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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套套
然而没有提前看天气预报,不知今夜有雨,还未走出pub,忽然听见屋外雷声阵阵,顷刻间大雨倾盆,整条街都被水汽笼罩,街景在雨幕中变得模糊。
顾萌的车停在街角的临时停车位,她和李树都未带伞,雨势不小,不好贸然冲过去,就先到旁边的24小时便利店避雨。
生意冷清的便利店因为这场大雨变得热闹非凡,雨伞即将被抢购一空,李树拿到最后一把,但却没有结账,因为顾萌还站在零食区那一片闲逛。
她拿着购物篮,薯片饼干巧克力……都是高油高热量,通通往篮子里拿。但她买回家,拆开包装吃两口,只尝个其中滋味,就会扔在茶几上,放置十天半个月,等她再想起时,零食早就受潮变质,无法再入口,只能扔进垃圾桶。
倘若李树和她逛超市,必然会在收银台将多余的商品挑出来,再扫码付钱,杜绝她的浪费行为。这次瞧她装满了购物篮,手中还拿着一份关东煮,又犯老毛病,他便说:“少吃点零食,对身体不好。”
顾萌不满:“又不用你出钱……”但还是把购物篮递给他。她买东西仿佛是有收集癖,比方说薯片,每个口味都要拿一包,但不一定都喜欢,甚至还有讨厌的调味,李树只得留下她偏爱的两款。
他在一堆充气鼓胀的零食包装袋之中,忽然摸到一个硬盒子,埋得太深,放在购物篮最底层,不知是个什么玩意。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避孕套。李树眯眼看向顾萌,她摆出人畜无害的笑脸:“待会儿说不定用得上呢。”
李树把套放回原位,顾萌轻哼:“难不成木木喜欢无套内射?可是这样很不安全欸……”
他对顾萌的生理周期了如指掌,当然清楚这几天是她的排卵期,也难怪今天湿得厉害,多半是生理本能作祟,身体渴求着一场畅快的鱼水之欢。
见李树不吭声,顾萌又说:“还是说……尺寸不合适呢?”
便利店考虑销量,会多进货畅销的款式,这片地区的男性生殖器尺寸的平均数值不及李树的一半,所以货架上的避孕套最大码也只是中号。
李树揉她的头顶,算是默认。顾萌撇嘴:“原来大也是种烦恼,那下回我会提前买好套……”
李树打断她的话:“姐姐你真是太性急了。”
顾萌挽着他的胳膊,轻声说:“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也不问我的来历,难道不是为了吃快餐?还说我性急。”
李树微愣。他现在明明是木子木,相处之间却又遵循从前的思维习惯,忘记他们今晚是差那临门一脚的炮友,甚至可能发展成恋人,还当作是相亲相爱的姐弟俩。
顾萌又说:“罢了,我们还是做回普通网友吧,反正你未来也不会缺床伴,就当是我自作多情了。”
“没有,”李树握住顾萌的手,微微垂下头颅,“我只是不想伤害姐姐……我并不在意姐姐的身份,只是想和姐姐待在一起。”
他的目光澄澈,语气也诚恳。方才顾萌是故意以退为进,总是主动贴上去,会显得自己掉价,偶尔玩玩一玩欲擒故纵的伎俩,才能把男人拿捏在手心,让他无处可逃。
只不过她高估驯服李树的难度,还以为自己的调情技巧有多高超,未曾想过是他故意伏低做小,把她哄得自得。
收银员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对调情的男女,问:“谁付款?”李树抢先一步亮出二维码,知道约会不该让女方买单,还算有绅士风度。
他扫码时,顾萌往屏幕上看了一眼,本意只想知道付款是否成功,倒是觉得他的手机款式有些眼熟,定睛仔细一瞧,是某品牌推出的旗舰机。
她心想普天下的男大学生,衣着和发型雷同也就算了,莫非连手机也喜欢跟风用同一款?
李树敏锐地察觉顾萌盯着他的手机许久,便大方地举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故作轻松:“放心,没有多少钱,姐姐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顾萌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玻璃门外,雨势渐弱,不打伞的行人在雨中狂奔,也不会淋成落汤鸡。李树手中拿着一把透明的长柄雨伞:“走吧,送你回去。”
李树借了一辆打肿脸充胖子的二手保时捷,原车主算是李树的“师父”,同样是一位擦边博主,靠开直播赚的打赏,以及卖自己的私房照,从赤贫跨大步迈入小康。
他知道李树今晚要泡妞,给徒弟备好一身行头,还把自己的爱车借给李树开。李树领了他的好意,但坐在驾驶座,立马闻到一股不寻常的气味,又看到副驾驶位的车垫上有一滩干涸的水迹。
李树浑身难受,疑心主驾驶座也不干净,但开车时不好挪开屁股检查。把车停在最近的停车场,他立马开间钟点房,只是为了洗澡。他又扔掉旧衣服,才匆匆忙忙赴约,并发誓一定不能让顾萌坐这辆车,省得让她怀疑自己有女伴。
所以李树只能开顾萌的车,当顾萌把车钥匙递到他手中时,他还得装傻充愣:“姐姐放心我的车技吗?”
顾萌淡定道:“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出车祸也是一起遭殃。”
李树笑道:“那我一定做个好司机,让姐姐放心。”
15.晚安吻
顾萌的车开得太顺手,连车座的位置都不用调整。李树也知道回家的路,但还是开启导航。机械的ai女声汇报着前方的路况,夜里人少车少,四车道的大马路比白日宽敞。李树踩刹车和油门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车开得四平八稳,就像一个移动的摇篮,催人入眠。
顾萌用风衣裹住身体,团起身体闭眼休憩。睫毛被雨滴打湿,沾了几点睫毛膏在眼下,像画上几颗黑痣,倒不影响她的美貌。
再等一个红绿灯,便能看到小区停车场的车闸。公寓的产权归属唐笑菲,小富婆名下好几套房产,慷慨把这套公寓租给顾萌,象征性地收她几百块钱的房租,还不够交物业费和维护费。
因此小区配套环境还不错,欧式风情,绿化覆盖率高达50%,地下停车场建了两层,顾萌的车位屈居小小的一角。
车胎碾过缓冲带,带来轻微的颠簸。顾萌在假寐,不消一会儿就睁开眼睛,告诉李树停车位在哪里。
车刚停稳,发动机还未熄火,神态一直懒洋洋的顾萌忽然跨过中控台,李树赶紧拉起手刹,拔掉车钥匙,小小的铃铛清脆地响一声,落到了脚边。
顾萌蜷在李树怀里,手抓着车座下的调节杆轻轻一拉,车椅立马被放平,李树随着惯性仰倒,双手下意识扶稳顾萌的腰,不让她跌落。
顾萌像一块薄而肥嫩的生鱼片,迭在李树硬邦邦的胸口,车窗贴着防窥膜,外人看不清车里的动静。
而车位是个断头车位,左边是白墙,右边是承重柱,以前顾萌总嫌弃不方便停车,而这不透风的格局,倒是也提供隐蔽的便利。
她稍稍摇动腰臀,坐在李树的小腹,轻声说:“既然都送到这里了,要上楼坐坐吗?”
柔软的阴户不偏不倚压在他的性器上,半硬的性器顶在她的花缝,连着睡裙一起陷进几分,龟首感受到温暖的湿意蔓延。
李树握紧拳头,一忍再忍:“今天不方便,就不拜访了。”
“唔。”顾萌垂眸露出失落的表情,下一秒又说:“那给我一个临别前的晚安吻,这总可以吧?”
李树怕被她识得真面目,还是想拒绝。顾萌猜到他的想法,关掉车里的照灯,闭上眼睛:“我不看你的脸便是。”
李树这才拉低口罩。顾萌仰头,嘴唇触碰到他的脸,温度有些凉,他不禁打了个激灵,面上的肌肉线条随之绷紧。
顾萌却不急着接吻,唇瓣贴着他的额头,慢慢往下滑,先是单薄的眼睑,再到高挺的鼻梁,最后是菱形的嘴唇,手指沿着他清晰的下颌线滑动,环住他的脖颈,语气困惑:“你又不是丑男,为什么不肯用真面目示人呢?”
李树捏起她尖巧的下巴,轻轻啄了一下:“保持神秘感才会更刺激。”
顾萌只当他是在说糊弄人的鬼话,又吮住他的嘴唇。李树唇纹颇深,咬上去硬巴巴的,有几道浅浅的沟壑。还是更喜欢他的舌头,灵活柔软,舌吻时又富有侵略性,如果能被他舔……
光是想象,她的身体便剧烈地颤抖,李树察觉怀中的人又动情了,夹住他性器的花唇猛地往里缩了一下,微不可闻地叹气:“姐姐,你再这样下去,我会把持不住的。”
“把持不住还装柳下惠。”
顾萌小手一抓,李树的性器又被她从裤子里释放出来。而她也撩起裙边,用臀缝夹住滚烫的柱身。
她在他耳边轻呵一口热气:“木木好硬,姐姐让木木蹭一蹭,给木木消消火。”
李树喉间一紧,这哪是消火,明明是纵火,但还是抓着她两瓣软嫩的臀肉,往上耸着腰,干燥的臀缝慢慢被溢出花汁浸透,摩擦出水声:“嗯……姐姐……姐姐……”
男人的喘息声同样性感,在车厢里横冲直撞,钻进顾萌的耳朵。她索性塌了腰,龟首顺着滑腻的水液往前顶,t-back的布料实在少的可怜,早就被汁液浸透,比避孕套还软,一下子便撞到她的穴口。
穴口处的薄皮格外敏感,被李树这么一撞,顾萌更是湿得一塌糊涂,被李树托住的臀肉也在手心里微颤,她从齿间发出细小的呜呜的叫声。心里馋着李树的身体,但真枪实战了,还是会有几分恐惧,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被男人用性器磨逼,兴奋又害怕。
李树让她坐正身体,两人的腹部相贴,中间夹着他的性器,用顾萌小肚子上的软肉去揉这根擎天之柱,柔嫩的皮肤被他粗硬的毛发刺得微微发红。
那晚射了多少次,李树已经数不清了,最后给顾萌做完清理,踉踉跄跄下了车。上午他从酒店退房,脚步虚浮地走回家中,顾萌正坐在沙发追剧,吃着他昨晚买的薯片,精气神比他好上千百倍。
顾萌瞧李树像个蔫了的白菜梆子,不禁蹙眉:“昨晚你们该不会打了通宵的麻将吧?”
李树沉着脸,重重地点头。顾萌接过他的单肩包,推搡着:“赶紧洗澡,然后去床上睡一觉。”
李树照做,半分钟后从浴室传来水声。顾萌顺手将他的包放在茶几,拉链没拉紧,露出手机屏幕的一角。
顾萌怔了几秒,从他包里掏出手机,前前后后仔细端详,她果然没记错,这和木子木的手机一模一样。
她又唤醒屏幕,手机设置了密码,不能轻易地解开。但看到屏幕里笑靥如花的女人,顾萌又陷入沉默。
为什么李树会将她的单人照设置成桌面屏保?
16.两条船
容不得她过度思考,浴室里的水声很快便停了。男孩子洗澡的速度总是很快,不用十分钟,从头到脚都能洗干净,她便立马将手机放回原位。
李树脑袋盖着毛巾,身上是背心和大裤衩。关上浴室的门,顾萌忽然叫住他:“阿树,你头发还没吹干呢,当心患头风,你坐过来,我帮你吹。”
李树捏了捏潮湿滴水的发梢,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他不爱用电吹风,用干毛巾搓一搓,再等晾上几分钟,差不多能恢复到八九成的干度。
但是是顾萌主动,他便坐在她身旁,微微欠着身体,把脑袋往她手心里拱,像只懂事的小狗,放低姿态向主人撒娇。
顾萌取来吹风机,将风口对着手心试了下温度,不烫手刚刚好,手指轻轻拨弄李树的湿发,沿着发缝左右摇晃着风筒,让热风吹得更加均匀。
李树眯眼享受顾萌的服务,殊不知她借着吹头发的名义,嗅着他头发上的气味。不是猜想之中的海盐味,她手心满是柑橘精油的清香。嘈杂的风声戛然而止,顾萌说:“你用了我的洗发水?”
李树说:“对不起,我的洗发水找不到了,只能先用姐姐的。”
他带去的那瓶二合一放在酒店,临走前忘记带走,不偏不倚打消顾萌脑中一个离谱的猜忌。她故作轻松:“我们是家人,姐姐不会介意你用我的洗发水。”
她着重强调“家人”两个字,一直低头的李树闻言,长而密的睫毛轻轻地抖动,抿住嘴唇:“嗯。”
换做以往,顾萌只当他是内向话少,不善于表达。但结合刚才无意窥探的秘密,她敏锐地发觉这才不是情感内敛,反倒是一种隐忍的不满。
她随口又说了几句,把李树打发回房间,再想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视里,却频频发呆,盯着一则又臭又长的保健品广告出神,直到唐笑菲的电话打过来,才将她唤回现实世界。
恰好快到饭点,顾萌憋了一肚子的话,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她们索性就约在某家网红餐厅见面。
顾萌提前五分钟到餐厅门口,她有先见之明,在网上预约座位,把预约码亮给服务生,引她走进安静的包间。
唐笑菲向来是个让人等的主,比约定时间晚了快半小时,才姗姗来迟。接连一周的高压管制快要把她逼疯,还好是顾萌约她,才能获得半天的自由。
推开包间的门,顾萌坐在背对门口的位置,低头看手机。唐笑菲猛地拍她的肩膀:“你在干嘛呢,我进来了都不知道。”
顾萌拍拍胸脯:“你怎么走路都没个声响的,吓我一大跳。”
唐笑菲说:“是你自己分神,连开门声都没听见。”
顾萌捧着脸,叹气道:“菲菲,我刚才用deepseek算命,说我今年走桃花运,但我总觉得好像都是烂桃花。”
唐笑菲见不得她这副伤春悲秋犯矫情的样子,冷笑道:“怎么,昨天和男模小弟弟见光死了?”
“没有,昨晚过得还挺开心的。”
“上床了?”
“也没有,”顾萌顿了顿,“就差一点点。”
唐笑菲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差一点点是差多少?”
顾萌含糊其辞:“就差最后一点点啦。”
唐笑菲放下水杯,嗤笑道:“真没用……我不是说你,说的是那个男模。”
顾萌也跟着笑。唐笑菲又说:“那你纠结什么,大不了下次再约便是了。”
顾萌叹气:“如果我只纠结他就好了。菲菲,我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
唐笑菲扬眉看她一眼,顾萌严肃道:“我觉得阿树似乎是喜欢我。”
“……”
唐笑菲没说话,拿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早就想骂顾萌,骂她的愚蠢和迟钝。李树搬进公寓的那天,唐笑菲作为包租婆,看看新租客是个什么德行。她愿意给顾萌卖人情,但不代表能容忍其他阿猫阿狗占便宜。
但李树的表现堪称完美,懂礼貌而识趣。三室一厅,他选择最小的那间房。行李也很少,一个24寸的拉杆行李箱,还有一个双肩包,两双篮球鞋,就是他全部的家当。
他见唐笑菲来“做客”,说要做一桌好菜好好招待,立马下楼,小区对面就是一家大型连锁商超。两个小时后,两荤一素端上桌,李树给顾萌和唐笑菲盛饭,说灶台上还煨着汤,还差一点儿火候,等饭后再品尝,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做派。
顾萌傻呵呵地说自家弟弟还是如此贤惠,李树捏着围裙,腼腆一笑。唐笑菲忘不了他看顾萌的眼神,虽然有意克制情绪,但难掩柔情。
她不大爱管顾萌的闲事,这李弟弟费尽心思住进来,揣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说不准过几日两个人就会睡到一张床上。
但他住进公寓半年有余,也没听过顾萌提起有发生过越界之事,唐笑菲抱着吃瓜心态,偶尔调侃几句,顾萌却是一点儿龌龊的想法也没有,当真是郎有情而妾无意了。
在顾萌与男模周旋之后,忽然提起李树。恐怕李弟弟知道姐姐情系他人,终于有所行动。唐笑菲觉得有趣,也明白顾萌为何烦恼,手指摸着茶杯的瓷边,明知故问:“有吗?该不会是你的错觉吧?”
顾萌说:“不可能,这方面我的直觉很准。学生时代我察觉班长暗恋我,大家都不信,毕业那天他果然向我表白。阿树因为家庭变故,小时候有自闭倾向,我一直陪伴他,等上了大学才好一些,我担心他把这种依赖当成爱慕……”
唐笑菲听她一通神神叨叨的说辞,只觉头疼:“既然如此,你干脆把两个都收了得了。”
17.两难全
顾萌愣了愣:“什么两个?”
唐笑菲说:“这不就是你纠结的地方吗?心里想着那个男模,但身旁还有个乖弟弟,两方难以抉择,要不然你算命做甚,还不是想看谁是你的真命天子。”
被看穿想法的顾萌顿时脸红:“我没有……”
唐笑菲笑道:“你如果真的想算命,我倒是认识一个厉害的师傅,只不过人家是推测国运的,给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看桃花,真是杀鸡用牛刀。”
顾萌忙不迭摆摆手:“我命薄不经算,不劳烦大师出山了。”
这时服务生拿来平板,顾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今天的主宾是唐笑菲。她倒是不客气,把店里的招牌菜点了个遍,末了还叫一壶凉茶,败败火气。
顾萌猜到她怕是又长了溃疡,包里有一瓶西瓜霜,拿给唐笑菲。棕色微苦的药粉洒在舌尖,唐笑菲微微皱了眉,随后又舒展,又聊回顾萌的感情大事:“说真的,如果不想脚踏两只船,你更偏爱哪一个?”
这下换顾萌苦恼,她盯着手中的茶汤:“我也不知道。”
自打学生时代落下帷幕,进公司就像进尼姑庵似的,尘世俗缘与她毫无关联,睁眼就是工作,闭眼就是睡觉。但总归是有七情六欲的,闲时只能看看男菩萨们的视频自我纾解。
而A市常驻人口1000万,她偏偏与木子木相遇,给她波澜不惊的生活带来刺激,被色欲冲昏头脑,想与他共度春宵,但要说感情,对方显然是没有的,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而李树忽然暴露出微小的爱意,更让顾萌烦恼。在她眼里,李树还是那个跟在她身后,怯怯抓住她衣角的小男孩,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邪念。
唐笑菲瞧她沉思许久,说:“感情很难做到两全,要么就厚脸皮,去追你喜欢的人,要么就坐享其成,选喜欢你的人。”
顾萌说:“另一个暂且不说……阿树的话,我还是想再确认确认,省得是我自作多情冤枉他。”
她们用完餐,许多菜只动了一两筷子,顾萌就要了三个一次性饭盒打包,还是担心李树的午饭没着落,至少等下午睡醒了,能有现成的饭菜吃。
唐笑菲问下午要不要去逛街,SA给她致电,最近店里上了春夏款的成衣,让顾萌陪她逛逛,当个参谋,她向来信任顾萌的眼光。
顾萌说:“我先把饭菜带回家给阿树吃,然后再来找你吧。”
唐笑菲点头应允,就找个咖啡馆打发时间。顾萌到家时,看见玄关处少了一双男式鞋。她敲李树的房门,无人应答,打开一条门缝往里瞧,被子迭成豆腐块,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恐怕他也是出门了。
二十分钟前,秦川给李树打来电话,说今晚和机械院有一场篮球友谊赛,需要他来撑场子。经管院男生太少,勉强凑齐一支球队。队内水平相差悬殊,有只在幼儿园摸过皮球的书呆子,也有像秦川和李树这种打职业比赛的专业球员。
这类偏娱乐性质的比赛,李树一般不上场,把这种出风头的机会让给秦川,助他早日脱单。球赛晚上七点才开始,秦川此番叫李树,说是一起商量战术。到了球场,女生却比男生多,领头的人正是沉蓝,远远地叫着李树的名字,朝他挥手。 她在院学生会里当部长,诸如此类促进院系交流的文娱活动,她是策划人之一。这次下足血本,给队员们购置成套的球衣,还备了护膝、护腕和发带之类的小物件,以及运动饮料一箱、纯净水两箱,看这架势是比赛第一、友谊第二了。
秦川脖子上挂着哨子,作为前锋的他兼职教练,让其他队员先绕篮球场跑十圈热身。缺乏锻炼的文化生们叫苦连天,而李树蹲下身体压腿,拉伸紧绷的大腿肌肉,带头先跑,其他人只能跟上。
十圈对李树而言强度不高,只是昨晚未休息好,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身体倒是舒畅许多。沉蓝给他递上一张纸巾,他低声说了一声谢谢,却没有接。
他看着秦川在女生面前耍帅投三分球,在一阵阵欢呼声中,拿起手机,顾萌正好打电话过来。
“阿树你去哪里了,我还特地给你带了午饭。”
“晚上院里有球赛,我去当替补。”
“你当替补?你们学校都是些什么神仙打架呀。”
顾萌坐在休息区,握着巴黎水的瓶子,啜饮一口,润润干燥的嗓子,而sales正不厌其烦地向唐笑菲展示当季新品。
李树也笑:“虽然不比联赛精彩,但还是值得一看的,姐姐要不要过来当观众?”
他只是客套一句,毕竟他打比赛时,送给顾萌家属区专票,她都懒得去看,又怎么会对这种小儿科的比赛有兴趣?
然而顾萌却说:“好哇,什么时候?我过来给你加油。”
秦川投进他的第五个三分球,篮球滚到线外,被李树弯腰捡起。他一个利落的传球,力道不小,秦川没有防备,接住球后退几步,抱怨道:“李树你干嘛呢,想杀人啊?”
李树踏进篮球场,沉声道:“今天由我来打首发。”
秦川愣了愣:“不是吧,难不成是机械院请了外援?”
沉蓝也跟着紧张,捏紧了拳头。李树却摇头:“没有,是我姐姐要来看比赛,我要好好表现。”
“嗨,吓我一跳。”
秦川泄愤似的把球扔给李树,李树接球转身,一记漂亮的跳投,篮球应声入筐,沉蓝小声地惊呼,眼里满是崇拜之意。
李树却皱眉:“手感太差了,还是得多练练。”
18.赛前
秦川倒是知道李树的话不是装逼,平日在有敌方防守的情况下,他都能投进空心球,今天这一球沿着球筐转了半圈,才侥幸入网。
李树向来对自己要求高,教练要求50次投篮,他偏偏要练100次,卷王在球队里并不受欢迎,他只有秦川这一个聊得来的朋友。
秦川也知道李树较真的个性,总归不算坏事。李树的姐姐他见过一次,只记得那日顾萌穿件v领碎花无袖连衣裙,牛皮腰带束住盈盈一握的纤腰,裙下是洁白莹润的小腿,站在男生宿舍楼下等李树,惹得一众男生探出窗外张望,以为是哪个学院的漂亮学妹,在等那个能做她男朋友的幸运儿。
漂亮姐姐要来看球赛,秦川也变得兴奋不已,和李树说他也要上场。李树却摇头,不要太欺负对手,别让对方吃零蛋,这场比赛秦川老老实实做个教练便可。
秦川撇嘴:“你上场就已经够欺负人了,多我一个也不多啊。”
沉蓝也帮腔:“我觉得李树说得对,场外的战术指导更重要,秦川你才是我们球队的灵魂人物啊。”
秦川没听出沉蓝是偏袒李树的,脑回路简单的他真以为自己对这场比赛举足轻重了,很快便接受李树的安排:“今晚你好好表现,场下有我在,包你放心。”
* 顾萌放下手机,唐笑菲从更衣间走出来,换了身这季主推的学院风,针织衫、百褶裙和厚底乐福鞋,顾萌笑道:“你怎么忽然转变风格了?”
印象中唐笑菲走甜辣路线,还是头一回见她打扮如此清纯,不过倒也符合她的年纪。唐笑菲比顾萌小两岁,脸上胶原蛋白满满,其实不适宜浓妆艳抹。
唐笑菲不情不愿道:“哎呀,下个月我就要订婚,最近只能办乖乖女啦。”
顾萌差点被水呛到:“什么?才一周的时间,你从哪儿蹦出一个未婚夫?”
唐笑菲撇嘴:“就是那个谁,你也知道的啦。”
顾萌立马猜到此人的身份,也确实只有他能拿捏唐笑菲:“你们不是炮友吗,怎么忽然就结婚,是不是太草率?”
唐笑菲叹气:“贼船易上难下,我也劝你挑对象时要多加谨慎,宁愿玩玩暧昧,也别轻易确定关系。”
顾萌笑道:“情感大师都难免踏入婚姻的坟墓,我这个小菜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到时候给你打一个大红包,就当是补交学费。”
唐笑菲也笑,又问她:“你再帮我看看这个包,我打算送给未来的小姑子,刚满十六岁,你觉得合不合适?”
顾萌暗暗摇头,心说唐笑菲口是心非,嘴里说着不情愿,但还是悉心打点各类事项:“给高中生送名牌包,会不会太夸张了?”
唐笑菲轻声说:“不夸张,他们家显赫得很,不准备一点儿硬货,怕是以后会抬不起头。”
顾萌叹气:“换明艳一些的颜色吧,毕竟是小姑娘,黑色还是略显沉闷了。”记住网站不丢失:po18qb.com 唐笑菲眼睛一弯:“好,都听你的。”
顾萌陪唐笑菲鏖战到傍晚,尔后邀请她一同去B大观赏球赛,佳人却早早有约,黑白双拼色的宾利就在楼下等她,司机正是她的未婚夫明越。
明越将唐笑菲手中的纸袋放在车后,嘴角噙笑,又戴金丝边的眼镜,气质温润谦和,不过在影视小说里,这种往往是杀人不见血的大魔头。
唐笑菲见他也像老鼠见了猫,规规矩矩坐进车里,隔窗与顾萌挥手道别。送走这位大小姐,顾萌抬手看表,竟然六点二十分了,她立马呼叫一辆网约车,急匆匆赶往B大。
她抓住一个同学,问篮球场在哪里,对方东南西北一顿瞎比划,听得她云里雾里。稀里糊涂走了十五分钟,终于抓到救命稻草——叁叁两两的女生结伴从她身边走过,嘴里蹦出李树的名字,说今天的比赛肯定很有看头。
顾萌找到指路明灯,跟随这几个女大学生,终于走到露天篮球场的入口。球场被铁丝包围,共有两块场地,但人群集中在右边那块,便可知有一场精彩赛事即将开场。
顾萌走进球场的时候,场内人头攒动,被围得水泄不通。新一代大学生营养条件倍好,个头顶高,衬得身高一米六的顾萌像小矮人,尤其她今天穿一双平底鞋,踮脚也没办法,只得拨开人群,钻着缝挤到前排去。
秦川不仅是教练,还兼职啦啦队队长,双手拿花球,教经管院的女生们如何摆姿势、喊口号。忽然瞧见从人群之中钻出一个熟面孔,含水的桃花眼左顾右盼,及肩的深棕色头发微卷,休闲风格的运动套装也难掩好身材。他对美女向来记忆深刻,热情地迎上去,也叫她一声“姐姐”,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盼来了。
顾萌狐疑地瞧他一眼,说:“你是阿树的朋友,叫秦什么来着?”她记得此男性格相当八婆,嘴上没个把门,和李树的沉默寡言是两个极端,倒也不想两个人能够玩到一块儿,也算是性格互补。
“秦川,秦始皇的秦,海纳百川的川。”
秦川自报家门,又到后勤补给处给顾萌拿来一瓶水:“李树去换衣服了,今天他是主力,姐姐你就等着看他的绝佳表现吧。”
难怪在场下寻了半晌,也没看到李树的踪影。顾萌拧开瓶盖喝了两口水,故作镇定:“其实我也不是专程来看他的,就是闲来无事,过来打发时间。”
秦川笑道:“我懂我懂,姐姐你瞧场上年轻力壮的球员这么多,要是看上哪一个,我去帮你要联系方式。”
顾萌没接秦大媒婆的茬。换作从前,她确实会多瞧几眼,毕竟满场都是水灵灵的男大,这和老鼠进了粮仓有什么区别?
但她脑袋里还是留着一块纯净无瑕的区域,在得知李树的心思后,这片区域慢慢扩大,让她的恋爱观也回到二十岁的水平,变得专注。虽然不一定喜欢李树,但很难不在意,除了木子木以外,再难容下第叁人。
裁判入场,耳边的喧哗声慢慢减弱,双方球员也陆续就位,但唯独不见李树。不仅是经管院的学生们在翘首等待,就连顾萌也跟着焦急,心想该不会是对手恶意偷袭,把李树打晕扔进小黑屋了吧?
19.挡箭牌
这些只是她的胡思乱想,真正的主角往往是在最后粉墨登场。顾萌的身体忽然往下一沉,坚实有力的大掌落在她的肩膀。她甫一抬头,李树也伏低身体,与顾萌平视,浅棕色的瞳孔倒映出她的面孔:“抱歉姐姐,让你久等了。”
李树温热的呼吸几乎扑在脸颊,狭长的眼尾上扬,满是笑意。这让顾萌莫名红了脸,稍稍往旁边退了半步,努力平复胸口的小鹿乱撞:“你怎么才到呀,我们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李树直起身,朝顾萌翘起脚尖:“我刚才回家新换了一双球鞋,所以才来晚了。”
这双球鞋是顾萌给他买的战靴,只在打联赛时才会穿,看得出他对这场比赛的重视。一来一回跑得太急,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顾萌从包里拿出纸,给他擦汗,李树侧过脸,让她抬手不必太费劲。
擦完汗,顾萌嘱咐:“对方是业余球员,你还是得手下留情呀。毕竟都是同学,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李树说:“姐姐好不容易来看一次我的比赛,不给我加油就算了,还要我给别人放水。”
顾萌戳着他的额头,又用教训晚辈的口吻:“别耍小孩子脾气,姐姐说这些话,是为了你好。”
李树忽然抓住她的手指,嘴唇贴在左手的虎口处,只差毫厘就能碰到顾萌的指尖,低声说:“我明白的,我不会让姐姐担心的。”
语毕,他缓步走到球场中央,场上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他也朝场下的观众挥手致意,女生们的尖叫声快要刺破耳膜。
而顾萌却在发呆,方才被李树抓住的手指微微弯曲,酥酥麻麻有股热意。在被她忽视的岁月里,李树不再是那个怯懦自卑的男孩,而已经长成一个她有些招架不住的男人了。
伴随一声哨响,顾萌回过神来,比赛开局三十秒,李树便投进全场第一个球。他和队友击掌,庆祝刚才完美的配合,又转身看向观众席,朝顾萌扬起嘴角,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夸奖。 顾萌朝李树竖大拇指,他脸上笑意更甚。比赛节奏很快,对方拿球进攻,李树便后撤到篮筐之下,凭着优越的身材条件,让他进能投球,退可防守,一跃而起抢到篮板,球权又回到自己手中,带球冲刺无人敢挡,站在三分线上轻轻一抛,又投中一颗空心球,比分显示0比5。
站在顾萌身旁的秦川咂两下嘴巴:“他真是强悍,把一场团队比赛打成了个人秀。”
顾萌听见这酸言酸语,心里倒是很受用,不过嘴上还是替李树谦虚几句:“毕竟阿树是职业球员,和他们比属于降维打击了。”
秦川嘿嘿一笑:“还是因为有姐姐在,李树才跟打了鸡血似的。他平日的打法其实偏稳健,或许今天没什么心理负担才放开了手脚。只是可怜了机械院那帮倒霉蛋,李树这一路切瓜砍菜,被打得是落花流水啊。”
顾萌看他一眼:“秦川小弟弟,你有这口才不去做解说,真是可惜了。”
秦川一本正经道:“不瞒你说,毕业后我还真去说脱口秀。脱口秀演员一抓一大把,但会讲脱口秀的篮球运动员,我应该是第一个吧?”
顾萌笑道:“那我得提前预定席位,免得你火了以后一票难求。”
秦川拍拍胸脯保证:“我必定会留最前排的vip座给你。”
比赛的上半场结束,李树一举拿下30分,而对手只有犯规罚球赚到的零星几分,状况惨烈。他径直朝顾萌走来,对秦川说:“我累了,下半场就交给你了。”
秦川摩拳擦掌,誓要在比赛结束时,把分差拉大到夸张的50分,说完便抄起篮球进场热身去了。
李树将宽松的球衣脱下,他打底还穿着一件白t。热汗浸湿了t恤,紧贴他的身体,呈现半透明的颜色,手指勾着衣领往外反复拉扯透气。
由于他是下蹲放松的姿势,顾萌能瞥见他的胸肌,剧烈运动过后充血紧绷,比平常瞧着更鼓胀,她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李树知道顾萌在偷看,故意把领口拉得更低,能看见两颗深棕色的乳头,被汗水打湿闪着幽亮的光泽。
好不容易把秦川这个电灯泡支走,却又来了几个疑似球迷的女大学生。李树这才起身,问她们有何贵干。其中一个短发女生比较腼腆,另外几位倒是像给她壮胆的亲友团,嘻嘻哈哈地起哄,要女生把手里的功能饮料递给李树。
顾萌感叹这就是青春啊,浑然不觉话说出口带了一点儿酸味。李树拿过她手中的水瓶,对着瓶嘴喝了几口,低声说:“我有水了,谢谢。”
女生们看了眼李树,又看了眼顾萌,误会了两人的关系,连声说抱歉,随后讪讪离去。顾萌反应慢半拍,也悟到其中含义,轻轻锤李树一下:“你竟敢拿我当挡箭牌。”
这一拳打在身上不痛不痒,自然知道她没有生气。李树说:“我说过我还不想谈恋爱的。”
“假如对象是姐姐呢?”
顾萌冷不丁打出一记直球,李树顿时头脑发蒙,周遭的说话声、尖叫声、哨声都被抽离,仿佛整个人置身于真空之中,心脏也因为屏息而缺氧,一点点地收紧。
顾萌忽然展颜一笑:“我的意思是——假如对方是像姐姐这样的人,阿树也不愿意谈恋爱吗?”
理智回笼,李树瞬间清醒。他没有说话,只在心底默念一句:“我愿意。”
20.桌角
比赛结束,两边的分差是戏剧性的49分。秦川愤懑地挠头:“最后那一下就不该犯规,又让对手拿了个罚球……”
不过这种遗憾无伤大雅,秦川在下半场表现突出,倒也成功分散了大家对李树的关注度,观众将秦川围住,纷纷给他递水递毛巾,让他也享受一次万众瞩目的优待。
沉蓝在看台上找到隐在人群李树,叫住打算跟随观众们退场的他:“李树,待会儿我们打算去吃烧烤,你也一起吧。”
李树不大乐意参加这种无意义的聚餐,一帮人又要撸串喝酒到凌晨。他现在困乏得很,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层面的,只想回去睡一觉就好。
顾萌推搡着他:“你还是去吧,别辜负了同学们的好意。”
李树反问她:“姐姐要不要也一起去?”
沉蓝也帮腔:“姐姐也来吧,人多更热闹。”
“不了不了,姐姐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就不陪你们一起玩啦。”
顾萌倒是想去,只是年龄差摆在这里,与这帮天真烂漫的大学生存在代沟,担心说话冷场,让他们玩得不自在 沉蓝也只是客套一句,她的目标人物一直另有其人。但李树看顾萌不去,他也打退堂鼓:“我明天也要早起训练……”
“瞎说,教练这几天都不在A市,你训哪门子的练?”
秦川一把揽住李树的脖子,身上的汗臭味让李树皱眉头。秦川说:“你可别背着我们又偷偷卷,咱们约好了,今晚要不醉不归,你可不许当逃兵。”
李树嫌弃道:“谁跟你约好了,你要喝找别人喝去。”
沉蓝被逗得呵呵地笑,顾萌也说:“你就和他们一起去吧,我会给你留门的。”
李树再叁推辞,还是逃不脱秦川的软磨硬泡,只得将球衣交到顾萌手里:“姐姐帮我把球衣带回家吧,泡在水盆里就可以了,晚点儿我到家用手洗。”
顾萌知道他不愿浪费水电,区区一件衣服,还用不上洗衣机。她说:“没事,等会儿和我的衣服一起洗吧,我会放消毒液的。”
她伸手去接球衣,李树却攥紧了不撒手,一时之间僵持不下。他幽深的目光像饭粒子似的,黏在顾萌的脸上。顾萌担心他再多盯两秒,另外两个聪明人会看出什么端倪,她轻声呵斥:“快去吧,别让同学们等急了。”
李树这才松了手,最后深深地看她一眼,就被秦川架着胳膊拽走了。球场上的观众们四散,剩下几个打野球的男生,嬉笑打闹好不自在。
顾萌又发了一阵呆,这才慢吞吞地离开球场。夜晚的大学校园同样热闹,有社团招新的活泼女大,往她手里塞传单,恐怕是今天这身运动服减龄,把她错认成小学妹。
到家后,顾萌也懒得开灯,仰倒在沙发上,闭目养了会儿神。不到十分钟,又拿起手机,她的脸被屏幕照亮。先是点开视频软件,木子木上一回更新视频还是在两周前,随后又点开微信,对话框里是她今天上午九点钟发的早安表情包,一只可可爱爱的小兔子,可自打昨晚分开后,对方没有再主动给自己发过讯息了。
熄灭屏幕,顾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不是傻子,男人一旦不主动,甚至与她玩暧昧的想法也没有,那便是没有后续的发展。
不过她也没吃亏,该占的便宜一个也没落下,唯独没有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他是刻意隐瞒身份,不想被无谓的人士打扰。
至少有一段短暂共处的时光,可以供她反刍回味,只可惜下次遇见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又不知猴年马月了。忽然眼前闪过李树的脸,顾萌蹭地一下坐起身,自言自语道:“就算再空虚寂寞,你也不能打阿树的主意啊……”
可这种龌龊的想法在脑子里生根发芽,便一发不可收拾。顾萌动用各种伦理道德洗脑自己,李树只是弟弟呀,是她看着长大的弟弟呀,姐姐怎么可以对弟弟有非分之想呢?
但他的球衣就搭在沙发的靠背上,有种莫名吸引人眼球的魔力。顾萌拿起球衣,脑子里想的是把它扔进洗衣机,但却又将脸贴上去,嗅着李树的味道,一丁点的汗味混杂着沐浴露的清香,和她使用的也是同一款,熟悉却又上头。
又想起他温暖有力的手掌握着她的手指,还有不输给木子木的绝佳好身材,看着自己的眼神,混着不清不白的情愫,让人沦陷在他那深不见底的幽暗眼眸里。
顾萌的脑袋嗡的一下变得昏沉,身体也跟着不爽快,不如干脆洗个澡,让自己能清醒一点儿。她把里里外外脱了个干净,内衣内裤也躺在脏衣篓,先把外衣放进洗衣机。
她把李树的球衣塞进洗衣机前,又看了半晌,然后套在了自己身上,宽松的球衣被穿成连衣裙。
站在镜子前,她化身成篮球主题情色片的女主角,宽松的领口露出大半的乳球,球衣下摆刚好遮住腿根,空荡荡的露出两条细直的腿,内里未着一物,稍加动作就能看到浑圆的屁股和湿黏的小缝。
瞧着镜中眼神迷离的自己,小腹仿佛有火在烧,腿根也溢出几分湿意。顾萌身旁摆着一张长方形的木桌,桌面的高度刚好及腰,桌角虽然做过防撞的处理,被打磨得圆钝,但假如用来自慰,却又硬得刚刚好。
顾萌张开双腿坐上去,冰凉的质感激得她浑身颤抖,阴唇的薄肉像被雨水淋湿的蝴蝶张开翅膀,软趴趴地依附在桌面,前前后后的拉扯,留下一道暧昧的水痕。
阴蒂因为摩擦而充血,周围密布的敏感神经一根根拉扯着顾萌的情欲,将她重重地抛往天空,然后又急速下坠,大起大落带来别样的刺激感,她的瞳距逐渐失了焦,脸上露出快活的笑容。
胯部的肌肉随着她腰部的摆动震颤,冷硬的桌角蛮不讲理地撞击穴口,勾连出更多热烫的花汁。顾萌捏住一对软乳,搓揉敏感的乳尖,仰头眯着眼睛轻吟,从无序的语气词变成具体的音节,嘴里嗯嗯啊啊唤着李树的小名:“啊啊……阿树……好棒……”
21.请求
李树这头也提前散了场。今晚不凑巧,他们常去那家的烧烤店闭门歇业,另找几家也是人满为患,排队等座少说也是半小时起步。
眼看李树耷拉着眼皮,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除了秦川以外的其他人,兴致也不高,沉蓝只能宣布今晚的宵夜局取消,另选一个好日子再约。
一群人之中,只有他不住校,道别后和他们走了截然相反的方向。离公寓倒也不是很远,五六分钟的脚程就能到。
他想顾萌或许还在洗澡,就在小区的秋千上坐上一小会儿,打发时间。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只得伸直了,后脚跟磕在前方的沙地上,随着身体的晃动,划出两条浅浅的沟。
顾萌早上给他的微信小号发消息,他其实有看到,但刻意没有回复。他知道顾萌想睡他,可他的感情观还停留在上个世纪,说好听是纯情,说难听点儿是古板,他不甘心只当个没名没分的床伴,可是真到谈情说爱那一步,他又该用哪个身份去面对她?
越想越容易钻牛角尖,当下的状况几乎无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李树便坐电梯上楼。
他动作轻巧地开了门,还未关紧,呻吟声入耳,若不是之前和顾萌有过亲密接触,也不会知晓她动情时会发出如此甜腻的叫声。
一刹那李树被愤怒冲昏头脑,门把手快被他握得变形,以为她是约会了第二个木子木,带到家中大行苟且之事。
但紧接着的一声“阿树”,这种愤怒转变成了惊诧,他的大脑登时一片空白,只记得把门关紧,不让这脸红心跳的叫声外泄。
入户玄关处做了一面装饰柜,本意是分割空间,却恰好挡住李树的身体。室内被黑暗笼罩,只有靠近浴室的方向,点亮一盏模糊的小灯。他借着黑暗和柜体的掩饰,才敢探出半个头颅,看清屋内的情形,瞳孔骤缩。
顾萌穿着他的球衣,宽大的下摆遮住她亲狎的动作,但仔细听隐隐约约有黏腻的水声从摩擦处传来。她叫着自己的小名,咿呀地哼了一阵,身体忽然颤抖,腿间流下晶莹的水液,滴滴答答落在地板,凝成一滩水洼。
顾萌忽然朝这边看,李树立马回头,脑门有根筋一直在狂跳,股间的性器也迅速抬了头, 而顾萌还未尽兴,赤脚走到客厅,把窗帘拉紧。取出一条厚毛巾,铺在沙发,便敞开腿坐了上去,用更加灵活的手指去戳弄湿软的穴眼,引出更多的淫水,臀肉之下压住的球衣也被水液打湿了。
而李树与她的直线距离不过五米,蜷起身体躲在玄关,捂紧了嘴巴,沉闷的喘息声被他通通咽了下去,两眼赤红。他的另一只手握住性器,跟着顾萌哼吟的节奏,忽慢忽快地撸动着。
顾萌因为高潮到来而发出的短促尖叫从沙发那头传来,李树咬住掌心的硬肉,从鼻腔发出一声粗喘,性器剧烈地抖动,脸颊沾上湿热粘稠的液体,他低头看见从鲜红的龟首里迸出一股股的浓精,射得太急太猛,都溅到了自己的脸上。
圈在手中的性器尚未消软,李树的大脑混沌不堪,理智渐失,甚至涌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既然顾萌想着他在自慰,倘若再叫一句他的名字,那他便如她所愿,冲出去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间,要给予她比自慰舒爽百倍的快乐。
但顾萌捡起湿掉的毛巾和球衣,缓步离开了客厅,不多会儿便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打断他不切实际的念想。李树单手撑墙站起身,扯了一张纸巾擦掉脸上半干的精斑。地板上反射出一道水光,入了他的眼,恐怕是顾萌高潮时喷出来的水,藏得太隐秘,没被她发觉。李树便蹲下身体,用手里的旧纸巾擦干净,帮助她消灭证据。
顾萌洗了个温吞的热水澡,冲刷掉身上的黏腻,换了一条轻便的睡裙,吹干了头发,叼着电动牙刷看剧。
她走出浴室,便看到李树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他坐着的那块区域,正是自己自慰时坐过的地方,脸上又是一阵火辣辣,幸好方才的放浪形骸没被他发觉,不然不知该用各种表情面对他。
她佯装淡定:“这么早就回来啦?没和同学们多玩一会儿吗?”
李树张嘴说话,声音仍有些沙哑:“聚餐取消了。”
“这样啊。”
顾萌心虚,不敢和李树做过多的交谈,打算将洗好的衣服晾到阳台,就回屋睡觉。然而打开洗衣机的盖,里面空空如也。
李树开口:“衣服我已经晒好了,扔在脏衣篓里的衣服我也顺手搓洗干净了。”
顾萌瞧着阳台上的晾衣架挂得满满当当,她那一整套粉色蕾丝的胸衣和内裤,也被窗外的风吹得左摇右晃。
顾萌别扭道:“阿树,姐姐的内衣以后就不用麻烦你动手了。”
李树却向她靠近,小小的身躯被他的阴影笼罩,顾萌莫名觉得局促和紧张。李树抬手,顾萌下意识后退几步,倒是被李树揽住后腰,手指蹭过她的嘴角,捻下一点儿牙膏沫:“姐姐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脸都洗不干净?”
顾萌抿抿嘴唇,语气变得严厉:“快放开我,阿树。”
“我不要。”
李树将顾萌圈在怀中,低头埋在她的肩窝,感受她的体温和心跳,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不给她机会逃脱:“姐姐刚才做的事,我全部都看见了。下次别穿我的球衣了,上面全是汗水,会把你的身体弄脏的。姐姐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姐姐……请姐姐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22.玩弄
顾萌眼前一阵眩晕,顿时失去思考的能力,想挣开李树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阿树,我是你的姐姐,我们这样是不可以的。”
“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哪是亲姐弟,我也不会畏惧的。”
李树眉目低垂,向顾萌倾诉着情意。他将身体的重心往她身上压,两人的体型相差悬殊。顾萌承受不住重量弯腰往后退,快要往后跌倒时,忽然被李树拦腰抱起,惊慌之下搂住他的脖子,下一秒便跌坐在床上。
李树也跟着上了床,柔软的床垫顿时下陷了几公分,随着他一步步地往上爬,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顾萌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做着最后的抵抗:“阿树你冷静一点,刚才是姐姐错了,姐姐不该用你的球衣做坏事……”
李树抬手打开床头的灯,柔光照耀之下,给顾萌脸蛋镀了一层金边,脸颊泛着红晕,真是可爱又诱人。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现在他只想亲吻她。
“阿树……唔……”
第一次在光线充足的环境下与顾萌接吻,才知道她也会羞得闭紧眼睛,之前在pub和车里的胆大妄为,原来不过是她的虚张声势罢了。
顾萌的身体原本还僵硬,随着这一吻的加深,她张嘴想要呼吸新鲜空气,李树的舌头忽然滑了进来,两瓣嘴唇被迫张得更开,吞咽着对方的气息,这下彻底软瘫在李树的怀里。 李树捏着她的下巴,亲一次还不够,还想来第二回,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从脸颊亲到脖子,又咬住她睡裙的肩带,一点点地往下拉扯,齿尖嵌入她胸口柔嫩的皮肤,含在口中满是馥郁香甜,留下一圈淡粉色的齿痕。
顾萌被胸口湿意和疼痛唤醒残存不多的意识,双手抵在李树的肩膀,怎么推却也纹丝不动。她后悔当初让李树去体育,练就一身铜墙铁壁,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一只无力反抗的小白兔,轻易被他扑倒咬破喉管,然后吃干抹净。
李树察觉到身下人的反抗和惊恐,微微蹙眉。她面对木子木时,像一条美丽却又致命的毒蛇,主动纠缠依附于他,心情莫名地变得不顺畅,像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似的,自己吃自己的醋,真是有一种荒谬的喜感。
不过在没有备好计生用品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肏她的,还不至于精虫上脑到做出实质性伤害到她的行为,不然这和强奸犯有什么区别?
可他忍了太久,前几次的挑逗,他只能忍气吞声,碍于假身份不敢多越雷池一步。但今天他有绝对的主导权,换他来为顾萌服务,让她一点点抛弃世俗的成见,直至有朝一日能征服她的身心,心甘情愿地向自己张开双腿。
顾萌的腕骨纤细,李树单手便能将她的两只细胳膊握紧,反手剪至身后,脱掉t恤撕成细条,牢牢地绑紧。她的睡裙松松垮垮落到了腰际,一对酥软的乳轻微摇晃,两点嫩粉挺立成红梅,颤巍巍的引人采撷。
顾萌瞧着李树赤裸着上半身,将她的手绑紧时,胸肌贴着她的肩头,随着动作一下一下地跳动。李树腰腹的区域布满青紫突出的血管,双膝点地跪在床上,运动短裤贴合着胯间,隐隐可见柱形的轮廓。她目测长度和粗细,和木子木旗鼓相当,反抗的意志被男色诱惑后,薄得像晨间的朝露,见了光便立马消失不见了。
她脑海里忽然响起唐笑菲的那一句至理名言:“感情很难做到两全,要么就厚脸皮,去追你喜欢的人,要么就坐享其成,选喜欢你的人。”
感情的天秤悄悄产生了倾斜,如果试着接纳李树,也不失为一种正确的选择。顾萌稍稍并拢膝盖,软声嗔道:“阿树不可以对姐姐太野蛮,不然姐姐以后都不理阿树了。”
听着她带着嗔怪意味的话语,李树只觉胯下一紧,比任何催情剂都管用。他小心地扶着她的身体,让她卧躺在自己的怀中:“我不会让姐姐难受的。”
粗硬的性器顶在顾萌的后腰,蹭得她小脸微热。李树稍稍使力,便分开并紧的双腿,滚烫的掌心贴着微凉的皮肤缓慢抚摸,大腿内侧的软肉温润得像水,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在手里。
手指勾住她小巧轻薄的内裤,褪至膝盖的位置,从腿心溢出的淫水被拉扯成丝,与那方小小的布料粘连,李树轻轻一捏,水线便被他掐断了。
顾萌的身体不由得轻颤。李树拨开她紧闭的花缝,穴眼被淫汁粘住,形成一道天然透明的水膜。阴蒂也被水液包裹,李树试图揉捏小小的肉豆,滑溜溜的,总是捏不住。
顾萌被他摸得浑身酥软,之前便有过自慰,穴里还残存着滑腻的汁水,被李树这么一撩拨,统统排了出来,流到他的掌心之中。
李树将手中的粘液均匀地涂满她的软乳,油光水亮,还散发着淡淡的腥甜,顾萌的脸红如同被火烧,圆润的乳在李树的揉弄下变换成各种形状,乳尖也硬得发疼。
她眼中闪过一丝愠色,自己真是错看他,以为他真是纯洁如白纸,没有一点儿邪念。实际上觊觎她许久,终于被他找到机会,今日的场景不知在脑中模拟演练多少回,实战起来才会如此熟练。
李树的嘴唇贴在她耳边,轻声喃喃:“姐姐好敏感啊,我只是随便摸一下,就湿得不像话了。”
正经人说下流话更加性感,顾萌小腹一抽一抽地缩紧。他玩腻了她的乳,又回到柔软潮湿的腹地,找到那一方小小的吐着花汁的穴眼,曲着食指,轻轻地挤了进去。
23.三人行
“姐姐,快醒醒。”
顾萌头痛欲裂,睁开双眼,李树守在她旁边,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她张张嘴巴,干涸得很,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沙哑:“现在几点了?”
李树说:“七点了,姐姐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萌一连熬了两个大夜,总算是把一个难搞的项目收尾,申请提前下班,一到家倒头便睡,若不是李树叫醒她,她能睡个一天一夜不带醒。
但不知是睡得两眼昏花,还是加班过度产生幻觉,眼前竟然出现了两个李树。其中一个李树还戴着口罩,和之前她看过的网黄木子木有几分相似……
不对!
顾萌睁大眼睛,站在李树身后的那人,正是木子木本尊。与李树的忧虑焦急不同,他仍然是一副淡漠的样子。
顾萌有些结巴:“那个……木木你怎么在这里?”
两位男士对视一眼,李树撇嘴:“是这位先生送你回来的,姐姐不记得了吗?”
顾萌撑起身体。她的记忆模糊,实在是想不起睡醒之前发生的事。
木子木也开口:“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顾萌起身一把拉住他的手,“既然来家里做客,就多待会儿再走吧。阿树,去洗点水果拿给客人吃。”
李树当下冷脸,不满地瞪木子木一眼,扭头冲进厨房。顾萌担心他冒犯,连忙解释:“这孩子之前不是这样的……可能看你是个陌生人,还是有几分警惕心。”
木子木徐徐道:“我看他不是警惕,倒更像是审视情敌的目光。”
这下换顾萌窘迫:“不可能,阿树没有这个心思,你别冤枉他。”
只不过李树待在厨房的时间有些久,等了十多分钟,还没见他出来。顾萌担心发生什么意外,便也到厨房一探究竟。
厨房的推拉门紧闭,玻璃上贴着防油污的贴纸,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顾萌小心地拉开门,水槽里摆着一碗草莓,水龙头的水哗啦啦流个不停,满到溢出来。而李树背靠冰箱,满脸写着不悦。
顾萌拧紧水龙头,轻斥道:“你是怎么了,摆着一张臭脸给我们看。”
李树质问她:“姐姐,那个男人是谁?”
顾萌顿了顿:“他……是姐姐的朋友……”
“是男朋友吗?”李树的声调忽然上扬,“还是炮友?”
“你是从哪里学来这些词!”
顾萌被李树的话激怒,抬头瞪着李树。奈何他比自己高了一截,再怎么装凶,都是一股虚张声势的感觉。李树抓住她的肩膀,忽然把人钉在冰箱,额头抵着额头,语气凶狠:“姐姐不准和这种来历不明的野男人上床。”
顾萌脑中警铃大作,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心思,真被木子木说中,李树竟然真的对她抱有别的心思。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嘴唇便贴上来,攻势过于凶猛,甚至咬破她的唇皮,齿间有淡淡的铁腥味弥漫。
“阿树……你住手……”
顾萌的剧烈挣扎激发李树更多的兽性,扯掉她的腰带,牛仔短裙应声落地。他把膝盖往上顶,隔着内裤磨她的腿缝:“姐姐,我也可以让你舒服啊……”
腿心被磨得越来越湿,顾萌说话声中也带着喘息:“哈啊……阿树……不可以……不可以碰那里……”
“哪里,是这里吗?”
胯下忽然一凉,内裤滑落至脚踝,粗长的手指挤进去,弄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顾萌忍着穴里传来一阵阵的酥麻快感,低声哀求:“屋外还有人……求你了阿树……不要在这里做……”
李树置若罔闻,释放出滚烫的性器,还未等她足够湿润,便狠狠挺进。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倒是酸胀酥麻的感觉更多一些。臀部被李树完全托住,双脚离了地面,只能被迫夹紧他的腰,支撑点落在了交合处。李树一下一下重重地把她撞在冰箱门上,后背被嗑得生疼。
顾萌抱他,嗯嗯啊啊的乱叫:“轻点……阿树……姐姐的肚子快被你顶穿了……”
李树像头不知疲倦的牛,埋头咬住她的肩膀,犁得越发用力,进得也越发的深,浅窄的穴被填充成他性器的形状。
就在顾萌快高潮时,木子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诶呀,战况这么激烈呀。”
顾萌心下一惊,紧张地夹紧穴中的性器,而李树的手指几乎要陷入她的臀肉中。木子木缓步走了过来,揩了一把从两人交合处溢出的淫水,抹在顾萌的臀缝:“介不介意我也加入?”
顾萌满眼的不可置信。而方才大吃飞醋的李树,掰开顾萌的臀缝,划分领地:“姐姐的小逼已经是我的了,你只能走后门。”
木子木却表现得大方:“无妨。”手指缓缓插入后穴,将阴穴涌出的水液抹进干燥的褶皱,陌生的快感袭来,她的身体又是一阵震颤。
顾萌气得大喊:“你们两个混蛋,都不征求我的意见,就擅自做决定!”
李树小声地说对不起,但下身耸动的频率和力度都不减。木子木倒是我行我素,紧闭的小菊穴扩张得差不多了,才释放出他肿胀的性器,顾萌偷偷看了一眼,两人旗鼓相当。
李树的尺寸已经够超标了,再来一根,顾萌觉得会被他们玩到合不拢腿。木子木贴上来,前后都贴着男人硬邦邦的身体,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姐姐,我进来了哦。”
这声姐姐,是木子木喊的,顾萌尾椎骨一麻,菊穴被缓慢地撑开,泪水也跟着滴落:“好涨……”
“嗯……”
木子木在身后发出满足的喟叹,被李树听见了,极度不满,他掐着顾萌的腰狠狠抽插,也激起木子木的胜负欲,捅得更深更狠,要比一比谁先让顾萌高潮。
被前后夹击的顾萌,脑袋被搅成浆糊,两个男人越来越过分,为了让她尽快高潮,玩弄她的两个穴便罢了,连舌头、耳垂、乳头、阴蒂这些敏感地带,也都不曾放过。
两颗硕乳被木子木握在掌心把玩,可怜的阴豆逃不出李树手指的夹击,快感层层堆积,哭也无济于事,穴里湿得像失了禁,淅淅沥沥往外泄着淫水,意识也逐渐模糊……
李树忧心地瞧着躺在沙发上的顾萌,她眉头紧锁,脸颊绯红,嘴里一直喊着“不要不要”,恐怕是在做噩梦。
“不要!”
顾萌猛地弹起身体,同时睁开眼睛,把李树吓得后退几步。他连忙问道:“姐姐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李树衣衫完整,眼中满是忧虑,没有一丝情欲。顾萌环顾四周,也没有木子木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个梦啊。”
李树说:“姐姐睡了好久,还没吃晚饭吧,我去洗点水果给你吃……”
顾萌一跃而起:“我自己去洗吧,不用麻烦你了!”
说完她便冲进厨房,担心梦中的剧情会成真。站客厅里的李树,低头便看见沙发的垫布上有一圈醒目的水痕,摸上去有几分湿润粘手。他眸色微沉,大手一挥,便把垫布扔进洗衣机里。
24.指奸
就算是和木子木有过边缘性行为,但对方有自己的底线,始终没有进入过自己的身体,顾萌不至于太忌惮。
可李树不一样,这毛头小子急不可耐地想占有她的全部,前戏还没做足,便用手指头去捅她未经人事的穴。
她的小穴紧得要命,平日自己去玩,都不敢弄得太深,不然会有几分痛感。
而李树将小半根指节都埋了进去,粗糙有力,顾萌顿时变了脸色:“阿树不要……好疼……快拿出来……”
李树不是第一次进她的穴了。那日在酒店里,念在她喝醉酒尚未清醒,只是浅尝辄止。虽然不能插进去,但必要的扩张适应可不能少,他的性器可比手指粗上好几圈,这么点儿程度就受不了,未来若是真做起爱来,这过分紧窄的小穴恐怕会被他撑裂。
“姐姐别怕,多弄几次便好了。”
李树像哄孩子似的哄着顾萌,但手上的动作却很色情。指腹撑着穴口的薄皮划圈,穴肉受到刺激往里收缩,吞咽着他的指节。
顾萌高耸的眉心逐渐平坦,眼中蒙着一层轻薄的水光,被异物侵犯的不适缓慢转变成快感,往下身涌入,李树便又挤进第二根手指。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朝李树甩去一把眼刀,倒不是因为不适,只是责备他的过分行为。李树从喉咙里发出轻笑,稍稍加快抽插的速度,噗啾噗啾的弄出了些水声,他低声问:“姐姐,还可以再加一根吗?”
“不可以……”
顾萌知道李树征求她的意见,只是走过场而已,他被欲望蒙蔽了眼睛,礼仪廉耻早就成为摆设。第叁根手指进去时,顾萌也迎来今晚的第叁次高潮——虽然都是拜李树所赐,但前两回是自渎,这次却是在他的玩弄和注视之下喷了水,快感更上一层楼。
顾萌是彻底没了力气,软在李树怀里,腰腹酸麻,穴口断断续续地泄着水,落在他的胯间,温热又潮湿。
缓和一会儿,她才恢复了些力气,但顶在她腰眼的性器却不见得疲软。顾萌以为李树下一步便会掰开她的腿,用那根粗热的肉棒狠狠地捅开她的穴,惶恐之中又有些兴奋。
偏偏这时李树戴上君子的假面具,不仅解开她的束缚,替她做清理,甚至贴心地换了一张干净的床单。
顾萌揉揉手腕,抬眼看他胯间的硬包:“阿树,需不需要姐姐帮你呀?”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小的期待。
李树虽然硬得厉害,但时间不早了,若是真的与她做爱,以他的体能和持久度,至少要弄到下半夜才能满足,明天可是工作日,顾萌可遭不起这种折腾。
李树动作温柔地揉着她的头顶,又变回乖巧听话的弟弟:“姐姐不用管我,我可以自己解决。”
“好吧。”
顾萌眼看李树捡起破破烂烂的t恤,走进浴室。隔着一道门,也能听见他的喘气声,甚至能想象到他握住粗硬的性器,低头快速撸动的模样。
她不是没有看过李树的性器,只是那会儿他年纪太小,还没有性别意识,洗完澡赤身裸体地跑到顾萌面前,两条腿之间垂着小小的肉条,还是鲜嫩可爱的粉红色。
谁曾想那看似无害的生殖器官,竟然会变得如此狰狞可怖。少女时代的顾萌好奇心重,偷偷拿手指弹过小李树的小鸡鸡,如今遭了报应,被他玩自己的小穴玩到高潮迭起。
在她陷入回忆的短短十分钟里,李树便从浴室里出来,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又爬上顾萌的床。床宽一米五,顾萌自己睡倒是绰绰有余,但再加上一个身材高大的李树,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李树趁此机会将顾萌揽进怀里,低声说:“好久没和姐姐一起睡了。”
顾萌愣了愣。原来忆往昔并非她的专属戏码,他们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另外一份回忆拷贝放在李树的脑袋里,他自然能挑选出一两个片段来倾诉衷肠。
本该赶他下床的刻薄话到了嘴边,又被顾萌咽进肚子里。才发泄完肉欲,她已然进入柏拉图式的贤者状态,心中又涌出一点儿亲情,任由李树这么搂着。
黑暗之中,李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模糊而梦幻:“姐姐会怪我今天对你做了过分的事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顾萌有意回避这个问题,是因为她心里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我不怪你,都是姐姐不好,让你误入歧途。”
李树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叹气:“姐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顾萌嘀咕:“确实,你不管在哪方面……都是个成年男人的模样了。”
李树一阵闷笑,笑得顾萌面红耳赤:“嗯……原来作为男人的我,也能让姐姐满意。”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顾萌试图扳回一点儿做姐姐的威严,但两人如同一对爱侣,四肢交缠搂在一起,实在是没有半点儿说服力。而李树的话更是火上浇油:“姐姐宁愿自慰,也不想和我做爱吗?”
顾萌沉默。她其实想到快发疯了,老天爷不知给她下了什么诅咒,对一个卖肉的擦边博主心动腿软也就算了,现在又馋上自己的弟弟,莫非她已经欲求不满到是个男人就可以睡她的可怕程度?
李树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低声说:“姐姐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外面的男人都很脏,如果姐姐有生理需求,我可以帮姐姐解决烦恼。”
“stop!”
李树越是摆出这副甘之如饴的低姿态,顾萌心中的愧疚感就越重:“阿树你没必要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这世上的好女孩有很多,你不必吊死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
李树冷声说:“所以姐姐的意思是拒绝我了吗?”
顾萌心乱如麻,终于给出答案:“……你可以这样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