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室友
　　林霜看出学长想要她的联系方式，委婉地拒绝他后，提着行李袋进了宿舍楼。
　　淮海的宿舍条件也在海市的大学中排名前列，她们这座桃园以及隔壁的梨园都是今年八月刚投入使用，功能设施也都齐全，一层配备有健身房和舞蹈室，二层有一个小型图书自习室。
　　林霜的宿舍是在三楼，她把行李搬到门口。
　　正要拿钥匙开门时，门却从里面打开，林霜的手僵在半空中，和开门的女生对视上。
　　短发女生视线落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
　　手机铃声还在继续响，短发女生收回视线，压低声音接通电话侧身出了门，正好留出一个通道让林霜提着行李能够进来。
　　宿舍门被虚掩着，林霜环顾了四周。
　　其他的床位都已经有人，只剩下一个左边靠门的床位，她提着行李袋走过去。
　　等到整理完床铺后，林霜才后知后觉发现她的两位室友，一直在看着她没有说话。
　　女生宿舍一直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两个人看着她神色各异，默契的是大家都没有开口。
　　林霜本就不是活跃的性子，甚至有时候会很沉闷，这样还正好合了林霜的心意。
　　直到短发女生回来，才打破了这种尴尬。
　　几人互相自我介绍一番后。
　　杜丽丽颇为好奇，状似无意问她：“林县是在哪里？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地方？”
　　付云韵捋了一下身前栗色的卷发，语气带着轻蔑：“是在西南窑岭山那边，以前我爸年轻的时候，还去那边下乡扶过贫。”
　　付云韵是海市本地人，家里开了两家大中型商超，算得上是一个中产家庭。自从听说林霜来自林县这种破地方后，她又露出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她听说淮海美女如云，特地提前了两个小时起来收拾。都说淮海大学的金融系是钓金龟的最佳锚点，原本以为金融系这个男多女少的专业，自己怎么着也能当个系花。
　　结果自己宿舍的一个比一个漂亮。
　　倒显得她这样精心打扮更为刻意，她自觉自己也算是一个七分美女，结果被她两个室友硬生生被衬托成了小丑。
　　付云韵脸色难看了些，又拿出香奈儿58 Rouge Vie补了一下唇妆，手上的力道收不住还险些折断了口红。
　　拒绝了杜丽丽去食堂的提议，付云韵把栗色卷发撩在身后，背上她的Celine挎包：“我还约了朋友聚餐，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
　　她蹬着华伦天奴出了门。
　　……
　　淮海大学的食堂一共有五个。
　　三人直接去了距离桃园最近的一个，林霜还没来得及去办校园一卡通，不过好在现在可以电子支付，她刚拿出手机准备扫码。
　　贺宁就先已经替她结了账。
　　杜丽丽端着餐盘坐在林霜旁边，一边吃饭一边刷着手机，突然在校园论坛上刷到有关林霜的帖子，兴奋推一下林霜。
　　“大美人儿，你登上咱们学校论坛了！”
　　林霜本来就胃口不算好，加上杜丽丽推她的力道也不算轻，她觉得背上开始有些酸痛，杜丽丽把手机递给她看。
　　有人偷拍了她十几张照片发在了论坛上，现在已经登上论坛热度榜第三。
　　热评第一条是：@淮大百晓生：三分钟，我要这个美女全部资料！「爆」
　　前两个全是老早之前的词条，一个是历年来的九月回春的＃开学季＃，另一个则是学校人物的八卦＃盘点校草历届女友＃

第三章 探监
　　林霜把手机原封不动地还给杜丽丽，没有打算继续深入聊这个话题，她又勉强咽下去了两口米饭，便把餐盘推到一边不再动筷。
　　一时间三人皆连沉默，整个餐桌上只有铁质餐具碰撞在瓷碗上发出的声音。
　　标致的美人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安静坐在一旁，那也绝对是秀色可餐的。
　　她们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落地窗照映在林霜的侧边的脸颊上，她纤长浓密垂下的眼睫变成半透明的浅金色，她的轮廓在阳光下更为清晰立体。
　　像极了标本馆里封存的金蝶。
　　“请各位新生于今日下午13点后，至体育馆B区5号窗口领取军训服装，注意……”
　　校园广播的声音把杜丽丽拉回现实，她脸色也不好看，暗戳戳嘀咕：“切！装什么装…”
　　林霜垂下眼睫看不清她的神色。
　　杜丽丽没在理她指甲重重划过手机屏幕，刷着论坛突然眼睛一亮：“论坛上说校草和我们是一个系的！”她兴奋地点开帖子，就看见帖子首页的照片。
　　男人坐在驾驶位上，戴着理查德米勒的左手虚握着方向盘，方向盘上的三叉星徽泛着冷光。
　　他视线和偷拍者的镜头对上，眉眼间皆是不耐烦。
　　杜丽丽又在论坛上翻了好几个帖子，终于把这位校草的基本信息了解了个大概。
　　“梁靖寅是梁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淮海大三在读，两年前自己创业开了个风投公司，大学还没毕业就已经是海市的金融新贵。”
　　不得不说，有的人从生下来就注定不平凡。
　　刷完所有的帖子后，杜丽丽咬了一下唇：“他这些前女友真的一个比一个好看...”她又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的林霜，视线停在她脸上没再继续说话。
　　桌上最老旧那款手机震动了一下。　　“尊敬的林霜女士，您预约的探视已通过审核，请于今日14：00-14：30携带本人身份证至监狱A区三号会见室。”
　　杜丽丽注意到林霜看短信的神情变化，她有些好奇短信的内容，见林霜放下手机后一直沉默不语，她也没再自讨没趣。
　　在食堂吃过午餐后，林霜戴着一顶鸭舌帽，背着书包出了门。
　　她把帽檐压得很低，打了个出租车。
　　海市的出租车计程费贵得离谱，二十公里的距离，要了林霜九十四块钱。
　　这已经是她在林县一个月的生活费。
　　海市第一监狱远离市中心建在西郊，平日里大都是来探望罪犯的亲属和上班的公职人员，其他人基本不会专门来这里。　　“编号310511M0027，有人来探监。”
　　胡子拉碴的男人被带到会见室，会见室明亮的灯光让他眼睛晃了一下，他戴着镣铐走进会见室，男人动作拘谨走路不自在，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外人。
　　他一眼就注意到玻璃窗外的年轻女孩。
　　女孩儿看起来年纪不超过十八岁，看向他的那双漂亮眼睛里却千万种情绪交迭，最后眼里含泪透出一股悲伤。
　　林存远确信自己没有见过她。
　　但看见女孩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他却莫名地心脏一疼，他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女孩。
　　女孩儿琥珀色的瞳孔，让他心头一震。
　　他已经记不起那个女人。
　　日复一日地重复监狱里的生活，他的人生早就彻底和外界与世隔绝，这还是他十三年以来第一次想起那个女人。
　　她们都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林存远甚至在想若他女儿还活着，现在应该也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像这个女孩一般大。
　　可是一场资本博弈之下他成了替罪的羔羊，特警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唯一后悔的就是从没有好好陪在女儿身边过一次。
　　他头顶上清丽的声音传来：“……爸。”
　　林存远猛地一抬头，就撞进林霜琥珀色的眼眸。
　　在她六岁那年，林存远因涉嫌多次为走私团伙洗钱，金额累计达到了两千万元，被法院判处十三年有期徒刑。
　　林霜只有五岁生日见过林存远。
　　她从米色书包的夹层里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里面一个双马尾的小女孩笑容灿烂抱着一个等身的兔子玩偶，她放在林存远面前的台上。
　　林存远整个人不敢相信。
　　他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经历这么多大风大浪，即使是在被抓进监狱的那一刻，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
　　他抬起手指尖颤抖想要触碰她，最终触碰到冰冷的玻璃让他回神，他头一次觉得这么紧张，手忙脚乱不知四肢该往哪儿放。
　　“小霜…对不起……”林存远哑声开口，大掌印在玻璃上，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个无法逾越的天堑，他呼吸都颤抖起来：“……是…爸爸不好……没能陪在你身边……”
　　林霜手指攥得发白握紧电话，她声音戴着已经哭腔：“…爸爸…我真的好想你……”
　　两人隔着一道厚重玻璃墙相望。
　　千言万语都汇成眼泪，林存远双手抱着头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

第四章 纹身
　　林霜从监狱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
　　下午三点半是淮海新生的院系导师见面会。
　　她从书包里翻出剩下的所有现金，刚才给父亲的账户汇款了五百元，她现在卡里加上现金一共只剩下一千两百四十二块钱。
　　林霜坐公交赶到学校，会议已经开始十分钟。
　　正打算推门却意外撞见贺宁走来。
　　两人进去的时候还引起了后排人群一阵骚动，坐在前面的也纷纷往后看，学校总是八卦传得最迅速的地方，仅仅一个中午的时间，他们金融系来了一个特别漂亮的新生人人皆知。
　　因为刚才和父亲见面哭得太久，林霜现在眼里还泛着血丝略微红肿，她找到座椅后低下头平复心情。
　　贺宁察觉到林霜情绪低沉，主动递给她一包纸巾，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听见人群又传来一阵喧嚣。
　　原本死气沉沉的台下突然爆发一阵经久不息地掌声，林霜在喧闹声中终于抬头。
　　她看到了站在台上的男人。
　　男人身上穿着剪裁得当的定制轻奢皮衣，俊朗的眉眼在会议室的顶光下被衬得更为深邃，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确实撩人。
　　可是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林霜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过往的经历让她不再相信任何男人，她现在首要考虑的是该去找个兼职打工赚钱。
　　无论是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父亲还有半年才刑满出狱，这半年他在监狱里也需要用钱。
　　她十分钟前收到了银行的转账通知，一共是三万五千二百块，转账人又是匿名。
　　自从阿婆去世后她每年都会收到数额不小的一笔钱，却一直都没有动过这笔钱，甚至上大学的学费也是她暑期在县城里打工挣的。
　　导师见面会终于结束。
　　回到宿舍杜丽丽激动的和朋友打电话八卦，有二分之一的时间都在聊有关梁靖寅的事。
　　付云韵敷着面膜放下手机讥讽道：“吵死了！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梁靖寅还能眼瞎看上你不成？你不看看人家前几任都长什么样！”
　　杜丽丽被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嘲讽，她脸色实在挂不住，她紧攥着手机当即怒怼回去。
　　“付云韵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梁校草看不上我...”她从上到下把付云韵打量，最后装作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你今天这么费劲心机打扮勾引，结果谁知道人家看都没看你一眼儿，是你忍不住破防了吧！”
　　付云韵气得拿起桌上的镜子砸在地上。
　　两人当场就厮打起来。
　　地上玻璃碎片到处飞溅，其中一片直接扎进了林霜裸露在外的小腿。
　　她的脸色又惨白一分，纤瘦的手臂肌肉绷紧攥紧了桌角，圆润的指甲被她用力得有些发白，在宿舍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凌虐。
　　付云韵瞥了她一眼扔下一句：“这可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非要坐这么近！ ”她没再继续和杜丽丽争吵转身上床。
　　宿舍内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其他三人都已经相继入睡，林霜借着黯淡的月光照进室内，她单手抱膝处理腿上的伤口。
　　好在伤口不算太深，她简单处理止住了血。
　　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形状更为明显，断翅的蝴蝶像是在预兆她不堪的过往，林霜陡然放大的瞳孔，眼里充斥着恐惧。
　　她手中的酒精掉落在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刺醒了她。
　　宽松肥大的运动短裤因她慌乱而向上撩起。
　　惨白的月光透进室内，窗外寂静得鸟叫声都听不见，她的双腿如同沁了月色一般在发光，而左腿内侧有一只红色蝴蝶纹身。
　　雪白与艳红相交，圣洁又淫靡。

第五章 军训
　　开学第一天是军训日。
　　这届新生被分为二十四个连队，林霜所在的是金融三连，连队里有接近两百个人。
　　教官是个二十五出头的男人。
　　他把连队扫视一圈后，直接点出林霜和另外一个金融一班的高个男生来做领队。
　　军训第一天总是最难熬的。
　　林霜踢着正步汗水从她额角溢位，腿上的伤口因为处理得简易，在室外的高温下开始发炎。
　　年轻的副教巡视过金融二连往三连走来，林霜耳边传来作战靴碾过塑胶跑道的摩擦声。
　　她强撑着咬紧牙关单脚站立。
　　注意到年轻副教的视线集中在她这个方位，林霜把腿绷得更直。
　　又一组踢正步训练结束，林霜受伤的那条腿已经在微微发抖，可是她必须参加这次军训，她要拿到军训的学分。
　　淮海的国家奖学金有八千，加上国企设立的奖学金一共有接近两万元，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极为庞大的金额， 为了拿到这笔钱，她不能有丝毫懈怠。
　　下午的训练时间林霜和另外一个男领队，被年轻教官带去一旁单独训练。
　　那个男生五官端正个头也有一米八，曾经是高中校国旗队的，动作姿势都很标准，他已经早早地训练结束回归连队。
　　只留下林霜在年轻教官的注视中。
　　她穿着不合身的军训裤显得裤腿空荡荡的，仿佛被风轻轻一折就断，年轻教官皱眉盯着她的腿，随后就对上林霜那双猫一样的眸子。
　　“你动作太轻了，腿上多用点力。”
　　按老实说，男教官与女学生之间的相处距离应该是军训期间最忌讳的事情，往年各大高校也不是没有女学生爱上教官的事情发生。
　　年轻教官手掌轻靠在林霜腿上那一刻，她有些控制不住想要立马逃离，她强迫自己忍住涌上来的不适感。
　　好在年轻教官只是一触即分。
　　下午的训练解散后，年轻教官还递给林霜一瓶矿泉水，是从他们教官专用纸箱里拿的。
　　林霜趁着晚饭时间去了一趟医务室。
　　女校医给她换了纱布又开了几副消炎药，叮嘱她这一个周都不要碰水。
　　路过这层楼的某个教室时，林霜听见有女人的娇喘地媚叫声时不时从窗缝里面传出，“教官…嗯啊…你不要…啊啊……”期间还夹杂着几句中年男人的声音。
　　“小骚货……怎么不穿内衣就来找我……”
　　是隔壁连的女领队和教官。
　　“嗯啊啊…教官太厉害……”女人刺激得一阵浪叫，片刻后微喘着气问道，“……教官…你们那位副教……他有女朋友么？”
　　男人似乎是重重往上顶了两下，女人很快又陷入情欲里，话语被操得支离破碎。
　　直到最后林霜从这层楼离开。
　　她才听见了那位教官回应：“……怎么？小骚货看上咱们副教了？嗯…是哥哥操得你不够爽么…？”
　　“………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
　　第二日的训练日程照旧。
　　因为淮海的新生军训相对较严苛，所以每年都会安排一名副教做巡视工作。
　　徐霄是被他老子发配来北门部队的。
　　他在京城市长换届选举时期和人约好山地赛车，比赛声势浩大引来上千人围观，谁知在比赛途中山体滑塌，不过万幸只受伤了几个围观群众。
　　这件事发生被媒体大肆报道弄得满城皆知，他自知大概率影响到了大哥此次的市长竞选，总算是宅在家消停了一段时间。
　　结果这个月才刚回到老宅，就被他老子生生踹了两脚，连夜把他打包丢进海市部队。
　　让他在部队里磨砺好心性再回来。
　　徐霄第二次走到同一个位置停下，原因也很简单，金融三连里第一排第四列那个女生确实长得赏心悦目。
　　即使是不带任何私人情感和性欲，美丽的小物件儿都是让人看着身心愉悦的。
　　他在京城玩得疯狂狐朋狗友众多，能让他称得上好看的人简直就是少之又少，他以前也谈过几个女朋友，无一例外都是家世相貌一等一的美女。
　　却也鲜少能见到这样纯天然的漂亮。
　　他记得似乎有一任也是这种清纯类型的，好像是在高二的时候谈的，他跟人谈了三个月最后两人因为他出国的事情分了手。
　　在看到林霜之后，徐霄近日以来内皆连的烦闷，总算是疏解了一些。

第六章 副教
　　林霜坐在树荫下遮太阳，这是第七个过来要她联系方式的男生。
　　被他拒绝后男生脸色不好看。
　　他长得也算是小帅，虽然身高没到一米八，家里条件在普通人当中还算不错，平日里看上的女生都十拿九稳。
　　这次被女人拒绝，他有些挂不住脸。
　　长得漂亮又有背景的女人，他有自知之明追不上，但像这种漂亮浑身上下透着穷酸味儿的，他觉着自己怎么着也能追上。
　　“小县城出来的人都心气儿高，”同行的男人又多看了林霜一眼，踌躇后开口劝道，“算了辛哥，别跟一个不懂事的女人见识……”
　　男人气不过唾骂了她两句才同伴离去，林霜脸上的神情没变像是没有听到，集合令响起之前十分钟她起身朝连队走去。
　　徐霄从树背后走出来，他看着林霜的背影沉默。
　　晚间军训结束后，林霜去了趟超市。
　　离宿舍门禁还有二十分钟，桃园已经没有什么人进出，林霜站在桃园侧门处的第一棵树下。
　　等待片刻后，她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汪！”
　　一只脏脏土黄色的小狗从阴暗处窜出，朝她的方向一瘸一拐跑过来，最后停在林霜的面前不停摇尾巴。
　　林霜屈膝蹲下用手摸了摸它，把手里刚买的火腿肠撕开喂给它，徐霄从外面翻墙进来刚点上烟，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虽然淮海明确规定在军训期间，教官和学生都不能私自出校。这个规定在徐霄这里就是摆设，他好不容易从部队里出来一次。
　　除了他大哥还没人能管得住他。
　　徐霄晚上在THINK CLUB里喝了两瓶黑朗姆，这酒度数对他来说不算高，他靠在沙发上点烟，有个穿超短裙化着浓妆的女人上前撩拨。
　　女人素颜算是六分，化妆后勉强到七分，身材倒是还不错，胸大屁股翘一看在床上就很骚。
　　徐霄对此显得兴致缺缺，女人若有似无地用胸蹭得他下身半硬，勾得他欲火也开始上涌。
　　刚准备叫人在酒店开个房间，却闻到女人身上一股浓郁甜得让人发腻的黑鸦片气息，徐霄瞬间没了上她的胃口，一把推开她出了酒吧。
　　即使是已经九月，夜晚的风还是过于闷热。
　　林霜感觉脸上有点发烫，她垂下眼神色变得柔和，这小黄狗是她前天晚上，在回寝室的途中遇到的。
　　她以前也见过一条土黄色的狗，身体有半个她那么高，她给它取了个外号“大黄”。
　　那混蛋的狗主人说是只拉布拉多，并且质疑她的审美，坚决不承认这个名字。
　　林县街上没有安装路灯，夜里几乎就是摸黑前行，那混蛋狗主人就一手牵着狗，一手开着手电筒陪她走完回家那段路。
　　“汪！”一声狗叫让林霜回了神。
　　小黄狗毛上沾有不少泥泞，她指尖停顿在脏毛处，最后声音有些颤抖，“……以后，我叫你大黄好不好？”
　　小黄狗靠近她亲呢地蹭了蹭。
　　而她正前方槐树的阴影下烟头在不停闪动。
　　起身时林霜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漆黑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去。
　　腰间突然横过来一只有力的手臂，粗粝的指尖隔着一层布料触碰到她。成熟男性的气息一瞬间笼罩住她。
　　女人盈盈一握的细腰触感柔软，他仿佛用手用力一掐就能有软肉从指缝间泄出，又是一阵夜风袭来，女人身上散发的一股清香狂乱地钻进他鼻腔，徐霄的身体更加燥热，尤其是小腹以下。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燥热，觉得大概他是被酒吧的女人挑起了欲火无处发泄，不然也不会对一个才见过两面的女人，仅是触碰到她都让他气血翻腾。
　　林霜赶紧推开徐霄，徐霄顺着她的力道放开。
　　“你……”
　　“…徐副教……”女人声音带着颤音。
　　徐霄看见她脸色不正常的苍白，眼色沉了下去率先开口：“你这是生病了？”

第七章 医院
　　眼前的徐副教和白天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身上一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锐利的眉眼像是像是在盯着猎物，右耳上戴着一枚银钻耳钉，眼神侵略意味十足。
　　林霜不喜欢这种视线，她往后退了一步，摇了下头随后开口：“徐副教，我先回宿舍了。”转身离去时腿痛突然发作，林霜整个人步伐都踉跄了一下。
　　徐霄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倾斜的手臂。
　　如他想象的那般脆弱又易碎，他一只手掌就可以完全掌握。徐霄眼神略微不赞同，“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还能继续明天的训练？生病了还逞什么能？不知道去医务室看看。”
　　这个时间点儿医务室已经关门。
　　任凭林霜怎么都拗不过徐霄，考虑到林霜目前身体虚弱，徐霄最终放弃了带她翻出去的想法，他找淮海校领导开了特批从正门出去。
　　京城那边他老子知道，肯定又要痛骂他一顿。
　　距离淮海最近的医院是梁氏旗下的。
　　从出租车上下来后徐霄嫌弃林霜走得太慢，直接打横抱起林霜进的医院门诊，路过的实习护士纷纷回头，八卦的声音传进室内。
　　“救命！刚才过去的是真人吗？那姑娘简直是人形手办！睫毛比我种的还翘！”
　　看见那腰臀比没？！简直就离谱！另一个护士咬着笔帽压低声音，她对象也比那些小鲜肉帅多了好吧！那双腿简直比我命都长！
　　外科值班是个女医生，她拿起检查单就把徐霄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你这个做男友的是怎么当的？自己女友有严重贫血不知道吗？”
　　“知道正常女性血红蛋白值是多少吗？120！你女朋友只剩75！再晚来半天直接休克！”
　　这两人光看外表确实长得登对，只是这个做男友的太不负责任。
　　往常谁要敢这么对他讲话，徐霄的脾气就已经上来了，这次他只是拧着眉头却没有否认，徐霄沉声道：“给她做个全身检查，查一下她还有什么病。”
　　林霜手指紧攥着衣角神经紧绷，耳边传来的医生和男人的交谈声她已经听不见，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
　　她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医院。
　　白色冰冷的方块一如两年前那般，她只要每晚一闭眼就是血淋淋的噩梦，阿婆死在那个雨夜，被送往急救室时她才匆匆赶到。
　　医院的呼吸机“嘀嗒——”
　　和她心脏的跳动声逐渐重迭，她满身是血坐在长椅上，她祈祷能有奇迹发生。
　　可命运又怎么会眷顾她，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是被抛弃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滴————”
　　耳边传来一阵冗长的呼吸机暂停声。
　　这是一个普通的雨夜，林霜在十六岁的年纪，失去了她最重要的三个人。
　　窗外打雷声让林霜从噩梦中惊醒，迎面便对上徐霄的目光，徐霄暮色深沉地看着她，他右手的无名指上还残留着女人脸上的湿润。
　　徐霄转身坐在一旁沙发上：“医生说你失血过多不宜高强度训练，我让她给你开了个请假证明，我明天替你交到总教手上。”
　　他把请假证明放在茶几上。
　　一个小时前她还在做CT突然昏倒，徐霄确实没想到林霜身体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差。
　　主治的女医生告诉他，她这状态更像是内心郁结导致的，又指责他这个男友不作为：“你女朋友身体问题这么严重，你身为她男朋友怎么这么粗心大意？现在心理问题导致自杀的也.....”
　　兜里的Marlboro烟盒被徐霄捏皱，他的耐心也已经消失殆尽。
　　本来今晚莫名其妙带个女人来医院，他就觉得自己脑子过于昏头，还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
　　她若真是他对象那他也勉强认了，关键是这女人和他压根儿八字没一撇的关系。
　　徐霄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第八章 讲座
　　女医生注意到徐霄变化终于上闭嘴。
　　转身出去时还暗自嘀咕：“……就你这脾气真是委屈这女孩儿了……”
　　“艹！她根本就不是老子对象……”
　　徐霄黑着脸去缴费处交了医药费，一切手续弄完回到淮海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他把林霜送到桃园楼下，没等林霜说话就转身径直离开。
　　林霜摸黑着推开宿舍门，室友这个点儿都已经睡着，她用了十分钟简单地洗漱完刚躺上床。
　　却听见左边传来翻身的响动。
　　……
　　雨过天晴又是一个艳阳天。
　　林霜她不敢和年轻教官对视。
　　她自己作为领队却请假离队，好在年轻教官并没有为难她，反而还关切询问她的状况。
　　她抬眼对上年轻教官的视线，随后控制不住地往后一退。
　　……又是这种眼神。
　　果不其然军训汇演结束以后，林霜收到了一条新联络人添加的通知。
　　军绿色的头像昭示着他的身份。
　　而他朋友圈背景是一个短发圆脸的女人。
　　为期一个月的军训结束，林霜开始正式上课。
　　金融系是淮海的一流专业，周一到周五的课程全几乎全都排满，林霜从小没接触过金融经济，每晚宿舍都会响起微不可闻的翻页声。
　　贺宁刷着视频，突然问起林霜：“这周六金融系有个讲座，听说是美国经济学家丹尼斯·威尔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听？”
　　她指着林霜手上那本红色的厚书，“你手上那本《现代经济学概论》就是他参与出版的。”
　　周六下午一点，学术报告厅人满为患。
　　大致可以分成三类人。第一类自然是淮海金融系来听讲座的学生，这属于正常情况；第二类则是其他系专程过来蹭讲座的，这属于特殊情况；至于第三类，则是……
　　前排已经没有位置，林霜和贺宁只能坐在倒数第二排，落座后没一会儿身旁坐下一个人。
　　这人坐下后引起一阵骚动。
　　仅仅十分钟已经有超过二十个人回头，林霜把头埋得更低，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准备。
　　梁靖寅调整好手上理查德米勒的指针，觉察到身旁发出动静，视线最终落在左侧那一颗圆润饱满的后脑勺上。
　　老气横秋的衬衫似乎过于宽松，从他的角度这样看下去，刚好能够清晰地看见女人背上凸起的蝴蝶骨，瘦削又脆弱。
　　女人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恭喜您已经通过夜色餐厅面试。】
　　梁靖寅看见女人点亮屏幕，眼尾处的小红痣都捎上喜色，很漂亮的一双眼睛。
　　中肯地评价过后他便不再理会。
　　梁靖寅本来已经订好九点直飞德国的机票，近期他在慕尼黑有一个落地项目，结果就听说美国的威尔教授要来淮海讲座。
　　他最近在看《资本结构与投资价值》，刚好是这位教授的着作之一，梁靖寅的公寓离学校也不算远，索性就来学校听完再走。
　　A区学术报告厅内。
　　丹尼斯·威尔教授讲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用一道金融经典的数学问题－‘马科维茨均值-方差模型’导入讲座。
　　虽然淮海在每个座位上都配备有翻译机，但林霜以前都是应试英语教学，像这种含有专业名词的口语式，林霜听起还是很吃力的。
　　耳边“沙沙——”记笔记的声音。
　　梁靖寅思绪回到讲座上，颔首就见林霜记了满满一整篇，他觉得有趣仔细看了几下。
　　“这里不应该这样算，”梁靖寅修长手指握住她的圆珠笔，在公式上改了一个数字。
　　林霜愣愣地看着新公式，梁靖寅罕见地多说了两句：“你是大一的新生？”
　　不然凭她这副长相应该早就在淮海出名了。梁靖寅虽然平日里对学校关注得很少，但也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觉得女人怔愣的模样，有些像他德国友人家里那只蓝眼睛布偶猫。
　　梁靖寅从她笔记本撕下一页。
　　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握笔，定制的意大利衬衫袖口挽起，小臂上浮现的青筋让人浮想联翩。
　　梁靖寅把纸折迭成方块递给她：“你可以回去看看《经济学原理》《金融学》《投资学》这几本书，对你入门应该有帮助。”
　　收回时和林霜手指相触，女人指尖微凉。
　　讲座结束后，林霜整理书包时。
　　身侧却传来熟悉的声音：“.....二哥？”

第九章 夜色
　　“这是我的室友，林霜。”
　　贺宁拉过林霜朝梁靖寅礼貌一笑，她言语中略带几分疏离，两人关系并不亲密。
　　“我还以为像你这种大忙人，应该不会来听这种学术讲座…”她手机震动了一下。
　　贺宁看完后脸色一变：“小霜我临时有事不能陪你去夜色了....”说罢，她突然望向梁靖寅，踌躇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二哥，我刚才听见你在电话里边说等会儿要去东洋机场。”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小霜正好也要去外滨夜色那边…你可不可以顺路捎她一程？”
　　“又是去找那个女人？”
　　男人声音低沉，短发女人神色闪躲。
　　梁靖眼神里透着寒意：“我不想管你这些破事，一个月内你最好趁早了断。”
　　梁靖寅的视线落在林霜身上留下一句。
　　“跟上。”
　　……
　　银灰色梅赛德斯乘着暮色驶入淮海大道。
　　车载香薰散发出浓郁的雪松香气，与封闭空间内的皮革味混合，连同冰凉的真皮座椅都在不断刺激着林霜的神经。
　　“……你要去夜色？”
　　男人吸了一口烟把手搭在车窗，夜色降临后阴影下他脸上的棱角显得更冷，林霜轻声地应他了一声，声音小得听不见。
　　梁靖寅皱眉反复摩擦着三叉戟标，最后还是开口劝诫：“夜色里面鱼龙混杂不适合你。”
　　林霜攥紧了安全带没有回应，她身上的钱已经支撑不到下周，她一个星期前在网上看到夜色招聘服务员的信息。
　　夜色餐厅的工资是日结。
　　正在等绿灯时，梁靖寅递给她一张烫金的名片，“这是我名下投资的一家综合型俱乐部负责人的电话，你之后有需要可以联系他。”
　　俱乐部位于海市寸土寸金的黄金地带，实际占地面积有两个足球场地那么大。项目从动工到彻底竣工总共耗资两个亿。
　　这家俱乐部主要是以科技，新潮为元素。
　　所以平日里接待的也大都是圈子里的年轻富二代，要么就是有些闲钱的明星网红，来往人员不算复杂，工作环境也相对安全。
　　梁靖寅把林霜送到夜色门口，前来接应的人凑上来，盯着远去的梅赛德斯，“那是你什么人？你男朋友？”
　　林霜认出女人是网上聊过的何姐。
　　“小霜，你可别骗何姐，”红发女人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刚才那男的真不是你对象？”
　　她在夜色工作也见到过不少豪车，知道这辆梅赛德斯GT63落地价至少两百万起，若真是这小姑娘对象，那她可不敢轻易给人拉皮条。
　　在反复确认男人和林霜不熟后，何姐越看林霜越发地满意。
　　之前她光看照片就知道这人很漂亮。
　　结果现在见到本人，她才觉得这小姑娘简直就像是个遗落凡尘的天仙儿。
　　何姐带着林霜进了员工更衣室，拉上帘子后直接给她递过去一套衣裙，“这是夜色的员工服，你先把衣服换了再出去工作。”
　　这姑娘身上的衣服裤子全是廉价的地摊货，她平日里拿来当抹布都嫌布料太垃圾。
　　林霜是第一次穿这种款式的套装，她一颗一颗把身上的黑色小马甲扣好，白色紧身的衬衫窟住她饱满的胸部，这条百褶裙对她来说太短，她一直往下扯也才将将遮住她的大腿根。
　　她穿着不太舒服。
　　何姐正在外面抽烟，更衣室帘子突然掀开。
　　看到林霜后她连呼进去的烟都忘记吐，刚回神准备说话便是呛得连连咳嗽。
　　“咳咳咳——！”
　　她身为女人都不得不承认，就林霜这胸这屁股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完美，换上这种凸显身材的衣服更是让人血脉膨张。
　　何姐安排林霜去送酒时，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现在有不少男人喜欢你这款的，今晚好好表现指不定第一单就出了！”

第十章 混乱
　　808号包厢在楼道靠近里面的位置。
　　林霜莫名有些不安，六厘米的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和餐厅悠扬的小提琴声诡异相融。
　　她停在包房门口扣了两声，随后端着一瓶拉菲走进包厢，眼前的一幕让她停下脚步。
　　染着黄毛的刀疤男人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上夹着一支没燃尽的香烟，一整个手臂全是刺青。
　　刀疤男人面前跪着一整排女人。
　　坐在一旁单人沙发的平头男人开口：“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虎哥的规矩？”他视线毒蛇一般紧盯林霜开口，“跪着进来。”
　　林霜往后退了一步，男人的眼神更狠厉一分。
　　“过来——！”
　　她咬着下唇最后跪下呈上一瓶红酒，平头男人肆虐地打量她后当着她的面把酒倒进高脚杯里，又放进一枚白色的药丸。
　　他把酒递到林霜面前，“这样，你只要喝了这杯酒，哥哥就放你出去。”
　　她声音颤抖：“……我不是陪酒的。”
　　林霜想要起身握住把手出去。
　　平头男人两步直接扯过林霜的长发，把她拽到瓷砖地面上扯着她头发往后仰，接着把一整杯酒全都灌进她的嘴里。
　　“老子他妈让你喝！”
　　一些液体流到她的白色衬衫上，林霜头皮传来钻心地疼痛“啊——！”， “要怪就怪你长成这副模样，穿得这么骚出来勾引男人！你刚才听话就不用老子亲自喂你了！”
　　林霜横倒在地上黑发散落了一片，发丝都沾上流出的浑浊酒液。
　　她只是在网上看见了服务生招聘信息，想着能多赚一点钱存着以后和父亲一起生活，她不知道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
　　林霜无力地撑在大理石瓷砖上想要爬起来，却在起身途中身子一软又摔在地上。
　　平头男人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脸，“……药性发作了？”他肥厚的手掌碾过她的唇叹道，“这小嘴真他妈的嫩，等会儿记得给老子好好吃鸡巴……”
　　“……老子还没操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他用力扯起林霜的手臂强行搂住她，女人在男人胸前凭着本能拼命挣扎指甲划伤男人。
　　“啪——！！”
　　林霜只听得见脑子里一阵嗡鸣声。
　　“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信不信老子把你十个指甲全给拔了！老子分分钟弄死你！”
　　她神志不清地瘫倒在平头男人怀中，颤抖着睫毛双眼逐渐失神。
　　这些人都是吃人的畜生。
　　砰——！包房门被撞开的声音让她清醒了片刻，林霜恍惚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紧接着是玻璃砸在肉体上的「咔嚓——」声，一阵酒瓶碎裂的尖锐声后，天旋地转间她似乎被另一个人搂过去， 他身上的气息林霜有些熟悉。
　　“艹！真是老子上辈子欠你的！”徐霄把女人横抱起来朝门外走去，对门口穿着编号制服的人开口，“包厢这些人搞聚众淫乱全都拷走！”
　　……
　　徐霄第三次把女人的手从他胸膛扯下，他颇为咬牙切齿：“……坐好！别他妈撩拨老子！”
　　林霜的意识已经彻底模糊，只能凭本能去搂住男人的脖颈，去寻觅那个唯一能解渴的地方。
　　男人坐在后座上被女人吻住。
　　徐霄不敢置信瞪大双眼，喘着气直接把眼眶含泪的女人压在身下，伴着往来车辆鸣笛声，两人终于唇齿交融。
　　“待会儿你最好不要求我放过你……”

第十一章 情迷
　　帝海总统套房内。
　　昏暗的灯光下徐霄压在女人身上，距离近得他能看清女人不住颤抖的睫毛，以及脸上那样细小的毛孔。
　　徐霄把女人额前细碎的刘海撩上去，露出她光洁饱满的额头，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清纯得他心脏狂跳了一下。
　　他这人想到什么就会做，徐霄也确实这样做了，薄唇在女人的额间烙下印记。
　　林霜已经神志不清，却如同感知到危险一般手脚并用推拒着男人，被徐霄反握住把她的手钳制住连同手臂一起压在她头顶。
　　“……嗯？又不想要了？”
　　徐霄现下动作不紧不慢，滚烫的指尖游走在她白皙纤细的颈脖随后一路向下，手指撩开她身上制服衬衫的纽扣。粗粝的手掌如游蛇一般钻进去，一掌握住了她柔软又滑腻的浑圆。
　　女人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栗。
　　徐霄很满意她不经人事的反应。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处女情结，但这还是很好地取悦到了他。
　　他扣着女人后脑勺俯下身吻她，身下女人的嘤咛声从唇边溢出，徐霄的身下已经翘得老高，隔着裤子布料都高高隆起。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硬得这么快，像刚开荤的毛头小子一样。
　　“....嗯…不要……”身下女人又开始挣扎起来，徐霄掐住她凹进去的腰窝，顺手拿起一旁她工作制服的领带，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绕了两圈。
　　女人泪眼朦胧地迷茫望着他。
　　“乖…听话…把腿张开……”徐霄哑声诱哄趁着女人注意力转移，他单腿屈膝直接顶进女人的腿间，膝盖还故意顶撞到了女人的小穴。
　　女人忍不住难耐地叫出声，“…嗯啊……痛……”
　　徐霄不信在床上他还治不了她。
　　女人双腿被徐霄强行分开，林霜用仅存的意识胡乱摇头“不要……求求你……”弄乱了刚被徐霄捋上去的头发，徐霄下身已经硬得离谱。
　　“....真的不要？”徐霄起身却被女人小手拉住，女人泛红的脸蛋儿贴上男人修长手指，咬着唇艰难开口，“....不要...走....难受......”
　　徐霄神色一暗，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
　　男人宽大的手掌探进女人幽密私处，薄唇舔弄着女人紧咬着的唇，唇边溢出丝丝血色。
　　唇舌沿着女人紧绷的脖颈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女人的小腹处反复舔舐，在女人敏感的三角地带打圈儿玩弄，女人又下意识地弓起身子。
　　他掀开女人身下最后一块布料。
　　女人小穴阴唇透着粉嫩，白嫩无毛像是幼女一般，男人眼中燃着雄雄欲火，用手指轻轻撵过小穴就开始泛红。
　　徐霄视线落在女人左侧大腿上那朵嫣红。
　　“……你这里还有个蝴蝶胎记？”男人呼出的热气混合喷洒在她的外阴，林霜难耐地夹紧双腿。
　　被男人一把制止住，并强行把她的大腿分得更开，几乎快绷成一条直线，徐霄把头埋在女人的小穴处肆意挑弄着她的阴蒂。
　　徐霄觉得自己大抵是有些不对劲，给女人口交这种事他以往都嫌太脏从来不会做。
　　这是他第一次情动兴起。
　　女人发出抽泣般求饶声，徐霄知道她情欲已经上头，粗厚的舌头玩弄后终于从小穴里退出，他吻咬了一下她大腿处的红蝴蝶。
　　蝴蝶在他的舔舐下泛着潋滟水光。
　　男人单手解开Hermes皮带，戴着戒指的无名指缓慢插进女人窄紧的小穴，冰凉的金属接触到小穴刺激得女人里面更紧。
　　“宝贝，你夹得太紧了……”徐霄扣住女人的脸吻住，声音低哑又危险，“放松一点儿……不然等会儿我插进去你会受不了……”
　　徐霄虽然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已经在女人的小穴强行塞进去第二根手指，他的尺寸一般的女人都会被顶得难受，更别说她这紧窄的小穴。
　　下身的异物感逐渐明显，她难耐地嘤咛出声就又被徐霄吻住，直到林霜察觉到穴口被一股滚烫抵住。
　　摸着女人身下也流出了不少淫液，徐霄的阴茎早就硬得发烫，他偏头亲过女人的脸，去含住女人微张呼气的粉唇。
　　徐霄一手握着肉棒龟头抵在女人的穴口，就着刚才女人流出的淫水，一个挺身插了进去。
　　龟头触到了里面一层薄膜，徐霄毫不犹豫地插进去直接捅破，他是林霜的第一个男人，阴茎上青筋猛地凸起，在女人小穴里又胀大了一圈。
　　“唔——！”林霜痛得有片刻回神，眼里充斥着恐惧绝望，却被徐霄含住唇把眼泪和痛呼一并吞下去，接着把大半根阴茎都插了进去。
　　艹！这也太他妈爽了！
　　她小穴里面实在太紧了，男人勉强克制住想在她体内射精的欲望，他徐霄活了二十五年，还是第一次进去差点就被夹射。
　　他拍了一下女人挺翘的小屁股。
　　“....乖...待会儿不要哭...”徐霄在女人适应之后，开始提枪狂肏，总统套房内只有女人破碎的呻吟，以及男人低哑的喘息。
　　徐霄掐着女人的腰窝，在她体内九浅一深的疯狂顶弄，他手掌抚在女人平坦的小腹处，有好几次撞得深了些，他都能摸他阴茎的形状。
　　林霜系在腕上的领带不知何时被她挣开。
　　她呜咽着双手攀上男人宽厚的肩膀，似乎把男人当成了她唯一的避风港，偏头靠在男人胸膛，像一只乖巧的布偶猫。
　　徐霄感受到女人回应，身下顶得更重，“......宝贝...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嗯？”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第十二章 清醒
　　情欲的浪潮在房间内翻涌。
　　徐霄已经不记得这是他今晚第几次插进去，身下的女人又在他的顶弄下高潮。
　　整个身体敏感得要命，他简直爱得要死。
　　最后一次他从女人深处拔出。
　　把滚烫的精液全都射在了女人的蝴蝶胎记上。
　　一股股浓白从绯红处不断流下。
　　徐霄眼神炽热紧盯着又用手把精液敷上去。
　　“宝贝真漂亮……”
　　……
　　徐霄是在早上被硬醒的。
　　他顺手一把搂过身边娇小的女人，戴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吻住她苍白的唇。
　　睁开眼对视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林霜眼神瞬间充斥着绝望，使出全力抵在他胸前，坚决不愿让他靠近自己半分。
　　“小霜我……”徐霄试图解释，“……我会对你负责的……”
　　女人浑身上下布满痕迹，像是一朵被采撷过度的花蕊，林霜不敢看自己的身体。
　　徐霄是第一次主动让女人跟他，他一把扯过林霜的胳膊把她拉进怀里，言语中带了几分认真，“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林霜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一巴掌直接扇在徐霄脸上，“啪——！！”指甲用力划破皮肤，男人左脸被划出一道口子。
　　“你也是个畜生！！你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徐霄气得脸色都阴沉了下去，除了他老子以外还没有人敢扇他耳光。
　　他说话也带上了戾气，“行！我是畜生！”徐霄不管脸上流血的伤口，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铁钳般的手掌扼住女人的下颌强迫林霜看他，“我他妈是个畜生能让你次次高潮？！！”
　　“昨天晚上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被那群畜生给玩死了！！”徐霄胸腔一股怒气无处发泄，“而不是安然无恙地和老子在这里耍什么破脾气——！！”
　　林霜眼神含着绝望悲伤，纤细的手指攥紧了拳头，骨节都已经发白痛到她整个人麻木。
　　徐霄猛地咬上女人苍白的唇。
　　“……林霜你最好记住，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女人灵动漂亮的眼眸宛若一滩死水。
　　男人后知后觉说话太过分。
　　徐霄与生俱来骨子里地高傲，让他从来没给别人道过歉，他看着林霜那双漂亮眼睛一片空洞，又有些于心不忍搂住她。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海市……御食记家做的海鲜混沌不错，”徐霄点开手机又找了几家店，“或者吃点清淡也行，医生说你身体不好……”
　　徐霄在手机上把评分最高的几家店都下单，女人颤抖的声音却从他胸膛下方传来。
　　声音闷闷的：“……我想回学校。”
　　……
　　徐霄看着林霜背对着他扣好内衣，一件件套上衬衫外套，他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又回想起昨晚一夜疯狂，他下身又有些发硬。
　　艹！他徐霄什么女人得不到！不就他妈睡了一夜么？！难道还真精虫上脑了不成？！
　　徐霄脸色变得难看，人家这态度摆明了不愿和他再接触！他难道还真上赶着去当舔狗？
　　那才是他脑子真被门夹了！
　　他气愤地转身不再看她，林霜扔在床上的烂手机屏幕却亮了一下，从徐霄的角度看过去是短信弹出的界面。
　　一个044开头的号码。
　　徐霄拿起女人手机，居然连密码都没有，他皱眉点了两下有划痕的屏幕。
　　点开最上方弹出的一条新短信。
　　【小霜，我要回国了】

第十三章 谣言
　　Arthur端着一杯威士忌靠近坐下：“Henry，我今晚给你带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他勾唇朝门口招了下手，“让人进来。”
　　一个高挑的女人走进包房。
　　女人乖顺地双手交握在身前，朝两人微微颔首，最后抬起头露出全脸。
　　即使是Arthur见过各国美女无数，也不得不承认，女人的长相在东方人中也是数一数二，最重要的是，他一脸戏谑看着陆聿珩。
　　“怎么样？是不是和你手机壁纸上那女人长得很像？这可是我托人找了三个月才找到的。”
　　陆聿珩靠在漆黑真皮沙发上玩弄着手指上的莫比乌斯环戒，包厢昏黄的顶光映在男人身上，男人反复点亮手机屏幕。
　　白裙女生对着镜头嫣然一笑。
　　男人薄唇轻起：“…我已经不需要了。”
　　金发混血男人不解：“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这款？难不成你最近终于打算换口味了？”他了然瘫在沙发上，颇为慵懒地开口，“那现在你喜欢哪种类型的？我让人去给你找来，保证绝对不比你国内那个女人差……”
　　“Arthur，我要回国了。”
　　陆聿珩抚摸着手中凹凸不平的指戒，无名指上的红色纹身若隐若现。
　　......
　　徐霄塞给林霜一件外套，林霜让他在学校东门停车，这里平日里来往的人最少。
　　看着林霜远去的背影，徐霄猛地砸了下方向盘，触发到车内警报响个不停。
　　让他心情更烦躁，手机传来铃声他皱眉接通电话，发动汽车直接驶离淮海。
　　宿舍内只有杜丽丽一人，瞧见林霜回来浑身上下都一片狼狈，她专门放下了游戏转过来，“大美人儿，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杜丽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林霜没有回应她进了浴室，身上的外套被扔在椅子上。
　　宿舍浴室的花洒被开到最大，吸顶灯照得她有些眩晕，林霜失神地抱紧双臂蹲在地上。
　　上方的水珠从她凸起瘦削的蝴蝶骨一路向下滑落，最后汇聚在她双腿之间，在红色蝴蝶处一滴一滴落下。
　　热水冲刷着她大腿的纹身，那个血色蝴蝶像是要振翅飞走，如同她正在流失的生命力。
　　整整一个小时后她才从浴室出来。
　　“你洗个澡要这么久？仗着水费是宿舍均摊的拿我当冤大头啊？！”杜丽丽扔下鼠标，冲着林霜没好气吼道。
　　付云韵和贺宁都是海市本地人，平日里只有第二天有早八的时候来住一晚上，两人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上完课回家住。
　　原本贺宁是打算和她们一起平摊水电费。
　　杜丽丽为了装洒脱拒绝了她，而且贺宁也确实从开学到现在帮了她不少忙。
　　至于另外一个，自从两人开学吵了一架后，完全就是把对方当做不存在。杜丽丽在私下没少和人说付云韵的坏话。不就她爸有两个臭钱么，这人和啃老的蛀虫没什么两样。
　　杜丽丽瞥见林霜眼尾泛红，她突然眼神一转，关掉游戏界面出了门。
　　林霜疲惫地点开手机，日期显示是十月十三号，这是她给父亲账户汇款的日子。
　　她努力提起精神给账户里转了五百块钱，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在噩梦和不安中睡去。
　　再睁开眼已经是黄昏时分。
　　“你醒了？”贺宁的声音从床下传来。
　　她看着林霜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论坛上发的那些你不要在意，都是些无聊的人在瞎编乱造.....”
　　林霜红肿的眼睛愣愣地望向她，贺宁自知说错话，于是赶紧换了个话题：“对了！你昨晚在夜色工作得怎么样？有赚到钱么？”
　　眼前女人咬着唇似乎不愿再提，撑着楼梯下床手臂都在颤抖，她沉默了一天终于开口：“....我想去食堂....”
　　两人走在去食堂的必经之路上。
　　路过来往的学生都纷纷回头，眼神赤裸裸带着掩盖不住的恶意，和身旁同伴在窃窃私语着。
　　林霜神色涣散并未能察觉到，倒是贺宁在一旁低声骂了两句又瞪了一眼周围人。
　　有个长得像猴的男人突然凑到林霜面前。
　　他满嘴黄牙一脸淫笑：“欸，听说你在外面做鸡？多少钱可以睡你？”
　　“3000块够不？让我爽一次怎么样？”
　　同伴们发出阴阳怪气的笑声，仿佛林霜已经被他们压在身下玩弄，淫邪的眼神在她胸部游走。
　　这个入校以来如同高岭之花般的女神，原来也不过是学校里人尽可夫的婊子。
　　“你想死是吧！滚远点儿！”
　　贺宁愤怒的声音让她终于回神，林霜声音带着止不住地颤抖。
　　“……你们…在说什么....？”
　　与此同时，林霜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玫瑰与荆棘》上周被德国柏林电影节提名，今天下午四点在国内首次公映成功】
　　——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