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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别怕,哥在。(小修)
宝石色泽沿着西装的纹理浸透了内里的月白色衬衫,连闪耀的钻石袖扣都淌着酒液,再沿着布料的末端滴落。
乔织书瞳孔微微震动,几乎是瞬间,如同弹射般的高大身影窜到她的身前,她预料的红酒没有泼在自己身上。
那结实的胸膛、宽阔的背彷佛能把一切都挡了下来,肩膀平直挺拔,好像只要是关于她的一切,他都能扛起。
鹰隼般的眼眸锐利的直视着眼前的红衣女孩,红酒顺着锦缎的织线慢慢从他硬挺的胸膛晕开,连酒香也晕到了乔隶书的鼻腔,代入令人沉醉的气味。
「就像那块布朗尼一样美味,你说是吗?」
声音低沉且冷硬,他周身强大的气场让人畏惧,邱璃被硬生生的震摄住。
继承人分了好几种,一种是顺顺利利等着袭爵草包二代,一种是极早就脱离家族外出渡劫的蛟龙。
乔隶书属于后者。
他身量高大,正式的西装马甲,连细小的领针都装饰的一丝不苟,锐利的眼眸里有睥睨天下万物的气势,如同地狱的阎王,准备宣布着审判。
他蔑视的眼神扫了扫眼前众人,才缓缓开口:
「她优秀、美丽、尊贵,她就像颗太阳璀璨耀眼,更是我乔家至珍至宝的千金,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辱骂评判的。」
「乔家强盛,并没有与任何家族联姻的必要,既然邱小姐是邱氏的继承人,那就请你好好记住这一点,否则未来我们两家的合作可能要好好评估一下。」
看着面前那张与乔织书有三分像的脸,邱璃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
她在学校时时刻刻都想跟乔织书比拚,一开始是学业上的攀比,再后来是在学生会里领头使拌子与乔织书对抗,简易来说就是校园里的派系斗争。
平时得意惯了,这会儿逞一时嘴快的得意忘形,忘了这里已经不是学校。
校园内的那些事都能算是良性竞争,一旦走出校园,那就是上升到企业与家族层面的商业斗争。
邱璃脸色铁青,纵使在校成绩各方面都优秀,她却从没被教育过如何应对进退,此时脑子已经完全无法运转,只能嗑嗑吧吧解释,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那种怯生生的家伙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但再者都是南城圈子的,吓唬吓唬就得了。
他侧身看着乔织书,女孩的眼睛很美,又大又亮,微微上扬的眼型让她明亮的眼眸多了一丝妩媚,眼睛微微红看起来好可怜。
她的红唇轻轻噘起,那表情奶凶奶凶的可爱极了,乔隶书心中又软成一片。
高大伟岸的男人转过身轻轻揽住小美人儿削细的肩膀,仔细的护着,干燥又温暖的大手轻轻捏了捏稚嫩滑顺的脸蛋,他的表情柔和了不少,声调也轻轻的柔柔的:
「宝贝吓到了吧?别怕,哥在呢!」
乔织书的视线从清晰变得模糊,直到泪水流下的那一刻视线才陡然清晰,原来自己闯祸是可以有人护着的,是有人撑腰的,她可以不用战战兢兢地维持一个大家闺秀娴静的模样,在这个人的面前,她永远可以娇蛮。
「隶书,是小女唐突了,十分抱歉。」
闻声赶来的中年男子还有点心虚,邱正源才刚被助理通知后赶紧过来圆场,他知道女儿本身娇纵,但平时也是乖乖地,怎么在这种场合就偏要出乱子。
见乔隶书的脸色不好,他圆场:
「只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罢了,怎么就乱泼酒了呢?
他冲邱璃使了个眼色让她跟乔隶书道歉,邱璃才唯唯诺诺的道了歉,乔隶书并不领情,要不是着重大体,他差点一巴掌搧下去,他可以被泼酒,但妹妹受委屈就是不行。
乔隶书对着邱正源客气的点点头,神情却更冷戾了:
「令嫒口齿伶俐信口开河,邱总真是教女有方。」
「晚辈是该多像您学习学习。」
邱正源脸色黑如锅底,他邱氏多条原料线都是依靠乔家所得,若是惹这个未来的继承人不快随时都会面临公司危机。
正当他要说话时,乔隶书却笑了,他深深了看了邱正源一眼,邱正源也是在上位领导多年,他明明大了乔隶书二十几岁,而且也比乔隶书大一个辈分,可他还是被这位即将继任的小伙镇住了。
他悠悠地转身,轻轻的捏住了她的手,才又背过身去向那个惹自己生气的始作俑者冷言:
「我妹妹砸了你的礼服,你泼坏了我的西装,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但是你牙尖嘴利,胡言乱语,不仅伤害了织书,也打了我乔家的脸面,这事你必须向织书道歉。」
邱璃十分不情愿,她都被蛋糕砸成这样了,回学校还能有面子吗?
她看了眼自己爸爸,事关家族,她只能不甘不愿的道歉,声音细弱蚊蚋,乔隶书本身脾气就不是很好,尤其是伤害到他软肋的家伙。
「我没听清。」
软软的一句话,让神经高度紧绷的邱璃瞪向乔织书,脸色狰狞。
她镇定地看了回去,纤细的手回握了那只温暖的手掌,她似乎没了刚才砸人布朗尼的气势,整个人看起来软软糯糯,惹人心生怜惜。
乔隶书心里某块好像又塌陷了下去,那种被依赖的感觉在他的心口处炸开,像是夏日璀璨的烟火,热闹了原本平静的星空。
尽管心中璀璨,表面上仍然冷硬,微敛的上扬凤眼,清冷却弥漫着杀气。
那股子强大的气场让邱璃抖若筛糠,尽管再不情愿,还是乖乖道了歉,对不起三个字几乎是用喊的,直到乔织书对着哥哥点了点头,邱正源才像获得特赦一样带着女儿离开结束了这场闹剧。
「哥哥,谢谢你。」
她的眼神清澈明亮,带着一丝丝得逞的狡诘与玩味,像撒着娇,暖意缱绻。
乔隶书心快化了,很想当众直接把妹妹揽进怀里,碍于他身上还有一大滩的酒渍等着他清理,他只能忍住。
那双狭长的凤眼弯弯,笑容溶去了刚硬,多了温柔。
「织织,别怕,只要有哥哥在的一天,所有的一切我都会为你挡下。」
女孩的心颤抖了一下。
好像有什么东西,无消无息的填满了空洞许久的胸膛。
哥哥的笑容这几年在她梦里出现了许多次,从幼时的孺慕直到女孩自己懂了许多事,从阳光青涩变成冷静沉着的样子,每幅画面都是女孩心里收藏的印子。
「嗯。」
看见女孩甜美的笑,那双无辜水润的眼睛每眨一次他的心脏就彷佛被暂停了一次,再一次的跳动是倍速运行。
「哥哥先去换个衣服,你二哥应该在花园阳台那里抽烟,你先吃点东西后过去找他,哥哥待会就来陪你。」
那双温暖的手掌忍不住顺了顺她的发丝,偏过头向任南使了个眼色就离开了现场。
「其实你不用替我出头的……」
这么多年你不在,我早就知道要如何生存。
她喃喃自语着。
水润流光的眼眸送着他离开大厅,她拿起放置一旁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琥珀色的呛辣液体席卷了整个口腔然后带着一点甜意袭上脑门,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直到久违的暖开始席卷了全身,眼泪才缓缓滴落下来。
她拿着酒杯的手还有些颤抖,在那一瞬间她好想卸下一切的伪装,不顾一切的抱上去。
她不想承认这几年所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直接瓦解掉,她不想承认她这几年假装的冷漠也逐渐崩毁。
酒精的催化下意识有那么一些浑屯,可思绪却越来越清楚,他真的能成为自己的依靠吗 ?
他会不会像那个时候一样再度抛弃自己?
她也不知道,她也很迷惘。
威士忌厚实的口韵与高度酒精让她全身像在燃烧,冷白的皮肤被烧得通红,心跳无法控制的加速。
虽然平时有学着品酒,但总归是学术小品,学着情趣罢了,她绷紧脊背维持住乔家二小姐的体面,稳了稳自己的步伐朝外走去。
热腾腾的火烧感从胃部烧起,她几乎是小跑到花园处,看见周围暗光无人才扶着凉亭的栏杆止不住地吐了起来,胃里除了酒以外空无一物,口腔内只有胆汁流下的苦涩。
刚才被威士忌烫着的肌肤还烧着一些热意,户外微风徐徐的打在她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她觉得舒服多了,周围一片黑暗,她却不怕。
喜欢黑暗的她,这里简直是远离那些纷乱的静谧之地,她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直到突然听见前方有声音窸窣。
「大哥,今天收获颇丰,你这一出场,那些大家族的都私下过来打探了。」
中年男人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拿起火机恭恭敬敬的为对方点上烟,阴暗的花园被突然窜起的火苗点亮,那簇火苗在乔金权的脸上留下明明暗暗的阴影。
他吸了口烟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怎么这么浓?」
乔金财笑笑,眉宇间带着一点倦色,脸上的鱼尾纹皱起,沟壑里刻印了一些市侩与沧桑
「您忘了我的烟都是特供的,喜欢的话我那还有。」
乔金权只摇摇头没有回话,薄唇吐了口浊烟才缓缓开口:
「你这样一圈看下来,如何?」
乔金财自己也点上了烟,眉头微微皱起,口气轻而缓,在外人面前威风凛凛的他很少有这个低声下气的样子。
「有几个不错,待会看看诚意。」
他顿了顿,又问:
「不过,大哥你真忍心?」
乔金权没有说话,他只任由浓浓的烟雾在肺叶进进出出,他们互相沉默着,忽略了不远处的一双眼睛。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
「女儿的价值就是在这里,不然养她有什么意义?」
熟悉的两道声线重重撞击乔织书最后的体面。
努力维持的优秀就像水中明月的倒影,在平滑的水面维持着美丽的假象,随便一点漩涡,就能把她搅得支离破碎,原来她一切的希望都是徒劳。
她全身的血液彷佛都在倒流,她的脑袋瞬间空白无法思考,她想放声大叫、转身逃离。
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转身时的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台阶,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正当她以为她隐藏在黑暗的身影要被发现之前,她摔进了一个怀抱里。
大手直接扣住了她的腰,带点弹性的胸膛在撞击之下还是有点硬实,她只听到一声闷哼,正要出声时口鼻直接被一只大手摀住。
「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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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事实与现实。(微修)
弓在琴弦上交替,将一个个独立的音阶连结成经典旋律,空旷挑高的穹顶将乐器弹射的音符传化成回音,回响在五光十色的大厅中。
变奏的旋律疾疾缓缓,开头的F小调与中段的F大调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粗旷豪放的匈牙利舞曲将宴会氛围拉的热情摇曳,狂野过后,旋律却转变得柔和。
热闹后的暧昧是睡美人组曲,就像疾风骤雨后的水榭漫漫,零散的雨滴沾染荷叶,发出了簌簌声响,然后低落池里,在水面荡出波澜,化成一圈圈的涟漪。
舞池里原本奔放狂舞的人,此刻开始亲密相拥着,后退、往前,走两步,转个圈,氛围暧昧且缱绻。
乔行书牵起傅夫人的手,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托住对方,他低头,亲吻在他押在傅夫人手臂上的指节,微微躬身,走出了舞池。
灯光从柔和慢慢变的亮堂,暧昧的氛围一结束,宴会即将步入主题。
乔行书揉了揉有点沉重的眉眼与笑僵了的嘴角,他离开了会场走到阳台,明明已经入夏,夜晚却依然冷风萧瑟,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心里隐隐有什么事情压着,心绪惴惴不安。
才一转身就遇到了疾步走来的大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身衣服,平时从从容容的他,脸上是一片焦急颜色。
「织书呢?」
「宝宝?」
乔行书一怔,他不知道今天的场合大伯会带织书来参加,织书一向只在私人场合才会偕同长辈出来。
他刚才忙着跟其他世交打交道,后来与父亲交谈,在父亲的授意下邀请了傅夫人跳舞,原本只是一场讨好长辈的交际,傅夫人却不停向他打探妹妹的消息,他没记错的话,傅夫人的儿子,远景的总经理傅宇伦正值而立之年,单身未婚……
这样的的场面似曾相似。
「她没有去找你吗?」
乔隶书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却不知这样的平静他押了多少的汹涌。
看见二弟怔愣的神情,乔隶书的脸色也沉了下去,织织没有去找她二哥,那她去了哪里?
他只是离开一下,怎么人就不见了?
兄弟俩默契对视了一眼,分头向两边找去。
乔隶书的脸色难看,俊秀的剑眉微微蹙起,他也明白父母今日带着妹妹出席的目的。
照理说世家大族的孩子很少出席这样的社交场合,二代们的人际脉络通常都是在学校培养的。
从幼儿园到国中、高中都是人际交往最真心、诚挚的阶段,以培养健康的人格与适应社会性的群体生活。
在这段可贵的童年时间里他们会和认识的伙伴一起成长、经历大小事、经历青春期,直到考上不同的大学才各自扬镳,而已经有深厚情谊的那些人,则会成为一辈子的挚友。
只是身为豪门世家的孩子,他们连同侪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只有足够的资格才能从小进入贵族学校,认识其他贵族子弟,结交有用的人脉,直到学成归来,富者更富。
一开始就把家庭条件作为主要因素去筛选,这就是针对性的「背景阶级复制」。
而这种公开场合会带出来的子女,通常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家族培养或是早已内定的接班人,另一种是作为联姻种子的男孩或女孩。
很多家族会在女儿成年的时候举办成年礼,届时公开亮相,日后不怕找不到一桩好姻缘,更有甚者会在成年礼当天就由长辈定下未来的另一伴。
但是刚刚织书在公众场合与人发生了冲突,不仅掀了人盘子还砸人蛋糕,这样的行为对父母来说绝对不是一个世族名媛会有的行为。
尽管在他的心里,妹妹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她真的做错,身为哥哥的他也会觉得是对的,譬如那个邱璃,砸蛋糕算什么?没拿刀都算便宜她。
而现在四面八方都是八卦的脸,都是不怀好意的眼神,这件事情一定会传到父母亲耳里,到时候妹妹会受到处罚。
乔隶书从很小的时候就被重点教养,但凡有出格的行为就会被父亲鞭打。
PTSD几乎是刻在了骨子里。
就算已经成年许久,还是会形成恐惧的无条件反射。
想到父母对妹妹的控制,乔隶书不敢想象她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
身为合格的兄长,他必须挡下所有。
更何况,他才刚与妹妹破冰呢……
妹妹终于愿意对他笑了,还帮他夹了鱼。
他相信把误会解开之后他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昨夜他的心绪经过了暴雨的洗涤,乔隶书自认为心里已经敞亮透明。
没错,是男女的情爱,是看见她会心动的感觉。
是会幻想与她共同生活的未来,是一靠近就会悸动的生理性喜欢。
是只要有她在,就会觉得心安。
但是他很快地认清「事实」;也很快认清「现实」。
早在十年前,他就该知道了。
那绝对不是青春期的血气方刚,也不是对于年幼异性会有的保护欲。
而是从心底深处衍伸出的,必须被束缚的,扭曲的邪念。
是强烈的占有欲,更是一种想将一切撕裂的破坏欲。
他好像有着两个人格,一个是儒雅气质个性沉稳的翩翩公子,一个是在他心中上演狠戾戏码的阴暗暴君。
乔隶书认为他控制得住自己的疯狂念头,虽然有时连他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所以,在一切错误发生之前,他成功了,及时止损了。
他坦然的面对了自己的内心,既然爱上她,那就更要护着她。
这场畸恋会藏在他心底,所有痛苦他受着,万劫不复他承担,只要能守护妹妹就好。
只要能好好的让她在自己的身旁,那怕她什么都不做,对他而言就已经是救赎。
他只要能看着妹妹就够了。
他做的到。
他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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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第二次抱她。(微修,调整章节)
树枝被风吹动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卷起了紫薇花落下的花叶,轻轻落在他的肩上,在浅卡其色的西装上做了点缀。
他刚抽完烟,手上还留着厚实的烟味,刺激、辛辣的气味呛着口鼻,她被呛出了泪水。
她身体紧绷,完全不敢乱动,只觉得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轻轻抬首,撞进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睛里。
她被摀的无法呼吸,动手捶了对方一下,男人知道女孩稍微冷静了一些,才放开他摀住她口鼻的手。
昏暗的树丛遮掩了两人,他高大颐长的身影刚好罩住娇弱的美人,掌心微微渗出薄汗握在纤细的小腰上,女孩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冷静点。」
那强壮的手臂却紧紧禁锢住她,挣扎未果,又不想被其他人看见他们在这样阴暗处,她才停止挣扎。
她就这样被李信圈在怀里,他偏冷的体温很好的降低的女孩的毛躁,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那双手却偷偷在她的小腹上捏了两下,少女怒火直接燃起,手都快控制不住抬起来搧他巴掌,却听到前方又开始交谈,只能先静下心来,静观其变。
养女儿的意义,不该是用来疼的吗?
他在心中默默想着,却不敢宣之于口。
乔金财问出这种话时还有点心虚,大抵是最近搞了形象包装,难免觉得自己像包装上一样慈悲。
乔家的男丁兴旺,好几代没有出过女儿,而到了「金」字辈这代不知是不是祖上有德,一口气出了三女,而且各个优秀。
乔金财是乔家三个爷之中唯一没有女儿的,他曾羡慕兄弟都有漂亮的女儿,香香软软又会撒娇多好啊!不像那小子又臭又硬还会顶嘴。
但是他有时候也不了解,家族好不容易才有的女孩呀……为什么父亲与大哥能那么狠?为什么三弟就这样奉献出两个女孩不带反抗?
他也没资格提问,毕竟他也心安理得的接受女孩为他乔家带来的好处。
总归女儿不是自己的,何必自扰呢?亲眼见到家族把女儿用尽之弃棋后,真庆幸他就乔行书一个独子。
他凝视着大哥已经苍老的面容,气场还是犹如当年的意气风发,只见他缓缓开口:
「我们虽然占据南城龙头,可是最近越来越多崛起之后,尤其是新能源与全息科技这块我们落后了人家太多太多,要不是隶书当初叛逆跳脱我们几个老顽固,靠着风投搜罗不少这些科技股票,我们可能连边都沾不上。」
「还有鸿瓦城的意外没解决,身为立院院长这些事情你又被受限着。」
「行书最近又谈了件大单,要他放弃分公司职权跟着你从政很难,又要他从选举去打基本盘更困难。」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两人相对无言,空气很安静,静的能窃到远方的丝竹。
或许是谈到家中的男儿,他的声音听着居然没那么冷硬,他抬脚刚踏出一步,像是又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又回过头来对着乔金财低语:
「对了,远景的傅总刚刚就一直打探着织书的消息,你待会让行书带着织书过来,记得避开隶书。」
「我知道了。」
乔金权灭了手中的火,语气有点艰涩:
「或许,不要从商的,最好政治地位要与你相符相乘,我不想老三家那两个废物的事情又重蹈覆辙。」
「你安排安排。」
随着两道声音渐行渐远,那双禁锢住自己的手臂才缓缓松开
「喔嘶! 」李信的胸口无预警的直接被重击了一下。
李信剎时间雌牙裂嘴,声音却压的极低,那双锐利的凤眼被疼痛挤压的变形:
「欸你这女人怎么恩将仇报!」
「让你吃我豆腐!」
抓到空隙的少女又再补了两脚,擦的锃亮的义大利雕花鞋上被留下尖头鞋的印子。
对于自己的手很自然捏了两把的李信欲哭无泪,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那手好像不是他的,冷静下来后的右手大拇指又细细摩娑残于指尖的温度,只记得手感真好,看起来瘦还是有肉的。
好吧,他认。
少年,冲动了 。
痛感缓和之后他才细细看着眼前恶狠狠瞪着他的女孩,她的眼睛很美,纤长浓密的鸦羽被眼泪凝结成一束束,明眸如水般清澈,会让人不自觉的心动。
刚才她就在自己的怀里,她饱满的额头几乎抵到了他的下颚,温婉的香气充斥着他的鼻腔,连呼吸都带着甜味。
被推开之后,突然觉得好冷,这是为什么呢?
松了禁锢。
冷静下来的乔织书浑身颤抖着,呼吸像是失调,她用力的吸着空气,大脑却仍旧缺氧,有微微的晕眩感。
比起李信的不绅士,父亲与二叔才是真正让她心寒,她狠踩的那几脚不过是突然找不到出口泄力而已。
父亲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像场倾盆大雨将她从头到尾淋个彻底,她这些年近乎自虐的优秀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的能力是优秀的,也有自己想做的目标,就算家族不让她继承她也无所谓,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亲耳听到自己父亲将她视为政治筹码,她如何不伤心?
乔织书眼中的景色从清晰到模糊,直到眼泪又落下的瞬间,又恢复清晰。
往日的骄傲彷佛被掀了底了,她不想再有第三人见到她狼狈的模样,默默地擦了眼泪,又绷起小脸恢复高冷的模样,翦秋瞳恨恨地横了李信一眼:
「你为什么在这?」
李信抿着唇,帮我哥把风,这能说吗?
相对无言,他想自己目前也做不了什么,至少陪陪她吧,李信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女孩身上,帮她挡了风。
意识到女孩可能需要一点空间,李信又被背过身去,再次拿起兜里的烟盒。
腥红的火光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用吞吐的云雾来缓解此时的尴尬。
这是第二次抱她了,她的身体好软,带着野姜花气息的绵软还在他脑中不停地回味着,被她触碰过的胸口像被烈火灼烧,带着委屈与控诉的双眼分明像一株妖冶的罂粟。
一旦触碰,就会跟着坠入万丈深渊。
他心中不快,傅奶奶当初介绍他们认识的用意,他自是知晓,虽然他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但是乔织书总归是他喜欢的类型。
结果这还不到几天又开始介绍新人了?这算什么?
冷风萧瑟,她不知道自己就这样默默站着哭了多久,直到那个一直在身边的男人感到有些不耐烦即将踏步离开,她仍安静地站在原地。
落叶被踩踏,发出了窸窣的声响,走了两步他才转头,那个驻足不前的少女独自站在黑暗中,只有不远处的灯光勘勘能照到她微弱的身影。
李信叹了口气,又走回她身边,将手帕递给了她,连声线都温和了下来:
「回去吧,这里这么黑,你不怕鬼喔?」
少女看了眼男人手上那条帕子,没有接过去,只淡淡说是他们该怕我。
「为什么?」
李信有点怔愣,但女孩只是沉默着,正当他以为女孩有什么难言之隐时,只听见女孩幽幽开口:
「鬼的怨气都没我重。」
男人轻轻笑了,他将帕子贴上少女的脸颊,轻轻按干脸上的泪痕,他将零散的发丝勾到女孩耳后,声线是能滴出水的温柔:
「需要我帮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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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两个人都用尽了全力。(微修)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对光亮的环境还不太适应,从暗处看看去,光亮的地方被光线晕成了残影。
她刚哭过,敏感的眼睛略微肿起,还在适应光线的强势入侵。
直到李信留下她独自进了会场,她还在原地站着。
几十米外的大门,框上用石灰雕刻成华丽的图案,里面热闹喧哗,觥筹交错,踏进去后彷佛另一个世界,一个要她强颜欢笑的世界,一个她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无法改变剧情的世界。
会挺过去的,忍一忍就好了,她不断为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这几年都是独自面对着,没什么过不去的。
她不断在脑海里提醒着自己,织书,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
最后她还是待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那道背光的影子朝她走来,她才看清那个伟岸的身影。
他轮廓分明冷峻,凌列的下颚线微微绷紧,原本深沉如暗夜潭水的目光,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变得柔软温柔。
男人朝着女孩方向快步走去,最后停在他的面前将她用力的揽入怀中。
熟悉的冷香调袭来,乔织书微微一愣,被深深藏在记忆的画面又接踵而来。
乔家的孩子在国中以前都是在家一对一自学,每周需要到校复查一次。
而从来没有与外人有过交际的她总是孤僻着,那年她八岁,刚小一的年纪,头低低的一张小脸,一个人缩在教室最边缘的角落里。
乔织书被取了称号叫做透明的小孩,她明明没有来上学,却在成绩复查的时候总是第一名,那时没有人愿意跟她当朋友,每周的那一天,她永远是孤零零的。
她知道从校门口独自走到教室的路能走得多慢,也知道逃出校园的路线能多短。
她每次走到教室,就开始期待着放学。
在每个周二的早上,周而复始。
直到有一次的早晨,她发生了不好的事,她想逃到没有人的地方,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
所以她第一次叛逆,从校园后的金龟树攀爬出了校门,摔伤了膝盖与胳膊,之后躲了起来。
小小的身影缩在校后工地的涵洞水管,她幻想了一个又一个朋友来陪伴她,她告诉想象中的朋友们:「我家里有多拉A梦喔!你们愿意跟我当朋友吗?」
「你说我的伤口吗?虽然很痛但是你不用担心唷!谢谢你,兔子同学。」
「我的书包里有饼干,我们一起吃吧!」
「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功课不会我们可以一起讨论唷!」
交织的笑声在女孩的脑袋里此起彼伏,她勾着快乐的唇角,随着沉重的眼皮睡着了。
从雾蓝的天空待到天空烧起火云,她的哆啦A梦终于找到了她。
当时的哥哥好像也是像现在这样,背着光而来,带着担忧的神情在看见她的时候一下变得放松,然后将她用力抱进怀里。
「你去哪里了?哥哥找了你好久。」
同样的怀抱,同样的一句话,十年前,十年后。
乔织书抬头,看着那个背着光影的男人,愣愣地抬起纤细的藕臂,他的西装外套没有扣,纤白的葇荑轻轻的揽着他劲瘦的腰身,尽管隔着衬衫与马甲,她还是能感受到男人绷直的身体与干燥又热浪的体温。
他明明看起来静谧森冷,可他的体温却好高,像是藏在冰川下的滚滚熔岩,那般强大的自控与压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浓郁的泥煤酒香。
那双覆在她背上轻抚的大手格外的烫人,手指似乎穿透发丝,接触到皮肤的触感,几乎快把她灼伤。
却在冷风瑟瑟的夜空下显得格外温暖,那道经年累月筑起的防线,真的能轻易放掉吗?
盈润的小脸几乎埋进哥哥的肩窝,在贴上的那刻,她听到了一蹦一蹦,如雷的心跳声。
抬首,对上哥哥有点微红的眼眸,他的瞳孔极黑、极亮,上面只有她的倒影。
月光下的两人,好像被什么触动到了心,紧紧的相拥着。
熨烫的衬衫起了皱,那个拥抱很紧很紧,因为两个人都用尽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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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拍卖的是她
展厅里的灯光格外有点暗,只有台上展品的灯光亮眼。
当乔织书挽着哥哥的手进入会场时,立刻吸引了众人打量的目光。
乔家有女初长成的消息,终于在这一刻传开了。
尤其是汇聚于前排几个大家族的领头人,眼神几乎从惊艳到后来的势在必得。
男人高大的身躯一个侧身,直接挡住了那些赤裸的目光,他凤眸微微眯起,镜片的反光遮挡了他眼里的怒意,眼刀在会场中左右扫射着。
乔隶书心中十分不悦,那些人在他眼中看起来就像路边流着口水的野狗,令人厌恶,甚至是恶心。
尤其是乔金财旁边的男子,肥头胖耳,表情猥琐,他附在乔金财耳边轻叹:
「院长,你家那位二小姐真的是令人惊艳阿,那身段跟气质,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尤物。」
乔金财的眼神闪过嫌恶,表面却是波澜不惊,他微微弯起唇角看向自己大哥的方向,彷佛是对着空气说话,语调不重,却在略为吵杂的会场里放入引信,开始发酵。
会场的座位是六人一桌的圆桌,当乔织书坐到主办方安排好的位置,才发现她们与李家兄弟被安排到了一块,她瞪了圆桌对面的男人一眼,就视若无物的坐定。
李信嘴角勾起的笑压不下去,她自以为凶狠,却不知表情奶凶奶凶的样子如何呆萌。
这一幕被乔行书看在眼里,心里莫名的不爽,在老子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个屁,他一个侧身直接挡住李信的视线,略带调侃:
「两位今日不是该负责拍卖会吗?怎么有这个闲情逸致在这里待客?」
李容慵懒的摩娑着左手腕上的皇家橡树,才似笑非笑回应着:
「拍卖师又不是白养的,我就别出这风头了。」
乔行书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随后才入坐,还不忘轻轻揽着妹妹,像是护食般恶狠狠盯着对面的两人。
前面几件展品几乎都是古物字画,直到压轴展品的出现,全场目光集中,各自心怀鬼胎。
「这件祖母绿珠宝是靖朝靖惠帝时期开拓西域所得的宝石之一,因为与帝王绿翡翠相似却更加硬质且通透,深得惠帝喜爱,并镶嵌在凤冠上,赠给当朝皇后。」
「以史书为证,这颗宝石代表的是惠帝对于惠后的厚望,嵌入凤冠长达数十年,惠帝虚设后宫,专宠之至,希望她诞下太子,母仪天下。」
「这颗异域来的宝石见证了帝后至死不渝的爱情,直到惠后陪墓后传承给靖文帝的皇后。」
「靖朝灭亡后,这顶凤冠便不知所踪,直到百年前的大战,要挖空山洞准备军事基地,才用火药炸出深埋底下的宝物,当初消失的靖朝遗宝才得以见光,其中就有惠后的凤冠与其他竹简文物,为了应战,凤冠的黄金早已被取走,只留下这颗宝石,辗转百回之后,这颗名宝石才得以重回故土。」
拍卖师将深红色的丝缎揭开,一套镶嵌着祖母绿的珠宝终于见光。
细密的长型白钻嵌在铂金上,用精湛的工法融合成一条水滴的模样,环抱着中间的祖母绿。
温和、内敛、高贵、优雅,一出场,即是王者。
祖母绿的光刺痛了乔织书的双眼,她微微敛下眼眸,纤长浓卷的鸦羽在下眼睑处留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上扬的眼尾更多添了一笔妩媚的神韵遮住她眼底的心酸。
「五百万元起拍,开始。」
聚光灯开始在现场飘移,现场却鸦雀无声。
众人心知肚明,这条项链确实精美,不过论起钻石工艺或是宝石本身,卖的不过是原石背后的故事罢了,更何况是早已改造过,早已不见原貌的宝石。
纵有华丽工艺傍身,比起几件展品的的收藏价值还是相差甚远。
正当拍卖师以为这件珠宝即将流标时,镜头刚好游移到乔织书的身上。
拍卖会上放大的银幕照出女孩优雅的身影,她的皮肤白的晃眼,如瀑的乌丝滑顺的垂坠在她的背上,修长的脖颈沿着精致的锁骨,连接美丽的肩线。
四周谈话四起,原来这就是乔家千金的真面目。
「六百万。」
不知道是谁喊了第一声,一瞬间众人好似明白了什么,让有意联姻的豪门拍下这条项链,才是乔家带着刚成年女儿出场的意图。
瞬间喧嚣四起。
「七百万。」
「八百万」
「九百万」
群起的竞标,似乎标的不是台上那组发着光的项链,而是台下的女孩。
乔织书窜紧了手,有点不安地看向李信,对方从容的神色给了她一点安慰。
「一千五百万。」
男人优雅的举了举牌,从容地拿起桌上的酒水抿了一口,邪孽的挑了挑眉。
聚光灯游移到了李信身上,他淡定的举起牌子,只见银幕中的他,淡淡的看了那条项链,眼神回到了同桌的女孩脖子上。
如他所想,这条美丽的项链需要有个合格的归属,那个美丽的女孩也是。
他的皮肤是健美型的小麦色,让他整体的气质在优雅中带点刚硬,完全不似刚刚凉亭里的登徒子,他直勾勾看着乔织书,肆无忌惮,毫不遮掩。
直到对上前方两道充满杀气的眼睛才收回眼神,他转向看着身边面带疑惑的李容,语气有点轻挑:
「喊高一点等等我也多赚一些。」
「一千六。」
「一千七。」
四周喧嚣,那些贪婪的目光让乔隶书觉得恶心,比起之前张瓶所交代的无聊任务,他只想打碎那些恶烂家伙的痴心妄想。
他淡淡看了眼李信,举起手上的牌子
「两千万。」
乔织书身体僵直,她愣愣地看着乔隶书,他眼神如湖面的倒影,微微的水波,映着天上的明月。
她连灵魂都有点颤抖,四周充满侵略的目光让她感到不适,明明竞拍的是珠宝,可她知道在乔金权有意无意的操作下,那些人却是把她当成得标物一样,恶心又贪婪眼神不停在她身上流连,像苍蝇盯上了肥美的肉,觊觎着白腻的油水。
她很清楚这些人竞标的不只是这副珠宝,而是为自己争取能让乔家入眼的契机,是让有心想与乔家联姻的人一个一亲芳泽的机会。
乔织书有点愣神的看着大哥的侧颜,微狭长的凤眼,因为眼头微微的曲勾而显得锐利,黑白分明的瞳孔,明明很亮,却没有倒影,犹如凛冬的湖冰。
他身形板正,气质静谧而寒冷,只有靠进她的那一端是暖的。
好像有什么在心口呼之欲出,是沉默的爱,或是孤独的泪,她也不清楚。
她紧张地拉了一下哥哥的袖口,或许是感受到身边女孩的不安,乔隶书身子微微侧过来,对她露了一个安心的笑容,而那双原本仅拽着他衣袖的小手,直接被他紧紧的揣在手中,十指紧扣。
突然的暧昧让乔织书有点措手不及,她的手心微微的出了一点薄汗,不自在的想抽出手,却被揣的更紧。
「两千五百万。」
斜对面的男子神态慵懒,似乎是挑衅似的看了他一眼,乔隶书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子眼神更锐利了些,他再度举牌时另一侧直接替他出了声。
「两千八百万。」
乔行书放下号码牌,两眼发狠瞪着对面散漫坐姿的两个男子,他当初怎么会觉得李信是个好的?这个人明明全身充满了浑厚的攻略气息阿。
李信看着乔行书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止不住上扬,又举了牌子。
「三千万。」
乔行书差点把桌上的水杯往前砸去,他咬着牙齿
「好你个李哪咤,你是跟我杠上了是吧?」
李信淡淡的看像前方的三兄妹,左右两尊大神守护在侧,一人气极脸红,一人脸色铁青,中间对着自己笑的温和的美丽女子倒像是天上女神,面前放着个杯子,像是看到什么画面似的不由得轻笑出声,惹得对面两尊护法更不爽。
他憋着笑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只愿在下能钟鼓齐鸣换笑颜,与乔二小姐,琴瑟和鸣两相爱。」
这话说的着实露骨,乔织书得体的微笑瞬间僵硬,她收起上扬的嘴角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只换来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
可能年龄尚小,她想刀人的眼神还是藏不住的,到底是在帮忙还是在帮倒忙?
自从她穿上那套单调的礼服后就有预感,今天绝对不是什么宴会那样简单,在她看到拍卖会简介上上那组珠宝时,瞬间懂了父母的目的。
就是要赶在成年礼之前,把她的身价哄抬的手段。
强烈的痛楚从胃部往上慢慢延烧,直到胸口隐隐作痛,伴随着压力而上的火烧心的又出现了,她不自觉蹙着没,抬手覆着胸口,神色变的委屈。
犹如西子捧心的虚弱感,看起来更想让人欺负了。
真可怜,李信看向她的眼神不自觉多了一点心疼。
乔隶书握着牌子的手用力到发白,尽管表面波澜不惊,内心的愤怒早已激起千层浪。
从刚刚才后花园找到女孩时她就不对劲,尤其是她身上突然多出的气味,纯白无瑕的野姜怎么会有茴香的后韵与烟草的刺鼻?
她身上突然多出来的茴香气息是那个讨厌鬼的。
她刚才被那家伙沾染了。
在他不在的时候。
一想到这里,乔隶书浑身的血液瞬间凝滞,肺部就像被藏了刀片,连呼吸都有痛觉,怒意实化成了利爪,恨不得上去撕了他。
扣紧的大手力道突然加重,乔织书委屈的闷哼了一声。
意识到哥哥的状态不对,她身体靠近了他,柔柔撒着娇,声音缠绵:
「哥哥……」
女孩不复方才的端庄,绵绵软软的身体紧贴着,一股暖心的温度包围了他渐渐升起的寒意。
他松开了十指紧握的手,转而揽住她光滑白腻的肩头,干燥又温暖的手心热度从肌肤渗透进了血管,稳定了女孩的心。
「冷吗?」
女孩的眼睛水粼粼的亮光,她发现兄长看着自己的眼神依然那么温柔,
只要有他在,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会,暖的。」
冰清的月亮,弯出了一道弧线,那个笑容很柔和,却晃眼。
坐在对面的李信看着她温柔明媚的笑容也淡淡的笑了,他不自觉揽了揽身上的西装外套,上面还留着野姜花的清甜,心中泛起一丝丝难以言说的喜悦。
突然的分享欲,李信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兄长,才看见原本沉默不语的李容看着乔织书的眼眸时似乎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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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她在那天变成真正的女人
北光镇的夜晚极度寒冷,那时才二十岁的李容全身包的厚实,身量颐长的男人穿着厚重硬挺的兽毛大衣,把他当时还略显单薄的身材包装得有些魁梧。
天空下起细密的雪,纷纷落在他背着的吉他上,镀上一层白边。
他的长发烫的卷澎,松软的落在肩上,男人站在车旁点了根烟,欣赏着空旷的车道与夜晚的街景,明明是雪夜,路边拦路的站街女仍然穿着超短裤,一个个巨乳长腿诱惑着经过的路人,与雪夜格格不入的香艳为清冷的城镇带来不同的风景。
他下意识地笑着,才刚从热闹抽身,心里却有着填不满的空洞,那是在狂欢后恢复独自一人时才会出现的寂寥。
李容一个反手把从酒吧里带出的酒瓶丢进路边的回收桶,正要开车门时,灵敏的听觉却告诉他在:他的周围有东西。
寒冷的天气会有小猫儿躲进引擎室,尽管在天寒地冻的北国不太可能有小猫,他仍会惯性地敲一敲他的引擎盖,只看见他的车旁躲着一个穿着单薄的女孩。
跟他一样,是这里极为少见的东方脸孔。
女孩就像是被遗弃的幼猫,整个人蹲在车旁抱着腿瑟缩着。
她深棕色的头发有点杂乱,侧边的头发垂落在脸颊,那个层次看起来像是被强行扯落的样子。
天空还飘着细碎的雪花,落在她洁白无瑕的肩上,顺着视线,她的脖子上有被勒过的深色红痕。
少女的肌肤被冻得发红,瘦弱的身体瑟缩在车旁,用还未完全冷却的引擎取暖。
明明不认识,她却像仰慕很久一样,抬眸对上李容饶有兴致的眼神时居然会带着一点怀念,像见到许久没见的故人,胆怯且羞耻的模样。
在世界北边的异国他乡,用懦懦的用中文喊了他。
或许是他见色起意,也或许是那个可怜眼神让他的心里升起了一丝的怜悯,他带走了女孩。
从寒冷子夜里的冰河再到午时融化的雪水,从黑夜幻变的极光等到了太阳慢慢升起,再落入无边的地平线。
永夜的季节只有四小时的日出时间,他们在暗无天日的短租房里厮混了整整三天。
女孩在他熟练的引导下,变成了真正的女人。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只无助可怜的小动物历过一次劫难进化成了足以蛊惑人心的女妖。
于她,是黑夜里的朝阳,深渊里的绳索。
于他,不过是一时的浪漫邂逅,一时的见色起意,再难听一点不过是趁火打劫。
李容以为这三天的疯狂不过是他画纸上的一点颜色,直到那女孩去世的消息到来,她才真正成为他作品上的浓厚色彩。
只是过去的事太遥远,李容身边的女人不停新旧更替,最后她也成了那幅鸢尾花画布上的空白。
他甩了甩脖子,那头不羁的长发已经被剪成寸头,如同记忆一样,被重新推整,修剪得一乾二净。
是阿,怎么会突然想起?是第一眼见到她时她的表情太痛苦?还是是她的分别时的表情太过温柔?
冰河湾月,不过是他往来众生留下的一丝眷恋罢了。
缩在车旁那么弱小的她,好像也是像那样软软糯糯的喊了他一声「哥哥」。
他思索着,乔家的千金,怎么就那么像呢?
尤其是她依赖的神情。
眼耳鼻舌身意,原来重迭的是那双相似的眼睛,与渴望被人救援的眼神。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厚重的鼻息一起代谢出了混乱的思绪,嘴角轻轻勾起。
那是一种自嘲。
待他眼神清明,敏锐的李信才发现,刚才李容看着织书的眼神中有一瞬间的怀念,突然便成了淡意的凉薄。
「二哥,你不对劲。」
他声音听起来咬着牙,李信瞬间想哭,这是哪来的妖精,他二哥身边红粉来来去去就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看过一女的。
李容轻轻睨了这个弟弟一眼,看来他这个三弟做事情虽然狠绝,但是在感情上可以说是比葱还清白,李容冷嗤了一声,他有种一直抢自己项目,现在还担心自己撬他墙角?
但是放心吧,他这人重情重义重粉味,分得清楚孰是孰非,也总归他姓李不姓曹。
李容顺着情势悠悠的说:
「我终生不娶,如果不帮着你一点,咱老李家的香火岌岌可危。」
他的声音压的低,若不是坐在同一桌,外人也只瞧见他嘴唇一张一合的呢喃。
李容笑笑看着同桌的三人,内心呢喃着也不必激动,只是您家长辈在别人家的场合演了出戏,我们也只是帮忙演着一把而已。
「三千一。」
乔立书循着声源看去又出现了其他的竞标者。
不甘示弱的李信又再度举牌。
「三千五。」
在一次次的提高竞价,整场只剩他两竞标的声音
乔金财的脸色难看,他安排的人选在竞标场上根本没有那个魄力,要不是看在对方在政坛上是个不错的苗子,党中央也愿意全力栽培的面子上,他根本不会这么轻易的引荐给乔金权。
都敢安排他上场竞争了,还怕背后没人帮他兜底吗?
连这种魄力都没有,还妄想爬到高处?痴心妄想。
自古权财是一体,有权能得取更多的财,有财则能获取更大的权。
他年轻时从小小的立委助理做起,一路干到立法院长的位置,除了自身能力不凡以外,是他的家族有着能够起死回生的钞能力去支持党团运作,就连最高领导也要给他的三分薄面。
数十载来他尽心尽力服务选民,改善不少社会机制,为弱势发声落了很好的名声与政场支援。
但是他绝对不清廉,运用更多的权势与手段支持家族的企业,从中的获利才是重中之重。
同时他也明白他总有一天会下台,而尽心培养的儿子却不愿意走他的老路,他只能另辟蹊径。
年过半百的男人仍然身姿挺拔,岁月在他身上刻画出一条条的的皱纹,是从政十几载的功名与政绩。
乔金财面色不善,可是当他观战到后来发现那人是李信的时候却突然笑了。
天助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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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因为是你。
走廊大理石地板是寒冷的通灰色,却在明亮白炽的灯光下反射了暖意。
好似在这样的气氛中,无论是什么都能发生一点点变化。
女孩看着前方兄长的背影,那天哥哥离去的背影她都还记得,她静静地坐在门口,看着风吹落树上的枝叶,看着天上的云消散又聚合,看着池塘的竹漏被盛满又倾斜。
直到金乌再度西坠,枫叶渐红弥漫了天边,她才失望转身离去。
从那天起她总是坐在门口看着紧锁的大门,期待那辆略有年份的银天使载着她所期待的那人回来。
而那份期待,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消磨,直到某天,她终于相信自己被抛下了。
背叛是最磨人的痛苦,它总有办法让人一夜变得成熟。
于是她开始追着,模仿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的提升,一步一步的接近。
绕过了那扇门,哥哥的脚步不再急切,他停了下来,转过身,牵起她的手紧紧扣着。
女孩透着凉意的手掌被厚实温热的手掌紧紧扣着,她终于不再被落下。
随着哥哥的牵引,从一开始急促,到后来放缓轻松地漫步
鞋跟在地板敲出清脆的叩叩声响。
叩、叩、叩他们的脚步声渐渐重迭;叩、叩、叩两人的心跳终于重合。
交易室的门才刚被关上,她就被男人直接揽进怀里,伴随几乎快把她揉碎的力道,直接扣住,他埋首似安抚似贪婪的深吸女孩身上的甜香,腰上传来的力道痛的女孩闷哼了一声,,接踵而来的是男人隐忍又低哑的声音:
「怕吗?」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雪白的皮肤被酥麻的养意激起一震鸡皮疙瘩,乔织书的身体不禁一颤,随即回抱住了哥哥。
晶莹的小脸埋进他的怀里蹭了蹭,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轻飘飘的话,让乔隶书更心疼。
「当然怕。」
早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一天,但是那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在经历了。
没有温存多久,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哥哥身上沉稳的黑琥珀香调让她微微放松了一些,她抱了一下后才舍得与哥哥拉开了距离。
怀里一空,乔隶书的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但是看到妹妹那种依赖的神情,他心头又跟着一软,似乎刚刚满腹的疑惑与累积的戾气又不见了。
他刚刚疾步的走在前头,偷偷的拿起口袋里随身携带的试管香水加重身上的气味。
现在妹妹身上有着属于他的香气。
像是雄狮标记领地一样,那是他的。
其他来源不明的糟心生物通通给老子滚边去。
乔隶书满意的勾了勾唇,很难想象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做出这种幼稚行为,心里却十分满足。
他低下头温柔的捧起妹妹的脸,为她整理了鬓边散落的头发,那双极黑极亮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乔织书的身影。
华丽的水晶灯悬在他们的头顶,带着暖意的灯光撒下罩着他们,像是一把隔离伞,隔开了他们与外界,伞内人的眼中只有彼此,伞外的世界没有颜色。
拍卖师带着项链走进交易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好似连时间都会为他们暂停。
太登对了,若不是提前知道他们是亲兄妹的话,拍卖师直接嗑上CP了。
男人眼中的温柔与深情,女孩眼中的信任与依赖,任谁看了都会赞一句天造地设。
人家兄妹呢……自己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在这里乱想什么……
待银行通知付款完成的电话一结束,乔织书才将项链戴上,项链的铂金底座偏厚重,嵌在修长细白的脖子上衬的脖子更长,连肩线看着也更加纤细。
纤纤身影并没有被这套珠宝压住,反而是莹白的皮肤穿着素雅的黑色礼服,将祖母绿的光芒内敛而温润融合,
美人在骨不在皮,她却刚好两者皆有,身上那股自信与从小培养的气场完美的撑起这套珠宝的贵气。
成熟的装饰,中和了她还带点稚嫩的面容,。
乔隶书的嘴唇紧紧抿成直线,他看着乔织书的眼神深邃而缱绻,他的宝贝是温柔的野姜,优雅的栀子、烈焰的玫瑰,致命的罂粟。
好想藏起来。
不让任何人看到。
那是他从小栽种的。
这样的她该被托在掌心,被人好好的呵护着。
他的背部肌肉几乎绷紧,手掌紧紧握着,指甲也因为太用力的缘故陷进去手掌。
痴迷的眼神被眼镜的反光挡住,他违心的压下内心的悸动,稳了稳自己的形象。
「很美。」
乔隶书的眼神幽深,压着嗓子,柔声地赞叹着。
「喜欢吗?」
女孩的眉眼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妩媚的眉眼弯出了一抹甜意,她笑着回答:
「因为是你送的,才喜欢。」
她的笑容是真心的,樱桃小嘴张扬,咧着笑,露出了上排左边小小的虎牙。
好可爱,想亲。
一番挣扎之后,无奈叹了口气,他还是忍住了。
只伸手轻抚女孩柔嫩洁白的脸颊,柔声问:
「那个李信吓到你了吧?抱歉哥哥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惊慌了。」
「没事,你在,就没事。」
女孩说的简单,眼神却十足坚定,微微上扬的柳叶眼已经退去了红晕,她的眼珠恢复了光亮。
一切都有了计画,心里那道墙,又被她一点点加固了。
女孩的回答,让他又泛起一丝丝的心疼,他早该回来为她挡风遮雨。
压着心里的愤怒,他以为母亲说标套珠宝给妹妹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没想过背后还有这种卑劣的原因,不过是种搏人关注的恶劣手段,不管出价多高,最后的得标者都只会是自己,但若是万一呢?
那个李信就是其一,还直接杠上了,若不是他最后放弃,那母亲肯定又要往妹妹身上打主意了。
就算妹妹将来会与人结为连理,那也要是妹妹真心喜欢的人,而且那人的人比一定要端正,受的起考验,不能让妹妹被欺负去了,他必须严防死守,并且为她保驾护航。
拍卖会还在进行着,短暂的休息时间过后是今晚的大轴,也是南城各大企业今晚聚集在这个宴会的主因。
距离下一场拍卖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当乔隶书牵着妹妹再度进去会场的时候,直接被乔金财拦住了。
他坐在前方的椅子上对着刚进场的兄妹俩招了招手,把他们喊来到自己的桌边。
还未开口,乔织书就看见了坐在自己父亲身边穿着靛蓝色礼服美丽女人,圆润的杏眼,看着乔隶书的眼神带着不容忽视的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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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能跟你坐吗?
圆桌不大,为首的是自家的老父亲,他身旁坐着的是今晚宴会的主人公—远景集团的傅宇伦,他们还未入座,就收到了打量的目光。
傅宇伦的气质温厚,长相平和近人,没有什么攻击性,他不动声色的对着前方站着的兄妹打量了一番,最后定格在他们交扣的手上,凉薄的唇勾起浅笑。
他淡淡扫了众人,眼神才回到乔隶书的脸上细细端详,果然是个不错的,随即也站了起来与乔隶书互相寒暄着。
傅宇伦嘴上谈论着新全息开发的项目,眼神却时不时的瞄向了乔隶书身后的女孩儿。
乔隶书眼眸微微眯起,宴会厅里的水晶灯有点晃眼,从上方折射下来的角度让他脸色看起来阴沉了许多:
「傅总在看什么?」
傅宇伦勾起唇角,他大方的解释:「说来惭愧,我刚刚也有竞标那条项链想送给我奶奶,但是赢不过你。」
他神色自然,对乔隶书笑着,也举了举手上的酒杯向乔织书打了招呼:
「很美,很适合乔小姐,乔副总这笔巨款没白花。」
乔织书脸上挂着标准的营业微笑,也从容的打着招呼示意。
见妹妹还算应付的过去,乔隶书虽然感觉不快,却也不戳破他原本的目的,话题又被他带回去项目之中。
「跟二叔想的一样,这套珠宝真的很适合咱家小乖。」
乔金财语气从容神色自然,心中却有着淡淡的疼惜。
他三个侄女与名媛圈子里那些享福的小姐们都不一样,在别人吃喝玩乐的时候,他这三侄女已经为家族任务作准备了,一点自己生活的快乐都尝不到。
「确实很美,本来想该是我标下这件珠宝送给乔小姐的。」
另一个男人的语气诚恳巴结,看向乔织书的眼神却如饿犬看见珍馐一样的贪婪,女孩的手紧了紧,面上保持着优雅,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点头微笑着。
乔织书并没有想理他的意思,只是为了保持名媛小姐的体面,若不是周围都是长辈,她都想一拳揍下去。
像这种人,最讨厌了。
「我的妹妹自有我疼着,这种没意义的马后炮就别放了。」
声调平稳,却有一种瞧不起人的意味,比起乔行书的八面玲珑,乔隶书说话的方式要更强势一些。
严肃内敛的男人,其实只是用钝角包裹年少轻狂,毕竟他的能力确实有得罪人的资本。
明明重视家教的乔家长辈看见此景,却没有加以阻止,从此可见此人其实无足轻重。
「乔大少这就有点太不给面子了,亏我今天还认为你会得标大轴,这么看好你呢!」
乔隶书只回应一个淡淡笑容,随即看向一同站着说话的傅宇伦,互相打完招呼就想牵着妹妹回到原本的座位,却被二叔拦了下来。
「隶书别急着走嘛!」
乔隶书脚步一顿,看向乔金财,语气恢复了礼貌:
「二叔,请问怎么了吗?」
乔金财站起,拉着乔隶书坐在他的位置,才温声向身旁的父女介绍:
「这个就是我家隶书,目前在亨泰担任副总职位,等他在国内稳定后就要指派他过去东城分公司独挑大梁。」
乔金财在刚才聊天时时已经与江源益把自家侄子介绍个遍,见面只需简短介绍几句。
江源益笑着对乔隶书点了点头,用脸上的平和掩饰着心里的不喜,对他来说这个男人气质太过强势。
或许将来可以帮衬江氏,但却不是个好相与的,自己的女儿要拿下这个人,可能有点困难。
尤其是他牵着旁边那个女孩的手,坐上这么多他老乔家的人,却对这对兄妹的举止习以为常,可见那女孩在乔家受宠的程度,若是姑嫂关系处的好那是相得益彰,若处理不好,再优秀的小姑子也会变成搅家精。
乔金财换了个手势对乔隶书道:
「东城江氏知道吧?这位是江总!」
「旁边这位就是昨天你父亲跟你说过的涌甄,涌甄去年大学刚毕业,现在在江氏担任市场部经理,今年开始我们有很多合做项目,会在东城跟南城往返,你们可要好好认识认识!」
说着,旁边的女人随即伸出手:
「你好,隶总。」
江涌甄杏眸水润,里头却有掩藏不住的火热。
她在国外毕业后也留了几年,物色过形形色色的人选,却不如乔隶书一样合她的眼缘。
西方人的体魄却有东方的儒雅,东方人的轮廓却又有西方人的深遂与立体,综合了温和却不失野性的美感。
在竞标那条项链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了,被他身上那种忧郁的气质深深吸引着。
直到身旁的长辈告诉她,竞标银幕上那位得标者就是家中为她物色的人选时,她甚至可以在这喧嚣中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乔隶书神色淡淡,点了头便与之握手,只一瞬他就放开对方的手,女人的手在他的手掌处轻轻刮了一下,看着对方媚眼如丝,乔隶书觉得自己被唐突了。
只是碍于风度问题他并没有当场发作,乔隶书都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他神色僵硬,对方却笑的灿烂动人,好似一只偷了腥得逞的猫儿,比起乔隶书的木讷严肃,女人倒是大胆热情,她的声音听着很御,轻柔中带着一丝勾引的感觉:
「我入场的晚,座位被人占了,能跟你坐一块吗?」
乔隶书刚要拒绝,却收到老父亲的眼刀,乔金权开了口,声线里是久居上位的威严:
「不过就是添把椅子的事情,比起我们这个老的,你们年轻人更有话聊。」
旁边的男人还不嫌事大的在附和着:
「是啊是啊,江小姐就让隶书带你一块去吧!」
他看了眼身边的妹妹,还没来的及开口,乔金权就看见了站在哥哥身后的织书,唤了她:
「织书,过来爸爸这边。」
乔织书听到乔金权的叫唤心中一凛,不过剎那便马上扬起专业的笑容,朝父亲身旁走去,她挽着父亲的手,甜甜的唤着:
「爸爸?」
乔金权看见女儿乖巧的模样心中化成了水,他慈爱的拍了拍乔织书的手,爸爸介绍一个人给你,他引着手势:
「这是宇伦,远景科技的现任总经理,也是傅家的长孙,前几天你还去参加傅奶奶的寿宴,还记得吗?」
乔织书笑着,声音端庄温柔:
「是,傅奶奶人很好,不过那天织书走的有些仓促,没有碰到傅总。」
傅宇伦的眼神暗了暗,刚才看着这女孩就觉得美的无能人比,拉进着距离欣赏无法不赞叹她的精致。
他以为这样高端家世的规格小姐都是呆板无趣,没想到乔织书除了看着端庄大方能未来能替他撑起场面,从她灵动的眼神看,性格一定别有风情。
暗暗记恨祖母,这种优质的闺阁小姐居然没先介绍给自己,倒是想先便宜了外人。
他朝着乔织书伸出了手,声音温柔:
「你叫我宇伦哥就好了,那天我其实在宴会一开始就先行离开了,公司有事待不得,不然应该是我要好好招待乔小姐的。」
见两人似乎开启了话题,乔金权决定先让他们聊聊,虽然这个傅宇伦并不是他满意的人选,但是社交也是名媛必要的技能,多接触是为了培养他亨泰人脉。
他指示着织书直接与他们坐在这里,却不想一个不速之客的靠近,打破他们原本的合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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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他亵玩幼女,不只一个
宴会厅里演奏着优雅的四重奏,高频的E弦拉的再大声仍被众人的谈话声盖过。
李信端着红酒前来,他像在故意做给谁看似的,向在座所有长辈一一问好,才走进乔织书身边,附耳靠近她:
「项链丑死了。」
乔织书只微笑着,不做回应,李信向长辈打完招呼就走了。
留下一脸蒙的乔织书,她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这家伙是在抽什么风?
被打断的乔金权面色不喜,看见李信的乔金财却在这时靠了过来,附耳与乔金权说了两句。
他严肃的脸色突然放缓,本来还想说个两句,看着大轴的拍卖就要开始,他也没有强行留下乔织书,让乔织书跟着哥哥回去原本的座位。
乔织书终于有一瞬间松懈,可是当她走回哥哥身边时哥哥已经与江涌甄聊得很好,她往前站了一步,原本要挽上哥哥的手时哥哥却径直走了。
她看着江涌甄挽上哥哥的手,那里原本是她的位置……
她默默地走在后头,看着前方的璧人,完美的微笑终于变的不自然,清澈的眼睛也多了一丝哀伤。
是啊,有一天自己是会被取代的……
难过什么呢?
她只能忍着心里翻涌的酸楚,沉默的走在后头。
回到座位上,乔行书早就跟那两人喝开,看着挽着乔隶书手的女人不是熟悉的乔织书,三人皆愣了一下,随即还是礼貌的打了招呼让他们入坐。
江涌甄很热情,她发现了后面落单的织书就随即松开挽着乔隶书的手,转而挽着织书的手入了坐,不仅热情的介绍自己,也问着织书的关于。
乔织书被她的热情搞得很不自在,她并不想理会这个准备抢走自己哥哥的女人,却还是硬撑着笑容应付着。
女孩终于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正当她要入坐时却江涌甄挤开,让她坐到李信的身旁,而江涌甄却顺势直接坐在乔隶书与乔织书的中间。
或许是注意到小姑娘冷淡神情,江涌甄终于消停了一点。
她刚才就已经注意到乔隶书对他妹妹的态度是宠溺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明知道那个项链没多少价值,却硬要与人竞标。
她在心里想着,若想拿下这个人,至少不能得罪这个妹妹,可是看见她爱理不理的态度,江涌甄就不那么高兴了。
心高气傲的大小姐不管到哪都有人阿谀奉承,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她还不曾遇过。
不过就是个小女孩罢了,对哥哥的占有欲别太深,江涌甄冷下热情的态度,继续端着大方的作态。
心里却想着总有一天她也要与别人成家的,过不久后就能剔除这个麻烦了。
她故意惺惺作态,自己面前的酒不拿,却侧着身子贴上乔隶书,要拿取男人右手边的红酒,藕臂伸长,露出了洁白的肌肤,纤细的手取了酒品才将身体坐正。
江涌甄倒了红酒品了品:
「隶总是为了远景全息开发案的股权而来的吧?」
乔隶书的神色淡淡,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父亲为他安排,将来要联姻的妻子,对方的过份热情,他并不习惯,也很不喜欢。
镜片的反光遮挡了心理的厌恶,和煦的笑容不过是正常营业,他挤出一个微笑,神情冷淡。
她见乔隶书不太理她,却也不恼。
一段时间都是江涌甄再他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乔隶书才淡淡地回应着。
男人抬眼看了妹妹,只看到乔织书落寞的坐着,放空似的看着台上中场的演奏家,落寞的样子让他心底泛着一丝心疼。
他想开口跟妹妹说句话,却只看见李信附耳过来不知道再妹妹耳边说了什么,她微微笑了。
这个发现让乔隶书心中一沉,思绪非常复杂但他不愿意多想,他收回了眼神,只能先专心搞定这次的竞标。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旁,乔织书不自在的缩了一下。
「好痒。」
她伸出手推了身旁的男人,小声喝斥着旁边不知好歹的家伙,却只引来他的一生轻笑,她换了个坐姿,却对上了哥哥深沉的眼眸。
隔着一个人,距离却像隔着一片海,遥遥对望,却相对无言。
须臾,她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装作若无其事,转过身与李信攀谈。
她用余光看着旁边的璧人,心里自嘲着,父亲都让自己去交陪了,哥哥怎么可能会没有联姻的对象呢?
在他们这些家族里,自由恋爱是不存在的。
心中有些酸楚,她好不容易找回了哥哥,这么短的时间又要失去了,喉咙里有东西噎着她,让她觉得连呼吸都困难。
李信眼神暗了一瞬,他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引导着话题,不让她冷场。
「知道为什么傅奶奶首先介绍给你的是我们兄弟俩,不是先介绍宇伦哥给你吗?」
纤长浓密的睫毛扑闪着,挡住的水晶灯光,在她的眼睑处留下淡淡的影子,女孩看着懵懂,眼神却闪过暗流。
不等女孩疑问,李信更凑近女孩一些:
「他亵玩未满十五岁的幼女,不只一个。」
「所以傅奶奶才没有将你介绍给他。」
亵玩幼女四个字徘徊在女孩的耳边,她抬起头惊愕地看着李信,上扬的柳叶眼睁的又圆又大,眸底写得不敢置信,她不敢相信父亲居然会介绍这样的人给自己。
似乎是猜出了女孩的心理活动,李信看着她的目光可以说上心疼,他压低了声音:
「你父亲不知道这件事,这种丑闻是被傅家压下来的,因为我爸那边跟傅伯父交好,所以这点事情还是知道的。」
看着女孩晕红的眼睛,她心情也没比较好的样子,李信默默为自己倒了些酒,自己干了。
女孩的心情几乎跌进深深谷底。
从十七岁开始父母总会有意无意让她认识一些南城的权贵,年纪或大或小,外型或好或坏,考量的都是身后家族势力,她也尽到千金名媛的体面招呼或交好。
对于联姻,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却不想父母只看的见对方的权势,丝毫不顾其背后的品质。
她觉得自己一昧的顺从简直可笑,她敬爱着父母,父母真的有把她放心上吗?
还是她其实彻头彻尾就是为家族换取利益的工具呢?
像她的两个姊姊一样。
她独自消化着这个事实,如葱白细致的手指握在剔透的水晶酒杯上,一杯杯琥珀色的液体一次次流过咽喉,最后在她的胸口留下烧心的痛苦。
直到女孩自己醉了。
她看向哥哥,男人时不时的侧身与旁边的女人攀谈,她知道哥哥的注意力早就不她身上。
台上的演奏家演奏着快板的曲调,轻快的节奏却轻快不了她的心。
胃部像有火在燃烧着,好不容易消退的酒意又被一杯杯下肚的酒燃起。
乔织书眉头紧皱,摀着胸口想降低灼烧的痛感,纤白的小手镶嵌了勃根地酒红的美甲,轻抚在黑色礼服上的画面落在某些人的眼里却格外香艳,泫然欲泣的眼神比西子捧心更使人爱怜。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李信觉得她状况并不好,在她身边温声询问:
「需要我帮忙吗?」
女孩摇了摇头,只打了个招呼径自走向化妆室。
李信有点担忧,他看着女孩显著落寞的背影。
她需要一个空间。
男人拿起了桌上用过的酒杯,将里面剩余的酒液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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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小姨子半个屁股都是姊夫的。
水面冲了压力卷成了漩涡,把女孩积累于体内的压力冲刷的一乾二净。
水管卷入的声响同时也释放了女孩心头淤积的气闷。
她无力的站在洗手台前,刚吐过的身体感觉有点虚弱,纸巾按压在唇边,带走了沾在唇角的胆汁与一些妆粉。
女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二九年华的她正当娇艳,正值青春,实在不甘就这样将自己埋没了。
她有对未来的规划,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乔织书在脑海里重新盘了一次自己的计划,自从看破家族的那一刻起,她不再是刀俎上的鱼肉。
她打开小包拿起化妆品补了妆,用妆粉加固了脸上的面具与心中的城墙。
昂首阔步,她还是那个无懈可击的乔织书。
长廊的灯光有点暗,高跟鞋敲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刚走出转角却遇见一个她这辈子再也不想遇到的人。
「这么久没见到姊夫了怎么都不打个招呼?」
「小织不是最有教养的孩子吗?」
陆逸清抱胸靠着墙壁,侧着身体挡住了走廊拐角的乔织书。
标准的三件套西装马甲,把他衬得人模狗样,原本就混浊的双眼,看着乔织书的时候变得更深沉了。
陆逸清,人不如名,却是个隐藏很好的纨裤子弟,当年靠着翩翩君子的假象,联姻娶了乔家的大女儿,靠着这个女人以一己之力扶持自己坐上陆氏总裁的位置,却不想自己过于放荡的行为与错误的决策让乔宛书居上执掌了陆家的大权。
而乔宛书胆子居然大到敢把他陆家卖了。
要不是他母亲够警觉提早收买了董事会的叔伯,恐怕今日陆氏要改姓乔了。
收回乔宛书的职权之后乔家也是够果断,割地赔款而且马上放弃这个女儿。
但这怎么能抵得上他陆逸青的损失呢?
他可是年纪轻轻就死了老婆啊!
从乔织书入场那刻,这个男人就时时观察着她,当年那个娇娇软软的小女孩现在居然出落得这么漂亮了。
她小时候可是最喜欢自己这个姊夫了,常常缠着自己带她出门玩呢!
都说小姨子半边屁股是姊夫的,怎么能因为她姊姊过世就与自己疏远呢?
对于这个娇媚的小女人他是真喜欢,跟她那个冷冷清清的大姊根本是不同的风情,看她举手投足间既有大家主母的端庄又有活色生香的妩媚,这哪个男人不喜欢?
今日却目睹乔家那几个老不死的已经在为她择婿,这怎么行?
反正陆家与乔家至今也还有业务往来, 干脆找好机会直接办了这个小妮子,再联姻一次双方也不亏。
她离席的那时,他就已经尾随而上。
对上对方深沉的眼神,乔织书有点发怵,记忆让她对这个人有本能的恐惧。
他曾经是除了哥哥姊姊外最能跟她玩一块的人,也是除了家中叔伯、兄长外,接触的第一个男性。
在她幼年的时候也曾被他抱在怀里或是背在背上过。
可是自从姊姊身上出现了伤痕,她知道记忆里的合谐已经回不去了。
姊姊身上的斑驳伤被长辈视若无睹,女孩关心的询问只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她看着姊姊一天天的憔悴,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消失。
再出现时那个充满英气的姊姊已经是个形同枯槁的废人。
姊姊躺在床上,挂着氧气瓶,她瘦的只剩骨头,她的皮肤从莹白变成葛黄。
最后,那个鲜活灵动的姊姊,只剩下空气中一丝湮灭。
她那时不过才十二岁,不明白大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多严重,只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曾经对她很好很好的姊夫弄得。
姊姊身上的深痕,与那些丑闻,一切的一切都跟姊夫有关。
乔织书自知避不过他,她警觉性的后退了一步,用力握着的手指都泛着白,指甲被硬生生的掐断了一根。
她低着头,声音因为刚吐过变得有点哑:
「姊夫。」
软软的声调快把陆逸清叫爽了,他咧着嘴,俊秀的脸此时看起来有点狰狞,他的声音偏高,为了让自己听起来稳重,总是习惯压着嗓子:
「时间好快阿!转眼小织就这么大了,你父亲是不是已经在帮你物色好人家了?」
「有没有考虑姊夫阿?自从你姊抛下姊夫之后,姊夫真的很寂寞。」
陆逸清笑的邪肆,俊秀的脸在走廊的灯光的照射下看起来凶邪,他步步逼近女孩,他每前进一步,女孩就后退一步。
「当初整个陆氏都差点被你姊卖了,要不是姊夫发现,这可就倾家荡产了。」
「可是你们乔家却连个正经赔偿都没有,要不是姊夫有些能力,陆家可能就垮了!」
恐惧包围了女孩,她故作镇定的应对着,可瞳孔里的惊慌还是出卖了她,她吻着自己的声线:
「你颠倒黑白,明明是你当初不学无术,要不是姊姊嫁给你,你陆氏不会有今日的辉煌。」
「她明明救了你整个陆家!」
想到床上骨瘦嶙峋的姊姊与大把掉落的头发,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刚吐完的胃似乎又再翻腾,她只能强压下身体的不适,几乎是咬着牙在应对着陆逸清。
陆逸清到底还是阅人无数的恶狼,他看着女孩强装镇定的样子眼中兴起了玩味:
「是,你姊姊一开始确实功不可没,但后来呢?」
「她挪用的陆氏大半的资产,连政府轨道东移的建筑标案都敢偷天换日,这难道也是为我们陆家好吗?」
一边说着,他一步步逼近,女孩只能一步步后退,却意外撞进了拐角处的门。
那是一个休息室,四周昏暗,只有一组沙发。
「要我说,小姨子半个屁股都是姊夫的,你们乔家就该把你赔给我!」
他说着也锁上了门,脸上是不容质疑的狠戾:
「你放心,姊夫从前就喜欢你,我一定不计前嫌,会对你好,疼你一辈子。」
女孩退无可退,直接被陆逸清压进沙发,他固定住女孩的双手,大手摸上了细腰,脑袋埋在女孩的颈窝贪婪地吸取属于少女的甜香。
「陆逸清你个浑蛋!」
乔织书声嘶力竭,她奋力的挣扎,使劲叫骂,却没有意料陆逸清直接来阴的,男人从口袋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单手开了瓶盖灌进乔织书口中。
女孩被呛得直咳嗽,更剧烈的挣扎着。
陆逸清低低笑了,女孩挣扎的样子直接引起了他对猎物玩弄的兴趣。
等药效一上来,她就是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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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 理智断掉前,女孩先吻了上来。
礼服被用力往下扯开,露出了里面固定的胸贴,大片莹润白皙的春光露了出来,陆逸清眼睛都被晃直了。
精致的锁骨下白白的两团奶酪绵密甜香,看着就吸引人。
胸贴被他扯下,硕大的胸乳因为男人暴力的动作而颤动着,就像软绵的奶酪上点缀了两个酸甜的红梅,因为外力的轻拍而颤动。
陆逸清被颤的眼尾都红了,他声音请起来兴奋且猥琐。
「小织好美,不知道比你姊姊美上多少倍,姊夫可太喜欢了!」
女孩挣扎无望,任泪水盈满眼眶却迟迟不敢掉落。
「来,让姊夫疼你。」
男人将美景收进眼底,大手从腰际缓缓向上抚摸,刚要覆上女孩美丽的胸乳时,「蹦」一声,门直接被破开。
他来不及看清来人,后衣领就被暴力的抓起。
陆逸清整个人被甩到了地上,后脑撞到了桌沿,瞬间的撞击让他有点头晕,他手撑着地板艰难爬起,却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挡住了视线。
乔织书横躺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只有下唇被她咬出了血,才在脸上染了颜色,眼睛瞪得大大的,交织着无措跟恐慌,那眼泪没有流下来,因为害怕而全身颤抖着。
六神无主的她对外在的打扰几乎失去了反应能力。
李容以最快的速度脱下了自己的西装盖在女孩的身上,才敢直视女孩。
他隔着外套将女孩扶起,压低了自己的姿势,从裤子口袋里捞出了一颗在饭店柜台顺走的小贝京梅心糖,打开包装直接塞进的女孩的嘴里,试探:
「你……别怕。」
乔织书愣愣地看着李容,李容看着她还没回过神,只给她一个浅浅的笑。
与李信略有少年感的音色不同,李容是标准的低音炮,在外搭讪异性时,开口都能让人直接苏一半。
此刻他的声线很平稳,稳的连人的心都降低了浮躁:
「抱歉,我来晚了。」
他试探着触碰着女孩的手,发现女孩没有太多反应后,抓着女孩的手掌温柔地告诉她:
「乖,等等你什么都听不到。」
李容带着女孩的手让她摀住了自己的耳朵,女孩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差点滑落,也被他利索的往上调整好。
她失了魂魄的坐着,李容收起了和善表情,抓起沙发上的毛毯直接从头盖住她,随即大马金刀一个转身直接踩上陆逸清的胸口,痛的陆逸清大叫出声。
他的叫声凄厉,被毛毯裹住的女孩被吓的抽搐了一下。
义大利手工皮鞋的尖头硬挺,在速度之下像是利刃般滑伤了陆逸清的下巴,在皮肤上撕裂了一个口子,往外冒着血。
他重重踩下的力道让陆逸清呼吸窒息,李容膝盖弯着,更弯下腰用手肘压着膝盖,似乎要将全身力道都踩上去,声音也变得其极狠戾:
「说话就好好说话,对女人动手动脚算什么男人?」
陆逸清动弹不得,甚至无法发出声音,李容又加重了脚上力道,恶狠狠的低吼着:
「姊夫是吧?」
「不论辈分伦理,婚嫁尚且是双方自愿,像你这种强迫小姨的姊夫真是令人恶心!」
李容越想越生气,话说着说着,踩着的脚终于松了力道,不等陆逸清松口气,他衣领被抡了起来,接着又是一拳扎扎实实的打在脸上。
李容才从交易室走出来就发现了乔织书后面尾随的男人,女孩朝着偏僻的地方走去,他不知道女孩要走去哪,但那个男人不善的脸色让李容危机感横生。
出于道义,他跟了上去。
女孩走到靠近后花园的长廊,拐过转角那里有一个比较隐密的化妆室,看见女孩独自走了进去,他才绕开长廊,快走到后花园选了一个可以看到化妆室门口的阴影处,佯装在那里抽烟,顺边监视停留拐角处的男人。
他守了二十几分钟,直到看见女孩一走到转角就被那个男人逮个正着,推搡间,乔织书被带入了隐密的员工休息室。
李容深感不妙,破门之前听见里面的谈话与吼声。
原来是姊夫阿……
那他更不能手下留情了!
重拳砸下,发力的每一拳都精准的落在人体的弱处上。
陆逸清毫无反击之力,只能被动承受着李容给的惩罚。
毛毯有点旧,已经被洗的有些薄,除了淡淡的洗衣精香气,还看的见外头昏暗的残影。
女孩缩在毯子里的小空间一动也不动,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与毛毯外拳拳到肉撞击的声响。
陆逸清的脸被打得高高肿起,新鲜的血液从鼻孔流下滴落地板,他要回手扳倒这个不速之客,可长期的寻欢泄欲又被毒品亏空的身子让他无法打得过身材更加高大健壮的李容。
又是几拳重重的砸在肚子上,陆逸清全身都没了力气,只能瘫在地上看这李容把乔织书带走。
单方面虐完狗的李容衣服上出现了皱褶,他的衣服本来就偏宽松,衬衫领口的扣子设计只有到胸口, V字领的设计因为大动作的起伏能看到隐隐露出的胸肌与松弛垂挂着的黄金项链。
比起优雅矜贵的风格更多了一些艺术,一些傲气与不羁的狂野。
衣服乱了他也不整理,走回女孩面前,弯下腰温柔的取下盖住女孩头部的毯子,一张精致的小脸露了出来。
女孩的眼睛终于见了光,她的眼睫颤动,瞳孔缩了一下。
李容半蹲跪着,他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强迫感,却因为身材高大只能与坐着的女孩平视,轻轻的抚上女孩的手,帮她露出了耳朵,将毯子重新盖在女孩身上,遮住了脖子以下,语调缓和:
「你先整理一下,等等我护送你回家。」
说完他转过身,留下挺拔宽厚的背影,伫立于门前。
背脊僵直冷硬,像个守护公主的骑士。
女孩终于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他,僵直的手有点酸,礼服的一字领被扯坏了,她只能往上提拉一些,反穿了李容的西装挡住前胸。
宽大的外套穿在她身上显得她的身材格外娇小,木质调融合龙涎香的慵懒与古龙水盖不住的烟草味,这种跟乔隶书很像的气味却意外的安抚了她的心。
身后没有动静,李容询问也得不到回应,他才缓缓转过身,看着女孩六神无主的样子,他走上前弯下腰伸出了手,试探着女孩:
「能自己走吗?」
乔织书终于抬眼看着他,他与李信不同,他的眼睛是双眼皮很深邃的桃花眼,睫毛很好看、很细密,而且在眼尾的地方略长,垂垂的没有攻击性。
与外表看起来的浪子形象不同,眼神居然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她伸出手握住了眼前男人的手,花了点力气才站得起来,刚才她被推倒时扭伤了脚,才刚站直,如刺骨般的疼痛让她又跌坐回去。
李容见女孩惊魂未定的样子泛起了一点点的怜悯,看了眼她肿胀的脚踝也明白了。
他蹲跪在女孩的前方,表情不带任何情感,只抿了抿唇:
「失礼了。」
说完他径自脱下了女孩的高跟鞋,她的脚很美,就算长期练舞也保养的很好,皮肤白的近乎透明,仔细看能看到微微青色的血管。
李容不敢多看,只捧着小巧的足让她踩在他的膝盖,甚至是抽出了胸口的方巾垫着女孩脚踝,并没有直接接触她柔嫩的肌肤。
乔织书被他突然的动作又吓了一跳,她害怕李容变成第二匹恶狼,她要缩回脚,李容却抬头看着她,挑眉,声音带着笑:
「乔小姐,糖好吃吗?」
不着调的问句,乔织书下意识吮了口中糖块,同时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脚踝窜上来,随着喀喀的两声,她的眼泪被逼了出来。
刚才她都没有哭,这两下她是真忍不住才落了泪。
被痛哭的。
李容帮她正了骨,他将头压的低低的,从乔织书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他有两个发漩,灯光从上面打下来,让低下头的他看起来有点暗沉,原本就不白的小麦色肌肤看起来更加蜜色。
外表看着痞,可是眼神却出奇的柔和。
衬衫的领子上绣着一只被蛇缠绕的乌龟,这个图案她也在李信的衣领上看过,她多看了两眼。
他脱了她另一只鞋,拉过了沙发上被弃在一旁的毛毯裹住女孩,长长的毛毯裹着半身,也裹住未着履的美足。
「李某失礼了。」
他让乔织书圈住他的膊梗,右手胳膊从乔织书的膝窝穿过扣住了大腿外侧,直接抱起,失重的瞬间,乔织书被他吓了一大跳,几乎是本能地靠着他,双手圈得更紧。
男性贺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包住了她,乔织书只觉得一股热意从下身袭来,她的小脸变的嫣红,神智开始有点模糊。
男友力满满的场面,李容却没有多少表情,他没有看向怀中的少女,神色一直淡淡的,明明扛了个人在身上,他仍轻轻松松:
「别误会,我只是想空下手帮你拿东西。」
乔织书从来没有被单手公主抱过,瞬间心跳失重,身体越来越燥热,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是陆逸清下的药。
痒、热与春心萌动的躁意蔓延了全身。
女孩死死的咬着唇,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至少,不是在这里。
热度上升的手臂触碰着李容的皮肤,乔织书感受到男人上的凉感,她的呼吸一窒,男人冰凉的皮肤很好的降低了女孩身上燃烧的燥热,她不自觉地想与李容贴的更近,本能的在他身上磨着蹭着。
他并不是个端方君子,更不是柳下惠,反而相反。
从小高压的环境让他在「性」中找到解脱的方法,性成了瘾,性爱对他来说是种生活调节。
被怀里这个娇柔的女人蹭着,野姜花的清新侵袭了他的意志,在他体内燃了火。
突然引发的性欲让李容苦不堪言,强迫着自己冷静,虽然感到困扰,但绝对不后悔救下乔织书的决定。
李容虽阅女无数,却有一套准则。
他只性不爱,全是一等一的对价补偿,也从来不玩弄人感情,更不会施以权威逼迫女人。
而且李容清楚知道,乔织书不是他能动的。
他疾步走在长廊。
在理智断掉之前,女孩却先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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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不用以身相许。
大轴的竞标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没有人知道在宴会厅不远处发生的事情。
乔隶书看着妹妹落寞离席的背影在心里泛着一丝心疼,但大轴的竞标在即,他不能轻易跟着离开。
妹妹久去不回已经让他够烦躁,更无心应付着旁边滴滴咕咕的江涌甄。
手机播出的旋律被转进语音信箱,通讯软体的消息也没有回应。
原本围成一桌的人各自离开,位置上只剩下他跟江涌甄,乔隶书的脸色越发阴沉,他坐的挺直,毫无表情的面容看着像尊雕塑。
江涌甄收敛了笑容,看起来不似刚刚热情的样子。
她为自己倒了酒,也为乔隶书斟了茶,后凑近他的身旁,叹了口气之后,语调轻松:
「呼~终于都走了。」
「抱歉了隶总,我也是不得已,你懂得。」
她放松了姿势,话里的暗示却让乔隶书拧了拧眉,他有点怀疑的看着旁边的女人,只看见她突然的凑近,乔隶书拉开了距离,又再皱起了眉头。
江涌甄看着他的反应却掩着嘴笑了,她语气平缓:
「你也知道,我家里催的紧,但我目前只想独善其身。」
「隶总不介意我拿你当一下挡箭牌吧?」
见乔隶书不为所动,江涌甄在心里念叨着这个人真的是不解风情,她又抿了一口酒继续说:
「而且我有跟两个异母的兄姊,明明我才是正宫的孩子,我找上你也是因为我需要一段可靠的婚姻来助我夺权。」
「所以,我需要一个队友,一个不谈情、不谈爱,可以契约婚姻利益捆绑的助力,待事成后就离婚。」
「我看隶总你,就很不错。」
说完,她从小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给乔隶书:
「若你考虑好,请随时连络我。」
「所以接下来,再拜托你陪我演一下吧。」
女人的笑容明艳大方,一点都不为她说的话感到尴尬,反而给人直来直往的感觉。
乔隶书接过名片塞进西装口袋,他的脸色因为江涌甄的这段话倒是缓和了很多。
他认清了自己的心,利益捆绑的婚姻也不是不能考虑,刚才父亲为妹妹媒介的样子让乔隶书心中隐隐不妙。
不就是婚姻吗?
先成家后立业。
父亲太辛苦了,确实要让他好好颐养天年。
放下手中的竞标牌,项目股权的竞标他目前排列第三,他持续往上加着钱,直到喊到三亿的时候竞标停止了。
他看着手上的表,乔织书已经离开快二十分钟了,他毫不犹豫的掐着董事会给出的最高预算,直接往上加了一亿。
等得标的槌声落下,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傅宇伦上台讲了一段话就邀请了竞标前十名的投资者上台签了股权合约,乔隶书以四亿鲲币入股成为第二大股东,仅次于项目开发的主事人傅宇伦。
钢笔落下,他疾步往刚才乔织书离去的方向走去,却完全没看到女孩的踪影,辗转之下遇到了刚才离席的两人,他们快速找到保全与监控室里搜索着。
监控室里的三个人看着屏幕,最先发现女孩踪迹的是李信。
他看见熟悉的身影从宴会场后方的建筑疾步走进花园。
再看见自己的二哥抱着一个被衣毯包裹严实的女子,如瀑般飘逸的长发随着男人步伐甩动,她整张脸都埋进李容怀里,而他,低下头与之对话。
两人接触亲密,气氛暧昧,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尤其刺眼。
乔行书指着银幕里的男人手上勾着的高跟鞋与细炼的晚宴包,他双眼腥红:
「那个包是我送给宝宝的。」
闻言,三人面如死灰。
不过三秒时间,监控室里只剩下银幕中亲密的男女,与被墙壁反弹的半开阖的门。
李容抱着乔织书沉稳的走着,绕过热闹的地方朝没有人烟的地方走去。
照她这样的状况早点送她回家,好过留在会场让人围观,还得跟人虚以委蛇,女孩子家的名声也是很重要的。
他思索着待会送她回家要不要顺便叫个医生来验伤,还是先去备案?
想着想着,他为自己的念头感到好笑,这么热心肠?还真把她当自己妹妹了。
衣料磨擦的声音,沉稳的步伐声响呼应着户外的微风,乔织书被稳稳地抱着,从体内的向外翻涌的燥热让女孩身体渗出了薄汗。
她缩在李容的怀里,下巴抵着他宽厚的肩膀,她略凌乱的发丝缠住男人的肩膀,用脸颊轻轻靠着他。
乔知书疑惑着他们兄弟的体温为什么都这么冷?冰凉的肌肤触感好奇的女孩悄悄松了手,纤细的手指偷偷按在男人的脉搏上,试着从细嫩的指腹,确认他冰冷的原因。
怀里人而全身都汗津津的,伴随着天生的体香,有说不清的诱惑。
李容正被蹭的有点上火,发觉女孩的手指偷偷覆上自己的脉搏,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无奈的微笑着:
「我只是体温比较低……家族遗传。」
「阿!喔……」
乔织书尴尬地收回了手,鬼故事还是少看点好。
女孩的眼神飘忽,精致的鼻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李容看不见她的神情,不然肯定觉得她眼神如小鹿无辜,他觉得女孩应该好一些了,试探问着:
「你这情绪走的还挺快阿!还怕吗?」
她静静的没有说话,注意力好不容易转移一点,低音炮的威力用让她软了身体,下身的燥热烧了上来,她只紧紧盘住了李容的肩膀,但还在发抖的身体代替她回了答案。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部,从心里发出了痒意,李容转移话题,想到了一些事,口气柔和:
「你,还有其他姐妹?」
乔织书没有理会他,她死死咬着嘴唇,用痛感唤醒意识,痛与热的夹杂让女孩的额头都渗出细密的汗水。
乔织书尽可能的贴着李容,想透过他冰凉的身体降低热意,却像有反效果似的,越来越渴望性事带来的快感来缓解此时窘境。
李容边走,体内的燥热更明显了,为了转移注意力,李容自顾自说着:
「我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跟你一样是个很娇贵的女孩
「我看到你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我妹有你那么可爱就好了。」
想到自己亲妹妹的李容突然控制不住翻了个白眼,那种做精就想直接把她打死。
啧,好像更火大了。
感觉怀里的女孩还在惊慌,他思索了一些话题与乔织书聊着。
明明情场阅人无数,出了名嘴甜的人,却不知道聊什么?
他只想转移两人的注意力,而且他的潜意识里不想将乔织书当作他那些小蜜,嘴唇轻启,还未发出第一个音节又开始犹豫,最后还是默默闭上了嘴,以沉稳的心跳来代替那些安慰。
乔织书的神智被药力磨的涣散,或许是在外人的面前,她维持着是家小姐的体面与自尊,从来不敢太过表达自己的情绪,都是强行忍在心里。
男人踏出的每个步伐,摩娑在她身上的每个触感都在激发体内的药效。
直到她再也忍不住。
嫩白藕臂拉开了李容的领口,乔织书的手直接伸进去触碰他冰凉的肌肤,炙热的手触碰到李容坚挺的胸膛,弹性且冰凉,她还想再多贴贴。
突然被偷袭了让李容愣住,他不可置信地停下脚步,偏过头看着怀里作乱的小女人。
柔若无骨的小手带着高温触碰在他的肌肤,找到了厚实胸膛上的红梅还捏了一下。
李容整个人都不好了。
皮鞋从铺满地毯的长廊疾步踏向大理石阶梯,昏暗的花园只有一些路灯的光晕照着路,远离了主建筑欢乐的四弦曲调,四周静的只剩夏蝉虫鸣。
微弱的灯暖暖的打在乔织书身上,照着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他换了个姿势能更轻松横抱着她,而那双小手却还在自己身上点着火,嫩白手指在他身上游走着,往上抚摸过他的锁骨,缠住他的金项链,勾着,绕着。
直到乔织书盯着李容堪称嫩红的嘴唇。
然后越凑越近。
潋滟的小眼神看起来魅惑却无辜,两种最冲突的元素在她深琥珀色的瞳孔里融合。
神情迷蒙的女孩直接吻了上来。
红唇即将贴上的那刻,李容才意识到乔织书状况不对,赶紧撇开脸,最终红唇印上的他的嘴角,低哑的声线听起来有点颤抖:
「等等,我知道我很有魅力,但你也不用以身相许。」
他用了一些力气将女孩拉开一些,李容看着女孩水润润的眼睛与陡然升高的体温似乎察觉了什么。
膝盖弯曲撑着女孩的重量,大手贴上乔织书的额头,当冰凉的手贴上高烧的皮肤,乔织书舒服的嘤咛了一声。
李容脸色一沉,他知道乔织书是吃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怒火中生,咬着牙:
「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我送你去医院。」
他小跑着,终于在停车场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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