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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窗外的城市如同一块巨大的、烧糊的电路板,冰冷的流光在夜色中无声明灭。李明盯着屏幕,光标在无尽的代码行间不断跳动着。
他揉着太阳穴,视线滑向屏幕右下角——21:47。又是这个点。
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是林雪。
“案子收尾,晚归。冰箱有饺子。”
简练,准确,像她的案情简报。李明几乎能透过文字看到刑警队办公室惨白灯光下她的侧影:伏案,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唇线,警服外套搭在椅背,衬衫领口一丝不苟。英气逼人。
“注意安全,等你”打了又删。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好。”如同一次例行的代码
提交。发送键按下,屏幕暗去,办公室的寂静沉沉压下。结婚两年,日子像设定好的程序,精确而贫瘠。她的案子,他的代码,构成了全部逻辑。最初的炽热渴望,早已被日复一日的运行消磨殆尽
他关掉最后一个编译窗口,走出写字楼,夏夜的潮热裹挟着尾气扑面而来,他和林雪故事的开始时也是这样一个夏天吧。
那是在表哥张强家,气氛沉重。张强的遗像高悬,照片里的他穿着崭新警服,肩章锃亮,眉宇间飞扬的锐气几乎要冲破相框。二十八岁。一次针对特大跨境贩毒集团的收网行动,情报泄露,他为保护一个10岁的孩子,扑向了致命的弹片。
舅舅仿佛一夜之间被抽掉了脊梁,背更驼了,眼里的光熄了大半。更令人揪心的是林雪。葬礼上,她穿着黑色警服常服,臂缠黑纱,身姿挺立如松,未掉一滴泪。只有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彻底空了,像被寒风吹过的荒原。
之后,她成了舅舅家最沉默的常客,打扫、做饭、分药,默默照顾着老人。舅舅看她的眼神,混杂着悲伤和疼惜。
林雪的美貌宛如天赐,惊艳得让人屏息。她胸部饱满挺拔,宛若雕塑般完美;腰肢纤细柔韧,盈盈一握,仿佛能掐出水来;臀部圆润挺翘,曲线流畅如蜜桃,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她的身姿曼妙,英姿飒爽中透着丝丝性感,步伐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优雅与力量,像是从画卷中走出的女神。她的脸庞精致如瓷,眉眼如画,唇瓣饱满红润,微微一笑便足以倾倒众生。林雪的美丽不仅在于外表,更在于她那股冷艳与坚韧交织的气场,让人既想靠近又不敢亵渎。
林雪的美貌在刑警队早已是传奇。年轻的男同事们在她身边总是不自觉地献殷勤,有人会抢着帮她整理案卷,有人会在她加班时悄悄送上一杯热咖啡,眼神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倾慕。一次,队里新来的实习生小张看着林雪仿佛雕刻出来的美貌,不小心撞翻了她的水杯,慌乱中连声道歉,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额头渗出细汗,惹得其他同事一阵善意的哄笑。
队里的老领导,五十多岁的秦队长,对林雪更是关照有加,总是以“保护女同志”为由,将危险任务交给他人,留给她相对安全的后勤工作。他常半开玩笑地说:“小雪,你是我们队的门面,国宝级别的,可得保护好自己!”这话虽带着笑意,却透着几分真心实意的疼惜。
但与这惊人的美貌相对应的是林雪对男女感情之事的绝对淡漠。队里的老大哥老大姐们着急,牵线搭桥,最终都在她多次的礼貌而梳理的拒绝中黯然收场。
直到那个闷热的夏末黄昏。
李明提着一袋水蜜桃去看舅舅。刚到楼道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争执,舅舅苍老沙哑的嗓音带着绝望和焦躁。
“雪儿……五年了!五年了啊!”舅舅的声音带着哭腔“强子走了,那是他的命!可你不能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啊!你还这么年轻……”
“爸,”林雪的声音低而稳,却透着磐石般的固执,“我这样挺好。工作忙,没空想别的。再说,我不是还有您吗?给您养老送终,这辈子值了。”
“值个屁!”舅舅的声音陡然拔高,“强子要知道你这样,他在下面能安心吗?!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过得好!你过得好,我老头子闭眼那天才能下去跟他有个交代!可你现在这样……你是要让我死了都闭不上眼啊!雪儿!”
接着是一阵沉重的沉默。
“爸,您别这样……我……”林雪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就在李明犹豫是否要进门之时,里面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重锤砸在心口。
他猛地推开门——
时间仿佛凝固。
昏暗的客厅里,白发苍苍、腿脚早已不便的舅舅陈国栋,竟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枯瘦的身体佝偻着,肩膀剧烈耸动。浑浊的眼泪顺着他脸上深刻的皱纹滑落。那双曾经有力的手,此刻死死攥着林雪的裤脚,指关节青白凸起。
“爸!您快起来!您这是干什么啊!”林雪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带着哭腔和惊惶。她脸色惨白,用力想搀起老人,可舅舅的身体像在地上生了根。
“你不答应我……找个好人……好好过日子……我就跪死在这儿!”舅舅的声音嘶哑破碎“雪儿……算爸……求你了!爸求你了!你让我……让我下去……见强子的时候……能抬得起头啊……”他泣不成声,额头几乎触地。
林雪僵住了。她看着跪在脚下、卑微到尘埃里的老人,看着他刺眼的白发,痛苦扭曲的脸。她挺直的脊背,坚硬的外壳,在这个瞬间被彻底击碎。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预兆地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滚落,落在舅舅花白的头发上。
她终于不再试图拉起他,而是慢慢地,也跪了下去,伸出颤抖的双臂,环住了老人瘦骨嶙峋的身体。
“爸……”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脸深深埋进老人肩窝,“我答应您……我答应您……您快起来……求您了……起来……”
一老一少,在昏暗光线下紧紧相拥,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压抑的哭声交织,沉重得令人窒息。
李明站在门口,像一个闯入悲伤禁地的局外人,手里的水蜜桃变得异常沉重。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不安悄然滋生。他还不知道是,一切都会从这一刻开始变的不一样了。
舅舅惊天一跪后,精神头奇迹般好了些。他迫不及待翻通讯录,老花眼凑近,布满老年斑的手指颤巍巍划过名字:“这个……太滑头……不行……那个……婆媳关系紧张……也不行……”
几天后,李明正被一个内存泄漏bug折磨,舅舅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带着的亢奋:“明明啊!晚上来家吃饭!舅舅包饺子!韭菜鸡蛋馅儿的,你最爱吃的!”
李明随后答应之后有些不安。舅舅的语气太过刻意,充满目的性。
下班后,他推开舅舅家的门。饺子香气扑面,客厅里多了一个人。
林雪。她坐在沙发上,坐姿挺拔,米白色V领针织衫,深色休闲裤。侧脸线条如精雕白玉,美得惊心动魄。
看到他进来,她抬眼望来,她的目光在李明脸上停留片刻,带着职业性的审视。
“明明来了!”舅舅笑得脸上笑开了花,过分热情,“快坐快坐!雪儿,这就是我提过的,强子的表弟,李明。明明,这是林雪,你嫂子……呃……”舅舅顿住,尴尬搓手。
“你好,林雪。”她站起身,主动伸出手。声音清冽,利落。
李明慌忙伸手,指尖触到她微凉柔嫩的掌心,心脏像被猛地攥了一下。他喉咙干涩:“你、你好,李明。”
餐桌上,气氛微妙。舅舅活跃的简直不像个老人,热情夹饺子,讲陈年旧事暖场。饺子很香,
李明却味同嚼蜡。林雪吃得不多,安静斯文,偶尔回应舅舅一两句。李明能感觉到她目光掠过自己时的打量,没有轻视厌恶,像刑警审视背景清白的市民。
更让他如坐针毡的是舅舅的话:“明明啊,跟你哥小时候可像了!特别是这眉眼,这鼻子!就是没你哥长得高,也没他那股子虎劲儿……不过踏实!搞技术的,脑子好使,本分!”舅舅眼神在两人间逡巡,期盼毫不掩饰。
“嗯,是有点像。”林雪放下筷子,目光再次落在李明脸上,平静附和。那眼神像在寻找熟悉的轮廓,她看的,究竟是李明,还是透过他,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饭后,舅舅半推半就把李明“塞”给林雪,让她“顺路”送他去地铁站。夏夜的风吹过小区林荫道,路灯将影子拉长缩短。
“舅舅他……”李明忍不住开口,声音干涩,“很不容易。表哥的事,打击太大。”
“嗯。”她应了一声,目光平视前方昏黄的路灯,“他太累了。需要……新的念想。”
新的念想。李明的心沉了沉。这个词精准得残酷。他之于舅舅,林雪之于舅舅,甚至这段关系本身,是否都只是老人对抗绝望的“念想”?一块填补空洞的补丁?
走到小区门口,她停下脚步,转向李明。
“李明,”她叫他的名字,清脆的嗓音在车流声中依然清晰,“舅舅的意思,我想你明白。他的心情,我也理解。”她顿了顿,深海般的眼睛直视着他。
“但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我们都……顺其自然吧。别让老人再操心了。”
这意思已经清楚。这是一场为安抚老人而进行的演出。
“好。”李明听见自己平静回答。胸腔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失望?酸涩?还是别的什么。他知道自己其实可以拒绝,但面对林雪,哪个男人又能拒绝?
地铁到站提示音打断了李明的回忆。他挤出车厢,踏上公寓楼冰冷的电梯,向家里走去。
钥匙插入锁孔,“咔哒”声在寂静楼道格外清晰。推开门,空气里弥漫着极淡的、属于她的气息。
客厅漆黑,只有书房门缝透出一线光亮。她果然还在忙。
李明换上拖鞋走向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放着一盒速冻饺子。旁边贴着便利贴,是她利落硬朗的字迹:“微波炉3分钟。” 简洁实用,无多余温情。是他和林雪婚姻的日常语言。
微波炉嗡嗡作响。李明靠在流理台边,视线无意识飘向客厅沙发。黑暗中,他回想起他们的新婚之夜。
那晚的一切带着不真实的光晕。大红喜字,空气残留喜糖甜腻和香烟辛辣。宾客散尽,新房只剩两人。
她穿着酒红色丝质吊带睡裙,刚从浴室出来,微湿乌黑长发披散肩头。皮肤细腻白皙如珍珠。
李明几乎无法呼吸,指尖微颤。巨大的不真实感幸福感和自卑感混杂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她
安静坐在床沿,垂着眼睑,看不清情绪。没有羞涩躲闪,没有热烈迎合,只有深海般的平静。
“雪儿……”他的声音干哑,试探靠近。
她抬眼,目光落在他脸上,她极轻的点头,带着认命般的顺从。
李明伸出颤抖的手,终于触摸到了令他朝思暮想神魂颠倒的美丽肉体。他笨拙探索这具造物主的杰作,心脏狂跳。她配合着,身体柔软,却始终沉默。手臂环着他的背。
然而,当他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她的脸时,心头的火焰仿佛被冰水浇灭。
她的眼睛睁着。那双美丽的、曾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现在眼神空茫,没有焦距,没有情欲迷离,没有不适痛苦。只有一片彻底的、令人心悸的空白。只剩一具完美躯体在空洞的回应。
那一刻,巨大的失落和自卑感如海啸将他淹没。他像个闯入神殿的凡人,面对沉默神祇,所有的激动爱慕都显得卑微可笑。
“嗡——”
微波炉结束工作的提示音响起,将他从冰冷回忆拽回现实。
他深吸一口气,端出饺子。走到书房门口,象征性敲了敲,推开门。
灯光下,她伏在书桌前。认真的看着面前厚厚的卷宗。
“饺子热好了。”他把餐盒放在桌面的空地上。
“嗯,谢谢。”她头也没抬,目光始终钉在卷宗上。
他张了张嘴,想说“早点休息”。但最终也没说出来,他不想再听见她应付的回应了。
他独自回到卧室,像过去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尝试说服自己。林雪是警察,是她的工作性质才导致她在婚姻生活中的一些冷漠的反应。
但当他每次试图这么安慰自己的时候,一个假设总会不期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
如果林雪嫁的不是我呢?
想象中,表哥穿着警服常服,身躯高大健硕,肌肉贲张,充满原始强悍的雄性气息。他轻而易举将林雪白玉般的身躯揽入怀中,带着理所当然的占有。而林雪,那双在李明身下空空荡荡的眼睛,在想象画面里却燃烧炽热的光,脸颊绯红如醉,红唇微张,发出令人血脉贲张的呻吟。身体像藤蔓紧紧缠绕着他,充满蓬勃生命力和毫无保留的交付……
画面清晰,冲击力强,带着近乎亵渎的毁灭性刺激感。
李明瞬间感觉一股燥热猛地从小腹窜起,瞬间席卷全身,他知道自己勃起了,连忙换了个姿势。
李明试图把思路换回今天的工作内容驱逐的邪恶幻想。然而,想象中表哥充满力量感的动作,林雪迷醉绯红的脸庞,那想象中的呻吟……每个细节都像带倒刺的钩子,牢牢钩住神经,反而让邪火燃烧更烈。
他竟然……对着妻子的身体没什么反应,却要靠幻想她在死去的表哥身下承欢才能获得生理反应?这算什么?他变成了什么?
第二章
林雪的美貌、她的刑警身份,以及那段与表哥张强的刻骨铭心过往,像一座无形的山,压得李明喘不过气。
为了排解这股压力,他开始将那些病态的幻想——关于林雪与表哥的亲密画面——匿名发布在网络论坛上。他用模糊的笔触描述自己的臆想,试图在虚拟世界中找到一丝解脱。那些帖子如同他内心的呓语,夹杂着自卑、嫉妒与迷恋,渐渐在论坛里掀起了一些讨论。
但他浏览论坛和写作时被林雪撞破时的慌乱却引起了林雪的注意,林雪作为警察的敏锐的洞察力让她很快发现了这些帖子。字里行间的细节,像针一样刺痛了她的心。那些描述与自己的生活太过吻合,发布者的匿名ID背后,分明是李明的影子。
当晚,林雪回到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沉默。她坐在沙发上,目光如刀,直视着李明。“那些帖子,是你写的吧?”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威严。
李明愣住了,脸瞬间涨红。他想否认,但林雪的眼神让他无处遁形。最终,他低下了头,声音颤抖地坦白:“是我……我只是……压力太大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爱你,但却从来没感觉自己能配得上你。你是警队的警花,完美无瑕的女神,能配得上你的只有我表哥那种英雄式的人物,久而久之,我就成现在这个样子……”说完李明恨不得把头埋进地底来躲避林雪刺骨的目光。
但林雪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暴怒。她静静地听着,眼神复杂,似有怜悯,又带着一丝自责。
或许,她的美貌、身份以及那段未曾释怀的过去,的确给李明带来了无法承受的压力。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下定了某种决心。
“李明……”林雪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犹豫,“三年前,我还没跟你结婚时,发生过一件事。”
她缓缓诉说。那是三年前的一次行动,刚入警队的年轻警员小赵,在关键时刻冒着生命危险为她挡了一枪。那一枪险些要了他的命。事后,林雪代表警队去小赵家中慰问。
小赵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豁出命去。”话音落下,气氛变得古怪而暧昧。小赵年轻气盛,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向她靠近。而林雪,或许是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或许是多年来身体的压抑需求,或许还有其他连她自己都无法言说的理由,竟没有推开他。
那一次之后,小赵很快意识到自己是利用救命之恩“占有”了林雪。他是个自尊心极强、道德感极重的人,羞愧难当,没过多久便主动申请调离到了外地。
林雪后来偶尔会回想起那一夜,身体的悸动让她心惊胆战,却也让她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只是个平凡的女人。
“我告诉你这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完美的女神。所谓的为了旧爱守身如玉多年只是过度神话的结果。”林雪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也有软弱的时候,也有欲望,也有犯错的时候。我只是个普通人,和你一样。”
李明听罢目瞪口呆,脑子里一片空白。林雪的坦白像一记重锤,砸碎了他对她近乎神化的幻想,却也让他感到一种奇怪的释然。原来,她并非遥不可及的光环笼罩的存在,她也有脆弱和不堪。他看着林雪,眼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震惊、痛苦,却也夹杂着一丝理解。
那一夜,夫妻俩久违地敞开心扉,谈了许多。他们没有争吵,也没有解决所有问题,但至少,彼此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一些。
第三章
林雪的坦白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李明对她完美无瑕的幻想,却也让他的心魔愈发猖狂。得知她并非如他想象的那样为死去的未婚夫张强守身如玉多年,也曾有其他男友占有她那美丽的身体。他的病态幻想不仅没有消退,反而像野草般疯狂滋长。
每当夜深人静,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浮现出林雪那晶莹剔透的身子,被年轻警员小赵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的画面。那画面如同一团烈焰,灼烧着他的神经,让他既痛苦又无法抗拒地沉迷其中。
每次想到小赵的手触碰她白皙的肌肤,想到她或许在那短暂的时刻里也曾动情,李明的身体便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伴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兴奋、嫉妒与自虐交织。
当李明开始明里暗里的追问她与小赵的细节的时候,林雪就知道,自己的坦白非但没有治愈李明,反而将他推向了更深的深渊。她试着用温柔来弥补,尽可能配合他的需求,哪怕这让她感到别扭甚至羞耻。
李明语气中带着一种病态的急切:“雪,他是怎么碰你的?你当时……真的有感觉吗?”
他的眼神复杂,夹杂着期待、嫉妒和自虐的渴望,仿佛只有通过这些细节,才能短暂填补他内心的空洞。
林雪咬紧牙关,强压着内心的不适,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回答。
她低声道:“那天……小赵来家里看我,我们聊了很多,气氛渐渐变得……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神很炽热,像是有什么压抑不住的情绪。
后来,他靠近我,试着抱我……”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的手很烫,先是放在我的肩上,然后慢慢滑到我的背,再到腰……我当时没推开他。他的呼吸很急促,嘴唇贴近我的脖子……然后,我们就……”
林雪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被回忆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我不是故意的,李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拒绝,或许是感激,或许是……我也不知道。”
她的坦白让李明的心猛地一紧。他能想象那个画面:林雪白玉般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小赵颤抖的手指划过她的娇躯美妙的曲线,她的呼吸或许也变得急促,甚至回应了他的触碰。
每当林雪吐露这些不为人知的欲望——她承认自己在那短暂的时刻里,身体确实有过悸动——李明的血液仿佛都沸腾了。他的双眼赤红,呼吸急促,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像是被某种禁忌的快感吞噬。
“雪,你真的……真的有感觉?”李明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林雪点了点头,表情略有些尴尬:“我不是圣人,李明……我也有软弱的时候。”她的坦白让李明既激动又痛苦,他的心像是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沉溺于幻想的刺激,一半被自卑与嫉妒吞噬。
随着时间的推移,单靠探究林雪的过去已无法满足李明。
他曾经无比的渴望完全征服她,占有她全部的身心,让她眼中只有自己。可每当他凝视林雪那英姿飒爽的身影,脑海中总会浮现表哥张强的影子——那个强壮彪悍、英武非凡的男人。张强的存在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早已碾碎了李明的自信。他觉得自己永远无法与表哥相比,更无法让林雪真正属于自己。他甚至开始怀疑,林雪嫁给他的全部原因只是他眉宇间那点像张强的影子。
这种自卑逐渐扭曲了他的欲望。他开始幻想其他男人能够“征服”林雪,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并非高不可攀的女神,而是可以被凡人拥有的女人。这种念头在他心中盘旋,越来越强烈,像是毒药般侵蚀着他的理智。
终于,在一次失败的夫妻生活后,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小心翼翼地说出了那句不堪入耳的话。
“雪……不然,你找别人试试?”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害怕惊醒某种禁忌。
林雪听罢先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随即被一股无法压抑的愤怒取代。她猛地坐起身,脸颊因怒气而微微发红。“李明,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冷厉。
她甩开被子,起身穿衣,拂袖而去,留下李明独自呆坐在床上。她的背影决绝而冰冷,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他对她尊严的践踏。
那一刻,李明知道自己越界了。他的心猛地一沉,懊悔与恐惧充斥着他的内心。他想追上去解释,却发现自己的腿像灌了铅般沉重。他知道,这句话不仅伤害了林雪,也将他们的婚姻推向了一个危险的边缘。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我到底在干什么……”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像是对自己的控诉,也像是对命运的无奈。
从那以后,李明再也不敢提起这个话题。他害怕彻底毁掉这段摇摇欲坠的婚姻,害怕林雪的眼神再也不会有往日的温柔。林雪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对他依然温柔,但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疏离,像是在心底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夫妻俩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水,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李明的内心在自责与幻想的漩涡中挣扎。他试图压抑那股病态的渴望,却发现它早已如影随形,深深扎根在他的心底。他不知道,这段婚姻还能走多远,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面对林雪那颗受伤的心。他只知道,每当夜深人静,那股扭曲的欲望便会再次席卷而来,让他无法逃脱,也无法自救。
第四章
因为那次过界的言语,李明随后几天都主动加班到深夜再回家,他想暂时逃避家里那令人呼吸困难的氛围。这天,他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出公司大楼,昏黄的路灯下,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大力拖进一辆面包车。车内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和汗臭,黑暗中,低沉的咒骂声让他心跳加速。他试图挣扎,却被一拳狠狠砸在腹部,痛得蜷缩成一团。
面包车在一片荒僻的废弃厂房前停下。李明被拖进一间昏暗的房间,灯光微弱,只能勉强看清周围的轮廓。他的手脚被粗糙的绳索捆住,绑匪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其中一个光头男子格外显眼,他的头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冷光,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你老婆林雪,那个臭娘们,抓了我们兄弟,害我们蹲了大牢!”光头男的声音低沉而恶毒,“今天就拿你开刀,让她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
李明的心猛地一沉,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绑匪的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拳拳到肉,痛得他几乎窒息。他咬紧牙关,试图保护自己,却无济于事。光头男似乎格外狠毒,几次刻意瞄准他的下体,狠狠踢了几脚。剧痛如潮水般涌来,李明的意识渐渐模糊,耳边只剩绑匪的狞笑和自己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暗室的死寂。门被猛地踹开,强烈的灯光刺得李明睁不开眼。他隐约听到林雪的声音,冷静而威严:“放下武器,举起手来!”枪声和喊声交织,混乱中,绑匪四散逃窜。林雪冲到李明身边,颤抖着解开他的绳索,抱住他,眼中满是焦急与自责:“李明,坚持住!”她的声音哽咽,几乎带着哭腔。
救援行动迅速而精准,绑匪大多被制服,但那个光头男却趁乱逃脱了。林雪迅速将李明送往医院,医生的诊断如晴天霹雳——他的下体受到重创,神经和组织严重受损,可能永远失去男性功能。这个消息如同一把重锤,砸碎了李明所有的希望。他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像是被抽空了灵魂。
出院后的日子,李明陷入了无尽的消沉。失去男性功能,对他而言不仅是生理上的重创,更是对尊严的无情践踏。他从一个的健全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在病床上挣扎的废人。曾经的温吞怯懦,如今变成了阴郁和暴躁。他整日沉默寡言,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林雪看在眼里,痛在心底。她知道,这一切的根源都是自己。她将满腔的愧疚化作无微不至的关怀,为李明端茶送水,安排康复治疗,甚至放下刑警队的繁忙工作,尽可能多地陪伴在他身边。她希望用自己的温柔,能稍稍填补他心底的裂痕。
然而,这些对李明似乎毫无意义。他的性情日益暴躁,常常因为琐事对林雪发火。曾经他对她百依百顺,从未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却会因为一杯水凉了而怒吼:“你能不能别管我!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怜悯!”
林雪站在原地,眼中尽是痛楚。她默默收拾起地上的碎片,低声道:“对不起,李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她的包容让李明又让不知所措,他的怒火往往在爆发后化作深深的无力感。
一天夜里,李明的暴躁达到了顶点。他突然扑向林雪,抓住她的肩膀,试图进行那早已不可能成功的夫妻生活。他的动作带着绝望的执拗,仿佛想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还未完全“死去”。然而,在数次毫无意义的挺动之后。他颓然倒在床上,咬住林雪的肩膀,痛哭流涕。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雪……我真的完了……”
林雪没有推开他,只是轻抚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她的手掌温暖而坚定,却无法触及他心底的深渊。那一刻,夫妻俩在沉默中彼此依偎,空气中弥漫着无言的悲伤。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明的状态并未好转,直到某天一次意外的对话。他和林雪偶然聊起了小赵。
李明发现他的下体有了一丝反应。李明欣喜若狂,对林雪说“快来摸摸,是不是有反应了!”林雪小心翼翼的触碰发现真的有一点点微小的硬度。高兴得与李明拥抱在了一起,就像是两个困在迷宫中的人终于找到了出口一般。
林雪继续试图用类似的刺激唤起李明的反应。
她低声道:“那晚,小赵来我家,灯光很暗,我们坐在沙发上聊了很久……他突然靠近我,抱住我,他的呼吸很急促,像是要把我吞没……他的手滑过我的肩膀,慢慢解开了我的衬衫扣子,露出了我的锁骨……”
“然……然后呢?”李明的双眼带着异常的狂热。
她的声音低沉而羞涩,带着一丝不自然的颤抖,“他吻了我的脖子,嘴唇滚烫,沿着我的锁骨一路向下……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腰,轻轻解开我的裤子……我当时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身体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完全不受控制……他把我压在沙发上,脱下我的内衣,嘴唇贴着我的胸口,吮吸着我的……乳房……我……我回应了他,身体开始变得……很想要……那一刻,我像是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本能……”
果然,李明感到下体再次传来一丝微弱的悸动。那感觉微乎其微,却像一道光,刺破了他心底的黑暗。
他欣喜若狂,抓住林雪的手,激动地说:“雪!我……我好像有点感觉了!”他的声音颤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李明的身体因为这些描述而有了微弱的反应,虽然远未达到康复的程度,但这微小的进步让两人看到了希望。李明的欣喜林雪看在眼里,心情却渐渐变得喜忧参半。李明的病情或许真的与这些刺激有关,但她也知道,这条路走得越深,她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第五章
林雪决定带李明去医院,她需要一些更加专业的建议来定性李明的病情,哪怕这意味着她必须将那些不堪的细节公之于众。
在医院的诊室里,林雪握着李明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地对医生说:“医生,李明的身体……在某种精神刺激下,会有一些反应,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她咬紧牙关,强压着羞耻感,将李明的病态幻想和自己的配合大致描述了一遍,没有提及具体的细节,但足以让医生明白情况。
医生推了推眼镜,眼中露出一丝惊讶:“这种情况在医学上非常罕见,但并非完全没有先例。心理刺激有时确实能引发身体的反应,尤其是在神经损伤的情况下。如果这种刺激有效,你们可以多尝试,但要循序渐进。当他能够完全勃起时,千万不要急着过夫妻生活,先来医院做全面检查,以防万一。”
医生顿了顿,语气温和但严肃,“不过,我得提醒你们,这种治疗方式风险很高,心理和生理都需要小心平衡。”
林雪点了点头,心里再次燃起一丝希望。李明低着头,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既有对医生的确认感到振奋,又为自己病态的需求感到羞耻。两人离开医院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言的压抑。
回到家中,林雪决定抛却所有的羞耻与骄傲,为了李明的康复,她愿意将自己最私密的过去完全袒露。
她坐在李明对面,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李明,我再跟你说说……那晚的事,我想让你多感受一些,或许……会对你有帮助。”
她的声音颤抖,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需要她鼓足勇气。
李明愣住了,他内心既兴奋又自责,低声道:“雪,你不用这样……我不想让你这么痛苦。”
可林雪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我已经决定了,我们得试试。”
她开始回忆三年前与小赵的那一夜,声音低沉而缓慢,却带着一种刻意的挑逗,以增强对李明的刺激。
“那天晚上,我和小赵在我家的小客厅里,灯光昏暗,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得一切都朦朦胧胧。他坐在我旁边,眼神像火一样盯着我,呼吸急促得像是喘不过气……他突然靠过来,抱住我,嘴唇贴上我的耳朵,低声说想我很久了……他的手滑到我的衬衫下摆,掀起来,露出我的腰……他的手指很烫,慢慢滑到我的胸部,解开了我的胸罩……我的乳房暴露在他面前,他的手掌包住它们,轻轻揉捏,拇指划过我的乳头,让我忍不住颤抖……”
林雪的脸颊泛红,但她强迫自己继续,描述愈发露骨:“他把我推倒在沙发上,嘴唇吻上我的乳房,舌头用力舔弄我的乳头,吮吸得我全身发麻……我感觉自己的下体湿了,像是完全不受控制……他脱下我的裤子,手指滑进我的内裤,触到我的阴部,轻轻揉弄……我喘不过气,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他……他脱下自己的衣服,我看到他的阴茎已经硬得像铁一样……他分开我的腿,慢慢进入我,动作先是缓慢,然后越来越快……我感觉自己的阴道被他填满,每一下都让我全身战栗,像是被电流击中……我在他身下呻吟,双手抓着他的背,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肤……那一刻,我完全被欲望吞没,只想要他再快一点再猛一点……”
林雪的描述毫不避讳,赤裸裸地展现了那一夜的每一个细节。她提到小赵如何在她身上肆意驰骋,如何用手指和嘴唇挑起她的每一寸敏感,如何让她在高潮的边缘一次次崩溃。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她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压制住自己的羞耻。
李明的双眼赤红,呼吸急促,身体微微颤抖。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既兴奋又痛苦。他能想象那个画面:林雪赤裸的身体在昏暗的灯光下,小赵的嘴唇在她乳房上流连,她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这些细节像烈焰般灼烧着他的内心,让他既沉溺又崩溃。
然而,他的下体只有一丝微弱的悸动,远未达到完全的反应。他刚开始激动得几乎要喊出来,随后却又因为这微不足道的反应而感到绝望。
林雪看着李明的反应。已经知道,这种刺激对李明有效,但效果远远不够。她停下叙述,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叹息与无奈。这段“语言治疗”在沉重的沉默中结束,林雪的内心翻江倒海——难道真的要迈出那一步?一想到与陌生人亲热的画面,她就不寒而栗,身体像是被冰水浇透。
林雪的纠结甚至连她的队长老秦都看出来了。老秦是刑警队的老干警,久经风霜,眼神毒辣得像能看穿人心。
那天林雪值班时,罕见地站在窗前发呆,眼神空洞,满脸愁容。老秦叹了口气,端了一杯水走过去,递到她手里,语气温和地说:“来,跟秦哥说说,怎么了?”
林雪接过水杯,抬头看向老秦那张布满皱纹却充满关切的脸。突然间,她心底的防线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击溃,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
她哽咽着说:“秦哥,李明因为我被伤成这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结婚这么久,我一直对他不够好,感觉自己亏欠他太多……”
老秦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温暖:“傻丫头,两个人过日子,最不怕的就是亏欠。你欠他,你还他,一会儿呢又变成他欠你,他再还你。欠着还着,一辈子就过来了。你现在觉得欠他太多,那就尽力在你能力范围内还他。至于能力之外的事,相信我,只要你们还是夫妻,还有感情,他会理解你的。”
林雪愣住了,泪水还挂在脸上,却像是从老秦的话里听出了某种解脱。她擦干眼泪,对老秦挤出一个笑容:“谢谢秦哥。”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一丝释然和坚定。
老秦摆了摆手,笑着说:“别谢我,下次给我买包烟就行了。先走了啊。”他转身离开,留下林雪独自站在窗前,手中紧握着水杯,思绪万千。
老秦的话在她心中激起了涟漪。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决定——为了李明,她愿意付出一切,但那条路的代价是否真的值得?她想到医生的话,想到李明眼中那火热的渴望。可如今,救李明的方法却让她站在了悬崖边上。如果是上刀山下火海,她或许都不会皱眉,但李明的需求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与痛苦。
回到家时,李明正在沙发上看书,眼神却明显心不在焉。林雪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李明,我们……再试试别的办法,好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害怕触碰某个禁忌。
李明抬起头,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他知道林雪在想什么,也知道自己的病态需求正在将她推向深渊。
他低声道:“雪,我不想让你为难……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可林雪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却带着一丝绝望:“我们已经试了所有能试的了……如果那条路真的能救你,我……我愿意试。”她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李明的喉咙一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既感动又痛苦,恨自己将她逼到了这一步。他低声道:“雪,我不值得你这样……”
林雪打断了他,声音低沉而决绝:“你值得。给我点时间,我会想清楚的。”她起身走进卧室,关上门,独自面对内心的风暴。她知道,这条路的尽头可能是救赎,也可能是毁灭,但为了李明,她愿意赌上一切。
第六章
然而,事到临头,她才发现,这件事远比想象中复杂。
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绝非易事。林雪是刑警队的警花,身份敏感,稍有不慎,这件事就可能传得沸沸扬扬,让她身败名裂。那是她无法承受的代价。她甚至不敢在现实生活中寻找目标,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匿名的方式,可即便如此,风险依然如影随形。
一天晚上,林雪坐在客厅,郑重地对李明说:“我们得好好商量这件事……如果真的要去做,怎么才能安全?”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强压着内心的羞耻与不安。
李明愣住了,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他没想到林雪真的下定决心。他张了张嘴,想劝她放弃,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沉默。他无法否认,听到林雪的决定时,他内心的狂喜,那种兴奋让他既羞耻又无法抗拒。他低声道:“雪,你真的不用……我不想你为我做到这份上。”
林雪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李明,我已经决定了。我们得一起想办法,确保这件事不会毁了我们。”
李明沉默片刻,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平日里经常在一些地下论坛和不合法的网站潜水,对网络的暗面并不陌生。
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有个办法……可以在网上匿名招人,但为了安全,我们可以要求双方全程戴面具。这样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林雪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提议感到不适,但她也知道,这或许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可这种要求……会有人愿意吗?”她问道。
李明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如果……如果我们放一张照片,吸引人报名,应该会有人感兴趣。但照片不会露脸,只拍……只拍身体的一部分。”他不敢直视林雪的眼睛,声音越来越低。
林雪的脸瞬间涨红,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她下意识地抱紧双臂,像是想保护自己最后的尊严。她看向李明,眼中带着挣扎,却也看到了他眼中那火热的光芒。那光芒让她心头一痛——她知道,这件事对李明的病情或许真的有效。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低声道:“好……我同意。”
卧室里,林雪站在镜子前,缓缓脱下上衣。她的双手颤抖着捂住饱满的乳房,柔嫩的乳肉从雪白的手指间溢出,曲线曼妙,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李明拿着手机,手心满是汗水,拍下这张不露脸的情色照片。他的心跳如擂鼓,既兴奋又自责,像是坠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深渊。
照片上传到匿名论坛后,凭借林雪那惹火的身材,立即引发了一阵狂潮。
评论区迅速被各种污言秽语淹没:
“哇,这妞正点,是你老婆吗?奶子真大!”
“皮肤好白,头身比正好,天生的炮架子!”
“这身材,啧啧,干起来肯定爽翻了!”
针对林雪的性幻想和污言秽语如洪水般扑面而来,字里行间充满了赤裸裸的欲望。想到平时英姿飒爽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传奇女警花被性饥渴的网民品头论足肆意观赏李明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浏览着一条条不堪入目的评论,身体竟然有了微弱的悸动。他燃起一丝希望,这条路或许真的能让他重振雄风
很快,论坛里涌来了不少单男的私信,询问参与的细节。李明花了几天时间,细细筛选每一个报名者的信息。他排除掉那些言辞轻浮或背景可疑的人,最终挑出三个看似可靠的候选人:一个40岁左右、皮肤黝黑的中年大叔,体型健壮,看起来沉稳可靠;一个20出头、年轻力壮的大学生,充满活力但略显青涩;还有一个30岁的已婚男士,言谈谨慎,似乎经验丰富。
李明将三个候选人的资料递给林雪,低声道:“雪,你……你选一个吧。”
林雪接过资料,目光却没有聚焦。她淡淡地说:“对我来说,没有差别。你觉得哪个对你的病情更有利,就选哪个。”她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
李明的心猛地一沉。他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自私,也感受到林雪为他付出的巨大代价。他的眼眶有些发热,声音哽咽:“雪,我……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林雪察觉到他的情绪,放下资料,走上前轻轻抱住他。她的怀抱温暖而坚定,像是想用自己的身体安抚他的灵魂。她低声道:“李明,放开身心,不要觉得愧疚。你要知道,如果你的病治不好,才是我最害怕的事。除此之外,我都可以接受。”
林雪的话如同一把温柔的刀,刺进李明的心。他沉默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知道,林雪是刑警队的警花,骄傲而坚韧,为了他却愿意放下一切尊严。他无法想象她为了自己去做这种龌龊的勾当,内心的愧疚让他无法面对林雪。
他低声道:“雪,我再想想……我们不急着选。”
林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的眼神复杂,像是已经将自己推向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然而,她不知道,李明的内心正在酝酿一个更激烈的决定。
第二天,林雪下班回家,推开门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如遭雷击——李明竟然上吊了!绳索勒在他脖颈上,身体悬在半空,脸色苍白如纸。林雪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冲上前,双手颤抖地解开绳索,将他放下来。她一边按压他的胸口,一边拨打急救电话,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李明!你醒醒!别吓我!”
救护车呼啸而至,李明被送往医院急救。医生检查后,长舒一口气:“幸好送来得及时,再晚几分钟就没救了,真是幸运。”林雪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双手捂脸,泪水无声地滑落。她从未如此恐惧,害怕失去他,害怕这一切都无法挽回。
几个小时后,李明缓缓苏醒。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比以往清明了几分。林雪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声音颤抖地问:“李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李明转过头,凝视着她,眼中满是痛苦与温柔。他低声道:“雪,你是我心中的女神,我不能让你为我做这种龌龊的勾当。我宁愿死,也不愿拖累你。”他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心底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悔恨与深情。
林雪愣住了,泪水再也止不住。她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痛哭流涕:“你这个傻子!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面对吗?我绝对不会让我爱的男人再次死在我面前!”她顿了顿,带着一丝怒气恨恨地说,“你要是再敢自杀,我就杀了你!”
李明听到这个矛盾的威胁,嘴角竟然微微上扬,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笑不仅是因为这句奇怪的威胁,更因为林雪说“爱他”。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暖流,淌进他冰冷的心底,让他感到久违的欣慰与满足。他低声道:“雪……谢谢你。”
第七章
宾馆房间的空气沉重而暧昧,昏暗的灯光下,李明和林雪并肩坐在床边,沉默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林雪的美丽在昏暗中依然耀眼,她那精致的脸庞、饱满的胸部、纤细的腰肢和挺翘的臀部,仿佛天生的尤物,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李明凝视着她,眼中满是心疼与挣扎,低声道:“雪,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其实大不了就是不治了。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他的声音带着恳求,像是想为她争取最后一次退路。
林雪的目光落在李明脸上,那道因绑架事件留下的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触目惊心。
咬紧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声音低沉却坚定:“不行,李明,我一定要你重新成为一个健全的男人。决定了就决定了,不要扭扭捏捏的。”她的语气如刀,斩断所有犹豫,尽管她的心底也在颤抖。
李明看着她,既感激她的付出,又心疼她即将面对的屈辱与刺激。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他知道,林雪的决心无法动摇,而他自己的病态渴望也在内心深处蠢蠢欲动,让他既兴奋又羞耻。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李明深吸一口气,起身关掉大灯,只留下床头那盏散发着暧昧红光的氛围灯。林雪默默戴上黑色蕾丝面罩,精致的设计只露出她的眼睛、嘴巴和鼻子,完全遮住了她的面貌。她的眼神复杂,带着紧张与决然。李明走到房门前,手心满是汗水,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门。
一个带着鸡冠头面具的中年大汉站在门口,身高近一米九,体型魁梧,皮肤黝黑,肌肉紧实,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网上说他四十岁左右,但近距离看,他的存在感远超预期,仿佛能将整个房间的空气压得沉重。李明强压住内心的不安,低声道:“请……请进。”
三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得几乎凝固。林雪坐在床边,低着头,双手紧握,蕾丝面罩下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李明站在一旁,心跳如擂鼓,既期待又恐惧。大汉看出他们的紧张,咧嘴一笑,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调侃:“别紧张,第一次都是这样,一旦开始,你们就会沉浸其中。”他的语气轻松,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大汉轻轻搂住林雪的腰,带着她走向床边,低声道:“要开始了。”林雪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她顺从地跟上他的节奏,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李明站在角落,盯着两人,感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他的长期幻想即将变成现实,那种禁忌的期待让他兴奋得几乎要爆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大汉显然是被林雪在论坛上的照片吸引来的。那张不露脸的情色照片,展示了她饱满的乳房和曼妙的身姿,足以让任何男人神魂颠倒。他刚让林雪坐稳,便迫不及待地脱下她的上衣。林雪那双曾经仅凭模糊轮廓就让无数男性疯狂的柔嫩乳房,毫无遮挡地呈现在大汉面前。她的乳房饱满挺拔,乳头鲜红如樱,在暧昧的红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大汉深深咽了口唾沫,眼中燃起炽热的光芒,大口一张,含住她的乳头,贪婪地吮吸起来。他的黝黑大手毫不客气地揉捏着另一只乳房,指缝间溢出的乳肉柔软而富有弹性。
林雪的小巧头颅轻轻上仰,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息。她分不清这是因为大汉的刺激,还是如潮水般涌来的羞耻。她能闻到大汉身上淡淡的汗臭味,那种即使经过仔细清洗也无法完全去除的气息,像是体力劳动者特有的印记。送水工?搬运工?快递员?林雪的脑海中闪过这些猜测。如果是在街上,她与这样的人几乎不会有交集,最多是她走过时,大汉驻足偷瞄,默默意淫她警服下那令人血脉贲张的肉体。而现在,这个男人却肆意地在她最私密的部位留下他的印记。
林雪低头,看到大汉吮吸自己乳房的样子,蕾丝面罩下的眼神闪过一丝对自己堕落至此的羞耻。但她无法否认,这种跨越身份的接触,的确让她感到一股电流般的快感,席卷全身,点燃了某种久违的欲望。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被本能牵引,逐渐背叛了她的理智。
李明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两人身上。他的呼吸急促,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大汉对林雪的触碰像是一场视觉盛宴,让他既痛苦又沉迷。他的绿帽癖被彻底点燃,身体传来一丝微弱的悸动,虽然微不足道,却让他激动得几乎要喊出来。他低声呢喃:“雪……你好美……”他的声音颤抖,带着一种病态的崇拜与痛苦。
大汉显然不满足于此,他伸手想将林雪彻底脱光。林雪却轻轻抬手,声音平静如常:“我自己来。”她的语调冷淡,像是平素完成任务般果断。她缓缓站起,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脱下所有衣物、内衣、裤子,一件件滑落,露出她白皙如玉的胴体。她的胸部饱满挺翘,腰肢纤细柔韧,臀部圆润如蜜桃,双腿修长笔直,像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林雪,这个刑警队的传奇,高岭之花,终于赤裸地站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
大汉的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他低吼道:“你是老子见过最美的女人!”他的手迫不及待地伸向林雪的下体,想探寻她最私密的部位。林雪却轻轻推开他的手,冷静地摸了摸大汉的肉棒,感受到它已经硬如铁石。她取来避孕套,熟练地为他戴上,动作冷静得像在执行任务。然而,当她翻身跨坐在大汉身上时,她的手指轻轻探向自己的小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湿润。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大汉的挑逗,还是她作为女人的本能,但这湿润的下体再次让她察觉到自己只是个普通女人的事实。
林雪回头看了李明一眼。他坐在角落,双眼赤红,已经褪下裤子,手中揉搓着那条萎靡已久的肉虫,似乎有了些许起色。他的目光炽热而疯狂,像是在燃烧。林雪咬紧嘴唇,转回头,凝视着大汉那张被鸡冠头面具遮住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她想。
她弓起腰,阴唇缓缓在大汉粗壮的肉棒上来回摩擦,湿润的穴口与龟头轻轻触碰,带起一阵阵电流般的快感。大汉低吼一声,双手扶住她的腰,迫不及待地想进入。林雪找好角度,巨大的龟头开始与她渐渐绽放的穴口对接,缓缓没入。她美丽的脸庞越来越红,贝齿咬住下唇尽量压抑自己的呻吟,身体微微颤抖,羞耻与快感在她体内交织。
李明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梦中无数次让他羞耻又兴奋至极的画面,如今真实地上演。他的心跳如擂鼓,血液仿佛在沸腾。他甚至在某些瞬间感谢那些匪徒的暴行,若非如此,他怎能看到这让他兴奋到极点的画面?他的目光紧盯着林雪那泛着水光的小穴与大汉粗壮的肉棒的摩擦,几乎要完全陷入自己扭曲的性癖天堂。
然而,就在林雪扶着大汉肉棒的手即将引导它完全进入时,李明突然注意到她的手在剧烈颤抖。
那支曾拿着警枪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也从未颤抖过的手,如今在一根青筋暴起的肉棒之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一股冰冷的寒意从李明的脚底直冲头顶!所有的病态幻想、扭曲期待、“治疗方案”,在这一刻被那双手的颤抖击得粉碎。那不是屈辱,而是林雪灵魂深处最后的防线在濒临崩溃时发出的无声尖叫!是她的骄傲在被彻底碾碎前,身体本能的、最后的悲鸣!
“停下!!!”
一声嘶哑、绝望、如同困兽濒死般的咆哮,猛地从李明喉咙里炸裂开来!声音之大,震得整个房间仿佛都在嗡嗡作响!
大叔的动作戛然而止!他愕然回头,面具下的目光充满了被打断的不悦和疑惑。
林雪的身体也猛地一震!那剧烈的颤抖瞬间停止。她抬起头,面罩下的眼睛透过蕾丝网格,看向李明。那目光里没有责备,没有意外,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丝被强行压抑下去的,连自己都唾弃的……失望?
“李明?”她的声音透过面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别停。我能行。”她的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种决绝的催促。
“不!停下!立刻!马上!”李明双眼赤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他猛地向前冲了一步,不是冲向大叔,而是冲向坚硬的墙壁!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声音因极致的激动和决绝而扭曲变形,每一个字都带着毁灭的气息:“让他走!现在就走!否则!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墙上!立刻!马上!”
他的眼神疯狂而绝望,没有丝毫作伪。那是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他无法接受!无法用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灵魂被亵渎、被撕裂的方式,来换取自己生理上那点可怜的“健全”!那比杀了他更痛苦!
大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眼前男人那不顾一切的疯狂气势震住了。他看了看状若疯魔的李明,又看了看床边沉默如冰的林雪,面具下似乎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妈的,晦气!神经病!”他兴趣全无,甚至带着点扫兴的恼怒,毫不犹豫地转身,拉开门,高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
“砰!”门被重重关上。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瞬间降临。只剩下李明粗重如牛的喘息声,和林雪那几乎凝固的、笔直的坐姿。
李明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缓缓滑落,瘫坐在地。他双手捂着脸,压抑不住的呜咽从指缝中溢出来,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后怕、巨大的愧疚、以及对林雪那份决绝牺牲的心疼,如同三座大山,将他彻底压垮。
林雪静静地坐在床边,良久。她看着那个蜷缩在墙角、如同受伤野兽般哭泣的男人。面罩下,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她站起身,走到李明面前,蹲下身。没有摘下面罩,只是伸出双臂,轻轻地、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将这个颤抖的、崩溃的男人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她的怀抱并不温暖,甚至带着一丝凉意。但她的手臂却异常坚定,像一道隔绝了所有风雨的堤坝。
李明感受到那冰冷的蕾丝面料贴着自己的脸颊,感受到她身体微微的颤抖,闻到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巨大的悲伤和一种奇异的、劫后余生的依赖感汹涌而来。他反手死死抱住她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身,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像个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唯一的依靠,放声痛哭。
第八章
医院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冰冷而洁净的气息。李明和林雪并肩坐在诊室外冰凉的金属长椅上,等待着。气氛有些沉闷,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令人窒息。
上次宾馆那场充满屈辱与崩溃的尝试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李明能感觉到,那片被医生宣判为“废墟”的地方,在目睹林雪濒临崩溃的颤抖、在经历自己那场近乎自毁的爆发后,确实隐隐传来过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悸动。
检查结果印证了这份微弱的希望。医生看着报告,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谨慎的乐观:“从生理指标看,确实有改善的迹象。神经末梢的敏感度……比上次评估时活跃了一些。看来,那种……特定情境下的强烈刺激,对唤醒部分休眠功能是有作用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对面这对神色复杂的夫妻,斟酌着用词:“不过,这种改善还很微弱,也很不稳定。距离真正意义上的‘恢复功能’,还有很长的路。刺激疗法的方向……或许是对的,但上次的尝试显然还不够‘彻底’,或者……不够‘到位’。”
“彻底”?“到位”?这两个词像冰冷的针,扎在林雪的心上。不够彻底……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需要更强烈的刺激,更深入的……牺牲?
她下意识地看向李明,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无法掩饰的焦虑。她知道,经过上次宾馆里他那宁为玉碎的撞墙威胁,他绝不会再允许她进行任何实质性的、危险的尝试了。
果然,李明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近乎潇然的、带着认命意味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林雪放在膝上、微微发凉的手。
“医生,谢谢您。”他的声音平静得出奇,甚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轻松,“有改善,已经很好了。至于结果……不强求了。”
他侧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林雪美丽而略显苍白的脸上,那眼神里没有遗憾,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虔诚的满足。
“没有结果,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走廊里,“只要你一直……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笑容温暖而纯粹,“我就拥有了全世界。”
这句话,像一束阳光,瞬间驱散了林雪心头沉重的阴霾,却又带来更深沉的酸楚。他认命了,为了守护她的“完整”,甘愿放弃自己恢复的可能。
林雪的眼眶瞬间湿润。她反手用力回握住他的手,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哽咽的轻唤:“李明……”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沉重仿佛都在这一刻消散。李明站起身,依旧握着林雪的手,语气轻快:“走,回家。今天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鱼。”他拉着她,像一对最普通不过的恩爱夫妻,转身就要离开医院,将那些冰冷的诊断和绝望的治疗方案都抛在身后。
夫妻一路说说笑笑,在他们准备穿过一条小巷回家时——
异变陡生!
一个剃着锃亮光头、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凶悍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侧后方猛地扑出!速度快得超出所有人的反应!
“林警花!好久不见啊!”一个充满怨毒和狂喜的沙哑声音在李明的耳边炸响!
李明甚至来不及惊呼,只觉后颈被一条铁箍般的胳膊死死勒住!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猛地向后拖拽!同时,一个冰冷、坚硬、带着死亡气息的管状物,狠狠地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是枪!
光头!那个上次绑架他、差点将他变成废人的唯一逃脱的亡命徒!
“别动!动一下老子就崩了他!”光头歹徒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勒着李明脖子的手臂青筋暴起,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的林雪,眼神里是刻骨的仇恨。
林雪的心脏在那一刻几乎停止跳动!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条件反射般地摸向腰间,但手指触到冰冷的枪套时,硬生生停住了!光头歹徒用李明的身体作为完美的肉盾,枪口死死抵着要害,她没有一丝开枪的角度!
“你想干什么?!”林雪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寒冰,带着绝对的杀意,目光锐利如刀,试图寻找一丝破绽。
“干什么?”光头歹徒狞笑着,拖着不断挣扎、脸色因窒息而涨红的李明一步步后退,“跟我走!去个安静的地方,老子要好好跟你算算总账!敢耍花样,就等着给你男人收尸吧!”
他的目标,始终是她!
没有选择的余地。林雪看着李明痛苦而惊恐的眼睛,牙关紧咬,下颌线绷紧如刀锋。她缓缓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一步步跟了上去,眼神死死锁定着光头歹徒的每一个动作。
……
破旧的废弃厂房,空气里弥漫着铁锈、灰尘和陈年油污的腐败气味。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夕阳的余晖从破碎的高窗投射下来,形成几道光柱,尘埃在其中飞舞。
光头歹徒粗暴地将李明推到一根锈迹斑斑、连着水泥地的粗大金属管道旁。“手铐!你的手铐!扔过来!”他对着林雪咆哮,枪口依旧死死顶着李明的太阳穴。
林雪没有丝毫犹豫,解下腰间冰冷的制式手铐,扔到歹徒脚边。
“捡起来!把他拷上!”歹徒用枪指着地上的手铐。
林雪依言照做。她走到李明面前,两人目光交汇。李明的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对她的担忧。
“很好!”光头歹徒似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残忍而得意的笑容。他不再看被禁锢的李明,仿佛那已经是个死人。他将全部贪婪、淫邪和暴虐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投向林雪。
“现在……该你了,警花美人儿……”他狞笑着,一步步逼近。手中的枪口微微下垂,似乎觉得大局已定。他那肮脏、油腻、指甲缝里满是污垢的左手,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兴奋颤抖,猛地伸向林雪胸前那象征着庄严与秩序的警徽!
就在那只污秽的手即将触碰到警徽的刹那!
林雪眼中寒光爆射!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千锤百炼的本能瞬间爆发!她等的就是这枪口稍离要害、歹徒心神松懈的千钧一发!
右手如闪电般擒腕!左手成掌猛切歹徒持枪的手腕麻筋!同时身体下沉、拧腰、旋身!一个迅猛、精准、足以瞬间瓦解战斗力的反关节擒拿!
“呃啊!”光头歹徒猝不及防,手腕剧痛如同碎裂,整条胳膊被一股巨力拧向身后!持枪的手腕遭到重击,酸麻无力,那把手枪“哐当”一声脱手掉落在满是油污的水泥地上!
形势瞬间逆转!
光头歹徒被林雪死死扣住手臂,以一个极其狼狈痛苦的姿势半跪在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林雪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腰,将他牢牢压制。
就在这胜利唾手可得的瞬间!就在林雪的目光下意识扫向角落里的李明,确认他安全的刹那——
她的动作,她的呼吸,她的思维,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李明依旧被铐在冰冷的管道上,脸色因刚才的惊吓而苍白。但是!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边,瞳孔因极度的刺激而放大!更让林雪如遭雷击的是——在他深色的裤裆部位,竟然清晰地、不受控制地隆起了一个惊人的、不容错辨的、充满生命力的弧度!
那形状……那状态……竟像是……完全恢复了?!
轰隆!!!
林雪的大脑仿佛被一道九天惊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无数画面如同失控的走马灯,在她眼前疯狂闪回、碰撞、炸裂!
——李明的舅舅陈国栋苍老而惋惜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这孩子当初得知能跟你在一起后,兴奋得整宿睡不着,跟我保证,说一定会用尽全力让你幸福……他是个好孩子啊,可惜,可惜了啊……”
——婚后无数个加班的深夜,她疲惫归家时,李明独自蜷缩在沙发上的孤单身影。她沉浸在自己的案件和无法释怀的过往中,无形中给予他的巨大忽视和压力。
——她引以为傲的警花身份,她的美丽,她那段刻骨铭心却已成绝响的恋情……这一切,都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地压在李明这个普通程序员的心头,将他温吞怯懦的本性挤压得扭曲变形,最终催生出那病态的绿帽癖。
——还有刚才在医院,他认命般的潇然一笑,那句“只要你一直只属于我一个人,我就拥有了全世界”……那是他绝望之下的深情告白,也是对她牺牲的彻底拒绝。
这一切的一切,如同汹涌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林雪心中所有的防线。
她知道!
这是唯一的机会!
或许是此生仅有的、能彻底治好李明、弥补所有亏欠、让他真正成为一个“健全”男人的机会!
代价……是她此刻的屈辱,是她刑警的骄傲,是她灵魂上再添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恍惚间。
就在光头歹徒抓住她瞬间的失神和犹豫,猛地爆发出困兽般的蛮力,试图挣脱钳制反扑的刹那!
那双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歹徒关节的、代表着法律与正义力量的手指……
在千钧一发之际……
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