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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新年特辑之除夕 7 当S属性的哥哥被M属性的妹妹给S了
汹涌的情潮无情拍打着男人所剩无几的理智,从脊椎传来的痒麻让他恨的想狠狠抽自己巴掌,肉棒兴奋的发红却迟迟无法得到满足。
他发了疯的想用力、再用力的肏干身上的娇软美人,一雪前耻。
他要把他刚才受到的耻辱都报回去。
但是他做不到。
这种不上不下的煎熬与身上的束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乔隶书不知道妹妹是怎么做到的,当他反应过来时双手早就被束带紧紧束住,怎么样都挣脱不开,几乎是越勒越紧。
痛到连他的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水,乔隶书挣扎着,却被压着动弹不得,喝醉了的妹妹力气这么大的吗?
那瞬间他以为自己是误入了盘丝洞里的唐僧,这只「织」蛛精用着极快的速度将他缠成茧。
困在这方寸之地无法脱逃,也不想逃。
那是他的阿织,他的宝贝,就算他下一秒被眼前人粉身碎骨,他也心甘情愿。
尽管想的很美,心里没有一点慌乱是不可能的,在外人面前就算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那个人,在妹妹的面前永远是私底下最真实的那一面。
高兴的、伤心的、开心的、难过的、成熟的、幼稚的。
甚至是自私的、情色的、贪心的、丑陋的,他对他的心肝肉永远毫无保留。
此时因为受到惊吓,略微上扬的丹凤眼被瞪的圆润,错愕的表情看起来还有些可爱。
乔织书摩娑着哥哥的脸有点爱不释手,贝齿轻轻咬着下唇,那样的表情像是抓到老鼠的猫儿,先伸出抓子玩弄一番的别有趣味。
乔隶书的腿内侧肌不时传递着抽痛感,他骨子里有一定的暴虐因子,却没想过露营用的营绳是这样用的,当他的手被束带紧紧捆住就在心中大呼不妙。
她很明显醉的不清,他记得乔行书说过妹妹喝醉后会……。
他知道妹妹喝的蓝莓茶威力有多大,最后那杯长的像拿铁的玩意儿也让人深感不妙。
这两样是乔行书最常拿来拐女孩子的伎俩。
尝尝鲜无伤大雅,但把哄骗女人的手段用在妹妹身上这人是有多该死。
他刚才居然没有阻止。
被摆成M字的大长腿被营绳从脚踝到大腿绕过紧紧的固定着,粗糙的营绳刮红了他的肌肤,皮糙肉厚的汉子直接磨破了皮,让黑色的营绳吸收了暗红的血珠。
放弃了挣扎,只能由着女孩摆布,偏过头看见还在熟睡的二弟,他只觉得羞耻,拜托老天爷让这家伙睡死。
「宝宝…‥宝宝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乔隶书的声音明显的颤抖,他被妹妹的反常震的目眦欲裂,力气大的惊人不说,这还是他柔柔弱弱的小宝贝吗?
「干嘛?干你啊!」
俏皮的声线上挑着,女孩笑的开怀,柳叶眼弯弯的,两颗精致的小虎牙似夺魂女鬼的獠牙,等她玩弄完猎物,随时吸干他的精血。
「那哥哥乖乖让你干,你先放开哥哥好不好?」
他现在还慌乱着,总之先放开他再说。
女孩佯装思考了一下:
「不好。」
乔隶书怒意上头,他又痛又生气,看着女孩俏皮的表心又不太舍得骂她,软声质问女孩:
「宝宝你怎么就突然想绑哥哥呢?太紧了,不舒服,这是在哪学的,一点都不好。」
女孩思考了一下,不好吗?
可是童军社的团康活动都会教绳结的运用,这用来绑物品或绑烤鸡都很好用啊!
「这可是团康活动的时候学的绳结,我可是学的最快最完整!」
她的烤鸡可是绑的最漂亮的!
仰着头说话的女孩像只骄傲的小天鹅,毫无平常意识的她完全不知道眼前男人在暴躁什么。
乔隶书怒火攻心,这学的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设备箱里什么工具都有,哥哥身上的睡衣是被她直接剪开的,他难得脆弱的样子真是令人兴奋,女孩激动的眼尾都泛了红晕,终于捕食到唐僧的精怪,开始盘算着料理的方式。
平常哭的都是她,她也想看看美人落泪的样子。
小手在哥哥精壮的身体上游走着,已经透着微粉的冷白皮肤被羽毛似的小手挠出了痒意,肋骨处的肌肤,她每碰一次,就会引来身下男人的细细颤抖。
这个新奇的发现让乔织书玩心大起,瀑布般的墨发在如葱根般白嫩的手指中转成了细碎的羽毛,她勾着自己的发尾扫荡着哥哥如同雕塑般完美的身体。
块垒分明的肌肉与微弹性的手感让她爱不释手,拥有冷白的皮肤的肌肉像是少女海蒂的的白面包,一块块排列工整,美丽且野性,那样的Q弹,那样的可口。
坚硬厚实的胸膛是饱满且澎起的弧度,在他上面的并不显眼,小小的颜色不似她自己的樱红,颜色不深,却像带着酸甜有着浓郁风味的白葡萄干,少女咽了咽口水,俯身轻啄。
当她含上的那刻,乔隶书连灵魂都在颤动,丁香小舌在他的乳头上来回吸吮、舔拭,贝齿轻轻啃咬,酥麻的痒意不停从乳首处导入心口。
乔隶书觉得他的心头好似受到万蚁啃食,分不清楚自己身在天堂还是在地狱受尽折磨。
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紧紧绷住,蓬勃线条上的肌肤泛起了疙瘩,身体也渗出了薄薄的汗。
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情欲而变红的冷白皮肤像是沾满午夜露水的娇花。
性感、潮湿,让人想细细呵护,更想肆意摧残。
乔隶书快被身体里的火烧晕了,他全身精光却丝毫感觉不到山上的凉意,只觉得燥热至极,像有团火在烤炙的身、心还有理智。
他仰着头看着乔织书精致的小脸在昏暗的灯下被照的妖异绝美,眼神里的春色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么的诱惑,那么的色情,却又没有那种令人不适的媚俗,性爱就该是神圣的。
她是勾引人的妖,那他愿意当块美味的肉,让眼前的女妖拆吃入腹。
乔隶书好紧张,酥麻的痒意从下腹部传到大脑,他完全不知道妹妹待会要怎么「报复」他,羞耻又带了点小小的期待,肉棒因为充沛的血液而隐隐发紫,盘旋的青筋也微微跳动着。
她是个美食家,品尝着最美味的人间极品,男人下腹肌部处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嫣红的舌在小痣上绕着,尝起来有点咸,她轻啃,在男人白皙细致的皮肤上啃出星星红痕。
在如同雕塑的腹肌延着人鱼线往下,干净的肚脐下有些许粗硬的毛发,从脐往下腹处延伸。
稀疏到浓密,在泛起薄红的冷白皮肤上看起来有些突兀,却不违和,野兽蛰伏时反而更有野性的美感。
乔织书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双手每到一处都能激起身下男人更粗哑的喘息。
「阿织……阿织……乖宝贝,哥哥想要。」
他的呼吸急促,声调里尽是渴求。
「帮帮哥哥,快!快摸摸我,摸摸我。」
女孩自顾自的在他身上点着火,时而啃咬轻舔,时而揉捏抚摸,柔软的小掌在鼠蹊游走,却始终不愿意触碰他的孽根。
鸭蛋大的龟头早已胀到发紫,兴奋到喷张的马眼上还渗出的透明的液体,缓缓流过肉菱。
被指令的女孩有点不悦,现在是她的主场,臭男人吵个屁?
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起了身将顶部的灯调到最亮,原本还昏黄的睡帐变的通明,女孩的视线在哥哥身上临摹着,妩媚的双瞳映着哥哥此时的模样。
有点可怜,有点可口。
男人的皮肤冷白,因为身体不自觉用力着的关系肌肉线条喷张开来,在身上的每一处都有着明显的线条,女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圣洁的天使,更像残酷的行刑者。
晶莹小巧的足轻轻的踩踏在男人的身上,勃根地红的指甲油带着成熟性感的欲望,从被折起的膝窝慢慢顺滑到腿根。
最后踩着那片略皱的球状体,乔隶书的身体都缩了起来。
女孩笑容邪魅,两颗小虎牙在灯光下白的晃眼,上扬的嘴角似乎很满意男人此时的反应。
雪足带着冰冷的凉意随意踩着,伴随着男人越发低哑的粗喘闷哼,稍微用力,他连菊穴都会明显的卷缩着。
乔织书玩心大起,晶润性感的脚趾在他的孽根上揉捻摩擦,时轻时重,时而紧凑时而松缓,她突然用力地踩住,直接踩住了乔隶书的灵魂深处。
男人爽得快射了,女孩一丝不挂的站在他的面前,他爱不释手的那对丰满会随着女孩的动作而轻轻晃动着,他看着两朵嫣红的梅,那也曾被他纳入口中细细啃食。
细嫩的足踩着他,在往上是足以让他发疯的修长美腿,随着动作的偏移他能清楚看到腿心的娇嫩。
两片粉嫩嫩的蚌肉紧紧包裹着女孩的玫瑰,被灵泉浇灌的花瓣被隐藏在缝隙里,湿润润、颤巍巍的,那里他尝过,丝滑甜腻。
男人的眼神迷离,他羞耻于现况,却也陶醉于现况,被绑住的手脚、被勒红的手腕此时此刻已经无所谓。
肉棒被用力噜动着,他不想再忍着射意。
「好棒,哥哥的阿织好棒,好爽,啊嘶‥‥‥‥」
男人的喘息急促且粗重,性感的声音再睡帐内环绕着。
男人陶醉的闭起眼睛享受着,那模样让女孩得到操纵的快感,她开心地问,语调魅惑又酥麻:
「刺激吗?」
他闭着眼,眼尾因脸部表情的生动而压出了细纹,表情似痛苦,似愉悦。
「嗯……再快点……啊……」
精关快开起的剎那,妹妹却停下动作,原本蓄势待发的射意陡然消停。
微妙、不满,他好像快爆炸了。
当他睁开眼,却看见妹妹的表情带着浓厚兴味,那是狐狸准备完弄猎物的表情。
看到女孩手上突然出现的男士护肤乳。
与他的电动牙刷。
乔隶书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现在还被绑着,妹妹看着他屁股的眼神让他顿感不妙。
只见女孩红唇轻启:
「妹妹带你玩点『更刺激』的。」
番外 新年特辑之除夕 8 大修章完结
明亮的灯光下,女孩的轻笑,男人的挣扎,还有旁边那个不相干的家伙微微的鼾声回荡在睡帐里,帐外萧瑟的风声盖过了这一切。
「不‥‥‥不可以‥‥‥宝宝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乔隶书用力缩着身体扭动着,湿冷的乳液触碰到他菊穴时他慌乱如麻。
「啊!啊!」他差点声嘶力竭的惨叫,挣扎间看见身旁二弟的睡脸,他只能硬生生的将嘴里原本要发出来的音节憋了回去。
不能吵醒乔行书,这已经不是兄妹乱伦的问题了,是他看到自己被绑成这样凌虐,那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就此粉碎,身为大哥的威严也不复存在。
电动牙刷的刷头被丢在一旁,只剩长形的圆柱机身与一小节接头用的小铁片。
少女看着那瑟缩着的菊穴兴奋直上顶端,可是手上的做案工具却怎么样都戳不进去,她有点急躁,想要硬戳却又怕眼前人受了伤,有种心疼的他矛盾感。
她看着剧烈挣扎着的乔隶书,他的求饶,他的挣扎,他的恐慌,原来这么让人有快感。
好想狠狠欺负他,但这样是不是不好?
可是,自己也挣扎过,也恐慌过啊,哥哥还不是仗着自己生理上的优势对自己为所欲为?
难道哥哥有因为她的求饶而停下肏她的动作吗?有因为她挣扎就饶过她的小屁屁吗?
并没有。
思及此,她更奋力的把那支牙刷往里塞,可是试了好几次就是进不去,男人的菊穴已经变的深红,还带了一些血痕。
乔织书越想越生气,看着那个「倍受摧残模样」的哥哥,她愤怒着。
气上心头,她直接跨坐在哥哥的胸口,身体前倾薅住了哥哥的头发,直接搧了他一巴掌。
乔隶书被打得蒙了,才不过几秒钟脸上就出现了红红的印子,他死死咬着牙关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他屁股还疼着,看着坐在自己胸口的妖精,狂怒又无力。
他第一次看见妹妹的特殊面,那样强势,那样妖冶,那样欠收拾。
他才刚对天发誓等他被松开要马上收拾这只迫害人间的女妖,下一秒却又被美景晃花了眼睛。
女孩的双腿大开着,两片肥嫩的蚌肉因为开着腿而露出了缝隙。
玫瑰花从里面探出了头,细小的花穴对着乔隶书的俊脸,他的呼吸灼热,每一次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穴口,烫的花穴都泌出了花液,从里湿润然后滴落。
是被情欲操控的水光淋漓,火热且淫糜。
乔隶书看得口干舌燥,刚才被电动牙刷吓萎了的孽根重新恢复精神,甚至比刚才更加昂扬凶狠。
他忍不了,急躁的想吸取琼浆蜜液,他蹭着床垫移动让自己离她更近一些,奋力扬起头用力舔着。
厚实的大舌刮过她两片小花瓣,揪出了里面害羞的花蒂揉捻刮弄,乔织书被下身的快感刺激的全身火热,细细麻麻的电流延着脊椎向大脑攀爬,引起她娇滴滴的呻吟。
她不自觉将身体压低,却又因为太刺激而稍微抬臀,扭着臀的举动让乔隶书更加亢奋,他似要探索灵泉般吸吮敏感的花蒂,轻轻的啃咬、用力的吸吮。
煤油暖炉让睡帐空间的温度恒温,男人的身上都是薄汗,空气里只有女孩细碎的娇喘,与渍渍作响的水声。
「啊……哥哥……」
女孩细碎的叫唤,敏感而充血的花蒂被哥哥啃食的快感将她送上了云霄,圆润的脚趾缩着,膝盖触碰到他的耳侧,几乎是骑在哥哥脸上的扭送着自己。
柔嫩的蚌肉,嫣红的穴,雪白Q弹的臀在他那张众多名媛魂牵梦萦的俊脸上来回磨蹭。
乔隶书兴奋到顶端,他被绑住的四肢早就感觉不到疼痛,甬道收缩拧出的甘露全都喷在他的脸上,甜蜜、黏腻的液体沾湿了他的鼻头,延着下巴流淌而下,弄湿了枕头与碎发,纵欲的表情在黄光下尤为清晰迷人。
女孩的表情享受又沉迷,她居高临下的将私处对着男人口舌的画面看起来色情且令人血脉喷张。
乔隶书看着她淫糜的模样异常兴奋,这么勾魂的妖是她的,在他身上主动扭着身子的女孩是他的。
勾魂的妖精还坐在他的脸上蹭着蹭着,丰硕高挺的胸乳随着女孩的动作微微晃动,高潮后的小穴在乔隶书的眼前翕合,细小的洞口一张一合的像在对他发出邀请,里面有着极乐的法宝,让他用自己的精魄来换取。
乔隶书只觉得他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下腹处,他迫切的想要,无法得到宣泄让他近乎狂躁。
她尚在高潮的余韵中还未退去,哥哥试探的舔弄让乔织书的热意从脚心烧了上来,身体渗出的薄汗让皮肤看起来白的反光,像淋着糖衣的白蜜桃,任谁都想上来咬一口。
阴道剧烈收缩后的空虚然让女孩不满,强烈需要有个东西来填满她。
身体的热泉源源不绝的沸腾,女孩几乎急不可耐的抓住哥哥坚硬如铁的孽根,她用了点力道掐着他,乔隶书被掐的痛哼,他的双眼通红。眼尾流出了泪液。
「呜!」
乔织书满意的更用力了一些,美人落泪的画面怎么看怎么养眼。
精致的指甲在他的肉棱上刮着,喷张的马眼渗出了微腥的透明液体,释放了即将到来的汹涌情潮。
她浅浅舔了一口,浓烈的男性贺尔蒙让她嫌弃咂了咂嘴,柔软的小手用力拍了那玩意一下便又起了身。
腿的束缚终于被解开,乔隶书松了口气,腿放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夹紧双腿保护自己的菊穴,可他还没松懈多久,甚是还没甩腿来舒缓腿部的胀麻,他又被双腿并拢的绑住了。
乔隶书几近崩溃,再次挣扎时,下身的阵阵爽麻却又如同安抚,肿胀的孽根被女孩握在手心上下套弄着,一下用力噜动,一下轻轻推拉,乔隶书被下身传递的爽快又似电流般的酥麻强制带走了他的注意力。
「织织,不要这样玩哥哥。」
他听起来有点虚弱,声音明显的颤音,祈求女孩要就大力掌握要就干脆别碰他。
不上不下的力道让他更痒了。
女孩却只是笑了笑弯下身,下一秒她一把薅住乔隶书头顶的发丝用力往后拉扯,在哥哥懵傻的状况下吻了他,将丁香小舌探入哥哥口中与之交缠。
回过神来的哥哥才突然反攻,她明明才是主控方,却仍被身下的男人吻的也软了身子,她保留了些力气,终于在乔隶书期待的眼神下跨上他的腰,扶起已经肿胀如铁的肉根坐了下去。
推进去的霎那,热浪紧紧包裹住坚硬的肉根,肉刃滑过女孩敏感的基地,乔织书忍不住尖叫。
她的花屄很小,小的只有一个指洞大,若没有先做好扩充或放松的前置就很容易受伤,哥哥主控的每一次性爱都是先做好十足十的准备才进入的,小屄要够湿,够软才能吃进哥哥硕大的欲龙,两人才能同时得到满足。
或许是呻吟太大声,乔行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张开了眼睛,死死盯着眼前交合中的兄妹。
乔隶书嗓子眼提到最高,他看到二弟张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赶快拿被子将女孩包好,虽然他喜欢刺激,却不想女孩完美的躯体被他以外的男人看见。
但是他动弹不得,他也不怕二弟发了疯跟他打架,只是觉得他现在被绑成这样着实丢大发了。
他们四目相对着,连妹妹也停下了动作。
正要开口时,女孩却直接在他身上起伏,爽麻的电流流通了全身,柔嫩的花屄紧紧吸住肉棒,软肉禁锢着棒身上下套弄着,肉棱刮过女孩的敏感带引起了阵阵的颤栗,硕大的龟头撞击子宫颈引起一震酸胀。
连他都受到牵引,不自觉挺起臀部,让性器可以入的更深,他看着乔行书虽然张着眼睛,却一动也不动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断片这种东西是家族基因吗?
悬着的心瞬间一松,紧接而来的是被观战的刺激感。
乔隶书的脑袋「嗡」一下的就要炸开,连脉搏都在打鼓似的在他的耳膜里轰隆作响。
扭着腰枝的女孩气喘吁吁,皮肤被情欲烧的粉嫩嫩的,精致小巧的鼻头上也渗出密密的汗水,如瀑的墨色发丝披在雪白的后背随之荡漾。
乔隶书全身都在用力,尽管他的双手被绑着,稍稍移动还是能握住那对活泼的白兔,他将腿弯曲撑在床垫上臀部用力的上顶。
漆黑瞳孔里的热潮不再被压抑着,奔涌着他炙热的爱意。
「啊……啊……呀……」
她撑着哥哥的胸膛,嘴里咬着因为撞击而破碎的嘤咛。
随着重力的偏移好几次她都快掉下去了,硕大的肉棒将她的花屄塞的满满当当,鹅蛋大的肉棱重重刮着她的敏感地带,密密麻麻的电流从下身流向身体的四肢百骸,她快失了力气。
他撞击的速度很快,连溢出的淫水都被快速捣入的动作糊成了细碎的白沫。
妹妹的身体被磨得发软,几乎承受不了了,懒懒地趴在哥哥的身上,被动承受他给的疼惜。
他明明还被绑着,却已经攻守交换,哥哥似有无限的蛮力,她被身下男人用力的上顶,每一次撞击她都如同高潮来袭时的抽蓄。
每一次每一下她都觉得自己被高高抛起,将她抛上云端再摔进悬崖,然后在屄内蛮横冲撞。
她呻吟着,表情是哥哥从未见过的意乱情迷,乔隶书激动连心脏都觉得发麻,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手臂上的青筋全都爆起。
花屄的内壁开始强烈的收缩,死死咬住他快要炸开的肉棒,女孩像触电一样坐起并开始推拒着,他被束缚的双手仍然可以死死抓着她,最后几下,娇嫩的花儿终于受不住软着腰枝向后仰成了一轮弯月。
训马的缰绳最终回向了她,让她进退不能,只能被动承受下身汹涌的浪潮。
她的身体向后弓起了美丽的形状,晃荡的硕大胸也随即停止了摇晃,滚烫的精液像爆裂的水柱直直浇灌在她的花心,女孩也被烫出了一股热流淋上他,延着他的外股,滴落在床单上,乔隶书爽的连精神都有点涣散。
手腕上的束带终于被他挣开,他转了转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腕,刺骨的疼让他的额头渗出冷汗。
明亮的空间、交合的男女,呻吟与撞击声的停止,空气里只剩下男女情事后剧烈的粗喘与旁人熟睡的鼾声。
他看着弟弟那张祥和的睡颜恍神,恢复理智后才惊觉这一切都多荒唐。
乔隶书闭眼调息,稍稍恢复了心智才撑着身体坐起,暴怒、屈辱过后是报仇前的平静。
他带着逞罚意味将女孩整个禁锢,大舌用啃咬着嫣红的唇,勾着里面可怜的小舌用力吸吮,厚实的大手用力捏着她的胸乳出气,女孩吃痛的闷哼,他才软了心停下动作。
乔隶书放松了手上的力气,安抚似的揉捏抚摸,腕上的勒痕糊着干硬的血痂,在挣脱的当下又磨破了伤口。
新鲜的血液从腕上新增的伤口滴到女孩雪白的身驱,暗红的血糊上了女孩雪白的绵软,被吸肿的红梅、手指印上的淡粉与新鲜的血液,强烈的视觉效果带来更刺激的亢奋,才刚射过精的肉棒又随即硬挺。
刚解除束缚的他决定要狠狠地来一发,却发现着趴在自己身上勾魂小妖已经昏睡过去,他叹了口气,深感无奈:
「你真的是生来克我的……」
乔隶书抱着晕过去的女孩再度抽插着,他让女孩趴在自己胸口,下半身用力顶着,没有折腾女孩,也没有磨蹭太久,抱着怀里的娇软就满足的射在她里面。
乔隶书用毛毯包裹住光溜溜的女孩,又怜爱的亲了亲她被汗水泌湿的额头,性器抽出后女孩腿间流出整摊混着精液的淫水,他耐心的整理完才将女孩抱回她的睡帐。
她的小脸红璞璞的,鸦羽上还有一点点晶莹的泪珠,看起来有点可爱,乔隶书情不自禁又吻了吻她。
「真的要把命给你了。」
乔隶书在女孩的身边躺下,虽然经过恶战,却很满足。
他又看见妹妹不为人知的一面了,有点心奇也令人有点恐慌,不自觉夹了一下屁股,反正他这辈子是不打算让妹妹喝酒了。
女孩感受到熟悉的热源往他怀里蹭了蹭,嘴唇嘟嘟,细碎的说着「哥哥,爱你。」
他看着怀里的小美人儿,下巴靠着她的头顶轻轻说:
「我也爱你,新年快乐我的宝贝。」
...................
番外完
第四十一章 原来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笑。
深夜,城里的灯光仍然没有减少,绵延的山遮住了星星点点,低调的商务车驶离了喧嚣的万家灯火,越过南山足下的工厂区,往废弃工厂群开去。
乔隶书刚结束与父亲的通话,他盯着手机中的监视器页面,画面里王妈与几个医护人员在织书的房门口进出,银幕上方跳出了洪特助给他发来的讯息,确认妹妹吊上了点滴,状况也已经稳定下来后他才松下一口气。
跟预想的一样,父亲果然选择不报警。
既然这样,那他就私了。
转头向车窗外看去,路灯昏黄,方圆几里的监视器早就被悄悄关闭,只有废工厂里还未被断电的灯依然明亮。
煞车一震,他的身体稍微往前倾,修长的手指扳开车锁,乔隶书带着满身怒意下了车,车外萧瑟,任夏夜刮来凉风也吹不灭他现在的火气。
他回头看了眼与他一同下车的李容,他的衣服早就换了一套,虽然脸上被打的地方还有些肿,整个人却看起来红光满面,刚从温柔乡里被强制叫出来,有点不愿,但心情看起来不算太糟。
他向李容郑重的道歉,也郑重的感谢,一路上聊了许多事,才发现原来他们有这么多的话题,甚至在管理公司决策上都不谋而合,尽管他还是看对方很不顺眼,但总归是个能结交的人。
四周算不上静谧,不远处的工厂群还在通霄运作,除了夜晚的虫鸣,还能阵阵机器运作的声响。
两人还未踏足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叫骂,是陆逸清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声张宣示。
乔行书与李信带着几个保镳在一旁打着牌,无视陆逸清难听的叫骂,直到看见两人进入的身影,才抬起头来看着他们。
两对兄弟互相看了眼,才把眼神分给了正在嚎叫的陆逸清。
他现在衣服破的破,靛蓝色的衬衫乌黑了一大块,清秀的五官也被揍的变形,眼皮乌青肿起遮住了大半的眼球,高挺的鼻梁也被打得有点歪,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陆逸清看到来人之后瞬间止住了嘴,紧紧抿着唇,看着眼前并不陌生的男人。
乔隶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难得垂落的浏海松松的挂在额头遮住了光线,在山根留下了一片阴影,黯淡的光被遮住,他墨黑的瞳孔带着冷意与杀气,像冬夜结冰的湖面弥漫着白烟,令人生寒。
陆逸清嘴角轻轻扯了一下,他斜眼看着眼前几人,在心中无限鄙视,自视甚高如他,在他眼里,乔家二人只不过是羽翼未丰的雏鸟,都还未离巢,却敢来向猛鹰叫嚣。
李家那两人他更看不上了,好像很正义的样子,不过只是为了个他们吃不到,而自己差点喝到汤的女人罢了,多清高呢?
他看着乔隶书越走越近,直到站在他的面前,薄唇轻启:
「好久不见了,姊夫。」
乔隶书看着眼前的人再也不复往常的文质彬彬,被扯破的衣服在身上挂着的只有狼狈。
想起眼前人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乔隶书以为足够冷静的心绪又被往事勾起。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凌晨一点多,他一个人撑着快醉倒的身体回到他在N市置办的公寓,一通三十秒的电话将他瞬间打醒。
刻不容缓,紧急申请最快的航线直飞行十五小时,越过十二小时的时差,降落的私人飞机才刚刚划破静谧的凌晨。
青山医院的顶层被陆家的保镳层层包围,明亮的走廊上空无一人,森冷的病房内只剩几人拥抱着取暖。
「大哥,你来了。」
蓝孟书漂亮的桃花眼已经哭到肿胀,原本就瘦的身体偎在姊姊的身边,看到乔隶书进来,她才努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尽量优雅,只有双手还紧紧拥着床上的两人。
床上躺着人用着最大的力气撑着眼皮,她担心阖上眼后会等不到她想等的人,那张原本美丽的脸如今黄如蜡,原本饱满的下颚却瘦得剩下骨架,眼窝凹陷,了无生机,她的右侧蜷缩着一个同样憔悴,但是已经熟睡的女孩,被蓝孟书紧紧护着。
乔隶书看见那个蜷缩的人儿,心里又一软。
蓝孟书为她揽了揽被子,她温柔看着妹妹的睡颜轻轻说:
「她还学不会收敛情绪,刚打过镇定剂,现在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乔行书原本坐在另外一端的床侧,他那站起来的时候还有点踉跄,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也满脸憔悴。
在等待飞机降落的期间他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原委都编成文字发给乔隶书,边打字,边流泪。
修长的腿挪动了椅子,声音有点刺耳,床上的那人双眼在看清乔隶书之后终于有了一丝丝明亮。
「姊,我回来了。」
乔隶书上前握住了那双只剩骨架的手,他忍着快崩溃的情绪。
尽管已经习惯面无表情,却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她看着弟弟比哭还难看的笑,眼神微微颤动着,尽管她的喉咙已经干哑的不成样子,勉强发音说了句:
「好丑……」
一开口就是嫌弃,二十几年来从没变过。
她喘了口气,声音虚弱,很用力才能发出一个字。
「原来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笑。」
她说完,用力的喘。
乔隶书笑得更丑了,尽管大姊有时很嫌弃他,手足间也不那么亲近,可私下还是十分关心的。
她被轻轻的扶起,挂在脸上的氧气管因为身体的起伏而稍微弯曲,用棉棒沾了一些水,干裂的嘴唇才有一点光泽。
乔宛书看了眼前几人,灰暗的眼眸才有了一点光,她以为她已经被陆家厌恶、乔家放弃了,没想到在临终之时身边还能有手足的陪伴。
隶书、行书、孟书、织书,都在,真好,真好。
那个日渐稳重的少年正轻轻诉说着这几年在国外所发生的一切,从成立公司后突破的难关,到他未来的规划,她想提供看法,但是留给她的时间寥寥无几。
好温暖。
她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吗啡也解不了的疼痛在此时终于能够解脱。
大脑将最后的肾上腺素送到声带,她说她渴望一望无际的大海,却还是得葬在陆家的族坟。
她说她这一生最后悔的是为别人付出了太多,然后被付诸东流。
她自以为的运筹帷幄,原来背后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直到最后,有气无力的声音才从口腔发出:
「姊姊要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好她们。」别让她们,跟我一样了。
随着机器的一声响动,心跳监测仪终于闪成了直线,乔隶书颤抖着抬起手卸下了她脸上的氧气管,病房内只剩几人压抑的哭声。
姊姊的生命永远停留在那,那年她才刚满二十八。
风很大,吹在工厂的铁皮上造出轰隆的声响,乔隶书面无表情。只是站在那里就浑身散发寒霜,他红着眼看着陆逸清被紧紧捆绑的双手。
就是这个表面光风霁月的人,他利用了姊姊成功在陆家上位得到权势,却忘恩负义的拉了姊姊下马,就是这双手,把他从小被整个家族视为骄傲的大姊凌虐得不成人样,甚至故意延误癌症的治疗。
就是这个人,在姊姊病重后、临终时不曾出现,让她就这样躺在冷冰冰的病床等待她人生的最后一刻,就连死亡证明书的文件他都是请助理代办。
然后用微不足道的补偿换了大姊的命。
他更生气的是长辈居然让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利益至上的商人选择从此相安无事,乔家与陆家虽然从此不再大幅度合作,他们这些小辈的心中从此烙下了疙瘩。
现在这个畜生又对着自己的妹妹动了手,这口气他要如何吞的下?
那是他的心头肉,陆逸清他怎么敢?
陆逸清也凝视着乔隶书,这个妻弟在外人眼中是个没有情感的模板,任何举动都如同机器一般标准、完美。
那又如何?今日他已掌控南城陆家,乔隶书不过羽翼未丰的小儿。
不屑、轻蔑,陆逸清看着乔隶书的言神从嗤笑最后变成惊恐,他的浅棕色的瞳孔倒影中只有乔隶书手上举着枪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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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这里,就当作我妹妹的精神损失。
风吹过铁皮发出萧瑟的声音,冷风带着生锈腐蚀的气味刮在几人的身上。
刺骨的冷,让身穿单薄的几人打了个寒颤。
乔隶书双目腥红,早就没了以往的冷静,长臂伸直,带着上膛的枪对着陆逸清的心口。
他扣下了板机,立起,烧灼推动了板磺,撞针接触到底漆,将子弹推进了旋转的弹道,然后射出。
四周的虫鸣犹如白噪音,像是旧电影的黑白幕,子弹射出的剎那,惊慌、恐惧的表情在此时定格,微微张开的嘴唇,忽然睁大的眼皮,,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充满了戏剧张力。
碰的声音响起之前,终于有人回过了神。
「哥,不要!」
乔行书从后方架起乔隶书,拍落了他举着枪的手,轨道偏移,子弹射破了地板上的空酒瓶,瞬间碎裂,被炸开的碎玻璃如同烟花四射,砸在水泥的地板。
爆开的玻璃屑不偏不倚,扎进了陆逸清的左小腿,使他哀号,带着恐惧的眼神,愤恨的瞪着眼前的乔家兄弟。
手指松开,那把被紧握住的M9易了主,紧紧握在李容的手上。
「放开我!」
黑色的眼眸眨了两下,浓长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阴影,盛怒之下的他看起来依然平静,只是站在原地任由身旁的人将他抱住,没有挣扎。
乔行书扣住他的手一松,还带着颤抖,在大哥举起枪时瞬间扬起的杀意宛如地狱来的修罗,乔行书不太相信眼前这个是平时稳重冷静的大哥。
放大的瞳孔与剧烈的心跳,肾上腺素充斥在身体的每一处。
「哥,你冲动了。」
乔行书看着大哥,他无法想象这枪开下去会发生什么事,织织今天的遭遇让他也很暴怒,都没有了平时的冷静自持。
但他明白现在的状况,尽量让自己从愤怒的状态抽出,兄弟二人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保持冷静,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你是乔家的继承人,双手必须保持干净。」
这种事该由他来,乔行书上前用小刀划开了绑住陆毅青的绳索,从后面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陆毅青艰难的从地上坐起,他的目光愤怒、阴骘还有点痴狂,身上的疼痛只能咬牙切齿地骂着:
「如果我今天在这里怎么了,陆家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肿胀的眼皮半盖住了瞳孔,陆毅青冷冷扫过眼前几人,他受了这么多的皮肉痛,等他的人过来之后,必定百倍偿还。
他恶狠狠地想着,还来不及反应,乔行书长腿直接扫过他的头部,陆毅青被踢后脑袋又嗑到了地板,天旋地转中一只皮鞋踩在他的咽喉处,将他禁锢住。
乔行书抬着下巴,气死他了,冷静个屁!身体反应倒是够直接。
乔隶书上前踩住他的手,被笔直长裤包裹住的腿正在使劲,他出门时换上了休闲的球鞋,虽然不是皮鞋那样的硬底,厚实的气垫更能配合身体重量碾碎恶人的手指。
魁梧的身材挡住了白炽灯的光,他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地上躺着的人,眼神阴骘:
「从前不动你,是面子工程罢了。」
「我大姊怎么死的,这条帐还没跟你算,今天你居然敢来招惹我妹,简直找死!」
狼狈与优雅形成对比,手指被辗碎的痛苦呼救来不及冲出被踩住的咽喉,疼痛与绝望只能化为呜咽。
「你用这只手碰她的?」
半身重量压在他的手上,伴随着陆逸清痛到骨子里的呼救。
「还是这只手?」
笔直的腿刚抬起,随即踩上另一只手的手掌。
陆毅青强忍着痛,眼泪已经逼出了眼眶,他的声音破碎却近乎疯魔:
「哈哈!哈哈!至少我这双手碰过你妹,废了也算值……啊!」
喀拉喀拉,是骨头碎掉的声音。
陆逸清身体上受了罪,但他料定对方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如今南城陆家的地位与乔家并肩,要斗,乔家也是一大损伤。
「你以为你们今天动了我,陆家能放过你们?」
乔隶书怒极,今晚他敢将陆逸清绑来,就不怕后面发生的事,正当他要再进一步,李容走近三人,扩音的手机里传出另一个男人的声响:
「乔公子,别冲动。」
乔家兄弟面色不善,他们看了眼拿着手机满脸随意的李容,不等他说话,电话里的男人又自顾说了起来:
「在下是都城陆家现任掌权人陆烨,南城陆家就是我们的分支,事情我已经听李二少跟我说了,陆烨在此,先向几位赔个不是。」
「没有将家族中人管教好,是陆某的疏失,已经请公司代表拟定后续的赔偿事宜,明日我会亲自登门道歉。」
「至于我堂弟陆逸清,我会撤回他在南城的一切权利,还望,您给陆某一个面子!」
乔隶书眼神阴骘,他恨不得能直接杀了陆逸清,任何觊觎乔织书的人都该死,他接过手机,声音里的怒意毫不隐藏:
「陆董都出来求情了,隶书不敢不给面子,但若今日不好好为我的家人讨个公道,实在是……很难咽下这口气啊……」
陆烨揉了揉眉心,三更半夜被电话叫醒去处理家族小辈的破事,他的声音饱含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却因为这种丢脸的事不得不软下声去跟人道歉,心情简直日了狗了:
「这口气是要出的,这个我明白。」
「我也很惭愧家族中居然出了这么一个糟糕的人,您请转告乔董,松树不修不成丛,若有歪枝,在烦请乔董高抬贵手。」
乔行书闻言挑了挑眉,意思就是留条命就可以?这陆董能处啊!
他松开了踩住陆逸清脖子的脚后退了两步,已经不再思考大哥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只思索着要如何狠狠敲下一笔。
乔隶书也不再废话,连带语气也恢复了平静:
「我会如实转告的,谢谢陆董的配合,这份心意,父亲会收到。」
电话挂断,乔隶书的眼神幽深而寒芒,他微微弯下腰看着身下的人,声音几乎是咬着牙:
「这双手,就当你赔给我堂姊的命。」
一双手换一条命,便宜了。
他用力的踩住陆逸清的手,喀喀骨头更碎了。
看着对方的惨状,在场所有人的心情并不轻松,不等他在地上打滚哀号,乔隶书松开踩住陆逸清左手的脚,恶狠狠的直接踢在他的下腹。
这种恶心的人的作案工具,就该直接清除。
陆逸清身体被冷汗浸湿,脸上失去了血色。
乔隶书踩住他整个器官用力的辗踩,大风碰撞铁皮的声响也压不过陆逸清的惨叫。
「这里,就当作我妹妹的精神损失。」
白色的球鞋踩在黑色的西装裤上,皮肉尽碎,渗出的血液染红了鞋底,听见陆逸清的哀号声,现场几乎所有人不自觉夹紧了裤裆。
乔隶书眼中的杀意没有退去,他现阶段能报的仇终于告一段落,等他掌控了乔家,他会真的让陆逸清生不如死。
几人转身离去不久,南城陆家的保镳终于找来。
现场清理得干干净净,只剩昏迷不醒的陆逸清。
「陆总!陆总!」
总助带着保镳找了一整晚,终于追踪到了陆逸清的位置。
他心情是崩溃的,讯号被屏蔽,连警察都得到指令不能插手这件事,他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的人?有那么大的权限在南城只手遮天!
陆逸清醒来已经是隔天,他的左手截肢了,连他男性的象征也废掉了,躺在床上争着眼,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陆母坐躺在陪客床的沙发,面容苍老,几乎是一夜白发,带着哭腔:
「逸清,你糊涂啊!」
「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也不能在这种场合干出这种事啊!」
「她在怎么样名义上都是你的妻妹,乔家名义上还是我们亲家,你怎么干的出这样的糊涂事啊!」
陆逸清痛苦的闭上眼睛,薄唇轻启:
「事情都发生了,说再多都没用了……」他顿了顿,继续说着:「这个仇,我会报,就算死,我也要拉那个姓乔的陪葬。」
陆母悲痛欲绝,她更不忍儿子受苦,他们这一脉算是绝后了。
这件事情对方做的隐密是为了顾及双方的颜面,一旦闹大了双方都会很难看,尤其是这种不光彩的事情,造成背后的经济效益是很严重的。
制裁下来她除了隐忍实在别无他法。
李家跟陆家主家的关系一向交好,而他们只是陆家的一脉,偏偏陆逸清动的人可能是未来李家的媳妇,这万一主家那边怪罪下来,他们母子可能不是被逐出陆家那么简单。
敲门声响起,总助带着餐食进来,拿着IPAD站在床边汇报交接的事宜,陆逸清忍着身体的剧痛听完了交接事项,他看了眼眼前这个从他还未上位就跟随着他的助理,眼神平静无波,低下头,默默点开IPad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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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不定时的炸弹
白滢滢的米饭熬成绵密的粥体,青葱鲜绿的色彩形成了对比。
香气随着碗里上飘的热烟弥漫在房间,唤醒了沉睡中的美人。
乔织书悠悠转醒,一睁眼是熟悉的冷紫色调房间,她稍稍动了一下身体,身上酸软的感觉直接蔓延了全身,让她不自觉「嘶」了一声。
「乔小姐,你感觉还好吗?」
洪燕上前扶起乔织书,用枕头让她能靠在床头。
乔织书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上的痛感与脑袋的晕眩让她一时无法回应,额头冒了冷汗,看着左手手背上固定的针管,她缓了好久才回过了神:
「我这是……怎么了?」
洪燕定定的看着乔织书迷惑的神情,语气充满了担忧,试探着:
「您不记得了?」
乔织书在脑中回忆,她只记得遇见了姊夫,姊夫的行为让她感到非常害怕,然后李容出现,救了他,后面就不记得了。
乔只书神色迷茫,她对着洪燕摇了摇头,洪燕看着她的反应,吊着的心沉了下来,这样的消息,不知道是喜是忧?
她接到电话时已经三更半夜,匆忙赶往乔隶书房间时入目的是她这辈子不敢再看的画面。
房门打开,是地板上凌乱的几件薄布与床上相拥的男女。
女孩赤裸着,窝在赤裸上身的兄长怀里熟睡,他们身上只裹着一床薄被。
这一幕让思想保守的她如何不震撼?
洪燕深吸了一口气,却觉得空气是如此稀薄,薄的让她快要窒息。
空气中带着冷香调的沐浴油盖过了暧昧的气味,如激情退去的海面,是事后温柔的拥抱。
看着他像哄婴儿熟睡般抚着女孩的背,轻轻拍呀拍,低哑的声线轻轻哼着她没听过的曲子,宁和、平静,一同他怀中少女的睡颜一样那么安详。
她也没想过,明明有好几种解决方式,隶少爷居然游驾于人伦之上,选择最迎合人类情欲的方法。
她只能洗脑自己,事态紧急,乔隶书应该是不到万不得已才会选择自已帮乔小姐解围。
乔隶书接过她的睡衣轻柔的替她穿上,没有了镜片遮挡的眼神里有浓密的克制与爱。
洪燕往前站了一步,刚好乔隶书抬眼看了她,想开口说的话在接触到他眼神的剎那全憋了回去。
是警告,是杀意,那样的眼神让洪燕胆寒。
明明是夏夜,却如同凛冬的雪山,令人感到刺骨的冰寒,一转头面对乔小姐时却是暗夜的星河,流淌着恒星的火光。
她疑惑,哥哥怎么会对妹妹有那样的眼神呢 ?大少爷明明刚归国不久,这种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洪燕告诫自己不准再想,她相信乔隶书是一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将错就错,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因为事态紧急。
都是事态所迫。
一直到乔隶书离去,洪燕都还在发怵,尤其是乔隶书返回门边时,他阴暗低沉的声音:
「洪特助是个聪明人,对吧?」
他微湿的浏海挡住光,阴影覆盖住他半个面容,像蛰伏暗夜的修罗,就算只站在那里,也有着震摄万物的气场。
恶魔的低语仍在耳边回响,洪燕定了定心神,直视了他的眼睛:
「是。」
洪燕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一只已经长成的猛虎, 他在逼她服从。
她不敢喘气,浑身的冷意无所适从,厚重的齐浏海也被冷汗沾湿。
「洪燕姐,你怎么了?」
洪燕回过神来,纤细的手掌握上了乔织书绵软的手,她的声音还有点心虚的颤抖:
「昨天吓死我了,幸好你平安无事。」
「是隶少将你带回来的。」
洪燕观察着乔织书脸上的细微表情,想在她的反应中嗅出一些端倪,可一段时间下来乔织书似乎不在预想的状况内,洪燕稍微放下了心,才将事情经过告知乔织书。
洪燕掩藏了一部份的真相,只有告诉乔织书昨夜隶少爷找到她时,她的衣衫完整,到宅后是自己亲自帮她进行物理降温等到医疗团队出现,抽血、吊水才让她发热状况稳定下来。
得知医生确认过她的身上没有被侵犯的痕迹,洪燕心中大石终于放下,谢天谢地隶少还有理智。
乔织书听着事情后续也放下心来,只是她的神色有点晦暗,漂亮的柳叶眼消退了肿胀,原本清澈的眼眸此时看起来黯淡无光。
尤其是她听到乔隶书把陆逸清废了这件事,眼里完全不敢置信。
她知道家族与利益盘根错节,废了陆逸清后会出现多大的风波是她不敢想象的。
可是没想到对方就这样轻轻揭过了,陆董夫人亲自过来道歉,让了两个大的项目甚至还私下给了她都城常丰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赔偿了。
她有预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他们家族的掌舵人愿意退让,那陆逸清本人呢?
姊姊去世时她还很小,对家族的处理基本无从过问,现在看来一定是陆家用了手段,才让那件事轻轻揭过。
今日陆逸清敢在宴会上对她无礼,不只在打乔家的脸,也是打主办方的脸,他一定有什么手段能用,才敢这样明目张胆。
现在他权利都被收回了,他真的甘心吗?
那个疯子才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她在心中成算,未来的路,不是只有脱离家庭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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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织织,希望我对你负责吗?
炎热的天气连地面上的柏油都变的黏腻,幸好还有凉风徐徐吹过地面残叶扫地。
乔织书因为惊吓休养了好些天才把心情养好,随着日子的临近,她总要开始打起精神,确认了行事历,抱着亲手刚整理好的花出了门。
低调的S500驶进青山公墓,她靠着舒适的后座眼眸眯着,细嫩的指尖捏着山根舒缓肿胀的不适。
乔织书头还是很晕,尤其是努力回想那段失亿片段的时候,想到关键处,总是一阵晕眩让她不敢再想。
胃部的灼烧感倒是因为这些天的调养改善了许多,休养了好些天的身体依然酸软。
不得不打起精神,乔家的女儿可没有一个是软弱的,遇事即成长。
感觉好了些,才睁开眼看着窗外的景色。
鲲国的夏天是最极端的气候,早晨浓雾、上午有风、中午炽热、下午暴雨,夜晚回归了平静,却也凉风四起。
夏天是她最伤感的季节,是她的出生,也是与家人的分别。
乔织书打开了车门,吹着属于夏天的暖风,是带着野花草香气与焚烧纸钱气味的风。
暖阳推着热浪穿透到树下,在地面浮现叶片形状的影子。
女孩撑着阳伞漫步在红砖堆砌的走道,太阳将她修长的身影变的短版,矮矮的、小小的,缩在阳伞的前方,等着时间把它慢慢拉长。
摇铃的声响牵动着悲伤的思绪,一组四个人的队伍走在同一条小路上,乔织书背过身,让开走道,她方才看到队伍前方的人捧着的照片,眼底滑过了一丝感伤。
她最亲近的人中。大姊是陆家媳妇,葬在距离南城几百公里远的陆家祖坟,奶奶在青山脚下的乔氏宗祠,她先去奶奶那里上了香才往这里来。
她与队伍擦肩而过,除了前方摇铃的道士,后面的三人都是平辈,她感叹着,又是一个未出嫁的女儿,不能写进家族的神主牌。
所以二姊才长眠在这里,没有碑,也没有牌,放眼望去的山坡只有种满的花。
正如她风风火火的来,凄凄惨惨的走,她的遗书说她了却了人间的羁绊,她说她终于自由。
那只被豢养的金丝雀,终于如愿展翅,从此游在天地之间,伴着日夜星辰。
花园很大,一颗颗石头堆起的记号不过短短几月就会重新砌上,花期过了这片花海会重新翻土。
花枝凋落、腐烂成泥,化为养份再度孕育下一片花海。
万朵花中,没有任何一朵真的重来。
就像人生,不断的重复与轮回,却不能真正的倒带。
乔织书在一座新砌成的石推上放下花,念着二姊的名字,然后默默的缅怀。
她对着花海讲了很多事,正要离去时,才看见她旁边站着的身影。
男人长的很帅,身量颀长,肩膀很宽,他的影子包住了她的,他看着她,表情带着玩味。
四目相对,她看了男人许久才唤了他:
「李容哥哥。」
李容抬眸看了她,随即又撇开了眼。
他有点规避着乔织书,因为脸上的瘀青还没有退完全,他略深的肤色看起来不明显,却总给人黑黑脏脏的感觉,总是没那么好看。
他的讯息网传达得很精准,在知道陆烨给了乔织书百分之一的股份时他其实并不惊讶,陆烨早就想把陆逸清弄掉了,这件事就是个极好的理由。
李容从手提袋里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乔织书,见女孩大方接过才悠悠开口问:
「你怎么会来这里?」
乔织书接过了水自然的扭了扭瓶盖,却怎么扭也扭不开,她看着眼前花海若有所思,其实是为了掩饰尴尬,过了半晌才开口:
「探望故人,你呢?」
李容注意到她明明气恼却掩饰的小动作,心中好笑,直接接过了水帮她扭开了瓶盖的锁,才淡淡开口:
「来看朋友。」
乔织书思考了一下,她私下的调查过李家二人的讯息,李容的艺术鉴赏眼光极高,上位手段极强,剩下就是层出不穷的花边新闻,今天哪个大花,明天哪个网红,叫得上名号的人比雷诺瓦画的作品多。
她看了看李容的表情,疑惑着到底是怎样的朋友,能让他如此伤感呢?
正要开口,李容却先说话了,他的声音很沙、很平静,却能听出有一丝丝的感伤:
「那个人,你也认识。」
乔知书哑然,她快速思考着,李容与大哥、二哥同岁,十六岁就被送出国,回来后进入公司从基层做起,短短六年就成为了CFO,而自己不过是高中刚准备毕业的学生。
要说上流圈子,除了傅奶奶以外,她不可能有与李容重迭的交际圈。
该不会是南城的名媛?
李容看见小女孩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愕然,他眼眸暗了一瞬,轻勾起唇,打断女孩的猜想,直接扯开了话题:
「那天回去之后,你还好吗?」
乔织书微微僵了一下,要说那天完全没感觉是不可能的,她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思索着记忆的片段。
似温柔的爱抚、似发泄的揉捻,指印徘徊在轻触与粗暴的两个极端。
她记得那一阵阵喷洒在耳边的温热气息,像野兽的低吼,像被淹没前发出的悲鸣。
缱绻湿滑的触感与那轻轻哄着她的语调都引的她阵阵的颤栗,她想知道,是她的幻觉,还是真的有那个人?
头又晕了一下,身体晃了一瞬,被李容礼貌的扶起,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不少。
乔织书喝了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要将瓶盖锁回去也要用这么大的力道,手指酸软无力,只看着李容,轻缓地试探着:
「不好。」
女孩几乎在一瞬间红了眼,原本就长的妩媚的柳叶眼嫣红湿漉,轻轻噘起的双唇看起来更惹人怜爱。
李容有点招架不住她这样的表情,他摸了摸鼻子,语气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不平静:
「怎么不好了……?」
他试探的问着,阳刚的眉头蹙起,那天她哥把她带回去后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正要开口询问却只听见乔织书瓮声瓮气的开口:
「你亲我了,那是我的初吻。」
女孩眼含着泪,似有埋怨般,细白绵软的手轻轻拉住了他衣襬的一角。
李容愣住,薄唇微张,他的眉毛抬了一下,连身体都微微后仰。
苍天啊!大地啊!
李容面无表情,心中却惊滔骇浪,他什么时候亲她了?
白祉医疗团队可是数一数二的厉害,那天血液检验只写着她被下的是中等烈性的春药,并不是致幻剂阿!
他扯了扯嘴角,身体想拉开一些距离但是脚不听使唤,他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很冷静:
「乔小姐是不是记错了?是你亲的我不是我亲你,而且那是嘴角没有亲到嘴唇。」他顿了顿:「我有避开。」
「真的?」
「真的,日月可鉴。」
女孩看见他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有点不满:
「那你不对我负责吗?」
李容嘴角抽抽,负责个鬼,他绝对不会结婚,所以绝对不会去触碰这样的名媛,碰一下都不行,就算是他被下了药,他也会干脆咬舌,只有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碰过……但是他那时候哪知道……。
他镇定地看着乔织书,才发现女孩委屈的样子真是令人心软成一片,一个念头闪过。
挑起眉,嘴唇勾起了笑,他轻轻揽过乔织书的肩膀,俯身靠近她:
「织织,希望我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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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海王的爱情观。
他突然靠得很近,近到能看清楚女孩脸上细细的白色绒毛与轻颤的黑色鸦羽。
蓝侬眼镜被故意滑到鼻头上方的位置,露出来的桃花眼里瞳孔很黑、很亮,里面映照着少女惊慌却佯装镇静的表情,他收入眼中,惹来一阵轻笑。
他的声音很磁性、很性感,引得少女的皮肤被激起了一阵疙瘩。
李容的外在风格很明显,他长相太美,却因肤色偏蜜色使他的五官雌雄莫辨却不显女气,当别的霸总梳着大背头穿着合身的西装三件套,他却剪着吋头打了耳钉,穿着花绿的外套绑着头巾带着帽。
如他今天,穿着略宽松的西装却没打上领带,系了一条丝巾在领内,西装材质的喇叭裤包裹了笔直的腿与雀儿喜靴子,渐变半透的蓝侬眼镜故意戴在鼻头上方的位置。
他的喜好与穿搭,有时是泼墨山水画、有时是街头的涂鸦。
背上一把吉他,更显吟游诗人的自由与率性。
可能是自身的气质太过矜贵,也可能从小就在艺术环境熏陶,明明是前卫到不行的搭配,放在他的身上却很合理。
少女抿了抿唇,突然靠近的美貌爆击让她有一瞬间惊慌失措,连鼻头都分泌出了些许汗水。
一时手足无措红了脸,直到少女从男人的眼里看到一丝戏谑,才意识到对方是在戏弄她。
马德,突然靠这么近,她差点一个巴掌呼上去,小仙女还没打算崩人设呢!
乔织书很快就镇定下来,本来微微后倾的身子往前回拢,离他更近一点。
李容身高很高,他站直拉开了距离,乔织书却垫起脚尖轻凑近他,明明妩媚的柳叶眼此时却如小鹿般无辜,带着鼻音的腔调又娇又软:
「那容哥哥,愿意对我负责吗?」
容哥哥……李容眉心一跳,这称呼过分了阿!
不玩了。
他明白少女想捉弄他的意图,他也只是不服输的想捉弄回去而已。
不是不喜欢被撒娇的感觉,但得是建立在明确的关系上,撒娇对他来说非常非常非常受用,是女友、是床伴甚至是包养的小情人,他提供雄厚的实力满足对方的经济需求,对方为他提供曼妙的肉体关系与情绪价值,那是无话可说的。
但是对于一个有目的性的世家大族的名媛对他撒娇,那就不行,当然如果是妹妹对哥哥的撒娇他可太能接受了,是妹妹的话,他确实非常喜欢乔织书的。
拉开两人的距离,把滑落到鼻头的眼镜推回鼻梁,连表情都变得正经:
「好。」
「我联络我父母,这周六到府上提亲。」
乔织书笑容僵住,看着眼前男人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她只是想探探记忆中缺失的那块而已,并没有深入的打算,她收回了笑容,背过身去。
仓惶无措的可爱模样惹的男人的一阵轻笑,他恢复了轻松了语调:
「我吓你的。」
「那天我把你带出来之后就遇见你哥哥们了,我派去的医疗团队非常专业,不会让你身体受到任何伤害。」
身为海王,他几乎半个月要体检一次,体检一定有专属的团队负责。
乔织书抬眼,四目相对,男人的眼里写满真诚,根据他的反应,她几乎可以确定,那天晚上的人不是李容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李容真的很温柔,而且也很令人心动,他很正义,也很会哄人,情绪价值满分,情窦初开的小女生绝对敌不过这种温柔多金的波赛顿,也难怪那么多人沦陷于他。
也只可惜,这样的人情比纸薄,非良配。
或许有一天会出现一个让他爱的很热烈的人,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她。
一见钟情动的心不过是见色起意,英雄救美动的情不过是吊桥效应。
李容察觉乔织书似乎放松了下来,他勾起唇角继续说道:
「那天我救了你,你会对我有依赖感是正常的。」
「换做是谁在那样的状态下被救出,都会觉得救人的那个人是她的救世主,但其实不是那样的。」
「在这种危及的状态下,无论那人是好是外,都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我很庆幸那天我有把你带出来。」
「但若是让你误会了什么,哥哥得跟你道歉,都是哥哥让我们小织误会了。」
李容的语气特别温柔,嘴角勾起的笑容也很让人舒心。让乔织书的心弦一颤,好像他真的是她的哥哥一样。
看着他烧红的耳尖,乔织书只在心中腹诽着这个好家伙,他带入的可真快。
是啊,一个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都能对自己释放的善意,为何父母总想把她推销出去。
她弯唇笑了笑,看着李容的目光也柔合很多,不再有那么强大的针对性,她放软了声音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某些原因跟我父母达成某些协议呢,他们现在可太看好你们李家的少爷们了。」
因为她这次受的灾确实让乔家获得很大的利益,父母现在完全的看好李信这个家族又商又政的宠儿,连带着看李容也顺眼很多。
李容看着少女略有嫌弃的眼神,不由轻笑道:
「你现在还小,家族使命对你来说还太早了,再坚守着自己几年,别那么快就被打倒。」他顿了顿,继续说着:「婚姻与爱情不该只有欲望跟利益。」
「而且婚姻这回事,只有情投意合且真心深爱彼此的人才会为彼此担当起责任,在意对方、信任对方且依靠对方,不管是生活、生理都需要有共同的语言才能创造共享的精神世界。」
「走同一条路,踏同一阶梯,我累了你鼓励我当我的精神食粮,你累了我背着你一同前行,主动坦承再一起解决问题。
「这才是真正双向奔赴灵魂,这样的爱才能细水长流。」
他抬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触碰了乔织书的小脑袋,他慈爱的看了眼乔织书:
「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要结婚,因为我知道我做不到的。」
「但如果是你需要我,无论什么,哥哥我,都会帮你的。」
乔织书有点震撼,她没想过一个她会被一个海王教育爱情观。
毕竟她父母教育的都是建立在户利益上,就像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交易,是拿到谈判桌上相互评估以实现利益最大化的有效证券,与伴侣分享的是名、利、权与财产,唯独没有爱。
见李容一副想帮她的样子,她放下的防备又高高筑起,歪了歪脑袋,避开了李容一击摸头杀。
乔织书抿了抿唇,男人的眼神太过真挚,她不敢直视眼前这个示好的人,要说心里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太梦幻了,在她的世界里这样的人梦幻到不真实。
从那件事情发生过后她将自己锁在房里快一周的时间,父母一开始也只是确认了生理状态是否健全,慰问了几句就各自忙事业,再也没来关心她。
眼前这个人虽说在意外的状况下救了自己,但他这样愿意帮忙,到底是什么目的?
「为什么愿意帮我?」
李容收回了手,转头看了看周围,在一榕树旁找到一快刚好到他臀部高度的方石子,他便抱起吉他坐了上去。
李容身量高,就算坐了矮了一些也和乔织书平视。
从口袋掏出了烟,明明灭灭的火化成了烟,他薄唇轻启,咬出的字化成一缕白丝:
「我说的故人。」
「是你二姊。」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等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也不迟。
铁制的窗户上面有锈蚀斑驳的痕迹,玻璃倒映着天空上闪烁的蓝绿色的光。
暖炉一直开着,他进门后连鞋子都来不及摆好就缩到暖炉边取暖,一边搓着自己的手臂,一边抖落头上的雪,才刚缓缓,又被门外吹进来的风给撩了一下。
刺骨的冷。
他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子:
「进来阿,愣着干嘛?」
说着,他走上前去,大手拨落女子头上的雪,才牵住女子的手将她带入房中,关门时还被屋外的寒风吹了两片雪。
李容先在浴缸放满了热水确保浴室的温度足够温暖,才让她进去梳洗。
他看了眼自己冻的发紫的手,北世界的气候可是极端寒冷,不过能欣赏到窗外的景色,他倒是觉得值得。
一边欣赏,一边骂着这鬼天气再冷一点他就要进行冬眠了。
甩了甩刚才披在女子身上的他的外套然后挂起,他思索着,她身上的衣服是被撕破了,破衣服只盖到大腿,脚上倒是温暖的雪靴,脖子上的红痕与被扯断的头发,可以预测她应该是从某个地方逃出来的。
他一边收拾着,一边猜测着这人可能是遇到了很糟糕的事,却依然对他没有防备的任何原因。
半小时候,温火炉上的牛奶微微冒泡,他将贝礼诗倒入热好的牛奶中,温了两杯,一杯是他的正常量,一杯是无酒精的蛋白质特调。
毕竟她看起来至少有多日未进食,不能太冒进一下子就吃东西。
冲入口中的浓郁奶气融化了凛冬的雪,喜欢温暖的冷血生物也跟着暖了身子。
「你叫什么名字?」
李容将特调递给她后温柔的帮她擦干了头发,她的发量不少,深棕色的,很有光泽,却在右侧有被强行扯断的痕迹,见女子不回答,却不抗拒他任何动作,李容有点疑惑的问:
「你是不是认识我?」
女子点了点头,李容柔和了下来,或许等安置好他后,他需要联络一下当地的大使馆,他盘算着,却听见女子开口了
「我叫Edith,是你的学妹。」她顿了顿又继续说:「你大概不记得我了。」
似乎已经放下防备,她开口说着自己的事。
她小李容两岁,十六岁时到M国,与李容住在同一个社区,就读同一所高中,申请了同一所大学,他们其实巧遇过很多次,但每次只是擦肩而过。
她独自一人到异国,除了念书、为自己拚搏一张漂亮的学历以外,还有家族任务。
就是接近那些在国外念书的大家族准继承人,接近她/他们,更利用他们。
那就注定她只能藏起锋芒,不再那么惹眼,不再那么优秀。
她成为弱者,成为寻找依靠的角色。
她用着虚构的平凡身世软化他们的防备,用着出色的文采得到他们的欣赏,用着坚强的形象使得他们的心疼,用着极致美丽的外貌获得他们的喜爱。
最后引得同圈继承人们的争奇斗艳,游走于各大社交圈之中。
这是她第一次出错。
她按照家族的指示接近了某位继承人,诱导他放弃家族继承权,却没算对方早已识破。
那个人到底是个疯魔的,在蓝孟书第三次卖掉那个继承人的资料后,她被带到世界北边一个很少人烟的小镇圈禁了。
只因他的爱与恨与放不下,蓝孟书差点沦为禁脔。
她被绑架,困在了世界的北端那幢天寒地冻的郊外木屋里,活活饿了三天,还受到一些精神上的凌虐,在对方以为她已经屈服了,准备强上的时候,她找准机会逃了。
李容看着女子从一开始的窘迫到现在的从容,却不难看出那女子还在后怕,他喝了口手上的奶酒思索。
所以她会这么轻易的在自己面前放下伪装吗?李容不太相信,他继续问:
「所以你才会出现在我车边?」
蓝孟书看着他点漆般的眼睛点点头:
「是,我跑了很远,刚好看到了你进去那间酒吧。」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见你这个熟悉的人。」
熟悉?李容心中疑虑,他煮了马铃薯浓汤,烤好面包,他递了一个蓝孟书,看着女子接过后咬了一口,才笑着问她:
「你就不怕我也是个坏人?」
蓝孟书咀嚼的动作继续,她将食物吞干净才摇了摇头说:
「你不会的。」
李容听她继续说着。
对她而言,李容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是一个离她很很远的人,但也是离她很近的人,他们来自于同一个国家,她们是相同的人种,他们说着一样的官话。
虽然科系差太远,但都能在校园里的某些人口中关于李容这个人的消息。
说他有多优秀,说他获得的多少奖,说他今晚又为了谁站在女生宿舍楼下,背着一把吉他唱着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异国歌曲。
那些太多的听说都只是她生活的一隅,她其实没有很在意,只是默默习惯生活里看的到这个人的消息,甚至还有认识的女生同他交往过。
加上她本来就握有资讯网,所以她知道他很多很多事。
「我相信你不会丢下我。」
「只能多亏你刚好来这里旅游被我碰上了。」
「虽然这么说很自私,但是我当下只能选择牵连你了,毕竟我们是同乡嘛。」
李容气笑,却是无言以对,毕竟她看人挺准,又问:
「那你任务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蓝孟书低下头:「但是他是我第一个任务者,我完全没想到他这么变态,太可怕了。」
从没与人诉说过的往事一旦说了就停不了,她对李容有着没来由的信任,或许是提到她的刻苦,或许是讲到她的无奈。
她说着说着,撑着的坚强终于破碎,她的眼眶泛起了泪。
十三岁的蓝孟书受着她最严厉的教育,然后在十六岁的时候怀揣着前景独自到异国他乡,在十八岁的时候陷入黑暗,终于在今天遇到一束小小的白光,能理解她影子的光。
李容抿了抿唇,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少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但他能理解女子的苦。。
在窗帘没拉上的地方,外面招牌的光透了进来,照着铁制的窗台,照着街头纷飞的雪,李容心下了然,在世界的北端相遇,或许是缘分吧?
深夜,窗外的雪渐停,续尾的是狂风的呼啸。
听见女子细弱的尖叫,李容从沙发上坐起,看着在床上缩着身体发抖的身影,他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见她浑身冷汗,身体也颤抖着,最终没忍心,他躺了上去:
「你害怕的话可以抱我,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蓝孟书抬眼,壁灯微弱的光照着李容柔和的眉眼,那瞬间窗台上的雪好像化了:
「我梦到那个人了……」
他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轻轻哄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腕,李容才发现她身上的伤痕有多多。
那些皮肉的伤即使擦了药,也不能盖过心上的瘀青。
李容的眼眸里难得生出一丝愤怒,对他而言,性,是美妙的、快乐的、享受的,不该是强迫的、痛苦的、恐惧的。
他低头,女孩精致的眉眼彷佛他亲手素描出来的艺术品,那带着薄茧的手指抹去了女子脸上的泪,将白纸上的轮廓轻轻抹匀。
李容叹了口气,他看着蓝孟书的眼神越来越深,轻轻将蓝孟书紧紧揽入怀里,哄着:
「我能洗掉他留下的不好的记忆,你愿意相信我吗?」
蓝孟书看着男人眼里的欲色点了点头,她并没有觉得讨厌、抗拒或是荒唐。
毕竟依她的身分,未来这种事情只会多,不会少,她需要想办法克服对性的恐惧。
那个人给她这么不愉快的前戏,那她宁可被李容温柔的洗涤。
大手覆盖上她的脸,轻轻的抹着那个恶人留下的掌印,轻轻揉抹着,那红红的印子似乎淡了一点。
李容勾唇笑着,薄凉的嘴唇覆盖在她雪白的肌肤,亲吻着她身上被留下的红痕,一点一点的,用自己的唇,把那人留下的痕迹洗去。
她用颤抖的身体迎接了男人轻柔的吻,细密且温润的触感不停印在她的皮肤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有点冰凉,触到她的身体时会引起一震酥麻,一震一震的,将她的恐惧与防备一点点的化解。
李容体温很低,抱着女子的时候却是暖的,大手抚弄着那片柔软,像施了魔法,因害怕而生理干枯的旱地也能被他的魔法之手凿出了汨汨溪流。
那是一双充满魔力的手,他所执之笔能变出或精密、或磅礡的画,他所触碰的乐器会变化出或动人或扣心的乐章,。
像抚琴一样,在上方打圆,一抹、一挑然后迭涓。
直到他碰到了某个阻碍,李容有点惊讶,他以为那个人渣应该已经得逞了,他轻轻收回手,问:
「你目前感觉还好吗?」
蓝孟书咬着唇,声音像猫一样嗯了一声,声音又娇又软,李容欲念又加重了一分,但他还是选择将手收回细腰上。
他不是好人,甚至也是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哄着女子藉此收点利息,但当他意识到女子还是宝贵的第一次,他就不忍心破坏女子的净土,低哑的音质在女子耳边哄着:
「那应该这样就行了,你得先善待自己,等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也不迟。」
女子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瞬间的瞳孔放大又收缩,那雾蒙的眼眸映出了湖光山色,只一眼就能让人坠入其中。
纤细的手揽住了男人的后脖颈,娇软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更加哽咽:
「不,我希望那个人就是你。」
男人轻轻笑着,那是一阵来自胸腔的震动,他俯下身亲吻着她,语调暗哑:
「乖,忍一下。」
她是汪洋上无尽漂流的浮木,终于在海中岛屿找到一个可以栖身的弧度。
窗户的玻璃又起了薄雾,遮挡了一室春光暧昧的恋慕。
云层不知何时又聚集,天空又掉落了白色的雪花,那片被冰冻的湖面被破开,不堪外力的荡起,从轻摇的涟漪到壮阔的波澜,一夜未平。
早晨八点,窗外出了暖阳,李容抓紧了仅仅四小时的日出时间去至办了两人这几日的餐食。
烤面包与番茄洋葱汤,他甚至买了很多珍贵的进口蔬菜,做成碗,淋上红酒醋与橄榄油,配上一大块起司。
灶台前挺拔的身影正熬着热红酒,直到他的腰上缠了一双手。
「你醒了,身体觉得还好吗?」
蓝孟书贴着他的后背,无声胜有声。
两人饱餐,又上床厮混了一会儿,直到窗外又变黑才舍的分开。
停止了温存。
李容放下空酒杯,拿起了吉他,他念着蓝孟书的英文名字,用最低哑的嗓音唱出最透亮的歌:
Hey Edith, don't make it bad.
(嘿!伊蒂丝,别沮丧 。)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唱首伤感的歌曲会让你振作一点。)
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
(记得将它揉进你的心田。)
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你会开始好起来的。)
Hey Edith, don't be afraid.
(嘿!伊蒂丝,别害怕。)
You were made to go out and get her.
(你将学会克服恐惧 。)
The minute you let her under your skin.
(当你将它埋于心底的时候。)
Then you begin to make it better.
(一切都会开始变得愈来愈好的。)
And any time you feel the pain, hey!Edith, refrain.
(每当你觉得痛苦的时候,嘿!伊蒂丝,要学会忍耐。)
Don't carry the world upon your shoulders.
(不要负担太多自己能力以外的事 。)
For well you know that it's a fool who plays it cool.
(你懂得,只有傻瓜才会假装自己很坚强 。)
By making his world a little colder.
(然后让自己的世界面临冷漠。)
Hey Edith, don't let me down.
(嘿!伊蒂丝,别让我失望。)
You have found her, now go and get her.
(若你找到了真爱,就要勇敢的去追求。)
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
(记得让她进入你心中。)
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你会开始好起来的。)
So let it out and let it in.
(让好的信念留在心中,不开心的事就让它去。)
Hey Edith, begin.
(嘿!伊蒂丝,振作起来。)
You're waiting for someone to perform with.
(别总是想着依赖别人。)
And don't you know that it's just you.
(你要知道你做得到!你可以的!。)
Hey Edith, You'll do.
(嘿!伊蒂丝,你做得到的。)
The movement you need is on your shoulder.
(下一步怎么做就全靠你自己。)
(声明:此歌摘自Hey Jude /Beatles ,只是剧情需要,Judy被李容更改为蓝孟书的外文名Edith,中译的部分我自己照感觉乱翻的,不精准请见谅,歌词的部分不列入收费,请读者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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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无需相思煮余年。
他的嗓音比起少年时更低沉,唱的歌却依然干净。
Hey Edith, don't make it bad(嘿!伊蒂丝,别难过。)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把一首悲伤的歌好好的唱完。)
Remember to let her under your skin.
(无时无刻把它记在心底。)
Then you begin to make it better.
(一切都会开始变得更好。)
李容唱完歌,神情看起来有点落寞。
挺拔如松的背脊,却不似刚才那么昂扬。
他以为那只是他人生中的一次邂逅,却不成想是那女人短暂的快乐时光。
乔织书弯下腰捡起他的水,递给了李容,李容接过,他屁股挪了挪,大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乔织书一起坐上来,乔织书只抿唇一笑,后又收起表情问:
「那,再后来呢?」
李容思索了片刻:
「我与她度过了快乐的三天,然后她独自走了。」
「所以我二姊回去找那继承人了?」
乔织书只觉得心情复杂,李容看了眼她的表情,有点无奈:「算是吧!不过你姊姊真幸运,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才知道那个继承人吸毒过量,死了。」
「这样她任务算完成了?」
「若他任务失败呢?」
看着少女的神情,李容眼眸中闪过不舍,但他还是残忍说出实话:
「那她就会被你的家族放弃,毕竟她只是个连姓氏都没办法跟你们姓的私生女。」
乔织书的眼眶熅红,心头的难过溢于言表。
乔家主家的老家主乔泰山有三子,长子乔金权也就是荔枝兄妹的父亲,目前是乔家现任家主,也是乔氏亨泰集团的董事长,二子乔金财只有乔行书一子,从政,从立委助理一路做到如今的立法院院长,在政坛的地位至关重要。
三子乔金宗是当代大儒,南城柳宿大学的教授,因为心思细腻敏感,有较多的风花雪月,硕班还未毕业就与当时妻子相恋,奉子成婚生下了乔宛书。
妻子难产身亡后过两年又遇到蓝孟书的生母蓝兰,走出情伤又坠入爱河,生下次女蓝孟书,蓝兰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把一出生就失去母亲的乔宛书视为己出,呵护养育成人,因此母女三人感情非常好。
但因为乔泰山最重颜面,允许蓝兰进门却不允许入祖谱,而蓝孟书虽为乔家第二顺位的孙女却只能从母姓,也不允对外公开其身分,所以乔织书是明面上乔家二小姐,实际上却是排行第三。
在乔织书出生之前,乔宛书已被作为联姻物件的闺秀培养,私生女蓝孟书则是被培养成商业间谍。
乔织书想起那个温柔天真的二姊承受这样的委屈,她的声音已经有点哽咽:
「那你后来还跟我二姊有联系吗?」
李容有点楞神,他回忆着,那三天很快乐,他们有很多的话题,对于生活、对于艺术,对于心与心所触动的感官,都很契合,像是上天特地送给他的天使。
若他只是个平凡的富贵公子,没那么多理想去实现,那他真的会选择不顾一切斩断女人与家族捆绑的绳索,然后带着她出走天涯 。
三天,是大使馆给的离境期限,三天就过了,各自回到原点,那段美妙的记忆也攀上了白驹的鞍慢慢走远。
直到几年前得到Edith已经离世的消息才在心中有了惆然若失,接下来那几年,他逐渐习惯在雪夜里温一杯奶酒,纪念他与她的那段过去,纪念那个身不由己的人。
他点了根烟,随着轻启的薄唇把吐出的文字化成了圈:
「相逢已是上上签,无需相思煮余年。」
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经过那晚救美的戏码,她原本对李容的好感值是直线上升的,若能藉此让李容把她带离家族,之后再演一出离婚的戏码,恢复单身后靠她目前的小小身家也能满足她了。
而且乔织书看的出来,李容是一个肉体行为风流,感情断情绝爱的家伙,既不会有过多的情感牵扯,离婚理由也多,根本完美对象。
但现实很骨感阿,乔织书听了他与二姊的故事,心里却不好受了,她调侃道:「那你差点成为我二姊夫耶。」
「欸,不敢当,你叫我哥哥就好。」李容挑了挑眉,嘴角又噙着坏坏的笑,这痞帅的表情又差点晃花少女的眼,他收敛了一会儿才说:「毕竟我没有真的救出她。」
李容看向眼前满山遍野的花,他确实不想介入他人因果,因为众生皆苦,唯有自渡,他已经尽了他能力所及去帮忙,接下来的走势已经与他无关。
遗憾吗?
他回想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场雪,那个女人就这样缩在他的脚边,像黑色猛兽旁瑟缩的小白猫,弱小无助地抬头,乞求他的怜悯。
雪花纷飞的落下,落在他们的长发,他朝已曾共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逝者已逝,做再多的假想也早已没有意义。
起初他甚至不知道Edith的真实身分,直到他来了南城,遇到了乔织书,Edith的身分谜团才破开。
原来她当时的不易,真的是非常不易阿!
好好一个家族企业搞得像某些机构也是没谁了。
但也正因为那时的决然至今还能扰乱他的心神,让他了解乔家儿女的难处,更产生了一种想要弥补的念头。
弥补到这个妹妹的身上。
他还要说话时,却被另一道身影打扰了。
「小织来了阿?」
「三叔。」
乔织书看见来人的身影几乎没了端庄,更像小女孩似的蹦跳到那个男人的身旁。
乔金宗放下手中的果蓝,年过五十的他依然身姿挺拔,白皙的脸庞不见岁月的留下的痕纹。
他的面容慈爱,只有泪沟处有深邃的阴影,以及刻在印堂的川纹让他看起来略微老态,乔金宗揉了揉乔织书的头,眼尖扫过面前的男人,心中有点疑惑:
「这位是?」
「叔叔您好,我是孟书的大学学长,算是她的故友。」
李容站起,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眼前人没有乔大爷的威严气场,也没有乔二爷的市侩圆滑,气质倒是斯文儒雅,却让他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或许是知晓蓝孟书的过去,他对乔金宗的印象,实在不算好。
闲聊了几句,他收起身边的物件,将带来的矿泉水淋到花圃里。
「既然叔叔您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扯了一个礼貌的笑容,收好了吉他,正要离去时却被乔金宗叫住。
乔金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神里的无奈被遮挡了半分。
「你,先道歉吧!」
李容不解,他没做什么事情,为何需要道歉?
看见李容不解的眼神,乔金宗无奈一笑:
「你刚才坐的是人家的墓碑。」
这下李容是真乖了,他蜜色的皮肤瞬间刷白,机械式地走回了碑前鞠躬道歉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有点缺德,但是乔金宗难得的笑了,鱼尾纹在眼尾折出好看的弧度,他看着李容逃难似的背影:
「他就是救了你的那个人吗?」
乔织书抿了抿唇,脸上有点尴尬 。
「是阿。」
「你父亲都跟我说了,他很不错。」他顿了顿,又道「好像是希望你跟他们联姻。」
乔金宗的眉头微微拧起,欲语还休。
声音里的不确定性让人听出一点无奈,她也不知道父亲跟三叔说了什么,但依照父母的尿性,就算李容今天救了自己,他们肯定也比较倾向于朝中有人又掌握权势的李信。
总不能一次嫁三个?
乔金宗的脸色晦暗不明,长身玉立于花海前,他找了阴影处席地坐着,一点都不在意身上的衣服是否会被地上的沙泥弄脏,开着两瓶啤酒,一瓶自己喝了,一瓶放着。
乔织书看着三叔寂寥的背影心中也泛起了酸,她也跟着席地而坐,坐在了三叔的旁边,偎着他的肩膀。
乔金宗眼眶湿润着,他温柔的将乔织书揽进怀里,轻轻顺拍着她的背。
他看着乔织书的眉眼,双炯炯有神的,那双温顺柔婉的,部分的影子都与眼前这双干净如点漆般的美眸重迭,他想起了自己两个女儿,悲从中来。
「小织,也想姊姊们了吗?」
「我跟三叔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们。」
自从她最依赖的大哥去了异国,她也越来越封闭自己。
成长中的儿童总是对任何事情充满疑惑,没有经过大人的导正总会产生一些偏执。
是不是她太弱小所以哥哥不要她了?
那她,必须让自己强大。
所以她强迫自己不断的成长,自虐似的刻苦学习,把所有事做到了顶尖。
但是她所投入的努力从来得不到回应。
因为对乔家长辈来说「优秀」是正常的,把「正常」做好并不需要多做嘉奖。
当然,哥哥也没有回来。
在她觉得全世界都不要她的时候,是已经出嫁的大姊想尽办法抽身回来带她,是远在异国的二姊每半月搭着将近二十六小时的往返航班只为了看一眼她的状况。
就为了那句「我们小织真棒。」
明明是连自己都顾不好的人……都对她如此上心,而哥哥倒是杳无音讯。
大人说,小孩子很幸福,能有什么压力?
但小织书的童年只有严肃的家教老师、不认识的同班同学、摆放极其整齐的书案与被磨短的笔尖。
在小织书将自己锁在衣橱,已经呈现头脑风暴时,是她们照进来的光让阻止了她的孤寂崩溃。
是她们把最深处的温柔捻成了线,帮她把快碎掉的心缝合。
是她们为原本已经封闭内心的小织书开了窗,让她的心有了一点光。
或许你们也知道。
在最脆弱的时候浮现的闪光,总是最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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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循序
有风,徐徐的,暖暖的,柔柔的打在他们的身上。
像是有人从背后抱住地上那对坐着哭的叔侄。
轻轻环着他们的背,安慰他们,别哭。
树也被风吹得奏响,像是有人在回应,
伤感过了,就好了。
时间很慢,那些事情好像是昨天,时间却也很快,等他们停止了眼泪,影子一下子就被拉的很长。
绵密的云被晚阳的余光照着,像极了火海,也像她们的爱。
很热烈,但太阳一离开,就黯淡了下来。
乔金宗平复了心绪,从刚才坐地上狼狈痛哭的老汉,变回那个芝兰玉树的翩翩中年。
他低头看着还掩着面的乔织书满眼心疼,感慨自己为家族奉献一生,现在只剩下这个小侄女愿意撒撒娇了。
看着她对自己的依赖,却不敢让她知道自己也是当年的刽子手之一。
「小织,谢谢你。」
乔金宗看着乔织书,眼底关怀备至。
「谢谢你还记得姊姊,还记得我的,女儿。」
他的语调很轻,很惆怅,过去的几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后悔为什么那么轻易的把两个女儿贡献给家族,后悔自己没有坚定选择站在女儿身边,反而助纣为虐,害得她们的下场悲戚。
他真的后悔了,也真的怕了,轻抚过身边女孩的背,他抬起手揉了揉乔织书的脑袋,声音沉稳又带了点复杂的情绪。
「小织,再过半月就是你十八岁的生日宴了……那天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
「三叔……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或许是刚哭过的原因,他说话还有点一顿一顿的,却不妨碍他对乔织书的紧张,他闭上了眼,又潸然泪下。
「你该是自由的,不应该为了家族而卖了后半辈子的幸福。」
乔织书微微抬起脸,望向三叔已经显出老态的面容,她眼底触动,这是第一次有长辈这样跟她说话。
包含爷爷在内的所有人,都会告诉她凡事要以家族为重。
先有家,才有她。
她盯着那双污浊的眼,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她也曾恨过三叔的决绝,却在看见三叔悔恨的眼神时又心软了。
看见他雾蒙蒙的眼神里只有悲怆,她信了。
却不禁想,如果今天死去的是自己,那父亲会不会跟三叔一样难过呢?应该会的,对吧?
「三叔……」她轻轻唤了声,却像风一样轻:「你后悔了吗?」
乔金宗楞然,连乔织书都能轻易看到他的恍惚,他原本平复的思绪又再度被点燃,好不容易被风吹干的双眼,又湿的能滴出水来。
「三叔怎么可能,不后悔呢?」
他的语调很轻,带着哽咽,风吹过来,轻轻拂动他的发丝,蓬松的黑发微动,露出了完全灰白的发根,冷白的脸看起来更沧桑了一些。
乔金宗是他们兄弟中最文雅、最有书卷气的文人,他本来保养的极好,五十四岁看起来还跟四十出头一样,身为大学教授的他就算混入学生群看起来也不违和。
而自从大女儿乔宛书去世后,他的外表肉眼可见的沧桑,二女儿蓝梦书走了之后,他几乎一夜白发。
乔织书抿着嘴唇,她低下了头不再看他,乔金宗垂下眼帘,眉头的川字纹尤为明显,每在夜深人静时就会深深锁上,那是他哭了好上千个夜晚所烙印下的痕迹。
「小织,三叔什么都没了。」
金钱、权力、地位,对他而言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如果时间能倒退,他会带着这一家四口,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乔织书也锁着眉,她看着三叔,眼神里的情绪复杂,讽刺、心酸还有一些情感上不可控制的不忍心。
姊姊去世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是帮凶,现在懊悔,有什么用呢?
乔金宗看向她,少女的双眼虽然哭的微微肿起,却不难看出里头复杂的情绪,她也是怨他的吧?
但这世上的怨念何其多呢?
想起那个人提起少女时那种隐忍又痛苦的眼神,那种似是而非的怪异直觉让乔金宗的心里面奔腾着千军万马,乔金宗心里很难受,想了想还是开口:
「所以三叔支持你有自由恋爱的权力。」
「我知道这阵子发生了很多事,但是我不希望你的未来变得跟你姊姊们一样,那李家兄弟若不是小织心悦的人,三叔会拚尽全力帮你。」
他将自己心情平复了一下,沉了沉声音:
「还有你哥哥,就算你们仨兄妹不各自嫁娶。」
「也没关系。」
语气渐缓,却掷地有声。
挺拔如白杨的背脊变得佝偻,原来一生下来就在罗马的一代天娇也会因为失去的太多变得消沉。
乔织书苦笑着,如果有那么简单就好了,自从姊姊相继离开后她也逐渐认清现实,认清乔家人只谈利不谈爱的劣根,认清这个家的王位只能由男性继承。
认清她的手脚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绑上银丝线,成了最精美的悬丝魁儡,只能照着家族给的指令一步一回应。
她若有自由意识,那就是与整个家族对抗。
她一次又一次的盘着自己脱离的计画,只可惜她目前的生活圈与交际圈实在太狭隘,不是同她一样的名媛贵妇,就是立场差不多被动的学生党。
唯一有实质能力的除了几个交涉过而且对她印象很好的校董,外城市认识的人也就只有木子兄弟而已。
心好累,她松下自己的肩膀,有一种想要买十二颗原子弹炸毁全世界却不知道去哪里买核武的无力感。
四肢好像也跟着失去力气,她偎着乔金宗,少女抿紧的嘴唇放松,叹了口气:
「但是这样,三叔会被爷爷责罚的吧?」
提起那个人,乔金宗眼神闪过阴骘,好像呼吸困难似的突然喘息,他开口,语气带着一股狠:
「小织,你不知道三叔的恨!我恨你爷爷,我恨你父亲,我恨你二叔,我恨他们把我蒙在鼓里,我恨他们要我让出我两个女儿!」
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惊动了花海,那些花像是跟着感受到那份悲泣跟着痛苦摇曳着。
「小织,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你该知道了。
乔金宗佝偻着背,看着眼前摇曳的花,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
「你大姊,是被爷爷放弃的。」
「你爷爷用我亡妻的事情来威胁我,要我放弃你大姊,让她自己面对陆家的挞伐,为了维护她的生母我不得不照做。」
「我与她通过气,我以为以她的聪明可以自己摆平一切,护着自己周全,却想不到她病了……」而且没救了。
「若不是你爷爷这样的决策,你大姊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应该是能在我们身边安宁,而不是在冰冷的医院受着陆家给的耻辱。」
混浊的双眼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眸,他清楚地看见乔织书眼神里的恍惚,乔金宗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他咬了咬牙:
「你二姊自杀,也是你爷爷弄得。」
他哽咽着,看着乔织书已经惨白的脸色,乔金宗眼睛布满红色血丝,黑色的眼眸宛如深渊,他咬着牙,继续说:
「当时你二姊的忧郁症已经很严重了,我强烈要求你爷爷让她收山,你爷爷明明答应了……」
「后来她不知道在哪里遇到的小歌手,两个人带着一把吉他走走唱唱停停,玩遍半个鲲国,她才从忧郁的倾向慢慢走出来。」
乔金宗顿了顿,像是女儿的回应,有落叶飘到他盘腿坐着的膝盖上,手指捻起那片树叶摩娑着,像他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深深爱着,却是如此易碎的。
做了深呼吸,他才稳住情绪怕自己爆发。
「结果因为你爷爷要投资晶片产业,想让她用乔家失散多年的女儿身份认祖归宗,就是为了把她嫁给风城的严家以促成联姻。
「你二姊不肯听从爷爷的安排。」
「是你爷爷心狠,弄死了那个小歌手,你二姊才会……」
震撼弹来的猝不及防,在家族有意的隐瞒下,大姊的事情乔织书并无法窥探全貌,也只知道二姊是因为无法自由的婚姻,才与男友殉情。
乔织书摇了摇头,脸上尽是茫然跟痛苦,她不知这些事的背后,还有这么残忍的真相。
她一直傻傻地相信,虎毒不食子,乔家人再狠,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精心培育出来的政治武器。
少女面色苍白,嘴唇被她的焦躁咬破,像绣针刺破了手流出的血,在白布上缀下了一抹鲜艳的红。
恍惚间,她清楚地听见了一个声音,很细微,很清脆
像瓷器出窑的声响,像被踩踏的落叶堆。
那是她的心,碎了。
她楞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乔金宗此时已经没有了过往那种文人的散漫,骨子里的风雅在此时此刻也不复存在,他身体弓起还带了点不正常的抽蓄,额角的青筋突起,狰狞的表情形似疯魔。
他痛苦的咆哮:「我恨整个乔家逼迫我,我恨乔泰山威胁我,他怎么可以用那种事来威胁我啊!」
「我好想毁掉,我好想覆灭整个乔家,让大家一起感受我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
眼球布满了血丝,手上捏住的啤酒罐被他徒手捏得凹陷,声音从激动到无力,最后气若游丝。
他哭的撕心裂肺,吸了一口气,任由风拂去脸上的泪。
「但是我不能那么做。」
「因为乔家,还有你。」
乔金宗的手在发颤,他侧头看着坐着要比他矮一些的少女,眼神从晦暗变成明朗。
她像浓雾中的小舟,用她的天真跟纯净载着他,小舟驶离了雾,找到了安全的岸。
「你大姊走了,你二姊没了,你三婶,也倒下了。」
「小织,三叔只剩下你了。」
「三叔只希望你能幸福……」
乔金宗看着少女逐渐涣散的神情,深呼吸一口气,轻轻牵起少女的手,以一个长辈的身分给予最重大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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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蝶
夜很黑,黑到连天上的月亮都害怕的躲了起来。
只有昏暗路灯的黄光,与几只小蛾飞扑火光的影子洒进了阳台,想要探进卧房,却被满屋的烛光阻挡。
乔织书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映入眼前一片模糊,卧房里熟悉的香气与一种腥靡的气味绕着她的周围。
剧烈的头痛与一睁眼就晃动的视觉让她打从心底感到不适。
下身的异样让她感觉状况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她的身体呈现跪姿,身体往前倾的同时肩膀一双粗壮的手臂被向后环住,有一具滚烫的身躯紧紧贴着,下身酸胀干涩的摩擦感让她瞬间清醒。
她正在被侵犯。
粗长的肉根正暴力的入着她的柔软,迫使她被动承受痛楚却无法反抗。
全身绵软,四肢完全使不上力,她几乎没有这副身体的控制权,只能任由身后的恶魔摆布着。
诡异的火烛色调将两人的身影投影在空旷的墙面,后方男人如猛兽般激进的律动着,生理的疼痛与背后男人湿热的粗喘,乔织书心理是无边的恐惧。
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被粗鲁的翻了身,肉根长驱直入撞进最深处,才刚痛呼了一声就被搧了一个巴掌。
白皙的脸上留下火红的掌印,少女原本就晃动的视觉更加天旋地转,那双粗糙的手捏着柔嫩的脸,用力到脸颊变形。
直到眼泪清洗了视线,清晰后她才借着烛光看清楚那个侵犯她的人。
是陆逸清。
他狰狞的表情与轻邪坏笑,让乔织书产生了极度的恐惧与恶心,她痛苦的几乎昏厥。
凶兽又更兴奋了,大手扼上纤细白嫩的天鹅颈,窒息的痛苦让乔织书快濒死。
她清楚知道她正拍打着那只扼住她的大手,缺氧的天旋地转间,只看的见突然闪现白光。
白光过后的世界亮得睁不开眼,被侵犯的感觉不见了,只有消毒水的气味与冰冷器具碰撞的声音。
乔织书还是没有身体的控制权,她被紧紧绑住,动弹不得,只有因为极度害怕而不断地颤抖
她仰躺着,双腿被架开固定住,双手也被往两侧绑起。
心脏的麻痹感让她非常不适,迷糊间她感受到来自子宫的刺骨疼痛,身体反弹似的挣扎,几度惊呼出声。
「不好!麻药下的不够,她醒了。」
器械碰撞的声音暂停了一瞬,却也没有完全停止。
紧密的口罩里发出男人的低沉语调:
「快请麻姊,陆总交代了,不让夫人再孕,一定要刮个彻底。」
比器具捣弄更加椎心的疼,是她昏厥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那是一种对未来的绝望、无力、与愤怒,乔织书清楚的感受着这种情绪,她知道她已经分身碎骨。
不知道昏厥了多久,她醒来时已经在豪华的商务车上,与过去一样,她仍然无法控制这句身体。
只有好多记忆不断从脑海里飘过,她才知道原来她只是一道「意识」,正在某个人的身体中,她不知道她是谁,只有抬手时看见的虎口处那颗不属于乔织书的胭脂痣。
乔织书心中震撼,因为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她只能随着这身体的摆布踏进了酒店房间,打散了床上亲热的野鸳鸯,再被动承受的男方的爆打与女方的语言羞辱。
她揉着瘀青的手臂,除了生理性的疼痛,乔织书发现她能直接感受到她的心理情绪,那种悲哀、难过之余居然还有一丝不知所以然的庆幸。
她跟着这具身体走着,她顶着身上遮掩住的伤,走进压抑的会议室倍受董事们的挞伐。
她听着身体主人电话中的求救,听着她的呼喊,感受她内心的无助甚至是彷徨。
跟随了她的目光,看到的是身边人对她的谴责,还有满满的不谅解。
她的人生跑马灯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最后的画面是她跪在乔泰山的脚下叩首,换来老者责怪又失望的眼神。
乔织书能感觉到身体正恐慌的颤抖、抽蓄与胃部的筋挛,她挖着她的记忆,品味着这种绝望,最后拖着残破的病体躺在病房。
身边聚集的人是她所有的弟弟妹妹,跟随她已经雾白的目光,乔织书看见了不停说着话的大哥、在一旁沉默的二哥,趴在床边流泪的二姊,最后是窝在她怀里沉沉睡去的「自己」。
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雾白的视线盯着空荡的门后,那里已经没有人。
最后的情绪是从不甘转为怨恨,最后又转成一种知足,一种欣慰,一种解脱。
再次醒来,场景又是不同。
乔织书一个奔跑在黑暗里,好像在雪地,急冻的寒风在她身上覆盖了一层薄冰,刺骨的冷。
天上无极的幻光,好像是北方的森林。
她朝着远方的光源跑去,就差一点点,炼条紧锁着她的脚踝,让她跌倒在雪地里。
乔织书用力迈着步伐,却始终走不出去这片黑暗,最后炼条被拉至极限,如同钓鱼一般,将她扯回了那栋小屋。
屋外很冷,有着极短的日出时间与很厚实的雪,乔织书动了动脚上的链子,细嫩的皮肤被磨破了皮,那个暴躁的陌生男人为她上了药。
她用厚实的毛毯裹好自己的身体,静静听着柴火炉里劈啪的细微声响,握着手中的杯子,幸好还有少量能果腹的厚奶茶。
「从不从?」
这是她这两天以来重复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她不回应,她感受到这具身体的主人还在盘算着自救,却也不敢冒险,因为她只要离开这间房屋,会死。
陌生男人的外型很精致,厚重防寒的穿著也遮掩不住的质感与贵气,与外表不符的是他性格上好像有什么大病一样,对她是温柔与狂躁的两个极端。
当男人看向她时,温柔眼神里的痴狂与病态极度渗人,渗进你的皮肤与骨骼,像是长满刺的倒钩,会给人一种从骨随里带出来的恐惧,是那种来自心脏深处快要麻痹的窒息感。
随着身体主人的体力不支,那个终于男人不忍了,他粗暴地扯下了她的衣服与裤子,乔织书愕然,可她发现该恐慌的情绪在此时却是极度的镇定。
时间的流速缓慢了下来,好像旧电影里的慢动作,在男人扯着她的头发时,她抓住了地上的酒瓶。
一声裂响,她成功从那人的口袋里搜出了钥匙,打开身上的炼条向外跑去。
她在那个森林里跑了很久很久,长时间的饥饿与刮骨的寒冷都在打磨她的意志力,直到她真的再也没有体力,终于跌倒躺在雪里。
雾茫茫的雪又从天上落了下来,盖在她的身体上。
如同热浪灼烧的感受让她在雪堆里蠕动着,她只觉得好热好热,分不清楚盖在身上絮状是雪还是热沙。
在闭上眼之前,一切都变得极缓,她能听见落雪吻在她耳旁的声音,与远方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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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周
乔织书绝望,她还有好多事没做,她还不想死。
用尽了全力,她向前慢慢地爬行,不知道爬了多久,在她终于撑不住的时候有一道阴影盖了下来。
是那个暴躁的陌生男人。
他的脸都是血,面容狰狞恐怖,拿着破裂的酒瓶朝着乔织书的头部狠狠砸下。
他说:「死,也会要你陪着我。」
睁眼,她躺一个很柔软的地方,乔织书大口大口吸着气来缓解心中的恐怖。
那是一种身历其境的害怕,她缩起全身不断发抖着,那种刻入灵魂的恐慌,让她的牙齿都在打颤。
她蒙在被子里,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将她瘦弱的身子揽进自己怀里,他说:
「你害怕的话可以抱我,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厚实磁性的低音炮。
是李容。
她掀起被子的一角,屋内暖光照着他清晰的下颚线,与好看的唇。
李容看着她的眼神很专注,很温柔,很深情,像冬日暖阳的和煦,也像深不见底的清潭,一踏足,便会深陷其中。
乔织书与他对视了好久才缓缓闭上眼睛,这个男人身上淡淡的奶酒香气让人很沉迷。
大掌轻轻拍抚着少女的后背,一点点抚平少女的恐惧。
好看的唇微张,发出了低哑的声音,声音里的温柔直叫人心尖轻颤,他哄着怀中的少女,然后吻住了她。
舔过少女口腔的每一吋,勾弄温软湿滑的小鱼,吸吮、吞咽,高度数的酒精瞬间流淌过全神,醉了她的心神,直到乔织书觉得她的舌根都在发麻,那个吻依然没有停止。
李容的吻霸道而深情,明明他们才第一次交流,这个男人却能知道她全身的敏感点,带着不容抵抗的攻势,要将她全数吞进。
少女倒头闷在男人的怀里,硬挺的胸肌变成堡垒护着她脆弱的城池,他留下的气息也在一点一点的安抚着她的恐慌。
乔织书感受着不属于她的情绪,那是一种暂时的宁静与治愈。
不禁感叹李容简直是白月光的存在,难怪那么多女人都着了他的道,她想着二姊那时选择,享受当下只为了让自己不留遗憾,虽然知道结果,但她至少让自己拥有过了。
乔织书阖上了眼睛,这里真的是她在连日恶梦里最舒服的一次了。
只可惜,永远待在黑暗里的人不会觉得痛苦,因为不曾看过光,所以面对黑暗还能够无所畏惧,但是一旦那人接触了光,他将会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抓住一丝能背光晕染的可能。
就算是粉身碎骨。
她在那个柔情的怀抱里沉睡,再次清醒又是不同的景象。
这一次她成了交际圈里最特别的存在—一个来自异国的平民少女。
一个表面上阳光、大方、充满了自信且完美笑容的人。
乔织书跟着她的动向完成了一场又一场的社交,见识到身体主人高超的话术与侦查术。
惊叹不已的同时,她却明显感受到一股无奈又愧疚的情绪,她感受到心里面那块深深的不愿意。
乔织书听着跨洋电话中来自家族的表扬,明明耳畔传来皆是赞赏之词,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明明满心不耐,却依然夹着声调在电话中感谢着家族的栽培。
她的意识进入了不同的场景,看过身体主人在一个又一个女人间斡旋出的人脉,在一个又一个男人中牵扯出的暧昧。
乔织书体验过她在交际场上被众星拱月的虚荣,也体验过夜深人静时,她一刀又一刀割在自己的手腕那用来转移心痛的阵阵酥麻。
这时她才知道,二姊会在手腕上戴满精致的手炼,原来只是为了遮掩难看的疤。
乔织书看着她用尽全力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光,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是一个很平凡的人。
他的身量颀长,长相只称得上清秀,他没有双亲跟手足,口袋、户头里也没有太多的钱,只有一把很精致的吉他,与一颗最玲珑剔透的心。
她们在各个城市走走停停,两把吉他,两张椅子,两个音箱,两人相互爱恋的人,期望着一生,盼望着几世。
街头驻唱无法赚到很多的钱,但是她赚到了富足的心。
那是她压抑又不得已的人生里最快活的一段时光。
她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不需要耍心机,不需要勉强着自己与不喜欢的人交往。
她不需要去做违心的事,一切平淡且纯粹,就连手腕上的疤痕也渐渐淡去。
如果日子能这样过下去就好了。
确实,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乔织书原本还埋没在幸福里,下一秒意识进入了一片混沌,她深深陷在黑暗之中,孤寂、沉重,一种悲痛欲绝的情绪在攻击她的全身感官。
她觉得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事物,她的爱人,与她以为爱着她的家人。
明明无法作主这个身体,却清楚感受到那种连灵魂都快要被撕碎的痛感流淌在她全身的血管,她的每一次挣扎都会让情绪的痛觉神经变本加厉。
脑海里涌入了从小到大的片段,因为是私生女的缘故,二姊并没有很受到家族的待见,不仅是不能出现在公众场合,就连乔家大族的聚会也不能出席。
虽然她有很温暖的小家,有爱她的母亲与姊姊,但不知道是不是血液里也流淌着属于乔家人的执拗,她仅仅为了得到「认同」二字,就将自己的一生赔给了家族。
最后她在被家族放弃之前,先自我放弃了。
乔织书全身心都快被炸碎,直到一股暖阳将她全身包覆个彻底,她在暗夜无光的深海中直到完全窒息。
她最后沉睡在他们一起唱过歌的黄金海岸边,那个男人说那里的海域很美,有整群的海鱼跟艳色的珊瑚礁群,她没有潜下去看过,因为她怕水。
可是爱人早已葬送在那片海底,而女人也终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了爱人口中那片,最美的海景。
乔织书被洋流越冲越远,直到她被漩涡卷进黑暗,残存的意识里面,乔织书才明白比海水的温度更低的,是那颗已经冷掉的心。
温暖的水充斥在她的鼻腔,再从食道流进胃部,眼前的一切依然黑暗,她全身都被捆绑束缚着,脚伸不直,头也无法抬起。
空间不断的变化,越来越挤,越来越小,压缩着她的身体,直到头顶出现了光亮,她被带了出来,随着一声啼哭,落入了小男孩的怀里。
她听见了父亲的声音,宏亮,且铿锵有力:
「这是你的妹妹。」
「她是除了爸爸妈妈以外,与你完全血脉相连的至亲,等爸爸妈妈不在了,到时候,你一定要保护妹妹一辈子,知道吗?」
她能感受到带着水果软糖气味的唇贴在她的额头。
带着婴儿肥的稚嫩脸庞已经初见俊美青年的雏型。
是他。
他们是同一棵连理枝上结出的两颗果实,血脉相连的至亲。
这是她的哥哥,她的终身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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