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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乌庆阳的龟头一鼓作气顶到最深处。
乌庆阳站起来脱下运动裤,我不由怔了怔,感觉小脸发烫,浑身燥热,下意识咽了咽唾沫。
乌庆阳胯下那根巨蟒硬挺耸立,紫红色的壮硕肉棒又大又结实,比他皮肤的其他部分稍微黑一点,随着呼吸而上下跳动。根部周围长着又浓又密的黑毛,一簇簇延伸到腹部。一条条凸显的静脉血管缠绕着怒气冲冲的棒身,鸡蛋大小的浑圆龟头上马眼微微张合。一瞬间,鼻尖里就充满男人特有的麝香味雄健滑腻,我的四肢不禁有些发软。
他在床边静立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让我先看货再试用的意思。估计我的眼神可以告诉他答案,乌庆阳上了床,分开我的大腿,跪坐在两腿之间。我没有和他提过自己仍然是处女,这个时候,我不想说。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会让乌庆阳更加犹豫,甚至可能改变主意。我喜欢他现在的样子,不希望他改变,更不希望他停下来。
乌庆阳握住勃起的肉棒,抹了抹龟头上的几滴体液,捧住我的屁股抬起腰身,对准穴口推了进去。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随之袭来,紧致、原始、势不可挡。他的肉棒那么长那么粗,我的阴道里似乎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全靠肉壁的一点点弹性,圆硕的龟头撑开狭窄的小穴,肉壁紧紧的包裹肉棒。随着乌庆阳的深入,花径也一点点被扩张伸展。我大声喘息,用手指握紧床单。
乌庆阳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到我们交合的地方,仔细看着自己沉入我的体内。他的肌肉紧张,脑门一层薄薄的汗水。
「感觉怎么样?」他停下来,追问。
我的喉咙里泄出破碎的呻吟,试着扭动臀部,又不自知地绞紧他。
「麦菱?我有伤到你吗?」乌庆阳把目光从我们的腹股沟移开,专注于我的脸。
「没,」我简直臊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忍不住扭动纤细的身子,可是乌庆阳的粗大肉棒插在身体里,紧紧被我箍着,根本没办法移动。我嘶哑地说道:「只是……只是紧……你……很大。」
「是吗?」乌庆阳听起来很惊讶,也很高兴,然后语气又变了:「对你来说太大?」
「不,很好。」我再次移动臀部,肌肉跟着一点点放松,身下依然十分饱涨而生硬……但不再那么紧绷。
「你确定吗?除非你感觉很好,否则我们不需要继续。」
「我感觉很好。」乌庆阳的声音好似有些魔力,我稍稍放松,又花了点儿时间才弄清楚应该怎么摆弄悬垂的双腿。
「等下疼了就咬我。」乌庆阳的大掌再次托了托我的腰臀,对着已经进入一半的花穴再次探进。这次没有停留,龟头一鼓作气顶到最深处。
我疼得浑身一个激灵,脑袋瞬间空了,仰着脸发出尖细的吟叫。乌庆阳等我适应了一会儿,臀部开始移动。一开始很慢,保持着节奏,小心翼翼地摇摆。
「你现在怎么样?」乌庆阳吼了一声,声音粗糙原始,直达我的腹部中心。
我被顶得只能暗暗咬住后槽牙,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很好,太棒了。」
乌庆阳抱起我的腰肢,继续保持着缓慢悠长节奏。赤裸的乳房在两人之间跟着甩动,松散的头发贴在我湿漉漉的脸上。床轻轻地吱吱作响,像是在提醒自己:我正在做爱,正在和乌庆阳做爱。
两人都忍不住盯着交合的地方,看着粗壮的肉棒将我的穴口大大撑开。乌庆阳的抽插速度非常慢,肉棒还特别长,完全进入后严丝合缝,不留空隙。再撤退时,连龟头也跟着出来。小穴儿一会儿被大大撑开,一会儿紧紧闭合,那种奇异的快感几乎将我淹没到海底深处。
我的两条腿空悬着,没一会儿就有些疲劳,下意识扣住乌庆阳的臀部。不仅有了支撑,而且还能参与到他的节奏里,学会在他抽出时夹紧穴口,或者支起后背,把穴儿撅的更高,双腿和阴部同时施力迎合。乌庆阳显然很受用,神情都变得有些疯狂。动作也不再把持,抓着我的臀瓣开始大开大合的操弄,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抵到我的穴口。
粗长的肉棒被我紧紧箍着,一会儿深深插入,一会儿浅浅抽出,欲死欲仙。我拱起脖子呻吟,几乎不敢相信这淫靡的声音是从我的喉咙里发出的。
「操。」乌庆阳表情扭曲,节奏越来越快,身体像是失去控制。「操,麦菱,伸手揉揉自己。」
我被这句话吓了一跳。毕竟乌庆阳在我面前总是冷静疏远,第一次看到他疯狂失态的样子,我还是有些震惊。真的,很震惊。但我立刻照着他说的做出反应。我松开紧抓着的床单,手指摩挲到阴蒂,笨拙地按摩,很快花心深处泄出一阵暖热的暖流。
当快感冲入大脑时,我的鼻腔发出娇媚的闷哼呜咽声。
「就这样……就这样,继续。」乌庆阳的手指深深掐进我的臀部。
我的身体随着他的抽插前后晃动,感觉很狂野、很放荡。大床吱吱扭扭,和皮肤的拍打声遥相呼应。
乌庆阳的动作越来越猛烈,我也随着他的节奏疯狂摩擦阴蒂。高潮终于来临,身体涌出的快感让我忍不住大叫出声。乌庆阳用力撞击,然后低吼着从我的体内抽出。他一手把我摁倒在床上,另一手猛烈撸动肉棒,释放出一波又一波的白色精液。透过模糊的视线,我看到乌庆阳的面部抽搐,嘴巴张开,仰头发出一声粗鲁的吼叫。
我仍在缓缓揉搓阴蒂,享受高潮过后一阵又一阵的余波。乌庆阳倒在我身边的床上,脸朝着我。脸上和身上的所有紧张都消失了,变成柔软的满足。这一番做爱太激烈,叫人招架不住。我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抽泣着又羞又臊地把脸埋在枕头里。
「你感觉好吗?」乌庆阳捧着我的脸儿,垂眸心疼地瞧着我,呼吸急促,声音和我一样嘶哑。
「哦,当然!你也是吗?」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喘过气,柔若无骨地贴在他怀里。
「比……任何东西都好。」乌庆阳黑眸明亮清醒,汗水从他的脸上滴下来。
他是认真的,我松了一口气。这不是一个错误,我做了我想做的事,不必为此后悔懊恼。也许,即使在世界末日,在如影随形的危险、失落和恐惧之中,我们也能为彼此做点什么。我们可以快乐,虽然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一个废弃的房间,只有那么一小会儿。
乌庆阳和我。
如果我对此事有发言权,我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来一次。
第十五章 乌庆阳竟然记得我的男友。
我们赤身裸体躺在床上,休息了几分钟。乌庆阳的呼吸缓慢下来,身体也凉了些,我也是。
我忽然问道:「你现在还想抽烟吗?」
乌庆阳惊讶地嗯了声,好像很意外我记得他曾经有烟瘾,说道:「没我以为的那么想。蕾儿出生时,我就试着戒烟。一天只抽一两支,只要在屋外抽,烟就不会……」
乌庆阳的话音渐渐淡去,但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是为了蕾儿才戒烟,而现在他的女儿死了。
「后来即使有烟,我也没时间考虑抽烟。」乌庆阳一只胳膊枕在脑后,说道:「但如果我再想抽烟,现在是时候了。」
乌庆阳的眼中闪现温暖的光芒,我笑了。
他的目光移到我身体下方,然后站起身,穿上内裤,说道:「把你弄脏了,我去拿条毛巾。」
乌庆阳确实弄脏了我,精液溅到我的小腹和胸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所以只是等着他拿一条毛巾过来。
上床之前我洗过毛巾并挂起来,这会儿仍然有点湿。他一边擦我的肚子,一边问:「你……刚才……这是……你的第一次?」
「是啊。」我的心跳加速,紧张地推开毛巾,检查两腿之间。
破处见红是正常现象,但我没有流血。「你能……你能看出来吗?」
乌庆阳没有回答,也没有看我,而是继续在我皮肤上擦拭。
「我……我有那么糟糕吗?」我有些担心。
乌庆阳很意外,赶紧说道:「不!当然不是。你……很棒。我只是……想知道。」
他的口音很重,说话磕磕巴巴。
我放松下来,试着微笑。「你能把那件蓝色的长衫递给我吗?」
我穿好内裤和长衫,在床边给他腾出空间。
「我是不是不应该问?」乌庆阳仍然有些不安,这个问题对他重要。
「当然可以问,我只是不想……表现得太差。」
「这是哪里话,你棒极了,很好!」
「我也这么想。」我咬着下唇几秒钟,承认:「这是我的第一次。」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有点尴尬,你很犹豫……我不想你……拒绝我。」
「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对你更温柔、更小心。」乌庆阳抿了抿唇,才道。
「天啊,我知道你会,这就是我没有告诉你的原因。我不想让你只是小心和温柔,你已经够小心和温柔了。我想……感受它。」
「你感觉到了吗?」他斜眼看我。
「是的,我感觉到了。你感觉到了吗?」
「我也是。」
大家都开诚布公说出心里话,心里的疙瘩解开,再没有任何负担,所以我们准备睡觉。乌庆阳最后检查两扇窗户,确保用路障封住的门安全可靠,这才爬上床躺到我旁边。
外面和房间里几乎完全漆黑,两人都仰卧着,偶尔会动一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乌庆阳忽然说:「我以为女人第一次会流血。」
也许这些话应该让我感到惊讶,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不知道。有些人会,有些人不会。」
「你从来没有和吴磊做过吗?」
我猛地翻身面对乌庆阳,黑暗中虽然看不清他,但无所谓。我没办法隐藏口气中的震惊,问道:「你知道吴磊?」
「当然。你俩在谈恋爱,处过一段时间,对吧?」
「是啊,我十七岁的时候。我很惊讶你知道我们谈恋爱,那时我们谁都不认识谁。」
「嗨,我们认识,我修好你家的农机。」乌庆阳说得漫不经心,好像这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也许是的。
「我知道,但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我只是从来没有想到,你会注意到我和谁约会。」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没有偷窥或者跟踪什么的。我只是注意到了,我认为吴磊是个好孩子。」
「他是。」我艰难地吸了口气,一种熟悉的疼痛涌上心头。已经过去好多年,不像以前那样痛。「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么亲密,我们应该会的,我相信我们会,但我们没有机会。」
乌庆阳伸手摸摸我的前臂,沉默一会儿,然后说:「我和发现他尸体的那群人在一起。」
「你当时也在?」
「是的。如果能……让你稍微好过些的话,他看起来死得很快。」
有一天吴磊和镇子里的几个人组队去打猎,再也没有回来。其他猎人发现他的尸体,说他看起来像是被枪击中,但没有人真正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很高兴吴磊没有受苦,他非常善良,人也很好。」我长长叹了口气,沮丧地说:「也许对现在的世界来说,太好太善良了。」
「也许吧,这些不再是活下去的必要品质。」乌庆阳的话在寂静的房间里萦绕,虽然残忍但却是现实。
我也拍拍乌庆阳的手,让他知道我很感激,然后翻身睡觉,心里却一遍遍回想两人说过的话。如果世界还是原来那样儿,也许我也会一直保持善良。现在,我不再有这种奢望,我一直忙着活下去。乌庆阳也不再善良,他粗鲁强壮,脾气古怪。但他很好,我知道他很好。
在这个残破的世界里,他的存在让我相信,也许我也能成为好人。
第十六章 乌庆阳对我很好,我不想他死。
第一次性爱后的夜晚,我睡得很好,醒来时感觉也很好,简直可以说神清气爽。当我们安静地醒来准备离开时,乌庆阳看起来也放松了些。我有点儿奇怪,很显然两人之间的性爱帮助他驱散了一些紧张情绪。我有点喜欢双腿之间酸痛,脑海中同乌庆阳交媾的画面排山倒海而来,提醒着我昨晚做了什么。
我真心希望和乌庆阳还有下一次。
我们出发时,道路很安静。整个地区已经完全荒废,我猜是因为地震,但我尽量不放松警惕,路上仍然可能会遇到麻烦。我之前放松过,差点儿送了命。
我们像过去几天一样缓慢前进,试图绕过地震破坏最严重地区,与此同时寻找汽油。中午的时候,我们需要停下来伸展四肢,吃点东西。乌庆阳把车停在离路很远的地方,又藏在几棵半死不活的树后面,保证不会被任何路过的人看到。
我们安静地吃了些罐头和干粮,忽然,我抓住乌庆阳的胳膊,兴奋地说:「乌庆阳,看!」
他的眼睛跟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只红雀。雄性、鲜红色,站在树枝上栖息。
「哦,天哪,乌庆阳!」我放低声调,仍然抓着他的胳膊,不想把鸟吓跑。
陨灾后,野生植物都不够健康,无法结出果实,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鸟了。
「哦,他在吃浆果。」我盯了一会儿,看得更清楚。
这只红雀小心翼翼地抓起几颗浆果,飞到更高的树枝上。我紧紧地搂着乌庆阳的前臂,他和我一样一动不动观察着。
「酸草果,真不敢相信他还能找到吃的。」乌庆阳警惕的表情下隐藏着惊喜,他也很高兴看到这只鸟。
我们晚上听到过昆虫的叫声,现在又见到一只红雀,吃着树枝上长的浆果。也许,只是也许,环境真的在恢复。
这只鸟又吃了几颗浆果,但看到我们后就飞走了。
「我们也可以吃点儿酸草果,」乌庆阳恢复正常的音量。
「好吃吗?」
「还不错,有点酸,但我们可以尝尝。」
我们一起走过去,从树枝上摘下两颗浆果,放进嘴里。
「嗯,超级棒!」
乌庆阳又摘了一些,大部分都递给我。
新鲜水果是一种奢侈,早不再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我们不要把它们都吃掉,应该给鸟儿留一些。我希望这里不止有一只红雀。」
这一路我们像难民一样,拖着疲惫的身体,艰难向前行走。不时还会看到尸体,有些眼睛都没闭上。我们的情绪很难不受影响,如果说真有什么力量,支撑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放弃希望,估计就是这些平凡渺小的生命,仍然坚强的活着,为生存抗争。很微薄,但又无法不受鼓舞。也许那个电影说的没错:希望是个好东西,也许是世间最好的东西,好东西永远不会消逝的。
「我们就吃这几颗,剩下的都是鸟儿的。」乌庆阳用手背擦了擦嘴,然后抓着我说:「我们该出发了。」
「嗯,我准备好了,很高兴看到那只鸟。」
「我也是。」
我们在清理车上的树枝时,意识到周围有人。
我们应该听到引擎声,或者说话声。虽然离开道路,但乌庆阳的耳朵一向特别灵敏。这一次没有引擎声、没有任何声音。这些人步行,悄无声息、有目的靠近并突袭,就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军人,立刻围住我们。
我立刻把枪从枪套里拿出来,乌庆阳也动作迅速,猎枪抵在肩上瞄准。围住我们的至少二十个人,可能还会更多。各个都带着武器,表情坚定而警惕。大部分人都有把枪指着我们,有两个甚至会用弩。他们人数太多了,四面八方围着我们,没有逃走的可能性。然后我发现这些人都是女人,清一色都是女人。
这个发现并没有让我们的形势好转,不管乌庆阳有多强壮和彪悍,我们根本对付不了这么多人和这么多枪。
一个女人从沉默寂静的半圆中走出来,她身材高大,体魄强健。
「我们会在你扣动扳机之前杀了你。」她听起来很沉着,一点儿不慌张,完全掌控着局面。
乌庆阳把我推到他身后,将我挡在他的身体和一棵树之间,毫不犹豫回应道:「我会在你们杀了我之前,先杀掉你们两个人,包括你。」
我用空着的手抓住他的衬衫,另一只手仍端着枪对准射程内的一名女性。乌庆阳很紧张,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不需要。乌庆阳和我一样,都知道这次我们没有希望摆脱困境,她们人数太多了。
「你最多开一枪,瞄不瞄的准另说。」那个女人毫不留情地指出。
她穿着一条迷彩裤和一件无袖上衣,头发在颈背处扎成一个紧紧的发髻,身上还有三把刀。
「杀了我俩对你没好处,浪费子弹不说,而且肯定会有人受伤或死亡。」乌庆阳声音嘶哑,急切地说:「我们有车,车上有汽油、食物、补给。你们拿去,全部拿去。我们俩的命对你们来说无关紧要,我们不想惹麻烦。」
「我们知道,也不需要你的东西。你就这么站着,不准动一下,你的命确实无关紧要。」这个女人显然没把乌庆阳放在眼里,对他也很不耐烦。她手里稳稳端着一把手枪,朝我们又跨近一步,说道:「我要和她说话。」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在说我。乌庆阳立刻移动了一下,身体完全挡住我。
「我在跟你说话,小姑娘。」那个女人的声音响亮、清晰、自信。「如果你想这个男人死,我们会帮你杀了他。你不必和他呆在一起,如果你想跟我们走,我们会保护你。」
「我不想让你杀了他。」我惊讶地探出脑袋,拍打乌庆阳的后背,让他给我留出些空间。
「没问题,我们也可以把他绑起来,让他别跟着你。这样你就能彻底摆脱他,只要你说一句话。」那女人干脆利落地回道。
我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这些女人为了我围住乌庆阳。
我试图从乌庆阳身后走出来,他一把将我固定在身后,低声喝道:「麦菱,别动!」
「不,没关系。她们不会伤害我的。」我从他身后走出来,面对那个一直在说话的女人。
「是的,我们不会伤害你。但如果你想要我们伤害他,我们会听你的。」她的黑眼睛盯着我,信息明确而坚定。
「我不想让你伤害他,他对我很好。」我赶紧摆手。
「我们也会对你好,而且没有任何附加条件。」这个女人快速说道,她一定进行过很多次类似的谈话。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向我要求任何东西,他从来没有这么说过。我保证他没有,乌庆阳是个好人。」我赶紧解释。
那个女人看着乌庆阳和我,下巴稍微放松了点,说道:「我不确定现在还能剩下好男人。」
「我起先也不信。不过,真的有,至少这个是好男人。」我瞥了眼乌庆阳,他正看着我,眼睛深邃,带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神情。
「好吧。」女人向身后做了个手势,围着我们的人十之八九放下武器,整齐划一。
她们有很多人,虽然都是女性,但一个个身姿矫健、行动利落、自信英勇。我摇摆着脑袋从她们身上一个个扫过去,羡慕不已,真心渴望成为她们这样的人。
「我叫马晓丽,」那女人自我介绍道:「你仍然可以跟我们走,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男人。和我们在一起,比和他在一起安全得多。」
是的,马晓丽说得非常正确。不管乌庆阳有多强壮,他只是一个人。这里有将近二十名女性,目光坚定、训练有素、装备充盈,彼此协同作战。和她们在一起,我的活命机会更大更安全。
「我们可以和你一起走吗?」我满怀希望地看着她。
马晓丽摇摇头,干干脆脆说道:「你可以,他不行。」
「哦。」我其实问的时候就已经猜到答案,她们的这个小队只有女人,自然不会接受乌庆阳加入。我转向乌庆阳,他也已经放下猎枪,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乌庆阳向我走近一步,低声说:「你应该和她们一起走。麦菱,和她们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安全得多。」
我抓住他的胳膊,说道:「但我不能离开你啊!」
「没关系,我会没事的。你和她们一起走,更安全,我也放心。」
我回头看向马晓丽,她很高很漂亮,是一个十足十的战士,举手投足都在宣告自己掌控一切。除非马晓丽愿意,否则没人会碰她。
「这个男人会没事的,他看起来能照顾好自己。」她说道。
也许,但我不想离开他,即使是为了更安全。
「不,」我由衷说道:「谢谢,我真的……感谢你们,你们所有人。」
我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但我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我们是一个镇子的。目前为止,我们还应付得了。」
马晓丽一点儿不拖泥带水,毫无异议接受我的决定,说道:「好吧。祝你好运,你们要去哪里?」
「高冠山的陆堡营,你听说过吗?」
「是的,军方仍然控制着那里。如果你想寻找庇护所,确实值得一试。」马晓丽若有所思地看看我们俩,又说:「你们必须避开现在这条路,不能再走下去了。」
「我们一直远离公路和高速。」自从我做出决定以来,乌庆阳没有动过,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我继续说:「我们知道那些道路很危险。」
「不仅仅是主要路线,从这里到陆堡营之间,有几个非常厉害、也非常危险的蝗匪团伙。」马晓丽朝我们前进的方向抬抬下巴,说道:「你们可以走这条路,但最多到下一个村子。之后就不要在路上开车了,如果有必要,必须弃车。你们只有两个,千万不要出现在路上。」
「好的,谢谢。我们会的。」我看了看乌庆阳,但他还是像刚才一样僵着。我抓住他的胳膊,大声说道:「再次感谢。」
「我希望你的男人和你以为的一样好。」马晓丽向其他女战士打了个手势。她们走到马路上,朝我们行驶的相反方向离开。
迅速且安静,就像她们接近我们时一样。
乌庆阳和我站在原地,直到所有的女人都消失。我这才完全面对他,双手紧握着他的衬衫前襟,长松一口气,问道:「天啊,幸亏是虚惊一场,你还好吗?」
「是的,当然。」乌庆阳僵硬地说道。
「你看起来怪怪的。」
乌庆阳摇着脑袋,像是在清醒大脑。「我很好,只是有点惊讶。你为什么不跟她们走?」
「我不想。」
「不,你想。我看得出来,也感觉得到。」
「但我更想和你在一起啊!」
「为什么?」他说话的声音和他问我为什么想和他做爱时一样沙哑。
我耸耸肩,有点不自在,试着解释道:「我们已经坚持到现在,合作得不错,相处得也算愉快。我的意思是……至少我是……刚才对马晓丽说的话,都是我真心的。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呢,我不喜欢这个想法。」
「马晓丽说得对,和她们在一起你会更安全。」乌庆阳说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我知道,但和你在一起时,我已经足够安全。我想去陆堡营,想找到我弟弟,还有镇子里的其他人。这就是我们的计划,我想继续和你赶路,我为什么需要改变?」我继续澄清,又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一个让我肠胃翻搅的可能,试探地问:「你想让我和她们一起走吗?」
「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乌庆阳很惊讶。
「我不知道。因为你不必……继续带着我,对我,你是发善心、做善事。没有我,你的负担会减轻很多。这一路上,我根本没什么用,基本上都是你在做事。」我小心翼翼说出另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他一开始同意带我走时,如果向我有所要求,可能我不会这么想,可他没有。
乌庆阳狠狠地瞪着我,说道:「你不是负担。我告诉过你的,没有你我不会走这么远。」
「哦。」
我们互相凝视着。
「所以你不想让我和她们一起走?」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不,我没有。」
我长吁一口气,拍拍胸脯说道:「好吧。我也不想和她们走,所以我们好着呢,对吧?」
乌庆阳什么也没说,只是喘着气,看我还在等他回答,这才抽搐着点点头。「是的,我们很好。」
当我们坐上车继续赶路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充满惶恐。这很荒谬,毕竟马晓丽和她的队伍本可以干净利落要了我们的命,最起码也会把我们洗劫一空……但她们没有。我内心又生出一种奇怪的安慰和希望,知道她们团结在一起,主动帮助可能需要帮助的人。即使我没有加入她们,但我知道有这么一群人存在。
她们在这里,在这个世界上。
但即使如此也无法消除我的惶恐,而这些惶恐都是因为乌庆阳……我们将来会分开么?
= =待续= =
第十七章 乌庆阳也一直想要。
我们一直沿着道路前行,直到下一个城镇,然后停下来研究地图,寻找最安全的前进道路。没有理由不相信马晓丽告诉我们避开主路。虽然目前为止我们都很幸运,没有遇到劫匪路霸,但不表示他们不在我们身边。部分原因是我们很小心,一般蝗匪都在城镇驻扎,因为那里通常有更多的食物、燃料和补给品。另外,我们也很谨慎,谁都不会做冒险的事情。
我们花了很多时间绕路,小心驶得万年船,只要安全,那就是值得的。
我们仍然倾向走山路,虽然这一带遭受严重的地震,但毕竟树木繁茂,比较容易躲藏。因为再不会路过城镇,我们暂时不能确定如何过夜。非常有可能露营,这不是特别大的问题。实际上,我们已经习以为常。唯一遗憾的是,我们必须轮流值夜,不可能再次亲密。我敢肯定,乌庆阳如果觉得两人不安全,或者没有相对安全的保证,他绝不会放松警惕和我做爱。
我提醒自己,性爱只是我们一路上的解压调剂品,不是首要任务,我还没被高潮冲昏头脑。
离开镇子后,我们按计划绕着山路前行。到了晚上,乌庆阳说道:「今晚可能不得不露营。」
「没关系。也许我们可以找一条小溪或山涧泉水之类的,补充我们的水瓶。」即使没有食物,我们也不能没水喝。
「留意一下吧,看样子天黑前我们可以走得更远一点。」
乌庆阳一直在土路上行驶,我透过树丛往前看,但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芒被山丘和树林遮住,能见度很低。大约十五分钟后,我指着一条岔路对乌庆阳说道:「看,这里有条小路,也许开过去会看见房子之类的。」
乌庆阳慢慢走近,查看一番不是很满意,说道:「不能确定会通到哪儿,但不妨去看看。」
我们又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这才看到一间木屋,应该是过去护林员的休息处。屋子很小,破旧不堪,没有窗户没有门,到处都是厚厚的尘土,显然已经被废弃很久了。
「你觉得怎么样?」我问。
「不知道。我们可以去看看,不是很安全,但比露天睡觉要稍微好点儿。」
小屋的砖墙和屋顶很厚很结实,屋里的地面扑着青石,缝隙间长满杂草。屋子大约七八个平方米,内部和外部一样破旧,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张凳子,没有任何管道、电线。这个木屋建造的时候肯定不是长期住人用的,应该只是临时歇脚或躲避动物的地方。
乌庆阳从树林里找到一大截枯树枝挡在门口,密密麻麻的树杈分支可以挡住大门的七七八八,再加上破凳子横在中间,算是有点儿屏障保护。当然,如果有人想闯进来,根本不顶事,但至少能发出点儿声响。我们在屋里又检查一番,发现靠窗的角落有一个简陋的木制百叶窗,可以从里面挡住墙上的洞口,乌庆阳这才稍稍放松。
「有人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否则不会做这些百叶窗。」乌庆阳关上窗户,赞许地点点头:「虽然不如真正的房子,但过一夜勉强能行。」
「好吧,那就决定了。我们先吃饭和上厕所,然后快点儿休息吧,这一天可真是够受的。」
我们将最重要的补给品从车子上挪到小屋里,以防有人趁我们睡着时偷走或直接抢。两人安静地吃了一顿晚餐,有罐装玉米、青豆和海带鱼。乌庆阳不敢在满是枯枝的树林里点火,所以我们吃的都是凉的,好在有些调料,将盐、胡椒和辣子拌进食物里,味道依然不错。
我们在林子里解决内需,然后刷牙,又用外面收集雨水的铁皮桶稍稍洗漱。
「我一把窗户关上,屋里就会变得漆黑一片。」乌庆阳拿着百叶窗,说道:「最好点根蜡烛。」
我按照他的建议做好,他这才将窗户合上。感觉有点儿奇怪,黑暗、封闭,周围只有墙壁和闪烁的蜡烛。我把睡袋铺在光秃秃的木板床上,几天前我们从一所房子里拿了条毯子,可以用来当被子或垫子。
我站在房间中间。
乌庆阳走过来站在我面前,明明不带任何情欲痕迹,可是我却有些把持不住。他的脸庞被烛光的阴影笼罩着,使五官显得更清晰、更强烈。我勾着乌庆阳的脖颈,踮着脚贴上去,隔着衬衫摸了摸他的胸膛。他身上有股很浓的气味,我们从昨天开始就没能洗澡。
「麦菱。」乌庆阳抓住我的手摁在他的心脏上,衬衣下的壮硕胸肌重重起伏着。
他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稳,我不确定他这样叫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也许是一个问题,也许是警告,也许是一阵如释重负的喘息。
「我们安全吗?」我问道,因为高涨的性需求变得有些疯狂。
乌庆阳犹豫片刻,说道:「哪儿都不安全,现在嘛,勉强算安全吧。」
「勉强安全……」我的手滑到他的裆部,隔着裤子从外面摸了摸。我今天不知道偷瞄过多少次,也知道男人这里会软会硬,可手真的摸上来又和想像中不一样,像是块冒着热气的石头手柄。
「你想要吗?」乌庆阳的呼吸加快,我听得很清楚。
我的手来到他的下巴,感觉到粗糙的胡茬贴着掌心,被触发的欲望渐渐升腾,含糊不清说道:「是的,我想要。」
我一直在想,不知道乌庆阳有没有一直在想。
他有。
乌庆阳忽然把我举起来,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双腿勾住乌庆阳精壮的腰杆,将他紧紧环住。看到乌庆阳和我一样迫不及待,我欣喜万分,小脸不断磨蹭他的耳鬓,大腿内侧研磨着高高竖起的肉棒。乌庆阳跨了一步来到床边,床垫很薄,味道也不太好。
我一点儿都不在乎。
乌庆阳两三下将我的牛仔裤和内裤一起扒下来,跟着解除自己身上的衣裤。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脱掉上衣,扔在地板上。两个人一丝不挂,乌庆阳迫不及待爬到我身上,从我的喉咙一直吻到乳房。他先舔我的一个乳头,又舔另一个乳头。舌头一扫一嘬,然后叼入口中重重吮吸。
我扭动着身子,一条腿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腰,脚后跟固定在他赤裸的屁股上。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我们的赤身裸体交叠在一起,一种原始而激荡的气氛渐渐弥漫,喘息声、吸吮声,在安静昏黑的房间里被放大到清晰可闻。
虽然才刚刚开始,但我却无比性奋、悸动和疯狂。身体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烈火,体温节节攀升,整个面颊仿佛发了高烧般通红一片。在闪烁的烛光下,我看不清乌庆阳。但不知何故,我知道他也有同样的感觉。乌庆阳的动作充满热切、贪婪和淫靡,肉棒不断压在我的大腿内侧摩擦。
我不停抚摸着乌庆阳的背、屁股、大腿,他身上任何我能触及到的部位,但他却没有花多少时间挑逗我。乌庆阳好像失去耐心,两根手指直接插入我的体内。我很快就湿了,阴道内壁急切地夹紧他的手指。
「操,麦菱,你是我操过的最迷人的女人。」乌庆阳的嘴巴埋在我的胸口,大口吮吸我的乳房,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听到这句赞美,我的整个身体都因愉悦而悸动。我弓起身子,呜呜叫着,努力骑在他的手指上增加摩擦。乌庆阳移动手指,又硬又粗又灵活。他再次低下头,牙齿故意咬住我的乳头拉扯,引得我不住吃痛,更是羞红脸,使劲儿迎合着他,在狂喜中呜咽抽泣。随着高潮的到来,呜咽抽泣变成放声淫叫。
乌庆阳压着嗓子鼓励我:「就这样,没错。很好,给我高潮,给我泄出来,大声叫!」
当我终于放松时,乌庆阳把手指从我的内穴抽出来。在昏暗的烛光下,我看到他把手指滑进嘴里,吮吸得干干净净。
我羞得捂住眼睛,乌庆阳却笑起来:「你感觉好吗?」
我咯咯咯跟着傻笑:「你肯定看得出来。」
「我是看出来了,但还是想确认一下。没想到,我会这么容易让你高潮。」
我的笑容微微收敛,「为什么不?你刚才不是说我很迷人吗?」
「当然。我的意思是,没想到你会希望我让你高潮。我觉得你想要的,不是我这类男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是他完全正确。我做梦也想不到会被乌庆阳这样的男人吸引,更不用说让他操我操到高潮。
我看得出他在等我回答,所以我说:「我过去不知道这些。但现在,我知道我真的很想要你。」
第十八章 乌庆阳保证我会喜欢。
「嗯,有道理。」乌庆阳直起腰身,我想他会抬起我的臀部,像第一次那样操我。但随后他忽地将我推倒在床褥上,说:「你翻个身,双手和膝盖着床,我们试试新姿势。」
我按他说的摆好姿势,浑身一丝不挂,屁股高高翘起,暴露在他面前。我回头,乌庆阳正扶着肉棒准备就位。那家伙凶相毕露,棒身上盘旋着狰狞的青筋,马眼微微翕动,就像是吐着灼气的妖怪。
乌庆阳停下来,说道:「如果你不喜欢就告诉我。」
「我会告诉你的。」
他的嘴角上扬,抱着我再次摆弄成跪趴的姿势,说道:「我保证你会喜欢。」
「别那么肯定。」
乌庆阳笑了,不是平常那种哼哼声,而是真的笑了。他一边微笑,一边欺身向前将我压在身下,大掌穿过腋下用力地捏住悬垂的乳房。粗暴的动作不仅没有让我觉得难受,反而身体更加燥热,甚至想要乌庆阳捏得更重些才好。
听着我吃疼又似享受的嘤咛,乌庆阳的肉棒摩挲着往软嫩的穴口顶了顶。湿软的穴口浅浅地含住滚烫硕大的龟头,一个挺腰肉棒插入花径,和我记忆中一样饱满、紧实、坚硬。只是这个姿势肉棒入得更深,我发出一声傻乎乎的呼救,拼命抓住身下的睡袋保持静止。乌庆阳慢慢地抽出来,又插进去,越来越多的淫水让他每次进入都比之前更加顺畅,直到完全深入。我们俩都大声喘气,保持着这个姿势。
「感觉怎么样?」他嘶哑地问道。
「好极了。真的很好。你感觉真的……」
「什么?」
「很大。」
「是吗?」我再次听到他语气中那种惊讶的愉悦。
我吸着气哼了一声:「你喜欢我这么说,不是吗?」
「当然喜欢,你觉得我有多大?」
「很大。」我扭动着屁股,两个人都忍不住呻吟。我又换了个语气,有点儿调侃地说道:「非常、非常大,就像你的男人自尊一样。」
乌庆阳强忍住一阵尖锐的笑声,而这一努力让他的臀部摇晃起来。他咕哝着撞了几下我的屁股,我配合着嗷嗷淫叫。这似乎让他失去控制,乌庆阳加速摆动臀部,腹股沟拍打我的屁股。
「看,你的逼小归小,但一样容下我的鸡巴,全都能进去不说,还吐淫水泡着我。」乌庆阳抱着我的腰胯向下压,从斜上方向花穴中的层层肉褶中探入。
「嗯、嗯,乌庆阳……」感觉太好了,和第一次完全不同,尤其我还不习惯沉默寡言的乌庆阳在性爱时对我脏话连篇,光是听就刺激得我头皮发麻。
小穴里又酸又涨,棒身刮蹭肉壁,哪怕只是轻微的动作也带来奇妙又强烈的快意。龟头每次碰到最深处的一个的地方,酥麻的刺激连脚趾头都不自觉地拧成了一团。就像嗓子里卡着一个东西,咽不下去偏偏却很舒服。
我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却能听见乌庆阳每一次挺腰撞入时,体液浸润交合的声音。花穴里的软肉敏感得收紧,又被他更加剧烈的强行扩张。随着体内的欲望增强和加深,我发出各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尴尬叫声。乌庆阳似乎没有上次那么克制,节奏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猛烈。此时此刻的他,再也不像白天在路上时那么严肃沉默,取而代之的是贪恋肉欲的狂野。
我喜欢,非常喜欢。
不过他速度一块,我连说话都顾不上,脑袋被撞得混混沌沌,只剩嗯嗯啊啊的呻吟,胳膊再也支撑不住。我的手肘弯曲,上身倒下,把脸埋在睡袋里。乌庆阳也跟着换了个姿势,向前倾身,一只手撑在我身边,另一只手抓住我凌乱的辫子,一边操我一边握着辫子拉扯。木板床因为我们的剧烈运动而吱吱作响,我一度担心会散架破裂。
我汗流浃背,随着乌庆阳的抽插,乳房也悬垂在胸前摆动和颤抖。随着体内高潮不断上升,我的阴蒂也在悸动。这种快感是痛苦的,几乎是种折磨。我靠在睡袋上大叫起来,直到高潮终于到来,猛烈而凌乱。我的屁股紧紧抵住乌庆阳的小腹,颤抖着、哭泣着,还流着口水,太难看了。乌庆阳却越干越上瘾,直到大声惊呼,发出一声听起来像痛苦的呻吟,肉棒跟着在我的花径里抽搐几下,然后猛得拔出,将股股精液射在我的腰肢和背部。
我浑身酥软地瘫在床上,半天都没能从极致的快感中回过神。乌庆阳跪在我的腿间,胸口剧烈起伏,气息短促又粗重。好一会儿后,他站起来,拿出一条毛巾擦去我背上的精液,然后倒在我身边。
我们俩又对望彼此,等呼吸平息后,他终于问道:「所以你喜欢这样?」
我嗯了一声,露出一个满足却又疲惫的笑容:「是的,当然喜欢。」
「听起来你确实喜欢。」
「嗨,你刚才叫得也很欢。」我被操得舒服极了,他也很享受。
「我知道。」他在闪烁的烛光里对我微笑:「我也很喜欢。」
「很好。」我满心欢喜,眯着眼儿蹭着乌庆阳的颈窝。
对我来说,重要的是乌庆阳能从我们当下的关系中,和我获得的一样多,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他已经对我说过两次,如果没有我,他不可能坚持到今天。我希望他是真心的,而不仅仅是安慰我的自尊,让我能够好受些。
乌庆阳看上去很满足,而且快要睡着了。我希望他能睡着,希望给他他需要的东西。此时此刻,在黑暗闷热的小屋里,我躺在臭烘烘的床垫上,被乌庆阳的气味和体温包围着,我觉得我可能付出的和得到的一样多。不仅仅是性,还有其他。
即使是世界末日,照顾另外一个人也很重要。奶奶去世后,我几乎忘记了我曾经有过这种感觉。
第十九章 乌庆阳受了伤。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浑身酸痛,精疲力竭。
事实上,我感觉很糟糕。我不想起床,也从来没意识到做爱会消耗一个人这么多精力。床一点儿也舒服,而且身下黏糊糊的。我不该这么娇气,但就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即使看到乌庆阳把窗户打开,凳子和树枝从门口挪开,我还是继续躺着。
乌庆阳穿上衣服出去了几分钟,然后回来收拾我们昨晚用过的物资。我仍然蜷缩在睡袋里,他知道我醒了,但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边忙手上的活儿一边看看我。最后,他站在床边,向我伸出一只手。
我努力抬起胳膊握住他的手,让他把我拉起来。
「你不舒服吗?」乌庆阳问道,凝视着我的脸。
「我很好,就是累……我不知道怎么了。」
我一丝不挂坐起来,他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到身下,忽然变得急切,不是充满欲望的急切,就是焦急。他把毯子稍微挪了挪,眼睛仍然盯着我的下半身,说道:「麦菱?」
「怎么了?」我低下头,这时才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紧张。
血,睡袋上有血,大腿之间也沾满了血。
「你在流血!」乌庆阳抓住我的肩膀,焦急地说道:「昨晚我动作太大?让你流血了?」
「没有!当然没有!你没伤着我。」我只花了半秒钟,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也明白为什么我今天早上感觉这么糟糕。已经一年多了,多几个月?我已经忘记算了。
「讨厌!我的月经又回来了!」我闭上眼睛,强烈的沮丧涌上心头。
乌庆阳什么也没说,但我睁开眼睛时,看到他露出放松和理解的表情。
「讨厌!」我又说了一遍,这次语气更烦恼。
「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女生是很自然的事儿,对吗?」乌庆阳看起来真的很好奇:「或者你真的很难受?赵悦每个月这几天都会很疼。」
「我通常不会难受,更没有这么疲倦,只在开始小腹会有些痉挛。关键是我已经停经好长时间了,营养不良就会这样。我以为以后也会如此,其实挺好的,至少为我减少很多麻烦,尤其是现在我们在路上。它就不能再等几天,到了陆堡营再来吗?」我大吐苦水,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乌庆阳斜眼看我一眼,语气很温和,说:「至少你拿了些我们曾经在药店找到的那些东西。」
我想起包里的卫生巾,稍微振作了点儿,毕竟我还有些准备。「没错,我们还有很多止痛片,可以缓解疼痛。幸好我们提前想到了……而且现在可以肯定……我没有怀孕。」
乌庆阳轻轻嗯了一声。
我垂眸看了看睡袋和毯子,说道:「真是一团糟,抱歉。我早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睡着了。」乌庆阳一点儿也不介意。
离开小木屋后,我们仍然沿着原先计划好的路线行驶。
山路穿过树林,有时很陡峭,但总比在路上遇到危险要好。两人比平时更沉默,乌庆阳似乎在沉思,而我感觉一点也不好。腹痛比我记得的更严重,也许是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来月经了。午餐时间我不太饿,但乌庆阳强迫我吃掉一根燕麦棒,他则吃了一个罐头和一些牛肉干。
下午,我们突然被一条河挡住。这是一条真正的河,不是小溪或水沟。
「一定是金阳河,」乌庆阳一边说,一边把车停在河边。
我们俩盯着宽阔的河面,流动的河水。
「我真傻,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意识到这条河还在这里,我们必须穿过去。」乌庆阳懊恼地说道。
「我也没有想过,我一直在看路线图,只专注在路上。」我左右看看这条河,越看心里越没谱,忐忑地说道:「我们不可能从这里穿过。」
「不可能,肯定得找一座桥。」
「可不是好选择。」
「我知道。」乌庆阳看起来很严肃,和我观点相同。
桥代表必经之路,而必经之路代表最佳伏击抢夺的地方,凭我们俩的力量肯定平安过不了桥。
我不指望两人能神奇地找到一个可以过河的地方,即使有可能涉水,也不能保证适合涉水的地方在我们附近。乌庆阳和我都来自山区,太明白一条河流需要数百万年的时间才能从大山中为自己开辟出一片天地。这条河没有平缓的河岸,两边几乎都是垂直的山体岩石。即使我们能穿过河水,车也不可能爬上那些斜坡。
「往右还是往左?」乌庆阳瞥了我一眼,问道。
我苦笑一声:「我和你有一样的问题,怎么可能知道答案呢?」
乌庆阳向右转动方向盘,沿着河边平行行驶。这里其实已经没路了,只有泥土和一些半死不活的灌木丛和野草。
乌庆阳开了三十分钟,一路除了树木、天空和浑浊的河水什么也看不见。我几乎有点儿绝望,直到我瞥见远处有什么东西。
「看!那是一座桥吗?」我兴奋地指着前方说。
「不知道,有点儿像。」乌庆阳加快速度,直到我们看到它确实是一座桥,也同时得出相同的结论:无法通行。
「从这座桥的模样看,陨灾之前就年久失修,之后彻底垮掉。」乌庆阳喃喃自语,失望地说道:「很久以前肯定有一条路经过这里,但现在已经被杂草淹没。」
他指指我们身后,这里很久以前有路,现在到处都是泥土和碎石,帮不上我们。
乌庆阳又研究了一会儿桥和河,说道:「过去在这里建桥应该有原因吧!」
我明白他在说什么,河两边的斜坡没有刚才那么陡峭,也不是纯粹的石头,而是碎石、泥土和杂草的混合物。最关键的,因为桥身完全塌陷,建筑材料大部分都填入河水中,使得这里的河水深度没那么夸张。
「你觉得我们可以从这里过河吗?」我问道,精神大振。今天沮丧的消息一个接一个,总算有点儿盼头和希望。
「不知道,看起来很难,但我想这车也许能过河,经得起折腾,但是……」
我等着他说完,他却停下来,显然很犹豫。
「如果你不确定,我们可以一直往前开,直到找到一座能过河的桥。」
「是啊,我们可以。」
「你不喜欢这个主意吗?」
「不,马晓丽告诉咱们要远离道路,我相信她。如今这年岁,能用的桥就是咽喉要道。什么人都可以守在桥的一端,太危险!」
我不寒而栗,更加担心,问道:「那么你认为哪个不那么危险?从这里过河还是找一座桥?」
乌庆阳转过身,这是我们停下来后他第一次看着我,神情严肃。「我不知道,麦菱。我真的不知道,两者都有风险。你更喜欢哪个?」
「老实说,我宁愿试着从这里过河。但你比我更了解车和路,所以你的决定更理智。如果你认为太危险,我相信你。」
「是吗?」乌庆阳的脸上闪烁出一种光芒。
「当然。」我没想到乌庆阳直到现在还会怀疑我对他的信任。「我当然相信你,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乌庆阳坐了很久,看得出他在努力思考,试图做出决定。他陷入两难之中,最后低声说:「我只想保护你。」
我明白他的顾虑,轻轻地拍拍他的手臂,说道:「你正在保护我,乌庆阳。这种事没有任何保证,尽你所能选择吧。我除了感激,哪里会责怪你。」
「你的直觉一向很好,你想从这里过河,我也想从这里过河。」乌庆阳又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表情也变得坚定。「那就试试吧。」
「好的,我们走吧。我准备好了。」
不,我没准备好,我永远都不会准备好。
刚刚朝河岸靠近十来米,我就已经后悔过河这个决定。光是下到水里就已经够难了,虽然斜坡可以通行,但一路上石头都在左右翻滚,没有石头的地方更糟糕,光秃秃的地面看上去很结实,但稍稍施加力量车轮就陷入一层泥里,好几次导致车轮失去摩擦打滑。我紧紧抓住车身的边沿支撑,咬着嘴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乌庆阳握着方向盘的指关节发白,他也咬紧牙关,我几乎能听到他的磨牙声。二三十米的路程比今天一天走的路都漫长艰难。乌庆阳最终将车开到河中,我在副驾座上调整了一下位置,乌庆阳也是深吸一口气再次启动车子。尽管水很浑浊,但我还是能瞥见河底。过去几年没有下太多雨,所以河水很浅,只淹没了半个轮胎,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
开始十几米,过河似乎不那么难,直到我们发现不对劲儿。首先,河水加深了,水流猛烈冲击着我们,好几次我们几乎控制不住车子,担心会连车带人被冲走。更糟糕的是,河床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车轮开过时很容易被卡住。有时候我们不得不下车,两人一起拽着车来回摇晃,才好不容易把车子从石块中弄出来。
当我们终于到达对岸时,两个人都被河水和汗水浸了个湿透。我长松一口气,以为最糟糕的时候已经过去。乌庆阳看上去却一点儿没有放松,努力把车子开上斜坡,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紧张。我这才明白自己太无知,危险还没有过去,继而再次庆幸乌庆阳知道该怎么做。
我们一路行驶到稍微干燥的陆地,但河岸斜坡变得陡峭。很快,车轮在松散的泥土和砾石间无助地旋转。乌庆阳倒车并加速再次尝试,石头和泥块飞得到处都是,发出刺耳尖锐的磨擦声,但车轮就是无法抓住地面,没可能获得足够的摩擦力量向前行驶。
「操!」乌庆阳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我什么都没说,一动不动地坐着,紧紧抓住车门。
乌庆阳尝试了三次都宣告失败,他停下车子跨出去,说道:「麦菱,你过来把着方向盘,我在后面推。」
「什么?你要推?」
「是的,否则车就开不动。如果不是必须,我不想把车扔掉。」
我咽了口唾沫,照他说的换到驾驶座。我一点儿不喜欢这个主意,现在车要上坡,那么他站在车后会非常危险。而且,车轮飞溅的石头很容易打到他身上。可我也不能争辩,只能摆好姿势听他命令。
「现在,慢慢启动。等我大喊一声时,你要狠踩油门。」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撑在车后面。
「明白。」我一听到他的叫喊,立刻踩住油门。车轮猛烈旋转,车子剧烈晃动,泥土和石头四处飞扬。我担心极了,生怕乌庆阳不小心伤到自己。我的视线不停在前方和后视镜切换,乌庆阳在车后面,有时双手推车,有时整个上半身顶着车身,嗓子里发出一声声吼叫。
车子终于开始移动。
我大声欢呼,身后的乌庆阳也兴奋地胜利呼喊。车子正常行驶,我却不敢停,生怕又卡到哪处地方再发生车轮打滑。直到车子到达基本平整的地面时,我才长松一口气,挂上停车挡,跳出车子,飞奔向乌庆阳。
他还站在我离开他的地方,弯着腰。我的兴奋变成恐惧,紧张地大声问道:「天哪,乌庆阳,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要紧么?」
「不是大事儿,就是拉伤了一两块肌肉。」乌庆阳直起身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在流血!」我指着他的脑袋,更加惊恐。
乌庆阳摸摸额头,鲜血一层层涌出滴落。「哦,没什么,一定是被碎石砸伤的。」
「好吧,快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我不需要处理一一」乌庆阳露出勉强的笑容,朝我爬上堤岸。没走几步,他看似轻松的模样突然被一声惊呼打断,然后倒在一片松散的岩石中。
「乌庆阳!」我大惊失色,赶紧往他身边跑过去。
「你不准过来!我们不需要你扭伤脚踝!」乌庆阳已经站起来,朝我大吼一句。
「扭伤?」我焦虑地等待,乌庆阳再次抬脚,一跛一跛向我走来。
「是的,扭伤了。」他的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我抑制住惊慌失措的呼喊,知道这会让乌庆阳更焦急。好不容易等到他靠近我,我三两步走到跟前,手臂搂住他的腰,说道:「靠在我身上。」
「我不需要靠在你身上,我说了我没事。」
尽管他这么说,但我们都知道他伤得很严重。从乌庆阳苍白的脸色和紧张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脚踝一定疼得要命。我们一起缓慢挪到车子时,他不得不把一部分体重压在我身上。即使如此,乌庆阳竟然还想坐在驾驶座。
我一把拦住他,说道:「你疯了,脚踝伤成这样,你打算怎么开车?」
乌庆阳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他靠到车子上,嘶哑地喘着气,用衬衫擦了把脸上的汗水,握住拳头猛得砸向车子,气急败坏喊道:「操!」
我不怪他发脾气,乌庆阳一定很痛苦,这个人讨厌无助的感觉。我们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脚踝扭伤的乌庆阳。
我走到车后拿出急救用品,找到绷带和消毒药膏,先处理好他额头的伤口,不是很深。只是流了很多血。伤口用绷带绑好后,我扶着他走到副驾座。车门打开,这样我就能蹲在地上处理他的脚踝。
「至少让我包扎一下,可能有助于消肿止痛。」
乌庆阳抱怨着,非常不情愿,但还是让我脱下他的鞋子和袜子,然后包扎他的脚踝。我不是专家,但看起来已经很糟糕了。
「真希望我们有冰,」我忍不住说道。这是每个人时不时都会发的牢骚,既愚蠢又徒劳,可又挡不住。
「会没事的。」乌庆阳已经不生气了,但他精神萎靡,让我感觉更糟。
「我给你拿点止痛药,至少可以减轻疼痛。」
我抓起一直放在兜儿里的瓶子,倒出几片药丸,又拿出一瓶水。乌庆阳吞了药之后,我接过水自己也吞了一颗。
「还抽筋吗?」他问道,竟然还记得我在痛经。
「是的,不过没那么糟,过河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乌庆阳轻轻嗯了一声,像以前一样,我感觉好多了。
「天色已晚,我们应该找地方过夜。」乌庆阳发愁地看着四周的荒山野岭。
我整理好急救包,关上车门,坐到驾驶座上。「我想我们今晚不会再幸运地找到一个小屋了。」
「不太可能,这里荒无人烟。不过也好,至少荒无人烟的地方更安全。」
「我知道。」我一边祈祷一边出发。
我已经很久没有祈祷了,但不知为何,我现在祈祷了。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在我们的计划中一点儿都不重要。然而,我有一种奇怪的挫败感,为乌庆阳难过。
我们真的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第二十章 乌庆阳闭嘴听我的,得到了回报。
我开了二十分钟,突然刹车放慢车速。
乌庆阳咕哝着,抓住车门,问道:「怎么了?」
「看!」我指着右边。
「我在看什么?」
「那里好像有一条小路。」
「有么?」
「看起来像是一条路。」
「我看不出来,」乌庆阳皱着眉头,仍然在冒汗,比以前更暴躁。
「我们转弯去看看吧,这里的山林又大又密,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护林小屋呢!」
「或者什么都没有,这附近不太可能找到能住的地方。」
我有点儿生气,说道:「值得一试,不是吗?」
「浪费时间。」
我加速转向我找到的新路,乌庆阳又抱怨了一句:「我说这是浪费时间。」
我着急了,提高声音道:「我才不管你说什么,现在我在开车。我看到这里有条路,我认为值得一试。如果因为受伤就犯傻,你可以坐在那里闭上你的嘴,别再抱怨了。」
乌庆阳没有回答,片刻后,我瞥他一眼,看不懂他的表情。
「我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的,」我软下言语,温和地说。
乌庆阳轻轻哼了声:「我活该,我是个傻瓜,对不起。」
我对他笑笑,集中精力继续行驶。这条路又窄又陡,有很多弯道,布满野草枯枝。我不确定是否能开到一处小屋,甚至不能确定车轮走过的地方能不能算是一条路。
「你真的认为这条路能到某个地方吗?感觉不像,对吧?」乌庆阳仍然很痛苦,但他努力不让自己那么暴躁。
「也许吧。」我无视他的怀疑,继续前行。
这一次,我的坚持得到回报。我们开出层层树林,驶入山顶的一片空地。一所房子矗立在空地一角,看起来很奇怪的房子,但无论如何都是房子。
「哈!我早就告诉你了!」是的,我很小气,大声说出这句最讨人嫌的话。
乌庆阳活该。
「这是什么地方?」乌庆阳没有理会,从车窗探出脑袋,以便看得更清楚。
「这是个房子,不是吗?」我还在故意气他,但也明白他的意思,这房子确实透着古怪。
房子只有一层,墙体是没抹灰也没上漆的砖头,屋顶覆盖着反光板,一侧有很多奇怪的设备。我唯一能认出的东西是一个看起来像工厂用来装液体或气体的储物罐。
「屋顶上的,是太阳能板吗?」我问道。
「看起来像,开车到后面去。」乌庆阳指着一个角落说道。
我开车过去,乌庆阳看着一堆仪器,像在评估,最后说道:「我想是的,这是个太阳能发电机。」
「你在开玩笑吧!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屋子后面肯定有一口水井,这个是手动泵,但建造这地方的人把它装在房子里,我敢打赌屋子里有自来水。」
「看起来确实很奇怪。」我握住方向盘,仔细观察着这个装置。
「可能是自制的,住在这里的人真的想与世隔绝,脱离公众水电煤气网生活。」
「很多人都这样。」
「当然,但建在这种地方必须花好几年时间。他很可能早在陨灾之前就建好住在这里。我们得小心,像他这样的人不会放弃屋子离开的。他估计就在这里,在某个地方观察我们。我敢肯定,他不会欢迎访客……我们把车开到路前面去吧。」
我照乌庆阳说的原路返回,随时准备调头离开。乌庆阳伸手按了几下喇叭,然后喊道:「你好!有人在吗?我们不想找麻烦,只是希望找个地方过夜。你想让我们离开,我们就立刻离开。」
我们等了几分钟,没有声音,没有任何动静。
「我想这里没人。如果有人在家,肯定会回答我们,或者向我们开枪。」我按捺心中希望,小心说道。
乌庆阳皱着眉头,说道:「也许吧。」
他又按了几下喇叭,继续喊道:「有人在吗?」
我们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应。
「我觉得这里没人。」
「是的。」
「我开车绕着周边转一圈吧,这样就能看清楚了。」我提议道。
「好主意。」
我们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发现房子后面有一个大储藏室,看上去和房子一样空荡荡。乌庆阳从储藏室的一扇窗户往里看。
「天啊,看那儿。」
我几乎压在他身上,朝窗户看进去。储藏室的地板上有一具尸体,脸朝下躺在地上。其实已经算不上是尸体,更准确的说是一具穿着破烂衣服的骷髅。
「别下车,」乌庆阳说:「把车停到路口,我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将车开出十来米远,乌庆阳试图打开储藏室的大门。门没有锁,所以他很容易走进去,俯下身子。
我忍不住好奇走向前,注意到骷髅旁边放着一把猎枪,问道:「他开枪自杀吗?」
「没看到枪眼,也没看到头骨或脖子折伤,也许是心脏病发作。」
「他可能是这所房子的主人,可怜的家伙。费心劳力建造这里,当灾难来临时,他可能为自己做好准备而暗自庆幸,得意洋洋……然后某一天,他的心脏病发作了。」
乌庆阳异常温柔地看着我,问道:「你认为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吗?」
「你不这么认为吗?」
「看起来确实如此。」他鼓起精神,朝主屋示意,说道:「那么我们值得一试,进屋子里,这样今晚就有地方过夜了。」
我把车停在窗户旁边,乌庆阳拄着猎枪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用枪托猛击窗户。窗户是最容易打破的地方,但他的枪却弹回来。我们俩都意外极了,窗户竟然完好无损。
「哇,这些窗户玻璃是加固过的,」乌庆阳惊叹道。
「他真的做好与世隔绝的准备。」我也一样惊讶不已。
乌庆阳退后一步,看着房子的一侧。「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我不愿意踢开那扇门,完好无损的门才会更安全。」
「好吧,如果他是意外死亡,我敢打赌这间屋子的主人身上有钥匙。我们应该检查一下。」
「想得好,开车送我们回去,我去检查。」乌庆阳又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等到乌庆阳回到车里,才说:「我去看看,你都受伤了,好好歇着你的脚!」
他苦笑着哼了一声,没有争辩。我其实不喜欢在死人的衣服里摸索找钥匙,好在他现在只是一具骷髅。如果他刚死不久,或者仍然正在腐烂,我不确定是否能够做到这一点。
我在他的肋骨下方的一根绳子上找到钥匙,他一定是把钥匙挂在脖子上。我们回到前门,用钥匙轻松打开门。乌庆阳坚持不让我先走进去,而是扛着猎枪,靠在门框上,大喊:「我们进来了!有人在家吗?」
没有人回答。
我们这才走进屋子,房子很小很简单。进门的房间有一张旧沙发,一张带椅子的小桌子和一个柴炉。厨房在一角,另外一侧是间卧室,里面有张双人床,旁边是卫生间加淋浴。这间屋子的主人过去一定是个军人,因为屋子里所有的窗帘、沙发布、床上用品,全部都是军绿色。
房间里空无一人。
我们参观完房子后,乌庆阳的声音里总算有些放松,脾气也没那么暴躁。「倒在储藏室的那具骷髅肯定是屋子的主人,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他准备充分,加固所有的窗户和门。我们锁好门,晚上在这里就安全了。」
他靠在门框上,我知道他的脚踝一定很疼。我们得快点儿安顿下来,乌庆阳就能好好休息了。「很好。你说这地方有太阳能发电机。你觉得还能用吗?」
「不知道。没有理由不能用,我们需要找到控制盒。」
乌庆阳在厨房的柜子边找到控制面板,他研究了一会儿,说道:「看起来有自动关闭装置,这个军人已经是具骷髅,所以死了至少八个月。发电机启动好久没人用,于是自动关闭,我只要把它打开就可以了。」
他扳动开关,屋子顿时传来嗡嗡声,主屋的灯亮起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兴奋地拍手大叫:「亮了,亮了!我们有电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乌庆阳也笑了,钦佩地说道:「这个军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瞥了一眼浴室,又说:「让我们看看他怎么处理水。」
卫生间和其他地方一样简朴,有米色瓷砖、小型淋浴、洗手池和最简易的马桶。乌庆阳研究了一下装置,然后抽动连接到水龙头上的金属杆。没一会儿,一股清水流入水槽。
「自来水!这个军人简直是天才!」我再次拍手,尽量克制不要手舞足蹈。
「他确实很聪明,所有装置都是手动的,不用依赖电或电池。我们来看看马桶吧。」
乌庆阳花了一分钟才弄明白,向我展示如何用杠杆注满水箱。他咧嘴笑着,掀开水箱盖,看着水箱里一边抽水一边流入。
「看到了吗?上厕所前先把水箱灌满,这样用完后就可以冲水了。如果你小便的话,可能只需要半箱水。但如果……的话,就要装满……」
我咯咯笑起来,替他说完:「如果你要大便的话。」
乌庆阳清清嗓子,说:「是的。」
「那淋浴呢?」我满心欢喜问道。
乌庆阳检查了下,拨动淋浴旁边一个大盒子上的开关,听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启动了。
「那是什么?」
乌庆阳笑得无拘无束,我从未见过他这么开心。「热水器。」
「什么?」
「热水器。一旦加热,就会有热水。」
「哦,我的天!哦,我的天!」我捧住自己的脸,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今晚可以洗热水澡吗?」
「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行!」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兴奋,但确实还有更好的发现!
我们在房子下面发现一个地窖,里面堆满食物。粮食、罐头、干菜,还有各种调料品,灾难前可以在网上订购的任何备餐。我没有让乌庆阳爬下梯子,他的脚踝需要休息。我拿上几罐炖牛肉、一包密封的饼干,保质期为二十五年,还有一包只需要加水的汤料和一瓶啤酒。
「乌庆阳!」我怒视着他,爬出地窖才发现他站在厨房里打开橱柜。「你需要坐下来,抬起你的脚踝。」
「没事。」
「不,有事!你的脚踝已经肿得像个大瘤子了!」
「动不动都不会有区别,我们吃完饭、洗完澡后,我会休息的。」
我想反对但放弃了,乌庆阳一脸固执,说道:「你先去洗澡,我来准备晚餐,然后我们吃饭。我再去洗澡,两次淋浴之间需要等会儿时间水才能再次变热。」
我犹豫了一下,但他已经打开一个罐子。乌庆阳今天脾气很暴躁,我的小腹也仍然抽筋,不停留着经血,所以我想两人还是尽量避免冲突,最好别吵架。
=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