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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为自己活一回
我明白:自己的亲妹妹,无论怎么考虑,都是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
现在的婚恋市场,尤其在高端人群这一块,明显存在着男少女多的现状,很多三十岁以上的剩女,样貌、身材、学历,工作,样样都拿得出手,可是就是找不到适合她们的伴侣,拿我小姑子明瑶来说,她三十一岁,博士毕业,相貌虽然称不上有多美丽动人,但也算是端庄大方,性格也比较温和,工作还很稳定,可是却一直待字闺中直到现在。
她想找的男人,拿她的话说,要比她大一点,最起码要大个两三岁以上,个子不能比她矮,她身高一米六六,给相亲对象限定的身高就是最低不能低于一米七零,相貌、工作要拿得出手,最起码不能比她差太多,要有房,因为她说这个年纪还没有自己房子的男人,一般都是能力有问题的;同时,明瑶还要求对方最好以前没结过婚,就算结过婚一定不能带小孩,因为她不想当后妈;脾气和生活习惯不能太差,因为她受不了这样的人,云云。
凭心而论,从明瑶的实际条件来说,她设定的择偶条件是和她自身条件相匹配的,不能说太高;但问题是这个市场是很残酷的,比如明瑶,她只能往大了找,在三十一到四十岁之间的单身男士里面寻觅合适的伴侣,可是她相中的男人,比如三十几岁有房有好工作,相貌不差,身高不矮,脾气不错,没结过婚,或者离婚没有小孩的,这样的男人的择偶范围,可以从二十出头刚毕业的小姑娘一直找到三十出头的优秀剩女,但最终这样条件不错的男人,往往弃两头而取其中,找了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条件出色的未婚女孩,而不会首选象明瑶这样挑剔的大龄女孩。
这就是当下的婚恋市场,在这种残酷的竞争当中,象明瑶那样优秀的大龄单身女孩尚且难觅佳偶,象我这样离过一次婚的三十几岁女人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我有一位朋友,三十六岁离婚,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相亲无数,可是一直到四十出头,她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伴侣,最后心灰意冷,对我们说她已经决定不再找了,实在不行找个性伴侣得了。
正是在这种形势下,当初我离婚时妹妹海静曾劝过我,要慎重离婚;当时徐明辉的老领导的爱人王姐也曾语重心长地劝导我说:“小蔚啊,小徐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但这个世界上水至清则无鱼,男人又是容易冲动的动物,没有哪个男人敢保证一生不犯错。你现在放弃徐明辉,就好比放弃了自己早上在菜市场看好的一颗大白菜,后来发现菜叶边有点烂的地方,你就想放弃它重新再挑一个;可是你把这颗菜扔了,再往菜市场里面走,越往后看到的菜品越差,因为这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好菜都让人家别人挑光了,这时候你再想回头去找那颗被你扔掉的大白菜,已经没有机会了。所以大姐劝你在对待离婚的事情上还是三思而后行,小徐再有错,但你们是少年夫妻一路走过来的,这感情基础怎么也比你和别人深厚啊……”
可是,当时我正在气头上,谁劝都听不进去,再说,徐明辉也确实寒了我的心,他被我捉奸后如果能诚心诚意地反省自己的错误,我的气也不会那么大,正因为他口无遮拦地派了我一痛不是,我才下定决心一定要跟他离婚。
现在,既然我已经离婚了,海静就开始为我的终身大事担心,先前,她一直在电话里劝我,让我好好打扮一下自己,这样外貌就能抓住对方的眼球,然后有合适的人就赶紧处一个,争取早日再成个家。
可是这一阵我公司里这么多事,我也根本没有那个心思,所以海静才趁着她休年假过来看我,就是想好好劝劝我。
海静在我那儿住了将近十天,天天都在我耳朵边唠叨这些东西,我再油盐不进也听进去一些。
她还动不动拉我去商场,看着比较不错的衣服正在打折,她就让我试试,如果效果好她就帮我买下来。
就这样,等妹妹海静的耳提面命下,我的个人形象真的是大有改观,全身上下的衣着都提高了不只一个档次,我还在妹妹的一再鼓动下将头发染了,染成了棕红色,并且重新做了个型,虽然还是短的波波头,但却更有层次感了,看上去也更洋气。
我还学会了化妆,这当然也是海静教我的,以前虽然我每天也简单化化妆,但化得很粗糙,顶多描描眼线和眉毛,涂个润唇膏,看上去也没什么变化;现在,在妹妹的亲自指导下,我学会了怎样修眉,怎样卷眼睫毛,怎样给皮肤打底、上隔离,怎样画基础妆和彩妆,以及各种颜色的眼影怎样搭配,怎样用遮瑕膏掩盖我脸上的小坑坑,等等等等。
在学这些的过程中,我也感受到了修饰打扮自己的乐趣真是乐在其中,其乐无穷。
尤其是当我打扮好以后,看到镜中那个发式新潮,脸上化着精致彩妆的魅力女人时,心中那种由内而外的自豪感就甭提了!
我无限欣喜地问海静:“这真的是我吗?”
海静大笑着回复我道:“姐,当然是你!不信我掐你一下就知道了!”说着她还真掐了我一下。
感受到肌肉的些微疼痛,我才知道眼前这一切不是梦,镜子中那个和以前的我判若两人的漂亮时尚女人,确实就是我本人。以前人家都叫我假小子、男人婆,我根本不以为意,因为我总想着自己已经结婚了,孩儿她妈了,打扮那么漂亮给谁看呢?再说,我皮肤黑,再怎么打扮也就那么回事吧。
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女人学会打扮是这样快乐,原来我蔚海潮打扮起来也能如此魅力四射。
看着我沾沾自喜的样子,海静由衷地对我说:“姐,其实你皮肤底子不错,虽然不白,但是皮肤光滑没有什么斑点,还特别紧致,加上你身材不错,所以只要用心打扮一下,就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我开心地笑着,心想,其实我平日里做事风风火火整日闲不住并不是全无益处的,正因为我整日闲不住,所以身体底子比较好,生命在于运动嘛。正因为我喜欢运动充满活力,所以我的皮肤才会如此紧致。
就这样,我在妹妹的努力打造下,从上到下彻底变了个样儿。
海静走了以后,我还是这样坚持打扮自己,并且将这副形象带到了公司里。
公司里很多同事都对我突然之间变了个样儿大跌眼镜,看着我身着高档服装,化着精致的彩妆,浑身上下都变得时尚得体颇富魅力,同事们纷纷开玩笑问我最近是不是有了什么艳遇?
我明白这些同事的心理,在他们心目中,我可能一直是以前那个做事风风火火,衣着朴素不太讲究小节,甚至连妆都不会化的男人婆形象,现在突然变成这么富有女人味儿,一时之间他们都有点难以接受。
于是我笑着回应他们道:“你姐姐我现在想明白了,我要为自己活一回,活得潇潇洒洒活痛痛快快,不行吗?”
听我这样说,众人先是吃了一惊,随即都捧腹大笑,连声说“行行,当然行!”
我笑着不再理会他们象看怪物一样看我的异样眼神,我知道这些人其中有几个没安什么好心,当面和我说说笑笑,但转过头不定怎么讥讽我呢,比如说什么老黄瓜刷漆又一春了,老女人想梅开二度了之类的,这类的嘲讽以前她们背后都没少说我。
但现在我根本不以为意,现在我是真真正正地为自己而活,只要我觉得活得开心自在,别人怎样看我,我根本不在意,也不会去理会。
看我打扮成这样,赵秉燕看我的眼神也和以前有所不同了,带着一点惊讶,当然更多的是不屑。
赵秉燕一向是个懂得打扮的时尚美女,我们整个办公室所有女孩加起来也没有她会打扮,她的眼光也一向是高傲的,纵然我现在注重打扮了,但和一向走在时尚前沿的她也无法相提并论,可能在她眼中我的打扮仍然是粗鄙和土气的,所以她眼对我充满不屑一顾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可惜我这样穿着打扮不是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是为了我自己,所以,面对她那种不屑的眼神我也当没看见,顶多一笑而过。
公司里还有一个人对我这种突然变化的穿衣风格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他就是我们公司的老总周亚泽。
记得那天我在走廊里恰巧遇到他,当时我是拿着一份文件想找魏总去签字,没想到就这样在走廊里遇到了周亚泽。
那天我穿了一套酒红色的职业套裙,这套裙子是宝姿牌的,也是在海静参考下买的,本来我不想买这么扎眼的颜色,但是海静说我的本命年快来了,因为人们常说本命年多灾多难,所以她劝我先买一套红色的衣服穿在身上压压晦气,试了以后觉得这套裙子样式很大方,于是我就一咬牙买了下来。
当时在走廊里遇到我,周总看着我,神情颇有些惊讶,他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着我,然后微笑着对我说道:“蔚姐,你这身裙子很漂亮啊!”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成了众矢之的
我没料到周总会这样直白的评论我的穿着,当即老脸不禁有些羞红,我勉强笑了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周说道:“嗨,这套衣服是我妹妹帮我买的,其实我觉得颜色有点太耀眼了,不适合我这个年纪的人,但我妹妹却觉得适合我……”说着我还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这套裙装。
周总抚着下巴,面带微笑地打量着我,然后喃喃说道:“不错,不错,真不错!”说着,周总看向我,有些戏谑地说道,“蔚姐,你才多大呀?别总以老人自居,你这个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呢!”
周总这番话说得非常真切,他凝视我的目光也如春日里的暖阳一般温暖,搞得我心里暖烘烘的,也就在这时候,财务部经理老冯从走廊那边走过来,询问周总道:“周总,你找我?”
周总急忙答应道:“对,老冯,我想就上个季度的报表和你说一下。”说着,周总对我点了点头,然后拍着老冯的肩头,和他一起走进了他那间办公室。
看着周总的背影,我心里有一种甜甜的感觉。
公司每周都要举行一个全体员工参加的周会,在会上,每个部门会对工作进行一下总结汇报,各个部门通个气,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协调改进的,最后公司领导再做个总结性的发言。
这个周会,只要不出差的在岗人员都必须参加。
在本周的周会上,听取了各个部门经理的汇报之后,按照惯例,周总要进行一番总结性的发言。
他发言前先环顾了一下在场各位员工,实话说我们公司因为年轻人比较多,穿衣品味各不相同,加上有些年轻人比较邋遢,不太注重发型和衣着的品味,所以这样一眼看过去那真是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周总手中把弄着他那只有着典型标志的签字笔,然后略一沉吟,犀利的目光扫过大家,徐徐说道:“我们广告公司原来是订制了员工工作服装的,可是有些员工却向我反应,说广告公司应该是体现个性和创意的地方,不应该过度压抑员工的个性,体现在服装上就是不应该都搞成千篇一律的工作服,那样看上去太没有生气了。所以关于大家都不穿工作服这件事,我也就没做过多要求。”
说到这里,周总顿了一下,他看了看大家,继续说道:“但是,工作服可以不穿,我还是希望我们公司的员工在穿着打扮方面多注意一下,最起码每天来到公司,能有个朝气蓬勃的表现,不要总是给人一种蓬头垢面衣着邋遢的感觉,那样无论是给同事,还是给客户,都会留下极其不好的印象。尤其我们公司还以年轻人居多,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岁,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更应该是讲究穿着注重打扮的年龄,所以我希望各位员工在这方面注意一下。”
说着,周总把目光移到我身上,说实话我此时心里真的是很紧张,因为我怕他拿我做话题。
果不其然,接下来,周总看着我,目光微微含笑,然后缓缓对大家说道:“我觉得有些同事可以学习一下蔚海潮大姐的精神,蔚大姐来咱们益友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岁了,在这之前她没接触过广告行业,她这个年龄转行需要很大的勇气和魄力,三十岁以后新入职,在广告行业里也是比较少见的,可是她后来取得的业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其中付出的艰辛我这里就不说了,有意请教的可以私下和她交流,我这里要说的是……”
说着,周总又看了一眼我,他加重语气对大家说道:“我要说的是蔚大姐的精神面貌,你们看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精神饱满衣着得体的,身上的衣服可能并不名贵,但总是穿得一板一眼给人很正规的感觉。发式也是这样,不管她留什么发型,都给人很清爽利索的感觉,实话说这种清爽利索的形象,会给客户留下非常良好的印象,所以蔚大姐在接单子方面成功率是比较高的,我觉得和她的精神面貌还有得体的衣着有一定关系,大家可以试着向蔚大姐学习一下。”说着,周总还将欣赏的目光投向我。
说实话,此刻我真是尴尬透顶,我在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我就怕周亚泽把我当靶子一样立起来让众人众说纷纭,没想到他还真这么做了,他还嫌我在益友广告公司里不够耀眼吗?还嫌我惹的是非不够多吗?
果然,周总说完这番话,很多员工将目光投向我,有好奇的,有欣赏的,当然更多的是不屑或者无所谓的目光。
我有点沉不住气了,我抬起头,尴尬地冲周总笑了笑,然后对他说道:“周总,你别夸奖我了,说实话我的衣着打扮真不算特别得体的,更谈不上什么品味,只能说还算干净利索吧,公司里有很多年轻员工穿得比我讲究,也比我会搭配,我想如果树立典型,也应该是树立她们这样真正会打扮有品味的员工,而不是我这样一瓶不满半瓶晃的类型。”
我说的是事实,益友广告公司职员都很年轻,尤其年轻女职员更多,虽然有一些衣着随便不注重打扮的,但也有很多很注重穿着打扮的,尤其以赵秉燕为首的被员工私下评选为四大美女的几个女职员,那衣着品味真不是盖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周亚泽不拿她们当典型,却偏偏拿我这个半老徐娘当典型?
这时候周总已经意识到我的尴尬了,于是他微笑着补充说道:“蔚姐,我说让大家学习你,主要是学习你的精神面貌,学习你那种无论何时都热情如火的工作精神,还有无论何种场合都一丝不苟的穿衣风格,你不要多想。”
周总把话说到这个程度,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感觉自己的脸烧得更厉害了,我想此刻我的脸一定红得厉害,为了不让大家看到我的窘态,我只好微微低下了头。
听周总这样说,这时候我的顶头上司赵秉燕不阴不阳的发言了,她以她那种特殊的柔和语调缓缓说道:“周总说得对,广告公司的员工确实要加强精神面貌和穿衣风格方面的素质,一般大的公司在员工日常行为规范里面对这些都有专门的培训,希望大家多学习蔚海潮的风格,不要给公司丢脸。”
赵秉燕这番话一出,很多员工看我的脸色就更加不屑,毕竟在很多年轻人看来,我可能就是披着一身酒红色艳服的怪物,根本谈不上什么品味和气质,让他们学习我?简直如同痴人说梦。
这时候周总轻轻咳嗽了一声,适时地转换了话题,他拿着手中的文件,继续说道:“好了,这个话题就探讨到这里吧,我只是提醒一下大家,回头魏总组织一下,给大家搞一个加强员工着装素质方面的培训。”
说着,周总看了一眼魏东,魏副总赶紧点了点头,应道:“好的。”
接下来,周总将话题就引到另外一些事情上去了。
这个周会开完后,我彻底变成了公司很多美女心目中的眼中钉肉中刺。
很多人看我的眼神儿都不对劲儿了,不屑中透着轻蔑,不断用目光暗示我:拿谁做典型,也别拿你做啊!你配吗?
但是,虽然有些人心里这样想,但她们只是用眼神暗示我,并没有公开讲出来,所以我也只能忍耐。
但接下来有一件事,我却忍不了了。
*** 益友广告公司有个员工食堂,在大厦的地下一层,员工在这里进午餐都是免费的,因为餐点种类丰富,所以我们员工基本上午餐都在这里享用。
那天中午,我端了餐盘,和钱丫丫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我们刚坐下,还没等举筷子呢,这时候赵秉燕和销售部的一名女员工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那个女员工叫吴小娜,就是被公司员工私下里评选的“益友四大美女”之一,这女孩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虽然很漂亮,但她的美是属于那种比较妖媚尖刻的美,下颌尖尖的,眼神儿也比较锋利,说话语调也是尖声尖气的,总之一看上去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她在销售部业绩还不错,很多员工私下议论说她凭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儿,还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迷惑了很多男客户的心,所以有人传她的私生活一向不太检点,不过因为有几家企业老总的捧场,所以业绩一直不错。
其实这些都可以理解,做销售的嘛,几乎每天都是在面对各种各样的客户,甚至经常要参加一些应酬性的酒会,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整日陪着那些肥头大耳形形色色的有钱男人,出来各种传闻也就屡见不鲜了。
吴小娜和赵秉燕关系不错,虽然她们是两大美女,免不了私下会有些嫉妒和看不惯之类的事儿,但表面上看,两个人私交还是很密切的。
现在,吴小娜和赵秉燕走过来,在我们旁边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吴小娜坐下来的同时,瞟了我一眼,那目光十分的不友好。
我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吃我盘中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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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有些男人可望而不可及
赵秉燕和吴小娜刚刚坐稳,另一位叫李亚娟的女同事也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坐在了她们身旁。
李亚娟在业务部工作,已婚,年纪大约二十**岁的样子,姿色一般,但是嘴比较快,也比较爱扯闲话,人称“李大嘴”。
此刻,李亚娟一边吃饭,一边和吴赵两位美女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周总好象和那个吴嫣然又复和了。”李亚娟一边将一大勺饭放在嘴里,一边两眼放光地询问吴小娜和赵秉燕。
吴小娜神态不屑地瞟了李亚娟一眼,然后悠悠地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李亚娟讪讪地笑着,她看着吴小娜,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吴小娜:“哎,对了,你也姓吴,吴嫣然也姓吴,你们该不会是亲戚吧?”
吴小娜冷笑了一下,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盘中的饭,一边不以为意地答道:“还真让你说对了,我们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儿亲戚关系。”
听吴小娜这样一说,李亚娟的兴趣更加浓了,她煞有介事地问吴小娜道:“你和那个吴嫣然到底什么关系啊?哎,说说呗,说说呗!”
吴小娜有点不耐烦地回复她道:“就是一门远房的表亲,按辈份我应该管吴嫣然的父亲叫表叔。”
李亚娟急忙叫道:“那如果吴嫣然顺利嫁进周家,你也可以搭个顺风船近水楼台先得月喽?”
吴小娜瞟了李亚娟一眼,淡淡地答道:“哪有那么简单,人家现在发达了,是豪门大户了,怎么会把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远亲放在眼里?再说平时走动也不是特别密切。”
李亚娟的神情有些失望,大概打破了先前她想攀着吴小娜这门外戚的光往上爬的美梦,她思索了一下,还是不死心地说道:“那也比外人强得多吧?”
吴小娜将一大勺饭送进嘴里,不屑地说道:“那是当然!”神情里的洋洋自得自是不言而喻的。
赵秉燕一边静静地用餐,一边在旁边听着这两个人的一问一答,神情显得有些黯然。
我一直在用心地吃我的饭,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倒是钱丫丫听到了她们的一席话后,压低声音对我说道:“看来咱们周总好事将近了啊?”
我冲她勉强笑笑,没有说什么。
当天晚上,我在公司加班,给客户制作一份计划书。
到了晚上八点多钟,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整个策划部的员工除了我以外都走了,当我终于将那份策划书做好后,伸着懒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这时候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因为按照公司规定,这样的计划书在请客户过目之前是要请公司领导先过目首肯的,而我打算明天早上六点多就打车直接去客户那里,因为他明天要乘坐上午的班机出国,必须赶在他出国以前让他看到这份计划书并且签字,这样我才好继续我接下来的策划工作。
这样一来,我就等不到我的顶头上司赵秉燕上班后签字了,按理说这份计划书除了赵秉燕以外,请几位老总签字也是可以的,我突然想起了周总有时候也会加班到很晚,于是就起身走出策划部,站在走廊里看了一下。
只见阴暗的走廊尽头,周总那间总裁室门下隐约有灯光透出来,看来他还没有走。
知道周总没走,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说不出来的喜悦,虽然为了制作这份长长的计划书,我连晚饭都没顾得吃,只啃了几口面包,但想到在我加班的时候,周总也在另一边他的办公室里默默地与我相伴,我心里就感觉到莫名的满足和安定。
我回到办公桌前,想了又想,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小心翼翼地拿好那份计划书,步态轻盈地向周总那间总裁室走去。
站在总裁室门前,我努力按压下有些忐忑的心情,然后轻轻用手指叩了叩门。
我悉心地聆听着门里的动静,似乎听到了一声女人的轻笑,这时候我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不好的感觉,可是就在我正欲退步离去之时,总裁室那扇门被人打开了,站在门里的,正是周亚泽。
他没有穿西服外套,只穿着一件棉质的衬衫,而且没有打领带,领口松松地张开着,此刻的他看上去脸色有些潮红。
看到是我站在门口,周亚泽显然吃了一惊,他喃喃说道:“蔚姐,你现在还没走啊?”
此时,从他身后的空隙里,我已经看到他的办公室里此刻还坐着一位姿容俏丽的年轻女子,此时我的神态真是尴尬至极,我看着周亚泽,喃喃对他说道:“哦,我加了一会儿班,把给禹山公司制作的计划书完成了,因为我和他约好明早见面,所以早上来不及请领导过目签字了,现在其他领导又都走了,看到你办公室里有灯光,我就……过来看看,心想如果你在,就请你……过目一下。”
听完我这番话,周亚泽淡淡地“哦”了一声,那一瞬间他有片刻的犹豫,似乎在犹豫此时该不该请我进去。
看他如此,我赶紧对他说道:“周总,如果你现在不方便就算了,我还是明天上班后请部门领导签字吧,至于见客户,反正他出差两天后就回来了,等他回来再请他过目签字也来得及。”
周亚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略一沉吟,对我说道:“禹山公司的项目很重要,早一天拿下来,就是早一天为公司创造利润,这事宜早不宜迟。这样吧,你进来吧。”说着,周亚泽回头看了办公室一眼,然后将门打得更开,将我让了进去。
我缓缓地跟在周总身后走进他那间总裁室,这时候我发现刚才一直坐在周亚泽那把老板椅扶手上的美丽女子已经起身,此时我更加清楚地看清了她的本来面目。
只见她留着一头微卷的棕色长发,脸庞是标准的瓜子脸,五官很立体也很漂亮,脸上化着精致的彩妆,身上穿着一条黄绿相间的彩色长裙,肩上披着一条带鹅黄色花纹的丝绒披肩。
看到我走进来,这位女子轻移缓步,慢慢踱到了窗前,留给我们一个优美的背影,她透过宽大的落地窗,似乎在观赏着城市的璀璨夜景。
周亚泽瞟了一眼那位女子的背影,尴尬地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他指着办公桌前的一把椅子对我轻声说道:“蔚姐,你坐吧。”
我急忙“嗯”了一声,神态颇有些尴尬地在那把椅子上坐下,然后将手中攥着的那份计划书缓缓推到周亚泽面前。
这时候周亚泽也已经在老板椅上坐好,他接过我递过去的计划书,仔细地翻看着,一边翻看一边轻轻点头,遇到有不明白的地方还会着重问一下我,最后,他拿起笔,在那份计划书上匆匆几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他签字,我松了一口气,接过那份计划书,然后慢慢起身,对周亚泽道:“周总,那我先回去了?”
周亚泽看着我,轻轻点了点头,此刻他那幽深的眼眸显得很深邃,就象深不可测的海底,表面波澜无惊,但内里却暗潮涌动,让人看不清楚其中蕴藏的真实内容。
得到他的首肯,我转身向他的办公室外走去,在我即将要出门的时候,周亚泽在我身后轻声叮嘱了一句:“蔚姐,注意身体,不要总是……加班到这么晚。”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时候我发现他正微微倚靠在老板椅上,目光深深地凝望着我。
我感激地冲他勉强笑了笑,轻轻答道:“我会的。”然后就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 是夜,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很不平静,两边是辉煌的灯火和川流不息的车流,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感觉到空荡。
本来,我早就知道周亚泽和我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那么年轻,那么优秀,理应找到适合他的如一张白纸一般纯洁无暇的好女孩,而不是象我这样早已经被别人浓墨重彩深深涂染过的旧画作。
可是,为什么,当亲眼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甜甜蜜蜜卿卿我我之时,我的心还是会忍不住地刺痛一下呢?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是因为他那些似有似无的贴心的话语?还是因为他那满含深情默默关注我的目光?抑或是他在我身处险境时流露出的不加掩饰的焦急与关切?
也许都兼而有之。
我脸上挂着苦笑,在心里默默地嘲笑着自己:蔚海潮啊蔚海潮,你已经是淌过一次男人河的女人了,怎么还象小女生那么幼稚那么突然怀春呢?有些事你应该很清楚,一个优秀男人关心你,不一定表明他就是真的喜欢你,不表明他就想把你当成终生伴侣,也许他只是欣赏你在工作上的魄力,也许他只是欣赏你身上的某一方面,但这些都不表明他就会喜欢上你整个人。
这是很多女人在面对优秀男人时容易犯的错误,因为很多优秀男人都有着博爱的毛病,容易让他们偶然向之示好的女人春心大动,以为他爱上了自己,但其实那个男人只不过将她当成自己人生的一道风景,走过后就忘记了,从来没想过在此长久停留。
我蔚海潮一向自诩自己是个洒脱的人,但今天却也不能免俗,最终落入了这个俗套,犯了很多人常说的痴情女子的老毛病。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抬起头苦笑了一下。
我在想,我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已经不年轻了,孩子都十几岁了,可为什么还象小女生一样容易被人打动呢?仅仅是因为周亚泽的优秀吗?
我想这可能和我少女时期就有过的一种情怀有关系,我和徐明辉虽然相恋于校园中,但实话说他从来没有给过我怦然心动的那种感觉,我们只是因为相似的成长际遇,相近的开朗个性而慢慢走到一起的。
在他之前,我曾暗恋过一个优秀的同专业师兄,当时我喜爱运动,是学校女子篮球队的一名干将,而那位师兄则是校男子篮球队的主力队员,因为经常在一起训练,我们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他的帅气,他的阳光,他的坦诚,都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他也是我少女怀春时暗恋的第一个对象。
只是,当时纯洁无暇的我没有勇气表白,后来他就做为交换生出国了,就这样我与他之间的缘分失之交臂。
但这段暗恋经历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伤害,反倒让我每次回忆起来都感觉无比的甜蜜温馨,是啊,有些人,并不一定喜欢就要终生拥有,有时候暗恋的甜蜜是胜过相守终生的琐碎的。
我想,我之所以会慢慢地掉进周亚泽的情网里,可能就是缘于当初对那位优秀师兄的暗恋经历,他们都是一样的优秀,一样的被众多女生众星捧月,虽然这样的男人不一定能属于我们,但却无法阻止我们对他们的向往。
他们就象天边的远星,对很多人来说,永远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而最终将我们娶进家门,与我们共同生活的那个男人,则更象是生活中那些不可缺少的柴米油盐,虽然平凡而普通,引不起我们过多的梦想,但他们却是真实的,是你触手可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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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火山爆发
那天晚上我的心情很灰暗,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亲眼看到周亚泽有了别的女人以后,心情会变得那样灰暗,好象一直抱有的希望一下子落空了,有点不能接受一样,但反过来想想,本来我也不应该对周亚泽抱什么希望,对不对?那样优秀的男人和我注定是两条平行线,即使离得再近也永远不可能有相交的那一天,我一个已经淌过一遍婚姻河的过来人,为什么就想不明白这一点呢?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以后,一直坐在客厅里长吁短叹,就是想不明白这件事,不明白自己到底郁闷在哪里。
可是我这个人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管遇到怎样的打击,也许头天晚上还愤愤不平郁结难当不知如何是好呢,但是只要过了一个夜晚,第二天早上醒来胸中的郁闷就会消掉一半,很多头一天想不明白的事儿一下子就变得豁然开朗了。
以前的我遇到很多难心事时都会如此,这次也不例外,虽然撞到周亚泽和他女朋友在一起的场面后,我的情绪变得很沮丧,那一晚上可以说都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失魂落魄的。
但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再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我不禁开始嘲笑起自己来:蔚海潮,这算什么事啊?你值得为这个沮丧吗?也许在那个男人心中根本就没把你当一回事儿,他之所以器重你挽留你,不过是看你是个赚钱的好机器而已,为这样的男人自作多情黯然神伤,你值得不值得?可笑不可笑?
这样想着,我“倏地”一下从床上一跃而起,精神抖擞地开始穿衣服,洗漱,开始了我的崭新一天。
在匆匆做着这些的时候,我在心里暗暗地鼓励自己:没有人能从精神上打倒我蔚海潮,也没有人能挑战我的尊严和底线!也许我不是最优秀的,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能赏识我的男人,才是真正有眼光的男人,他周亚泽算什么?不过是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而已,我何必那么把他当成一回事呢?为他黯然神伤,呵呵,那是再也不会有的事情了!
也许有人会笑我这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但问题是这样想后,我的心情真的就变得无比敞亮了,昨晚想不明白的一切今天都变得豁然开朗了,好象自己昨晚做了一件无比可笑的事情,我开始哼着小曲,在衣柜里找自己今天想穿的衣服,然后精神焕发地去上班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是如此,心情并没有受周亚泽有了女友这件事的影响,该工作工作,该找领导签字找领导签字,该去见客户就去见客户。
倒是周亚泽,我在公司走廊里偶然遇见他时,当他看到我仍然是这样一副风风火火精神抖擞的模样时,眼神里稍微有一点诧异,当然这只是一晃而过的情绪,很快,他就冲我淡淡一笑,然后点了点头过去了。
看着他那伟岸俊郎的背影,我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心里想:也许平凡如我,在你心目中不会留下什么印迹,但别看我这个人很平凡,就是有股该死的骄傲劲,所以,纵然优秀如你,也不会在我心中留下什么印迹。
这样想着,我昂首挺胸大步向自己要去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正常,我的工作很顺利,跳跳和徐明辉那边也没出什么篓子,因为心情好,所以我在穿着打扮上也更加时尚靓丽起来。
周一,那是个阳光明媚微风轻佛的日子。
早上,我在衣柜挑了一套米黄色的西式套装,这套衣裤买来后我还没怎么穿过,因为以前我赚它颜色太嫩了,怕穿出去会让同事笑话,但其实这套衣服样式非常简洁大方,也非常适合我的身材,今天我心情特别好,心想着周一穿一套颜色亮一点的衣服,会给一周都带来好运气,于是就决定穿着它去上班。
换好衣服后,我还坐下来精心地画了个妆,给脸上打了一层象牙色的粉底,还打了淡淡的腮红和眼影,并且描了一下唇线,画了一个鲜嫩的唇彩。
打扮好以后,看着梳妆镜中那个面容鲜艳衣着时尚的我,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踩着一双和衣服同色系的高跟鞋,拎着我的小皮包,精神抖擞地去上班了。
因为这段时间我的穿着打扮越来越新潮靓丽,气色和精神也越来越好,所以办公室里很多同事都对我纷纷侧目,关系好的,嘴滑的,比如小李她们,就公开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我也不加以隐瞒,就直言不讳地告诉她们:“这样打扮,就是为了让自己心情变得更好一点,心情好了,工作才能多出业绩嘛,工作多出业绩,生活质量才会提高嘛,这是个良性循环的过程。”
听到我这套理论,策划部的几位年轻同事不禁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大笑起来,连着说“有理有理”。
这几位同事跟我都是心无芥蒂的,所以不管他们怎样说说笑笑,我都不会往心里去。
不过,我也知道有人看不惯我这样打扮自己,看不惯我这样抢眼。
吴小娜因为和赵秉燕关系好,所以有事没事总爱往策划部跑,有时候是为了公事,但更多时候纯粹是没事闲的跑来扯些什么家长里短。
看到我这样以前普普通通的老家庭主妇现在突然变得这么爱打扮了,吴小娜的眼神当然是非常不屑的,这一点她和赵秉燕非常有共识。
每次来策划部时,吴小娜看我的眼神都是带着鄙夷的,今天,看着我穿着这套颜色亮丽的衣服,风风火火地在办公室里忙个不停,赵秉燕和吴小娜很默契地会心一笑,那目光里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充斥着对我的不屑一顾。
看着她们那种不怀好意的笑,我嘴边泛起一丝冷笑,根本不把她们当成一回事,我行我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我知道她们私下里不定怎么嘲笑我的穿衣风格和化妆水准呢,但这一切我根本不会当成一回事,也不予理会,只要她们不敢当着我面说,背后说的那些话就如同空气,根本不会影响到我的好心情。
当天中午,我在职工食堂打了饭,正准备找个位置坐下来享用,这时候坐在里面的钱丫丫大声招呼我:“蔚姐,来这里,这里!”
我抬眼一看,发现钱丫丫这疯丫头又坐在了赵秉燕和吴小娜她们那边,吴小娜身旁还坐着业务部的那个“李大嘴”,自从上次她们三人在食堂八周总的情事以后,似乎暗中达成了某种默契,每次中午用餐时,她们三人都喜欢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说实话,看到这副情景,我其实不太愿意坐到那边去,但钱丫丫那么大声招呼我,我不过去,一是不给她面子,再者也好象畏惧赵秉燕她们似的,毕竟我和赵秉燕以前有过结,这件事公司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于是,我心一横,就端着餐盘,大大方方地向钱丫丫坐的位置走了过去,在赵秉燕和吴小娜旁边那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看到我走过来坐下,正在喝汤的吴小娜放下汤碗,用纸巾轻轻试了试嘴角,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我,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我过来后,正在说话的她们三个人就噤声不语了,她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那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暗示和鄙夷,似乎她们早就对我的一系列行为看不顺眼了。
我只当看不见,坐下来静静地吃我的饭,偶尔抬起头和钱丫丫说上一两句话。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时候你不如惹别人,别人也会上赶着主动来招惹你。
就在我坐在那里默默用餐的时候,这时候外号“李大嘴”的李亚娟发话了,她贼眉鼠眼地问吴小娜道:“哎,听说周总和你们家那个亲戚是真的要成了!听说都要订婚了?”
吴小娜不屑一顾地瞥了她一眼,懒懒地答道:“那是,光订婚的排场就不小呢,在市里最有名的五星级大酒店办。”
一听这话,李亚娟更加来了兴趣,她赶紧追问道:“这回周总一订婚,他这个有名的钻石王老王的终身大事终于尘埃落定了,这要伤了多少暗恋他的女人的心哪?”
听到这话,在一边静静吃饭的赵秉燕抬头瞟了李亚娟一眼,脸色显得有些尴尬,也带着几分不快。
但李亚娟和吴小娜此刻并没有注意到赵秉燕的反应,吴小娜此时瞟了我一眼,然后阴阳怪气地拉着长调对李亚娟说道:“暗恋周总的人是不少,谁让他那么优秀呢?可真正能配得上他的有几人呢?我那个亲戚吴嫣然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要学历,人家是哥伦比亚大学的高才生!更主要的是,人家才二十五岁,可以说是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就这样几乎完美的个人条件,才能配得上周亚泽这个顶级钻石男啊!”
听到吴小娜的一痛夸耀,李亚娟听得眼睛都有点直了,吴小娜话毕,她连声说道:“那是,那是啊!”但她马上又小声说道,“可我听说有些追周总的女人,条件也不错啊,虽然没有你家亲戚那么强悍,但也是可圈可点的啊!”
吴小娜用汤匙喝了一口汤,冷冷一笑,道:“有的确实不错,象金凯瑞集团老总家那位千金大小姐,还有茉莉化妆品集团老总的亲妹妹,那都是百里挑一的美胚子,再加上一些没什么背景的小明星小模特小白领什么的,周总身边确实围绕着不少这样喜欢他、巴不得嫁给他的莺莺燕燕……”
“可他为什么没动心呢?”李亚娟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吴小娜撇撇嘴,道:“各方面综合因素呗!我家亲戚吴嫣然各方面综合因素加起来要好于那些佳丽,再说周吴两家还是世交。”
李亚娟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吴小娜又瞟了我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然后她看着李亚娟,用眼神暗示了她一下,抬高声调继续说道:“以上那些莺莺燕燕啊,围绕着周总转想嫁给他,咱们都可以理解,因为她们虽然没有嫣然优秀吧,但总的说来条件也都算不错,最次也占个年轻漂亮啊!最可笑的是……”
说到这里,吴小娜坏笑了一下,然后又迅速瞟了我一眼,对李亚娟补充道:“最可笑的是呀,有些人一把年纪了,都离过一次婚孩子老大了,还自作多情痴心妄想,以为周总夸了她两句话就是看上她了,天天想着嫁给咱们周总一夜腾云驾雾,把自己打扮得和花母鸡老乌鸦似的,你说可笑不可笑?她也不想想,自己和咱们周总站在一起,般配不般配?真是马不知脸长,牛不知角弯,笑死个人了!”
听到这番话,赵秉燕和李亚娟都“噗嗤”一声笑了,李亚娟还偷偷地瞟了我一眼。
我承认,我这个暴脾气,当时那个节骨眼上,没忍住。
虽然我竭力想忍耐,但最终还是没有将心头那股怒气压下去。
钱丫丫应该是看出了我要怒发冲冠的前兆,她有些担心地看着我,甚至想拉着我离开这里,可惜已经晚了,谁让她刚才非让我坐过来呢?其实我们和吴小娜赵秉燕她们相邻而坐,本来就是自找麻烦,但既然这个麻烦已经找来了,我蔚海潮也没有害怕后退之理。
我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微笑着看着吴小娜,语气柔和地问了她一句:“吴小娜,你刚才说的那人,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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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给她点教训
吴小娜可能没料到我会这样大大方方公然挑衅她,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冷笑着反问我道:“哟,蔚海潮,你这管得可够宽的啊?你管我说谁呢?我又没指名道姓,你成的哪门子心啊?”
这时候赵秉燕冷笑着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的轻蔑和讽刺是不言而喻的,似乎在暗笑我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找上门来讨骂。
可惜她的这点讽刺,对于现在怒火正盛的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心里想:你们不是一直玩阴的吗?姑奶奶我从来不稀罕和别人玩那鸡鸣狗盗的阴招!要玩,咱们就真刀真枪地实干!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睕了赵秉燕一眼,然后看着吴小娜,冷笑着回她道:“我听说,骂人呢,就要指名道姓的骂,因为这才算是真君子;那不敢指名道姓骂人的行为,不但是小人行径,而且还有人给这样的人送了个贴切的外号,叫龟孙子!只有龟孙子才喜欢在人背后乱嚼舌根,到头来却是敢骂不敢当!连自己骂的是谁都不敢承认!”
我这番话彻底激怒了吴小娜,她“呼”地一下站起身来,指着我厉声喝道:“姓蔚的,你说谁呢?有种你指名道姓的说呀?在这里含沙射影的骂,算什么本事呀?”
听到吴小娜这番话,我“噗嗤”一声笑了,我面不改色,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看着吴小娜,对她冷冷地说道:“我哪里有含沙射影啊?我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含沙射影没种的应该是你吧?我骂的就是那既嘴欠想骂人,但又没有胆量当面单挑的孬种!怎么着,不行啊?”
这时候我也慢慢站起身来,毫不畏惧地和吴小娜对视着。
我和吴小娜的身高差不多,穿的高跟鞋高度也差不多,但吴小娜是那种骨感的美女,一眼看过去我估计她体重顶多九十多斤;而我这样长年忙忙碌碌操持家务出来的老妇女,身材自然要比她壮实得多,所以此刻从身材气魄上看,我就已经技压她一筹了。
到了这种时刻,已经是狭路相逢别无退路,吴小娜已经被我逼到了死角,她只有出来应战了,再说我刚才一席话也确实激怒了她。
此刻看我微微抱膀,神态自若地和她对视着,吴小娜气得脸色胀得通红,高高的胸脯迅速的一起一伏,她纤弱的身体都在剧烈颤抖着。
这时吴小娜看了赵秉燕一眼,其实赵秉燕挺不是东西的,这时候她如果站出来阻止两句,可能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了,况且赵秉燕也算公司重要的部门领导,益友未来的一位副总,这种情况下她本应该从大局出发,制止可能恶化的事态,可惜,她此刻只抱了看好戏的态度,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可能是看赵秉燕也没有出面阻止,吴小娜心里更加有了几分底气,她也抱起了双臂,和我对视着,然后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对我说道:“姓蔚的,没错,我刚才说的那个人,就是你!怎么着吧?你以为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变孔雀了?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秃鹫摇身一晃变成孔雀的事情吗?我告诉你……”
说着,吴小娜指着我的鼻子,冷笑着对我说:“我告诉你,秃鹫就是秃鹫!你再怎么描眉画眼,你也变不成花孔雀!”吴小娜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我,嘲笑般地继续道,“你看看你这一身装束,这么大一把年纪穿得这么嫩你也不嫌寒碜?这身衣服穿在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身上那叫朝气蓬勃,而穿在你身上,只能叫丑人多作怪!你知不知道公司里有多少人看不惯你在背后笑话你?别以为你成天假模假样地在办公室加班到**点钟,大家不知道你什么目的,你加班时总往周总办公室跑,这些在咱们公司里全不是秘密了!你想贴咱们周总,这也不是秘密了!可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脸!就凭你长得那副德性,你也敢对周总痴心妄想?你连你自己老公都留不住,害得他去偷别的女人,你还想打周总的主意?说你马不知道脸长,牛不知道角弯,还说错了吗?”
吴小娜一口气说完以上这番话,说完之后她的神态颇有几分得意,似乎她已经完全捕捉了我的痛脚,我已经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了似的。
吴小娜话音落地后,我没有马上还击,更没有当即暴发,我只是静静地抱膀站在那里,定定地注视着吴小娜。
此时坐在我左面等待看好戏的赵秉燕偷偷瞟了我一眼,她可能寻思我为什么还不暴发,而坐在我右边的钱丫丫此时心里可能紧张到了极点,她几次试图来拉我,但被我甩开了。
我定定地看着吴小娜,片刻后,我对她平静地说道:“吴小娜,首先,我穿什么衣服,你管不着!不但你管不着,任何人也管不着!没人规定什么年龄必须穿哪个颜色,再说我这套衣服买的时候,店员说这个品牌的定位就是给成熟白领定的;再有,”说着,我也伸出手指指着吴小娜,狠狠地对她说道,“我加班,是为了工作,你所说的我和周总的事完全是捕风捉影,如果你再敢这样胡说八道,我可以告你造谣诽谤!”
听我这样说,吴小娜又是冷哼一声,显然她完全不把我的威胁当成一回事,她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嘲笑般地悠悠说道:“哟,这话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你大半夜的不回家,呆着没事儿总往周总办公室里跑,这事儿就连咱们公司扫地的阿姨都知道!在公司内部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再者说,”
说着吴小娜又瞟了一眼我身上的衣服,“你穿成这样,看不惯你的也不只是我一个呀!”说着,吴小娜不失时机地扫了赵秉燕和李亚娟一眼,似乎暗示她们也一样看不惯我平时的穿着打扮,吴小娜的目光迅速扫过赵秉燕和李亚娟后又回到我身上,她以更加嘲讽更加不屑的口吻对我说道:“你离婚后天天打扮得花红柳绿的,象只要发春的猫似的,这事儿全公司上下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就连咱们公司新来的清洁工们都在暗地里议论你这是看上哪个男人了,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才这么没羞没臊地往年轻了打扮!加上你又三天两头的往周总办公室跑,让清洁工阿姨和保安撞见就不只一回,你心里那点猫腻儿,还瞒得过谁呀?”
说完这番话,吴小娜又洋洋得意地看向我。
我静静地听完她这一番话,然后冷笑一声站直身体,指着她,掷地有声地回复她道:“吴小娜,你听好了,我离婚后不管怎么打扮怎么花枝招展,那是我的自由!别人看不惯我,在我眼里那都是狗屁!只要我自己活得开心穿得高兴,我管哪个王八孙子背后乱嚼舌头?而且,就算我看上哪个男人了,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而打扮自己,只要他没娶我没嫁,那就是天经地义,轮不到哪个王八蛋来说三道四!”
说着,我眯眼看着吴小娜,道:“你以为我这么打扮自己,只是为了吸引周总的注意吗?”说到这里,我冷笑一声,继续道,“你也太小瞧我蔚海潮了!这个世界何其之大,除了他周亚泽,就没有别的男人了吗?也许在你眼中,周总是个登峰造极无人可代替的天王巨子,可惜在我眼中,他只是个普通的上司。如果排除掉工作方面的因素,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男人来看,要我说,他来做我的终身伴侣,我还看不上他呢!除了工作关系,我和他什么都不是,我也不稀罕和他建立工作以外的关系。”
我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这时候我们身边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说我看不上周总,可见在这些人眼里,当时的我有多么狂了。
可是,这就是我的蔚海潮的作风,也许我不够美丽,不够优秀,但我绝对不允许别人看扁我。
在片刻的惊愕之后,吴小娜失声尖笑起来,她的笑声特别假,特别尖利,所以在这间空阔的餐厅里显得特别的刺耳。
吴小娜一边笑,一边象打量怪物一样的看着我,嘲笑地对我缓缓说道:“蔚海潮,你行啊!你连咱们周总都看不上?牛皮吹大了吧?还是让我识破了你的心事不好意思了,所以欲盖弥彰找出这么一痛可笑至极的理由?”
我看着吴小娜,冷笑对她说道:“是不是吹牛皮,咱们可以走着瞧!我蔚海潮就算不是什么大美女,但这辈子我还没上赶着倒追过哪个男人!”说着,我以讥讽的眼神看着吴小娜,嘲笑地对她说道,“倒是你,想嫁给周总肯定想疯眼了吧?要不干嘛对每一个接近他的女人那么敏感啊?看你这副急赤白脸的样子,好象周亚泽是你家的私人财产似的,你惦记他,有日子了吧?你现在可能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你家那个亲戚去和他订婚吧?”
听我这样一说,吴小娜急了,她盛气凌人地看着我,急促地回我道:“蔚海潮,你别疯狗乱咬人啊!我看不惯你,就证明我看上周总了吗?”说着,她还伸出手推了我一把。
她这一挑衅,我的机会来了,我还怕她不动手呢,现在她一动手,我刚才早已经准备好的戏码可以用了。
我一把甩开吴小娜的手,厉声音对她喝道:“吴小娜,你是不是看上周总了,你心里最明白!本来你惦记周总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稀罕和你争这个,但是呢,既然你软的欺负硬的怕,公然敢拿我做靶子挑衅我,我怎么也得让你知道我不是吃素的,给你点颜色瞧瞧啊,要不你这么不长记性,早晚会吃大苦头的,今天,就让姐姐我来给你上一课吧!”
说着,我回转身,迅速端起自己还没吃完的那个大餐盘,将那盛着很多米饭和很多汤菜的餐盘,一下子向吴小娜脑袋上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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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不留余地
吴小娜当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报复她,气焰嚣张的她刚才只图逞一时口舌之快,根本没有给自己留余地,她以为刚才一席话已经将我的尊严完全踩在脚下,令我彻底没有了还手的余地,但她却万万没有料到,对于她这样的酸妇,我已经根本没有兴趣和她打嘴架了。
我的性格里一直有一种很男子气的东西,就是遇到不讲理的人,吵架已经根本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也懒得和她再废话争吵,这个时候非要动动拳头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也就是俗称的该出手时就出手,让那个有眼不识泰山的故意招惹我的人尝尝我的厉害,这才是我的目的。
吴小娜没料到我会使出这一手,当时,她完全懵了!她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片刻没有反应。
我当天点的菜里,有一小份西红柿炒鸡蛋,一小份酱烧茄子,还有一份丸子汤,总之多多少少都是带些汤水的,而且是那种粘乎乎油性很大的汤,这些菜汤加上那些粘乎乎的米饭,突然之间淋到吴小娜头上,那种效果可想而知!
那些菜渣加上汤水还有米饭,扣到吴小娜精心打理的一头秀发上,然后蜿蜿蜒蜒地流到她画着精致妆容的漂亮脸蛋上,最后又滴滴答答地落在她那身浅紫色的高档职业套裙上,那滑稽的场面可想而知!
此时此刻呆立在原地的吴小娜,就宛如一只被泔水淋过的落汤鸡,这副情景把周围围观的那些人都看呆了,人群里发出一片“嘘”声。
可是我想要的效果不仅仅只是这点儿,在将这些饭菜扣到吴小娜头上的时候,我还故意将餐盘微微抖了一下,这样就令餐盘中剩余的一点汤汁毫不留情地“溅”到了坐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的赵秉燕身上。
赵秉燕当天穿的是一身雪白色的职业套裙,那套裙装质地极其高档,光是看上去就知道价值肯定不菲,加上又是颜色极浅的纯白色,现在被带着油腥的汤水这么一溅,就宛如雪白的纸张被不小心喷上了五颜六色的污点,那些红的绿的油吃麻花的汤汁显得分外的扎眼。
而且,还有一些汤水不长眼睛地滴在了赵秉燕那张涂着脂粉显得异常秀美白皙的脸庞上,这样一来,震撼的效果又增加几重。
赵秉燕那样心高气傲的大美女当然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在被汤水喷溅上那一瞬间,她也傻眼了。
但是,赵秉燕毕竟是赵秉燕,她也是混迹职场多年的老油条了,她可不象吴小娜反应那么迟钝,很快,她就抹了一把喷到脸上的汤汁,“呼”地一下站起身,声嘶力竭地冲我吼道:“蔚海潮,你疯了?”
其实她这一举动,我已经料到了,也正等待着她这个反应呢,于是,此刻我做出一副很抱歉的样子,不慌不忙地微笑着回应她道:“哎哟,赵经理,真是对不住,你看我火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了,也没注意到您就坐在吴小娜身旁,”然后我还故意询问她道,“知道我们吵架,您刚才怎么不坐远一点呢?如果你坐得远一点,不就没你什么事了?”
赵秉燕气得脸都变色了!但我了解赵秉燕这个人,不管她背后使什么阴损坏招,但表面上她是不愿意轻易破坏掉自己美丽温柔的形象的,所以此刻尽管她气得牙根痒痒,但她也做不到象我这样该出手时就出手以武力解决问题的地步,这就是有些喜欢装1的女人的痛脚。
此刻,赵秉燕怒气冲冲地看着我,眼睛里似都能喷出火来,她紧紧地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几个字来:“蔚海潮,你等着!”
我冷冷一笑,心想:等着就等着,我让你坐山观虎斗?我让你背后使阴招?今天我就是新账旧账一起算,我看你们几个骚娘们能把我怎么样?
也就在这个时候,被淋了一头一身饭菜的吴小娜终于从发懵的状态中醒悟过来了,醒悟过来的她喉咙里发出“嗷”的一声惨叫,然后象一只发怒的母兽一般向我扑了过来!
其实我也料到吴小娜会有这个反应了,毕竟她受了这么大刺激,会有过激的反应也在情理当中,所以我也做好思想准备了,她冲我扑过来的时候,我就用两只手用力挡住她的身体,然后用力一推,很轻松地就将她远远推了出去,就这样,吴小娜一下跌倒在了旁边的一排硬椅子上。
象吴小娜这样只会耍耍嘴皮子,根本没动过真家伙打架的纤细女子,若论真的动起手来,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出身农村,小时候家里什么重活没帮着父母干过?后来我们搬到县里,我在城里读书,一群城里的孩子看不起我,嘲笑我,我没少和那群孩子打架,不要说女生,男生我都能撂倒一两个,我的体力和斗志就是从小那样锻炼出来的,所以此刻吴小娜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说实话,和她打架,对我来说,就跟玩似的。
吴小娜被我这样重重地甩出去,跌得不轻,她倒在那排硬椅上,半天没有爬起来,等她扶着椅背坐起来,斗志已经损耗大半,接下来根本没有力气再与我交锋了。
此时,吴小娜扶着椅子,嘴中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哭叫声,一边哭她一边叫骂着我的名字:“蔚海潮!你这个……泼妇!你凭什么打人?呜呜呜……我饶不了你!你他妈等着!呜呜呜!等我回头找人收拾你!呜呜呜!”
我冷笑着,双手抱臂一步一步走近她,一边走一边大声对她说:“我等着呢!你现在就可以来收拾我呀!想不想再跟我过几招?”
听我这样一说,吴小娜马上停止了哭骂,她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
这时候,已经围上来很多拉架的人了,有的人,比如钱丫丫,她和几个同事拉着我,挡着我,防止我再上前和吴小娜动手,也有些人上去拉吴小娜,递给她纸巾,帮她擦试着涂了一脸半身的菜汤和饭渣。
赵秉燕面红耳赤地站在旁边恨恨地看着我,现在看到这副情景,她指着吴小娜,冷冷地对那些职工发话道:“把小娜先扶回去!让她在休息室休息一下,然后找个人送她回家!”
说完这句话,赵秉燕就愤愤地向食堂门口走去,经过我身边时,她狠狠地斜了我一眼,从牙缝里低低地挤出几个字:“蔚海潮,这事不算完!”
我冷笑着看着她,轻声回复她道:“好,赵经理,那我就等着你接下来的戏码喽?”
赵秉燕可能没想到我会公然挑衅她,她的一张因愤怒而胀得通红的脸此刻都气得有些扭曲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恨恨地扶了扶自己鼻梁上那副美丽的镜架,然后狠狠瞪了我一眼,大步向食堂外走去。
几个策划部的喽罗兵领了赵秉燕刚才的圣旨,此刻赶紧上前将哭哭啼啼的吴小娜扶起来,然后扶着她慢慢地向食堂外面走去。
看她们全走了,我冷笑了几声,然后环顾了一下自己身上,发现自己身上这身米黄色套装,在刚才的泼饭事件中并没有被泼上什么脏东西,也免除了一笔干洗费,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心情大好,于是面露微笑,对旁边的钱丫丫一努嘴,道:“咱们也走!”
钱丫丫急忙“哎”了一声,跟在我身边,我们两个人大步向食堂外走去。
一边走,钱丫丫一边在我身边不住地感叹道:“姐姐,你可真行!刚才,我以为你要吃亏了,那个姓吴的嘴真他妈损!损到家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你最后会绝地反击!打得那两个贱人无还手之力!哈哈!真他妈解气!”
我得意地冲钱丫丫笑了笑,颇不以为意地对她说:“这算什么?上学时,我就没少收拾那些欺负我的孩子们,在外面碰到什么不平事,我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吴小娜?呵呵,我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钱丫丫由衷地叹道:“姐姐,你真行!”但旋即她又不无担心地对我说,“今天吴小娜和赵秉燕在你这儿受了这么大气,以她们睚眦必报的个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姐姐你可要多当心啊,周总那里,她们一定会不少说你的坏话,你可要有个思想准备啊!”钱丫丫不无担心地提醒我道。
我云淡风轻地对钱丫丫笑笑,淡淡说:“放心,你姐姐我心里有数呢,既然我当时敢出手,就不怕她们回头打击报复我,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也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应付,大不了我辞职走人呗。”
听我这样一说,钱丫丫吃了一惊,她不无惋惜地对我说道:“蔚姐,你真的舍得离开益友广告公司吗?你在这里可是付出了不少心血啊!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你要是这样一走,不是便宜那几个贱人了吗?”
我看了眼钱丫丫,无奈地叹了口气,淡淡对她说道:“虽然我也舍不得自己为之奋斗几年的工作岗位,但如果这个岗位让我变得十分不开心,我还死守着它,有什么意义呢?这个时候倒不如彻底放手,给自己一个全新的空间,也好另图一番发展。”
听我这样说,钱丫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喃喃劝道:“我劝你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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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谈话
这件事可谓是平地起惊雷,在益友广告公司掀起了轩然大波。
光天化日之下,我蔚海潮,一个三十几岁的成年人,居然将满满一盘子饭菜扣到了另一个女同事头上,而且那个女同事还跟我们公司老总沾亲带故,她那什么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叔的女儿,就是我们周总即将要迎娶进门的新娘子,所以这件事可谓非同小可。
更何况,吴小娜在我们公司销售部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她平日里一向伶牙俐齿喜欢得理不饶人,因为做销售的关系,她常要接触一些公司老总,所以见着男人撒娇卖萌都是她的强项,她那妖艳的打扮,她那尖利的嗓音,她那见着男人就一步三摇的婀娜身姿,都是我们公司销售部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现在,这么亮丽的一个妙人儿居然让我给欺负了,公司上下上到老总,下到普通员工,他们的震惊程度可想而知。
据消息灵通人士描述,那天吴小娜被几个职工扶到休息室后就号啕大哭,那哭声震惊了公司整个高层,于是我和她在食堂怎样争吵,怎样动手,甚至是我怎样将那一盘子饭菜扣到她头上,后来又怎样将她推倒在地半天动弹不得,都被人添油加醋地向那几位老总描述了一遍。
这样一来,我蔚海潮在益友广告公司内部更加声名显赫了!
那几天,益友广告公司几乎所有员工在茶余饭后议论的主题都是我。
而且,这次我还不是仅仅得罪了吴小娜一个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角色,这位当然就是赵秉燕。
据听闻,赵秉燕当天身上穿的那套白色的套裙是香奈尔品牌的,保守估价在三万元以上,那天被我溅了很多个油点子以后,虽然送到高档洗衣店,用专门的清洗剂进行了仔细的清洗,但因为衣服质料特殊,更主要是因为衣服颜色太浅,是纯白色的,所以尽管经过了复杂的清洗工作,上面还是留下了淡淡的污渍的痕迹。
而赵秉燕又是极其追求完美近乎苛刻的人物,所以这样残留着污渍的衣服她当然不会再穿戴了,于是这套衣服几乎就算是报废了。
据说这套衣服是赵秉燕出国时购买的,是她非常钟爱的一套衣服,现在被我搞得根本穿不了,她自然气恼万分,而我当日的行为是故意的,这一点她心里当然也心知肚明,于是,种种因素加起来,她当然不可能生生咽下这口恶气,于是,她就在周总以及其他几位副总面前狠狠地告了我一状。
加上吴小娜之前呼天抢地控诉我对她施暴的那一条条罪状,这一回,我在益友广告公司高层心目中“悍妇”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那几天,我感觉低气压一直笼罩在我周围,所有同事看我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中带着几分异样的,我也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下已经呆不下去了,再说局面已经糟糕到这个地步,我再死皮赖脸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但我并没有马上向公司提出辞职,毕竟我手头还有很多工作,尤其有几个策划案,刚刚进行到一半,现在如果中途换人可能会前功尽弃。
实话说这几年我在益友得到了不少东西,这不仅仅包括金钱,更包括丰富的行业知识甚至是复杂的人际关系,尤其是周总对我的提携和信任,以及其他一些同事在与我共事过程中给我的建议与意见,这些对我而言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今天,我以这种尴尬的局面离开了益友,确实显得有些不光彩,但是,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能回报益友的,也只是站好这最后一班岗吧,毕竟我是个成年人,更是在职场混迹多年的职场老人,深深懂得责任和义务的含义,不论我与赵秉燕和吴小娜之间有怎样的矛盾与过结,但益友广告公司没有对不起我,客户没有对不起我,周总更没有对不起我,为了他们,我也要将手头所有工作漂漂亮亮的做完,为自己在益友的职场经历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所以那几天,虽然所有员工都在背后议论我和吴小娜还有赵秉燕的矛盾以及争执,公司很多高层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我的情绪基本没受什么影响,还是有条不紊地按原来的计划工作,该写文案写文案,该见客户见客户,该找领导签字找领导签字,该做什么,我一点都没有马虎大意,就好象那天发生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根本不在意周围的同事看我时那种异样的眼神,我只奉行自己内心的一条宗旨,就是站好这最后一班岗。
而且我也知道,就算我不主动找领导提出辞职,他们也会来找我的,毕竟这次我得罪的是公司两个非同小可的人物,我只希望在他们找我之前,我已经将手头所有事情做完了,这样也好给客户和公司一个完满的交待。
果然不出我所料,也就在我和吴小娜、赵秉燕争执打闹后的第五天,周总将我请到了他的办公室。
*** 阳光温暖的午后时光,我坐在周亚泽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前,与他相对而坐。
今天他穿了一套铁灰色的西装,打着锈红色带暗纹的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光可鉴人,腕上的江诗丹顿男士名表,更是突显出了他的华贵身份,因为逆光而坐,所以此刻他的面目显得更加深刻立体,眼神也象望不到底的深海一般,更加深不可测。
周亚泽确实是个几近完美的优秀男人,无论是身世背景,还是所受的学历教育,以及他的个人能力和创业经历,在他的同龄人里他几乎都是鹤立鸡群无人可比的,更何况他长得还这么高大英俊,我承认我对他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但这种动心并不表明我就要和他怎样怎样发展,而只是纯粹出于一个女人对于一个优秀男人的欣赏。
以前,因为摄于他是我上司的身份,所以每次与他接触时,我都不太好意思这样明目张胆地与他对视,但是今天,可能是我和他之间最后一次坐下来平心静气地交谈了,所以我也不再收敛自己的内心,任自己坦诚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上,落落大方地与他对视。
周亚泽看着我,良久没有说话,他的目光里有一种难以表达的东西,象是痛惜,更象是怒其不争。
他的手中一直在把玩着一只金色的签字笔,那动作似乎印证了他此时心绪的复杂。
沉默了良久,他微微蹙眉,轻声对我说道:“为什么就不稍稍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呢?你知不知道你那天那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看着他痛惜而无奈的眼神,我有些愧疚地微微低下了头。
我并没有为自己做无谓的辩解,只是对他低低地说道:“周总,对不起……”
周总看着我,眉毛拧得更紧了一些,他无奈地反问我道:“向我道歉有什么用呢?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这周的周会上,我将宣布你为策划部正经理。”
我猛地抬头看向周亚泽,正与他无奈痛惜的目光不期而遇,我确实没料到这一点,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慢慢地,我再次低下了头,轻轻咬着嘴唇,再次对他喃喃道:“对不起……”
周亚泽看我的目光变得疑惑不解起来,他片刻没有说话,后来,他低声问我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当时为什么那样不管不顾?你没想过接下来要怎样和她们相处吗?有什么问题,不可以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解决吗?”
我微微低着头,苦笑了一下,我想对他说,如果我当时能忍住自己心里的火气,我也不会爆发,但是,当时那种场面,我根本没法忍住自己心中滚滚燃烧的怒火,这和我自己的脾气有关,也和我身处的这个竞争激烈的险恶环境有关。
广告行业本来工作压力就大,而身处益友广告公司这样的环境内,压力更是超乎寻常的大,这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有周亚泽这样一位老总。
周亚泽是一位年轻英俊的黄金单身汉,因为他的强大吸引力,他身边围绕着一群形形色色各怀鬼胎的美女们,而与这群美女相比,我就是个另类。
我这样一个做事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遮遮掩掩、大大咧咧的男人婆一样的女人,注定适应不了这种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险恶环境,所以实际上我走,是必然的事情,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想到这里,我慢慢抬起头,默默地注视着周亚泽,然后平静地对他说:“周总,如果可以忍,我不会那样不给自己留余地的,我承认当天我在食堂的行为确实过火了点儿,但正所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有些事情是日积月累一点点积攒起来的,矛盾也是如此。虽然表面上看我和吴小娜以前并没有过什么公开的矛盾,但实际上她对我的态度也表明了这个公司很多员工心里对我的想法,那就是我这样一个做事不太拘于小节的人物,其实是不太适合益友现在的环境的,所以我觉得目前对我而言,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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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他的深情挽留
周亚泽看着我,眉头拧得更紧了,他轻声询问我道:“离开?你这说的是气话么?”
我平静地和周亚泽对视着,肯定地答复他道:“不是,我这个决定是经过仔细考虑的,并不是一时的气话,其实这个想法自从我离婚以后,就有了,那时候我因为刚刚离婚,心情比较低落,就想换个环境,不过想法没有现在强烈,现在,我心中……”说到这里,我微微低下了头,语气有一点为难,片刻后我抬起头,继续说道,“现在我心中这种想法特别强烈,我希望换个新的环境,能给自己一个全新的开始,不再令自己活得这样……压抑……”
听我这样说,周亚泽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从兜里掏出烟盒,摸出一只烟放进嘴中,缓缓点燃,看上去情绪有一点烦躁。
烟雾在他英俊的脸庞周围缭绕,他猛吸了几口烟后,无奈地询问我道:“你所指的压抑是什么?是指人际关系吗?可是你不想想,你到了哪里会没有人际关系?换一个新的环境,你难道就不需要和同事相处了吗?难道就不要和领导打交道了吗?”
说到这里,周亚泽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了,他熄灭烟头,点着桌面对我说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今天会遇到的问题,换到任何一个环境,都可能遇到,可能形式会有些变化,但如果你的性格和行事方式不有所改变,那么即使你换了一个新的环境,也一样会遇到类似的问题,也许我这话你觉得不好听,但这却是事实。”
我承认周亚泽确实说到点子上了,我蔚海潮在工作方面,要能力有能力,要魄力有魄力,但就是在人际交往方面,太不会圆滑变通,否则当初也不会离开那家大型国企,我当初就是因为看不惯国企内部那种勾心斗角,靠裙带关系拉帮结伙你一群我一伙的官僚作风,所以在自己而立之年愤而辞职了,希望到氛围更加开放的现代企业中寻找发展良机,于是就这样来到了益友。
来到益友之初,益友给我的感觉气氛还是蛮宽松和人性化的,毕竟老板和职工们年龄都很轻,所以企业内部融入了很多现代化的元素和时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加上那时候是益友腾飞的黄金时期,以周亚泽为首的领导团队,带领所有员工拧成一股绳,不分昼夜不辞辛苦地加班加点,力争要将这家新兴的广告公司做大做强。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我才毅然决定留下来,希冀以自己的绵薄之力为益友的宏图大业添砖加瓦。
事实上,我在益友这几年,虽然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但现在回顾起来,愉快的经历还是占大多数的,尤其是在策划那些成功的案例的时候,那些一直加班到深夜的不眠之夜,那些与同事们互勉互励共处的美好时光,以及周亚泽给我的那些鼓励和赏识,现在回忆起来,心里都感觉到一种由衷的甜蜜。
我承认和我赵秉燕和吴小娜的矛盾始于我过于直率张扬的个性,也源于我不太会隐藏自己锋芒毕露的行为方式,但是,有时候人的行为方式是从小就已经形成的,是在(他)她成长过程中一点一点潜移默化到(他)她的内心和行为准则当中去的,不会因为一件事情或几件事情才爆发出来。
所以,即使我可以在和赵秉燕及吴小娜的矛盾中吸取教训,也不表明我就会完全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因为我的性格特点已经形成了,不是轻易就能够改变的。我可以收敛自己的锋芒,但是该有的坚持,我还是会有的。
我承认和感谢益友带给我的美好时光,但我也知道,现在我选择离开并没有错,如果我继续在这里赖着不走,因为有了和吴小娜和赵秉燕这次公开的矛盾,以后我在益友广告公司的职业生涯会更加如履薄冰,那么届时我整个身心都会受到影响,到时势必会影响到我在事业上的发挥,那样就得不偿失了,而那时候再选择离开,很显然已经为时过晚了,所以此时选择适时的离开,其实是明智的选择。
正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个现代企业,谁又能保证谁会在一个岗位上坚守一生呢?
一念及此,我看着周亚泽,对他淡淡一笑,平静地回复他道:“周总,你说的对,就算我换个环境,如果我不改改自己的脾气,也可能会遇到今天这样尴尬的境地,所以,我会从这件事情上面吸取教训的。我辞职后,会先休息一段时间,调整好心情后再重新找工作,如果我换了一个工作环境,会收敛自己的个性,让自己不再这样锋芒毕露。但是,就目前我在益友的处境来看,我确实到了应该离开的境地了,毕竟我和几个主要员工的矛盾都摆在了表面上,如果我不走,以后我们相处起来会很尴尬,也可能会有……诸多麻烦,所以我思前想后,决定还是离开的好,只是有些愧对你对我的信任和重托,实话说我非常感谢你这几年来对我的提携和信任,希望以后如果有机会,咱们还能再次携手合作。”
我说这番话是诚心诚意的,周亚泽听到这番话,他无奈地淡淡苦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我,目光变得温和了许多,他对我轻声说道:“你所说的麻烦是什么意思呢?是怕有人日后会找你的麻烦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微微低下了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我确实不知道此刻应该怎样回答他这个问题。
周亚泽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我,意味深长地对我说道:“其实你现在遇到的问题,可大可小,你也不要把事情想得太悲观了,这件事情我仔细做过调查,也听取了当时在场的一些人,包括钱丫丫的述说,对个中情节还是了解得比较透彻的。在这件事中,你虽然做得太过火了点,但吴小娜当日的行为并非全无过错,可以说是她点燃了导火索,才令你这颗炸弹最终被引爆的,当然,你爆炸的方式也太极端了点儿,将一盘带着菜汤的饭,就那样倒在一个年轻小姑娘的头上,这行为实在是太……”
看着周亚泽微微含笑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也无可奈何地笑了,我接着他的话问道:“太什么了?太泼辣了吧?”
周亚泽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将那个字眼说出来,只是淡淡笑道:“反正你的行为是很出乎我的意料的,以前,我只知道你为人比较麻利侃快,没想到你发起飙来还这么惊世骇俗?当听到别人向我讲述当时那副场景的时候,我确实吃惊不小,但是同时也觉得可能你当时是气坏了,要不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儿来。”
听到周亚泽这样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和说话,我心里感觉暖和和的,但同时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涩在涌动,我知道,周亚泽一直是器重甚至有些偏袒我的,说实话有这样一位老总,是谁都不太舍得离开,但我更知道,如果我继续在益友发展,可能周亚泽以后会更加为难,因为我和赵秉燕还有吴小娜的矛盾一旦公开化了,以她们犀利的个性以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这次事件表面上可以被周亚泽压下去,但以后各种各样的明枪暗箭会向我射来,那时候我会腹背受敌,防不胜防的。
此时,看我笑了,周亚泽以为我已经接受了他的一番意见,于是和颜悦色地对我说道:“既然你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我也仔细考虑过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案,你看这样办好不好?我出面斡旋,让你和吴小娜,还有赵秉燕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谈谈,反正双方都有错,不如就各让一步,有些话当着面说开了,互相道个歉,公司再出面给吴小娜还有赵秉燕一点赔偿,毕竟她们当天也算是受到一定损失了嘛,然后这件事情就算这样过去了,从此以后你们就握手言和,该怎样相处还怎样相处,不要影响到彼此对工作的态度,更不要影响到自己在益友的职业发展生涯,你看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说着,周亚泽以探询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
看着他那充满真诚的目光,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很想说我同意他的建议,因为我也不想离开益友,但这话在胸中翻涌了几遍,最终还是让我压了下去。
我知道,此刻我不能动摇和后退,因为我后退的话,可能就会将自己和周亚泽都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虽然当时我们的处境还没到那个地步,但我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担忧。
于是我苦笑了一下,抬起头对周亚泽真诚地说道:“周总,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是男人,所以你有时候并不了解女人的世界,更不了解女人之间的矛盾一旦被镌刻到心里后,会有多深。我感谢你设身处地为我考虑,提出那个解决方案,但实话说,你那个方案,我不能接受,因为即使我和赵秉燕还有吴小娜之间的矛盾在你和公司领导的斡旋下,可以得到暂时解决,但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以后我们之间会波涛暗涌,虽然明里的争执可能不会有了,但私下里的暗斗一定少不了,那样的话,我的工作热情就完全被牵制和束缚了,也发挥不出自己最好的水平,所以我才决定离开。”
听到我这番拒绝的话语,周亚泽脸上的失望之情可想而知。
他默默地看着我,良久没有说话。
后来,他以低沉的语调轻声询问我道:“看来,你是去意已决了?”
我以无奈的目光看着他,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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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离开
得到我这句肯定的回答,周亚泽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我感觉此时他对我的态度,已经不仅仅是无奈和失望了,甚至还带着一些莫名的怒气。
我知道他是有理由恼怒的,抛开私人感情因素,单从工作角度来说,周亚泽确实在我身上寄予了厚望,想当初我刚离婚时,他为了让我有个好的心情,也为了挽留我,主动建议我休假,并且格外开恩多赏了我几天假期。
在以后的共事过程中,他也从未有亏待过我,包括上次因传真件丢失而造成天地房地产公司策划案失败的那件事,在整个事件过程中周亚泽都是维护我的,我在孙起刚那里受了委屈,当时周亚泽也是紧张异常,据孙起刚当时告诉我,周亚泽的原话就是:“现在让她马上回来!有什么损失由我们益友来承担!”
这句话的豪情和霸气,足以见证我这个普通员工在周总眼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否则,以益友广告公司一贯严厉的奖罚制度,单凭上次那件事,开除我也是极有可能的事,但周亚泽却顶着一切压力将我留了下来,这其中虽然有我工作卖力、是个赚钱的好手的因素,但周亚泽个人对我的看重也是不可获缺的重要因素。
当然,我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他在工作上器重我就是看上了我这个人,顶多认为我和他之间有一种人与人之间交往的默契和缘分,这种缘分令我感动,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更何况我蔚海潮本身就是个容易热血沸腾的人,有这样一位信任我和器重我的老板,我当然是加倍努力地工作,来回报他对我的维护。
可是眼下,面对这些无中生有恶意中伤的谣言,一向自诩洒脱的我也确实感觉到很无奈,甚至有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我知道我此时执意辞职,确实大大伤害了周亚泽的感情,也愧对他以往对我那么多的信任和维护,但目前这个境况,我不得不走,因为以赵秉燕和吴小娜为首的一些看不惯我的人,已经把焦点引到了我和周亚泽的私人关系上,这一点是令我最感觉尴尬和无所适从的。
如果她们只是看不惯我的行事作风,看不惯我的穿衣打扮风格,明里暗里说三道四甚至是恶语中伤,我根本不会当成一回事,更不会离开益友。
因为她们那样做不会伤害到我的根本,我知道不管我走到哪里,都避免不了会遇到这种看不惯我喜欢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小人,毕竟我的性格特征就是比较容易惹人非议的,所以我根本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离开一个自己钟爱的岗位。
但是现在形势不同了,赵秉燕和吴小娜她们将大家议论的焦点引到我和周亚泽的私人关系上,这就令我有些手足无措了,因为周亚泽现在已经有了正式的未婚妻,下一步他可能就要跟那个吴小姐结婚了,那么如果我因工作关系和周亚泽接触,却被别人恶意歪曲成对周亚泽有意,那就是道德层面的问题了。
同时,如果我执意赖在益友不走,好象我非要在周亚泽这棵树上吊死似的,如果那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丈夫,那么到时候矛盾就更加复杂了,如果他夫人听了这些闲言碎语,还会象周亚泽本人一样淡定吗?我觉得很难。
所以这根本就是一汪混水,我淌不得,我知道赵秉燕和吴小娜她们制造这些谣言,就是想逼走我,我走确实如了她们的意,但唯今之计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只有一走了之以避祸。
周亚泽一直沉默着,良久,他苦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我,淡淡说道:“人各有志,既然你已经做出这个决定,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尊重你的选择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心里很难受,但我还是强忍住心里的难受,低声对他说道:“谢谢周总的理解,我知道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和重望,但有些事,我确实也是……没有办法……”
看到我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周亚泽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平静地回复我道:“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正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嘛,谁也不能保证谁在一个公司呆一辈子,”说着,周亚泽看着我,目光中带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柔和,“只要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光很美好,这就足够了。”停顿片刻后,他对我这样深情地说道。
听到这话,我感觉眼睛有点儿酸涩,我强作微笑地冲他点了点头,恳切地喃喃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周亚泽也冲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们之间陷入尴尬的沉默状态,周亚泽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我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于是缓缓起身,轻声对周总说道:“周总,我会将辞职报告递交到人事部,现在我先回去了?因为手头还有一些工作要交待一下。”
周亚泽抬起头,对我轻轻颔首,道:“好。”
得到他的许可,我象卸下了心头一个千斤重的大包袱,抬脚向门口走去。
在我将要开门的一瞬间,周亚泽在我身后轻声询问了我一句:“蔚姐,你说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合作,这句话是真心的吗?”
听到这句话,我愣住了,我回过头来,看着周亚泽,正对上他充满深情微微含笑的目光,看着那充满鼓励的目光,我莞尔一笑,然后轻声回复他道:“是真心的。”
周亚泽冲我笑着点了点头,就这样我开门出去了。
*** 递交完辞职报告,将手头的工作交接完,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毕竟在益友工作了五年,这间办公室以及这张办公桌上留下了我个人太多的印记,也留下了许多难以磨灭的回忆,有甜蜜,有辛酸,也有苦涩,个中滋味,不一而足。
我收拾了好半天,用一个中型的纸壳箱和几个纸袋将自己的所有物品全装了起来。
在我收拾的过程中,赵秉燕派了一个她的心腹过来监督我,防止我将不该带的东西带走。
看着那位同事盯着我紧张兮兮的样子,我只感觉心里好笑,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我能顺手牵羊带走什么东西呢?
小李也一直陪在我身边,当然她这种举动不是领导委派的,而是自发的,小李是我在策划部关系处得最好的一位同事,此时知道我要离开,她心里一定非常不好受,既替我报不平,同时也无可奈何。
看她的样子本来是想安慰我几句,可是赵秉燕就在旁边的小办公室,她时不时地还过来看一看,而且她的耳目就在我旁边站着,小李想和我说什么也不是很方便,她毕竟还要在这个环境里继续工作,所以她只好三缄其口,以眼神来安慰我了。
我理解小李的处境,看着她那副欲言又止替我惋惜的小模样,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柔声对她说道:“好啦,就当姐姐我先休息一阵儿啦。”
小李冲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回头张望了一眼赵秉燕那间小办公室,眼神儿显得很不屑。
“蔚姐,我送你到楼下。”小李抢过我手中抱着的纸箱,对我喃喃说道。
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儿,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能是得知我要离职了,吴小娜今天也来了策划部,她已经完全恢复成以往那个光彩照人的妖媚美女形象了,被泼了饭和菜汤的头发已经清洗干净了,衣服也换了一身全新的,玫红色的时尚套裙将她那纤细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妖娆。
可能是有了上次的阴影,加上我现在是落败的身份,吴小娜没敢再跟我正面冲突,可能怕挑衅之后,辞了职的我更加无所顾忌,会加倍地给她好看,所以今天她也有所收敛。
吴小娜一直坐在赵秉燕那间小办公室里,两个人窃窃私语,时不时还轻笑一声。此时看着我要走,吴小娜从门里瞟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神情里充满了讥讽。
赵秉燕倒是站起身来,从她那间小办公室里踱了出来,今天的她一如既往地梳着高高的盘发,戴着美丽的黑框眼镜,不过身上的套裙换成了一套浅耦合色的具有ol气息的时尚套裙,配上脚上一双八厘米高的雪白高跟鞋,看上去一如既往地优雅美丽。
此时,她抱着双臂微微倚在办公室门口注视着我,神态里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喜悦和傲慢。
看着她和吴小娜这副模样,我只觉得心里好笑,尤其是看到她们二人都换了一身全新的服装,我更加觉得好笑。
我想,如果不是我主动提出辞职离开,赵秉燕和吴小娜肯定不会那样善罢甘休的,最起码要让我赔偿弄脏她们衣服的损失,现在既然我走了,她们肯定觉得大大地出了一口恶气,所以也就不提这茬了。
小李可能是怕我心里难受,所以此时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手肘,轻声对我说:“蔚姐,咱们下去吧?”
我冲小李微笑着点头,我们二人向电梯间走去。
站在电梯里,小李安慰我道:“蔚姐,你别理她们,她们是秋后的蚂蚱,长不了!”
我笑着拍了拍小李的肩,舒畅地对她说:“放心吧,你姐姐我没有那么小肚鸡肠的,既然走了,我就根本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在我眼里,她们不过是一些不值一提的鼠辈而已。”
小李笑着对我点了点头,柔声对我道:“姐,你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能帮的忙我一定帮,就是没什么事儿也时常给我挂个电话,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上班了,但咱们姐们儿的情谊仍在。”
我笑着拍了拍小李的肩头,动情地喃喃道:“好的,那是一定的。”
小李一直将我送到楼下,我赶紧叮嘱她道:“你快回去吧。”说着,去接她手中的纸箱。
毕竟小李还要工作,而且还在赵秉燕眼皮底下,我不想耽误她太多时间,也不想让她被赵秉燕为难。
小李没有马上把纸箱给我,她看着我手中拎着这么多东西,问我道:“蔚姐,你怎么走啊?打车走,还是乘车走?”
想到我现在已经是没有工作了,找到下一份工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的积蓄是花一分少一分,所以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我对小李微笑着说道:“这边有直接到我家那片小区的公交车,我去坐公交,很方便的。”
“那我送你到公交车站吧?”小李探询地问我道。
“算了,算了。”我轻轻拍了拍小李的手,微笑着回她道:“反正也没多远,还是我自己过去吧,你赶紧上去工作吧。”
小李可能也怕为人苛刻的赵秉燕会给她穿小鞋,所以冲我无奈地笑笑,点头答应了,将手中抱着的纸箱交给了我。
我一只胳膊抱着那个纸箱,另一只手中拎着几个袋子,向公交车站缓缓走去。
我站在公交站牌下等车,不知为什么,今天这班车来得特别晚,以往半个小时一趟的,今天我等了快到四十分钟了也没有来。
我看了一眼腕上的石英表,发现此时已经将近下午五点钟了,到了这个城市将要堵车的高峰期了,可能我要乘坐的那趟公交车不知又堵在哪里了。
这时候我心里感觉有点儿茫然,思忖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两只胳膊因为抱着很沉的东西,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早已经酸得不行了,我想是继续等那趟公交车,还是干脆打个车走好呢?
可是环顾一下公路上来来往往的出租车,似乎没有空载的,这个时候出租车也应该是人满为患。
一时间,我感觉到有点儿烦躁,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银灰色的奥迪轿车缓缓地驶了过来,在我身旁慢慢停下,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个人将车窗缓缓摇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下,才发现这个人正是周亚泽。
他深深地凝视着我,然后对我轻声说道:“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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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既然无缘,陌路相见
注视着周亚泽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那一刻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我甚至差点就听了他的话开门上车。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从远处驶来的车流里,有一辆熟悉的白色宝马50,向我们这个方向缓缓驶了过来,车内那个穿着藕荷色职业套装,戴着精致墨镜的女人,正是赵秉燕。
此时刚刚到下班时间,按照常规,赵秉燕一般不会这么快就离开公司的,今天她这么快离开,并且尾随周总的车前来,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又想窥测什么呢?
那一刻,我心里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我不知道赵秉燕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如果真的那么喜欢周亚泽,为什么不公开向他示爱呢?现在,周亚泽已经和其他女人订婚了,赵秉燕的竞争对手应该是那个吴嫣然,而不是我,她这样亦步亦趋地监视着我和周亚泽,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心里感到匪夷所思,同时也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场。
周亚泽不属于我,他也从来没有向我表达过一点喜欢的意思,现在,他已经有了其他女人,并且可能很快要结婚了。我却被一群暗恋他的疯女人当成假想情敌,实在是很冤枉,就象一群饿得眼冒金星的乞丐嫉妒另一个乞丐,因为他们觉得他偷吃了他们一直向往的肥肉,但其实那个被嫉妒的乞丐真是冤枉得很,因为他没有吃那块肉!而我现在的身份,就是那个被嫉妒的乞丐。
所以,当看到赵秉燕的车尾随在周亚泽的车的后面缓缓驶来,她还从车窗里不断往我们这边张望时,我在心里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心想:我既然已经逃离了这个是非地,何必再卷入这些与我无关的是是非非当中去呢?
于是,我对周亚泽勉强笑笑,然后轻声回复他道:“周总,谢谢你,不过,我等的那趟公交马上就要来了,那趟车能直接到我住的小区门口,很方便的。而你如果送我,还要饶路,所以,还是算了吧,谢谢你的好意。”
看着我拒绝他的尴尬样子,周亚泽苦笑了一下,他语气淡淡地问我道:“有必要这么避嫌么?就算是你离开益友了,我们还应该算是朋友吧?”周亚泽的目光中透着十足的诚意,他的语气中带着豁达,同时也有一点无奈。
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了吴小娜和赵秉燕在背后是怎样议论我对他的向往的,所以才会这样说。
这样想来,我心里更加感觉到尴尬,甚至窘得脸都有些发红了。
我不想让周亚泽知道我对他有一点点动心,这是一个女人起码的矜持,更何况周亚泽现在已经有了其他女人,如果他洞察了我对他的好感,还要对我这样暧昧,那么就将我摆在了一个不清不楚的尴尬位置。
我记得,原来徐明辉曾对我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上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
徐明辉当时对我说,凡是打着什么“好朋友”“好哥们”“好发小”旗号的所谓男女之间的纯友谊,最后都会变了味道,要么因为彼此双方各自有了爱人而日益疏远,要么就是从朋友发展为情人,最终滚上了床。
所以,所谓男女之间不掺一丝杂质的纯友谊,纯粹是男人为了骗取更多红颜知己而打的好听的幌子。
我是过来人,我其实理解徐明辉话里的意思,也许有的男女不适合做情侣,但彼此还有那么一点好感,所以就做了比恋人少一点,比朋友多一点的所谓“异性好友”,但这种关系往往是很难把握的,因为男女之间毕竟存在着吸引力,这是由生理差异决定的,所以在日益密切的交往中,这种所谓的纯友谊就会变了味道。
此刻的我既然已经离开了益友那个是非之地,就想有个全新的开始,不想再拖泥带水藕断丝连,这其中也包括和周亚泽的关系,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他是一个那么完美的男人,靠近他的女人很难不被他身上的某项特质吸引,但同时,这样的男人也是极其危险的,因为他最终只能属于一个女人,那么其他被他吸引的女人终将成为炮灰,也终将面对自己内心的失落。
我不想有这份失落,因为我虽然不完美,但骨子里还是有着一股傲气的,我觉得没有一个男人值得我那样朝思暮想魂不守舍,所以,既然明知自己动了心,同时也知道没有什么可能,那么上上之策就是快刀斩乱麻,断得个干干净净,也好了无牵挂,去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所以,此时面对周亚泽的诘问,我略带歉意地冲他笑了笑,然后语气肯定地轻声对他说道:“周总,你别见怪,我坐那趟公交车确实很方便,你挺忙的,就不麻烦你了,谢谢你的好意。”
听着我淡漠而疏离的话语,周亚泽脸上的笑意彻底敛去了,目光里带上了一种浓重的失望之情,他叹了一口气,默默地低下了头,良久没有说话,双手却无意识地轻轻拍打着方向盘。
后来,他抬起头来,微微蹙眉轻声问我道:“你走时所说的希望还有机会合作,是应付我的客套话吧?”
听到这句话,我一愣,我想否认他的话,说我那句话不是应付他的客套话,是真心实意的,但是,这句话我最终没有说出口。
周亚泽看我这副样子,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对我说道:“如果你觉得这样对你的生活有好处,那我尊重你的想法,多的我也不多说了,你多保重吧。”说着,周亚泽冲我微微颔首,然后合上了车窗,他的车慢慢向前驶去,最后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看着他的车驶远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此时此刻,我耳畔清晰地回响起了一首诗,很符合我此时的心境: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想到这首诗,我心里更加感慨,是啊,既然不想回头了,又何必念念不忘呢?
既然没有那份缘分,又何必戴着沉重的假面具,去做什么所谓的“异性”知己呢?
在这个上千万人口的大都市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何其薄弱,除了那个真正想娶你过门的男人,谁又能与你牵绊一生呢?既然双方没有那份缘分,与其左右摇摆难以把握这其中的关系,不如干脆做一对陌路人吧……
就在我陷入深思的时候,赵秉燕那辆白色宝马轿车慢慢驶了过来,她将车在我身旁停下,然后摘下了墨镜,从车窗里默默地注视着我。
这时我已经从沉思中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着,良久,赵秉燕轻启朱唇,问我道:“为什么不坐周总的车?”
我冲她冷冷一笑,将怀里的纸箱抱紧了些,以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她道:“没什么,不顺路,再说我等的车马上就要来了。”
赵秉燕默默地看着我,她没有说话,此刻她没有戴眼镜,我方才发觉她的眼睛其实很漂亮,她不戴眼镜和戴眼镜简直是判若两人,平时戴眼镜的她总是给人一种很严厉的学究之感,可是摘下眼镜的她,却给人一种柔美的感觉。
片刻后,赵秉燕打开车门,轻声对我说:“上车吧,我和你顺路,我送你回去吧。”
我没想到她会提出主动送我回家,那一刻我心里有些吃惊,但很快,我就收起自己眼中的惊讶,大大方方地回复她道:“不麻烦赵经理了,我等的那趟公交马上就要来了。”
听我这样说,赵秉燕淡淡一笑,也不再坚持,又戴上她那副美丽的墨镜,然后对我微微点了点头,合上车窗,快速将车驶离了我站的这个位置。
看着她那辆白色宝马的背影,我自嘲地笑了笑。
那一天,我终于等到了我要等的那趟公交车,虽然它让我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但它最终还是来了,并且将我安全地送到了家。
我没有马上开始找工作,在家赋闲了几天,同时也在网上闲逛了几天,看了一些同行们制作的精品案例样本,也搜索了几家规模适中的广告公司的招聘启示。
这回择业,我不准备打无准备之仗,如果要找,就找一家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合适、环境和公司文化都比较出色的公司,反正我现在也不忙着等米下锅,我之前的积蓄还足够我撑一阵子。
妹妹海静出差来了s市,在我这里住了几天。
她已经知道我辞职的事情了,同时,因为她有大量做传媒的朋友,她居然也听到我在公司里和人争执的那些事情,甚至知道了我和周亚泽的一些传闻!
“姐,你真行啊!看不出来啊,你居然和周亚泽有那么点儿事儿?而且为了你和他的那些桃色新闻辞职了?”海静盘着一条腿坐在我家的沙发里,凑近我,捉狭地看着我的眼睛,笑着问道。
“去去去,少拿你姐穷开心,别人瞎造谣,你也信?”我一把推开她,没好气儿地回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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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鱼儿跃入大海
海静多年来一直在传媒行业供职,虽然我们姐妹不在同一个城市发展,但在信息化飞速发展消息瞬间即达的今天,这个行业已经不分城市不分地域,是消息传播最快的一个行业,也是对社会各界热点新闻掌握最快的一个行业,象周亚泽这样在s市独树一帜的青年企业家,家里又有一定背景,当然会引起这些专门搞传媒的人的兴趣,同理,他的风流韵事当然也逃不过这些人的耳目。
海静早就知道我们老总周亚泽这个人,但因为周亚泽平时也算是洁身自好,所以关于他的风流韵事,海静倒是没怎么跟我提起过,不过,以前我们姐妹聊天时,如果偶然提到周亚泽,海静的语气都是充满钦佩和羡慕的,说他是青年企业家里难得一见的精英式人物。
所以当她得知我因为自己和周亚泽的一些桃色传闻而与公司其他人大打出手时,海静心里的震惊也就可想而知了。
海静看着我的眼睛,憋着坏笑故意逗我道:“姐,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深的心眼儿?这一回你藏得可够深的!咱们姐妹以前可没少提起过这个周亚泽,每一回你都摆出一副他只是我老总,我们之间只是公事公办的面孔,万万没想到啊,你居然和他……和他还有那么一段暧昧?”
海静一边说一边笑,说着说着她还推了我一把。
我要气死了,打开海静的手,没好气地回她道:“我藏个屁啊?本来就是她们捕风捉影瞎造谣的事儿!因为这个我把工作都丢了,心里正窝火呢,你不说来安慰我,还跟着别人一起排挤我……”
我翻着白眼,气鼓鼓地对海静嘟囔着。
看我一脸的无奈和怒气,海静总算将笑憋了回去,但她还是盯着我的脸,得寸进尺地问我道:“人说无风不起浪,就算是捕风捉影,也得有那么点儿风才能掀起浪不是?我可听别人说,那个周亚泽对你可是不一般的好啊,所以才引起别人的嫉妒传出这么多谣言来,”说着,海静假装连连叹气,指着我道,“你说说你,怎么就那么沉得住气啊?枉费我那么关心你的终身大事,这些事儿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告诉。”
我看着海静那副将一切了然于胸的得意劲儿,没好气儿地问她:“这些话你都听谁说的呀?”
海静得意地笑着回我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广告行业和传媒行业消息都是互通的,再说你们公司李副总他妹妹还是我大学同学,人事部朱经理她老公也是搞传媒的,是我们同行,总之,想知道你们公司那些爆炸性消息,太容易了。再说你都把饭扣到周亚泽那个准大姨子头上去了,这些事儿还怕别人不知道?”
听海静这样说,我叹了口气,随手抱了个抱枕斜倚在沙发上,看着海静平静地对她说道:“我和周亚泽真的没有什么,你也知道他那么优秀,身边围绕着那么多花花草草,随便拎出哪一根儿都比我年轻漂亮,有那些美女们比着,周亚泽眼里哪能看得到我啊?他对我好,一再提携我,纯粹是看出我是个实心眼子,谁对我好,我就拼着命的给谁卖力,所以才搞得好象很器重我,”说着,我无奈地问海静,“如果你是老板,对这样的员工你难道不会施以小恩小惠?这样的人都有个原则,就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会识人的老板都不吝惜给点小恩小惠,因为他们知道对方会感激涕零加倍偿还的。”
海静听着我的一席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喃喃道:“那倒也是。”但她又不解地追问我,“但我就不明白,你们公司那几个美女干嘛把矛头都指向你呀?若论能对她们构成威胁的,你应该不算最明显的一个吧?”
我无奈地看了海静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回道:“别人如果胜出,她们都认为那是因为对方有一定实力,比如年轻,比如漂亮,比如才貌双全,等等。只有我,她们觉得非常不服气,因为在她们眼里我又老又土,整天操持家务,所以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又粗又笨,入不了她们的法眼。加上你这半年来天天撺掇我好好打扮自己,这样一来就更碍了她们的眼了,以为我是真的看上周总了,拼着命的打扮自己就是想讨他欢心,所以才在背后给我造了那么多谣,我忍无可忍,那一次才在食堂爆发的。”
听完我的一番话,海静了然地点了点头,同时神情变得有些愤愤然起来,她狠狠地骂道:“你打扮,关她们屁事啊?就算是你对那个姓周的有意,那时候你单身,他未婚,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她们管得着吗?真他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天我没在场,如果我在场,我也会给那几个酸妇点颜色瞧瞧!”
海静越说越气,说到最后脸都胀得通红了,看她这副样子,我轻叹了口中气,轻声对她道:“算了,现在我也走了,那些破烂事儿都跟我没关系了,不提了,不提了。”
但海静还是觉得有些不解气,她追问我道:“姐,你说说,这次你辞职,始作俑者是谁?让我知道她是谁,我一定不会饶了她,最起码也找我行内的朋友好好整治整治她!”
海静在媒体圈子里有很多人脉,加上她现在要嫁入的夫家也有一定背景,所以她想整治一下那几个为难我的女人并非难事,但我不想这么做了,我蔚海潮为人一向光明磊落,如果要打要骂,就公开着来,从来不屑那背后阴人使坏的小人伎俩。
所以我对海静摆了摆手,斩钉截铁地说:“算了,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就别再理会她们了。再说我这次辞职,也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不是被公司逼迫的,你也知道我离婚后一直想换个新的环境,换换空气,以前看周总对我不错,不好意思离开,这次正好是个机会,我也跳出那个是非地了。”
海静点点头,道:“这倒是。”同时,她细细端详着我的脸庞,微笑着对我说,“其实我姐如果再年轻几岁,也不照你们公司那几个**差啊!有什么配不上那个周亚泽的?用她们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我不屑一顾地“切”了一声,笑着回应她道:“我现在也不差啊!我是为别人而活吗?她们觉得我配不上周亚泽,我还觉得他配不上我呢!”
海静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我的头,道:“姐,你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自信!”
*** 我在家里闲呆了数日,就开始找工作了。
我是个闲不住的人,一闲下来就会觉得浑身发痒极不舒服,再说我现在还不是可以坐下来混吃等死等着养老的年纪,赚钱,然后晚年享受人生才是我的目标,所以很快,我就开始找工作了。
我递了几份简历,面试了几家整体规模看上去都不错的广告公司,最后几家广告公司都对我发出了复试邀请。
虽然在择业方面我的年龄不占优势了,但是因为我这几年在益友广告公司制作过几个大型的成功案例,有的案例还被媒体一再树为典型,这就为我再次择业时添光加彩,增加了不少胜出的筹码。
几家广告公司在复试后都有意将我留下,经过左右权衡认真比对,我选择了一家叫欧林的中等规模的广告公司落脚。
这家广告公司规模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我看重的是他们较为开放的公司文化和浓厚的人文气息,我相信这样的公司有我发挥的余地和拓展的空间,也能令不拘小节的我如跃入大海的鱼儿一般尽情畅游。
我的眼光并没有错,进入欧林广告公司后,我的身心确实得到了极大的放松,这其中虽然和欧林开放豁达的公司气氛有关,但更主要的是,这里对我而言是个全新的地盘,不再有以前的那些束缚和羁绊,拿穿着打扮来说,没人会将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对比,质疑为什么一向土气不爱打扮的我突然变得这么爱打扮了?
在欧林广告公司,我爱怎么穿或者穿得再标新立异,也没有人拿异样的目光看我,这里就是个开放的平台,我的同事们多是一些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们的穿着打扮比我还要随意还要休闲。
与益友广告公司相比,欧林广告公司里没有那么多争奇斗艳的美女,虽然我的同事们都很年轻,但他们大多数都是和我一样姿色平平的普通人,不过他们也都是一些比较敬业的广告人,工作时间,大家都集中精力搞好自己的一摊事,业余时间,即使坐下来闲聊,大家也都是说说彼此的生活,或者去哪游玩这一类健康的话题,很少有人扯那些争风吃醋的绯闻艳事。
这里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氧气瓶,令在益友几近窒息的我终于大大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因为心情变好了,我身上那股因为前阵子压抑的氛围而渐渐丧失的活力也回来了,我到欧林仅半月,就为一家白酒企业策划出一个非常漂亮的案例,得到了公司老总和同事的一致赏识。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与益友广告公司相比,欧林广告公司的工作氛围是相对宽松的,虽然也有竞争压力,但是这种压力主要表现在单纯的工作方面,其他方面的压力很少。
若论相貌、个人能力这些综合条件,欧林的员工比不上益友的员工,益友广告公司因为有周亚泽这样一位才貌双全出类拔萃的老总,所以他选拔人才时条件也相对苛刻。
他提拔上来的人才,象魏东、赵秉燕等等,无论从相貌到个人能力,哪方面都是可圈可点的,这样的人才在益友广告公司还有很多,这虽然促进了益友的发展,但也造成了益友广告公司内部竞争压力大,攀比和嫉妒的现象尤为严重。
而欧林广告公司的员工,各方面条件都相对普通些,但是,就是这样一群普普通通的人,心态相对也平和许多,同事们之间就算有一些矛盾,但也都是从工作角度出发,就事论事,不涉及私人恩怨之类的,欧林的员工平时也很少谈论彼此的私生活。
欧林能有这样的工作氛围,是和他们老板的行事风格分不开的。
欧林的老总叫许文博,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欧林广告公司是他和别人合股开办的。
据同事们私下告诉我,许文博出身贫寒,从大学时期就开始勤工俭学,毕业后就开始了创业之路,但是他的创业过程很不顺利。
在最初的创业历程中,他因为缺乏经验而轻信了一位合伙人,最后那位合伙人卷款潜逃,将巨额债务留给了他,许文博因为这个还锒铛入狱好几载。
当时许文博已经成家并且有了孩子,在他坐牢那几年,他妻子向他提出了离婚,并且带着孩子跟着另一个男人去了国外。
因为在监狱中表现良好,最终许文博被提前释放,出狱后他可谓是人财两空一无所有,但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能痛定思痛,再次开始了艰难的创业生涯。
据说在他再创业初期最艰难的时候,他住地下室,每天就着咸菜吃馒头,一日三餐都是如此,但就是靠着这样时光坚韧不拔的毅力,他开创了欧林广告公司的雏形,并且最终感动了一位赏识他的大款,那位大款为他的广告公司做了投资,就这样,欧林广告公司渐渐发展起来了,最终有了今天这个颇为壮观的规模。
一个公司的文化氛围往往是跟创业人的经历背景分不开的,周亚泽是富二代出身,同时还毕业于海外名校,他的视野和品味相对在一个较高的层次上,所以他身边围绕了一群这样的小资阶层的男女,整个益友广告公司的氛围都是相对华丽和苛刻的。
而许文博因为出身草根,并且早年吃过很多别人想象不到的苦,所以他经营的这家广告公司,氛围就相对平民化,他雇佣的员工大多和他一样,出身于普普通通的草根阶层,没有太辉煌的历史和背景,但这样的人工作起来往往也都比较踏实,所以整个欧林的氛围都是相对朴素宽松的,而这样的氛围,正适合我这样的人。
和这样一群单纯而热情的草根同事们共事,我们的关系很容易就熟络起来。
虽然这些同事年龄普遍比我小,但是我基本感觉不到我们之间年龄上的距离,他们都很亲切、友爱,有的管我叫“蔚姐”,有的管我叫“海潮”,也有的干脆半开玩笑地管我叫“老蔚”,面对这些称呼,我都坦然接受,因为这些年轻人之间,他们也是这样称呼的,有的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或者小姑娘就被唤作“老李”、“老徐”的,显得很亲切,也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初到欧林广告公司的那些日子,我感觉很快乐,那一阵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年轻了,工作进行起来也很顺手,因为工作顺心,穿着打扮也更加得心应手了。
有妹妹海静的参谋,加之为了提高自己的时尚品味我自己也经常看一些时尚杂志,我的穿衣品味在慢慢提高,渐渐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这个时期我的衣服风格更趋休闲随意,因为我看欧林的大部分员工都是这样的着装风格,穿着这样的服装,工作起来更加放松,效率倍增。
我还是留着波波头,每天早上上班之前会化妆,但是妆容都很淡,基本上就是浅尝辄止的地步,我发现身边的那些年轻的女同事们,尤其是一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有很多是素面朝天的,不化彩妆,只用一些保湿防晒的产品。
这些女孩子正值青春正盛的季节,也是皮肤和精神状态最好的时候,化妆倒是对她们娇嫩的皮肤的一种伤害,能够素面朝天充满自信,也只有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们能做到了。
而我之所以每天化个淡妆,是因为我年龄毕竟到了,有时化个淡淡的妆,能提提精神,倒也不错。
总之,这个时期的我是快乐而悠闲的,我甚至有打算入手一部适合自己的商务类型的车,并且为此准备着。
*** 其实我很享受当下的生活,但新的烦恼也接踵而来。
徐明辉那边,因为迟迟等不来我和他复婚的消息,他最终可能也不耐烦了,所以干脆和夏艳开始了秘密同居生活。
那个夏艳已经和孙起刚离婚了,据说离婚时什么财产也没分到,这个也可以理解,以孙起刚那么狠辣的为人,他可以随便出去玩女人,但绝不允许自己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所以给他戴了绿帽的夏艳最终净身出户,什么也没得到就在情理当中了。
夏艳可能是把徐明辉当成她的最终救命稻草了,所以离婚后就赶紧投入了他的怀抱。
不过,他们没有在我和徐明辉原来生活过的那套房子里同居,大概徐明辉也害怕引起女儿跳跳的反感吧,他们在外面另外租了房子,徐明辉一周会去几次,这些事我都听我小姑子明瑶告诉我的。
明瑶还告诉我,因为夏艳直接导致了我和徐明辉的离婚,所以徐明辉的父母对她印象非常不好,也坚决不同意儿子和她结婚,所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不敢公开。
正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我觉得夏艳这个女人就是如此,她在最年轻美丽的时候嫁了孙起刚那么个花花公子,结果人家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儿,最终她耐不住寂寞去勾引别人的老公,落个净身出户的下场。
其实这时候她就象买错了一只股票,应该及时止损,虽然她也不年轻了,但也不过三十出头,如果重整旗鼓从头再来,以她的那几分姿色,就算找不到太优秀的,但普普通通的老实人应该还找得到,可是她却还象抓住救生圈一般死抓住徐明辉不放。
徐明辉现在的情况有多复杂?先不说徐明辉的父母对夏艳有多么大的成见,单说徐明辉这个人,他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和夏艳在一起,开始只是抱着玩玩的心理,他也说过,自从和我离婚,有不少人帮他介绍从来没结过婚的大姑娘之类的,所以真让他娶夏艳过门,他恐怕还要和别人比较比较,好好掂量掂量。
就算徐明辉良心发现,将夏艳这个床伴娶进门了,但就我们那个女儿跳跳,也绝对是够夏艳头疼的。
至于徐明辉几次找我复合,那是因为我们有十几年的感情基础,怎么也有一些念旧的成分在里面,但夏艳跟着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当然,这些事都跟我没关系,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女儿跳跳的成长,据明瑶说跳跳现在一般晚上住在她爷爷奶奶家,我打算如果徐明辉有再婚的打算了,我就去找他谈判,将女儿的抚养权夺过来。
徐明辉和跳跳那边的情况虽然令我有些烦扰,但还不是最严重的,这时期我最大的烦恼是来自我的娘家。
我出身贫寒,父母含辛茹苦将我们兄妹几个抚养成人,我打心眼里爱他们,孝顺他们。
本来,我父母最担心的人是我妹妹海静,因为她第一次感情失败后情绪非常沮丧,那时候父母总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会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现在海静那边终于尘埃落定了,她也马上准备嫁作商人妇了,也算了却了我父母一桩心愿。
本来,这样一来,我们兄妹几人都算有了最终归宿,但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我后院失火,半路离婚了,这样一来,我父母又开始为我殚精竭虑起来。
本来我开始是将自己离婚的事隐瞒我父母的,但后来被他们得知了实情以后,这就天天打电话轰炸我,催我再找一个。
小地方的老人不象大城市的老人看得那么开,他们总认为,一个女人三十好几了离了婚,在大城市里独自一人生活总不是那么回事儿,既不安全,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没人在跟前照应一下。
他们在电话里说,我就“嗯嗯啊啊”地答应着,反正我们远隔千里,我在这边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我父母他们也是鞭长莫及。
但万万没想到,因为看在电话里说不动我,我父母居然千里迢迢专门跑到s市来找我,目的居然只是为了让我赶紧再婚。
我爸妈坐在我的这套房子里,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劝我,说如果我再不找,以后晚景会多么凄凉之类的,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他们,说回头就去相亲。
但我父母怕我阳奉阴违,还托了一个在s市的我的表姨妈,让她帮我物色合适的对象,同时也让这位表姨妈监督着我点。
这样一来,我就象被人架着脖子一般,开始了我啼笑皆非的相亲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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