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情圣
“小月，你别跟我开玩笑啊。”霍依柔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没缓过来，“真的假的？不会是同名同姓的人吧？”
任小月抿了抿唇：“我没骗你，不信你看嘛。”她打开了微信的聊天记录，给对方展示了路子蕴那闷骚无比的自拍。
霍依柔捧着手机，瞳孔震惊。
尼玛，还真是她的路神！
这口吻，这自拍，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为了让好友冷静下来，任小月拉着她去旁边的奶茶店，点了两杯葡萄多肉冰沙。
“不是，小月你怎么做到的？”霍依柔的情绪有点崩溃，“他居然会这么跟你说话，我草，居然这么会撩？”
原谅这个可怜的体育圈追星狗，她自从发现了路子蕴这个帅气的游泳小甜菜，很认真地去考古和翻找对方的各种信息，最后确定小伙子没有黑料才决定收墙头的。
在她的脑海里，路子蕴年轻帅气还单身，把游泳事业当作老婆一样热爱，这么年轻就已经突破了亚洲纪录，而且各类采访视频里可以看出来是个绯闻绝缘体，面对各种迷妹都客气而疏离。
论坛老哥们还特地给路子蕴P过图：
图片上路子蕴笑得阳光灿烂，帅得惊天动地，手里拿着的奖牌被p成了一把剑。
配字是：【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霍依柔心想，自己居然傻傻地真的信了那帮网友，以为路神是个无心爱情的高冷天才，看看这熟练的撒娇套路，骚气的自拍诱惑，还有即使被拒绝也毫不气馁的每天问候......尼玛，果然男人所谓的高冷都是看对象的，遇到喜欢的他们比谁都积极。
现在她只能由衷地佩服好友的桃花运：“宝，你太牛逼了。”转念一想，自己喜欢的运动员和自己最好的闺蜜，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对了，那你有什么打算？”霍依柔撞了撞闺蜜，“我现在支持你脚踏两条船了。”
任小月挖了一大勺沙冰塞进对方嘴里：“呵呵，踏个鬼。”
有人分担秘密，还是让任小月松了口气，她和好友很快就讨论起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要不要去看望路子蕴。
“当然要去啊，为什么不去？”霍依柔抓着友人的手，打消了任小月的顾虑，“除非小月你很讨厌他，不然看望一下生病的熟人有什么关系？”
“可是......”
“别可是了，就当满足一下我见偶像的愿望呗。”
“那好吧，”任小月其实也很在意路子蕴的病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传染病对自己有没有影响，“我给他发个消息问一下。”
=== B市，一间特护病房。
“阿宁，你现在情况好点了没？”黑发如瀑的大美女坐在床边，手里拎着一大盒材质上好的补品，叹了口气。
卫宁背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神色很平静：“除了每天定期吐血以外，其他还行。”这个症状确实属于罕见病例，医生检查了几轮都没研究出吐血的根源。
“我去过S市了。”韩雁如给他晃了晃手机里的画面，“见到了你那个小女孩，还加到了她微信。”
卫宁的眼眸一睐，带着点警告的意味：“韩雁如，不要越界。”
“哟，阿宁，看你这紧张劲儿——”美女嫣然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坏事。”
卫宁的手指敲了敲床沿的栏杆，隐含不耐：“少管我的事情，不然下次韩叔问起你跟你家那位，我就只能照实说了。”
韩雁如摇了摇头：“阿宁，你这坏脾气，其实我爸他们早就知道咱们现在除了一个婚约，平时都是各玩各的。”
“我们现在没有婚约。”卫宁看着她，语气冷淡，“而且我妈也知道，上周还在给我安排相亲。”
如果不是因为任小月，他应该会满足亲妈的愿望和她安排的女生试着相处一下。
韩雁如耸了耸肩：“所以啊，咱们这障眼法根本没用。不过我现在感情生活幸福美满，你呢......”她上下打量着因为失血而显得脸色更加苍白的男人，“是真的惨。”
卫宁扯了扯唇：“你想说什么？”
“她对你好像避之不及呢。”韩雁如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我问她要不要来B市看看你，人家笑得可尴尬了。”
对于这一点，卫宁沉默了。
其实他理解任小月的举动，那天晚上的举动对单纯的她来说，无法接受是很正常的。
想要远离自己更是合情合理。
“离她远一点，韩雁如。”卫宁垂眸道，“她来不来看我，是她的自由，不要去打扰她。”
“啧啧，阿宁，你知道你这幅样子像什么吗？”韩雁如把补品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起身，“独自承受一切的落寞情圣。”
说完了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哎呀，从小就在感情上无往不利的卫宁，也会经历这种情感挫折呢。
推门而入的卫宁的几个发小正好听到这一句，纷纷笑起来：
“雁如，在跟宁哥聊什么呢？什么落寞什么情圣的？”
“看来阿宁还没跟你们讲过啊。”韩雁如若有所思，正要说点什么，很快就被卫宁打断—— “阳子，立庭，成越，你们都过来。”
韩雁如回头看着对方，果然看见他眼里暗藏的警告。
护得还真是密不透风啊，韩雁如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你们赶紧过去吧，我先走了，家里还有点事。”
“好吧，雁如姐慢走。”
“拜拜。”
落在最后的男人，寸头，眼眸细长，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韩雁如的背影。
接下来，几人像往常一样围着卫宁谈事情。他们最近都在动用手头关系想方设法求名医给卫宁治疗，而且都有些眉目了。
“说个奇怪的事，”其中一人忽然道，“宁哥，我们之前去查了宋姚那个乌龟王八蛋......这货好像得罪了什么人，反正被上面打招呼专门搞他。”
“他爹不是G省的副书记嘛，也不管一下？”
“他家里好像不支持他从商，反正他今天早上就被监管部门约谈了，听说好像被气吐血了。”
一提到吐血——气氛顿时就僵硬了。
几个发小看了眼卫宁的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他们知道，这场忽如其来的病痛对卫宁这种天之骄子来说绝对是无妄之灾。
出了病房，几个大男人都沉着脸，心情极其糟糕。
“我问了约翰逊医生，他那边要排到下个月才有时间过来。”
“中医院最好的那个‘圣手’也要等到两周之后。这还是我家老爷子亲自问的。”
“宁哥这边耗着也没什么意思，医生换了好几个，该吐血还是吐，一点缓解的迹象都没有。补血的东西吃的还没吐的多，这样下去真的要遭。”
“而且，我怕阿宁的情绪会越来越差。”
众人一筹莫展。
“成越，你这没心没肺的，还玩手机呢？”
“不是，”寸头的男人给他们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我刚才问了雁如姐一件事，关于宁哥的。”
“什么？”
“宁哥在S市好像看上了一个女的，雁如姐去见了对方一面。”
“又不能帮阿宁治病，你问这个有什么用！”旁边的人摇头道。
“可是——”寸头男沉吟道，“阿宁心情不好，万一见到这女的能好点呢？”
51.offer
“小月，我好紧张——”霍依柔手捧着一束临时从路边花店买来的康乃馨，忐忑地跺了跺脚，“真的可以见到他本人吗？他真的不介意吗？”
任小月按下了住院楼的电梯键：“柔柔你冷静点，都已经念叨一路了，他都说了没关系，难道还能食言不成？”
“呜呜你不懂我现在心情，”霍依柔没拿花的另一只手抓着好友袖子摇了摇，“你就想象一下如果现在病床上的是游嘉宥，你马上就要见到他了——”
“停停停，算我求你了，”任小月脑补了一下那种恐怖的场景，当即一窒，“别乌鸦嘴啊。”
“你看吧，”霍依柔哼了声，“我就说你没办法代入我。不过小月，你和路神到底怎么发展起来的？”
“没有发展，真的。”任小月感觉自己好像站在原地，路子蕴就朝她跑过来了，她后退，他就继续前进，让她无路可退。
等邻近病房，就见到门口围着一圈人，有穿着统一制式运动服的，还有西装革履的，看上去鱼龙混杂。
任小月和好友一走过去，就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拦住了：
“干嘛的？这里是特护病房，闲人免进。”
“我们是路子蕴的朋友，来看望一下他的。”霍依柔举着花，战战兢兢地说道。
“朋友？是粉丝吧？”男人穿着一身西服，肌肉结实，孔武有力，看上去不是个善茬，“最近几天像你们这样的小女孩太多了，没有泳队开的探视证明就走开点。”
路子蕴入院的消息在外界看来半真半假，但迄今为止都没有归队训练，让不少粉丝都担心不已，因此病房外也会时不时跑来打探消息的人。
任小月拉着好友闪到旁边，给路子蕴打了个电话。
很快，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光头男人，眼角有着细密的皱纹，脸孔板着，看上去很像任小月高中时期的教导主任。
“谁是任小月？”那人喊道，“进来吧，子蕴等着呢。”
任小月顿时感到门口的目光唰地积聚在了自己和好友身上，一种属于社恐的羞耻感蔓延了上来。
“......”她低着头，避开门口那一圈人的视线，拉着霍依柔快速地走了过去。
走过人群的时候，她好像还能听见旁人细碎的言语。
“这是谁？”
“子蕴不是不让别人过来探视吗？”
任小月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走进病房，看着门关上，就撞上了光头大叔审视的视线。
“你们谁是任小月？”
“我。”任小月弱弱地说道，“您是......”
“路子蕴的教练。”大叔叹了一声，“现在子蕴这个状态，我留在训练基地也没有意义。”
“路神身体怎么样了？”在任小月开口前，霍依柔忍不住焦急地问道，“难道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要因为身体原因退赛吗？”
“子蕴目前的吐血症还没找到病因，属于从未出现过的病例，现在体育中心那边请了内科顶级专家远程分析，可惜找不到治疗方案。”
“没出现过的病吗？那不就是......”霍依柔一手捂住嘴，下意识地想到一个词，“绝症？”
光头大叔眉头紧锁，似乎很不愿意听到这么不吉利的字眼。
任小月也是心脏猛地一跳，怎么就——就到这种地步了呢？
“好了，你们过来吧，他刚才一直在等你。”教练大叔眼神复杂地看着任小月，心里嘀咕着，这就是子蕴挂在嘴里的女生？
长得还真是一般，也不知道子蕴怎么看得上眼。
走进内室，靠着窗边的雪白病床上，半倚着靠垫的少年转头看向他们，咧嘴一笑，看上去没有丝毫被病情影响的阴霾。
“小月，你们终于来啦？”他嘴里说的你们，实际上眼睛盯着的只有任小月。
那样赤诚的视线足够火热，任小月被盯得脸不自觉地开始发烫。
妈耶，路子蕴这家伙就不能收敛点吗？
旁边的霍依柔，睁大了眼睛，被偶像的颜值暴击得脑袋都有点晕乎乎的。
可恶，杂志和报纸上的照片完全不能跟线下的路神比啊！
“路子蕴，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任小月低声问道。
路子蕴望着她，所有躁动和不安都被一瞬间驯服，只剩下滚烫的血液伴随着心跳起伏不定。
“我也不太清楚，医生那边说没见过这种病例。”他耸了耸肩，半真半假地叹气，“反正现在教练说，明天是正赛预检，要是我过不了就只能弃赛了。”
任小月想到先前霍依柔嘴里的“绝症”，又看着眉眼中隐含一丝不甘的俊美少年，恻隐之心顿时大起：“那你......祝你一切顺利啊。”
除了这种无力的祝福，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对方。
路子蕴一下子就笑了，其实间歇性的呕血对他来说影响并不大，整日待在病床上浪费训练时间才是最让他难受的。
可是任小月的到来让他瞬间就好像被注入了活力，他在这个无聊的病房里总是想着她，可是发很多短信的话又显得自己很像痴汉。
他只能克制又克制，竭力控制发消息的频率，以免被女孩厌烦。
霍依柔捧着康乃馨，原本见到偶像有着满腹话语想要对他说，可是这一刻却舍不得打断此刻的两人。
病床上，如同阳光般晴朗的少年凝视着好友，眼神专注，就好像世界里只剩下好友一人。
=== 日月集团的人事部。
“实习生直接在68同城挑也太随便了吧？”人事主管摇着脑袋，“看看，这种履历，集团又不是做慈善的，赶紧回绝！”
“老大，这是招聘淡季，没办法啊。”
“你看这简历，才大一，还是外语专业的女生，没有任何运营经验，选择的是兼职岗，还是广投，简直把咱们招聘的雷点都踩了个遍，你还敢放进来给我检阅？”
【这不是简历太多了，忘记把这封删掉嘛——】小职员心里吐槽着，明面上，还是殷勤地回道：
“老大，我这就撤了，您别生气。”
人事主管摆了摆手：“算了，正好拿这个案例当作待会开会的部门材料，重新梳理一遍招聘审核的标准。”
“开会......材料？”小职员死鱼眼了，“可是老大，待会boss会过来，要不还是换个主题吧？”
“就这个怎么了？陆总难得巡视集团，就得让他看到我们部门招人的标准有多高，我们只招精英和干将。”
“哦。”小职员这下明白了，原来主管是打算在boss面前展示一下部门的“高标准”。
不过，他们都没想到，等真正开会的时候，他们“英明神武”的陆总就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
“这封简历能够进入公司的备选库，是审核时的不尽心，也是标准不够明确的后果......”指着PPT大谈选人规则的人事部主管，忽然被主位上的陆之恒忽然打断。
“这封简历的名字放大。”
主管迷惑不已，但还是按照老板的吩咐把PPT上的简历截图放大了几倍。
简历上，名字那一栏，躺着叁个字：
任小月。
“这个人，给你叁天，无论用什么方式都给我招进来。”男人眉宇一挑，语气里带着莫名的意味，“工资和待遇可以给超出实习生30%的标准。”
？？？
在场的人事部员工们都傻了。这是他们慧眼不识珠吗？
日月集团的工作岗位有多神仙，这个在论坛里众说纷纭，但它的待遇绝对是S市最优渥的之一，因此能够过五关斩六将进来的无一不是能人，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经验丰富。
“老大，可是这人——”进了集团能干啥呢？
“我说了，把人招进来，不用问为什么，我只想看结果。”陆之恒根本不理会人事部主管的质疑，说完便示意会议继续。
迫于男人身上自带的刀尖舔血的危险感，还有对公司的绝对控股，众人还是屈服在了给自己发工资的资本家的面前。尤其是一开始深感迷惑的主管，态度发生了九十度的转变。
反正又不用自己出钱，而且满足大boss的要求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老大，我先去联系对方了。”接受了现实之后，主管迅速把工作安排得有条不紊，“今天之内尽可能争取到这个女孩的回复。”
陆之恒微笑了一下：“很好，我相信你的效率。”
不久后，任小月的邮箱里，已经躺着日月集团的实习生offer——每周工作时长不超过十小时，做叁休二，六险一金，实习期和转正期同工同酬，和老员工一样拥有年度体检和旅游福利，包早午餐。
放在当前的就业市场，这个条件哪怕只是实习工作，也依然会被人群抢爆，现在却直接躺在了任小月怀里。
而正在病房里看着霍依柔舌头打结地跟路子蕴讲话的任小月，却还一无所知。
52.恶毒
“这种病症在现今的医学条件下还找不到病灶，比癌症更难遏制，真的很抱歉。我们的主任特地远程连线了国家体育康复中心的曲院士和中医院声名斐然的白院士，两位医学大拿都认为这种新型病的出现是人类疾病史上的空白，治疗方案还有待商榷。”
病房外，路子蕴的教练和主治医师正在交谈着。
任小月和好友在门口，互相握着手，听得心惊肉跳。
光头教练板着脸，神色黑沉得就像暴风雨来前的天色，路子蕴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省队为了明年预留的王牌小将，这下全都完了。
他很难接受这个现实：“难道没有任何恢复的办法吗？”
“新型病例刚出现，即使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医生也不可能立即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法。现在给您和路先生的建议是，留院观察。”
“可是他明天就要去预检了！错过这次大好的露头机会，明年想要争取奥运的名额就悬了！”教练一急青筋都迸出来了，把医师吓得后退了几步。
“......病人无规律频繁吐血，不建议做剧烈运动。”想了想，医生还是负责任地提醒道，“而且最近路先生失血较多，体能下降，很难通过赛前的体检。”
“没办法了吗？”教练死死地攒紧了拳，却找不到发泄之处，“那我们这几年的时间和汗水算什么？”
任小月咬了咬唇，往后望向靠在床头的少年——对方并未露出焦急不安的神色，甚至还冲她微微一笑，仿佛是在安抚她。
等教练再次推门进来，郁色难掩：“子蕴，好好休息一下。”
路子蕴抬头看向自己的教练：“医生怎么说？”
“他说你以后都不能进行剧烈运动了。”教练艰难地说道，“你......只能弃赛了。”
话音一落，路子蕴的眼睛像是夜幕里消失的太阳，渐渐失去光芒。
“我男神好惨——”旁边的好友小声地念道，害得任小月也心有戚戚，毕竟是自己的“熟人”，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失去健康的身体和光明的前途，这种感觉有点糟糕。
病房里的气氛一时间很沉闷。
“待会儿就到打葡萄糖水的时间了，”教练挠了挠头，又看向两个女孩，“你们还有事尽快跟子蕴说吧。”
路子蕴低着头没说话。
任小月觉得应该把空间留给对方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和好友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离开前，任小月走近了他身侧，轻声道。
可是下一刻，手腕却被猛地攒住。
“？”任小月瞪大了眼看他，然后就对上了少年那双清澈而忧郁的下垂眼。
“小月，再陪我一下好吗？”路子蕴的声音稍带沙哑，显得格外令人怜爱。
“你干嘛？”任小月感觉要疯，赶紧回头张望，果然见到好友的眼睛都看直了，旁边的教练也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咳咳，那我们先出去一下。”教练甚至还非常“贴心”地咳嗽了两声，带着旁边目瞪口呆的霍依柔一起出了房间。
“你你.....快放手！”任小月羞恼地看着路子蕴，哈，她就知道不应该对这个人放松警惕！
少年却将她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扯，女孩踉跄两步，差点跌倒在他身上。
“小月——”
任小月手撑在白色的棉被上，气得胸脯上下起伏，这家伙明明已经躺在病床上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可是一抬头，却发现男孩的脸庞离自己很近。
“小月，我不知道这个病会给我带来怎么样的未来。”他的语速不徐不疾，可是却让任小月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可能是一片黑暗，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任小月忍不住反驳道，“不要放弃啊......”然后，在交谈的过程中，她终于对上了他的视线。
少年的睫毛又黑又长，眼眸就像初醒的黎明，在光线的投射下显得剔透而晶亮。
“放心，不会放弃的，因为——”
“我喜欢你啊。”
他的声音很低，可是任小月却听得清晰无比。
她的呼吸有一瞬间紊乱。
就好像宇宙的流速忽然缓慢，在他们的目光交迭之间。
......
“所以你满脸通红地推开病房就是因为这？”
回去的路上，霍依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缩成鹌鹑的好友。
“啊啊柔柔你别说了，丢死人了。”任小月疯狂挠头，她当时被直接表白的第一反应是推开他拔腿就跑，当时还把闺蜜吓了一跳。
“你知不知道，你当时那反应我都以为路子蕴怎么欺负你了。”霍依柔叹气，“宝，你可能真的要成我的儿媳妇了。”
“？”任小月疑惑猫猫头。
“我的路神啊，我的宝贝墙头啊，人家一直拿他当儿子看的。”霍依柔搂着好友胳臂蹭来蹭去，“你就这样抢走了我偶像，我偶像就这样抢走了你，感觉就像双倍的失恋......”
任小月无奈地推开她：“我有男朋友的。”
“哦，对，你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柔柔别这样.....所以现在怎么办嘛？”
“什么怎么办？”霍依柔看着好友，“路子蕴还是你男朋友？”
然后不等任小月回应，她就立即建议道：“反正小月你二选一，选哪个都不亏啊，脚踏两条船也不是不可以。”
任小月震惊于友人邪恶的念头：“你怎么可以这么熟练？”
霍依柔呵呵一笑：“因为这是我前男友教我的，让我印象最深刻的道理呢。”
任小月火速闭嘴，她知道这涉及到好友和那个渣男的伤心事了。
可是霍依柔还意犹未尽：“小月，你现在才大一，人生还精彩得很，要好好享受嘛。毕竟路神这样的极品小奶狗，也属于稀缺资源呢。”
“而且我看你也没有很喜欢你男友吧。”
“哈？”
“至少比起你高中暗恋那谁谁，差远了。”
只能说闺蜜就是闺蜜，只吃了一顿饭就已经看穿了一切。
任小月彻底愣住了。
她，没有很喜欢教授吗？
=== 回到姜峻的公寓时，任小月紧锁眉头。
男人给她开门的时候，她还心不在焉地在包里掏房卡。
“回来了？”
“嗯。”女孩抬头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一时间竟有点陌生。
面含笑意，温和沉稳的姜峻，拥有着那种背景，还有傲人的才华，庞大的资产，却像个“二十四孝男友”在家里等着她回来。
多年来的经验和阅历反复地告诉任小月—— 这是幻想。
可是被男人搂入怀里低头亲吻的触感，却又再真实不过。
“想你了。”姜峻咬了咬她的唇瓣，笑着道，“虽然只有一个下午，但是感觉过了很久一样。”
任小月手上稍稍用力，将他推开。
“嗯？”男人略带不解地看着她。
“今天送柔柔去车站，太远了好累哦。”任小月把包挂在柜子的旁边，换了鞋，“而且老师太肉麻了。”
“先吃点东西吧。”姜峻去厨房给她拿热好的饭菜，出来的时候似乎不经意地问道，“下午去了哪里逛？”
“就大街上啊——”任小月接过他递来的碗筷，“谢谢老师。”
“还有其他地方吗？”姜峻从她进门起就嗅到她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比如医院之类的？”
任小月的勺子和碗撞出了杂音。
“哦，这个啊，有个朋友生病，我和柔柔一起去看望了一下。”
姜峻抬眸凝视着脸上根本藏不住事的女孩：“什么朋友？小月，我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
任小月体验了一把被“查岗”的滋味，但姜峻的语气又不是那种质问，只是纯粹的好奇，她没办法指着对方说“别管我的事”。
“柔柔之前饭桌上说的那个......她偶像。”任小月最后还是憋出来了，她不擅长撒谎。
姜峻给她夹了一块餐盘里的清蒸鱼，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中午的记忆。
“哦，路子蕴。”
任小月小心地看他的表情，却没有从那张平静的脸庞上找出任何不妥。
但是下一句话却让她差点跳起来了。
“就是那个想追你的小孩？”
男人甚至还勾起唇角，带着点恶意。
“听说他得了罕见的绝症，快死了吧。”
53.分手
任小月猛地抬头，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老师，刚刚说了什么？
可是姜峻却好像对此并不在意，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对了小月，之前酒店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
“嗯？”
姜峻的手指敲击着大理石的桌面，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要说的内容：“给你喂药的女孩子身份比较敏感，是一个跨国走私组织的二把手的女儿。幸好她给你喂的不是新型毒品，而是催进情欲的特效药。”
“嘶——”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任小月就后背发凉。
“还有两个趁人之危的家伙，由于事情的时效性，”姜峻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我只能采取一些小小的报复手段。只不过在我动手的时候，他们都跑进医院了，似乎是因为什么吐血综合征。”
怎么最近好像老是听到这些人发病？任小月抽了抽嘴角。
“后续打击他们的公司，或者是给他们家族施压向你道歉和赔罪，以及关于宝贝你的心理赔偿问题，都由你决定。”姜峻一边说着，一边又给她夹了块肉，“来，吃点东西，别光顾着听我讲。”
可是任小月已经被这个轻描淡写间透露出强大的报复欲的男人惊呆了。
“老、老师，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了，”姜峻轻抬下颌，神色散漫，“可惜从司法层面处理太难了，而且也会影响你的名誉。”
另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酒店那边的查探到那个给任小月喂药的女孩身上就戛然而止了。
姜峻是个搞技术的天才科学家，而不是破案专家。他尝试过使用高科技手段还原被破坏的监控，可惜还是没有发现那个女孩身后代表的是谁，又为什么对任小月出手。
隐藏在幕后的人倒也有几分手段。
这种阴影里的“炸弹”让他的动作不得不保守一些，毕竟一个神秘而未知的组织，私人调查只会打草惊蛇，还是需要动用国家机器的力量一击即中才行。
当然，这些背后的故事和花费的力气，姜峻没有跟女友一一赘述，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
“吃饱点，小月。你现在太瘦了。”男人略带磁性的声音温柔地包裹着女孩。
“嗯谢谢老师，很好吃。”任小月嚼了嚼鲜嫩的鱼肉，在感叹姜峻的手艺好得一如既往之时，心里也有点莫名的怯意。
夜晚，男女同居，有些东西是不言而喻的。
可是任小月发现自己最近压力很大，跟自己的男友做爱好像已经成为了噩梦。
上一次在床上被肏晕过去的情形还历历在目，甚至对方粗暴地用手指把她玩弄到高潮的记忆也不断循环，即使事后温存呵护，也依然阻挡不了她本能的恐惧。
为什么老师在床上会越来越令人害怕？
用完晚餐，把餐具放进智能洗碗机之后，任小月就已经能感受到男人的神色开始过渡到一种让她非常熟悉的状态。
深邃，暧昧，又火热。
即使她特地提出建议说“想看部电影”，坐在客厅里把最新的大片都调出来，也无法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更没办法阻挡对方充满了爱欲的肢体触碰。
“小月，张嘴。”
任小月看着递到唇边的葡萄，只能张嘴吃下。
可是没等她嚼两口，却听见男人温柔的低笑，然后脸庞被捧住，柔软的唇立即覆了上来。
口腔里的果汁被对方搅拌得都要溢出来，唇舌勾缠间，好像两人在亲密地分享着同一颗小小的甜蜜的果子。
“唔嗯！”任小月努力地想推开他，可是身体已经被男人搂着倒在了沙发上，根本对抗不了压在身上的庞大力量。
她的呼吸开始越来越急促，就像他的欲望一样越来越滚烫。
等到葡萄被“吃”完，女孩的裙摆里也多出了两只游移的手。
“不——不行——”她努力地把头扭向一侧，身体挣扎着，“老师，今晚不要”
姜峻的手指已经游到女孩的臀部，挑逗般地扯了扯她的内裤。
“你的生理期还没到，宝贝。”
“可是我不想做”女孩并紧双腿，咬着嘴唇憋道。
“为什么？”姜峻的手停滞片刻，垂下眼看她，沉黑的眼眸里带着薄霜，“小月，你今天很奇怪。”
任小月深深吸了口气：“我不知道，对不起老师”
“是不喜欢沙发吗？”男人沉吟片刻，将她整个地搂了起来，“那我们回卧室吧。”
任小月被凌空抱起，失重的错乱感让她忍不住惊呼：“不——”
纵使谙熟人心，姜峻也看不懂女友心中这一刻的纠结和惧意。
“我真的不想做呜呜”她的两只脚在空中慌乱地踢着空气，连带着男人也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压制住她。
这么明显的抗拒，说看不出来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到了卧室，当他把她放在舒适的床褥间，她反而颤抖得更厉害了。
因为这个环境在任小月的眼里就是做爱的信号。上一次身体被他的性器快要凿坏，这一次难道又来吗？
她恐惧地用双手推着男人的手臂，阻止他脱掉她身上的衣服。
“老师，我不行，不做好不好？”
姜峻的手有些冰冷，从她的脸颊滑过，落在了脖颈处：“小月，我会慢一点，不要怕。”
任小月死死地盯着他，好像要看清楚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每一次都是这样，看似温柔又好说话的他，骨子里根本不允许任何超出他掌控的情况。
“老师，你真的要做吗？”
“宝贝，你那里已经很湿了，而且不想我吗？”他的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任小月脸红耳赤地夹紧腿部，心里那个呼之欲出的念头这一次终于脱口而出—— “老师，我们其实不太合适。”
整个空间骤然寂静，除了他们的呼吸声以外，什么都消失了。
“真的，我们分手吧。”任小月鼓起勇气继续道，“你喜欢我很亏的，我又不漂亮也不贤惠，更没有合适的家世”
“闭嘴。”男人的表情是任小月从未见过的恐怖。
任小月是真的有些怕了，但话已经出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最重要的是，老师，我不想骗你。”
她当初答应姜峻，一是女孩子天生的小虚荣让她想要立即抓住一个优质表白者，二是看到身边很多人脱单忍不住加入这个大军。
从情感上讲，这对姜峻很不公平。
“小月，你是在告诉我，当初接受我的表白就是为了玩我吗？”男人的手在她的脖颈上缓缓摩挲，仿佛随时都要掐上去。
任小月感受到脖子上的大手，连呼吸都放慢了几分。
“没、没有要玩你可是老师，我好像”没那么喜欢你啊。
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越来越低。
总感觉，说出来的话会被温柔的老师掐死呢。
54.笨蛋
深夜，客厅里只开着一盏灯。
一百八十度的环景玻璃窗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却反射着屋内的情景。
男人披着白色衬衫，衣领微敞，墨发在空气中有些凌乱，英挺的五官此刻被一层薄雾般的倦意笼罩着，修长的手指搭在桌上轻轻敲着，苍白的肌肤下隐隐可见黛色的血管凸起。
姜峻的思绪停留在女孩有些崩溃地喊出“分手”的一瞬间，那是他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挫败。
对任小月的感情，他从未细究过始终，无非是因为这份冲动对他来说格外难得。恋爱这种情绪好像先天就是跟他分离的，和任何异性相处稍久，他总会在细枝末节里找到不符合审美的地方。
这种心理虽然他从未表露过，但多年来没有任何伴侣也是最有力的实证。
而任小月，这个忽然闯进他的生命的小姑娘，则完全扭转了这一点。在她身边，姜峻不会去思考任何“她有什么缺点”之类的问题，血液都会跟随她的一颦一笑沸腾，这种宝贵的情绪令他珍惜无比。
他在她面前，就犹如小王子与他的玫瑰，纵使知晓她的任性与谎言，可她依然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是现在，他的小玫瑰张腿跑掉了。
姜峻抵着唇，目光幽幽地凝视着桌面上的两只陶瓷杯。
一粉一蓝的情侣色，上面刻着两颗爱心。
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无声的叹息。
另一边，女孩拢紧袖子，对着前座的出租车司机小声道：
“师傅，快点吧。”
“到人民医院？”
“嗯。”她看了眼手机的地图打车功能，里面默认选择了上一次打车的终点。
今天带闺蜜去医院的时候，好像是自己叫的车。
不过随便吧，只要离开这里，随便去哪里都好。
女孩攥着自己的手，睫毛里还沾着水雾。
先前她鼓足全身的勇气终于跟男人提出了分手，冒着可能会被掐死的风险。
还好，她赌对了，男人那一瞬间的心软，让她成功地从床上“逃”出来，也幸好衣服都还没脱，她几乎是仓皇落跑，除了包以外什么都顾不上了。
回想起之前的恋爱细节，她甚至有种大梦一场般的感觉。
呆呆地望着车窗外的霓虹灯光，不远处的超大发光广告灯牌显示着“APLEX”的标志，任小月知道，那是姜峻名下的科技公司。
这家公司已经把弱人工智能运用到了各种家居中，老师之前还说了下个月的新产品发布会要带她一起过去，让她见证全新的智能时代的到来。
毫无疑问，她今晚彻底放弃了一个可能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天才人物。
“真奇怪啊”任小月苦笑着想，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除了逃跑以外，她找不到别的选择。
不久后，出租车停在路边。
“已经到了，记得在app上付一下费哦。”司机交代道。
“啊，哦。”任小月拉开车门，外面冷风一灌，害她打了个哆嗦，“啊嘁！”
尼玛的天气，太冷了！
她呆滞的眼神停留在医院大门上方超大的十字架上，慢慢地，终于清醒了。
靠——为什么会跑来这里啊？
她为什么不打车直接回宿舍？
哪怕是住酒店也好吧？
难道分手会让脑子也变傻吗？
寒风窸窣，她缩了缩鼻子，看了眼不远处的美x佳便利店，橘黄色的温暖灯光还有关东煮的玻璃柜仿佛在召唤着她。
赶紧叁步并两步走了过去，耳边响起“叮咚！欢迎光临美x佳”的熟悉电子音，还有上升的室温，都让她放松了不少。
“客人，需要点什么？现在关东煮十元叁串特惠哦，还有饭团和快餐可以随时加热。”热情洋溢的服务员赶紧推荐道。
任小月看着在汤汁里咕咚咕咚沸腾的丸子和小香肠，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我要这个”话还没说完，肩膀上忽然被猛地一拍，“噫？”
“喂，你怎么在这里？”
任小月吓得一抖，转身看，却见英俊的少年在灯光下朝她轻笑。
他罩着红黑色的运动外套，唇红齿白，在橘色灯光的笼罩下更显得英姿勃发，就像一棵生机盎然的小白杨。
“我在这当然是买东西吃啊。”任小月慢慢平复心跳，一边回复一边暗想，这可完全看不出是天天吐血的重病患者呢。
“我也饿了，这样，给我来一份全家福的关东煮吧。”男生靠在她身后，晶亮的眼让正在拿串串的服务员头晕目眩，脸红耳赤。
任小月鼓了鼓嘴，小声哼哼：“我先点的。”
服务员却已经被少年的丰姿玉貌震撼得彻底失神，手指颤得都抓不稳餐品，自然顾及不上任小月的抱怨。
等男生拿到满满一碗关东煮，里面盛着各种丸子、海带还有鱼豆腐香肠时，任小月不由得憋气，这人怎么插队呢。
“你都这样了，还吃不健康的食品。”
“傻子，”男生空着的那只手敲了敲她脑袋，“跟我过来，一起吃。”
任小月捂住头，瞪了他一眼。
“路子蕴，你才傻呢。”
便利店的用餐位置是玻璃橱窗那边，长桌一排，高脚圆凳几只，顶多坐叁个人。
最靠边的位置已经被占了，男生的大长腿从高脚凳上垂下来，根本无需悬空，而任小月的小短腿坐上去还差了一大截，只能吊在半空中晃呀晃的。
“你怎么出来了？”任小月拿着竹签咬着鱼蛋，好奇地看着他。
“一直待在病床上很无聊啊。”男生拿着备用的空碗，倒了热汤，推到女孩面前，“拿着碗吃，别掉出来了。”
“哦，谢谢。”任小月接过来，闷着的气渐渐消弭。
热汤配上丸子，在身体还有些冷意时入腹实在是再舒适不过。
“明天的检录你会去吗？”任小月喝完汤，轻轻吁了口气，小声问道。
路子蕴眯起眼睛：“去啊，为什么不去？”
“你不怕？”
“怕什么？”
“过不了的话不会丢脸吗？”
少年眼如晨星，意气风发地笑了：“管它呢，先试试再说。”
任小月看见灯光散落在他的脸庞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光圈。
“你的心态真好，”她真心实意地说道，“羡慕你了，换成我可能只会在被窝里咬着被子哭。”
男生被她逗得眉眼一弯：“哦，胆小鬼都是像你这样的。”
“你说谁胆小鬼啊？”任小月感觉自己今天话匣子像是收不住了，全然没有以往和路子蕴交谈的怯意，“明知道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尝试呢？我这是有自知之明。”
女孩未施脂粉的素净脸蛋泛着淡红的薄晕，沾着油光的嘴唇红艳欲滴，路子蕴眼神稍作停顿，然后往侧边一撇：“小月，你这不叫自知，而是逃避。”
“哦。”任小月敷衍地应道，“逃避可耻但有用，你看过这个日剧没？”
下一秒，她的脸颊却被忽然捧住。
“？”
“笨蛋，你就没有试过勇敢地试一次吗？”少年靠近了她，逼她四目相对。
“你放唔”
他们交换了一个关东煮味道的吻。
滚烫的唇舌还带着调料的鲜甜，逼仄的力度仿佛要夺去一切理智。
55.暗示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短，因为任小月被吓到了。
“嗯......你干、干什么！”她慌不迭地推开他，差点把人从高脚凳上推下去。
路子蕴单手撑在桌台上，很快稳住身子，笑望着她：
“对不起，我忍不住。”
看到喜欢的人嘴巴离自己那么近，想亲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少年笑意闪烁的眼睛理直气壮地诉说着这层意思。
“你现在都住院了还有心情想这个！路子蕴，够了啊，我有男......”任小月擦了擦自己的唇，正要顺口说出最熟练的那句，却忽然卡住。
“你说你那位男朋友？”路子蕴勾了勾唇，“他怎么让你这么晚跑出来？”
任小月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吵架吗？这么快就闹矛盾，感觉你男朋友不怎么靠谱啊......”路子蕴正说着，忽然喉头一腥，一种熟悉的感觉浮上来。
“咳咳！”咳嗽的第一时间，他就从兜里掏出了纸巾，扭开头，捂着嘴开始呕血。
任小月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看他手里的纸巾被大块的红色染透。
“你没事吧......”她有些心悸，此时却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男生发病，“要不，我们回医院，我送你过去——”
“不用咳、咳咳......”路子蕴换了张纸巾，嘴唇被血润得津红，脸色也越来越白，“问题不大。”
“你别逞强啊，”任小月是真的站了起来，想要把他扶起，“这得找医生治的，不然怎么行呢？”
“他们治不了。”路子蕴努力平复着呼吸，垂下的睫毛轻轻颤抖，“没必要。”
任小月急得直咬嘴：“怎么会有治不了的病？哎呀，你、你先跟我回去！”
路子蕴却忽然边咳嗽边笑了一下。
“都这样了，你还笑什么？”任小月觉得这人是不是被刺激疯了。
“我高兴啊，比起上次，这次你至少还是担心我的。”喉咙的痒意终于缓缓散去，少年吐出最后一口血，然后眉眼弯弯地看着任小月解释道。
任小月瞬间噎住了。
她觉得眼前的少年简直主次不分，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她的想法？
“你现在最应该在乎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担不担心你。”
上一次阶梯教室是被强吻的时候突然吐血，忽然吃了一嘴血她更担心自己会被传染上不好的病，而且当时也不知道他会这么可怜。
任小月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当时的场景，无奈叹气。
“小月，医院甚至给我用了凝血剂，可惜一点作用都没有。”路子蕴终于告诉了她一些实情，“这个病现在根本找不到任何治疗手段。”
任小月看着他，心里就像被塞了一大团棉絮，越来越紧，越来越闷。
“怎么会这样呢？那你——你后面会怎么样？”
路子蕴坦诚地望着她：“不知道。”一切都要听命运的安排。
任小月这一刻原谅了对方刚才擅自亲吻自己的行为。
如果一个处在绝境的人，想要一点安慰，她觉得自己是能够理解的。
虽然她自始至终都不明白路子蕴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小月。”
“嗯？”
“任小月。”
“干嘛？”
“我喜欢你。”
“你怎么又来——”任小月越来越难受了，“都说你别老想这个了。”
少年英俊的五官在灯下显得比平日更加柔和。
“你有没有一点点，”他捏了捏指尖，比给她看，“想要喜欢我？”
任小月抿唇。
一开始的微信互相试探不算，后来和老师交往就只想着拒绝他了。
现在嘛......
“我觉得，”任小月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得想办法治，而不是整天搞这些有的没的。”
“可是我想跟你做。”
“你能不能别......”任小月忽然停下，眼睛睁大，“什么？”
“我从看到你的第一次就想追你做女朋友。”男生无辜的神情几乎让少女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任小月的脸轰地红了，所以到底是那个“做”还是“做女朋友”的“做”？
路子蕴把纸巾丢进脚下的垃圾桶，然后长腿一迈，跳下凳子，扯着任小月的手往柜台走。
“你你你要干嘛？”
“走了，送你坐车回去。”
任小月被他的手掌握着，温暖的力道并不紧窒，却也无法轻易挣脱。
她看着前面黑红色外套的身影，脸越来越红。
好吧，她承认，这一刻她想起了自己青春期最喜欢的偶像剧，里面的男主也是这样牵着女主的手走在茫茫的夜色里。
当年，她被这浪漫的一幕感动得眼泪汪汪。
虽然长大以后她就知道，这种场景永远也不会属于平凡又不受异性欢迎的她。
夜晚的风很大，任小月感觉自己的头发被吹得在空气中乱飞，肯定很狼狈吧。
一点也不像女主角啊。
“喂，路子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她的声音在风中有点颤抖。
“我不漂亮，又不会打扮，也没有那些女孩子温柔体贴，你有那么多比我好得多的选择，为什么要找我啊？”
前面的少年停住脚步，转过身凝视着她。
天边的月色都没有他此刻的神情明亮。
“小月，你问我这个的话，我也不知道。”
她怔忪地看着他。
“我只知道，我看到你的时候心跳会比平时更快，满脑子是你的样子，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为什么不喜欢其他人？很简单啊，她们又不是你，我为什么要喜欢？”
空气寂静了一瞬。
任小月跟他对视了会儿，败下阵来。
“路子蕴......”她转开头，不敢再看那双晨星般的眼，“你好肉麻——”
“小月，你脸红了。”
“哦，闭嘴。”
“出租车来了，走吧。”
路子蕴朝着路边刚刚下客的绿色小车招了招手。
下一秒，手却被扯住。
“怎么，舍不得我吗，小月？”他戏谑地笑看着她，却在下一秒听见女孩说—— “路子蕴，你还是处吗？”
？？？
少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差点觉得眼前的人被掉包了。
“快点回答我啦！”女孩有些羞恼地大声了点。
“......”路子蕴放下手来，垂眸认真地看着少女，“自己撸算不算？”
任小月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昏了头，或者是仗着分手的后劲撒疯，脑袋里才会突然冒出这个荒唐的想法。
可是，为什么不可以呢？
反正都已经跟老师分手了，试一下别的男人——又不会死。
而且路子蕴也算是蛮可怜的，身患绝症，又那么喜欢自己，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处男。
“小月......别告诉我，你认真的？”看着任小月拉着他往不远处的七天连锁酒店走，路子蕴反倒不敢动了。
“你爱来不来。”任小月脸庞滚烫，眼睛根本不敢看他，“反正我今晚不回宿舍，住酒店更方便。”
这已经是一个本性胆怯的女孩敢做的最大程度的暗示了。
路子蕴觉得如果这一刻自己还傻愣在原地，那一定是需要被塞回母胎重造，或者一辈子都跟自己的拇指姑娘作伴吧。
56.治疗
买避孕套的时候，看着男生拿的size，任小月有点后悔了。
前台开房的时候，看到服务员“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微妙眼神，她更加后悔了。
等到了房间里，一关门就被搂住腰热吻时，后悔的情绪攀升到了一个顶峰—— 当然，她不敢说。
那点贼心贼胆没了以后，接下来的动作主导权就交到了路子蕴手里。
任小月的手抵在他肩膀上，费力地承受着少年的舔舐和索取，身体也跟着轻轻颤抖。
少年特地买了漱口水，现在口腔里都是清新好闻的柠檬薄荷味。
他的双手从她的衣摆探入，一直往上摸索，经常打球和运动的指腹带着薄茧，在肌肤上摩擦时带给她一阵阵的战栗。
任小月的双手放在他肩上，感觉他的手臂越收越紧。
灼热而又急促的呼吸在唇齿间弥散，男孩咬着她的嘴唇像小狗一样舔了又舔，痴缠着从她齿缝里撬走更多的气息。
纠缠时他的舌头搅拌着她的唾液，在换气时拉出透明的涎丝，几乎透不过气来的窒息感让她无暇顾及被一件件扯落的衣物。
“呜......”因为嘴巴被他的舌侵犯着，任小月完全无法发出一句完整的话，即使想要喊停，现在也已经不可能了。
路子蕴的浑身上下都烫，就好像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而怀里柔软的女体是他唯一的清凉沁透的解药，身上的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地满足了他的心意。
“小月......”他扯掉了她的内衣后，手指又往下钻入内裤贴着她的臀，抵着她的唇细细呢喃，“让我亲亲你——”
好几个日日夜夜辗转反侧，被膨胀的欲望折磨，只能幻想着她在自己身边。
而现在，一切都成真了。
他细密的湿吻落在她的颊边、耳垂然后一路往下，任小月咬着唇小声哼哼，竭力压制住身体不断涌上的电流般的触感。
她的手指按在他温热的胸膛，剧烈的心跳从肌肤传递到她的指尖，让她清楚地感受到身上的少年情绪是那么炽烈。
他和老师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如果说老师是节奏的掌控者，可以轻而易举地操控她的感官，那眼前的少年就是蒙昧的探索者，他的动作稍显生涩，全凭本能的触摸和试探鲁莽而又热情。
少年久经锻炼的肉体坚实而美好，腰腹的弧线漂亮得完全符合黄金比例，两人倒在床上时任小月根本抓不住他的手臂，光滑而坚硬的肌肉连指甲都掐不进去。
她慌乱地扭动着腰肢，可是双腿却被不容抵抗地推高，最后一块遮蔽的布料被扯下，她听见少年低声沙哑的笑—— “小月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别、别说了你......”任小月咬着唇，不自然地侧着头，不敢看他，脸庞一片绯红。
路子蕴边用手指探入浅浅的草丛，剥开合拢的花唇，露出里面的嫩肉，“嗯？这里怎么出了那么多水——是在欢迎我吗？”
任小月晃了晃腿，羞得想要蹬他，却被更加用力地折起，然后，就见他埋首轻咬她的那处。
“我先尝尝。”他含含糊糊地说道。
她忍不住吸气再吸气，才没有因为忽然的刺激而失控尖叫起来。
少年的舌头舔弄着花唇的内壁，舌腹刮过颤抖的珍珠和花蒂，给任小月的身体带来直击脑中枢的强电流感。
“哈嗯......呜呜......嗯！”她把唇咬得发白，可还是忍不住溢出媚声。
少女双腿被推起折迭在腰腹上，浅褐色的阴阜被温暖的口舌吮吸着，一下又一下地抽动，花汁汩汩地从穴口漫出，沾湿了男孩的唇和下颚，空气中只剩下“咕啾咕啾”的搅弄声。
“呜、呜嗯......别......嗯啊啊啊.....”任小月实在受不了，手指按着路子蕴的头顶，插在他的发丝间努力地想推开。
可是双腿被抓得那么紧，花珠被他的唇舌含着舔舐看，腰身越来越酥麻，哪里提得起一丝力气。
在强烈的刺激下，她拱起腰腹开始抽搐，大脑里噼里啪啦地，像是有电光聚闪，最后只剩下一片空白。
淫荡的水液从穴口喷涌出来，差点把正在埋头苦干的少年吓一跳—— “嘶，喷得可真多。”
抬头看到女孩绯红一片的脸，他忍不住又攀上去，唇舌还沾着她的味道就要去蹭她。
任小月眼睛半眯半睁着，还沉浸在空白的高潮里，对嘴边凉凉的触感下意识地摇头抵抗：“嗯！”
路子蕴忍不住笑她：“怎么还嫌弃人啊，明明都是你的东西。”说完了又挨着她的鼻子亲热地拱了拱，然后把床头放着的避孕套拿了过来。
表情恍惚的任小月看着他撕开包装纸，把薄膜套在了他那尺寸可观的性器上，不太清醒的脑袋也有些发憷。
这种感觉很难克制，每次和老师做她也是这样，总觉得那么大的东西居然可以塞进自己的身体里简直不可思议。
至于卫宁和宋姚那次，已经被投入记忆黑箱，她不想回忆。
等路子蕴再次托起任小月的脸庞，四目相对时，室内的气温已经升到最高。
“小月，看着我。”他的指腹擦过她的脸庞，带着红血丝的、并不算十分光滑的脸蛋，眼睫毛颤悠悠的，下面藏着两颗黑色珍珠，不能用漂亮来形容，却比什么美色都更让他难以自持。
任小月看着少年英俊无比的脸，在暧昧的欲色渲染下，凛冽如猛兽。
兽的牙轻轻蹭着她的脸庞，眉梢，鼻尖，一直到唇珠—— 终于小心翼翼地衔住。
她也随即一颤，肉户里有什么又硬又烫的物什把她顶了起来。
“啊......呜！”被填满的感觉又恐怖又舒服，让她的尾椎腾升起强烈的麻痒。
少年也发出舒爽的喟叹，舌头卷入她的口中，伴随着身体的动作一齐密不可分地交缠。
多日以来咳血症带来的闷躁感在进入她的一瞬间都消失了，血液似乎在一瞬间再无拥堵，喉间的黏滞也荡然一空。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心理作用，但此刻，对任小月的爱意和身体本身的舒适交迭在一起，让他的动作瞬间变得猛烈极了。
少女只觉得身上的人忽然挺腰，接下来就是几乎要把她凿弄得崩溃的狂风暴雨。
要死了—— 路子蕴突然发什么疯呢？
57.奇迹
任小月从未领教过如此激烈，仿佛整张床都随之晃动散架的力度。
她不停地抽着气，呻吟时犹如被惊吓的幼猫。
可是这叫声在路子蕴耳中却是对他勇猛的表彰。
他正值最为血气方刚的年华，初尝情事时本就肆无忌惮，此时若不是因为心中汹涌爱意，恐怕还会更加不知收敛。
少年劲瘦的窄腰和完美的臀肌线在灯光下动作着，性器的颜色很浅，却粗壮而又鼓胀，在穴肉里抽送时搅得水沫飞溅，啪啪作响。
他身下是抽搐着，无力动作的女孩，骨盆被撞得发颤，手指因为快感想要抓握些什么，可是却抓不紧少年的手臂，只能在空气中颤抖。
眼前一片模糊的任小月，好像要被晃得破碎。
只看得见男孩凌厉的颧骨和流淌到脖颈的细汗。
天旋地转的世界，他愈发炙热的呼吸和疯狂的挺腰让她只能仰着头，发出一些带着哭腔的吟叫。
“嗯啊呃呜呜嗯嗯嗯！”
粗硕的肉茎被窄小柔软的肉壁紧裹得舒爽无比，伞状的头部撑开里面的缝隙，直到进无可进，才怼着花芯激烈猛撞。
任小月这下真的控制不住了，臀部连带腰身都抬了起来，穴肉下意识地收紧又收紧，把路子蕴夹得也惊喘了几下，抓紧她的臀肉，茎身往后稍退，然后狠狠地往前一推—— 精关一松，大股大股的精液从尖端射出，尽管被避孕套的薄膜挡住，可是温凉的大量的充盈感依然让女孩连连尖叫。
“嗯啊啊啊啊哈”
她全身发抖，好像有一阵强烈的白光侵占了整个大脑，嘴唇还无法合拢地瓮动着。
少年把头伏在她胸乳间，闷哼着把体内储存的所有白浊都射给她，肉茎死死地堵住她的穴，和那里面汹涌的蜜水。
原来跟她做爱是这么爽的事。
比脑补的还爽。
要是能天天都把她带在身边就好了，他亲了亲她的乳，红色的尖尖如同花苞，拱起的弧度并不大，看来以后得多揉揉这对宝贝。
任小月还在余韵里缓不过劲来，只能任他在自己胸脯上又亲又咬。
只不过，事后她后悔不迭，怎么会脑袋抽风，招惹到这么凶猛的饿狼—— 狼崽子的舌头卷过挺立的乳头，揉着滑嫩的鸽乳，下体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翘起来了。
任小月若有所感，眼里滑过一丝绝望。
不会吧，这么快又来？
“小月，”他的声音又沙又甜，唇还贴着她湿漉漉的乳首亲了亲，“啾，我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不啊！”她拒绝的声音还没落下，就见他含住她的乳头猛吸，另一边也不放过，手指抓着乳肉推拉搓揉，“嗯嗯呀啊！”
整个身体顿时软烂如泥，没过一会儿，就被抬起一只腿，湿润的穴口再次迎来不速之客。
“唔！”任小月的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抓住了被子，感觉自己的脚被抬到了他的大腿上，他的性器则没有任何阻拦地冲进了肉穴里。
刚抽动几下，对方又忽然退了出去，被吊得不上不下的任小月几乎要发疯—— “路、路子蕴”
少年从床头柜取来避孕套，又俯身亲了亲她的嘴角：“宝贝别急，我马上满足你。这次是超薄款，肯定更舒服。”
先前凶猛无比的性爱来一次就要了她的命了，任小月努力地撑起身子，趁他套避孕套的时候想偷偷溜走。
可是才到床沿就被眼疾手快的路子蕴捞了回来。
“干什么呢小月，当心摔着。”
她此时正好是一个跪卧的姿势，臀部翘起时还能看见湿润的深红色穴孔，那个形状正好是路子蕴阴茎头部的大小—— 看得少年眼色幽深。
“你喜欢这个姿势吗？”他一只手抓住她的大腿，另一只手径直探入她的花唇拨弄起来，“听说很多女孩都喜欢后入，我们要不要试一下？”
任小月被捏住花蒂，酥麻的快感瞬间从后脊柱蔓延而上，恨不得他搓揉的速度再快些。
“嗯嗯哼”
等对方握着她的腰，就着流水的洞口将龟头顶入她的身体里时，被充实的爽感让她抓紧了床单，臀部拱高了些。
“这样插会更深一点，”少年低笑着，腰身往前耸了耸，“小月，很舒服吧？”
她的脸涨得通红，身体已经诚实地跟着他的节奏摇晃起来。
路子蕴擒着她的两瓣臀肉，抽插的幅度越来越大，就像骑马一样，用阳具鞭挞着身下柔软的女体。
“呃呜啊呀啊”任小月的双肘撑在床上，感觉对方的又热又硬的粗壮快要伸进自己的子宫口了，身体仿佛被撬开了壳的蚌肉，任其取用。
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呼吸越来越急促，被肏开的蜜道噗噗地喷出水液，在粗硕的男根捣弄下四溅飞射。
“又喷了，小月，”身后凿弄着蜜穴的路子蕴一边抽气一边闷笑着，“你的小逼怎么跟喷泉一样？”
任小月憋红了脸。
身体自然的反应，又不是她想的。
“真讨人喜欢。”此刻少年的眼里，是翻腾的、汹涌的烈火。
这么可爱的她，好想永远藏起来 一夜过去，任小月算是彻底见识到了路子蕴恐怖的体力。
少年宽肩窄臀，腰力十足，动起来狂放肆意，精力旺盛无比，一轮一轮的射精都好像没办法让他疲软。
床上换了几个姿势她已经记不清了，最过分的是浴室清理时还抱着她边走边肏，淫糜的味道几乎要把整个房间都填满。
做到最后她的身体已经麻了，尤其是被操得合不回去的花穴，好像随时都在迎接异物的入侵。
任小月少女时期所有对情爱的幻想此时都被干没了，为什么真的会有这种欲望强烈到一整晚都不累的猛人？
老师也是，路子蕴也是，之前那两个也是，好像一整晚做下来都不会腻的。
难道帅哥都这样？
清晨阳光熹微，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见少年靠在床头刷手机。
“醒了吗？”他扭头看她，唇边笑意璀璨，“我们点个外卖的早餐吧，想吃什么？”
任小月脑子还混沌无比，随口道：“麦当当，板烧鸡腿堡套餐。”
“好，”他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然后很快就丢到一边，俯身揉了揉她的头，“要不要来个晨间运动？”
运动？
任小月讨厌运动，而且小动物的直觉让她摇了摇头。
“那没办法，”路子蕴似乎有些遗憾，捧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打个折扣，来个亲亲吧？”
早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窗帘照亮整个房间，也将少年英俊的脸庞完整地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眼睛带着点褐色——不是传统的纯黑，是更透明鲜亮的色泽。
如同暗夜里隐现的星星，闪闪发亮。
她觉得那里面掺杂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在少女发呆时，他已经俯身吻了下来，用湿热的气息裹住了她。
唇齿相贴，暖意融融。
对路子蕴来说，这是一个完美的早晨，喜欢的她在身边，身体的状态也前所未有地好。
换气的时候，他抵着她的鼻尖轻声道—— “等一下吃完早餐，我要去参加预检。”
任小月有些怔愣：“你确定吗？”不会检录的时候忽然吐血吧？
“我感觉，我的病似乎好了。”他微微撑起身体，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和前几天的感觉完全不同。”
任小月咽了口唾沫，把所有质疑都吞了下去。
好奇怪啊，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医学奇迹？
58.实习
回到宿舍时，任小月看了眼手机，还不到十一点。
一推门，就看见扎着丸子头把腿盘在座位上，对着电脑吃麻辣烫的桑芝芝。
“我回来啦。”她有点心虚地喊道，“芝芝今天这么早起啊？”
平时赶上周末，桑芝芝都是一觉睡到吃午饭的。
“毕竟我是单身狗嘛，”桑芝芝回头看了她一眼，“啧啧，有夜生活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小月你现在容光焕发啊。”
任小月一边换鞋，一边尴尬地试图转移话题：“哈哈，你在看什么剧吗？”
这换话题的方式实在拙劣，但桑芝芝本身是个粗心眼，以为任小月害羞不想多谈，便顺着她道：“在看搞笑动漫，前几天和夏檬推荐过那个，你要一起吗？”
“我不看了。”任小月摇了摇头，“下午有个家教，新接的，得试教。”
“多少钱？”
“两百块，两个半钟。”任小月可没忘记自己还有卫宁那笔脚架费要还。
“挺好的，希望你这次不要像上回一样遇到奇葩阿姨。”桑芝芝很同情任小月上回的遭遇，颗粒无收还赔上了试教的路费。
“夏檬她们去哪了？”任小月把包包挂在床头的挂钩上，瞥了眼另外两张空桌，“是回家了吗？”
夏檬和朱可嘉都是S市本地人，周末偶尔会回家住。
“嗯，昨晚就走了。”桑芝芝耸了耸肩，“对了提醒你一下，垃圾轮到你倒啦。”
任小月比了个OK的手势，正准备趿拉着拖鞋去收拾垃圾袋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又是这个陌生来电。
昨天好像挂过一次。
“喂？”想了想，她决定还是接听一下，万一是推销电话立刻挂掉。
“请问是任小月女士吗，这里是日月实业集团的人事部，想问您是否收到了本公司发到您邮箱的实习offer？”
“我......申请过你家岗位吗？”任小月之前在68同城很随便地填了个简历，随手报了几个系统推荐的兼职岗位，也没打算认真看，后来就把这茬忘在脑后了。
那边似乎被她的回答给弄愣了。
“可......可是这边的确收到了您的申请简历，您当时申请的英语翻译岗，app上还能查到记录的。”
“哦，好吧，我忘了。”任小月有点不好意思，“你们......怎么都不用面试的啊？”
以她浅薄的经验来看，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那边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流畅、热情地说道：“因为您的简历很优秀，跟我们这个岗位非常符合呢，而且您是S大的学生，我们相信这么优秀的大学培养出的人才肯定很符合我们公司的理念......”
任小月沉默了。
该不会真的遇到骗子了吧？
“我知道了，等会我会看邮箱的。”她挂掉了电话，决定研究一下那封所谓的offer。
旁边听到只言片语的桑芝芝：“月啊，你小心点，听说最近很多大学生被电信诈骗的，可别被人卖了。”
任小月开了电脑，迅速登录邮箱，果然里面躺着一封格式非常正规的邮件。
“我去......貌似是真的......”邮件末尾附上了地址，就是那天她看到的大楼。
最让任小月震惊的是，offer里提出的工作要求和待遇，对目前急需还债的她来说，简直是久旱逢甘霖。
工作时长很短，一周只有十小时，平均下来每天也才两个小时不到。
这样的话，不会影响她日常的上课。
再看到优厚的薪酬待遇，她甚至怀疑这个日月集团是做慈善的。
这可比她辛辛苦苦做家教要赚得多。
距离近，钱多，和学业不冲突——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兼职，这很难让她不心动。
如果对方是骗子，任小月实在想不通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对方花这么大力气。
翌日。
任小月特地换上了衣柜里自己唯一一套正式的职业套装，认真地给自己涂了口红——这款是夏檬送她的大牌试用装，很小的一支，纯正艳丽的玫瑰红。
她很喜欢这个颜色，涂了之后感觉自信多了。
乘坐环校巴士来到那栋高楼的脚下，感应式玻璃门自动打开，淡雅清新的香气空中弥漫。
一看就很有钱。
电梯是金色的，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成，像镜子一样可以清晰地照出自己的样子。
任小月等候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梯门，那里映照出一个动作拘谨的、扎着马尾，把脸涂得很白，眉画得又黑又硬，嘴唇鲜红的女孩。
跟旁边站着的，婀娜多姿的职场丽人们相比，好像一点优势都没有。
她有些羡慕，又有些憧憬，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跟她们一样，挎着好看的包包，穿着质地高档的套裙，全身上下散发着淡雅的香味，姿态优雅地走入高档的写字楼呢？
任小月来到S市读大学，唯一的期盼就是能够留在这个繁华的都市，不要再回到那个狭小的、压抑的家乡。
她站在电梯的最角落，无声地听着她们交谈打折季的大牌有多便宜、谁谁买了房还有一些零碎的公司八卦。
“哎，那个消息你听了没？”
“什么？”
“陆总要招新的工作助理，公司里都快抢疯了。”
“天，boss怎么想的，他旁边的男助理很厉害的，不需要别人了吧？”
“反正是个接近陆总的好机会哦。”
“要死了，你这嘴啊——可别惹出祸来！”
“好啦，boss来公司的时间很少，当助理也是守着空办公室吧？”
任小月能够感受到这些女人提起这个“陆总”时气氛明显不一样了。
看来这公司的老大还挺有人格魅力的。
来到前台，说明了来意之后，对方似乎有些诧异地打量了她一会儿：
“我去叫主管，稍等一下。”
任小月心里直打鼓，生怕那个offer是别人的恶作剧。
人事部的主管很快就出来了，匆匆忙忙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见什么大客户。
“你是任小月......啊不，任女士吧？”
任小月犹疑地点了点头：“对，请问那个offer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主管扶着眼镜点头，额头沁出一滴汗来，“一切待遇都和邮件里说的一样，您放心好了。”
被主管尊称为“您”的体验很酸爽，任小月心想，对方好端端的一个公司高管，跟她一个实习生居然这么客气。
“这样，任女士，您先跟我来办公室，我跟您详细说明工作的内容。”
任小月点头，她只要知道待遇和描述的一样就心满意足了。
“希望您尽快上岗，尽管这只是兼职，但是好好做的话转正也不难。”
“好......吧，可是你们真的不用考察一下我吗？”
“不、不用了！”开玩笑，你都被总裁钦点了，主管心中腹诽不已，嘴上却道，“这个兼职的性质比较特殊，有时候要陪同boss出差，你可以接受吧？”
任小月愣了一下：“不行，出差会影响我正常上课。”
兼职和学业孰轻孰重，她还是很清醒的。
“可是出差的补贴非常高，”主管桌上放着一份拟定的合同，“您先看一下吧，这个都是自由选择的，我们不会强迫您接受。”
任小月接过来，端详了会儿，合同里白纸黑字很清楚地写着岗位要求—— 一个是撰写英文文书，翻译英文商务资料，还有一个辅助业务员与客户进行英文沟通。如果有额外出差任务，会以翻倍的时薪结算到工资里。
再加上出差的餐补和车补费用，任小月脑袋里简单算了下，立马感觉自己又可以了。
人事部主管几乎是供着祖宗一般，极尽耐心地解答了任小月这个职场小白的各种问题，才成功地把人签下。
等女孩一走，他赶紧打电话给boss：“老大，人已经签好合同了。”
“嗯，这几天随便给她安排点事情做。”电话另一端，遥远的东南亚某处，面容英俊而冷戾的男人把摩挲着枪支的扳机，黑黝黝的洞口对准了跪在自己脚下涕泪横流的仇家。
“好的，boss。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那边恭敬地问道。
“等我回去再说。”男人挂断了电话，蹲下身，用枪管拍了拍地上男人的脑袋。
“恭喜你，正好遇到我心情不错。”
“饶了我吧——”仇家已经吓得裤子都湿了，他知道自己惹上了一个最恐怖的魔鬼，“我什么都告诉您，求您了！”
“太迟了，这次就给你一个痛快吧。”
他语气温柔，黑色枪管抵着对方的脑袋，手指稍稍用力—— 砰。
鲜血在他眼前绽开，迸裂的脑浆混合着各种七零八碎的东西流了出来。
恶心至极让人想要呕吐的画面，却让男人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这并不是因为杀人才产生的愉悦，而是因为快要见到任小月......神经本能地兴奋起来了。
杀戮只是一个助兴的开胃小菜。
正餐还没开始，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象着，她因为恐惧和情欲而崩溃的模样。
那一定一定很美味。
59.绑架
回去的路上，任小月算了算实习的薪酬，比做那个两百块的家教划算得多，而且还省路费。
“要不小小地庆祝一下？”她沉吟片刻，便在宿舍群发了个消息—— 【来西门吃韩料吗？@所有人】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除了要在家带小侄女的夏檬，另外两个都答应了。
西门的位置离宿舍不远，搭乘环校巴士两个站。女孩们约好在公交站等，任小月一到就看见桑芝芝和朱可嘉挽着手在那里激动地讨论着什么。
“哈喽两位，在看什么呢？”她好奇地上前问。
“嗨小月，你今天化妆了啊！”朱可嘉抬头，脸蛋还泛着淡红，“好看！”
“虚伪了啊，”任小月笑了一下，“大老远就看见你们俩闹腾，发生什么大事了？”
听任小月这话，朱可嘉和桑芝芝交换了个眼神，然后揶揄道：“说起来，这个消息跟你也有关哦。”
“别卖关子了，”任小月被逗得起了兴趣，“快点说！”
“噔噔蹬蹬——”桑芝芝举起手机给她看，“今天不是全运会比赛嘛，我们学校的大名人，你的熟人，路子蕴又上新闻头条啦！”
任小月点了点头，昨天路子蕴通过检录就给她发了信息，最神奇的是他居然一整天都没吐血了。
“小月，路神好牛，”朱可嘉在旁边深深地感叹，“他上回预赛破了亚洲纪录，这次小组赛又是第一，而且还突破了预赛成绩，一点都没受到病情的影响。”
“媒体说他今年身体还没发育到巅峰，明年才是最猛的发力期，运气好的话有可能在世锦赛或者奥运拿个金牌呢！”桑芝芝还把稿子念了一下，“你看他今天的采访，有人问他不是生病吗，怎么会游得那么快，他的回答......嘿嘿，小月这是不是在说你啊？”
“什么东西？”
任小月皱着眉，拿起手机一看—— 【“我前几天的确在医院检查出一种难以治疗的怪病，但是在最艰难的那几天，是我喜欢的人陪伴我渡过了难关，也是她给予了我无限的动力，所以我才能游出今天这个成绩。”
外界对这位潜力无限的泳坛小将在比赛前夕忽然患病有着诸多猜疑，但是通过采访，不难察觉这位年轻人浪漫可爱的一面。
也许正是因为爱，对体育竞技的热爱，和身边人的关爱，赋予了他战胜病魔的勇气。】
看着新闻配的图，少年披着大毛巾，头发湿漉漉地朝着镜头微笑的模样，任小月脑子里飞快地掠过自己和路子蕴滚床单那晚，老脸一红。
做爱还有这功效？
“小月，你脸怎么突然红了？”旁边的朱可嘉狐疑地盯着她。
“呃......那个，太热了。”任小月顾左右而言他，好不容易看到救星，“诶诶诶，公交车到了，赶紧出发！”
桑芝芝在后面小声地笑：“某人好心虚——我要告诉姜教授，哈哈。”
任小月拉着她胳臂上车，顺手揪了她一把：“闭嘴吧你。”
她其实还没告诉舍友自己跟姜峻分手的事，主要是不知道怎么说。
任小月自己都没想好呢。
更尴尬的是，她们下周还要上他的课，任小月感觉自己到时候得请假了。
到了韩料店，因为不是饭点，人不多，她们挑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一人一碟冷藏的正宗泡菜嚼得起劲。
“这家比隔壁好吃多了，特别是土豆泥，绝了。”桑芝芝一口一大块腌制的小土豆，吃得捂着嘴巴享受无比。
“一份土豆饼，一份大酱汤。”朱可嘉和店主点完，又催她们，“你们看完菜单没，抓紧点。”
“我要韩式拌饭。”
“我要辛拉面。”任小月点完，宣布了一个事，“今天我请你们吃，庆祝一下我找到了新兼职！”
旁边两女呆滞片刻，然后都高兴极了：“太棒了！是什么兼职啊？”
“就是一个叫日月集团的公司，做英文翻译。”
“哦哦，昨天打电话让你去面试的那个，”桑芝芝顿时反应过来，“厉害了啊，怪不得上午都没见到你人影。”
她们这些大学生找兼职大部分都是家教，尤其是大一新生，经验少价格低，根本接触不到那些高端的兼职。
任小月这种签合同的，属于跨了几个level，作为优等生的朱可嘉都有点吃味：“日月集团啊，我朋友的哥哥就在里面工作，听说福利待遇很好。”
“话说你什么时候报的这家公司？”桑芝芝好奇问道。
“是68同城上随便投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过了。”任小月说完，就被两道哀怨的视线射成了筛子。
“这就是赤裸裸的凡尔赛。”桑芝芝牙痒痒地看着任小月。
“从上次给我们介绍男朋友是姜教授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朱可嘉叹口气，“小月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吧。”
任小月咳嗽两声，阴恻恻地警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损我啊，猪——可嘉！”
几人顿时笑闹起来。
等上了饭菜，任小月感觉嘴巴很干，便问她们：“喝奶茶吗，我想去买一杯。”
“不要，我有汤。”
“我也不要，容易胃疼。”
任小月只好自己去，奶茶店就在街对面，还是很好找的。
在等单的时候，她正好看见附近一辆车，很霸气的越野，挂着京A的牌子，一看就不是S市的车。
不过也是任小月没见识，她要是再多看点八卦小料，大概就知道这辆车厉害在京A后面，是个80开头的数，绝对的“权贵牌照”，在B市没点手段搞不到。
车窗摇下一半，任小月忙着点奶茶，也就没细看里边的人。
驾驶座上，寸头的男人摘了墨镜，细长的眼往车窗外定了一下：“阳子，看外面奶茶店门口的那女的。”
“成越，你丫还有心情看美女呢，不是来给宁哥找那个叫什么小月亮的吗？”
“迟阳我说你他妈是不是脑残？”寸头男翻了个白眼，“老子让你看那女的是不是和咱们找到的照片那女的一样？”
“操你龟孙——”叫做迟阳的青年肤色赤蜜，五官比起他秀气的同伴稍显粗犷，“你就不能说明白点吗，非让我误会？”
排队等单、望眼欲穿的任小月对越野车里两个男人投来的视线毫无知觉。
“开门，老子下车去看。”因为一直是后背的角度，看不清正脸，迟阳不耐烦了。
任小月前面还有叁个人，便拿起手机刷了会微博，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
她扭头，对方身高快一米九，害她差点崴了脖子，“谁啊你？”
“不好意思，我就想问下，附近有没有便利店。”身形高大的男人指了指自己嘴角的烟，“打火机弄丢了，想去买一个。”
一听是个烟鬼，再加上闻到了讨厌的烟草味，任小月对他的印象瞬间跌倒谷底。
“往前走几步就是七天便利店了。”她虽然不喜欢抽烟的男的，但也不想惹事，还是很有礼貌地回复道。
等迟阳绕了一圈回到车上，才呵呵地跟寸头男扯皮：“看清楚了，还真是那妞。说真的，宁哥这眼光和以前也差太远了，那么多天香国色都比不过这——小丫头？”
“确定是她对吧？”寸头男淡淡勾唇，“那就好办了，你把车开前边一点，那里没监控，我把她弄过来。”
“真要绑她啊？”迟阳有点犹豫，“我觉得宁哥不一定......”
“赶紧。”成越车门一甩，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任小月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正美滋滋地接过奶茶，准备戳开就喝。
下一秒。
面前挡了个影子。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打扰一下。”寸头的男人看上去无比温和，五官秀雅，眼眸细长而内媚。
有点点帅，或者说漂亮？
任小月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
“能不能借张纸，我女朋友月事来了，现在弄得座位上很多血......”男人的声音越说越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任小月见不远处靠在路边的越野，哈，原来是这家伙的。
她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对方：“拿去。”
“谢谢。”寸头男笑了下，“麻烦了。”
任小月觉得对方的笑有点违和，但没有多想，而是准备去前边的路口过马路。
走了两步，却见那男人还跟在自己后面。
她这时候警惕心起来了：“你还有事吗？”
“抱歉。”他低声道。
下一秒，只见他往前一步，一个标准的久经训练的手刀，快速往任小月的后颈穴位一砍。
女孩浑身一麻，随即往前倒下，男人直接上前把人接住。
看着她晕过去的侧脸，成越有点纳闷，自己似乎......不太对劲？
总觉得心跳好像莫名快了几分。
60.见鬼
S市到B市最快也要一天的车程。
作为越野车之王的改装路虎倒不怕长途颠簸，途径休息区的时候，迟阳瞥了一眼车后座—— 瘦小的女孩蜷缩在车后座上，身上披着绵羊皮的白色长外套。
旁边坐着寸头的男生，翘着腿玩手机。
“你车上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迟阳握着方向盘纳闷道，“提前准备的？”
“本来是给今瑶买的。”成越细长的眼眸时不时扫过身侧的少女，眼神有些复杂。
今瑶是成越一起长大的青梅。
“哟，”迟阳盯着后视镜，啧了一声，“那你还挺舍得的，不怕林今瑶那心眼比针小的女人生气啊？”
要知道，这小子一直暗恋他青梅，不惜做了人家八年的舔狗，还特别洁身自好，对其他女人都是不假辞色的。
结果今天让他大跌眼镜。
他居然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还是宁哥的心上人，这么怜香惜玉？
公主抱，披衣服，陪在后面坐......迟阳心想，就算是为了兄弟，成越也没必要把自己委屈成这幅样子啊。
他完全没想过成越会喜欢任小月这种干瘪的小妞，但还是提醒了一句：“反正这女的插翅也跑不掉，你要不坐前边来？”
成越眯着眼装作没听到。
事实上他现在混乱得很，从小到大就对青梅情有独钟的自己，貌似对别的女人一见钟情了？
真是白日见鬼。
他翻了翻手机相册，看着照片上淡雅如菊的长发少女，本该悸动的心居然如死水一潭。
他不信邪地侧头，眼神落在蜷缩着的任小月身上，心脏开始狂跳，热意也随之上头。
迟阳等了很久都没听到好友的回应。
“喂喂，成越你小子是不是耳聋？”迟阳不爽地喊道。
几秒后，他终于听到好友游魂般缥缈的声音—— “妈的，老子撞邪了。”
=== 任小月是被颠醒的，她刚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脑袋枕在别人的肩膀上。
“醒了？”对方的嗓音淡淡的，很有韵味。
她打了个激灵，身体立即弹了起来。
“你是谁......啊？”
成越叹口气：“绑架犯，准备把你拿去卖了。”
任小月懵了，心惊肉跳地往四周看，只看到茫茫黑夜和无尽的高速公路。
看过无数拐卖新闻的她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我、卖了我也赚不了多少钱的......大哥，你们放我走吧，我回去给你们钱行吗......”
真好骗一女的。
前边的迟阳嗤地笑了，成越嘴角也勾起一个弧度。
任小月更绝望了，脑海里播放了好几遍大学女生被拐卖的新闻。
这两人看上去挺人模狗样的，怎么会干这么遭天谴的勾当？
想起新闻里描述的那些悲惨的被拐卖到农村的妇女，任小月捏紧了拳，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忽然翻身开窗—— “救命！有人绑架......啊！”没等她说完，后边的成越动作极快地把人拽了回来。
“哎哟姑奶奶，”男人显然从小就被训练过身手，一个简单的擒拿手就把她拧住并且按倒在车后座上，“这可别乱喊，阳子，把车窗车门锁死啊。”
“车门一直锁着呢。”迟阳往后瞥了一眼，“啧，搞得老子跟十恶不赦的罪人似的。”
成越一只腿压在少女还在挣扎的双脚上，两只手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腕压到她头顶：“别动了，乖一点。”
任小月身上遭到重压，姿势极其危险，立即不敢乱动了，只能哭唧唧地看着对方：“呜呜......放过我吧，大哥......我没胸没屁股卖不了几两肉的......”
成越无奈地叹气：“不卖你，刚才骗你的。”
“真的吗？”任小月听他语气柔和，浑身的颤抖才渐渐平息，“那、那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等一下。”男人低眸看她，嘴唇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眼眶还是红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嗯，就是胸不够大，像根豆芽菜。
看看这脸蛋，还卡粉，显然是用了廉价粉底液。
可是依然可爱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成越陷入了自我怀疑，难道他的审美有问题？
然而，下身逐渐苏醒的生理反应让他没办法自欺欺人。
“你放开我——”任小月也察觉到了有什么越来越涨的东西抵在自己大腿处，吓得赶紧推他，“大哥，我真不......”
“我看上去很老吗？”成越捏着她的手腕更用力了。
任小月胡乱地摇头。
前边开车的迟阳疯狂咳嗽，他妈的，这一男一女该不会直接在他后座搞上了吧？
成越这小子有毛病呢，宁哥的女人都敢撩。
“阿越，别闹了，宁哥还在病房等着呢。”迟阳忍不住提醒道，“给人家放尊重点。”
任小月瞪大了眼，她算是明白了：“宁......你们是卫宁的人？”
成越听到这名字，脑子总算清醒了些，把人缓缓松开。
可是任小月却越来越恼火：“混蛋，是他叫你们来绑我的？”
“不是，这是我们自己的主意。”成越当然不会让自己最尊敬的卫宁背锅，“对不起，等见到宁哥，你要我怎么赔罪都可以。”
任小月心烦意乱地瞪着他：“搞什么呀你们，就不能直接说吗，绑架可是违法的。”
“雁如姐说你不愿意。”成越的声音也逐渐变冷，“宁哥对你的心思，你应该很清楚吧？”
“B市那么远，我跟卫宁也没有很熟，为什么非得去看他？”任小月知道这些人是卫宁的朋友之后，也不怎么怕了。
前边的迟阳冷笑一声：“阿越，你跟她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这女人也够冷血的，亏宁哥躺在病床上还想护她，我看不值得。”
“阳子，闭嘴！”成越皱着眉喝道，事情不是这样办的。
任小月气闷地翻着自己的包包，准备联系卫宁，可是又想到自己已经删了对方的微信和其他联系方式，动作一时间便僵住了。
“你......”成越已经调查过了任小月的资料，这个女孩和卫宁认识不到两星期，“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再做决定好吗？”
任小月盯着他：“轮得到我决定吗？车都走了大半天，我想回S市也去不了吧？”
“宁哥这病很难治。”成越却打断了她，“可以说是绝症，你知道吗？”
任小月本想骂他“绝症也不关我的事”，但她纯善的本质又让她没办法恶语伤人。
“这几天他每天都在咳血，给他输营养液也补不回来，而且四肢最近有僵硬的趋势，请了很多专家会诊，都说没见过这种病型。”
怎么听着像路子蕴那病啊？任小月蹙眉暗道。
成越见她表情松动，心知果然还得软着来：“说得难听点，现在宁哥的情况跟等死差不多，医生们束手无策，大家也只能忍着悲痛陪宁哥继续熬。”
“正好上次遇到雁如姐，我们才知道宁哥心里一直念着你，就想把你接过来，真不是故意冒犯你。”
说着说着，男人的语气越发真情实感—— “小月，你就陪宁哥几天吧，要我给你磕头下跪都行，我们真的不希望宁哥有什么万一，落下一辈子的遗憾......”
这人还挺义气的。
“我知道了。”任小月并不觉得卫宁会死，毕竟路子蕴就是一夜之间忽然活蹦乱跳的，而且还有精力拉着她做了那么久。
成越惊喜地看着她：“你同意了？”
任小月被强行绑架的怨气还没消：“你先下跪磕个头吧。”这话就纯属赌气了，她知道男人都特别看重自己的面子，也没真打算让对方跪。
“我草——”前面的迟阳猛踩油门，眼里几乎要喷火。在他看来，任小月这就是给脸不要脸，敢这么羞辱他的哥们。
可是成越却丝毫没犹豫：“好。”然后扭头交代迟阳，“开好你的车，别管我们。”
任小月有点慌：“等一下，还是算......”
可是成越已经干脆利落地跪了下来，越野车的空间足够宽敞，他的脑袋咚地往下一磕，就砸在任小月脚边。
“对不起，小月，这次是我办事不地道。”
任小月哪里受得了这个，连忙去扶他：“好好好了不用这样......”
可是抵不过男人的力气，成越足足磕满了叁个响头，脑门都撞红了。
“是我有求于你，小月，你生气就冲我来，宁哥什么都不知道，也请你别迁怒他，他连你的名字都不肯告诉我们。”成越抬起头的时候，眼底一片赤诚。
任小月被他震撼了。
这人为了卫宁，似乎什么面子都可以丢，换成她估计还真做不到为闺蜜两肋插刀。
“我答应你行了吧？你起来，别跪我，会折寿的！”她扯着他的手。
男人微微一笑：“谢谢你。”
对成越好感度不断攀升的她叹了口气，然后默默拿出手机给舍友们发微信报平安。
只不过，任小月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绑架计划一开始就是成越提出的。
包括后续如何让她心甘情愿地看望卫宁，成越做出了几种假设，最后基于对她的调查结果，利用女孩心软和善良的特质，选择了可行性最高的途径。
对成越来说，唯一偏离计划的，就是自己该死地对任小月有了感觉。
他从未怀疑过自己对青梅八年的喜欢，林今瑶是他青春期到现在的梦想。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颠覆了他的认知。
那件被任小月丢在一旁的白色外套，是他专门为青梅买来的对方最喜欢的品牌，可他鬼使神差地给任小月披上了。
成越拿着手机，眼神凝固在林今瑶的微信头像上。
对话框里有一条未读信息：【成越，你上次说帮我从F国带的羊羔皮外套到了没？明天我带阿铭去医院看望宁哥，你到时候记得拿给我。】
阿铭是林今瑶的男友。
成越平时看到这个名字就怄火，但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又转头瞥了眼任小月，女孩撑着腮有些困倦地看着手机，嘴巴微微嘟起。
可爱，想亲。
然后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
这可是宁哥喜欢的人，别发疯啊。
61.猜测
B市，综合实力最强的市医院旁边的希尔顿酒店大厅。
“不是去看卫宁吗？”任小月疑惑地望了望四周金碧辉煌的景象，“怎么来酒店了？”
“阿越，你跟她说。”迟阳摇了摇头，从兜里翻出金卡去前台开房了。
成越拎着一袋和之前的长外套同个品牌的衣服，塞到任小月怀里：“跑了这么久的车，一身的味儿当然要洗干净再去见病人。”
任小月看着怀里的白色金边纸袋，眼睛定了一下，立即认出了这个服装品牌。
夏檬曾经在双11的时候买过这个，她当时随口问了价格，一件小背心相当于她的两个月生活费。
而现在纸袋里是一整套衣裙，可以看出和之前的羊羔皮外套是同个色系的。
“这......不方便吧？”她为难地抬头看着成越，“太贵了，是买给你女朋友的吗？”
“你用呗，没事。”男人低头，唇角一挑：“老子还没谈女朋友，放心。”
“可是你说过你女朋友来月事......”任小月想起对方跟自己搭讪的借口，按道理没谈恋爱的人怎么会对女性的大姨妈情况这么熟稔呢？
成越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为了青梅专门研究过女人的这玩意。
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去洗洗，然后休息会儿，现在才四点多，我晚上七点半再带你去宁哥那。”
话音落下，那边迟阳也开好两间房了，他跟兄弟一间，任小月一间。
“走了，电梯在这。”看着任小月拿起房卡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成越轻声一叹，拎着她后颈的衣领把人揪了回来。
任小月还没有住五星级酒店的经验，只觉得这个大厅太多入口，忍不住闷闷道：“这里都不放指示牌的，差评。”
如果宋姚在这，肯定会忍不住抱紧他的“柴火妞”咬她耳朵笑她笨。
就连见面不久的迟阳和成越都感受到了任小月身上自带的土气。
“小月，指示牌在上面。”成越的手指往上指了指。
任小月抬头，果然看见暗金色的墙壁上嵌着红色实木牌子，上面刻着鎏金的中英文小字。
她忍不住红了红脸，行吧，她以前住的酒店（其实是旅馆）都是用落地的立牌指引客人的。
电梯等待的区域很宽广，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沉香味，厚重的红金色装饰和柔软的彩色地毯看上去奢华无比。
到了楼上，两间房正好相邻，在开门之后，迟阳递给她一袋东西—— “酒店的迎宾礼品，里面有吃的。”
任小月看了眼袋子，里面是塑封的水果和几袋零食。她小声道了谢，然后在两人的目送中进了房间。
等房门砰地关上，迟阳终于眼神冷肃地瞥向好友：“说吧，阿越，你究竟想干嘛？”
成越微微一笑，似乎听不懂：“我干什么了，阳子？”
“这是宁哥的人，你这一路上发什么情呢？”迟阳的用词有些粗鄙，但是的确，成越从见到任小月开始就好像疯了—— 除了换司机的时间以外，几乎全程陪坐，把买给青梅的衣服全送给任小月，路上跟话匣子一样停不下来，这态度估计林今瑶那女人都没享受过。
成越没法反驳，眼眸一转：“欸，赶紧开门，坐了那么久的车，我快累死了。”
“你他妈有老子累？”迟阳恨不得一锤揍过去，“车有叁分之二的路程是我开的。”
“辛苦了辛苦了，”成越双手合十，没什么诚意地催道，“快开门，我们休息一下，不然今晚可没力气见宁哥。”
“还想得起宁哥啊？”迟阳冷笑一声，“人家把你当兄弟，你想着吃饺子呢？”
成越这下是真的尴尬了。
怎么说，一见钟情这种事他也不想的。
这谁能预料得到呢？
“我不会辜负宁哥的，”他没好气道，“你就放心吧。”
“说到做到。”迟阳警告他，“不要到时候搞得兄弟翻脸就完了。还有，你和宁哥这什么眼光啊？”他纳闷极了，就任小月这种没几两肉的小丫头，一点女性魅力都没有。
成越喜欢林今瑶那女人还能理解，毕竟是大美女。
不过迟阳最后还是没等到成越的回应。
毕竟男人这种东西，心虚的时候最擅长的就是逃避。
晚间，洗了澡整装待发的叁人一齐来到医院。
病房里灯火通明，穿着白色羊绒衫配粉色格子短裙的任小月出现在卫宁眼前时，他原本正在跟人交谈的动作一顿。
“是你.......小月？”对方有些怔忪。
任小月盯着卫宁，男人以往仙姿玉貌的风采并未减损，反而因为苍白的脸色和殷红的唇多了几分森冷的鬼魅感，似仙似魔，更加勾魂。
她忍不住小小地咽了口唾沫。
哎，这人的美色是真的没得挑。
“我来看你，听说你现在状态不太好——”任小月靠近了病床，看着他靠在白色枕头上虚弱的模样，脑海里顿时想起之前的路子蕴。
卫宁眼眸温柔地弯了弯：“辛苦你千里迢迢赶过来了。”
旁边围着的几个发小至交都被男人的语气吓了一跳，这居然是卫宁，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卫宁？
任小月当然没有什么把仙子拽回人间的自觉，而是站在卫宁的病床前好奇地看着吊瓶标签：“你在打葡萄糖水啊......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后面伫立的成越和迟阳被他们的“宁哥”和善地扫了一眼，背脊顿时一僵。
果然，宁哥并不希望以这样的状态见心上人。
“还好，不用担心。”卫宁微微一笑，朝着她道，“如果你想回去，我找人给你订机票。”
任小月心里一动，可是低头时却看见床边的垃圾桶里都是被血染红的纸巾，不由得怔住了。
“这么多血啊——”她的眼神终于落在他的唇角，上面有个暗红色的小伤口，看上去像是自己咬的。
一直咳血对他来说真的很难受吧......任小月想要叹气，可是又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这种同情。
“没事，这种病不疼不痒，”卫宁似乎看出来她瞳仁里的怜惜，唇边的笑意越发轻快，“而且很多医生都在会诊，总会找到治疗方案的。”
任小月用力点头，还拿路子蕴举例：“之前我遇到一个跟你一样咳血的家伙，他就是一夜之间突然好了。”
她没料到这话的威力。
话音刚落，好几道声音就同时出现了—— “是谁？怎么治的？”
任小月疑惑地看着病房里原本充当空气的几人，这些应该都是卫宁的好友吧，有些长得还挺......
“小月，”成越的声音及时打断了她的思绪，“你在S市也遇过患有这种咳血症的人吗？”
“嗯，你们都不看新闻的吗？”任小月掏出手机，翻到朱可嘉那天发在宿舍群的推送，“全运会的400米自由泳新科冠军，日前战胜了罕见新型绝症重返赛场并一举夺冠......”
没等她说完，手机就被其他人抢过去围观。
卫宁的黑眸略过成越，回到任小月身上，仿佛若有所思。
“宁哥，太好了，这家伙和你的病应该是同一种，都是反复咳血并且无法查明病灶。”迟阳看完可高兴了，“好像是患病没几天就忽然自愈了。”
路子蕴这个名字对卫宁来说并不陌生。
作为S大的学生，最近这个声名鹊起的学弟话题度很高，卫宁也略有耳闻。
“你认识他？”卫宁轻飘飘地瞥了眼任小月，语气很平淡。
可是任小月却感觉眼前的男人此时有点恐怖，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略熟。”她实在不会撒谎。
卫宁扯了扯唇，眼底一片漆黑。真有趣，他的小月亮似乎藏着很多秘密啊。
此时，他的脑海里迅速地过了一遍出现在任小月身边的男人—— 姜峻、宋姚、刚才提到的路子蕴，甚至还有......一直都很老实的成越。
究竟是什么，让这么多人对这个小丫头趋之若鹜？
卫宁思索的同时，任小月也在心惊他和路子蕴病情的相似程度。
“上周四发作的。”和路子蕴同一天爆发。
“一直咳血，根本没办法治。”一模一样的症状。
就连笑着安慰自己的样子都差不多。
她忍不住想，路子蕴和她做之前还在吐血，做的时候就已经生龙活虎，下了床更是创造奇迹，疾病不药而愈。
难道......这一切都和自己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