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挑衅
　　夏橙掀起眼看向男人，“徐先生，高律师应该也跟你说过，你的案子麻烦在哪吧。”
　　男人薄薄的唇抿了起来，脸颊微微鼓起又陷下，那是咬紧了牙根的感觉。
　　她再度垂下眸，翻开资料，“现在的关键问题在，被你打伤的那位，如果他一定要就追你的刑事责任的话，不仅是你女儿的抚养权问题，搞不好你也是一年以上三年以下。”
　　男人拧眉，抽了口烟，“要多少你开个价。”
　　……要多少她开个价？
　　现在做物流的都那么有钱那么豪了么？
　　垂着眸视线在资料上游移的夏橙唇角微扬，是欲笑不笑的幅度，徐阳一下就被她那笑扎了眼。
　　很像，像极了他想哄俞静怡开心的时候，她低头轻笑的模样。
　　以前他总觉得那是不好意思，难为情，后来他才明白，那是嘲笑，轻蔑，看不上……
　　“徐先生，这不是我要多少的问题，这是……”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那样？”
　　被打断的夏橙微楞，抬起头，发现男人焦躁的目光里带起了一抹怒意，情绪感很浓，眼前不由的闪过资料上那个字母，心跳忽然就快了一拍。
　　她轻噘了下唇，面无表情的回，“你老婆是M，不代表所有女人都是。”
　　对方明显会错意，徐阳在愣了一秒后，内心生出了窥探和挑衅的念头，许是她那个笑和俞静怡太像。
　　他定定的看着面前面容娇好的女人，没有解释，反而鬼使神差的就问：“那你是么？”
　　“徐先生，我们现在是在说你的案子，而且我是不是都没有告诉你的义务，毕竟那是我私隐。”
　　这是拒绝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如果是不敢回答，那算是默认么？
　　他低下头，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抽了口手上烟后倾身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
　　到底是这个世界变了，还是他从来就不了解女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从来不知道……
　　徐阳更不会知道的是，他那自嘲的笑看在夏橙眼里，就很像嘲讽……类似于刚才她心底对他刚才那句财大气粗的不屑。
　　夏橙拇指轻轻摩擦着金属钢笔的纹理，一抹奇怪的气焰从心底冒了起来，因为她已经将刚才徐阳的问题列为了挑衅。
　　她看着徐阳，放下手中的钢笔，拉起西装外套衣襟，一边将外套往下脱，一边肃着神色说：“徐先生，打赢官司是我的职责，收了你的钱，我自然会尽力去做，但我只能跟你讲概率，没办法承诺一定可以。”
　　说话间，她双手往后，胸脯往前挺，右手去拉西装左手的袖子。
　　宝蓝色衬衫胸口的位置，因她这个动作纽扣瞬间被绷得紧，藏在布料下两团圆润挺立的乳，好似随时都会将纽扣绷开跳出来一样，就连内衣的蕾丝花纹都好似映在了衬衫的纹理下……
　　就坐在她正对面的徐阳愣了秒蹙眉，别开眼，抬起手了就想往唇边凑。
　　然而手都抬了一半了，他才想起，就在半分钟前，他刚把手上的烟掐了……
　　“呵……”
　　女人略带惬意的轻笑声震动了鼓膜，徐阳只觉一股热浪猛的冲上脑门。

3 能聊一下细节么？
　　他连忙将那只顿在半空忽然就有些无措的手凑到夹克的领子上，拽住领子扇了扇。
　　“你办公室没空调吗？”
　　“有。”夏橙伸手从笔筒旁边拿起空调遥控器，“28度差不了吧。”
　　“嗯，差不多。”徐阳回，声音生硬，一本正经。
　　夏橙看着他那窘迫的样子，强忍住笑意，将外套侧身搭在靠椅的扶手上。
　　“徐先生，能聊一下细节吗？”
　　“细节？”
　　“对，细节，比如你什么时候怀疑你老婆出轨，并且注意到她的出轨行为，以及你去酒店将人打伤的事发经过。”
　　徐阳脸色有些难看，“高律师只问了我去酒店的经过。”
　　“他明显觉得自己处理不了才会把你介绍给我，他都解决不了，你指望他问你多细的细节？”
　　“……”徐阳唇微张，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一口血卡在嗓子眼的感觉。
　　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是助理林安来送咖啡来给夏橙。
　　“夏姐，你要的咖啡。”林安微微蹙着眉将咖啡放到夏橙面前，被办公室内的烟味熏得有些受不了。
　　夏橙轻点了下头，视线扫过徐阳面前那个一次性的纸杯，纸杯里的水没动过……
　　感情在这坐了一个多小时，就光顾抽烟了呢。
　　“徐先生要加点水么？”她有意提醒。
　　徐阳下意识看了眼自己面前的水杯，心不在焉的轻摇了下头，“不用了，谢谢。”
　　夏橙轻扯了下唇角，转眸看向林安，“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好。”林安应了声，转身出了办公室。
　　等林安把门带上后，夏橙才转眸看正微微垂着眸看着水杯的徐阳。
　　“徐先生，我知道有些事不太好启齿，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并不是想窥探你的私隐，只是希望增加胜率，让你女儿能呆在你身边。”她撒谎，她就是想窥探，即便胜率也是一个原因。
　　徐阳微蹙着眉，夹着烟的指尖攥了攥，抬起头，“你有多大的胜算？”
　　“这个案子，如果民事调解能顺利的话，就只剩下一个赔偿协商问题，刑事责任量刑会在1-2年间，并且是缓刑或监外执行，如果不能，即便我能帮你争取到抚养权，你也得在监狱蹲个一年半载，我想你也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吧。”
　　“……”徐阳定定的看着夏橙没吭声，好似在评估她的能力。
　　夏橙不以为意的弯了弯唇，“徐先生，我刚才说高律师解决不了，不是质疑他的能力，而是我们擅长的不一样，他觉得我更适合你，才会把你介绍给我，换句话说，民事调解对你最有利，而我更擅长这个。”
　　徐阳紧抿的缓唇微启，顿了两秒后，深吸一口气吁出，“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
　　夏橙唇角的弧度扬得更高了，笑得和蔼可亲，“那就先说一下你和你老婆的关系吧，你们感情怎么样？”

4 你们性生活是不是不太和谐？
　　徐阳眉蹙得更紧，垂下眸抽了口烟，“她说是半年前开始的。”
　　“那期间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夏橙一边问，一边细细的翻阅资料。
　　徐阳摇了摇头，“就……两三个月前，我朋友和兄弟跟我说，看到她经常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逛街吃饭，我问她，她说那是她朋友的老公。”
　　“你信了？”
　　徐阳轻舔了下干涩的唇，嗯了声又说：“直到前几天，我一个兄弟说，看到她跟一个男人去开房，然后叫了我去酒店……”
　　夏橙有些无语的抬起头，“你跟你老婆是不是感情比较疏远。”
　　“我觉得还好。”
　　这叫还好？这都半年了，还有人提醒过他，完全没反应，就连捉奸都得朋友带……
　　“你平时脾气是不是不太好，比如比较容易生气，你们经常会冷战啊，吵架啊，甚至动手什么的。”
　　徐阳虽然直，却不傻，立马就听懂了夏橙这是拐着弯问他是不是有暴力倾向，有家暴的行为。
　　他无语，抬起头，“我跟她结婚五年，吵架的次数五个手指都数得过来，而且我也不会对她动手！”
　　夏橙看着他，唇微启，顿了顿又问：“那……你们性生活是不是不太和谐？”
　　徐阳嘴角微抽，“你什么意思？”
　　“徐先生你先别激动。”
　　“我没激动！”徐阳嘴上没激动，但声音却大了起来，“我就是想知道你问这种问题是什么意思？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如果没有客观因素的影响她出轨的行为，道德层面上她是说不过去的，这对协商很有利。”
　　徐阳瞪着她，深深吸了口气，“我没有问题，很正常！”
　　夏橙轻抿了下唇点点头，表示了解，但徐阳怎么看她那表情都很不对劲……
　　“我真没问题！”
　　“我知道，你刚说过了。”
　　“……”
　　“呃……对了，你刚才说，你跟你老婆结婚五年。”
　　“是。”徐阳声音很没好气。
　　夏橙不是很在意，反而低头看向资料，他女儿的出生日期，“你们是几月份结婚的？”
　　“三月。”
　　三月？
　　夏橙掀起眼，“你们是奉子成婚么？”
　　夏橙话音才落，徐阳原本带着愤怒的表情忽然就变得有些微妙。
　　他别开眼，轻点了下头，“是。”
　　“看你女儿的生日，你老婆结婚的时候，应该快五个月了。”
　　“……是。”
　　表情好不对劲啊！
　　夏橙蹙起眉，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虽然这个概率并不高，毕竟愿意做接盘侠的男人可不多。
　　但……如果是真的，那这个官司的主导权就不在她手上了！
　　“徐先生，我现在有个很关键的问题想问你，可能会很不礼貌，但你必须老实回答我，这个问题很重要。”
　　已经意识到她要问什么的徐阳低下头，抽了口烟吐出，“你问。”
　　“你女儿，是不是你亲生的？”
　　“……是。”
　　“我要听实话。”
　　徐阳顿了顿，抬起头直视着夏橙，“是。”
　　他声音和表情都异常的坚定，而也是这份过度的坚定让夏橙知道，他女儿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不是他亲生的……

5 她不像律师……
　　夏橙无语，身子往后靠向椅背，在心里问候高程译的同时，也重新审视眼前的男人。
　　男人长得很不错，也没身体缺陷，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有房有车有公司。
　　如果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怎么可能做了接盘侠之后，还要为了继续帮人养女儿大费周章的打官司。
　　徐阳被她看得浑身不对劲，有些别扭的挪了挪位置，抬起面前的纸杯喝了口水。
　　水才入喉，甘甜就在口腔中化开，不是这白开水加了糖，而是他喉咙太干，嘴太苦，又干又苦……
　　他又仰起头喝了口，才放下杯子，“夏律师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夏橙轻噘了下唇，“你老婆的家庭情况，曾经从事的职业，以及……那个男人的家庭情况和个人基本信息。”
　　“……”他觉得，她不像律师，像警察……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谈话，夏橙不仅将徐阳和他老婆，以及那个男小三的家底翻了个遍，也开始有些同情眼前的男人。
　　所以，明明知道女儿要真不是他亲生的，那争夺抚养权的概率只怕不到百分之五十，她依旧接下了徐阳的案子。
　　而这次谈话，也让徐阳对夏橙的信任多了些，原本焦躁的情绪也缓和了不少。
　　因为夏橙告诉他，对于他女儿的抚养权，她有百分之八十的胜算，让他不用担心……
　　没错，夏橙又撒谎了，不过她依旧不是很在意，善意的谎言虽然也是谎言，但至少可以安抚他现在的情绪。
　　“夏律师，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女儿？”徐阳问。
　　因为打伤了男小三，他被刑事拘留，女儿跟着俞静怡去了她外婆家。
　　后来俞静怡知道他要跟她离婚，不让他见女儿，还威胁他说如果敢找上门，就打电话报警。
　　高律师已经特别提醒过他，他现在取保候审的身份，最好不要惹出什么事，不仅对他本人不利，也对他争夺女儿抚养权不利，让他不管遇上什么事一定要理智处理。
　　但是……已经一周了，他真的很担心小诺……
　　夏橙在之前的谈话中就感觉得出，徐阳对他女儿徐诺的感情很深。
　　她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我今天整理一下资料，会制定一个方案，然后明天我会给俞静怡打电话，跟她提协商和你要见女儿的要求。”
　　“之前高律师就给她打过电话了，她不愿意协商。”徐阳蹙着眉，面色有些担忧。
　　夏橙依旧笑得淡然自若，“高律师在法庭上是比我厉害的，但是在某些方面，我应该是比他更适合。”
　　见夏橙那么淡定，徐阳的心再度放下大半，“谢谢夏律师。”
　　“不客气，到时候定下商议的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
　　“嗯。”
　　“那今天就先这样。”夏橙微笑着站起身，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行。”徐阳应着，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起来，夏橙才发现，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
　　作为典型的南方人，她在女孩子里已经不算矮，一米六二，踩双高跟鞋，也在一米六七，一米六八，但男人却整整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这仰视的压迫感一下就上来了……

6 我就喜欢搞黄，你第一天知道啊？
　　夏橙是不太喜欢抬头看人，立马绕出靠椅拉开距离，“徐先生，我送你出去。”
　　“不用麻烦。”
　　“没事。”
　　夏橙笑笑，越过办公桌朝门口走，徐阳见状，立马跟上。
　　她亲自将徐阳送到事务所门口，并表示方案定下后，也是会跟他商量的。
　　徐阳再次陈恳道谢后，才离开。
　　夏橙站在门口顿了两秒，刚转身，就见林安探头探脑的朝她看来，顿觉有些好笑。
　　“做贼呢？”
　　“嘿……”林安尬笑了声，从拐角挪出来，“夏姐，你好厉害！”
　　“不就是个探头探脑么？我又不扣你工资，不用献殷勤。”夏橙说着朝里走。
　　“我是说真的！不是拍马屁！”林安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进去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那样子恐怖的哦，结果现在出来，毛立马就顺了，还左一个谢谢右一个谢谢。”
　　夏橙笑，侧眸睨看林安，“你这又是进去又是出来的，别人听着不知道还以为我们这是干嘛的呢。”
　　林安愣了秒，反应过来，脸有些热，“夏姐！能别动不动就不搞黄么？”
　　“我就喜欢搞黄，你第一天知道啊？”
　　“呃……”
　　“好了，去忙你的吧，没事做就刷刷视频，或者打打瞌睡，我还有事。”夏橙在办公室门口站定脚步，转头对林安说。
　　林安噘了噘嘴，转身朝自己的工位走。
　　夏橙看着她拉耸着脑袋的背影，无声的笑着轻摇了下头，转身进了办公室，将门关上。
　　她来到办公桌前，从桌边将包拿了过来，拉开拉链掏出手机就给高程译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高程译声音含笑的喂了声。
　　夏橙蹙眉，“高大律师，很开心啊。”
　　“呵……怎么？谁惹到你了？”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你？”
　　“徐阳已经去找过你了？”
　　“呵。”夏橙哼笑了声，“你老实告诉我，徐阳的女儿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嘶……他说是，但是吧……你懂的……”
　　“所以你怕影响你的胜诉率，就把烂摊子丢给我？”
　　“瞧你这说的，我要是怕影响我就直接不接了嘛。”
　　“哦，所以你是觉得我这事务所小，还要养个助理，救济救济我是吧？”
　　“哎哟！我真没那个意思。”
　　“那你说，你把他介绍过来是什么意思？而且跟我交接的时候你也没跟我说这个事。”
　　高程译憋了憋，“讲真，我认识徐阳也两三年了，虽然算不上多熟，但他为人是真不错，我很想帮他，但你现在应该也知道，想要拿到他女儿的抚养权，光靠走法律程序最多就百分之五十的胜率。”
　　夏橙蹙眉，没吭声。
　　高程译又说：“我把周围的人想了一圈，觉得只有你有那个能力把胜率提高到百分之八十。”
　　“谢高律师抬举。”
　　“姐！我叫你姐还不行么，你别这样好不好……”
　　“你们一个个的，这些烂活脏活，全往我这塞，是不是觉得我除了威逼利诱，已经干不出什么了？”
　　“当然不是！我们觉得你特牛好吧！我们解决不了的，你全能解决。”
　　“呵，你们哪是解决不了，你们只是爱惜自己的羽毛而已。”
　　“夏姐，我已经留下了羞愧的眼泪，别再骂了行不？”
　　高程译声音可怜兮兮，而夏橙心里憋的那口气也撒的差不多，而且她懂，什么叫度……

7 躁动
　　她深吸了口气吁出，左手摸进包里，掏出一包烟，“他的案子我已经接了，但我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现这种偷偷瞒着我的事情。”
　　“我发誓！”
　　“呵……你可算了吧，先这样，我还要忙。”
　　“诶——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后天，同学聚会。”
　　“谁搞的？”
　　“姚睿佳。”
　　夏橙眉梢轻扬，有些兴味的说：“她是换车了么？怎么又同学聚会？”
　　这个姚睿佳，自从嫁入半豪门，没事就同学聚会炫一波，她也是服了，真是闲得没事干了吧。
　　“没换，是江浩承回来了，昨天到的。”
　　刚拨开烟盒的夏橙不仅手僵住，就连身体都僵住了。
　　“说是同学聚会，但我感觉姚睿佳是找着借口想见见他。”
　　夏橙垂下眸，拇指拨出一支烟，“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后天看吧。”
　　“行。”
　　“先这样。”
　　“拜。”
　　夏橙没应，放下手机，抽出那只被拇指拨出的烟咬在牙尖，手本能的又伸进包里摸索打火机，但脑子却是空的。
　　这样的空维持了两秒，随即闪过江浩承光裸着身体按着她腿根，一边用细软的鞭子抽打她小穴，一边问她爽不爽的画面。
　　腿心一下就麻了，过电一样，紧接着温热的暖流在腔道内散开……
　　夏橙拧眉，轻甩了下头，想将那抹忽然燃起的欲流甩掉，但是效果并不理想。
　　腿根依旧酸酸的，也软软的……
　　她深吸了口气，转头将包拉了过来，快速翻出打火机，凑到咬着的烟前，将烟点燃。
　　尼古丁入喉，微苦，但有些不稳的心率却正常了下来。
　　她微微仰起下颌，看向不远处的窗，缓缓吁出白色的烟雾。
　　多久没做了……跟贾正川分手也半年多了……那应该就是半年多没做，难怪才听到江浩承三个字就那么上头。
　　夏橙又深吸了口烟吐出，绕到办公桌后坐下，收回有些散乱的思绪进入工作。
　　她告诉自己，她并不是对江浩承还报了什么希望，她不过是太久没做，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
　　或许，她应该再试着交个男朋友……
　　这晚夏橙工作到两点，将徐阳的刑事纠纷案和离婚争夺抚养权的方案拟订得漂漂亮亮，这才冲了个澡躺下。
　　但即便已经这个点，身体却依旧有些躁动。
　　尤其躺下后一静下来，曾经和江浩承做爱的画面就不停的在脑海里各种闪。
　　夏橙努力去忽视，但翻来覆去半个小时，那抹躁动不仅没下去，反而渐渐浓烈起来。
　　她很讨厌这种状态，不是讨厌身体对性的渴望，而是讨厌那么多年过去，江浩承对她影响依旧那么大。
　　也讨厌那么多年过去，她还没遇上一个合适的，能让她忘记江浩承的男人。
　　她烦躁的睁开眼，坐起身拧开台灯点了支烟，然后下了床朝阳台走。
　　已经十月，即便是典型的南方城市，夜里的风也很凉，不过这样的凉更容易让人清醒。
　　她努力回忆当初选择离开江浩承的原因，一点点，一滴滴，渐渐的，躁动终于平静下去……

8 好久不见
　　第二天，夏橙故意选择中午吃饭时间给徐阳的老婆俞静怡打电话。
　　这个时间，对方必定是清醒的，能接到电话的，并且在看到是个陌生的电话后，一定会觉得被打扰到。
　　然后再听到她是徐阳代表律师，那么应该会更烦躁，都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话。
　　果然的，电话才响到第三声，就被接起，那头女人的声音，一声疑惑的喂。
　　“你好，请问是俞静怡女士吗？”
　　“你是……”
　　“我姓夏，是你丈夫徐阳代理律师，我想跟你谈谈关于你们离婚的一些事项，以及徐诺的抚养权问题。”夏橙刻意把离婚说得好像都定下了一样。
　　电话那头俞静怡立马如同被马蜂扎了下，捏着筷子准备夹菜的手顿住，脸色也沉了下来。
　　“什么叫跟我谈离婚的事项？什么抚养权？我同意离了？”
　　“所以才需要谈嘛，我希望俞女士可以出来一趟，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当面好好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告诉徐阳，我不会同意离婚，让他有种就去起述离婚。”俞静怡话落，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夏橙轻噘了下唇，缓缓放下手机，“挺嚣张的。”
　　坐在她对面正在吃盒饭的林安好奇的问：“怎么了？”
　　“挂我电话。”
　　林安笑，“你不是经常被挂电话么？”
　　夏橙笑着斜她一眼，低下头，又发了条要跟她谈的短信骚扰俞静怡，才放下手机，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不同于对待俞静怡，她选择了两点出头给男小三打了电话过去。
　　对方在听说她是徐阳的律师想要协商的时候，态度和俞静怡差不多，完全没有要协商的打算，还说让徐阳等着坐牢吧。
　　夏橙不以为意，毕竟他们的反应从之前跟徐阳的谈话她就已经猜到。
　　一切都跟意料中的差不多，唯一让她意外的是，当晚她又失眠了，满脑子都是明天的同学聚会，也满脑子江浩承。
　　而高程译那个王八蛋，中午就打电话来勾引她……
　　“去嘛，就当给我做个伴。”
　　“帅哥，这是同学聚会，去的哪个你不认识，你还要伴？”
　　“问题是没啥共同话题啊，就我们两……哦对，我们还可以顺顺聊聊徐阳的案子，我五点开车来接你，就这样定了哈。”
　　高程译话落，完全不给夏橙开口的机会，立马就把电话挂了。
　　夏橙无语，却也真没办法拒绝，不仅仅是因为高程译这台阶给得太足，也因为她……真的有些忍不想见江浩承了……
　　五点，夏橙的手机响了，是高程译打来的，说是他人已经到了，在楼下等她。
　　他这不仅是准时，甚至都有些积极了，夏橙出现一种怪异感。
　　她莫名的觉得，是不是江浩承已经联系了高程译，然后让高程译帮忙约她的。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灵，当她打开后座的门，立马就睇里面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白色的polo衫，领子上带着卡其色的细边，修长的右腿搭在坐腿上，正偏头笑眯眯的看着她……
　　“好久不见。”
　　“……”

9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低沉黯哑带着笑意的声音震动鼓膜，弯着腰一手扶着副驾座椅靠背的夏橙指尖微攥了下，唇角微扬。
　　“是很久没见了。”
　　“快四年了吧。”江浩承说。
　　夏橙轻点了下头，驾驶座单手扶着方向盘，正侧身用兴味眼神看着他们的高程译就说：“上车也可以叙旧。”
　　江浩承低笑出声，转头看向高程译。
　　而夏橙也笑了，却是笑着直起了腰，啪一下将后座的门关上，绕到副驾前将车门拉开。
　　江浩承和高程译都没想到夏橙会这样，都愣了下，随即对望了眼。
　　高程译表情略有些尴尬，江浩承到还好，毕竟夏橙那性格，他很了解。
　　拉开车门后的夏橙坐上车，若无其事的问了句，“对了，怎么忽然有空回来？”
　　“不是有空回来，而是已经决定回来发展，不过去了。”
　　夏橙心跳漏了拍，但面上却没什么表情的轻点了下头，没再说话，好似跟江浩承不是太熟，所有一切的对话，只不过是许久未见的老同学客套的打个招呼罢了。
　　江浩承也没再说话，身体往后靠，高程译扫了两人一眼，发起车。
　　静默持续了大概两分钟这样，有些受不了这种诡异氛围的高程译清了下嗓子找话题。
　　“对了，徐阳的案子你有没有什么思路？”
　　“昨晚我已经拟订了一个方案，倒是你昨天说，认识他两三年了，我怎么没听说？”
　　“我不也说了，不熟么。”高程译笑，“我公司那片区的物流都是他们公司送的，最开始的时候他也会送。”
　　夏橙能感觉到身后江浩承那灼人的目光，她努力忽略，又问：“他不是老板么？怎么也送货？”
　　“他开始就是送货的，是原来物流公司的老板做不下去了，他转过来自己做，结果才转过来不到一年，网购就流行起来了，他生意也就越做越大了。”
　　“呵，那真是老天赏饭吃。”
　　“老天赏饭吃是一部分，主要还是他为人好，人缘也好。”
　　“……为人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听他说话那口气倒挺冲的，怎么看都不像人缘好。”
　　“他说什么让你觉得冲了？”高程译好奇。
　　“我才说他女儿抚养权的问题有些麻烦，他就问我到底能不能搞定，要多少开个价，我当时简直一脸懵逼。”
　　高程译笑了起来，“他平时不那样，估计是忽然间那么多糟心事全凑一块了，脾气也就大了。”
　　夏橙不置可否的轻抿了下唇，高程译又说：“你不知道，他那个老婆，是他从初中就暗恋的女神，好不容易把女神娶到手，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结果他在外面忙死忙活，人家出去跟小男人开房就算了，还玩得那么花，现在连女儿都不让他见。”
　　高程译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因为江浩承就是夏橙的初恋，也是她大学时候的男神……
　　她的第一次是给他的，也因为他在性上的一些嗜好，影响了她，以至于分手快五年，她也跟其他男人交往过，但总觉得就是差点了什么……

10 不想成为他的玩具
　　开始的时候，她是有些抵触的，但女人大多也就这样，面对自己崇拜喜欢的人时，底线总是可以一退再退。
　　而在这个退让的过程中，心底深处的羞耻感和道德感，也会一点点被情欲和对他的依赖所覆盖。
　　甚至在尝到了甜头后，一切也就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只是好景不长，不过半年，江浩承的要求就开始升级，会在她身上留下伤。
　　鞭痕开始烙进她的肌肤，而不只是留下红色微肿的痕迹，乳头被他啃咬甚至用小道具夹得红肿破皮，衣服碰到都会疼。
　　但到了这一步，她觉得她还能忍，直到他又有了新的念头，甚至有3P的想法，想看她被两个男人同时操的模样。
　　这是暗示……也彻底打破了她的底线。
　　她拒绝了，而且很生气，江浩承许是见她反应激烈，就安抚她说3P是开玩笑，那些新花样她不能接受就算，他也就是突发奇想。
　　他话是那么说，但从那天以后，江浩承对她的热度明显开始渐渐淡了下去，她很清楚，要回到从前，就得妥协。
　　但她更清楚，这道底线一旦越过，那么她便再没有底线，她也会变成他的玩具，而不是恋人。
　　恋人，是不会因为那原因就故意冷落她的……
　　不出她所料，两个月不到，就传出他和另一个系的女生混在一起的消息。
　　那个女生她认识，喜欢他很久了，明显江浩承找到了一个愿意给他玩的新玩具。
　　她没有质问他，而是直接提出了分手，江浩承也没跟她要分手的原因，很多东西，大家都心照不宣……
　　但理智可以控制行为和选择，却控制不了感情和情绪。
　　分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很消沉，甚至偶尔也曾后悔过为什么当时不妥协，但也只是偶尔，也只是想一想。
　　时间久了，人也就渐渐恢复过来了，甚至在校园狭路相逢避无可避时，她也能若无其事的对他笑笑。
　　虽然心情会一整天都有些波动，但第二天基本也就没事，类似于已经脱敏。
　　后来毕业了，他选择出国深造，她也就再没见过他，他活在了她的记忆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几乎想不起他，但每次听到他的名字和消息，情绪多少都会出现不受控制的躁动。
　　身体是渴望那种刺激的，如同吃过肉，喝粥就没了味道一样，这也是后来她也试着交过男朋友，但都不长久的原因吧……
　　车子在高程译讲述徐阳的发家史以及和他老婆的故事中，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
　　夏橙也收思绪，将放在膝盖上的包挎上肩头，等着高程译将车子停稳熄火，她手触上车门。
　　忽的，车门从外面被打开，坐在后座一直没吭声江浩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车，还很殷勤的帮她开了车门……
　　夏橙看着目光灼灼对她浅笑的江浩承，心底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是心跳，不是雀跃，更没有期待，反而如同一个看客，平静的看待表演的心情。
　　好像……现实里的他，并没有回忆里的他，让她渴望和心动……

11 他就喜欢她这点，辛辣
　　夏橙轻扯了下唇，“谢谢。”
　　江浩承笑，“你那么客气我会很不习惯。”
　　夏橙没说什么，微微低头下了车，而身后传来高程译打趣的声音。
　　“你们这样搞得我好像电灯泡啊。”
　　江浩承立马就回，“什么叫像？说得跟你不是一样。”
　　“操。”高程译笑着低咒了声，下车甩上车门。
　　夏橙跟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一样，自顾自的朝车尾走。
　　高程译转头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却扬得更高。
　　他能感觉到夏橙在刻意和他拉开距离，以及刻意表现得疏离，但这样反应越发激起他的征服欲。
　　毕竟在意，也才会刻意……
　　江浩承甩上车门，就追到夏橙身侧。
　　“对了，你现在有男朋友么？”他找话题。
　　夏橙侧眸看他，“你都跟高程译来接我了，我有没有他没跟你说么？”
　　“那么多年不见，你一点没变。”性格说话做事，依旧是不留一点余地。
　　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点，辛辣，刺激。
　　夏橙不愿被他带回忆杀的节奏，看着远处的栅栏小径，轻扯了下唇作为回应，转而问追上的高程译，姚睿佳订的是几号包间。
　　江浩承也没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侧脸。
　　已入十月，还没到六点太阳已经西斜，泛着橘红色的阳光洒在夏橙的身上脸颊，将她的发丝都染上了一抹红调。
　　温暖的颜色，清冷的气息，很矛盾的组合，至少对他来说，充满了吸引力。
　　他发现，她好似没变，却又变了很多……
　　三人来到包间，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算是三分之二的人都到了，毕竟姚睿佳并没有邀请太多人，她的目的就不是真的同学聚会。
　　姚睿佳和其他人一见江浩承，立马就全围了上去，各种寒暄问候。
　　类似众众星捧月的这一幕，倒是让夏橙不由得想到了以前。
　　那会上大学的时候，江浩承就是这样，去到哪都是被一群人围着，犹如一个圆的中心点，向外释放着吸引力，而她也是被吸引的其中之一。
　　但现在……看着好像也就那样吧……
　　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同样打了个招呼就被冷落在一边的高程译，没想高程译也正好转头看她。
　　两人目光就那么撞上，高程译和她同时愣了下，不约而同的无声笑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停的向江浩承敬酒，姚睿佳更是热情甚至带了点亲昵的给他夹菜。
　　本来这没什么的，毕竟大家成年人，很多东西看在眼底，明白在心里就好了。
　　但江浩承跟故意似的，每次别人一给他敬酒，他就要拉上她，这不仅弄得她无语，也弄得大家看她和江浩承的目光越来越诡异。
　　酒过三巡，吃饱了的夏橙放下筷子，很自然的拿起高程译放在桌上的烟盒打开，抽出一支烟低头咬住。
　　只是她刚将烟点燃，坐在她对面姚睿忽然就说：“夏橙，你烟还没戒呢？”
　　已经喝得有些上头的她愣了秒，立马就感觉到了姚睿佳的敌意，也感觉到了除高程译外其他人看戏的目光。
　　是的，除了高程译，包括江浩承都用带了戏谑的目光看她，好似就等着看她怎么回应一样。

12 敢上就一起怼
　　她唇角微勾，缓缓吐出烟雾，“我好像没说过我要戒烟。”
　　“不是，我就觉得吧，女孩子抽烟对身体和皮肤都不太好，而且很容易显老。”姚睿佳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呵。”夏橙笑，“这话说得，好像男人抽烟就对身体和皮肤好，还显年轻一样。”
　　她话音才落，包间内看戏的氛围瞬间变成了尴尬，手上还捏着烟的男士，手都有些僵。
　　姚睿佳也尴尬，本来她只是想挑一下夏橙的刺，没想到她居然拉仇恨！
　　她正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夏橙却抽了口烟又说：“而且都二十七八了，女孩子三个字听着怪变扭的，你不会自我感觉还是女孩子吧？”
　　姚睿佳面色有些难看，却依旧强颜欢笑，“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一直是女孩子啊，而且要是能被宠着，别说二十七八，就算六十也是女孩子。”
　　夏橙淡定点头，“也是，尤其是你，能被大自己快二十的成熟男性宠着的福气，不是谁都有的。”
　　全场静默，女的别开眼心里偷笑，男的低头抽烟心里也笑，姚睿佳原本有些难看的脸色顿时有些胀红。
　　因为她老公确实大她二十，大家明面上羡慕她嫁入豪门，但背地里那些老夫少妻，拜金现实的尖酸嘲讽她也不是没听过。
　　但那又怎么样？也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不是，还都得捧着她，在她看来不过就是嫉妒羡慕恨罢了。
　　她是真没想到夏橙居然敢那么直接，一时间更不知道说什么了，一口黑血卡在嗓子眼，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是看出她的尴尬，江浩承出声打圆场。
　　“夏橙，这么多年你说话还是那么不留余地啊。”
　　“余地是给想要的人留的。”夏橙一句怼回去。
　　她不接受他有偏向的圆场，敢上就一起怼。
　　江浩承眉梢轻扬，不怒反笑，觉得夏橙那么刺，许是在吃醋，因为他选择坐在了姚睿佳旁边，而整个饭局，跟姚睿佳的互动也很多。
　　不过高程译不那么认为，他很清楚，夏橙平时看着好像挺高冷锋利的，但这酒一旦上头，那就得变成爆。
　　“咳……”他连忙尬咳了声，拿起被夏橙放回桌面的烟盒站起身，“来来来，抽烟抽烟……哈哈哈哈……”
　　高程译这一波救场后，气氛是回转了些，但依旧好不到哪去，没坐十分钟就收工了。
　　晚上是有活动的，就是KTV继续喝酒吹牛逼。
　　本来夏橙是不想去，结果被姚睿佳这一挑，她还就要去继续戳戳她的眼睛！
　　江浩承在姚睿佳的邀请下，坐上她那辆红色的911，夏橙也上了高程译的车。
　　才上车，高程译就笑，“你可真狠，大了快二十岁的成熟男性，妈的要笑死老子。”
　　夏橙不以为的轻扯了下唇角，“我没加上一个‘半秃’作为点缀就已经很给她面子了，算什么狠。”
　　“哈哈哈哈哈……”高程译将车到出车位后才敛住笑，“讲真，她老公还是有些势力的，你也不怕得罪人。”
　　“得罪什么啊？你也会说是他老公有势力，又不是她有。”
　　“万一她告她老公，你内涵他两呢？”
　　“呵，比起我的陈述事实，我相信他老公会更在意她帮别的男人夹菜，从而怀疑她搞这次同学会的动机。”
　　“……”果然是专业人士……

13 .这个女人！
　　夏橙转头，对高程译弯起唇，笑得和蔼可亲，“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会跟江浩承来接我的。”
　　“呃……他才回来还没买车，就打电话给我，让我顺道去接他一下。”
　　“顺道？那意思是他现在住的地方在你公司和我事务所之间？”
　　高程译眨了眨眼，看向路况，“其实昨天下午他就打电话给我了，问我你去不去，我说你不确定，他就让我一定要把你叫上。”
　　夏橙轻噘了下唇，“他又没按小时给你付钱，你干嘛要帮他？”
　　“噗……我高律师是那种人么？”
　　夏橙不置可否的轻吁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对了，一会你想喝什么酒？”
　　她转移了话题，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得太明，暗示就够，以后他就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高程译侧眸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眉轻蹙了起来。
　　夏橙很漂亮，身材又好又有气质，那张嘴还特厉害，这样的女人会让男人想征服。
　　认识那么多年，说他对她没点意思怎么可能，即便到现在，他都对她依旧抱了点想法。
　　但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个女人，他吃不下来。
　　所以在江浩承打电话让他一定要叫上夏橙的时候，他就想看看，当年的校园男神是否还能拿下她。
　　而现实证明……好像已经拿不下了……
　　说起来，看江浩承吃瘪的样子……真他妈爽！
　　想到这，高程译微蹙的眉松了开，唇角也高高扬起，“想喝皇家礼炮。”
　　夏橙笑笑，“我有点上头，眯会，到了叫我。”
　　“好。”
　　他们到鑫嘉娱乐时才七点半，大厅保洁还在打扫，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去，立马引来经理的关注。
　　经理认识姚睿佳，立马就迎了上来，亲自带他们去二楼已经预定的VIP，还又是送果盘，又是送小食品。
　　姚睿佳很是受用，转头就问坐在她旁边江浩承要喝什么酒。
　　江浩承说随意，夏橙表示，“什么叫随意啊，那多年没见，怎么也要来点好的。”
　　她话落，转头看向经理，“就你们酒柜第二排那个8000的皇家礼炮，来两瓶，我请。”
　　“呵……什么叫你请啊。”姚睿佳哼笑着瞥了夏橙一眼，“今天同学聚会是我办的，还能让你请了？”
　　夏橙眉骨轻抬眨了眨眼，好似才回过味来似的轻点了下头，“那行，下次我请。”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夏橙和姚睿佳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包括经理。
　　经理是不敢吭声，陪着笑脸看向姚睿佳。
　　夏橙这头都起了她是不可能退的，对着经理轻努了下下颌，姿态优雅的说：“就皇家礼炮了，两瓶。”
　　江浩承蹙眉，“也就是大家一起聚聚聊聊天，喝那么贵的干嘛，一般的就好。”
　　“也没多贵，就一个包，一双鞋的事。”
　　姚睿佳这波凡尔赛是扎了包房内除经理和服务员外的所有人。
　　女同学别开眼看向包房内的昏暗处，释放着无语的眼神，男同学则低下头翻着白眼，江浩承微微蹙眉也没再说话。
　　至于夏橙，抿着唇身子微偏，用肩膀撞了高程译一下。
　　低着头的高程译连忙抬起一手轻扯了下衣襟，以掩饰自己的笑意。
　　这个女人！难怪刚才在车上问他想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