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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2025/05/04 01:39 / 318 / 36
【小说】观音兵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5/04 05:24:48

(二十六)你求我的
  当真毫无对策吗?
  没有挂断的电话,看似流露的真心话,池匪故意给谢也听。
  她问出口,谢也也会认为这是勾引他上床的方式,总不能要她承认之前玩太花,现在搞脱了吧。
  “匪匪?”
  池匪回神,差点忘了他,“平驰原。”
  平驰原看着池匪,可他并没有等到池匪的话语,反而等来了谢也。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该出现的人。
  池匪觉得她的承受能力变强了,谢也天生是池故渊的孩子,如果说有哪点不随他,谢也的情绪从来是外露的。
  就如他从楼梯往下走,丝毫不掩饰刚刚看到了池匪送的礼物,而谢也的回礼是无法忽视的目光。
  池匪后悔没在他脸上咬一口,他穿着浴袍走过她身边,衣角蹭到她的腿。
  谢也拉开池匪旁边的凳子坐下,把桌上半杯水喝了。
  池匪白眼要翻出来,想到平驰原在,硬生生憋回去,桌底下狠踩谢也的脚。
  “踩我干什么。”
  “你打扰到我们了。”
  “哦,你们继续。”
  平驰原看姐弟俩吵架,努力消化眼前的情况,他不理解谢也为何在这里,池匪的地址还是施渡告诉他的,但谢也的行为写满了这是我家。
  他更不理解的是楼上楼下这么近的距离还要打电话。
  平驰原只能笑着朝池匪说:“你弟弟真的很黏你。”
  谢也先答,用池匪醉酒的语气,“我们一直住一起,对吧,姐。”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分开的时间长。
  “……是的。”池匪叹口气,她不能看平驰原了,也不是心虚,是他再不走谢也就要全说出来,因为两家利益关系,平驰原甚至不能悔婚,还要和她表演相敬如宾。
  平驰原敏锐嗅到一丝不对劲,他不敢追问,他逃避了。
  “匪匪,我改天再来。”
  离开前他回头望池匪,同时看着池匪的还有谢也,他想说让池匪送送他,可是一旦说了,他似乎就输了什么。
  池匪乖巧点头,终于能送走平驰原。
  定制婚纱简直麻烦,要独一无二,又要意义鲜明。
  谢也看她如释重负的模样,“你打算一直瞒着他。”
  这话问的,圈子里多少合约夫妻各玩各,她怎么不可以。
  “他是我的未婚夫,你管太多了。”
  池匪背对谢也,她没有看见听到这句话谢也皱的眉。
  “那你瞒了我多少?”
  池匪这才回头,“你不是都看见了。”
  “没有了吗,你的秘密很多。”谢也倚靠桌边,双手抱臂,池匪看过去恍惚看到回国的那晚,其实他没变,这段扭曲的关系里变的是她。
  他也不是被她抛弃的,他讨人厌的嘴巴里根本说不出可怜的话,“是不是还有你喜欢你弟弟。”
  不是你喜欢我,是喜欢你的弟弟。
  多妙啊。
  就好像他从来不把自己当池匪的弟弟一样。
  她是池匪,见招拆招,“当然喜欢。”
  池匪走过去,不必仰头就对上他的眼睛,“你不喜欢我这个姐姐?”
  明显把谢也问住了,上次他也避而不答这个问题。
  视线往下移,稳准狠吻上他的喉结,池匪能感到谢也顿了一瞬,而后她的吻便成了咬,回击昨晚。
  铆足了劲,让他整天咬她。
  池匪咬到牙酸,觉得差不多,坏心思帮他整理浴袍。
  “那你昨晚为什么抱着我?”
  谢也以为池匪又语出惊人,却是泄气的皮球,哪有半点杀伤力。
  “上次都抱了,这次怎么不行。”
  反正他不能接受落差,至于理由,没有,就是不能。
  哪些真哪些假,双方各执一词。
  他们都有说爱的眼睛,又怎样,这里的人谁不擅长虚伪的爱。
  换以前池匪懒得同他进行毫无营养的争辩,可她没话说了。
  “上次为什么抱我。”
  谢也面不改色,“你求我的。”
  断片好折磨人哦,池匪决定以后滴酒不沾。
  池匪的画是准备让谢也发怒,眼下看来他更喜欢无聊的对话。她其实一点不了解谢也,可他的资料池匪看过许多遍,都会背了。
  可能这才是池匪不敢轻易同他认真谈爱的原因。
  “你说是就是呗。”
  池匪多狡黠,连斥他撒谎都拐弯抹角。
  他也不确定是池匪的所求让他留下,还是其他。
  他唯一清楚的是与她第一眼的惊艳,漂亮脸蛋之下的呢。
  他同情池匪,这样的环境里池匪能长大与他相见已经很好了,那同情后藏着的心疼不愿意说,得知池匪回国立马去找的动机也选择性遗忘。
  他对池匪来说是恨,是刺激,池匪对他自然就不能算爱。
  若要问理由,也没有。
  但是倘若池匪要从他这里讨点什么,他乐意给。
  因为池匪会开心。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5/04 05:35:12

(二十七)如果的事
  眼下的池匪有些落寞。
  这很奇怪,谢也是懒得观察的那种人,猜测旁人的心思甚为麻烦,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成为“池也”之前便是如此。
  注视池匪过于认真了,他不合时宜想到雪融夜的拥抱,明明是池匪安慰他,谢也却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痛苦的神情。
  那个时候他们称得上陌生,池匪试图帮他擦泪,其实他根本没有哭。
  而拥有更亲密肉体关系后,谢也倒弄不清池匪失落的原因,他宁愿池匪再为他落一滴虚假的泪。
  他突然开始思考,刚刚哪句话说错了。
  “如果我说不是。”
  不是你求我,是我的私心。
  “我又没喝醉,我知道有没有。”
  池匪眼底的乌云并未散开,看来不是这句话。
  主动权又回到池匪手里,池匪腻了。
  倘若继续试探,又要绕到喜不喜欢的伪命题上,没有意义。
  即使哪次对方说了真话,另一个也不会信,他们讲过太多遍狼来了。
  情爱烂俗至极,就像蒋煜说她,钱太多了才会爱得死去活来,彼时她正跟平驰原闹脾气,给枯燥的恋爱增添点波澜。
  池匪不爱平驰原,巧便巧在赶到了她知道池故渊有个私生子的时间段。
  池匪意识到家里没有她的位置了,她是可以被放弃的,夺走一切的是谢也,恰好平驰原能给她许多爱。
  对于谢也,池匪清楚他不是用来填满内心空虚的工具。
  所以谢也莫名其妙温柔的语气,池匪难免想多,这不行。
  池匪一声不吭,要出门前谢也叫住她,“去哪儿。”
  “去见施渡,你要跟我一起?”
  自然不可能,池匪逃离得异常顺利。
  池匪没有说谎,刚进池故渊大宅的门,她就被请进施渡车里。
  好笑的是施渡并没有提平驰原,她亲自开车,沿路风景如此熟悉,施渡要去寺庙。
  也不是良辰吉日,拜那个不灵的佛干嘛。
  池匪哪里敢在施渡的车里睡觉,果不其然施渡告诉她,“池也昨晚和你在一起。”
  池匪花两秒时间想了想池也是谁,施渡浇灭她辩解的苗头。
  谢也贸然离开池故渊还是有些不悦,他让人跟着谢也,一跟跟到了池匪的住处。
  池匪嗯一声没再说话。
  看着山越来越近,诚然池匪真心祈祷,佛从不显灵。
  施渡的生气并不表现在语气上,“池匪。”车速加快,“你怎么对孟医生说的。”
  池匪承认了自己的感情,保证会积极配合治疗。见到谢也,那些承诺都不作数了,她本来就打算一条路走到底。
  施渡了解池匪的性格,提出回国的时候她就有疑虑,池匪的沉默印证了她的担忧,这是将要重蹈覆辙的预兆。
  施渡问池匪,“如果池也不是你的弟弟,你会喜欢他吗?你只是生病了。”
  孟晚青说这是遗传性性吸引,池匪不懂,但她清楚自己没有病。
  喜欢一个人怎么是病,而且当时的池匪不觉得她喜欢谢也。
  她的否定换来的是池故渊口中两年的自由,把她关起来治疗,偶尔放出来参加一些无聊的展览,证明她还活着呢。
  池匪抿了抿唇,“不会。”
  她终究无法反驳施渡,抛去“弟弟”的身份之后,谢也算是池匪等红灯时眼前形色匆匆的一员。
  出挑的人池匪见过很多,谢也是其中之一,仅此而已。
  绿灯过了,他们就不会再见面,缘分到此为止。
  可是没有如果,不论故事的章首是爱是恨,偏偏老天给了池匪一个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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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5/04 05:42:00

(二十八)想见你
  池匪七天没见过谢也了。
  她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在施渡眼皮底下待了一星期。
  除了叁餐,其余时间都关在屋里。房间陈设仍然保持着出国前的模样,纵使池匪努力劝说自己听施渡的话,还是不可避免想到谢也。
  房间里的每一件家具,每一个角落,还有墙上早已停止转动的时钟都藏着他的影子。
  池匪坐在床边,今天的月亮格外亮,她清楚记得,回国那晚谢也懒懒靠在窗前的书桌。这段时间,她想念谢也的次数变多了。
  池匪意识到对她谢也病态的感情,是有一天在病房里盯着白色墙壁的时候。
  是的,“乱伦”一词池匪还是从池故渊口中听到的,他虽然没有明确说出,却仍然道破池匪的动机。池故渊和施渡觉得,离远点她就不会做那些出格的行为。
  相反,离开了谢也,池匪才明白那些恨早在不知不觉中扭曲,她对谢也也有爱。但太细微了,连当事人都是在外力的作用下才觉察。
  从那之后池匪在国外就待不住了。
  她想见谢也。
  恨告诉她,爱也告诉她,它们同时拉扯着池匪,告诉池匪,你必须要去确定,看那是你的妄想,还是向往。
  现在这种情况她连出门都成问题,还管什么想不想的,她用平驰原当幌子施渡也没松口。
  手机里堆满消息,趁药劲上来前池匪随便扒拉两下,直接关机。
  有种一辈子别联系她。
  夜半池匪被冻醒,她把空调温度调高,头昏沉沉的,倒很迅速地摸到手机。打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又迷迷糊糊睡着。
  等池匪再次醒来,时间已经转过十二点,期间没有任何人打扰她。
  池匪随手披了件衣服,这会儿头也不晕了,她没敢将温度调太低,毕竟发烧难受的是她。
  阿姨看到池匪,说正巧刚把饭做好,池匪也不好意思说她不吃,就问施渡呢,一问才知道赶最早的飞机出差了。
  池匪坐在餐桌前,偌大房间空得可怕,和她那幢别墅不一样,是满的空。
  池匪情绪并不高涨,原因心知肚明,即使施渡离开,期待的人没来。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想死心,只能由谢也亲自来,但池匪不敢迈出这一步。
  停在这对谁都好,可凭什么她要嫁给不爱的人。
  因为池故渊和施渡都没有得偿所愿,因为她姓池,因为她叫池匪。
  可是凭什么,她更恨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谢也。
  池匪好累,阳光确实刺眼,她无意识揉了揉眼角。
  有人说盯一个人久了,那个人也会回望。
  池匪没有,她望着窗外,看得入迷,乌黑的发散落,遮住浓稠的情绪。
  可能觉着冷,她拢了拢外套。谢也以为她要看过来了,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根本没注意到他。
  池匪在想谁呢,又或者本身就有的气质,如果来的是她所谓的未婚夫,是不是还要抱着他哭一场。
  打破寂静的是阿姨的脚步声,池匪第一眼不是看的谢也,等看到他,池匪站起来了,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声响。
  “你怎么在这儿?”
  饭放好,阿姨识趣离开。池匪光顾着眼前的人,她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施渡已经走了,而桌上恰好有两份餐。甚至于再往前,为什么没有人打扰她休息。
  看看,又装。
  “你叫我来的。”谢也懒得费口舌,坐下来将证据摆在面前。
  池匪看着屏幕上短短几句话,哦了声 ,“发错了,不是给你的。”
  换谢也哦,“那我走了。”
  池匪看他架势,不像捉弄人的样子,“吃了饭再走吧。”
  谢也长腿没停。
  “多浪费啊,我也吃不完。”
  理由不够充分呐,可谢也马上要走到门前,池匪急了,“就是发给你的,行了吧。”
  谢也留下了。
  吃饭的时候,池匪很自然问他,“叫你你就来啊。”
  “想见你。”
  池匪抬头,应该是她的台词。
  她忽然又往窗外望。
  那天跟着施渡,池匪什么愿也没许。
  出了佛寺,日月同耀于眼前。
  毫不起眼的月亮躲在云层后面,风一吹,露了出来。
  这不是稀奇的景象,画面却看进池匪心里。
  今天日月不同在,没关系,谢也在。
  什么月亮啊爱啊意象啊,陷入爱情的人喜欢借机长篇大论。
  我站在你面前,就是所有意象的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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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5/04 05:56:32

(二十九)试探
  就算他是骗人,池匪今天也认了。
  这么久没见,她不想浪费时间在争辩上。
  池匪沉默接受了那句“想见你”,很反常。
  谢也看着她一口未动的盘子,“来的不是平驰原,没有胃口?”
  池匪蹙眉,“能不能不提他。”
  池匪终于有了除发呆之外的表情,谢也懂了,这句话他说错了。
  是讨厌平驰原,还是不想听他提起平驰原,可声音传递的信息要多于乱七八糟的思考。
  她鼻音有点重,感冒的症状。
  谢也忽然倾身过来,池匪差点跳起,“你干什么,有监控的。”
  “我关心我姐姐,有什么问题。”
  温热的手掌覆在额头,池匪想跳也跳不起来了。
  太久没和他接触,池匪觉得心跳的反应过了,要将池匪融化,其实她刚刚是被空调吹得冷了。
  怎么手心的温度会从额头穿到心脏,怎么片刻的肌肤相接会比做爱时还叫人震颤。
  好烦哦,池匪注意到他眼底的青黑,上次离开时还没有。
  没睡好吗。
  “还以为你真感冒了。”谢也收回手,“别赖我身上,冷水澡是一星期前的事。”
  谢也站着,池匪看他有些费劲,不是绝对的下位者,因为他语气里溢出的担心。
  池匪有怀疑过自己是在强迫的状态下承认对谢也的感情,可那天掐着谢也,看到他笑。
  池匪便知道,她完了。
  如果她没有收手,他会被她掐死。
  谢也清楚她的举动,却照单全收。虽然不知道谢也何时猜出这是她的报复,但事实摆在面前,他乐意陪她玩一场游戏。
  疯子,池匪想,她也是,竟然渴望在游戏里找爱。
  谢也见她跟没了魂一样,“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只是静默了半秒。
  “亲我。”
  “亲你。”
  你见到我就应该吻,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
  她的嘴唇呢,确实没有血色,需要他亲一亲。
  本来谢也准备吻她,她逆着光独自坐在餐桌前,瞧着好脆弱,不狠狠亲一下怎么行。
  可她一离开便是七天,这七天没有联系他。如同两年前的不告而别,剩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赌气,亦或是所谓的面子,他不可能主动。
  反正突破肉体关系后,他们的相处逻辑就是想做吗,想做了那见一面。
  池匪实在受不了被他盯着,打算说去我房间吧。
  施渡却突然出现,“池也也在啊。”
  对于这个场面池匪始料未及,施渡有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妈。”池匪走到施渡身边,“你不是出差了吗?”
  谢也还坐着,没有起身。
  “临时取消了。”施渡对池匪说,“走得急,忘了告诉你,有没有按时吃药?”
  走得急说明情况紧急,怎么会临时取消。施渡回来的时间太巧了,很难不多想。
  池匪朝监控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施渡,她竭力压制心里那个可怕的念头。
  “嗯。”她答。
  要如何形容此刻池匪的感受,连自嘲的力气都没有。
  她看着施渡,像看一个陌生人。
  他们让她按时吃药,把病治好,美名其曰为她好。
  可是妈妈,我是你的孩子吗。
  为什么你在防备我。
  你试探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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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5/04 06:00:05

(三十)带她走
  记忆里的施渡只是对她苛刻,连明确的批评都很少听到。
  池匪有些喘不过气,这间房子好像有种诅咒,将施渡变成这幅模样,她宁愿施渡再把她送到国外。
  造成此等悲剧的是池故渊,他倒好,率先脱身,留下两个可怜女人。
  池故渊在有了家庭之后去追求真爱, 那池匪算什么,不是责任,是给施渡的绝望。
  可池匪想,施渡是妈妈,又觉得单方面把“妈妈”强加给施渡会否太过分。
  有时候池匪挺想把悲悯别人的劲头,用来可怜自己。
  施渡让人把餐桌收拾干净,池匪原地站着,迈不动步子,也不愿意动。
  在施渡拉开座椅坐下前,谢也先站起来。
  是了,他可以走,池匪不能。
  凭什么,他也必须留下。
  几乎下意识,擦肩而过的瞬间池匪伸出了手。
  然而施渡在看,在往他们这边的看,发颤的指尖悄悄躲回去,藏在衣服里。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要是谢也再靠近些就好了。
  “不再多待一会儿吗,这么快就走了,这几天池匪总提起你,说他弟弟长大了。”
  池匪绝对不可能这样说。
  走廊转角的镜子映出了池匪,她这时应该配合这些话做出得逞的表情,但池匪钉在那里,明明骨头还是傲的,谢也却又仿佛看到独自坐在餐桌前的池匪。
  她被框在镜子里,像幅画。
  谢也看不懂池匪的画,也欣赏不了池匪弹的乐。他去看过池匪的演奏,她被聚光灯射杀的千疮百孔,不绝的掌声是吊唁词,希望她死的再快一些。
  可是现在谢也看懂了面前的画。
  似乎方才经过池匪,缠住他的不仅仅是风。
  于是谢也折返回来,看着视线里多出的鞋,池匪有些惊讶。
  一抬头,正正好撞上谢也的目光,“我找池匪有事。”
  太突然了吧,撒谎也没跟她说一声。
  施渡说,“她还要准备婚礼,如果不是要紧——”
  “祭拜谢春之。”谢也说,“她也得去。”
  “……”
  足够充分的理由。
  池匪还没从顾影自怜中缓出来,便听见谢也对她说,“走了。”
  那股儿原本缠着谢也的风,回到池匪的指尖,轻柔有力。
  走了,离开这里。
  甚至都来不及回复施渡的早点回来。
  谢也叁步并作两步,池匪跟不上,出了门池匪也不再忍着,阳光刺得她闭了下眼,再睁开离谢也更远了。
  脏话没骂出口。
  “你慢点。”她穿着拖鞋,“我得换身衣服啊。”
  “你有事怎么不早说。”
  她第一次去,总要穿得正式点。
  瞧,离了那幢大宅,池匪又烦人得很。
  谢也拉开副驾等她,他才发现池匪今天的穿着,在房间里可不是这么五颜六色。
  “车停这么远干嘛。”
  都走出好远了,她走的脚疼。
  钻进车里池匪还在想等会儿路过哪家店刷套衣服,她算着今天不是谢春之的祭日,不过谢也想去,她也管不着。
  池匪系着安全带继续埋怨,“下次早点说。”
  一个没注意,安全带突然被拽住,身侧的人探进来。
  蜻蜓点水般吮她的唇。
  刮来一阵微风,树梢的黄叶旋了几圈落到车窗玻璃上。
  这个吻轻而安静,安抚了池匪乱如麻的心。
  谢也半个身子探进车内,距离非常近,足以点燃欲望。
  他的吻太突然太短暂,池匪愣神的功夫就消失。
  池匪忘记要说什么,只记得看谢也。
  他说:“这里没有监控,他们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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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5/04 06:16:26

(三十一)听话
  这句话也不夹杂其他感情,只是为了让她放心。
  气氛升温前,池匪问他,“还走不走了?”
  谢也没动,“去哪儿?”
  非要她亲自说一遍,池匪就说,“祭拜你妈妈。”
  话里话外界线分明,不好听。
  “你去干什么。”
  “你要我去的。”池匪觉得他有病,“不去算了。”
  谢也挡着车门,池匪走不了,谢也说,“要回家?”
  好不容易带出来,他可不同意,学池匪的语气,“让你去就去啊。”
  果然温柔是她的错觉,谢也总有办法让她认清现实。
  池匪一把将谢也推出去,不解气,把门关得非常响亮,玻璃上的黄叶都震掉,还错听了车外的一丝笑。
  谢也坐进车里,看着安全带被池匪解开又系上,幼稚得很。
  “改天吧。”他说。
  “不去。”池匪记仇,“我去干什么。”
  替他们向谢春之道对不起,还是告诉谢春之她的孩子跟他同父异母的女儿睡了。
  池匪早该想明白,祭拜谢春之是谢也的说辞,其实池匪不愿意承认,他的目的可能是把她从那幢大宅里带出来。
  他真的随时能够击溃她。
  驶进别墅的方向,池匪靠着座椅,欲睡时谢也突然开口,“让她给你道歉。”
  极轻的一声,伴着季夏的风,吹得池匪猛然清醒,她怎么就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池匪重新闭上眼,“到了叫我,”
  都怪他那句话,池匪的梦里出现了谢春之。
  池匪嫉妒谢也。
  她不愿意承认羡慕,只说妒忌。
  因为在远山处,谢春之如此爱他。
  池匪贪恋着偷窥别人爱的感觉,于是当陈泽锐欺负这样温柔善良的女人,池匪疯了一样想解决掉他。
  池故渊说她处理得不干净,她本来就是故意留些尾巴。如果谢春之真的善良,为何要破坏她仅有的爱。
  可谢也为什么说要让谢春之给她道歉啊,她才不要成为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梦境陡然一转,女人的脸模糊成施渡,她对池匪笑。
  好不真实。
  四岁的池匪已经学会不向施渡撒娇,池匪在梦里痛哭流涕。
  “妈妈,我会听话的。”
  施渡试图擦干她落下的泪,太多了,盈满手掌,她抱住池匪,“妈妈宁愿你不要听话,你不要像我们一样。”
  池匪忽然抬起头,有些迷茫地看施渡,她很快意识到这是梦。
  所以梦醒也是转瞬。
  车窗被谁按下去,风吹干眼角尚存的湿润,四周的景色熟悉又陌生,这不是她的别墅,是谢春之的老房子。
  而谢也正从门前朝她走来,像被推进下一个梦境。
  池匪擦眼的片刻,谢也已经打开车门。
  “醒了。”
  “下车。”
  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先前气未消,总之池匪的脾气倒不如脸蛋漂亮。
  “你让我下车就下车啊。”
  池匪没有看他,“送我回别墅。”
  “大小姐。”谢也破天荒哄着她,“听话。”
  梦里人和眼前人重迭的话语令池匪失语,很难不多想,她是否说出了梦话。
  “凭什么。”池匪坐到主驾,谢也更没有拦她。
  她虽然握住方向盘,就差一脚油门。
  等开口等挽留的无聊戏码,但对峙中败阵的也不是输家。
  “别走了,池匪。”
  池匪抿了抿唇,好吧,反正她也不想回。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5/04 06:16:29

(三十二)自以为是
  装都懒得装。
  阳光下池匪发丝飘扬,脚步跟着轻快不少,蝴蝶也乐意绕着她飞。
  这才对,这是他认识的池匪,不同于笼子里的悲。
  等红绿灯的间隙谢也改变了主意,那时池匪正熟睡,忽然说出一句梦话,池匪这辈子最出格的行为就是同他纠缠,却总是把听话挂在嘴边。
  你不要再变乖了。
  脑海里的声音驱使着谢也把池匪带了过来。
  但谢也很快发现让她留下是个错误的决定。
  池匪在这儿比他还自然,一会儿打开冰箱叫他买点吃的喝的,又叫他准备洗漱用品,一副打算长住的架势。
  但凡谢也表现出半分不耐,池匪便以“你让我留下”来堵他。
  谢也撂摊子了,池匪见使唤不动,从回忆里摸了一个词,“你求我的。”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难看,池匪跑进了谢也的房间。
  有专人收拾老房子,她出国的两年也一直如此,常备的物品都有,池匪就是看不惯谢也自以为很了解她的样子,虽然她确实在等谢也开口让她留下。
  谢也烦得要死,还是把池匪要的都准备好,期间还签收了她下单的十几件衣服,不知道的以为叛逆期晚来,上演离家出走。
  而大小姐已经在他的房间睡着,睡得挺着急,衣柜都没有合上,精挑细选了一件他的衣服当睡衣。
  她安安静静,整间房屋都不曾被她的到来惊扰。
  窗帘仅剩的缝隙也被消灭,昏暗的房间甚至看不清她的面容,谢也却站在床头沉默地看着池匪。
  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她的睡颜,似乎是又瘦了,今天见她第一眼谢也就看出来了。
  她是不是也曾经这样看过自己,在谢也的记忆里,他们不曾有过事后的温存,当然也没有过相拥彼此被晨光唤醒,除了上次池匪醉了酒。
  为什么是七天后才来找池匪,因为在那幢别墅里,在书架的角落里,谢也找到了一本素描。
  看样子很久了,她的主人也不曾好好对待,但谢也翻开第一页便愣住了。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是怀着期待的心情往下翻,他只是知道画里的人是他,许多“他”。
  最后一页笔迹非常新,是熟睡的谢也。
  池匪绞尽脑汁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被当事人看到,这比之前他看到的礼物还要过分。
  两年了,池匪的报复计划似乎才刚刚拉开大幕。
  她想干什么,也想让他变成绕着她飞的蝴蝶?
  太自以为是了。
  你在被爱吗,也敢有恃无恐。
  谢也掀了池匪身上的被,动静没吵醒池匪,翻了个身,变成背对他。
  池匪觉得今晚不把她弄醒谢也是不会罢休的,身侧忽地一沉,她能感到谢也靠过来了,在灼热的温度下来前,池匪灵活从床上坐起来,顺手推开了谢也。
  “装睡。”
  “刚醒。”
  声音带着睡醒的慵懒,她也没撒谎。
  她恰好在谢也进来前一秒醒了,谁知道他怎么站这么久,池匪不仅要装睡,还要防备谢也爬她的床,毕竟有前科之鉴。
  客厅的光延伸进来,彼此都看不真切,助长池匪的理直气壮,“你吵醒我了。”
  “我故意的。”
  池匪给他个白眼,纵然有看不清对方双眼的借口,可他的一举一动都写着在看你。
  她没好气地问,“有事?”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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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5/04 06:23:13

(三十三)我要吻你
  池匪觉察力有多高呢,灯光甚至没有含住谢也眼睛,他情绪的幕布就已经完全打开,供她欣赏。
  毕竟装睡那几分钟,随着身侧的床沉下的还有他的心跳,真的很大,偏偏黑暗无法阻挡声音的传递。
  他这是干什么?闲得无聊?
  就为了吵醒她。
  池匪好烦去想原因,她不可能给谢也每一次匪夷所思的行为精准扣上合理的理由。她不是心理学家,没办法归纳成理论,这个理论的中心叫“池匪”。
  或许车内一句道歉的余温还在,于是疑惑变成更深的迷惘。
  她不加矫饰地注视谢也,他们的距离对于狩猎来说太近了,近到扣动扳机,猎物一定会死。
  因为猎物也在透过瞄准镜捕食猎人漆黑瞳眸,从容的,慷慨的。
  来啊,杀死我吧。看看地上的尸体,是你还是我。
  池匪眉间轻微皱起,越认真,越发不可否认。
  江引鹤的话再次刺痛,密密麻麻缠绕绳缚。
  谢也有一张与池故渊相似度过高的脸,这种对照也包括她,可悲的是如今她才开始正视这个事实。
  可喜的是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治疗时,孟晚青不止一次告诉池匪,她对谢也不是爱。
  那是什么?
  池匪查找资料,拜读他们口中的遗传性性吸引和韦斯特马克效应,乱七八糟的名词解释、教科书经典案例。
  她学习其实不错,抛开施渡规划好的路,继承池故渊公司她也可以。但池匪却不能平静看完,置身事外她做不到,全程代入自己更不可能。
  她没有病。
  和谢也做爱就是有病的话,那么他也有。
  一切的前提是报复,对,她和谢也做爱是为了报复。
  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上,她和平驰原同样做过爱,牵手,亲吻,拥抱。
  常见的行为换成谢也反而变了味。
  仅仅是他们有着相似的样貌。
  光照得池匪眼眶发酸,她厌烦了这样一张脸,移开目光,“没事就滚,打扰我睡觉。”
  垂下去的眼睛又含水,像池故渊大宅里那样,四方屋子如同巨大的棺椁。池匪不会传递信号,比如救救她、帮帮她,不需要。
  对待人生的戏剧她早已得心应手,谢也能凑巧发现,也是茎叶撬开缝隙,钻了出来。看更多好书就到:2 hait an g.c om 那花开得夺目灿烂,不曾允许自己折败,至少他路过忍不住触碰它尖锐的刺。
  怎么能在他这里垂下去。
  忘了说,花瓣也带刺,所以才能游刃有余的戏弄他。
  先用施渡给的多情目深情看他,床上看过多少遍了,有什么好看的,看完还要流眼泪。
  以前不知道她这么爱哭呢,消失两年仿佛打通任督二脉,很会打他七寸。
  画的事还没下文,又来。
  谢也沉默着,不受控制地安放池匪的戏弄。
  池匪没琢磨明白谢也就半蹲她跟前了,熟悉的味道侵蚀感官,她抿了下唇。池匪非常清楚,她并没有在谢春之老房子置办洗漱用品。
  淡淡的香味在距离的引诱中浓郁到一种无法承受的程度,毒气钻进池匪肺腑。
  谢也忽然伸出手携过池匪眼角,如果不是睫毛痒而麻的触感,怀疑刚刚是否有蝴蝶飞过。
  有水滴落,洇湿白色短袖。
  来不及躲,池匪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只有一秒的逃缩,之后手腕被他紧握。她低头被迫直面谢也这张脸,无处可逃。
  从池匪的角度是谢也未干的发梢,他以不同以往的神情抬头望着她,他的神情……
  演技也太炉火纯青了吧,池匪都想私自解读为关心了。
  谢也捻着手指回味,指尖的湿润与浴室的水不同,温度不同,流向不同,吞没狡黠诱惑,只剩下抬头望去,无人察觉、裸露的、讨爱的眼睛。
  “现在有了。”他说。
  莫名其妙,池匪警惕,“什么?”
  “现在有事了。”
  她还是不明白,茫然看着他。
  笨。谢也一点耐心都没的,懒得解释,又伸出手,将池匪碎发别开,她的面容在眼前清晰。
  这次池匪有所防备,蝴蝶只能落在耳边,却灼到她,掀起更大涟漪。
  “我的意思是。”谢也柔声说:“我要吻你,池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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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5/04 06:27:24

(三十四)舔她
  他语调过于自然,连抚上后颈的手都像是回到原本的位置。微凉手掌摩挲着池匪脖颈,拇指扣在她最炽热的动脉。
  他们亲吻何时已经变得如此熟练?喘息交换,渡肺腑间的一口气。
  品尝一样浅浅咬开她下唇,谢也知道池匪会去追逐,顺利撬开坚硬的蚌壳,湿软舌尖探入腔壁,掌心就收拢了,拇指也移开她脉搏,转而抵上下颚。
  这不是调整池匪的姿势,是谢也在迁就她的角度好让池匪更舒服,让他完美地进入。
  屈指可数的接吻次数里,谢也只得到这么多,太少了,不够。
  好没道理的吻法,连池匪试图咬他都预料到,被迫承受贪婪的索取。
  池匪习惯了,应该习惯了,她的手无比配合地攥着谢也衣摆,右手挤在他们胸膛间,感受他的心跳。
  再快就能上西天了。
  她怎么没拿把刀呢?这样她就不用纠结恋人与亲人的关系,不必区分爱与爱的不同。
  她可以心安理得结婚,只要他从没出现过。
  谢也当然不会闭眼,所以池匪轻颤的睫羽,薄薄皮肤下眼珠因不安而出现的晃动,他看得见。
  他也看得见她脸颊的绯色,同样的场景也发生于他们第一次那晚,此刻显然不属于回味时间,谢也嫌恶地挂断池匪电话。
  第几次了?没完没了。
  池匪消失的时候没见他这么积极,那两年谢也接近蒋煜,接近平驰原,想知道池匪的近况。结果他们也没有任何消息,声势浩大的爱不过如此,废物一个。
  可是,他去找回国的池匪,池匪却主动找平驰原。真爱?婚约束缚?何必纠结是哪个因素。  反正现在0:26,池匪在和他接吻。
  终于终于谢也离开了,“今晚会下雨。”
  池匪没空想雨和吻的联系,她快湿透了,眼眸半阖,视线里灯光如烈阳,又快把她烧干。
  得不到回答,没关系。谢也不在乎。
  那便讨点吻,比之前更加用力深入,捉住他胸口处池匪的手,轻轻浅浅捏她手心。又在意她吻过其他人,干脆拥有她的呼吸。
  谢也一本正经吻她,手也不在她身上游走,有点奇怪,缺氧令池匪丧失思考能力。
  他们此刻亲吻的意义——让池匪只看他。
  电话依旧响不停,难免会被池匪听到。
  万一是施渡怎么办?
  池匪理智稍有回笼,谢也出声,“是我在吻你,池匪。”
  不然呢。
  池匪不咸不淡睁开眼,然而情欲满载,谢也的时间有片刻静止,接着迅速抢在她前面移走手机。
  于是池匪握住他的手。可能是错觉,池匪感到这只手的颤抖。
  池匪蓦地望向他,自下而上窥见信徒模样。
  这样不对,消遣暧昧明明是她的强项。
  谢也非要让她更混乱,反手握住池匪,“我要吻你,姐姐。”
  太糟糕。
  他怎么会在这时叫出来。
  现下除了喘气再无其他,就变成一触即发。
  池匪忽然发力毫无征兆压着他臂膀,谢也倒在床和池匪之间,布料根本阻挡不了什么,他也在亲吻的余潮里,胸口起伏带着视线晃动。
  窗外淅淅沥沥。
  雨声合着池匪的质问一同打下,“你要吻谁?”
  她手顺着谢也肩颈,仿佛在找适合的地方下刀,给他选一种死法。
  但池匪终究没有遗传池故渊的残忍。
  抚摸上喉结的时候,谢也因她的禁锢吞咽了一下,触感滚动在池匪指腹。
  她改主意了,指尖滑着颈线向上,故意在他唇边停顿,至于他唇角为何带笑,不重要。
  以往谢也如何进入她,池匪就如何探入他口中,两指夹住舌尖,将它稍稍带出来一些,指腹又深压他舌上。不过,快感升起同时还有软热和濡湿。
  谢也在舔她。
  舌尖顺着她深压挑起,由指尖绕一圈,含住再松开,凉意与湿润交替,带起些许涎液。
  可惜,池匪这双好看的手没在他口中停留太久,两指间的淅沥比屋外黏稠,尤其是她将两指分开后,还挂起一抹银丝。
  这不是池匪第一次体验,通常来说谢也配合她,她会心情愉悦。
  今天谢也修改了某些步骤,在银丝坠落时开口,“吻我的姐姐。”
  池匪“哦”一声,被他的回答惹笑,抽回手,“我不想吻你。”
  离开是下意识,挽留也是下意识,但你无法捕捉蝴蝶,翅膀一旦损伤,它将失去飞翔能力。
  池匪气势汹汹关门走人,他也没问出为什么。
  无所谓,她的手搅弄他,她穿的衣服是他的,不是平驰原的。
  谢也躺在池匪睡过的床上,借着雨声伴奏,干脆利落删除通话记录。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5/04 06:37:16

(三十五)乖呢
  谢也的喜恶界线处于模糊地带。
  讨厌冬季,不喜甜食,不喜欢雨天。
  喜欢草莓味的奶油,咬下去带有酸甜果肉,没熟透,里边是涩的白;黄昏颜色一定要在藤黄和曙红之间,空气要很干燥,那天的雪要将融未融,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
  他也没有偷窥隐私的嗜好。
  修长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谢也点开池匪和平驰原的聊天界面。
  最后对话是叁天前。
  约池匪去定礼服,时间定在九月七号。
  今天。
  接下来有十六秒通话。
  十六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越过平驰原的消息。
  指尖顿住,屏幕冷光将眸色压得很暗。
  池匪回复:「好呢,真乖。」
  - 池匪洗得有些久。
  瓷砖很亮,但不纯粹,泼墨杂质混乱无章,顶灯从头浇到底,干透的发丝窝在颈肩,蓄了一整池心烦意乱。
  她还在想谢也的那双眼睛,和以前感觉不一样了。具体是哪点说不清,归结为他也做了狗屁治疗。
  耳边细微响动,池匪拿东西砸过去。
  谢也没躲,接住她扔过来的洗发乳,放回原处。
  门开了又合,带来一些潮气和冷气,又一下一下被冲掉。
  池匪直接被他抱坐在洗漱台上,浴巾往下扯了几分,来不及挡,谢也熟练捉住她手腕,反折到她腰后。
  右腿膝盖往前,布料紧贴她腿内侧。
  言传身教,警告池匪永远别丢掉戒心。
  池匪只裹了条浴巾,系扣也松散了,堪堪挂着,“要做?”
  长发黏连他肩头,斜垂下来,光影中呈棕褐色。
  谢也没兴致。
  他关心的是池匪吹干的发,水雾早就散去,空旷房间剩偶尔从淋浴滴下的水滴,也可能是雨。
  或许年少时第一眼的心慌总是深刻的,管它命名为爱还是恨,此后望见她心脏的跳动不算假。
  池匪喜欢曲解,他做了什么她都要加上莫须有的罪名。
  但好在池匪会曲解,不然藏不住心事的眼睛会出卖她。
  她要演欲拒还迎的戏码,他鸡巴自然可以为她硬一硬,还会依赖地在她穴里多待些时间。
  什么雏鸟情节,鸡巴也有雏鸟情节。
  第一次性冲动、性欲望,第一次射精都给了池匪。
  现下池匪快把自己裹成刺猬了,空着的手还悄悄摸到洗漱台上垂落的吹风机的线。
  无聊的把戏。
  “不做。”
  谢也松开她,收回时触碰到池匪的身体,毛绒绒浴巾下包裹的身体,复又贴合上去,视线也下移。
  池匪不清楚他又在比量什么,只是把吹风机握更紧。
  插进来她会把他勒死,好累的,不想陪他搞,“你做不做?”
  谢也这才抬眼看她,落点却是唇,被热水蒸腾得红润,告诉他已经是亲吻的过去式了。
  “不做。”特认真特严肃。
  “哦。”
  下一秒谢也俯身下去,池匪刚放下的心又吊起, 他两手撑着洗漱台,锢池匪在他怀,眼睛与她平视,陈述,“我乖不乖。”
  “……”
  可不可以有点大志向,成为亲密爱人,不用长命百岁,珍惜现在一刻。
  池匪睫羽不可察地轻颤,体热或者是水蒸气,总之在它们和甘柠味洗发乳一起为非作歹前,随口笑答,“乖,你最乖。”
  “真乖呢。”
  她还买一赠一,伸出手在他胸口轻点了两下。
  也不知道哪句话戳中谢也,反常地不计较她的敷衍。
  管他发什么神经,池匪洗完了,要走。
  谢也没允许。
  将松垮浴巾重新在她胸前系好,不揉捏胸乳,也不计较有没有给第叁人说过这些,单纯帮她系好浴巾,抱她下来。
  自顾自说,“这次别再忘了。”
  涵盖些许遗憾。
  池匪怀疑听错了,踩在地上还有不真实感。
  仍然没有松懈。
  果然,扶着她的手慢慢绕到身后,搭在腰侧,指尖触到臀,与情色无关。
  谢也低下头—— 池匪飞快躲开,留给他发尾的垂怜。
  今夜不准再吻。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5/04 06:52:34

(三十六)发烧
  有风吹,吹动衣角,发丝轻轻扬起。那缕发丝轻轻落下,窗沿聚了的水珠也啪叽滴落。
  池匪想起今天有事情要处理。
  她趴沙发上,长发随意散开,谢春之的老房子没有整片落地窗,阳光穿透旧窗棂,携来道彩虹。
  昨晚在沙发睡的,理由是不睡谢也躺过的床,尽管床品提前全换过,谢也还提醒她一个人睡沙发冷。
  空调是摆设吗。而且是夏季。
  池匪虚心听取他的建议,一听一过。
  沙发多好,宽度长度为她量身制作,不给某人可乘之机。
  彩虹是不是七色池匪没数,只知道,转身后看到了谢也。
  她右手边,单人沙发椅上。
  什么时候坐这儿的?
  双腿交迭,一手随意搭膝头,一手支着下巴,看向她的眼神直白裸露,从窗帘斜进来的光束划出明晰分界。
  是暗呢,太阳都不光顾他。
  剩视线炙热,穿透晦暗。
  误入房间的一缕光喷洒池匪后背,好像阳光的呼吸,又像谢也的,冲撞耳廓。
  一呼一吸间是同她一样的发香,盖过了雨后泥土气息的清新。
  被那目光注视着都无处遁形,池匪躲了视线,避不开路线,从他身边穿过。
  “吃饭。”谢也忽然起身,棉质睡裙剐蹭他小拇指,凉,痒,很解热。
  池匪其实不太想吃,待会儿需要量尺寸,她想漂漂亮亮的。
  池匪的叁餐饮食从小由她爹妈定,小时候她哭过闹过,没用。结果都是哭累了闹累了,饭照旧,东西还得学,事情一样做,损失的是她的睡觉时间,权衡利弊她那时便学会了。
  之后十几年,她只做了一件事——藏。
  藏她的所思所想,把“乖”变现,从而得到一切,她有一套精密的程序,如果不是谢也突然闯入,池匪会这样运作到零件老化。
  磨蹭洗漱完瞥了眼餐桌,她顿了顿。
  藏了那么多年的喜好,全被摆在明面上。
  不挑不代表喜欢,而喜欢有时根本决定不了任何事。
  正准备用难吃打发,面前又多了新盘子。
  池匪垂眸,气到差点笑出声——色泽鲜明,两面金黄的荷包蛋。
  都给他做饭了,还讽刺她厨艺。
  谢也一直托下巴看她,池匪立刻面无表情尝了口。
  ……蛮好吃。
  但她也不会学。
  整份吃完,她冷脸喝谢也调制的咖啡清酒。
  谢也十八岁那天,池匪丢下平驰原跑到小镇,寒风侵蚀单薄大衣,鼻尖眼梢打着红,说出口却是,“我看你死了没。”
  这样的天气,她穿过风雪,为了嘲讽。
  好劣质的借口。
  谢也懒得陪大小姐玩游戏,说送她回家。
  “未成年不能开车。”
  化不开的雾气飘散谢也眼前,她相当认真地普法,不知怎的也沾惹幼稚,争辩他已经成年。
  池匪坚持,不行,明天才可以。
  好像在讲什么灰姑娘童话。
  灰姑娘掉了水晶鞋,池匪给他带了生日蛋糕。
  谢也确信,池匪选择凌晨和他做爱同样精确计算了时间。
  如同此刻,杯盏碰桌面,敲清脆的音,她佯装撒娇的调子,“等下你送我好不好?”
  池匪能屈能伸,何况,平驰原知道他们的事,要他做次司机怎么了?
  谢也依旧单手支下巴的姿势,目光涌向她,语调平静,“我发烧了。”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5/04 07:01:19

(三十七)药片
  他们面对面,之间连一米都没有。
  池匪迅速站起,退至安全距离,心里腹诽怎么可能,睡前他还活蹦乱跳。手指摁下发送键,启动plan B,叫司机。
  眼顺势往谢也那一打,病态的红晕似乎是她陡然起身时漫涌的,眼皮耷下来,嘴唇好像也没多少血色,就只是强撑着精神看她。
  有多委屈多可怜呀,他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吃退烧药,而不是拿出体温计证明。
  机械电子声控诉池匪。  38.9℃
  来真的啊。
  原来醒来时他的眼神是发烧引起的迟钝,不是刻意审视,语气里的生硬也是由于高烧。
  他病这么严重,还记得给她做饭,那这一杯放了酒的咖啡也并非刻意为之。
  就不要怪他了。
  池匪坐在几米外的沙发上思索,艰难让步,“要么等医生来,要么吃了药,跟我一起。”
  她可不会去墓前给他烧纸,时间金贵着呢。
  本来药就放在体温计旁边,谢也将体温计换成药盒,无声选择第二个。
  等司机间隙,想了想,池匪还是瞧着他。至少监督他吃完药,安慰该死的责任心。
  谢也不慌不忙,仿佛烧得不是他。
  无名指中指虚握住药板,食指用力压弯一些,拇指轻轻剥开药片上的铝箔。
  那白色药片静放在他指腹上,手指曲起,小臂抵着桌沿,延伸到手臂的青筋微微凸起。
  池匪体会过。
  谢也的手骨节分明,指甲剪得圆润干净,探进去不会伤到她,他最喜欢用中指和无名指,指腹薄茧滑过按压,光临每一处。
  看她快到了会曲起骨节,压着软肉,不会痛,拇指移到她小腹,诱出她的点。是爽的,池匪烦的是每次那个时候他都要吃,搞得她耻感超越快感,就会很想哭。
  她的手也有茧,弹琴日积月累留下的勋功章,那是她的苦与乐。
  但谢也指腹上跟她不一样,他会找到泪与爽。
  喉咙有点干。
  药片被他用舌尖卷起,偏谢也还朝她这儿望了一眼。
  像舔吮时自双腿间抬眸看她的一瞬。
  池匪开始嫌,“你干嘛——”
  谢也蔫一张脸,丝毫不掩饰气色差,困惑于他怎么了。
  她猛地咽下后面的话,吞进肚子。
  他是病人诶。
  水滚过他喉间,唇离杯,留一些薄的水渍,让唇显色。
  阳光洒了一桌面的焦热。
  池匪坐立难安,“吃完了?”
  她命令,“吃完了走,戴上口罩。”注意点,别传染给她。
  推开大门池匪深吸了口没他的空气,走得非常快,谢也落她后面,伸手能碰到的距离。
  见池匪低头回消息,他摘下口罩,夹出压在舌下的药片,扔掉。
  车内一路无话,池匪坐后边,赶他到副驾驶。
  中间隔了条银河,换池匪托着下巴看风景。
  树荫也慷慨,阳光只有不经意在后视镜对视时从对方双眼里看到。
  可不能把各种猜测和介怀放一放,于是先逃开。
  指尖不停敲打手机侧边,他也看到她镇定面色下的恼。
  不再欣喜着去见谁。
  很好猜,在骂。
  烦死了,他干嘛把药片吃得那么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