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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她想看
陆砚的手抬起一侧柔软,指腹沿着乳房底部的弧线缓缓揉捏。他伏下身,影子顺着身形落在她胸前,薄薄的阳光从他侧后照来,将她胸口一半笼在光里,一半浸进他的轮廓。
他没急着吻,只是用鼻尖蹭了蹭她粉嫩的乳尖,呼吸落在她乳尖上,像猫爪在心口挠了一下。
江小梨下意识吸了口气,身体轻轻一颤,胸口本就因为呼吸而起伏,现在更加明显,软软一团在他唇下轻轻晃动。他这才低头含住,先是轻轻一碰,唇瓣带着温度,像是悄悄印上一朵火。 然后便是更深入的亲吻——舌尖探出,在她乳尖上绕着细细打着圈,一圈慢过一圈,用牙齿轻轻一扣,时而轻舔、时而抵压,最后像是尝够了甜,含进口中吸了一下。
江小梨手指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指节泛白,腿根下意识绷直,却又因为羞怯而努力控制不动。陆砚察觉她的僵硬,腾出一只手从她腰侧滑过去,贴着肌肤摸进她背后,轻轻安抚似的来回揉了揉,指腹一寸寸地摩挲,直到她稍稍放松。他又换了一侧柔软,唇舌贴着她的肌肤移动,从中央擦过那片软肉,低头吻住另一侧乳尖。
她“唔”地一声低吟,身子又缩了缩。
他没抬头,舌尖一边轻轻挑起乳尖,一边往里缓慢吮吸。
他的动作不快,每一下都像在刻意忍耐。另一只手也没停,掌心覆在她另一侧柔软下缘,轻轻托着、揉着,又有点使坏,指腹捏着那点尖尖,往上使了点力。
他舌头在那点粉色上来回磨蹭,然后缓缓下滑,顺着她柔软的肌肤一路亲到乳下,亲到肋侧,再亲到她纤细的腰窝。
江小梨的腰软得贴进床褥,皮肤贴在床单上,被他吻过的地方像是被细密的火星一路烧下去,敏感得几乎喘不过气。
他吻到她小腹时,双手捧着她腰,将她轻轻一提,唇舌贴着她小腹中心向下移,舌尖像羽毛拂过她肌肤下的脉搏。
他没有再深入。
只是低头,额头贴住她腹下最平坦的一点,鼻尖向下移,直到抵住她牛仔裤最上方的扣子。
扣子冰凉,他却没有解开,只是伏在那里,唇瓣压着布料边缘,手掌贴着裤料按在她最敏感的地方。
江小梨忍不住拽住他头发。
陆砚察觉到她的动作,他抬头看她一眼,目光沉而温柔,像是在询问。
她没说话,只是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小声说:“我也想看你。”
像是为自己的反应难为情,又抗议他的衣服还好好穿在身上。
陆砚轻笑,嗓音低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漏出来的一道潮声。他没有立刻动作,而是抬手握住她覆在自己眼上的手掌,指尖滑过她的指缝,将那只手拉下来,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江小梨像是被电了一下,睫毛颤颤望着他。
陆砚抓着卫衣下摆往上掀,布料掠过他腹部时,露出浅浅的肌肉线条,皮肤在日光下透着一层微汗后的温热光泽,干净到近乎冷淡,却又让人移不开眼。
卫衣被他自后领一把拽脱,带起手臂与肩背线条轻轻绷紧的瞬间,那是一种不经雕饰的张力——少年骨架清瘦,肌肉不厚重却极具力量感,像是沉着克制下藏着锋利。
衣服丢在床沿,陆砚俯身靠在她身上,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也能感觉到那块硬挺的鼓胀,正贴在自己小腹靠下的位置,隔着布料依旧烫人。
他的呼吸贴在她耳边,轻缓地拂动她鬓发,唇在她耳垂轻轻蹭了下。
陆砚没有立刻再动,而是将脸埋在她颈窝,像是在努力忍耐什么。
她伸手摸上他的后背,手指沿着他肩胛轻轻滑了下去,指尖下肌肉线条分明,触感紧实又温热。
陆砚撑起身,腰线微弓,一只手去扯自己裤子的腰头。
他先解开扣子,拉链滑下时发出一声细响。接着他膝盖跪在床边,腰部微微向后仰起,把裤子往下褪。
布料摩擦着他大腿滑落到脚踝,他抬脚把裤子踢到一边,动作干净利落。
只剩内裤了,他低头看了她一眼。
江小梨看见他裆部鼓起得厉害,那一包撑得轮廓清晰,沉甸甸地顶在布料里,随着他动作微微晃了下。
她视线慌张地躲开,耳尖红得像要烧起来,整个人蜷了下去。
“刚......谁说的要看呢?”陆砚像在确认她是不是还能承受。他伸手抚了抚她脸颊,拇指蹭过她唇角,然后低头亲了一下。
他的唇温柔地贴了一下就离开,没急着深入,而是往下吻,吻过她的下巴、锁骨、胸口,再一次蹭了蹭她的乳尖,却没停留,继续亲到她小腹。
手也慢慢向下伸去,指尖落在她牛仔裤扣子上。
“我脱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吓着她。
江小梨点了点头,右手搭在眼睛上,唇瓣轻轻抿着,像是在控制呼吸。
他低下头亲她肚脐,那处肌肤细嫩柔软,随着她轻颤的呼吸微微起伏,他的舌头轻轻扫过肌肤,亲完才去动她裤子的扣子。
手指在金属扣上拨动了一下,咔哒一声,扣子解开。他用两指捏着拉链头,小心地往下拉,拉链摩擦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江小梨轻轻抬了抬臀,像是配合着他褪去裤子。
陆砚扶住她裤腰,缓缓往下拉。布料从她腰侧滑下,沿着大腿一路脱落,露出她白嫩的小腹和浅色的内裤。
他没急着继续,而是将裤子彻底褪下后,俯身伏到她腿间,唇贴着她大腿内侧,一点点吻过去。
她腿轻轻一颤,像是忍不住躲闪,他却握住她的膝盖,把她轻轻往外一分,露出更多细腻的肌肤。
他顺着她大腿根一路亲回小腹,鼻尖贴着她内裤上缘蹭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她。
她正望着他,眼神湿润,脸颊通红。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轻轻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陆砚顺势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怕吗?”他问。
她摇了摇头,像是含着羞又努力迎上前,“我不怕你。”
他吻了一下她手背,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宝贝,我们没有准备安全套。”他无奈低笑,“我不会进去。”
他说完,又低头亲她,从内裤上缘,到腹线中部,一点点向下,每一个吻都落得极轻极稳,像在走一条需要耐心的小径。
第二十八章 口交
陆砚唇贴着她内裤边缘,停了几秒。
那是一块浅粉色的布料,柔软薄透,此刻已经湿成一片,贴在肌肤上,勾出隐约的轮廓。
陆砚眼神落在那处,像被勾住了所有注意力。
他低头轻轻吻了一下,那一下落在布料中央,隔着湿润的层面,他舌尖试探性地顶了一下,她整个人猛地颤了下。
“别……”她的声音软得像风吹过灯芯,几乎要熄。小腿蜷起,脚趾紧张地绞在一起,像极了藏不住的羞怯。
他却没退,反而抬手,指腹缓缓探入内裤边缘,轻轻往下拉。
江小梨羞得脸几乎埋进了臂弯,但身体没有阻止。
陆砚动作很慢,仿佛在对待某件易碎的东西。
布料从她胯间滑下时,带起一股湿润的气息。
阳光正落在她腰腹以下,那处终于裸露出来。
那是她最私密的地方,雪白的肌肤间,一点浅褐色的柔软褶皱,因羞涩与湿润而轻微张开。上方覆盖着一层柔细的阴毛,颜色偏浅,贴着肌肤生得整齐干净,沿着耻骨自然延伸至私处边缘。
阴蒂细小微翘,被一层透明的水光轻覆着,在光下泛起微亮,像含着热气的花心,娇得发颤。
陆砚没立刻碰,只是盯着那里看了几秒,目光沉得几乎发红,指节不自觉收紧。
他像是没料到自己会被这样的画面击中得如此彻底,喉结重重滚动一下,嗓音低哑而克制:“阿梨……”
她没敢睁眼,脸埋进枕头,声音却软得几乎化开:“你别看了……”
他没回答,只是俯下身,呼吸贴近她腿间都是澎湃的热气,“……我不看,我亲。”
他先用拇指与中指,轻轻分开她两瓣小穴,指腹缓缓向外拨开那层轻薄的褶皱。
她的身体像是被这点动作撩得战栗,腿微微一缩,唇瓣抿紧,却没挣扎。
“这儿已经很湿了。”他低声说着,声音低沉到发哑。
阴蒂在光下微微鼓胀,像一颗饱满的小果,娇艳又湿润。
他低头,唇轻轻贴了上去。
她身体猛地一缩,压抑着吸气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他低头继续亲吻,唇舌贴着那颗小果子轻轻研磨,舌尖缠绕一点点转圈,动作极轻,像怕她承受不了,又像有意吊着她的神经。
床单上,两人交迭的身体在阳光下被剪出极致的画面——她仰躺着双腿弯曲敞开;他跪在其间,头埋得极低。
江小梨抬手捂住了嘴,肩膀轻颤,双腿一点点滑开,小腿发软,抵不过那细密的亲吻。
陆砚嘴唇微张,舌尖贴住阴蒂正中央,轻轻一吸,然后慢慢吐气,让湿热的呼吸洒落在那处发红的尖端。她全身像被烫了一下,腰身猛地一抬,小穴一抖,有晶莹顺着褶皱边沿滑出。
他抬手,中指贴着她私处底部的细褶,指腹缓缓向上抹过,从入口轻轻滑向阴蒂下方,再绕过小腹凹陷的地方重新往下。
那层褶皱早已被泛滥的液体润得软塌塌的,触感细腻得不像话。他指腹贴着她小穴外缘轻轻绕圈,时而按下,时而拨开,偶尔轻轻捻着褶皱一角像在试探弹性。
她身体不停抽动,小腿绷紧,小声呜咽了一下,声音都带着水气。“别……陆砚……好奇怪……我……”她语无伦次,眼角湿润,手指紧紧抓住被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陆砚没有抬头,只是用力握住她的腿根,将她更紧地按在自己唇下,像是不许她躲开。
小穴边缘的褶皱,已经让入口完全露出,湿意从内部溢出,润得发亮。他埋头舌尖再次探出,贴着入口边缘缓慢舔过,每一下都很慢,几乎是用舌面一点点描着她的形状。
他的舌尖顶住入口那层薄薄的肌肉,轻轻向内压去,并不是真正进入,只是顺着打湿的边缘一点点往里钻。那种半吞不吐的感觉,像在模仿插入动作,却比真实更细碎、更慢。
江小梨的身体再也撑不住,轻轻一抽,腿根狠狠颤了下。
他察觉到她快撑不住了,唇瓣便顺着液体最多处往上舔,再回到阴蒂的位置,含住那颗小果子吮了几下,又松开,再用舌尖点一点,像是逗弄,又像某种温柔的惩罚。
“不要……”她声音细到几乎听不见,却夹着哭音,“不要......你……你别舔了,呜……啊......”
声音断在最后一个音节上,她猛地一紧,身体像是被什么强烈的电流击穿,全身在他唇下失控地颤动。
高潮来临那一刻,她整个人像是要散了,眼泪从眼角不受控制地滑落,腿根夹得死紧,却被他牢牢握着。
他终于抬起头,嘴角还带着一点湿意,神情沉静又克制,眼神却烧得通红。
他俯身贴上来,亲了亲她眼角的泪:“第一次……舒服吗?”
江小梨睁着眼,眼尾通红,喘息间还没回过神,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脸红得不像话。
陆砚伏在她耳边,声音低得几乎含在气息里:“那我们继续,好不好?”
他吻住她的唇,轻轻舔了一下她齿间的软舌,而另一只手,已经贴上她的小腹,一点一点向下滑去。
第二十九章 余温
她的呼吸还没平复,细密汗珠贴在鬓边,睫毛颤着,眼尾泛红,像刚哭过。
陆砚伏在她身上,手指擦过她眼角,将那点泪水拭掉,低头亲了亲她泛着热意的脸颊,动作极轻,像怕惊扰她刚被释放后的软弱。
他的胸口贴着她的肩,心跳仍重,像在回应她刚才的颤抖。
江小梨半睁着眼,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果实,眼神却是怔的,身体还未从那连续的战栗中回过神。
“有哪里舒服?”他贴着她耳侧低声问。
江小梨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整个人软得像水,被他环在怀里。
陆砚低头,在她锁骨处落下一吻,又缓缓往上,落在她脖颈、耳垂,再到额角。
他吻得不像刚才那样带着欲望,而是带着一种温柔得几近怜惜的缱绻。
江小梨忍不住动了动,蹭进他怀里,声音软得快要化开:“你还要抱我一会儿。”
陆砚笑了一声,抱紧她,手指顺着她背后的脊梁骨慢慢抚着,那动作带着微凉的掌心,却让她觉得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安稳和柔软里。
“嗯。”他说,“你什么时候想睡,就睡。”
她没应声,过了会儿才像小声撒娇似的:“你得摸着我……我才睡得着。”
他听话地在她背上轻缓地描着圈,指尖贴着她细腻的脊背,从肩胛滑到腰窝,动作温柔得不像刚才那个把她吻得发抖的人。
窗帘缝隙里洒进一点金色阳光,落在她裸露的肩头与脖颈,皮肤上还残着一点被爱过的红痕,像细细碎碎的花瓣印在雪地上,美得摄人心魂。
她闭着眼,唇角轻轻上翘,指尖还抓着他胸前的布料。
而陆砚也终于将下颌抵在她发顶,呼吸安静,眉目却仍深,像在努力将她每一分触感烙进记忆里。
江小梨这一觉睡得浅,醒来时阳光已经偏暖,斜斜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在空气中勾出柔软光尘,把房间照得安静又温和。
她没有立刻睁眼,先感受到身边人的体温—— 她还被陆砚抱着,脸贴在他胸口,能听见他心跳的声音,沉稳而缓慢。
他没睡,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指腹不时轻轻滑过屏幕。
“……嗯,我知道了,五一你们自己去吧。”他的声音很低,像怕吵醒她,也像是不耐烦继续说。
江小梨愣了愣,神智还没完全清醒,但这句“你们自己去吧”,明显不是在和老师或同学讲话。
对面是一个男声,带着点懒散的京腔,笑着调侃:“你真不来?昭苏的草都长疯了,小叔马场都收拾好了,马驯得贼服。人家说,五月不去昭苏白长假。”
“不去。”已经是懒得搭理了。
那人显然习惯了,又笑道:“听说你身边多了一个小姑娘?带出来见见呀,骑个马,吹个风,不比窝在海市强?”
“……她还要补课。”陆砚淡淡地说。
江小梨脑袋一震。
小姑娘,是在说她?
她装作没醒,耳根却已经烧起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行吧,我不说了。反正你不来我就把你那匹马牵出来溜两圈,万一养懒了你别说我没替你遛。”
“随你,我挂了。”他把手机放回床头柜,然后手臂微动,重新搂住她后背。指腹贴上她裸露的肩胛,像是早就知道她醒了。
“醒了?”他语气低而温,既像在问,又像早已确认。
江小梨轻轻“嗯”了一声,嗓音又软又哑,像刚睡醒的猫。
她睁眼,看见自己还窝在他怀里,脸贴着他赤裸的胸膛,皮肤微微泛红,还有细细的汗意。她想往后退一点,但一动,牵扯到大腿根部那点深藏的酸软,让她愣了一下。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他的衬衫——松松垮垮地罩着,扣子只扣了两颗,遮不住腿上的几道红痕,那些亲吻或按压的痕迹,像细雨打落的红瓣,一点点晕在她白得透明的皮肤上。
她咬了咬唇,慢慢往床沿缩去。
陆砚没松手,反而顺势一捞,把她重新圈进怀里,额头蹭着她耳侧,声音低哑:“做什么?”
“几点了?”她问。
“快叁点了。”他顿了顿,语气不紧不慢,“六点你不是要去学校。”
江小梨轻轻吸了口气:“那我该起来了。”
“先吃点东西,我送你。”陆砚说,动作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她靠在他肩膀上,过了一会儿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声问:“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呀。”
陆砚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手指顺着她的后背慢慢抚着。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甄甄。北京那边的朋友。”
江小梨轻轻“哦”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问我要不要去昭苏,说他小叔那边牧场清了出来。”陆砚像是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却还是补了一句:“想让我带你一起。”
江小梨眼睫轻颤了一下,“你说我要补课。”
陆砚没接话,只是手指仍不紧不慢地顺着她的背脊滑动,一路滑到她腰窝,又往上回到肩胛,像是在慢慢打磨她的神经,也像在耐心等她自己把话说完。
江小梨却忽然偏了偏头,脸埋进他颈侧,声音闷闷的:“你都没有问过我五一假的安排。”
“装睡装得挺像。”他忽然说。
江小梨微微一僵。
他低笑了一下,嗓音贴在她耳边:“嗯……不想让别人打扰你。”
她没说话,耳朵却微微发红。
过了会儿,她突然低声开口:“那如果我其实……想去呢?”
陆砚的手顿了一下。
他低头看她,那一瞬的眼神很深,像是在辨别她话里的真假,又像在看穿什么,再开口声音淡下来:“如果你真的想去,我也能安排。”
他顿了顿,慢慢补上一句:“但不是为了见人。”
她怔了怔。
陆砚垂下眼,语气低沉却极轻:“我不想你被人当成我附属品来看。”
那一句话落下,江小梨喉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
她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连呼吸都慢了半拍。那一瞬她忽然明白,他其实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那点下意识的虚荣,还有……想知道他,会不会愿意带她走进他圈子的隐秘期待。
可他没有戳破,也没有回避,而是用一种更克制的方式,把她轻轻地包住了。
第三十章 权力茶局
那天下午,海市骤然升温。
阳光漫过丁家别墅外那排银杏树时,影子斑驳地洒在院墙上,待客厅茶香微凉,光线温和,气氛却微妙得如丝线绷紧。
“老秦,好久不来了。”陆珠瑜笑着为客人添茶,声音一如既往地慵懒亲切。
来人是清澜的父亲,秦志荣,海市公安局的一把手。
他身形挺拔,一身深灰西装,低调考究,一身城府都藏在他握着茶杯时不动如山的稳上面。
他比陆珠瑜年长一轮,却一向被她唤作“老秦”。
“听说你家女儿,在学校一直挺活跃的。”她语气不紧不慢,话锋却冷不丁一转,“年轻人嘛,有脾气能理解。可学校那点事,要懂得适可而止呀。”
她语气风轻云淡,却在茶盘底抽出一个小小的U盘,像是随手落下一粒棋子。
“视频这个女孩,是老丁学校打算重点培养的,你知道他搞教育的,最看不惯这些,更何况......这个女孩,我还挺喜欢的。”
陆珠瑜没有继续多言,手指轻叩茶盖,指尖敲击声仿佛落进水中,涟漪层层推开。
秦志荣面色微变,眼神落到那小小的U盘上,抿了口茶,笑容却慢了半拍,他是前两天被张璠提醒,说他和陆珠瑜两口子吃饭,提到他陆珠瑜似乎不满。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尊大佛,抽丝剥茧的调查,最后指向了她女儿。
“嗯。”她似笑非笑地抬眼,“可小孩儿打架,也得看看背后是谁——不是哪家的狗都能随便咬上一口。”
她这句话说得极慢,每个字都像钉进木里,连空气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她又缓缓添了杯茶,淡声道:“你家那丫头可别让她学歪了……有的东西啊,该忘的就赶紧忘,该删的,就别留着了。”
秦志荣唇边的笑意僵了僵,指尖在茶碟上轻轻敲了两下,终于低头:“你说得对,孩子们就该规矩点。”
她笑了下,像终于满意了:“嗯,好。”
与此同时,海市一中—— 陈安语是第一个察觉不对的人。
她刚踏进教室,就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话说得温和,却句句有锋:“最近网络上某些言论,学校正在严查,你以后别乱评论。”
她心里一咯噔,指尖攥紧了手机壳。她知道这个学校最怕‘丢人’,一旦开始整顿,就绝不是虚张声势。
她回到座位立刻去翻手机,想搜江小梨的名字,却发现——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了。
那些曾经满屏的揣测、偷拍截图、辱骂、调侃……全被清理了。
网络仿佛被人抽走了骨架,只剩沉默的壳子。
更诡异的是,学校气氛也悄然转变。
听说是市网安系统,在调查一起“早年的坠楼案”,传闻女孩不是因为抑郁,而是长期遭受霸凌,至今仍有视频未解密。如今各高校校长都被教委约谈过,回来后丁校长更是亲自点名整顿学生风纪。
那之后,所有人都像被捏住了脖子—— 教室里议论声一见她靠近就戛然而止;食堂里那些喜欢起哄的人,连手机都开始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就连一向目中无人的年级混子,也被叫去“关照性谈话”。
这不是什么“风平浪静”。
而是风暴前的压制,是雪地里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被,掩住了每一个曾留下的恶意脚印。
江小梨也感觉到了。
她走在走廊时,耳边少了窃窃私语的声音;有时她才一进教室,背后低语就会倏地停下。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什么力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改变了所有人的态度。
她没有松懈,只是学会了在风声变软的时候,更沉默地埋头解题。
她知道,曾经那么久都没人伸手,突然安静的善意,不一定真的为她。
晚上九点,丁家别墅书房。
陆珠瑜卧在沙发一侧,抱臂倚着靠垫,面前茶几上摊着几份整理出来的学生档案——江小梨的成长记录、成绩曲线、心理评估,还有U盘里截取的视频片段,正播放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
画面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被捆在空旷的仓库角落,头发凌乱,神情呆滞,双腿并拢,蜷缩成一团。
另一个女生被推倒在她面前,慌乱挣扎,身后几道身影在逼近,动作粗暴,带着失控的笑声。
而江小梨只是低着头,死死盯着地面,像一尊冰冷的雕像,仿佛与这场正在发生的暴力彻底隔绝。
“……她那时候也才十五岁吧。”陆珠瑜轻声开口。
对面坐着她的丈夫,眉头微蹙,盯着那定格的画面许久未语。
“你注意到了吗?”她目光没有移开,语气平缓,“她没哭,也没挣扎,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看向门口一眼。”
丁哲敏抬头,声音低沉:“你是说,她那时就知道有人在拍?”
陆珠瑜没有正面回答,只将手边那迭资料推过去。
“初二退赛,成绩开始波动。十五岁突然请假半个月,再回来后变得‘极度安静’。”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评估表上写着叁次情绪跳红——她不是没情绪,是一直在压。”
“她聪明,忍得住,也算得明白,但我不喜欢她。”
她语速略慢:“她太清醒了——怎么偏偏是砚砚遇到了。”她蹙着眉,像是很烦恼。
男人没接话,指腹轻轻敲着桌角,沉默良久,只说:“她经历这些……确实唏嘘。”
陆珠瑜轻笑了一声,却无半点情绪:“唏嘘归唏嘘,但一个能在那种场景里还能保全自己的孩子,可不是天真。”
“这么小的年纪,这么普通的家庭,就知道反抗的代价,知道什么时候该沉默。”她顿了顿,嗓音微低,“她不是不会挣扎,是早就知道——没人会救。”
丁哲敏缓缓合上档案:“那你还打算给砚砚看?”
“给,但不全给。”
她起身,走向书柜,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崭新的U盘,通体银白,干净而冷。
“他得知道她受过伤,但不能知道,她曾经历过多深的恶意。”
“怕他受不了?”他看着那银白色的U盘,没说反对,也没说认同,习惯了她判断为先,他只做执行者。
陆珠瑜回头,眼神一凛:“不是怕他受不了,是怕他失控。”
“你忘了?小时候有个小孩折腾他常喂的那只流浪猫,他把人打进医院。”
她声音顿了一下,目光沉沉落向窗外的夜色:“他心软,却极端,而且我最担心的是——他会觉得,这一切,需要偿还。”
说完,她回到茶几前,将U盘放进一个银色小盒,又用黑色丝带一圈圈缠紧,动作缓慢却极有分寸。
“照片够用了,声音剪了,后半段删了。”她语气平稳,“明天,让他自己看。”
屋内陷入沉默。
窗外银杏叶在风中微微颤动,像是无声的低语。
风没有进来,书房里安静得几乎听得见时钟秒针的滴答声,一点一点,拨动着那场即将来临的情绪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