默不语,等不到岁荣嘱托只当对方在怄自己气,眼看岁荣要走了,终于忍不住唤他。
  岁荣心里亦梗得难受,还好赢曜先开口,终于板着脸过去,跳起来扇了他一巴掌:“你这个最大的蠢材!我恨死你了!我当初挨你一剑,不是让你同归于尽的!”
  赢曜俊脸被他扇得偏向一边,咬破的唇角却开心地勾了起来,握着岁荣的手,摸到他的断指,心中又是一痛:“师哥错了……”
  岁荣终于绷不住,嘴角一撇,赶紧把头埋在赢曜的颈窝处掉起了金豆子:“大蠢材……你又做何打算?这邪功断不可再练了!”
  赢曜轻拍着他的背心:“我得安顿好父亲和师伯,这些年他们受尽了宴君楼迫害,当得好好修养……现下白鹿庄彻底垮了,师哥打算寻回当初离庄的四位庄主重振白鹿庄……”
  他说得轻巧,岁荣知道其中艰难重重,何况他现在还是一个瞎子。
  “还是我去罢……毕竟四位庄主,是被我娘打跑的……刁难你也解不了他们的气,解铃还须系铃人。”
  赢曜不反驳,只道:“师哥答应你,等再见,还你一个完整的白鹿庄。”
  白鹿庄盛产倔驴,三兄弟各有各的倔法,岁荣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们,也不再耽搁了。
  慧业则需赶回九莲山主持大局,几人分工明确,就地告别。
  “二哥,这两把剑给你,回去复命总要有个凭证……”岁荣把胜邪和荼蘼枝一股脑塞到姜灿怀里:“你们怎都长得这样高!这五年就我没长个子!都给我蹲低点儿!”
  赢曜、姜灿倒是都默契地躬下腰,宠溺地配合着他。
  “吧唧!”
  岁荣搂住他二人脖子,一人亲了一口:“走啦!”
  “小子!我呢?”慧业假装不满朝他大喊。
  岁荣已骑上竹撵,转眼间背影只留一点:“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姜灿勾唇邪笑,粗臂搭在赢曜肩上,差点把重伤的赢曜压得趔趄:“后会……有期……”
  ……
  一骑快马奔向田间,不及下马就急忙唤着:“韩将军!韩将军!”
  韩世忠戴着草帽,从庄稼里抬起挂满汗珠的黝黑俊脸,草帽隐去眉眼,现出男人锐利又流畅的下颌线。
  “吁!”斥候滚下马来,双腿发软:“西夏军攻破西宁了!张、王两位将军,被历天行当场斩杀!”
  城不仅丢了,还折损他神威营两员大将,韩世忠恨得拳头紧握,脸虽平静,怒火却烧得周遭兵卒不敢靠近。
  韩世忠双眼眯起,原本就冰冷彻骨的脸上更加严寒:“毕进呢?神机营的人也守在西宁,怎会败得如此彻底?”
  斥候喉头发干,战战兢兢道:“正是跟神机营起了争执……张、王两位将军主张先发制人,欲将敌军阻止在城外五里让百姓撤离……但毕大人主张守城,两营意见不合……才……”
  韩世忠太阳穴上青筋瞬间暴起,愚蠢至极,让此等陈腐昏聩之人手握兵权,简直儿戏!
  “知道了。”韩世忠语气表情皆冰冷如常,听不出情绪。
  斥候深知韩世忠脾性,当知此时他定气得不轻,只跪地不起,手里捧着水碗愣是一口没敢喝。
  副将张俊舀了瓢清凉井水递到韩世忠面前:“若不驰援毕进,兰州只怕也要破了。”
  韩世忠浓眉紧蹙,道:“比起担心毕进,我更担心西宁的流民,其中又夹杂着多少西夏的探子,若进了京兆府,只怕险的不只是兰州了。”
  张俊脖颈一僵,声音微抖:“流,流民……已经入城了……”
  “什么?”韩世忠被水呛到,“是哪个如此大胆敢开城门的!”
  张俊支吾不语,韩世忠偏头朝刘光世道:“他不敢说,你来说!”
  刘光世块大如牛,方口阔鼻,性格也如长相,没那些圆滑:“正是将军契弟命令开的城门。”
  韩世忠脑袋嗡的一声,重重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合亦缓不过这口气。
  刘光世显然不满已久,继续道:“城门卫见是将军契弟不敢拦他,他放人进了城,连府尹也不好多言……”
  “他人在何处?”韩世忠强压着火气。
  “现正在北门施粥……”
  “你们继续种田!你!”他骑在马上,立马从俊农夫变成了威风凛凛的俏将军,从怀里摸出一支令信丢给斥候:“传我军令!通知岳飞岳将军,让他布防放好庆州之后立刻驰援兰州!”
  人快马疾,韩世忠的宝驹是皇帝赏的乌云踏雪,皮毛光亮如缎,肌理分明矫健,京兆府无人不识,听得马蹄声急,路人纷纷避开躲闪,不稍时就到了北门,果然见得乌泱泱一群难民围着高台,难民饿急了眼,现下是谁也不忌,连韩世忠也挤不进去。
  高台罩着白底黄绸,台两侧竖着幡旗,不像施粥,倒像作法。
  流民依序上台领粥,端着粥碗感动得涕泪纵横,一个劲儿地高喊着:“太岁爷爷慈悲!贱民愿诚心归顺泰山府!”
  “更需谢得韩世忠韩将军,若无他照拂,你们就算一路求到汴梁去也无人敢收。”被唤作“太岁爷爷”的少年明眸皓齿,唇红齿白,锦衣玉带贵气无方,脸上挂着笑微抬下颚,身边自有一黑一白两名重铠巨汉给那难民递去竹签。
  “是是是!谢谢韩将军!谢谢太岁爷爷!”
  收了竹签,便是泰山府的人,可去泰山府搭好的流民营将息,再不用受颠沛之苦,难民自然欣喜若狂。后序上台者早已心中记熟流程,什么虔诚不虔诚,管他这泰山府是哪里妖魔神仙,上得台去依样画葫芦便好。
  流民见得此等好事,生怕落后没了自己的份,一个个越挤越凶,终于有人被推倒,挑物的扁担杵到了韩世忠的“惊帆”,马儿受惊,抬脚嘶鸣,千钧重蹄眼看就要将那人脑袋踩碎。
  韩世忠一勒缰绳,跃下马去,宽阔后背生生护住那流民。
  “将军!”张俊,刘光世两名副将赶紧追上前来看个好歹。
  高台上施粥的少年也瞧见这处异动,神色大变,脚下一蹬,踩着流民肩背飞跃而来。
  “南策!!”
  韩世忠捂着左肩,浓眉紧皱,黝黑俊脸痛出冷汗。
  少年看他左肩上的铜兽肩甲都被踩碎了,回头恶狠狠瞪住那跌倒的流民。
  那流民心中一沉,手足无措地磕起头来。
  “不怪他……”韩世忠被少年肩膀撑着腋下站起,窝着的火气见到少年却生不起来,只略带责怪地问了句:“你要施粥救人,为何不与我商量?”
  少年抬头,眼中尽是委屈:“我只当你会开心……我错了,再不自作聪明了……”
  “罢了……”韩世忠长叹一声,道:“扶我过去坐坐,这阵子太忙,无暇陪你,你自没机会与我商量,亦是我错了。”
  少年撑着韩世忠小心扶到一处僻静处,暗自回头朝手下使去狠戾眼神,手下会意,捂住那害得韩世忠受伤的流民口鼻就将他拖走。
  “岁荣……”韩世忠两臂撑膝,腰背处似揣着钢板,在板凳上坐得笔直。
  “嗯,你说……”少年头也不抬,小心解开他上衣,见韩世忠雄厚左肩果然淤青红肿,当即心痛得少年倒吸一口凉气,“你怎这样不顾惜自己!不知有没有伤到骨头,我去叫天乙来给你疗伤!”
  “嘶!”韩世忠猛地拉住他,不小心扯到左臂,痛得吸气。
  岁荣连忙蹲下看他要不要紧。
  韩世忠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轻抚在岁荣丝绸般柔顺的头顶,坚硬冰冷的语气难得耐心起来:“今晚我得赶去兰州……我不在你亦不可贪玩,更不能出城,若遇上麻烦,可去屯田找张俊解决。”
  “今晚?为何?怎这样着急?”
  “西宁城破了,我得驰援毕进,免得战事蔓延。”
  “哦……”岁荣低着头,显然不情愿他走,又无理由将他留下,只是闷闷不乐。
  韩世忠心中一暖,顾及周遭人多,不好当众抱他:“打退西夏军后定好好陪你……”
  “嗯……”
  他总这样说,却总有要紧的事。
  韩世忠牵着岁荣的手,在他手心捏了捏,像是一种无声的承诺。
  “将军,人点齐了!”刘光世大步而来,无视了“太岁爷”瞪来的不满。
  韩世忠点点头,将上衣重新穿好。
  “等我回来。”
  “好……等你回来……”
  褐底白边,斗大一个韩字,战旗飘扬,在万众瞩目中飘出城门。
  韩世忠打头,身后浩浩荡荡尽是神威营的精军。青年将军神情肃穆,獬豸甲胄外罩枣红披风,气宇轩昂,威风凛凛。他的脸本就端正英俊,战场中长大的少年,更多一股常人难有的凶戾,虽面无表情,那股子危险的气息却掩饰不住,男女老少无不望之心悸。
  坚硬修身的甲胄覆在他结实修长的身形上更显阳刚英气,逆射而来的阳光将守护神英伟的轮廓刻进每个人心里。京兆府的百姓们皆敬爱他,神威营的将士们亦崇拜他,只可惜他们的韩将军性子太冷,这么些年,身边也仅有个净给他扯后腿的契弟。
  队行出城,有堵在城外的行商就地卖货,茶摊生意甚是红火。
  “将军……你看。”
  刘光世微抬下颚,韩世忠顺势望去,见远处茶摊上正对他们坐着一个老头儿。
  韩将军规规矩矩地下了马,朝老头儿深鞠一躬:“先生,又得见了,是有指点?”
  他语气恭敬,神色却依旧冷淡桀骜。
  那老儿肩上栖着一只大个乌鸦,头顶戴着一个阴阳发冠,一身长袍雪白及地,白发白须,老得看不出眼睛睁是没睁,倒非常慈眉善目。
  “呵呵呵,哪里有甚指点,不过老儿在等一个因果,小友在等一段前缘,恰巧都是同一人,注定能遇见。”
  这白袍鸦香客一身装束不似道士打扮,料事却比道士厉害,极有些本事,从前将自己从行止山底救下的是他,指点他参军的是他,每到要紧关头,他必定现身,要说不是这老神仙跟着自己,韩世忠是不信的。
  将军端正落座,左腕搭在桌上,右臂撑着岔开大腿,身后亲卫有兵有将皆老实站定候着,那番气派,说不尽的少年得意。
  “学生倒是不知自己在等什么前缘?先生不妨直言。”
  仙家一把胡须长及胸口,只捋不言,肩上的黑鸟儿倒是开了口:“给钱,给钱。”
  韩世忠大方地摸出一锭银子推到桌边,茶摊老板会意,躬笑着接了,识相地把周围客人聚到另一桌去。
  “岁岁朝朝数春草,一动一念心头扰。”老神仙袖子抚过桌面,滚出一副卷轴,“前行三里,候至酉时,你还一份恩情,我卖一份人情。”
  韩世忠指节一跳,见那卷轴十分眼熟,展开一看,当即心中漏跳一拍。
  “人世悲欢不可知,夫君初破黑山归……”
  将军喉结一滚,头皮一阵发麻。
  “那,叫你南策好了。”
  “……哪个南策?”
  “人世悲欢不可知,夫君初破黑山归……罢了,你也不知道……”
  “我知道……”
  ……
  “将军?将军!”
  刘光世见自家将军正在发怔,生怕中了邪门老儿什么幻术,连忙拍他挺直背心。
  韩世忠猛地回过神来,撑膝站起,再看老儿已经不见踪影:“老……那,方才那人呢?”
  刘光世手扶刀柄摇头道:“方才一阵微风刮来迷了眼睛,只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十分邪门。”
  韩世忠点头不语,把卷轴小心卷好。
  刘光世少见韩世忠如此失魂落魄,关切道:“将军伤痛不可勉强,不如暂歇一晚,末将回城请大夫来医治,明日卯时再出发。”
  韩世忠解下披风塞进刘光世怀里:“你领着兄弟们往前走,我办完事后来追你们!”
  “哎!将军!”
  刘光世没有令信领不了大军进城,正要拦他讨要,却见将军蹬纵之间,三两个漂亮的燕子跃月就没入了翠绿树海之中。
  急驰三里,茫茫一片竹林,郁郁葱葱,枯叶隐去小径,显是已经许久没人从这里过了。
  韩世忠额上大汗未干,仰头观日,不知自己有没有错过时辰,他立于林稍俯瞰竹海,果见远处有踪影在林间穿行。
  六道颀长人影抬着两架竹撵呼啸奔来,六人步伐一致,几乎脚不沾地。
  韩世忠左手负于身后,右臂捉着他那支百八十斤的三尖两刃枪杵在地上,拦住小径后路,摆出一副万夫莫开的架势。
  “神剑山庄过路!拦路之人快快躲开!”
  “神剑山庄,如雷贯耳。”韩世忠一踢枪柄,右臂执枪斜指六人:“放下毕再遇。”
  江何二人对视一眼,随手折下竹枝做剑就朝韩世忠奔袭而来。没了神兵,二人剑法威力十不存一,韩世忠枪头直迎上去,略抖了个枪花,竹枝迎芒而破。
  韩世忠这杆三尖两刃枪名为“激流止”,精钢锻造,舞动起来势大力沉,重锤亦难招架,何况区区竹枝。然这竹林之中最不缺的便是竹枝,一枝折断再取一枝,取用不竭。尤其江何二人身为顶尖剑客,武器虽没了,内力仍在,竹枝鞭鞭抽打在枪身之上,余力震得韩世忠本就负伤的肩膀更是酸胀无比。
  江何二剑剑法缭乱密集,剑网一旦织开根本难以招架。韩世忠鹰眼眯起,马步扎紧,撤力将长枪往腰间缠,强劲腰腹陡然发力带着长枪滚甩抛出,一道月形气刃凌空荡出,气刃所过消金断玉,竹林倒成一片,及地只留了一截截平整断面还杵在地上。
  二剑织成剑网不敌其强横锋芒被气刃逼得节节败退,叶卿迟轻抛竹撵扛在肩上,得以解放的双臂骤然聚气,充盈内力自袍袖之中卷出,扯着两旁翠竹护在身前挡下气刃。
  气刃虽挡下,寒芒已闪直面门,韩世忠手提长枪紧追而来,枪尖嗡嗡震旋将挡在面前的竹墙搅得粉碎。
  叶卿迟抖肩抛起竹撵,江何二人赶紧替他接下,没了束缚的剑圣空手擒住枪刃一扭,漩涡一般的扭力顺着枪身传向韩世忠,韩世忠凌空扭身回旋卸力,脚背绷直猛踢枪柄,枪尖割破叶卿迟手掌令他再难操持,索性齐了长枪,两掌前推,林间万叶翻飞震颤霎时卷成长龙就往韩世忠落地处撞去。
  柔韧的竹叶锐利如刀片,根根分明地钉在地上石上,目之所及摧枯拉朽无一幸免却偏偏不见韩世忠身影。叶卿迟剑眉微蹙,心觉不妥,当即跃向空中,后一刻他先前所站之处枯叶炸开,数道飞索追击而去。叶卿迟探手捞住竹梢旋身躲开,左手作刀削去竹节一根根投掷回去。
  锋利竹剑插在地上,久不见动静,叶卿迟落地查探,却见竹节断面处腾出了青烟,当即嘱咐兄弟们掩住口鼻。
  簌簌簌,撒石自背后打来,六剑被烟雾吸引了注意,却不想对方还有后招,当即齐齐被点中穴道,一时动弹不得。
  叶卿迟满背冷汗,暗骂自己轻敌,对方内力武功皆不是自己对手,偏偏十分狡诈,见他手持长枪以为他只会枪法,却不想是个暗器精通的行家。
  枯叶鼓起大包,炸开一个人形,韩世忠薄唇紧抿,面无表情显得从容无比,轻拍袖腕,铁索簌地弹出勾住竹撵,用劲一扯,竹撵当着六剑的面被他夺走。
  竹撵飞在空中猛地顿住,韩世忠拉扯不动,听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好大的胆子,敢从太岁手里抢人。”
  太岁?这世上,只有百岁荣一个太岁!
  韩世忠挺枪直刺,人枪合一化作一条金色游龙。
  岁荣右掌聚气,通明掌力隔空打出,那掌无影无形,听得嗡一声音爆,韩世忠化作的游龙就被拍成了碎屑。
  “金蝉脱壳!”岁荣暗道不好,仰头去看,只见一道丝网当头罩来。
  岁荣再运掌力迎网拍去,所谓一力降十会,冲天气海当即反卷丝网罩住空中白影,待布白影落地,岁荣心底一沉,赫然是团布衣,对方全是佯攻在骗招。
  竹撵微震,岁荣弹将而起,数道钩锁破开竹撵缠上岁荣小腿,生生将他半截身子扯入了身下土坑之中。
  “哇!卑鄙!卑鄙小人!看你一身铠甲当是个当兵打仗的人!不敢正面迎敌全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岁荣半身埋进土里动弹不得,不过三招,自己刚刚在铸剑大会上大放异彩,转眼间竟输得竟然这样憋屈,气得岁荣破口大骂。
  韩世忠自枯叶中钻出,光裸着上身,一身漂亮清晰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滚动,像头矫健狠戾的成年猎豹,冷峻脸上波澜不惊,彷佛方才一番打斗连热身都不算。啪啪三声,修长有力的手指点住岁荣背后大穴,强劲的指力痛得岁荣直骂娘。
  转至岁荣面前,冷酷的将军恶狠狠捏住对方下颚提起:“说,你是何人?为何假扮百岁荣,又要把毕再遇带去哪里?”
  “南策?”岁荣又惊又喜:“是你吧?你真是南策?!!”
  韩世忠剑眉微蹙,这假货语气竟比真的还真,虎口用劲,对方立刻发出暴咳。
  “我没那些耐性,你若再不说,我便将你捏死,挂在你宴君楼门前的旗杆上。”
  这笨蛋,是把自己当成宴君楼的人了!
  “呃!我!说!我说!”少年眼角痛出泪珠,红润的小嘴不知涂了什么,亮晶晶的诱人,一张一合地求饶,甚是撩人。
  韩世忠虎口松了三分,真要让他捏死一个与岁荣如此相似的人,他也有些下不去手。
  “我是你爹!”
  岁荣身上传出啪的一声轻响,被点中的穴道被内力强行震开,二人近在咫尺,韩世忠再躲不开,劲瘦腰身当即被他双腿缠住,上身一沉被他生生压得仰躺在地,内力铺开,韩世忠如负泰山,刀俎鱼肉顷刻间互换身份。
  “点我!点我!点点点!”岁荣用剑指在他胸脯上报复般连戳,没使内力,对方肌肉精实,绷得像块铁坨,没撒了气倒是差些折了手指:“不准绷紧!不准反抗!你刚才戳得我痛死了!”
  韩世忠依旧面无表情,鹰隼一般锐利的双眼紧盯着岁荣似要看出些破绽。
  岁荣被他盯得背脊发凉,打了个冷战:“你,你干嘛……我又没点你哑穴……”
  南策心中疑惑达到顶峰,对方这语气,这神情,还有这身惊人的内力,分明就是记忆中的岁荣,但是……如果眼前这个是岁荣,那京兆府里那个,与自己相伴五年的岁荣又是谁?
  岁荣显然不知南策心中千头万绪,只单纯为故人重逢而欣喜,双手放肆地在对方紧绷的胸脯上又拍又打,活像在盘玩两块硬邦邦的方砖:“壮实了好多!我两只手都按不住你一块胸肌了,放松,别绷这么紧,知道你有劲儿了。”
  是做梦吗?还是幻觉?南策太阳穴跳得厉害,两道漆黑剑眉搅在一起,干脆闭眼偏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见他冷冰冰硬邦邦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岁容也觉得有些无趣,对方这反应,活像自己在自作多情,细想也是,从前与他相处也没多少日子,刨去鱼水相欢,连朋友都算不上,估计对方还觉得当初是被迫屈从一直膈应呢,也就自己一厢情愿觉得对方会如何在意。
  “罢了。”岁荣撤力,从他身上起来,挨个去给神剑山庄六个废物解穴。
  韩世忠冷漠起身,捡起地上散落衣物重新穿好。
  叶卿迟心中羞耻,自己也算年少得志,扬名十余载从无败绩,却不想这几日接连受挫,这等屈辱,只让他想死。其余五剑解了穴,立刻将韩世忠团团围住想要讨回面子,韩世忠冷漠依旧,兀自穿着衣服只当看不见。
  “六位大侠,赶紧抬轿吧,莫再丢人了。”岁荣扶额,六剑只好不情不愿重新抬起竹撵。
  岁荣准备上轿,身后那个冷冰冰的木头却大狗似地跟了上来,岁荣回头,挑眉瞥他。
  “让我看看。”韩世忠面无表情。
  岁荣扬了下下巴,六剑将毕再遇摆在了他面前。
  毕再遇四肢乌紫,黑色的血管菌丝般蔓延,要不是有慧业的内力挡着,毒血早已蔓上心脉,他满额大汗,已烧得神志不清。
  “夜影千丝……”韩世忠心口咚咚狂跳,他虽与毕再遇明争暗斗,却也不想他死得这样狼狈。
  “韩将军,看够了我们可得赶路了。”岁荣显然对他的冷漠十分怄气。
  “不必去了,西宁城破,毕进被俘虏了。”
  “!!!!什么?”岁荣如招雷劈,震惊得无以复加,原本以为人送到,毕再遇就能活过来了,这突然的变故让他彻底慌了。
  韩世忠冷淡道:“你就能救他,何须毕进。”
  “我?我怎救他?我又不会医术……”岁荣一脸莫名其妙,难不成自己还有什么记忆没有恢复?
  “天下毒药无非植物毒、矿物毒、动物毒、菌毒,夜影千丝乃矿物毒,属阳火肾毒,与五内不符,所以排异强烈,毒发痛苦异常……”
  对了对了,南策是蜀中唐门之后,天下暗器毒药皆以唐门为尊。
  “玄天一气道乃天下至阴至纯的内力,你若真是岁荣,自可以用玄天一气道作引将毒源聚拢缓缓拔出。”
  其意不言而喻,若他是真的岁荣,怎么还要舍近求远找什么毕进?
  岁荣更是莫名其妙,他说得理所当然,好像自己天生就该知道如何解毒一般,好端端地,自己怎突然成了一个假货?
  “你再莫啰嗦拽文了,如何救他,你快教我!”
  “哼……”韩世忠冷笑一瞥,双手负后:“我可不会……嗷!!”
  岁荣掐住他腰间瘦肉狠狠拧了一圈,咬牙切齿道:“赶!紧!”
  “松!松手!”
  岁荣松了手,韩世忠捂着火辣辣的腰眼,背对着他,腰板笔直,像在与空气怄气:“右掌运气汇于手少阴心经按住他小腹大赫穴,三轻一重,徐徐按压,渐渐渡气……待他小腹微鼓,摸得到卵石大小的硬结时,用左手,握住他……他,阳物……自行发挥……”
  岁荣听懂了,这是要自己帮毕再遇手淫……这样便好了?还能这样解毒?岁荣挑眉想看他是不是在把自己当傻子耍,对方只给了他一道锋利笔直冷冰冰的背影。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他记得毕再遇早泄来着,能不能解毒,不过片刻便能知道分晓。
  毕再遇啊毕再遇,我是为你解毒,可不是想占你便宜……
  毕再遇浓眉紧拧,喉结像枚锋利的枣核儿在浸满汗水的皮肤下滑动,这样俊俏英伟的男人,一身衣衫凌乱,被他扯开的亵衣处露出他精实绷紧的肌肉,硬梆梆成团鼓着纠结在一起,充满了阳刚而脆弱的矛盾感,诱人至极,连痛苦的呻吟此刻都像是撩人的喘息……
  岁荣咽了口唾沫,伸手去解俏将军的衣服,待扒下亵裤,原本以为能见到一根虽无生气但雄浑惊人的伟岸颓龙,却不想,是只烧铁锻造,黑黢黢,冷冰冰的,缚龙锁!
  “喂,南策……你回头看看……”
  “哼……”南策抱着双臂,十分不屑,他可没兴趣玩什么老鹰捉小鸡。
  “你!回!头!”岁荣咬牙切齿,又要上手掐他。
  南策轻咳避了一步,不情不愿地回过头来。
  岁荣将毕再遇胯下的缚龙锁弹得叮叮作响,南策一瞥,赶紧尴尬地将头别了回去。
  “这沈星移怕别人偷他男人……这下怎办?”
  南策心中暗骂晦气,蹲到地上捡了一根竹枝折断,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嫌弃地拎起缚龙锁的锁头,眯着眼睛尽量不去看别处,只专心用竹枝找着锁眼儿。
  岁荣咬着下唇憋笑,这画面十分滑稽,两个将军,一黑一白,俊得各有千秋万中无一,一个躺着,一个蹲着,若毕再遇现在还有神智,当同南策一般羞愤难当。
  咯!
  锁开了。
  南策冷冰冰的俊脸更黑了几分,只用衣角嫌恶地擦手,而后撕了衣角负手踱到了一边。
  岁荣不再玩笑,照南策教的法子,将手掌按在毕再遇大赫穴上,那穴位极是暧昧,在肚脐与阳根之间,每每按压,那酸胀之感犹如憋尿,引得毕再遇好看整齐的八块腹肌用力绷紧,阳根也会随之一扬。
  反复数次,黑色血丝似万千条蚯蚓,肉眼可见地聚集在毕再遇肚脐处盘旋,小腹微鼓,确能摸到一个异样的硬块。
  毕再遇呼吸也轻缓了不少,紧皱的浓眉渐渐舒张,虽不能动弹,却能感到一阵阵湿灼的鼻息喷在自己胯间。
  俏将军胸腹敞着,八块腹肌随粗重腹肌舒张再塌下,劲瘦的侧腰满是嶙峋崎岖的精实肉棱,两道锋利的胯骨斜断腰臀汇于一片腥涩的黑色密林,密林之中满是男儿浓重腥气,充满了生命力,白生生一条巨蟒生着粉头,跟它主人一般含羞带怯。随着按压它越勃越凶,渐渐现出狰狞本性,直至完全胀硬,啪地一声摔在主人紧致如雪砖的八块腹肌上。
  玉杆儿均匀笔直,既粗又长,屌如其人,文质彬彬又杀气腾腾。一把握住,无法扣实,岁荣暗自比较,需得四只手同握才能将它握满,这样的宝贝,难怪沈星移要将它锁起来。
  什么叫秀色可餐,这便是秀色可餐……岁荣被眼前这具比例完美,无辜且脆弱的性感雄体撩拨得浑身燥热,满口生津,唾液吞咽不及差些呛到。
  叶卿迟见状,很难不联想到之前的自己,尴尬地轻咳,负手背过身去,其余五剑与他并肩而立,端正站成一排人墙,莫名有些滑稽。
  韩世忠一心只有他的神威营,除了打仗、训练、屯田,再无心想过旁的事,从前他只以为是成长之后便不会再受这些腌臜俗事烦扰,即便后来寻回“岁荣”,相处也是兄友弟恭,没有过逾矩的念头。但现在,听得身后细细簌簌的摩擦声,男人低沉隐忍的喘息声,还有那噗叽直响,令所有男人听了都会心照不宣的荡漾水声,他的思绪不断下沉,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
  “南策……”
  听到岁荣唤自己,韩将军心中一紧,莫名有些紧张。
  “再教我些别的法子……我手都酸了,这小子现在半死不活,实在油盐不进……”
  韩将军额角青筋暴跳,真是荒唐,自己生平性事屈指可数,他一个江湖著名风流儿居然请教自己如何耍男人……
  “南策~”那只小手讨好地攀上了将军紧绷的小腿。
  隔着布料,岁荣的体温自腿肚子蔓延开来,无名无状一股邪火烧起,似古井落入一块顽石。南策浑身僵直,周身肌肉霎时备战般绷紧……
  好厉害……这小骚蹄子哪里练的本事,仅是触碰就让自己前胸后背一阵发麻,毕再遇被他握着竟能不泄?
  “咳咳,你,寻一软物……自他阳根轻扫至他阳锋……”难为他还能板着一张冰块脸说出这等羞人的话,韩将军腰背笔直,一副正经育人的端正模样,只是渐渐红透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岁荣看在眼里,嘴角越翘越高,故意在掌心啐了口唾沫,把毕将军的命根子搓得哗哗直响。
  “好硬……握不住,掰也掰不动……南策,你再教教我,我怕给他弄折了……要不,我还是用嘴罢……”
  “不可!”南策呼吸一窒,却绷着没有回头。
  “为何不可?”岁荣装傻,摇着毕再遇泊泊流汁的硕大玉柱拍打着掌心:“我会五仙教的炼神大法,百毒不侵。”
  “不可就是不可!”南策心烦意乱,理由也懒得想了。
  岁荣小手自小腿攀到了大腿,隔着薄薄的衣料,韩将军大腿绷得刀枪不入,分明摆出一副不动如山的镇定模样,身体倒是无时无刻不在用力抵抗。
  “不许我用口,亦不肯好生教我……毕再遇都快死了……”
  哪里是自己不肯教……他也实在经验有限……
  岁荣的小手在他绷紧的大腿根画着圈,若有似无的点触奇痒难耐,韩将军暗暗捏紧双拳,呼出一口浊气,只把毕再遇想成自己……
  “你……双手虚握住他的阳根,对着铃口轻轻呼气……”
  韩将军闭上双目,冰冷的俊脸浮上一抹红,喉结猛滚,想象岁荣那双白嫩的小手,轻轻握住自己粗硕喷张的巨龙,樱唇轻启,那双明媚的双眸带着期盼的潮红仰视着自己……粉嫩的舌头顺着他茎身鼓胀盘桓的青筋细细舔吻,最后将他顶端胀得乌红反光的大龙头艰难含下,少年委屈含泪地看自己雄伟的龙头撑满他的腮帮。
  “南策?你冷么?怎忽然打了个寒颤?”岁荣明知顾问。
  “……”韩将军脸色黑得可怕,像尊禁欲的神像,庄严肃穆,一言不发。
  岁荣好笑地虚握着毕再遇胀到极致的男根,捏开他流水的铃口,对着里头粉红的嫩肉徐徐吹气。玉将军不知是难受还是舒坦,嗯了一声,迷离之中下身本能地磨蹭着岁荣掌心,就像一只撒娇讨好的狗儿。
  岁荣掌心一紧,锢着毕再遇的命根子发狠:“哼,把小爷手心当作你家乖乖星移的骚屄了么?”
  毕再遇听在耳里,羞愤至极,想要争辩却开不了口,他太冤枉了!他与沈星移仅仅一次……自后便自己寻了铁匠打了这缚龙锁,以军人须得克己谨行为由,让沈星移再给自己下药也无可奈何……却偏偏被岁荣这等误会,分明……分明……他从始至终……
  “哼,更起劲了,看你这贱根也是欠打!”
  按在毕再遇小腹上的手掌变成了拳头,毕再遇的腹肌无法自己用劲收紧,岁荣每拳砸下,小腹便是一阵激荡,毒物汇集的硬块犹如灌满水的鱼泡,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轰击挤压,饶使不使内力挨了一拳,那股子酸胀剧痛便会自肚脐处荡开,两颗肾脏好似被小儿死死掐住,痛得将军顾不得狼狈,竭力挣扎。
  可惜将军的命根子被人揪在手中,痛软之后再被逗硬,反复几次,毕再遇胯下已然麻了,就好似自己的命根虽还生在自己身上,已完全沦为他人的玩物,这种不受控的危险感,任人耍弄的羞耻感,齐齐漫上心头,复合成一道酸麻的闪电。
  岁荣俯下身子,凑在他的耳边低语:“瞧你身子被我耍得多痛快,看来,比起做夫人的威猛将军,你更愿意做一条任人耍弄的,贱,公,狗。”
  啪……
  电流击穿脑仁儿,毕再遇大脑空白一片,耳边嗡嗡齐鸣。
  彷佛滔天洪水从天而落,他渺小无助只能任其吞没,那一瞬间,五感尽失,灵魂也被震得又痒又麻,他的身体彻底失控了,在没有外物的刺激下,仅是被岁荣虚握着,粉紫的龙头背弃了主人疯狂咆哮,一道道白练高高抛起,随着泵颤的巨龙越甩越高。
  竹林之中发出阵阵簌簌声,那是滚烫阳精落在地上炙烤枯叶的声音。
  毕再遇两枚悬垂的阳卵射得收紧,鸡蛋大的阳丸上满是小指粗的精索,隔着薄薄的囊皮疯狂蠕动着,源源不断地喷射,那阵仗仿若洪水决堤,要将这一辈子的阳精全都流干一般。
  巨龙微颓,随着抖动,再泄出的是成团淡黄的精膏,精膏积在毕将军深深塌陷的腹部,八块腹肌全然泄力,挤在一起像只倒扣的海碗。精膏积了半碗,旋即又是澄明的尿液,一束束发丝般的黑线顺着尿液冲了出来。
  韩世忠趁岁荣注意力全在毕再遇身上,赶紧调整发硬的裤裆,将自己那条不争气的黑龙用裤带勒紧,板着那张正经的冰块脸提醒道:“快点住他气海穴,再由他这样泻下去,没毒死也得精竭而死。”
  岁荣赶紧照做,毕再遇身上的毒虽还未排尽,苍白的脸上却终于有了血色。只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现在衣衫凌乱,银晃晃的甲胄上满是他腥臊滚烫的精尿,看得岁荣喉头发紧,只希望毕再遇以后千万别落到敌军手里才好……
  “谢谢南策……”岁荣身上也浮出一层薄汗,仰头道谢,却对上对方冰冷的双眼,旋即一道手刀劈来,他便晕死过去。
  六剑回身救主,岁荣却被困在韩世忠臂膀之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六剑当即不敢妄动。
  韩世忠拾起地上披风盖在毕再遇身上,单手自怀里摸出信引发上夜空。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5:21

三十八 入瓮
  岁荣头脑昏沉沉,他许久没好生歇息过来,这一觉睡得无比沉,直到一声声雄浑无比地喝喊将他吵醒。
  后脖颈传来阵阵剧痛,他想起昏迷前挨了韩世忠一记手刀,下手真黑啊那个臭小子。
  环顾周遭,他正躺在一个营帐之中,营帐呈六角形,纵横皆有十余步,当是帅帐无疑。帐中粗简却整洁,帐帘地上放着一只盛满水的铜盆,想来这处是西北了,西北气候干燥,睡一觉嗓子像被刀刮过,水盆是用来加湿的。
  岁荣起身坐在床边,案几上堆满了文书,蜡烛融得垒满了碟子,另有书籍若干压在床头,《本经阴符七术》、《持枢》、《中经》,连失传许久的《鲁班经》也有。
  门帘微动,岁荣赶紧把双腿收回被子里盘着。
  来者一身漆黑轻甲,微躬身形钻入帐内,宽背劲腰,剑眉星目,满脸冰霜凌人,不是南策是谁。
  “吃罢。”南策左手端着碟子右手提着茶壶,扫了岁荣一眼,对他醒转倒没多少意外。
  一碟馒头,一壶茶,再没这么粗简的食物了,饶是做了五年和尚,也不曾过什么苦日子,神尘极是宠他,单金微薄却总供他吃喝,自己从未添置,想到此处,岁荣鼻酸,眼眶也红了。
  “前线不比别处,这馒头虽无奇,却是精面做的,将士们只能煮野菜喝粟米粥,这馒头还是我午时没吃偷偷藏起来的……”韩将军剑眉微蹙,语气虽冷,却明显有些慌乱了。
  岁荣摇头:“我不饿,你吃罢……毕再遇呢?叶卿迟他们呢?”
  “他们没事。”韩世忠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兀自整理开案几上的文书,将馒头放在案几正中,原本以为岁荣醒转定会吵得营中鸡犬不宁,如此冷静,倒是出乎意料。
  岁荣见他反应,觉得好笑:“你不是将我周身大穴都封住了?我还能如何闹?”
  方才他就自己运气试探了下,稍一运气,周身大穴又刺又胀,想来南策是怕他醒来发狂给自己施了针,只是不知他用了什么秘术,竟能将玄天一气道的封印起来,着实不是从前认识的南策,亦或许,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认识过他。
  韩世忠端正坐在小板凳上,两臂撑膝,坐得四平八稳,他个子高大魁梧,坐在小板凳上颇不合适,但那股子军纪严明,严肃克己的气息却扑面而来。岁荣不由得感慨,五年没见,一个男孩儿竟然长成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了,而自己却好像个稚子般……
  “西夏今晚要攻兰州,历天行亲率大军,你如何看?”韩世忠鲜少询问他人意见,却十分想看岁荣怎么说。
  岁荣听到历天行这个名字,心中惊讶,却一副无所谓般笑道:“行军打仗的事,为何问我一介平民?”
  韩世忠双目坚定,飒飒英气盯得岁荣心里发怵,岁荣不敢与他对视,讪讪别过头去又道:“白鹿庄归属百越,我亦不是你宋朝的人,巴不得你宋廷倾覆。”
  韩世忠蓦地起身,岁荣以为他要动手,骇得连连后退,却看他“咚”地跪了下去,拱手朝他低头作揖:“这场兵戈,因你而起,韩世忠替大宋无辜百姓请你出面止息。”
  “因,因我?”简直荒唐,岁荣没想过自己还能成为红颜祸水的一天。
  “历天行知你死讯早有攻宋之心,他现为夏国持国统领,辖三军军司,贪狼杀星羽翼已丰,这般肆无忌惮横冲直撞,饶是我们全力将他挡住,也会生灵涂炭,百姓白死不说,更着了有心者之道。现辽国内乱,女真建金国已连夺三城,势如破竹,偏偏这个时候西夏来扰,天下大乱已初见端倪,若你出面劝住历天行,大宋百姓当……”
  “哈哈……”岁荣冷笑,眼神一厉,直勾勾看着他:“我是当了和尚,却不是什么菩萨,宋廷害我家破人亡,你还求我救宋廷于水火?唐煜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放不下的仇恨却叫他人放下,是你太天真,还是打从心里你就瞧不上我?”
  韩世忠浑身一震,瞪大双眼看着岁荣,张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岁荣冷笑:“白鹿庄细至佃农亦有名有姓记录在册,你从我母亲手里放到我身边,什么来历,你当能瞒得住她?她知你寻仇,还故意将你派到我身边,洛书就在你眼皮底下,放老鼠进米缸的事,你就从未觉得蹊跷?”
  “……”韩世忠心口咚咚直跳,他不是没想过这些,却不知泰山府君为何这样做。是的,从白鹿庄被各大派围攻,他就知道,白鹿庄非但没有害他唐门,反对他有救命之恩。
  岁荣续道:“害你唐门的,并非是孟章神君,也不是冥河老祖,冥河老祖再强亦不是你唐门上下齐心的对手,她能得手,只因唐门上下早已身中剧毒,是也不是?”
  韩世忠鹰眼微眯,直勾勾盯着岁荣,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远比自己想象中聪明:“你还知道什么?”
  “唐门三宝,七叶一枝花、计都箭、罗睺扳指,皆无下落,若是冥河老祖要救女儿,为何不用七叶一枝花?只能是她去时,唐门三宝已然失窃,若我想得没错,能有这本事的,只能是你们唐门自己人下的手,而这群唐门的叛徒,正是赫赫有名的‘三人一龙’。”
  “你何时猜到是宴君楼的?”韩世忠满背发寒,他亦是想了许久,有老神仙点拨才猜到真凶,岁荣又是如何得知?
  “沈家的‘摘星手’乃你唐门‘袖里乾坤术’的变招,卫临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害我两位师伯,唐门灭门之时正是宴君楼名声大振之日,我母亲让你亲眼见证白鹿庄的陨落,亦是将答案生动地告诉了你。”
  韩世忠紧紧地闭上双眼,每一口呼吸都似冰刀刮过咽喉,他终于想明白自己为何对岁荣念念不忘,那是泰山府君送给他的,世界上与他相同的,孤独平行的影子。
  “你为了复仇,为了能与宴君楼抗衡,不惜委身童贯麾下,一步步走上权力之巅……这很好,未达目的,誓不罢休,血海深仇不报,枉对苍天,你如此决绝,却来劝我放弃这大好机会?”
  “这不同!”韩世忠深吸一口气,诚恳道:“千万性命皆在你一念之间,你我深知生离死别之痛,岂可坐视不管?我守的从来不是什么大宋朝廷,而是大宋的百姓!”
  又是这话,岁荣也不讽他,只淡道:“我师傅与我说过一个故事,从前有只快要饿死的小妖为了讨些庙里的贡品吃,变做了菩萨模样。村民祭他拜他,长此以往,他全然忘了自己原本只是想混口吃喝,竟真就开始施法为村民还愿。人们开始唤他菩萨,这泥菩萨做久了,他得意忘形,真就把自己当成了菩萨。奈何他法力有限,不能事事遂人心愿,村民们开始疑他怨他,他为了保住自己的菩萨身份强行施法,法力耗尽,当众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最终,落了个乱棍打死,悬骨暴尸的下场。村民们又塑了新像,又有新的妖精做了‘菩萨’。”
  见岁荣这般油盐不进,韩世忠又说不过他,拳头捏了又捏,最后只气哼哼地拂袖而去。
  岁荣见他走了,吁出一口长气,裹上床边南策为他备好的兵服就要开溜,也不知毕再遇如何了,神机营有沈家供养,吃喝定好过这穷酸的神威营。
  刚掀开帘门,一条粗臂横伸过来将他拦住,岁荣骇了一跳,好大的块头,比姜灿无二,不生不息候在帐外,像是有意要吓他。
  “将军有令,着我守你,不许你出帐一步。”大块头说话瓮声瓮气,看他的眼神也十分嫌弃。
  岁荣笑着望他:“蛮牛兄弟,总得许人小解不是?”
  大块头浓眉紧蹙,瞪眼凶道:“你唤我甚?!”
  刘光世身为副将,从来无人敢这样轻慢他,这小子越发仗势欺人,竟还敢给自己起这羞辱诨名!
  岁荣委屈道:“我又不知你姓名,看你块头似头蛮牛,喊着也是亲切,哥哥不爱听,告诉我姓名便是了,何必凶我。”
  “你不知我姓名?”刘光世上下打量他,不知这小子又要耍甚把戏,平日与他虽没说过话,自己与他契兄同出同入,他可不信韩世忠没有告诉过他自己姓名。
  岁荣奇怪笑道:“怎的?你身上刻了名字?那让我好好找找。”
  说着便伸手去扒,一只铁掌狠狠抓来,手腕差些给他捏碎。
  “哇!!!你放手放手!!杀人啦!”岁荣痛喊,拔着手腕又踢又拽。
  刘光世当知太岁功夫,他这点手劲,普通人倒是吃痛不起,但泰山府的人,岂会如此娇气。鼻中一哼,将他往帐中一掀,小太岁给他怪力掀得站立不稳,退回营帐摔了个四脚朝天。
  “啊!!死蛮牛!小爷记住你了!!!”岁荣揉着手腕,白皙的手腕儿竟是给他捏红了,肿起四个鲜明指印。
  岁荣气极,没了内力,他不就与普通人无异?他外功招数只会摘星手与元神通明掌,偏偏这两样功夫都需要强横内功加持。
  割破营帐?南策帐中定有兵器。
  正想着,帐外蛮牛似能窥人心,闷声提醒道:“莫想他法,这营帐有八人围合看守,老实待着就是。”
  岁荣翻了个白眼,等自己内力解开,定要好好给这蛮牛一顿教训。
  干脆放火烧了这营帐!
  不行……南策的文书和古籍皆在,他再荒唐,也做不出这种不顾后果的事,况且烧了营帐,他也逃不出去……
  刘光世昂身挺立在帐外,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这小太岁怎觉得与平日不同?面容脾性虽无变化,但却比往日鲜活不少。
  正思索到底哪里不对,帐帘又掀开了。
  岁荣端了凳子坐在门口,望着他:“怎的?我又没出去,坐在这里看也犯忌讳?”
  “哼。”刘光世转过头去,懒得理他。
  岁荣将韩世忠揣给他的馒头掐成小团,内力虽无,指力仍在,摘星手使起来,威力较弹弓无二,照着树上栖鸟就射。
  他这头玩儿得不亦乐乎,刘光世狠狠瞪他,终于忍耐不住:“这样好的粮食!多少人吃不着!你却如此浪费!”
  岁荣想要气人,那是能气得菩萨也跳脚的,只一脸莫名地回望蛮牛将军:“何来的浪费?我是争了你的还是抢了他的?我省下一顿喂鸟如何不可?吃进肚子也是要拉出来的,你说浪费,看你这块头,当比我还浪费更多。”
  “你!!”刘光世本就嘴笨,岁荣这诡辩他更是无法招架,只恨得咬牙,偏偏又揍不得他。
  上好的精面馒头,韩将军舍不得吃省来给他,却被他如此糟蹋,简直可恨至极!原本看他只觉得愚蠢累赘,如今看来,这小子简直坏透!
  岁荣继续弹着馒头,左一下右一下,馒头团落得到处都是,砸在守卫的帽檐上,砸在营帐的棚上,分明就是捣乱。
  “怎得?我又没出营帐,不许我消遣解闷?一条看门狗,气性倒是大。”
  “你!!!!我!!!!”刘光世铁拳捏紧,忍了又忍,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撑得胸甲都要炸开,他好歹是朝廷亲封的翊卫郎,与韩世忠亦兄弟相称,这小杂种竟敢把自己当作看门狗!
  岁荣将侧脸伸过去讨打:“来,你打,照这儿打,称你是狗都算小爷高看了你,若无我家哥哥照拂,凭你这放屁添风蠢笨模样,还要上阵打仗?是上去是把人唬死还是把人笑死?”
  刘光世被他气得心悸,只觉得眼冒金星,无数次想不管不顾打死这狗杂种,偏偏他理智尚存又无数次劝住自己。
  岁荣见他对自己颇有偏见,想来是那假太岁得罪过他,自己现下无暇料理那冒牌货,不如索性添把柴,反正他在这神威营待不久,这大笨牛要寻麻烦,只能去找假太岁出气了。这一石二鸟,若能将他气走是最好,却看这蛮牛当真是个憨货,如此受不得激,泫然欲泣又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像一头委屈至极的大黑熊……
  罢了罢了,莫真把人气出个好歹……出不去就不出去了,看看书罢……
  岁荣转身回帐,坐在榻上,百无聊赖地翻了翻鬼谷纵横术,看了三页,营中便传出他香甜的鼾声。
  韩世忠回营时已是傍晚,见刘光世气得双眼通红,猜到他是吃了岁荣闷亏,当真是委屈了兄弟,连忙过去一顿宽慰告谢。
  哄好了蛮牛,进得营帐,见自己榻上那人四仰八叉睡得乱七八糟,那副没有心肝的模样,倒能体会几分刘光世今日之煎熬。
  听到动静,岁荣醒转,手背抹去唇角口水,张嘴便嘲:“哟?韩将军怎回来了?厉天行不是今夜攻城?韩将军不去守着城门,怎有功夫顾我?”
  岁荣有意嘲他,谁会把进攻时间告知敌人?不过是南策故意诈他,就像诈他毕进被俘一般,后来想想才觉破绽百出,毕进若被俘了,厉天行早就攻破兰州长驱直入了。
  韩世忠只聪耳不闻,解下披风抖落尘土挂在架上,又打水来准备洗脸。
  岁荣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架势,开门见山道:“你要把我关到何时?”
  韩世忠冷口冷面:“关到你答应协助我退兵为止。”
  “我又没说不答应。”
  将军一顿,挑眉看他:“你愿意?”
  岁荣坏笑道:“我有条件。”
  “何条件?你且直说。”
  “我要韩将军好好伺候我,把我伺候舒服了,我自然帮你。”
  “你!”这话也能浑说!
  “怎的?白天韩将军还一副愿为百姓就义的模样,真让你捐躯,你又不肯了?啧啧……”
  “这!这不一样!”韩世忠羞怒,严肃的俊脸飞起一抹红晕。
  “有何不同?舍身取义又不是非得寻死,在韩将军眼里,拯救天下苍生还要分个高低贵贱?”
  “……”说不过他,韩世忠扭过身去,又开始生闷气。
  “啧,你我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把我抱着抵在树上肏得大汗淋漓的时候,不是说恨不得让我长你身上?有些人说过要一辈子对我好,转头又不认账了,这等不讲诚信,谁敢与你交易。”
  韩世忠耳根红透,他竟然不知羞耻到这种地步,竟然!竟然把情爱时说的浑话也拿出来说理!简直……
  岁荣本是故意激他,看他一身利落紧身轻甲,劲腰翘臀,玩笑话也说得认真了几分。
  “哼,好。”韩世忠转过身来,眸子又深又暗,像头被引诱的野兽,他解开胸甲,松开紧束的领口,男人锋利的喉结,平整的锁骨,深陷半隐的浑厚胸线,他现在极度危险。
  他迫近岁荣,魁伟的身子欺上那只不知死活的小鹿,粗壮的手臂撑在他侧脸,鼻腔中喷出滚烫的气息,像头欲进食的猛虎。
  “等等!”岁荣连忙抵住他胸口,有些露怯。
  韩将军严肃的俊脸勾起难得的邪笑,目光深邃又炙热:“你自己讨的,本将军当奉陪到底。”
  岁荣抵挡不住他蛮横压上来的重力,偏过头去避开男人的唇:“让你伺候我,可不是教你舒坦的!用什么姿势,得听我的,不然可不作数。”
  将军身子微抬:“哼,好,你说。”
  “这身轻甲倒是好看得很,你把内衬脱了,上身只戴肩甲,束腰也别摘了,下身就这样吧……然后,把你的大行货从裤裆里掏出来,双手背后扎上马步。”
  “你别得寸进尺!”韩世忠腮帮子咬紧,恨不得立刻把他捅得哇哇求饶!
  岁荣就是要撩起他的火,又要他为难,续道:“这还不算,顶进来的时候,你得说‘谢谢少爷成全’,每次抽拔都要大声报数,要喊得整个神威营都能听到大将军的浪叫才能作数。”
  真是小看不得他!这羞人主意,也只能是他才想得出来!若这样大喊,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做甚?这与向所有神威营的弟兄汇报他的行房过程何异,他以后还如何做人!
  岁荣一脸遗憾地耸肩道:“你看,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愿意……”
  “好!来!”男人太阳穴青筋直突,抓过对方腘窝就往自己身前拽。
  “慢!你!”这下轮到岁荣慌了,他没想到南策竟然真的敢,分明如此禁欲自律的模样……
  韩世忠双目喷火,从开档扯出阳具,那物被刺激得已坚挺无比,支出来又粗又长,跟它主人一般凶煞骇人。岁荣一看,当即心底一沉,这杀威棒养精蓄锐多年,规模比从前更加威武了,自己虽身经百战,也没把握能招架得起。
  将军啐了口唾沫到掌心抹匀阳根,油亮亮的茎身胀满脉路,又伸出大手去剥岁荣裤子。
  “慢些!我自己来!”岁荣连忙将他喊住,这大棒子不管不顾捅进来,只怕三天下不得床。
  岁荣将他双手摆在身后,南策呼吸渐重,只任他折腾。大将军魁伟健硕的身子展露无余,劲腰丰臀,浓烈至极的男儿气息,一身筋肉饱满虬结,摸上去硬梆梆,一块块分明滚烫,好似一层薄皮裹着石头,从前只觉得“皮薄馅大”只能形容吃食,用来形容南策这威武雄健的身子倒也十分合适。
  对方被他凝视得浑身发痒,按捺不住地把胯朝他面门挺来,一杆褐色长枪带着浓烈腥膻怼了过来。岁荣将它握着,就着茶水将它搓洗一通,仅是这算不得前戏的刺激就让韩将军腹肌深陷,砖臀夹紧。
  小太岁伸出舌头舔过将军铃口下沿,久未经人事的禁欲将军顷刻打了个激灵,浮满潮红的英俊脸庞扬起,喉结滚得像要把喉咙割开,还未正式交锋,他已浑身冒汗,汗水自他发红的胸肌滚下,整副身子像水洗过后银晃晃的盔甲。
  囫囵一口勉强含下,岁荣上下唇包住牙齿,舌头蛇一般将龙头缠裹起来细细吮吸,“波叽波叽”的水声带动着男人紧绷的身子不自禁地颤抖,他膝弯打颤,下半身一阵电击般酸麻,忍不住前后摆起下身渴望岁荣含得更多。
  “呃……呼……停……不行……要出来了……快停下……”南策仍双手背后,喘息着将湿漉漉的阳根从岁荣口里退出来。
  “怎这样没用?这么点刺激你就扛不住,往后成婚如何给人下种?”岁荣抱怨着,拾起地上发带将他阳根扎紧,身子往后一仰,命令道:“把我舔开。”
  大将军浑身一凛,闪过瞬间犹豫,要他堂堂宣威将军舔别人屁眼子?
  “快点儿,再磨蹭我可反悔了。”
  塌上那明艳可人儿半娇半半嗔地催他,天魅体发动,周遭不可察觉地升起一阵湿潮香气,大将军脑袋里嗡的一声,双膝咚地磕在地上,抓过对方两条莲藕般白皙的腿扛在肩上,埋头便去寻他后穴的蜜。
  “谁许你动手的?将手背在身后!”岁荣两腿圈住他后脖颈,将男人摄人心魄的俊脸拉到自己身下。
  韩世忠脑袋里一片淤滞无法思考,心底有个声音在唤他千万克制,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若是此时有人推帐而入,定会被眼前奇景震惊。他们那冷口冷面冷静威严的韩将军,此刻正跪趴在地上,仰着脑袋贪婪地吮舔着少年的后穴。两条粗臂撑着肩胛,宽阔的背脊高高隆起,山峦叠嶂壮阔无比,深陷的沟壑顺着脊柱连沿至他翘起的砖臀,臀大肌时紧时舒,恬不知耻地朝着帐门的方向开合。
  男人好似条发情的公狗,将少年粉嫩的菊穴舔得又湿又软,冷冽的薄唇吮蜜般将少年后穴里流出的欲液嘬得啧啧出声,腥涩的淡黄体液卷进口中,刹时在唇齿间无数泡泡炸开,炸得公狗脑仁儿阵阵发麻,更加饥渴地将舌头刺入少年晦涩的甬道,厚实的舌苔不住地刮蹭着穴壁上的黏液。
  韩将军显然情动不能自己,胯下那包丰满的肉囊在大腿间垂坠摇晃,精索扯着男人沉甸甸的子孙浆蠕动晃荡,肿胀至极的阳物紧紧贴着男人的腹肌,碾磨出泊泊晶莹的体液顺着茎杆儿囊袋直往下滴。这画面真是好生淫乱精彩。
  营帐的帘门仅一根棍子压着帘底,也没个门闩,稍有个好奇的便能轻易撩开帐帘一探究竟,营外火光影影绰绰,偶有巡夜守卫路过,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更刺激着韩将军敏感的神经。
  岁荣被他舔得欲火焚身,菊穴不住地夹紧,南策的舌头却如同一根滑腻的泥鳅,反越钻越深。
  “呼……够了,进来……”
  韩将军抬起潮红的脸,额间碎发湿透滴着汗珠,难为他都情动不能自已了,仍能板出一张冷静克制的脸,大将军厚实的胸脯也被灼热的血液烫红,两条粗臂反剪到身后,塌腰顶胯,标准的马步,一杆无坚不摧的长枪大咧咧的支棱在胯间。
  岁荣探手捏住他胸前两颗充血的褐色乳粒拨了拨,敏感的韩将军果然浑身一颤,发出一声动人的闷哼,严肃冷酷的俊脸更烫红了两分。岁荣揪住那两点往自己身前一拽,韩世忠身子不由得前倾,移了两步,那杆长枪早已瞄准靶心,就这样直挺挺地捅了进来。
  那股滚烫充盈的快感自阳穴传来,甬道之中每一道褶皱都被那硕物填满撑平,充血的龟头棱子刮过肠壁,舒服得岁荣眼角发酸忍不住翻白眼。
  “慢!慢点!”
  韩世忠偷偷抽顶的腰胯顿住,鼻息之中仅是不满又无耐的灼气。
  岁荣竭力扬了扬眉,提醒道:“忘了先前的嘱咐?”
  韩世忠太阳穴青筋暴起,握紧的手腕捏得发白,臀肌猛地夹紧,报复似的猛挺进去,大声道:“谢少爷成全!”
  岁荣被他捅得眼冒金星,差些一口气上不来。
  将军收枪,龟冠刮过肠壁圈圈褶皱,一阵酸痒,好似五脏六腑都要顺着他的枪杆儿拔了出去,空虚得紧,岁荣菊穴夹紧,让他龟头卡在穴口。
  “谁谢少爷成全?”岁荣有意臊他。
  韩将军亦茎杆儿发痒,迫不及待要捅第二枪,耐着脾气答道:“韩,韩世忠!韩世忠谢少爷成全!”
  岁荣一脚蹬在他发烫的胸肌上不让他靠近,嘴角挂着戏谑的笑:“不对,是公狗韩世忠谢少爷成全。”
  韩世忠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尊严与沉沦,他最终选择了后者,腰腹用劲,又是挺枪直入,大喊道:“公狗韩世忠谢少爷成全!”
  再次被填满,岁荣也再承受不住,这样的撩拨不止是折磨对方,更是折磨自己,但,饶使小太岁现下浑身都软,嘴巴却永远不肯服软:“对……好狗,你的大行货不能用来配种,只能用来给主子止痒。”
  韩世忠雄浑的叫喊不停,惹得营帐外人影攒动,数十人头叠在一起在听他墙根儿。韩将军已管不得那许多,浑身暴汗,厚实的两扇方正的胸脯在卖力地迎合中舒张又收紧,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岁荣,眸子暗得像潭深水,腰胯疯狂摆动,沉甸甸的肉囊拍红了岁荣雪白臀瓣。
  “唔唔……韩将军……照照镜子,好生记住你卖力伺候少爷的骚样子。”
  岁荣本是故意羞辱他,韩世忠却真的看了一眼铜镜之中自己的淫态,冷着一张俊脸,偏头将他搭在自己肩膀的脚趾头含住,一边抽顶一边细细舔吮。
  岁荣呼吸一窒,被他禁欲又下流的样子撩拨得一阵心悸,还要讥讽羞辱他,却想不到词来,只能低骂一句“贱公狗”。
  韩世忠冰冷的俊脸终于绷不住,嘴角勾起,俯下身,将刚舔过他的脚的嘴唇含住了岁荣讨嫌的小嘴。
  “唔唔!”岁荣嫌弃地推搡,哪里能推得开发情的猛虎,只能被迫与他互换口涎。
  一番吮吻,韩世忠越捣越深,岁荣的身子被他压得蜷折起来,就好像是他的枪套一般。
  岁荣偏过头,终于摆脱他令人窒息的湿吻,喘着粗气骂道:“不知羞耻的公狗,羞辱你反倒让你兴奋了?”
  韩将军仍背着双手,惩罚似的在他白皙的锁骨上嗦下一排红印,理所当然道:“我不是早就是你的狗了?有何羞耻?”
  “你!唔!”刚要开口,又被他霸道地吻住。
  将军肌肉虬结的雄伟躯干压在白皙纤细的少年身上耸动,坚硬滚烫的胸腹在汗水的沁润中,块块肌肉随着运动收缩碾磨,岁荣从里到外都被他伺候得明明白白,终于没力气再做反抗。
  啪唧啪唧的撞击声响了一宿,虽看不见帐中春光,但脑补了一下将军平日那副严肃冷酷的脸,配合上里头那青楼暗窑都发不出的淫词浪语,反比真正瞧着了还让人面红心跳,有人听墙根儿听得睡了过去,醒来仍听见里头在卖力耕耘,小卒们暗赞将军威猛,拨了拨发硬的裤裆,抹黑回去睡觉了。
  翌日,韩将军精神大振,虽折腾了一宿,但多年郁结终于发泄,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将军瞧着榻上睡得乖巧的可人儿,冰冷的嘴角压不住,替他好生掖好被子,装束齐整就出了帐。
  稍许,有小卒碰了早饭过来,刘光世懒得检查,最好毒死里头那杂种才好,微扬了下巴就放人进去,早饭不过素粥咸菜,却也是韩将军省下来的吃喝。小卒进了营帐,一股子令人面红耳赤的腥味儿闷在帐重发酵,他不敢抬头乱看,昨晚韩将军那动静,神威营无人不闻,战战兢兢放下碗碟就想离开,腕上突然一阵刺痛,小卒张开口僵住,动弹不得,亦发不出半点声音。
  刘光世见那小卒进去许久不出来,心底起疑,刚撩开帐帘,差些跟提着篮子的小卒撞个满怀。刘光世打量了一下榻上,那杂种还安心睡着,问道:“做何耽搁?”
  小卒连忙答道:“将军命我看他吃完再走……奈何,他,大人他如何都不肯吃……劝了一阵,这才……”
  刘光世点了点头,鼻腔里哼道:“不吃就饿死他,走罢!”
  小卒连忙应好,忙不迭就逃了。
  不对,刘光世浓眉一蹙,气味不对,那小卒方才进去时身上还不是这个味道。
  “慢着!”
  小卒身形一顿,暗骂一句该死,反身将手中藏好的黄沙撒开。
  刘光世大手一挥,掌风将黄沙打开,那人又多跑了几步。
  “给我追!”
  守卫听得号令,虽不知发生何时,见那小卒仓皇乱窜,连忙将他拦住。一时游鱼入网,那小卒无论往哪处跑皆有守卫将他拦住,渔网收紧,守卫围成一个圈,渐渐将他蹙在人墙之中。
  刘光世冷笑,大步而去,饶使小太岁会魔教的化身大法,有千般变化,也绝无可能逃得出神机营的重重守卫。
  “莫杀我!莫杀我!”小卒蜷在地上,凄厉嘶吼。
  刘光世浓眉一挑,命道:“来人!将他手脚捆了!”
  又一阵杀猪般凄厉的哀嚎,刘光世单手提着那五花大绑的小子,心中十分解气:“哼,这样的小伎俩,还是莫拿出来耍了!”
  掀开帐帘就要将他丢进去,刘光世身子却突然一僵,榻上那人竟没了踪影!
  “你!”刘光世这才将手中小卒提起好生打量,见他脖颈间的风池穴上,赫然钉着一根极细的银针,刘光世瞳孔骤缩,好一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带了这些年兵,竟然被一个小杂种用兵法耍了!奇耻大辱!
  “都给我搜!传令开去,神机营只许进!不许出!”
  众兵答诺,散开去搜。
  岁荣暗骂这莽夫着实蠢笨,若现下令人校场点卯,自己就算如何变化也总会被排查出来,放开去搜?不是放鱼入海?青的白的混作一起,能搜出来才怪,叫这样的人领兵打仗,不是叫人送死?难怪宋廷孱弱。
  如此想着,岁荣倒也轻松,刚好趁机找找神剑山庄的六个废物关在何处。
  此时,城楼之上,岁荣动向被三人尽收眼底。
  毕再遇余毒未清,唇色仍然发白,剑眉紧蹙,不忍道:“岁荣一心助我,我却与你们算计他……我……”
  韩世忠不露声色,捏盏饮了一杯热茶,目光紧盯那道身影不放。
  居中坐着那中年男人,面如冠玉,鼻如玉柱,端是相貌堂堂,若不是眼角额头隐有细纹,当真与二位将军如同兄弟一般。
  毕进脸上不见喜悲,微眯着双眼精光迸射:“若不如此做,揪不出军中细作,要捉魔教的老鼠,还得是魔教的主母。荣儿若怪,皆由老夫担着。”
  见父亲开口,毕再遇也不好再说,只心中惴惴难安。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5:49

三十九 机锋
  岁荣扮作的小卒佯装找人实则乱逛,现出不去神威营,只能假模假样混到守卫换岗。
  厢辖 十军,军辖 5五营,营辖 五 都,每都 百 人。按理说,一个营总数不会超过五百人,但神机营与神威营虽号称是营,但作为太尉直领,实有一厢之众。
  上万人的军营规模非同小可,岁荣亦是思虑到人数众多,不可能人人相熟才敢用化身大法浑水摸鱼,不过,也有例外。
  “李卫!你怎在这处?害我一顿好找!”
  一个清朗小兵见着岁荣,一边高呼一边朝他大步走来。
  岁荣惊得满背冷汗,左顾右盼不见其他目标,那人唤的“李卫”当是自己无疑了。他这化身大法才刚刚入门,做不到灵燕灵泉那般随心所欲,只能从见过的人样貌模仿,他也想不到,自己随意装扮的路人面孔竟然在神威营中有熟人!
  无措间,那人已走到面前,岁荣不敢做太大动作惹人怀疑,只好一脸讪笑,也不能出声回应。
  那清俊小兵微笑着捉住他手腕拖着他并肩而行:“这下终于有伴了,我们去伙房那头去搜。”
  岁荣点头应允,心想也不是坏事,他一个人行动实在有些打眼,有人相伴更少些怀疑,料想这人一个普通小兵,待走到没人处将他轻松放倒还是手拿把掐的。
  俊朗小兵捉着岁荣的手腕却不放手,走起路来好不自在。
  岁荣暗察不对:“伙房不是这个方向,你也迷路了不曾?”
  说着挣了挣手腕,对方却握得更紧了,岁荣心底一沉,他有内力!他不是普通小兵!
  小兵身子较岁荣高大,身形一偏将岁荣抵在两帐夹角:“少爷,是我。”
  岁荣瞳仁儿亮了,这声音分外熟悉,正是姜灿的随身小厮:“!!!灵泉?”
  灵泉谨慎地左右看了看,好在无人在意他们,又压着声音道:“少爷放心,少城主就在附近接应,一切等回了极天城再说。”
  “等等……”岁荣抽回手,不信任地上下打量他,“你怎确定我是真的百岁荣?历天行又怎么会在附近?不对,历天行当以为我死了才是……你究竟是谁?”
  灵泉见他不信自己,有些急了,这个少爷,怎么时而精明时而糊涂的。
  “少爷啊……我虽不是跟你打小服侍,也算是一同长大,假太岁模样脾性虽学得像模像样,骗骗生人倒也罢了,怎骗得过我和少城主?”
  “那便更奇怪了,韩世忠说历天行是为我复仇才攻宋的,当以为我死了才对……韩世忠!他又骗我!”
  见岁荣非要在这里说开才肯跟他走,灵泉也没办法,只能小声劝:“少爷跟我回极天城,少城主自然会把其中一切告知少爷。”
  岁荣暗骂他是个笨蛋,也骂自己是个笨蛋,只以为自己这五年假死偷生天衣无缝,结果却无一人相信,难怪毕再遇再见自己时并无多少意外,当是不会演戏,其实他们心中早有预期,从铸剑大会一开始,他就入了局,只怕毕再遇中毒也是算计中的一环。
  “少爷,现在少城主手握夏国军权,正是为了让你知道,极天城现在有能力保护你,更有能力为你复仇,跟我走罢,我们等你好久好久了……”
  岁荣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我们哪儿也去不了。”
  “何意?”
  灵泉这话刚问完,身后便投来大片阴霾,回头去看,只见不知何时,数百身披甲胄的宋兵已将他们围住,领头的便是一脸得意的刘光世。
  ……
  京兆府,草场街,龙泉院。
  龙泉院建于盛唐,佛寺,香火在京兆府曾鼎盛一时,宋朝皇帝偏好道教,龙泉院渐渐没落,五年前,老住持再顶不住亏空,将这处寺院转卖给了泰山府,自此后,龙泉院改造成了泰山府的别院,不再接纳香客,韩世忠在京兆府时,亦久居于此。
  施了一天的粥,料理好流民,假太岁疲乏已极,推开龙泉院的门便赶紧吩咐小厮烧水。
  “有客到访?”开门的管家还没开口,天乙已觉察不对。
  泰山府不与中原武林交往,没得江湖朋友,落居五年从无一人来探访,找韩世忠的更不会到龙泉院来,突然来了访客,岂不蹊跷?
  管家一脸难堪,想是对方硬闯他们没有拦住,假太岁赶紧抖擞精神,责备管家:“既有客人来,怎也不懂派人来知会?叫客人这样好等,只当我泰山府不知礼数。”
  佯装教训,转过影壁,殿前广场有几道黑漆漆的影子杵在未雕刻完的地藏像下。
  天乙抱着双臂,太极双手负后,两尊高大战神护佑其后,假太岁壮了不少胆气。
  太极打了个响指,指套中暗藏的机关钢丝弹射而出,广场上的火炬俱都燃起火来,总算得以看清客人真容。
  沈星移内着靛蓝罗衣,外罩朱紫及地长袍,玉冠金带,金丝荷包白玉佩,象牙折扇翠佛牌,半个京兆府只怕都被他穿在了身上,明艳贵气似与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身边寒武二将一素一玄正好与天乙太极对应,沈星移胯下骑了头巨兽,肌肉虬结高约一丈,庞然巨物跪趴在地,宽阔雄壮的背脊轻巧地驮着沈星移,雄兽一身筋肉犹如天神下凡,魁伟威猛简直观之可怖。
  那巨兽赫然是个浑身赤裸的活人,但其强壮之极已远超常人认知,单论那磊满硬疙瘩的粗胳膊要是使其力来,怕是有千钧力,即便不会武功也不是寻常武夫可以招架的。
  “听闻昔年泰山府财宝无数,光是殿上那条百丈波斯红毯就价值连城,神宗亦求之不得,如今行馆如此粗简,可不是泰山府的风格。”沈星移的双凤紫金履随意地踩在巨兽后脑勺上,手中折扇展开又合,一副挑衅模样。
  假太岁眸子阴沉,开门见山:“泰山府不问江湖事,恐怕没什么可与宴君楼交易。”
  “有的。”沈星移微不可查扫视天乙和太极:“不过,有些交易,只能与小太岁单独说。”
  假太岁略作沉吟,天乙却抢先回道:“宴君楼背信弃义,江湖皆知,天大的买卖也与你们做不得。”
  沈星移作遗憾状轻叹,跃下巨兽背脊,牵着拴着巨兽的链子朝三人走近了几步。
  之前虽有火光,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巨兽爬行近些,更觉其可怖,他戴着头套,遮去了五官,仅口鼻处留有开口,鼻孔被两个钩子勾着向上提着翻起,令他原本霸气的形象显得像头蠢猪,舌头亦被钩子钩住,链子与发达胸肌上的两颗乳头连在一起,迫使他只能一直吐着舌头,口涎顺着唇角不住地滴落,又像条狗。
  猪狗不如,当如此状……可惜这样威猛的身子,竟被如此糟蹋。
  假太岁只觉那巨兽十分熟悉,手心不由得攥紧。
  沈星移嘴角勾起,撩开下摆,那巨兽一见这动作当即明白,手足并用爬到沈星移身前扬起了脑袋,大腿分开,垂下一包黑黢黢的肉袋,浑圆的双臀恬不知耻地正对着三人,砖臀紧紧夹着一条黑色马鞭做的狗尾巴不住甩动。
  一道澄明的水柱自沈星移胯下准确射向巨兽张开的口中,水流浇在舌苔上哗啦啦刺耳的声响无疑是最大的挑衅。
  见假太岁还强忍着不发作,沈星移又啐了口唾沫到巨兽口中让他含住:“太子殿下有一公一母两条狗,宴会上,公狗负责配种表演,而母狗嘛,则负责做官家的茅厕。这条母狗听说从前还有个天下第一总镖头的名号,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朝太子殿下买来的,瞧这浑身的力气,谁能想到是屎尿喂出来的?听闻泰山府奇珍无数,小太岁见多识广,故专门牵这千金茅厕让太岁帮忙赏析。”
  “杀了他……”假太岁浑身发抖,湿润的双目燃起烈火,几近恳求地朝天乙道:“师傅……杀了他!杀了他!”
  天乙浑身气息一敛,周身金光盛起,饶是沈星移早有准备亦觉得被他内力一激浑身麻软无力。子亥轮回天蚕功,大成时可压制对手内力,执明神君横行江湖的绝技。
  沈星移后退,寒武二将冲身而上,瞬息间,三人已斗了数招。
  假太岁暗自心惊,天乙实力他最是了解,韩世忠亦曾评价过天乙的武功,称天乙一人可敌神威营上千精军,这等强横的实力当是假太岁心中认知最强,要知天乙是泰山府的护法,而寒武二将只是宴君楼沈家少爷的护卫,不知什么来头,竟能跟天乙打得有来有回。
  沈星移复坐到巨兽背上:“鸿蒙宗三清分率三界二十八天,泰山府君的无色界四天与慈航大士的色界十八天同属一级,慈航大士逝后,色界十八天俱归顺了宴君楼,而我这寒武二将,正是其二。”
  “哼,可惜你只分得其二!”假太岁见沈星移无人护卫,怒火攻心下,脚下一蹬,朝沈星移冲去。
  沈星移不躲不避,嘴角勾着笑意,象牙折扇展开,扇面黏着假太岁手腕挽了一圈,攻来掌势被消得干干净净,扇面合上,扇骨猛地抽向假太岁胸口,抽得假太岁像只坠雁般倒飞回去,若不是太极伸手托住他背心将力道泄去,只怕这内伤能要他一条小命。
  “我当泰山府的功夫如何玄妙,怎连一招都接不住?”
  假太岁气血翻腾,巨大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借着这身份张扬了五年,虽是师傅授意如此,他也习惯了众星捧月的优待,江湖中大小门派听闻泰山府的名号皆忌惮三分,他只以为泰山府天下无敌,如今却被人轻易打回原形。
  “二十八天虽是一级……”太极解下披风丢到一旁,寂冥宝甲明如镜面耀着月光,背上剑匣往地上一杵,铛地弹出十数把各式宝剑,“一级之中亦有差距。”
  一道绿芒自剑匣冲天而起,太极指套中射出铁索勾住飞剑,催动着飞剑在空中疾驰。沈星移勾唇冷笑,旋身而起,手中折扇脱手洒出与太极的碧霄宝剑撞在一起。
  锵!
  折扇被宝剑搅成碎渣,兵器交锋的力道从铁索传至太极掌心,微微一麻,太极登时蹙起了眉头。
  紫袍于空中卷起妖云,数十枚银弹自沈星移袖中激射而出,簌簌挟着风声,他的摘星手练到了巅峰,远非岁荣三脚猫可比,真如摘下了天际繁星,一时光芒爆闪,如银河倾泻而下。
  天乙双臂一合震开寒武二将朝太极提醒:“不可小觑!他练了灵窍经!”
  怪不得他内力突飞猛进,连身法都轻敏无比。
  太极身子微侧,内力催动,寂冥宝甲关节缝隙中射出数百钢丝,在半空织了道网,沈星移的银弹撞在网上当当脆响,火光泵射。太极脚尖一勾剑匣,铛铛数声,匣中宝剑陆续弹出,右掌连翻,催得宝剑舞成了剑轮,其中隐有闪电窜涌,当是使了杀招。
  沈星移再是狂妄也不敢力敌此招:“赤明!玄明!”
  寒武二将听得主子危险,不再与天乙缠斗,默契击出一掌想借力回防,天乙自然晓得他们所想,双掌迎上,内力相接,三道刚猛真气互窜锁在了一起。
  沈星移见寒武二将被天乙黏上无法脱身,心中大骇,眼见剑轮已至眼前,他惊得大喊:“赛虎!还不出手?!!”
  只听一声狂嚎,巨兽猛地站起,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下一刻,巨兽已挡在了沈星移身前,众人无不惊骇,他看似笨重,身手竟迅捷若鬼魅。
  巨兽铁掌挥来拍在剑轮之上,只听一阵闷响,血肉飞溅,磨盘般的大手被剑轮割了个稀烂,断面可见森森白骨,触目惊心,巨兽却似不觉痛苦,生生将剑轮捏在手中继而朝地上一掷,十数柄宝剑插在了广场地板上,只留了个剑柄,太极如何施力也扯不出。
  沈星移心有余悸,赛虎外功大成仍被废了右手,若是自己接了那招,只怕小命难保:“赛虎!拿下他们!”
  “嗷!”一声兽咆如作回应。
  疾风铺面,怪兽已至面门,太极连忙弃了指套两臂护住命门,赛虎左拳轰出,怪力之剧砸在太极双臂之上,搅出了个漩涡,两声骨裂脆响,太极被砸得倒飞出去,生生砸塌了龙泉院的围墙,若不是有寂冥宝甲护身,只怕不是断两条胳膊这样简单。
  天乙惊出一身大汗,子亥轮回天蚕功催到极至,寒武二将拼着一身骨软筋麻,扯着天乙双臂左右大开,这下罩门大开,怪兽蹬碎地板弹向空中,庞然之躯犹如泰山压顶,万斤重拳照着天乙胸口狠狠砸下。天乙被砸得背脊一突,生生被捶得嵌进了地板。
  沈星移看得浑身寒毛倒立,只出了两招就降伏了威名赫赫的四灵神将,简直就是个怪物。
  怪兽重重落地,两只大脚踩出了两个坑,余力掀起气浪,登时卷得假太岁跌倒在地。巨兽完成了使命,又趴在了地上,乖巧地朝着沈星移的鞋子哈气邀功,要不是他舌头被勾着,怕是已经开始舔了。
  沈星移下意识退了一步,回过神来,哈哈大笑,轻拍着赛虎方正的侧脸:“真是好狗,今晚赏你拴在尿桶旁,让你喝个饱!”
  肌肉巨犬闻言,兴奋地摆动丰臀,黑糊糊的毛穴肉壁蠕动,似在吮吸插入其中的鞭柄,被锁住的阳根亦起了反应,撑胀着笼子高高顶起。
  寒武二将一人一个将人事不省的天乙太极带走,没了守护神,假太岁只觉得浑身冷彻,止不住地发抖。
  沈星移牵着赛虎慢悠悠走到他面前:“现在能与我好好聊聊了?董天翔?”
  听闻这个名字,假太岁与赛虎皆齐齐一僵。
  董天翔只觉得脸上人皮面具一阵发痒:“你有这样的实力,我不过蝼蚁,能替你做些什么?”
  “哈哈,有些事,非你不可。”
  董天翔忍住不去看赛虎:“何,何事……”
  沈星移自怀中摸出一只白玉小瓶晃了晃:“帮我好生劝劝你的两位师傅,让他们交出泰山府宝库的钥匙。”
  “哼……”董天翔冷笑,厌恶地瞥了一眼对着沈星移鞋子哈气的赛虎,“可不是谁都是这般无骨气的人。”
  沈星移用鞋间挑逗着赛虎胯下锁死的鸟笼:“百岁荣没死,现正在神威营中,被你的契哥好生守着呢。”
  “……”董天翔心口咚咚直跳,一瞬间千万个念头交集,最害怕的竟然是韩世忠知道自己是假的。
  “哈哈哈,你当不会一直以为韩世忠不知道你是个假货吧?”
  “不,他不知道……他不会知道……他一直对我很好……”
  “哦?对你很好?听说神威营主帐内夜夜淫声艳语,韩世忠可碰过你?”沈星移说着,心中愈发憎恨,不知是激董天翔还是在气自己,“韩世忠待你好,不过用你做饵去钓极天城的群狼。泰山府的人对你好,让你假扮百岁荣,拱你到台上,受万夫所指,可顾虑过你的安危与颜面?不过为了守住泰山府的财宝方便他们继续寻找他们的少主,待找到了真正的少主,你这个假货,啧啧,该如何发落了?”
  董天翔手脚冰冷,沈星移的话犹如利刃,毫不留情地挑破脓疮。
  “你所谓的骨气,就是甘心被人利用?”沈星移晃了晃牵赛虎的铁链,然后递到董天翔面前:“被链子牵久了,狼也会变成狗,再强大的狗,也要听命于链子的主人。现在,你告诉我,你想被牵着还是做那个牵狗的?”
  董天翔双眼通红,泊泊泪水夺眶而出,他伸手拽过铁链:“我帮你!”
  沈星移仰望夜空,眸中火焰似要吞没整片银河。
  ……
  神威营,中军大帐。
  毕再遇身为神机营统帅坐右侧首位,韩世忠作为神威营统帅坐左侧首位,居中双手扶膝,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当是毕进无疑,虽与毕家交好,但这个传说中的毕伯伯,岁荣还是第一次见。他唇上一字胡,身披甲胄,目光凛然肃杀,简直神尘翻版。
  岁荣被反剪着胳膊捆了压跪在帐中央,他怒视毕再遇,毕再遇连忙低头不敢看他,怒视韩世忠,韩世忠赶紧别头饮茶,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毕进。
  真是好看,如果师傅从军,应该与他一般模样,想到神尘,岁荣心中愈发厌恶毕进。
  “呵!”岁荣扯着嘴角冷笑,反剪着生疼的胳膊盘腿而坐:“高俅和童贯争得头破血流,手下军队倒是和睦,势同水火也是做戏?你们别打仗了,不如改成戏班子,三位将军也是漂亮人物,当不用过这艰苦日子。”
  毕进脸上毫无波澜,只一味盯着岁荣端详。
  岁荣给他看得浑身发毛,偏头就朝韩世忠咆哮:“我都答应助你了!你现在这样算计我又是什么意思?言而无信!懦夫!卑鄙!小人!你要是敢杀了灵泉,我与你不死不休!”
  “……”韩世忠一阵头皮发麻,再英勇的将军面对撒泼的媳妇儿也无计可施。
  “还有你!”岁荣怒视毕再遇:“你真是个猪狗不如,狼心狗肺的坏东西!我一路护你救你,就换来个这样的报答?啊?你他娘的给我松绑!我胳膊都要断了!”
  帐外守卫听到里头这俘虏怒喷三军统帅,简直觉得奇幻无比,这三尊说一不二的杀星何时被人这样狗血喷头的骂过,偏偏还无一人回嘴……稀奇,真是稀奇……
  毕再遇被他吼得半边身子都在发麻,那是打从心里的发怵,看了眼父亲,请示道:“父亲,荣儿有功,不该如此待他……”
  毕进点头:“待他冷静下来,自会替他松绑,既然二位没有建议,便回去歇息吧,我来亲自守他。”
  韩世忠深深地看了毕进一眼,这是明目张胆地抢人了:“百岁荣与我有约在先,韩世忠答应护他周全,与二位筹谋是顾全大局,二位也需得顾及韩世忠的承诺。”
  “自然。”毕进却不看他,“待我把话问过,自然会还与韩将军。”
  听毕进这样说,韩世忠也不好多言,只能朝岁荣递去一个“你看,我没骗你,我尽力了的”眼神。
  岁荣也有话要问毕进,也不闹了。
  毕再遇和韩世忠对视一眼,抱拳告退,中军大帐之中只留了岁荣和毕进遥遥对望。
  “河图在哪儿?”岁荣开门见山。
  毕进站起身来,解下肩甲,丢在地上:“在你身上。”
  “我?”
  毕进拆下裙甲,朝岁荣走来:“你是凌华至爱,她将自己所有都留给了你。”
  岁荣心中涌起一股酸涩潮湿,很快又镇定下来:“不必诓我,我被关在南少林五年,若真在我身上,灵宝老儿早该找到了!”
  “他找到了,只是神尘不愿告诉他。”毕进脸上毫无波澜,走到岁荣面前站定,甲胄一路过来给解了个干净,只剩一身棕色亵衣。
  !!!
  岁荣不知毕进要干嘛,赶紧别过头去:“你,你,你知道神尘?那你可知道!他是!他是你跟我娘的儿子?”
  “知道。”
  毕进冷静得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你知道?”岁荣震惊,回头正好撞上毕进深沉神秘的双眼,不由得心里发怵:“你,你知道,你为何不去找他?怎放心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
  毕进半跪下来,手臂一圈,将他拦腰抱起,令他坐在自己胯间:“他不是没事?”
  !!!!
  这是什么发展???
  “你!!!毕进!!!你放开我!”
  岁荣被捆着在毕进怀里挣扎,隔着薄薄的衣衫,白皙的软肉蹭着绷紧的钢筋,挣扎也似撩拨。
  毕进的双眸又深又暗,看上去十分危险:“你想知道河图的秘密,我也想知道。”
  “我,我听不懂……毕伯伯,我是百岁荣……我是百经纶和千寻春的儿子啊……”岁荣以为毕进中了邪,希望用身份提醒对方,唤醒对方的理智。
  毕进张口含住岁荣耳垂,低沉的男声震得岁荣耳廓发麻:“我知道,你与蘅儿简直一模一样。”
  蘅儿?
  他依稀记得百经纶原本姓姬,名叫姬蘅……
  岁荣想到一种非常恐怖可怕的可能,浑身一僵,起了层鸡皮疙瘩。
  毕进啐了口唾沫在掌心揉开,然后伸出食指,探进了岁荣后庭。
  粗糙有力的指节生涩地撬开夹紧的甬道,每一寸肠肉都在蠕动抵抗,怎么办怎么办……
  岁荣一阵惊慌,痞子最怕遇到疯子,毕进好歹是武林盟主,印象中一直威严正面,没想到是一个疯子!
  毕进衣襟敞开,现出铜色筋肉,不愧从戎数十载,不惑之年,体魄竟然不输韩世忠那样的年轻小伙儿,除了眼角细纹,几乎看不见任何岁月痕迹。毕进宽厚的胸肌好似铁板一块抵着岁荣后背,有力的心跳震得岁荣肩胛骨都发麻。
  “放松。”
  男人湿烫的舌头在岁荣耳廓打转,两只粗糙有力的大手一边揉按着甬道,一边握着岁荣的阳茎拈玩。与毕再遇和韩世忠那等不经人事的木头不同,毕进显然是情场老手,这调情的功夫实在是厉害,岁荣原本恐慌又紧张,被他锁在怀里一通调弄,浑身只一浪一浪地起鸡皮疙瘩,鼻腔里不住地发出哼声。
  岁荣暗暗调整气息,天魅体催动,一股若有似无的稀薄白汽自他微微张开的口中吐出。
  毕进浅浅地勾起嘴角,猛地吻住了岁荣的唇,白汽被他含在口中又重新给岁荣渡了回来,复又若无其事地拉过岁荣的手,将它覆在自己硕大半硬的阳根之上。
  如此轻巧地就破解自己的花招,岁荣简直无计可施,料想自己浑身穴道被封也是出自毕进之手,韩世忠可没这等本事。
  男人的舌头霸道野蛮,搅在岁荣口中,好似一条巨蟒戏弄一条小蛇,津液互换中,男人体内那股炙热阳刚的暖流也自口舌中缓缓渡进岁荣体内。
  丹田发烫,浑身发软,好似被午后暖阳晒过,浑身酥懒,只想听之任之……
  毕进指腹按揉着肠壁,感受它不再紧咬抵抗,甬道渐渐变得松软,已然一副被驯服的状态,肉壁在撩拨下开始充血,穴壁之上渐渐展开因为兴奋而凸起的颗粒。
  “河图,找到了。”
  毕进挺枪直入,硕大饱满的龟头撑开蜜穴,一寸一寸地缓缓探入,不似发泄般鲁莽地冲击,而是一种细细赏玩,以性器为手,赏玩着岁荣后庭中的一切细节。
  少年已被他挑拨得情动不能自己,后穴紧紧夹住那杆滚烫粗壮的异物,吸裹得严严实实,阳根上粗胀的血管与肉壁严丝合缝地契合在一起。
  龟头的冠口轻轻刮过穴壁之上凸起的肉粒,好似拨过琴弦,毕进双眼紧闭,一面细细感受阳锋传来的每一次震颤,一边用笔在纸上潦草记下甬道之中肉粒的位置。
  岁荣看他记录的图案渐渐清晰,赫然是一副三层方格,与洛书相似,只是排布不同。原来,河图在自己的……
  他也终于明白爱其所爱到底何意,如果只是一味发泄地交合,自然不会留意到甬道之中的异样,只有真心爱惜自己的人,才能耐着性子了解自己的一切。
  难怪千寻春一直告诉自己只有交合才能练功,这是从小就在暗示和提醒自己了,真不知道这个秘密藏得是精妙还是荒谬。
  岁荣猛地抬起臀部,滑腻的长枪自穴口滑出,毕进睁开双眼,浓眉紧蹙,他还差最后一层就能完全临摹下河图了。
  “太大了,让我缓缓。”知道了原理,岁荣重新夺回主动权。
  “再忍忍。”毕进捉着他的细腰就往阳根上按。
  岁荣提膝顶在他的腹肌上,脸上浮起狡黠的笑容:“如果我猜得没错,只要我不配合,你是感受不到。”
  毕进威胁狠戾地直视岁荣双眼:“如果你不配合,我亦可以用药。”
  “原本是可以用药的,只可惜,我救历天行时亦学了炼神大法,早已百毒不侵。”
  毕进额角青筋直跳,耐着性子哄道:“你不是也想用河图去救你师傅吗?毕伯伯与你心意相同,自会诚心助你。”
  他什么都知道,他却能坐视不理。
  “我喜欢年纪轻的男人,叫你儿子来。”
  毕进微眯双眼,死死盯着岁荣,岁荣亦是不惧,挑眉回看着他。
  “好,都依你。”毕进扯了下脸皮,竭力装出宠溺的模样。
  站起身来将衣服裹好,烦躁地朝帐外唤道:“把毕再遇叫来!”
  “诺!”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5:57

四十 旸谷
  中军大帐,少年白皙的胴体趴在地上,双臂反剪身后,二指粗的麻绳捆着,粗糙的麻绳将他周身雪白嫩肉磨出道道红痕,他却一副悠闲模样。
  毕再遇撩开帐帘,被地上朝他迎面翘起的两团白花花的粉臀骇得倒退回去。
  “进来!”
  毕进声音冷峻威严,毕再遇只好硬着头皮又走了进去。
  “父亲……这是?”
  这场景,毕进也不好解释,只冷着脸命令:“你与荣儿交合,将他体内凸起肉粒临摹下来。”
  什么?简直荒唐!
  毕再遇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父亲所言,竟然要自己当着他的面欺辱岁荣。
  这话实在羞耻,毕进肤色较深,脸红倒也看不出来:“河图在荣儿后穴之中,唯有交合才能将图谱临摹,河图关乎天下大义,能救万民于水火,要事从权,此刻顾不得礼义廉耻了。”
  岁荣趴在地上忍不住好笑,肏个屄还扯上天下大义了。
  毕再遇自然看到岁荣脸上嘲笑,神色凛然,腰板挺得更直,抱拳回道:“恕儿子难以从命,此事有违伦理人和,况且……荣儿于我有恩,毕再遇又怎能再欺负他,做这等禽兽不如之事?”
  毕进眉角跳了跳,眸色渐深,知道自己这儿子脾性,也不勉强他:“那你便出去,为了天下苍生,老夫来做这禽兽之事,天下骂名由我毕进来背就是。”
  岁荣听得火大,老子屁眼里是淬了毒?强奸老子还要做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伪君子不过如此,真是看不懂千寻春的眼光。
  “你们商量好没有?要来就来,给我一个痛快。”
  毕再遇大步走来,弹指便拆开了岁荣身上的麻绳,又将披风解下披在他身上将他打横抱起,挺拔的父子冷漠相视,如两头雄虎对峙。
  “父亲自重。”毕再遇冷言冷脸,抱起岁荣就出了大帐。
  岁荣依在他怀里,侧脸贴着他冰凉的胸甲,仰视着他,毕再遇锋利的下颌俊得出奇。
  不对,不能感动……
  自灭门后,岁荣见过太多算计,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欲望和目的,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好,毕再遇,应该也不例外吧?
  看,毕进没有阻止他,应当这两父子又在做戏演给自己看,毕进千辛万苦设计自己乖乖奉上河图,到了嘴边怎会轻易放弃……
  只有一个可能,完整的河图其实他已经记下了,答应唤毕再遇来也是知道儿子脾性会做出这等反应,可是……既然河图已得,他为何不杀了自己?
  岁荣越想越心惊,毕进的城府之深,他实在猜不透。
  毕再遇不知岁荣心中计较,看他满眼忧虑,只当是被父亲吓到了:“对不起……我……”
  “闭嘴,不要啰嗦。”毕再遇哪里都好,就是这个个性,扭扭捏捏,一点不像个冷静果敢的将军。
  毕再遇乖乖闭嘴,在众兵疑惑又好奇地注视下,抱着他穿过校场。
  岁荣望着天空,万里无云,静匿得好似天神的眼珠,悠闲又戏谑地俯视着人间疾苦。
  太安静了……
  安静得可怕……
  ……
  东京汴梁,富宁宫。
  一只红艳火凤掠空而过,直朝皇宫坠下,无数宫人皆驻足仰望,天降异兆,惊得大宋皇帝忙呼护驾。
  姜灿一身金甲扶刀而入,巍峨身形将宫门近乎填满,威风凛凛犹如巨熊,见有此神将随身护佑,赵佶心中稍安。
  “罴骁,快快着人去瞧瞧那物何状,莫使邪祟点燃宫里。”
  姜灿朝着皇帝拱手下拜:“官家莫怕,臣已使人去追了,瞧那方向,是灵宝大法师将息的集英殿。”
  听到是冲老和尚去的,赵佶松了口气,若不是儿子央求,他才不想招惹什么碍眼和尚,外来宗教,总有异心,尤其最近方腊闹得正凶,打着摩尼教旗号竟是一路攻破了睦州和歙州,乱臣贼子皆起异教,导致赵佶对灵宝老和尚并不亲近。
  说起那方腊,赵佶真是火起,由于宰相王黼粉饰太平,隐匿起义消息不上报,使得他最初并不知晓起义爆发。他手下亦是群不得力的,原本以为泥腿子闹事,一帮乌合之众,随意遣人围剿一通打杀也就了了。不想那贼头颇有本领,竟然接连斩杀蔡遵、郭师中,百姓本就疾苦,一见朝廷羸弱,不堪一击,信心更增,不到十日,方腊军便聚集了近十万众,一路铺开直攻杭、睦、歙、处、衢、婺等六州五十二县,犹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姜灿少从这逍遥皇帝脸上看见忧虑,唇角忍不住勾起,“安慰”道:“官家不是任了童贯、谭稹为宣抚制置使?有此两杆定海神针,贼子弹指可灭。”
  赵佶本就不善军事,尤其童贯鲜有败绩,对于童贯之信任,赵佶近乎迷信,带兵打仗,交给童贯也就是了。
  姜灿低头冷笑,这等目光短浅的草包做皇帝,倒也省了他们不少算计,要缴方腊倒是不难,但兵从哪来?现今辽国内乱,东北需有重将督守,以防辽、金调转枪头,东北防御松懈不得,童贯唯有禁军及西北边地的蕃、汉边军可以驱使。
  但此刻正值西夏侵扰,西北边军唯有韩世忠的神威营战力最盛,童贯若要剿贼,只能抽走神威营,然,毕进的神机营精兵不足一万,哪里还能抵得住历天行的虎狼之师。
  内忧外患,如此凑巧,连姜灿都能瞧出此乃完颜旻的阳谋,大宋皇帝却还不知道其中厉害。
  赵佶见姜灿面有忧色,反宽慰起他来:“打破了头无非要些钱银吃喝,大宋丰饶,不缺这些,撑死的豺狼便是犬,萝卜棒子咱家都有,罴骁就莫想了,来替朕看看,朕依你的功夫练了些时候,体魄可强健许多?”
  姜灿端详起赵佶,由衷道:“官家如今气色风采皆是人中之龙,文得武也得,当属天下男子表率。”
  赵佶自恋地对镜自赏,镜中男子白面儒雅,俊逸不凡,狼腰虎臂,英姿勃勃,赵佶照着自己鼓囊囊的胸脯不无得意。
  “轰”的一声,集英殿的大门掀飞三丈还高。
  骇得赵佶忙往榻上躲。
  集英殿外,红袍童子负手而立,巷道院墙上挂满了侍卫的残肢。
  众僧扛着九莲台从殿中一涌而出,灵宝大法师端坐九莲台上,倒是十分从容自在。
  “阿弥陀佛,老衲恭候天尊多时了。”
  红衣童子挑眉冷笑:“你倒是识趣,也省得本尊费周折,交出来罢。”
  “老衲所有,天尊皆可来取。”
  红衣童子双臂环抱傲然而立,集英殿中净是九莲山的高手却无一人敢更近一步。
  “老儿你是想不给?”
  “老衲只是不知天尊所取何物?若是河图洛书,天尊若不想给,世上无人可得。若是老衲的性命,老衲原为宗门肝脑涂地,不需缘由,天尊拿去便是。”
  老和尚这话无比直白,南北二斗现世,哪会是为了什么河图洛书,不过是不满分配规则被他打破过来敲打敲打而已。
  “你既得河图洛书,大罗天的下落为何不查?”
  “泰山府君早已放出了大罗天,又何需老衲添足。”
  “何意?”
  老和尚双手一摊,笑道:“这天下破碎,风雨飘摇,万顷大厦早被蛀空,大宋的江山,早由泰山府君所愿万劫不复。”
  “少于我打哑谜,本尊予你体面才与你多说几句,莫要不识好歹!”
  老和尚依旧笑颜盈盈:“大罗天,天尊早见过了不是?”
  “见过?”
  “赢曜扶植摩尼教,屠杀中原武林人士,蛀空了大宋的基础,此乃泰山府君留下的第一步棋。姜灿借太子之手,挑拨满朝文武,皇子相争,百官自危,互相猜忌,再难合力,此乃泰山府君留下的第二步棋。毕进为夺兵权,据守不攻,任由西夏辽国挑衅边关,此乃泰山府君留下的第三步棋。民意,臣情,军心,三足尽失,百岁荣轻轻一推,便能将这富丽高楼倾覆。”
  “百岁荣?你是说那小子就是大罗天?”
  老和尚一脸高深莫测:“他正一步一步成为大罗天。”
  红衣童子咬着下唇,心中升起一股烦躁,霎时袍袖之中滚出浓浓红雾,只转眼间就铺满了大殿小巷,红雾所及,骨肉皆化作脓水。
  老和尚口念阿弥陀佛,身后募地滚起绿色浓雾,一青一红两道巨浪冲撞在一起嗤嗤作响,生息和死气互相消抵,散了个干净。
  “白老头!你也帮他!就我不知!被你们愚弄!”红衣童子气得两腮鼓起,哪里像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红小子!红小子!”白袍老者笑盈盈地从殿中走出,肩上的大乌鸦扯着破锣嗓子朝南斗叫嚷。
  红衣童子伸出手臂,大乌鸦扑腾翅膀,落在了南斗手臂上,童子抚摸着乌鸦光亮的翎毛,便不生气了。
  “神尘呢?”
  “放了。”老和尚闪下九莲台,持礼朝南斗一揖:“老衲输了。”
  红衣童子梳理着乌鸦的翎毛,漫不经心问道:“输了?你打不过神尘?”
  “泰山府君获得河图洛书起,未来一甲子的命运皆被她操控,自白鹿庄灭门开始,整个天下,都被卷入洪流之中,河图洛书已无意义,神尘自然也无意义。”
  红衣童子冷笑:“精心布局多年一场空,轻易放弃神尘,可不像你会做的事。”
  老和尚神色如常:“不入棋局,不成棋子,大局已定,当放下执念。”
  南斗瞥了他一眼,与白袍老者并肩而立,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一花,凭空没了踪迹。
  老和尚见两人一走,瞬间泄力,颓然瘫倒在地。
  “师父!”
  身边弟子忙来扶他,所触之下,衣袍袖管之中只有细细一根腕骨,老和尚身体只轻若无物。
  “师父!怎会?”
  “无碍……晚些你们师兄弟传功于我疗伤……”老和尚气若游丝,浑身冷汗直冒。
  神尘偷袭于他,大半功力被吸走,若不是有北斗相助,今日他便是要死在这里了。
  “师父伤得这样重,我等护送师父回九莲山医治!”
  “不可!”九莲山此刻已被慧业把持,就等自己回去送死,老和尚眯着双眼,眼中满是狠历凶光:“神空,你与太明玉完天,清明何重天连夜追去兰州,万不可让不死药落入极天城手中。”
  三个光头朝老和尚合掌一揖,化作三道疾风跃出了皇城。
  ……
  毕再遇提着食盒回营。
  岁荣站在帐门口仰望着城墙出神,少年裹着头巾,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单衣,与从前白鹿庄上那个意气风发趾高气扬的小公子判若两人。
  毕再遇心中一疼,疾步过去,将披风裹在他身上:“荣儿在看什么?”
  岁荣没有纠正他的称呼,仍望着城墙:“不寻常,安静得不寻常。”
  “毕再遇,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计划瞒着我?”
  毕再遇先搂着他进去帐中,蹲下身把食盒里的小菜摆好:“夏军先前不断袭扰,这几日却安生了,父亲下令固守,并无其他指示。”
  “固守?”岁荣挑眉打量毕再遇毫无食欲:“拖到军心疲惫,又弃城而逃吗?”
  毕再遇没有接话,剑眉紧蹙,显然对毕进的军令亦十分不满。
  “毕再遇,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所有命令都是正确的?”
  这话戳到了毕再遇心中痛处,少将军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岁荣想说什么,他心中亦清楚,只是他,不知如何回答岁荣这个问题。
  岁荣亦知道毕再遇对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不能再逼他,但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毕进就是要拖着军心烦躁,直到有将士憋不住出战,神机营说到底是高俅的神机营,一个不听军令的神机营,才真正属于毕进,但是,那样的神机营,太危险,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毕再遇成为毕进夺权的牺牲品。
  毕再遇常常地叹了口气,温柔地挤出一丝笑容,把粥盛好推到岁荣面前:“明日,我会送你去神威营,神威营要回守江南,你可跟着他们回去,我亦传信给了泰山府,相信他们会来接你。”
  “等等!”岁荣听他话头不妙,心口咚咚直跳,连忙拉住毕再遇的手不让他逃走:“神威营怎突然要回防江南?偏偏这个时候,他们走了,你又要如何?”
  毕再遇的大手将岁荣的手捏在掌心,满眼都是化不开的温柔:“方腊起义,童太尉急召神威营平寇,你且放心就是,韩将军不会让你有危险,我已与韩将军商量好了,路过京兆府,天乙便会来接你。”
  “你呢?我是在问你如何打算!”
  毕再遇扯了扯嘴角,不敢直视岁荣的眼神:“我……我……应该……”
  岁荣两手按住毕再遇的面颊,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你这条命是我救的,就是我的,你不会扯谎,我要听实话。”
  毕再遇眼眶涌起一股潮湿,鼻头唰地就红了:“先锋已打探到厉天行行踪,我会随他们一起,典上五百精骑夜袭。”
  “这与送死何异!!不怕是厉天行故意引你上钩?”
  毕再遇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岁荣的光头。
  岁荣立马就懂了,只觉得浑身冰凉。
  毕再遇就是奔着送死去的,他想成全毕进,也为了成全他所守护的百姓,只有他死了,毕进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复仇,率领着不受太尉管辖的神机营打下一方不归顺朝廷的疆土。
  “荣儿……我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此时的毕再遇看上去英俊阳刚,却好似轻轻一碰就会裂成碎片,这个眼神,深情又委屈,与从前的赢曜一模一样。
  疼痛在这个时候仿佛具象化,顺着两人的体温纠缠,噗通的心跳沿着起搏的脉搏开始同频。
  岁荣曾经觉得自己很惨,内心充满了不甘和仇恨,可是这乱世之下,谁又不难过呢?自己如此,毕再遇如此,南策如此,赢曜如此,姜灿亦如此,更不用说百姓了。
  “毕再遇……”
  “嗯,我在……”男人温柔的喉音应着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抹掉他眼角的泪花。
  “我们同房吧。”
  “什,什么?”毕再遇指节轻抖。
  岁荣仰头将那碗粥喝下含在口中,翻过桌子骑在了少将军腰间,捧着他英俊的脸,将粥渡进对方嘴里。
  毕再遇浑身僵硬,两条粗壮的手臂僵成树干,上身不由自主地后仰。
  感受着岁荣灵巧的舌头侵入口腔,舌苔上颚都开始麻痒,直到那股麻痒自口腔蔓延全身,少将军终于闭上眼,情不自禁地搂着岁荣的后脑勺,舌头与他缠成一处,从回应到掠夺,渐渐俯下身来,魁伟的身躯将岁荣白皙娇软的身体覆盖,压在案上。
  “不行……”毕再遇猛地起身拔出舌头,津液牵起一条暧昧的银丝缠在一起。
  “荣儿,我们不行……你以后……”
  岁荣挽住他的后颈扯到自己胸口,樱红的乳珠喂到了少将军锋利的唇边。
  “少婆婆妈妈的,我还能怀上你的孩子不成?不用你负责,舔!”
  强硬的命令让毕再遇浑身一颤,仿佛启动了他身体里的开关,他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扫过岁荣的乳尖。
  小狗一般的舔吻,让岁荣舒服地仰起了头,更用力地按着毕再遇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口,双腿也不由自主地缠在了毕再遇强劲的公狗腰上。
  毕再遇呼吸急促,有力的鼻吸灼得岁荣胸口又刺又痒。他伸手去解身上的甲胄却被岁荣按住,灵巧的小手划过冰冷的胸甲,一路探进了将军的裤裆。
  命根子被冰凉的小手擒在手中,命门被人控制的失控感,危险又刺激,几乎是瞬间,他那条紧缚笼中的巨蟒便胀满了整个囚笼,挣扎着要冲开束缚。
  “你就这样喜欢被锁着?”岁荣勾着嘴角,指尖轻轻敲打着笼壁。
  毕再遇俊脸绯红,舌头又大了:“我……不是,我是,为了防止沈星移又,又给我下药……”
  “自欺欺人……”岁荣指间轻抖,铁笼应声落地:“除非你这副大宝贝整个剁了,他要想打开,还不简单?”
  毕再遇喉结猛地滚了滚,漂亮的桃花眼睁得圆溜溜地看着岁荣的眼睛。
  “荣儿……觉得,大吗?”
  岁荣一怔,全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大……快赶上我手臂了……”
  岁荣将它掏出,凑近了仔细赏玩。
  那物白生生,热腾腾,阳锋绷得反光,像朵粉嫩嫩的大蘑菇,笔直有力,充满了生命力,一看就是一根好下种的宝贝,传宗接代的神兵利器。
  “唔……荣,荣儿……你莫,莫要一直这样,盯着它……它……”
  岁荣勾着嘴角,白皙的小手握住茎杆,轻轻地上下滑动:“怎么?怕生?”
  “不是……唔……”
  小白龙猛地一翘,岁荣还不及反应就被淋了个满头满脸。
  “这,我……”毕再遇手忙脚乱,用袖子去给岁荣擦脸,胯下的巨龙丝毫不给将军面子,喷吐得更凶了。
  “别动!”岁荣按住他的手让他背到身后,将毕再遇那根还在放肆喷薄不听管教的巨蟒含在口中。
  本就无比敏感的毕再遇哪里遭过这样的刺激,当即膝弯发酸,咚地跪在地上,手腕紧握不敢违逆岁荣,只能夹紧翘臀,挺着巨根任岁荣樱唇狠狠教训。
  “唔唔……不,行……荣,荣儿……哥哥,哥哥受不住……唔唔……”
  岁荣仰起头,张开嘴,舌苔之上托着毕再遇满满稠白的精浆,然后在毕再遇震撼无比的注视下,喉头滚动,当着满脸通红的将军,咽下了他的千万子孙。
  “唔……”毕再遇太阳穴上青筋暴跳,又泵出两股精注,原应颓软的阳物不待休整,反比刚才硬挺还盛,胀大一圈还多。
  岁荣惩罚性地咬住了毕再遇的红肿的大龙头,在他粉红敏感的茎头留下一排牙印。
  “你就是用这根大家伙伺候沈星移的?”岁荣挑起细眉有意羞他。
  毕再遇双拳紧握,手背上胀满青筋,衣襟被汗水浸湿,难受地贴敷在他方正的胸肌上。
  “我没有……没有伺候……只一次……”
  岁荣舌尖顶开蘑菇头上微张的铃口,只往更敏感发痒的嫩肉里钻。
  “我要听细节,他都是怎么使用它的?”
  “你……荣儿,莫,莫为难哥哥了……哥哥已经快,羞死了……”
  “说不说?”岁荣掌心用力,将他两颗饱满的肉蛋攥紧。
  “啊!我说我说!”
  “就是他……将,将它塞入了,后庭之中……我无法动弹,只能……被他骑乘身下……”
  岁荣将毕再遇那朵比自己拳头还大的蘑菇头嘬得啧啧作响。
  “还有呢?什么滋味?”
  “……我,记不得了……”
  “嗯?”
  “啊!”卵蛋吃疼,将军只得拼命回忆:“又湿又滑……黏糊糊……像,像捣入了一团泥泞……”
  形容得让人反胃……
  “滑?”
  “不!不滑!不及荣儿万一!”
  岁荣将那胀挺巨物掰得水平,隔着裤子将茎杆坐在身下,粗糙的衣料磨蹭着毕再遇敏感柔嫩的茎身,菊心的体温灼痒着敏感的巨龙。
  “你就这样评价自家夫人?”
  “我……”毕再遇一阵头皮发麻,他现在的言行与他最不齿的淫男浪客有何区别,自己还自诩谦谦君子……
  “你家夫人弄得你舒坦还是我弄得你舒坦?”岁荣的双手探进毕再遇的衣衫,一路爬上将军紧绷的胸脯,将那两颗石子一般涨硬的红豆捏在指间拈玩。
  “唔,自然,自然是你……你才是我夫人……在我心中,自始至终……都是你。”
  原本是羞他,毕再遇突如其来的表白倒让岁荣有些无措。
  “谁要做你这个早泄男的夫人。”
  冰刀一样扎心,难过转瞬即逝,挥发成一股强烈的羞耻,羞耻漫上头顶,整个头皮都在发痒。
  “我……那我……”
  岁荣抚摸着毕再遇剧烈起伏的胸口,感受着他紧致光滑的皮肤,紧绷结实的肌肉纤维在指间滚动:“你只配做我的狗。”
  “……”
  “回答我。”岁荣臀瓣用力,将毕再遇的龙根夹紧。
  “是,我是荣儿的狗。”
  岁荣将他滚烫的茎杆夹得更深,前后缓缓移动着身子。
  “对,做我的狗,好好锻炼你的身子,把你的每块肌肉都练得又大又硬,好被我骑在身下,爬遍全城,让崇拜你的百姓们看看他们的守护神,是条怎样不知廉耻的公狗。”
  “啊……好,好……”毕再遇稍一想那个画面,脑仁儿就噼啪作响。
  岁荣整个人挂在他僵硬的身上,湿软的舌头在他耳廓打转:“白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丝不挂地被我牵,着展示你千锤百炼的健壮英姿,让你硬邦邦的大宝贝在男女老少惊诧的目光中播种。”
  “唔……别,别说了……”毕再遇仰着脑袋,浑身发颤。
  “晚上,被我牵着狗绳,英姿勃勃地给你的夫人配种,让他看着自己身上那个把他肏得死去活来的伟丈夫正在一边耕耘一边卖力地给我舔脚……”
  “别,别……”
  “你大汗淋漓的身子肌肉奋起,不管身下的人如何求饶都不理会,只能不断讨好表白着主人,一边对我说着情话,一边肏得更凶,只为换得一次发泄的机会。”
  “……唔,好……”
  毕再遇双眼迷离,瞳仁儿浮上一层厚厚的雾气,有力的心跳隔着健硕的胸肌震得岁荣指间发麻。
  “让沈星移看看,他的男人,连施精都需要得到我的批准,这才是最好的报复,你说呢?我的乖狗狗,愿意把身体奉献给主人,做为复仇的工具吗?”
  “啊!!好!!好!”
  毕再遇脖颈青筋暴起,周身绷成一块铁板,胯下猛地一胀,将骑坐在茎身上的岁荣整个翘翻。
  龙口大开,道道激流冲关而出,随着腹肌不断收紧舒张,精花泵撒飞溅,有几注甚至浇到了营帐的顶部,把栖在帐顶的乌鸦惊得振翅逃窜。
  岁荣抹了一把热气腾腾的精浆牵在指间查看,已无黑线,夜影千丝的毒应当是拔干净了。
  毕再遇瘫躺在地,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
  岁荣又替他把了下脉,这才站起身来,支使帐外守夜的兵卒打桶水来。
  毕再遇身上的残毒被清理干净,此刻的身体虚弱得厉害,只能任由岁荣摆布。岁荣将他扶到塌上,又替他擦洗干净身体。
  疲乏已极,毕再遇手脚发软,享受着被岁荣服侍,连什么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
  醒转时,天已透亮,营帐早被收拾得干净,身边摞着换洗的新衣裳,岁荣却没了踪影。
  毕再遇连忙追出帐外问询岁荣下落,守卫只说神威营的人一大早便把岁荣接走了。毕再遇若有所失地点了点头,又命他去清点人马。
  兰州城外尽是荒漠,晨风拂过格外彻骨。
  虽是打算夜袭,要到西宁,需得当早启程,五百骑兵同行太过扎眼,还得拆成十数队伍分从各门出发再汇合。
  毕再遇打扮成了行商,身后跟着五骑,皆褐色斗篷兜头罩面,直与黄沙融为一体。毕再遇不时回头照顾同袍,看着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心中如同揣了颗石头般疼。
  一行人无比沉默,皆知此去凶多吉少,愿行险招,有的是一腔热血为出口恶气,更多的还是为了那买断性命的十两白银。汴梁繁荣安宁,边境各州却早已水深火热,两国交兵,农民种不了粮食,大多人没有亲戚可以投奔,逃也逃不掉,活又活不了,只好充军混口饭吃。有了这十两银子,好歹能供家人逃去南方,总好过齐齐等死。
  “将军!有人逃了!”
  刚离城五里就有逃兵,毕再遇心中早有预料,回头见那仓皇身影骑着马跑远,有小将张弓搭箭欲射下逃兵却被毕再遇按下。
  “由他罢,你们若想走,亦可离去。”
  四人一怔,你看我,我看你,终于还是向毕再遇齐齐抱拳,说了句“谢将军大恩”便拍马离去。
  毕再遇看着他们跑远,反松了口气。
  正欲回头赶路,却见远处一骑逆行而来,迎着那最先逃跑的逃兵猛地拍出一掌,那人惊愕中被掌风拍得脑浆迸射。
  “住手!”毕再遇劲腿猛夹马腹,朝着那歹人疾驰而去。
  落跑四卒见前方惨况,皆骇得调转马头朝毕再遇奔来寻求庇护。
  那歹人驻马而立,摘下头上斗笠,赫然是那张让毕再遇魂牵梦萦的脸。
  岁荣轻启薄唇,朝四卒道:“我不杀你们,自回营中领罚,莫要连累家人。”
  见是监军,四卒只好耸搭着脑袋乖乖往兰州城走。
  毕再遇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岁荣驾马踱到自己身边,心口咚咚直跳,不真实感潮水一般把他吞没。
  岁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解释道:“白脸你唱了,黑脸我来唱,若毫无代价放他们逃了,留下来的将士可就要乱了。”
  “……”
  岁荣朝着他胸口又捶了一拳,骂道:“你要做菩萨就莫上战场了!这样的事还需我来教?”
  毕再遇只觉口干舌燥,咽了咽唾沫,将岁荣手掌捉在手心,两道浓眉皱成了一团:“你怎跟来了?不是跟神威营的人走了吗?韩世忠怎会放你?”
  岁荣冷哼,抽出手掌,抓过毕再遇战马的缰绳就朝前面走:“他为了求我救百姓,可没少做不要脸皮的事,我顺他心意了,有何理由拦我?况且,这不就是你爹早就安排好的?”
  毕再遇心虚,不敢接话,毕进的安排他是没有答应的,只是没想过岁荣真的会如毕进所料跟来,心中既庆幸又担忧。
  “好个臭老头,每一步棋都算计我!还让儿子使美男计!不要脸!”
  毕再遇脸皮发麻,低着头嘟囔:“又不是我主动的……”
  “你在嘟囔什么?”
  “……没什么。”
  岁荣越想越不爽,这种被人拿捏又不得不顺着对方心意的滋味,实在是憋火,烦躁起来,又捶了毕再遇几拳,毕再遇也不躲,老实挨了,心中揣着的那颗石头好似也给岁荣几拳捶没了。
  毕再遇夜袭历天行是找死,如果有岁荣跟着就不同了,只要能见到历天行,岁荣有法子让他退兵。而毕进亦可凭此举动笼络军心,没了神威营的制衡,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把高俅对神机营的控制拆解干净,真他娘的好算计。
  毕再遇见岁荣一脸烦闷,作为堂堂男子汉,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放心,进得西宁后,我会护你周全。”
  “你?说反了罢?”
  毕再遇耳根一烫,又被怼得无话可说,岁荣的功力远在他之上,一举降伏神剑山庄,放眼整个武林,真还找不出第二个。
  正自卑难受,忽而眼前一花,岁荣轻巧翻到他的马上与他面对面坐着,背靠着马脖子,马儿一阵惊慌。
  “胡闹!”毕再遇一手将他搂紧,一手操控缰绳安抚马儿。
  岁荣嬉皮笑脸:“被我保护就让你这样难受?”
  “……倒,也不是……”
  岁荣就势双腿夹住他的腰身,往他怀里靠了靠。
  “危险!莫在马背上胡闹!你做甚……”岁荣正伸手在解他裤带,毕再遇一惊,却无手去抵挡。
  “收保护费啊。”小太岁理所当然。
  “……在,在,在马上?”
  “我还没试过马上呢,毕将军不行?”
  毕再遇咽了口唾沫,浑身燥热了起来:“来。”
  岁荣笑眼弯弯,将他硕物掏出摆弄了两下便硬挺成油亮亮一大根。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6:06

四十一 月曜
  西宁城墙上,历天行长身遥望远方,烈烈北风卷起他暗金披风飞卷,如同一只凌厉的雄鹰。
  今日他特地穿上了乌金重铠,内罩紧身皮衣,通体皆是亮闪闪的漆黑,铠甲上金丝勾勒着獬豸图案,衬上他挺拔修长的倒三角身形,雄姿英发,飒飒傲气,整个人霸道又贵气,端是一副准备接亲的新郎官架势。
  黄龙真人见他这副心急模样,嘴角压不住笑:“狐面太子传来消息,主母已于清晨动身往西宁来了,灵泉那边也已做好准备,下九流已全部渗透进了神机营,随时可以播撒瘟疫。”
  “如此顺利?”历天行挑着刀锋般利落的剑眉,眉心又蹙成了一个结:“以毕进之狡诈,当不会如此轻易得手才是,真人如何看?”
  “嘿嘿……”黄龙真人咧嘴一笑,满口黄牙腥臭难闻:“驱虎吞狼,坐收渔利,神机营中不光有我极天城的人,还有宴君楼的人,宋廷的人,正好借机一波清洗。”
  “这便是我猜不透的地方,他要一个没有人的神机营做什么?”
  黄龙真人亦猜不透,他背着双手与历天行并肩站在城楼之上,眯着眼睛望着黄沙。
  “没准儿,咱们的主母知道。”
  ……
  戈壁的天黑得特别快,不过刚到酉时,天地间就昏了下来。
  岁荣二人沿着卓啰和南军司的边界前行,再过一城便是西宁。
  沿途荒凉,各城皆紧闭城门,要去西宁唯有此路可走,他二人走走停停,并未遇到过毕再遇分散出去的骑兵。
  毕再遇扛来一根枯树干插进沙砾中,将两匹马儿栓在树干上,给它们加上草料又去搭帐篷,这是要夜宿戈壁了。
  如今计划有变,毕再遇是想在这处拦住准备夜袭的精骑免得他们送死,岁荣看破不说破,兀自拾柴生起了火堆。
  火光跳跃,身子终于暖了起来,手腕上那串榆木念珠发着温润的光,那是神尘给他的,岁容摩挲着它,怔怔出神,也不知南斗到了皇宫没有,老和尚的九宫混元功诡异得很,不知南斗能不能救得了他。
  若是神尘死了……
  岁荣深吸了一口,烦躁地拨弄火堆。
  五年前与赢曜商量假死脱身,就是算计神尘定会为了河图洛书夺走自己尸体,他会轮回先天功,外伤皆可自愈,躲在南少林,总能寻到机会杀了神尘。此招虽凶险,当时却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得不闯。
  人算不如天算,神尘竟会为了救他自废武功,更没想到,老和尚的六度剑气竟能封住他的记忆,南少林这五年,宛若新生。
  岁荣恨毒了神尘,神尘作为帮凶,逼死他的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施礼爱极了神尘,神尘亦师亦父,更是他兄长,宠他护他,倾尽所有,此情绵绵,无以为报。
  但是,他既是岁荣,又是施礼……爱恨交织,如陷冰火两重。
  毕再遇见他望着火堆出神,怕他冷着,便将马背上的羊毛毯取下来披在他身上。
  “荣儿,在想什么?”
  岁荣长长地叹了口气,往毕再遇怀里靠了靠,扯着羊毛毯让他也盖上。
  “我在想,冥河老祖为何这样沉得住气。”
  “何意?”
  岁荣伸出手掌给他看:“从前我以断指为誓,帮她拿到不死药救活女儿,之前她忌惮南少林与你爹才不敢来寻我,如今已到了她的地界了,她竟还不现身,倒是怪事一件。”
  “已经来了。”毕再遇二指轻点地面察觉微弱震动。
  岁荣屏息远眺,果然见得远处有黑影窜动。
  “嗷呜~”
  月亮升起,群狼呼啸。
  “狼群?”岁荣随手抓起一把石子攥在手心,“极天城中,谁有召唤狼群的本事?”
  毕再遇让岁荣裹紧羊毛毯,从火堆里捞出一根干柴当作火把:“不是极天城,是九曜星。”
  岁荣心中微愕,从前与九曜星交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深知对方厉害,仅太白星一人就可阻拦他与月蔻天乙合力,荧惑星更是一招就差些让毕再遇丧命,只不知这次来的是谁。
  转眼间,数十黑影将他二人围住,漆黑中看不清身形,唯有一双双黄色瞳仁儿恶狠狠地反着光芒,犹如鬼火一般,透着森然寒意。
  爪子踩地咯吱直响,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头狼唬了一声,三道黑影弹跃而起直扑过来,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毕再遇轻吒一声,手中火把脱手而出,如一道流星般砸上一狼头颅,溅起万点火星,那火星在黑暗中闪烁,仿佛铁花绽放。周遭骤然一亮,岁荣亦看清其余二狼踪迹,手中石子激射而去。
  三狼呜咽痛哼,退回狼群,又隐没了身影。
  仅匆匆一瞥,岁荣心中大惊,这群狼的块头远超他生平所见,体型之巨,宛若一头雄虎,周身毫毛炸起,如披了一身锋利钢刀,这是什么狼?
  马儿受惊不住嘶鸣,毕再遇抽出马背上银龙长枪握在手里:“荣儿可听说过狼狈为奸?”
  “自然听过……我还没有无知到这种地步……”
  毕再遇勾起唇角,目光紧紧盯着远处瞳仁最大最亮的头狼:“狼你见过,狈你可知是何物?”
  这倒是问住了岁荣,从来只听过“狼狈狼狈”,一直以为都是狼。
  “狼有力而智不足,狈有谋而力不济,狼狈为奸则成祸患。”毕再遇握紧枪杆化作一道银龙直刺而出。
  “锵”的一声,头狼利爪横扫枪尖炸起一丛火花,毕再遇削金断玉的银龙枪竟奈何不得那畜生爪牙。
  利齿啃来,毕再遇身形一矮从容躲过,扭身间一记鞭腿猛踹狼腰,头狼凌空仰身,在空中转了一圈轻巧落地,应对敏捷自如,直若一个大活人。
  毕再遇身在半空,枪尖顶住地面,枪杆绷成了一把弓,躬身塌腰,立枪直劈,银白月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向狼头。
  头狼刚稳住身形无从躲避,梆的一声,头颅硬生生挨了一记劈棍,顿时抽得它眼冒金星发出一声呜咽。
  “小子好胆!”
  狼王背上发出一尖厉喝声,竟是有人,那人漆黑中瞧不见样貌。
  口哨声响,狼群发疯般朝毕再遇扑咬过来。
  毕再遇听声辨位,将岁荣护在身后,扭腰拔枪扫落几头,瞬身飞踢踹开几头,潇洒迅捷还在巨狼之上。
  奈何狼群数量庞大,那一头头巨狼个个铜皮铁骨,枪捅不穿,棍打不痛,还极有配合,通常三两佯攻牵制,后方伺机偷袭,攻击密不透风,丝毫不给喘息之机。
  岁荣所学皆是内功,招数仅摘星手与通明掌,对扛灵活狼群全然使不上力气,毕再遇以一敌众,渐渐落了下乘。
  那群畜生好似不会疲惫,爪牙锋利更胜快刀,一头可敌过神机营十名精兵,毕再遇招架数十合下来,拼得浑身伤痕累累,手脚酸麻。
  毕再遇气喘如牛,动作渐渐迟滞。
  狼群似看出他力有不济,攻击更是频繁,佯攻转为冲锋,十数头听得口哨声齐齐扑来。
  “砰”的一声音爆炸响,凭空卷起一道气浪生生将扑来巨狼搅成碎片。
  岁荣视线终于适应了黑夜,周遭事物得以看清,两掌合拍出的通明掌力威力之巨,让狼群望而却步,纷纷往后退去。
  “毕再遇!抱紧我!”
  丹田聚气,马步扎紧,磅礴真气汇于两掌之中,周遭空气一滞,狼王背上那人亦被这海啸般汹涌的内力惊骇不已。
  毕再遇搂紧岁荣腰肢,小太岁双掌下压,万贯巨力直捣地心,苍茫大漠好似被无形巨人捶了一拳,地动山摇,地面荡起涟漪般龟裂。
  地上石砾被震得弹起两丈还高,狼群被震得东倒西歪,有几头离得近的,当场被震得七窍流血。
  震动刚过,不等喘息,通明掌余力以岁荣为圆心卷起一道气浪,飞沙走石荡起褐色波纹,势头之凶如催金山倒玉柱。
  狼王四足抓地,硬是被气海卷得逼退了十米还远,鲜血顺着齿缝滑落,显是已被震出了内伤。
  “敢伤我大狼!要你等拿命来赔!”狼背上那人凄厉嘶吼,其声尖厉甚是刺耳。
  刹那间,黄沙卷起,周遭十数米皆被龙卷风笼罩其中。
  “毕再遇!”岁荣运起内力压住身子不被狂风卷走,又分手扯住毕再遇。
  两匹马儿被狂风一扯卷入沙幔之中,嘶鸣顿时停息,血渣四溅与黄沙融为一体。
  岁荣内力虽强盛,但被那怪风一扯瞬间倾泄,玄天一气道的磅礴真气与狂风旋成一体,反助长其威力。
  毕再遇周身被风刃刮得稀烂,枪杆震得他右臂发麻,他憋足一口气借着岁荣扯力将枪杆往腰上一缠,他腰腹精实,强悍的核心力量带动长枪舞了个旋风,锋利的枪尖荡开月华。
  “银河倾覆!”
  刹时银龙舞起万丛枪影,狂风阵中爆闪如白昼。
  头狼背上那人被光芒晃眼登时怪叫挡住眼睛,岁荣这才看清狼背上骑了个侏儒矮人,浑身惨白,皮薄如纸,光秃秃的头顶几缕须毛,其形可怖不下初见六畜探花。
  “荣儿!劈掌打他!”
  毕再遇刚交代一句就被头狼巨爪扫落,那爪力何止千斤,狼爪锋利削铁如泥,一爪扫过,毕再遇胸甲登时粉碎,腹肌上留下三条血痕。若不是避得即时,只怕肠子都要给它抓出来了。
  岁荣右手运气将毕再遇扯回身边,左手聚起通明掌力轰出。
  要看掌风就要将那狼背上的妖物打中,巨狼仰身而立,生生替他挡下一掌,痛嚎一声摔出风阵之外。
  狂风未止,光华尽褪,风阵之中再次伸手不见五指。
  岁荣扎紧马步不让狂风卷走,两掌连打,通明掌力轰隆直响撕得风墙东倒西歪。
  而那妖风实在厉害,通明掌法虽无人能与之争锋,对上那妖风却如抽刀断水,枉费力气。
  “荣儿……停手……”
  风阵越缩越紧,阵中空气越发稀薄,毕再遇直如胸口压住了块巨石,渐渐无法呼吸。
  岁荣收手,一掌按住他背心徐徐渡气给他:“等那风阵再紧时,我便抱着你硬闯出去,我有玄天一气道护体,这妖风应当伤不了我。”
  “没用……他只等将阵中空气耗尽……”
  “那我便现在就硬闯!抱紧我!”
  “别!”毕再遇赶紧按住他:“风阵之外已群狼环视,就等你我莽撞突围。”
  “那可如何是好?”岁荣眉头打结,一时全无计较,九曜星个个邪门至极,全不是从前见过的招式,“那巨狼背上的怪物究竟是何物?”
  “传说中的狈,也叫狼孩儿……人类弃婴被狼群养大,双腿残疾只能骑狼移动,九曜星中的太阴星君。”
  “你既知道厉害,刚才为何还敢主动挑衅!”
  毕再遇疲惫地朝他挤了挤眼:“九曜星既让太阴星君出动,便是吃透了你我没有应对之法,你我逃不过狼群,也不知如何破解。”
  “……所以早晚要死,你选择主动送死?”
  毕再遇勾起浅笑:“螳螂若捕不到蝉,黄雀又怎会现身?闭气!”
  岁荣还思考何意,毕再遇便点住他穴道。
  太阴星君两掌聚气交替连打,操控狂风越转越疾,注意力全在风阵之中,巨狼头上何时出现了只小动物都没察觉。
  “叽叽叽”
  “???”太阴星君与那绿色豆豆眼对视一眼,当即浑身汗毛直立:“大狼!甩头!”
  头狼顷刻甩动身躯,连带着太阴星君一同甩下身去,然而头上那小动物爪子死死扣住巨狼头颅,如何都甩不下去。
  那小动物叽叽尖叫似在嘲笑,挺起胯部露出一截猩红肉芽朝着巨狼鼻中捅去。
  “不要!”太阴星君提掌欲打,又怕伤了头狼。
  小动物抱着头狼鼻子打了个哆嗦,巨狼打了个喷嚏,橙黄瞳仁儿中飘起一层迷雾。
  “大狼!大狼?”太阴星君如何唤它都不见应答。
  踌躇间,一张狐狸脸闪至面前,太阴星君大骇,连忙钻入土地之中就要遁走。
  “哼哼,想逃?”狐面太子右手一扯,埋在沙土之中的铁丝徒然收紧,铁丝上挂着上百铜钱受力齐震。
  太阴星君无巨狼背负敏捷骤减,狐面太子的铜钱罗网早已布下,就等他来投,自是轻易网住。
  “吁!”
  太阴星君一记口哨,数十巨狼齐齐朝着狐面太子扑来。
  狐面太子轻功绝顶,迅如狼群在其眼中也似龟爬,袍中撒出铜钱千贯,饶是巨狼铜皮铁骨也被打得痛嚎连连。
  太阴星君眼见狼群掩护,运起内力震破罗网,刚一转身,一杆长枪疾射而来,长枪透体而过,将他生生钉死在沙地上。
  “所谓一物降一物。”岁荣聚气一掌将一颗枯树点燃,慢吞吞走到太阴星君身前:“啧啧,丑八怪,长得真恶心……”
  “休!休要辱我!”太阴星君嘶吼咆哮,嗓子又尖又哑,好似厉鬼,周身内力齐聚丹田,登时腹鼓如球欲炸。
  “小杂种!”
  “荣儿!”
  岁荣吃过不少亏,早有准备,食指发力戳穿他肚脐,揪住他气脉狠狠一捋,太阴星君瞬间真气泄尽,肚皮干瘪下来。
  “还有何手段?嗯?”说话间,小太岁左右开弓,连扇了侏儒妖怪五六个巴掌,连带头顶三丛猪毛也给他拔了个干净。
  “哈!你!哈!你!”
  太阴星君深吸了几口气,睚眦欲裂,突然浑身一僵,软倒在地,竟是被岁荣活活气死了……
  “……”岁荣愣住,生怕毕再遇怪他,连忙站起身来,一脚踩碎了太阴星君的脑壳。
  “左右是问不出个好歹的,就不白费力气了。”
  毕再遇一句话堵在嘴边,只好生生咽了回去,又朝狐面太子拱手倒谢:“多亏前辈出手相助。”
  狐面太子翻了个白眼,将巨狼头顶酣睡的食蛛獾抱在怀里:“既是想谢,就给獾儿磕三个响头吧,它才是头功。”
  毕再遇作势要跪,岁荣将他拦住,叉腰便骂:“好你个贼狐狸头!非要小爷吃苦头才肯动手!我若有个好歹,看你怎跟厉天行交代!”
  这熟悉的倒打一耙,看来真是那混账不假,狐面太子气急反笑:“不都在毕小将军算计之中?老夫尽做这等晦气事!先走了!”
  黄沙一扬,话音还未落,狐面太子已消失无踪。头狼打了个哆嗦,嗅着食蛛獾的气味儿紧追而去,狼群顷刻散了。
  毕再遇拔出长枪在地上蹭了蹭,反手将岁荣搂在怀里:“看来今夜要摸黑赶路了,马儿也没了,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岁荣给了他腹部一肘:“以后有何计较不事先告知我,定轻饶不了你!”
  毕再遇虽武功相较不济,但兵法却烂熟于心,为将者需借力打力,无需事事冲锋,若论运筹帷幄,他当属同辈顶尖。也难怪这五年,厉天行虽有神功加持,还是无法从毕再遇手上讨到好处。
  “嘶……好痛……”毕再遇捂着流血的腹肌,委屈地小声呻吟。
  “啊,对不起对不起……”
  毕再遇捉住岁荣小手按在胯下:“当是狼爪上有毒,荣儿替我吸出来吧。”
  “……”
  ……
  会宁府,翠微宫。
  小宫女捧了盏温热汤药候在殿外,殿内皇后的咳嗽声一直不停。
  巧蝶开了门接过汤盏,又递了个食篮给她:“这是圣人为官家亲手做的糕点,定要妥帖送到官家手里,懂吗?”
  “懂的……”
  巧蝶微笑着摩梭了一下小宫女的手臂:“上一个弄丢圣人糕点的,你是见识过下场的。”
  “是……翠儿不敢,定拼死护着……”小宫女再三保证,语气里带着哭腔。
  “去吧,仔细看路。”
  巧蝶关上房门,脸上笑意兀地一沉。
  “咳咳……端过来吧……”妫婵撑在榻上,身上裹了两层毛毯。
  巧蝶咬着下唇将汤药端了过去,仍忍不住抱怨:“圣人就非喝不可?倒掉也没人知的!”
  妫婵拈着汤盏一饮而尽:“官家关怀,岂能辜负,以后莫再说这种话了。”
  巧蝶低头不语,两手烦躁地绞着手帕。
  “咳咳……厉刃川那边……咳咳咳……你可亲自去看过了?如何?”
  “看过了,确实是走火入魔了,疯得厉害,已然是手脚都不能行动了,不似装的。”
  妫婵柳眉微蹙:“厉刃川这等枭雄……咳咳咳……当不至于如此……咳咳……”
  “当是半真半假,假戏真做吧。”巧蝶是打小服侍妫婵的丫头,早已情同姐妹:“他若不疯,西夏皇帝怎可放心放权与他儿子。”
  “咳咳……只怕是……没这样简单……咳咳……可怜我那小泼皮……受尽了苦头……”妫婵说着就红了眼,从前怪师哥强嫁她与岁荣,事后才知,那是为了保护她俩,想到此处,妫婵心中更觉愧疚心疼。
  巧蝶连忙用手帕替她拭泪:“小姐……莫哭了,先前不是听到少爷动向了么?铸剑大会,少爷可是大放异彩,灵宝老怪都没奈何得了少爷,世上还有谁能为难他?小姐你放心就是……”
  说得轻巧,其中凶险可是道道要命,不知那猴儿吃了多大的苦才能这样一关关闯过来。
  “那个……小姐,天门阵那边……”巧蝶小心提醒。
  妫婵瞪了她一眼:“他硬要闯的天门阵……咳咳……其中好歹是与他说过的……咳……四位师伯摆下的阵,你让我如何帮他?我可……咳咳……再三提醒过你了,旁的什么男子你只管与我开口……咳咳……但,赢曜不行!不许再对他有什么念想!”
  “哪有~”巧蝶既冤又臊,羞得俏脸绯红:“巧蝶何等身份,哪敢攀附大少爷……不过是,那天门阵实在凶险……小姐看着大少爷长大的,再不是赢庄主亲生,也总记着情分,提点两句总是……总是……小姐你莫气,是我多嘴了,我不再说了……”
  妫婵哪里会怪她,她心中亦对赢曜那边放心不下,可要见四位庄主,只能闯过他们布下的天门阵才行,这是规矩,赢曜作为白鹿庄的临月阁主,这亦是考验,她虽为皇后,却不能坏了规矩。
  她嫁来才知,原来当初离开白鹿庄的四位庄主到了完颜旻的女真部,金军攻辽所向披靡,更仰仗了四位庄主的阵法。那天门阵穷尽四位师伯毕生心血,专为向泰山府君复仇而创,按五行八卦所摆,蕴元素八灵之力,共一百单八阵,大阵套小阵,子阵连母阵,阵连阵、阵接阵、阵挨阵、阵靠阵,纵横交错,星罗棋布,异常凶险。不曾想,凶阵成了,泰山府君却死了,倒是便宜了完颜旻。
  “他闯不过阵自会寻我帮忙,那时我才好出面来劝师伯。”
  “大少爷他……已闯过七十八阵了……”
  “什么?”妫婵惊诧不已:“他哪里来的这等本事?”
  这阵法可是专门对付千寻春的,鸿蒙宗三清何等厉害,赢曜再是天才也不可能有这等造诣。
  “大少爷他……练了五蕴神功……”
  “这倔驴!”妫婵浑身发冷,将身上毛毯抖落:“走!带上我的琴!”
  ……
  乌鸦掠过夜空,落在一幢客栈楼顶。
  遥视之术太废心力,荧惑星连忙按住胸口调息。
  “崔老?太阴星君可得手了?”沈星移连忙催问。
  荧惑星吁出一口长气:“死了……”
  “死了?谁死了?太阴星君?怎会?不可能!”
  荧惑星冷笑起身:“极天城的四个老怪却非等闲,老夫早与你说过此事勉强,沈少爷如今还是仔细想想如何与‘玄机阁’的各位交代吧。”
  沈星移浑身冷彻打着哆嗦,连忙拉住老头袖子求道:“崔老救我,崔老帮我……绝不能让百岁荣进入西宁!”
  荧惑星一甩衣袖将他甩开:“还要老夫如何帮你?求我不如求天,日曜已候在西宁城中,现如今月曜没了,你只求老天保佑日曜可以得手。”
  沈星移恨得咬牙,转身唤来寒武二将直往地牢走去。
  地牢之中,满是求饶呻吟之声,宛若无间地狱,听得人头皮发麻。
  两条健壮的汉子吊在地牢中央,悬于钩锁之上,四道铁钩穿透手筋脚筋,另有两道腕粗铁钩自后背肩胛骨勾入又自锁骨穿出。
  两具赤裸健硕的身躯满是血污,二人面颊潮红,双眼迷离,胯下肿胀肉根憋得绛紫,阳锋顶端不住地流出晶莹汁液滴到地上。
  这些日子,两位神君被强喂各式淫药不下百种,体内万丛邪火不间断地蒸腾,精关又被银针封死不得释放,只有鞭子抽打时的痛感得意慰藉,这摄心噬骨的煎熬,二人只觉浑身如同干柴燃尽,里里外外都被春毒掏空,现莫说什么武功,连一身强健的肌肉都成了摆设,随便一个毛头小子便能将他二位威名赫赫的神君打得哭爹喊娘。
  董天翔听闻脚步声,忙把手中钢鞭蘸满辣油往他二位师傅身上招呼,钢鞭呼啸,皮开肉绽,骨肋间被抽出砰砰闷响,二位神君反蠕动身子迎合钢鞭止痒,口涎流了满身,竟是连呻吟也无力发出了。
  沈星移背着双手悠闲踱步,惬意地欣赏着两具血淋淋的雄躯。
  赛虎乖觉,一路膝行其后,好方便少爷随时骑乘踩踏,肛眼儿里插满鸡毛掸的壮臀自见到沈星移起就谄媚地扭摆个不停,倒真一副肌肉忠犬的形象。
  董天翔竭力不去看父亲的贱样,气喘吁吁地抹了一把汗:“少爷……他二人还是不肯说,法子也用尽了……”
  沈星移勾唇冷笑:“不说便不说,再喂几日,两位神君当比你父亲还要听话。”
  董天翔拳头捏紧瑟瑟发抖:“是……”
  沈星移从怀里摸出一副黑皮手套带上,又掏出一只玉瓶将里头粉尘倒在掌心,无状白色粉尘质地细腻,微微一个动作便能扬起细末白烟,董天翔只是不小心嗅了一鼻子,就觉得心口钝痛,浑身烧灼难耐。
  “交给你一个任务。”沈星移说话间,沾满药粉的双掌按在了二位神君的胸腹间,手掌顺着纵横交错的伤口捏揉,白粉沾上血,立刻呲呲作响不住地滚起泡沫。二位神君登时惨叫,其声凄厉,宛如刮骨吸髓。
  董天翔看得胸口砰砰直跳:“何,何任务……小的定为少爷鞠躬尽瘁……”
  沈星移屈指一弹,铛的一声,吊着天乙的铁链应声而断,庞然之躯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雄健巨汉浑身肌肉不住的痉挛,皮开肉绽的厚实胸脯为了止痒不住地在布满石粒的地板上碾磨,噬骨之痒已让执明神君全然忘我。
  沈星移坐在赛虎背上,一脚踩住天乙的脑袋,自怀里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丢给了董天翔:“剐下他的皮,再把他的心脏刨出来,我要你带着这两样东西去西宁找百岁荣。”
  “!!!!不!少爷!求您!”
  沈星移只看着他好笑,食指顺着赛虎宽厚健硕的脊背游走,沿着一块块流畅饱满的肌肉纹理,猛地一指捅进巨兽脊椎,巨兽吃痛发出一声低沉吼叫,饶是现在有性命之危,他仍忠实地驮着主人。
  “我做!我做!”董天翔只能忙不迭答应,沈星移有多狠辣,他再清楚不过,这恶魔只需食指轻轻一勾,就能把他父亲的整根脊椎拔出来……
  沈星移拔出鲜血淋漓的食指伸到赛虎唇边,肌肉巨兽懂事地伸出舌头,厚重的舌苔轻轻托着主人的手指将它舔净。
  “我见不得这种血腥场面,予你一炷香的时间,跟你师父好好道别吧。”沈星移展开折扇掩住口鼻俯视着脚下众生。
  董天翔瑟缩跪地,端正地磕了个头:“谢……少爷,恩典……”
  地牢原本是客栈的酒窖,沈星移所练《灵窍经》需日日以活人精血做引,正好改成地牢用来关押人畜。走出地牢就是客栈的后院,客栈掌柜和小二的尸身还挂在大槐树上,早已风干。
  寒武二将守着地牢入口,见沈星移出来,一人为他执凳,一人递来茶盏,茶盏里头正是今日练功所需精血,精血已过滤得剔透红润,宛若一颗鸡血宝石。
  沈星移盘坐椅上,抿了一口含在口中,默念心法,气沉丹田,任督二脉齐齐轻震,两掌交叠循环下压带行真气,直到胸腔之中升起一股暖流将口中含着的精血徐徐蒸干便算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反复数次,直到碗中精血全部炼化,才算今日功课完成。
  这套功法威力巨大,以消耗天赋为代价,越是天资聪颖的武学奇才进步越是神速,沈星移练了五年,自认以他的天赋,如今实力应能看齐九曜。他早已不满九曜星的轻视,尤其是荧惑星的崔老头,仗着指点过自己几招,处处端着长辈的架子,着实让他愤懑。
  少顷,茶碗之中精血练完,地牢的铁门也开了。
  董天翔浑身是血,木讷地捧着一个木匣子走了出来。
  沈星移弹指轻击,木匣应声而开,里头一卷人皮和一颗还在鲜活泵跳的淋漓心脏。沈星移微扬下巴示意寒武二将把人皮展开查看,上面刺青撰着小楷,正是元神通明掌的掌法。
  “唉,可惜喽,这最强掌法须得配合玄天一气道才能发挥威力。”沈星移示意寒武二将将人皮好生收好递回了董天翔手里,“你做得很好,换身衣服便出发吧,想必咱们的小太岁会十分喜欢这份‘礼物’的。”
  ……
  西宁州,金城关。
  二人走了一夜,终于是到了西宁。
  岁荣突然打了两个喷嚏,毕再遇搓了搓他的手臂,以为他是受凉了。这暧昧举止对于城墙上侯了一天一夜的“新郎官”无异于一种挑衅。
  “不准碰他!”
  一声雄浑厉喝,黑云压了下来,毕再遇搂着岁荣往后空翻,一黑一白两把弯刀钉在了毕再遇先在站过的脚印上。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6:22

番外 三 缱绻应有时,星河伴梦来
  毕再遇一身破衣烂衫横执长枪,脸上血痕污迹交错目光锐利,分明狼狈已极仍难掩帅气。
  历天行这五年倒是成熟了不少,流畅的下颌也变得锋利,已然从狼崽成长为一头狼王,眉峰扬起眼窝深陷,飒飒杀气凛然,不怒自威的压迫力扑面而来。
  眼见两雄相争就要开打,岁荣叹了口气,兀自走到一边的大石头上坐下:“历天行,你管饭不管?要不咱吃了再打?”
  “锵!”
  历天行陡然发劲,身影一花就晃至毕再遇面前,身法之快,势头之猛,饶是毕再遇早有防备仍吃了一惊。
  毕再遇枪杆招架劈掌,历天行蹬地下压,千斤重力强顶回去,毕再遇两臂发颤被压得劈了个一字马,百八十斤的精铁长枪硬生生被历天行压得弯成了张弓。
  黄龙真人一脸谄媚地走到岁荣身边用蒲扇替他遮阳:“饭菜大统领早就备好了,大统领记挂主母惦念得心焦,许他撒撒气也无妨,毕小将军死不了。”
  岁荣真是感叹黄龙老儿身段柔软,拽了他一把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色老头儿,你就这么驽定历天行打得过毕再遇?”
  黄龙老儿一脸“那不然呢”的表情回看岁荣,也不言语。
  历天行天人决已练至六层,又有轮回先天功这样的顶级心法加持,内力之霸道强横还在当年厉刃川之上,别说区区一个花架子的毕再遇,哪怕是毕进在此他也不放在眼里。
  毕再遇嘴角一挑,徒然松手,枪柄回弹,梆的一声,重重抽在历天行侧脸。历天行侧脸辣疼,原本想在岁荣面前耍威风,却反亏了半招,登时暴怒,三成内力齐汇右臂,捉起枪柄连枪带人抡在空中甩成了个满月。
  双脚离地乃比武大忌,空中无法借力,招式上就落了下乘,毕再遇被抛到空中,俨然成了活靶。历天行铁掌捏住锋利枪尖,用枪柄去捅毕再遇腰腹。毕再遇在半空拧腰折身,迎着枪柄捅来的瞬间用膝弯夹住枪身,整个人如陀螺般顺着旋转之势绞住长枪。历天行正要催动内力震碎他膝盖,却见他突然倒悬着贴枪滑下,五指成爪直取自己咽喉。
  "雕虫小技!"历天行弃枪后仰,轮回先天功灌注双腿,飞起连环七记鞭腿。每道腿影都裹着开碑裂石的劲风,将地面青砖震得蛛网般龟裂。毕再遇却像片黏在浪尖的枯叶,总在腿风及体的刹那侧身滑开,破烂衣襟被气劲撕成碎片,露出布满旧疤的精悍腰身。
  当第七腿扫至时,毕再遇突然不退反进,任由腿锋擦着肋骨掠过,左手擒住对方脚踝往怀中猛带。历天行冷笑一声单腿跃起,正要借势使出"鹞子翻身",忽觉膝窝剧痛——毕再遇的右手食中二指竟精准戳在他承山穴上!
  "你找死!"暴喝声中,历天行周身腾起白雾,天人决真气如火山喷发。毕再遇被震得口鼻溢血,却趁机抄起地上长枪自下而上劈砍天行胯间。天行下意识抬掌硬接,待发现此时二人身法易位时已然晚了,真气灌入那刻,整条手臂都与枪身黏在了一起,他人在空中若骤然泄力必遭内力反震。
  毕再遇借着这片刻空隙连出数掌直取天行腰腹要害,天行内力强劲全然不惧,腰腹绷紧硬吃了他三掌,落地瞬间,先前龟裂的青砖赫然崩开炸出一个深坑,天行始料未及又亏一招,劈掌直拍坑底弹起,毕再遇长枪又再扫来。
  岁荣于旁看得真切,心中暗叹精彩,与姜灿受身技的见招拆招异曲同工,毕再遇的巧劲更在灵活布局,看似两人实力悬殊,然自交手开始,毕再遇每次出招都在逼迫历天行进行选择,如同围棋,步步收紧时,对方才赫然发现,每一次选择都埋下了让自己无从选择的伏笔。
  “嘶……”黄龙真人捋着山羊胡,眉心打了个结:“毕小将军身手俊得很呐,只是这枪法?如何怪得很?”
  毕再遇的兵器是长枪没错,用的却不是枪法还是鞭法,一样兵器百样用,毕再遇熟读兵法,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历天行凶猛霸道的内力攻来,他便执枪为盾将内力导入地面消解,历天行变招他便使枪做鞭破坏侵扰。
  比武这等事,当不止蛮力一种解法,招数越亏越多,再厚的底子也要被消耗光。这还是岁荣从南策身上得出的结论,战斗智商和战斗经验才是实战中最重要的,神剑山庄六剑奴虽武艺超群,却是死记硬背的“书袋子”,对招拆招全凭所知所遇,遇上经验丰富全然不按常理出牌的路数,只能吃亏,然生死相斗一瞬间的胜负,可没有卑鄙一说。
  下一刻,历天行气息骤然一敛,缓缓解开周身华丽的乌金铠甲,显是要动真格。
  “哎哎哎!”岁荣赶紧扑过去,捡起地上铠甲重新披到他身上:“饿死了,吃了再打吃了再打。”
  发怒的狼王哪里能这样轻巧按住,下意识挥手将岁荣推开,出手瞬间看清对方是谁当下就后悔了,可五成内力已然挥出,收手已然来不及,大手挥来,带着一阵劲风结结实实地拍在岁荣胸口。
  “噗!!”岁荣喷出一串血线,登时化作离弦之箭飞出五丈还远,摔在地上滚了十数圈才算停下。
  “荣儿!”
  “……”历天行微张着嘴,看了看摔地不起的岁荣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当即头皮发麻,一股恐惧的恶寒自脚底板爬到了天灵盖。
  岁荣趴在地上,生怕吐的血不够多,又暗暗给膻中穴补了一指,当即又呕出一口鲜血,其状惨不可言。
  黄龙真人咬着后槽牙吸了口凉气,看了眼历天行,而后小跑着去捏岁荣的脉搏。
  “别碰他!”
  历天行身形一晃,小心捞起岁荣抱在怀里,脚下一蹬跃上了城墙。
  毕再遇拔枪去追却被黄龙真人拽住,黄龙真人朝他挤了挤眼:“无碍,装的。”
  少将军松了口气,颓然坐在地上按起了手脚关节,这还是历天行只用三成力的比试,悬殊的差距让毕再遇生出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岁荣身边男人那么多,自己平平无奇,怎么拼得过……
  黄龙真人按了按毕再遇的肩膀:“想必毕将军还没吃过我夏国饭菜,试试?”
  “试试。”毕再遇撑着“龙吟”站起,与黄龙真人并肩进了金城关。
  岁荣一觉从早睡到了晚,期间极天城的旧识都来瞧过一轮,历天行更是守了他一天,也不言语,就坐在床边直愣愣地盯着他,看得他浑身发毛,终于是捱到了晚上酒席被黄龙真人叫走,岁荣才能睡得安生。
  历天行的床卧十分硬,硬木板床,还是岁荣要睡才新添了一张羊毛毯垫着,被子还是纸被,又重又硬,压得他喘不上气,然,这已是军营之中最好的配置了。
  被窝里稍微暖和点,门开了,历天行又又又进来了,带着一身酒气,岁荣赶紧装睡,发出轻微的鼾声。
  历天行坐在床边,帮岁荣掖好被子又摸了摸岁荣的额头,砂纸一般宽厚的大手擦过细嫩皮肤,立刻刮得微红,历天行生怕自己一身蛮劲儿又不小心伤了对方,不敢再碰岁荣。
  大统领黝黑的皮肤隐于夜色唯一对清凉的眸子忽闪,酒意燥热,他的脖颈闷出许多汗,粗重的鼻息像头猛兽。
  这二愣子要干嘛?岁荣惴惴不安地假装做梦翻了个身。
  背后鼻息越来越重,随后一阵希簌地衣料摩擦声,历天行脱光了衣服,健美的身体喷薄着热气,古铜色的肌理映着月光发出金属光泽。希簌声越来越快,继而变成了啵唧啵唧的水声,岁荣头皮发麻,当即明白过来,历天行在对着自己手淫!
  这种滋味十分奇妙,分明是冒犯,却是对方最原始赤裸的爱意,冲动,大胆,毫无保留地用行动表明他有多么迷恋。能成为别人的意淫对象,也是一件令人得意的事情,何况,对方还是历天行,西夏第一美男子,辖三军军司的大统领,当之无愧的权势滔天,不知多少人心中的芳心暗许。
  历天行的魅力毋庸置疑,他说想要,必然成千上万的人会为了争夺床榻一席而争得头破血流,岁荣又怎会毫无感觉?一想到历天行那双饱经磨砺的粗糙大手握着硕大雄根猛烈捣弄,大胸肌和二头肌因用力而不断鼓起滚动的性感模样,岁荣心里就像揣了一根羽毛,挠得他浑身都在发痒。
  还要不要装睡?突然睁开眼看看他的反应?吓跑了可怎办?
  岁荣正在天人交战,历天行的大手颤抖地伸进了被窝,岁荣浑身一紧,打鼾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天行紧张的动作一顿,俯过身来仔细查看,男人粗重的鼻息喷在脸上,热气撩得面颊发痒,历天行半身悬在岁荣身上半拳距离,连男人吞咽口水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分明被猥亵的是自己,岁荣却莫名地紧张起来,心口狂跳,假装呢喃地说了句梦话再翻了给身。
  确认岁荣没醒,历天行蹑手蹑脚地把岁荣身子掰得平躺,又把岁荣的小手牵出被窝。岁荣眼皮狂抖,忍不住想看他要干嘛,随后,手心中便被揣来一根灼热的硬物,想也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天行仰着脖子,喉间憋不住滚出一声舒坦的轻哼,玉一般的小手握持在他狰狞怒挺的粗大黑茎上,光这画面就刺激得他尾椎发酸,龙茎撑在岁荣掌心跳了两跳,迸流的血液带动脉搏,一涨一涨,带着男人健康而滚烫的体温,从手腕烧到岁荣周身,粗硕笔直的茎身上,道道盘桓凸起的血管随着男人微微挺动的下身在掌心磨蹭,岁荣装睡,掌心只能虚握,然,这若即若离,似有若无的接触,更让天行兴奋。
  鼻腔中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男人的动作也愈加放肆,他忍不住跪在床榻边,粗壮两臂撑着身体后仰,不断收紧健壮臀肌向上抽顶,将自己勃发的硕大分身送到酣睡之人手中。这个姿势天行演练过无数次,用劲时全身肌肉都会绷紧,只要岁荣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为他精心雕刻的完美肉体,比五年前更加饱满阳刚,周身蜿蜒的青筋被紧绷的黝黑薄皮死死锁在嶙峋的肌肉块上,好似野火燎原留下了一片光秃秃热腾腾的丘陵,谷壑深陷,肌峰高耸,层峦叠嶂,美不胜收。
  若是真被岁荣看到自己这副毫无保留的淫荡模样……他……
  天行不敢细想,勃发的黝黑阳锋茎头涨得发紫,大股大股的透明粘液泵吐出来,湿透那只白皙的小手,让自己的气息沾染上爱人的身体,等于雄兽标记领地,是任何一个健康雄性都抵挡不住的原始刺激。天行紧盯着岁荣精致可爱的小脸儿,喉结不住地滚动,更加大胆的念头攀上心头。
  如果……偷偷地把自己浓稠的男精喷射在这张可爱的小脸上……新鲜稠白的精华带着自己的体温,从岁荣的眉眼滑过这只小巧的鼻子,再滑到唇角……然后,然后再被他粉嫩的小舌头,在睡梦中,不经意地卷入口中细细品尝……
  天行打了个哆嗦,被自己臆想的画面刺激得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两颗圆滚滚的肉蛋积蓄了不少浓浆垂在胯间越缩越紧,老天……他忍不住了,他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将自己的男精喷洒在这张脸上……大不了,被岁荣知道了,他就立刻磕头认错,罚自己做他一辈子的忠犬,任打认罚……
  精赤着浑身健硕肌肉的大统领飞快做出了决定,正要从岁荣手心抽出热屌,岁荣手掌却徒然收紧,五指狠狠地嵌入粗壮茎身,好似要将它掰断。
  “唔!!”历天行脖颈瞬间青筋暴起,心脏险些从胸口蹦出。
  “历天行!”岁荣小手揪住那根雄壮粗硕的肉茎狠狠一拧:“你打我不算!还要猥亵我!”
  “啊……啊啊啊……我……”天行瞬间好似被雷劈中,浑身肌肉钢筋般绷紧,肉根涨了一圈,铃口大张,白浆汹涌地喷了出来。
  “你……”岁荣毫无防备,躲闪不及,被天行的浓浆喷了满身,“停!呸呸!别喷了!!”
  躲闪间踹了天行腹肌一脚,反挤出更凶一股直射面门,浓精盖脸,呲的一声。
  天行张着嘴巴瘫跪在地,胯间那根巨龙仍不知死活地跳动着喷射……岁荣满脸都是黏答答热腾腾的雄腥,气呼呼地瞪着跪在地上还在高潮余韵中的雄兽,像一只小鹿。
  “我我我……”天行准备好的话因为紧张而舌头打结,只能一个劲地磕头求饶,磕头时胯下巨蟒仍不安分地喷吐雄浆,“……你你你,打我!”
  天行抓着岁荣小手捶打自己胸脯,岁荣抽回被他捏得生疼的手腕又踹了他一脚:“现在!抱我去洗澡!”
  “是是是……”大统领忙不迭地答应,手忙脚乱地点亮油灯,又挺着阳根老实地把岁荣的鞋子摆好。忽然想到了什么,甚至顾不得穿衣,光着身子又跑出了屋外。
  岁荣站在榻上,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又浓又稠还发黄,看来憋了很久了,涂在袖子上都能反射出贝壳的光。环顾周遭,天行的房间十分清简,龟裂的墙上挂着几样兵器,几卷卷起来的画轴跟兵器挂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哎!别!”天行臂膀夹着一袭狐裘大氅回来,看到岁荣踮着脚去解画轴连忙阻止。
  还是晚了,岁荣回首间,手指勾着画轴的系带抽出,五只画轴齐齐展开。画上画的皆是一人,或立或卧,线条干净简洁,衬得人物栩栩如生,五官精致表情灵动,画的整是岁荣。画面上多处沁着发黄的水渍,显是历天行干的好事……
  天行这下所有秘密全被本尊撞破,索性破罐子破摔,咚地一声,直挺挺跪在床边,一副任你处置的丧气模样。
  岁荣尴尬地叹了口气,盘腿坐下:“去把门带上……莫让人看到你这副样子……”
  “看就看罢,任他们看!”天行被自己蠢得生气,气呼呼地吼了一声,又不敢抬头看岁荣的眼睛。
  岁荣好笑地端详着他,这副身子当真诱人无比,虎臂狼腰,筋肉嶙峋,成束的饱满肌肉随着呼吸收紧滚动,天行成熟了不少,块头几可比肩他那种马一般的老子。一缕黑毛自肚脐沿着腹肌的沟壑连至胯下湿漉漉的阴毛,一杆半硬的长枪悬在胯间,油亮的龟头还滴着没有排干净的粘浆。
  “这么想我?”岁荣侧躺在床上手肘托腮看着他。
  “嗯……”黝黑的肌肉大块头俊脸通红。
  “都怎么想我的?”岁荣明知故问,“脱光了跪在画前自渎?”
  历天行猛地抬头,身子扑过来,拉长的二头肌上青筋蜿蜒,依旧饱满且棱角分明,两条粗壮手臂撑在岁荣脸颊两边,宽阔健壮的脊背将岁荣纤细的身子整个笼罩其中,压迫感十足。
  大狼狗红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岁荣:“分明是你撩拨了我又偷偷跑掉,才害我……这样……”
  岁荣缩了缩脖子,头偏到一边:“我什么时候撩拨你了……你不是说不好男色么,当初还把我丢出去来着……”
  “还说没有!”历天行捏紧拳头控诉着,发泄着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在咸山驿!在极天城!在兰州城的地牢里!”
  他被老姥和蛊母害得猪狗不如,甚至快要丢了性命,是岁荣完全不嫌弃那时狼狈不堪不成人形的自己,拼着同归于尽救了他……那一刻,他的身体和灵魂都尽数皈依,哪里还能再惦念别人。
  天行拉着岁荣的手按在自己厚实的胸脯上,滚烫的体温和搏动有力的心跳震得岁荣掌心发麻:“五年!我没有碰过别人,无论男人女人,想爬我的床的通通被我杖杀!从前你能说我不知道恩情和喜欢,五年了,还不能证明?这里,这颗心脏,五年来,一直都在为你跳动,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岁荣抬脚抵着他的胸肌将他撑开:“休得如此矫饰……抱我去洗澡啦!”
  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但岁荣不知如何回应他,突然想起从前跟神尘的赌约,爱是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应别人的好感……
  天行长叹了一口气,反轻松了许多,本就没奢望过这辈子能等到什么回应,但痛快说与本人,总好过对着画像倾诉。大统领长臂一揽,单手挽住岁荣腘窝轻巧地将他抱起,又抖了抖地上的狐裘给他披上。
  “你就这样出门?”岁荣惊了,入夜后的金城关飘着小雪,他堂堂西夏大统领就这样赤条条地在大街上遛鸟?
  天行勾唇一笑:“黑灯瞎火的,谁看得着?左右是在你这儿没脸了,更放肆些又如何?大不了就让守卫们都看着老子对你发情。”
  不愧是厉刃川的儿子……
  岁荣缩在他怀里不敢乱动,历天行不要脸他还是要的……黑漆漆的街道上稀疏支着卖货的棚架,被西夏占领以来便不再有行商过来,倒也方便历天行这般放肆地裸奔。只是,路上已垫了一层薄雪,历天行就这样赤脚踩在上面,也不怕冻得慌?
  历天行此刻心中怦怦狂跳,兴奋得不行,哪里怕什么冻,恨不得就地在雪地上打个滚,他早就想这样抱着岁荣在街上赤身裸体地昂首阔步了,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到自己这完美健硕的雄躯被岁荣这纤细的小子命令驱使,每一个羡慕嫉妒岁荣的目光都会化作对他最纯粹的赞美,将自己拼命获得的男权当作礼物献给对方,一个强大男人会为了爱情卑微到甘愿成为玩物,这样的奉献感和牺牲感,是历天行认为最直接表达他爱意的表现。
  岁荣当然不知道对方这荒唐的恋爱观,看到城门处亮着火把,赶紧缩在天行胸口,拉着狐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城门口的守卫聚在一起烤火,隔了老远就看到一团黑糊糊的身影朝他们靠近。
  “谁!?”
  天行不急不徐,昂首阔步走了过去。
  见是大统领,守卫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抱拳,埋着脑袋不敢细看。
  “起来吧……继续烤你们的火,都是极天城的兄弟,无那些讲究。”
  守卫起身,见到历天行这赤条条的模样竟不惊奇,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大统领怎不继续吃酒了?”
  旁边有小卒拐了那人一肘,打趣道:“大统领媳妇来了,哪有心思喝酒?”说完还扬了扬眉,示意众人看天行怀里抱着的毛团和胯下直挺挺翘起的滴水巨龙。
  “难怪大统领火气如此旺。”众人哄笑,没大没小地又要来掀狐裘,争抢着要看统领媳妇儿的模样。
  天行装凶将他们伸来的手拍开:“什么媳妇!是老子娘子!内人娇羞,改日叫你们看!都吃过酒了?”
  “嘿嘿,吃了吃了。”
  “值夜还敢饮酒,许是太纵容你们了!”
  守卫们知道天行脾性,不会真罚他们,一边告罪一边又启了坛新酒递到天行嘴边:“大统领试试这鹿鞭酒。”
  天行豪气,半蹲下身子仰起头,示意他直接倒进自己嘴里。
  那坛酒少说也有十斤,小卒将酒坛扛在肩上,踮起脚,坛口堪堪能对准天行张开的嘴巴,清冽黄酒倾泻而出,酒水铺头盖脸直泼口鼻,天行喉结翻滚,咕咚咕咚地大口吞咽。
  岁荣从狐裘缝隙窥视这幕,只觉得这画面荒唐又性感,小卒们个个衣束齐整,反是历天行这个大统领赤身裸体,哗哗的酒水浇洗全身,顺着抱着他的汉子周身奋起的肌肉纹路湍急流淌,虽阳刚豪迈,却像是在强灌一条狗般随意,这身份的错位让岁荣浑身一阵燥热,心口隐隐发痒。
  十斤药酒喝完,天行龟裂的腹肌微鼓,鼻腔倒灌进不少酒水,辛辣呛喉,他打了个酒嗝,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里嗡嗡作响,只觉得浑身愈发燥热似燃起了火,竟当着众人用空出的左臂握住阳根,呼哧呼哧地撸动了起来。
  “哈哈哈,许老三,你这药酒,劲可不小,烧得咱大统领都把持不住了!”
  “那是,跟狐狸法王学的泡酒,自然够劲儿。”
  “嚯!”一守卫借着酒劲,捏紧拳头凑到天行阳具旁边比划:“大统领这宝贝可真是骇人,瞧,阳锋足有我拳头大小,杆子跟我前臂粗细了……啧啧……”
  守卫们默契地心疼起天行怀抱里的娘子。
  “好啦!都滚开!”天行掐着阳根甩了甩,粗长的棍子汁水飞溅,骇得众人纷纷跳开躲避:“改天再与你们吃酒,莫打扰老子办正事了”
  年轻的声音齐齐发出心照不宣地哄笑,又赶紧替天行开了城门放他出去。
  城外积雪堆了一拳还厚,天行赤脚踩上去,宽厚的脚掌带着滚烫的体温,霎时将棉雪踩成雪水。岁荣见离城关远了,才探出头来喘气,又暗戳戳地抚摸着天行绷紧的胸肌:“你胆子也……忒大了些,还许他们这样对你没大没小。”
  天行勾唇一笑,洁白的虎牙咧了出来,胸脯鼓得更紧,偷偷用硬成枣核的乳首去蹭岁荣掌心:“行军打仗,男人们洗澡时啥没见过,有何大惊小怪……况且,都是极天城的弟兄,从小一起长起来的,人家拿命陪我,我还跟他们端什么架子?学不来宋廷那帮庸狗的天地君亲师。”
  岁荣不置可否,虽自小习惯了明确阶级,却也认同天行的理论,就像月翘和月蔻,虽是千寻春的丫头,却比亲人还亲,泰山府君手段通天,也不曾寒过手下衷心。历天行的兵与神机营的兵形成鲜明对比,极天城的兵打仗是保卫他们自己的利益,神机营的兵只是为了讨生活,这还是神机营养的亲兵都如此,遑论其他了,从战斗意志上来说就天差地远,难怪西宁破得如此迅速。
  “不是洗澡吗?你要带我去哪儿?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天行反搂得更紧:“有老子在,你这双脚就别想踩地,要踩也是踩在老子身上!”
  “噗……”这莫名其妙的霸道逗得岁荣忍俊不禁,想来他是看着自己老爹从前与自己相处时的模样学的。
  “笑什么?你瞧不起老子?”天行十分烦躁,分明是要跟岁荣证明自己成长后已经是个成熟性感的可靠男人了,他这反映,实在刺伤大统领伟男儿的自尊心。
  岁荣拍了他嘴巴一巴掌,搂住他粗壮的脖颈:“喝了三两口酒越发没数了,不准再自称‘老子’了,难听死了……”
  “哦……”
  大狗委屈,只好闭嘴,一手抱着媳妇一手撸着阳具,走了两三里,终于听见水声。
  皑皑戈壁一处扎眼地滚着蒸汽,竟是温泉!
  岁容迫不及待,催着天行走快些。
  戈壁连沿着山脉,一道山谷斜贯下来,谷底蒸汽涌动,堆叠出大小不一十数个池子,池边蔽有灌木,岸边积满厚厚的白色结晶,一座孤屋破败地耸在池边,显是经营已久的客栈,随着西宁城破,客栈掌柜逃后,便宜了厉天行。
  “特意为了留的这处,还没告知过他人,如何?”天行献宝求夸。
  岁容心急,身上黏腻,早就难受得很,脱去狐裘,扑通就跳进了池中。
  白色的温泉水灼得岁荣直叫唤,适用温度后,舒服至极,池外天寒地冻还飘着小雪,池子里头隐有气泡翻滚,在烧桶热水都是奢侈的边关,这温泉简直就是皇帝享受。
  “你不进来?”岁荣闭着眼,惬意地漂浮在池水上,时不时捧着热水浇在身上。
  “你先洗着……莫管我……”天行喉头发紧,直勾勾地看着岁荣被温泉泡得粉红的皮肤,径自跪在池边,飞快地撸动着阳根。
  “淫徒疯魔!”岁荣朝他泼了一捧温泉水,兀自游到泉脉处享受,却不知,自己此时就似一只在猛虎面前不知死活撒欢勾引的肥羊,历天行这头淫兽连用什么姿势,吃他几次,要听到什么叫声都已经想好了。
  男人豪迈健美的身体跪在池边,黝黑健硕的躯干性感至极,历天行宽肩窄腰,胳膊上那团筋肉随着用力捣弄而不断舒张收紧,滚圆肌峰鼓起比岁荣大腿还粗,肌腱将他过于发达的二头肌划成两瓣,棱角分明的疙瘩肉上纠缠着鼓胀胀的血管,看上去非常有力,这阳刚英伟的男子对着他自渎,彼此都是对方眼中诱人的风景。
  突然一条手臂揽住岁荣腰间,岁荣惊慌间,还没发出呼唤就被拽进水中,天行呼吸一窒,下一刻右臂陡然发力,数百条青筋汇于手背,一掌猛击地面,霎时间,地动山摇,飞流倒灌,万顷池水被震飞空中,池中万物洋洋洒洒一清二楚。天行小腿猛地一蹬,飞龙探爪一手捞住岁荣,一手掐住偷袭岁荣那人的脖子。
  “咳咳咳……别伤他……”
  下一刻,两个赤条条的汉子端正地跪在温泉池边,一人头上顶着一个大包。
  岁荣披着狐裘坐在池边瑟瑟发抖,等着温泉池中重新蓄满水,越想越气愤,轻轻给了毕再遇一耳光。
  原本还不忿,明明是自己救了岁荣,怎么连着自己也被罚跪,见他被打,天行得意地勾起了嘴角。毕再遇却不看他,面朝岁荣跪得笔直,一脸谄媚憨笑,伸着另一边脸递过来讨打:“荣儿打轻了,哥哥任荣儿打罚。”
  “下贱!”历天行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好歹还是个将军,竟这样不要脸。
  岁荣打不下手了,只能捏着拳头杵了他胸口一下:“你躲在里头作甚!也没个声响!”
  毕再遇一脸无辜:“我听见动静,也不知是你们,只好藏在水里……”
  “你放屁!”天行暴怒,他分明是故意坏事:“你分明应该被关在牢里!越狱重罪!明儿就将你百杖打死!”
  毕再遇装作被他吓到,一脸委屈地望着岁荣:“狱卒都去吃酒了,我就推了推门就出来了,见没人拦我,心想先找处水源洗过澡再回去坐牢……”
  岁荣瞪了天行一眼:“我带他来投诚是有事要与你商量,不是让他来做人质的,你若不愿好好待他,明儿我就带他回去,随你极天城派多少人来拦!”
  历天行恨得咬牙切齿,肺也快气炸了,想出口狡辩,奈何嘴笨又不知如何回嘴,尤其看到毕再遇一脸得意地朝自己偷偷抖眉毛,更是气得差点厥过去。
  眼见池水蓄满,岁荣重新钻进热水之中,舒服得他打了个哆嗦。
  “看你这西夏的守备也是个草台班子,人看不住,地势也不提前探查,若藏在水里的不是我,荣儿哪还有机会等你来救?”毕再遇暗戳戳补了一句,也跃入池中,腆着脸去贴岁荣。
  天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只恨战场上没遇到他,若有机会,定要将这白皮贱狗当着千军万马剥光了狠狠羞辱一番。
  “喂!快下来!别冻着了!”岁荣朝他泼水。
  嘿嘿……媳妇儿心里有我……
  “来了来了!”
  一黑一白两个健壮的身子贴着自己,池中本就闷热,这下更加透不过气,岁荣嫌弃地撑着二人胸脯推开:“各洗各的!莫挨着我!”
  “池底打滑,你站不稳,我替荣儿搓背。”毕再遇伸手托住岁荣小腹,忍不住摩梭着少年白嫩滑腻的皮肤。
  “要洗也是我替他洗!老子准备的温泉水,许你用已是开恩,你少得寸进尺!”历天行粗臂揽住岁荣细腰,指腹老茧只是轻轻擦过,白嫩的皮肤就泛起一抹红痕。
  “都闭嘴!还要如稚子般扯皮便通通滚回去!”
  两人只好闭嘴,肥羊白花花的翘臀浮在水面若隐若现,近在咫尺,看得见摸不得,撩得两头雄虎抓耳挠腮地干瞪眼。
  “荣儿饿不饿?我见那破败客栈的厨房里还有些吃食。”毕再遇问着岁荣,却不住向历天行递眼色。
  被毕再遇一提,是觉得有些饿了历天行当即会意:“我晓得在哪儿!我去取!”
  方才还势同水火,怎一转眼又沆瀣一气?岁荣狐疑地望着天行跑远。
  “荣儿看我,是不是更壮了些?”历天行挡住岁荣视线,曲起胳膊用力,二头肌高耸鼓起。
  岁荣眼前一亮,认可地伸出手去捏了捏,硬梆梆的,掌心按下,一掌包不住那团耸起的肉馒头。
  “还有这胸脯!”毕再遇献宝一般展示着,凡被岁荣小手掠过的地方就又酥又痒。
  岁荣本就喜欢精实壮男,毕再遇又生得俊俏非常,这样一个好男儿赤身裸体地发出邀请,他简直无法抵抗,两只小手攀上那两块棱角分明鼓胀涨的厚实胸肉,似揉面般捏弄起来,发达的胸肌被泉水泡得十分光滑,胸肌下沿规整的弧形将毕再遇健美的胸腹勾勒得无比清晰诱人,薄薄的皮肤下,青紫蜿蜒的血管清晰可见,两粒娇嫩粉红的乳头耸在强健的“山包”上显得格外撩人。
  岁荣忍不住将两颗粉红的肉粒拈在指间拨弄,没两下,就听见毕再遇发出轻哼,一杆硬梆梆的肉棍撑胀起来,抵在他臀缝之间。
  毕再遇的身体敏感至极,稍微抚弄就反应剧烈,岁荣生怕把他摸泻了,只好意犹未尽的住手。毕再遇却不干了,胳膊搂住岁荣细腰不让他后退,粗长的肉棍夹在岁荣大腿根微微抽顶,充血翻起的茎冠刮过少年滑腻腻的皮肤,爽得他浑身筋肉绷紧,心窝处一丛麻痒烧得越来越旺蔓延全身。
  历天行提着一个坛子满脸通红地回来,阳根翘得老高,见到肥羊被偷吃,当即脚下生风,临到了池边,又装作踩滑摔倒,一脚把毕再遇的头踩进温泉水中。
  “旁的都发霉了……倒是寻到了一罐蜜。”天行死死踩着毕再遇的头,右手提着蜜罐朝岁荣摇了摇。
  岁荣大失所望:“也不能光吃蜜呀,也没个馕来蘸,岂不齁得慌?”
  天行俊脸通红,似早就等着这句,咽了口唾沫,提议道:“有的……可以,蘸着这个吃……”说着又掐着胯间胀得反光的肉棍摇了摇。
  天行期待地看着岁荣,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岁荣真是好气又好笑,微微点了点头:“坐下来吧。”
  毕再遇探出头来,抹了一把脸:“我,我也要!”
  这白皮贱狗实在碍事,刚才下脚还是轻了。
  两个男人并肩坐在池边,一黑一白,目光紧紧看着岁荣,就像两个等待发烫的小孩儿,此刻也不争不闹了,二人双臂默契地撑在池边偷偷憋气较劲,健美的胸腹绷得像精钢铁铸,齐崭崭的肉块坟起,阳刚之气美不胜收。
  黑白巨龙粗壮有力暴起青筋,茎秆上淋上蜂蜜,滚烫的体温瞬间让蜂蜜融化,岁荣白嫩小手握着两杆绝世神兵,伸出殷红舌头,沿着枪杆上青筋纹理将蜂蜜涂匀,左右开工,都不偏袒,还好只有他们两个,若是厉刃川和姜灿也在,简直想想都害怕。
  两颗巨大的龟头胀得像两颗蟠桃,岁荣嘴巴又小,含吮起来,啵啵直响,空气挤压的泵感直钻阳根深处,震得膀胱又酸又胀。小舌头卷着蜂蜜,吸溜吸溜地嗦得二人快要爆炸,肌肉止不住地打颤,四块亮晃晃的胸肌抖起了肉浪,腹肌更是塌得似要把脏器全都挤出体外,胸骨顶起,两人腹腔好似倒扣了两个海碗。
  岁荣双唇含住毕再遇白龙顶端,舌尖快速地拨震系带,蜂蜜的甜和前液的咸混合在一起被他大口大口咽入口中。
  “唔!!荣儿!我,来了来了!”毕再遇臀肌陡然绷紧,臀侧深陷窝出两个坑。
  岁荣连忙后退,巨龙一胀一扬,稠白的精浆一股接一股泵射而出。毕再遇大口喘气,胸腔剧烈地起伏如拉破的风箱。岁荣握着正在喷吐的粗硕茎秆撸了撸,又低头将它含住,此时的龙头比平常更敏感百倍,喷吐时被岁荣含住狠狠一嗦,毕再遇菊心发痒,只觉得魂儿都顺着尿眼被他吸走了。
  “哇啊~哈啊~都给你……射给你……全给你……”毕再遇撑着身子的双臂止不住地打颤,扬起脑袋一边喘息一边痉挛。
  道道精柱泵得更凶,浇在岁荣牙齿上发出嗤嗤响声。
  天行原本还能忍住,见这早泄废物此刻这放浪模样,被他刺激得卵丸骤缩,连忙去搂岁荣脑袋:“我也……快含住……”
  “啵”的一声,岁荣拔出被龟冠卡住的嘴巴,又去含天行的阳根。
  “啊!!我肏!!!”天行脖颈青筋暴起,周身肌肉胀大一圈活像要变身一般:“射给你!!老子也射给你!!全吞下!哇啊啊啊……喂饱你!灌满你!”
  一个时辰前历天行才泻过,这次竟然喷得更凶,两颗鸭蛋大小的阳丸随着喷射也跟着跳动,精索蚯蚓般蠕动,将那包沉甸甸的子孙浆全都泵入岁荣口中。
  雄麝腥气蔓延开来,被温泉水的蒸汽一混合,空气都黏稠不少,历天行的浓精稠如米糊,时不时还有化冻的精膏一同射出,岁荣不及细细品味,只能大口吞咽,否则就要被这汹涌如潮的种浆给呛死。
  射了少说也有三十余股,天行的巨龙才稍微安分下来,褐色肉袋瘪垂在胯间,规模仍十分壮观。
  岁荣吐出阳根,大口喘气,两只小手一手一根,仍握着两条硬梆梆的巨龙安抚。
  毕再遇拇指抹去岁荣唇角精粥,笑道:“荣儿若没吃饱,我还能……”
  岁荣攥紧他阳丸狠狠一捏:“撑得我肚子都要炸了!明日早饭不用叫我了!”
  天行释放得畅快心情大好,滑进水中,将岁荣揽抱在怀里,硬挺的阳根夹在岁荣大腿根轻轻抽顶:“这是虚饱,入夜还是得饿。”
  “是了,上边吃饱了,还有下边,岂能顾头不顾尾?”毕再遇与他沆瀣一气,一黑一白两道健壮身躯将岁荣前后夹击,两杆巨硕阳物并在一起夹在岁荣胯间。
  真是两头活畜生,分明才痛快泄过了,竟还如坚硬。
  “不行!饶了我吧……改天,咱们改天……”
  “改天有改天的玩法,今日事当今日毕。”天行勾唇邪笑,粗壮手臂夹紧岁荣腰肢往泉脉走去。
  天行将他身子掰过来与自己面对面,两只大手按住粉臀往两边掰开,泉脉湍急的热流冲刷着红润的菊心。男人对这档子事好似有种天然的默契,毕再遇伸出修长食指,被枪杆子磨砺的手掌粗糙有力,指腹在穴口揉了揉,指节发力,顶了进去。
  “啊!不要!”岁荣惊呼出声,想要挣脱,却被历天行牢牢地按在怀里,滚烫的泉水冲击着身体,穴口被毕再遇的手指抵开,没有丝毫痛楚,反涌起一阵酥麻。
  “乖,放松。”历天行犬齿含在岁荣耳垂轻咬,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若不好好揉开,一会儿要吃苦头。”
  毕再遇的手指缓缓探入,见菊穴稍有松懈,便再并出一指,毕将军有力的中食二指齐齐开拓着那紧致的甬道。岁荣胀得直皱眉头,胯间阳茎不自觉地扬起,任由那粗砺的指节在紧致的甬道中刮蹭。
  “嗯……哈啊……”少年面颊涌起潮红,迷蒙的双眼飘起雾气。
  两头雄兽对视一眼,默契地交换位置,毕再遇搂着岁荣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健美的胸腹肉块嶙峋,紧贴着少年单薄的身子,毕再遇挺着胸脯,厚实的胸肉润滑地抵着岁荣后背摇摆,两颗硬如石子的乳粒梗在二人敏感的皮肤中间转着圈的碾磨挤压,蹭得岁荣酥痒无比,脚背都绷了起来。
  历天行顺势提起岁荣膝弯扛在肩上,黝黑雄壮的肩膀挂着两条纤细的白腿,大统领俯下身,如虎嗅蔷薇,厚重舌苔剐蹭着岁荣穴口不住地收紧,随后又猛地一口吮住,将穴口粉嫩皱褶尽数含在口中,舌尖用力,狠狠地挤入了甬道之中。
  “唔!!!”岁荣如遭雷击,浑身绷紧。
  毕再遇趁势将岁荣嘴唇含住,霸道的舌头钻入口腔又钻又缠,上颚舌苔被他吻得酥麻无比,已然生不出一丝反抗力气,只能任这两头发情的雄兽鱼肉。
  历天行握着阳根,龙头抵在岁荣穴口打转,少年白皙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与他古铜色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天行勾着邪笑,故意问他:“主人,我可以进来吗?”
  岁荣被他俩撩拨得离魂天外,只能本能地揪着历天行的麦色短发拉到自己胸口:“进来……给我……”
  历天行瞳仁一缩,又深又暗喷着欲火,贪婪地欣赏着岁荣的身体,喉结不停地滚动。他低下头,含住了岁荣乳珠,用牙齿轻轻地啃咬:“主人要什么?不说清楚,公狗不知如何满足主人。”
  岁荣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身体也变得更加柔软。毕再遇见状,也不甘示弱,将手指探入岁荣的口中,挑逗着他的舌头。
  “唔!给我!你的屌!插进来!”被前后夹击,岁荣酥痒得头皮发紧,尤其后庭更是痒得难受。
  “遵命!”历天行将岁荣抱起,让他双腿环在自己的腰间,然后缓缓将自己粗壮的阳具对准了那湿润的穴口,“要进去了哦。”
  岁荣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身体也绷得紧紧的。历天行见状,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用力一挺腰。
  “啊!!!”
  岁荣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也剧烈地颤抖起来。历天行的阳具完全没入了进去,将那狭窄的甬道填得满满当当。
  稍许撑痛过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岁荣忍不住扭动着腰肢,想要更多。
  天行喘着粗气,强忍着想要飞快抽拔的欲望:“公狗不知轻重,还请……还请主人自己动。”
  “呜呜……我……动不了……求你了……”岁荣眼角含泪,羞红示弱的模样拽得两头雄兽心脏直往下坠。
  骄狂的小太岁求饶的模样极大地满足了两头雄兽的征服欲望,如一记最烈的春药打入尾椎。
  “那就给你!”历天行两块方正胸肌绷得快要炸开,再也忍受不住,盘龙巨棍狠狠顶入直撞菊心。
  每一次撞击都又深又狠,茎身暴起的血管刮过肠肉引起阵阵战栗,岁荣如被卷入狂潮,一浪接一浪,冲撞得他灵魂出窍。
  “哈啊……啊……要死了……”
  岁荣的声音越喘越媚,身体也越来越兴奋。毕再遇在一旁看着,早就按捺不住,伸手探了探二人连结处,二指撑开,将自己的阳具也挤了进去。
  “啊……不要……太多了……”
  岁荣的身体被两根粗壮的阳具贯穿,身体瞬间绷成了虾仁儿。
  历天行被生生挤进来的毕再遇阳根一烫,狭窄甬道中两杆雄伟巨龙被肠肉紧紧锢住互相磨蹭,陌生的体温和陌生的纹理让二人头皮发麻,别扭间竟有一股异样的快感。
  “我……我退出去让你罢……他受不了……”天行不敢抽动,退出间两茎剐蹭,差点泄身,进退两难。
  毕再遇喘着粗气:“放心,荣儿体内有玄天一气道护体,伤不了他。”
  “真的?”天行亦舍不得就此退出。
  毕再遇挺了两下,龟冠刮得三人齐齐打了个哆嗦,岁荣更是发出舒服的嘤咛。
  “你看。”毕再遇靠得更拢好让两根巨龙并在一起以减轻撕扯感。
  历天行仅存的理智荡然无存,缓缓抽拔了起来。
  两杆巨龙配合默契,一进一退,你来我往。
  岁荣被两具滚烫健美的雄躯夹在其中,两对硕大胸肌把他的脑袋楔得严丝合缝,整个身子都被悬空提起,包裹在肌肉块堆砌的高墙之中,不光体外被包围,体内更是被两头雄兽的狰狞性器塞得满满当当,窒息便随着奇异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化作狂潮席卷,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被海浪无情地拍打着,翻滚着。
  岁荣感到一阵晕眩,身体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历天行霸道的力量撞击着他的深处,每一次都像是要将他完全贯穿。而毕再遇也不甘示弱,每次抽拔都将阳锋退到穴口又一下顶到最深,修长手指拨抚着岁荣因欢爱而无比敏感的肌肤,泉水涌动,模糊了他们的轮廓,却无法掩盖他们之间原始的欲望。
  "啊……天行……慢一点……" 岁荣的声音破碎而充满诱惑,他紧紧地抱着历天行的脖子,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冲击。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着,想要迎合他,却又害怕被他完全吞噬。
  历天行低吼一声,更加用力地挺动着腰部,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他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仿佛要将岁荣的灵魂都燃烧殆尽。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在岁荣的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而充满占有欲。
  毕再遇的手指并没有停下,他温柔地抚摸着岁荣的肌肤,轻柔地按摩着他的每一寸肌肉,试图缓解他的疼痛,却又无意中点燃了他更加强烈的欲望。
  "荣儿,别怕,我在你身边……我会让你舒服的……" 他的声音温柔而充满关怀,与历天行的霸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岁荣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冰与火之间,一会儿被历天行的热情燃烧,一会儿又被毕再遇的温柔抚慰。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任由他们摆布,沉溺于这无尽的欢愉之中。
  抽拔间,历天行轻轻啃着岁荣锁骨,毕再遇薄唇亲吻着岁荣双肩,三人的情欲都到达了巅峰。
  历天行的动作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茎腹鼓胀的筋柱随着急速抽拔不仅刮得岁荣圈圈肠肉痉挛缩紧,更带着毕再遇的阳茎一阵酸麻。
  “唔!来了!”历天行脚趾抠进松软池泥,两块砖臀丝丝绷紧。
  “你!”
  毕再遇刚要阻止,紧贴着自己的巨龙停止抽拔开始胀跳,汹涌热液如同岩浆喷发,灌满肠道,更灼得毕再遇心尖一酥,精关也松了。
  霎时间,两条巨龙齐齐喷吐,岁荣小腹被浓稠精浆撑得鼓起。岁荣感到无数股热流涌入自己的身体,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灵魂仿佛被瞬间抽空,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
  毕再遇见状,连忙将岁荣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又温柔地擦拭着岁荣脸上的汗水,然后轻轻地吻着他的嘴唇。
  "荣儿,你没事吧?" 声音充满了担忧。
  岁荣摇了摇头,声音气若游丝:"……我没事……只是……太舒坦了……"毕再遇心疼地将他抱紧:"对不住,没忍住,下次不会了……"历天行看着岁荣虚弱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愧疚,缓缓抽出阳根,阳根带着精浆倾泻而出,若不是稠白成团,真像两人在岁荣体内撒了泡尿,这样粗大的肉根,这样多的种浆,也亏得是岁荣有神功护体才能吃消得起。
  "荣儿,对不起……我刚才太用力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懊悔。
  岁荣趴在池边,胸脯贴着冰凉石头,渐渐缓过劲来:“你们……你们两个畜生……回去后,定要狠狠罚你们!”
  天行抠了抠后脑勺,一脸坏笑地凑过去:“现在也可以罚。”
  “滚!!!!”
  温泉白汽袅袅,岁荣凄厉的怒吼沉入山谷。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6:48

四十二【重楼】
  “合作?”历天行浓眉扬起,上下打量着毕再遇,“你神机营现有什么资格与我夏国合作?”
  议事厅内,长桌两边,历天行与毕再遇对峙而视,岁荣早上吃得太撑,趴在长桌中间打瞌睡,黄龙真人缩在角落,生怕二人一言不合又要开打。
  毕再遇身形笔挺颀长,一脸从容:“打下西宁,已耗光了你极天城三年存粮,现值冬季,更无收获,西宁民心不稳,百姓亦不服你,你要如何攻下兰州?”
  “……”历天行神色一僵,显是被他点中痛处,当时率兵攻宋,是赶鸭子上架,打的全是他极天城的储备,夏国一分一厘不曾给过,若不是厉刃川走火入魔太过突然,他们也不会如此冒险。
  “哼,不要以为你……”
  “冬季行军乃是大忌,不能以战养战,实乃穷途末路之举。”毕再遇不听他狡辩继续输出,“完颜旻为了专心攻辽,让你们扰宋,看似给你们一个方腊起义里应外合的契机,实则不过是让你们做嫁衣裳,方腊人数虽众,却都是底层百姓,说到底为了生存,极易被挑拨,且不论神威营韩世忠的战力你有目共睹,朝廷只需钱粮离间中层首领,便可宁其内部分崩。而你们同样,你这个三军军司大统领,并无西夏朝廷支援,夏国国主防备你们,亦要防备辽国与蒙古,是抽不了兵马与粮草给你们的,西宁并非农业州,你们拿下无用,反会因守城困死,看似你们一往无前拔得头筹,实则吃下这子满盘皆输。”
  “放屁!”历天行额角青筋暴起,一掌拍碎桌子就去揪毕再遇领子:“我若现就率军猛攻兰州,你待如何应对?”
  岁荣摔在地上,吓得心口直跳:“说好不准动手,怎又上手了!”说着就去按历天行手腕。
  毕再遇任他揪着领子,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穷兵黩武之下,兰州定生灵涂炭,神机营会与你们不死不休后败下阵来,然,极天城却再无退路,山穷水尽地空守两座孤城,待神威营反击,西夏无力抵抗,便会弃车保帅。那时,完颜旻不费一兵一卒,便除掉了神机营和极天城,宋朝与西夏损伤元气,只能空望着金国这头饿狼吃下辽国长成新的猛虎。”
  历天行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随后松了手,颓然坐回椅子上。
  “说吧,毕进如何打算的?”
  毕再遇深吸了一口气,沉重道:“放出下九流,召唤瘟君降世。”
  “毕再遇!你!”岁荣一脸震惊,万想不到这种话是毕再遇说出口的。
  毕再遇一脸痛苦,并不敢看岁荣,只是直视着历天行的双眼。
  历天行鹰隼一般的目光紧盯着他,眯了一下:“你们一直都知道?”
  “知道……”毕再遇咽了一口唾沫,镇定道:“弃西宁,接岁荣,引下九流入城……都是计划。”
  岁荣平静地看着毕再遇,一瞬间只觉得陌生,或是,他认为的了解,从来都是一种自以为是。
  历天行偷偷瞥了一眼岁荣,又问:“这便是我们猜不透的,毕进要一个没有人的神机营作甚?瘟疫若起,天下尽成炼狱,瘟神不是刀兵,却比刀兵更利……”
  毕再遇勾唇冷笑:“极天城当然知道其中利害。”
  “……”历天行也只此举天理难容,但两军交战,就如两把绷紧弦的弓对峙,最坏的打算都是同归于尽的念头。
  岁荣站在两人中间,手里盘着念珠:“毕进想自立为王。”
  “什么?!”
  毕再遇心中一痛,对岁荣的聪慧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
  岁荣拨着念珠,平静道:“瘟疫若起,宋廷和西夏为防疫情蔓延,定会隔绝与兰州、西宁的交互。届时,以兰州为界,熙州两县连带兰州西宁,尽入神机营和极天城的掌控。然而,神机营十年戍边,屯粮早已备足,极天城却消耗不起,必败无疑。毕进坐拥两州十八县,不管宋廷敕封与否,都已成实际郡王。”
  岁荣一说,黄龙真人当即通透:“嘶……还得是主母玲珑剔透,此间利害,竟然一点就通!”
  历天行顺势去想,亦是满背冷汗:“如此,亦可顺势拔除宴君楼的势力,一石三鸟……不但解了完颜旻的阳谋,更壮大了自身……呵,难怪他敢派亲子来谈,当是胜券在握了。”
  毕再遇一脸平静,只是望着岁荣愣愣不言。
  岁荣自嘲笑笑,只觉得自己自大可笑,准备了千般说辞想要劝历天行退兵,还打过动武的念头,现下看来,却是不必了,人家一切都是盘算计划好的。
  毕再遇看着岁荣,胸口痛得像揣了把刀,语气淡淡朝历天行道:“如果极天城和神机营合作,百姓可免遭一场人祸,我们亦可以瘟疫做戏,共治两州。”
  “我有得选?”历天行站起身来,嘴角勾着蔑笑,百姓和岁荣,毕再遇终是选了百姓,那岁荣便是他的了。
  历天行伸出手掌,毕再遇会意,与他连击三掌。
  “成交。”
  “……你们谈,我出去透口气!”岁荣心窝压着一块石头,十分难受,想摸门出去透气,刚迈过门槛,整个人就栽倒下去。
  “荣儿!”
  “岁荣!”
  两道身影齐齐飞来将他接住,翻过来一看,岁荣已经晕厥,鼻孔流出两道乌红鲜血。
  两人心口好似被拽得一沉,浑身涌起一股恶寒。
  “不好!是中邪了!”黄龙真人见多识广,见岁荣症状便知不是寻常病症。
  “中邪?”历天行浓眉紧蹙,“何人有此能耐?”
  毕再遇不知如何化解,只能赶紧点住岁荣穴道护住心脉:“九曜星,太阳星君……”
  “这不可能!我日夜守着他,就是防范九曜星下手,日曜再是邪门,还能隔空下降不成?”历天行心乱如麻,“真人!可有解法?”
  黄龙真人摇头:“老儿专研武功倒有些见识……但这巫蛊术……实在,实在是……”
  “不是……”毕再遇满脸森寒冰冷:“这不是巫蛊术,是茅山术。”毕再遇语罢,似想到了什么,拔起长枪跃下高台,一路沿着屋脊飞驰,几个闪身便没了踪影。
  历天行搂着岁荣,左手撑着他背心给他徐徐渡去真气,又用大氅将他裹紧:“茅山术?这茅山术有这等邪门?纵观天下,三清天也没这隔空伤人的本事!”
  黄龙真人若有所思捋着胡须:“非也……并非隔空伤人……除了大统领与毕将军,先前还有人接触过主母。”
  “真人怀疑谁?不妨直言。”
  “冥河老祖……”
  ……
  兰州城,来翠楼,乌鸦刚落屋顶,就被飞来一把利剑劈成两半。
  荧惑星瞬间喷出一口心血,胸口鼓跳如雷。
  “崔老!?”沈星移一脸关切,忙将他掺扶起来:“你是怎了?”
  荧惑星一甩衣袖,强横内力瞬间将房间木窗连着窗框一同震飞:“何人!好胆!敢杀我灵宠!”
  视线开阔,一道颀长白影就站在他对面屋顶负手而立。
  “叶卿迟?”
  沈星移大骇,是了,一心只留意百岁荣的去向,全然忘了牧云六剑入了神机营后就再也没有瞧见过身影。
  老头儿皮笑肉不笑,一手偷偷缩进袖口:“原是剑圣亲至,不知寻老儿有何贵干?”
  叶卿迟神色淡淡冷若冰霜,他不答话倒是一道绿芒夺面门而来。
  “奉主人之令取你狗命!”单玉管倒是条好狗,冲锋陷阵总是好做第一。
  “哼……”荧惑星探出二指夹住其剑刃一扭,长剑寸寸断折。老头儿迅捷击出一掌,单玉管踢脚来挡,一掌打在脚心,千钧怪力将他送了回去,“宝剑都给熔做狗牌了,你们不是我对手。”
  单玉管左腿酸麻落在屋顶差些站不稳:“好大的口气,倒要看看你如何以一敌六!”
  荧惑星冷笑,低声朝沈星移嘱咐道:“他们没有佩剑,功力大损,沈少爷替我拦住其余五剑,我去会会那叶卿迟!”
  “崔老放心。”沈星移嘴角弯起。
  老儿自窗框跃出,周身内力汇聚丹田,老儿灰布长衫语罢鼓起团团大包,库嚓一声,身后正面墙壁炸成碎屑,飞灰碎瓦砾中夹着千万毒针朝叶卿迟激射而来。
  叶卿迟一手负于身后,单手持剑舞出剑花,咻咻剑气声破空震响,听得空中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尽数将袭来暗器击落。
  “好厉害……”沈星移不由得心驰神往,他还是第一次见叶卿迟出手,只用一把普通长剑就能使得如此娴熟,每一道剑气都无比精准,要挡下荧惑星的毒针就好似用剑刃躲雨,剑法之高,简直神乎其技。
  荧惑星凌空疾旋,灰布长衫旋成一个陀螺,甩出呼呼风声,空中霎时乍闪点点银光。
  “兄弟们当心!”单玉管刚出声嘱咐,就被一枚毒针钉中手腕,手少阳三焦经登时乌青一片,整个手腕直若烧焦。
  荧惑星的毒针细若牛毛,肉眼极难捕捉,借由他强横内力四面八方洒出,力道可透穿墙壁。
  “护住心脉气海!”叶卿迟轻喝一声,单脚点地凌空而起,右掌聚气在空中一抓,银针嗡嗡齐震,在半空悬停。
  荧惑星大骇,不想这白面郎君竟然厉害如斯,当不是个空架子。
  “驾前令长风!惊雷布川泽!疾!”叶卿迟一声剑令,漫天飞针受力汇成一条长蛇倒飞回去。
  “好小子!”荧惑星宽袖连卷,一蹬房檐倒飞,袍袖裹着袭来飞针卸去劲力。他万想不到,叶卿迟万剑归宗的本事也可作用于暗器之上,倒是他的克星:“沈少爷!动手!”
  “崔老!你且拖着!我去搬救兵!”沈星移嘴角勾着奸笑已远远躲开,两三个闪身,领着寒武二将没了踪影。
  “小贼!!!”荧惑星气结,两掌一推,衣袖裹着毒针炸开。
  牧云六剑以六芒星为阵,各占一角将他团团围住。
  “老匹夫,看你还有何解数!”单玉管划破手腕逼出毒血,恨得只想将这老贼捅个对穿。
  荧惑星穷途末路,恨得咬牙切齿:“堂堂牧云剑圣!竟甘做一小儿走狗!当真可笑可怜!”
  叶卿迟神色如常,右手持剑在空中一划,一道半月气浪凭空乍现,所过之所砖瓦尽成两半。
  “呀啊!!!!”老头儿一脚猛踏地面,内力尽无收敛,枯槁似树枝般的双臂充气鼓起,两掌平推,空手硬生生接住叶卿迟那锋利气刃。
  单玉管倒吸一口凉气。
  荧惑星双掌割破渗出血痕,嘴角勾起狞笑:“莫以为老夫只会暗器?且试试这招如何!”老头儿一脚蹬地,借力倒飞,身法迅如疾风,以极诡异的姿势射向楚少辞。
  楚少辞眼前一花,那灰色身影已至面前,一股腥风扑面,楚少辞执剑横挡。荧惑星探掌为爪直勾剑身,轻巧一抓,剑身被他抓住再进不得,只听剑身一阵嗤嗤作响,好似烧红火炭丢进水中,一股青色毒烟蒸腾。楚少辞赶紧弃剑,荧惑星掌心用力,长剑脆如枯枝断成碎片,随后紧追一掌打来,楚少辞侧身躲开,却被荧惑星捉住后颈,一记毒掌又狠又快拍他胸口。
  “五弟!”
  其余五剑齐齐持剑飞来,老头儿扭身相迎,两爪在空中一抓,五把长剑尽数被他收入掌中捏成铁片。
  “毒砂掌!”单玉管寒毛都立了起来,这老头儿周身淬毒,方才一掌正中楚少辞胸口,他五弟怕是凶多吉少,“老贼!吾定将你活剐!”单玉管袖中弹出短匕,情急之下舍守为攻。
  荧惑星掌心漆黑,空手去接,匕首刺上如捅上一块顽石,反震得手臂酸麻。
  “没了宝剑的剑圣,犹如恶狼没了獠牙,一群无齿败犬,你当老儿会怕你们?”毒掌击来,单玉管不敢与他对掌,只能闪身躲避。
  其余四剑连忙来护,剑影织起密网,阵中当当连响。
  荧惑星双拳难敌四手,掌心一搓,撒出一把毒砂。
  “当心!掩住口鼻!”单玉管衣袖挡脸,伸出臂膀将兄弟们护在身后。
  叶卿迟剑锋一抖,剑气凝成一道无形气墙,毒砂撞上气墙,尽数反弹回去。荧惑星不及闪避,忙挥袖卷回毒砂,却被单玉管觑准空隙,右掌如奔雷击出,直取他后心。
  荧惑星冷笑,腰身一拧,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掌力,反手一指点出,指风凌厉,嗤的一声,单玉管肩头衣衫裂开,血光迸现。他怒吼一声,不顾伤势,左腿扫出,力道千钧,欲将荧惑星踢下屋顶。
  “老匹夫,休狂!”四剑齐动,一人剑指咽喉,一人横扫腰际,另两人分袭左右与头顶,配合默契,招招连环,宛若天罗地网。荧惑星身在半空,双袖连挥,掌力如潮,硬生生将剑招震开,落地时却脚下一滑,险些摔落。
  叶卿迟目光如电,长剑一横,剑身嗡嗡作响,忽地劈出一道弧形剑气,形如新月,带着破空之声,直斩荧惑星双腿。荧惑星不及多想,双掌猛拍地面,整个人拔地而起,剑气擦着脚底而过,屋瓦尽碎,尘土飞扬。
  “好剑法!”荧惑星落地后连退三步,气息已乱,却强撑着狞笑,“牧云六剑,当真有些手段!”他双手一合,掌中骤然炸出一团黑雾,腥风扑鼻,六人顿觉视线模糊,耳中只闻风声呼啸。
  “小心毒雾!”叶卿迟低喝,剑尖一挑,剑气如风卷残云,瞬间将黑雾吹散。
  单玉管趁势欺身而上,一拳轰向荧惑星面门,拳未至,风已裂。
  荧惑星不及闪避,硬接一拳,嘴角渗血,却借力后跃,袖中最后一枚金针射出,直取单玉管眉心。
  叮!叶卿迟剑光一闪,金针断成两截坠地。
  荧惑星眼见不敌,弃守为攻,转身跃向六剑之首的叶卿迟。剑圣白衣飘飘,见他奔来也不躲避。老儿仗着有毒掌傍身,连击数掌,掌风裹着绿色毒烟擦着叶卿迟耳鬓而过。
  “小子!看眼前!”荧惑星狞笑,身影已至跟前。
  叶卿迟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浅笑,一剑刺出与他毒掌相冲。
  荧惑星故技重施,变掌为爪,直迎剑锋。
  “噗”
  宝剑洞穿掌心直戳心窝,快得老儿甚至还未察觉到身上痛楚,已被叶卿迟一脚踢下半空。
  “怎,怎会?”荧惑星跌在地上,心口经脉被一剑挑断,口鼻鲜血狂涌:“霁虹!你的剑!没有被熔?!!”
  “蠢笨老贼。”单玉管抖出袖中寸肠剑抵在他咽喉,一脚踩死他心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百岁荣!兀那小贼当是一个字都信不得!
  “去看看五弟伤势。”叶卿迟剑眉紧簇,难得见他脸上盛出杀意。
  “无碍……”楚少辞自远处踉跄走来,手持一扇印着掌印的铁牌扬了扬,赫然是岁荣给他们打的狗牌救了他一命。
  荧惑星冷笑一声:“哼,我当神剑山庄如何了得,六对一也是老夫……占了上风!”
  单玉管踩在他胸口的脚用力碾他心窝:“我还当九曜星如何了得?不过十合,你这老狗便只能躺在地上嘤嘤狂吠!”
  荧惑星咬牙切齿,猛一挺身,脖子朝着寸肠锋利剑刃抹去。单玉管缩手不及,险些被他溅起毒血喷中面门。
  “呸!这毒虫!”单玉管连忙脱下外衫一脚将他蹬开,被他毒血溅到的地方已被腐蚀出了孔洞。
  荧惑星在地上连滚三圈,仰躺在地,直愣愣看着天空,瞳仁儿渐渐起雾失神。
  “大哥,现下如何?去西宁接主人还是去追沈星移?”
  叶卿迟手持霁虹走到荧惑星尸身旁,一记快剑将他头颅斩下:“回神机营,控制毕进。”
  ……
  天门阵中,赢曜手持豸烧撑在地上喘气如牛,他浑身酸麻,已是站立不能。
  右臂衣袖被阵中风刃划成碎布,他索性直接撕掉衣袖,精壮半身展露无余,纵横伤口遍布周身,血水混合土灰与汗,腌得伤口更加辛辣。
  姞梦兰端坐阵中,周遭一片狼藉,唯她这处毫发无伤:“赢家小子,倒是有些本事,头一次有人闯过了天门八十一小阵。”
  赢曜持剑抱拳,诚恳道:“请师祖随我回庄重建白鹿庄!”
  “哼,白鹿庄?”姞梦兰冷笑,提起这个名字她就火大:“祖师创建的白鹿庄早在姬蘅那个叛徒找来泰山府君时就已经没了!”
  “从前的恩怨……泰山府君已经殒命,现下白鹿庄被宋廷迫害,师祖怎忍白鹿庄百年基业被如此践踏……请师祖三思……”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姞梦兰一甩衣袖,阵中狂风卷起:“破了天门阵,我们便随你回去!”
  阵中呈八卦形,八棱八角皆由盾牌竖起围墙,一阵挨着一阵,每道墙上都有开口,对应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正是大名鼎鼎的八门金锁。
  赢曜见口舌无用,只好强撑应战,先前八十一阵虽是小阵也是生死一线的惊险,闯到这里他体内内力已十不存一。
  姞梦兰身影隐于狂风卷起的风沙之中,狂风越旋越快,带着矗立的盾甲墙旋成了一个圆,壁上光滑频闪,现出天干地支及十二生肖。
  “猴……鼠……龙……兔……虎……蛇……牛”
  赢曜眯着眼睛竭力去记,只有七种生肖,风壁上原该有十二只,空出五只当是由他自己去补。
  “咻咻!”风壁之中乱石激射。
  赢曜持剑挥挡,激石力道相当大,撞在剑身上瞬成齑粉,震得赢曜虎口一阵胀麻。
  他一边挥剑格挡,一边解题。
  观其出现的位置,虽有空缺,当时三个一组。前三只挨在一起,猴、鼠、龙之间的距离相等,按这个距离推算,龙和兔之间要补上一只动物。
  赢曜上身挥剑,脚尖在地上记上图案。
  “猴,鼠,龙,空缺,兔,空缺,虎,空缺,空缺,蛇,空缺,牛”
  肖排序依次应该是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然而壁上映着的应当是生肖没错,顺序却全然不对……
  周遭天昏地暗,地上八角见方,天空被围成一个满月,他好似一只被关在井里的青蛙,茫然无措。
  天圆地方……黑白阴阳……
  这里既是阵法也是罗盘!
  赢曜脑中灵光一闪,十二生肖正是对应着十二地支。
  “森罗炎驰!红云破空!”赢曜强振力气,内力催到极致,手中豸烧受力暴起红光燃气烈焰。
  以剑为笔,剑气荡出的炽焰击落四面八方射来碎石的同时亦在风壁上映刻下图案。
  虽后面空缺看不出逻辑,但前三只动物,正是对应风水神煞之一,完整顺序补齐应是“猴,鼠,龙,猪,兔,羊,虎,马,狗,蛇,鸡,牛”。
  赢曜歪歪扭扭刻下最后一只鸡后,头顶昏暗天空霎时变成猩红,好似一轮血月罩住了井口,又好似巨人瞪着血红瞳仁朝阵中窥视。
  阵眼之中,姞梦兰消失的地方缓缓隆起一座模糊黑影。
  “果真没错,四柱神煞之一的驿马星。”赢曜手心冒汗,胸膛咚咚打鼓,汗水顺着他周身深陷的肌肉纹理渐渐结痂。
  黑影一顿,猛一挥臂,甩出一股煞气。赢曜塌身避开,豸烧荡起烧灼剑气回击。
  剑气自那黑影身上透体而过,撞上风墙哧的一声,被化了个干净。
  那黑影耸立约有两丈还高,顶天立地将正中填满,周身黑气缭绕,端是一匹骷髅骏马,缰绳拖了一驾战车,战车上全副武装立了一位将军,只是那将军没有头颅,铠甲里隐现的肌肉腐烂不堪,左手提着长柄镰刀,右手举着圆盾,杀气腾腾。
  驿马星煞马腿狂蹋,执着巨大镰刀骤然发狠疾冲而来,赢曜没有退路,后腿蹬地,两臂撑着豸烧首尾招架驿马星劈来巨镰。
  “当”的一声,犹如古钟震响。
  力道之强好似掷来泰山,赢曜关节一阵脆响,噗地喷出一口心血。
  一击不成,驿马星举起镰刀就要再砍第二下,赢曜双臂发颤,已是招架不能,脚尖蹬地跃上空中。
  眼见盾壁高约三丈,以他轻功正好能飞出去,然那盾阵十分邪门,他跃一尺,盾壁便升高一丈,好似什么乾坤袋。
  骷髅战马鼻中喷出一股黑烟,沿着风墙盘旋着追了上来,手中巨镰挥得呼呼作响。
  四周无法借力,赢曜回落,巨镰刀刃正迎面挥来,他双腿发劲扭身盘旋,镰刀削落他鬓边一缕头发,微微一顿,又顺势朝他胸腹劈下。
  赢曜双目赤红,下落中咬破拇指涂在剑身之上,五蕴神功催到极致,视线听力变得混沌滞浊,周身肌肉块块坟起,青筋蜿蜒如菌丝蔓布,豸烧烈焰燃得更凶,暴涨数倍,好似一条发狂火龙咆哮吐息,直与驿马星的巨镰不相上下。
  “斩龙式!”赢曜暴喝一声,一剑狠狠挥出,万钧怪力摧枯拉朽,带着盘旋疾风都逆了方向。
  豸烧迎着镰刀争锋相对,两刃相接时,却没听到那预料之中的金鸣脆响,一剑扫空,身上骤轻,镰刀刀刃已扫至面门,睫毛都被锋利刀刃当中劈开。
  “啷!”
  一声琴响,音波击在驿马星身上黑雾一阵激荡,巨镰顿住,空中压下一道倩影。
  妫婵单臂抱琴五指连扫,音波似箭四射在风壁之上,将壁上狗、猪两只图案射灭,阵眼之中又出一道黑影与驿马星撞在了一起,黑雾相冲,荡起一圈涟漪。
  赢曜被力道带着就要撞进风墙,却被妫婵捞住。
  “姑姑……”赢曜按着胸口,心脏狂跳如雷,先前强催内力已是油尽灯枯。
  “曜儿……咳……你要不要紧?”
  赢曜摇头,喉间又涌起一阵腥甜。
  “咳咳……莫说话……咳……待出阵之后再好好教训你!”
  赢曜心头一暖,眼眶微刺。
  场中两个巨大怪物交锋正酣,驿马星人马合一已成一体,与他对峙那物也不妨多让,三头六臂,周身黑气腾腾。
  六甲空亡!
  赢曜直骂自己一根筋想错了解法,一心只想如何请吉神对凶煞,却忘了还有恶煞压凶煞的解法。
  三头六臂的黑色巨人两臂按着驿马星的镰刀使其进退不对,剩下四臂抓住他四肢马蹄,只见臂上肌肉一胀,驿马星四分五裂,散成一地黑气。六甲空亡立在阵中,渐渐缩进地里隐没了踪迹。
  阵中黑气散尽,天地重归清朗,四周依旧是崭新盾甲围成的八卦,先前那一番惊天动地好似一场梦般。
  姞梦兰端坐阵中,头发一丝未乱,挑着柳眉看着妫蝉,嘴角挂着蔑笑:“先前皇后娘娘才承诺不会插手,怎不出十日就又反悔了?”
  妫蝉脸上带着愤意:“先前惦念着同门情分!师伯……咳咳咳……却丝毫不念旧情!”
  “旧情?”姞梦兰怒极反笑:“我等被白鹿庄扫地出门时不见你们惦念旧情,求我们了倒是念起旧情了?自出白鹿庄后,我们四人已与白鹿庄没有半点关系!”
  妫蝉搂着赢曜,脸上讥笑:“说白了本事不济……咳咳……师伯真有自己所言般硬气……咳,该打去泰山府一雪前耻……咳咳……守着这天门阵做一只铁筒里的王八倒是真真的硬气!”
  “滚!”
  姞梦兰一挥衣袖,掌风卷起二人倒飞,盾甲让出一条小径,待他二人飞出阵外又密密合上。
  “小姐!”巧蝶守在阵外,见有人影飞来,赶紧冲身上去将他二人接住。
  阵中荡出一股回声:“念及阿骨打的恩情放你们一次!再敢来闯,要你们尸骨无存!”
  妫蝉按住赢曜背心徐徐渡气:“巧蝶,快回去……准备热水……咳咳……”
  巧蝶一看赢曜满脸煞白,浓眉紧拧一脑门的汗,已然昏厥,当即心中一沉,周身涌起一阵恶寒。
  ……
  金城关作为边防要隘,整个城关建设时就是一个阵型。
  四方开三口,外方内圆,从空中俯瞰,整个城关呈一个“园”字型。
  毕再遇到时,城防果然失守,守城兵卒皆赤身裸体,或五人一组,或七人一组,排成一串,神情木讷地绕着墙根迅游,好似行尸走肉。
  “这是怎了?”历天行追了上来,与毕再遇靠在一处远远观望。
  毕再遇浓眉紧蹙,压着声音:“你没守着荣儿?”
  “没有……”历天行语气生硬,显是在怄自己大意:“我守着他也被人下了手,黄龙真人带他去了地道。”
  “你就这么信他?”
  历天行点了点眉心:“他被我种了鼎印。”
  毕再遇还想再问,历天行没了耐心:“先说那是什么?怎么个解法?你这样温吞磨蹭,岁荣只能等着下葬!”
  “鸿蒙宗色界三天的三牲咒,以金城关为阵摆下祭台,以三牲为咒放大心魔,入阵后不可使用内力,极易走火入魔,尤其是你的天人决。”
  “区区色界三天……老子不用内力就是。”
  “不可莽撞!”毕再遇按住他,单手解开衣襟:“贪嗔痴三天还好应付,难缠的是阵中心那位。”
  “啧!你!要说你就一口气说完,总是卖关子急我作甚?”
  毕再遇解开衣袍,露出白皙强健的身体,历天行不知其状,下意识躲开视线不再看他。
  “若我所料没错,阵中那位就是日曜,那厮是名乩童,功法奇特,所练神打功不需内力。”毕再遇脱得一丝不挂,俊脸微红,神色竭力镇定从容,“我先进去查探,你在外头接应,待我寻到日曜踪迹会设法发出信号,你寻信号来找,切莫鲁莽来闯,不然你我都要困死阵中。”
  历天行低着头,正好看到他蹲下时白花花的翘臀,嗓子眼一干,竟然难得没有跟他对杠:“你……行,若两柱香后不见信号,我便拆了这阵。”
  “唉……”毕再遇回头,痛心疾首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西夏寻你做大统领真是捡到宝了。”
  “你什么意思?喂!”
  毕再遇不理他,待迅游兵卒逛到身下,他轻巧纵身跃下城楼,跟在队伍后面,埋着头,学着他们的模样搭着前一个人的肩膀,慢慢悠悠巡进了城关。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7:27

第四十三章 【祸首】
  金城关中迷雾笼罩,可见不足五步,迷雾之中隐有唱诵之声,毕再遇想听个真切,听后却觉头疼欲裂。
  他搭肩前行的夏兵突然转过头来,肩臂未动,头颅转了半周,与毕再遇面面相觑,十分诡异可怖。毕再遇饶使早知三牲咒诡异此刻也被骇了一跳,那夏兵的脸赫然是岁荣的脸,咧开嘴一脸狞笑,看得毕再遇心口发毛。
  “毕再遇,你真是个小人,彻头彻尾的骗子。”“岁荣”一脸狞笑,眼神甚是鄙夷,“你满口的仁义道德,实则比任何人都冷酷无情,不愧是毕进的儿子。”
  面对“心魔”,毕再遇面容冰冷,神色从容,这倒是一个了解自己的好机会:“荣儿,世界并非非黑即白,利用你不假,对你的情谊亦真。”
  “岁荣”勾着冷笑绕着他上下打量,毕再遇此时赤身裸体,面对审视无从躲避:“情谊?你且好生说说,你对我有何情谊?你的喜欢从何说起?你来学艺时我才八岁而已,不过是你父亲耳提面命让你千般顺从百般讨好,好让我白鹿庄助你神机营渡过危机。”
  毕再遇深吸一口气,冷风灌入肺腑,犹如冰刀在刮:“愧疚。”
  “正因如此,我对你心生无法弥补的愧疚,在我心中,你的地位变得愈发重要无法替代……”
  “哈哈哈,好一个无法替代,无法替代的心魔?”
  “……”
  “啧啧啧,毕将军,你的真心好可怕啊,口口声声亏欠我要弥补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我,利用我,这样的爱,比沈星移都不如,你跟沈星移根本蛇鼠一窝,天造地设。”
  “荣儿……”明知对方只是自己虚妄的心魔,毕再遇却不由自主地急切解释:“需知天下无数男女相配均是利益共生,又有几个相爱?许多人甚至成亲时才得以见面,却依旧能相伴一生。动机和结果往往并不相关,真心爱上你,惦念你,这是过程也是结果,情之所起,不需动机!”
  “不需动机?”心魔贴过来,抚过他的坚实的胸脯,捏住他的下巴:“沈星移待你真心,这时,你怎又不问结果只论动机了?”
  “……”毕再遇整个噎住,万想不到,自己的心魔口才丝毫不输岁荣本尊。
  心魔卡住他的脖子,渐渐施力:“你的愧疚非但无法偿还,反而越欠越多,所以你自轻自贱,自我惩罚来抵消罪过,你可问过我答不答应?”
  毕再遇脑袋嗡嗡直响,面对逼问,他的大脑乱成一锅粥,记忆也越飘越远,直若困死在死胡同里,找不到出口。
  “哈哈,又硬了……”他硕大的白玉枪杆在“岁荣”纤细的小手中涨挺勃发,面对诘问,他的铃口竟然湿得一塌糊涂:“毕再遇,你根本就是一条骚狗,什么狗屁赎罪,根本就是给自己变态欲望找的借口。”
  “唔……不……不是……我……荣儿我……”玉将军厚实白皙的胸脯浮满汗珠,整个脖领都绯红滚烫,分明又臊又疚,这种时候,他粗硕的淫根偏偏跟他对着干,忍不住在那双滑腻小手中讨好抽顶,好似一条朝主人摇尾巴的狗。
  “岁荣”双眼微眯,狠戾地咬住他的喉结:“贱公狗,我要你拿命赔我!”
  毕再遇两眼失神,浑身肌肉狂颤,腹肌塌成一个倒扣的碗,囊袋抽搐,大股大股的精浆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呃啊……好……贱命……赔给……哼呃……赔给荣儿……”
  “岁荣”勾着轻笑,五指收紧,拽着毕将军那条还在喷薄的巨大肉棍如牵着狗绳往迷雾深处走去。
  城墙上立着两人将一切尽收眼底,一个戴着鸽子面具,一个戴着猪头,赫然是嗔痴二天。
  “这么轻巧?”鸽子怀疑有诈。
  猪头亦是不信,却耸了耸肩膀:“饕餮的本事,你是有数的,且不论那小子心魔如何,饕餮可是色界十八天之首,倒也不足为奇。”
  “哼,也是……”鸽子抱着双臂:“入了三尸阵,中了三牲咒,天兵天将也奈何不得我们。”
  猪头若有所思,鸽子又问:“城外那鬼祟小子又如何对付?”
  “守株待兔。”猪头跃下城楼,隐入迷雾之中。
  ……
  地道之中,驱尸魔的铁靴刚踏上第三块青砖,墙缝里突然射出一排淬毒弩箭。走在前面的绿袍弟子惨叫着被钉成刺猬,肠子顺着箭杆滑落在地。老怪慌忙甩出招幡抵挡,幡面却被劲弩射得千疮百孔,腐尸味混着铁锈味在地道里炸开。
  冥河老祖持拐杵地,深厚内力顺着龟裂蔓延,将墙上机关尽数震裂。
  “黄龙老狗,贯使这些下作伎俩!”驱尸魔咬牙切齿,恨不得拆了这地道。
  冥河老祖按住驱尸魔肩膀让他不可妄动,反朝身后黑袍女人笑问:“这地道乃黄老教根基,其中四通八达,埋伏了许多机关,寻人可谓大海捞针,尊驾可有计策?”
  女人一身黑袍兜头罩面,仅一张红唇露在外头:“雕虫小技。”
  语罢自袖中抖出巴掌大小一只罗盘,纤掌轻拍,罗盘飞旋嗡嗡作响,“天地定位,山泽通气!“罗盘脱手洒出,一分二,二分四,顷刻间散成无数,好似星河乍现,在地道之中来回碰撞,霎时激活全部机关。一阵疾风劲弩过后,地道一片狼藉,飞灰散尽,重回平静。
  女人摊手,罗盘飞回掌中,赫然牵出一条极细银丝连着地道之中漆黑尽头,女人拈着银丝拨了拨:“找着了,顺着罗盘走。”
  饶是狐面太子精通易数也不得不叹服:“尊驾不愧无所不通。”
  黄龙真人扶着岁荣,听得动静回头,见一只闪着银光的罗盘飞旋而来,拂尘扫出想缠住罗盘,罗盘却将拂尘上的灵狐尾毛剔了个干净。
  “不好……众弟子掠阵!”
  “诺!”
  黄老教一众弟子在狭窄甬道之中摆出五虎擒羊阵拖住罗盘,黄龙真人扶着岁荣往地道深处走。
  “还要躲!交出小崽子,免得你黄老教白白送命!”
  身后一阵凄厉尖啸,一股浓烟灌满地道,似潮水涌入蚁穴,瞬间铺天盖地将黄老教弟子全部笼罩其中。
  黄龙真人满头大汗,单手一拍石壁机关,千斤断龙石轰然下坠,将地道完全阻隔。
  “无耻老狗!竟然罔顾弟子性命!看你龟缩到几时!”
  语罢,断龙石后传来阵阵凄厉叫喊,犹如无间地狱之中厉鬼嘶喊,虽不得见,亦能想象弟子惨况。
  “师父,这要躲到何时!不如跟那四个老贼拼了!”白袍客此刻已然愤怒到了极点,刀柄捏得咯咯作响。
  “不可……你们不是对手。”黄龙真人将岁荣交给燕北二鬼,双手在石壁上连按,机关触发,降下数百断龙石将地道分隔成无数密室。
  千斤断龙石朝着黑袍女人当头砸下,冥河老祖一句“当心”还没脱口,只见她藏在袍中的手只微微一抖,头顶的千斤闸骤然悬停,突然自己抬升三尺。四怪看在眼里皆暗暗咋舌,这等内力深不可测,已超出四怪认知。
  “那罗盘何物?甚是诡异,竟如此轻巧就寻到了我们的行踪?”青衫翁不知那女子深浅。
  “镇星的‘万象璇玑’,天下奇门尽出璇玑,世上没有她破不了的局……”黄龙真人越说越生出一股绝望,旁的也就算了,偏偏来的是她。
  “镇星?嘶……莫不是那三人一龙之中的龙尾?”青衫翁顿觉周身寒彻,九曜星中就数宴君楼三位最强。
  黄龙真人按着胸口呼出一口浊气:“正是……无所不通的李颦萍……能拖一时是一时罢……”
  “我来……”岁荣一脑门儿冷汗,浑身阵痛好似五脏六腑都揪在了一块儿,拇指按住气海穴强行将降痛压至一处。
  “莫要乱来!镇星实力可比四梵!你……”黄龙真人用尽天才地宝才将他一口气钓着,若他死了,历天行催动鼎印,自己只会生不如死。
  “退后。”岁荣目光坚定,玄天真气在周身盘旋。
  岁荣咬破舌尖,腥甜在喉间炸开。他强行运转玄天一气道,周身浮出蒸腾虚影。气海处的降痛如万蚁噬咬,他却生生将痛觉凝成冰锥,刺进任督二脉强行冲穴。青衫翁在旁看得心惊,分明看见少年七窍渗出黑血。
  黄龙真人刹那失神,突然回过神来,他面前这位从来都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娇小子,这位可是曾经收三教退四梵的小太岁。
  “小子,你……当心!”
  岁荣嘴唇惨白,点了点头,一记掌风将他与燕北二鬼推到深处石室,脚尖一勾,千斤断龙石被挑得飞起。
  黑雾顷刻灌入,百秽仙和驱尸魔身影自黑雾之中荡出,两人同出一掌直冲岁荣心口打开。
  岁荣左腿后蹬,右臂聚气一扯,二怪身上一轻,好似灵魂都被猛的一抽,回神时胸膛皆被印上一掌,稍稍一动便周身筋骨绞痛,赫然被震碎了五内。
  黑雾被通明掌掌风吹散,甬道之中一地断肢狼藉,黄老教众被杀了个干净,正是四怪做的好事。
  岁荣看过历天行如何对待极天城的弟兄,看四怪如此对待极天城的旧人,面目更加森冷。
  “好小子,功力不减反增。”冥河老祖杵着拐杖,眼神闪烁,亦有惊喜。
  “为何出尔反尔?”岁荣目光如炬紧盯着她。
  冥河老祖亦懒得废话:“你承诺帮我寻不死药我才肯助你,我履行了约定,你却反说我出尔反尔?”
  “我被灵宝大法师封印了记忆,并非有意赖你!你为何不肯多等些时日!”
  冥河老祖脸色一沉,目光狠戾:“那是你的事!我只要不死药!”语罢拐杖应声炸开,明晃晃一把杖剑直刺而来。
  岁荣两掌团球护在身前,强横内力锁着杖剑进退不得。
  老怪二指点中肘弯渡气硬顶剑身不放,整个身子亦被岁荣连着宝剑一同按死:“老狐狸!动手!”
  狐面太子本不想动手,见老祖催他,不得不动,两掌一搓算幡,当当铜钱激射。
  岁荣无手招架,只能任由铜钱打在身上,霎时周身溅起血花,不光皮开肉绽,浑身大穴更被打过一遍,内力乱窜不听使唤,尤其一束真气涌向气海,拽着降痛好似钝刀剜心,痛得浑身发酸使不出力气。
  “上啊!拍他百会穴!”冥河老祖满额青筋暴起,再撑一刻,手臂就要被玄天一气道搅断。
  狐面太子掌中聚气,徒又放下:“伤了他,大罗天若嫌弃这肉身,你不是更拿不到不死药?”
  “伤不了他!”冥河老祖看出他不肯帮忙,阴阳混冥功催到极致,周身大穴突突直跳,两道强横内力在狭窄甬道之中横冲直撞,整个地道都在狂震,眼看就要塌陷,冥河老祖挤出一丝力气问那看戏的黑袍女人:“尊驾还要看到何时?”
  李颦萍并不打算插手,只勾着红唇:“与其寻那些补药养他,不如让他吸光你这几十年功力更快。”
  “你!”冥河老祖顿知上当,原来自己也成了毒计一环,欲要泄力,周身真气却不自主地往掌心狂涌:“玉璧神通!!!你这小子!!!”
  岁荣意识已然飘远,力竭之际全凭本能,玄天真气在玉璧神通的催动下旋成气海,似毒蛇般死死咬住冥河老祖前臂。
  “老狐狸!救我!!!”冥河老祖嘶声咆哮,狐面太子正犹豫着斩断她胳膊,却见她浑身骤然一缩,簌地变作了一条肉干。
  “噗!”
  冥河老祖数十年功力吸入,滞浊真气不识新家在岁荣体内乱窜,玄天一气道紧追着它要将它驯服,两道真气横冲直撞,几乎要将岁荣身体撕裂,原本就虚弱无比的身体在真气冲撞之下好似捱了无数重拳,岁荣再撑不住,喷出一口心血软软晕死过去。
  李颦萍摘下兜帽,现出一张惊世绝伦的妖冶面庞:“得来全不费工夫。”
  狐面太子被这突变局面震得无法思考,眼珠一转,朝着李颦萍伏地下拜:“恭,恭喜尊驾……老儿愿为尊驾鞍前马后……肝,肝脑涂地!”
  李颦萍却不看他,纤细锋利的鲜红指甲划着石壁:“你可知始皇帝千辛万苦寻得不死药后为何不吃?”
  狐面太子趴在地上,大脑飞速运转:“老儿不知……”
  李颦萍轻叹一声,双臂环在身前,一对挺翘酥胸白花花露了大半在外头,深陷沟壑深不见底:“不死药即肉灵芝,服用后与宿主融合共生,肉灵芝永生不死,却会渐渐占领宿主身体。”
  “这不是跟茅山术中的夺舍一般?”
  李颦萍眼里精光四射,瞥了一眼地上瑟缩的老头儿,笑道:“故而,始皇帝绞尽脑汁想寻一个获得肉灵芝永生能力却不被占据身体的方法,终于,他想到了。”李颦萍挑眉看向躺在地上昏死的岁荣。
  狐面太子如遭雷击:“肉灵芝,亦称太岁……怪不得叫他小太岁……”
  “聪明!”李颦萍指甲轻轻滑弄岁荣那滑嫩脸颊,眼中贪婪好似在瞧什么珍馐美味:“泰山府一系世代传承的玄天一气道,皆源自这肉灵芝的力量,始皇帝将其种到一女弟子身体中,靠世代繁衍来稀释那颗肉灵芝的野性……眼看着,就要长熟了。”
  “难怪……”狐面太子恍然大悟:“泰山府君得河图洛书,却没有得到不死药……”
  李颦萍站起身来:“将他带走。”
  狐面太子伸出手去,刚要碰到岁荣,地道突然剧烈震颤。李颦萍手中罗盘发出刺耳尖啸,盘面裂纹如蛛网蔓延。
  “阿弥陀佛“,沙哑佛号响起,断龙石如豆腐般碎裂。一道黑影足尖点着碎石破空而来,周身衣袍鼓胀如帆,所过之处石砾尽数崩解。
  飞灰卷起,现出一朵模糊黑莲,莲花正在,魁梧身影昂然而力,一手背后,一掌竖在胸前。
  李颦萍一拢衣袖,却被飞来石块砸中胸口,登时口喷鲜血。
  “不准碰他。”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
  李颦萍抹去唇角血沫,左手猛拍地板弹起,万象璇玑脱手洒出,罗盘嗡嗡震响旋如快刀,擦过石壁立现豁口,好似切豆腐般轻巧,铺天盖地齐袭那黑影而去。
  黑影只慢悠悠在空中一抓,轻柔好似摘束柳枝,纷飞罗盘被他尽收掌中,李颦萍拽动银丝却拉扯不出,倒是那黑影一带,李颦萍整个人倒飞过去。
  “神尘!”狐面太子倒吸一口凉气,那和尚功力更胜从前,不过一招就降住了镇星。
  大和尚一身破衣烂衫却丝毫不掩英俊绝尘,右掌铁钳一般锁死李颦萍纤细脖颈,随她如何挣扎乱蹬都无法挣脱,直憋得一张妖冶俏脸胀成了猪肝涕泪横流。
  “大师,我……”狐面太子又想效忠,神尘一记须弥孑掌打来将他拍到了墙上。
  神尘一手托着李颦萍到岁荣身边蹲下,探了探脉搏,左手按在岁荣胸口徐徐渡气,只听得岁荣周身一阵啪啪脆响,周身大穴尽数被冲开。
  “哈!!”岁荣猛吸一口气醒转过来,如一条濒死的鱼被丢进了海里。
  神尘冰冷狭长的眼角微抖,小心地将他搂进怀中。
  “师……师傅?”岁荣只当自己死了,眼前这张好看至极的脸分明就是神尘,可神尘怎又会在这处。
  神尘喉结滚了滚,大手托着岁荣背心继续渡气:“莫要说话,交给本座处置。”
  “不……要杀……我……”李颦萍一张俏脸从胀红变得煞白,抠挠神尘右掌的手指也渐渐无力,眼看就要被和尚掐死,神尘突然松手,在她胸口拍上一掌,霎时万剑穿心,痛不欲生。
  美人儿脖颈印着分明指印,此刻却只顾着捂住胸口,蜷成了一个虾仁儿,显然痛到极点,看着好生可怜。
  “六度剑气……”李颦萍痛不欲生,半点顾不得脸面,抓着和尚小腿求饶:“饶命……认输……求,大师……放过我……”
  神尘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眼前这娇滴滴的绝世美人儿,只挑眉看了一眼怀中的徒弟。
  岁荣疲惫地点了点头,李颦萍号无所不通,留着有大用。
  神尘二指飞速点过美人胸口三处大穴,变掌为爪轻轻一拔,李颦萍周身一松,力气全无,只瘫躺在地上大口喘息,好似从鬼门关里转了一遭,再不敢对这和尚生出什么逆反的心思。
  “金……金城……关……”
  神尘左臂搂紧岁荣,右手一抓,李颦萍才堪堪喘了口气又被隔空吸入掌中箍死喉咙,被和尚拖死狗一般拖出了地道。
  ……
  三尸阵中,毕再遇跪在高台之上,头顶插满鸡毛,他双眼翻白,口涎自微张的唇角不住滑落,任由身前那矮小的黄衣神棍在他白皙健硕的身体上画面符咒。
  毛笔蘸着朱砂滑过他敏感的肌理,每一次都落笔都能引得俊俏将军浑身一阵抽搐战栗。
  “嚯……又流了……”猪头好奇地凑拢去瞧,只见那根白生生的大家伙颤巍巍地直喷白浆,腥白的精汁滑过玉将军依旧沉甸甸的囊袋滴到碗中,竟又快积满了。
  蛇头吐出猩红舌头吮咬着毕再遇硕大的喉结,两只枯柴般的手握着两块方正似雪砖般的大胸肌按揉,中食二指夹着那两粒粉红乳珠轻轻搓弄拨弹,直至整个乳晕都充血肿起,隐现青筋的健壮胸脯上全是他留下的绯红指印。
  “啧啧,端是个尤物……这样俊俏壮硕还如此敏感。”鸽子头拔下一根羽毛,自那杆白玉长枪的腹侧轻扫至阳锋,直痒得那根威猛玉龙儿不住地抽弹胀跳,“都泻了十余次了,还这样粘稠……那小太岁端是好福气啊,这样俊俏地精壮郎君一片痴心,难怪沈家少爷惦念不忘。”
  鸽子脑袋瞧着那杆仔姜般诱人的巨根,馋得满口生津,正想一口含下却被黄衣神棍一掌推开。
  “星君~”鸽子不敢忤逆日曜,只得撒娇抱怨。
  日曜二指托着毕再遇阳锋,毛笔在茎身写下符咒:“莫要弄花了咱的符咒,待咱将他练成肉傀,有的是时间任你们耍弄。”
  舌头勾起狞笑,搓着插在毕再遇太阳穴上的银针越插越深,细长舌头舔着毕再遇绯红的耳廓,轻声细语:“小骚狗,把你的身子练做肉傀好不好?”
  “好……呃,好……”毕再遇浑身痉挛,此刻就是一阵风吹来都能惹他浑身战栗:“做成,做成肉傀……给,荣儿,玩弄……”
  细长舌头钻入耳孔,噗叽噗叽地在耳蜗打转:“把你的雄精都泻给荣儿好不好?”
  “呃呃呃……嗯啊……好,都荣儿……雄精……都给荣儿……都给……呃呃呃……”毕再遇握着脚踝的双臂徒然收紧,瓣瓣分明的二头肌胀到极致,蜿蜒的血管好似随时撑破,一声低吼,精浆又飙了出来。
  专心画符的日曜被喷了满脸,气恼地抽了毕再遇雄根两记耳光,捏开铃口,将毛笔整只捅了进去。
  毕再遇浑身雪白筋肉画满红符,油润的身子曜着玉髓般的光泽,撩人至极,简直美不胜收。
  日曜蜡黄手掌忍不住按揉俊俏将军那两片饱满胸脯,锋利食止戳中乳中,狠狠一点,毕再遇暴起一声嘶吼,如遭雷击,霎时浑身肌肉紧绷成束滚起。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五今下笔万鬼伏藏!”日曜含住一口公鸡血朝着毕再遇当头喷出,血点似腊梅在雪地绽放。
  毕再遇浑身骤然一松,再抬起头来,双眼瞳仁都散了开来。
  “星君?这是成了?”猪头饥渴难耐,恨不得现下就将这尤物吞吃入肚。
  日曜并不应他,二指夹着一张黄纸在空中绕画,旋即一指祭台空地上立着的石笋:“成没成,试试才知。”
  三天不知何意,只抱臂看戏,毕再遇浑身僵硬,行尸走肉般往石笋挪动,继而跨立在石笋上方,两掌握住自己的粉白圆臀掰开,露出了自己粉红的雄穴,腰身收紧,往那石笋上狠狠坐下。
  粗粝石棱划开阳穴嫩肉,将军的雏菊被硬生生豁开,殷红血迹当即飞溅,饶是三天狠戾,见状也面露不忍。唯毕再遇神色木讷,僵硬地不断蹲起,任那石笋侵入自己柔嫩阳心,越坐越深。
  “哎哟哟!这俏相公,可真真是浪死我了!”猪头再忍不住,一个闪身晃到毕再遇身后,替他掰开翘臀,整张猪脸埋入毕再遇那对翘臀之中,那阵仗恨不得将脸嵌进将军臀瓣里般。一张油嘴将毕再遇阳穴整个含住,肥腻的舌头在穴口褶皱打转,嘬得毕再遇那未经人事的粉嫩雄穴吱吱作响,恨不得能嘬出蜜来。
  口水打湿了肛毛,毕再遇神色木讷双手抱头,穴眼却受不住刺激一阵收缩夹紧,健康年轻的男子的阳穴带着一股子浓郁的膻腥,好似积淀百年的雄麝,越吮越上头,猪头贪婪,舌头顶进将军肛眼又刮又卷,恨不能将这俊郎君的雄味儿舔尽,直吸得毕再遇被石笋刮得鲜血淋漓的后穴又红又肿,肛肉充血微鼓,已是不能自禁,身前那杆白玉长枪昂然直立,颤巍巍地甩着晶莹涎丝。
  看着猪头吃得痛快,贪嗔二天也顾不得矜持,蛇头霸占毕再遇两块厚胸,张嘴咬住将军肿胀乳首嘬吮,一手掐住另一颗拈扯,指甲似刀,掐着乳孔割开,好端端两颗黄豆大小的粉红乳粒被他硬生生玩成了两颗殷红的葡萄,又红又肿,凸起老长,托在那两片白花花的饱满胸肌上,更显得无比下流。舌头吮着乳血似饮乳汁,血液流干他便再割一道,可怜将军完美方胸被他糟蹋得一片狼藉。
  鸽子抢到阳根,张口便整根吞下,粗硕的茎身撑得他下颌差些脱臼,油润的龙头拳头般卡住嗓子眼儿,泄欲的本能让毕再遇不自主地按住鸽子脑袋往更深处顶弄,直呛得鸽子涕泪横流。
  这副奇异美景撩得日曜亦浑身燥热,看着那俊美的英伟男儿同时被三个兽首人身的怪物亵玩,好似一朵白莲上头落了三只绿头苍蝇,半是恶心又十分刺激。
  “放开小白脸!”却听一声暴喝,一口火盆翻甩着火星子砸向日曜。
  日曜微一侧身避开火盆,火盆砸在祭台的桌子上,熊熊燃起大火来。
  历天行左等右等等不得信号,终是按捺不住进来寻找,日曜见他自投罗网,手中黄纸一扬,便随口诀纷纷洒洒:“引兵招将灵为力,鬼使神差出地狱!”
  城关之中游离的守卫纷纷驻足望向历天行。
  “疾!”
  日曜一声令下,守卫们潮水般向历天行扑来。
  历天行抬掌愈打,却见扑来守卫净是极天城的生死兄弟,实在下不去手,使不出内力只能躲避,偏偏守卫众多,四面八方不要命地扑来,历天行避无可避,只能任他们抓挠撕咬,本就身无寸缕,筋肉皆暴露人前,很快周身便布满了牙印,血迹纵横,显得他那健硕体魄如同浴血修罗。
  “啊!!!”历天行脖颈青筋毕露,暴起一声痛喊,原是一人咬住了他的乳头,咬就罢了,偏偏还如恶狗一般摆头撕扯,臼齿连着乳晕一同死死咬住,胸肌霎时飙出血花。
  推开一个,扑来一双,历天行两块厚实方正的胸肉成了最大目标,若不是有轮回先天功淬炼肉体,怕是乳头都被他们啃了下来。
  历天行狼狈不堪闪转躲避,挡住胸前,命根又被一口咬住,痛得他厉声骂娘,莫说救人,想要靠近日曜都是不能。
  日曜冷笑不再看他,指甲划开食指将血滴入清水碗中,口中念念有词,显是为毕再遇准备的最后一道禁制。
  鸽子情动不能自己,眼看俏郎君就要被做成行尸走肉,只想赶紧与他好好温存。鸽子吐出龙屌,褪下长裤,扒开腚眼就要对着那白玉巨龙坐下。
  三怪沉浸,丝毫没听到毕再遇身上发出啪啪两声轻响,原是他入阵时就预先点了自己穴道,待时辰到时自动解开。
  鸽子握着将军雄根在穴口研磨,俏相公男根硕大也成了困扰,拳头大的龙头撑在穴口如何都塞不进去,正要运功顶开肉壁,脊椎一凉,毕再遇二指探到他背心命门狠狠戳入,勾住脊椎一扯,鸽子脑袋痛叫一声摔倒在地,已是四肢无法动弹。
  这变故起于瞬息间,二怪纵情享受毕再遇完美雄躯,全然不查同伴异动,只当鸽子纵乐过度自己耍痴。
  毕再遇瞳仁儿已变得清明,电光火石间,带血鹰爪划过蛇头脖子,千斤重掌直拍猪头百会。
  色界三天纵横花丛数十载,终于栽在色字中,不过转瞬间,两死一残,连日曜都不及反应。
  毕再遇强忍周身剧痛就要拿他,日曜抛出黄纸跃至桌上,黄纸纷飞,遮天蔽日隐没去了身形。
  “好个小子!当真狡猾!”日曜暴喝一声,海啸般怪力震得满场东倒西歪。
  行尸守卫们摔成一片,历天行窥中时机纵身跃至高台,于毕再遇并肩而立。
  毕再遇浓眉紧蹙,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说好看我信号莫要莽撞!”
  历天行俊脸一烫,狡辩道:“我亦说过,只等你两柱香。”
  “莫废话,小心应战,那厮不好对付。”
  “不用你说!”
  黄纸纷纷落下,铺满了金城关,桌上却不见日曜身影。
  “天灵灵,地灵灵,拜请仙佛菩萨众神明。弟子诚心三柱香,化作祥云叩请降。北斗星君照四方,南辰仙师护坛场。神兵神将听吾令,祛邪扶正显威光。急急如律令!“
  日曜立于城楼之上,口诀念毕将三支香吞如肚中,霎时周身股胀如球,枯柴般双手充气如莲藕,高高跃起,重重砸下。
  毕再遇与历天行分身跃起避开,日曜那一记重掌拍在祭台之上,当即将那三丈见方的八尺石台拍成一地齑粉。
  历天行骇然,这是何功夫?莫不是真请了神灵上身?这等怪力,莫说自己此刻用不了内力,饶是有内力也经不住方才那一掌。
  毕再遇跃至城墙石壁,借力一蹬,整个身子化作离弦之箭,运起指法直戳日曜双眼。
  “呔!”日曜双掌下压,周身涌起气浪,毕再遇当头撞上无形金钟,邦的一声,顿时眼冒金星,再看手指反贴在手背上,已被震得连根折断。
  日曜探掌一抓就要锁住毕再遇喉咙,一道拳风袭来,生生将他撞开。
  “不要乱来!”毕再遇按住胸口,方才那一震,不光手指,肋骨也被震断了。
  历天行已管不得那许多,丹田聚气,周身关节啪啪脆响,浑身骨肉波浪般翻鼓,整个身子越胀越大。
  “嗨哟!”日曜双眼放光:“好小子,还有一招法天相地的功夫?”
  “受死!!”历天行麦色头发被澎湃内力冲得根根立起,不过眨眼间,身体已涨成一丈还高,周身筋肉更是成团鼓起,团团暴筋,好似座小山里抠出的熔岩巨人,全身肌肉烧得赤红腾着滚滚白气,麒麟粗臂紧握成拳,照着日曜当头砸下。
  “收!”日曜浑身一缩,身子薄如纸片,随风飘起直冲天行胯下,双手攀着巨化肌肉巨人攻城锤般的命根儿朝身后一带。
  咚地一声,天行双膝跪地,命根被狠狠拽得反折身后,夹在岩石般双股之间。
  天行奋力站起,日曜握拳狠砸他两颗硕大阳丸,饱满巨球噗噗连响,已然快碎,更是痛得天行两腰如浸陈醋,酸得生不出丝毫气力。他法天相地之姿空有万钧蛮力,面对日曜却没半点办法,好似棕熊被灵巧猴儿戏耍,只能白白浪费力气。
  “哼,兀那畜生,若是乖乖叩首认降,你这壮实身子当可做得本星君坐骑。”日曜二指并拢,指尖燃气符火。
  天行哪堪受辱,咆哮一声,二次运功,骨骼一阵噼啪乱响,身子涨得更大。
  庞然巨物日曜抓握不住被一下甩开,身子飞在半空被天行脚后跟踩住,整个身子都被碾在脚掌之下。
  毕再遇咳出一口血沫静关其变,天行右脚狠狠踩死陡然发力,整个地面裂开龟背裂痕,塌出五尺深坑,恨不能将这神棍一脚踩进十八层地狱。
  “笨狗笨狗。”日曜双臂抱胸,摇头耻笑,不知何时,竟出现在城楼之上。
  天行抬脚,脚心赫然只印着一叠黄纸。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持此咒,万邪伏藏。五雷轰顶破魔障,三昧真火焚凶殃。天蓬力士听吾令,妖魔鬼怪速逃亡。急急如律令!“
  日曜抛出一叠黄纸往空中一撒,轰隆一声,城楼塌下,飞灰之中耸立一座高塔般巨人,再看他,已长成两丈还高,比巨化天行还高出一个头来。
  “你……”天行骇然,这神棍有意变化成巨人模样,似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孽畜,看拳!”日曜轰出一拳,天行不敢大意,抬拳对轰。
  两道怪力撞在一起,暴起狂雷般震动,方圆五里犹能听见,两拳对冲,卷起狂风,满场守卫连带着毕再遇都被狂风卷起撞在城墙之上。
  日曜唇角勾起狞笑,对比天行咬紧牙关,显然游刃有余:“我当极天城如何威风,不过如此,想来厉刃川也强不了许多,不如你父子二人同拜入我门下,做对看门的狗儿,免受那些颠沛之苦。”
  “放屁!”天行暴吼,澎湃内力齐聚右臂,霎时筋肉块块坟起,血管似树根盘虬,万贯重力彷佛能击穿地心。
  日曜无意与他对拳,只是故意激他,见他使出全力,身子陡然一缩,又成一张黄纸。
  天行一拳打空,内力带着湍急血流反冲心口,心脏瞬间好似万马齐踏,泫然欲破。
  日曜飞至他头顶,重重一掌拍他天灵。
  当的一声,天行只闻一声古钟长响,双耳嗡嗡蜂鸣不止,瞳仁儿被他一掌拍散,庞然之躯轰然倒地,趴在地上阵阵抽搐,他周身真气乱窜已然走火入魔。
  日曜站在巨人头上,口中啧啧不断,直叹可惜,抬眼一扫毕再遇,笑道:“如何?还有何招?”
  毕再遇双眼微眯,虽知力扛不智,此刻也别无他法,周身经脉齐震,就要与他拼命。
  “哼。”日曜轻哼,蹬地飞起,右手掐剑诀指天,左手握本师诀贴腰:“抬头观青天,师父在身边。阴阳两界通,神力附吾身。脚踏七星步,掌推八卦门。魑魅魍魉退,正气镇乾坤。“
  黄袍翻卷,遮天蔽日,好似一只巨碗将金城关当头罩下。
  毕再遇运足内力托天硬顶,强横怪力却压得他浑身关节响做一片。
  眼看就要将他活活压死,轰隆一道掌风击来,好似流星划破夜空,生生将黄袍撕成两半。
  日曜惊骇,避开掌风,却看整个金城关都被方才那一道掌风从中间豁开一道裂缝。
  褴褛和尚翩然落地,左臂搂着一个小光头,脚边丢着一个黑袍女人,赫然就是镇星。
  “无色界神通……”日曜喃喃自语,惊出满背冷汗,这和尚怎生进步如此神速?明明之前还功力尽失,现怎得玉璧神通大成了?
  神尘垂首看向怀中岁荣,似在询问日曜死活,岁荣点了点头,日曜陡然暴怒,自己的死活,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崽子决定了?他神尘再强也不过四梵,想要他的命还没那么简单。
  日曜袍中黄纸尽数扬起,左手托掌朝天,右手虚握如持印状,配合步法踏北斗七星:“翻天印,镇八方,九霄雷火降天罡。吾奉元始天尊令,妖邪魑魅尽消亡。左手持印开冥路,右掌挥雷破穹苍。急急如律令!“
  惊雷破空,狂风大作,天地骤暗,凭空扯来万片乌云齐齐压向城关。
  “看你还……”
  日曜话音未落,神尘已至面门,分明方才还在百步之外,眨眼间已欺至身前。
  “你让本座看什么?”神尘神色未变,俊逸脸颊如覆寒冰。
  日曜张开嘴,低头一看,和尚右手已捅进他胸口,鲜活滚烫一颗心脏完整地托在他掌心泵跳。
  “你……你……”
  神尘右掌收紧捏碎心脏,身子微偏挡住血点免得沾到徒弟身上。
  日曜身子自神尘手上滑落,岁荣身上陡然一轻,降毒已清。
  “师父,快救救他们!”岁荣生怕毕再遇与历天行两人有个好歹。
  神尘微簇剑眉:“不救。”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7:40

四十四 【冬至】(上)
  月明星稀,神尘俊逸的五官隐于夜色之中看不真切,刀锋般利落的轮廓却无比真实。
  “冷么?”神尘手臂又紧了几分,在九莲山上的五年,神尘虽然待他细致入微,却甚少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
  岁荣摇了摇头,俯视着城墙下忙碌的西夏士兵。
  “李颦萍无所不通,医术亦是顶尖,两个小子由她医治,你勿需担忧。”
  “不止担心这个……”岁荣抓过神尘手掌,十指扣在一起:“你怎么会在这儿?灵宝老儿怎会轻易放过你?”
  “偷袭他。”
  “骗人,你都不敢看我,我要听实话!”
  神尘低头,硬朗的轮廓在夜色中依稀是在微笑:“多亏了你,十八铜人身上那套练气法门正是失传百年的《易筋经》,我靠它解了六度剑气才能得手。”
  其中有多凶险,他只字未提,岁荣还要再问,神尘大手紧了紧,捏着岁荣的掌心:“我很想你。”
  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岁荣毫无准备,心脏好似被狠狠攥了一把,很快又被潮水灌满,不疼,那滋味既暖又酸,游遍四肢百骸。
  神尘吻了吻岁荣手背:“你想我么?”
  不是师傅,而是我,岁荣一怔,他还是第一次见神尘笑,那一瞬间好似寒川化冻,千万束光芒照了进来。
  “想……一直都想。”
  想字一开口,就好似有千般委屈冲破闸口,一发不可收拾。岁荣红着眼睛,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想死你,也恨死你了……”
  神尘自然知道岁荣恨的是什么,从知道真相起,他亦无时无刻不在痛恨自己,神尘没有辩解,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心,就像无数次夜里哄他入眠时一样,千年不变的冰块佛像终于有了情绪,神尘眼眶刺痛,鼻孔里满是辛辣:“跟我走,让我补偿你……从今往后,再没人能欺负你,本座……我……会一生一世待你好。”
  这句话,赢曜曾经也说过,曾经听了觉得心安,现在却觉得不祥,“去哪儿……”看着神尘饱满的蜜色肩头印着自己清晰的牙印,岁荣又心痛地伸出舌头想将它舔平。
  神尘喉头发干,浑身绷紧:“随本座回南少林。”
  “凭什么?”神尘说话全无逻辑,想一句是一句,搞得岁荣摸不着头脑,从前的神尘虽然冷漠,但却十分啰嗦,现在的他,说话总是几个字几个字的蹦。
  “五年前,破庙里,你我打的赌赛。”
  破庙里?岁荣忽然记起,脸上一臊。确实跟他赌过,当时他年幼,那赌约现在想来真是让人尴尬。
  岁荣半躺在他怀里,手指轻轻抚摸他刀裁般利落的眉毛,没有喝酒,却有些微醺:“那且说说,爱是什么?”
  神尘看着他,明亮双眸好似天边闪烁星子:“是……只愿你是你,我却不是我自己。”
  “啊?又是何哑谜?”
  神尘笑了笑,伸手与他又握在一起,举在他面前,两人手腕上缠着同样的念珠,只是色泽不同,神尘那串看上去更光滑些。岁荣心中浮起暖意,正要去摸他腕上念珠,神尘又将他的小手引导自己胯上,笔挺硕大一根棍子隔着轻薄衣料撑满岁荣手心,岁荣当即脸颊通红。
  “这样呢?”神尘炙热的鼻息喷在岁荣耳廓,细细亲吻着他发烫的脸颊。
  岁荣撒开手,身子转到一边,手心的温度灼得发痒:“……还哪里像个和尚!你想回去,佛祖也不认你!”
  神尘勾着嘴角,双臂紧搂着他,胯间那根坚硬的大棍子挤在岁荣双腿间:“那便不回去……你去哪里,师傅就去哪里。”
  一片废墟里,四周天寒地冻漆黑无比,岁荣却觉得无比安心,蜷缩在师傅怀里,闭上眼,时光好似回溯,所有的一切都似一场绵长梦魇,他仿佛重新躺在了飞流馆的大床上,爱他的,他所爱的,全都在身旁。
  神尘怀里传来轻微鼾声,岁荣疲乏已极,安心睡去。
  ……
  不知睡了多久。
  岁荣被一阵乒里哐啷的嘈杂声吵醒,睁开眼,自己正躺在天行的床上,身上压着厚厚的褥子有些喘不过气,浑身上下连骨头都是酥的,好费了一把子力气才从床上爬起。
  院子里传来雄浑的男声。
  “喝哈!”天行单腿站在木桩上,麒麟臂暴胀对着树枝打出一掌,劲道强横,却只吹得树叶晃了晃。
  “动了,再来!”神尘面容冷若冰霜,手持荆条照着他汗津津的背上就是一鞭,皮肉未破,却肿起触目惊心一道肉棱。
  天行咬牙闷哼,眉心夹着的汗珠滑过高挺鼻梁,气沉丹田,缓缓抽出内力汇聚掌心,“喝哈!”一掌击出,这次连树叶都没动了。
  岁荣以为他又要挨打,却听他欢叫一声“成了!”,笑着跳下木桩,推了一把毕再遇:“到你了。”
  毕再遇同样裸着上身,一身白皙筋肉耀着涔涔水光,倒三角的宽阔背脊上同样纵横着红痕,他轻巧一跃,站上木桩,身姿挺拔优雅得像只仙鹤。
  气走二间,力顶百会,左臂下压,右臂收紧,霎时间地板都在随着他的内力微微共振,“嘿哈!”惊天动地一掌劈出,分明与树枝只隔着五步距离,这样大的动静,树叶却纹丝未动。
  “不可能!”天行抹了一把汗甩在地上,“小白脸使诈,他肯定没有使力!”
  毕再遇居高临下瞥着他:“练功为己,何必使诈?”
  天行头皮恼得一阵刺痒,抠了抠:“再来再来!”
  岁荣好奇到达顶峰,忍不住出声打断:“这是何功夫?为何打不动树叶反是对了?”
  三人回头,似乎知道他此刻会醒来。
  神尘离他最近,伸手一把揽在怀中让他坐在大腿上,两只狗崽神色一黯,却不敢从神尘手中抢人,看上去十分委屈。
  “在教他们控制。”神尘粗臂揽在他腰间,健康男子滚烫的体温好似火炉温暖着他,“一人内劲深厚,然招法疏阔,一人招法繁冗,却不通运化。此术专习收发由心,江湖叵测,九曜星那等擅使怪招之人不计其数。生死相搏只在呼吸之间,与人过招切忌尽露底牌。”
  好啰嗦,这是熟悉的神尘。
  岁荣想起二师哥也跟自己说过,不过结论不同:“二师哥跟我说过,力雄则石走,势猛则招成。”
  神尘不屑:“若你武功胜他三品,摘叶飞花皆可杀人,又何须力压?他那定论,既是真理,也是废话。”
  岁荣好笑,也不反驳他,神尘论起武功便是这样一副狂傲自负的模样,虽然讨人厌,却又无比鲜活。
  “诶?不对……”岁荣突然想起,“你俩受了重伤,怎一宿就好了?”
  毕再遇轻笑,颀长笔挺的身姿端正得像一把拉紧的弓:“何止一宿,你昏睡了三天……镇星施针加上师傅的《易筋经》,现筋骨反比从前还强健些。”
  “难怪……”难怪他浑身无力,“师傅?”岁荣挑眉戏谑地看了眼神尘。
  “没收。”神尘冷着脸,生怕岁荣误会。
  天行咧嘴笑道:“传了功夫便是师傅。”
  三人表面相处和谐,皆暗涌着一股子尴尬,尤其毕再遇和神尘,目光刻意回避对方,想来双方关系两人是了然的,只是故意没有说破。岁荣是他三人唯一且最重要的交集,自有一股黏合三人关系的使命。
  “好哇,绝顶武功瞒着亲徒弟,我也要学!”
  “好。”神尘眉眼都乐弯了,也不避人,亲昵地吻着岁荣脖颈,“全都教你。”
  毕再遇看在眼里,心中百般滋味,原本还想过这和尚是否有其他企图,但看他与岁荣亲热,生理上的喜爱没法骗人,全是不自禁的举动,毕再遇感同身受,亦能放心。奇怪的是,看着神尘与岁荣亲近,他竟没生出嫉妒……反又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想被神尘踩在脚下,臣服于自己强大的情敌,从此只能充当他们交欢时任由践踏的肉垫,仰视着主人雄伟的阳具贯穿满足自己娇软的爱人,他应该会绷紧肌肉不住地自慰,张着嘴巴迎接着他们交合时捣出的细沫溅落在自己脸上。
  天行见他出神,凑到他耳边痞笑着小声提醒:“在想什么?帐篷都快顶穿了。”
  毕再遇低头一看,裤裆果然绷出一个清晰雄浑的轮廓,脸上更烫,连忙捂住裆部别过身去调整。万幸神尘在教岁荣练功,他二人并没发现异样。
  神尘食指按住岁荣手腕让他使通明掌力,岁荣连击数掌,每一掌,神尘食指扣住他手腕的力道皆不同,分明用的同样的力道同样的招式,内力涌出的闸口不同,威力和招式亦完全不同。
  “神了!!”岁荣又惊又喜,元神通明掌只有三招,原来发力不同,可以生出这么多变化。
  “元神通明掌乃天下掌法之大成,虽化繁为简,若控制得当,可生出无尽变化。故而,泰山府君仅靠这一门武功就可独步武林。”
  “怎现在才教我!”岁荣彷佛打开新世界大门,迫不及待就要试个痛快。
  “祖宗!不可乱来!”天行吓得魂飞魄散,若放开他打,几座城也不够他拆,“明日带你去戈壁上练。”
  “扫兴……”岁荣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乱来,“师傅快教我易筋经!”
  神尘满脸宠溺:“功夫不可学杂,你身上已有数门奇功,若不是玄天一气道托底,你早已暴体而亡……待你将体内内力消化干净后,师傅再教你。”
  “我既练不得,便指导你们来练罢。”岁荣眼珠一转,勾起狡黠笑容:“既练控制,怎可不练耐力?你们先前那个练法颇奇怪,若临阵对敌,谁还许你们摆好架势?若侵袭骚扰你们又该如何控制?”
  毕再遇和历天行当知岁荣肚子里憋了坏招,唯神尘蹙眉深思,点头认同:“有理,你说该如何练?”
  “听我使唤不听?”
  神尘勾唇一笑:“自然依你,说罢。”
  岁荣一把夺过神尘手中荆条往梅花桩上一指:“你们三个,脱光衣服,扎好马步。”
  “这……”神尘脸皮薄,要他在人前赤身裸体,实在,实在是难为情。
  “怎的?刚说依我就不作数?”
  天行憋着坏笑,驾轻就熟地扒了个精光跃到梅花桩上,胯下巨蟒黑糊糊软塌塌的垂在胯间摇晃。毕再遇知道天行打算,虽也羞臊,但更想看神尘如何应对,也扒光了衣物跳到梅花桩上。
  “嚯?这么兴奋?”岁荣好笑地用荆条拨了拨毕再遇胯下勃发挺立的白玉长枪。
  毕再遇被他逗得茎杆狂跳,囊袋不住地收缩,俊脸浮上一抹粉红。
  见他二人都照做了,再要推脱更失男儿颜面,神尘轻叹一声,曲指连弹,衣袍落地,现出雄浑胴体。
  “哇……”岁荣不由得惊叹出声,饶是看过这么多健美身躯,仍被神尘体魄所惊艳。
  阳光像匹金缎子,正从神尘肩颈处斜斜流淌下来,将那具常年被僧袍遮掩的躯体镀成半明半暗的琥珀色。
  两道如刀削斧劈的肌腱,从耳后根直贯锁骨,肌肉线条在吞咽动作里轻轻绷起,像两柄微弯的淬刃,而锁骨下方凹陷处竟盛得下一盏清酒。蜂腰紧收的倒三角躯干,八块腹肌如凿刻的汉白玉砖整齐排列,每一道肌缝都精准得像是用界尺量过,随着呼吸起伏现出饱满流畅的弧面。肚脐下方两道斜切的腹外斜肌如同展翅的蝶翼,在胯骨上方收束成完美的丫字。
  双臂更是惊人,肱二头肌与肱三头肌在自然垂落时仍保持着优美的纺锤形,肘弯内侧的肌腱微微凸起,仿佛随时能爆发出撕裂山石的力量,而小臂上交错的血管如同老树虬根,在皮肤下透出淡淡的青色,指尖掐进掌心时,前臂肌肉便如活物般蜷曲蠕动。右臂上盘踞着黑色的阿修罗刺青,仅一条手臂就快比岁荣腰还粗了。背部更是一副浑然天成的浮雕,斜方肌从后颈蔓延至肩胛,像一对收拢的翅膀,菱形肌在肩胛骨下方铺展成对称的菱形,脊柱沟如深壑般纵贯腰背,两侧骶棘肌如两条蛰伏的巨蟒,随着呼吸轻颤。最让岁荣喉头发紧的是臀线,紧绷的臀大肌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股沟处的阴影幽深如谷,与修长的大腿肌肉形成极具张力的弧线,膝盖微微弯曲时,股四头肌的棱角分明,而小腿腓肠肌则像两团绷紧的钢铁,踝骨精瘦却透着冷硬的力道。
  岁荣忽然想起华岩洞里的金刚塑像,虽精雕细琢,肌肉线条总带着匠气,而眼前的躯体却似造物主亲手揉捏的杰作,每一块肌肉都生长在最该生长的位置,力量与美感达成惊人的平衡,连皮肤都泛着健康的麦色光泽,像是被阳光亲吻了千百遍,却在锁骨下方、腰侧等隐秘处留着几处浅淡的旧疤,像古玉上的沁色,反而显得更加诱人鲜活。
  历天行和毕再遇看着眼前雄躯,竟也有些自惭形秽,原本想看和尚难堪,现下反是他们想赶紧把衣服穿上。
  岁荣的手指往神尘胸脯一点,厚实胸肉骤然收紧滚起一圈鸡皮疙瘩,褐色的乳粒也胀了起来。双手按下,掌心触到的是温热的、带着弹性的肌理,指腹碾过乳头时,硬点在掌心剐蹭下战栗,而下方的肌肉群如同被触动的琴弦,层层叠叠地泛起细微的涟漪。
  神尘垂在身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却硬是忍着没动,任徒儿纤细指尖沿着腹肌的纹路一路滑到脐下,在那道性感的丫字边缘徘徊时,胯间那根被冷落许久的巨物终于不堪折磨,昂首顶开耻毛的遮掩,颤巍巍地撑胀起来,一跳一跳,热气腾腾,竟比岁荣记忆中还要壮观几分。充血的龟头泛着粉红,铃口微张,在阳光下洇出点点水光,血管如藤蔓般缠绕着硕长的柱身,阴囊紧致地包裹着两枚饱满的睾丸,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撞在岁荣手腕上时带着灼热的分量。
  “师,师傅……”岁荣忽然发现自己声音在抖,喉间像是塞了团棉花。
  神尘眸色渐深,呼吸愈重,昂扬的巨龙在岁荣掌心微微挺动,已然情动。
  岁荣蜷缩在神尘怀里时,那双臂膀圈住他时的压迫感,想起掌心触到的、隔着布料仍清晰可辨的肌肉棱角,原来那些被夜色模糊的轮廓,此刻在阳光下竟暴露出如此惊心动魄的真实。天行和毕再遇的躯体已算得上顶级,但在神尘面前,竟像未经打磨的璞玉遇上了传世宝剑,前者是张扬的、带着血气的刚猛,而后者却是内敛的、融于骨血的力量,每一道肌肉的起伏都包含着千万次挥剑、百万次扎马的沉淀。
  再被这样抚摸下去,他就要坚持不住了,神尘跃上梅花桩,两条粗腿左右分开水平蹲下,胯下雄物昂然挺立在徒弟面门:“怎一个练法?任你使唤。”
  三根绝世巨屌竖在面前,颜色各异,形态皆厚重诱人充满力量,一时不知如何下口。
  岁荣咽了口唾沫,一把握住毕再遇的枪杆:“你们坚持一个时辰不从梅花桩上跌下来便可,若跌下来了,哼哼,可是要受惩罚的。”
  毕再遇本就敏感,命根突然被握住刺激,当即双腿发颤,绷紧的大腿过电般抖起肉浪:“什……什么,惩罚……”
  岁荣两指轻轻夹住茎秆根部两边,舌尖在玉龙龙头来回打转,腥咸的前液在舌尖炸开,刺激着味蕾分泌出了更多唾液,把龙头润得晶莹发亮:“到时候便知道了。”说罢两指一紧,以极快的速度从根部捋到阳锋。
  “唔!!!”毕再遇全无准备,只觉尿眼一酸,好似一脚踏空,心跳都漏了半拍,待反应过来,他那根狰狞雄物正一抖一抖,不争气地喷吐着白浆。
  岁荣偏身躲开,只笑着好生观赏,毕再遇浑身发软,高潮的快感让他手脚不听使唤地痉挛,勉力支撑着马步,余光却瞥见历天行和神尘也紧盯着自己胯下,刹那间,羞耻感冲上天灵盖,一抹绯红胀满俊脸蔓延耳根,越是想让它停下,它反喷吐得更凶,一扬一扬,将他稠白的种浆越甩越远。
  “啧啧……”天行一脸坏笑着打趣:“神机营的枪法果真迅捷,真是出人意料。”
  没提早泄二字,却比明说更让人难堪。
  “呃嗯……”毕再遇喉头发紧,一句反驳说不出,喘息中似带着哭腔,实在羞耻至极。
  “抖得这样厉害也没从梅花桩上跌下来,毕师哥的控制力很强嘛。”岁荣一口含住龙头,双唇抿紧冠口,腮帮子裹住阳锋。
  一股强烈的泵感袭来,刚刚泻过的龟头比寻常更敏感数倍,哪里经得住这样刺激,当即阳心一凉,差些放出一串闷屁:“哇哈啊……不要……荣儿……哇啊啊……不要不要,不行……”
  毕再遇双拳平举身前,两条大腿想夹紧裆部,动作全然变形,一身肌肉泛着水光难堪地蠕动着,忽然浑身绷紧,惨叫一声,热液在岁荣口中炸开。
  “你……又泻了?”天行都惊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敏感的,一弄就泻,还能连泻两次……
  “哼,废物。”神尘冷眼瞥着他,这句废物更是在骂毕进。
  毕再遇咬着下唇,只恨不得抠个地缝钻进去,他浑身痉挛,肌肉随着呼吸一抽一抽地滚动,再要羞他,估计能将他活活羞死。
  历天行舔了舔嘴唇,毕再遇的一番示范已让他燥热难耐,黝黑巨蟒已被刺激得高高翘起,就等岁荣小嘴来含:“他不经耍,来练练我!”
  “这可是你说的。”岁荣纤指连弹,两枚龙爪钳弹出衔住天行乳首。
  “嘶哦……”敏感的乳头被锋利八爪钩子死死咬住,冰凉的痛感反引得胸口泛起一阵麻痒,乳尖被异物控制住的感觉有种被物化的堕落感,这种辛苦锤炼的完美体魄成为他人玩物的滋味,实在是反差又刺激。
  岁荣将链子连接两只龙爪钳,链子兜着天行沉甸甸的雄物,稍有疲软,自己的大阳具就会成为负重的刑具,能生生把乳头扯成褐色肉条,这种被自己的身体惩罚自己身体的滋味,只是想想都让天行头皮发麻。
  “如何?还受得住么?”岁荣拈着一根羽毛轻轻在他阳穴扫动,刺激得天行砖臀不住夹紧,那股子痒却好似被他夹进体内,痒得他好想用棍子捅进去搅一搅。
  天行蹲在梅花桩上,黝黑的肌肉漾着水光,好似泡在溪流中的火山石,诱人无比。他两拳捏紧,浑身都在用劲,这样自然发力而绷紧的肌肉最是扎实坚硬。
  “再狠些!用棍子打,用鞭子抽!尽管放手来耍!”
  “想得美……”羽毛贴着他笔挺乌黑的巨蟒腹部从根扫到顶端,蘸着铃口溢出的前汁在马眼轻轻搅动,要得就是这种欲挠不得的滋味。
  “……唔~肏!!”天行声音都在颤抖,乳头,后穴,连带着阳根,三点都被岁荣挠得发痒,这比将他狠狠打一顿还难受,随着羽毛被自己的前液湿透慢慢插入尿道,细密的尖毛刺过最嫩的软肉,天行额角暴筋,只想滚在地上狠狠蹭个痛快,“……啊哈……别这样弄……呃……含我吧……求你……”
  “就这样求?”岁荣猛地拔出羽毛,带着乳链也被拽了一下。
  “哇!!”天行只觉魂儿都好似被狠狠抽了一鞭,双膝一软差点跪下,“痒……好痒……求你……求你……快含我的大阳货!痒死了……快用小嘴把它含住,狠狠教训……”
  岁荣随手将羽毛的翅管插进天行阳穴,食指轻轻弹拨,处男穴中轻微的震动都能激得浑身肌肉的硬汉阵阵颤动:“你也比他强不了许多,轻轻挑逗就浪得这样厉害。”
  “吼……呃呵~是……我是主人的骚浪公狗……含我……”
  岁荣偏不让他如愿,任他挺着烧红的大阳具在空气中乱顶,只用嘴对着他茎杆轻轻吹气。
  “唔……不行了……拽我奶头……”天行砖臀绷出条条纹理,显已憋到极致。
  “这样?”岁荣小指勾住链子轻轻一拽。
  天行顺着力道,往前踉跄了一步,差些从梅花桩上跌下来,一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全身,舒服得他呻吟声愈发不管不顾。甚至有种强烈的冲动,想立刻四肢着地,像真正的狗一样爬到岁荣脚边去舔他的鞋子。
  “对!就像狗一样!牵着我!”天行脑仁儿噼啪乱炸,这种被人旁观自己犯贱的模样实在刺激,不知是不是真我心法的影响,这种羞耻至极的玩法令他疯狂。
  纵乐间,四人全然不查一道影子慢慢逼近。
  “大统领,杨知县派我来……”那僚佐隔着院墙花窗看到天行正在练功,花窗只透现上半身,他便径直走进了院子,当即被院中景象惊得呆立当场。
  三具赤身裸体的健硕男体蹲在梅花桩上,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年肆意在他们身上挑逗抚弄。
  “这,我……我……你,我过会再来!”僚佐浑身冷汗拔腿就要逃。
  天行怒喝一声:“不过寻常练功!何故惊讶!有事便说!”
  僚佐进退不得,只得低头站定:“知,知,知县……问大统领……明日便是冬至……问大统领,如何安排……”
  冬至是大节,西宁现落西夏手中,知县虽是宋廷知县,却要请示历天行,这冬至节许不许过,如何过,都要天行批准。
  “照常就是,往年如何安排……唔!!”天行板着脸,强装一副淡定威严的模样,回话间,他那肿胀巨屌却被岁荣猛地含进口中吸裹起来,“还……还……怎么,呃呃,安排!”
  “是是!”僚佐头埋得更低,虽没看见,听那动静也知在干何好事,只专心疾笔在薄上记录,字迹却抖得厉害。
  岁荣存心捉弄,反正现下赤身裸体的不是自己,吸吮得更加卖力,腮帮子吸紧,含着天行那颗乌红龙头啵啵直响。
  被陌生人撞见这等事,自己还是以这样难堪的装扮,堂堂一个西夏大统领赤身裸体戴着乳链扎马步,性器还被人随意耍玩着,老天,这僚佐回去还不知要如何编排嘲笑自己了……只这样一想,羞耻感便烧透全身,原本就经不住岁荣口活儿的他此刻神经紧绷,身体比寻常敏感百倍,更加经受不住,举在身前的拳头也支撑不住转而按住双膝,浑身肌肉都随着胯下小人儿的吸裹而战栗抽搐,他身子前倾,恨不得能把大阳具整副塞进岁荣喉管,十根脚趾紧紧抠住梅花桩的沿不让身子倒下,脸盆粗的木桩生生被他压出了道道裂痕。
  “冬至……”僚佐的喉结滚动着,账册在手中抖得哗哗响,忍不住抬眼偷瞥,视线却黏在历天行胸前,岁荣的指尖正绕着他乳尖画着“田”字,两颗红枣般的乳头被夹子住随着胸肌震得哗哗直响,褐红的乳晕在刺激下立成小丘,乳晕周围还留着方才被舌尖碾过的湿痕,“百姓想在城隍庙摆三牲……”他看见岁荣的掌心贴上天行的小腹,指尖顺着人鱼线滑向胯间,拇指轻轻揉着对方阴囊下方的敏感点,逼得那截巨物在胯间重重甩动,油润乌红的大龟头甩出道道透明水迹。
  “准了!”天行咬碎后槽牙,声音却带着刻意的平稳,大腿肌肉因为岁荣突然加重的揉捏而微微发颤。他盯着僚佐僵硬的肩膀,看见对方视线又落在了神尘股沟处,他们三具完美至极的雄躯好似成了他任意赏玩的装饰品……想罢更臊,心尖儿酥得不行,竟暗暗运起内力将肌肉撑胀得更加分明。
  “还……还有金城关的修缮……”僚佐慌乱翻着账册,眼角瞥见岁荣的舌尖正舔过天行腹肌的棱线,沿着肚脐一路往上,直到衔住串着乳头的链子叼在口中拉拽,“城砖缺两千块,工匠说需得……”他忽然听见天行喉间逸出一声闷哼,岁荣指尖正掐住他会阴穴,那里的肌肉因为强行收力而绷成硬茧,粗硕的雄具顶端突然流出几道晶莹的粘液,大股大股,顺着血管纹路滑向耻骨。
  “!!用卵石砌。”天行的声音从齿间挤出,额角青筋快要胀暴,脊背的菱形肌如铠甲般层层叠起。岁荣的左手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掌心贴着尾椎凹陷处轻轻打圈敲打,指力顺着脊椎震动阳穴,霎时下身发麻,囊袋,阳心,连带着丹田处那颗不知名的肉核也在发酸,逼得那根紫黑的巨物在胯间重重甩动,大统领已全然不顾脸面,就像一条当街发情的公狗模仿着性交的姿势,恨不得把空气也戳出个洞来。
  僚佐的额角沁出冷汗,忽然发现岁荣的指尖正捏着天行的龟头边缘,用指甲轻轻刮着褶皱,天行的尿道口正源源不断地溢出透明液体,顺着腿毛滴在梅花桩上,发出“嗒嗒”的响声:“可、可是卵石……”
  “让他们去河滩捡。”岁荣忽然开口,舌尖兜着天行源源不断的前液吮进口中,“百姓若嫌冬至不够热闹……就把修缮金城关的将士请去城隍庙演武,正好军民同乐……让他们瞧瞧什么叫‘力透三关’。”
  僚佐连忙应承,虽不知岁荣身份,眼前三个壮汉皆任他耍弄也知他说话做数。
  哐啷一声,梅花桩不堪重负被天行生生踩裂,天行就地一滚把岁荣护在怀里,一手兜着岁荣后脑勺,一手掐紧自己那根臂长巨屌的根部,正好滚到僚佐脚边。
  “!!!”僚佐惊得跳开。
  “没别的事了?”天行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巨屌上青筋胀得有小指粗细,成团虬结挤在一起,显是精关松了,此时正由手指按着尿管强行不让精汁喷出,“记住了,冬至许百姓放炮仗,但不可放过午时……呃嗯,望火楼……更不可松懈!”
  “是是!”僚佐点头如捣蒜。
  “还不快滚?”天行浓眉拧紧,恨不得将这没眼力见的傻子一掌劈死,“要老子留你吃午饭?还是要看老子给主人喂雄奶?”
  僚佐魂飞魄散,不敢再留恋春光,转身时却被门槛绊了个趔趄。
  岁荣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哈哈大笑,口一张开,天行手劲一松,炙热浓浆没了阻力,箭一般射进岁荣口中。
  “唔!!呸呸!!历天行!!”
  天行舒坦得喘气,捉过岁荣小手握在自己巨屌上撸动,道道精浆激射,十余股还不见停下,有的挂在他头发上,有的顺着他健美胸腹的沟壑流下:“娘的……爽死老子了……”
  小狼崽儿越来越像厉刃川了,岁荣笑着将精汁在他胸肌上抹匀:“喜欢这样耍还不好办?寻个日子,将你牵到街上去现眼,让百姓们看看大统领的雄姿。”
  “当真?”天行双眼发亮,本是戏谑嘲讽的话,天行却无比喜欢:“还寻什么日子,现在就可……快,拽着链子牵我上街。”说着就趴在地上吐着舌头,还学狗叫了两声,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你训练失败还要讨赏?滚去门边罚跪,不可再让生人进来了!”岁荣当真是怕了他,这精力体力与性欲简直恐怖,若全由他性子,三天三夜也没个了结,根本不知节制。
  天行偏偏喜欢被这样命令使唤,喜滋滋地吻了吻岁荣鞋面,也不站起,就这么四肢伏地爬到了院门边端正跪下当起了看门狗。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7:52

四十四 【冬至】(下)
  终于要轮到自己,看着徒弟朝他走来,神尘莫名紧张,暗暗吸气,将一身雄浑筋肉尽数展开。
  神尘雄躯于阳光下耀着金光,一身肌肉对称无比。岁荣伸手,神尘便迫不及待地蹲低身子,将勃发雄具往徒儿手掌递去。岁荣却别开伸来巨物,双手攀上神尘腹部整齐的肌砖,每块都无比饱满方正,挤在一起,缝隙可夹进手指,不知他如何练的体魄,竟能健美至此,不止八块,下腹隐隐还有两块随着呼吸起伏隐现,光是这身完美的肌肉,岁荣都可玩上一整天。
  和尚喉头发干,他年龄最长,又是岁荣师傅,自然不好像两个小子一样没脸没皮地央求,偏偏徒弟那红润小嘴近在咫尺,喷出的鼻息撩得茎身又酥又痒,真想将这磨人妖精小嘴捏开,让自己的大肉棍塞满这张软似凝脂的嫩唇。
  岁荣的灵巧手指水蛇般攀滑过神尘肌肉群峰,那触感扎实似上好牛腱,又像是打磨光滑的花岗岩,带着灼人的体温。每一块肌砖的轮廓都清晰分明,饱满得像是要挣脱皮肤爆出来,指尖陷进肌缝里,能感受到下方筋膜的强韧张力随着血流微微震动。岁荣的小手在那宽阔的胸腹间游走,对比神尘健美绝伦,更显得纤细稚嫩,仿佛孩童在攀爬一座巍峨的山峦。
  他顺着那道深刻的腰线往下探,手指按上神尘的胯骨,骨骼坚硬突出,与紧绷的腹外斜肌形成惊人的弧度。指腹擦过粗硬的耻毛,轻轻捏了捏那根已经硬得发烫的巨物根部,筋肉虬结,仿佛盘踞着一条蛰伏的怒龙,热度隔着皮肤都烫得岁荣指尖发麻。
  “师傅的阳具……好硬……”岁荣喃喃自语,脸颊也跟着发烫。他仰头看着神尘,和尚的下颌线绷得像弓弦,喉结因为隐忍的喘息而上下滚动,汗水顺着刀削般的侧脸滑落,滴在锁骨的凹陷处,积成一小滩亮晶晶的水洼。
  岁荣没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阳锋顶端的柔嫩开口,饶是已有准备,神尘仍被刺激得打了个冷颤,一滴晶莹雄露自铃口挤出落在岁荣舌苔上,咸涩中带着一股雄浑的阳刚气息,让他心跳更快。岁荣手掌覆盖上神尘古树般绷紧虬结的大腿,五指用力掐了掐,硬得像铁块,几乎捏不动。
  “这身腱子肉,不去打铁真是可惜了。”岁荣嘟囔着,指尖却在那隆起的筋肉上反复流连,感受着每一次呼吸带动的细微起伏,每一寸肌肤下都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他甚至能清晰地摸到血管在皮下蜿蜒搏动,如同奔腾的河流。
  神尘被他摸得浑身燥热,胯下那根巨屌更是昂扬得快要戳破天际,龟头红得发亮,前端已经沁出的黏腻清液已经牵丝,串成一串滴落在梅花桩上。他深吸一口气,内力在丹田流转,强行压下翻腾的欲念,声音却已经带上了一丝沙哑:“还没摸够……就这样喜欢?”
  “自然喜欢。”岁荣眼珠一转,目光落在神尘那根硕大无朋、青筋盘虬的阳具上,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师傅这根擎天柱如此雄伟,不拿来用用岂不可惜?”
  神尘吞了口唾沫,脑海中是岁荣小小身影骑在自己雄伟身躯上,蜜穴夹着自己龙根,一边上下颠坐一边挥甩着马鞭抽打自己胸肌的画面。
  岁荣却转身跑进屋内,很快找来了一段粗麻绳和一块厚木板,摘星手指力轻易就在木板上戳了四个洞,麻绳穿过洞孔三两下就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秋千。
  “嘿嘿,师傅用内力把你的阳物一直挺着,不许软。”岁荣命令道。
  神尘虽不明所以,但对徒弟的要求向来有求必应,当即运转气息,浑厚内力直贯下身,那根原本就硕大坚挺的肉棍霎时又硬了几分,表面血管贲张突起,仿佛烧红的烙铁,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岁荣满意地撸了撸茎杆,确认其硬度,又小心翼翼地将麻绳的一端绕过神尘的龟头,卡在冠状沟最敏感的凹陷处,打了个牢固的活结。冰凉粗糙的麻绳勒进滚烫的皮肉里,激得神尘闷哼一声,巨屌不受控制地狠狠跳动了一下,铃口又涌出一股前液。
  “师傅若忍不住了尽管认输求饶哦。”岁荣拍了拍那根粗壮的屌身,然后将木板穿过麻绳另一端固定好,一个前所未见的“阳具秋千”便大功告成。
  岁荣退后几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神尘依旧稳稳地扎着马步,面不改色,只是额角渗出的汗珠更多了些,胯下那根被当做支点的巨屌更是硬如铁杵,纹丝不动,仿佛天生就是用来悬挂重物的。
  “嘿嘿,师傅,准备好了么?”
  “来!”这样新奇的耍法让神尘兴奋得胸膛发红,也亏得岁荣想得出来。
  岁荣轻轻一跃,轻巧地坐上了那块悬在神尘阳具上的木板。木板随着他的动作重重一压,随之摇晃,所有的重量都通过麻绳传递到了神尘的阳根上。那根巨屌被向下牵引着,龟头因为受力而更加涨大,伞盖撑开,肉棱兴奋地充血翻起,稳稳卡住麻绳不会滑出,龟头颜色也变得更深,强大的内力加持下,尺余怒龙竟是纹丝不动。
  岁荣双脚离地,轻轻一蹬,身子便荡了起来。
  “呼……”
  风声在耳边掠过,眼前的景象也跟着摇晃。神尘扎马步的身影如磐石般稳固,只有胯下那根作为支点的巨屌随着秋千的摆动而轻微晃动,麻绳在冠状沟勒出一道深深的印痕。
  “师傅,感觉如何?”岁荣一边荡着,一边扭头去看神尘的表情。
  和尚的脸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呼吸略微重了些,紧绷的腹肌汗如雨下,胸前的两点茱萸也早已挺立起来。他双目微闭,全部心神都用来控制内力流转,稳固下盘,同时还要维持阳具的坚挺,承受着那份奇异的重量和摇晃带来的刺激。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磨炼心性和控制力的修行。
  岁荣越荡越高,每一次向前荡去,神尘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阳具被拉扯的力道。粗糙的麻绳摩擦着龟头冠状沟最敏感的嫩肉,火辣辣烧疼,龟头好似要被整个锯下,却又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酸麻快感,透过绳索传递到神尘全身。
  看着徒弟无邪的笑脸,感受着胯下那奇异的牵扯和刺激,神尘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既有纵容的宠溺,也有一丝隐秘的羞耻和兴奋。他从未想过自己这苦修多年的身体,这象征着男性力量的器官,竟会被徒弟拿来当做玩乐的工具,这种滋味儿,实在是……实在是让人流连忘返,难怪毕再遇和历天行如此沉沦其中,倒也是,情有可原。
  历天行和毕再遇看在眼里,心底更是发虚,要知这控制内力可算武学造诣的分水岭,能将内力聚于四肢加持招数威力已能算作高手,这将内力操控自如,传递至阳具的本事,当真是闻所未闻,需要精确到发丝的控制力加上精纯至极的内力才可做到这般,但就是这样一个顶尖的高手展现绝技,却只是让徒儿可以用他的阳具荡秋千而已……
  岁荣在木板上站起,十指握紧神尘胯间的巨物,感受着掌心下跳动的脉搏。这场考验,本就不是测试耐力,而是这三个男人明明能轻易捏碎他的腰,却甘愿被他耍弄得浑身是汗,倾尽所有满足自己所有荒唐的念头。
  “唔!”
  神尘好容易收敛的心神被胯下传来的刺激一击撞破,低头看到徒儿小手艰难地握着自己雄根,腮帮子被自己硕大的龟头撑得鼓起,灵巧舌头直往他尿眼里钻,视觉生理双重刺激,饶是神尘定力强悍,此刻也真气乱窜。
  “不,不可……危险!快,住口!”
  他勉励支撑内力汇聚在小腹间,却架不住阳锋传来电流般的酥麻,一时真气在丹田炸开,化作无数拳头,将他浑身筋骨都捶过一遍。
  岁荣不知其中厉害,一边悠着秋千,一边吮吸得更加卖力,双唇抿得神尘龟头啵啵作响:“嘻嘻,师傅若是求饶,我便住口。”
  “你……”刚一开口,突然一股真气直撞心窝,一口心血冲上喉头,神尘大惊,连忙两手掐住乳头按死乳中穴,咽下心血,强压内力顶在胯下免得徒弟荡着荡着被甩出去。
  岁荣见他突然捏住自己奶头,以为神尘情动不能自已,嬉笑着帮他使劲,口中嘬吸不听,摘星手翻飞连弹,打在神尘两颗乳头上发出噗噗闷响。
  “呃啊!”神尘被弹中麻筋,腰眼一酸,登时岔气,再想敛息已然晚了,只能大手一捞提住秋千,胯下龙根没有压制,精潮狂涌而出。
  岁荣正嘬得用力,狠狠一口,没有预兆亦没防备,一口浓精深吸入肺,撒尿般灌满整个食道。
  “唔!!!”岁荣吐出不及,憋红的龟头卡在嗓子眼拔不出去,源源不断的粘稠熔岩抵着喉管喷射,呛得他涕泪横流。
  神尘亦慌了手脚,越慌越乱,越乱越拔不出,只能任由巨屌狂抖,将他积压了数月的种浆在徒儿口中尽数泵完。
  待岁荣挣扎着咽完,他的肚子已被撑成了个球形,不光食管,肺管中也呛人不少,一阵猛咳,血沫中还溅着精花。
  神尘搂着他跃下木桩,大腿顶着他的背心,右手揉着他的胸膛帮他顺气:“都让你不可胡来了!以后再这样不听话,便不陪你耍了!”
  岁荣原本呛得难受,听他这话好似小孩儿赌气,反被逗笑,咳嗽着把鼻涕眼泪往神尘的胸肌上抹:“咳咳……师傅,你又,输了,咳……”
  “唉……”神尘无奈叹气,“遇上你后,我便没有赢过。”
  
  冬至到,天上一早就飘起了小雪。
  岁荣前一天还吵扰着让三人带他去街上逛逛,临到冬至到了,三人来喊他,他却嫌外头太冻,不愿出被窝了。
  过节了,历天行给将士们都分了银子和粮食,无论宋兵还是极天城的旧部都一视同仁,每人还都准了一天的假,可以上街去玩。
  岁荣睡在天行屋里,钱银如何分典的他都看在眼里,天行也不避讳,将书案挪在床边,他坐在床沿认真对账,宽阔的脊背正好也能替岁荣挡风。
  “笑什么?我计错了?”天行回过头,浓眉簇着,嘴角却勾着温柔的弧度。
  “没有……”岁荣笑着指他的手:“笑你手指比笔杆还粗,握笔的模样像在绣花。”
  “你总笑话我!”天行佯怒地将岁荣压在床上一顿哈痒,直到他笑出眼泪才肯罢手,天行揉了揉裤裆,俊脸泛起一抹红潮,“惯爱点火,不管灭火,你这厮实在坏透了!”
  岁荣翻身,枕在他大腿上,纤细的脖颈盈盈一握像只天鹅:“银子都分光了,你极天城不过了?”
  天行扯了一下嘴角,拇指轻轻摩挲着岁荣嫩滑的侧脸:“不过了,进退都是死局,不能白白搭上弟兄们的命……我跟毕再遇商量过了,他们进神机营才是最好的去处,人活一世,安生立命才是根本。”
  能进能退,拿得起也放得下,历天行虽然不够聪明,却实在有担当,这样的男子汉才真正叫岁荣由衷钦佩:“那你以后如何安排?”
  天行眸子微黯,深吸了一口气:“你可以跟着我么?”
  “……”岁荣无法回答,神尘他也放不下。
  天行笑了笑,似乎早有预料:“也好……过完年,我会北上金国寻我父亲。”
  “我跟……”岁荣话没说完,一股寒风灌入。
  毕再遇钻进屋子,赶紧反身将门掩上,一身崭新白袍抖落新雪,献宝般从怀里摸出一副卷轴:“身上没有银子,只好手作了份礼物给你。”
  岁荣连忙起身坐正,这才想起,冬至不光要穿新衣,还是要送礼的……他都没有准备礼物……
  “这是何物?”天行说着,不等岁荣应承,飞快从毕再遇手中抢过画轴,他一见画轴就想到屋里挂着的春宫图,心想着不能是毕再遇这小子画了自己春宫图送给岁荣吧?
  毕再遇任他抢走,撩开袍摆,端正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九九消寒图而已。”
  画轴展开,上面绘着一枝枯梅,梅花瓣瓣盛开却没墨染,尽是留白,岁荣还是头一次听说什么消寒图,当即眼前一亮:“怎个玩法?”
  “从冬至日起,每日用特定颜色染一瓣,晴天染红、阴天染蓝、雨天染绿、雪天留白。待九九八十一瓣全部上色,春天便到了。”
  天行把图往岁荣怀里一推:“给你,文绉绉的玩意儿。”
  毕再遇眉眼弯弯,又从袖子里抖出一卷:“这副是你的,不是梅花,只是空格子,不损你男儿英气。”
  “我也有?”
  毕再遇点点头,正色道:“开春后,我也同你一起去金国。”
  天行心头一暖,嘴上却说:“你去作甚?你这身份太过敏感,还是罢了……替我照顾好我极天城的兄弟就是。”不等毕再遇开口,天行自斗柜里翻出一捧纸衣包着的物什往床上一抛:“给你。”
  岁荣吓了一跳,那么大一团朝自己砸来,伸手接住,却并不重,抖开纸衣,现出一袭艳红至极的皮毛:“火狐裘!?”
  天行抱着双臂靠着斗柜:“我初次见你的时候,你就穿着这身狐裘,看着好看,这些年打了几只,终于攒了这么一身。”
  初次见面不是在比武大会么?这么说来,他们早就蹲好点了,也许他们的初见,比岁荣记忆中的还要更早更早。
  “谢谢……”岁荣埋在狐裘中,柔软的皮毛熟悉的味道,好似回到了白鹿庄。
  “咳咳!”
  三人抬头,窗外飞来一串暗器。
  毕再遇探手接住,是一串菩提根做的念珠。
  神尘冷傲的侧脸映在窗外,挥手间往天行、岁荣各又抛来一串:“都有。”
  “师傅!快进来!”
  “练功!”神尘衣袖一卷,窗扇重重合上。
  神尘身穿一身新衣,本想先让徒弟评价,看到两个小子霸占着岁荣,心中烦躁,兴致全无。
  岁荣摩挲着念珠,莹润发光,上好的菩提根,由精纯内力搓得颗颗圆润,戴上手腕,还隐有温热气息透出,十分安心:“不对!这菩提根虽是贝叶棕的种子,却十分稀有,仅佛寺种得,数目还少,师傅哪里来的银子?”
  毕再遇笑道:“此前我们也问过。”
  原来他们各自做礼物,是通过气的,就岁荣不知,搞得他好不识礼数。
  “怎说?”
  “师父赶路之际,恰遇精绝门的镖车,欲借道同行。精绝门的人倒也爽利,便让师父上了车……”​“精绝门?莫不是宴君楼的旁支?”​“正是……”毕再遇颔首道,“他们这趟镖押送的全是从各门派搜罗来的活人,要送往梧州去参加那赌赛。正巧差了一人,他们只道师父是个普通和尚,便在师父的吃食里下了药,妄图将师父运去凑数。殊不知师父神功大成,百毒不侵,便佯装中招,实则搭个顺风车……”​“啊?这是何赌赛?”​天行亦有所耳闻:“是那些富贵人家搞出来的名堂。让各门各派各出一人,凑齐十人去闯五关,九死一生者便得赏银。他们趁机开盘设赌,既有戏看又有钱赚,近些年来极为盛行。”
  “九死一生?拿命做赌?那些门派也情愿?哪有这样的赌法?实在太恶毒了!”
  毕再遇不知可否,显然这些年中对宴君楼的所作所为皆有耳闻,只是无法阻止。
  “那师傅呢?是如何过关的?”
  “……他,第一关就杀光了所有对手。”
  “……”是神尘能做出的事。
  “连带精绝门和开盘的商贾一同杀了个精光……银子便是这样来的……”
  “……”岁荣听得心口砰砰直跳,手腕上的菩提根似乎变得滚烫,每一颗都好似一颗鲜活的人头。
  天行掏出个荷包抖了抖:“还有些散碎银子,今日过节,陪你逛街,只不知今年县衙有没有置办烟火,若没有,晚上我打铁花给你看。”
  “陪我作甚?不如把银子给我让我自己去逛,你俩跟着好不自在。”岁荣是想偷偷给他们三个也买些礼物。
  “这便嫌我们烦了?穿上衣裳就翻脸,你个没良心的货。”天行笑骂,还是把荷包抛给了他。
  岁荣接过,掂了掂,哗啦啦直响,十两银子怎么都是有的,够买不少了,岁荣登时两眼放光:
  “你们今日还没练功,若荒废了,师傅该更生气了。要救厉刃川,将他哄好才是要紧的。”
  天行点点头,又正色嘱咐道:“莫好奇凑热闹,也莫贪心贪玩,用饭前必须回来……我让燕北二鬼陪你!”
  “知道啦!好啰嗦!”岁荣不待他念完,一阵风就出了门,好似个放上山的猴头。
  ……
  岁荣原以为西宁陷落后,今年冬至百姓该无心过节的,却不想,依旧热闹。
  一过牌坊,御街两侧的商铺檐角垂挂着朱红的灯笼,光影摇曳间映出“吴山酥油饼”“钱塘鱼羹”的幡旗。街巷中弥漫着糯米蒸制的甜香,沿街摊贩支起竹架,蒸笼里的馄饨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食客们捧着粗陶碗蹲在街边,呼出的白气与热油的滋滋声交织。
  许是宵禁久了,官府许百姓们过节,这番热闹也是一种宣泄。
  瓦舍勾栏里,上竿艺人在三丈高的竹竿顶端表演金鸡独立,腰间红绸随着寒风猎猎作响,又有绳伎在绷紧的绳索上踏出莲花碎步,引得围观者阵阵惊呼。青布襦裙的妇人们提着竹篮穿梭其间,篮中盛满染成五色的百味馄饨,这是送往宗祠祭祖的供品,金漆食盒上还压着新折的腊梅枝。
  “小哥儿!这头看看!”岁荣张望着一家成衣铺子,想给三人置办新衣,有小贩看他穿着干净整齐,一个劲儿地招呼,“我这布料跟他那里头的都是一般的货,我家娘子亲手制的,你瞧瞧这成色!我家娘子此前是宫里给娘娘们做衣裳的,手艺比店里的差不了!”
  岁荣笑着挑了一顶幞头,针脚确实极好:“这也敢卖?还挑人家成衣铺门口揽客,你这是讨打来了。”
  小贩知他说笑,又见岁荣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也陪笑直言:“他若敢打我还许我摆到现在?”
  岁荣好笑:“怎说?你是天王老子不曾?”
  “这西宁都被西夏打下了,官兵自身都尴尬,哪有功夫管我们?现下天大地大,这城里跑不了的百姓才是最大,官府征银,军营要纳兵,无论西夏还是大宋,吃喝总不能凭空变出来,两头都要争取民心,这个时候逼迫百姓,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你瞧那极天城的魔头,不也许我们好生过节?都是计较好了哩!”
  “你倒是门儿清!”岁荣十分惊讶,一个小贩也能有如此见地。
  “害!怎样都是过活,什么清不清透不透的,换个池子鱼还是鱼……小哥儿你看中哪样了没?”
  岁荣选了两顶幞头一顶方帽外加三件直裰,五两银子就花了出去:“这么些我拿不了,你替我送到城门营地里,零钱便不用找我了。”
  “……极天城的营门?我可不敢去……”
  “怎的?你见过极天城吃人不曾?不送我便不买了!”
  小贩只好应了,岁荣也不怕他食言,他若敢跑,身后藏着的燕北二鬼饶不了他。
  沿街小贩见岁荣出手阔绰,纷纷围着他推销,从街头逛到街尾,买了一斤糖糕三两蜜枣,还剩一两银子,便随便寻了个茶坊打发。茶博士托着漆盘往来,盘上的蟹酿橙与雪泡梅花酒冒着热气,邻桌商贾正用省陌交易丝绸,七十七文当百文的规矩在酒肆中默契流转,这番热闹,大多为了攒够积蓄开春南下。
  “和尚哥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自桌边传来。
  岁荣寻声去看,一个小叫花子扒着桌角看他,许是今日生意红火,小二招顾不暇溜进来的。
  小叫花子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模样十分喜人:“我佛慈悲,可以分我些糖糕么……我弟弟,我饿得慌……”
  岁荣顺着他余光去看,见到另一个更小些的孩子扒在门外,露了半个脑袋紧张地偷看,当即眼眶一阵刺痛,将油纸包好糖糕按住:“糖糕我自己要吃,给你一两银子,你自己去买。”
  “不要银子……”小叫花子赶紧摇头:“和尚小气,成不了佛!”
  见他要跑,岁荣一把将他揪住,笑骂道:“一两银子够你买多少糖糕了?不识数的憨货!”
  “不要打我哥哥!”
  门外躲着的小孩儿再忍不住,冲进来拉扯,跑到半路就被小二揪着领子提了起来。
  “哎哎!别动手!”岁荣连忙拦住将小孩儿揽到自己身边,又把油纸包囫囵塞到一大一小怀里:“都给你们,银子……”
  “不要银子!”大的抱着油纸包拉着小的就跑,也不说声谢谢,脸上带着愤懑羞恼,显是被当作叫花子伤了自尊。
  岁荣愣了愣,重重坐回椅子上,胸口咚咚直跳。
  小二替他擦了擦桌子:“你给他银子也是被别人抢去的,给口吃的就成,这样的孩子这些年来越来越多,非是小店心狠,实在是……”
  原来小二是故意放他们进来的。
  岁荣点点头,把银子全塞给了小二:“这样的照拂,也算我一份罢。”
  小二朝他笑了笑,将银子塞进腰封,搭着帕子连忙去招呼别的桌。
  岁荣捧着热酒碗愣愣出神,想了许多,想到了天下兴亡,想到了千秋万代,想到了白鹿庄,想到了九莲山,想到了背他下山看戏的赢曜,想到了哄他喝药的神尘。
  他有些恍惚,突然心中悲戚,周遭万籁俱寂,只余下两个声音一问一答。
  “百岁荣,你懂什么是爱么?”
  “只愿你是你,我却不是我自己。”
  坐了半晌,岁荣突然起身,端着馄饨往邻座坐下。
  “老头儿。”岁荣将馄饨推到那白须白袍的老者跟前,“跟了我半天,请你吃碗馄饨。”
  老者转过身来,笑着接过:“香呐,这馄饨,还是冬至的最香。”
  岁荣看着他,面沉如水:“天尊能不能放过我师傅?你要不死药,我把血抽干了给你。”
  北斗赞许地深深看了他一眼,舀起一只馄饨喂进嘴里:“泰山府君留给你的五道剑招解开了么?”
  “没……没有……”
  “需得抓紧喽……”北斗含笑捋须,慈祥得像邻家长者,“吃了小友的馄饨,送小友一件礼物。”
  “!!!”
  “出门往左,沿河百米。”
  岁荣一撑桌案,翻下茶坊,沿着河道就追了出去。
  果然,河堤廊桥下远远围着一群人。
  “啧啧,造孽哦……”一个妇人挎着菜篮摇头从人群里钻出,边唏嘘边皱着鼻子跟身边的人讲:“许是流民做的孽,外头不知惨成啥样了,那大点儿的娃儿,身上被剐得都没一块完整的肉了,啧啧啧……太惨了……”
  “这大过节的,官府也不派人来捞,这么飘着算怎么个事……”
  “都忙着过节,谁要去讨嫌?开春赶紧南下吧,唉……”
  岁荣听得心头一紧,脚下一蹬,踩着层层叠叠围观人群的肩头就往河堤奔驰。
  河岸边,有人正用麻绳将水里飘着的小孩儿勾到岸上,那小孩儿被剥了皮,赤身裸体飘在水中,泡得浑身皱白,周身都是剜痕。
  岁荣一瞧他面容,心脏像被狠狠地攥了一把,浑身升起一股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