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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 / 2025/06/06 11:09 / 2714 / 21 /
【小说】珞白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7/15 02:21:30

第十四章
  女人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受伤的蝶翼般缓缓睁开。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窗外流动的霓虹。夜色中的A市像一块被打碎的宝石,每一片碎屑都在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病床右侧的落地窗占据了整面墙,双层真空玻璃将城市的喧嚣完全隔绝在外,只留下这片无声的繁华。
  “醒了?”坐在床边的苏晚手指停止了在手机上的滑动抬眼看她,“我还以为你要睡更久。”
  女人没有立即回应。她微微偏头,丝绸般的黑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套上,露出纤细脆弱的颈线。她茫然地转动着眼珠,视线在天花板上聚焦又分散。
  那张英气逼人的脸此时素面朝天,眉心因为常年紧缩着留下一道竖痕。仔细看才会发现其实她的美貌很大程度上是靠着妆容撑起来的,素颜时眼角的鱼尾纹让她显得格外疲惫和凄凉。
  “你老了。”苏晚的声音很轻,像一根针刺入寂静。
  病房里只剩下加湿器细微的嗡鸣。过了很久,女人才开口,嗓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是人都会老。”
  “不,”苏晚放下手机,倾身向前,真丝衬衫窸窣作响。
  “我是说,你整个人都老了。身体、思想、灵魂……全都老得让我认不出来了。”她伸手握住女人冰凉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凸起的骨节,“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女人的手轻微地颤了一下,但没有抽走。
  “……他怎么样了?”她突然问,声音平静,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苏晚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呢。”她从床头柜上拿起药盒,倒出两粒白色药片,“你有按时吃药吗?”
  女人摇头:“头痛。”
  “药还是要吃。”苏晚把药片塞进她掌心,又递过一杯温水。
  女人盯着掌心的药,没动。
  “……他怎么样了?”她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更低,几乎像是自言自语。
  苏晚叹了口气:“我想说他很好,但说实话,要不是我女儿偶尔去看看他,他可能早就……”她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女人猛地撑起身子,输液管被扯得哗啦一响。苏晚立刻按住她的肩膀:“你干什么?你自己想想,现在去见他合适吗?”
  “放开!”女人挣扎着,声音是怒吼,可虚弱的身体让她使不上力,倒更像是撒娇。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像被抽走所有力气一般,颓然跌回枕上。长发散乱地遮住她的脸,只露出苍白的下巴和紧紧咬住的嘴唇。
  “你真矛盾。”苏晚松开手,声音里带着讽刺,“一边说这些年全靠想着儿子才能活下来,一边见面就把他打到脑震荡……”她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哦,对了,恭喜你,医生说他的情况可能赶不上高考了。听说他拼命读书,就是为了能早点离开爷爷奶奶家呢,毕竟他没少受他们的打骂。”
  女人的手指猛地攥紧被单。
  “他们……对他不好?”她抬起头,长发滑向一侧,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这动作让她看起来又好笑又恐怖。
  苏晚冷笑:“再不好,他们也愿意养大他。”
  “我也愿意!”女人突然嘶吼出声,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沙哑得不成调。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扭曲,最后凝固成一种空洞的绝望。苏晚静静地注视着她,直到她别过脸,重新被长发遮住面容。
  “天黑了。”苏晚扭头看窗外,突然幽幽叹气。
  “我想见他。”女人像是听不懂她说的话,突然说。
  “想见就见吧,”苏晚站起来,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反正他也看不见你。”
  走廊很长。长得像那年冬天的雪路。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十七年前的那双靴子踩在雪上,也没有声音。身体突然充满了力量,又有着不可言说的恐惧。
  推开门时,监护仪的滴答声格外清晰。床上的人安静得像具尸体。她站在门口,突然不敢靠近。
  苏晚在她耳边轻笑:"怕了?"
  她迈步。一步。两步。病床越来越近。少年的脸在灯光显得格外苍白。他的眉毛很像她。她突然想笑。这算什么?报应?
  "出去。"她说。
  苏晚挑眉:"什么?"
  "我说,出去。"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她呆呆地望着他,这个过程应该有半个小时。这是她第一次认真观察他,她不想错过每一个细节。很多年的失眠夜里,她一直担心他会成为怎样的人。
  ——他有没有按时吃饭。
  ——他有没有塑造好的三观。
  ——他会不会想念自己。
  一张苍白的,陌生又熟悉的脸。总归是好看的,虽然她不在意美丑,因为这是她的孩子,但她内心还是久违地涌动着欣喜的泉流,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瘦削的脸部线条,略薄的嘴唇,因为干涸而微微起皮。
  她终于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到少年脸颊时顿了顿,最终轻轻落在他的额头上。那里的血痂纵横交错,触目惊心。新的。她抓着他的头撞的。
  她的拇指摩挲着那道伤痕,很轻。像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少年的睫毛在昏睡中颤动,像她刚才醒来时那样。
  床头柜上正好放着一瓶水,她盯着水面看了许久,突然伸手蘸了蘸,然后将湿润的指尖轻轻按在他干燥的唇上。一次。两次。像在完成某种隐秘的仪式。
  他的被角有些褶皱。她一点点抚平,手指沿着被子的边缘游走,最终停在距离他肩膀一寸的地方。那里有一处她留下的淤青。她的指尖悬在上方,始终没有真正触碰。
  "对不起。"她说。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她的手滑到少年的脖颈处。那里的脉搏微弱但规律。她的手指微微收紧,又立刻松开。
  她俯下身子,长长的黑发打在他脸上,好像有点痒似的,他无意识地哼哼。她紧紧盯着那微微湿润的唇,呼吸急促起来,颤抖着伸出舌头,当她的舌尖终于触碰到他的唇缝时,她感觉尾椎骨有一股电流直窜上颅顶,激得她高跟鞋里的脚趾蜷缩,她感觉那双脚是个活的生物,它们早就汗流浃背了。
  那触感比她想象的更甜美、更炽热。在她四十年的人生中,仅仅是简单的触碰……原来灵魂震颤的狂喜,是这样的滋味。
  她感觉好饿。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于是她双手捧住他的脸,指腹陷入他的肌肤,她的指甲太长了,几乎要把他扣出血来,几乎贪婪地开始加深这个不该存在的吻,舌尖撬开他的齿关,像探险者闯入未知的禁地。开始享用大餐似的,她感觉那里像是一个充满蜜浆的洞穴,里面静静横躺着一条年幼稚嫩的蛇,她要唤醒它,于是她把它的全身都舔了个遍,像是年长者教导年幼知识一般细心温柔地教导它,包裹它,缠绕它,里面突然发出细微的呜咽,这声音让她愈发疯狂。这让她以为他在回应。
  她吮吸、啃咬、纠缠,仿佛要把他唇齿间每一分甘美都榨取殆尽,她的动作逐渐变得凶狠,指甲不知不觉掐上他的后颈,在他皮肤上留下新月形的红痕,他无意识的呻吟成了最催情的毒药。她的大腿绷紧,她的足背弓起。
  直到他的唇瓣被她蹂躏得艳红发亮,直到她的舌尖因为过度索取而发麻,直到两人的喘息交融成一片黏腻的雾,她才喘息着退开,一丝银线仍然藕断丝连地悬在他们唇间,在灯光照耀下闪烁如蛛丝。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舌尖回味着那令人眩晕的甜美。
  理智逐渐占据上风,她慢慢平静下来。呆了片刻,她突然恶心地干呕起来。血液里好像被污染了,是的,她的人生开始被它污染了。
  她用手掌心把他的唇擦干净,好像在销毁罪证。
  她最后看了少年一眼,转身离开。走廊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像在走进一条流淌着黑色液体的河。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7/28 03:00:27

第十五章
  在离小区大约一公里的地方,苏早突然转身,脚步猛地刹住。我差点撞上她,慌忙后退半步。路灯下,她灼灼的目光像两簇跳动的火焰,直直地烧进我心里。
  “写白,”她咬着下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不想回家,不想看见我妈。”
  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脆弱。
  我的心突然揪紧了。原本在脑中排练好的劝阻话语突然变得苍白无力。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我的喉咙发干,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那就不回了。”
  “哦?”苏早的眉毛高高挑起,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她向前迈了一步,近得我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体香。她的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扫视,像在欣赏我的窘迫。“那你觉得今晚我们该去哪里呢?”她的尾音微微上扬。
  我的第一反应是网吧,那是我最熟悉的避难所。但目光扫过苏早精致的妆容和连衣裙,这个念头立刻被否决了。我低头看表,时针已经逼近十点。一阵疲惫突然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
  “酒店吧……”我揉着眼睛,声音含糊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咱们好好睡一觉。”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其中的歧义,但困意已经让我的大脑停止了运转。
  “睡觉?”苏早的声音突然贴近我的耳畔,温热的呼吸让我耳根发烫,“你想怎么睡?”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调侃。
  “都听你的。”我迷迷糊糊地回答,感觉整个人都要滑到地上去。
  苏早的眼神突然柔软下来,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清醒了几分。她的拇指在我脉搏处轻轻摩挲,像是在确认我的心跳。“那咱们得快点。”她说着,拽着我向前走去。
  “等等,”我突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是不是要告诉阿姨?她会不会担心……”
  苏早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她松开我的手,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她?担心我?”她掏出手机,用力戳着屏幕,“我们吵架之后她就开车走了,现在估计在局里忙得焦头烂额呢。”
  “忙什么?”我的好奇心战胜了困意,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让她转向我,“最近又出什么事了?”
  苏早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她的掌心柔软而温暖,带着淡淡的护手霜香气。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她紧张地环顾四周的模样。“我跟你说,”她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这事可不能外传。”她的表情太过严肃,让我忍不住想笑。
  “笑什么!”她恼怒地拍了下我的肩膀,“这事都没报道呢!”
  “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我压低声音,感觉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
  “那个王跃……”苏早的嘴唇几乎贴上我的耳朵,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听我妈说,死状可惨了。”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我绷紧的身体,“被发现的时候、就剩个躯壳了。”
  “躯壳?”我愣在原地,这个词在我混沌的大脑里反复回荡。什么叫做躯壳?是指……空壳吗?
  苏早似乎很享受我的困惑,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黏腻,像一条毒蛇缓缓缠上我的脖颈:“躯壳啊……就是字面意思。”她的手指在我背上轻轻划过。
  “没有四肢,只剩一个圆柱形的身体躺在血泊里。”她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上,“我妈说,被发现的时候,他还挣扎着往门口爬呢……”
  “我操!”我浑身一僵,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路灯突然变得刺眼,周围的树影仿佛都在扭曲蠕动。“这、这么吓人?”
  苏早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她弯下腰,笑得浑身发抖,眼泪都溢了出来。“看、看把你吓得……”她抹着眼角,上气不接下气,“你、你真可爱……”
  我这才意识到被她耍了,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苏早!”我咬牙切齿地喊她的名字,“你故意吓我是吧?”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扶着我的肩膀站稳:“不是,我、我说的是实话!”她又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只是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当初周雅霜死的时候,你不是还抢着要看尸体吗?”
  “那能一样吗?”我下意识反驳,随即惊讶地发现自己听到这个名字时,心里已经泛不起任何波澜。这种麻木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
  “是是是,不一样。”苏早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她的指尖微凉,触感却异常清晰。“我家写白胆子可大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宠溺,让我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撒娇,但这种亲昵让我既欢喜又惶恐。只要有人对我展露一丝温柔,我就会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握住。
  “不过……”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盘旋在心头的问题,“为什么他死得这么惨?我听说他是个好市长啊……之前来学校视察,还给贫困生发了助学金……”
  苏早把玩着一缕头发,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的霓虹灯:“嗯……我只知道他死得很惨。”她突然转头看我,眼神变得锐利,“当官的哪个没几个仇家?说不定是年轻时候造的孽,现在遭报应了……”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看见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啊!写白,车到了!”她一把抓起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前跑去。
  “等等!”我被拽得一个踉跄,“你不是还问我今晚去哪……”
  但我的话消散在夜风里。苏早跑得飞快,她的长发在身后飘扬,像一面黑色的旗帜。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酒店房间的灯光柔和得有些暧昧。苏早把包往床上一扔,转身对我说:“我先去洗个澡。”她走进浴室前,还回头冲我眨了眨眼,那眼神让我心跳漏了半拍。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我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垫里。水声很快响起,像某种催眠的白噪音。我掏出手机,屏幕的蓝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
  苏早刚才说的话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手指不受控制地在搜索栏输入“A市公安局”,页面跳转时,我的掌心已经沁出一层薄汗。藏蓝色的官网上,苏姨的证件照在一众中年男性中格外醒目。照片里的她眼神锐利,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忍不住发出敬佩的感慨,这女人真是不简单。
  页面底部有个时间筛选栏。我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十七年前。随着页面刷新,那些彩色照片变成了黑白名单。我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突然停在一个名字上——
  “伊珞,女,二十二岁……”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我猛地抬头看向浴室,水声依旧,磨砂玻璃上氤氲着雾气。我弯腰捡手机时,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二十二岁的缉毒大队队长?”我压低声音念出那行小字,像是怕被谁听见。其他队长的履历长得要命,唯独她的介绍简短得可疑。任职时间更是奇怪:1998年5月到12月,短短七个月后就被一个五十五岁的老警察接替。
  我疯狂地翻找其他信息,但关于这个叫伊珞的女人,官网上再没有任何记载。转战搜索引擎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输入“伊珞”两个字,页面居然一片空白。我反复刷新,甚至换了三个不同的浏览器,结果都一样:
  “您搜索的关键词不存在。”
  这太荒谬了。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怎么可能有人像被橡皮擦抹去一样,在网络上不留任何痕迹?我的后背开始发凉,忍不住朝浴室大喊:“早早!”
  “咋啦?”她的声音混着水声传来。
  “洗完没?”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急什么嘛!”她笑着回应,“再等会儿~”
  水声继续,我却在房间里如坐针毡。直到浴室门突然打开,一团带着栀子花香的热气扑面而来。我还来不及锁屏,苏早就从后面环抱住我,湿漉漉的发梢蹭着我的脖颈。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她凑过来时,我慌忙按灭屏幕,但已经晚了。她皱起鼻子,“你额头都是汗……在查你妈妈的事?”
  我僵硬地点头。苏早拿起吹风机,嗡嗡声中她的声音忽远忽近:“我早查过了,根本找不到任何信息。”她歪着头吹头发的样子像个无辜的天使,但说出来的话让我心惊,“不过……我第一次在家里见到她就觉得不对劲。”
  “等等。”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说她去过你家?具体什么时候?”
  苏早关掉吹风机,歪着头回忆:“就是你上次来我家吃饭那天。你是下午来的,她是晚上……”她突然顿住,因为我脸色变得惨白。
  “你确定?”我声音发紧,“当时你在房间,怎么知道她来了?”
  苏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妈发消息说的啊!我还从窗户看见她上车呢!”她突然恼火地甩开我的手,“你这是什么眼神?怀疑我骗你?”
  我盯着她微微抽动的眼角,突然意识到什么:“那你为什么一眼就认定她是我母亲?”
  “你们长得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呀!”苏早翻了个白眼,突然压低声音,“而且……”她的指甲轻轻划过我眼下的泪痣,“那天你昏迷时,我看见她这样……”她的嘴唇突然贴近我的脸,在距离我嘴角一厘米处停住,温热的呼吸让我浑身僵硬,“亲了你整整十分钟。”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苏早却突然退开,掏出手机晃了晃:“我有照片为证哦~”在我伸手去抢时,她迅速把手机藏到身后,眼神突然变得危险:“不给看。你是我的。”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像在宣示主权。
  “那只是……”我试图解释,却被她打断。
  “只是什么?”苏早的声音陡然拔高,“哪个正常母亲会这样亲吻成年的儿子?”她的眼眶发红,手指紧紧攥住我的衣领,“那是法式深吻!我亲眼看着她的舌头……”
  “够了!”我猛地站起来,太阳穴突突直跳。落地窗映出我扭曲的倒影,那个泪痣的位置,确实和记忆中的女人分毫不差。
  苏早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力道大得让我呼吸困难。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写白,我害怕……那个女人看你的眼神……根本不像在看儿子……”
  苏早的双臂藤蔓一样缠着我的腰。她的手指紧紧攥住我的衣襟,指节都泛着青白,我能感觉到她火热的呼吸打在我的后颈上,湿热中带着微微的颤抖。
  “写白……”她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我前所未见的哀求,“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我僵硬地转过身,眼前的苏早让我心头一颤,她眼眶通红,泪水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她穿着白天那套连衣裙,看着有些令人怜惜的瘦弱,但是我知道,那裙子下隐藏着一对巨乳。
  “照片……”我喉咙发干,“让我看看。”
  苏早突然松开手,慢慢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模糊的预览图,确实有两个重叠的人影,就在我伸手去拿的瞬间,她猛的把手机塞进了裙子领口。
  “想要?”她歪着头,湿漉漉的发丝垂在锁骨上。“拿你自己来换。”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苏早现在的眼神太陌生了,那种带着疯狂的占有欲让我不禁后背发凉。她开始解裙子的束腰,动作慢的折磨人,然后是衣领的扣子,露出一小片泛红的肌肤。我的视线不知不觉就落在那道若隐若现的曲线里,手机就藏在那里,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可某种疯狂的冲动在血管里奔涌。
  “为什么……”我艰难开口,下面已经硬的有些胀痛,“非要这样?”
  苏早突然扑了上来,把我推倒在床上,她跨坐在我腰间,俯身时发梢掠过我的脸颊,“因为我一想起那天我就难受……”她的指甲轻轻挂着我的嘴唇,“那个女人看你的眼神……”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咬牙切齿的呢喃,“你是我的东西!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她的嘴唇压下来的时候带着惩罚性的力道,我尝到了血腥味,这个吻极具侵略性和占有欲,几乎把我全部的唇瓣都吸入她口中,她纤细的手探入我的短裤里,粗鲁地抓住了那根东西,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而那手机也从她胸口滑到了小腹处,隔着一层绵软的布料我能感觉那火热的金属壳子打在我肚子上。
  “答不答应?”苏早喘息着,脸已经完全被煮熟了,红的要命,她开始上下套弄那东西,手法很差,让我皱紧眉头。“你母亲……就是这样亲你的……”她的舌头在我嘴唇上上下舔弄,含糊不清地说。
  “我答应你,让我先看看照片……”我抓住她下面的手,“有点……痛啊。”
  苏早眼睛一亮,但听见我后半句话又不乐意了,气呼呼地,下意识用舌头抽打我的脸,这让我觉得她特别可爱,“痛?能有那天你欺负我痛?第二天我腿都是软的!你还好意思说?”
  我一边笑着一边求饶,可她瞬间就平静下来,我猜她应该是觉得自己要演到底,刚才属于是暴露本性了。
  “写白呀……”她发出一声叹息,微微的颤抖。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把她压在身下,开始和那天一样进攻属于我的城池,我们是男女朋友,我们不能停止不做爱。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7/28 03:03:18

第十六章
  黑色风衣的轮廓在门镜里压得很低,女人俯下身时,垂落的黑发像浸了水的墨帘,顺着镜片边缘漫进来,几乎将我胸口以上的位置全掩住了。
  我握着手机的指尖在屏幕上洇出细汗,指节微微发颤。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触感好像隔着。一层冰凉的玻璃传来,像一片潮湿的影子落在皮肤上。她是在亲我吗?这个念头让后颈的汗毛猛地竖起来。前几天她挥过来的拳头还带着风,砸在肋骨上的钝痛至今没散,可现在这举动……是赎罪?还是说,那些混杂着暴力的情绪里,真藏着一点扭曲的爱?
  我使劲闭了闭眼,试图从记忆里扒出她当时的眼神。没有毒瘾发作时的浑浊,只有两种东西在烧:恨,还有比恨更灼人的痛苦。倒像是某种困在躯壳里的疯癫,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身侧的苏早翻了个身,赤裸的胳膊搭在我腰上,带着滚烫的温度。她脸上还留着未干的泪痕,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晶亮的水珠。她身体的美让我觉得酥软无力,不受衣衫的约束,我随时能伸手取得。
  苏早做爱时总爱哭,一开始是细碎的哽咽,像被风吹动的风铃;到了情浓时突然就变成嚎啕,眼泪顺着鬓角往枕头上砸,能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最后瘫软下来,只是睁着眼睛流泪,泪水把鼻尖泡得通红,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兔子。
  确实是件奇妙的事,皮肤相贴时能听见彼此血管里血液奔流的声音,仿佛两个孤单的灵魂真能借着肉体融成一团。可结束后的空虚感总来得猝不及防,像潮水退去后留在沙滩上的贝壳,空落落的,碰一下都觉得硌得慌。
  她身上的体香混着沐浴露的甜味,在密闭的被窝里发酵得有些腻了,像吃多了奶油蛋糕。但也说不上厌恶,我伸手把被角往她那边扯了扯。整个人像团烧得正旺的炭火,掌心贴在我胳膊上时,能感觉到热量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反观我自己,手脚总是凉的,此刻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把床单洇出浅灰色的印子,黏在身上像张湿纸。
  不知道是不是过度劳累的后遗症,心里提不起一点劲。总不能一直跟苏早这么耗着,白天在商场里晃到腿酸,晚上蜷在酒店的被窝里听空调滴水做爱。是,现在口袋里的钱还够挥霍,可纸币上的数字总有变薄的一天,就像酒店窗外的天色,总有亮透的时候。
  以后要干什么呢?去找把我抛弃的女人?还是等着四年后,跟苏早在民政局门口兑现那个随口许下的誓言?可那之后呢?我要靠什么填满往后的日子?虚度是活,劳累也是活,可我站在这两条路的岔口,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清楚。
  “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我悄悄对自己说。找到母亲,哪怕只是问一句为什么;跟苏早结婚,看她穿婚纱的样子;做个好人,至少别让自己的孩子重蹈我的覆辙。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最后还是按了下去。黑屏瞬间映出我自己的脸。
  第二天清晨,苏早来掀被子时,我还沉浸在混沌的睡意中。她"啪"地把两份早餐甩在床头柜上,塑料袋摩擦的声响刺得我耳膜生疼。
  "赶紧起来吃!再躺下去太阳都要晒屁股了!"她双手叉腰站在床边,真丝睡裙的领口歪斜着,露出半边锁骨,蓬松的短发像炸毛的小猫般支棱着。明明语气凶巴巴的,可那双杏眼里闪烁的,分明是藏不住的委屈。我瞥见豆浆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她大概在等了很久,久到热气都散尽了。
  "早早,谢了。"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喉间干涩得发疼。这句道谢说得太郑重,反倒让她手足无措起来。她松开叉腰的手,无意识地拨弄着睡衣上的贝壳纽扣,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绯色。
  "谁、谁要你谢了?"她别过脸嘟囔,目光却黏在我脸上不肯移开,"真想谢我……就去给我买几件新衣服。"她揪着裙摆嫌弃地抖了抖,浅色真丝面料上还留着昨夜荒唐的褶皱。我记起来她好像是有洁癖。
  "行,要连衣裙还是休闲装?"
  "随你。"她突然把油条怼到我嘴边,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噗嗤笑出声,"喏,赏你的。"
  "我又不是小孩……"
  "赏你的原因是昨晚表现不错,本小姐很满意。"她拍拍我肩膀,眼尾扬起藏不住的雀跃。
  我呛得直咳嗽:"那个……"
  "哦,安全期啦。"她误解了我的迟疑,托着腮看我狼吞虎咽,眼睛亮得像盛了星星,"快点吃,早点买完回来。我想好了,咱们就在这儿住,直到我妈求我回去为止。"
  晨光透过纱帘在她睫毛上跳跃,她目光里的温度几乎要将我灼伤,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在诉说同一件事:这个女孩正用全部生命爱着我。原来真的会有人,把另一个人的存在当作呼吸般理所当然。我从来不知道。
  正午的阳光滚烫,从空调房里出来的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没有一点风,空气是隐形的沙漠,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汽车刺耳的鸣笛声像发疯似的,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响。
  随便找了一家服装店,不大不小,里面琳琅满目的服装挂在墙上,最里面两个女人坐在一起看电视。一大一小,大的约四十来岁,身材臃肿,面目慈祥,可能因为经常笑的缘故,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她怀里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女孩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扎着马尾辫,吃着手指。
  “妈妈,有人来啦。”小女孩耳朵动了动,扯了扯母亲的衣角。
  “小帅哥,买衣服啊?”女人把孩子放下,艰难地起身,眼睛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买件裙子……”我随口一说,目光停留在电视机上面,很难想象这年代了还有人用这种老式的黑白电视,放的还是古早的动漫,但小女孩好像视若珍宝似的,目不转睛,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哦,买给女朋友是吧?”女人有些激动似的搓手,肥胖的身躯挪动着到我面前,开始给我挑不同的裙子,连衣裙,吊带裙,短裙,我有些不耐烦,但是没有表露出来,“那麻烦你给我每样都拿一件吧,对了……你这里……有内裤卖吗?”
  女人明显楞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似的,“有有有!等下哈!”转身急匆匆地回屋子里了。
  是的,我暗自思索,既然要在酒店住几天,那内裤也是应该要买的。既然要买内裤,是不是还要买卫生巾?
  女人在里面的房间翻找着什么,我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放到小女孩身上,店铺不大,但是小女孩被养的白白胖胖的,一双眼睛像两颗黑色珍珠,甚是可爱。电视里放的是黑白版的猫和老鼠,我看了一会觉得索然无味,开始和她搭话,“小妹妹,你家生意怎样呀?”
  小女孩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小声嘟囔,“我妈,不让,我和别人讲话。”
  “那你上几年级啦?”
  “没有,我,不上学。”
  “不上学?为什么?”
  “没,钱。”
  我突然一阵心慌。“没钱上学?”我心里默念。看她们打扮也不像是那种特别穷苦的家庭,还是说另有隐情?
  女人从里屋抱出一摞内衣裤,塑料包装在日光灯下泛着廉价的光泽。"这些都是纯棉的,二十块三条。"她喘着气说,汗珠顺着太阳穴滚落到双下巴的褶皱里。我注意到她无名指上有道明显的戒痕,像是刚摘掉戒指不久。
  "您女儿真可爱。"我随手拿起一条碎花连衣裙,布料在指尖摩擦发出沙沙声,"怎么没让她上学?"
  女人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她回头看了眼正盯着电视的小女孩,压低声音:"她爸……去年进去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缘,"那个新毒品,叫什么咖啡的……"
  我手里的裙子突然变得沉重。
  "欠了一屁股债。"女人继续说,极力挤出笑容,可在我看来那笑苦涩无比。"讨债的天天来,学校不敢收。"
  小女孩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身后。"妈妈,杰瑞,被汤姆,吃掉了吗?"她仰着脸问,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出我尴尬的表情。
  "不会的,宝贝。"女人蹲下身整理女儿的蝴蝶结发卡,"汤姆永远抓不到杰瑞。"说这话时她眼眶发红,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
  我多付了两百块钱,说是给小女孩买学习用品。走出店门时,听见女人在教孩子念"谢谢哥哥",稚嫩的声音像把钝刀,在我心上拉出细密的伤口。
  正午的太阳把路面烤出扭曲的热浪。我拎着鼓鼓的购物袋,塑料袋勒得手指发麻。转过街角时,撞见苏早蹲在酒店旁边的便利店门口舔冰淇淋,真丝睡裙下摆沾了灰,穿着住房送的拖鞋,粉红晶莹的脚趾扭动着,好像在打架,一副无聊的样子。
  "这么急?"我把袋子递给她。她跳起来勾住我的脖子,柠檬香混着奶香扑面而来,应该是酒店里的洗发水。她的舌头带着冰淇淋的凉意撬开我的齿关,这个吻来得突然又凶猛,像她做爱时抓我后背的架势。我感到一些融化的糖分被她渡进我嘴里,又凉又甜,她眼睛眯起来笑着看我。
  “好想你。”她又把头深深埋在我胸口,双手紧紧缠着我的腰,声音低低的。她柔顺亮丽的短发擦过我的下巴,触感让人心痒痒。
  我看了看四周,低声说,“回去再说……”
  “你就给了她们两百块钱?”苏早的声音差点刺穿墙壁。
  我眨眨眼睛,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她,“好像是有点少?但这是你的钱,我应该回来征求你的意见啊。”
  苏早嘟嘟嘴巴,从购物袋里扯出我买的裙子,装作严肃的表情啧了几声,“这种地摊货会刮伤我皮肤的!”
  “那我再去买?”我傻乎乎的发言让她忍不住笑了,狠狠点下我的脑袋,“你真傻!我说什么就信什么?这裙子还不错……”
  她无意间瞥见袋子里露出的内裤,眨了眨眼睛,又盯着我认真地看了几秒,然后狠狠地点头,向我竖起大拇指。
  “表扬你一下,脑子看起来不那么笨嘛。”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了口气,忙问。
  “听你说的她们母女是很可怜,我不反对你给她们资助,相反我还觉得写白这么善良挺高兴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帮了她们,以后再遇见这种情况你还愿意帮吗?还是你只帮助自己有好感的人?你的钱够帮吗?这世界那么多苦难的家庭,你能一个个全帮完吗?”苏早低头摆弄着裙子,声音却像是一把铁锤把我敲醒了。
  我说不出话了,这才意识到我有多愚蠢,“可、可是,你先前说我才给那么点钱啊……我以为你……”
  “既然你想,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我只是告诉你这个道理啦。”苏早摇摇头。当着我的面把衣服脱下来,露出少女洁白如玉的躯体,我主动走过去帮她把衣服穿好,她又抱住我的头亲了好一会才肯罢休。
  正午的太阳把沥青路面烤出扭曲的热浪。苏早的高跟鞋在巷口就崴了脚,她暴躁地把鞋甩进垃圾桶,光着脚丫踩在发烫的地面上,没走几步就疼得直抽气。
  "背我!"她蛮横地张开手臂。我蹲下身时,她柔软的身体带着柑橘香水味压上来,大腿内侧的肌肤贴着我的腰,烫得像两块暖玉。
  警笛声就是在这时刺破空气的。
  苏早在我背上突然绷直身体:"着火了!"她尖锐的指甲掐进我肩膀。前方浓烟翻滚处,正是那家服装店,火舌正贪婪地舔舐着"温馨服饰"的招牌。
  "放我下来!"苏早滑下我的背,却死死拽住我的衣角。她精心打理的头发被热浪吹得乱蓬蓬的,睫毛膏在眼下晕开淡淡的灰色。
  她猛拍我的脸,“写白!写白!”声音焦急又慌乱。
  我如梦初醒般放开她,然后不顾她的劝阻向那里跑去。
  火场里传来重物倒塌的轰鸣。有个肥胖的身影在橱窗后拍打玻璃,她的轮廓在浓烟中像融化的蜡烛。
  "你在这等着!"我扯开苏早的手,下意识想进去救人,她反手就给了我一耳光,清脆的响声让我们都愣住了。
  我立马清醒过来,是啊,为什么我要不顾自己生命进去救两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呢?我看店门口有不少居民正在用家里的水桶扑火,更多的是围在不远处指指点点,嘈杂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
  “真吓人那……好端端的,怎么就起火了?”
  “可惜胖姐那么好一个人,还有那么可爱的孩子,应该都没了……”
  “你们懂个屁,和咖啡沾边的,都该家破人亡!”
  我想起周雅霜尸体被发现的场景。
  一模一样的感觉,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我应该错过了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我的手强硬地给了自己一耳光,它告诉我,这次我似乎有机会。
  我突然扭头看向苏早,她先是瞳孔放大,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下意识拉住我的手。她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趁现在火势还没有到进不去的地步,我想进去救人,我的意识告诉在这么多围观群众里,只有我才能进去救人。
  两秒的时间长的像是憋着大便等了四十分钟的下课铃。
  苏早眼眶像是有大量鲜血涌出来,瞬间被染的通红,她痛苦地死死抓紧我的手,声音发抖,指甲深深陷进我手臂皮肤,“写白……不要,我求你了……真的……我爱你……不要这样……”
  我嘴唇发抖,有给了自己一耳光,闭上了眼睛。这时消防车的鸣笛响起,我重新睁开眼,惊喜地看着一个个英勇的消防员奋不顾身冲进火海,又低下头,松开了苏早的手。
  一个满脸是灰的小女孩被抱出来,群众开始鼓掌。
  一具焦黑的尸体被担架抬出来,众人都低头哀悼。
  “你还有别的亲人吗?”我远远地就听见有人问小女孩。
  我向那个地方去看,小女孩也刚好看见了我和苏早,出乎意料的,她向我伸出了手指。
  夜幕降临时,废墟里还有零星火光闪烁。小女孩坐在马路牙子上,捧着苏早买来的哈根达斯,草莓酱顺着她手腕往下滴。苏早蹲在旁边笨拙地用湿巾给她擦脸。
  我蹲下来平视小女孩的眼睛。她怀里抱着新买的泰迪熊,消防毯裹着她小小的身体。"姐姐的项链好看吗?"我指着苏早那条闪闪发光的手链。
  小女孩点点头,突然说:"我爸爸以前也给我妈妈买过亮晶晶的东西。"她掰着手指数,"后来都换成小瓶子了……"
  苏早的眼泪突然砸在手链上,她紧紧攥住小女孩沾着冰淇淋的手指。
  警车顶灯把我们的影子投在废墟上。我看着苏早光脚踩在污水里的样子,她毫不顾忌小女孩身上的脏污,把她紧紧抱住。
  "姐姐和哥哥会处理那些坏人的。"她突然对小女孩说,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坚定,"还会让你上最好的学校。”
  小女孩轻轻拉了拉苏早的裙角:"姐姐,汤姆猫真的永远抓不到杰瑞鼠吗?"
  苏早错愕地看向我,我说是猫和老鼠,苏早点点头,她的短发蹭着小女孩的脸颊:"当然,就像……"她的声音哽了一下,"就像你妈妈永远爱你。"
  远处消防水柱映在她们相贴的脸庞上,恍惚间竟分不清哪些是水痕哪些是泪光。
  而此刻,苏早正用她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小女孩被烧焦的发尾。我内心毫无征兆地生起一股罪恶感,一些模糊的场景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我竟然有这样一种感觉:这一切的背后都和我有关。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8/11 01:52:35

第十七章
  我隐隐察觉苏早情绪不对劲,但询问时她只是沉默。空气仿佛被悲伤浸透,我们早早关灯躺下。她背对着我,只穿着内衣,我却毫无欲望。
  白天的事在脑中不断闪回,直到苏早的呼吸变得均匀,我才发现自己失眠了。轻手轻脚起身替她掖好被角后,我独自推门出去透气。
  夜空不见星月。望着酒店门口的自动售卖机,胖女人白天的话突然浮现:"咖啡……"这个词语在记忆中不断回荡。
  那天烧烤摊上,那两个工人窃窃私语,说这东西能让人精神百倍,还说上流社会用的是加糖的升级版。另一个记忆片段突然闪现,不是来自新闻,也不是人们的议论,而是那本《情人》,周雅霜送我的《情人》。
  她在书里用铅笔莫名标注了这两个字,然后毫无征兆地把书送给我。当时我以为这是女神的暗示,直到后来看见她苍白的尸体。
  她是不是想传递什么?"咖啡"?她那样的女孩真的会吸毒吗?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一颤,我使劲摇头想驱散它,可有些想法一旦滋生就再难抹去。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线索?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我不由得嘲笑自己: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侦探了?应该是你又自作多情罢了。
  回到酒店时,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正站在门口。苏姨穿着素白长裙,黑发如瀑般垂落,银色高跟鞋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转过身来看见我,面容平静得看不出情绪。
  "早早睡了?"苏姨双手抱胸,声音很轻。
  我下意识捏紧房卡,喉咙发紧:"阿姨……我……"
  她摆了摆手,腕间的玉镯轻碰:"她和你在一起,我很放心。"目光投向远处的电梯,"她不想见我,出来散心也好。"
  走廊的灯光在我们之间投下模糊的阴影。我正不知如何接话,苏姨忽然直视我:"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她的视线如有实质般在我脸上逡巡,忽然微微一笑。
  我心里一惊:这女人难道会读心术?
  后背抵上墙壁,冰凉的触感让我稍稍清醒:"那个女人……我妈妈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苏姨的表情凝固了一瞬。远处传来电梯运行的嗡鸣,直到声音完全消失,她才轻轻吐出一个字:"是。"
  这个简单的肯定让我胸口发烫,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那个女人……第一次见面在车祸里紧紧抱住我的女人……第二次见面却毁了我的人生。
  但苏姨紧接着的话让一切戛然而止:"但也可以说不是。"
  "什么意思?"我的声音陡然提高。
  "她说自己不配做你的母亲。"苏姨低头整理袖口,"让你当她已经不存在了。"
  我猛地一拳砸在墙上,指节的疼痛压不住翻涌的情绪,忍不住失控低声吼道,"十八年!丢下我十八年!出现了又玩消失?她把我当什么了?"
  "工具呗。"苏姨随口一说。我微微一愣,她好像意识到失言,找不到补救的理由,只好闭嘴。
  "那我该怎么找到她?"我平复情绪问。
  苏姨不说话了。
  第二天清晨,苏姨带着早早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苏早红着眼眶执意要带我一起回去,苏姨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我们,眼神温和中带着默许。但我固执地摇头,说我要先回老家一趟。
  苏早咬着下唇和我僵持许久,最后当着苏姨的面突然扑过来,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她的发丝扫过我的脸颊,我能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说做就做,第二天中午我叫了辆出租车直奔老家。破旧的出租车在乡间小路上颠簸,扬起的尘土模糊了窗外的景色。我刻意等到下午三点才偷偷靠近老宅,这个时间爷爷奶奶肯定都在睡午觉。想到要再次面对这个压抑了我整个童年的封建家庭,胃里就泛起酸水。
  我屏住呼吸轻推大门,生锈的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就在门缝打开的瞬间,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双浑浊的、布满血丝的恶狼般的眼珠正死死盯着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后脑勺就传来一阵剧痛,眼前天旋地转,随即被套上了头套。
  我隐约感觉自己被拖进一间低矮的土屋,门板"砰"地关上,落锁的声音切断了最后一丝希望。屋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唯一的光源是从窗缝漏进来的一线阳光,灰尘在光柱里无声浮沉。
  墙角堆着发黄的稻草,我瘫坐在上面,手腕上的勒痕火辣辣地疼。门外传来奶奶压低声音的讨价还价。我抓起一把稻草狠狠攥紧,干枯的茎叶在掌心碎裂——我操,失算了。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我以为会是凶神恶煞的大汉,却看见一个穿着褪色蓝布衫的女人轻手轻脚走进来。她约莫三十出头,皮肤像浸过牛奶的绸缎,在昏暗的屋里泛着柔光,头发在脑后高高盘起。
  她无声地蹲下来,从怀里掏出块素白手帕。我下意识往后缩,她却摇摇头,指了指我渗血的手腕。她的手指凉得像井水,碰到伤口时轻得像片羽毛。包扎完,她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块还温热的桂花糕。
  我仔细端详她的脸。三十多岁的面容已经有了细微的鱼尾纹,说不上好看,素面朝天,却带着一股动人心弦的淡淡忧郁。往下看去,她粗布衣料绷紧的声响清晰可闻。那双常年劳作的腿肌在蹲姿下显得格外饱满,将裤管撑得没有一丝褶皱,膝盖内侧却意外地透着一抹细腻的白。
  她似乎浑然不知这个姿势有多危险,开始专注地为我解开脚踝的麻绳。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后颈的碎发滑落,露出汗湿的皮肤。领口因前倾而微微敞开,在火光映照下,隐约可见一道幽深的阴影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她身上飘来稻草与汗水混合的气息,莫名让人想起谷仓里熟透的麦粒。
  当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小腿时,整个人像触电般轻颤了一下。这个反应让她胸前晃动的幅度突然加剧,衣襟上那处磨薄的布料几乎要透出底下的肉色。她慌乱地咬住下唇,却让这个朴实的动作莫名染上几分艳色。
  门外突然传来奶奶尖锐的嗓音:"我家可是大学生,配你家死哑巴还亏?"
  女人的脸瞬间红透,耳根都染上绯色。我别过脸去,却瞥见她抬手擦汗时,腋下那片湿润的阴影再次若隐若现。汗水让稀疏的毛发贴服在皮肤上,在光线变换间闪烁着细碎的光。这个不经意间展露的私密细节,让我心跳加速。
  我心中暗骂自己精虫上脑,同时又疑惑:以前好像不这样,大概就是初次走进性爱世界的后遗症吧。
  被她松绑后,我痛快地活动双脚。她把油纸包捧在掌心递给我。我对她莫名有好感,犹豫片刻后果断接过,撕开包装大口吞咽起来,同时暗中观察她的表情。
  她双眼注视着我的脸,偶尔与我对视时,眼里的笑意和温柔喷薄而出。我赶紧移开视线,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我吃东西的声音。
  入赘对象难道是她?我咽了咽口水。眼前这个堪称极品的女人怎么会缺乏追求者?虽然是哑巴……难不成有什么病?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几步。
  她见状似乎以为我很害怕,手足无措起来,想伸手安慰我,却被我皱眉的动作吓到。
  "阿秀啊,出来下!"浑浊的老人叫声打破了僵局。叫阿秀的女人向我点头后急匆匆转身开门,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臀部组合像个熟透的葫芦,在我眼前扭动着渐渐远去。
  老人蜷缩在堂屋那张发黑的藤椅里,像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我推门而入时,他喉咙里正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声,枯枝似的手指却死死攥着那根包浆油亮的枣木拐杖。
  "坐。"他抬了抬下巴,黄黑交错的残牙间漏出这个字。我注意到他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污垢,像干涸的血迹。
  女人端着茶进来时,老人突然暴发一阵咳嗽,佝偻的背脊撞得供桌砰砰作响。神龛里那尊不知名的神像跟着摇晃,烛火在他浑浊的瞳孔里投下两点垂死的亮光。她慌忙去拍他的背,宽大的衣摆扫倒了香炉,香灰撒在她裸露的脚背上,烫出几点红痕也浑然不觉。
  "后生。"老人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掌心烫得像块烧红的炭,"我闺女不会说话,"他枯瘦的手指戳着自己青筋暴突的太阳穴,"但这里清楚得很。"
  拐杖重重戳向地面,惊得梁上一窝燕子扑棱棱乱飞。
  他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抖落出几张泛黄的纸片。枯爪般的手指在上面划拉着:"三亩水田……两片果园……"
  "怀上崽……"他死鱼般的眼珠凸出来瞪着我,"这些都归你。"指甲在地契上抠出几道裂痕,"你走,她留。"
  "三个月……"他伸出三根布满褐斑的手指。
  拐杖突然横扫过来,堪堪停在我膝盖上方,"不然……"
  女人闻声冲进来,胸脯剧烈起伏着挡在我面前。老人却笑了,伸手想摸女儿的脸,却在半空被一阵痉挛打断。最后他瘫在藤椅里,像个被抽掉骨头的皮影,只有眼睛还亮得骇人:"她娘死的时候,血把接生盆都淹了。她说她不想嫁人,我护她护了这么多年……可我要死了。"
  暮色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把他脸上的每道皱纹都刻成深壑。阴影里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我死了她叔伯会把她卖给瘸子张。"
  他歪着头看我,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衣领上,"那家伙……前两个老婆都是怎么死的?嗯?"
  女人突然跪下来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咚咚作响。老人却闭上眼睛,"后生……"
  "我晓得你是文化人,看不上她。但只要……你给我家留个种,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抿紧嘴唇。老人浑浊的目光落在战战兢兢的女人身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偏偏和她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说要是生得丑些,我还用费什么劲?"
  "漂亮对没根底的女人来说就是催命符。"他又说,仿佛在宣告这辈子悟出的至理。
  我绷着脸一言不发,心里对他这套说辞嗤之以鼻。尤其是那个故作神秘的"秘密"——你能有什么值得我付出这种代价的秘密?我没有义务给你家延续香火,这整件事里,我才是被算计的那个。
  "阿秀,你跟他说。我乏了,你要是想好了,今晚上你们两个就住一起。"老人用拐杖敲敲地板,女人立刻乖顺地搀他起身。我站在阴冷的堂屋里,听见身后门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显然有人把守着出口。
  门吱呀一声开了,月光像一盆冷水泼进来。我下意识伸手挡眼,等视线适应后,看见阿秀站在面前,手里端着个冒热气的粗瓷碗。
  她轻手轻脚走过来,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是碗鸡蛋拉面,撒了些葱花。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阿秀抿嘴笑了,眼角的细纹舒展开,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年轻了不少。或许她实际年龄没有那么大,只是长年劳作催人老。
  我默不作声地接过碗大口吞咽,面条烫得舌尖发麻,但我确实饿了,顾不了那么多。
  阿秀在我身边坐下,刻意保持着距离。我很快吃完,把碗递给她,挤出句干巴巴的"谢谢"。她把碗放到一边,又递给我一张纸擦嘴。
  我擦嘴时偷偷观察她。她突然解开衣领最上面的扣子,这个动作让我浑身紧绷,但她只是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张深褐色的警用标识,上面的数字依稀可见,应该是警号。
  这种东西出现在一个农村女人身上显得格外突兀。"不看就不看……"我嘟囔着扭过头,"先说好,我不可能答应你。你的死活与我无关。"
  阿秀愣了一下,摇头笑了。
  我身上的手机被拿走了,不知道现在几点,应该很晚了。
  她突然伸出手,衣袖滑落,一只雪白的手腕猛的发力抓住我,一条大腿跨坐在我身上把我压在下面。这个姿势像是在骑马,她比我想象中的要重很多,压在我身上没几秒我就有点喘不过气来。
  大腿内侧的温度透着薄薄的布料刺激着我,阿秀表情却一脸严肃。这种反差感让我瞬间就硬了起来,她低下身子,嘴唇在我耳边擦过,用气声说,“别说话。”
  粗糙的指尖按住我的嘴唇,指腹的茧子刮得我微微刺痛。
  门外突然响起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阿秀抓住我的手腕,引导我的手摸上她的腰肢,布衫下是有力的肌肉,随着呼吸微微颤抖。她的腰像是成熟的麦穗,在夜风里轻轻摇摆。
  “声音太小!”炸雷一样的暴喝。
  阿秀立马就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亮的吓人,手指灵活地解开最上面的两粒扣子,露出雪白的锁骨,她抓起我的手伸进那里,托着两团大的有些下垂的乳房焦急地看着我。
  我立马会意,伸手就抓住,没控制好力度猛的一掐,让她仰头发出一声尖细的哀嚎。
  阿秀开始摇晃腰部,下面的肥臀被布料紧紧包裹,就抵着我的下体开始研磨,布料摩擦的快感让我也呻吟出声,她见状好像嘴角勾起,腰摇的更猛烈,叫的更厉害了。
  我抓不住她飞舞的乳房,往下扶住她的腰肢,汗水顺着她的脖子流进乳沟深处,一抹淫靡的亮光。
  床板剧烈摇晃,女人忘我地呻吟着,这那是刚才那个羞涩温柔的哑巴女人?她弯下腰,以一个撅起屁股的姿势压在我身上,她火热的呼吸打在我脸上,一双手捧着我的脸,像享受什么美味似的开始和我唇舌交缠。
  屋里简直响翻了天,门外人似乎很满意,脚步越来越远了。
  我试图通过掐她的腰提醒她不用再演戏了,阿秀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慢慢松开了我。
  尴尬的气氛围绕着我们,阿秀终于鼓起勇气,转过身低头开始整理身上凌乱的衣服。
  我轻轻喘口气,艰难地坐起来,看向背对着我的她。
  “你能不能放我走?”我试探着问。
  阿秀转身,依旧是抓我的手,我知道她要写东西也就没再挣扎,同时心里也对她有些同情。
  “明天早上。”
  “先睡觉。”
  我呼出一口气,感激地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女人。她布满汗水的额头上粘着的几根秀发吸引了我的目光,往下看去,她身子歪着,两团鼓胀的乳房在粗布衫下沉甸甸地坠着,仿佛随时要撑破那摇摇欲坠的布料,臀部在床上摊开,那里竟然被压出了两团浑圆的水渍,裤腰上也挤出一圈的软肉。
  “我能抱着你睡么?”我鬼使神差地问,话一出口我就下意识想道歉,可她抬起眼睛,湿漉漉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扫,突然生出一股喜悦来,用力过猛地点点头。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8/17 16:13:01

第十八章
  或许正如伊珞那天在车上审视我一番之后说的那样,恋母情结是种病,得治。我提出那个要求之后阿秀主动张开双臂,我毫无防备地扑过去,像个猴子一样双手双脚缠住她的腰,把头埋进她宽广的胸怀,闻着浓郁的奶香,贪婪地吸吮着她布料表面惹眼的奶头,我完全没有考虑这样做的后果。
  她发出低低的诱人的喘息,一只手插进我头发里难挨地揉搓着,另一只手攀上我的背,在上面大幅度地抚摸,我逐渐发硬的下体隔着裤子打在她腹沟里,女人的手像是受电击一样坠落下去,深入我的臀沟里,巧妙地绕了个圈,抓住了蠢蠢欲动的那东西,冰冷又舒爽的触感让我脊背发麻,是不是要开始了?难以想象的,我现在竟然躺在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怀里,这女人把衣服全脱了甩在床头上,和条大白蛇似的钻进被窝里,丰满的乳房紧紧挤压我的头,我被她抱着怀里,明明我也没矮她多少,此刻她却像希腊里面的圣母一样高大伟岸。
  我浑身僵硬,被窝里热得把我浑身上下的汗水都蒸出来了,汗涔涔的身体,她下巴抵在我头上,流的汗黏糊糊地滴进我发丝里,她也大汗淋漓了。不过这不算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这女人的身体又软又滑,香味馥郁而浓烈,触感电击般酥麻,我心跳的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粗重。也许现在我提出和她做爱的请求,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我感觉她也情欲勃发了。
  三十多岁的女人,十八岁的男孩,这让我下意识就想到母子乱伦,成熟女人的包容和风韵,让初涉世事的少年心中激起疯狂的征服欲和蹂躏的冲动。比起那个叫伊珞的女人,阿秀更像传统意义上的母亲,“恋母情结”到底是恋成熟女人,还是自己真正的母亲?
  刚才逢场作戏的余温犹存,她那肥厚的嘴唇,硕大的乳头,纤细的腰,还有下面的两瓣肥臀,都围绕纠缠着我。察觉到我控制不住的呼吸,阿秀似乎轻轻笑了一声——也可能是我听错了,如果是真的,那我感觉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对一个刚刚认识的男孩就急不可耐地投怀送抱,或许是我想的太多?我突然对她心里生出一股恨意,觉得她真的太淫荡了,心中那股火也自然地消退了。
  还好她是哑巴。要是正常女人,稍微哼几声、喘几下估计我就要把她压在下面了,和苏早一样,说实话,和苏早做爱一点也不痛快,要么是死命的哭,要么是说痛,那只是更多是是情欲,是希望女孩快乐。但眼前这个女人不一样啊……她的年龄足足是苏早的一倍,或者不止?久经劳作的肥美身体绝对足够支撑我的进攻,甚至我可能满足不了她,听说中年女人的欲望到达一生里的顶峰,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招架的住。要不试试?反正也没人知道……这个可怕的念头一出现就再也甩不开了,如同蟒蛇一样盘踞在我脑海里。
  不知不觉间,阿秀的一双手已经摸上我的小腹,十条灵活的蛇,蜻蜓点水似的,再往下……我微微扭头,说不好是警告还是什么,其实我是希望她那样做的,虚张声势而已。她的头发散落下来,但我能看见那红云密布的脸蛋,不像苏早那样轻薄一样的霞色,倒像是地底下珍藏多年的葡萄酒重见天日,从肌肤深处泛起的馥郁光泽。两人僵持了片刻,她突然捕猎一般抓住那东西,然后不顾我的叫声上下飞速套弄起来。
  与此同时她一双健美的腿也交叠着放在我的肚子上,加上从我腋下传过来抓住我肩膀的手,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完完全全背对着压在她身上了,她一手紧紧箍住我,一手飞速给我自慰,大口大口喘息着——她终于开口了,我的头被她强迫着看向天花板,那里不久就出现了搅拌的淫靡声音,她见状好像撸动的更快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为何没有反抗,顺从地被她摆弄着,下体越来越大,阿秀简直像疯了一样,完全不顾我的死活,好像把什么榨出来她的使命就完成了,但过了几十秒,那里虽然又硬又粗,但是没有她想要的结果,于是她开始刻意地喘息起来,气若游丝,透着一股妩媚。一阵高过一阵,声音越来越亮,最后简直是尖叫,我不由自主地咬紧牙关。说实话,快感很少,痛感更多,这样下去她非得撸断不可,我终于出声打断她,好像之前我一直都沉默给了她莫大的勇气,一出声她就颤抖一下,手猛的松开了。
  “这样不行的。”
  她的脸低下来望着我,我抬起头望着她,她好像因为过度的劳累显得精神状态有点迷糊,直愣愣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她终于抓住我的手,写着,“怕你这样睡不着。”
  哦,原来是知道我硬起来之后难以入眠,想帮我发泄一下,可惜手法太差。
  我咽了口口水,“你先放开我。”
  没有她的束缚,我感觉身体一轻。坐起来之后一下就把盖在两人身上的被窝顶起来了,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我得以仔细端详她裸体的样子。真是造物主的杰作,她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湿漉漉的,低垂着脸,受惊一样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乳房,雪白的乳肉从空隙里溢出来,再往下是微微有点赘肉的小肚子,下面一条保守的红色内裤紧紧黏在双腿之间,边缘翻起的地方与大腿肤色差异明显,上面长着茂密的毛发,泛着微微的水光。更不用说一双无处安放的、圆润丰满的大长腿,这观感让我觉得她是个无比健康且拥有旺盛欲望的女人。
  我颤抖着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她闷哼一声没有反抗,脸上全是汗,不少发丝黏在她额头、脸颊上,因为羞耻还是别的什么紧紧闭着双眼,高挺的鼻子却喷出一阵阵的微弱气流,透过暗红色的唇瓣看去,她死死咬着牙关。我越看越喜欢,真想把这个女人占为己有啊,享受把她死死压在身下,一边欣赏她因为羞愤而颤抖的睫毛,一边大力摩擦她湿漉漉的臀沟深处的快感,她明明知道那样会更快更舒服,但她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擅作主张帮我手淫,真是个蠢女人,我突然就想扇她一耳光,这样柔弱又秀丽的美人,怎么不会激起人的虐欲?但我仅仅只是意淫,没有付诸行动。
  “我能不能操你?”我问。
  阿秀惊讶地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我,瞳孔地震般放大,没等她回应,我就扑了上去,她“啊”了一声就被我压在身下,我把头深深埋进她的发丝间,吸吮着那缥缈的香味,一只手就急不可耐地往下摸,从内裤和肌肤的缝隙里挤进去,往下摸到了翻起的软肉,可能是内裤太紧,她深吸一口气,我的手指就插进了那条肉缝里,幸好水足够多,那个精致的洞口如果要拟人化的话,是一个小女孩正无力地哈着气流着口水。
  手指像是浸泡在粘稠的蜂蜜里,又被层层叠叠的软肉有节奏地吸住、松开,不输苏早的包裹感让我睁大眼睛,她迷蒙的眼神看向我,呻吟声战战栗栗,我报复似的学着她刚才的样子飞速抽动起来。
  阿秀的双手飞快攀上我肩膀,指甲死死陷入我肌肤里,从喉咙深处发出断断续续的叫声,她的指甲死死陷进我背部肌肤里,估计是出血了,我一声不吭地抽插着她的阴道,两人角力似的喘息着较劲。还敢反抗,我心里怒火中烧,没过一会她就败下阵来,呃呃啊啊的叫着,突然她最深处好像蠕动起来,温度也变得特别高,我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就被紧紧吸住,里面开始剧烈颤抖着,紧接着一股强劲的不知名液体就被猛烈喷射出来,我的手指瞬间就黏糊糊的,“这么快?”我刚刚咽着口水说完这句话,又是一股,两股,三股……
  那些液体在紧绷的内裤里囤积,下端慢慢鼓起来使得那里微微下垂,表面的颜色逐渐变深了。
  阿秀紧紧抱住我,腰死死往上弓,差点把我顶起来,每射出一波阴精,她就痉挛似的抽动一下,她真像一只大白蛇啊,高潮让她胡乱扭动着尾巴,我发力把她压在下面不许她动,她只有猛拍我的肩膀,吐出蛇一样的信子,最后剧烈的哈气声慢慢消失了,她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了。我在她身上扭动几下,手指在那团积液里搅拌几下,以极慢极慢的速度贴着她的阴毛抽出来,内裤打在她腹沟上的声音沉闷又厚重。
  我惊奇地看着那水淋淋的手指,上面的液体不像苏早一样是透明的,竟然和牛奶似的粘稠,甚至还拉出一条长长的丝线。
  阿秀无力地把头扭到一边去,眼里的嫌弃一闪而过。我试着凑近闻了闻,没有和黄色小说里写的那样有什么香味,很腥,甚至有点臭,我就把手指放到她脸蛋边上,“你闻闻。”
  她紧紧皱着眉头,一把把我的手打开。
  这个动作让我觉得她特别有魅力,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玩偶。“不能继续了。”她在我背上写。
  “为什么?我还没发泄出来!”我笑着说,“我改变主意了,今天晚上我们做爱吧。”
  她震惊不已,嘴唇微张,可能是惊讶于我反客为主,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总之她表现的很矛盾,急忙在我背上写什么“不要”“求你了”,但双腿还在我的屁股上缠住呢,可爱的十根脚趾头难受地抵着我的尾椎骨。
  “为什么?你不就是想这样吗?”我不满地问。
  阿秀眼里突然泛起水光,极度的委屈和痛苦让她失声痛哭,可是她是个哑巴,哭也只是张着嘴巴,发出一些说不上好听的哀鸣。
  “不想……”她又写,指甲划过肌肤,有些微微的痛感。
  我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准备从她身上爬起来,她却一反常态,双腿发力把我重新搂紧,我感到背上她又在写,“不想弄脏你。你有女友。”
  我说不出话来了,心中的欲望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还是紧紧交缠着,她丰满的乳房挤压着我的胸口,她柔顺的发丝偶尔掠过我的脸颊,她结实的双腿交叠着压住我的臀部,但是我心里对她竟然生出一股敬意来。
  “怎么是弄脏呢?”我自言自语,双手摸上她肥大的乳房,在她沉默的目光里肆无忌惮揉搓起来。
  “我爹说的那个秘密……”
  阿秀剧烈喘气,双手抓住我的魔爪,在上面开始写字。
  “他能知道什么秘密?”我往前蹭了蹭,在她耳边吐气,她身体颤了颤,又继续写,“我现在告诉你。”
  我缓缓扭头看她,她眼睛庄重又温柔,竟然轻轻低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
  “什么秘密?”我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你……是我捡回来的。”她写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下意识地弹起来,她一个没抓稳我就跌到床头,碰的一声巨响。
  “什么?你说我是你捡回来的?”我顾不上撞击的疼痛,目瞪口呆。
  阿秀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慢慢蜷缩着坐起来,只露出一个头,湿漉漉的黑发向两边垂下去。
  她用力点点头。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被她抱在怀里,她把被子盖在我们身上,我们都坐起来,靠着床头。她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抓住我的手,我此刻感觉那触感已经完完全全改变了,先前可能是性欲的火热,现在变成了莫名的安宁,温暖,怎么会有这样一双手?握住你之后你感觉像握住了什么暖炉,那暖意一直穿进你心里,把你整个人都净化了。要是一直握着,就算让我死也愿意啊……
  她在我的手心里先是轻微地摩擦,然后一笔一划地写,我精神高度紧绷,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节。
  “冬天我去医院看病,门口垃圾桶,你被冻的快死了。”
  “我抱你回家,那时候我还在上学,我爹不同意你,趁我不在家把你送走了。”
  “我知道你在那家里,一直想见你,我爹说会有机会的。”
  “没想到是让你这样。”
  写到最后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脸蛋上飞起一抹红晕,我仍然处于巨大信息量的消化过程中,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滴着乳白色液体的手指,又看看眼前这个刚刚高潮完风韵十足的女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我终于憋出这句话。我还能说什么呢?要不是她爹反对,她估计就是成为我养母的女人,或者说我的母亲?而我刚刚把她送上高潮,这下真是想尴尬地找地缝钻进去了。
  阿秀看着我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眯着眼睛噗嗤一声笑了。
  “你还想做爱吗?”
  “那你明天怎么和你爹交待?”我急忙问。“你要放我走。”
  阿秀愣住了,好像我戳中了她什么痛点。她把手缩回去了,估计写累了,摇摇头,应该是让我别管那么多。“我会解决的。”她打着手势说。
  “瘸子张你也能解决?”我忍不住开口。
  阿秀眼里的光一下子就黯淡下去,“只要你能出去……”我抓住她的手,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我不许你被别人……欺负!”
  阿秀怔住了,猛然把我紧紧搂住,大受感动的样子,不停抚摸我的后脑勺。
  “我帮你。”我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答应了,只要你愿意的话,你要是不讨厌我……就是,我都听你的。”
  阿秀急促地喘息几下,从我的位置看过去,她的侧颜柳眉微蹩,嘴唇微张,眼神半眯,睫毛如同蝴蝶振翅般以高频率扇动着。
  “啊呀……”当我颤抖着握着下体一把脱下她内裤的时候,阿秀从发出一声像是无奈又像是期待的低吟,右手扭动几下抓住了那湿透了的布料,握成一团。
  她的下体在我面前一览无余,赤条条的大白腿分开,简直像是蓝天的的白云一样耀眼,茂密的阴毛油亮油亮,其间还有奶白色的液体沾染,粉红色的肉缝长长的一条,往下看去是深褐色的肛门——菊花吧,肛门有点不雅观。名副其实地和一朵花一样,周围褶皱微微收缩着,而后颤抖着张开。
  “你趴着。”我颤抖着提出我的无理要求,我的言外之意阿秀明显猜到了,就在我火辣辣的目光里,阿秀犹豫着扭动着丰腴的肉体,先是慢慢松开我的头,一双纤细可怜的玉手撑住床板,然后身子一扭,一声清脆的啪声,她就和一条任人宰割的美人鱼一样趴在我面前。
  这幅画面的视觉冲击力太强了,女人黑发如云披散在腰间,双手张开,一只手还紧紧抓着自己淫靡不堪的内裤。美丽的背,骨头的凸起像是蝴蝶纷飞,两只沉甸甸的乳房挤压成肉饼的形状,从腋下露出一半雪白的肥肉来。纤细的腰肢,皮肤表面光滑如玉,竟然没有一点杂质。
  这场景的核心绝对是那两个半圆形的雪白大肥屁股,淡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简直就是两团巨型果冻,晃晃悠悠的,一抹雪白的亮光在上面延伸,她的黑发也真长,像瀑布似的,尾端跳跃着竟然又几根在不经意间黏进了臀沟里,那一条黑暗的沟,里面藏着这女人最柔软的神秘。
  阿秀可能太过羞耻,腰也挺不住了,缓缓塌陷下去,却让两只肉屁股撅的更高,几乎完美的弧线看的人血脉喷张,这不是只有那种自称“母狗”的骚媚荡妇才会做的姿势?她察觉到我火辣辣的目光,急忙像双手撑着爬起来,我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按住她的肩胛骨,把她的上半身狠狠压在床上,她不得已侧过脸看我,脸蛋被挤压,嘴唇像鸭嘴兽似的向外凸出,哼哼唧唧地使劲抬起自己的屁股,这空气里微微摇晃着,不是下贱是什么?“请享用我的屁股吧”,这不就是这个姿势的本意?
  我二话不说,费力地扶着那大白屁股——自然是两只手,就急急忙忙地把下体戳进那臀沟里,火热的触感让我们都身躯一颤,阿秀双手胡乱地向后飞舞起来,在空中什么都抓不住,我赶紧握住她的手腕,然后摩挲着十指交缠上了,这个姿势像是在开车。
  先是一个紧紧闭合的洞……毫无疑问是菊花了,触感很奇特,像是被锁上的门。阿秀的屁股瓣瞬间就夹紧了我的下体,可是还有滑溜溜的汗水,我稍微一用力就滑下去——我目前还没有动那里的念头,又粗又长的肉棒滑了几下就在一簇簇的湿毛中撑开肥厚的阴唇,艰难地开始推进,那紧窄的小穴紧紧咬住我的龟头,我向下看去,嫩红色的肉在阴唇下若隐若现,还有粘稠的白浆慢慢溢出来,刚刚高潮的腔道,想必里面应该都是这又暖又黏的汁液。
  “哦……”阿秀好像咬住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鼻音。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她满脸通红。
  无与伦比的湿润和火热,层层叠叠的褶皱和媚肉,像是抵御外地一样咬住肉棒不愿意让它深入,我感觉下面进入了一个窄小的洞穴,里面是吃人的怪花和黏糊糊的蜜汁,温度高的吓人,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可能是被烫化了。
  “哦哦哦……”阿秀的背又弓起来了,好像全身都在发力夹紧我的肉棒,誓死维护主人的贞操。我急的满头大汗,这时看见那白的晃眼的肥圆屁股,气急败坏地伸手猛拍一下。我没有松开她的手,等于她自己也扇了自己屁股一耳光。
  雪白美肉顿时肉浪滚滚,真如果冻一样晃晃悠悠,一个红印子立马就显现在上面。
  “呃啊……”阿秀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下,瞬间发出一声哀鸣,与此同时腔道内也松软了那么一瞬,我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插进去,这一下绝对用了我最大的力气,像是撕开褶皱的阻挡,龟头在蜜汁的浸泡中一往无前,刮开长长的肉壁,猛烈地撞击在一处娇嫩柔软的媚肉上,一声脆生生的“啪”,我的睾丸撞在她的大腿上。
  阿秀身体往前一颤,腰以难以想象的弧度折弯起来,几乎垂直地举起那正被我插到底的大白屁股,头发下坠折叠在她头上,我猛烈的喘息着,咬着牙抵御着那最深处软肉的吸吮,是的,那绝对就是子宫口了,按生活常识来说这是不太可能的,但我的肉棒太长,她的阴道太浅,换句话说我们的身体太匹配了,相性非常好。
  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那软肉猛烈旋转起来,我的龟头那受过这种刺激,等我想拔出去适应一下已经为时已晚,加上先前的刺激,再有现在视野里两个明晃晃的大白屁股的轻微摇晃,还有阿秀若有若无的呻吟,我竟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射意,急忙弯下腰拉起阿秀的手,这让她仰头弯腰,两只手腋下茂密的、汗津津的腋毛清晰可见,然后我一下子松开她手,那两双手和飘落的花瓣一样无力地垂落在床板上,又飞快地扶上她的细腰,以那里为支撑点,臀部肌肉死死收缩着,小腹往前一顶,一泄如注了。
  阿秀如遭雷击,手掌紧紧抵着床头,脸庞难挨地转过来,红晕从下巴一直烧到耳后根,眼里拧出羞愤的泪水,睫毛不受控制地随着我的动作而抖动。我闭上眼睛浑身颤抖着,无与伦比的快感如海潮一般从两人交合处穿到我四肢百骸,就算她这时候用自杀威胁我,我估计也不会停止。
  终于我发射完最后一波,整个人瘫软在她身上,一股难以言说的羞愧涌上心头,我轻声说,“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快……”
  “你那里太紧了。”我又诚实地补了一句。
  阿秀剧烈地喘着粗气,身体微微发抖,我压在她身上,她一切的神态、动作都一览无余。她会怎么回应我呢?她又伸出来手,在空中摇晃几下,我屏住呼吸,那五根晶莹的白嫩手指啪的一下打在我的背上,颤抖了几下,可能是没力气了,没了后文。
  “可以再来一次吗?”我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在她耳边轻声说,阿秀猛的夹紧,感受到我又硬起来的肉棒,手慢慢缩回去,抱紧了枕头,把头深深埋在里面。与此同时,她的肥臀微微往上抬了抬,我的肌肤和她那油亮的阴毛摩擦起来有种独特的快感,窸窣作响的。
  阿秀完全趴在床上,我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当然这个女人比我高了不少,我只能双腿紧贴她的两只圆滚滚的大腿外侧,然后双手绕过她的腋下,反过来扣住她的圆润肩膀,这个姿势像是什么强奸犯一样,但她瀑布一样的头发太长了,有点碍事,于是我问能不能把头发扎起来。
  阿秀没有回头,却伸手把头发抓起来,然后捋到一边,刚好一边的桌子上有条毛巾,我一伸手就拿过来,帮她随意打了个结,用毛巾把她长发裹住,这让她看起来更像中年妇女。
  “哦……阿秀……”我在那稍微摩擦抽动就能带来无限快感的腔道里开始缓慢运动起来,忍不住抬头发出一声发自内心的叹息,“你好紧,阿秀……阿秀……”
  我发现了,每当我叫一声她的名字,她那里就好剧烈收缩一下,这样重复试了几次后她好像控制不住肌肉,轻微地痉挛起来。这到给了我更多刺激,于是把头深深埋进她脖颈处,吸吮着肌肤上的香汗,下体开始缓慢而有力地抽插起来,阿秀的头在枕头里埋得越发深了,手背上关节发白、青筋暴起。但是她没有出声,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不能根据和正常女人做爱的方法,即通过叫声来刺激她、调整自己的节奏,我还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只能通过她的性器官了。
  后入这个姿势我还是第一次尝试,和苏早都是正常的男生女下,我不是没有想和苏早这样试试,但考虑到她比较瘦就放弃了,而阿秀不一样啊,她的身体简直就是完美的性爱玩具,丰乳肥臀,细腰长腿,无论我怎么使劲蹂躏她都不会有怨言,或者说我的那些动作在她眼里就和儿戏一样,我还没有完全征服这个女人,我心里想。这个姿势无疑更深,有好几次我都能清晰感知她那娇嫩的子宫口,至于插进子宫什么的,我是不敢的。男孩压在女人身上,还是年纪足以当妈的中年妇女,这种禁忌感和反差感让我几乎疯狂。
  和机械似的打桩,每次都深入浅出,臀腿相撞的啪啪声充满整个关灯的房间。每次都带出牛奶一样的白沫,把她的阴毛粘的发光发亮,把她的臀缝染的一片雪白。阿秀偶尔发出一声实在压抑不住的轻喘,又飞快收回去闭上了嘴巴,好像紧紧咬着银牙,我不明白她要装什么矜持,好像是什么优雅的淑女一样,我突然想起周雅霜。
  人前是高冷女神,背地里是淫荡的婊子。
  情人、情人……
  操!
  我突然的发力让阿秀被迫发出一声嚎啕,她想挣扎一下却被迫发出一连串颤抖的“呃呃啊啊……”我把心里无端的怒火施加到那与她水乳交融的肉棒上,在一次几乎用尽全力的深入中,龟头顶着那软肉开始上下研磨……
  旋转……穿刺……这当然是进不去的,要是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深入子宫……我不敢想象那种感觉。
  “哦啊啊哦……啊!”阿秀突然剧烈痉挛起来,她双手把上半身撑起来,高高仰起头,乳房上下甩动着波浪,喉咙里挤出一声尖细的叫喊,声嘶力竭的,好像要把魂都喊出来,头发随着颤抖在空中简直要飞舞,腰弯成一个夸张的幅度,活脱脱一个女鬼。
  像是高压水枪发射,我开始还想做点挣扎,后来实在堵不住只好狼狈地拔出来,跌坐在一边,她肥美的阴唇被翻起来,露出里面鲜红色的肉,还有剧烈喘息的小口。一股液体瞬间就射出来,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着又是一股,就射在离我不到十厘米远的位置,像浓稠的白色牛奶,慢慢顺着床板蜿蜒,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又惊又喜地盯着那淫靡的白浆。
  扭头一看,阿秀上半身趴着,屁股高高撅起,每射出一股阴精,她那浑圆的肥屁股就猛的抽搐一下,整个被白浆污染的阴户直直地正对着我,我目不转睛地欣赏她高潮的动作神态,像是有人在她阴道里安装了电击装置,每隔几秒,她就小幅度地颤抖几下,然后两个肥圆的屁股猛的收缩,喷射之后像气球似的又回弹,刚开始是令人咂舌的潮喷,白浆射的到处都是,床尾,我的衣裤,床上的垫子,而后过了足足一分钟,阿秀磨盘一样的肉山就猛烈倒塌下去,整个人完完全全趴在了床上,臀沟里,一大团白色的牛奶正通过小穴的收缩慢慢溢出来,缓缓流在大腿上,划出乳白色的痕迹。
  我爬过去,抓起她的头发想强迫她抬起头来,我想看看她的表情,她却死死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直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怒吼,我才把手放开,她好像有点生气了。
  我有点报复的欲望。我依旧开始那个姿势——趴在她背上,双手穿过腋下抓住她的肩膀,小腹和她凸起的夸张的肉臀紧紧贴合,不留一丝缝隙,然后肉棒捣鼓几下,在那黏糊糊的草丛里找到了路,顺利而滑溜地重新钻进去,开始暴力地抽插起来。爽感让我眉毛直跳。
  这个姿势看起来像是我把她全部压在下面,值得一提的是,我和她的双脚紧紧勾在一起。这样的征服感更强,尤其是年轻男孩和中年妇女的组合,我可以通过体重施加压力,使得肉棒更加紧贴她的肉壁,增加摩擦感,还可以随意调整抽插力度和节奏,她的盆底肌更加成熟,我肆意撞击着她的大屁股,臀腿相撞的啪啪声如同一首性爱的交响曲,让人沉醉不已。即使她保持着沉默,但不自觉的塌腰和抬起屁股让交媾更加紧密的动作暴露了她的内心,可惜我整个人贴在她背上,要是我像之前一样坐起来,还能欣赏到她臀部的波浪和身体性感的曲线。还有纷飞的黑色长发。
  不过这样我可以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看着她柔弱的睫毛颤抖,等到高潮来临,我强迫她扭过头来和我唇舌交缠,她眼神里有些震惊,我吸吮着她的唇瓣,把舌头伸进去搅拌,发出啧啧的声响,没过一会,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哼。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9/10 14:19:25

第十九章
  直到我好不容易坐上公交车,随着车门关闭的嘶哑声响,我才真正相信先前所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我竟然精虫上脑,与一个中年哑巴妇女发生了关系。她还称我是她“捡回来的”,一大早将我摇醒,焦急地指引我从后门逃离……大概那老头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倒戈帮助外人?临走前,我转身问她怎么办,阿秀穿着一身素色棉布裙,头发利落地盘起,比划着手势说她有办法,让我相信她。那副模样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坚定而美丽,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脑海里。
  随着公交车启动的轰鸣声,我收回目光,落到手中那本表面破烂不堪的旧书上。
  我翻开标注了“咖啡”的那一页,和记忆里的一样,一圈淡淡的铅笔痕迹将这两个字从段落里圈了出来,使它们与其他文字格格不入,赫然在目。我之前刻意忽视了这个标记,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周雅霜堕落的厌恶与仇恨。但在无数个不眠之夜里,我翻来覆去地回想我们之间的一切。说来有些可笑,我心底仍觉得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甚至怀疑过视频是人工智能生成的伪造品。
  在发现苏早对我那份独特的感情之前,我的整个生活几乎都是为了周雅霜而存在的。
  有这样一个女性……用“女人”来形容她比“女孩”更为贴切。高中时期我见过的多是稚气未脱的“女孩”,唯有周雅霜符合我对“女人”的全部幻想。她的面容早已褪去了少女独有的青涩与娇蛮,身材因长期练舞而亭亭玉立。她总是特立独行,仿佛周围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世界只有舞蹈和学习。
  舞蹈队里大部分女孩都有了男朋友。舞蹈生嘛,学艺术的一般玩得都很开,有的是真的坠入爱河,有的只是为了迎合潮流。我曾鼓起勇气问她:“你有没有想过找个男朋友?”问完我就后悔了,因为这无异于在问“我能不能当你男朋友”。但周雅霜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
  其实我对那个视频并没有太多感触,因为我和她的关系并不密切。很多事情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就像开学第一天见到一个漂亮女孩,目光不由自主地黏在她身上,心想一定要知道她的名字。后来有机会偶尔聊几句,却被她淡漠的眼神逼退,只好远远地望着,收集关于她的点点滴滴。日积月累,她在我心中的形象逐渐完美,无数不存在的美好特质被附加在这个幻想上。直到某天,你发现她并非如此,于是幻象消散,心空了一段时间,又被新的形象占据。我似乎总是沉溺于幻想,将女性想象得过于美好,比如母亲就一定是温柔贤惠的家庭主妇。但她也可能冷酷无情。
  好吧,现在让我看看这本书。我轻轻抚摸着泛黄破损的书页,心里涌起一个疑问:这书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她看这么多遍?看名字我还以为是言情小说,翻开简介才发现是本外国名著。在我认知里,女孩子读言情小说很普遍,没想到她竟然喜欢这样一本书,只是为了与众不同。或许,我根本不了解她。
  “我已经老了……”开篇第一句话就让我愣住了几秒。过道里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我猛地抬头,看见一位面目慈祥的老人微笑着指向我伸出去的脚。我意识到挡住了路,羞愧地收回脚环顾四周。车上基本都是老人,只有我一个年轻人。我赶紧低下头,继续阅读。
  “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毫无疑问,这种前所未见的语言风格和开场方式勾起了我的兴趣。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直到司机不耐烦地催我下车,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读了一百多页,完全沉迷其中……该怎么形容呢?这本书与我以往读过的任何作品都不同。就像做爱,无论是与年轻貌美的、成熟妩媚的,还是普通乏味的对象上床,无非是挑逗情欲,进入,抽动,直到双方高潮,然后整理残局。但这本书就像遇到一个气质独特的女人,让你感官爆炸,每一秒都千金不换,越到后面越发沉醉。好吧,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它的确独特。不是刻意的独特,语句虽然晦涩难懂,却蕴含着令人着迷的情感力量,那应该是整本书的核心。
  我闭上眼睛,回想着书里的文字,它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氛围——贫穷的土地,炎热的河边,静谧的上个世纪,一对本不该在一起的情侣在幽闭的房间里做爱,外面传来嘈杂的叫卖声、马车声和轰隆隆的汽车声,让他们恍如置身于光天化日之下。男人带着仇恨与报复,女人面无表情,却有着湿漉漉的长发。禁忌的感情,却又如此生动、自然。
  我一边捧着书一边走下车,就接着公交站台的板凳坐下来,从清晨读到下午。阳光从温和变得毒辣,书页上的文字仿佛在热浪中扭曲变形。
  终于我读到最后一句话,“他对她说,和过去一样,他依然爱她,他根本不能不爱她,他说他爱她将一直爱到他死。”
  我沉默几秒,突然醒悟,记起来自己遗漏了重要的东西,赶忙翻到标记了“咖啡”的那一页。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泛黄的书页在灼热的阳光下几乎透明。我逐字逐句地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如此重复了三遍,却毫无所获。
  看来是我想多了。我刚松了一口气,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昨晚和阿秀在一起的画面。一个男孩和一个年纪足以当自己母亲的女人肌肤相亲之后,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感觉?羞耻中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悸动,我的脸颊发烫,脑海里白色的肉光波浪一样翻涌,阿秀通红的脸蛋和湿润的发鬓让我又可耻地有了反应。
  我有些心虚,想抬头看看四周,没想到正好被灼热的阳光直射眼睛。那一瞬间,视网膜被强光刺痛,我下意识猛地闭眼,却已经来不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几滴泪珠落在书页上,迅速被粗糙的纸张吸收,留下深色的水渍。我慌忙用手去擦,生怕损坏了这本周雅霜珍爱的书。就在我擦拭的时候,奇迹发生了——被泪水浸湿的那一页,原本空白的边缘处,竟然缓缓浮现出几个淡灰色的字迹!
  我心头一震,几乎停止呼吸。使劲眨了眨眼,怀疑是自己眼花。但那字迹越来越清晰,像是用某种特殊的隐形墨水书写,遇水才显现真容。
  我颤抖着将手指含入口中沾湿,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整个页面上。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车辆的喧嚣、行人的脚步声全都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这本书。
  随着我的动作,更多的字迹开始显现。起初只是零星几个,然后是成片的文字,最后……
  “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这三个字以不同的笔迹、不同的大小、不同的墨色,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页纸!有的写得仓促潦草,仿佛在极度恐慌中草草写下;有的则工整清晰,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有的墨迹深重,几乎要划破纸张,透露着书写者的绝望;有的则浅淡模糊,似乎执笔人已经精疲力尽。
  这些相同的三个字重叠交错,有的写在行间空白处,有的直接覆盖在印刷文字之上,形成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求救图谱。我甚至能想象出周雅霜在不同时间、不同心境下,一次次写下这三个字的情景。
  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炎热的下午瞬间离我而去。我感觉自己仿佛触碰到了一个被封存的秘密,一个被囚禁的灵魂发出的最后呼救。
  远远地,我就看见苏早站在门口等待——我给她发了消息。
  她原本一脸惊喜,但看见我一路狂奔、面色死白的模样,顿时意识到不对劲。我跑得太急,没注意到地上的石子,身体失衡的瞬间我知道来不及了。幸好苏早眼疾手快冲过来扶住我。
  “写白,你怎么了?”她温柔的嗓音让我冷静下来。我因过度消耗体力而大口喘气,说不出话,只能将右手中的书举到她面前挥舞。
  “书?书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吗?”苏早疑惑地问,但目光转到翻开的那一页时,她顿时愣住了。 “这是什么?” “你还有周雅霜的视频吗?”我急促的语气让苏早摸不着头脑,“我要看!” “嗬,你怎么突然……”苏早想开玩笑,但我严肃的表情让她欲言又止。她小心翼翼地抓住我的手:“你确定?” 我重重地点头。  我和苏早坐在电脑前,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一阵噼里啪啦声后,苏早点开了一个名为“03.mp4”的视频。我注意到文件夹里还有不少图片。 “这些都是流传的?”我忍不住问。苏早似乎笑了一下,压低声音:“我从我妈电脑上偷来的,群里流传的只有你之前看的那个。”
  “我之前不给你看是怕你承受不住。”苏早语气突然变得奇怪。我瞟了她一眼,她温润的脸蛋红扑扑的,察觉我的目光,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干嘛?”
  我瞄了眼右下角,视频足足有一个半小时之长。我心里生出一种被折磨的感觉。
  开头镜头乱晃,拿着拍摄设备的人似乎很着急,不停调整角度,最终稳定下来。屏幕中央是一张酒店里常见的大床。一个白花花的肉体躺在上面,房间里有些暗,她却白的发光。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和苏早都吓了一跳,那人声音拖得很长。真难听。苏早撇撇嘴评价,顺便把温热的手放在我大腿上。
  “这就是你找来的好货?”
  接着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声音马上回应,也不知道来自哪里,明显现场有两个男人,“你先看看,看看,这次包满意,这真的费劲我九牛二虎……”
  “滚吧。”话音一出,年轻男子好像松了一口气,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轻微的关门声,镜头突然动起来,天旋地转的,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由得眯起眼睛,然后镜头突然就黑了。我心里一阵烦躁,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心里虽然有预料,但有种无能为力的愤怒,我又想起之前那个清晨,我隔着人群远远望着她的尸体。
  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但她拍的视频还留在虚拟网络上,我感到一阵恶寒。她会死的安心么?如果有鬼的话,我希望她能狠狠报复那些害她的人。
  “喂。”苏早轻声呼唤,我惊醒过来,屏幕已经怼到了一张苍白又秀丽的脸上,我屏住呼吸鼓起勇气做好准备。黑暗里那双晶莹的眼睛慢慢睁开,似乎刚从昏沉中挣扎出一丝清醒,白皙的手臂无意识地抬起,像是要遮挡什么,又或者推开无形的重压,喉咙里溢出一声模糊的呜咽,浓重的鼻音,显而易见的恐惧。
  “醒了?”男人笑着问,没等周雅霜张嘴,一只骨节粗大的手镜头外,一只属于男人的、骨节粗大的手伸进了画面,手指上戴着一枚样式古怪的戒指。那只手并没有直接触碰她,而是慢悠悠地拂过床单,最终停在她散开的黑发旁,拉起一缕,绕在指间把玩。而后一个突然的动作,他把那黑色的东西拽到鼻子边,深深地、陶醉地吸了一口,然后浑身发抖似的突出一口剧烈的气。暴露本性了,刚才还在那个年轻男人面前表现不耐烦的样子。
  女人猛地瑟缩了一下,像被冰冷的蛇缠上。四肢不再听从使唤。她的头艰难地转向镜头的方向。眼睛努力聚焦,瞳孔在 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很大,却澳散着惊恐与迷茫。
  你……是谁?"她的声音嘶哑,几乎气音,"这是……哪里?
  男人没有回答。只有一声低低的、意味不明的哼笑。另一只手也进入了画面,端着一只玻璃杯,里面是透明的液体。微微的褐色,真像一杯咖啡……我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杯沿凑近她的嘴唇。
  女人紧闭着嘴,猛地摇头,发丝凌乱地粘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抗拒的动作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男人发出不耐烦的声音。杯子被拿开。那只玩着她头发的手突然用力,摸紧她的发根,迫使她的头向后仰起,露出一段 脆弱的脖颈。女人痛呼出声,声音短促而尖锐。
  “别给脸不要脸。"男人的声音压低了,带着冰冷的威胁, "安静点,对你好。”
  女人挣扎起来,手脚并用,试图摆脱钳制。
  但她的反抗是那样无力,像是陷入蛛网的飞蛾,所有的扑腾只是让无形的缠绕更紧。她的喘息变得急促,夹杂着破碎的泣音和无法成句的求饶:"不,放开……求求……你……”
  镜头稳定地记录着这一切。偶尔,能听到画另一个稍微年轻点的男人模糊的笑声,似乎隔着一段距离,带着一种卑劣的观赏意味。
  擦着她头发的手松开了,转而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指节泛白。女人被迫张开了嘴,那杯水粗暴地灌了进去。她剧烈地咆咳起来,水顺着嘴角流下,混着眼泪,浸湿了枕头。男人似乎满意了,松开了手。
  女人侧过身,蜡缩着剧烈咳嗽,身体不住地痉挛。好一会儿,咳嗽才渐渐平息,只剩下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搐。她的眼神更加空洞了,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像是灵魂已经被抽离了一部分。然后一声惊呼,女人的嘴巴被什么东西堵上,她拼命地哭起来,男人发出剧烈兴奋的喘息,他们开始交媾。
  画面在此刻突兀地跳转了一下,像是被剪辑过。床上的女人似乎安静了下来,但那种安静透着死寂。她依然躺着,一动不动,只有偶尔眨动的眼睛证明她还醒着。
  那个低沉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内容变了:“试一下。”一只小小的、透明的玻璃瓶和一张锡纸被拿到画面边缘。男人熟练地操作着,打火机的火焰跳起又熄灭,一股奇怪的、略带甜腻的焦糊气味仿佛能透过屏幕散发出来。接着,一个简易的、用塑料瓶和吸管做成的装置被递到女人面前。
  女人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向后缩,眼里爆发出极致的恐惧:“不!拿走!我不要——!”她的反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声音凄厉得变了调。她疯狂地向后蹭,想要逃离那东西,背脊重重撞在床头板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画外传来一声粗暴的咒骂。那个年轻点的男人似乎上前帮忙,两只男人的手出现在画面里,粗暴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死死按回床垫上。挣扎中,床单被扯得一团糟,枕头掉到了地上。
  女人的哭喊、求饶、咒骂和被捂住嘴后发出的沉闷呜咽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那只拿着简易装置的手坚定不移地靠近她的口鼻,她拼命扭动着头颅,试图躲避。
  “吸!”低沉的声音命令道,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快点!别磨蹭!”年轻的声音在一旁催促,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
  挣扎的力度渐渐变小了,或许是因为体力耗尽,或许是绝望吞噬了最后的气力。最终,那东西还是被强行固定在了她的口鼻处。
  画面里,女人不再剧烈挣扎,只是身体细微地、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她的眼睛睁得极大,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飞速崩塌、熄灭。一阵奇怪的、被拉长的吸气声响起,带着水汽通过的咕噜声,然后又转化为一种抑制不住的、剧烈的咳嗽,但这次咳嗽很快变得短促,继而停止。
  按着她的手松开了。女人像断了线的木偶,瘫软在床上。她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然后逐渐平缓。脸上那种极致的惊恐和抗拒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的、近乎呆滞的神情。瞳孔扩散,失去了焦点,嘴角甚至无意识地松开,流下一丝涎水。她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像是叹息又像是呻吟的声音,然后,整个人仿佛沉入了一种异常的、静止的状态,只有指尖偶尔无意识地抽搐一下。  男人似乎满意了,画外传来低语和轻笑。镜头被移开,床板耸动起来,嘎吱嘎吱的,毫无疑问他们又开始了。过了一分钟后画面再次变黑,第一个视频(03.mp4)到此结束。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房间里有些紊乱的呼吸声。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苏早,空调的低鸣显得格外刺耳。苏早放在我腿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成了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猛地抽回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刚从水下浮出来。  “还有……下一个。”她的声音干涩,手指颤抖着移动鼠标,点开了下一个视频文件——“07.mp4”。
  这个视频的开头依然晃动,但环境似乎变了,像是一个更私密、更凌乱的房间,灯光更加昏暗暧昧。
  周雅霜出现在画面里。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坐在床沿,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脸颊。她看起来比上一个视频里更瘦了些。她没有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画外,那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带着一种熟稔的、令人不适的亲昵:“愣着干什么?等什么呢?”
  女人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镜头拉近,给了她的脸一个特写。她的妆容很浓,试图掩盖憔悴,但眼下的青黑和眼神里的空洞却无法被脂粉遮盖。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睛,此刻像蒙着一层灰翳,没有任何光彩,只有一种麻木的、死水般的平静。她看着镜头的方向,或者说,看着镜头后的男人,嘴角极其僵硬地、微小地向上扯了一下,像一个破损的木偶被强行拉出的笑容。她没有说话。
  “啧,没劲。”男人嘟囔了一句。接着,那个简易的吸毒装置又被拿到了画面里,随意地扔在她身边的床上。
  女人的目光瞬间被那东西吸引了过去。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深处是无法磨灭的恐惧和厌恶,但恐惧之上,却又浮动着一层无法掩饰的、饥渴的渴望。她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胸口明显起伏。刚刚那死水般的麻木被打破了,一种焦躁的、迫不及待的情绪在她体内苏醒。
  她的手开始发抖,慢慢地、颤抖地伸向那套装置。指尖在即将触碰到时又猛地缩回,像是被烫到一样。如此反复了两次。
  画外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咂嘴声。
  这声音像是一道指令。女人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那种动物般的、纯粹的渴求。她一把抓过那套装置,动作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笨拙慌乱。她不再需要任何人强迫。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锡纸上烟雾升起。她急切地、近乎贪婪地将嘴凑近吸管,深深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那声音清晰可闻,带着一种可怕的沉醉感。
  然后,她整个人向后倒去,靠在床头,仰着头,闭上眼睛。一阵剧烈的、满足般的战栗掠过她的全身,从指尖到脚尖。她发出了一声悠长的、颤抖的呼气,那声音里充满了某种扭曲的、极致的愉悦和解脱,仿佛所有的痛苦、恐惧和空虚都在这一刻被短暂地填平了。
  她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脸上是一种迷醉的、虚幻的表情,仿佛灵魂已经飘离了这具饱受摧残的肉体,去了某个极乐之地。之前的挣扎、抗拒、羞耻,此刻荡然无存,只有毒品带来的虚假宁静笼罩着她。
  过了一会儿,那迷醉的表情慢慢褪去,一种更深的疲惫和空虚浮现出来。她缓缓睁开眼,眼神比之前更加空洞,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极乐”抽干了她最后一点生气。她茫然地看着前方,没有任何焦点。
  男人似乎对此习以为常,画外传来他走动的脚步声和哼唱不成调歌曲的声音。镜头开始在她身上游移,带着一种品评物品般的冷漠。
  她依然瘫在那里,像一朵迅速枯萎的花,对镜头没有任何反应,彻底沉浸在了毒品带来的后续效应以及随之而来的巨大虚无里。第二个视频结束得更加突兀。
  苏早猛地按了暂停,胸口剧烈起伏。她的脸色比你更加苍白,嘴唇失去了血色。
  “还要……看吗?”她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盯着屏幕上定格的、那个女人空洞麻木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三个密密麻麻的“救救我”在脑海中疯狂闪烁。你点了点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苏早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点开了最后一个视频——“11.mp4”。
  这个视频的画面质量似乎更差了一些,稳定了不少,但色调更加阴郁。背景像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更加破败的房间里,墙壁斑驳,杂物堆积。
  周雅霜坐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只穿着一件男人的宽大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我以为她会瘦的脱相,但是没有,她的脸蛋还是圆润的,她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她并没有看镜头,而是偏着头,望着房间里某个阴暗的角落,眼神空茫,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甚至连之前的麻木都算不上,更像是一种彻底的、无意识的放空。她的嘴唇微微张着,嘴角残留着一点干涸的、暗色的痕迹。
  画外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模糊的电视声响,像是新闻或者广告,以及那个低沉男人断断续续哼歌的声音。男人没有出现在画面里,也没有说话,似乎拍摄者只是随意地将镜头对准她,记录下她这种静止的状态。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了将近一分钟。画面里的女人就像一个被丢弃的玩偶,一动不动,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然后,毫无预兆地,她的身体开始细微地颤抖起来。起初很轻微,像是怕冷,接着颤抖变得越来越剧烈,发展为无法控制的痉挛。她的牙齿开始格格打颤,声音清晰地从电脑音箱里传出来。
  她似乎终于从那种无意识的放空中被身体的痛苦拉了回来。她的眼神里浮现出强烈的痛苦和一种疯狂的渴求。她猛地抱住自己的双臂,指甲深深抠进胳膊的皮肤里,留下红色的划痕。
  “嗯……啊——”她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压抑的呻吟声,身体蜷缩起来,从椅子上滑落,跌坐在地上,缩成一团。
  “好冷……好难受……”她断断续续地呢喃着,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求……求求你……给我……一点点……就一点点……”
  她开始用头撞击着旁边的床脚,力道不大,但发出沉闷的、令人心悸的“咚……”声。眼泪和鼻涕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混合在一起,弄脏了她的脸和衬衫前襟。她看起来完全失去了任何尊严和体面,就像一只陷入绝境的、痛苦挣扎的动物。
  画外,那个男人的哼歌声停止了,传来他走近的脚步声。他停在了画面边缘,只有一双穿着拖鞋的脚入境。
  女人像是看到了救星,挣扎着向前爬了两步,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双脚,声音充满了哀求与卑微的哭腔:“给我……给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那双脚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女人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整个人瘫软在地,身体因为毒瘾发作的痛苦而剧烈地抽搐着,哭泣声变成了那种撕心裂肺、却又气若游丝的干嚎。
  然后,一套熟悉的装置被随意地扔到了她面前的地上。
  女人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她几乎是扑了过去,手脚并用地抓住那东西,动作因为极致的渴望和身体的失控而显得疯狂而扭曲。她甚至来不及坐起身,就那样蜷缩在地上,迫不及待地、用颤抖的手点燃,然后贪婪地、深深地吸吮起来,发出巨大的、不顾一切的声响。
  吸食之后,那剧烈的颤抖和抽搐渐渐平息。她瘫软在地板上,身体松弛下来,脸上再次浮现那种虚幻的、逃避现实的麻木表情。痛苦的呻吟被一种满足般的、悠长的叹息所取代。她闭上眼睛,仿佛重新沉入了那个能暂时忘却一切痛苦和屈辱的虚假世界。
  画面最后定格在她躺在肮脏地板上的身影,蜷缩着,像是回到了母体,又像是准备好被埋葬。男人发出怪异的哈哈笑声,一把扑了上去,视频结束。
  屏幕彻底暗了下来。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我和苏早久久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心跳和压抑的呼吸声。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视频里那种绝望、痛苦和扭曲的焦糊气味。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9/16 22:44:17

第二十章
  “做爱嘛,不就是把那根东西插进两片烂肉里,抽搐几下然后射精么?”苏早语出惊人,随手关掉了电脑。
  “其实也没什么,她不是自愿堕落的。”苏早又补了一句。
  “我先说好,我也是第一次看的。”苏早喋喋不休,“谁知道她这么惨呢?虽然她以前很惹人厌,但是现在看来我想错了,这事和咖啡有关,那本书拿过来我看看?这人也真是的,想求救就直接和你讲嘛,或者报警也行,干嘛用这种文青味儿重的要死的方式?你真的确定这是她对你发出的求救信号?”
  面对苏早严肃的眼神,我嘴角抽动几下,苏早看我颓然的状态,叹了口气,抓住我的手轻轻摩挲,声音低了下来,“她已经死了,再去想那么多有什么意义呢?还是那句话,就算是她向你求救,那她为什么不报警?”
  “难道她以为你看这个就一定会流泪?难道她认为你比警察更可靠?”苏早开玩笑地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她白净温润的脸蛋,慢慢捡起地上的情人。
  十天之后,高考成绩终于出来了。
  这十天,我几乎寸步不离地陪着苏早。苏姨只回来过一趟,匆匆交代我最近看好早早,别让她到处乱跑,便又离开了。毫无意外,我考砸了。分数远远够不上A市警大的线——对这个结果,我心里早有准备。苏早却考得极好,艺考加上文化课的成绩,足以让她进入A市最好的舞蹈学院。
  成绩出来之后,我心里像压了块巨石,闷得喘不过气。整个人都变得郁郁寡欢。苏早试图拉我出去散心,吃好吃的、玩游戏,可我什么都提不起劲。最后她说:“那我们去看电影吧?就上次没看成的那次。”
  我不忍再扫她的兴,点了点头。
  下午四点,我们走进商场。明明是市中心,却冷清得诡异。除了零星几个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几乎看不到顾客。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在空气中蔓延。
  苏早却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异样,兴高采烈地买了票,拉着我走进影厅。偌大的电影院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们包场啦!”她小跑着冲向第一排,转过身朝我挥手。
  “第一排?”我下意识地嘟囔,“太近了吧……”
  “哎呀第一排才震撼!快来!”她又跑回来挽住我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过去。贴近的瞬间,她发间淡淡的香气飘来,让我恍惚了一下。
  我们并肩坐下。座椅之间没有扶手隔开,她很自然地靠在我肩上。
  “要不要爆米花?”她轻声问。
  “不用了,”我摇摇头,“他们现在应该也没有卖。”
  灯光暗下,银幕亮起。直到这时我才突然想起我甚至没问她看的是什么电影。是她精心挑选的,还是随手选了一部热映片?她是想用这种方式安慰我吧?可她选的,真的能让我好起来吗?还是说……她其实比我自己,更清楚什么才能触动我?
  我看了眼苏早,她的侧脸全神贯注,头发好像长了不少,我不想打扰她,收回目光,此时大屏幕上开始逐渐有了亮光。
  “开始了。”苏早突然小声说,我愣了下想扭头看她,被她一只手掌阻止了。“专心点。”
  灯光彻底熄灭,只剩下巨幅银幕上跳动的光斑成为这巨大黑暗空间里唯一的光源。空气里弥漫着旧影厅特有的、混合了消毒水和隐约霉味的沉闷气息,与苏早发间清甜的香气形成奇异对比。音响系统果然如我所料,或者说远超我的预料,轰鸣作响,不是那种细腻的背景乐,而是仿佛直接敲打在胸腔上的低频震动,每一次音效都让耳膜承受着一次小小的冲击。这确实是我的第一次电影院体验,以一种近乎暴力感官入侵的方式开启。
  电影开头是一段手持摄影,镜头剧烈晃动,仿佛醉酒者的视角,仓促地掠过都柏林灰暗的街道、拥挤的人流、斑驳的墙面。画面质感粗糙,带着一种迫人的真实感。我下意识地身体紧绷,向后缩了一下,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不过是电影手法而已。苏早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靠在我肩头的脑袋轻轻蹭了蹭,以示安抚,但她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银幕上。
  片名缓缓浮现:《Once》。
  一个街头艺人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他抱着一把破旧的吉他,在寒冷的傍晚,对着稀稀落落、行色匆匆的路人唱着心碎的歌。歌词直白而苦涩,旋律却有着奇异的感染力。他白天帮着父亲做吸尘器维修工,笨拙地穿梭在富裕人家的客厅,显得格格不入,只有在夜晚的街头,通过音乐,他似乎才能找到一点点自我的碎片。
  接着,一个卖花女的捷克女人出现了。她有着疲惫却清澈的眼睛,拖着一个小小的拉杆箱,里面是没卖完的鲜花和一些生活杂物。她被他歌声里的真诚打动,停下脚步。他们的对话简单甚至有些笨拙,带着各自生活重压下的麻木,但某种奇妙的连接却在音乐中悄然建立。
  “你喜欢他刚唱的那首歌吗?”苏早突然低声问,声音几乎要被巨大的环绕声吞没,但气息就呵在我的耳畔。
  我怔了怔,老实回答:“……没太听清歌词,旋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耳熟。”
  她轻轻笑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剧情缓慢推进,没有跌宕起伏,只有琐碎的生活细节和音乐片段。男人和女人因音乐越走越近。他们一起去琴行,那个下午,狭小的堆满乐器的空间里,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女人坐在破旧的钢琴前,羞涩地、几乎是磕绊地弹奏起一段她自己创作的旋律,男人抱着吉他即兴附和。那一刻,没有语言,只有音乐在流淌、交织、对话。她弹得并不熟练,甚至有些生硬,他却能精准地跟上她的情绪,吉他声托着钢琴旋律,渐渐变得丰盈而充满情感。
  我不知不觉看入了神。
  音响依然很大,但耳膜的嗡鸣似乎渐渐适应了。那音乐不再是单纯的物理震动,它开始往我心里钻。那种创造的过程,那种无需言说就能抵达对方内心的默契,像一道微光,照亮了电影里都柏林灰蒙蒙的天空,也莫名地刺了我一下。
  我想起了周。那个以那种惨烈方式离开的女孩。她是否也曾试图用某种方式,向外界传递她的声音?像电影里这个女孩一样,用生涩却真诚的旋律?而我,我接收到的是什么?是厌烦,是误解,还是像现在这样,后知后觉的钝痛?苏早说那是“文青味儿重的要死的方式”,或许是吧。但此刻,在这巨大的声浪和光影里,我忽然模糊地触碰到一点那种表达的绝望与渴望,当直接的呼救被认为无效或不可能时,人是不是只能寄托于某种曲折的、需要被“解读”的密码?指望某个特定的人能听懂弦外之音?或许她就靠这点毫无希望的希望活着,直到心如死灰。
  电影里,男人和女人各自有着破碎的生活和未愈的伤痕。他们被音乐吸引,彼此靠近,互相慰藉,甚至一起录了音,完成了几首美妙绝伦的歌。但他们都清楚,这只是一段短暂的“once”。他有无法放下的前女友,她有在故乡等待的丈夫和孩子。现实的重力远远大于梦想的轻盈。
  一种巨大的、无声的哀伤开始从银幕上弥漫开来,渗透到影厅的每个角落,压过了音响的轰鸣。这种哀伤并非来自剧烈的戏剧冲突,而是来自于一种认命般的平静,一种对“只能如此”的清醒认知。它如此安静,却又如此沉重。
  我感到胸口那块关于高考失利的巨石,似乎被这更大的、关于人生普遍遗憾的情绪包裹、溶解了少许。考不上警大,我的世界仿佛塌了一半,但电影里的人们,他们或许从未有机会拥有我曾拥有过的选择,他们的梦想更微小,破灭得更无声无息,却同样痛彻心扉。
  苏早一直很安静,靠着我,一动不动。我只能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和规律的呼吸。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否也被触动,还是仅仅为了陪我。她推荐这部电影,是巧合,还是她真的知道什么?
  镜头跟随着女人,她坐在公共汽车上,窗外是流动的都柏林夜景。她听着男人送给她的、录有他们共同创作音乐的CD,耳机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脸上没有什么剧烈的表情,没有眼泪,只有一种深切的、沉浸的思念与哀伤。然后,她拿起手机,用捷克语编辑短信,屏幕上是她想念他的话,但最终,她删掉了,没有发送。
  那一刻,我心脏猛地一缩。
  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击中了我。那种无法言说、无处投递的情感,那种深深的孤独感,即使在最亲密的连接之后,依然顽固地存在。我想起她留下的那本《情人》,那些或许被我们忽略的、划下的线条,折起的页角。那是不是她的“短信”?编辑了,却最终无法直接发送,只能希望我能偶然“看到”?
  难道她以为你看这个就一定会流泪?难道她认为你比警察更可靠?
  苏早之前玩笑的话语再次回响在耳边,此刻却有了截然不同的分量。也许她并不是认为我比警察可靠,而是在她孤立无援的世界里,我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愿意去“看懂”她信号的人,哪怕希望渺茫。流泪?或许她奢望的并非我的眼泪,只是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理解和关注。
  电影走向尾声。男人最终决定前往伦敦追寻音乐梦想,也试图挽回前女友。临行前,他为她送来了一架她梦想的钢琴。没有激烈的告别,只是在她家门口,阳光很好,他笑着说:“和你一起做音乐很开心。”她也笑着回应。
  然后,他走了。
  女人的生活继续。丈夫来到了都柏林,一家人团聚。她弹奏着新的钢琴,窗外是寻常街道。故事戛然而止。
  没有拥抱,没有亲吻,甚至没有一句明确的“爱”。只有音乐曾经真实地存在过,连接过两个孤独的灵魂,然后留下回响。
  字幕升起,配乐是那首他们一起写的、最美的歌《Falling Slowly》。歌声在空荡荡的影厅里回荡,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响亮,却不再让我觉得吵闹。那歌声里饱含着所有未竟的情感、所有克制的渴望和所有平静接受的遗憾,像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我。
  灯光没有立刻亮起。我和苏早沉默地坐在无尽的黑暗和歌声里,仿佛被遗弃在宇宙的角落。
  我感觉到肩膀处传来一点轻微的、湿热的触感。
  我僵住了,几乎不敢呼吸。
  是苏早……哭了吗?
  那个说出“做爱不就是插进烂肉里抽搐射精”的、语出惊人的苏早,那个看似没心没肺、拉着我来看电影试图安慰我的苏早,此刻正因为这部安静悲伤的电影,无声地流泪。
  我从未见过苏早流泪。在我印象里,她总是带着一种早熟的、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透彻,用一种近乎粗鲁的直接撕开所有温情的伪装。她怎么会……
  我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银幕反射的微光勾勒出她脸颊的轮廓,一道清晰的泪痕正反射着微弱的光亮。她依然盯着已经开始滚动字幕的银幕,眼神空茫,仿佛透过银幕看到了很远的地方。她没有发出任何啜泣声,只是安静地、任由眼泪滑落。那种沉默的悲伤,比她任何惊人之语都更让我感到震撼和心疼。
  我抬起那只一直被她挽着的手,动作有些笨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她的头发上,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极其轻柔地摩挲着。
  她猛地一颤,仿佛从一场梦中惊醒。她倏地转过头来看我,眼睛在黑暗中湿润发亮,带着一丝猝不及防的被看穿的慌乱。她迅速抬手,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脸颊,粗声粗气地说:“……干嘛?这电影太闷了,看得人眼睛酸。”
  典型的苏早式的掩饰。我没有戳穿她,只是手指依然停留在她的发间,轻声说:“嗯,音响也太大了,震得人难受。”
  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地维持着她的伪装。
  但她没有推开我的手。
  字幕快要滚完了。影厅里的寂静开始变得有些令人窒息。
  “她……”苏早突然开口,声音还带着一丝极轻微的鼻音,“她也许不是不想报警。”
  我心头一跳,屏息听着。
  “也许……是她觉得,有些东西,比‘安全’更重要。或者……报警也解决不了她真正的问题。”苏早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解释,“她可能只是希望……有个人能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而不是仅仅把她从某个具体的危险里救出来。”
  我愣住了,咀嚼着苏早的话。比安全更重要?是什么?尊严?理解?某种虚幻的救赎?
  “那本《情人》……”我喃喃道。
  “嗯,”苏早轻轻应了一声,“可能那就是她的‘唱片’吧。就像电影里那样。她没法直接说出口的话,都放在里面了。只是……”她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了,“……我们听到得太晚了。”
  灯光“啪”地一声全部亮起,刺得我们同时眯起了眼睛。
  突如其来的光明将刚才那个被音乐和泪水浸泡的隐秘空间瞬间打碎,暴露在现实之下。空无一人的影厅座椅一片鲜红,冰冷而空旷。
  苏早迅速站起身,背对着我,用力伸了个懒腰,语气瞬间恢复了往常的明快,甚至带点刻意的不耐烦:“哎呀,腿都坐麻了!这片子也太长了,下次再也不看这种文艺闷片了!走吧走吧,饿死了,去找点吃的!”
  她率先朝着出口走去,脚步很快,仿佛要急于摆脱什么。
  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肩头那一点微湿的凉意还在,提醒着我刚才那一刻的真实。苏早的眼泪,和她此刻的故作轻松,比电影本身更让我感到一种深切的迷茫和震动。
  她似乎知道些什么,感受些什么,却选择用一层坚硬的外壳包裹起来。
  我们走出影厅,回到冷清得诡异的商场。明亮的灯光,空旷的店铺,寥寥无几的戴口罩的工作人员,一切依旧。但那压人的寂静似乎不再那么令人不安。
  电影里的旋律还在我脑中盘旋不去,《Falling Slowly》。缓慢坠落。
  是的,有些坠落是缓慢的,无声的,发生在内心最深处,外人无从察觉。直到某一刻,坠落抵达终点,才以一声沉闷的巨响宣告它的存在。
  而有些人,或许在坠落的过程中,曾努力地、用尽最后力气地,向外界发送过微弱的信号。就像都柏林街头的那首歌,就像一本划满痕迹的《情人》。
  只是,不是所有的信号,都能被及时接收。不是所有的坠落,都能被阻止。
  我看着走在前面的苏早,她微微晃动着马尾,努力做出轻松愉快的姿态。我忽然明白,这场电影,或许并非仅仅是她用来安慰我考砸的消遣,也不是无意间的选择。
  它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理解和陪伴,一种只有我和她才能懂的、关于另一个逝去女孩的默哀。而她的眼泪,是为那个女孩,是为我,还是为她自己,或者为所有无法避免的遗憾和坠落,我已无法分清。
  我只是快步跟上她,与她并肩而行。她开始哼起歌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觉得电影旋律熟悉了。
  她唱:
  I don“t know you
  But I want you
  All the more for that
  Words fall through me
  ……
  Take this sinking boat and point it home
  We“ve still got time
  ……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9/25 23:20:05

第二十一章
  这件事似乎已经尘埃落定。我也早已没有力气再去追寻什么真相。为一个曾经只是喜欢过的女孩,耗费如此多的心神,让自己陷入越来越深的抑郁,更何况,她已经不在了。在苏早的陪伴下,我终于一点点拾回了对生活的热情。直到选专业那天。
  苏姨把我和苏早叫到客厅,神情严肃地和我们讲了专业选择的事。她说早早考得好,没什么需要纠结的,直接报最好的舞蹈学院就行。话题的重点,落在我身上。我有些羞愧。而这时,她却让苏早上楼,说要单独和我谈谈。
  客厅里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反而更衬得室内一片凝滞的寂静。苏早踏着柔软地毯上楼的脚步声早已消失,宽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我和苏姨。她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裙,气质恬淡温柔,骨子里却透出一种端庄的冷漠。我们相对坐在宽大的丝绒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极淡的、洁净的皂角香与冷白花调混合的气息,就像她的人一样,初闻舒缓,细品却只觉得疏离。
  她沉静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像审视,更像一层恒温的薄雾,无声地将我笼罩。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娴静优雅,像一尊精心保养的白瓷,温润的光泽下,是易碎与冰冷。
  “写白,”她开口,声音温和悦耳,如溪水流过鹅卵石,“你呢?想好要选什么专业了吗?”语调平稳,听不出丝毫压迫,仿佛只是最平常的询问。
  我攥了攥微微出汗的手心,重复那个安全的答案:“还没有完全确定……可能,是文学或者历史。”
  苏姨静静听着,没有立刻回应。她微微侧头,望向窗外的阳光,侧脸的线条柔和优美。片刻,她才转回来,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脸上。
  “文学,历史,都是能让人心静的好学科。”她的声音依旧温柔,话语却开始悄然转向,“沉浸在书本里,确实可以暂时远离烦恼。你最近情绪不好,读些闲书,散散心,也好。”她的语气充满了理解与体贴,甚至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极淡,像水中晕开的墨,泛着母性的、包容的光辉,让人不自觉想依赖。
  但紧接着,她话锋极其自然地一转,口吻依旧恬淡:“只是,有些东西,并不是闭上眼睛就不存在的。”她的目光掠过我的眼睛,那平静的眸子里,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暗影。
  “你没力气追寻真相了,我理解。”她轻轻叹息,那叹息声里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温柔,“看着你这样消沉,阿姨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把自己埋起来,就真的能得到平静了吗?那些疑问,那些不甘,会慢慢地啃噬你……无论是关于周雅霜的,还是……”
  她的话语像最柔软的丝绸,一层层缠绕上来。她身体微微前倾,那缕花香若有若无地飘近。她伸出手,似乎想拍拍我的手背以示安慰,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的前一瞬,极其自然地缩回,重新交叠在膝上。那个动作快得像错觉,只留下那一瞬间靠近所带来的微妙悸动,和随之而来的、更深的疏离感。这个克制而端庄的撤回,比直接的触碰更让人心神不摇。
  “早早的父亲…”她忽然提及,声音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怀念的忧伤,“他总说,真正的平静,不是避开风浪,而是有能力在风浪中站稳。他选择了最危险的路,但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坚定。”她抬起眼,直视着我,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清晰映出我的无措。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阿姨不逼你做任何决定。”她的声音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但每一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玉石,温润,却有着清晰的棱角,“我只是觉得,或许存在那么一条路,既能让你找到想要的答案,又能给你力量,甚至……能让你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比如早早,比如……你自己。”
  她停顿了一下,细致地观察着我的反应,然后轻轻将手机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屏幕亮着,是报考专业的页面。接着,她用谈论天气般自然的口吻,轻轻吐出两个字:
  “警校。”
  紧接着,是更具体的、与她以往严厉反对的态度截然相反的方向:“尤其是……缉毒方向。那里需要最敏锐、也最懂得痛苦的人。你母亲留下的那些未竟之事,或许……你能替她,也替你自己,去看清,并彻底终结。”
  她的诱导,包裹在极致温柔、体贴、为我着想的外衣之下。没有强迫,只有“建议”;没有揭露伤疤,只是“提及”;没有任何扭曲的情感表露,只有身为长辈“关切”的引导。可这种冰冷的、计算好的温柔,比任何炽热的诱惑或粗暴的逼迫,都更具穿透力,更令人心底发寒。
  她不再说话,留给我沉默思考的空间。阳光照在她白色的裙摆上,反射出纯净却刺目的光。她推过来的那杯凉茶,水面没有一丝涟漪,却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为什么她突然转变了态度?警校,还是缉毒方向……现在毒品问题暗流汹涌,这岂不是让我去送死?
  “我知道这非常艰难,”她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这不是一个能轻易做出的决定。意味着你要放弃寻常的快乐,承担非同寻常的风险。”她微微蹙眉,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与“不忍”。
  “但是写白,”她话锋一转,身体几不可察地前倾,“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最大的风险其实是‘什么都不做’?”她的眼神变得无比专注,混合着一种冷酷的洞察,“任由阴影盘踞在心里,让制造悲剧的人继续逍遥法外,甚至……在某一天,他们,或者他们制造的灾难,会不会再次波及到你,或者你在意的人?”
  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最深的恐惧。母亲的谜团,苏早明媚的笑颜……强烈的保护欲与无力感交织着涌上心头。
  她敏锐地捕捉到我的波动,继续冷静地推进:“我不是在煽动仇恨。那是最低级,也是最危险的。”她轻轻摇头,姿态依旧端庄,“我是在建议你考虑一种更有价值的方式。将你的痛苦、你的敏锐、你的不甘和愤怒,转化为专业的能量。在那里,这些不再是你沉重的负担,而是你最宝贵的资产。”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回茶几的手机屏幕上。页面亮着,一个我前所未见的专业名称出现在报考栏里。明明几天前我浏览时,这一栏还是一片空白。它的录取分数比正常的A警大专业低了整整三十分,而我的分数刚好符合条件。专业名称是:新型毒品犯罪研究。
  她开始提及具体细节,语气平稳得像在介绍一个普通专业:“内部消息,这是A市警大今年特批新增的专业,训练会极其严格,能最大程度挖掘一个人的潜能。你会学到顶尖的侦查与反侦查技术、犯罪心理学、毒物学,甚至包括不同环境下的生存与战斗技能。你会变得强大,从身体到心灵。这种强大,能让你真正保护自己,当然,也能保护早早。”
  “而且,”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变成了近乎耳语的气声,带着分享秘密般的蛊惑,“你会进入核心的信息网络。接触到关于各种地下组织、它们的运作模式、人员构成……那些被尘封的往事,或许也能从中找到新的线索。”她没有直接提及我的母亲,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指向那个方向。
  她终于向后靠去,恢复了最初那种恬淡的神情,仿佛刚才那一系列充满诱惑与危险的话语只是我的幻觉。“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你能够通过苛刻的选拔和训练的基础上。它不会因为你的过去而对你格外开恩。这条路,注定孤独,艰苦,甚至残酷。”
  她轻轻整理了一下毫无褶皱的白色裙摆,动作舒缓而完美。“我不逼你。你有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告诉我你的决定。”她站起身,居高临下。阳光在她身后勾勒出一圈模糊的光晕,圣洁,却又莫测。
  “只是别忘了,你母亲说过,让你当她不存在……”转身离开之前,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轻柔,却不容置疑,“不同的选择,通向的是完全不同的人生。选择权,在你手里。”
  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留下我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心脏狂跳,手心里全是冰冷的汗。那杯凉茶,水面如镜,却深不见底,倒映着我混乱而苍白的脸。空气里,那股幽冷的香气久久不散。
  真是个恐怖的女人。
  当我确认报考后,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一条短信,通知我三天之后进行体检,我惊讶于校方的效率,但也没有多想。本来想瞒着苏早,但是纸包不住火,在她严肃的一再追问下,我诚实地讲述了整个过程。
  “我妈说的?”苏早气呼呼的,“什么狗屁!谁说进了那里就能变强?那她妈的是火坑啊!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警大还有这样一个专业?”
  “今年刚出的……”我拿起手机给她看,苏早秀美的脸蛋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然后冷静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然后站起来在床边开始踱步。
  “那个疯女人!”我隐约听见她骂了一句。
  然后她又看向我,无奈的眼神变成心疼,紧咬牙关,最终狠狠地跺脚,“哎呦痛痛痛痛痛!”
  我扶她到床上。
  她今天穿的是T恤加牛仔裤,显得双腿格外笔直健美,脚上一双拖鞋,带着卡通图案的白色袜子。
  “我看看。”我不顾她用手阻拦,强硬地把她受伤的那只脚捧起来,脱下袜子,顺便闻了闻,有点淡淡的香。
  一双晶莹剔透的小脚,我注意力全在脚趾上,我发现她的足尖满是厚厚的老茧,突然想起她也是舞蹈队的,只不过我很少见她跳舞。
  “没什么事啦!”苏早赶紧一扯被子把脚缩起来,不满地望着我,“有什么好看的!”
  “都上过床了……”我刚刚说出口,就被苏早杀人般的目光吓得憋了回去,苏早突然平静下来,眯起眼睛在我脸上打转,语气变了,有种阴阳怪气的意味,“哦,上过床就是你的人啦?上过床你就觉得我随便了?行,既然这样,以后别想碰我……”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我想猛扇自己,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她,只好帮她盖好被子,低下头表示认错。
  “写白,”苏早语气认真,“我愿意和你做爱是因为我爱你,这只是我爱你的一部分而已,不是我淫荡,什么喜欢谁就和谁上床,我有考虑我们的未来,但是现在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点责任感,我安慰你那么多次,理解你包容你,但是在你心中我算什么?我也会累的,说不定哪天我就喜欢上别人,把你一脚踢开了……追求我的人可不少,你得快点成长起来……”
  “我知道了。”我感觉羞愧难当,我已经成年了,可很多事情自以为看的透彻,其却往往做出一些愚蠢的举动……苏早这一番话点醒了我,我确实应该成长了,进入特殊专业也正好给我磨炼的机会。
  “虽然我讨厌她,但她还是很可怜的一个女人……”苏早又换个话题,“唉……我想了想,她应该不会害你,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你毕业了估计也是进派出所,没什么的,只要不是太危险的事情,又可以锻炼你,我当然支持你去做。”
  “是吗?”我眼睛一亮,诚实地赞叹,“早早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可爱的女孩。”
  苏早脸颊微微泛红,哼了一声,“知道就好,过来帮我揉揉脚,我点了外卖。”
  “真的?今晚吃什么?”我惊喜地跳起来。苏早通常都坚持自己下厨,味道虽好,但来回总是那几样健康菜式,吃多了难免想念外卖的痛快滋味。
  “烧烤。有羊肉串和你最爱的土豆片。”苏早眯起眼睛笑道,像只狡黠的猫,对我招招手,“不过,先过来帮我揉揉脚,刚才跺那一下真疼。”
  “好咧!”我应声,屁颠屁颠地爬到床边。苏早掀开被子一角,修长匀称的小腿便伸到了我面前,那熟悉的、带着淡淡馨香的体温扑面而来,竟让我有些微醺般的晕眩。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脚踝。她的脚形很美,足弓优雅,脚趾圆润,通体如白瓷。我用手掌温热的力量轻轻按压着她的脚心和小腿肌肉,试图缓解那并不存在的“剧痛”。
  “嗯……手法不错嘛。”苏早舒服地喟叹一声,身子软软地靠在床头,乌黑的长发铺散开来,衬得她脸颊愈发秀美。她故意用脚趾蹭了蹭我的手臂,痒痒的,“看来以后可以发展成专职按摩师。”
  “专职给你一个人按就行。”我抬头,撞进她含笑的眼眸里,那里面像盛满了碎星,亮晶晶的,驱散了我心中因苏姨而起的寒意。
  “油嘴滑舌!”她嗔怪道,却掩饰不住上扬的嘴角。突然,她脚上用力,想要把我勾倒。我猝不及防,向前扑去,她趁机笑着滚到一边,让我扑了个空。
  三天后,我按照短信通知,独自来到了指定的体检中心。这里不像普通的医院,气氛格外安静肃穆。前来参加面试体检的人不多,但个个眼神锐利,身形挺拔,无形中带来一种压力。我觉得自己变矮了。
  我混在人群中,流程进行得很快,常规的身高、体重、视力、内科检查后,我都顺利地通过了,就在我以为自己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按照医生的吩咐离开时,一个陌生男人叫住我,我带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
  里面坐着两位穿着便装,但坐姿笔挺、目光如炬的中年人。他们开始问我问题,语调冰冷,和先前医生的温柔截然相反,问题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深入和尖锐,不仅涉及家庭背景、心理承受能力,甚至还有一些模拟场景的压力测试。
  最后,一位工作人员递给我一份额外的检查单,上面列着几项我从未听过的项目:神经反应速度测试、极端环境耐受性初步筛查、心理潜质评估。
  “这些是……”我有些疑惑。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解释:“新型毒品犯罪研究专业的特设项目,旨在评估候选人的潜在适应性。请跟我来。”
  我跟随他走向走廊深处一个更隐秘的区域,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这个专业,似乎远比苏姨轻描淡写提到的“锻炼”要复杂和诡异得多。体检中心冰冷的白光照射在光洁的地板上,反射出令人不安的光泽。我站在那扇厚重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灰白色大门前,门上的金属把手冰冷刺骨。门上只有三个简洁的黑色字体:“检测三室”。这与之前喧闹的常规体检区域形成了鲜明对比,走廊里寂静无声,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只有头顶白色灯管发出的轻微嗡鸣。我好像只看见我一个人来到这里。其他人为什么不用进行测试?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了门。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异常空旷的房间内被放大。一股混合着浓烈消毒水、隐约的臭氧味以及某种冷冽金属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我鼻腔微微发痒。房间极大,但光线昏暗,仿佛刻意营造出一种压抑的氛围。主要的光源来自房间中央区域:几束聚焦的冷白光精准地打在两张看起来结构复杂的特殊座椅上,以及周围那些连接着无数线缆、闪烁着幽蓝色或绿色指示灯的仪器设备上。屏幕上的波形图和数据流无声地滚动,像一群窥探秘密的眼睛。  一位穿着深灰色制服、身形笔挺的中年女性悄无声息地走近。她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扫过我时,让我产生一种被瞬间透视的感觉。她胸前别着一个银色小铭牌,但上面没有任何姓名或职务,只有一串数字编码:073。
  “胡写白是吧?请跟我来。”她的声音平稳,没有任何语调起伏,每个字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后吐出的。她引导我走向其中一张座椅。这椅子通体覆盖着某种暗色哑光材质,符合人体工学设计,但触手冰凉,两侧扶手和脚踝位置明显设有软质但坚实的束缚带,不过此刻它们都松驰着,反而更添一丝隐形的压力。
  我依言坐下,椅背贴合着脊柱,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服渗入皮肤。名为073的女性操作员在我头部两侧轻柔而牢固地安装了轻便的传感器,冰凉的金属片紧贴太阳穴。她又将几个带有微弱吸力的电极贴在我的胸口和手指上。
  “第一部分,动态视觉捕捉与神经反应速度测试。请集中注意力,根据屏幕提示或我的指令做出反应。”她说完,退到一旁的主控台。
  正前方最大的显示屏瞬间亮起。测试开始了。
  起初是简单的静态图案识别,速度逐渐加快,很快便过渡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动态影像:高速旋转的复杂曼陀罗、一闪即逝的模糊人脸照片,有些表情狰狞,有些空洞。以及无数个在黑色背景上随机跳跃的光点,我需要用眼神或手指操控的虚拟光标去追踪指定目标。速度之快,几乎剥夺了思考的时间,完全依赖本能和极限反应。
  就在我全神贯注追踪一个高速光点时,座椅扶手内部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但无法忽略的高频震动,同时,耳边响起一个突兀的、扭曲的噪音。我的手指本能地抽搐了一下,追踪的光标瞬间偏离。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个红色的“干扰失误”标记。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这不仅仅是测试反应速度,更是在测试在极端专注下对抗突发干扰的能力。
  接下来是心率变异性与压力耐受测试。屏幕上开始播放一些经过特殊处理的影像片段,没有血腥暴力,却更加直击心理深层:无限延伸、令人窒息的狭窄管道向内收缩;巨大而缓慢旋转的黑色几何体带着压迫感逼近屏幕;毫无规律的快速闪烁色块和刺耳的、意义不明的白噪音交替轰炸……这些影像绕过理性的防御,直接刺激着原始的恐惧和焦虑中枢。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胸口电极贴片下,自己的心跳在某个片段时骤然加速,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操作员073沉默地记录着,她的侧脸在屏幕光线的映照下,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然后是最考验耐性的细微肌肉控制与稳定性测试。我戴上一副传感手套,在一个模拟的虚拟界面上进行操作。任务包括用虚拟镊子夹起极其微小的粒子,穿过一个自身在不断晃动的电子迷宫;或者是在一个模拟高频震动的平台上,保持一个敏感的光标在中心区域超过三十秒。我的手心开始出汗,指尖因为高度紧张而微微颤抖。这考验的不仅是技巧,更是绝对的心理稳定性和对肌肉的精细控制力,尤其是在持续的外部干扰下。
  第二部分的心理探针,由操作员073亲自主导。 她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我对面,隔着一张光可鉴人的金属桌。桌上只有一支普通的电子记录板和一支笔。环境光被调得更暗,只有我们两人之间有一束柔和的顶光,气氛变得更加私密,也更具有压迫感。
  “放松,这只是常规的心理评估问答。”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在这昏暗的光线下,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请根据你的第一直觉回答。”
  她念出一系列词语。
  “天空。”
  “我……蓝色,自由。”我尽量快速地回答。
  “河流。”
  “流动,生命。”
  “忠诚。”
  我顿了一下,“……守护。”
  “背叛。”这个词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伤痛。”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母亲。”
  这次停顿更久了,脑海中闪过的是那个女人冷漠的脸和巧克力色的肌肤。“……温暖。”我最终选择了一个渴望而陌生的词。
  “罪恶。”
  “……深渊。”
  “清理。”
  这个词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暴力色彩。“……秩序?”我尝试用一个中性词。
  “情人。”
  我沉默了。这个词似乎触动了我某根隐秘的神经。最终,我低声说:“我不知道。”
  她飞速地在记录板上写着什么,没有对我的任何回答做出评价,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语调的起伏、甚至吞咽口水的动作。
  她开始描述极端情境,这些情境远超普通道德课的讨论范畴,直指法律、人性和个人信念的灰色地带。
  “假设有一个确凿无误的、巨大的罪恶源头,铲除它能拯救成千上万的人。但执行铲除的唯一方式,是需要牺牲一个你完全陌生、与你毫无关联的无辜者。有一个按钮,按下,无辜者死,罪恶源灭;不按,罪恶继续,万人受苦。你会按吗?”她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住我。我感到喉咙发紧。这是个经典的电车难题变体,但由她在这种环境下问出,分量格外沉重。“我……无法决定。这不对……”
  “当现有的法律程序和证据,因为各种原因,明确无法将一个罪大恶极的元凶绳之以法,而你偶然获得了可以绕过法律、使其受到‘实质正义’惩罚的机会。你会利用这个机会吗?你的底线在哪里?”她步步紧逼。 “我……相信法律需要完善,而不是被个人取代。”
  “如果至亲之人,站在了法律和社会的对立面,并且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你的‘信念’,能否战胜血脉相连的‘情感’?举报,还是隐瞒?”这个问题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直刺我心口关于母亲伊珞的模糊疑虑。冷汗从额角滑落。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终,我艰难地说:“我……不知道。这太残酷了。”她的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扫视,我感到一阵无力。
  她的问题开始变得更具侵略性,若有若无地指向我极力隐藏的家庭背景。
  “写白同学,你对‘因公殉职’这个官方说法,有什么个人层面的理解?它是否总能涵盖所有的真相?”她的语气平淡,却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她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某位至亲的过去,并非你一直以来被告知的那样光辉,甚至可能充满……争议和无法言说的阴影,你认为这会对你的自我认同,产生多大程度的冲击?”她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洞察的光芒,仿佛已经看穿了我心底的困惑。我张张嘴巴,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摇头。她点点头,看不出满意还是嘲弄。
  “最后一个问题,”她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奇特的蛊惑力,“你是否认为,某些特定的行为模式、或者说……‘特质’,可能会通过血脉遗传,并在特定的环境刺激下被……激活或放大?”
  “基因决定论?”我脱口而出,感到一阵莫名的愤怒和恐惧交织升起,“我不相信!人是可以选择的!”我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
  操作员073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在记录板上做了最后的标记。她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当我终于被示意可以离开时,我从那张冰冷的椅子上站起来,感觉双腿有些发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是精神上的巨大消耗。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放在显微镜下的昆虫,每一个生理反应、每一次心理波动,都被精确地测量、记录和分析。这绝不是在选拔一个普通的学生,更像是在筛选一件……工具,或者一件武器。而筛选的标准,似乎与伊珞那段被尘封的过去,有着某种诡异的关联。苏姨那张温柔却莫测的脸再次浮现在脑海中,让我不寒而栗。
  走出“检测三室”,重新回到相对明亮的走廊,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却无法驱散我心底的寒意。
  苏早果然还在大楼外的树荫下焦急地等待着。她一看到我,立刻像只小鸟一样飞奔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怎么这么久啊!都快三个小时了!急死我了!”她抓住我的胳膊,上下打量着,“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嘴唇都白了!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很可怕?”她连珠炮似的发问,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心疼。
  看着她纯净无暇的目光,我到了嘴边的所有疑虑、恐惧和那个关于母亲的可怕猜测,都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不,绝不能把她拖进这个可能存在的、深不见底的漩涡。苏姨是她的母亲,无论背后有什么目的,现在告诉苏早,只会让她陷入痛苦和两难。而且,这一切都还只是我的推测,没有任何证据。
  我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尽可能轻松的笑容,伸手习惯性地想去揉她的头发,却发现自己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我改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就是检查得特别细致,项目又多又怪。”我尽量让语气显得正常,“这种特殊专业嘛,估计就是事儿多。可能有点低血糖,饿的。”
  苏早狐疑地眯起眼睛,像只机警的小猫,凑近仔细看我的脸:“真的?你没骗我?我怎么觉得你魂都快没了似的。他们是不是问了你很难回答的问题?还是……用了什么仪器?”
  “真的没事,”我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试图用她的温暖来驱散自己骨子里的冰冷,“可能就是里面空调太冷,又有点紧张。现在看到你,就好了大半了。”
  这话半真半假,却让苏早的脸颊微微泛红。她轻轻捶了我一下,嗔怪道:“油嘴滑舌!不过……算你会说话。走吧走吧,我快饿扁了,今天你要请客吃大餐,给我压压惊,也给你自己补补!”
  “好,想吃什么随便点,管够。”我笑着应承,内心的惊涛骇浪在苏早纯粹的关切和娇嗔中,暂时找到了一处温暖的避风港。我下定决心,先将这个可怕的猜测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独自去面对和验证。至少在此刻,保护她远离这些可能的黑暗,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必须做的事情。
  我们像无数普通而甜蜜的校园情侣一样,并肩走向学校后门那条热闹的小吃街。苏早似乎想驱散我的低落情绪,故意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不时回头催我,夕阳给她的发丝和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喂,你快点嘛!那家烤鱼去晚了要排队的!” “来了来了,你慢点,脚不疼啦?”我快走几步跟上,故意去碰她之前跺疼的那只脚踝。
  她敏捷地像只小鹿般跳开,转过身对我扮了个可爱的鬼脸:“早好啦!我恢复力超强的好不好!不过……”她突然狡黠一笑,眼中闪过恶作剧的光芒,猛地助跑两步,跳起来搂住我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我身上,“你背我过去!就当是补偿我担惊受怕等了你这么久的利息!”
  我被她撞得一个趔趄,连忙稳住重心,手忙脚乱地托住她。她在我的背上发出得逞的咯咯笑声,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和颈侧,带着少女特有的、阳光般的清甜香气。周围有同学投来善意的目光和笑声。我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背稳了这个甜蜜的负担,朝着飘来各种食物香味的方向走去。
  “喂,我重不重啊?”她趴在我背上,小声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像头猪。”我说。
  “你才是猪!”她不满地晃着双腿,脸颊却贴得更紧了,声音闷闷的,“不过……写白,你的背还挺宽的,靠着……挺舒服的。”
  我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一种混杂着酸楚和温暖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几乎要冲破我强装镇定的外壳。或许前路布满未知的迷雾,甚至潜藏着难以想象的危险,但背上这个女孩毫无保留的依赖和温度,是如此真实而珍贵,成为了我混乱世界中唯一确定的坐标。我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未来要面对什么,我都要尽快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守护住眼前这份触手可及的、脆弱而美好的光明。
  几天后,我收到了A市警大的正式录取通知邮件,附件里有一份措辞极其严厉、涉及保密条例的协议需要电子签名。报道地点并非警大众所周知的主校区,而是一个位于邻省交界处、地图上查找不到的代号为“7号基地”的训练中心。通知要求轻装简从,三日后的清晨准时到指定地点集合,有专车接送。
  (终于要步入正轨了……最开始的灵感就写了几章关键的情节,或者说整个故事就是为了那些情节创造的。一开始我想的是结局,然后慢慢有了开头。)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10/12 03:23:17

第二十二章
  心情沉闷得像被浸了水的棉絮堵住了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湿意,紧张则如细微的电流,在皮肤下窜动,让指尖微微发麻。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戛然而止。我被人从身后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踉跄着跌下车厢。灼热的风瞬间裹挟着沙尘扑面而来,呛得我连咳了几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垠的荒凉和一道锈迹斑斑、高大得令人窒息的基地大门。它沉默地矗立在那里,像巨兽闭合的吻,冰冷而拒绝。身后传来引擎粗暴的轰鸣,我甚至来不及回头看清司机的模样,那辆密封的越野车便如同逃离瘟疫般,轮胎刨起大股黄沙,迅速缩小成一个黑点,消失在扭曲的热浪中。抛弃如此彻底而迅速。
  孤身一人。行李箱和书包是我仅有的依靠。大门紧闭,那把黄铜大锁比我拳头还大,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眼的光。我拨通那个唯一的、印在简陋纸条上的号码,听筒里是长久的沉默,仿佛通往虚无。
  “你好,我到了,但是这里门关着……”我的声音干涩。
  “等着!”一声粗暴的、属于中年男人的嘶吼猛地炸响,伴随着几句模糊却恶毒的咒骂,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只剩忙音。
  等待。时间在荒原上仿佛失去了意义。我蹲下来,将书包放在行李箱上,试图从这个低矮的视角寻找一丝安全感。目光所及,是破败的极致。街道空旷,碎石和各式各样的垃圾堆积如山,风干的粪便、破碎的塑料瓶、腐烂的不知名物……两侧的门面房窗户大多破损,黑洞洞的,像被挖去眼珠的头骨。正午的烈日高悬,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因高温而扭曲,呼吸间都是滚烫的沙土味,可一股寒意却从我脊椎尾骨悄然爬升,蔓延至四肢百骸。过来时的车窗是彻底密封的,手机早已没了信号,我就像一个被随机抛掷的货物,落在了这个名为“7号基地”的未知坐标。我漫无目的地神游,想起分别前苏早泪眼婆娑的样子,苏姨语重心长的嘱托。还有远在乡村的阿秀……她没怀上孩子,会不会遭受逼迫?但是她又打手势告诉我她自有办法。她一个妇女,有什么办法能对抗强权?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刻钟,却漫长如整个白昼。又一辆同款式的越野车,像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心底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旋即被更大的疑惑取代。车门打开,一个身影利落地跃下。
  黑衣黑裤,衬得他身形挺拔如孤松。即使在这酷热难当的天气里,脖颈闷得通红,他也依旧站得笔直,一声不吭。只是那双眼睛,冷冽得像西伯利亚永冻层的冰,在扫过我时,罕见地掠过一丝极快的、几乎难以捕捉的讶异。
  “胡写白?”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和他人一样,带着距离感。
  是周野。我和他有过几次寡淡的交集,勉强算得上朋友。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重逢。
  “你也报这个专业?”我压低声音,难以置信。在我们这短暂对话的同时,送他的那辆车,同样没有丝毫留恋,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迅速驶离,留下我们两人和漫天尘埃。
  空旷的大门,死寂的街道,毒辣的日头。我们面面相觑,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却又各自警惕的氛围在燥热的空气中无声弥漫。周野沉默了片刻,那双过于冷静的眼睛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摊了摊手,动作间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悯?“你不应该来这里。”
  “照你这么说,来这里之后会死一样。”我试图用玩笑掩盖内心的震动,扯出一个僵硬而难看的笑容。然而,这笑容在看到他脸上露出那种近乎默认的、严肃到近乎残酷的表情时,瞬间冻结、碎裂。
  “你的觉悟很高。”他平淡地陈述,像在评价一件与己无关的物品。
  “觉悟?”我忍不住嗤笑,喉咙里涌上铁锈般的苦涩,“我有个屁的觉悟!”我为什么要报这个见鬼的“专业”?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吗?那个赋予我生命又把我抛弃的女人。为了找到一个答案,一个“为什么”,或者,仅仅是为了证明我不是她可以随意处置的废弃物?这疯狂而执拗的动机,支撑着我踏上了这条看似不归的路。
  “走吧。”周野不再多言,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惫,但眼神深处的锐利未曾稍减。他紧了紧肩上那个看起来同样沉重的背包,动作干脆利落,对着紧闭的大门示意。我正想说门锁着,他却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古旧的、带着铜绿的钥匙。
  “我是咱们小队的队长,他们给我发了钥匙。”他边解释,边将钥匙插入锁孔,沉重的锁舌弹开时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我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我们小队?”
  “报这个专业的就三个人。”周野用力推开沉重的大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开启的是另一个世界。门后的黑暗深邃、浓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连阳光都在门槛处戛然而止。“有人给我打电话任命我为队长……第三人应该早就到了。”
  大门轰然洞开,一股混合着霉味、尘土、铁锈和某种隐约血腥气的污浊空气涌出。我顾不上去细究他话里的深意,急切地探头往里看,里面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与门外的烈日炎炎形成诡异而强烈的对比。
  “怎么没灯?”我下意识地抱怨,声音在空旷的门洞里激起微弱的回响。
  周野却已经毫不犹豫地迈步踏入那片黑暗,他的背影在接触黑暗的瞬间就被彻底吞噬,没有一丝犹豫,只有一阵沉稳而迅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归于寂静。
  我僵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犹豫和恐惧像冰冷的藤蔓,从脚底缠绕而上,勒得我几乎窒息。突然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不,或许是我骨子里的懦弱在作祟……伊珞那张冷艳而模糊的脸再次浮现,带着某种居高临下的、嘲弄的神情。一股混杂着恨意、不甘和一丝扭曲证明欲的勇气陡然升起,我深吸一口那污浊得令人作呕的空气,拉起行李箱,也一头扎进了那片未知的、令人心悸的黑暗。
  黑暗并不长,仿佛只是一条刻意营造的、考验意志的通道。眼睛尚未完全适应,十几秒后,眼前便豁然开朗,强烈的阳光再次刺得我瞬间泪流满面,睁不开眼。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空旷的训练场展现在眼前,地面是压实的沙土,被烈日烤得发白,远处矗立着一些模糊的、像是障碍物的轮廓。热风卷起沙尘,在空中打着无序的旋。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身影,正在训练场中央那片特意铺设的、极其粗糙的硬地上匍匐前进。那不是相对松软的沙地,而是掺杂着大量尖锐碎石、硬土块甚至隐约可见碎玻璃碴的地面。
  那明显是一个女孩,身形娇小得让人心疼,套在明显过于宽大的、沾满污渍的迷彩作训服里,像一只误入钢铁丛林、瑟瑟发抖的幼兽。她的每一次挪动都异常艰难,手肘和膝盖在粗粝的地面上摩擦,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仿佛也能听到皮肉与石子刮擦的“沙沙”声,能看到布料下迅速爆开的深色血痕。汗水混着尘土,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上划出一道道泥痕,几缕被汗水浸透的细软发丝黏在额角和脸颊。她紧咬着已经毫无血色的下唇,身体因为脱力和疼痛而在微微颤抖,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是一种不肯服输的、近乎固执的、燃烧生命般的倔强。后来我知道,她叫米雪。
  周野已经换上了同样的作训服,站在场边,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训练。“我去!这什么……”眼前的景象让我一时失语,喉咙发紧。
  肩膀猛地被人从后面重重拍了一下,力量大得让我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惊恐地扭头,一个男人不知何时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我身侧,悄无声息。他的脸庞,被一道极其可怕的、如同蜈蚣般狰狞扭曲的伤疤从左耳根开始,斜斜地划过鼻梁,一直延伸到右脖领下方,几乎将他的脸一分为二。那伤疤是暗红色的,凸起而粗糙,像一条活物寄生在他的脸上,随着他细微的表情而蠕动,破坏了他可能曾有过的任何容貌,只留下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
  “来的正好,”男人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仿佛声带被砂轮反复打磨过,带着一种长期被劣质烟草、烈酒或更糟糕的东西侵蚀过的痕迹,“去把那边衣服换了,赶紧加入训练!快快快!动起来!争分夺秒!”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甲缝里嵌满黑泥,不容置疑地指向训练场角落一个摇摇欲坠、帆布破旧的军用帐篷。我被他眼中那种毫不掩饰的暴戾和脸上可怕的伤疤震慑住了,几乎是本能地、逃离般地,拉起行李箱就朝帐篷狂奔而去。粗糙的沙砾灌进廉价的运动鞋里,摩擦着脚踝,带来一阵阵刺痛。
  帐篷里弥漫着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汗臭、霉味、消毒水混合着雄性体味的刺鼻气味。几套灰绿色、粗糙厚重的作训服胡乱堆在一个破木箱里,上面沾着干涸的泥点、油污和不明深色痕迹。我强忍着不适,胡乱翻找出一套相对合身的,手忙脚乱地套在早已被汗水浸湿的便服外面。布料摩擦着皮肤,粗糙得像是砂纸,摩擦感清晰得令人难受。换衣服时,我的手一直在抖,不仅仅是因为面对陌生环境和凶恶教官的紧张,更因为周野那句“你不应该来这里”和“觉悟很高”,像恶毒的魔咒一样在脑海里反复回响,撞击着我本就脆弱的神经。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伊珞,她知道这里是这样吗?她是不是也曾经历过,甚至……主导过这样的地狱?
  换好这身仿佛囚服般的作训服走出去,灼热的空气瞬间如同实质般包裹上来,比刚才更加闷热难当,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疤面男人像座门神一样立在原地,见我出来,用下巴倨傲地指了指场上依旧在痛苦匍匐的米雪,周野也加入了,好像已经超过了她。
  “看到了吗?爬过去!跟上节奏!让我看看你这个关系户是不是只有一张嘴!”他咆哮着,唾沫星子几乎溅到我的脸上,带着一股浓重的烟臭味。
  关系户?这个词像烧红的针,狠狠刺了我一下。我咬紧牙关,压抑住反驳的冲动,依言趴到那片粗糙得硌人的地面上。手肘和膝盖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尖锐的刺痛感立刻传来,让我倒抽一口冷气,额头瞬间渗出冷汗。阳光毫无遮拦地炙烤着背部,厚重的作训服像一层湿热的铠甲,汗水瞬间大量涌出,粘腻地贴在皮肤上,难受至极。我笨拙地、极其缓慢地模仿着前面两人的动作向前爬行,动作迟缓僵硬得像生了锈的机器人。沙尘毫不客气地呛进鼻腔和喉咙,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肺叶像是被粗糙的刷子刮过。没爬出几米,就感觉手肘和膝盖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已经磨破了皮,甚至渗出了血丝。
  “快!快!没吃饭吗!你们是来度假的吗?看看你们的样子,像蛆一样在地上蠕动!”疤面教官的吼声如影随形,他甚至还跟在我旁边小跑,时不时故意用他那厚重的军靴踢起地上的沙土和碎石,劈头盖脸地扬到我身上、头上,迷得我睁不开眼。
  屈辱、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和自我怀疑,像沸腾的岩浆般涌上心头,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为了伊珞?我真的疯了吗?她当初那么决绝地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这个所谓的“7号基地”的线索。我以为这只是某个特殊的、保密等级高的专业培训,或许艰苦,但总有规矩和底线。可现在这架势……这哪里是学校?这分明是炼狱。
  “注意力集中!”疤面男人的吼声再次炸响,如同惊雷般打断我混乱的思绪,“敌人会给你时间伤春悲秋吗?在战场上,一秒的走神就是死!就是拖累你的队友一起去死!想想因为你慢了一秒,你的同伴被子弹打穿脑袋的样子!”
  我不知道这鬼地方哪来的敌人,哪来的战场。我只能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将所有的情绪强行咽回肚子里,转化为一股蛮力,拼命加快爬行的速度。粗糙的地面无情地摩擦着早已破损的皮肤,疼痛越来越清晰、尖锐,汗水流进眼睛,涩得发痛,视野开始模糊、摇晃。只剩下前方米雪和宁愿那不断移动的、同样痛苦挣扎的背影,以及耳边永无止境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催促和吼叫,构成了一幅绝望的图景。
  不知爬了多久,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手臂和腿都像灌满了铅,沉重得无法抬起,肺部如同一个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灼痛感,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似乎下一秒就要炸开。意识开始模糊,思维停滞,只剩下身体在本能地、机械地重复着爬行动作,像一具行尸走肉。就在我感觉自己即将彻底昏厥过去时,疤面男人终于喊了停,那嘶哑的声音在此刻听来,竟如同救赎的天籁。
  “起来!列队!”
  我几乎是彻底瘫软在地上,像一滩烂泥。挣扎了好几下,才凭借一股残存的不服输的劲儿,用颤抖的双臂勉强支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周野站得笔直,如同钉在地上的标枪,虽然也满头大汗,呼吸急促,但明显还留有余力,眼神依旧锐利。米雪艰难地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仿佛随时会碎裂,看着真让人心疼,我们三个站成一排,如同待宰的羔羊。疤面男人像一头巡视着自己领土的恶狼,在我们面前来回踱步,军靴踩在沙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步都踏在我们的心弦上。
  他最终停在了我的面前,阴鸷的目光像两把冰冷的刮刀,上下扫视着我,最后定格在我因为极度疼痛和脱力而控制不住微微发抖的手臂和腿上。
  “你,”他嘶哑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审视,以及一丝仿佛看到什么肮脏东西的厌恶,“是哪个关系户塞进来的?还是被人骗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发不出任何声音。伊珞那张冷艳、模糊却又无比清晰的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带着那种惯有的、居高临下的、仿佛看穿一切的嘲弄。
  “不管你是怎么来的,”他凑近我,那股混合着浓烈烟草、汗臭、沙土和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在这里,你只有一个身份——消耗品。听懂了吗?消耗品!”他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低吼,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要么在训练中被消耗掉,要么在未来的任务中被消耗掉!没有第三种可能!”
  他的目光转向周野和米雪,如同冰冷的探照灯逐一扫过:“至于你们,别以为比他强多少!在这里,所有人都一样!都是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别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这里不是培养精英的地方,是筛选能在粪坑里活下去、并且能咬死其他蛆虫的,最强壮的那条蛆虫的地方!”
  训练场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热风吹过沙地发出的呜咽声,像是这片土地在哀嚎。烈日依旧毫无人性地悬在头顶,散发着无穷的光和热,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彻骨的寒冷,冻结了血液,也冻结了刚刚燃起的那一点点微弱的希望之火。
  消耗品……工具……蛆虫……
  我看着眼前这张被伤疤撕裂、写满了暴戾和残酷的脸,看着旁边周野那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早已接受这一切的侧脸,看着米雪强忍泪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倔强,看着远处那扇紧闭的、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也隔绝了所有文明与希望的冰冷大门,心脏一点点、不可逆转地沉下去,沉入无边的、黑暗的、冰冷的绝望海洋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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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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