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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字不合
钟熙支起胳膊看着眼前的一切。
沙滩、大海、游艇还有岛屿。
这本该是合成浪漫的元素。
然而此时此刻,只是她悲剧的点缀。
吐掉嘴里的沙子,钟熙低头看到自己身上那件橙到发蠢的救生衣,光裸的小腿上还裹着从海里逃生时缠上的不知道是海草还是海带的玩意儿。
她确信,从她出生到今天这二十三个年头里,她还没有哪个瞬间这么狼狈过。
扒掉救生衣后,她感觉胸口有点疼,低头看了一眼,暴露在吊带裙外的胸脯红得吓人,大概是被晒的。
就在她考虑到底是用尖叫还是大哭一场来发泄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你醒了。”低沉而疲惫。
毫无起伏的语调,但如果仔细听的话,会发现他似乎松了口气。
钟熙翻了个白眼。
当然是醒了,不然是诈尸吗?
她闭上眼睛,再一次确定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她和这个声音的主人犯怵,八字不合。
江恪之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还沉浸在不久前那场骇人的台风里。
而事实上,钟熙单纯是在懊悔。
是的,她太懊悔了!
人要倒霉到什么程度才会遇上这种泰国电视剧都看不上的脑瘫剧情?
如果是和什么其他的英俊优质男人,那她还可以通过激情doi来度过这段时光,但是和江恪之流落荒岛……
她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男人--这个岛上除了她以外的唯一的人类,是的,就算高标准如她,也得承认江恪之是个帅哥,可能还属于冰山美男那款。
但那有什么用!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如果非要定义的话,大概是互相看不顺眼的行业竞争对手,俗称:死对头?
而江恪之像是感受不到她的视线,问完那句话后直接忽视她的存在,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大海。
钟熙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要不是她一时发疯,怎么会被人一激,就登上了“贼船”?
钟熙知道,她这样想对江恪之并不公平。
- 钟熙会来东南亚的玻璃庄园度假是受济广集团的杨董事长邀请,她和他的妻子关系很不错,再加上正值冬天,她想找个温暖的地方待一阵子。
这次受邀的不止她一个人,都是一些杨董的合作伙伴。
在进庄园前,她看到岸边有一艘不算小的游艇的时候,太阳穴就微微跳了一下。
谁不知道江氏集团的长子江恪之出行是绝不坐飞机的。
是的,如果出国,他的远途交通工具就是船。
钟熙曾暗暗想过,这人不知道有什么隐疾。
就在她和杨董的儿子一起在泳池聊天的时候,如沐春风的同时她不时感受到令她不适的冷空气。
上岸一看,江恪之正独自站在玻璃门外的棕榈树旁。
注意到室内有人后,他的视线不露痕迹地从她身上略过,简单地跟她身边的人颔首示意。
钟熙的好心情因为这个狗男人的存在而产生了裂缝。
长得人模狗样的,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这样对她?!
众人辞行的时候,有人问起钟熙接下来的行程,她随口回,会去找在柬埔寨做矿产投资的朋友。
杨董笑着说,小江总似乎要开船回柬埔寨,很顺路,坐腻了飞机,不如换换口味。
接着,在场的所有人都玩味地笑了,因为没有人不知道他们二人很不对付。
钟熙前年从法国HEC毕业回国后,没过多久就在家里集团下最大的新媒体公司担任政府关系总监一职。
她是典型的西方思维,行事作风西化,即使和竞争对手也能做到面子上过得去。
只有和江恪之不同。
钟熙知道这个人其实很早,她在法国上大学的时候,江恪之曾作为伦敦商学院的优秀学生之一来他们学校交流。 后来她回国后,巧合的是,两人所在的公司是A市新媒体的top2,碰面更是家常便饭。
江恪之话少,给人的印象虽然淡漠,但也算得上绅士优雅。
只是很快大家就会发现,这圈子里的两位俊男美女,似乎一见面就视对方为空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分了手的前任。
大家都认为是钟熙抢了几个江氏的合作商的缘故,就连钟熙自己都这么想。
她最初是想要握手言和的,于是在一次酒会,她主动伸出了橄榄枝。
她端起笑脸,举起两杯酒走到江恪之身边,那时他还神情自然地和人交谈,只不过她刚走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将手里的鸡尾酒递给他,江恪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冷淡,仿佛遇到了什么妖魔鬼怪。
钟熙气得差点没把酒泼他身上,这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她活到那么大,还从没有在男人那里吃过瘪,指望她热脸贴男人的冷屁股,下辈子吧!
自此,两个人的梁子就这样结成了。
于是,在杨董戏谑着让她坐江恪之的船走的时候,注意到江恪之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后,钟熙秉持着自损八千,也要伤敌一万的心理,答应了。
她知道江家那边一直想和杨氏达成更深入的合作,江恪之是不会拒绝的。
就这样,钟熙登上了那座悲剧之艇,开启了她的晦气之旅。
(二)懒得理她
如果钟熙知道,五个小时后,他们会遭遇一场突如其来的台风,她就是减寿十年也不会头脑发热说出那个“好”。
钟熙回想到就在不久前,她本来还在客舱休养生息,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此时还不知道危险逐渐逼近的钟熙,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只感觉这游艇比她在重庆遇到的出租车还会飞。
“钟熙。”
“钟熙。”
钟熙头脑发昏,还在想这是不是江恪之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突然意识到这游艇开得似乎有点问题。
她“诶”了一声,连鞋都没穿就往驾驶舱那里走。
“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晃。”
江恪之的墨镜这时已经摘下,他的人看起来似乎还很沉着冷静,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如此。
“我们遇上了台风。”
钟熙睁大眼睛,半晌才消化了这个信息。
“你怎么能用’我买了一颗大白菜’的的语气说这种话?”
江恪之对她的质问没有回应,指使她先把救生衣穿上,手机套上防水袋。
钟熙讨厌他那副指使人做事的态度,但还是依照他的话做了。
雨好大,天上的黑云像是一个黑洞,像是随时会压下来将他们吞噬,更不要说,后来发动机还出了问题,在离岸还有好几百米的时候,她被迫下了船……
腿上越来越痒,钟熙终于从这接二连三的惨剧里回过神。
湿掉的衣服早就被晒干,她剥掉黏在腿上的“紫菜”,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钟熙身心疲惫,只感觉到无尽的饥饿。
“游艇上的东西在哪里?”
江恪之看她一眼,淡淡地回:“游艇上。”
钟熙看一眼还飘在海上的艇,又看了看这个多说句话好像会死的江恪之。
好想发火。 “你家好歹也是业内top3,那么有钱就不能买辆好游艇吗?他们不是说你家一堆豪华的船吗?怎么轮到我就找这么一艘发动机不行的?”
江恪之没说话,他是从国内先去柬埔寨洽谈一些商务上的事宜的,后来船长因为急性肠胃炎所以没能送他到庄园,他独自一人,挑了一辆不那么大的,反正开十来个小时就到了。
他一直自诩是个谨慎的人,从前,他独自驾驶船只去过很多地方,每一次出发前,他一定会做一个很严密的检查。
但这一次,他没有。
今早在得知要和钟熙同行后,他承认自己被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影响到。
这件事令他深感烦躁,让他忽略了很多细节。
他在海上的经验丰富,即使气象局没有提前通知,他也应该发现不对劲的。
现下,他因为自己的疏忽,让这个女人和自己一同流落在这荒岛上,他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于是,他忍住没有让她闭上嘴巴。
手机在她下游艇前就被她塞进了吊带裙的胸口里。
钟熙这时候摸了摸,发现内衣里除了她的胸和两片乳贴什么也没有。
江恪之似乎看懂了她在找什么,于是说:“在你身后。“
钟熙一摸,果然摸到了,她没多想立刻说:
“谢天谢地,我们得立刻报警,现在天已经黑了,再不报警的话,我们得在这里待一晚上。”
江恪之却没有回话,目光平静地看向海平面。
一轮残月从海平面逐渐升起,海水看起来像是深蓝色的丝绸,无波无澜,黑云早已消失,那里就好像不曾出现过狂风暴雨,而钟熙似乎从他身上得到一个讯号。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没有信号,一点都没有。
钟熙感到一阵无助,她双手扶着地,往江恪之身边挪了挪。
“那我们怎么办?”她的声音很小。
显然,江恪之还没有适应钟熙突如其来的接近,但他明白人在面对恐惧时会做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反应。
钟熙和他不同,他在太平洋也有因为遇到飓风在海上漂了整整两天的经历,但她这样的大小姐,大概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于是他努力让自己没有退开。
“等救援队找到我们。”
他在信号消失前有用游艇发出去求救信息。
和她多说几个字是会怎样?钟熙并没有因为他冷冰冰的话得到安慰,她想了想转过身开始祷告。
“求主保佑快点有人来救我们,我平安回去就立刻捐掉今年我个人收益的百分之三十给世界有需要的女孩子们,阿门。”
江恪之听她在面前念叨,没想到她已经寄希望于神明。
“这里大多信奉佛教,你这种行为可以说是挑衅。”
钟熙忍不住瞪他,“你收声啊。”
但她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改了口,小声许愿:“佛祖佛祖,保佑我们可以顺利回家,等我们回到家,旁边这个男的就会捐掉他今年个人收益的一半,如果他不给,您就自己收走,拜托拜托,阿弥陀佛。”
……
江恪之真是懒得理她。
(三)霸道总裁
面前是浩瀚无垠的大海,身后是空无一物的荒岛,哦,也不能说什么也没有,毕竟不远处就是密得看不见底的可怖丛林。
钟熙许完愿以后就抱着双膝一句话也没说,就在江恪之以为她下一秒就要崩溃的时候,她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江恪之不知道她突然又抽什么风。
“什么时候可以上游艇上拿东西,我要拿相机拍Vlog,做荒岛求生专题,流量一定会很高!”她神采奕奕地说完后,突兀地捂住了嘴巴,谨慎地看了一眼江恪之。
“这个提案是我先想到的,如果回去以后,你司也搞这个,我会看不起你的。”钟熙直言,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俩,而且他又烦她,她也没有装的必要。
“你的瞧得起对我而言价值在哪里?”江恪之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司借鉴我司策划还少么?”
什么时候能安全回国还都未知,她就已经开始了。
就在钟熙还要和他争的时候,江恪之将视线转向幽深的大海,“都是你的,我不会抢。”
钟熙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这倒让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霸道了,她目光投向四处看了看。
“不然这样,你可以去做探险挖宝相关,什么寻找深海资源的专题,虽然严肃了点,但估计会很吸引男人,或者你可以在海边钓鱼,或者荒岛打猎?没有信号,直播是不能够了,后期搞一搞,说不定也能爆。”
钟熙觉得自己是很真诚的,江恪之只想屏蔽耳边的声音,他该把降噪耳机带来的。
钟熙看他又是一副油盐不进、装神弄鬼的样子,只觉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其实她一直觉得像江恪之这样的人根本不该做新媒体,他更适合律师或者法官。
钟熙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是在学校的礼堂,那年她才十八岁。
巴黎高等商学院和伦敦商学院组织的辩论会,他是反方的四辩。钟熙遇到的欧洲人大多热情,面部表情也总是很丰富,而江恪之的表情全程就没有变过,他的口音是地道的Received Pronunciation,钟熙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听简奥斯汀的电影原声,很催眠。
她当时并不知道他是中国人,因为他的轮廓相比较亚洲人来说有些深,瞳孔的颜色像是浅琥珀色,嘴唇薄薄的。
后来她才听说,江恪之是中国人,只不过身上有八分之一的英国血统。
长得帅又怎么样,每分每秒都端着一张晚娘脸,好像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钟熙想,就算他现在发际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几十年后说不定也是个秃顶。
- 如果其他人遇到这种事,除了恐惧以外,大概还会害怕家人担忧,不过钟熙并没有这种负担。
她在上初中的时候,佣人放假,她曾没告知父母在朋友家住了三天,然而直到她回家,都没有人发现这一事实。更不要说她高中没毕业就直接去法国上学了。
所以就算钟熙被困在荒岛一个月,她的父母也不会担心他们的女儿遇到危险,更可能认为她出去旅游了。
唯一让她有点挂心的是她的狗狗,她出门前把他送到了外婆家,也不知道回去以后他会不会已经变成一头猪。
还有她的工作!半个月后还有和政府部门的饭局,她准备要给人家老婆买的包还没订到,柜姐随时可能会给她打电话的……
不过,再迟也不可能要在这个地方待两周的吧。东南亚救援队的效率不可能这么低的,这个时候,钟熙天真地这样想到。
钟熙一直以来都是群居动物,她自认为自己思想上足够独立,不过非常老土的是,她非常怕黑,黑暗会让她特别没有安全感。
回头的时候,她发现江恪之不见了,身上瞬间冒了个寒颤。
他们关系是不好,但一起流落到这么个地方,他不至于就自己跑了一个人过了吧。
她心慌意乱地打开手机手电筒,没有信号的手机也只有这么个用处了。
天色早已黑透,是演鬼片都不需要任何道具的环境。钟熙猜测江恪之往岸边走了,于是也开始往那里走。
她的鞋子早已在上游艇的时候脱掉了,踩在布满细碎石子和沙子的地上,每走一步都是一种煎熬。
“江恪之这个死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和我说句话再消失会死吗?”
正值十二月,即使在东南亚,这个点也让人感觉到微微的冷,钟熙环抱双臂站在海岸边,身上穿着白色吊带连衣裙,长发不时被海风吹拂,活脱脱一个当代贞子。
自己吓了一会儿自己后,她倒是没那么害怕了。
她低下头,准备用海水洗洗脚上的沙子,结果却看到了其他东西。
江恪之老远就听到她捏着嗓子在叫他的名字,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钟熙蹲在海边,一副向海磕头的样子。
……
他不知道她无脑的行为是不是已经升级到向海神求救了,无奈地扶了扶额后,问:“你又在做什么?”
他的语气一贯的淡漠,但钟熙这一次完全没有被影响到,江恪之手电筒往她身上一照,就看到她两只手一手提了一个大螃蟹。
“看,我们可以吃烤螃蟹了!这里还有很多只,你也来拿几个!”
这个瞬间,她忘记了他们之间的龃龉,忘记了她的八小时进餐法。
她眼底的亮光在这个黑夜显得难以忽视。
江恪之沉默着将她手里的两只螃蟹接过来,随后两个漂亮的抛物线,肥美的螃蟹被丢进海水里。
“喂!你干--”
江恪之面无表情地打断她:“我以为台风后被冲上岸的死鱼死虾不能吃,这是常识。”
钟熙哪里知道这些,质问被迫吞回肚子里,她有些遗憾地看着地上圆鼓鼓的小东西,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可是这是螃蟹。”不是鱼也不是虾,她幻想的海鲜大餐没有了,今天,她第一次感到悲伤了。“而且我饿了。”
她蹲下身,用手捧起一点海水,又倒进海里。
“要是有工具就好了,就可以淡化海水了。”她开始回忆海水有那些淡化方法。
江恪之垂眸看着她的脑袋,最后低声说:“起来,跟着我。”
钟熙慢吞吞地站起身,“在cos霸道总裁吗?还‘跟着我’……”
不过她话是这样说,还是认命地跟在江恪之的身后了。
这种鬼地方,真是越黑越吓人。
(四)烂俗言情
江恪之拿着手电筒,将她往边上带。
钟熙这才发现,这里还有个不算大的岩洞。
“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死尸啊。”钟熙小声问道,听从本能地往江恪之身边贴了贴。
“不知道。”江恪之的身体绷得很紧。
他走进洞口,从里面拿出一瓶水和一片全麦面包。
“吃吧。”他将它们放在纸袋上递过来。
钟熙眼露惊喜,“你不会是刚刚去游艇拿东西的吧。”
江恪之摇了摇头,他跳下游艇的时候把它们放在了救生筏上,只不过当时钟熙只顾鬼吵鬼闹不肯下去,根本没有注意。
看着水和面包,钟熙从没觉得江恪之的形象那么伟岸过。
她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全麦面包分成两半,递了半块给江恪之。
“你不吃吗?”
江恪之摇摇头,“我没有吃晚饭的习惯,你吃吧。”
钟熙“哦“了一声,开始啃面包,难吃是难吃了点,但饱腹又健康,她心满意足。
不过剩下的那半块面包她还是没有吃,也不知道还要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多久,这些食物还得撑到那个时候,于是她水也只喝了一小口。
如果她现在回了国,大概率已经和朋友约上局准备去蹦迪了吧,钟熙吃完东西后托着腮想到。
钟熙爱玩,她把蹦迪当成一种有氧运动,有时候蹦累了就回家睡觉,她通常十二点左右睡觉。
她又看了一眼手机,十点半,她已经开始困了。这一天实在太过戏剧化。
抬头望过去,江恪之倚靠在山洞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人家的嘴软,钟熙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
悔恨,小学的时候不该只顾着看言情小说,小学生必读书《鲁滨逊漂流记》她应该读的!
不过,按常识来看,今晚他们肯定睡山洞吧?那她是不是得去抱点树叶铺在洞里才对。
她双手握拳给自己鼓劲,转身想到林子里捡点树叶。
江恪之低声叫住她:“怎么了?”她牙齿打颤的声音他简直想忽视都难。
钟熙被他吓一跳,摸着胸口说:“江总,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我知道低音显得人声音磁性有魅力,但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晚上说话的时候,可以稍微高一个八度吗?低低的很瘆人的。”
江恪之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才说,“你又要做什么?”
“你困了吗?”还没等江恪之回答,钟熙就说:“我困了。”
“那就睡觉。”
“可是睡哪里呢?”
江恪之起身,“你睡在洞里。”
“对啊,所以我打算去捡点树叶铺进去。”
江恪之将手电筒往洞里一晃,钟熙这时才发现洞里已经有很多树叶,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找到的。
“明早我会去游艇上把简易帐篷拿过来,你今晚先睡在这里。”
钟熙承认自己对他的这种少说话多做事的风格很欣赏,但这个人把所有事都做了,那她可以做什么呢。
难为情,他们又不是朋友。
钟熙本来还打算将树叶再铺平一点,够两个人睡,江恪之制止了她。
“你难道不睡这个?”钟熙不解地问道。
不过她很快便一脸了然,毕竟她也有过一段烂俗言情小说的时光。
这个剧情她再熟悉不过了。
如果她假惺惺地对江恪之说山洞让给他睡,无非两种可能:一,江恪之会想怎么能让女人睡外面,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顺杆爬坡地先接受,最后在她“可怜巴巴”地要睡外面时,又把山洞让给她。
不外乎这些套路。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无聊地方,钟熙不介意为自己加点戏娱乐一下,然而还没等她开始表演,就听到江恪之淡淡地说:“我睡外面。”
这男的又杜绝了她给自己找乐子的可能!
说真的,钟熙对于明明有足够两个人睡的山洞,却要有一个人迂腐地选择睡外面,无法理解,非常不理解。
她想了想后,说:“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出于你的绅士风度,你肯定会把山洞让给我睡,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今晚都睡山洞吧。”
见江恪之不给反应,她故意激将道:“如果你是担心我会侵犯你,或者说染指你……”
钟熙还在琢磨措辞,没注意到江恪之的脸都黑了。
“那你真就想太多。”钟熙希望江恪之不要不识抬举。
然而江恪之的反应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唯一的对手戏演员半天都一言不发,钟熙就这样干看着他,就在她准备为自己找补的时候,江恪之恢复了之前的神情。
“你睡山洞,我睡外面。”
?钟熙是怎么也没想到她都说到这份上了,江恪之还能这么矫情做作。
怎么的?难不成真是怕她半夜亵渎他?那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OK?一时间,她再一次想起那杯被他拒于千里之外的鸡尾酒一双眼睛也瞪得圆圆的。
她双手抱胸,一双眼睛也瞪得圆圆的。
“我真不想那么没有礼貌,但容我问一句,请问江总你是脑袋有问题吗?难道和我睡过一个洞,你从此以后就不干净了吗?”
(五)我不会走
钟熙感觉自己的魅力在江恪之这里接连遭遇滑铁卢,难道她夜里还能采他的阳来补阴吗?
江恪之瞥她一眼,对她跳跃的脑回路没有任何想法。
“你想太多。”江恪之语气冷淡,将她送给他的话还给她。“我要留在洞外随时关注风象。”
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还有这深山老林,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睡在洞里只会降低警惕性。
但这些话他不打算说给钟熙听,这只会加深她的恐惧,而作为这片空间下唯一的同伴,他会成为恐惧的承受方。
得到回应的钟熙拖长音调“哦”了一声,这个答案还能接受。不过非要什么话都像挤牙膏一样,最后才说清楚才行吗。
“那这半夜我睡,下半夜换我来看着吧。你不用因为我是女人就什么都自己包揽了。”毕竟他们也没那么熟,钟熙自然而然地说道。
江恪之闻言一愣。
他从没有想过钟熙会这样提议,一开始,他以为这只是她的场面话,结果下一秒她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定闹钟了。
他看到她定了一排闹钟,伸手握住她手上的手机,沉声说道:“关机多留点电吧,明天找一找说不定哪里会有信号。”
钟熙想了想后点点头,也有道理。
她说:“那你记得叫我,现在是十一点,那你四点叫我,算了,还是三点半吧。”
江恪之说,“我记得了。”
睡觉问题交代完,江恪之准备往外走,钟熙却意识到另一件事。
她犹豫了几秒后,吞吞吐吐叫住他:“那个江恪之……”
他停下脚步,“嗯。”
他手里的手电筒的光微弱,钟熙低下头看地上散落的树叶,心想:面子事小,虫子事大。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那个我先申明一点,我是一点也不害怕睡在山洞,也不怕黑,就算山洞有蛇有蜈蚣我也不怕,但是、但……”
刚质疑人家脑袋有问题,现在又有求于人,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啦!
江恪之却打断了她的话,“知道了。”
“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知道了?”
江恪之将山洞外的石子往边上踢了踢,随后又回到洞口。
“不会有蜈蚣,也不会有蛇,”他靠在岩洞边坐下,“我不会走,就在这里,去睡觉。”
他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黑夜里依然没有什么温度,淡淡的,但是莫名的,钟熙松了一口气。
个子高看起来就是很可靠啊,江恪之的公司以后就算破产,他去做保镖大概销路也会不错的,钟熙在心里对他献上诚挚的祝福。
她看到他闭上了眼睛,于是她也迈着小步子回到山洞里。
钟熙先是头朝里躺下,只是闭上眼她怎么都睡不着。
她翻了几次身后,犹豫着出声,“江恪之,你来柬埔寨是干什么的?”
山洞好静,不过偶尔可以听到海水退潮的声音,可能是他的留下让她觉得他们不是不可以正常沟通的,兴许这次回了国他们可以破个冰。
她本来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如果不是江恪之每次见她都避如蛇蝎,她也不至于那么反感他的。
钟熙正畅享着,就听到从洞外传来的江恪之一如往常的简短的回答:“有事。”
钟熙再一次被他的不冷不热给噎到,错觉,果然全都是错觉。
每次在她对他观感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他就会立刻用一盆冷水将她浇醒。试图用和他聊天来转移注意力是她脑残,为了不被气死,钟熙老老实实闭上了眼睛。
睡在这个随时可能出现各种意外的山洞里,钟熙这一觉醒了很多次,平常睡在家里,她都是一定要留一盏灯才能睡好的。
她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换了睡觉的方向,将头靠在了山洞口。
她勾着头看向洞外,确定江恪之还在这里才踏实地闭上了眼睛。
后半夜就是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梦。
等她真正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洞口温柔地洒在她脸上。
天已经亮透了,亮到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脸旁边的那只棕色爬虫身上长了六条腿……
“啊啊啊啊啊!江恪之!”
钟熙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压根没发现她整个人都睡在洞外,身上还披着一件衣服。
她惊魂未定,揪着衣服就逃了出来,甚至感觉胳膊上都起了一串鸡皮疙瘩,腿都是软的。
没有防晒霜,没穿防晒衣,就这样暴露在日光下,钟熙看到怀里的衣服。
黑色西服,是江恪之昨天穿在身上的。是的,她从没见过度假坐游艇还西装革履的。
她手挡在额上,眯着眼睛看到海边有一道颀长的身影。
与往常她见到的不同,江恪之的头发完全没有打理,短发就这样落在额头上,与他从前冷漠阴郁的气质不同,钟熙觉得顺毛的他看起来倒是透着一股清爽的少年气。
太阳早已从海上升起,橙色的光辉将蔚蓝的海岸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闪。丛林的风拂过她的面庞,林间传来清冽的气息。
然而钟熙无暇沉浸在男色和大自然的馈赠里,她看到手机屏幕里蓬头垢面的自己,只有一个想法:她要刷牙!她要洗脸!
(六)交代后事
钟熙打算和江恪之商讨一下,要不要去搞点木头,再去舀点海水放在外面晒,水分被晒干不就成海盐了?他们就可以用树枝蘸盐刷牙了。
原始是原始了点,但总比脏兮兮得好。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他一眼,钟熙突然觉得自己说他脑袋有问题这件事有理有据。试问谁能相信一个正常人在这种天会穿一身类似冲锋衣一样厚的玩意儿呢?她没来得及去思考他是怎么换的装,光顾着研究他身上那套性冷淡的厚衣服了。
就算这是冬天,但这可是东南亚啊。
好奇心驱使她走了过去,不过钟熙没有立刻走到江恪之跟前,而是到海边用海水洗了洗脸,漱了漱口。
真不是一般的咸,不过因为算天然无添加了。
西装被她挂在肩膀上,她直起身,从水面看到江恪之的倒影。
钟熙擦了擦脸上的水,转身看向他:“对了,你夜里怎么没有叫我呢?”
睡了一觉醒来后,跟他说话真是更别扭了。钟洗想了想后,将手上他的衣服递过去。
“我忘记了。”江恪之没有接衣服,而是指了指后面山洞旁的那块比较平坦的地。
“你的随身包被我放在那个帐篷里。”
“帐篷?”钟熙唰一下转过头,还真有一个颜色和江恪之身上的冲锋衣配套的简易单人帐篷。
她想到她的包里牙刷牙膏漱口水是一样不少,甚至连洗发水她都带了一个小瓶,她差点给忘了。
谢天谢地,就算在这里,她也可以体体面面,不至于沦落成野人了!
她收回目光,再一次将视线移到江恪之的身上。
他神色寻常,但眼底的红血丝,钟熙近视三百多度都能看出来。
她睡了一夜,虽然并不舒适,但好歹也是在休息,可是江恪之连帐篷都准备好了。
钟熙知道此时此刻她的目光一定异常复杂,就像言情小说男主才会有的眼神,如果硬要分析,这个眼神大概暗含三分感动四分矛盾和三分……不好意思,她编不下去了。
“你应该叫我起来一起搭的,”她双手不自然地绞着,从嘴里挤出一声“但是还是谢谢。”
尴尬。她这两天跟他说几次谢谢了?
江恪之没有说话,两人往帐篷跟走,钟熙这才注意到江恪之手上的牙刷,大概刚刚在海边刷牙。
他把牙刷放到帐篷边上的包里,钟熙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包了。
储存在山洞的食物也被江恪之转移到了帐篷里,钟熙看到江恪之取了半块全麦面包,用纸包好放进了上衣的口袋,随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
钟熙本想弓身进去拿包,就看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眉微微地蹙着,似乎在考虑怎么表达。
于是钟熙也停下她的动作。
“我一会儿会去那里看看后边有没有人居住。”江恪之开了口,他指了指丛林的方向,将那把刀递到她手上,又用杯子装了半瓶水握在手里。
钟熙不解地接过刀,想当然地说:“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她从想过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没想到江恪之摇了摇头。
“你待在这里。”
“为什么啊?我不要。”得到否定的答案后,钟熙脸皱成了一团。
“万一有救援队来,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办?”江恪之沉声说道。
最重要的是,丛林深处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猛兽,到处都是不知名的危险。
钟熙穿着吊带长裙,随时都有可能被地上的草,或是树干扎到。
江恪之有理由怀疑,她就是他最大的危险。
钟熙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她好像被他的理由说服了,但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还是让她感到恐怖。
“可是我都不懂泰语,救援队来了,我跟他们说萨瓦迪卡吗?”她六神无主地在原地打转。
江恪之沉默了一瞬,半晌才说:“那就讲英语好了。”
他低垂着眼帘注视着她:“你英文很好的,不是么?”
他的语气始终淡淡的,没有什么感情色彩,钟熙知道他百分百只是想让她能够听话留下,在安抚她。
“话是那么说。”她抬眼看了看他的表情。
尴尬的不是她一个人,他看起来不是不勉强,意识到这件事后,钟熙内心感到一阵安慰。不管出发点是什么,从江恪之嘴里听到这种话,钟熙就是感觉别扭又奇妙。
一天前,如果有人告诉她,有一天,江恪之会肯定她,她一定会觉得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江恪之没有给她想东想西的时间,继续交代。
“放在这里的水果存放不了多久,你饿了就吃,不要吃海边飘来的鱼虾螃蟹。游艇里有卫生间,你需要的话可以坐救生筏去。”
江恪之说到这里,认为自己已经尽了同行人的义务和责任。
“那为什么不直接住在游艇里?”
“活动空间有限,住在陆地上,可以规避未知风险。”
钟熙抬头望着这张始终没什么情绪的脸,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她第一次感觉和一个人捆绑在一起的感觉太可怕了。
明明毫无感情基础可言的两个人,但因为她的身边只有他,江恪之的离开让她觉得天好像有点要塌。
她想,如果她和江恪之的关系很好,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定要和他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
于是,她也只是不情愿回到帐篷里待着:“那好吧。”
江恪之将自己的外套放在帐篷里,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看洞里那个缩起来的背影。
“我很快回来。”
钟熙看着瑞士军刀,也不看他,无精打采地“哦”了一声。
不过最后,这把刀还是派上了用场,钟熙用它切了芒果,还用来插了鱼……
直到江恪之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外,钟熙终于接受了她要独自一人呆在这个荒岛的事实。
她在帐篷里瘫了一会儿后,拿着包准备去海边刷牙洗脸。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开始勉强自己构思一下有关荒岛生存的有趣提案。
钟熙一边找东西,一边排除一些土味的想法,如:“假如有一天,你孤身一人流落荒岛,只能携带一样物品,那么……”
在包里翻找了一会儿,钟熙发现自己似乎带了两支牙刷。
等等,另一个哪是什么牙刷。
救命,她怎么会把这个带来了?
(七)荒岛测评小玩具
钟熙初到法国那年,因为沉迷甜品闹过一次很严重的牙痛,她到现在还记得那种神经仿佛被针扎被电击的痛,钟熙几乎疼到了撞墙的程度。
后来,她对牙齿的呵护可以说是牙医看到了都会自愧不如。
从玻璃庄园离开的时候,她的其他东西被空运回去,牙齿护理的东西倒是一样没少地呆在她的随身包里。
钟熙看着眼前这个中间细长的潮吹笔,实在是太像牙刷了。
跟从事的新媒体行业有关,钟熙隔三差五就会收到各种公司的运营推给她的产品,其中不乏女性愉悦自己的小玩具。
钟熙在法国上学的时候,第一次过生日就曾收到朋友从亚马逊购来的吮阴器,那开启了她sex的大门。
回国后,她会把收到的这些当作附加的小礼物送给她的女性朋友。她都不知道包里这个是什么时候被她拆盒塞进来的,看了一眼,连小袋装的润滑油都有。
就这样,钟熙头顶披着江恪之的外套蹲在海边刷牙,一边端详着玩具。
和她之前用过的像是洗脸仪一样的阴蒂吮吸器不太一样,她对这个莲花一样的小头充满了好奇,钟熙完全不知道原来小玩具已经更新换代到如斯地步了。
“果然哪行哪业都存在竞争啊。”钟熙用海水漱掉口中的泡沫感叹道。
在海边蹲到脚抽筋后,钟熙艰难地划着救生筏去游艇的卫生间上了个厕所,没想到这么点大的艇,污水排放系统倒是不错。
不过钟熙没敢在游艇待太久,把内裤洗了晾在了甲板的杆子上后,她没过一会儿就回了帐篷。
太闲了,怎么能这么闲,她看了看毫无信号的手机,太晦气了,这年头还有人可以断网到这种程度吗?原始人好歹还有个伴,她呢?如果江恪之在,跟他吵架应该也好过这样漫无目的地待着。
在国内的时候,因为工作关系,睡眠对她来说是件奢侈的事,现在她想睡都难以入眠。
钟熙闭上眼勉强自己入睡,始终无法成功。
她烦躁地转了个身,在想要不要用瑞士军刀去林子里割点树枝留着夜里生火,她记得昨天半夜是有些冷的,一眼就看到了包里那个唯一还算有点趣味性的东西。
钟熙好奇心重,她把小玩具拿过来后,随便按了一下后,没想到还带电,上面的小头飞速旋转,钟熙把食指伸过去,好寻常的震度,她不以为意地把这个隔着连衣裙往乳头上一放。
乳头瞬间挺立起来了,噫,好像是有点痒,但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
她手快又按了一档,“嗡嗡嗡……“点潮笔瞬间发出不小的响声,那种高频定点刺激的触感即使隔着衣物,也差点让钟熙腿软。
钟熙的性阈值不低,但是从乳尖接连到大脑的那种舒服还是让她绞起了双腿,好像周身的血液都聚集在胸口还有腿间一样。
性爱有时候算是钟熙进入睡眠的最佳选择。
眼下,看着这个细细小小的潮吹笔,钟熙心中天人交战。
这种时候,这种地点,她还能有性欲会不会显得心大且禽兽呢?钟熙有些苦恼。
可是这目前是唯一能转移她注意力的事了,她看了一眼帐篷口,江大哥不知道是去打猎还是干嘛去了,看起来完全没有回来的意思。
罢了,就当做个测评了,老天会原谅她的吧?
钟熙身边很多朋友可以靠夹腿就高潮,但她完全不会,她用手diy的时候,水是出很多,不过快感很短暂,而且手好容易酸。
她一向是实干派,决定来一发之后,握着笔一路向下,把手伸进了裙子里。因为没有穿内裤,钟熙能很清楚地察觉到她的大腿跟已经出现粘腻的液体。
钟熙试着夹了一下小穴,甚至可以听到暧昧的水声。
看来身体真的挺想要的,反正没有人,满足一下它也是可以的。
一个人的时候,钟熙通常会借助一些小电影进入状态,她想起了手机里缓存的小黄片。
女主角很美,男主身材好极了,而且没有露脸,可以给她无尽的想象。
钟熙在给莲花头做完清洁后,在上面沾了一点润滑油,调高一档后,直接将笔头靠在了阴蒂上。
花瓣像是小小的爪子一时间高频率地在阴蒂上震颤按压,她瞬间倒抽了一口气。
电很珍贵,她直接拉到了她最喜欢的体位。
屏幕里,女主仰躺在一张皮质椅子上,微眯着双眼陶醉地揉着一双乳,而男主角此时正埋在她的双腿间为她口。
男舔女是钟熙的性癖,她无法接受blow job和肛交,女人根本得不到快感。
莲花小头不断地顶弄揉捻着阴蒂,视频里男主角看起来好会口,声音好大,三重感官同时刺激着钟熙,她咬着下嘴唇才忍住没有发出声音,万一引来野兽就完了!
好舒服,捣弄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钟熙感觉穴口的水可能已经要流到大腿根了,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地在腿根下垫了一张卫生棉。
她身体紧绷着,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又加大了一档。
啊啊啊,救命好爽,笔头不再只是纵向刺激豆豆,钟熙的背不受控地弓了起来,她扭动着,小穴因为快感不断地收缩,吐出更多的淫液,她手上的动作变大,不再满足于只将笔头停留在原地抚慰阴蒂,而是绕着阴蒂口打圈,不时再去抚慰敏感的小穴。
笔头不小心进入一点的时候,钟熙爽得头皮发麻。
视频里是水液与唇舌摩擦的声音,男人深沉的呼吸,裙子摩擦的声音,钟熙闭上眼,仿佛那个躺在沙发上的女人就是自己。
钟熙夹紧双腿,假想自己此时此刻缠着的是男人的脖颈,而他正埋头为她服务着。
她幻想游曳在她阴道口的是男人灵活的嘴唇,正有力地吮吸着小穴,淫水被吸出,发出啧啧水声,而后又被他尽数饮尽,他的舌头不断地舔弄着她的阴蒂,一下重过一下。
钟熙闭上双眼,身体微微颤抖着,本来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揉弄着自己的乳房,裙子的吊带很松,她没有穿内衣,轻轻松松握住了一边。
手机因为失去控制已经倒在一边,不小心碰到了音量键。
四周连海水都是静谧的,丛林深处听不到鸟叫,只有她手机里一声高过一声的女人的呻吟声,钟熙的声音被完完全全盖住。
她想躺着被舔到喷水,想要骑在男人身上,阴茎顶到她的g点,小穴逐渐被撑开被填满……
不知道笔头触碰到了哪里,绵延不绝的快感震得钟熙脚趾发麻,全身发抖。
她高潮了,在这个荒岛的帐篷里。
……
心跳平复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
睁开眼,她目光涣散地看着头顶帐篷的顶,腿间的东西还在有规律地震着,钟熙觉得自己真是好心大。
(八)我进来了
钟熙关掉了小玩具,手撑着地面起了身,下半身真是泛滥成灾。
为什么以前用小玩具从来没有那么爽过呢?是因为地点很刺激禁忌吗?
不过刚刚高潮的快感虽然强,但依然很短暂。如果是男人一边用小玩具,一边按照她心意地干她,一定会更快乐的,遗憾!
说到男人,钟熙不得不面对自己现在的处境。这里没有可以跟她打炮的男人,只有一个跟她多说一句话都费劲的江大哥。
想到这儿,她才想起来看一眼帐篷外,是的,没有野兽,也没有江恪之,自慰被人撞见这样社死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她身上。
腿间一滩泥泞,钟熙决定把小玩具拿到海边洗一洗,顺便泡个海水浴。
她决定心态好一点,就把这里当海疗中心就好。
有一句话说得好:只要心里有海,哪哪都是马尔代夫。
不过钟熙对这马尔代夫的水的深度没有一点把握,万一被淹,也不能指望螃蟹给她人工呼吸。
于是她也只是准备在靠岸的地方简单洗一下下半身。
钟熙把连衣裙撩起来,缠在自己腰上,开始清洗两条腿,她专门挑了离早上刷牙远一点的地方,不然总有一种在用自己的液体刷牙的感觉……
烈日当空,钟熙看着阳光下剔透的肌肤,真是细腻光滑,她低下头再看一眼海水里倒映出来的那张脸,即使没有化妆,还是有被美到,sorry。
钟熙承认,她确实是一个自信的人,她对自己全身上下都非常满意。
这份满意和普信男对自己的满意绝不同,钟熙认为自己是有资本的。
她长得漂亮,即使在审美完全不同的中国和法国,她都是没有争议的美人。
钟熙的眼睛属于典型的狐狸眼,眼头向下,眼尾有些上扬,她的不少法国同学都说很喜欢她的眼睛,看起来很媚。她的上嘴唇微微上翘,像花瓣一样饱满。
当然外表是爹妈送的,不算什么。
她的业务能力完全不输她的外表,甚至因为长相还有性别,她需要比男人付出更多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不知道该不该感谢祖国的九年级义务教育,钟熙的数学在法国的大学简直是碾压的水平。
和她一批出国的几个男生,在国外大手大脚花钱,没日没夜地翘课打游戏,见到她说法语还会嘲笑她发音蹩脚,钟熙一个眼神都懒得留给他们。外国人在她们专业的毕业率很低,但她就是以第三名的成绩毕业了。
钟熙百思不得其解,她一女人,在公司看到漂亮的女孩儿,都忍不住细声细气说话,江恪之对她那副死样子是在干嘛?
本来,如果江恪之正常点,那他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值得欣赏的冰山美男,钟熙从来不主动追求男人,这点欣赏没什么实质意义。
但现在,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地对她避之不及,那就不一样了,这完全勾起她了她的好奇心和该死的挑战欲。
特别是这一天被迫共处一岛,抛开他的态度不说,他甚至算是个挺靠谱的人。
真烦人。
钟熙洗完澡,脚还浸在海水里,一边愤懑不平地往帐篷的方向走。
突然,脚趾传来尖锐的刺感,她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低下头一看是一只螃蟹。
性欲得到满足后,按理说食欲不应该高涨才对。
她看了看丛林的方向,那男的还是没有回来。
钟熙又蹲下身子,好圆好肥,即使被壳包裹住,好像也能看到饱满的蟹黄,她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思考起来- 江恪之把瑞士军刀留给了钟熙,一路都在用小刀在树上做记号,手机毫无信号,但指南针还是可以用,他一直在往丛林的西边走。
林内的树木又高又乱,越往里走,头顶不时传来凄厉的鸟叫声,他愈发觉得没有带钟熙来是个正确的选择江恪之行动已经极其注意,但还是被几处横过来的树枝扎到。
他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能走出那片丛林。
昨晚,因为环境还有一些人为原因,江恪之根本没有睡着过,哪怕浅眠也不曾有过,吃了半片面包后,昏沉感才有所减退,他不能将体力完全耗尽,意识到这样走下去并不会有出路后,他决意回头。
毕竟还有人在等他,不管他愿不愿意,事实如此。
其实这并不是江恪之第一次因为意外被困在一个地方,两年前,他去美国出差时也曾在海上漂流了整整三天,直到被救援人员救到。
不过,那时候他是一个人。
现在,有一个人在自己的游艇上出了事,他对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趁着还有一点力气,他靠在树干上补充了一点水分后,开始往回走。
江恪之是九点出发的,两点钟他根据沿路的标记走出林子时,视线里没有一个人。
这和他对钟熙一直以来的认知不同。
有她在的地方总是充斥着聒噪。
他看了一眼游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似乎被海上的风吹得离岸边越来越近了。
只不过,甲板上飘着的那个白色丝带是什么?
他没有多想,往帐篷附近走。
帐篷口拉上了一半,江恪之站在边上,没有往里面看。
他想了片刻后,出了声。
“钟熙。”
他本想告诉她,他今天没有走出林子,明天早上他会换个方向再试一试,里面没有一点回应。
江恪之猜想她可能在睡觉,或者在游艇上。
他正准备转身,视线里突然出现一条裙子,那是她今早还穿在身上的吊带裙,此时正皱巴巴地躺在帐篷外的地上,而瑞士军刀也在一旁。
江恪之的表情凝固住。
他眉头紧蹙,动作极快地俯下身,说了一声“我进来了”便拉开了帘子。
钟熙确实躺在里面。
(九)被看光了
江恪之看到钟熙脸色发白,侧卧在帐篷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他先是愣住,很快移开了视线。
他放在帐篷里的薄毯此时就在钟熙的脚边,她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身上盖着的是他离开前留下的西服外套。
外套堪堪盖住了她的上半身和大腿根。
钟熙像是这时候才听到动静,虚弱地睁开眼。
“发生什么事了?”江恪之问道,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
钟熙尴尬地说:“那个,能麻烦你件事吗?我的裙子被我吐脏了,你可以帮我洗一下吗?不然我起来都没衣服穿……”
江恪之闻言,眉头依然皱着。
“你吐了。”他陈述道,“你做了什么?”
钟熙神情有些闪躲,“我就是吃了一个你留下的芒果,然后就这样了哈哈,你可能不相信,我这个人肠胃比较脆弱。”
她干笑了一声。
江恪之盯着她,没有说话。
钟熙莫名其妙地紧张了一下,只是她突然发现一件事。
江恪之从进入这个帐篷开始,眼睛不曾从她的脸上挪开,平常他多看她一眼都像会长针眼的死样子,今天,就好像她身上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似的,她不就是四肢露在外面吗?
江恪之这反应好像一个纯情的小处男,有趣。嘶嘶嘶,胃部又开始新一轮的绞痛,钟熙忍住没叫出来,可见人真是不能有一分一秒的嘚瑟。
钟熙还在这边疼着,耳边传来他惯常的没有温度的声音。
“不可能,你凌晨吃一个套盒的哈根达斯都没见你有事。”
“那是因为我提前吃了健胃消食片好吧!”钟熙条件反射地辩驳,等一下!
“你怎么会知道我曾经凌晨吃过什么?”她一脸狐疑地盯着江恪之的眼睛,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钟熙确实有一段暴饮暴食的经历,那还是她刚到法国的时候。
初到异国他乡,她不想和不学无术的几个富二代抱团,一个人搬到了学校提供的宿舍,学习压力太大,她有过一段短暂的依靠暴食解压的时光。
但江恪之又不是她的室友,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监视我?”她瞪向他。
江恪之冷笑一声,“自我感觉过于良好。”
“那你就解释清楚!”
“抱歉,”他神色冷淡地说,“我没有对你解释的义务。”
钟熙气死了,“那我就当你暗恋我未遂,所以处处针对我。”
江恪之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转身就离开,留钟熙一个人在帐篷里愤怒。
绝了,她不会真在法国和他结过什么仇吧?不然他怎么会连她半夜吃雪糕都知道?
钟熙躺着,等待不知第几阵绞痛结束,一边脑子里第无数次探她和江恪之的这宗悬案。
毫无头绪。
没过一会儿,帐篷外再一次出现脚步声。
“我进来了。”低沉的声音落下几秒后,江恪之掀开帘子,人却没有进来。
只是递过来一张纸,纸上有两颗白色的小丸子。
“吃掉。”他说。
“这是什么?你不会想害我吧。”钟熙没有接。
就算是江恪之给的,那也是来路不明的东西,特别是她现在对他还有诸多疑惑。
“胃药。”江恪之简单回答。“爱吃不吃。”
见鬼的,潜意识里,钟熙竟然相信他。
她看他一眼,坐直身体接过了药丸,就着旁边的水吃下去。
放下瓶子的时候,江恪之已经离开。
钟熙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看到他手上提着她的裙子往海边走,好像男模在走t台……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药吃下去后,胃确实好受了一点。
她突然想到什么,挣扎着拉开帘子,用最后一点力气冲外面喊道:
“你洗衣服的地方离我们刷牙的地方远一点啊!”
男模自然不会回应她。
_ 钟熙再一次醒来是被饿醒的,胃痛好像已经有所缓解。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朦胧的视线里,江恪之看着她的眼神像一块千年寒冰。
钟熙视线下移,看到他手上的盘子里还有着一部分螃蟹的残骸。
“我有没有说,这个不能吃?”
钟熙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它都游到我脚边,还在挠我的脚趾,我真的很难做到忽视它。”
江恪之差点被她荒谬的说法气笑。
“钟小姐,这里是荒无人烟的岛,不是你家,这里不会有私人医生24小时为你服务,你可不可以让别人省点心。”
这还是江恪之第一次对她说那么多话,而他的语气比他的眼神还要冷。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还被人凶,钟熙差点想要发作,但意识到自己确实做了不对的事,只好作罢。
“你那么大声干嘛,大不了,下次它们游到我嘴边,我也不吃了,这总行了吧。”这世上有人可以抗拒蟹黄吗?
因为饥饿,钟熙的声音怏怏的。
江恪之懒得跟一个病人斤斤计较,于是问:“螃蟹是烤熟的,你哪里来的火?”
他刚刚洗衣服,一眼看到不远处有个隆起来的沙坑,踢开一看,里面螃蟹壳、鱼刺还有被烧的树枝是应有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谁给它们造了个坟。
钟熙眨了眨眼,一副嫌冷的样子,“我钻木取的火。”
说完,她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自己的脸。
江恪之要是相信她的话就有鬼了,他嘴唇抿得很平,质问道:“你把打火机藏--”
只是钟熙没有等到他完整的一句话,今天真是怪冷的,下面窜风的感觉。
等等,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仰起头一看,Merde!社死虽迟但到!
她的身体从小腹到脚趾完完整整地暴露在空气中。
气氛好像就此凝结住。
她被江恪之看光了!
(十)你硬了吗
人在有些窒息的瞬间,反应会变得迟钝。
钟熙就是如此,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素在直线飙升,但四肢愣是像被定住了。
说真的,被人看光身体没什么了不起。
钟熙在国外那几年,从会盯着穿着形似胸罩的上衣出街的美女,到自己也加入她们,思想随着穿衣风格改变了许多。再加上,那里的夏天,海滩上多的是裸体晒日光浴的人。
一定程度上来说,钟熙觉得性器官和其他的器官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绝不该是这种情景,也不该是面前这个人。
江恪之没有说话,第一时间别开眼,他一言不发地将她脚边的毯子拿起来,丢到了她身上。
钟熙回过神一般伸手将毯子把自己整个包住,谢谢,更尴尬了。
她手抚住胸口,还好,这两坨保住了。
气氛凝固了好一阵子,江恪之在原地停留了几秒后,转身就要离开。
钟熙接受现实的速度非常快,只不过人要化被动为主动,于是幽幽地开了口。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江恪之脚步是停下了,人却并没有回头。
“说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平静,像是并没有被刚刚的那场闹剧影响。
如果钟熙没有看到他红透的耳根,还有并不松弛的双手,差点就要相信了。
江恪之很不自在,很好。
“你把我看光了。”她紧盯着他绷起的背,一字一顿地说。
完了,她到底什么变态的心理,竟然能从自己被人看光这件事上找到乐子?
江恪之深吸一口气,沉着嗓子说,“我没有看,自然也不会把你看光。”
钟熙才不信,还是他想内涵她这具身体对他没有吸引力?
“你那双眼睛难道是摆设吗?怎么可能看不到。”她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有些胡搅蛮缠。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我只能说一句抱歉。”
等了半天,江恪之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钟熙觉得自己有时候很像一只斗鸡,必须要啄出点结果才可以。
“那你想听什么?”江恪之感到烦躁。
钟熙扯住毯子的一角,眼睛眨了眨后说:“比如,你应该夸我身材好,眼见为实,不是吗?”
江恪之的不自在因为她的一句话瞬间烟消云散,他怎么会期待她能有什么正常人的表现?
“抱歉,那我对这个没有概念。”江恪之冷冰冰地回道。
说完,他低下头,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随后弯下身子。
打火机被钟熙藏在了帐篷底下,差点隐在石子里。
钟熙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反应比刚刚还要大。
“你这都能看到?那是我的打火机!”
“特殊时期,先没收了。”说完,江恪之将钟熙的打火机放进裤子口袋,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
逗弄江恪之失败后,钟熙没什么失落的,反正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眼下还有更为迫切的事。
“我饿了!”她其实根本不想麻烦他,但是她连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
钟熙见他依然是背影对着她,反正是誓死不回头就是了。
“要吃什么?”
“海鲜不行的话,粥也可以。”她记得游艇上好像有大米的。
江恪之思忖片刻:“你现在食物中毒,电解质紊乱并不适应喝流食。”
“那水果呢?”钟熙问。
“生冷也不行,除非把苹果煮熟。”江恪之公事公办地回。
钟熙最讨厌果泥了,想了想都觉得反胃。
“我不要,那米粥不可以,小米粥我记得是养胃的,这个可以吧?”钟熙不知道江恪之是不是有什么做营养师的梦。
“可以,”江恪之语调平板地回答,“当然可以,只不过等我找到种子,再进行播种、施肥,最后脱壳后再煮好给你,半年已经过去了。”
钟熙瞪着他那讨人厌的背影,“你早说没有不就好了,话讲那么多显得你口才很好吗?”
“只有煮苹果。”江恪之留下一句话。
钟熙摸了摸肚子,“那好吧,三分熟就可以。”
吃人家的嘴软,她就不要挑那么多了。
十分钟后,江恪之端来一碗煮苹果,不知道是不是用她的打火机起的火,钟熙闻着味就知道是十分熟的。
她忍着恶心咽下去了。
一抬头,江恪之人已经没了。
吃饱后,钟熙感觉身体好转很多,不想一直躺着,视线停留在西装外套和毯子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最后她再三斟酌后,把毯子当抹胸长裙裹在身上出了帐篷。
往四周一看,江恪之正坐在丛林口的阴凉地,手里拿着阅读器在看书,他身上的那套防风服已经被换掉,现在穿着的是一件白色t恤,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衣服。
钟熙不知道他现在装文化人是装给谁看,但还是盯着看了一会儿,他的头发有点湿,大概刚刚洗澡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像是察觉了她的视线,江恪之一下子抬起头。
四目相对后,钟熙硬是没有挪开视线。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
江恪之就像没有注意到她的着装,但这一次率先开口。
“还有什么事么?”
钟熙指了指自己的身上,“你还有没有别的长一点的t恤吗?我的裙子百分百没有干,我又没有带换洗衣服。”
江恪之思考了几秒,“可以。”
见钟熙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抬眼看向她。
钟熙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不让你就不问了?”江恪之收回目光,将阅读器收了起来。
如果这时候江恪之看着她,大概会看到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一种名为胜负欲的情绪。
眼前的光被彻底挡住,江恪之看到钟熙往他身边又走近了一步。
她的视线就这样停留在他的两腿间,她问:“你刚刚硬了吗?”
江恪之本来准备起身给她找衣服,闻言动作僵住,他像是没听清楚她说的话,又像是不敢确定有人能问出这种话,她的表情甚至可以算得上天真。
“什么?”他转头看向她,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不解的意味。
钟熙觉得更有意思了。
她将手放置在一个暧昧的地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嘴角漾起一点笑意。
“我说,你刚刚看了我的这里,那里有没有勃起呀?”
(十一)他勃起了
江恪之不是一个会显露自己对他人看法的人。
有记忆开始,他和任何人的相处都是淡淡的,恪守分寸,哪怕是对着他的亲人。
他可以和任何人共事,但如果说,有哪一类人是他较为排斥的。
他大概会说:轻浮。
是的,不分男女,轻浮的人令江恪之反感。
通常情况下,江恪之不会去擅自揣测别人,通常情况下,他也可以保持风度和冷静。
但是眼下,他对着面前这个笑容轻佻的女人,很难做到。
“你在说什么疯话。”
事实上,江恪之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看起来冷漠到难以接近,不过从少年时期开始,他就没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更不要说发火了。
但现在,他需要极度克制自己才能保持冷静。
不知道母亲当年为自己取名为“恪之”,是不是有料到这一天。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钟熙却并没有被他阴沉的表情吓到,依然笑盈盈地堵在他面前。
“让开,”他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波澜不兴,“我去给你拿衣服。”
“我又不急。”钟熙的尾音上扬,听起来愉悦极了。
江恪之冷冰冰地看着她,幸好,一切都证明钟熙是个女人,但凡她是个男人,他都会狠狠教训他一顿。
这个想法令江恪之感到讶异,毕竟,他从来都不是有暴力倾向的人,再和这个人在一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就在他打算绕过她时,钟熙突然向后退开了一步。江恪之以为她的恶作剧终于有个中场休息,紧绷的神经刚刚有些松弛,再一次因为她的举动抿紧了嘴唇。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真的很冷。
钟熙一直都觉得自己算得上清醒聪明,但极偶尔她也会做点损人不利己的事,比如,为了膈应江恪之,登上了游艇。
又比如现在,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操控了手脚一样。
她盯着江恪之隐忍着怒气的眼睛,手放在胸口的毯子上,她能感觉到自己对心跳远快于平常。但她没有制止自己的动作,她轻轻解下毯子,随后向两边拉开。
不久前的画面以一个更为完整的姿态展露在江恪之面前。
……
江恪之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她能干出这样的事,甚至钟熙自己都没想到。
她亲眼看着江恪之愣怔的目光渐渐变得愤怒恼火。
钟熙小时候很喜欢一部港剧《金枝欲孽》,里面有这样一个剧情:宫妃女主角为了证明自己的才貌在太医男主角眼里是否有分量,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小小年纪的她有被这个操作给震慑到,她没想到自己一直记到今天,可惜江恪之不上道。
“把它穿上。”他冷冷地说。
“你不是要给我拿衣服?我在等你的衣服呀。”她无所谓地逗弄道,不过身体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这里背着光,不是不冷的。
为了惹怒他,她真是下血本了,但凡海边的螃蟹会说人话,路过大概都会说一句,“脑残。”
不过钟熙不在意。
只是江恪之的眼神像是要杀人,哎真是柳下惠,难道他喜欢的是男人吗?
她有点泄气,正准备把毯子裹好,视线不经意扫过他身下,钟熙翘起了嘴角。
她将毯子裹好后,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江恪之紧紧皱着眉,他低下头。
黑色的裤子上有非常明显的突出。
他勃起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目的达成的钟熙情绪显得很高,她向他身边迈了一步,她能感觉到他身体变得僵硬。
江恪之很高,钟熙穿的是一次性的那种拖鞋,底很低,她需要踮起脚尖,仰着头才能将唇靠近他的耳边。
看到江恪之颈部的青筋,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为什么表情这么难看?这没什么的。”她轻声细语得像是一朵解语花。
江恪之没有说话,他喉头发紧,双手握成拳头。
“看到我的身体还没有反应的男人,那一定是阳痿,”钟熙带着笑的声音继续传进他的耳朵,“这只能证明你是个健康的男人哦,小江总。”
江恪之向后退了一步,钟熙看到他胸腔微微起伏着,看来被气得不轻。
“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钟熙这时也收敛起笑容,双手抱臂。
“我只是讨厌你每次看到我就像看见鬼一样,很有意思吗?你会对着女鬼硬吗?”
半晌,江恪之说:“是我的错,我误以为你还有点底线。”
钟熙一脸讥嘲,“少岔开话题,我从来不是什么有底线的人,事实就是你硬了,因为我。”
江恪之看着她摇了摇头,“你真是无药可救。”
“江医生,你这是在给我下病危通知书吗?去给我拿衣服吧。”她惬意地靠在了背后的一棵大树上,笑着看向他,又是那个熟悉的带着勾子的眼神。
“对了,你有什么没穿过的三角内裤吗?”钟熙想到自己的内裤不知道有没有风干。
“你闭嘴。”江恪之低斥道。
他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往海边走去。
成功把江恪之惹生气后,钟熙神清气爽,他走路的姿势看起来都没有往日的沉着了。
江恪之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对她那么不待见,至少,她的身体对他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不是吗?
钟熙盯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她感到诡异的兴奋。
(十二)我们一起睡
那一天的傍晚,江恪之还是给她找到了一个足够长的白色衬衫,长袖。
钟熙分不出这是穿过的还是没穿过的,迭得有棱有角,过于立体。
她拿到鼻尖闻了一下,然后冲他眨了眨眼睛。
“好香,是你身上的味道吗?”
她随口一句没过脑子的话,没想到江恪之的反应比她想得要大,她承认她是故意在逗他,毕竟她要把这番事业渗透到方方面面,要做就做到最好,但没想到他还是这么不经挑逗。
江恪之脸色严肃得胜过A市的冬天,干燥阴冷。
“你到底想干什么?”
钟熙神色自然地把身上的毯子解开,里面自然还是不着一物,可能下午来过这么一次,她的动作越来越娴熟了。
解开以后,她随手将毯子放到他胳膊上,江恪之都没来得及反应她的操作,手已经下意识地接了过来。
然后,他就看着钟熙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一个扣子,直接套头穿上。
“合身吗?”她像是没注意到江恪之濒临发飙的表情,在他眼前转了一个圈,“我能干什么?我只是想解开我们之间的误会呀。”
她一脸无辜,只不过格外突出了“解开”这两个字。
江恪之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手里死死地抓着这个该死的毯子。
或许坐飞机出个事故都比和她一起在荒岛上共处要令他适从。
江恪之抿紧了嘴唇。
“如果你只是闲着无聊,想找个人解闷,那我必须要重申,你找错人了,我不会跟你玩。”
钟熙心想,他怎么就不懂呢?男人真是蠢猪,他越不想,那她当然就越想了。
钟熙将视线再一次定在他的脸上,手却不经意地靠近他的胳膊,最后食指停靠在他裸露在外的小臂处,指尖一路向上,轻柔地摩挲着江恪之的肌肤,钟熙明显地感觉到他胳膊的肌肉绷得很紧,触感,嗯……很好。
“你在做什么?”江恪之猛得弹回手,他已经不知道她又在搞的哪一出了。
钟熙笑了,“你能问点新鲜的问题吗?我当然是看你有没有因为看我而长针眼?身体有没有因为我的抚摸而过敏,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她看到江恪之一脸如临大敌。
“你认为我紧张?因为你的小把戏?”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钟熙耸了耸肩,“难道不是吗?”
江恪之一脸冷漠,他摇了摇头,“你的激将法不会奏效,我只是单纯不想和你有过多接触。”
钟熙有一瞬间的愣怔,还有恼火,但她伪装得很好,依然面带微笑,去你爹的,还不想和我接触?
“为什么?”她忍住给他一拳的冲动。
没什么好说的。
江恪之看着面前这个笑容狡黠的女人。
离她远一点,他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不断重复着。
“没有为什么。”
和她多费唇舌毫无意义,江恪之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说。
- 两人各自解决晚饭后一直没有人讲话,各自做各自的,钟熙想到下一季度还有和一家视频app深度合作的项目,在帐篷里琢磨方案。
一直到月亮照了进来,钟熙才想到睡觉这个问题。
白天胡闹归胡闹,但钟熙还是有点自己的原则的,她没道理一直让江恪之露天睡觉。
夜晚很清凉,丛林处一片黑暗,她瑟瑟发抖地跑过去,速战速决地抱了一堆树枝还有叶子。
更深露重,钟熙把泛潮的叶子给踢到一边。
江恪之此时也走到山洞,他有一个包还放在这里。
钟熙见他来了直接说:“今晚我睡这里,你睡帐篷。今天是周三吧,一三五你睡帐篷,二四六我,可以吗?”
江恪之低着头进来后,直接示意她出去。
钟熙不懂了,她声音带着点困倦,“你又不喜欢我,对我这么贴心我会误会的。”
江恪之没看她,“任何一个稍微有点教养的男人都不会让女人睡在这里。”他声音冷硬,直接断绝了她的想法。
“我在你心里算女人吗?”她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只不过一个哈欠让她调戏的效果减半。
“困就闭上你的嘴巴,睡觉吧。”
他坐下后,背靠在山洞的岩壁,双手环抱在胸膛前,闭上了眼睛。
看起来真是神圣不可侵犯,钟熙盯着他,过了几秒她跑回帐篷里,把他的那件西装外套拿过来披在他身上。
“那好吧,衣服给你盖。”
她还嫌不够,又开始找那个毯子。
“毯子呢?”
“够了。”江恪之沉声说,“在包里,你拿走。”
钟熙得到答案后,从包里翻了出来,又把毯子也盖到了他身上。
好像带发修行的高冷和尚披着袈裟,钟熙被这个想法逗笑了,“和尚”也睁开了眼睛。
“我对你好吧。”她冲他笑笑,在他说话前,跑回了帐篷,今天的份量差不多了,可不能把人逗急眼了。
因为没有钉子,所以帐篷并没有完全固定在地面上,只是被几块大石头给压住。
很快,江恪之烦躁地睁开眼,他看到钟熙把帐篷往山洞口搬,并且帘子也正对洞口的方向。
……
察觉了江恪之的视线后,钟熙露出一个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这个笑看起来倒是很真挚。
“我也懒得和你表演了,不然每天编理由怪累的,我不习惯在没有一点光的地方睡觉,但对面要是有个活物就还好,你可以接受我睡你对面吗?”
江恪之保持沉默。
钟熙思索了一下,眼睛在夜色里显得很亮。
她说,“你要是不能接受,我们就一起睡帐篷吧,虽然是单人的,但我们挤一挤也不是不行的。”
(十三)在他眼皮底下高潮
许久,空气里除了海浪的声音,树枝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不必,”江恪之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我接受。”
事实上,江恪之没有怀疑钟熙的话。
昨天晚上,他因为她,一夜无眠。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钟熙只是把身体换了个方向,头靠近洞口。
但是没过半小时,她就“花样百出”地折腾他。
江恪之被温热的触感给惊醒,睁开眼就看到她迷朦着双眼爬到他身边,一下枕着他的大腿睡了,嘴里还念叨着,“这枕头质量不好,差评。”
江恪之全身僵硬,不知道她是在演戏还是梦游,没有大力地唤醒她,只是想把她从自己的身体上拨开,结果她变本加厉地搂住他的腰,将脸在他的小腹上蹭了蹭,黏糊地说了一句“你好香”,便沉沉睡过去。
江恪之几次想把她推开,但她缠得实在太过用力,最后他硬生生地忍耐到凌晨五点。
五点。
所以对于她要对着山洞睡的提议,他没有表示任何异议,只是江恪之没有想到,钟熙会离谱到连帘子都不拉的程度。
钟熙今晚倒是没有要和江恪之谈心来入眠的想法,他们今天说得够多了。
在这种环境下入眠,对钟熙来说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呃,她怎么忘记了,她是有入眠神器的人?
包被放在了她的头旁,钟熙手伸进去摸了摸,一下就摸到了。
早上开一档的时候,震动的声音约等于没有,就算用的话,江恪之不会发现的。如果用手diy的话,她手前后起伏的动作说不定会被帐篷的阴影完美呈现。
不过,被发现又怎样?大家都是21世纪的成年人,有性需求很正常吧。
钟熙完全说服了自己。
只不过这一次,她只能这样干干地diy,不方便找小视频来培养感觉了。
帘子敞着,她又挪动了一下身体,侧卧着,正对着洞口。
今晚的月色很好,隐隐有一些亮光。
钟熙眯着眼睛,确定了江恪之大概已经入睡后,才按了点潮笔的开关。
小头刚靠近腿根的时候,钟熙已经感觉到自己湿了。
很轻的嗡声,但还是吓她一跳,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洞内的江恪之,月色将他的身影勾勒出朦胧的线条,江恪之没有动作,大概已经睡熟了。
钟熙才放下心来。
小巧的笔头毫无缝隙地含住豆豆,以各种想不到的角度刺激它,下面好湿,皮肤已经开始发烫。
可惜江恪之就在不远处,她不能发出声音,于是紧紧地闭紧嘴巴,将呻吟吞咽进喉咙里。
但这样,好像更刺激了,小穴都因为过度紧张,绞得她发酸。
只是,身体的快感远大于心里的愉悦,钟熙尝试着幻想一些她喜欢的画面。
她不忘关注着洞内的动静,一边分神想象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跪在她的腿间吮吸她的小穴,不忘用他粗粝的手指狠狠揉弄她的阴蒂。
过于温柔的性爱不是钟熙的菜,她钟意激烈一点的。
很快,她眼神发飘,她听到除了像风声一眼的震动声外,还有粘腻的水液搅弄的声音。
那种类似口水含吮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知道是不是她心里有鬼,她越听越像舔穴的声音。
身体的反应令她的双眼湿润,她望向山洞的目光变得模糊。
越紧张,淫液流得越多,声音越大。
钟熙感觉自己就要到了,她的双腿已经扭动得不成样子了,啊,再激烈一点,好想再调高一个档,但是不行。
她空着的另一只手在自己的胸上忘情地大力地揉捏着,一边把笔死死按在豆豆上,试图得到更深的快乐。
还不够。
总是差那么一点。
她的身体在帐篷里蜷曲着,渴望能得到没顶的满足。
啊,她舔了舔嘴唇,再用力……就在这时,手上的笔突然停下了逗弄。
电,没了。
钟熙整个人愣住,半晌才整个身体萎掉一般瘫在床上。
要到不到的感觉最让人无语了,欲求不满的钟熙决定还是用最淳朴的方式最后了结一下,就用她的食指吧。
她把没用的玩具搁置到一边,手伸进两腿间,就着水液小动作地揉弄着。
嗯……聊胜于无,还是有感觉的。
她指腹越来越用力,身体再一次出现酥酥麻麻,像是浮在半空中的感觉。
啊,好想呻吟,好想叫,她闭上眼睛,完全进入自己的想象,她加大动作的幅度,刺激阴蒂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这次要到了。
快感从阴蒂蔓延至全身,高潮来得很突然,就像一场暴风骤雨,无数个浪花瞬间将钟熙席卷。
钟熙终于在自己的指尖绽放,许久她眼睫颤动地睁开眼。
她感觉到外面的一切都像失了焦,气氛变得紧张,时间像是被拨慢的表,她将视线定在那个影子上,随着月光洒落的方向视线缓缓向上。
她对上了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