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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另类的相亲
许总家的别墅很大,客厅的面积目测就有一百多平方米,为了当天的宴会,专门将客厅中央给空了出来,客厅两边摆满鲜花,中间还搭有自助餐形式的餐桌,上面摆着各式美味佳肴以及珍贵的酒品,方便宾朋们随时享用。
当天,许文博看上去非常精神,昂贵的西装以及清爽的短发将他不算高大的身材衬托得很是英姿飒爽,加上他熠熠生辉的自信眼神,真是这场家庭式晚宴中当之无愧的男主人。
他的女朋友凌薇当晚身着一袭银白色带亮光的鱼尾礼服裙,发髻高高地挽在脑后,脸上施着浓淡得体的妆容,显得非常妖娆美丽。
凌薇显然就是这场晚宴的女主人了,她举止得体地招呼着各位宾朋,我进去后也得到了她热情周到的款待,因为之前很少参加这种宴会,一时间我还有点儿不适应,有种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的感觉。
那些宾客我几乎都没怎么见过,于是开始我一直和我们部门经理还有他女朋友站在一起寒暄,毕竟是熟人嘛,这期间许总过来和我们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没想到,我刚到没多大一会儿功夫,许心诺和她老公梁永辰居然也到了,和他们一起到场的还有那个家具企业的老总李万祥。
我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会邂逅许心诺两口子以及那个李万祥,情不自禁有些惊喜。
许心诺两口子还有李万祥一起走过来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梁永辰和李万祥就去和其他客人寒暄了,许心诺站着和我随便闲聊了几句。
我问许心诺:“你今天怎么来了?你们和我们公司许总熟吗?”
许心诺站在那里,一边优雅地品味着红酒,一边冲我淡淡笑道:“咳,都是永辰他们平时的关系,商场中人,谁都愿意多一个朋友,这种场合就是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的,所以能参加当然也不会推却了。”
我也淡淡地笑着,打量着今天身着清绿色时髦套裙的许心诺,还有她刚刚做过的美丽盘发,感觉这一身装束非常适合她,烘托得她的气质更加优雅高贵。
再环顾我自己通身上下,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那么一股土腥味儿,和这种华贵的场合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看出了我的心思,许心诺上下打量着我这一身裙装,然后轻轻点头对我说道:“这身衣服挺适合你的,很漂亮。”
我无奈地笑着,轻轻推了她一把,低声对她说道:“得了,少抬举我吧,我穿什么都是那副样子,上不了大台面的。”
许心诺冲我瞪了瞪眼睛,煞有介事地对我说道:“我说的是真的。”然后她还拢了拢我的头发,笑着夸赞道,“这头型也很适合你,配上这套裙子,显得整个人很精神。”
让她这一样说,我反倒不好意思了,其实今天为了能来参加这个宴会,我专门去美发店做了头发,而且还往我那不算太白的皮肤上施了一层薄粉,化了个淡淡的妆,只为不让别人看起来我太寒酸,给欧林广告公司丢人。
看许心诺一个劲打量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她解释道:“这套裙子是海静帮我买的。”
许心诺一边品酒一边不住地点头称道:“我说呢,你怎么变得这么有眼光了?海静那个大美人胚子,那眼光当然不用提了,选的衣服件件都有款,这条裙子简直就象为你量身订制的一般,很合体。”
我羞涩地笑着,然后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后来,许心诺拉着我的衣角,将我拉到了一边僻静的露台上,轻声在我耳边说道:“其实我和永辰知道今天你要来参加这个宴会。”
我有些不解地问她道:“你们怎么知道?”毕竟我不是公司什么领导,我来参加也是临时受到的邀请,不知道许心诺和梁永辰这一对比鬼都精灵的夫妻怎么得到了消息。
许心诺无奈地冲我一笑,淡淡道:“这你就没管了,反正我们知道你要来就是了,所以呀,我们才和李万祥搭伴前来,就是想为你们制造个相处的机会呀!”
我看着许心诺那张认真的面庞,不禁喟然笑道:“什么呀?你们可真是……”
许心诺一把拉过我,打断我的话轻声在我耳边叮嘱道:“你先别那么多废话了,反正一会儿那个李万祥会过来找你搭话,你就先和他聊着,就按我以前叮嘱你的,做不成夫妻,做一对普通朋友也好啊。”
看我的神情还有点犹豫,许心诺使劲推了我一把,秀眉微蹙着对我压低声音道:“哎哟,你就别那么小家子气了,人家也没说要和你怎么样呢,只是本着先交个朋友的态度处着看呗。”
许心诺把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我也不好再强自推托,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后来,许心诺和我在那个安静的露台上分别整理了一下发式和衣裙,然后就装作若无其事地落落大方地走回晚宴现场。
果然如许心诺所说,我们刚刚走进会场一会儿,那个李万祥就冲着我们走了过来。
他和蔼地笑着和我们寒暄了几句,这个时候梁永辰突然招呼了许心诺一声,许心诺一边答应着,一边冲我们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就向着梁永辰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接下来,只剩下我和李万祥两个人了,我们先是尴尬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李万祥冲我温和地笑了笑,轻声对我说道:“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我一想,这个建议也好,总比象木头桩子一样傻站在这里好,于是就冲他勉强笑着,答应了。
李万祥带着我走到这个大客厅左边的一个大露台,那边摆着不少供客人休息用的白色坐椅,同时还有小圆桌,桌子上摆着一些果品,供客人品尝。
李万祥微笑着对我说道:“在这里坐着吹会儿风,也是很惬意的。”
我尴尬地冲他笑笑,然后我们在两张临近的圆椅上坐了下来。
李万祥为我和他都叫了饮品,待服务生离开后,我们就开始闲聊起来。
他主要问了问我的家庭情况,我也实话实说,告诉他我现在具体的情况,在这过程中李万祥一直很认真地听着,并且不住地点头。
待我说完了,他对我说道:“我的家庭情况小许都向你做了大致描述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冲他点了点头,轻声道:“是的,她大致说了一下。”
李万祥和蔼地笑了,然后温和地对我说道:“情况大致就是那样,我妻子几年前因病过世。现在,女儿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了小孩,我马上要当外公了,儿子也有了中意的人选,婚期也将临近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公司正在逐步放手给儿子,所以我可谓是无事一身轻,以后的日子就是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
李万祥说这番话时,身体微微倚靠着坐椅,神态显得很大方,看着我的目光也显得很温和,确实具有他这个年纪的成熟男士该有的风度。
我淡淡冲他笑了一下,却不知说什么好。
接下来李万祥又问我道:“我听小许说你很珍惜你的事业,即使再婚也不准备放弃,是吧?”
我没想到他会提到这个话题,略微一惊,然后对他肯定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我觉得一个成熟的女人,只有一直拥有自己的事业,生命才有奔头,也才不会和社会脱钩。”
李万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声道:“这倒也是。”
那一晚,我和李万祥聊了不少,主要是大致介绍了一下彼此的现状以及以前的经历,看来他确实真心想找一位爱人,实话说真正坐下来和他接触以后,我并不反感他,他毕竟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气度非常沉稳,虽然年龄大了点儿,但因为一直坚持运动,所以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十八岁的年龄差距在我们两人身上显得并不违和。
我明白为什么许心诺一门心思要把我介绍给这个李万祥了,这确实是个颇具吸引力的男人,和他相处时,他对你有一种父兄般的关爱和照顾,女人没有几个不喜欢这种被照顾和呵护的感觉的,所以在不知不觉之间也就慢慢接受了他,改变了之前的某些想法。
总之那晚我和李万祥聊得很不错,我知道李万祥其实是想找个愿意全职在家的女人做他的另一半,毕竟这样一来时间自由一些,但我不愿意放弃事业,他也并没有说什么,还一再说他觉得有事业心的女人其实很令人尊敬。
就在我们聊着的时候,我猛然听到客厅里一阵喧哗声,我无意间一瞥,看到许总向一个人快步迎了上去,一边迎上去,一边对那个人大声说道:“哎哟,亚泽,你今天可是姗姗来迟啊,当罚酒三杯。”
听到“亚泽”这两个字,我神色大变,然后抬头向他们那边看去,却看到站在许文博面前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确实就是周亚泽。
相比较许总夸张的表情,周亚泽的表情就显得内敛许多,他略带歉意地向许总解释道:“不好意思,临出门公司恰好来了个重要的美国客户,于是就陪他聊了一会儿,来晚了,抱歉啊。”
周亚泽一边说,他的目光随意地向我们这边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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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请跟我走
周亚泽的目光淡淡扫过我们这边,似乎没有看到我的样子,此时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但她却不是吴嫣然,而是周亚泽的秘书高澜。
他们在许文博的陪同下往宴会大厅中央走去,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居然紧张到这个程度?我在心里暗笑自己的不争气。
李万祥看出了我的失态,淡淡地对我笑道:“怎么?遇到熟人了?”
我尴尬地冲他笑笑,小声道:“刚才那位是我们以前公司的老总。”
李万祥点点头,笑道:“我认识,周亚泽嘛!以前打过交道。”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为什么脸有点微微发烧,好象被人看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事似的。
李万祥就那样微微带笑和蔼地看着我,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转移话题对李万祥道:“我听心诺说你很喜欢运动?”
听到我问这个问题,他赶紧回应我道:“是啊,我网球和羽毛球打得都不错,我听小许说你也很喜欢这两项运动,回头咱们可以切磋一下。”
我干干地冲李万祥笑了笑,答道:“好啊。”
心里却暗暗吁气,这个许律师为了把我推销出去,简直是不遗余力啊,把我的什么爱好都告诉人家了,有这样一位“热心”的朋友,我是应该哭呢?还是应该笑呢?
自从周亚泽到场,我的情绪就有点不在状态了,和李万祥聊什么都有点心不在焉应付的感觉,目光也时不时地瞟向大厅那边。
似乎看出了这一点,李万祥微笑着对我说道:“要不咱们出去转转吧?”
我尴尬地冲他点了点头,就这样,我们一起起身,重新走回宴会大厅。
这时侯周亚泽正和许文博他们在大厅里寒暄,周亚泽身后站着他那位美丽的秘书高澜,许文博身后则站着他的女友凌薇,两位年轻美丽的女士都经过了精心的装扮,争奇斗艳,那场面煞是好看。
不过,今晚高澜应该是以周亚泽女伴的身份来参加这个晚宴的,而非恋人。
这时我在心里纳罕,这样的场合,周亚泽为什么不带上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吴嫣然来参加呢?毕竟吴嫣然的身份更适合啊。
因为高澜我们过去共事过,都很熟悉,所以现在远远地看到我出来,高澜就向我挥了挥手,礼貌地和我打了个招呼,她甜甜地笑道:“海潮姐,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高澜是个聪慧而且善解人意的姑娘,要不也不会做周亚泽的秘书一做就是几年,现在她既然和我打招呼了,我也不好再故意回避,于是就向她那边走了几步,勉强笑着回应她道:“是啊,真巧。”
我和高澜对话的时候,正和许文博寒暄的周亚泽目光淡淡地扫过我身上,冲我微微点头,然后又顺势瞟了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李万祥一眼。
周亚泽冲我点头,我也只好尴尬地冲他微微颔首。
周亚泽继续和许文博说话,高澜抽空和我低声交谈了几句,她问我:“海潮姐,你怎么来参加这个晚会了?”
我冲她微微一笑,然后轻声道:“因为我在欧林广告公司啊。”
听我这样说,高澜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她瞟了一眼站在我们身后的许文博,然后轻声对我道:“噢,原来是这样,你们老总举办家宴,你来参加是理所当然了。”
我淡淡一笑,然后反问她道:“你也早就知道这场晚宴了吧?”
听我这样说,高澜用暗示的眼神冲我轻轻摇头,然后凑近我小声道:“我是临时得到的通知,来陪周总参加这场晚宴的。”
我恍然大悟,轻轻点头,心中了然,象周亚泽这样的青年才俊,来参加这种所谓上流社会的晚宴,身边是不能没有女伴陪同的,当然,如果他名义上的女友不方便前来参加,那这个角色就只有请秘书或助理来代劳了。
看我和高澜窃窃私语,正在和许文博他们寒暄的周亚泽又瞟了我们一眼,见他犀利的目光瞟过来,高澜马上住嘴,然后恢复直立的站姿,脸上挂上了职业性的微笑。
我知道有周亚泽在场,有些话高澜是不好多说的,正好这时候许心诺看我出来了,在那边招呼我,于是我就识趣地和高澜告了个别,向许心诺她们那边走去。
此时,李万祥已经被相熟的宾客拉去寒暄了,几个年龄相近的人拍拍打打地在大厅一角高谈阔论,场面甚是热闹。
许心诺将我拉到大厅的一角,看着李万祥他们那边,然后在我耳边轻声问道:“刚才谈得怎么样啊?”
我无奈地冲她淡淡笑道:“能怎么样啊?刚刚开始接触,就是介绍一下彼此的情况呗。”
许心诺暗示地冲我挤了挤眼睛,然后又瞟了李万祥那边一眼,在我耳边低声道:“再接再厉,我看李大哥今晚情绪很高,看样子对你挺满意的。”
我又无奈地笑了,鉴于此刻周围有那么多陌生人,也不好就这个话题和许心诺再深入探讨,于是只好尴尬地扁了扁嘴了事。
后来,我和许心诺又聊了一些其他无关紧要的闲瞌,这时候,我们部门经理和他女友走过来向我告别,说他们要提前回去了。
我看了下手表,此时已经快晚上九点钟了,于是我对许心诺说道:“太晚了,我也回去了。”
许心诺看着我,轻声道:“忙什么哪?你家里不是没有孩子吗?再呆一会儿再走嘛。”
我尴尬地冲她笑笑,轻声道:“算了,这种场合本就不适合我,再说明天还要上班。”
许心诺无奈,只好冲我笑着点了点头。
我过去向许总和凌薇打了个招呼,然后拿着自己的小包,就向外面走去。
快要走到门口时,李万祥这时也走了过来,他问我道:“小蔚,你要回去了?”
我微笑着对他道:“是啊,李大哥。”然后还和他客气了一句,“李大哥,咱们回头再联系。”
李万祥冲我淡淡笑道:“好。”紧接着他问了我一句,“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我赶紧婉言谢绝道:“不了,李大哥,我今天开车过来的。”
听我这样说,李万祥也就不再坚持,了然地冲我笑笑,叮嘱了一句:“这样也好,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我笑着冲他轻轻颔首,就向大厅外面走去。
就在我走出许文博家客厅正门,正在下台阶时,旁边的阴影处慢慢晃出一个人影,当时我全无防备,吓了一跳,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周亚泽。
当时我就那样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低声对周亚泽说道:“你吓死我了!”
周亚泽双手插兜,冷冷一笑,慢慢踱到我面前,我感觉此刻他脸颊有些微微泛红,似乎是饮酒了,他定定地看着我,那目光显得很冷。
我看着他这副表情,有些失措,不禁下意识地问道:“怎……怎么了?”直到此时我才发现我的舌头居然有点打结儿。
周亚泽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对我命令地般地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听到他这句话,我吃了一惊,呆愣几秒后我冲口对他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没想到周亚泽一下子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在我耳边再次命令道:“我说了,我送你回去!你的车,我回头让别人来取!”
说着,他一只手紧紧攥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夺过握在我手中的车钥匙,然后拉着我不由分说地向他的座驾的方向大步走去。
当时,我几乎懵了!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周亚泽!一贯冷静自持的周亚泽居然会做出这种事?这也算是在公开场所,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这样拉着一个并非他女友的女人的手向前走去!
他的手象一把铁钳,我的手被他攥得生疼,中间我曾经几次试图甩开他,但都失败了。我也曾想挣扎着不跟他往前走,甚至想大喊:“你疯了吗?”
但不知怎么,当时就是没有做到那一步,可能也是顾虑客厅里面还有很多我的熟人,如果我用力挣扎抑或喊叫,将他们全都惊出来,那场面将更为尴尬。
于是,在半被迫的情况下,我被周亚泽以生拉硬拽的方式拽到了他的车里,将我塞进副驾驶的位置后,周亚泽就用力关上车门,然后迅速拐过来上了驾驶座。
我还想开门逃跑,但这时候手疾眼快的周亚泽已经将车门锁上了,并且迅速发动了车的引擎。
直到车慢慢驶入大道,我才感觉周亚泽徐徐吐出一口长气,我恼怒地瞪着他,厉声质问他道:“你疯了吗?”
他根本不看我,神情也不为我的话所动,只是淡淡对我说道:“别说话,我喝酒了,现在你最好别刺激我,你总不想看到我们都车毁人亡吧?”
被他这句话惊到,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长久没有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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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深夜私语
周亚泽的眼睛直视前方,专注地把握着方向盘,车速不疾不缓,稳稳地驶在夜色中的繁华大道上。
看着他那副专注认真的样子,我冷哼了一声,心想喝了酒还能这么沉得住气?他就不怕被交警逮到?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气得闷声不响。
可是渐渐地,我感觉不对劲儿了,看着窗外这漆黑黑一片陌生的道路,他这是要把车开到哪里去呀?他肯定不是送我回家,但这方向也不是往他家去的方向,难道他要将我……
想到这里,我沉不住气了,我侧过头,磕磕巴巴地质问了他一句:“你……你这是要把车……往哪儿开啊?”
他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嘴角弯了弯,但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气恼地转过头,不想理他,可是看着窗外越来越陌生的道路,我更加沉不住气了。
“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啊?”这回我的嗓门陡然高了八度,声音里甚至都有点气急败坏的成分了。
没想到我这么声嘶力竭地冲他喊叫,他却根本无动于衷,面色沉静如水,依然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地开他的车。
我再也坐不住了,我上去开始抢夺他手中的方向盘,口中气恼地喃喃道:“少在那儿装聋作哑!你给我停车!”
被我这样一抢夺,周亚泽手中的方向盘开始失去方向,车子在僻静的道路上东扭西晃,最终被迫缓缓停了下来。
车子嘎吱一声在路边阴暗的树阴处停了下来,周亚泽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良久没有吱声。
我气愤地看着他,片刻,他将头慢慢转向我,平静地问我道:“真的想让咱们两人来个车毁人亡?不能同日生,但求同日死,是吧?”
一听这话,我气得直瞪眼,冲口骂他道:“神经病!谁要跟你同日死啊?这大好日子我还没活够呢!”
周亚泽冷冷笑了一声,再次将头转了过去,直视着前方。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赶紧说吧,这半夜三更的,我可不想陪你在这里闲坐,明天我还要上班呢!”我没好气地对他说道。
他将车内的灯打开,然后苦笑着叹了口长气,双手放在脑后,头向椅背的方向沉沉地靠去,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似乎显出几分疲惫。
本来,我还想催促他有话快说有屁快话,但看他这副样子,也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忍了回去。
周亚泽沉默了半晌,才瞥了我一眼,悠悠地对我说道:“真的那么讨厌我?”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这半年来,看样子你过得不错呀,得到老总赏识,周末有小帅哥陪伴左右,生活中还有一位成熟的老大哥嘘寒问暖,看样子离开益友以后,你是真正的一跃龙门如鱼得水了?”
听他这样说,我有些气不过,这些男人怎么都这副德性?徐明辉在得知我离婚后过得很滋润后也是专门来找我,对我冷嘲热讽,今天周亚泽还是如此!难道他们都看不得我活得比以前滋润快活?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皱着眉头,没好气地反问他道。
周亚泽看着我,苦苦一笑,低声喃喃道:“相处几年,就算没有感情也有工作情,占用一点时间听一个旧日上司倾倒几句心里话,这点面子都不给我?”说着,周亚泽略带嘲讽的看了我一眼。
我无奈地冷笑了一声,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好象倾听你心声这个角色应该由你的未婚妻来担当吧?”
听到我这句回答,周亚泽似乎来了兴趣,他转过头凑近我,看着我的眼睛,戏笑着问了一句:“你吃醋了?”
我躲避着他炽热的眼神,没好气地低声回道:“谁吃醋了?”同时不耐烦地低声叨咕了一句,“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
周亚泽又将头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对我说道:“我和她分手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略略一惊,情不自禁转过头看向周亚泽,却正对上他充满无奈的目光。
看我看他,周亚泽又对我补充了一句:“准确地说,是她怀孕了,但孩子不是我的。”
这个消息更加令我瞠目结舌,良久,我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片刻后,我轻声对他嘀咕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
毕竟周亚泽和吴嫣然是光明正大的恋人,有x生活是必然的,在女方怀孕未产之前,很难断定腹中胎儿到底是谁的种儿,所以我才疑惑周亚泽为什么会那样笃定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她怀孕快两个月了,可是最近三个月我根本没碰过她。”周亚泽淡淡地对我解释了一句。
听他这样说,我有些不解,没压抑住心里的情绪,直接反问他道:“你在对她实行冷暴力?”
虽然面前的这个男人曾令我深深着迷,但如果他故意冷遇一个女人而逼迫对方与他分手,站在公义的角度上,我也是不能认同和谅解这种行为的,所以才会这样质问他。
“不算是冷暴力吧?我只是想让彼此冷静一下,看看将来怎么走,到底还有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这段时间,她闹得实在……太厉害了,将我搞得身心俱疲。”周亚泽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无奈。
“然后呢?然后她就……找了别人?”我小声追问了一句。
周亚泽苦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对我说道:“她说因为心里太苦闷,所以到酒吧买醉,结果跟一个不相熟的男人走了,对方将她带到酒店中,最后就……发生了那种事情。”周亚泽淡淡的语气中不含一点感情se彩。
我听着,有些为那个吴嫣然打抱不平,我思忖着对周亚泽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可以告对方强x啊?女方在酒醉的情况下,完全不清醒的!这种情况下与女人发生关系,和强x没有两样!”
看着我有些义愤填膺的样子,周亚泽有些无奈地笑了,他淡淡对我说道:“你真的相信她所说的话?”
“我……”我一时无语凝噎。
周亚泽又自顾自苦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对我说道:“可据我后来调查,她以前就认识那个男人,对方也是个富二代,家族颇有背景。”
这一回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毕竟周亚泽和吴嫣然他们那个圈子的背景有多深,不是我这样的草根阶层能体会的。
“本来,她还想向我隐瞒一切,甚至在她母亲的策划下,想偷偷打掉那个胎儿,然后再名正言顺地和我结婚……”过了片刻,周亚泽又悠悠地对我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但怎么可能呢?”周亚泽看了我一眼,目光更加充满讽刺,“我周某人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这些事儿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耳目呢?”
周亚泽冷笑着,然后手伸向衣兜,摸出了一盒烟。
他抽出一只点燃,呛人的烟雾登时间弥漫在车厢不大的空间里,我忍不住呛咳了两声,并且皱着眉头用手驱了驱那呛人的烟雾。
看我这副情景,周亚泽识趣地熄灭了烟,并且将车窗半打开。
夜晚清新凉爽的空气流入车厢,一下子令人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那你目前准备怎么办呢?”片刻后,我轻声问了他一句。
周亚泽头靠着车座,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原来,我想分手,分不掉,因为我们两家渊源已久,有着方方面面盘根错节的关系,她父亲救过我父亲一命,我父亲在商场上帮过他父亲很多回,多年的情谊,加上家族利益的驱使,令我们两家很难分开。她甚至对我母亲说,宁愿我婚后找个小的,也要做我名义上的妻子。堂堂的吴家大小姐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了,我父母还有什么话好说?再说本来我父母也对她父亲当年的恩情感恩戴德,所以我母亲对我说,你可以有别的女人,但你娶进家门的,一定要是嫣然。我承认,我不是一个表里如一的男人,虽然我呈现在外人面前的,都是冷酷坚毅的一面,但面对家庭的压力,我还是选择了妥协,毕竟,爱情于我而言,是个太虚幻的东西了,而我们与吴家盘根错节的关系,可是实实在在地存在于我的真实生活中。”
默默地听着周亚泽这一席话,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发表什么样的意见了。
片刻后,周亚泽又轻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个婚,肯定是结不成了,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向她提出分手了。本来,发生了这种丑事,我应该感觉到愤怒和羞恼,可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说到这里,周亚泽看了我一眼,淡淡问我道:“是不是觉得我太薄情寡义了?”
我看着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他薄情吗?应该也不算吧,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他和吴嫣然的婚恋已经不仅仅是两位年轻人之间的感情纠葛,而是裹杂了太多的家族背景,这种感情,本身就是很沉重的。
“我知道我对不起嫣然,但是其实目前这种选择,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我根本不爱她,就算她如愿以偿,做了我的妻子,但婚后和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生活,对她来说将是更大的恶梦。现在这样,她最起码还可以去找一个真正爱她珍惜她的男人。”沉默片刻,周亚泽徐徐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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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示爱
听着周亚泽淡漠而疏离的一席话,我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我看着他,轻声问他道:“你真正爱过什么人吗?”
周亚泽看了我一眼,苦笑了一下,然后淡淡对我说道:“爱过……”
接下来,他缓缓地对我说道:“她算是我的初恋吧,是我大学同学,我们在海外相识。她并不是特别的美丽,但却相当可爱,喜欢笑,也喜欢讲一些小笑话给我听,还特别喜欢小动物。那时我们非常相爱,假期里我们经常结伴到欧洲各国有名的城市去旅游。她特别喜欢拍照,我给她拍了很多珍贵的照片,就这样,我们一起度过了美好的大学时光,直到毕业的到来……”这时候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温柔起来,可能也只有谈论起真正令他心动的爱人时,他才会流露出这种温柔似水的眼神吧?
周亚泽似乎沉浸在美好的回忆当中,看他不说了,我轻声问了一句:“后来你们一起回国了?”
周亚泽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绽开一个微笑,继续说道:“后来,我们一起回国了,我母亲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因为她的家境很普通,外貌也不是特别出众。可是我却执意要跟她在一起,因为我是真的很爱她,她也很爱我,我母亲后来看拗不过我,最终也只好答应了。”
讲到这里,周亚泽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又轻声追问了一句:“后来呢?”
此时周亚泽嘴角微微抽动,脸上泛出一个苦涩的微笑,面色渐渐蒙上一层悲哀,表情看上去有些痛楚,我才醒悟自己其实不应该提起这段令他伤痛的往事,毕竟我从钱丫丫嘴里已经大致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于是我赶紧补充了一句:“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
周亚泽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对我说道:“没什么,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的心早已经不象当初那么痛了。你可能也听说了,她死去一场车祸,那场车祸象带走一只蝴蝶一般将她轻轻带走,留给我的唯有我们曾经的美好岁月,还有留在心底无法隐藏的深深伤痛……”
说到这里,周亚泽长长地叹了口气,淡淡说道:“也许上苍本来就不想让一切东西太完美吧,所以就这样轻易将她从我身边带走。她走后,我没有再爱过第二个女人,也无心再陷入感情之伤,所以就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了,看到益友在我手中一日壮大似一日,那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那你和吴嫣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嗫嚅着,小声问了一句。
周亚泽看了我一眼,然后轻叹了口气,缓缓对我说道:“当时我已经接近而立之年了,自从我前女友璇去世后,我再也没有过正式女友,我父母心里已经非常着急了,他们怕我这样下去会变得不正常,怕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也害怕我们周家没有人传承香火。也就在这时,嫣然从国外留学回来了,那个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丫头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楚动人了。她回国后不久,她母亲就来我们家提亲,我父母考虑了种种综合因素后,答应了,然后就来做我的思想工作……”
“你答应了?”我小心地问了一句。
周亚泽又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他头倚着车座靠枕,目光直视着前方,淡淡对我说道:“当时,我心中除了几年前去世的璇以外,没有其他女人,后来遇到的女孩子,不管怎么优秀,也激不起我心中的涟漪。本来我以为自己会这样孤独到终老,但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家庭,是不会允许继承人独身一生的。所以,我父母拼命游说我,让我接受嫣然,嫣然的父亲曾救过我的父亲一命,我们两家的商业利益又是捆绑在一起的,加之嫣然各方面条件和我都很般配,种种因素加在一起,我都没有拒绝的理由,那时候在我眼里,婚姻就是一桩不得不承担的义务,娶谁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不同,只要她能令我父母满意,吴嫣然虽然脾气任性,但她在我父母面前还是挺乖巧的,所以最终我答应了。”
“你们相处的过程并不愉快?”看他们现在这个结果,也可以想象周亚泽和吴嫣然在相处过程中并没有产生真正的爱情。
听到我这个问题,周亚泽苦笑了一下,然后无奈地说道:“其实,我当时很想爱她的,毕竟当时我心里并没有其他女人,她又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世交家的女儿,外表看上去也特别乖巧甜美,我想,也许我会慢慢爱上她的……”
“可是,这个愿望最终没有实现吗?”我淡淡问道。
周亚泽长长地叹了口气,脖子使劲仰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车厢顶端,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嫣然让她父母惯坏了,她那种家庭,可以说什么都不缺少,只要她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能摘下来她父母也会为她摘,就这样,养成了她毫不顾忌别人感受的性格特点。我开会时,她会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陪她去做什么什么。一点小事,也非要闹到我低头服输赔礼道歉不可,对我的手机和各种私人联系方式也查得相当紧,搞得我筋疲力尽,所以中间才会几次试图放手。但每次我提出分手后,她又哭哭啼啼来求我,说她错了,让我再给她一次机会,我无奈,只好答应她,就这样反反复复,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上演着分手的戏码,每次当我受不了她的任性,执意想要和她分手时,她都会拿出一哭二闹的本事来迫使我服软。后来更是闹出一场自杀闹剧,把我父母和她父母都吓得半死,唉!”
说到这里,周亚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喃喃说道:“总之,跟她在一起这两年来,现在回忆起来,简直就象是一场恶梦。在吴嫣然的身上,我没有体会到多少女人的美好,只体会到了一个女人极致的任性和占有欲,我要一天对她重复无数遍我爱你,她才会罢休。如果,她能稍微有一点女人的温存,我都不会放弃她,毕竟我们两家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我父母更是不希望我放弃嫣然,但是最终,我真的是筋疲力尽了,所以才会在几个月前和她提出暂时让彼此冷静一下,再后来发生的事,你就全都知道了……”
说到这里,周亚泽看了我一眼,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苦笑。
他呆呆地注视着我,喃喃对我说道:“海潮,我现在终于解脱了。”说着,他的一只手抚上了我放在腿上的一只手上。
我轻轻拿开他那只手,躲避着他灼热的目光,喃喃问他道:“那你今天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周亚泽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此时,他的目光中滚动着热流,良久,他轻声对我说:“海潮,让我们……在一起吧……”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猛然看向他,但当我对上他肯定而又执着的目光时,才发现他此刻说的不是笑话。
“不……”我无措地对他说道,“这太……突然了!我接受不了……”
毕竟周亚泽刚从一段感情阴影中走出来,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接受他的示爱和他在一起的。
周亚泽看着我,淡淡一笑,他的手再次抚上我的膝盖,对我喃喃说道:“我可以给你时间,我可以等……”
我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良久,我微微转过头看着他,轻声问他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那种感觉的?”
周亚泽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前方思忖着悠悠说道:“具体我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其实开始,我只是很喜欢你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觉得你做事很有魄力,也很热情,我喜欢这样的员工,带着一种欣赏的目光去看待你,并没有其他方面的想法。”
说到这里,周亚泽看着我,笑了一下,然后颇为认真地对我说道:“可是后来,这种感觉变得却不一样了,随着接触时间的增长,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东西在深深地吸引着我,具体是什么,开始我也说不清楚,但后来我慢慢明白了,这种东西就是真实。”
说着,周亚泽看着我的目光变得更加灼热,他稍稍靠近我,轻声对我说道:“我听其他员工说,你很会过日子,在自己身上可以说节衣缩食,但在老公和孩子身上却很舍得花钱。说实话,那时候虽然你穿戴都很朴素,甚至有一些土气,但我却很敬重你这个人,因为现时代这样全心全意为家庭付出不计较自己得失的女性,太少了。后来,你离婚了,可能也正因为在大痛之后有了彻悟吧,你开始注重打扮修饰自己,虽然这个时期你的穿衣风格还是没有达到很好的火候,但我能看出你在努力,包括你在学着化妆,虽然化得不象我见过的一些其他女人那样精致完美,但却让我觉得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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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个男人,一个我曾经深深暗恋过的有魅力的男人,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番肉麻至极的话,纵然泼辣开朗如我,也招架不住了。
我的脸当即就“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儿!
而周亚泽却丝毫不以为意,他甚至更加靠近了我,用那种能将我灼化的火热目光呆呆地注视着我,继而伸出手,轻轻抚上了我的面庞。
此刻,他的脸庞就近在咫尺,甚至他口腔散发出的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味道都清晰可闻,我这样一个不算年轻的老女人,就这样羞羞答答的,被他这样一个被众多美女环绕的青年才俊象挑逗小女生一样的抚弄,我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我胀红着脸,用手用力抵住他的身体,急促地对他说道:“不!不行!别这样……”
可是,我的反抗不但没有起效,反倒更加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望,他一下子将我搂了过去,一只手穿过我的腋下用力抚摸着我的身体。
我已经感觉他的手触到了我的那两团挺拔的柔软,登时间,我方寸大乱,我一边用力扭动着身子,一边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地对他喊道:“别……别这样!我……我……要喊人了!”
听我这样说,周亚泽不怒反倒笑了,他在我耳畔轻轻问道:“你喊吧,看看能有什么效果?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往这边带了吧?”
怪不得周亚泽硬要开着车把我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拉,原来他安的是这个心思……
想到这里,我在心里暗骂着周亚泽的黑心和流氓,他居然会想出这样的高招来调戏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里这样想,羞恼交加的我反抗也就更加激烈,可是,车里的空间本来就不大,狭小的空间根本就不够我们两个大活人折腾的,再加上我毕竟是个女流之辈,无论是力气还是精力都不能和周亚泽这样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相比,于是我很快就被他制服了,他紧紧地将我抱在了怀里……
“知道吗?这段时间,我夜夜都在想你,睡梦里经常能梦见你的样子,有时候想着想着你我就有了感觉……”周亚泽一边胡乱地在我面颊上亲吻着,一边急促地对我说出这番炽热撩人的话语。
“你不要再说了!”我打断周亚泽,厉声冲他喊道,因为我知道继续让他说下去,肯定会是一些令人脸红心跳儿童不宜的话语了。
可是周亚泽不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他用力搂着我的腰身,唇轻轻摩挲在我脸侧,然后用那种充满磁性的沙哑音调在我耳畔轻轻道:“你这么喜爱运动,身体的柔韧性一定非常好……”说着,他的动作却越来越失控,我甚至已经感觉他的一只手拉开了我的裙子的拉链,并且向里用力摸索着……
我再也受不了,冲口对周亚泽叫道:“周亚泽,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现在就住手!”
黑暗中,周亚泽在我身上下其手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剧烈地喘息着,我能感觉得到他那炽热明亮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我,我甚至能闻到他那浓烈的气息中喷洒着强烈的荷尔蒙的味道……
“好,我尊重你。”喘息良久,周亚泽低低地对我说出这几个字,他的身体远离了我,沉沉地靠在了座椅上。
暂时摆脱了危险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又羞又恼地将被周亚泽拉开的拉链拉好,周亚泽则坐在那里良久无语。
看我的动作终于平静下来,坐在黑暗中的周亚泽幽幽地对我说道:“你刚才说要下车,如果,我就将你扔在这个荒凉的地方,你会怎么办?”
一听他这话,我就恼了,我冷冷地反问他道:“你以为这能难倒我?”
听到我这句赌气的回答,周亚泽笑了,他的一只手又慢慢伸了过来,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脸庞,轻声对我说道:“我就知道你最要强了,什么都难不倒你,我的小刺梅……”
听着他充满调情色彩的话语,我心里没有羞怯和喜悦,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烦恼,我用力拨弄开他的手,看我如此,周亚泽轻轻叹了口气,在座位上复又坐好。
沉默片刻,我低声问周亚泽道:“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听我突然这样问他,微仰着头目视前方的周亚泽突然转过脸来,淡淡对我说道:“当然知道。”
“你不知道我比你大四岁吗?”我冷冷地逼问他。
听我这样说,周亚泽沉沉地叹了口气,倚靠在那里,轻声对我说道:“如果要是真的喜欢上了,区区四岁的年龄差距算什么?大个十岁都完全不是问题,主要看两人有没有感觉……”
听着他平静而舒缓的话语,我有些负气地对他说道:“喜欢和有感觉就可以胡来吗?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听我这样说,周亚泽又叹了口气,他看着我,认真地对我说道:“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女人,其实,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啊,我对你,是认真的。虽然今天我喝酒了,但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其实早就想对你说了,也算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包括我和嫣然分开,当时也是经过了痛苦的斟酌,我向她提出让我们彼此二人冷静一下,其实就是为我们的分手做预演了。我当时想的就是,我和嫣然确实不合适,如果勉强成婚,只会令双方更加痛苦,甚至会贻害下一代。所以,我当时就下定决心,不管这次顶住多大的压力,我都要和她分手。只是没料到她会节外生枝,搞出这么一出名堂……”
“这不正如你的愿了?”我没好气地轻声诘问他。
周亚泽笑了,他一只手轻轻碰了下我的脸庞,然后轻声对我道:“那还不是为了你?”
我马上反驳:“你少来!你们的事儿少把我掺和进去!”
周亚泽无奈地笑:“行,和你没关系。”然后他又故意我反问我道,“难道你敢说心里对我一点没有感觉?”
我没有理会他,将目光投向黑幽幽的窗外,默默地坐在那里深思着,良久,我转过头喃喃对他说道:“我还是没法接受这种感情,咱们都不是尚未更事的少男少女了,尤其是我,已经算是淌过一趟男人河了,你也不想想,你父母那里的工作你能做通吗?所以我觉得与其鸡蛋碰石头,不如干脆不去冒那个险,咱们还是恢复成普通朋友的关系,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听着我这番心灵的陈词,周亚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娓娓对我说道:“事在人为嘛,不去争取,又怎么知道可能不可能呢?反正我对咱们的未来有信心,只要你不把机会给别人就行了。”
听到他这番固执的坚持,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视线重新投向窗外。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我正深陷于沉思当中,却猛然发现周亚泽的手伸了过来,我刚要惊叫,却未料他只是帮我系好安全带,我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那晚,有惊无险,最终周亚泽还是将我完好无损地送回了自己的住处。
下车时,他在车里轻声问我:“用我送你上楼吗?”
我正在伸手拿自己的背包,听到这句话赶紧厉声拒绝他道:“不!不用了!”
看我反应这么强烈,周亚泽无可奈何地笑了,他喃喃对我说道:“你呀,真是太倔了。”然后还对我补充道,“总有一天,我会亲自送你上楼的。”
听到他这句话,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有再理会他,“登登登”地向楼上走去。
我在心里暗自腹诽:总有一天是什么时候?我只知道我住的这栋楼里有不少认识我的邻居,我可不想让他们看到一个这么帅这么年轻的男人半夜送我上楼,然后背后说三道四。
这样默默地想着,我已经快步上了楼,来到自己的门前,可正当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之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海潮姐,你怎么才回来呀?”
我吓了一跳,猛然转过头一看,原来竞然是边旭。
我抚着“怦怦”乱跳的心脏,有些怨怪地对边旭说道:“原来是你呀?三更半夜的,你怎么坐在这里呀?”
边旭刚才坐在往我家楼上走的那几级台阶上,此刻听我这样说,他缓缓地站起身来,然后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淡淡对我说道:“我在等你呀,我七点钟就过来了,可是一直没等到你回来,打你手机,又不通。”
我赶紧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原来是没电了。
我看着边旭,不解地问他道:“大晚上的,你找我干什么呀?”
边旭表情莫测地冲我笑了笑,然后轻声答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好久不见你了,想过来看看。”
我看着边旭微微涨红的面颊,我感觉这孩子今天神态有点不寻常,好象是喝酒了。
“你喝酒了吧?”我皱着眉头,轻声问他。
边旭看着我,淡淡一笑,答道:“只有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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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深夜敲门声
我看着边旭,叹了口气,然后打开门,轻声对他说道:“先进来坐吧。”
边旭勉强冲我笑了笑,跟我进了房间。
打开灯,进入客厅后,我放下包,顺嘴问了边旭一句:“想喝点什么?要不来瓶梨汁吧?这个可以解酒……”
听我这样说,边旭急忙对我说道:“海潮姐,你别忙活,我不渴。”
我无奈地笑了下,还是转身去了厨房,打开冰箱,给边旭拿了瓶罐装的梨汁,给自己拿了瓶雪碧,然后走回客厅将梨汁递给边旭。
边旭接过我递过来的梨汁,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对我说了声:“谢谢……”
看着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我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轻轻坐下来,然后随口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怎么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
边旭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手中摆弄着那瓶梨汁,有些尴尬地冲我笑了笑,然后喃喃答道:“没什么。”
“没什么这么晚来找我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轻声问边旭道。
看着边旭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什么,然后补充对他道:“对了,你最近不是和那个daisy在一起吗?”然后我还颇为好奇地追问了一句,“有没有进一步发展啊?”
边旭抬起头冲我苦笑了一下,然后颇为不耐地喃喃道:“没有。”
我有些不解,喝了口握在手中的雪碧,然后轻声问他道:“怎么可能没有?你们年龄不是很接近的吗?”
边旭又苦笑了一下,神情显得更加无奈,他轻声对我说道:“并不是年龄合适就能在一起,说实话我不太喜欢daisy那样的女孩,也许是因为成长背景差异的关系吧,她的很多行事风格我都不太喜欢,”说着,边旭扫了我一眼,脸有些涨红,他低声对我道,“她十四岁就不是处女了,在那方面也挺开放的。”
听边旭这样说,我有些吃惊,但马上也就明白了边旭所说的“差异”是什么,这样说边旭还是个挺传统的男孩子。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然后轻声对边旭说:“毕竟你们成长在两个国家嘛,老美很开放的,有些观念可能与我们差异较大,如果不合适,就做普通朋友吧。”
我一边温和地对边旭说道,一边将身体舒服地倚靠进沙发里,微微翘起了二郎腿,这副循循善诱的样子,倒象是一位母亲或者师长的角色。
边旭冲我扁了扁嘴,没有说什么。
我以为他心里仍然想不通,于是继续温和地做他的思想工作:“你先不用着急,你还年轻嘛,刚参加工作,也许在工作过程中没准就遇到特别合适的了呢?”
边旭无可奈何地笑了,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轻声对我说道:“我并没有着急,海潮姐,你不用替我操这个心了,那些女孩我都不喜欢。算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说着他转了个话题,“你最近为什么总是那么忙?也不和我出去打球了,我约你时你总说有事,是不是你有了男朋友了?”
一听这话,我有些发窘,自从上次被周亚泽撞见我和边旭一起出去玩,被他暗语讥讽以后,我就不太敢找边旭玩了,一是怕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再者也怕耽误边旭交女朋友,所以他后来约了我几次,都被我找借口推掉了。
我半张着嘴,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悻悻回复边旭道:“啊,不……不是,哪有什么男朋友?只是工作太忙了。”
边旭脸上没有笑容,他定定地看着我,淡淡问道:“可是我刚才从楼道的小窗户看到,有一辆好车送你回来,那个男人……不是你男朋友?”
我没想到边旭居然会看得那么仔细,一时有些语塞,然后急促地对他解释道:“哪里呀?那是我以前的老板,哪儿是我什么男朋友啊?”
边旭苦涩地笑了一下,喃喃道:“反正不管你交没交男朋友,你现在是不理我了。”
听这孩子这样说,我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但一时又不知怎样回复他,只好无奈地对他道:“我哪有不理你呀?只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周末没什么时间。再说你也需要有自己的业余生活啊!”
边旭定定地看着我诚恳而认真的眼神,然后对我说道:“海潮姐,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想……想我?”我简直是有些瞠目结舌了,转念一想,以前我帮过他,也许这孩子把我当成了知心姐姐了吧,也就慢慢释怀了。
未料,边旭话锋一转,接下来居然直截了当地对我说道:“海潮姐,我就直说吧,我不喜欢daisy,她的性观念太随便了,第一次约会就要和我……上床,我拒绝了。我也不是特别喜欢我身边那些女孩,不知怎么,就是觉得缺少那么一种味道。其实我……我挺喜欢你的,如果以后要找,也想按照你这样的模式找,开朗、大方,既善良又热心肠。”
让边旭这样一说,我是既震惊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哪有他说的那么好?
我怯笑着回复边旭道:“得了吧,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有,真的有,”边旭的神情显得很认真,他轻声对我说,“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你既会关怀人,同时又不失风趣,真的,我真的特别喜欢你这种性格……”
说着,边旭缓缓起身,坐在我身边,一边向我靠过来一边轻声对我道:“海潮姐,如果你现在还没有……男朋友,那就先跟我……一段时间吧!我会很好地照顾你的,真的,我还是处男呢,但我宁愿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你,因为我觉得很值得……”
“咣当!”我手中的饮料瓶光当一声掉落在地板上。
我下意识地“腾”地一下站起身,厉声对边旭道:“边旭!你今晚不是喝酒了!你是吃错药了吧?你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
边旭也随着我站起身,郑重地对我说道:“我没有胡说,我说的全是心里话。我知道也许我不是你合适的人生伴侣,出于各种考虑,你也不会选择我。但哪怕只走过这一段美好时光,对于我们二人来说,也值得了,最起码对我来说,这是一段美好的记忆。”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明白了边旭今天来的目的,仓皇失措的我也渐渐冷静下来,找回了心里的方寸,我一把推开边旭,严厉地对他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番话,令我们先前纯洁的友谊完全变了味道?”
“知道,”边旭冲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后颇有些伤感地回道,“但我忍不住。”说着,他竟然缓缓向我靠了过来,两只手居然就那样把我环了起来……
“别……别这样……你干什么?”我没想到边旭会有这么大胆量,一时之间也不禁有些方寸大乱,要知道他今晚可是喝酒了,要是真的耍起混来,我也奈何不了他,过后,这种事我也没法追究……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家的门铃响了。
听到门铃响了,我和边旭全愣住了,边旭回头看了一眼门,我顺势赶紧推开他,然后大步走向门口。
站在门前,我先是趴在猫眼里看了一下,令我大吃一惊的是,站在门口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居然是周亚泽!他居然还没有回家?
怀着满腹的疑虑我将门打开,只见周亚泽站在门口,看门打开了,他神态很自然地轻轻搔搔脸,然后对我平静地说道:“哦,刚才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特意上楼来和你说一声。”
我大惑不解,呆呆地问他:“什么事呀?”
周亚泽直接将目光探到门里,看着边旭,意有所指地说道:“哦,你有客人是吧?有些话,似乎不太方便说。”说着,他还以拳掩口,轻轻咳嗽了一下,似乎显出很为难的样子。
周亚泽这样说,摆明了说边旭在场,有些话他不太好对我说,言外之意也就是赶边旭走。
细致入微如边旭,怎么会听不出周亚泽的弦外之音?于是,他匆匆走过来,轻声对我说:“海潮姐,太晚了,我回去了。”
我自然没有挽留他的必要,于是也就微微颔首,默默地看他走了出去。
这个过程中,周亚泽一直定定地注视着我的反应,等边旭出去了,他推着我进屋,然后将门紧紧地锁上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从刚才被边旭吓出的木讷状态清醒过来,我看着周亚泽那淡定的表情,没好气儿地对他道:“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这么晚了,我还要休息呢。”
周亚泽的眼中暗暗含着笑,他又以拳掩口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很轻松随意地对我说道:“我是想说,这周末我包了一个网球场地,要不要跟我对垒几场?”
听到这话,我睁大了眼睛,随即大声责问他道:“这叫什么重要事啊?”
周亚泽站在我面前,脸上的笑意更深,他甚至双手插兜,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挑挑眉毛,轻松地对我说道:“我觉得这件事很重要啊?”
“无聊!”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说完,我不想再理会他,转身向沙发那边走去,同时冷冷地对他下了逐客令:“重要的事你也通知我了,这回你可以离开了吧?”
未料,周亚泽非但未走,他还撩起袖子,指了指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名表,淡淡对我说道:“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四十五,你那个假表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眼你深夜诉说啊?如果我不来,他能这么痛快地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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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特大新闻
我有些疲惫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斜睨了周亚泽一眼,冲他挥了挥手,低声道:“算了,你也别在这儿跟我居功了,赶紧回去吧。”
没想到,周亚泽居然也跟着我,在我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然后凑近我轻声问道:“那孩子是不是……恋上你了?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儿不太对劲儿。”
我瞟了眼周亚泽,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他说道:“你别在那儿胡乱猜测行不行?我原来帮过他,这孩子上大学时家里出过事儿,所以才来我家做了家庭教师,当时我曾借给他几千块钱做学费,所以他后来一直挺感激我的。”
听到这里,周亚泽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喃喃道:“怪不得,原来是感激加爱慕。”
看他点头,我还以为他听明白人话了,没想到他继续往下歪,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低声对他说:“你能不能不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什么叫感激加爱慕啊?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了味道?”
周亚泽冲我一摊手,很无辜般对我说道:“这不能怪我呀!我是男人,当然更懂男人的心理,一个单身的男人,接近午夜时分仍然滞留在一个单身女人房内,这本身就不正常。”
听他继续歪,我更加无奈,只好苦口婆心地向他解释道:“边旭今天晚上喝酒了,可能是和你表妹恋爱不顺吧?他心里有点苦闷,所以想找我说说,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容易冲动,但这不表明他对我真的有什么想法,可能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他明天就不记得了。酒醉再加上年轻,谁没有个冲动的时候呢?”
听着我无可奈何的一席话,周亚泽微微笑着对我说:“我今晚也喝酒了,但我就没有太冲动啊!”
我狠狠瞪了周亚泽一眼,心里暗骂,你还没有冲动?那刚才在车里对我动手动脚的王八蛋是谁?
可能看出了我的心理,周亚泽做一脸无辜状自我辩白道:“我适可而止了!”
我皱着眉头狠狠瞪视着他,良久,低声冲他吼道:“你到底走不走?”
周亚泽骚了骚眉心,若无其事地对我喃喃说:“我当然想不走……”但当他看到我柳眉高竖的时候,马上话锋一转,笑着对我说道,“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听他这样说,我才徐徐松了一口气。
看我面色变平静了,周亚泽假装叹了口气,缓缓起身,临走还不忘记叮嘱我道:“既然知道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容易冲动,就要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不要留给他遐想的机会。”
听周亚泽还在那墨迹,我有点不耐烦,皱着眉头对他说道:“行了,我知道了。”然后我白了周亚泽一眼,喃喃对他说道,“他年轻容易冲动,但我已经是这个年纪的人了,早过了冲动的年纪了,怎么可能陪他瞎闹?”
看着我颇为无奈地眼神,周亚泽释然地笑了,他轻抚了一下我的额头,温柔地说:“我当然相信你……”
我一甩头,抖开他的手,怒目而视他的眼睛。
周亚泽无趣地搔了搔鼻子,故意说道:“好了,我也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了,我还是赶紧走吧,已经这么晚了,你赶紧去洗个澡,然后睡觉吧。”
我手扶着额头斜睨着他,似乎在用眼神告诉他:“这还用你废话?”
周亚泽冲我微微一笑,最后轻声对我说了句:“回头我约你。”然后没等我反驳,他就快步走了出去,将我家的防盗门紧紧地关上了。
恼恨地看着那道空空的防盗门,我只感觉一阵心烦意乱,在只有我一个人的情况下,我竟然象小孩发泄一般用力拍了拍沙发垫子,然后“嗯嗯”了两声,一下子栽倒在沙发里,并用厚厚的靠垫将自己的头埋起来。
此时,我是真的感到心烦意乱,这个局面,到底应该怎么收场啊?
*** 第二天中午午休时间,我正在公司楼下的餐厅用餐,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我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钱丫丫打来的,心中不禁有些狐疑,这死丫头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怀着满腹疑虑,我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接起了电话:“喂?丫丫吗?找我有什么事?”我的声音不是特别清楚,因为我嘴里还含着一口饭,反正钱丫丫又不是外人,在她面前我也不用装什么斯文注重什么小节,所以我索性一边吃一边和她通话。
“喂,姐姐,你在吃饭吧?”钱丫丫在电话对面煞有介事地冲我喊道。
“这个时间不吃饭难道还去街上跑步不成?”我一边咽着饭,一边直愣愣地对钱丫丫道。
钱丫丫嘿嘿笑着,然后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哎,姐姐,我和你说个特大新闻!号外号外!”钱丫丫的话音里充满了八卦的兴趣。
“什么号外啊?”我微微皱了皱眉,钱丫丫所说的新闻无非就是益友那几大美女身上的一些风流韵事,不过现在赵秉燕已经离开益友了,另外两位美女都很低调,吴小娜独木难成船,那益友还能有什么特大新闻呢?
于是我补充了一句:“赵秉燕都走了,益友也没那么多热闹了吧?”
钱丫丫赶紧冲我笑着解释道:“哎哟,姐姐,我说的不是她哟,是周总他那个未婚妻,居然闹到公司来啦!”
这个消息果然震到了我,我放下手中的勺子,不动声色地追问了钱丫丫一句:“吴嫣然闹到益友广告公司去了?她是怎么闹的啊?”
钱丫丫煞有介事地快速答道:“是啊!”然后还兴致勃勃地对我说道:“待我慢慢给你分解……”
我心里有点不耐烦,催促她道:“你有话就快说吧,一会午休时间就要过了。”
“哎,行了,姐姐,这就说!”然后钱丫丫绘声绘色地向我描述道,“前一阵不是疯传,说周总和那个吴嫣然要正式举办婚礼了吗?”
我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
“但后来这两人就变得无声无息了,有些消息灵通人士就在益友私下里传,说他们两人的感情出问题了,好象正是冷战中,也可能是已经分手了。但个中详情,谁也说不清楚。”
“嗯,后来呢?”我又轻声追问了一句。
“后来啊,就是今天喽,本来一切看上去都挺正常的,周总按时来上班,穿得整整齐齐的,气色看上去也不错,好象比平日里都显得有精神,看着我还冲我微笑点头致意,要知道平时在走廊里见到,他可是顶多冲我点点头,不会微笑的呀……”
“你快说重点吧!”我要让钱丫丫这个话唠给气死了。
“哈哈,姐姐,你今天可有点沉不住气哈,行了,那就上重点,然后啊,大约是上午十点多钟,周总刚刚主持完一个公司高层之间的会议,从会议室里走出来,迎面就碰到了吴嫣然,然后两个人就不知道怎么吵起来了,吴嫣然在走廊里不管不顾地叫骂,周总可能是不想再和她纠缠,就向自己办公室走去,然后有两个公司员工拉住吴嫣然,没想到啊,那个吴嫣然还真泼辣!她几拳头就将那两个拉她的员工给打开了,然后冲上去,左右开工就给了周亚泽两记大耳光!那声音那个脆,整个走廊全听到了!周总的两个脸当即就被煽红了,当时那场面那叫震撼,你想想咱们公司里平时多安静啊,这突然传出来这么两声清亮的耳光声,好多同事都从格子间里探出头来,想一看究竟。却万万没有料到是咱们公司老总被打了,打他的那个人还是他原来的未婚妻,你说这是不是咱们公司的特大号外?”
我又皱了皱眉头,轻声提醒钱丫丫道:“是你们公司,不是我们公司,别忘记我现在已经离开益友了。”
钱丫丫无奈地笑:“行了,姐姐,这点小瑕疵你也挑?”
我又不动声色地追问了她一句:“那后来呢?周亚泽挨完打之后怎么处理了?”
钱丫丫叹息着说道:“看老总被打了,公司保安们当然要上来舍身救主啊,要不平时不白圈养他们了吗?这帮家伙上前将吴嫣然死死围住,并且生拉硬拽地将她拽到一间空的休息室去了。”
“那吴嫣然就接受了?”我轻声问道。
“她不接受能咋办?她的力气能敌得过一帮大男人么?”钱丫丫有些不尽兴地答道。
“她后来没再说什么?”我又轻声问了一句。
“怎么没说?她被拽离周亚泽身边时,哭喊着对周亚泽说道:周亚泽!别看表面上看是我对不起你,但实际上你负我!”
听到这句话,我半晌无语,良久,轻轻叹了口气,轻声问钱丫丫:“后来呢?”
“后来?后来吴嫣然她家来人了,就把她接回去了。”钱丫丫有些意兴阑珊地喃喃回道。
放下钱丫丫的电话,我坐在那里沉默良久,餐盘中的饭没吃完,都凉了,我也没心情再继续吃下去,猛然一下站起身,却不小心刮到了放在桌边的水杯,里面的水差点溅了我一身。
我一边从桌上的纸盒里匆匆抽出几张纸巾,试去溅到衣服上的水滴,一边泄气地责怪自己道:“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 几天后,s市各大报纸刊登了一则豪门联姻的特大新闻,吴氏企业的独生女吴嫣然与汪氏集团的二公子汪子宏喜结良缘,将于近日在xxx酒店举办特大豪华婚礼。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一个陌生男人的来访
刚刚挨完打,可能心情不是特别好,其后几天,周亚泽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更甭提约我出去玩之类的了。
边旭自从那晚离开我家,也一直没有和我联系。
没有这两个家伙的打扰,我倒是乐得个清静自在。
大礼拜,我的前小姑子明瑶来我这里串门,给我带来了另外一个特大新闻,她说她哥带着夏艳回去见徐家二老了。
我有些好奇地追问她:“怎么样?当时的场景如何?”
明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喃喃说道:“那个夏艳为了能给爸妈留下个好印象,那天去咱家时还特意打扮得收敛了许多,头发扎起来了,衣服穿得中规中矩,脸上的妆也没那么浓了,说话也客客气气的,还专门给咱爸妈准备了礼物。可惜啊,就算是如此,爸妈也没瞧得上她……”
明瑶一边说一边摇头,还叹了口气。
可能是习惯关系吧,明瑶和我说话时,提起徐家还是象以前一样喜欢咱们家、咱们爸妈这样的叫,称呼我时如果不是特意提醒,她还是喜欢叫我“嫂子”,和她说过几回但总是改不过来,她说这叫习惯成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的,后来我一想算了,既然她叫顺口了就由着她去吧。
我在徐家生活了十几年,有些东西已经融入到骨髓里去了,包括那些生活习惯还有和徐家人的感情,这些东西真的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抹去的。
我随手翻着手中的杂志,漫不经心地问明瑶道:“爸妈为啥看不上她啊?”
明瑶学着徐明辉母亲的声调向我描述道:“那天夏艳走了以后,我问妈对夏艳感觉如何?咱妈一边叹气一边啧啧对我说:你看看她那双手,保养得细皮嫩肉的,比咱们跳跳的手都细嫩,那哪里是干活人的手啊?分明就是阔太太的手嘛!咱们这样的小门小户能养得起这样的儿媳吗?你哥呀,放弃你嫂子那样会过日子的朴实女人,却要娶这么一个妖精似的女人,你看吧,回头有他的苦日子呢……”
听着明瑶在那里绘声绘色地讲述,我笑着叹了口气。
明瑶还对我补充道:“听说那个夏艳以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如果我哥真的想娶她过门,那以后恐怕要轮到他亲自下厨烧菜做饭了,要不就上顿下顿地吃外卖。”
我无奈地笑笑,心里有些感慨,虽然我现在还是对徐明辉和夏艳出轨这件事耿耿于怀,但是,说实话,既然我已经不想再和徐明辉和好了,我还是希望他能找个靠谱的人,不管怎么说,我女儿跳跳眼下是跟着徐明辉一起生活,为了跳跳,我也希望徐明辉能为孩子创造一个稳定的家庭环境。
周亚泽和边旭都从我的生活里暂时消失了,不过有一次我代表公司参加一个新产品交流会,居然偶然遇到了孙起刚!
这个孙子还是一副油头粉面的德性,在那个纯粹是工作性质的交流会上,他还是不忘记左拥右抱,身边总是环绕着两个漂亮美眉。
看到我以后,他煞有介事地打了个口哨,挑眉高声笑道:“哟嗬!熟女姐姐?今天可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您哎!”
其实我刚才就已经看到这个孙子了,只是不想搭理他,不过既然他眼下主动和我打招呼,我怎么也得给点回应不是?
于是,我淡淡地冲他一笑,回应他道:“是啊,孙总,真巧啊,你们公司也有新产品发布?”
听我这样说,孙起刚狡黠地一笑,然后拍了拍他身边那两个美女的屁股,冲她们使了个眼色,两个年轻妖艳的女孩扭了扭腰肢,故作娇嗔地叫道:“讨厌!”
但还是识趣地向旁边走去,留给我们自由说话的空间。
两个女孩走后,孙起刚冲我笑道:“我今天来就是凑个热闹,其实没我们公司什么事儿。”
我知道这种交易会也会邀请一些有头有脸的公司来撑场面,今天孙起刚可能就是这么个角色。
“怎么样啊?熟女姐姐?听说你离开益友去了欧林?我可一直托人打听你的去向呢!”孙起刚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两杯红酒,递了一杯到我的手中,同时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我,目光里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成分。
我抿了一口红酒,不冷不热地回应他道:“谢谢孙总的记挂,我嘛,现在还好,一个公司呆久了,就想换个地方。”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我离开益友的真正原因,毕竟我和这个孙子又不是特别熟。
孙起刚还是以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怪笑着啧啧道:“不过看你现在这通体的气派,倒是象混得不错的样子,好象更年轻了!”
我不可能将孙起刚的夸赞当真,于是只是干笑了两声,淡淡回他道:“哪里,不过混口饭罢了,哪能和您孙总相比啊?”
孙起刚继续和我插科打诨贫嘴,他凑近我,低声在我耳畔道:“哎,姐姐,哪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听到这句话,正在抿酒的我差一点被呛道,我抬起头冷笑着扫了孙起刚一眼,淡淡回他道:“还是别了,孙总大忙人,我哪好意思占用您宝贵时间啊?”
孙起刚冲我挤了挤眼睛:“再忙也有时间陪你呀?”说着他还轻轻碰了我一下,眼神充满暗示,“我还想尝尝姐姐你的滋味儿呢!”
一听这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次孙起刚故意为难我我也就忍了,不过他眼下调戏我我可不想再忍了,要不他真把姑奶奶我当吃素的了!
我看着孙起刚,冷笑着对他说道:“哟,孙总,您这么大的胃口,也不怕哪天来个精尽人亡?”
闻听此言,孙起刚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拍着胸脯对我说道:“姐姐,你放心,我孙某的体力一定会令你满意的……”
我冷哼了一声,淡淡道:“孙总,话别说得那么满,我劝你还是别打我这块老肉的主意,要不没准自己没吃饱,还崩坏两颗牙……”说着,我一边品着红酒,一边不以为然地瞟着孙起刚。
被我这样一噎,孙起刚又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姐姐你还是那么有性格,我喜欢……”
我冷笑一声,目光里有一丝不屑。
看我如此,孙起刚也就换了个话题,他问我道:“现在徐明辉和夏艳在一起,你知道吧?”
我瞟了他一眼,点头淡淡道:“知道,徐明辉已经带她见过家长了。”
孙起刚冷笑一声,对我自信地说:“我敢断言他们过不长?”
我微微一愣,反问他:“你怎么这么肯定?”
孙起刚不以为然地冷笑着摇头晃脑,道:“那是,你前夫一月赚多少钱你不清楚吗?就凭他赚的那几个小钱能养活得起夏艳?夏艳和我在一起,嘴都被喂得馋馋的了,现在她只是贪恋徐明辉对她的好,毕竟以前跟我时,我虽然给她钱花,但不把她当回事儿。但若论真正地嫁人过日子,你看吧,夏艳肯定坚持不了多久的。”
我沉吟着,心里想:这孙子说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 几天以后,一个平常的夜晚,我刚吃完晚饭,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这时候门铃响了。
我走到门口,顺着猫眼一看,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男人,但并不相识。
出于警惕心理,我打开小窗问了一句:“请问您找谁呀?”
那个男人微笑着自我介绍道:“蔚女士,您好,我是边旭的父亲,我有点儿事,想找你谈谈。”
一听说是边旭的父亲,我有点吃惊,心想他怎么会找到我的门上来呢?
怀着狐疑的心情,我将门打开了,将这位自称边旭父亲的人请进了房间。
只见他随身携带着一个黑色的皮包,进屋后就冲我点头哈腰,看样子非常客气。
我请他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然后给他沏了杯茶,在这过程中,他一再客气地对我说不必了不必了,神态间显得既客气又有几分拘谨。
沏好茶坐下后,我有些疑虑地问他道:“请问您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我这样一问,边旭的父亲脸色马上就变得非常窘迫,甚至额头都有细微的汗珠冒了出来,他低头嗫嚅了半天,却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意思,只是一再说:“我今天来,其实是为了……边旭,我……”
说着,边旭的父亲有些无助地看着我。
被他这副奇怪的样子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心里更加疑惑不解。
万万没有料到,接下来,边旭的爸爸居然站起身,“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他这一跪,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腾”地一下站起身,急促地对他说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然后就去搀扶他,“你快起来……”
边旭的爸爸拽着我的胳膊,苦着一张脸喃喃说道:“大妹子,我知道你对我家小旭有恩,这些恩情我都记得,可是我求你放小旭一马,毕竟他还不够成熟……”
我皱着眉头听着他的话,严肃地对他道:“大哥你有什么话站起来好好说,什么叫我放小旭一马?我怎么没有放过他了?你这样咱们根本没法平心静气地沟通的。”
听我这样说,边旭的爸爸只好缓缓起身,然后在身后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他终于起来了,我松了一口气,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复又坐下。
坐下后,边旭的父亲向我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前几天他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说他儿子边旭可能对一个比他大很多的女人有非分之想,还说他有这种想法,是因为那个女人之前曾对边旭有恩,所以边旭错把恩情当成了爱情,对那个女人纠缠不休。
这个通风报信的人还说:作为知情人,他希望边旭的爸爸能劝劝边旭,让他正视自己的内心,不要将错位的情感当成爱情,以免贻误他人也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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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就是你!
边旭的爸爸对我说:“实话说,当时一接到这个电话,我就懵了!我自己的儿子我最了解,按说他不是那乱来的孩子啊,怎么会突然喜欢上一个……比他大这么多的女人呢?因为心里着急,我就从老家赶到了s市。因为来得突然,也没有通知边旭,我有他住处的钥匙,就直接去了他那里。来之前为了助自己一臂之力,我专门带了个小助手,这个人就是边旭的表弟,这孩子也是学计算机的,因为我当时就留了个心眼儿,我怕我和边旭对质时,他一概否认,什么都不承认。所以为了掌握情况,我就将自己的外甥带了过来,这样如果边旭不跟我说实话,他可以帮我探究一下边旭电脑里的秘密,”说到这里,边旭的父亲苦笑了一下,他尴尬地对我说道,“毕竟我一个做工程的大老粗,计算机之类的东西我是一窍不通的……”
默默地听着边先生的一席话,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问他道:“那你在边旭的电脑里发现了什么秘密了吗?”
听我这样一问,边先生煞有介事地瞪着眼睛使劲冲我点了点头:“有!有啊!”然后他解释道,“一开始我以为边旭就算真的喜欢上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女人,但这也只是一时的迷恋,造不成什么大碍。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当我外甥帮我查看了边旭的电脑,尤其盗窃了他的密码,然后进入他那个什么什么空间后,居然发现了他的很多篇日记,那里面记录的基本都是他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包括你们一起出去打球啊,游泳啊,在日记里,他毫不掩饰对你的欣赏和爱慕,说你就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类型。他还一直因为你们年龄差距过大而不敢表白感到痛苦,说什么如果他早生十年应该多好这类的话。如果只有这些也就算了,问题是他还用了一些很露骨的字眼,比如,他居然提到在游泳时面对你会有性冲动之类的,实话说,一看到这些,我就急了!因为很明显这孩子已经陷进去了!但你们明显是不合适的啊,所以我实出无奈,只好上门来打扰你了!”
说到这里,边先生的眼圈有些发红,看样子这位父亲确实急坏了。
看他这副模样,我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低头沉思着,心想应该怎样向他解释这件事呢?
看着我在那儿深思着,边先生又苦着脸,喃喃对我说道:“我了解自己的儿子,小旭这孩子其实是个老实孩子。上高中时有女孩追求他,他也动心了,当时,我和他谈了一夜的心,我说你看现在这个阶段是你一生的转折点,爸爸当年就因为没有得到深造,所以后来的谋职之路才会这样艰辛,爸爸希望你能走好高考这道独木桥,因为只要过好这道桥,你以后的人生才会事半功倍。边旭这孩子是很懂事的,他当时对我说:爸爸,你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后来他就跟那个女孩断了联系,一心扑在功课上,第二年就考上了s市这所全国有名的重点大学。”
说到这里,边先生的语调有一点感慨,甚至眼角都有些许泪花溢了出来。
看此情景,我递了一张纸巾给边先生。
边先生轻声说了声“谢谢,”然后看了我一眼,继续对我说道:“边旭上大学后,我家就出事了,因为工程出了事故,我欠了很多外债,同时,还惹上了官司,在我被拘押那段时间,边旭开始做家庭教师,同时,你也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我想这段经历对他人生有很大影响,所以他才会至今对你念念不忘,但我觉得这只是一种感恩的心理,而不是真正的爱情,在我眼里,你就是他的长辈,至于你对我们边家的恩情,我边某人始终没有忘记……”
说着,边旭的父亲从他随身携带的黑色皮包里掏出了几沓码得整整齐齐的钞票,然后双手颤抖地放在茶几上,并且慢慢推送到我面前,嗫嚅着对我说道:“蔚女士,当年在我们家落难时你毫无顾忌的慷慨解囊,如今我们家早已经度过难关,并且日子越过越好,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点小意思请你一定效纳。”
看到这副情景,我当时惊呆了!
随后,我急忙将那五沓钞票仓促地推回到边先生跟前,急切地对他说道:“边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当年我借给边旭的钱,他早就还给我了。再说我当年帮助边旭也并非想图点什么,只是觉得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如果他将学业半途而废,就太可惜了。出于这种心理我才出手相助,请您一定不要多想了!”
边先生按住那五沓钞票,再次生生将它们推到我面前,眼中含泪恳切地对我说道:“蔚女士,这钱你别嫌少,我知道,多少钱都换不来一个人在别人落难时敢于出手相助的那片真情。他日我边某人手头宽裕了,还会加倍感谢你,只是希望你……”说到这里,边先生的神情显得有一点窘迫,他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你还是要……断了小旭那份念想,他毕竟刚走入社会,还不够成熟,但您是过来人,应该知道他的某些想法是非常幼稚的,也是不可行的,边旭是错把恩情当成了爱情,如果你这头果断拒绝他,不再给他留什么念想,我想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也持续不了多久的。而过了这个劲头,那时他就慢慢返过味来了,也成熟了,知道什么样的才是适合自己的。”
听到边先生这番话,我叹了一口气,将手从那几沓钞票上移开,倚坐在沙发里,正视着边先生,然后郑重地对他说道:“边先生,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我心里始终是将边旭当成一位普通朋友或者是当成弟弟看待的,对他绝没有其他想法。以前我们一起出去玩,都是在一些公开场合,有其他人在场,参加的活动也都是一些健康的体育活动,我们二人绝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这一点请你务必放心。至于边旭现在的情况……”我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对边先生保证道,“我这边能保证的就是,不再与他有任何接触,让他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个人生活不再受我一丝一毫的影响,我目前能做的,也只是这些了。”
听到这些,边旭的父亲很感激,他一再点头对我说道:“蔚女士,我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一定能把握好这个度的,只要你这边不再搭理他,边旭那边我再给他做做思想工作,我相信他慢慢会清醒过来的。”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心中若有所思。
边旭的父亲在走前又将那几沓钞票推到我面前,看着我喃喃说道:“蔚女士,这个钱你务必收下……”
一看他这样我就恼了,我站起身,皱着眉头低声对他说道:“边先生,你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然后我指着这套房子,严肃地对他说道,“这套房子就是我个人的私人资产,市值最少二百万。我本人也有不错的工作,每月收入颇丰,所以我根本不需要这笔钱,请你赶紧收回去吧。”
看我如此,边先生也就不敢再坚持,只好悻悻地将那几万元钱收了回去。
将边旭的父亲送走后,我站在自己家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深思良久。
*** 第二天,我下班后出了大厦的门正往台阶下面走,刚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时,猛然抬头,却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那是周亚泽的座驾,只见此时他正坐在车里,微微侧头看着我。
我想了想,慢慢走到他的车前。
“特意来找我的吗?”我平静地问他道。
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反问我道:“今天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抱膀冲他冷冷一笑,思忖着说道:“好啊,正好我车拿去修理了,搭你个顺风车也不错。”
周亚泽可能没料到我这么痛快地答应他了,很殷勤地帮我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我也就不再推辞,动作麻利地上了车。
他那辆银灰色奥迪在飞快行驶中,我打开了车窗,任凉风扫过我的面庞,此时我脸上无一丝表情。
可能被我的沉默弄得有点心里没数,中间周亚泽扫了我一眼,轻声问我道:“怎么不说话?”
我看着周亚泽,淡淡地对他道:“让我说什么?说你为什么私下给边旭的父亲打那个电话?”
被这句话一惊,周亚泽的手抖了一下,他的车猛然打了个转儿,好在他驾驶功夫还算过硬,很快就调整好了角度,车子又恢复到平稳的驾驶状态。
“为什么这样说?你怎么那么肯定那个电话是我打的,而不是别人?”周亚泽沉着地反问我道。
“呵呵,”我冷冷一笑,淡淡对他说,“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接触久了,你的行事作风我也有所了解,这件事除了你,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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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推心置腹
周亚泽瞟了我一眼,淡淡道:“你倒是蛮了解我嘛?”说着,他的唇角弯成一个弧度,看上去象是一种狡黠的笑意,他浅笑着对我说:“既然你那么愿意我来担当这个角色,那我也就当仁不让,勇敢承认吧!”
听他这样一说,我鼻子差点气歪了!
做了缺德事还能这样大言不惭地勇于承认的,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周亚泽了。
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一生气我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当即就上去按住周亚泽手下的方向盘:“停车!”
周亚泽有些猝不及防,他被迫将车在路边一个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我,轻声道:“干什么?又想和我共同来个车毁人亡?”
我不理会他的嬉皮,冲口对他怒吼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周亚泽弯了弯嘴角,双手一摊,看着我淡淡道:“很简单,想让那个边旭变得清醒些。”
“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继续冲他怒吼。
他看着我,淡淡一笑,然后说:“本来没关系,但他纠缠的那个人是你,就和我有关系了。”
“本来我和他之间都没什么事了,你后来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给他父亲打那个电话?”我狠狠地冲他吼道。
听我这样说,周亚泽好看的剑眉蹙了起来,他歪头看着我,轻声问我:“你怎么知道没什么事了?你敢保证他不会再半夜三更来骚扰你?我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一旦有了冲动,很难一下子刹住闸的!”
“就算是那样,也跟你没关系!”我没好气地冲他喊道。
看我反应这样强烈,周亚泽认真端详着我,然后思忖着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男孩子?”
一听这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冲口而出:“怎么可能?我只是反感你这种背后打小报告的行为!说不好听的,这叫卑鄙下流的小人行径!”
听我这样说,周亚泽也有点儿生气了,他点着头对我说:“好,我是卑鄙下流的小人,可我也告诉你,我在这件事上还真没做错,我这叫假小人,真君子!”
听他还在为自己辩解,我更加生气,我冲他喊道:“到现在你还在狡辩?你背后打小报告这种不上档次的行为还变成真君子了?有你脸皮这么厚的吗?”
听我说他脸皮厚,正在绷着脸生气的周亚泽反倒笑了,笑过后他问我道:“那我问你,自从边旭的父亲找过你,现在的局面怎么样了?边旭是否给你打过电话?你们后来是否还有联系?”
我白了周亚泽一眼,本不想搭理他这个问题。
其实今天白天边旭给我打过电话了,态度非常诚恳,他在电话里说了很多,一是对我以前给予他的帮助表示感谢,再有就是对他父亲突然闯到我的门上打扰我表示歉意,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边旭还对我说,他始终认为他对我的那种感情是美好的,但是碍于我们生活的这个环境的种种压力,这种感情还是不表达出来埋藏在心底比较好,他错就错在那天喝酒犯了混,跑到我的家里胡说八道,他说以后他尽量少沾酒,同时也不会再打扰我的平静生活,在电话的最后,边旭还说了很多祝福的话,什么祝福我早日找到心上人,他会永远为我祝福之类的。
当然,这些话我此刻不可能对周亚泽提,我看着他,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低声说:“边旭给我打过电话了,他说本来什么事也没有,他那天只是喝酒了,事后他非常后悔,也保证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他还祝福我早日找到心上人!”
说完这番话,我瞪视着周亚泽,冷冷地质问他:“我早就说这孩子不是那种混账孩子,他那晚只是喝多了酒,要不不会干那种不着三两的糊涂事,等他酒醒了就一切全明白了,你看他现在还向我道歉了。反观你干了什么?你给他父亲偷偷打电话,将本来已经平息的事又掀了起来,将我们二人都搞得非常尴尬!”
周亚泽看着我,不屑一顾地冷冷一笑,然后认真的反问我:“如果我没给他父亲打那个电话,你觉得会有今天这个效果吗?”
我被他问得一时语塞,但我仍然嘴硬地回复他道:“当然有!你别以为这都是你的功劳,就算你不兴师动众,将边旭的父亲从千里迢迢之外调来,我想边旭清醒过来也会拎得清孰是孰非的。”
周亚泽无奈地苦笑,他阴阳怪气地喃喃道:“开玩笑!”然后瞟了我一眼,颇为自信地对我道,“我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同为男人,会不了解边旭的心理?”然后他严肃地向我解释道,“他现在对你的感觉,就象是一个嗜酒者,一杯摆在他眼前的美酒,但是并不属于他,想偷喝又不敢喝的感觉。”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吗?”我没好气地喃喃反驳他。
周亚泽看着我,认真地回道:“一点也不夸张,我说的全是事实。”然后他还指着我对我郑重地说道,“如果我不及时阻止,我敢保证这个边旭对你绝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他以后还会寻找各种机会来接近你,甚至是讨好你,直到你们双方水到渠成,上床为止。他现在的感觉,就象是心里有一团火,等他真正品尝了其中的滋味,这团火才会慢慢熄灭,到那时他对你的感情也会慢慢冷淡下来。开始他想拼命得到你,是因为大脑受荷尔蒙支配,而得到你以后他就会渐渐变得清醒,荷尔蒙的作用慢慢退居其后,他就要考虑很多现实的因素。比如你们之间的年龄差距,比如你曾经有过的婚史,我甚至可以保证到时他会及时抽身的,而那时候你是什么感觉?有没有被一团火燃烧后猛然冷却下来的感觉?所以真正任由这个男孩的激情发展下去,最终受伤的那个人,只能是你。”
听着周亚泽这番颇为头头是道的长篇大论,我一时之间有些哑然。
但是接下来我很快冷冷地反驳他道:“得了吧,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就算他是一团火,也要看我是不是易燃品啊?你以为我那么容易被点燃啊?”
周亚泽淡淡一笑,然后捉狭地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你不要对自己的定力太自信了,你现在忙着相亲,但是左挑右选都没有合适的,可以说这个时候是你心灵最空虚的时候,所以如果有这么一个年轻气盛又很体贴的情人的角色出现,你很容易把持不住的……”
我一听更加来气,低声骂道:“神经病!什么叫我很容易把持不住啊?我有那么饥渴吗?看着个平头扁脸的就扑上去投怀送抱?”
周亚泽看着我,平静地一笑,然后轻声说:“我说的不过是人性的弱点。”
我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地嗤之以鼻,然后斜睨着他,阴阳怪气地反问他:“那照你这么说,你给边旭他爸这个电话还打对了?打得理直气壮,打得普世救人了?”
周亚泽洋洋自得地一笑,摇晃着脑袋道:“我承认我此举算不上光明磊落,但最起码起到的效果是好的。解除了你的危机,也让边旭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边旭心里有一团火,要么,他和你共同燃烧一把,让他这团火泄掉。要么,就得找个人来帮他浇灭他心里这团火,而这个角色,非他最尊敬的父亲莫属。因为他们这种小市民家庭,最注重孩子的前途以及名声。”临到尾,周亚泽又对我补充说道。
我承认他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但还是看不得他这种不入流的行径,尤其是看他那副胸有成竹自以为是的派头,我就更加生气!
我冷冷地对他说:“你少在那儿废话吧!我相信没有你背后打报告,边旭也能冷静下来。你现在这么一搞,搞得我们两人都很狼狈,你知道不知道那天晚上边旭的父亲是怎么做的?他进门后没说几句话就给我跪下,说什么大妹子求求你放我儿子一马吧?后来居然还掏钱出来要给我补偿,那架式,我当时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到这里,我狠狠地瞪向周亚泽,眼里在冒火星:“这一切都怪你!要不是你无事生非,我哪会受这般奇耻大辱?”
听着我的讲述,周亚泽有些惊讶,他看着我,颇为玩味地问道:“边老先生居然表演到这个程度?这可有点儿过了,我当时教导他可不是这样教导的,老家伙把戏演过头了吧?”说着,周亚泽脸上居然还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看到他笑,我更加生气,忍不住上去狠狠捶了他一拳,他稍微躲了一下,然后假装委屈地对我说:“母老虎要发威了?”
我气得要死,又冲他挥了挥拳头,他做出害怕的样子,我才气哼哼地将手收了回来。
接下来,我坐在那里半晌无语,低头深思着。
看我如此,周亚泽探过头来轻声问我:“真的生气了?”然后又耐心地向我解释道,“我这样做真的是为了你好,我害怕你被伤害。同时,我觉得这样及时刹车,对边旭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抬头看了周亚泽一眼,淡淡对他道:“算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以后我和边旭的生活也没什么瓜葛了,你不要再提了。”
听我这样说,周亚泽释然地一笑,轻声答道:“好,那就到此为止。”同时,他的手慢慢伸过来,轻轻抚着我的背,关切地问我:“我请你吃饭,说说你想吃什么?海鲜大餐还是路边小吃?今天我都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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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漫步街头
我看着周亚泽那炽热的眼神,犹豫了片刻,对他说道:“我想去吃大排档。”
听到我这个要求,周亚泽先是一愣,随即微笑道:“没问题,咱们去南城区那个小吃一条街如何?”
我轻轻点了点头,周亚泽就将车发动,向着南城区小吃一条街的方向驶去。
到了小吃街,周亚泽将车停靠在街口外一个停车的位置。
将车停稳后,周亚泽没有马上下车,他将西服外套脱掉了搭在了车座的椅背上,领带也解了下来搭在西服上,所以此刻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和一条铁灰色的长裤,衬衫放在黑色的皮带里,这一身打扮倒是显得很休闲。
我默默地注视着周亚泽这一系列举动,待他将这一切做好后冲我转过头来,我轻声询问他:“为什么要脱掉外套?”
周亚泽淡淡地一笑,对我道:“这样才显得休闲嘛,所谓入乡随俗嘛。”
我笑了笑,心里想:倒也是这个道理,想想在这条充斥着普通平民百姓人声鼎沸的环境里,如果突然出现一个将西服穿得一板一眼,并且一看那西服和领带就价值不菲的游客,那感觉真的是和这条亲民化的小吃街格格不入的感觉。
此刻,周亚泽整装完毕,他冲我嫣然一笑,轻声道:“蔚女士,咱们走吧?”
看着他那温和淡雅的笑容,我有一瞬间的动容,随即无可奈何地笑了,冲他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说实话,周亚泽能做出偷着打电话给边旭父亲这件事,我对他的印象可谓大幅改观,原来我以为他就算是有点狡诈,但也只用在商场上,因为他一贯给人的感觉都是淡定从容的君子形象,万万没想到,在私下的生活里,其实他也是个极富心机的男人,这一点真可谓让我大跌眼镜。
此刻,周亚泽陪我走在小吃一条街上,他浑身上下的谈吐作派又恢复成以往那个从容不迫的成熟男人形象,他轻轻揽着我的肩,带着我巧妙地穿梭在小吃街狭小的过道中,不让川流不息的人群挤碰到我。
说实话,从下车到现在,他这一系列举动确实挺绅士的,这样绅士得体的他,我真想不到他会干出背后打小报告那种不入流的事,他的形象顷刻间转变如此之快,让我一时之间有些头晕目眩,似乎有点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我一边默默思忖着,一边跟在周亚泽身旁,向小吃街里面走去。
路过一个烧烤的摊位,看我侧头张望那香气扑鼻卖相诱人的各种烤串,周亚泽善解人意地问我:“喜欢吃这个吗?咱们来两串。”
我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神态之间有一点害羞。
其实我是比较喜欢吃这类小吃的,既经济又实惠,还可以解馋,在我和徐明辉恋爱和结婚初期,他经常带我来这边一饱口福,后来我们有了女儿,徐明辉的工作也越来越忙,就很少光顾这类小吃街了。
再后来女儿大了些,徐明辉也有些时间了,可是当我提议来这种地方过过瘾时,徐明辉却断然否绝了,他总说这种路边小吃摊不太卫生,而且我们现在也算是混得可以的城市中产阶级了,不差那几个钱,不应该沦落到去小吃街解馋的地步,如果想过过馋瘾,以我们当下的能力完全可以去一些上档次的中西饭店,没必要屈居这些不入流的小吃摊位前面。
总之,为了这个问题我和徐明辉争论过好多回,每次当我兴致盎然地提出去小吃街转转时,他总找出如上种种理由来否定我的建议,如果我反驳,他就会抬出女儿跳跳来压我,说吃这种东西对女儿的成长健康不利云云。
几番争论下来,弄得我兴趣索然,也没什么兴趣再来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种东西又不是经常吃,偶尔吃一回有什么不可?再说一家人徘徊在热闹喧哗的小吃街上那种感觉,让人觉得由衷的温馨和舒畅,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成为昨日烟雨,今天,有一个男人愿意赔我来逛这条小吃街,但他的身份却不是我的爱人。
周亚泽分别拿了几串味道不同的烤串,然后递到我手中,付了钱,他一只手拿着烤串,另一只手微微拢着我的肩,我们二人又慢慢向前面踱去。
“以前我和璇也经常来这里。”周亚泽嘴中嚼着烤串,一边走一边对我低声说道。
“哦,”我看了他一眼,嘴中也咬着一串烤串,然后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璇是你前女友是吧?”
我记得周亚泽上次曾向我提到过他前女友的名字,但我记不太清楚了,所以确认了一下。
周亚泽点了点头,看他神态比较平静,我就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追问下去,怕再勾起他的伤心往事。
这时候,我们走到一个卖烧鱼的摊位前,这个摊位在小吃街非常有名,他们烧的这种鱼味道比较特殊,在用料和火候方面都很讲究。
看我又探着脑袋张望那大平底锅里一块块黄澄澄美味可口的鱼块时,周亚泽回头看了看,见这个摊位前有很多带着凉棚的露天座位,他对我建议道:“要不咱们在这里坐下吧?要几盘鱼,再来几瓶冰镇的啤酒。”
我觉得周亚泽这个建议很好,就冲他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在这个烧鱼的摊位前找座位坐了下来,并且招呼老板点了烧鱼,又要了几味小吃和几瓶冰镇的啤酒。
在等餐的时候,周亚泽和我闲聊起来。
他对我说:“以前我和璇恋爱的时候,她非常喜欢来这种地方,”说着,周亚泽摸了摸下巴,有些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轻声解释道,“璇出身于平民家庭,她身上保留着很多平民化的习惯,比如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随遇而安。不象我的成长环境那样规矩众多,象我小的时候,我父母是绝不会带我来这种地方的,他们总会找出一千条一万条理由来说这种地方的不好,但是我却一直觉得璇的这个习惯很好,我们回国后我经常带她来这里,也很享受这些地方带给我们的乐趣。”
说着,周亚泽的目光在那些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流连着。
我呆呆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你一定很想她,是吧?”
这时候,啤酒和小吃都送了上来,周亚泽礼貌地对老板说了声“谢谢。”然后他给我的玻璃杯中倒满啤酒,淡淡对我说道:“想倒是已经渐渐淡化了,毕竟时间可以冲淡很多东西,我主要是怀念曾经有一个人陪我那样毫无顾忌地徜徉在人声鼎沸的街头,那种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感觉,让人感到由衷的安心。”
说到这里,周亚泽抬起头看向我,眼中布满谈谈的忧伤,他轻声说道:“这以后的很多年,我再也没遇到另一个能让我产生这种感觉的女人,直到遇到你……”
这时候我正将一块鱼肉放时嘴里,听到周亚泽这句饱含深情的话语,我有一些微微的呛咳。
看此情景,周亚泽无奈地笑了,他递了一张纸巾给我,同时轻轻敲打着我的背。
我终于将这块鱼肉咽了下去,并且喝了一口啤酒顺气。
看我神态恢复平静,周亚泽又轻声对我说道:“其实我一直以来有个打算,就是在三十五岁,最迟不超过四十岁就退休,将我的事业交给助手或者职业经理人打理,然后我陪着自己喜欢的人去游山玩水,走遍祖国名山大川,游遍世界各地,留下一些美丽的影像,记录下一些美好的文字。”
我轻声问了一句:“那你这个愿望很快就可以实现了啊?再过几年你就到三十五岁了。”
周亚泽冲我淡淡一笑,然后真诚地询问我:“愿意做陪在我身边那个人吗?”
他把话题又引到这里,听着他热诚的话语,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我有些不合时宜地轻声问他:“现在的你这样一本正经,为什么和那个向边旭父亲打小报告的人判若两人?一面是真诚坦荡,另一面是攻于心计,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听我这样问,周亚泽无奈地笑了,他将一只胳膊轻轻搭在椅背上,这副神态显得有些放松,沉吟片刻,他对我徐徐说道:“人都是有多面性的,尤其是混迹在商场上的人身上不可能只有一面。我不能说我是个绝对的好人,但我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然后他又凑近我,在我面前轻声说道:“如果我没有这份心机,就不可能在短短八年内凭借自己一双手创下这份亿万家业。”
我轻轻点头,然后也认真地对他说道:“你给边旭的父亲打电话,是因为觉得边旭不适合我,对于这一点我是认同的,但是我同时也觉得,你更加不适合我。”
周亚泽定定地看着我,轻声问道:“为什么?”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周亚泽,微微蹙眉对他缓缓说道:“你想想你身边那些亲友圈子,还有关系网,他们谁会接受你娶我这样一个女人进门呢?你想过我如果跟了你,要面临多大的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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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如果他是火,请将我们一起燃烧!
听了这话,周亚泽的神情显得有一点无奈,他看着我恳切地说:“我不是说过,事在人为嘛。”然后他耐心地对我说道,“如果你只是担心我父母那边的反应,那么只要你和我两人的态度都是坚定的,我父母那边的思想工作,我去做。”
听到周亚泽这番诚挚的保证,我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我默默地看着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对他说道:“其实我对你本人……也有点不放心,原来我以为你是个很简单的人,但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我感觉你这个人……我有点……看不透,我怕一旦和你在一起了,我把握不住你。”
听着我低声的诉说,周亚泽的神情显得有一点惊讶,他轻声问我:“你所谓的把握不住是指什么?”
我看着周亚泽,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喃喃说道:“你看你和吴嫣然交往期间,你调查过她背着你做的一些事,现在吧,你又查了边旭家的一些事,我总觉得你做事……太老道了,吴嫣然毕竟曾经是你的未婚妻啊,你这样查她,有点太……过了吧?当然你也达到自己的目的了,最终结果你和她顺利分手了,她也说不出来什么。所以我觉得你这个人做事……挺狠的,现在的你,和我心中原来的你,简直是大相径庭。”
周亚泽默默地听着我这一番话,继而他居然笑了起来,笑容有一点无奈,笑过后,他轻声问我:“那你说这些事我不应该去查吗?”
说着,他凑近我,在我耳畔轻声道:“如果我不查吴嫣然,难道要等到几年后我们已经结婚有了孩子,然后在一个极偶然的机会,我才发现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跑到天涯或者哪里去发帖哭诉,结婚五年,才发现儿子不是自己的种!”
听着周亚泽绘声绘色颇为搞笑的一番诉说,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看我笑了,周亚泽也有些无奈地笑了,但很快他就收起笑容,很严肃地对我说道:“其实我和吴嫣然分手并不是冲动下的结果,关于这件事情我反反复复仔细考量过,毕竟我和她谈恋爱,不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问题,还关系到两个家族的一些利害关系,所以可以说动一发牵全身,当时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都不会同她分手的。”
说着,周亚泽看向我,目光显得很深情,他轻声对我继续道,“其实在咱们相处的后期,我就已经对你动了心了,包括你后来到孙起刚那里被他为难那件事,我当时心里真的是焦急如焚的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但就是特别害怕那个混蛋会做出什么不利于你的事来!”
我默默地听着,轻轻点了点头,在那件事上,周亚泽力挺我,并且在回国当时就马上去接我,这些我都是感同身受的,所以他当时对我的关切全是实实在在的。
看着我点头,周亚泽又叹了口气,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可是我们毕竟已经是成年人了,身上要承担着很多责任,不能再象小男生小女生那样只为了一个爱字不顾一切,所以尽管当时我已经对你动了心,却一直在克制着这份感情,直到你离开益友,我都没有说出那个字……”
说到这里,周亚泽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显得有一点落寞,他下意识地摸兜,掏出一盒烟,抽出一只慢慢点燃。
这里是露天场所,烟雾散去很快,加上周亚泽眼下心情可能确实有点烦闷,所以我也没加以阻拦。
吞吐了几口烟雾后,周亚泽淡淡地说道:“我当时一直在容忍吴嫣然,但这个容忍不是无限制的,我在心里给她设过一道坎,”说着,周亚泽还象征性地在那个露天小餐桌上划了一下,似乎在印证他心里的那道坎,“我说,如果她在这个范围内任性和胡闹,那我就忍了,但如果她超出这道坎,那对不起,我周某人不奉陪了。”
说着,周亚泽看向我,很认真地向我解释道:“男人包容他的女人,这叫做宽容和大度;但是,这个包容不应该是无限制的,如果一个男人无限地包容一个女人,任由她胡作烂闹,甚至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这就不是宽容和大度了,而是无能!”说最后几个字时,周亚泽的声音掷地有声,他甚至轻轻用手指敲打了一下桌面。
我承认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于是也就微微点了点头,但还是问他道:“那你后来什么一定要查边旭的背景呢?”
听到这个问题,周亚泽有些惭愧地笑了,笑过后他喃喃说道:“我承认我那么做确实是出于一片私心。但是,我也考量过这样做的后果,”说着,周亚泽看向我,眼神显得很诚挚,他深情地对我说道,“我觉得这样做的后果对我们三个人都好。”
说着,周亚泽将胳膊横亘在桌面上,扳着手指向我举例说明道:“我和边旭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我是一个成熟的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不知道,因为他还不够成熟。”
说到这里周亚泽看向我,目光显得很灼热,然后他继续说道:“如果他已经成熟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么先前他对你的那些纠缠啊表白啊,就不应该是冲动之举,如果是这样,就算他父亲后来千里迢迢找上门来质问他,他的态度也应该是坚定的,即:我就是喜欢她,年龄的差距在我眼中不算什么,根本不会在向你道歉后,说什么祝福你早日找到心上人之类的话。但是,他有那份坚持的勇气吗?”
我被周亚泽的话震住了,猛然抬起头看向他,他目光灼灼地对我说道:“他没有。因为以他的年龄和阅历,他还没有能力承担这份责任,所以在遇到阻力后,他很快就退却了。如果你和他继续纠缠下去,只能是玩火,你们之间的感情,充其量只能成为一段露水情缘。我只是洞察了这一切,所以才查边旭的背景,然后给他父亲打那个电话,因为我知道象他们这种小业主家庭,无论是父母还是孩子,都非常注重孩子的名声和前途,这种家庭,往好了说,平稳地发展,以后可能会成为中产甚至以上的阶层;但如果一个失误,可能就会重新被打回原型,回到原来白手起家的状态。所以边旭的父亲听说他迷恋上一个比他大那么多的女人,才会如此着急,因为他害怕自己为孩子构划好的阳光大道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失掉方向。而边旭在听到他父亲的真实意见后,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因为他也看出了你们之间的种种不可能,所以他后来才会向你道歉和祝福。”
我默默地听着周亚泽的一席话,我承认他说的全有道理,但就是不想让他觉得我被他看得那么透,于是我沉默了片刻,看着他,有些怏怏不乐的问他:“咱们之间难道不会露水情缘吗?”
周亚泽冲我扬了扬眉毛,肯定地告诉我:“不会,因为我已经成熟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敢于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
听他一口一个说自己成熟了,我忍不住打趣他道:“你别总在我面前说自己如何如何成熟了,你有我成熟吗?要知道我还比你大四岁呢!”
听我这样说,周亚泽笑了,然后他认真地反问我道:“年龄上,你确实比我大四岁,但你敢说在为人处事这些社会经验方面你比我成熟吗?”
我被他的话呛住了。
在这些方面,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若论处事手法的果断和狠辣上,面对周亚泽我确实是自叹不如。
但我还是不服气地撇撇嘴,轻声对他说道:“男人嘛,成熟一点是应该的,有什么可夸耀的?”
周亚泽淡淡地笑了,笑容里充满着自信,他轻声对我说道:“但这就是男人的资本,他可以给他的女人充足的安全感。”
这时候我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筷子漫不经心地夹起一块鱼块,淡淡对他说道:“算了,别在那儿长篇大论了,快吃鱼吧,鱼都快凉了,啤酒的泡泡也都跑光了……”
周亚泽笑了一下,也拿起筷子,夹起鱼块吃了起来,但边吃还是不忘记调侃我:“你说你食量这么大,不怕发胖吗?女人很少有象你这么能吃的。”
一听这话,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冲口说道:“废话!你怎么不说我天天跑前跑后的,运动量也大呀?”
看着我急了,周亚泽笑得更加开心,他凑近我轻声问道:“你还没说同意不同意和我拍拖呢?”
我把头扬向一边,故意拉长声调对他说道:“当然是……看你表现了!”
周亚泽的眼睛一下瞪圆了,他冲口问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我低头吃着鱼,不理他,但嘴角却噙着一丝忍不住的笑意,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管了,如果他是一团火,就让我们一起燃烧吧!
看我如此,聪明如周亚泽,当然什么都了然于胸了,他开怀地笑着,更加凑近我,然后在我耳畔轻声问道:“那今晚我上你家去住?”
我猛然抬起头,狠狠白了他一眼,低声骂道:“神经病!我还没彻底同意呢,你就急着想登门入室了?哼,等着吧。”
“那你说什么时候可以?”周亚泽央求我道。
我双眼望天,悠悠地笑着答他道:“过了考察期再说……”
“考察期是多久?”他心急地催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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