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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5/04/19 13:32 / 1132 / 127
【小说】勾引老公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9 17:51:40

38、典当行
  南天远拿下缠在腰侧的手。他的掌心熨在她的手背,肌肤相触一刹,舟若行不愿意抽出。南天远不着痕迹,松开。天色已暗,越加寒冷。
  回到金祁路的房子,他摔下书包,坐在客厅瓷砖上,从裤兜摸出烟盒,不熟练点燃一颗。
  一模考试那天,警察找到了他。一路上,他没问一个字。先去殡仪馆认尸。殡仪馆原是在近郊,随城市发展,这地方现在也成了市区。南天远常从大门口路过,黑色花岗岩,水幕倾泻,循环往复。如人生。
  这一次,他走进去。
  一排排不锈钢格子抽屉布满墙面。冷气太足,他发抖。那个人静静躺在操作台上。法医和警察掀开白布,南天远站在远处,甚至不用过来仔细看,就点头了。
  不久之前,这个人还问他对未来有何打算,还听他弹了最后一曲。他为他留下一个信封,然后消失人世间。
  一同来做笔录的除了刑警,还有经侦。从不同口径得到的信息,拼凑出完整故事。
  南仲冬和季骞合伙公司一同投资多个项目。不知为何,季骞掏空了公司。一环扣一环,公司现金流断裂。晴天打伞的银行,各路债主围到了南仲冬眼前。
  此时距离季骞失踪已经月余。找不到季骞,南仲冬作为合伙人承担所有债务。然而,却资不抵债。
  冰冻叁尺非一日之寒,这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局面。至少一年前,南仲冬就在处理此事。也因此,南天远跟随父亲搬到了最后居住的小别墅。那时候,南仲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用尽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后,仍旧无法堵住窟窿。抵押一切值钱的东西,南仲冬选择与身外之物做彻底了断。正如他对典当行经理所说,身外之物本就不属于我。
  南天远不知道南仲冬算不算在河边湿了鞋,但当他站在殡仪馆门口,抱住父亲的骨灰盒,知道从此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饶是他一向严谨自律,对未来做充足打算,也想不到在还未成年之际,就成了孤儿。南仲冬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信封上那行字,不要回来。
  高利贷暴力催债的,银行温柔讨债的,一遍又一遍。他们耐心告罄,拿走了最后值钱的东西。
  唯有那尊白玉佛,稳稳坐在南天远的衣柜里。是他与父亲隐秘的唯一联系。
  南仲冬选择了服药。他早已经把雅阁换成了捷达。保安在停车场发现捷达时,已有了微微尸臭。南天远永远记得他看到南仲冬最后一眼。
  灰白的发凌乱贴在额头。皮肤没有光泽,失了弹性。他没有瞑目,眼睛半阖。南天远竟然没有哭,也没有害怕。
  夜黑透了。
  万家灯火从窗外施舍进一点光亮。南天远按灭烟头,垂首靠坐在墙角。像是一枚孤寂的小兽,兀自舔舐伤口。
  啜泣低声,他握紧拳头抵在牙关,试图阻挡。然而身体随着抽泣一同颤抖。过往的生活如骨瓷餐具,光可鉴人,顷刻摔得粉碎,死无全尸。
  情绪决堤只在一秒。如果可以,他真想让血流光,彻底摆脱,释然。然而眼眶温热,胸襟湿透,却是泪。暗夜里,一声声惨淡的呜咽,在狭窄的空间内四处撞壁。
  他仰首长啸,嚎啕大哭。
  什么都没有了。他惟一的亲人,他的未来,他的家。
  南天远是哭着睡着的。夜深露重,醒来时,天未破晓。他是被冻醒的。
  有蟑螂从手臂上爬过。那是与他一样的动物,毫无用处,躲在暗处,与肮脏为伴。
  水电煤气已经断了。南天远再次打开信封,只剩下薄薄一张纸币。翻找全身所有值钱的家当。一枚手表,一个手机。
  再搜刮不出什么值钱东西。
  他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从书包底层掏出红丝绒小盒。
  典当行经理认识南天远,也听闻了南仲冬的事情。他本想说几句安慰话,但是南天远敛了情绪,只是比往常声音稍低。
  东西一字排开在柜台上。
  “多少钱?”
  经理报出一个数字。不多,但至少让他交完下个月房租,不至于流露街头。
  “确定么?”经理拿起叁个东西。
  南天远定定站在柜台前,血流湍过,胸口如有洪钟在敲,震得他心口痛。他拿回红丝绒小盒,“剩下两个东西,多少钱?”
  舟若行从补课班下课,不想回家。拐进常去的一家咖啡店。门上风铃响起,南天远制式化笑容问,“您好,喝点什么?”
  这回换她没有表情,站在他面前,就这么看他。
  她当然知道要去哪里找他。因为她隐约记得高叁下半年,南天远竟然破天荒在咖啡店兼职。那时她觉得不可思议。马上要高考了,他竟然还有时间兼职?
  交集甚少,她没兴趣八卦。
  这一回,她要探个究竟。
  “几点下班?”
  南天远收起笑容,眼神越过她,看向后面的顾客。舟若行没好气说,“一杯热焦玛。”
  在咖啡店随便点了鸡肉帕尼尼,算作晚饭。舟若行摊开试卷,坐在边台高脚凳上,面对吧台,看南天远干活,落笔解题。
  他干他的,她写她的。就好像未来的每一个平常的日夜,两人在家,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无声陪伴她。
  写累了,舟若行托腮发呆,看他做咖啡。穿着褐色工作服,戴黑色围裙,胸前别一枚黄色笑脸,铭牌上写“天远”二字。
  仍旧不苟言笑,只专注手里的工作。但是坚毅的脸颊透几许疲惫。黑眼圈很重,整个人陷入憔悴。
  南天远一眼都不去看她,转身从冷藏拿出牛奶,正拆封,一同搭班的小伙子靠过来撞他肩,“那个姑娘坐了一晚上,在看你。”
  “嗯。”
  “女朋友?”
  手一抖,牛奶洒出来。他拿起百洁布擦干。
  舟若行翻看手表,冲背影喊,“八点了,你还不吃晚饭么?”
  她一直坐到打烊。收拾卫生的阿姨来了。冷柜里还有一些当天没卖出去的甜点和面包。阿姨拿出黑色垃圾袋,戴好橡胶手套,正准备销毁剩余食品,南天远过来,说,“这两盒意面,能留给我么?”
  毫不在乎他人好奇的目光,他道谢,从垃圾袋里抢救回食物。简单加热一番,他端起环保餐盒坐在角落,叉子刚挑起一口,舟若行在对面坐下。
  “给你发信息怎么都不回呢?”
  南天远低头囫囵几口,扫光一碗面,将老年手机放桌子上。
  “周末再去你家帮我补习,好不好嘛?”小小撒娇。
  “你很闲么?”南天远开口。
  舟若行愣住,他趁她不知所措,收拾垃圾扔掉,背起书包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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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9 17:54:26

39、嗟来食
  从教师办公室出来,南天远沿走廊慢慢走。每一步,都没有重量。
  大课间,高叁的走廊难得热闹。舟若行和玄斐然倚在窗台上吃零食,聊哥哥们八卦。玄斐然问她最近还去训练么,舟若行说压力太大了,还是要抽空去草地上滚两圈解压。
  路过二班门口,楚慈贴过来,没话找话,和他探讨竞赛集训班的题目。南天远只发出语气词应付两声。楚慈双手在身后交叉,甩来甩去,亦步亦趋走在南天远身侧,挺起胸脯,毫不掩饰曼妙曲线。
  南天远目不斜视。
  两人从尽头走来,玄斐然眼尖,扯扯舟若行衣袖。马尾一甩,舟若行从窗台上起身,回头。
  还真是般配。南天远清隽疏朗,只是更瘦了。楚慈自信又大方,舒眉展笑,轻俏走在旁边。
  “喂!”
  她喊他。南天远从她面前掠过,舟若行声音很大,不想避讳,“你借我的化学试卷好像洒上水了,看不清答案。”
  清楚知道她到底指的是哪一张。他脚步未曾放缓,沉了脸色,擦肩而过,走进教室。楚慈玩味看她,“你不觉得这样缠他很烦么,他又不理你,何苦呢。”
  “你谁啊?”舟若行吵架一向措辞不搭,总是在吵完之后才懊恼。此前高中时候她从没注意过南天远身边的莺莺燕燕。
  明明在理,却做不到对方那样处之泰然。心情谈不上舒畅,又冒出一个人跟着乱。
  楚慈嘴角抽笑,“他需要一个能并肩站在身边的人。”
  “你自我感觉未免太良好了。”
  “呵。他是欣赏独立强大的我呢,还是会喜欢籍籍无名只会疯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你?”
  “你!”舟若行踏前一步。吵架现场词不达意这短板即使到了25岁,也还是纠正不过来。
  南太太名正言顺,却无法亮牌,“总之我知道,他绝对不喜欢你这样的。”
  “你眼中的喜欢太狭隘了。”楚慈弯了眼角,“他需要的不是附属品。与其在身后苦苦追他,不如想如何让自己变得优秀。”
  “你以为你了解他么?”
  楚慈微怔。舟若行接道,“小姑娘,爱人是包容,理解,支持。不是合作伙伴,不是面试,不是谈交易讲条件。需要与否,匹配与否,无法用某种准绳来衡量。”
  玄斐然震惊了,楚慈也是。这是他们认识的舟若行么,那个差不多小姐。
  南天远打破尴尬,双手插兜,半个身子在门外,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舟若行,进来。化学试卷答案我又写了一遍。”
  舟若行得意瞥楚慈眼,楚慈涨红了脸,呛道,“你喊谁小姑娘呢?”明明同龄人,一副盛气凌人教训的口吻。
  南天远进了教室并未走远,走廊上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舟若行嘴里爱人两个字刚脱口,他就坐不住了。虽未定义,但他不想任何外人探寻他与她的关系。
  即使决定暂时合上,这本书仍旧置于他书架的正中心。
  他收回了发球权,不想予她无望的期盼与等待。南天远以为自己处理好了一切,却在听闻那两个字从舟若行口中说出,理清的思绪开始混乱。
  知他换了老年机,舟若行贴心换成短信息发给他:快高考了,我真的很焦虑,南同学能不能不计前嫌本着友爱互助的原则周末帮帮我啊?
  南天远按灭屏幕,站在阳台,咬着烟屁股。昨天店长问他是不是极度缺钱,他说是。那个小个子男人暧昧地笑,你皮相好,有一行来钱快,要不要考虑?
  想来那副嘴脸就恶心。
  生平第一次,他理解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自主招生的结果和竞赛保送结果都出来了,他都没有选上。只是获得了高考加分资格。
  他又掏出手机,给班主任发信息。黄绿色屏幕上,像素图案,小信封折迭飞出。他关机,吐出烟屁股,走回冰冷的卧室。
  江南的隆冬,没有任何取暖设备,他和衣躺下。临睡前,舟若行白天和楚慈在走廊上的对话还响在脑海。
  周末补习班下课,舟若行又是坐在咖啡店看了南天远一晚上。他兢兢业业兼职,连给别人的假笑都不曾给她一个。
  “一杯热焦玛。”
  “二十叁元,谢谢。”
  这是今天两人唯一一次对话。
  打烊时分,和扫卫生阿姨一同进来的,是舟若行没想到的人。
  班主任仍旧顶着黑眼圈,拎了两份外卖,陪南天远吃饭。
  “退学,想都别想。”
  “老师。”他看着盒饭,不想抬头,“我家的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谢谢你保守秘密。”
  “老师明白。”叹口气,“你成绩这样好,是学校重点培养对象,眼看高考,我们都希望你振作。关于学费,学校已经决定全部减免。”
  “不是学费。”南天远说,“不敢说一直生活在温室里。但我曾经也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算不上了解人间疾苦。”
  “如今才发现处处都需要钱。房租水电,衣食住行。我并非短视。高考至关重要,我却不得不在这个关头兼职赚钱。与其用所剩无几的精力考一个不疼不痒的学校,厮混四年欠下无谓的助学贷款,不如及时止损。”
  这番话,着实不像17岁的孩子能说出来。但因为是南天远,班主任并不诧异。她打断,“我怕你后悔。你不知道你即将失去的是什么。”
  “我已经没有可以再失去的东西了。”
  班主任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眼前,“这是一份匿名的资助。直到你考上大学。唯有一个条件,对方要求你立刻停止一切兼职,必须拿出百分百的时间备战高考。如果有困难,他愿意资助到你大学毕业。”
  “我不食嗟来之食。”
  “南天远。”班主任有些生气,“情绪对于解决事情没有意义。道理你都懂,这到底是一份信任,一种盼望还是嗟来之食,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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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9 18:03:40

40、初相遇
  昏黄路灯拉长身影,光怪陆离。
  舟若行在身后一路小跑追赶,南天远,南天远。
  刚在店里,她听不清班主任和南天远在说什么。但是他少见的内敛,失了锐气,不去迎接班主任的目光。反倒是班主任殷殷切切劝说什么。
  退学两个字,是唯二清晰钻入耳中的。南天远究竟怎么了,竟至于要退学的地步。任谁抓到他那样的好牌,都不会贸然离开牌桌。他简直是自毁前程。
  南天远迈开长腿,自顾赶路。舟若行毫不气喘,快跑几步拦在他面前。
  “为什么要退学?”
  几不可见的讥笑,南天远低头只到自己肩膀高度的女孩,“你没必要知道。”
  刚抬脚,她又拉住他小臂,眼中藏不住关切,“好,我不问。但是你不能冲动,未来……”她卡住,不知怎么说。未来,南天远会就读全国top的金融专业,然后破例留下任教。他会遇到器重他的恩师,亦师亦母,在生活和学业上均有所提携。
  “未来太沉重了,我们都不要承诺,也不要提起。”南天远晦涩艰难对舟若行说,绕开她,径直往前走。
  是一条昏暗的小巷,灯光照不进。
  “啊!”脚下被绊,舟若行一个趔趄,鼻尖撞到前面宽阔的后背上。鼻尖发酸,她捂住脸,委屈涌上心头。
  南天远转过来,双眸与夜色融为一片,“舟若行,请你自重。”
  “我。”泪在眼眶打转,她努力吞回去,挤出一个笑容,“在你面前,我为什么要自重?”
  “你说啊?”她问得很轻,却重重敲打在他心里。
  伤人的话如匕首,已经握在手中,却舍不得出击。往日欢愉是黯淡中支撑他的光亮,那么一丁点的美好,他不愿违心去撕碎。然而今下命运对他百般残忍,他也只能尘封所有的幻想。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也不例外。”
  舟若行怔住,后退半步,脚跟却触抵了墙上。
  “如果你认为曾经怎样,就代表什么,我只能说。”他邪佞的表情令她害怕,“你太天真了。”
  巷口狭窄,他虚虚贴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连同气息一同笼罩她。她靠在潮湿冰冷的墙上,他倾身,压迫感袭来。仍旧是清冽的薄荷香,两人呼吸缠在一起,湿润,温暖。
  如果不是他决绝的话语和犀利审判的神色,舟若行以为他会亲下来。有点心疼,八年前小南同学到底在承受什么。那个时候他的低落改变她看在眼里,却不曾深究。
  灵魂穿过时空隧道再次回到17岁的南天远身边,舟若行很想告诉他,未来一切都会好的。她就是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樱唇轻启,她说,“你休想击退我,我不是天真的孩子了。”
  他的手撑在她背后的墙上,定定看了她好一会,起身。旖旎的气氛消散殆尽。
  玄斐然率先发现了异常。她问舟若行是不是和南天远吵架了。她解叁角函数,头也不抬说道,“话都不说,怎么吵架。云吵架么?”
  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玄斐然被逗笑了,“打是亲骂是爱,偶尔闹别扭也算是调味了。”
  舟若行噘嘴,“没看你和穆隽闹过别扭,那你俩是爱呢还是不爱。”
  漂亮的叁分,嘴角划出傲娇的弧度,穆隽转身和队友击掌相庆。他拍球过来,“南天远,过几天梅中和曹中女足有联谊赛,你去么?”
  “要兼职,没空。”
  南天远一饮而尽矿泉水,捏扁了塑料瓶扔进垃圾桶,看都不看一眼往回走。穆隽搂上他脖颈,笑嘻嘻,“小舟同学一展风采,你确定要缺席?”
  南天远对舟若行那些说不清楚的小心思,穆隽倒是看得清楚。
  初叁时候,他俩无聊,围观校女足队训练,穆隽就发现他的眼神总有意无意落在扎高马尾的那个姑娘身上。姑娘主司中锋,抢断、延缓、破防,足够灵活。与专业球员相比,技术和身体条件差了一点,却机灵敏锐,善于发现机会。
  那场球赛,他们队本处于下风,但是这姑娘不受任何影响,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鼓舞团队士气,以微弱优势,反败为胜。穆隽看得酣畅淋漓,击掌称好。
  他原以为女足粘滞缓慢,也无意中发现梅中女足能够展露江湖,确实名副其实。南天远欣赏的眼神投向球场,问,“几班的,叫什么?”
  虽未所指,穆隽心领神会,“不熟,打听打听去。”
  不用打听,几个月后高一分班,穆隽走进教室就见到了那个面孔。他们一起从初中部考到本校高中部,还凑巧分在一班。
  舟若行就坐在南天远前面,却不和他打招呼,只顾拉着玄斐然讲女生八卦。
  梅中不认识南天远的人并不多。成绩好,面皮俊,有钱,有才。被当做空气对待,只一天,南天远就沉不住气了。
  从前门走回座位,路过她的书桌。南天远停下翻开她课本,扉页上潇洒飘逸叁个字:舟若行。
  他默念几遍,刻在心头。舟若行,蛮有趣的姑娘,耿直,不服输,成绩貌似也不差。
  他极轻地笑,舟若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礼貌,随便翻别人东西。”
  马尾一甩,擦过他肩膀,留下樱花味。她从他手里抢过课本,给了他一计白眼。他结结实实受着,脸不红心不跳,“字蛮漂亮。”
  后半句略显流氓,他留在心里。人,也蛮漂亮。
  穆隽跟南天远说完友谊赛时间,回座位上继续温书。时日所剩不多,他也要收收骨头。他看向玄斐然的背影,毕竟,想给她一个未来。
  (未完待续)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9 18:05:47

41、叠码仔
  难得准时,下了公交,舟若行终于不用担心迟到。慢条斯理在食堂打包两个牛肉洋葱包子,往教学楼走。一辆超级显眼的大红色911停在校门口,岑子衿高傲走下。
  和舟若行一样,好多人下巴都要掉下来。岑子衿这是攀上什么高枝了!
  南天远见了这些,仿若看见空气。岑子衿展平外套,轻咳一声,甜腻腻喊,南天远。
  四个加号。舟若行顿时觉得手里的包子齁得慌。两人就走在她眼前,她撇嘴咒骂,没男德的事少做,你今天每多做一件,日后都要加十倍奉还,有你后悔的。
  任凭岑子衿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什么,南天远都没回应。除了打照面问候一句早,他嘴巴像涂了胶水,多一个字都不吐。舟若行看笑话,岑子衿讨了个无趣。
  她逗她,“连楚慈那么优秀的人,南天远都看不上,你就别白费功夫啦。”
  岑子衿跟不上南天远,本就气恼,又被舟若行在一旁说了风凉话。她跺脚,回头道,“人家今天特意换了新香水新发型。”
  舟若行耸耸肩,“南天远是木头。你别和他较劲。倒是你捯饬得这么拉风,门口俩门神怎么没把你拦下来啊?”
  岑子衿羞涩又骄傲,藏着掖着不好意思,却恨不能大点声。她害羞摸自己发梢,说,“可能光顾着看我叔叔的新车了。”
  这是故意的了。舟若行问,“你叔叔家有矿啊?”
  “这你就不懂了。他在澳门做迭码仔。”
  “呦呵,敢情发这门道的财!”
  岑子衿还想卖弄什么叫迭码仔,没想到舟若行竟然能接下去。她瘪瘪嘴,换一句,“那是,认识了好多人。”她压低声音故作玄虚,“反正我说了你也不认识。”
  “那可未必。”舟若行挑眉自信。做记者久了,虽然专跑女足线的,但是社会是一个圆锥,越往上走人和人之间的半径距离越短,圈子就那么大,或多或少都沾亲带故。
  岑子衿不过一个高中生,那些大人物名字嘴生。磕磕绊绊。舟若行好笑,她真是不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迭码仔在澳门是赌场拉客人换筹码放款追贷的。多得是做人家白手套的,保守客人隐私是各行各业第一准则。不知岑子衿从从哪里偷听了大人们的谈话,获得一知半解信息,来学校炫耀。
  “宋仁礼?”停。舟若行歪头,回忆,打手势叫停,“交通局局长?”
  岑子衿挠头,“不是那么大的官……还有xxx,还有……”
  是,现在是2012年,宋仁礼时任公路管理局局长。她之所以对这个名字敏感,是因为南天远。
  南天远的导师,那个他尊敬要喊一声彭妈的人,是宋仁礼的夫人。舟若行对宋仁礼知之甚少,南天远不常与她讲他在忙什么。她从成铎和南天远的对话里,总是捕捉到这个名字。
  她想,也许是成铎生意的关系。成铎名下有个工程公司,貌似经常需要和交通局往来,具体做什么业务她不了解。
  “我不信。”舟若行反驳,“吹牛也要打草稿。”
  “真的呀!”
  “你又没亲眼见过,唬我的。”
  “但我亲耳听过,叔叔和季叔叔都提过。”
  “季叔叔又是何方神圣?”
  “高铁站离得最近的那个楼盘,开发商就是季骞。”岑子衿搜肠刮肚将所有能扯上关系的人都摆出,“叔叔和季骞也是朋友。”
  季骞?舟若行皱眉,不认识。没听过。
  “他也是你叔叔客户?”
  “不晓得。”岑子衿实在编不下去,实话实说。
  下了晚修,舟若行没和玄斐然多废话一句,抓起书包就往门外跑。进了家门,罗烿烿问她还吃宵夜么,她嗯嗯几句,踢了鞋子就把自己锁在卧室。
  来不及开灯,她拉开椅子打开笔电,昏暗中,屏幕投出莹白的光,衬得她神色越发严肃。
  鼠标滑轮滚动,越看,心里的线团越复杂,起初还有线头,现在已经是乱麻。手指敲击键盘,她抿唇,反复交叉搜索,试图拼凑完整故事。
  公开信息很少,管中窥豹亦是困难。
  没有任何线索证据表明宋仁礼认识季骞。但是季骞的名字多次和南仲冬一同出现。季这个姓氏不多见,舟若行根据读音排列组合几个字,很快就知道这名字如何写。原来他是南仲冬的生意合伙人,那说明当年南仲冬的业务极广。
  凭借做叁脚猫记者功底,看了半宿资料,她搞清楚了一点。南仲冬和季骞其实不做实体,就是利用杠杆,投资项目。可以说是掮客,也可以说是二道贩子。
  为数不多的实体,是他们的投资标的。
  资本把戏舟若行不懂。但从八年后的世界里,她也多少了解,这生意,无限放大收益,也能无限放大亏损。今天盆满钵满,明天倾家荡产。
  南仲冬还真的是敢走钢丝。
  合上笔记本,她望向桌上闹钟,秒针滴答,一圈圈,扰得人心慌。
  时间最是无情,也最公平。不因富贵多赐予一秒,也不因贫穷吝啬一分。南仲冬怎么去世的,季骞和宋仁礼有什么关系。南天远知道他们之间的暗通款曲么。
  按亮屏幕,编辑短信。写好了,想一想。舟若行放下手机。她问不出来。总不能直白地写,你爸什么时候没的。何况,南仲冬还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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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9 18:06:38

42、见成铎
  虽是同样的熬夜,但是查资料和写作业截然不同。舟若行恍惚置身于八年后,刚工作那会跑新闻,看老记者笔记,偷师。回来和摄影师一起剪片子,再查资料跑新闻写采访稿。
  相比之下,还是写作业更单纯。虽然理综题目让人恼火。
  江南的冬天不足以让雨变成雪。冻雨却比冰雪还冷,粘腻不断,下了一整天,太阳原地去世,徒留余韵惨淡。
  学校后门不远的老弄堂,只等拆迁,留下的住户不多。南天远倚在墙上,掏出烟,咬在齿间,拢住火苗,点燃。鼻腔口腔被苦涩填满,他深吸一口,随手弹掉烟灰。
  夹起烟刚想抽第二口,打骂声从弄堂口传来。
  往常天黑,舟若行不走这羊肠小路。今天放学早,她抄近路穿弄堂,低头正想事,怒骂殴打声音扰了她。
  抬眸,却一眼望到另一端的南天远。他也正看向她。
  剧情进展真快,已经到了这一幕了。舟若行视线从他身上移到那群混混身上。
  这便是她与成铎的第一次见面了。
  瘦弱,个子只比她高一点。缩首抱头,蜷在墙角,眼镜丢在一边,早已被踩得细碎。
  一个黄毛混混,一个戴耳钉的平头,两人对他拳脚相向。踢不烂大鞋头咣咣踹他肚子。他蹲不住,匍匐在地上。另一个戴大金链子的抓起他头发,啪啪扇两个响亮耳光,逼他睁眼,“麻痹的,孝敬老子点钱就这么费劲。”
  “都给你们了。”声如蚊蚋。
  “册那,这两个逼钱打发叫花子。”
  “妈宝男,回家再给你妈讲,要钱!”
  成铎摇摇头。顷刻,另外两人抬脚冲他脸就往下踩。
  她记得这是高中叁年,为数不多与南天远联手,目标一致的时候。舟若行甩下书包,捏响指节,脖颈扭转,朝南天远使了眼色。
  南天远操起脚下一根烂木棍,咬着半截烟,从侧面包抄上去,扬起朝其中一人腰间砸下。小混混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放开成铎和这对雌雄双煞混战。
  从来没觉得练球是最正确的选择。舟若行足尖用力,一脚击中黄毛腘窝,横肘扫过对方喉头。大金链子从他背后勒住她腰,体重悬殊,她马上被提起。南天远舌头舔舔后槽牙,顶在脸颊,轮向金链子后脑勺,次次下狠手。
  金链子吃痛,怒吼一句我草,放手舟若行,一拳挥过。她来不及躲闪,额角撞上拳头,一阵头晕目眩。
  两人对叁人,没有寡不敌众。舟若行和南天远背对背,见招拆招。南天远手里的木棍早就折成两截,舟若行拳头没力气,靠脚下力气也灭灭他们威风。
  舟若行伸脚过去,却曲起膝盖,狠狠卡向平头裤裆。平头惨叫,捂住蹲下。南天远顺势还给他几拳,平头体力不支,一口血水吐出,混着一颗门牙。
  金链子和黄毛胡乱应付一阵子,扶起他,一瘸一拐从弄堂另一端跑走。他边走边指着南天远,“兔崽子你等着。”
  南天远一脚卷飞木棍子,蹲下身查看成铎,“你怎么惹上他们的?”
  成铎蒙了。这个女生是踢球的,他常在操场看到。万没想到她和南天远联手,比小混混还有战斗力。作为好学生南天远,竟然如此嗜血和乖戾。
  他发抖,不会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抖成筛子,他说,“他们……霸凌我很久了,要钱,不然……不然就往死里打。”
  “你给了?”
  他垂头。
  “还往我身上尿尿,还……喂我吃沙子,我,我怕……”成铎抓住发梢,痛哭流涕,干瘪的身材越发孤伶。
  南天远站起来,“以后放学跟我走。”
  “没用的。”成铎仰头看他,“其中有个人是隔壁班的,他……下课把我堵在厕所。”
  “行了。”南天远打断他,“站起来说话。”
  成铎腿软,摸索着墙壁勉强撑起来,终于看清了南天远。眉眼很浓,却清肃,“你自己不站起来,谁都帮不了你。”
  “嘶啊……啧。”
  听闻身后人疼得倒吸一口气的,南天远回身,舟若行轻触额角,别过脸,不想他看到。
  南天远握紧她遮挡在额头的手腕,狠狠拉下,攥疼了她。金链子那一拳虽然躲过,仍被扫到。眼角向外,红肿淤青。他深吸几口,才平静,拉了她就往外走。
  胳臂要被拽脱臼,舟若行跌跌撞撞,“我自己走。”
  “去哪,南天远你要带我去哪。”
  是金祁路的老破小。
  “直接回家,你这样子,父母难免多问。”南天远拿出药膏纱布,望向楞在门口的女孩。
  舟若行看到玄关处的拖鞋。蓝白色,是她喜欢的颜色,是她的尺码。
  她坐在地上,南天远用温毛巾帮她擦拭,刚一碰,她就躲。眼泪在眼眶打圈。南天远沉下嗓音,“很快,我轻一些。”
  “你是在担心我么?”
  涂药的指尖一顿。他不说话。温热呼吸拂在她头顶,粗粝指腹带着药膏从眉角滑进发际线,将将要碰到耳廓,却抬手。有温度的触感戛然而止,南天远贴上创可贴遮掩,“就说走路撞到。别让家人操心。”
  “我不怕疼。”眼眶浅,到底含不住泪珠。
  “脚伤复发,打封闭针,涂止痛药,我就能继续上场。我从不因为疼痛哭,我……我一点不疼,我只是,只是。“舟若行看他,眼光流转,突然语塞。
  心中千言。
  她小心翼翼伸手,去碰他的,指尖轻触。他藏起所有情绪,收拾医药箱,起身离开,“我还没冷血到见死不救。换做别人受伤,我也会这样。”
  和上次来一样的布局,简陋,近乎于家徒四壁。舟若行擦干脸颊,鼓起勇气,问,“你爸爸呢,上次来就没见他。”
  “你越界了,问太多。”南天远提起她书包,连同她,一起扔到门口,“滚!”
  “他不在了么?”
  两行凛冽的目光射向她,锋利如刀,比这冬天还冷。南天远垂在身侧的拳握紧,指甲陷入掌纹中,努力控制即将爆发的火山,“出去。”
  抽丝剥茧,未来的,现在的,线索从两端浮现,慢慢对接,浮出水面。
  舟若行环上他腰身,抱紧。湿凉的脸藏在他胸前,眼泪再次涌出,“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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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9 18:16:39

43、哪只手
  “舟若行,我不需要怜悯。”
  然而,眼睛却红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当着她的面崩溃。南天远鼻翼轻扇,嘴角下垂,脸颊微颤,蓦然伫立,不作任何回应的动作。
  南天远曾经是何等优秀,舟若行再清楚不过。往日越光鲜亮丽,如今的黯淡就越是讽刺。拒绝周遭一切,是南天远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丝自尊。
  少年眼中的倔强与自卑,舟若行没有错过。她想告诉他,她从来就没有介意过这些。
  结婚时,南天远说,别人有的,糯糯也都要有。舟若行说,你太小看我了,如果是我认定的人和事,我奔赴到底,不需要附加条件。
  南天远说,你需要,你尽管要求。因为舟若行不强求,他才更无限给予。
  她从他怀里抬头,眼前下颌线坚毅明朗。
  “不是怜悯。”她踮起脚尖,亲上他脸颊。
  咸咸的,是眼泪的的味道。
  南天远踹开门,连人带书包推出去,一气呵成。手机响起,他关机,砸向一旁。整个人颓然瘫坐在地上。他知她就在身旁,一门之隔。
  她不应该留下,至少不是现在。
  高一晚修下得早。成铎自习,等南天远一起放学。很不协调的一道风景线,高年级学长闲闲走在前面,单手插兜,低年级学弟双手握紧书包肩带,垂头,落后半个身子跟在后面。
  天难得放晴,两人如往常,一前一后走过相逢的那个弄堂。
  金链子坐在空调外挂机上,把玩一把水果刀。看到他们,跳下来,踩灭烟头。
  弹簧刀伸出,缩回,再伸出,白刃折射路灯昏黄的光,闪在南天远面前。金链子摸摸后脑勺被南天远打过的地方,看向成铎,“钱呢?”
  他脚步后退,悄悄往南天远后面藏半个身子。
  刀尖顶到下巴,金链子张嘴,浊臭扑在成铎脸上,“聋了吗,老子问你钱呢?”
  南天远伸手去抓握着匕首的手腕,金链子就等他动作。
  “老子没问你,你特么的自找的。”刀尖一转,刺向南天远。
  两人扭打在一起,拳拳结实。南天远滚在地上,躲闪匕首,金链子几次没砍中,被激怒,像疯狗般嚎叫举起刀扑过去。
  南天远抓起脚边沙子,一把扬去,金链子捂住眼睛龇牙咧嘴。
  刀光一闪,哐当掉在地上。
  成铎慌乱,却大胆爬过去,捡起匕首,双手紧握,冷汗渗出。
  南天远抹过嘴角血迹,抬脚狠狠踩在金链子右手,冷冷问,“是不是这只手?”
  “啊!”杀猪般嘶吼。
  “是不是用这只手打的她?”
  想到舟若行额角的淤青,南天远眼神恶狠,碾了鞋底,脚下那只手,骨结破碎的声音清晰。
  “你妈的!啊!”手指被活生生踩折,金链子疼得丧失理智,不择手段。睁开火辣辣的眼睛,另一只手顺势去扯南天远脚踝。
  冷不防被扯倒,南天远双脚夹住金链子脖颈,再一紧,冷眼看他浑圆脑袋涨成猪肝色,舌头甚至伸出,只有吐气的份。
  窒息瞬间袭来,金链子干呕,拼劲力气用唯一的手砸向南天远肚子。一拳重过一拳。
  五脏六腑被揉挤,拉扯。南天远闷声,咬牙坚挺。终于体力不支,随着金链子最后一拳,他喷出一口鲜血,松了力道。
  金链子爬起,骑在南天远身上,往死里打。
  “娘额逼,老子今天就弄死你。小赤佬。”
  然而手高高举起,却软绵绵垂下。金链子像一头死猪,趴在南天远身上,歪倒摔在一旁。
  南天远撑起半个身子,成铎跪在金链子身后,还举着匕首,哆嗦,他茫然看向南天远。
  然后突然疯了一般,一刀又一刀扎向已经不动的身躯。
  血液从金链子大腿,后背喷溅,成铎满脸血滴,双手猩红,“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成铎!”南天远夺下匕首,“会出人命的!”
  成铎展开双手,“血……血!”他慌乱,用膝盖走向南天远,“南学长,我……”
  金链子脸朝下,如一团烂泥。南天远踹一脚,将他翻身。他毫无知觉。
  探了鼻息,还有气。捡起匕首,南天远拉起成铎,“走。”
  成铎的大胆,是南天远没想到的。两人看似南辕北辙,他却觉得都如同暗夜出没的蟑螂。被踩在脚下,肮脏,却顽强。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活下去,去复仇,去反击。
  沾血的衣服烧了,匕首绑着石头沉到江底。成铎善后得细致,又是出乎南天远意料。他拉南天远去商场买衣服,结账时,从钱包拿出一张黑金卡。
  曾经那也是南天远熟悉的东西。
  有趣。有资格办下来这种卡片,绝非等闲,非富即贵。
  江边风大,黄褐色芦苇,随风摇摆,沙沙作响。
  南天远眺望对岸,江北工地架起了吊车,建筑物框架初现。
  “怪不得他们盯上你。前后你给了他们多少钱?”
  成铎坐在他身后,心还在狂跳,血液飞溅那一幕,不断刺痛他神经。他唇色苍白,仰头看天,黑得一颗星都没有。
  “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南天远回头,审视他。
  “我没有家。”
  他等他说下去。
  “我是我爸的私生子。我只是一个我妈跟我爸不断要钱的筹码。她每天斡旋在不同男人之间,已经很久没回家。”
  这就解释得通了。为何成铎身上挂彩,家长都没出面找到学校。为何他给小混混可观的防身费,家长也不闻不问。
  南天远冷笑一声,转回去,抽出烟,又问,“来一根?”
  成铎迟疑了一会,接过烟。南天远斜过身子,帮他点火。怎么都点不着,南天远笑,“傻子,吸一口。”
  “咳咳。”辛辣呛人,成铎眼泪都咳出来了。拇指和食指捏着过滤嘴,他拿下烟,刚要说话,南天远一口白雾喷在他脸上。
  “南哥,以后我跟你混。”
  南天远笑笑,眼神透过成铎厚厚的镜片,看到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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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9 18:24:06

44、在琴行
  写完令人头秃的物理作业,舟若行盘腿窝在转椅上神游太虚。
  一手敲着桌面,身子瘫下来,另一只手撑在脑后。
  “嘶啊,疼。”不小心碰到额头的肿块,她低声咒骂,换了个方向托腮。
  所以说,南仲冬就是在前一阵子去世的。怪不得南天远突然拒人千里之外,像个刺猬似的蜷缩防备。
  八年前,她只是因为偶然遇到在器材室偷偷抽烟的南天远,吃了一惊。
  眼神疲惫又疏冷,浑身失了朝气。她揶揄,这是我们众星捧月的学霸男神么。南天远那个眼神,不是威胁阻止,而是要将她撕碎。
  南仲冬和季骞是合伙人,季骞又与宋仁礼有关系。成铎和南天远显然也搭上了宋仁礼这条线。这么推演,环环相扣,至少在八年后,似乎南天远已经拼出了全貌。
  要说唯一少了点什么,舟若行想,未来的那个世界里,她从未听说过季骞的名字。
  没道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销声匿迹。
  门嘭地一声被推开,弹在墙上。舟若行懒懒看过去,“舟笙歌,你手是折了么,会不会先敲门?”
  舟笙歌一脸谄媚,蹲在她脚下,仰视她,“姐,姐。亲姐,帮个忙。”
  “放。”
  “我们戏剧社团第一部微电影就靠你了。”
  “怎么,舟导,准备邀请本女球星出道?”
  “女球星,你先往后捎捎。怎么说,这也是我第一部自编自导的作品,我准备邀请斐然姐姐出山。”他把剧本地给舟若行,“我横看竖看,这剧本里的女主角,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舟若行扫一眼,接过剧本翻翻,“你自编自导,这女主角可不就是为玄斐然量身定做。你去找她,找我干嘛。”
  “我连她联系方式都没有。要么,你帮忙牵桥搭线?”
  懂了,感情在这等她呢,绕这么一圈真麻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遮遮掩掩。舟若行可是提前知道结局的人。十七八岁的扭捏暧昧在她这,已经无味。拉扯过人不如直接射门。
  她从一摞书下面摸出手机,当着舟笙歌的面打给玄斐然。
  “舟笙歌要拍戏,我作为你的经纪人来碰碰你的档期。什么?只能友情摄影?”舟若行扫了一眼舟笙歌,后者双掌合十嘟嘴卖萌看自己的亲姐。
  “帮帮忙,他们经费紧张。摄影师也能兼职女一号。没时间?要和穆隽约会……那,我把你电话给舟笙歌,我这个中间商就不赚差价了。”
  挂断电话,复制粘贴,号码发给舟笙歌。关闭对话框,舟若行耸肩,看着脚边霜打的茄子。
  “她用学业忙当借口我都理解,要约会这太扎心了。”舟笙歌垮着脸出去。
  寒假将至。
  准确说,高叁狗不配有假期。但是“大过年的”这四个字,是人间良药,粉饰一切。所以过年前一周,他们还是迎来了可怜的几天假期。
  照例是放假前先考试,来一个下马威。考完试提前放学。难得在天还亮的时候就能放学回家,学妹发信息约舟若行踢球去,她编辑一个‘好’字,还没来得及发出去。
  南天远拎书包往外走,一个人。她抱着球追上去,撞他肩膀,“春节假期帮忙补补课?”
  意料之中得不到回到,舟若行也不生气。绕到他面前,脚下带球,边玩边后退,“有偿补课,你要什么都行。”
  “肉偿?”她问。
  就知道他不会无动于衷。南天远停下,踩住滚落脚边的足球。
  舟若行一个飞铲,从南天远脚下抢过球,踢起,拿在手上。
  学妹百无聊赖,等了好久,舟学姐发来信息说,没空。
  学校旁有家琴行,舟若行以往路过,只把它当空气,没什么感觉。南天远伫立在落地窗外,目光缱绻,抚摸过展厅里的一架架钢琴。
  上一次高叁,舟若行确实也和南天远一同路过这家琴行。南天远也是这般眷恋驻足,舟若行说,太冷了,快走快走。南天远阴沉着脸,舟若行说,嘿!我没惹你,你看吧,我回去了。
  她站在他身边,跟着一起往里看,却看到玻璃上两人的倒影。
  他头发长了,遮住了半截眉毛,干涸已久的眼神重新有了光。她挨在他旁边,圆润的脸,高马尾,溢出青春元气。
  舟若行最先回神,推开琴行大门。南天远微诧异,没说什么,跟进去。
  “我是音乐沙漠,进来这里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听说你会弹钢琴?”舟若行在一排排叁角钢琴和立式钢琴间穿梭。南天远神情专注,极力掩饰眼底的悸动。
  他看到那架古典造型月白色立式钢琴,微微睁大眼睛。
  舟若行走过去掀开琴盖,食指跳动胡乱按压,响起叮咚悦耳又单调的声音。他双手放在另一侧,长指灵活,敲动黑白键,温柔如水的和弦从指尖流淌。
  嘴角释然地勾起,舟若行侧过脸,看黯淡的阳光下,少年坐在琴前,认真投入的神态。
  她举起手机,按亮录像红纽,从取景框里细细品味17岁的南天远。虽仍未知归去的日期,但她总有预感,不会在此长留。
  春节假期前几天,走亲戚团圆饭,她找不到理由去找他。不时就翻看这段视频。
  她听过这首曲子,李斯特的钟。南天远貌似很喜欢这一首,常在阳光充足的午后,关进琴房,一遍遍练习。
  欢快华丽,颗粒分明,圆润饱满。
  视频里的少年,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都没有抬头看镜头。
  “哇!你竟然背下来钟的谱子。”
  “我的钢琴老师讲,练琴先背谱。”他终于看向她,“你也会弹钟?”
  “都说了我是音乐沙漠。不过我常听到有个人弹起。听了也就是……几百遍吧。”画面轻颤,是舟若行在笑,拿不稳手机。
  南天远并未追问,目光又回到钢琴上,“这架scholze钢琴与我原来的那台音色很像。”
  掌声响起,琴行老板过来,称赞南天远的琴技,转而聊起这架钢琴。
  “1880年捷克原装,至今声音仍然舒服甜美。”
  “那就是了。我的那架琴也是十九世纪的scholze。”
  琴行老板来了兴致。南天远说,“不过是黑色叁角钢琴。”
  视频到这里结束。后面两人一见如故,在聊钢琴。舟若行外行,关了录像。听闻下来,南天远曾经的生活,比她以为的还要阔绰惬意。
  南仲冬真的是将他当做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世的标准来培养。
  奈何世上和合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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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9 18:27:11

45、上元节
  高叁狗的寒假,只闻其名不见其身。
  舟若行在家胡吃海喝五天,掰手指算算初八就要返校,顿时觉得手里的鸡腿都不香了。给玄斐然打电话,这厮竟然都在肝数学作业。她四仰八叉靠在转椅上,看着满桌的卷纸,双眼无神,“卷不动了卷不动了。”
  一模成绩在年前就出来了,比预想的要差。罗烿烿立刻紧张起来,提起十二分精神,要给舟若行报更多的补课班。舟若行拒绝加码,对灯发誓一定在二模一雪前耻。
  “还有一百天,你是追星也好踢球也罢,要是成绩继续下滑,我们就说道说道。”罗烿烿很少放狠话。
  舟若行讨好地给她捏肩揉背顺气,“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妈您放心。”
  真的要变一变策略了。无论是留下来再参加一次高考,还是不断修正摸索穿越回去的规则,都绕不开南天远。要么缠着南天远,让他给她讲题补习,她咬咬牙使大招熬过高考;要么更换不同时间地点滚床单,就不信回不去了。
  开学后,玄斐然觉得舟若行脱胎换骨。
  正好赶上哥哥们出叁辑,她和她商量打投数据的事。舟若行目不转睛看英语阅读,间或回一句。
  “别带上我,我真的要好好学习了。”
  “不是我打击你。你要是能再往上够一截,早就考进重点班了。”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玄斐然鸡同鸭讲,算是放弃了舟若行。
  无奈小舟同学短期冲刺,也没办法完全复制八年前自己的分数。原来差不多的成绩,现在都追不上。
  老天爷,你玩我?!
  当南天远又在金祁路老破小门口看到舟若行时,他并不知道这是她自救计划的第一步。
  过了年,他辞去了兼职。坦然接受了匿名好心人的资助。
  钥匙插进锁孔,拧转。门刚开个缝,舟若行先钻进去了,像是怕他反悔一般,“帮帮忙,我真的是学不会了。”
  南天远挑眉,她之前虽然玩心重,也不至于学不懂。
  “我们约法叁章,只学习,绝对不做别的。你相信我。”
  我不相信我自己。南天远拿出一迭试卷,扔在书桌上,“今天是最后一次。再让我见到你来这找我,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把我怎样?”舟若行梗着脖子挑衅,想想现在是她有求于人,这个基调着实不妥。马上软了口气,灰溜溜拿出笔记乖乖在他身边坐好。
  小南老师的1v1专属课效果明显,舟若行咬着水性笔,一边翻看他画的重点,一边做题,逐渐找到感觉。
  一缕碎发垂落在肩膀,南天远很想像以前那样,用小指帮她勾起别在耳后。长指按压在书本上,动了动,只翻过下一页。
  肉嘟嘟的耳垂,小巧洁白,脸颊依旧圆润饱满,绛色的唇微翘,永远一副等待采撷的模样。
  南天远抬眸,看她认真写题的侧脸,睫毛又落下,遮住瞳中的光亮。
  卡在了一道受力分析上。舟若行换了几张草纸,仍无头绪。她转身看他,毫无预期,晶亮的双眸闯入他心房。南天远没有闪躲,沉了声音,“怎么了?”
  “你看哪一步出问题了?”
  她凑得太近,那缕发起了静电,飘在他衣袖上。她每说一句,气息就轻扑在他脖颈,酥酥麻麻。喉结滚动,南天远停了笔尖,“坐过去。”
  狡黠地笑,舟若行贴得更紧,直勾勾看他,“我还以为你是柳下惠,原来这么不镇定。”
  南天远讥笑,不知嘲讽她还是自己。舟若行再试探,红唇近乎贴上他的,热气渡进他鼻腔,“我还有好多不会呢,你教教我。”
  他不躲,就这样定定坐着,视线走低,“你犯规了,舟若行。”
  言语间,温软的唇若有若无撩动她的。好像只要谁先踏出这一步,一口就能咬到对方唇角。
  “只学习,我没做其他的。”
  舟若行得意,乐得看他额角跳动,青筋暴起,却拿她毫无办法。
  她咯咯地笑,坐回去,从南天远手里轻易抽出演算纸。
  南天远迭起平放的双腿,悄悄换了坐姿。
  2012年的正月十五,高叁如往常一样,点灯熬油早起晚修。
  高一的舟笙歌同学,本可以美滋滋在家享受寒假,却一早开始忙东忙西。
  舟笙歌:斐然姐姐,今天市政府前面的广场有烟花。
  玄斐然:远望一下吧,又没空过去。
  舟笙歌:姐姐喜欢看烟花么?
  玄斐然:烟花易冷。
  舟若行又站在卫生间门口踢门,“舟笙歌你快点,能不能别在蹲厕所时候抠手机!”舟笙歌按灭屏幕,回味玄斐然的话。不耐烦吼道,“男人婆!”
  春打六九头。春寒料峭,也只是严冬的一个尾巴了。
  晚修舟若行没看到南天远,发信息问他在哪。信息电话接连轰炸,估计他也是没辙了,言简意赅回复两个字,天台。
  远眺能看到江北工地亮如白昼,钢筋叮当作响,吊车在赶工。
  南天远靠在围栏上,弹烟灰,眯起眼睛,吞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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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9 18:34:35

46、烟花冷
  舟若行登上最后一级台阶,就看到清瘦的背影。他侧倚在围栏上,指尖一点火光闪动。
  “明明觉得很冷,但已经是春天了。真快。”她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望向对面的灯火通明。夜风吹起她的长发,青丝缠在她脸颊。
  她微笑,眼神不聚焦,无目的游走在对岸。
  “时间带不走的,就留给时间。我们很快也会长大,会成熟,会变强,有能力做更多的事情。你说对吧,南天远?”
  南天远不知她今日为何说这些,只是每句话听来,都似安慰,又如另一种告白。他按灭烟头,吐出最后一口。
  翳翳白雾中,舟若行明朗的笑容,一如往常。
  一如初叁那年,他在球场第一次见到她。
  “题目你都会做了?”他适时拆穿,不想放任氛围持续发酵,意欲下楼。
  “人生的题目可真难。我想,此时我会做了一些题目,可能过了几年,又会忘。”睫毛微闪,她斜首,看他,“你呢,你都会了吗?”
  他轻笑一声,像是嘲笑自己。
  “答案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或许回头看,你会为今天的决定发笑。”她说。
  “我做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
  “呐,南天远。”舟若行说,“高考后,如果我还在这,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什么叫做“如果我还在这”,她不在这,要去哪?
  不是没想过如果就此错过,把她弄丢在人海,如风般从掌心拂过,再也抓不住。桎梏彼此,却投奔一个没有光亮的以后,他做不到。
  她是他生命中的光,但他不想只有她照亮他,他只能回馈一片黑暗。
  南天远淡淡开口,她没听到他说什么。
  因为,突然,夜空中炸开了一片烟花。
  接二连叁的烟火升空,盛开。五颜六色拉丝划过黑幕,是沉闷中的一抹鲜艳。
  砰砰砰,太响,淹没了其他细微的声音。
  舟若行和南天远并肩站在初春的天台,仰望盛开又凋零的烟花,彼此静默。
  教室里也是一团骚动,大家纷纷跑到窗前,探了身子看热闹。
  穆隽说,“就当是给我们开年一个好彩头了。”
  玄斐然切了一声,不以为意,“你还信这些玄乎东西?”
  “我相信冥冥中的一切。”趁着欢呼,混乱,穆隽挨在她耳边,悄声说。
  玄斐然羞赧低下头,手机亮了。她打开,舟笙歌发来一条信息:烟花易冷,人事易分,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她正疑惑,下一条信息跳出:斐然姐姐,喜欢么?
  一枚硕大的烟花平地升空,玄斐然目光追随,看那光点腾起,在遥远的夜空绽放。
  一出插曲而过,晚修临近尾声,大家也都没了心思看书。
  班主任拿了一个大金属方盒子走进教室,敲敲黑板,示意安静。
  “同学们,你们是不是觉得坐在这里写题看书,特别烦?”
  下面安静,没人回答。
  “我天天叨逼叨,你们也烦。数学老师留永远写不完的作业,你们更烦。”
  下面哄笑,原来老师什么都知道。
  “还有你看不顺眼的同桌,你追不到的crush,总之觉得生活操蛋。”
  哇!下面炸开,老师竟然连crush都狠狠拿捏了。大家开始讨论,声音混杂,伴有大笑。
  班主任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拍拍手,“老师啊,也从你们这么大走过来。现在很是羡慕你们。但是我这么说,你们可能不懂。好好享受最后的一百天。”她拍拍讲桌上的金属盒子,“今年是我第一次带毕业班,我想和你们一起,给未来留一枚时间胶囊。”
  舟若行鼻子一酸,慌忙抬手擦过。
  她记得这枚时间胶囊。红黄蓝叁色便签纸,每人选一张,写进去自己的愿望。班主任将金属盒子严严实实封好,代为保管,大家约定十年后再聚首,一起打开。
  看看你的愿望,实现了么?当年班主任这样笑着,抱走了时间胶囊。
  便签纸从前往后传,到舟若行手里,只剩下一黄一蓝两张。
  她转身,问南天远,“你要哪一张?”
  “蓝色。”
  她嗔道,“你明知我喜欢蓝色,就不会让着我。”
  所以要把愿望写在你喜欢的颜色上。南天远哼一声,从他手里抢过蓝色便签纸,她还不转身。
  “你写的是什么?”她一瞬不瞬盯着看。
  南天远不耐烦,刷站起来,走到班主任身边。背过身迅速写完,折了两迭,扔进盒子里。
  第一次,她写的好像是想去看2014年巴西世界杯。这一次,就当替不知道灵魂飘到哪里的小舟同学许愿:考上心仪的大学。
  玄斐然问,你相信这许愿么?
  心诚则灵,舟若行说。
  后来,舟若行确实如愿去看了世界杯,但不是在巴西。2018年,南天远做了详细攻略带她到俄罗斯看球。当看到上届冠军德国在小组赛就被叁振出局,舟若行感叹,果然在俄罗斯的土地上,德国人打不动。
  心里有小勾子,刮得又痒又疼,舟若行是一只快要被好奇害死的猫。
  太想知道南天远究竟写的是什么。下了晚修,她主动过去帮班主任把时间胶囊拿到办公室。
  走廊灯光不足以照亮每寸角落。
  一半是教室里泄出的明亮,一半是夜色给予的昏暗。半明半昧间,舟若行撬开盒子一角,伸手进去。
  班主任就走在前面,她拐进卫生间,隔板落锁。
  蓝色,蓝色……好在没几张是蓝色。南天远,南天远,找到了,是他的字迹和名字!
  展开再展开。
  一行隽秀草书,与他习惯留在书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气势潇洒,虚实相生。
  时空隧道里的风从深处吹来,舟若行一阵眩晕,记忆支离破碎。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真的穿越了,还是只是做了一个关于未来的梦。
  他…竟然写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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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9 18:43:51

47、岑子衿
  岑子衿穿了厚厚棉服,裹紧了围巾,踩着棉拖鞋拎了垃圾下楼。从垃圾房回来一路小跑,这天气该死的冷。
  柚子树下,站了一个人。
  头顶上橙黄的柚子圆滚滚,藏在枝繁叶茂的树梢,压弯枝头。
  岑子衿放慢脚步,不相信自己眼睛。
  “找个地方暖暖去?”舟若行下巴微扬,朝向小区的甜点店。
  “我……”岑子衿低头看棉拖,睡裤。
  “没什么关系,又不是见南天远。”
  听闻这叁个字,她羞了,脑子也迟钝了。舟若行上前拉上她的手,半哄半骗,拖她进了旁边的小店。
  屋内空调足,两个人都稍微缓过来一些。
  岑子衿双手抱着马克杯,抿了口柚子茶,甜得心发慌。
  “你的季叔叔,最近有见到么?”
  “你不是不信我么?”
  “信。”舟若行把黑森林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叉子摆在一旁,毕恭毕敬,“你说的我都信。之前也是年轻好胜。”
  年轻?之前?岑子衿双眼迷惑看她。
  “这样,你能把我介绍给你叔叔么?就是……我也和你一样,特崇拜他,也崇拜他那些朋友。”她往前探了身子,“谁不喜欢坐在911里的感觉。女生有几个不虚荣的。”
  “那南天远……”
  “他算老几。”舟若行嗤笑,“一个掀不起风浪的高中生。还是成熟男人有魅力。怎么样,你这么好的资源,同学一场,帮个忙。”
  “舟若行,你今天才想起来我们同学一场?”
  “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样,快高考了,大家都没心思。我劝劝南天远去,等考完了就帮你推波助澜。”
  岑子衿有点动摇,又警惕看她。
  “他多少卖我面子。到时候帮你约他出来,你是霸王硬上弓还是怎么着,随你。”
  “什么呀,说得好像我……”岑子衿声越来越小,挖了一勺蛋糕,“当真?”
  “我虽不是君子,也是一言九鼎。”
  舟若行心里小声道歉,老公,这把拿你当筹码,对不住了。
  不知岑子衿是谨慎还是心虚,安排了一场诡异的见面。她和所谓的叔叔共进晚餐,只允许舟若行远观。
  看那互动,舟若行咂舌。没想到,岑子衿才是高手。这算什么叔叔,糖果叔叔么?年龄比她大一轮,挨着她嘘寒问暖夹菜盛汤,小勺子直接喂到她嘴里。
  就是舟若行和南天远最黏糊的时候,都没这腻歪。
  就……塑料般甜蜜。
  远远的,岑子衿使了眼色,看向舟若行。
  后来舟若行巴结岑子衿说,我想和你学学。岑子衿柔柔弱弱拿腔作势,你学不来,你不够温柔也不够体贴。那些叔叔们,喜欢听话的。
  “也包括你的季叔叔么?”
  “我蛮久没看到他了。上一次见他,还是一年前。”
  “在哪?”
  为了打入内部,舟若行一反常态,对岑子衿表忠心。越了解她心越沉,惊悚,阵阵发寒。娇美乖巧的岑子衿,做援交妹竟然有阵子了。
  有的人,外表清纯,内里难以想象。有的人,妖娆魅惑,却仍怀一颗天真的心。
  她看看岑子衿,又想到了闺蜜玄大美女,一时无言。
  岑子衿终于松口,最后一次看到季骞,是在一周前。那天,她和另外一个小姐妹临时被糖果叔叔喊过去。租界私人小洋房,私密性极好。
  季骞貌似有心事,紧锁眉头。糖果叔叔说放松放松,一起玩玩。岑子衿为什么对这一次记忆尤清,因为这是第一次和小姐妹同时伺候两个男人。
  若别人称之为恶心,她愿形容为变态。季骞喜欢看女人搞在一起,他在一旁撸管。撸出来之后抓着她头发,让她们两个一起帮他舔。舔硬了,再让两个屁股跪在面前,随心所欲插。
  肏尿了一个,再去干另一个孔洞。
  四个洞,在他面前摇摆,他激狂地耸动,干了一晚上。糖果叔叔连衣服都没脱,只是揉她们的奶,舔吻,给季骞助兴。
  舟若行举手,咽下生理性不适。停,停,岑子衿,你不用给我讲细节。那个小洋房记得在哪么?
  岑子衿竟然红了眼角,哀怨看着舟若行,打死我都记得那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想到季骞竟然就藏在本市,根本没走远。他不可能不知道南仲冬的死。
  准备好伪装物,假发片,眼镜,针孔摄像头。舟若行再一次检查,录音设备更换了电池,她挎上包,推门走入寒风中。
  庆幸刚入行跟老记者跑了一阵子社会新闻。
  蹲过黑心食品加工厂,解救过失足少年,还跟踪过虐待老人的家政公司。
  天眼工程刚起步,还没有八年后那么多满街摄像头。舟若行蹲坑在租界一隅,斜对面大铁门,从上到下涂遍乌黑色油漆。
  几天下来,她心里大概有数。岑子衿做迭码仔的那个糖果叔叔,给季骞当小弟。季骞只露面过一次,其余时候,都是糖果叔叔进出小洋房,帮他处理事情。
  远见糖果叔叔压低了帽檐,裹一身深棕色皮夹克,从街角罗森拎了东西出来。舟若行推高黑框眼镜,从嘴里掏出嚼到快融化的口香糖,一边走去,一边将窃听器包在口香糖里。
  迎面短发少女,大眼镜,破洞裤,斜跨帆布包,低头赶路,不经意与他相撞。
  手里的口袋应声掉落,香烟饮料撒了一地。
  少女回身,唯唯诺诺低头,“对不起。”
  他捡起东西,说,没关系。
  再抬脚时候,舟若行瞥过,他鞋底黏了一坨口香糖。
  隔天,一浓妆艳抹的梳酒红色长发的少女踏进街角的罗森,扫视收银台后面的货架子。她伸手指,“那个绿色盒子的香烟。”
  “成年了么?”收银员小伙子正在点钱,懒懒掀起眼皮。
  女孩戴了茶色美瞳,唇色艳得媚俗。她特意敞开了外套,波涛汹涌眼看要溢出,“都能开房去了,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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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9 18:59:19

48、宋仁礼
  时钟滴答,万籁俱寂。
  揿亮台灯,舟若行戴耳机坐在圆圆的一团暖黄中,边听边忙手上的事情。
  小心翼翼拆开香烟外一层塑料纸,抽出一根。捏一捏,过滤嘴有颗爆珠。拿起长嘴纤细金属镊子,缓慢认真把那颗东西夹出来。
  黄豆大小的窃听器再植入。
  耳机里两人在闲聊,迄今为止还未捕捉到有价值的信息。
  糖果叔叔声音稍年轻,多有讨好忍让,季骞话不多,声音沉闷。电流声沙沙,和着两个男人的声音。
  舟若行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倒回去,重听一遍。
  再听一遍。一句一停顿。
  “季总,你知道我们迭码仔是做什么的。欠了贵宾厅这么多,我从澳门追到这,这次说什么都不能空手回去。”
  “哼。”季骞冷笑,“之前欠你的什么时候拖过,我信誉很好。”
  “所以这次……”
  “我只是小虾米,也要看人家鼻子出气,宋局都不急,你急什么。”
  “以往宋局的帐也都是你来对接。我不找你,难道直接找宋局?我算哪根葱,宋局大手一挥就当不认识我。”
  “那这就是你们迭码仔的本事了,哈哈哈哈哈。”
  “季骞。”糖果叔叔严肃起来,声音略重,“利滚利,只要你还得起,我就耗得起。今天是我好说好商量,好酒好菜好姑娘伺候你,等贵宾厅和高利贷的人追下来,会是哪般光景你明白。”
  糖果叔叔又说,“宋局欠了赌场不过几亿,怎么就把你公司拖垮了。我听说你合伙人被逼得挺惨,我想你……”
  “威胁我?”季骞阴森森幽幽反问。
  “你我鱼死网破没意义。我只想拿回钱。要不然我再给你介绍一家贷款公司。”
  “改天我去找宋局商量去。”
  “那天两个姑娘不错,什么时候再会会?”听到打火机声音,貌似季骞在抽烟,无比悠哉地问。全然没有欠钱不还的紧张感。
  舟若行原封不动将通明塑料纸再包回去香烟盒外,灵巧黏上透明胶带纸。乍一看来完全想不到这包烟被动过手脚。
  她摘下耳机,将录音文件保存到本地,又在云存储单位备份。
  等到华灯初上,糖果叔叔才来。
  仍旧是从罗森买了烟和饮料,这回是夹在胳膊肘里,急匆匆往黑色铁门这边走。
  倒春寒太冷,他手藏在袖口里。戴口罩渔夫帽姑娘玩手机,擦肩而过。看着屏幕笑嘻嘻,不经意撞到他。
  东西撒了一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姑娘慌乱,恨不能九十度弯腰道歉,忙蹲下来帮他捡东西。
  “不用。”
  “给您。真的抱歉。”她起身。把烟和饮料双手地给他,再次诚恳鞠躬,转身跑掉。
  是夜,舟若行再次戴上耳机,坐在电脑前。
  瞳孔向右下,双眼凝着墙上的一个小黑点,手指轻敲桌面。
  不是没想过被发现怎么办。那就狗咬狗好了,反正烟是糖果叔叔买过去给季骞的。
  耐撕!
  两人对话没有多少营养。
  糖果叔叔走后,又来了一个人。舟若行坐直了身子。
  “宋局,这是……”
  “所有身份都已经安排好。”宋仁礼的声音中气不足,离得很远,要仔细辨认。舟若行调到了最高音量。
  “从今以后,你不是季骞,是李放。男,四十二岁,单身,投资移民格鲁吉亚。”
  什么什么?舟若行二倍慢速去听这几个字,手指敲打键盘搜索,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宋局,我不愿意说出卸磨杀驴四个字。”季骞好像在翻看材料,听到纸张哗啦的声音。
  宋仁礼的声音更弱,轻飘飘,“我想杀驴,你今天就看不到这些材料了。”
  两人之间很安静,一时无人说话。
  “给你安排清净地方过下半生,总好过当一头倔驴。”宋仁礼越说声音越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以为我消失了,债就消失了?”
  “高利贷追的是你。”宋仁礼说,“不,是,我。”
  “消失。”宋仁礼好像拿出什么东西,衣物布料有摩擦声音,“马上。”
  然后听到椅子腿滑过木地板刺耳的声音。乒乓作响,有东西撞到了哪里,接着是急促的喘息。
  “宋仁礼,你够狠。”
  “你当初答应与我做交易,不是贪念,是什么?我不惮以更隐秘的方式让你消失。”宋仁礼笑了,声音逐渐变大,肆无忌惮。哈哈哈哈,越来越响,最后震得舟若行耳朵疼。
  扯下耳机线,舟若行手脚冰凉。
  未来的作为她老公的那个南天远,究竟知道了多少。他隐瞒得简直滴水不漏。南仲冬去世前因后果,以及对宋仁礼的布局,她一无所知。
  彭卉仪无儿无女,对南天远这个嫡传门生很是骄傲。偶尔他带她去彭妈家蹭饭,见宋仁礼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印象中,只有一次。
  还是他们要走了,彭卉仪非要把南天远最爱吃的四喜烤麸打包给他们再带走一份。她唤他们等等,于是在电梯口,舟若行遇到了晚归的宋仁礼。
  仅仅一面之缘。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儒雅,沉稳。笑容真诚,热情要他们再坐一会。
  南天远自然地寒暄问候,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与慌张。仿佛他就只是他导师的先生。
  是这样么?
  舟若行双手插在发丛中,垂首,紧闭眼睛。脑子里闪过一帧又一帧。又睁开,哀叹一声,把自己摔在床上,看天花板上的光影如鬼魅魍魉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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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4/19 19:08:19

49、足球票
  “好球!”郭教练站在草皮上,双手拢在嘴边呐喊,“防守,注意!”
  玄斐然端起相机,对焦那个高马尾的身影,追着她跑位,过人,传球。少女像一只岩羚,敏捷机灵,轻巧奔跃。
  训练结束,舟若行一瘸一拐下场。队医马上过来,褪下球袜,查看她的踝关节。
  是旧伤了,问题不大。但是近来要休养。
  玄斐然蹲下,看着红肿有点怕。舟若行安慰她,没事。
  领队王淳也来聊几句,末了,说,“中超联赛第一轮的票搞到了。”
  舟若行眼睛亮了,半撒娇半哀求,“王老师您看我带伤训练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赏两张。”
  “我宁愿你别受伤。这可怜样,早就给你安排好了。”王淳抽出两张票,“南看台。”
  “天!”舟若行高兴得跳起来,却忘了脚伤,疼得又顿然坐下。
  申花主场,虹口足球场。南北看台是球迷会御用看台,位置好,气氛佳。
  王淳刚走,玄斐然就把票还给舟若行,“我不去。”
  “?”
  “我也看不懂,留着你和南天远去。”
  “他……”舟若行欲言又止。
  一同看完烟花之后,几乎没有交流。为数不多的交集,也只局限于发试卷,收作业。两人之间的对话基本上局限于单个字,行,好,不。
  偶尔,南天远耐心告罄,会说,滚。
  初春,风暖了,早樱也开了。
  南天远打完球,有些热,脱掉长袖校服,露出古铜色手臂,仰首喝水,咕咚咕咚。
  穿过走廊,楚慈站在旁边幽幽看他,“周末我过生日,想”
  “没时间。”
  邀请你叁个字没机会再说,楚慈暗自叹气。他越发令人琢磨不透了。
  从讲台拐过来直接走到最后一排,路过舟若行的书桌,大腿撞上伸出在外的书角。一摞书被带出,噼啪砸在地上。他不停下,也不看一眼,坐回自己位置。
  舟若行蹲在地上,默默拾起,慢吞吞,像是等什么。
  翻开桌上练习册,南天远眉头微蹙。大手拿起夹在其中的纸条,掉下一张门票。
  这周六,一起看球去?
  没有落款。想来也知道是谁。他冷笑声,将纸条团皱,在舟若行面前划出完美的抛物线,精准扔进垃圾桶。
  太阳落山了,没有星星的夜,很暗,也冷。
  南天远和成铎蹲在弄堂口抽烟。成铎还是不习惯,先咳为敬,要把肺震出来。好容易平息,才猛吸一口,道,“南哥,我私下里查了。季骞就是有准备的。他给宋仁礼当白手套,宋仁礼好赌,假公济私给季骞批项目,季骞就帮他一起搞钱。”
  “搞我爸的钱?”
  “南叔前两年做得太大,他想低调,但是江湖不见其人但闻其名。季骞盯上南叔了,出钱和他合伙。然后用公司的钱狸猫换太子,给宋仁礼堵窟窿。”
  “可以。成市长的公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南天远点点头,夹着烟的手拍拍成铎。
  “我宁愿当初他把我射墙上。”成铎愤恨将烟头怼在地上,熄灭。
  “看来宋仁礼这把玩脱了,欠钱太多,季骞掏空了公司。结果他走了,把屎盆子扣合伙人脑袋上了,我爸被搞垮。”
  “但是我们都找不到季骞了。”
  “会不会被宋仁礼先干掉了?”
  成铎打了个冷战。南天远起身,“季骞怎么处理这些钱的,肯定还有一个白手套。”
  路灯下两人身影,一高一矮,朝大路走去。
  “南哥,最近怎么都没看到嫂子?”
  “嫂子?”
  成铎难得开南天远玩笑,“踢球那个女生,你对她,和别人不一样吧。”
  南天远扫他眼,没吭声。
  “你不说,眼神也出卖你。”
  “少说几句。”
  “你上场打球,周围那么多姑娘,都不入你心。她们只知道你成绩好,长得帅。可嫂子见过你打架,骂人,还不怕你。我还看到你和她一起进琴行,她还对你笑。”
  成铎不怕死,非要多说,“知道了这么多,还没躲开,她也喜欢你?”
  “她知道些什么,呵。”南天远答非所问。
  写完所有的习题,已是凌晨一点。南天远收拾桌子,那张门票悠然飘下。他弯腰捡起,又想起成铎的话。这混小子,胆子越来越肥。
  成铎的话刚从脑子里清掉,他又难以控制回忆起与舟若行在天台上的对话。她能有什么秘密呢,她的秘密也是藏在眼睛里的,只消看他一眼,他就懂了。
  捏着门票翻来覆去看几遍,南天远把它丢进了废纸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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