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视频
公告
移除广告,支持支付宝
大棒槌 / 2025/06/01 07:12 / 1828 / 62 /
【小说】含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2/10 01:14:01

第六十二章:坦然    
  天气微凉,官街纷纷掌上明灯,案前清风拂过,屋内烛心摇曳,墙上印出了窗花的样式。
  里间的贞婉放下最后一针,看到已经完成了衣服,终于松了口气。最后,她摆起来摸了摸,最终实现落在窗外的景色上,忧上心头。
  那日与闵文章谈完之后,贞婉明显的感觉到了侯府的变化,她昨日去长公主那里,也得到了证实,再过两日,她们便轻装离开。
  六日过去了,她还尚未见到闵越,不知近日他过得如何。
  贞婉摸着那衣服,久久地才缓过神来,翠枝从外面端着吃食进来,放置桌面上,看到了贞婉脸上的愁容,心里也不好受,“姑娘,先吃些东西吧。”
  贞婉将那衣服摸了又摸,才起身出来坐下,吃了两口又放下了筷子。
  “姑娘,你再担心,也不能坏了身子啊,到时候世子回来,可是会责备翠枝的。”
  贞婉淡笑一下,又何妨不知道翠枝是故意这般说的,却也不想小姑娘为自己忧心,她又重新拿起筷子,再吃了一小些却没了胃口。
  翠枝还想再劝,“姑娘……”
  “我晚些再吃吧。”贞婉轻道,实在没了胃口,她起身来到院子里,再看那些景色,慢慢走到那海棠树下。如今花期已过,她来到侯府已四月有余了。
  想起过往种种,却历历在目。
  如今燕都不太平,也不知道娘亲那边如何了,贞川可还听话。
  翠枝拿了件薄的外袍出来给贞婉披上,这时,一名男仆走过来,“姑娘,方才有人交于奴才这封信,让奴才给姑娘您的。”
  “好。”贞婉拆了信,看到里面的内容脸色一变。
  翠枝发现异样,立刻关心地询问着,“怎么了姑娘?”
  贞婉满是着急,抓着翠枝的手道:“我弟弟不见了!”
  …
  闵越赶到的时候,一进门便看到了贞婉,还有坐在一旁哭泣的许华。
  “闻……二哥,你怎么回来了?”多日不见,贞婉看到对方消瘦了许多,一身风尘仆仆,应是还在当值,一身冷冽。
  “婉儿。”闵越无视其他,直直地走到她身边,看到她无恙,松了一口气,摸了一下她的脸,慰藉地笑了一下,“灵霜给我递了消息。”
  贞婉原本还在坚强着的心,在看到闵越的那一瞬间便软了,又听到他在收到消息后立刻赶来,更是软得一塌糊涂,“我无碍的,只是小川他,江三哥已经出去找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人……”
  说着她眼眶一热,有些忍不住了。
  闵越安慰她,“别担心,有我在。”
  许华在看到闵越的那一瞬间脸色一变,再冷冷得撇开了视线。
  闵越安慰着,“我已经派人去寻了,别担心。”
  “嗯。”贞婉虽然着急,“娘说人是晌午之后就不见了,她原本以为小川只是出去玩了,因此没多在意,可是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爹便带着其他人找了还是没找到。”
  许华看着他们两个靠近在一起的身影,心里不知为何就是觉着心感不悦。眼前这位年轻的男子是那人的儿子,可如今又这般对待她的女儿,很是扎眼,“阿婉,你给我过来。”
  闻言,贞婉看了她一眼,闵越面不改色。
  许华淡淡地说道:“你许久未回家,小川这几日一直都在问姐姐在哪里,若是你能早点回来看他一眼也不至于因为思念你而跑出去。”
  贞婉偏开头,实在不想和她胡搅蛮缠,“小川会找到的。”
  “他是何人你不知道吗?闵家都没有一个好人。阿婉,娘让你过来离他远些,是听不懂娘的话吗?”许华站了起来,向贞婉走过去,一手拉住她就想往外走,“立马跟娘回去。”
  她一刻都不想待在闵家,特别是不想看到闵越。
  “娘。”贞婉挣扎两下,“您放手。”
  许华回头骂她,“你就如此的恬不知耻?”
  闵越皱眉,站起来拉住贞婉,“放手,您弄疼她了……”
  “够了!”贞婉收回手,忍着手腕上的疼,她感到极其疲倦和无奈,一直以来对许华怨恨的隐忍,转身面对她叹息说道,“娘……您为何不能冷静下来?这些年您不累我也觉得累了。您扪心自问,小川的病,您的身体,还有您十几年来的辛苦,能全怪我吗?女儿什么都不知道,承受着您的痛苦,您的辛苦,您的责骂,这些我都无话可说,可是我也是人,我也会累会疼的。”  说着说着她眼眶便红了,湿了,闵越眉头一皱,心疼地把人搂在怀里。
  许华脸色千变万化,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口,贞婉继续道:“我身为您的女儿,我有责任,但这并不是我的过错。您心里有苦,可以把气全撒在女儿的身上,女儿都受了。可是小川不见了我也担心。”
  许华眼眶同样湿润,退后两步,扶着桌子捂着胸口,反驳不了贞婉的话,再想量片刻,苦笑出声来,“是啊,你长大了,现在这是反过来责怪我了?好啊,好的很。”
  贞婉难受极了,眼睛通红,很多话憋在心里难受,看到许华这样,她含着泪眼埋在闵越的怀里,最终忍不住哭了。
  她着实不想再多说半句。
  闵越实在心疼,在真实面对这样矛盾的许华时才知道贞婉以往要忍受到怎么样的谴责。许华是固有封建的女子姿态,他说不得如何,根本无法从原始来谈这件事的对与错。
  闵越搂着人离开,许华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这么多年她习惯了,习惯了贞婉的服软。贞川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弱点,现在人不见了,城里又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慌不择路。寻了贞婉本想是让她一起找小川的,可是在看到闵越时,她就像被触碰到了逆鳞,根本控制不住心里的那股怨气。
  她恨闵文章,因此对闵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好脸色。
  闵越把人带回房间,蹲在她面前,等人哭缓和了之后才帮她擦干眼泪,“傻瓜,吵都不会吵,还把自己弄哭了。”
  贞婉哭得眼眶红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也不想如此。”
  “我知道。”闵越叹了口气,这些年实在是太长了,她对许华的态度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你等我一下。”
  贞婉乖乖地坐着等,“好。”
  闵越去了书房,出来时手里拿了一封信,再来到客厅将信交给了许华。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憔悴苍白的妇女他也不便再提些什么。
  许华嘲弄一声,抬起头看他,“如何,你是来笑话我的?笑话我当初为了儿子把女儿亲手送进了你们闵家,现如今她居然站在了你们那边。心里高兴了吧,把我的女儿也一并抢走了。”
  闵越淡道:“我从未想过抢走她。”
  听到这句话,许华冷嗤,垂着头看到那封莫名其妙的信。
  “我承认是我们闵家对不住你,但婉儿是无辜的,你从不正视自己的过错,对她不是责骂便是埋怨,即使没有我们,她到底还是一个女儿家。”闵越道,“婉儿不是我抢走的,是你亲自把她推给我的。”
  闵越字字如刀割一般刺进许华的心底里,没多加一句便更让她颓败一次,最后只剩下无尽的萧条。
  她如何又不是在责备的同时感到悲哀。
  此时,骆工宜赶来,“主子,人找到了。一家面食店老板看他像是迷了路,便好心收留了他,属下已经让人把他送回去了。”
  许华听着,猛然站起来就准备离开。
  闵越冷道:“等一下,你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就把这封信拿回去。”
  许华犹豫了片刻,拿了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闵越回了房间,贞婉已经平静了下来,仍坐榻椅上,看到他回来,便问道:“我娘她……”
  “已经让人护送回去了。”闵越坐了下来,将人搂进怀里,“你弟弟也找到了。”
  “真的吗?”贞婉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闵越嗯了一下,“现下可以安心了?”
  贞婉喜之而泣,“谢谢你。”
  “谢什么。”闵越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近日城里不太平,相比你也知道了,我会安排你们暂住别处,等过些时候再回来。你爹娘那边我也会安排好的,等明日你就跟祖母她们一同离开。”
  “那你呢?”贞婉从他怀里起来,抓紧他的衣袖,眼眸里面尽是担忧。
  “我会没事的。”闵越道,“我是大燕兴宁候府的世子,也是陛下的臣子,保护百姓,保护陛下是我的职责。”
  贞婉眼眶瞬间又红了,她无法反驳闵越的话,也认同他的。她知道闵越不想自己担心,那七襄阳是什么人,又和丞相对立,自然对闵越不好心慈手软,想必他的处境必定艰难。
  若不是出了小川这事,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这一面,也不知何时能见上。
  她心疼他的保家卫国,也理解他的铁骨铮铮。
  忽然想起了什么,贞婉起来从柜子里拿出那件新缝制好的衣服来到他身边。似乎是已有默契,闵越一看便知晓这是什么了,脸色瞬间挂上了笑意,“这是给我新制的衣服?”
  “嗯。”贞婉说道,闵越便迫不及待地脱了外衣,贞婉也顺着给他换上,刚好合身。除去了旧衣的风霜,焕然一新,似和翩翩公子一般,俊俏得紧。
  贞婉摸着衣裳很是不舍,“这些时日,我生怕赶不上,现下倒好,你回来了我便能给你换上,只是匆忙,你稍后便要……”
  “无妨。”闵越打断她,“我穿着走便好。”
  贞婉眼眸一敛,环抱着他,“好……”
  “祖母那边……。”她自小干粗活习惯了,性子虽温顺,但也不是娇弱的女子,但祖母她们不一样,“你且放心,我会保护好她们的。”
  闵越搂紧人叹息,“好,那就有劳婉儿了。”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2/10 01:29:17

第六十三章:当年之事    
  贞元一收到消息便往家里赶,此时夜已晚,却没看到屋里掌灯。
  “阿华,我回来了。”他推门进去,窄小的客厅黑漆漆的一片,他趁着夜熟练得摸到了灯烛,墙上立刻亮起了倒影。
  “阿华?你在家吗?川儿没事吧?”
  还是无人答应,贞元纳闷得拿起灯盏慢慢地走向房间,刚进去,就看到了许华低着头坐在床榻旁。
  “你在家里啊。”看到妻子原来在家,贞元松了一口气,把灯盏放到桌子上,一时没留意到许华的情绪,“川儿呢?听江南说他被送回来了。这孩子也真是的,想姐姐了也不必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啊……阿华?你怎么了?”
  他原本边走边说,最后才发现妻子的不对劲,连忙过去询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许华慢慢地抬起来,贞元看到了她哭得已经红肿的双眼,吓得连忙抱住妻子安抚,“莫哭莫哭,有什么事我们慢慢来解决。”
  听到枕边人的话语,难受了许久的许华终于绷不住“抓着丈夫的衣服,埋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眼看着也问不出个来龙去脉,贞元干脆让她哭个够。
  好半响后,许华才慢慢地平复过来,她抬头看着丈夫,擦掉眼泪,“川儿无碍,已经睡下了。”
  “那你这是为何?”贞元起来给她倒了杯水,再轻缓地询问起来。
  许华一想到闵越给她的那封已经陈旧了的信,知道了自己当年为何被闵文章欺辱的真相后,不断地回想起来自己未婚夫的那副模样就觉得反胃。
  许华静静地看着丈夫,许久后才从枕头底下掏出那封信交给贞元,贞元刚开始不明就里地打开看,越看脸色越不好。到最后,他抓着信件,气愤地怒道:“梁逐真不是东西。”
  原来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许华当年的未婚夫后来看中了别家姑娘,但这边又不得不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婚事,想出了这么一个阴招。
  那时候梁逐这一群富家子弟经常和闵文章一起相聚,他私底下又不爽闵文章,后来便有了这么一场毁了许华一生的丑事。
  眼看着妻子眼眶发红,沧桑的脸蛋上早已经没了年轻时的美好娇态,他轻叹一声,抓住妻子的手拍了拍,“这些年你辛苦了。”
  他只是普通人家百姓,给不了许华荣华富贵的生活,自己能娶到她也是幸运。自从她嫁给了自己之后,过的都是粗茶淡饭的日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那双白嫩的手早已经饱经沧桑。
  这一句话,仿佛把许华所有的委屈和愤恨都交集在了一起,她哭得稀里哗啦,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往下掉。
  灯火在摇曳,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许华的哭泣声和贞元无奈又心疼的叹息,久久不断。
  贞元出来时,贞婉不知何时回来,就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
  他走到女儿旁边坐下,许是因为受到妻子的影响,他心情也不太好,压低声音,“你娘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有这个心结,她原本生于富贵人家,又有一个相貌堂堂的未婚夫,原本是有一段多么美好的未来,岂料……唉。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怪过她这些年对你的所作所为,但爹还是想说,你娘的苦楚,只有她知道。”
  贞婉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房门,脸色也不太好,说不上任何来。
  她亲爹年轻时混账,娘亲原本的未婚夫也不是什么好人,最可怜的是许华,做了其中唯一的受害者。当流言蜚语所败坏了她曾经的美好。
  她回想之前,闵越亲自告诉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时,心里难受着,哽咽着埋在闵越的怀里哭得噼里啪啦的。
  闵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好了,不哭。”
  贞婉摇摇头。
  闵越捧着她哭得梨花带泪的小脸蛋,“你不好好的心疼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贞婉道:“我没想到会是如此,我一直以来都知道娘亲怨我,不喜欢我,但我都受着,曾经也不理解她为何这般对我,如今知道了她为何被如此对待后,心里反而觉得是我不该。若是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的,我……她该如何接受啊。”
  闵越道,“我是不是不该不真相告诉你们。”
  贞婉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怪你。”
  “嗯。”闵越道,“都哭成个小猫了,你要相信,你娘会熬过去的。”
  思念至此,贞婉难受地叹了一口气。
  天边微亮,房内,贞婉趴在床榻边睡着了,许华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睡了多久,睁开眼睛后微微偏头看到了女儿。
  大概是累着了,贞婉没发觉自己醒了。
  许华憔悴地看着贞婉就连睡着也掩盖不了的疲惫,直直地看了很久,逐渐地湿润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去,再慢慢转回头,望着上方,然后闭上眼睛,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许华无声地哽咽着,眼泪不停地流。
  她这辈子遭到了未婚夫的背叛,让她怨了懂事的女儿这么久,把怒气和不满施压给贞婉。这一切的一切,不知道是因为哪种因?造的又是哪种果?贞婉受了苦是自己给的,可自己所受的苦呢?
  贞婉下意识地醒了,她抬头看向许华,发现人已经醒了过来,又惊又喜,“娘,您醒了。”
  许华扯了扯嘴角,虚弱地叫她,“阿婉……”
  贞婉起来检查她确实无恙后才安心,“我在。”
  “娘有些饿了,你弄些吃的给娘吧。”
  她的语气平和,眼底里出了倦意仿佛看不到了昔日那种凌厉,贞婉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笑了笑,“好。”
  贞婉走出房门时,和站在门口的贞元相视一笑,两人都露出前所未有的放松。在未知的将来,也许许华会慢慢走出那股执拗和憎恨。
  但谁知道呢?
  每个人都是不完美,存在着一定的缺陷,得失和善恶就在一念之间。
  贞婉来到厨房,她此时有些失神,她不知道人的爱会是什么样的,比如爹和娘,比如她和闵越。但又觉得自己庆幸,她突然很想立刻见到对方,然后用力地抱着他,亲吻他。
  告诉他,她爱他。
  桌子上的食物虽然朴素,但家里已经难得的聚在一起吃顿早饭了,贞川格外的兴奋,吃东西都有些不安分,被贞元按下去后才安静下来。
  许华没说话,经过这么一遭,她不提,大家也不会说。
  “娘,爹,城里近日不太平,若是无事,便少些出门吧。”
  贞元自是知晓的,他点了点头,吩咐女儿,“你也注意些,不过,那侯府,会不会有什么事啊?阿婉,若是可以……你要不要先回来躲一段时间,免得我们都担心,是吧?阿华。”
  他这话一出,许华和贞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空气中透着丝丝尴尬,许华好像是想通了什么,这一次居然应了丈夫的话,点头嗯了一声。
  贞婉宽心一笑,平静道:“娘,爹,你们不必担心,女儿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