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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南柯弹指梦一场
立夏三候,王瓜色赤,阳之盛也。
黑暗。
死一般的寂静。
少年摇了摇头,他是谁来着?
他叫什么名字?哦,好像叫林——
“孩儿,你又做噩梦了?” 黑暗中传来幽幽一声叹息,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啪!” 声音清脆。
一缕柔和的光刺破黑暗。
接着是第两缕,第三缕。
很快,整个世界都被圣洁的光明填满,温暖,安详。
男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光正柔。
是初春吧,风有些凉,柳枝刚抽嫩芽,黄花还藏在墙角,只有杏花开的最早,开的最盛。
院墙是低矮的青砖,屋檐下有一串风铃,随着微风叮当作响。他拨了拨眼前的碎发,眼角余光撇到瓦缝中似有一只黑猫爬过,又倏地消失不见。
男孩坐在竹椅上,搂着她,手里捧着一只白瓷小碗,碗中熬得极软的山药桂花粥,微热。
她乖乖的窝着,小小的一团,头发柔软,贴着男孩的下巴,痒痒的。男孩低头,看见她正望着自己,双眸灿灿。
她笑嘻嘻的拿起勺子从白瓷碗中舀了一口,凑到男孩嘴边:“哥哥张嘴,啊——”
粥的味道淡淡的,带着些甜甜的桂花香,哥哥?
男孩皱着眉细细想着,好像确实自己是哥哥,比她大好几岁。
早春柔和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白嫩的小脸上一对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
男孩轻轻揽住了她,软软的,有股奶香。
她身上穿着件桃粉色的夹袄,脚踝上系着个银铃,随着小脚丫的摆动叮当作响。
男孩的眉头散开,他想起来了,妹妹小时候特别怕冷,无论春夏秋冬,都要钻进自己被窝。
有一回她发高烧,自己整夜没睡,就搂着她,把她娇小的身子抱进怀里。她的身体很烫,烧的迷迷糊糊,还往自己怀里蹭,小嘴一张一合的梦呓着。
还有一回,妹妹从爹娘书房里拿了一本词选,粘着自己教她识字。
那天是夏日的傍晚,窗外下着倾盆大雨,女孩坐在男孩怀里,晃着脚丫,脚踝上的银铃伴着雨滴声叮当作响,甚是动听。
她奶声奶气的念着:“江南柳,叶小未成荫。人为丝轻那忍折,莺嫌枝嫩不胜吟……”
等等,他心里突然一震。
男孩感觉记忆深处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他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渐渐放弃了思考。
一片空明。
“哥哥,你在想甚么呢?” 怀中的她眼波盈盈地看向自己。
“没事……就是感觉脑子有点懵。”
“啪!”
她蓦地抬手,打了声响指,声音清脆。
怀中的她渐渐泛起了白光,整个人变得愈来愈亮。
她手中的粥洒了,身旁的老柳树也像液体一样渐渐融化。竹椅,朱门,灰墙,黑瓦,整个世界都开始垮塌,风铃破碎了声音,天光倾倒。
世界渐渐融化成为混沌,直到男孩身处一片柔和的光芒之中。
一个书生打扮的公子匆匆穿梭在街巷中,手里拿着一张叠好的红纸,四四方方。一想到接下来要干什么,他的心脏就像小鹿一样砰砰直跳,手不由得纂的更紧了。
他是私塾中最出色的苗子,连先生都说,明年若考童生,极有望拔得秀才。
他落落大方,就算是见了外头的长辈或当官的,也毫不怯场,吟诗作对更是信手拈来。他生的俊朗不凡,书院里其他女子见到自己总是低头羞笑,语不成句。公子纵然青涩懵懂,可看的多了,哪里还不明白她们的心事?
可他无法回应,他不能回应——他的心早已悄悄拴在了少女的身上。
而少女就在不远处的桂花树下站着。
懵懂的女娃娃长大成了豆蔻少女,十三四岁的年纪,眉眼还带着些许稚气,但那双星眸已然清澈动人。如樱桃般红润的唇儿和小巧的琼鼻很好的长在小脸蛋上,清丽难言,就连一颦一笑,都有了些闭月羞花的影子。
再过两三年,也便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罢。
少女还是像往常一样,穿着一袭粉色薄纱裙,腿上是一双白色丝袜。裙摆下那纤细的脚踝若隐若现,白丝之下,肌肤微泛绯红,像春日的桃花一般。
公子三步并作两步,连忙上前,轻轻唤道:“凝儿……”
少女回过头,眼神清澈如水,微笑道:“叶凡庸哥哥!你今晨不是托人传话,让我晚上到这儿来么?什么事儿呀?”
晚风拂过,树影微晃。头顶的桂树枝桠轻颤,细碎金黄的桂花瓣簌簌落下,在斜阳的余晖中被风吹起,如星雨般洒向人间。
少女立于花雨之中,粉纱裙摆扬起,就连白皙的肌肤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霞光,如梦似幻。那娇艳如水般的笑容,一时间把那公子看的呆了。
“叶凡庸哥哥?”
“哦,抱歉凝儿……你…你好美……” 公子回过神来,颤声说道,整个人更是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他似乎也知道自面对少女总会手足无措,便不再多言,将手里的红纸递了出去:“写了些心里话……不是什么好诗……但是想让你看看……”
墨痕尤新,字迹清秀:
“情长兮梦牵,吾求兮卿同
不言于离殇,不话于愁肠。
愿管笙兮秋唱,望勾描兮眉画。
流年无计于鬓霜,呓语不断于衷肠。
与君相知时无惧,与卿相离日随往。
天地合之绝,断断不相弃。”
少女的脸腾一下红了,她哪里不知道少年的心思,可是……可是她不能的。
公子看到女孩迟迟不语,还以为是自己诗写的不好,急忙道:“凝儿,你……你不喜欢我的诗嘛?我…我可以再改——”
“不是的,你写的很好,很美,我很喜欢。” 女孩缓缓道,让公子垂下的眸子重新亮了起来。
“只是,我爹娘从小就教我念经学礼,说女孩子成亲的事情,需听从安排……抱歉了,叶凡庸哥哥……”
“我可以等你!” 公子大声道。
她离去的脚步顿了一下,回眸看向了公子,神色认真,柔声道:“叶凡庸哥哥,你人很善良,读书读的也是极好的,长得又英俊,我......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姑娘!”
说完,她嫣然一笑,裹着雪白丝袜的足尖在地上轻轻一荡,轻盈的转过身子,伴随着脚踝上银铃清脆动听的声音,等回过神来时已然走远。
公子落寞的望着她离别的背影,衣裙漫飞,桂花满地,繁星如雨,他渐渐痴了~
自桂树斜后的长廊里,少年悄悄倚在柱子后看着,看见女孩朝自己方向走来,少年直起了身子,迎着她走来的方向,慢悠悠的踱了两步,调侃道:“咱家凝凝也长大了,也能收到情书了。”
少女小脸一红:“哥你别闹……你全看见了?”
“嗯,我看他也挺不错的,叶凡庸是吧?长得也端正,是个痴情种子,紧张的都流出汗来了,你就给人回一句:我要听从爹娘安排?”
少年说着,故意模仿那公子的强调,摇头晃脑道:“情长兮梦牵,吾求兮卿同,不言于离殇,不话于愁肠~”
话音未落,凝凝扑哧一笑,掩着嘴摇头道:“你别笑我了,人家也是一片真心,这么说不好。”
“更何况……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少女忽然幽幽一叹。
察觉到了少女的情绪,少年缓声道:“凝凝,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需要哥来帮忙吗?”
“还是说——” 少年故意拉长了尾调,笑着揶揄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本来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她忽然不笑了。
女孩的眸子直勾勾凝望着少年,眼波流转,没有回答。
少年正欲说些话语来缓和下气氛,少女突然抬头望着繁星,檀口轻启,吟道:“阶上簸钱阶下走,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少年愣了一下,细细回味着她的话,好像还有几分熟悉。没等他反应过来,女孩的素手毫无征兆的伸出,打了个响指:“啪!”
少年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响,耳边忽然响起了风铃的清脆的声响,桂花纷飞,月影碎裂,整片院落像是一副画,被从中撕裂。
下一刻,他眼前天旋地转,脚下一空,直直坠入无底深渊。
再睁眼,少年跪伏在蒲团上,鼻中传来甜腻的檀香。
抬头望去,屋内两侧香烛高燃,烛火映在了一个个牌位上,他身处一座祠堂里。
“花弄影!” 身前的男子面色阴郁,低喝出声道。
他是叫谁?是叫自己吗?哦好像是了。
少年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好像确实叫花弄影,是花家的长子,花凝凝的哥哥。
“你还记得我方才所言?” 男子语气低沉。
少年一时心中茫然未应。“凝凝的初夜,你忘了吗?“他身后的妇人柔声提醒,吟诵道:“兄引妹身,血不外泄。亲者不痛,爱者不伤。”
少年心头一凛,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女孩。
女孩静静的跪在他旁边,披着一身极其薄的粉纱,轻若云烟,几欲透光,甚至可以透过纱衣看见幼女那刚刚发育未曾隆起的乳鸽,尖尖处透露着一股嫣红,在粉纱上形成一个羞涩的凸起。
她的那双嫩足上也没有了往常的丝袜,而是简单穿着一双干净的纯白棉袜。
女孩的头发梳成双丫髻,额头上点着朱砂。她眉眼轻抬,看向少年,带着一丝鼓励。
“花家自古有训,血脉相承,祭礼启命。兄引妹身,以血为引,以气为锁,方可通阴阳,合命格。”男子的语声低沉有力引导道。
少年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来,顺着他的话继续道:“根据我们花家祖训,女子的初夜既疼痛,又珍贵。而身为兄长,有义务帮妹妹开苞。”
身旁的少女也盈盈道:“凝凝已为豆蔻之年。而弄影哥哥作为兄长,既有义务温柔对待凝凝,使其免于开苞的痛楚。同时凝凝也会把自己最为珍贵的落红留下,把纯洁无暇的处子之身交付于哥哥,与他共赴极乐净土。”
烛火照在祖宗的牌位上,火光起伏映照出浮动的阴影,好像一张张前辈的脸,冷冷的看着二人。
少年的脑海愈发清晰,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心里,语气也笃定了起来。“佛经有言:淫心不除,尘不可出。而兄妹交合并非淫欲,而是阴阳交融,万物滋生之道,兄护妹阴,妹承兄阳。”
“唐代大诗人白居易之弟,白行简所著——《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中清清楚楚的讲了这道理。赋曰:玄牝初辟,洪𬬻耀奇,铄劲成健,镕柔制雌。铸男女之两体,范阴阳之二仪…… 而花家兄妹合二为一,则顺成天意,乃是将上古混沌时期的血脉,归而为一。”
是的,自己和凝凝在祖宗祠堂前立过誓言的:要把她搂在怀中,在红莲寺的明王明妃面前,开苞破处,阴阳相济,共享天伦!
身旁的女孩看着自己,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泛着点点泪光。她轻轻拉住了少年的手,就像小时候一样,冰冰凉凉。
火光轻摇,香雾未散。
林谣跪坐在蒲团上,眼神空洞,嘴唇微张,轻轻呢喃着什么。
花父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中压抑着激动,低声向小萝莉道:“圣主,好了,旧忆尽洗,新识已生!”
凝凝点了点头,上前轻轻牵着林谣的手。她的神情恬然,眼神清澈,就像是梦里那个林谣 “童年” 里温柔的妹妹一样,曼声道:“哥哥,我们走吧。”
林谣呆呆的点了点头,没有回应,顺从地跟随着凝凝起身,手拉着手,一同走出了祠堂,朝着红莲寺走去。
黑夜如墨,已是午夜十分。
可红莲寺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寺前的空地上盘腿坐着百余人,有的是红衣僧人,有的穿着绿萝裙和青灰衫,做丫鬟小厮的打扮,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个小碟子,里边盛有白色的粉末。空地本来不算大,百余身影坐在其中就更显紧凑。但他们却丝毫不在意,相互拥挤着,将中间让出一条过道来。
凝凝牵着沉醉在幻梦中的林谣,从人群中穿过,登上了红莲寺门口的石阶,高高的看向底下的人群。
女孩身披粉纱,薄的可以看见里边稚嫩幼白的萝莉处女胴体,极为淫荡的穿搭配上清纯干净的小脸本应勾起男人内心中最为邪恶的欲望,但那上百人眼中丝毫没有一丝淫邪的目光,反而面带崇敬的仰望着她,广场上霎时间寂静无声。
“起乩,服用寒食散!” 凝凝娇声喝道,人们开始动了。
众僧和仆从丫鬟纷纷从面前碟子中取出粉末,含入口中,紧接着盘腿运功,手指结印成莲花状。就连花父花母,花素,都在人群中端坐着,口中念念有词,神色肃然的吟诵道:“
夫性命者,人之本;
嗜欲者,人之利。
本存利资,莫甚乎衣食。
衣食既足,莫远乎欢娱。
欢娱至精,极乎夫妇之道,合乎男女之情。“
成百人齐声的朗诵,声势浩大,颇为壮观。念诵声愈来愈大,也愈来愈急躁。渐渐的,他们体表浮现出丝丝嫣红,顺着全身经络流动,汇聚成一股股肉眼可见的红色蒸汽,最终从口鼻,毛孔处缓缓逸出。上百人的运功之下,那一股股蒸汽愈发鲜艳明朗,在广场上方盘旋汇聚。一小部分被风吹开,飘散到了花府各地,散发出奇异的幽香,不过大部分聚集到一起,缓缓飘到了红莲寺内,将整个寺院映的深红。
那红色的蒸汽似乎有催情的作用,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红温之色,有的人甚至身子不住的扭动,一副欲火焚身的样子。花素先忍受不住了。平日里那个羞涩的少女双目竟然发出了异样的光芒,面色赤润,眼神迷离,口中不住的发出:“嗬……嗬……“ 的喘息声。
忽然她双手猛然将自己的黄衫撕碎,露出了自己细弱的身子。旁边的花父见状,直接将自己亲侄女压倒在地,也不管血缘之亲和辈分差距,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自己的裤子,扶着花素的小屁股开始了不伦的交合……
再看一旁,花母也褪去了衣衫,露出了自己白玉花瓣那样娇艳的身子。但她面色显然就平静多了,带着微笑的走向了众僧和小厮,只是那双杏眼中貌似还闪烁着盈盈的泪光……
霎时间,广场上成百人宛如野兽一般,嘴里发着:“咕哝……嗬嗬……“ 之声,粗哑低沉的声音从他们的喉咙里挤压出来。底下的一众光头和下人早已按捺不住,纷纷露出了自己令人作呕的恶龙,扑向了这温婉高贵的夫人,几个刹那后,花母的蜜穴和后庭便被两个阳物疯狂的抽插着。嘴中吮吸着肉棒,雪白的大腿并拢夹着仆从的黑茎,双足呈足穴,就连左右手都握着僧人的屌撸动着。
其他的丫鬟,小厮也早已欲火难耐。一个瘦弱的女孩被壮硕的光头僧人抱在手臂上肏弄着,可怖的肉茎来回在狭窄的穴儿中进进出出。那女孩眼里泛着泪光,毫不反抗,只是咿呀咿呀的娇声叫着。声音很快就变成了呜呜之声,因为那瘦弱的女孩口里被另一个僧人的黑龙塞满。二僧毫不在意女孩的弱小稚嫩,像是对待鸡巴套子一样干着她。可很快便有另一个小厮加入,他两手把住了女孩被干的来回摇晃的小脚,合拢成足穴状,开始了自己的淫玩。
而另一个年龄颇为成熟的妇人则是趴在地上,撅起自己肥美浑圆的臀儿,身后站着两个幼小的少年。那两个孩童的肉茎尚未成熟,只能堪堪一立。二人挺着腰,生涩的将自己的小茎儿在妇人的臀中前后捅着。妇人一边浪声呻吟,一边低头舔弄着前方正在肏逼僧人的菊花,丝毫不在意上边恶心的点点棕色污渍。
淡淡的微云飘过来,掩住了月亮,似乎是月亮招手叫微云过来遮住它的眼睛,不愿见到这样龌龊反胃的情景: 广场中,上百条肉虫交缠在一起,如肉浪般翻滚,呻吟,喊叫,咆哮。赤裸的人们像畜生一样毫无拘束,宣泄着自己的淫欲,面色诡异的扭曲,和一旁的人交合着,身上也都沾满了粘腻腥臭的液体。无论是生人还是熟人,父女还是母子,叔父姑姑,还是侄儿侄女。此刻似乎他们都没了半点人性,完全沦落为兽性和色欲的傀儡。
幸而花清府够大,种满了植被,位置又处于岳阳偏北的城郊,才让呻吟和喊叫声不被外人察觉。
凝凝拉着被催眠的林谣站在红莲寺前的阶梯上,冷冷的俯视着这群被欲望支配的人畜,眉头紧蹙,面露嘲弄不屑之色。随后她拉着少年缓缓走入了寺庙,关上了寺门。
庙门合拢,将门外污秽的场景彻底隔绝。寺庙内聚集的红雾缭绕飘散,混杂檀香的罗烟,如迷雾般梦幻。香烛的火光映着庙堂,也映照着寺庙中心的那座横卧在供台上的金身欢喜佛。
凶恶男佛搂抱着怀中的裸体女菩萨,面色狰狞。金身女体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柔贤惠,只是扬起的嘴角隐在红色烟雾中,配上阴唇吞含的乌黑棒子,衬的放荡起来。
凝凝直直的走向交合佛像前,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下头,叩头声在寂静的庙堂中回荡。紧接着,少女伸手按了一下蒲团前方的地砖。
隆隆声响起,仿佛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欢喜佛面前的地板缓缓升起。鸡血石雕成的莲花瓣异常猩红,托起一道石台,宛如天生。石台正中,摆着一张绣着“卍”字与密宗梵文的交合卧榻,”卍”字下方用朱砂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行字:天地阴阳合欢床。
凝凝拉着林谣走了上去,引导他躺在卧榻上,帮他剥去了鞋袜,上衣,和裤子,浑身只剩下一件内裤。
小少女眼眸清亮入水,无一丝杂念,娇俏可爱的小脸干净的仿佛不谙世事般。她的脚上还穿着一双洁净的棉袜,隐约可以看见上边绣着象征贞洁的雏菊。令人意外的是,那双小手却伸向了腰间,缓缓解开了自己粉色薄纱的丝带,露出了雪白细腻的身子。
那盈盈一握的稚嫩小乳鸽上,矗立着微微发硬的花苞乳尖,一抹粉红显得极为诱人,若真的有人看到了,一定会觉的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发出的求情信号,催促着外人快点破坏掉自己的幼女童贞。
凝凝的腰间系着一个红绳,自腰间环绕而下,顺着下腹贴身垂落,绕过胯间,于身后悄然收束,像是孩童兜裆布的造型。她的胯间被红绳勒紧,红绳穿着一张古朴的黄色符箓,牢牢的贴在了处女幼穴上,隐约还可以在符箓上看到点点水渍。
凝凝披着粉纱,坐到了卧榻上,静静的看着躺在交欢床上,裸着上半身的少年。她心中砰砰直跳。
作为红莲教圣主,她从小便被教导各种床榻交欢的技巧:如何伪装自己,像一个小女孩般纯洁无暇,童真懵懂,却又能勾引出男人们内心深处最为可耻的繁殖欲;与男人欢好时,自己娇嫩肉壁该如何吮吸他们那肮脏龌龊的肉茎,才能让他们老老实实将自己阴囊中,最为浓稠的精液狠狠榨出来;叫床娇喘时,对什么样的男人应该说什么样的话,才能让他们有征服欲和满足感,以便彻底沉沦与自己行房。
同样,跟其他门徒相比,她服用的寒食散的频率和数量都是最多的,当然药物也更为精纯,故而体内积攒的淫气最为稠密。花清府红莲教内,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男女在欢爱,自己看得多了心也烦,被勾引出的情欲也不能发泄出来,多亏了私处贴着的那张绝情符,才让她得以压制住体内不属于她这个年龄,那极为强盛的性欲。
可学习再为努力,她却没有实操过。因为作为圣主,是不能随意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他人的。她的身子只能由被指定的佛体来亵渎。甚至可以说,她一生的意义,就为了与佛体交合,是以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
小萝莉虽裸露着洁白的胸脯,却没有半点羞涩,反而面相恬然,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结莲花印,一时间竟然显得宝相庄严。随着莲花印的捏动,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起身坐了起来,那双眸子依然无神,显然是还在她的操控当中。
“哥哥,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嗯。” 少年细不可闻的梦呓了一声。
紧接着,小萝莉摘下了腰间的红绳,将贴在幽穴处用于压抑情欲的符箓一并撕下,在少年身前露出了自己娇美光洁的白虎小穴,那两瓣幼女粉唇紧紧的闭合着,露出了中间羞人的缝隙,甚是可爱。紧接着,她用最为真挚,庄严,神圣的语气,一字字道:
“操死我。”
第十五章:雏菊初绽圣泽长
红绡帐暖,檀香氤氲。
申时甫到,少年方才用过晚膳,便被父亲催促着往闺房中去。
“影儿快些,你母亲和凝凝等你多时,今晚是她开礼之夜,初次破苞,你需小心体贴,不可鲁莽。“ 中年男人一脸凝重,嘱咐道
可少年手心已沁满冷汗,指尖攥紧了袖角,步子僵在门前不敢踏出,前日在祠堂里放出的豪言壮语全被他抛到脑后了。
“爹爹……我还是有点紧张。“ 他嗫嚅道:”凝凝她真的会疼到流血吗?那我是不是也会难受......我不太敢。“
中年男人眉头一皱,厉声道:“弄影,我花家的男儿哪个不是过人之辈?不说雄才大略,也得英勇果断,你身为花家长子,怎能因区区初夜磨磨蹭蹭,迟疑不决?”
“男女合体交欢,乃天道使然,有何惧之?凝凝早已净过身子,焚香沐浴,不要让她久等。“
父命难违,少年深呼吸了一口,平复下紧张的心情,缓步踏进房间。
一股温热的香气扑面而来。檀香袅袅,地上铺着西域新运来的厚织锦毯,上边印着朵绯血莲花和两只鸳鸯,羽翼相依,姿态缱绻。
闺房中心的床榻高高垫起,四周垂下霞色罗帐将内笼住。盈盈烛光映红了整个屋子,一个小小的影子倒映在垂帘上,看不清甚么模样。少年清了清嗓子,内心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激动。他缓步上前,拉开了红幕……
风呼啸的更加猛烈了,就连笼罩在花府上空的黑云都浓稠几分。
红莲寺外,宣泄兽欲的高潮逐渐来到了尾声,伴随产生的血色红雾也愈来愈浓烈。众淫僧,丫鬟,小厮交缠在一起,癫狂的面庞被黑暗隐藏,看不清模样。但见阴影中,众多肉虫翻滚不绝,只是那阵阵浪媚雌叫比原先弱了许多。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乌云,照亮了花母秀美平静的脸庞,雪白肥厚的牝户此刻早已肿胀不堪。她推开了身后意犹未尽的壮硕僧人,从人堆里爬了出来,随便从地上捡了块衣物,擦拭着自己胯间的浓液。
“好了,住下吧。” 声音不大,广场上的人却都听的清清楚楚。众人的媾和慢了下来,纷纷看向这位赤身裸体的花家主母。
伴着又一声惊雷,众人随花母的眼光看去,高阶上的红莲寺夺目异常,如长鲸吸水般将弥漫在众人身旁的淫邪红雾尽数吸走。
“仪式应该已经开始了。” 花母淡淡道。
那座鎏金恶佛还是静静的矗立在寺殿深处,冷眼注视着门口涌入的来者。空旷的大殿被裸身的众人填满,一时间显得有些拥挤。众僧侣奴仆依次列序盘腿坐好,随着窸窸窣窣声后,又恢复了寂静。
“圣主她......不会...有什么事——” 花素率先打破了沉默,话没说完便被一旁的男人打断。
“不会。” 花父眼睛死死盯着寺庙深处。“我们耗尽半辈子功夫来准备,她不能出问题!”
血雾粘稠的像要凝成液体,聚拢在欢喜佛前。众人窥见其中似有一方鸡血石榻,可那团红霭过于浓稠,将石床围住,隐约只能看见其中有个男子,怀里搂抱着个幼小的身影。
咕叽咕叽的吮吸声从中透来,引得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尽管被血霭遮住了视线,可拥有多次媾欢经验的他们显然都能猜到里边发生了什么。大多数人依然能保持对雾中圣女的敬畏,低头沉默不语,克制着自己,努力不让身下肉茎可耻地昂起。
可人群中不乏几个心怀不轨之徒,有意无意的眯起眼睛,窥探幻想着幼女将自己浑身上下脱个精光的香艳场景。
"嗬.....嗬..." 角落处一青年最先忍耐不住了,他双目泛红,喉结上下游动,死死盯着那幼小的影子。雾里看花,最是销魂,更遑论是平日里众人心目中不可侵犯的圣主,就在不远处的石床上褪尽罗裳,遭受着外人的侵犯。
他一想到那具神圣而又稚嫩的雪白胴体,便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双手在空气中胡乱抓着,失了心智,跌跌撞撞走向不远处的红雾。
只是刚走了几步,青年的眼神便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也渐渐散去了神采。他低头望去,一支血淋淋的瘦手从自己后背洞穿至小腹。青年嘴唇无助的颤了颤,瘫软在地上。
花素的足尖伸向尸体小腹前,在地上画出一道血线,紧接着转身回到了队伍中,纵使什么话都没有说,众人也都明白了她的意思:雾中的幼女嫩体并不是他们能够染指的。
人群中几人不由得心底打了个寒颤,若是越过了这条红线,下场怕是和这死去的少年一样惨烈。
“愿弥勒保佑凝儿......不求功成...不求长生......只盼她这次——平平安安,往后的路喜乐无限啊......” 花母对身后的惨叫充耳不闻。她弯腰俯身把三柱檀香插入香炉中,口中喃喃道。
檀香的尘烟遥遥升起,花母转身望着翻涌起伏的红雾,里边传来的温吟软唱声让她微微蹙眉,忧虑阴沉的美目中看不出一丝喜色。
随着罗帐被拉开,少年身子莫名震颤了下,呆呆看着眼前的绝色,忘记了言语。
小幼女穿着一袭轻红透雪罗裙,薄纱在身侧绵延铺展,像瀑布一样从床榻垂落在地上。淡粉色的丝纱薄如蝉翼,裹着幼女娇嫩的胴体。白皙的肌肤在裙裾之下若隐若现,那藏在纱丝下的两点嫣红,还带着几分童稚的天真清纯。
她低着头,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头,整个人安静乖顺,一言不发。
不知为何,今日见到相处了十余年的妹妹,竟然有些失态,心里更是像被头发丝挠拨了一样。少年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下砰砰直跳的心脏。他按照父亲先前嘱托过的,手忙脚乱脱掉了鞋袜和上衣,只留一件贴身亵裤,浑身僵硬地爬到了床上。
红帐之中,少年正欲伸手怀抱住她,却见那幼女仰起头盈盈看着自己,神态天真,洁白娇美的小脸蛋更是惹人怜爱,不由得看呆了。
“哥哥,你还紧张嘛?” 凝凝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少年脸上发热,愣愣点了点头。女童从未在自己哥哥身上见过如此情形,忍俊不禁下扑哧一笑,晕红的双颊犹如朵含着朝露的玫瑰花儿忽然盛开一样,明艳绝伦。
过了良久,少年始终没有动作,女童仰起小脸,好奇道:“你不准备抱抱凝凝嘛?”
“哦...哦对。” 少年一时间手足无措,这才反应过来,在身上擦了擦手心冷汗。伸出的双臂却像是捧起一朵娇贵的花儿般,轻轻环住了幼女的身子。抱住的瞬间,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怀里稚体的精致与玲珑,可爱的小雌兽如同白兔般伏在他怀里,乖巧温顺,任由自己搂着。
小萝莉的脸也红彤彤的,年方豆蔻的她未曾尝及过人事,当感受到贴在自己身子上坚挺的胸膛和男子血气方刚的气息,深处早已方寸大乱,可她仍鼓起勇气,望向那个不敢占有自己处子之身的少年,笑道:“哥哥......凝凝今天好看嘛?”
温软的声音里透露出无限娇媚,带着轻轻的喘息。少年浑身剧震,见状涩声道:“好...好看,只是你今天怎地如此......唔!”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脑海中空明一片。小幼女身上带着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妩媚,贴了上来......
薄薄的樱唇水润光洁,带着一股水果的清香,冰凉柔软的触感更是让他不能自己。少年还在犹豫这种禁忌之吻是否不妥,但内心深处却隐隐希望这样的时刻一直延续下去才好。
可惜的是,萝莉的樱唇触之及分,如小鸟啄米般轻轻点了点便分开了。
凝凝那双星眸灿灿发亮,弯如月牙,她似乎全身上下都荡漾着笑意:“嘻嘻,哥哥喜欢嘛?人家的接吻技术是不是很棒,小嘴是不是很舒服....很舒服呀?”
少年内心失望至极,浅尝辄止自然不可能让他有什么体会。可随着欲火逐渐褪去,理智占据了高地,他又恢复了往日作为哥哥的尊严:自己不能被这个小幼女牵着鼻子走,绝对不行!
“凝凝!” 少年故意板起脸道:“还记得之前母亲跟我们教导过什么吗?”
小少女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少年突然严肃了起来。没等凝凝回应,少年便开口吟诵道:”夫造构已为群伦之肇、造化之端。天地交接而覆载均,男女交接而阴阳顺,欢娱至精,极乎夫妇之道,合乎男女之情。“
”这阴阳交合,是天地之间最为玄妙深奥的事情。你我虽为兄妹,但血脉相通,心灵相犀,其中的变数和精妙之处繁琐复杂,岂能跟方才一样儿戏?“
其实少年也对男女交合一事模模糊糊,更别教导他人了。但不知为何,自己一想到方才被妹妹调戏便心有不满,势必要将主导权夺取回来。
幼女的小脸一瞬间涨的通红,她似乎想开口辩解几句,但最终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那我错了还不行嘛。“
少年也感觉刚刚语气过为严肃,缓和后柔声道:”尤其今日是你的开苞初夜,甚为疼痛,更加马虎不得。“ 他咳了咳,正色道:”摩挲乳肚,感滑腻之肥浓;掀起衣裳,散氛氲之香气。 这是昨日母亲教导我们的。“
”现在,凝凝你可以脱下衣裳了。“ 少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
”嗯......“ 小少女低低应了一声, 没有了方才的轻佻,看来身为雏儿的她也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自如。
随着玉绦柔丝带被解开,那松松垮垮的轻红透雪罗裙再也无法将小少女的蜜体保护。幼女如莲藕般的白臂和腴腿裸露了出来,浑身上下仅剩一件红锦肚兜和一条小亵裤,将女童的花脯和幼穴裹住。
凝凝的小脸此时烧的红彤彤的,她正犹豫着是否要解开最后的束缚,却见一只罪恶的手缓缓伸向自己腰间,伸向背后肚兜的束带,轻轻一拉......
如果说天底下有什么东西可以比拟少年眼前的场景,那或许是多年前他在京城珍宝阁遇见的那块被视为镇馆之宝:和田羊脂素白壁。当年那块千金难求的羊脂和田玉让他爱不释手,其中的细腻滋润绝非言语能够形容。
而此刻,小幼女的胸脯就如同那羊脂玉一般,雪白的花乳嫩肤甚至在烛光下泛起淡淡的荧光。尚未发育成熟的酥乳微微隆起,只手可握。尚未被人染指的幼女蓓蕾泛着粉红色,极为可爱的矗立在小萝莉的苞乳上。
如芙蓉凝脂般柔滑触感从手心处传来。小少女刚刚发育的蓓蕾就好似春日初抽的柳枝嫩芽,教人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摧残了这脆弱的苞儿。少年的整个手掌覆在上边,享受着十余年来精心培养的幼女的童贞。他用指指腹在乳突周围打着圈子,那粉里透红的桃花尖儿羞涩而又张扬,在他的爱抚中悄然立起。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少年脑海中莫名其妙浮现出这句话,向下看去,凝凝的俏脸上布满红晕,贝齿死死咬住下唇,阻止着不堪的声音从唇齿间露出。可逐渐粗重的呼吸声,和少年手中一起一伏的雪腻酥乳都背叛了小主人,无不展露出她发情的小心思。
少年只顾着把玩她的乳房,没有注意到童女的亵裤悄悄湿了一片,初尝禁果的可爱稚女早已情欲暗生,若不是内心还有着最后一道矜持,恐怕整个人都要化在少年怀里,发出蚀骨销魂的吟唱,予取予求了。
只是这种克制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咿呀!“ 一声娇呼,小萝莉再也忍受不住焚身的欲火,环搂起少年的脖颈,主动索吻上去。
少年突然感受到口腔中触到一片香腻湿滑的软肉,小香舌上的津液带着丝草莓甘甜,青涩的在自己口中来回翻搅。几刻前还调戏着自己的妹妹,如今彻底化为一匹发情的小雌兽,在自己嘴里吮吸着性欲的涎液。只是他的手也丝毫没有闲着,亲吻的同时挑逗着诱人的粉樱桃。
良久过后,长兄幼妹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二人的唇边拉出一道银丝,久久不断。芬馥的幽香弥漫在这对情男欲女之间。
一股甜美奶香味幽幽传入鼻腔,无一不暗示着小萝莉的胴体尚未成熟,或许还不到采取享用的时候。可就是这股懵懂青涩童真,却如同夏日的野草一般化为了少年心中的欲火,疯狂滋生起来,勾引着他前往罪恶的深渊。
少年没有言语,眼前的场景让他忘却了思考,更是丢失了仅存的理智。
凝凝身上仅存的布料也被她解开了。
他虽没见过,但也听过有人形容女子的阴户:颇为丑陋,褶皱中带有黑纹。
可眼前光洁无毛的白皙嫩穴儿宛如两瓣小馒头似的,微微张开的穴儿甚至还沾着几滴晶莹的花汁露珠,仿佛从诞生起就被很好的保护起来,一直等待着少年,最终在这天无情的将它破开,摧残,临幸。
”哥哥,那天桂花树下,我拒绝了叶家公子,你便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嘛?”
“阶上簸钱阶下走,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此时小萝莉白皙可爱的小脸上,往日的天真与清纯全然不见,留下的只有水汪汪的一双眸子眼波脉脉,布满水雾,媚眼如丝的望着那个将要在接下来夺取自己身子的男人。
“好哥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相公了..........”
“要了凝儿吧.,凝儿把什么都给你了。”
少年激动欲昏,他颤抖的双手脱下了巨龙最后的束缚。高高昂起的龙头狰狞而凶猛,缓缓靠近了静待开苞的穴儿。小幼女翘挺玉润的蜜桃臀被少年的右手托住,自己也不由自主搂住了他的脖颈。随着紫龙磨蹭着牝口,她的唇间再也无法忍受住内心情动,甜美低吟起来。
小萝莉咿呀咿呀的啼鸣化作性欲的肥料,最终在一声悲鸣中,这朵不曾被人玷污采撷的雏菊,终究还是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啊!!!”
一声高昂凄厉的雌啼,带着些许痛楚,划破了红莲寺内的寂静沉默。
花素面无表情的看着红雾内,握紧了拳头,眼神复杂:感悟极妙,复参阴阳的位置,本应是自己的.........
无人见到迷雾中,小少女眼眸中流出的一滴清泪。
她并非像幻梦中一样欲火焚身,内心深处反而萌生了股浓浓的恐惧感:若是仪式失败......若是自己在汲取阳元前,先被他肏死在床上......
她低头看了眼男人的龙根:狰狞的青筋,昂扬的兽头。这样可怖的物事要整个......整个插入自己的身体里,来回翻搅,最终破开自己宫口,将生命果实在里边播种......
这怎么可能,自己稚嫩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了啊......她简直不敢想。
小萝莉死死搂住林谣的脖子,试图寻得一分安慰,樱桃小嘴更是咬着男人肩膀,为接下来苞裂做了万全准备。可少年泛白的双眼显然还处于幻梦中,那根硕大的菇头磨蹭着幼小而精致的萝莉花牝,缓缓将穴儿的琼浆涂抹在棒身上,像是猎豹进食前,对身下雪白小羊儿最后的怜悯。
“唔!” 雄壮的龟头毫不留情侵入了幼女精致细嫩的蜜口,将本就紧致的花牝强硬撑开。凝凝搂的更紧了,整个幼女胴体都贴在林谣的胸膛上,眉间蹙起,抵抗着初开的痛苦。
“不要....大坏蛋...轻点,求求你了,轻一点点......” 小幼女梦呓似的低吟着,裹在棉白袜子里的小脚丫紧紧绷直。似乎听到了幼女的哀求,巨龙的速度减慢了几分,男人的大手更是覆在她的小屁股上,轻轻揉搓着。
正当小萝莉暗自吐了口气,庆幸着自己挺过第一关时,却感觉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轻碰了一下。凝凝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睁大了眼睛,稚嫩小脸上布满惊慌失措,挣扎叫道:“别,我后悔了,我不要——”
随着林谣全身发力,紫龙直直贯入尚未缓过来的幼穴,几缕血丝从二人结合处晕开,失身后的小幼女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啪...啪...啪!”
花父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交合仪式终于开始。如今最艰难的部分已经渡过,剩下的就看她的造化了。
随即,他心中又是一寒:不对劲,这声音很不对劲。
“啪......啪......啪...” 那声凄厉的惨叫过后,便是臀儿卵蛋撞击声从雾中传来,却丝毫不闻有女子喘息呻吟。寂静的大殿中回荡着单调的交配声,异常诡异。不少机灵的都在悄悄抬头瞄着红雾,亦或者左顾右盼,窃窃私语。
红雾里,小萝莉的身躯已然被少年抱在怀里,龙根在刚刚失去童贞的小穴中进进出出,被花汁涂抹的油光锃亮。大片血迹隐湿了少年的阴囊和毛发。想来导致稚女昏迷的不仅是处女膜的破裂,恐怕花径也因巨物的骤然侵入而损伤惨重。
林谣双手环过凝凝的腰肢,握着嫩弹娇小的臀瓣,像是对待一个鸡巴套子一样淫玩着。昏迷的幼女毫无醒转的迹象,下意识搂住少年的脖子;两条可爱的玉腿夹着男人,右足的棉袜已经褪掉了一半,随着动作无助摇摆着。
她绝美的粉靥是那么清丽脱俗,稚气未脱的小樱唇更是清纯天真,配合上微微蹙起的秀眉更是教人心生怜爱。只是身下不住的‘啪啪啪’ 声,和略带淫靡的淫水汩汩流出,又将这幼女雪白的胴体衬的淫荡而放浪。
不知过了多久,凝凝的嘴唇突然动了动,若有若无的吟颂声自唇齿间幽幽传来:“愿消三障诸烦恼,愿得智慧真明了......”
白皙的幼女胴体似在瞬间产生了些许奇妙的变化。笼罩在二人之间的红雾分出一丝一缕,顺着交合的伤痕,缓缓钻了进去,自‘会阴穴’起,流经‘归泉’,直至丹田深处......
淫气极为精纯,汇集至丹田后变自行运转,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不过片刻便运行完一小周天,修补了女童会阴处的破损伤痕。
“我...我这是在干嘛——” 刚刚苏醒的可爱幼女摇了摇脑袋,脑海中一片迷糊,片刻过后才发现那将灵魂撕裂般的疼痛早已消失不见,而困扰桎梏了两年的百汇穴不知何时被冲开,内息在奇经八脉中宛如大江大河般自行运转,奔流不息。
小萝莉正待内窥自身,随即被身下的抽插打断了动作。粗壮的肉茎丝毫没有闲着一刻,不停侵入着娇小的幼嫩花穴。
“这是...这是什么感觉,好奇怪......浑身麻麻的......痒痒的......” 她还来不及思考,快感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一遍遍冲刷着自己的理智,让雏女如一只可爱乖巧的白羊儿,不自觉跟随林谣的动作一起一伏,樱桃小口中更是发出淫靡的呻吟声,极为婉转动听。幼女无处宣泄,下意识搂住了林谣,媚眼如丝向男人索吻起来。
“这种感觉......好舒服......呜呜呜.....全都给你。” 直到今日,她才明白为何自家的奴仆对男女之事如此沉迷。书上的确写了男女交合,天性使然,纵情欢乐,但读书并没有让她切身体会到这种发自灵魂的愉悦和颤栗。
”你欺负我吧,林谣哥哥......对...就这样......唔...不要可怜人家........凝凝什么........什么都给你玩......都是你的......“
稚嫩的声音配上淫词浪语极为不协调,悲啼悠悠从血霭中传来,却让花父和众人松了口气。
“南 无 阿 弥 多 婆 夜......” 先是僧人,尽管赤身裸体,却面带诚恳悲怜,跪伏在冰冷的青石板面上,向着金尊恶佛前的血雾石床缓缓诵咒。众仆见此纷纷效仿,拜了下去。那甜腻如蜜糖般的靡靡之音配上庄严肃穆的诵经声,竟异常合拍,十分有韵律。
随着男根的动作,凝凝发现自己简直控制不了情欲,几年时间里研习的’床中术‘在这种交欢下似乎毫无用处。本该怜香惜玉,遵从’九浅一深‘的阴茎却因被催眠的缘故,每次都直入花径的最深处,不把她身体探索到极限绝不罢休。萝莉原本平坦的小腹甚至微微隆起呈柱形,若是让常人看见此等有违纲常的香艳场景,绝对无法合拢嘴巴。
随着一阵强烈的心悸感传来,受过良好教育的女童自然知道,人们把这个称之为“高潮”,是女子达到欢乐的制高点,喷洒出阴精的前兆。
“可是还不到时候,还不可以的!若是现在就泄了身子,那自己就完了!“ 她双手颤颤巍巍捏了个手决,正要借’清心咒‘压抑拖延泄身的时常,却不料——
”唔!!!“ 娇小的身子宛若一阵电流激过,右脚的白袜子在抽搐中被摇掉,裸露出一对雪嫩娇小的白足,五根圆润的脚趾紧紧蜷缩在一起。小少女双眸上翻,清澈的桃花眼中酝着水雾,浑身更是止不住的打起了摆子。
凝凝不知道的是,红雾在她昏迷中不仅修复了自身的损伤,更是勾引起这么多年修习积攒的淫气,助她突破了止步不前的《大悲章》。”大悲“ 本就和”大喜“ 相互牵挂,所谓阳极生阴,阴极复阳,便是如此道理。
本不应发情的稚幼身子日夜被’阿芙蓉‘的毒素侵染的敏感异常,幸而平时有符箓压抑性欲才得像正常女童一样生活。初次开苞的痛楚盖过了欢愉,却在晕死时被红雾修复的完好无损。没有了苞裂的伤痕,又遇到疯狂交媾的激烈,’大喜‘便化为高潮的节点,送她进入极乐净土。
”结束了吗?“ 花母焦急道,起身欲上前查看,却被花父一把拦住:”别急,还没到时候。“ 他望着久久不曾散去的红雾,皱起了眉头。
那对嫩嘟嘟的小脚丫猛然舒张开来,小幼女的肥嫩蜜桃臀狠狠坐下,荡起阵阵细嫩臀浪。清丽的小脸充满着对交合的渴望和欢愉,只是那张本就白皙的脸蛋更加素洁了,就连原本的酒窝和红晕都淡了几分。
随着春宫打开,生命精元化为粘腻花汁喷洒而下,没有一滴流入肉腔外,尽数被棒身吸食。或流入马眼,或滋润着肉棒的筋络。
若只看见凝凝的外表,一定认为这头小雌牝已经彻底沉沦在肉欲之中,丢失了心智。可此时,稚嫩萝莉的内心却如惊涛骇浪般惊恐:“为什么我没有任何开悟的感受?为什么我没有进入‘智慧空明’境——不对!他没射阳!”
就在此时,她看见林谣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里不再空洞,混沌,而是有了往日神采。
惊讶,疑惑,迷茫,哀伤......复杂的情绪从林谣眼底流过,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开口问一句话。
林谣放开了怀里赤身裸体的小幼女,“啵” 一声将阴茎从狭小花径中拔出,他失望的看了眼尚处在高潮余韵中,香舌微吐的女孩,久久没有言语。
“之前答应过你们的仪式也完成了,我要走了。” 林谣淡淡开口道,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衣衫。
红雾还弥漫在鸡血石床周围,将一切笼罩。
他的胳膊被一只洁白的小手揽住:“别......别走......仪式还没结束......你还没射给我。” 声音夹杂着喘息。
林谣顿了顿,没有回头,继续穿着裤子。
“我......我快不行了......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就怕死在这里。”
“孤阴不长.......林谣哥哥,求求你了.........凝凝还不想死......你再要凝凝一次吧......” 稚嫩童音中带着哭腔。
林谣猛然回头,任谁都能看出小萝莉的脸蛋素的异样,那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她的双目含泪,轻声祈求着生命精华的降临。
一双有力的手,搂住小萝莉的腰肢,将她翻转过来。
凝凝趴在冰冷的石床上,看不到背后情景,可她下意识撅起了自己的小幼臀,乖乖等待着男人下一步动作。
巨龙依旧坚挺如一,在花穴口磨蹭几下后,不带犹豫,径直冲如粉嫩肉腔。
随着童声稚嗓咿呀咿呀声再次响起,小幼女啼哭的媚音更加蚀骨销魂。那根巨龙比方前凶猛了很多,也愈发粗暴,身后的男人似乎没有什么耐心,双手抓着凝凝纤细的胳膊,粗暴的蹂躏着她的身子。
两行清泪从女童的眼角流过,是对将要汲取元阳,从生死线挣扎的庆幸?还是彻底沉沦在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肉欲之中,对男人巨龙重返体内的喜悦?
凝凝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在男人后仰时收腹挺腰,在他冲刺时向后翘起小屁屁,助他更好的夺取自己的身子,享受自己的娇嫩。原本白嫩如剥壳鸡蛋的稚臀为了迎合他的交媾,如今布满了红痕。
她的花苞酥乳被大手用力揉搓着,那头披散的泼墨秀发被另一只手如缰绳般拽着,丝毫不顾是否弄疼了她。
“呜呜呜.............好舒服........你肏死我吧........” 幼女可爱的身子彻底沦为背后男人的性欲套子,廉耻和理智都被她丢在脑后,像是只发情的小母猫一样媚语连连。
啼哭音愈来愈水嫩,愈来愈娇柔,最终化为了第二次的巅峰。
没有支撑,凝凝浑身脱力的趴了下去,小少女的身子也随着石床一点点冰冷起来。自身所有的精力都化为了花汁滋润了那个男人,却没有得到反哺,她感觉体内的生命源泉在渐渐枯竭,似乎对生命的渴望也淡了几分。
于是凝凝闭上了眼睛。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暖流从玉宫流入,积至“会阴”,沿着手足太阴经汇入各处穴脉,那具被摧残的雏女胴体也渐渐红润了起来。
凝凝睁开了眼睛,四周一片光明。
白雾中,她似乎看见了那个逝世多年的亲哥哥,暖暖的笑着......
另一边,林谣的震撼也丝毫不亚于凝凝。在最后关头,他用尽全力冲刺,卵囊收缩,浑身颤抖下把积攒两年之久的元阳全部播种在濒死幼女的春宫时,顿觉一股奇妙的感受自身下传来。
片刻后,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漂浮一个古香古色的书房之中。
“娘!” 一个小男孩灰头土脸的模样,约莫四五岁的年纪,似是看不见林谣般,伸开双臂奔向书房内的一个少妇。
少妇放下狼毫,回过神来,微笑道:“谣儿,又跟谁打架了?也不怕云阿姨看笑话。”
她抱起小男孩,为他擦拭了脸上的泥土,林谣这才看清男孩的脸庞。
“这长得怎么那么眼熟......‘谣儿’? 难道这是.........” 林谣的眉头皱起,紧接着瞪大了双眼。
“难道这是。。。我!”
第十六章: 自居别我之他方
晚春未凋,桃樱先谢。南京城悠悠玉笛吹不散男人紧蹙的忧眉。
“好耶!云姐姐今天要来嘛?” 小男孩显然还在喜乐无忧的年纪,围着父母吵闹个不停。
那中年男子眉头紧皱无心理会,转身看向身旁逗弄孩子的妇人道:“圣上此番邀我去雍和宫,也不知是何意,唉!“
一旁的妇人也收起了笑容,忧心忡忡道:”依你说......我们需要把那件事情告诉云儿吗?”
男子盯着妇人一字字道:“不行,还没到时候。”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相信圣上绝非糊涂之人,定然不能够让太子胡作非为!”
妇人没有应答,抬头看向天边的夕云,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姬......云姬姐姐好......” 男童嗫嚅道。他已不像刚刚一般吵闹,脸上带着腼腆,半藏在妇人后,探出身子望向门口。
曼柳依依,裹挟着白絮漫天雪飞,一个明艳绝伦的少女就站在树下门前,孑然独立,肌肤胜雪,莫可逼视......
“呼!” 林谣猛然从梦中惊醒,窗外天光正亮,他望着窗外的夏木繁茂,夏风拂过哗啦啦的响,午阳穿过柳叶,似梦非梦交融在一起,让他愣了愣神。
房间中布设极为简单,不过一桌,一椅,一床。林谣就躺在床上,一阵腥臭从身上传来熏得他头昏脑涨。他使劲摇了摇脑袋,过了良久才回忆起花府种种过往。
他想起来自己被点了睡穴献祭给凝凝,又被操控着与那小萝莉交合。女童稚嫩胴体浮现出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雌媚与求欢他还历历在目,那虚弱到惨白的小脸上萌发出欲仙欲死的神情,不顾性命也要媾合的样子更让他有点后怕。
幼女身子显然已经被阿芙蓉毒素调教的不成样子,最后时刻甚至露出濒死之相。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林谣想道。
自己已经将精阳灌溉至凝凝的幼宫中,想来已是无大碍,只是最后关头小萝莉泄了身子,那股童子春水似乎阴阳交融后钻入了自己身体,促使他恢复了部分记忆。
想到这里,他连忙仔细检查起身子,此刻他浑身上下都积满了一层厚厚的油垢,黏在皮肤上恶臭难闻,好在身体并没有什么伤痕,确认无碍后才长舒一口气。
似乎以前父亲在朝中为官,父母还和传说中的云姬仙子有些瓜葛?
“公子醒了?” 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走进屋打断了林谣的思考,嘻嘻笑道:“家主还在等公子,不过林公子这一番睡了得有三四天,想必饿坏了?不如桃杏先来服侍公子洗浴一番,吃些食物,再去见家主可好。” 林谣在几日前晚宴上见过她,是负责用膳房的丫鬟。
他挥了挥手,阻止了桃杏想要扒自己衣物的动作,叫她准备好热水便驱走独留自己一人。将满身油污洗去后,林谣只觉浑身清爽。他狼吞虎咽吃完书童送上的雕盘绮食后,跟随书童来到大堂。花父坐在大堂中央的檀木椅上,花母却不见踪影。
“此番多亏了贤侄搭救,才让小女幸免遇难,否则恐是要脱元而死。” 花父见到他连忙起身道,“先前所为也都是为了百年......都是为了这祭仪,望贤侄海涵,海涵。”
林谣淡淡哼了一声,没有搭话。虽然他身上无伤无痕,但将他打晕操控,迫使他为幼女开穴之事,自然让他不会对花家有什么好印象。他拱了拱手,淡淡道:“叨扰多日,甚是不便。若无其他事,林某就先自行离去了。”说完他便起身离去。
“老夫还有个不情之请......这个......” 花父叹了一口气,身形一晃站在了门口,缓缓道:“林贤侄,老夫自知此言有些冒昧,但此事关乎小女身子,还望你莫要见怪。”
他继续道:“小女所修习的武功《大悲章》,本质是佛家的一门呼吸吐纳的功夫,可以引导内息流转静脉,浩浩汤汤,奔流不止。”
“多年以来,她服用的阿芙蓉,性本极阴,再配合我花家的符箓,将这股阴气压制浓缩于她体内。可孤阴不长,方前你与她的......仪式,便是夏冬之融。小女将阴阳互溶的精元吸入春宫内,运行《大悲章》后沿手足太阴经灌溉到身体各处,才得以修缮强化自身,也就是所谓的增寿。”
“当然,一部分精元也会反哺到小侄你的体内,伐经洗髓。” 看着林谣若有所思的模样,花父点了点头,继续道:“只是多年以来积攒的阴气过多,恐一次不能完全消融掉,所以怕是要请小侄......”
“再与她媾和一次?” 林谣心中没由来冒出一股火气,暗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转身欲走,却被花父拦住。
“此事多有冒犯,老夫心中实感愧疚。若你不嫌弃,老夫可这些日子传你一门 “小擒拿手”,聊表补偿之意。” 花父连忙道。
林谣此前不愿与凝凝合体,一是自从映娘归去后,自己对男女之情,床榻之欢兴味索然。二是少女年龄尚幼,遑论此番交合并非他所愿,纯系自己被引诱至花府。可如今小少女瓜熟蒂落,自己行走江湖更是毫无本领傍身,光靠一套半熟不熟的轻功,却没有反击制胜的武功,怕是遇到花素之流还得被压制无法还手。
看到林谣神色动摇,花父不等他过多犹豫,肩膀一沉,左手急探而出道:“这便是第一式,罗汉折枝,你可瞧仔细了!”
擒拿乃正统中原武林 “踢、打摔、拿”之一,素来在江北一带颇为流行,是以反关节或抓筋拿穴为主的功夫。
七十二路大擒拿手讲究的是大开大合,招式沉稳,威猛势大。而小擒拿手则有三十六路,讲究招式细巧,以迅疾变化取胜。
花父此番也用意颇深,一来林谣毫无内功根基,若是教些拳脚掌法,招式是有了,但若无内力加持威势便弱了几分,甚至有些上乘武功全靠一身内功制胜。花家秘术自然绝无可能与外人相授,可小擒拿手这种源自少林正统,广为流传,并不甚依赖内力的功夫,再是合适不过。
二来这三十六路小擒拿手不是追求巧劲,便是认穴抓筋,没有十天半个月功夫下不来。凝凝多年来体内积攒的阴气过于盛,若没有足够元阳灌输,阴气转毒,深入五脏六腑,那便是医无可医。是以他专门选了个耗时耗力的功夫,以求林谣能多呆些日子。
林谣本想转身离去,不曾想这一看就入了神。他半年前在嵩山脚下看过个胖大和尚使过这套擒拿,单单一人便调了危害淮江一代多年的“淮桑帮”。那和尚出手狠辣,所到之处惨叫连连,身影翻飞,迅捷无比。彼时林谣离得远,只能过把眼瘾。 如今花父有意无意放缓速度,口中更是喃喃自语传授其中诀窍,实是良机难逢。
“鸿鹄翻转” 后便是第十五式“再展两仪” ,这招那胖和尚使过,双臂呈两仪之势,左臂阴柔无比缠住敌人,闪身后右肘呈阳,步伐踏四象之际顺势猛击胸口膻中穴,最是精深奥妙。
林谣望得正痴,却不料花父忽然双手一收,自顾自座到桌几旁,端起茶杯细品起来,微笑道:“打的累了,这是云南特运来的普洱,三蒸三晒,贤侄不妨前来品鉴一番。”
林谣看着花父额角不见冒汗,反而悠哉游哉的样子,显然拿定了自己,叹了口气道:“好,我答应你留在花府协助凝凝,不过就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时间我就走。” 花父道:“一个月时间足以。凝凝就在养心阁,贤侄出门往西看,最高的塔阁便是。”
林谣点头,道:“小侄还有一事。不知伯父......对云姬仙子过往,有甚么了解没有?” 他自小父母双亡后失忆,梦中的一切是真是假他不得而知,但眼下也算有了片缕线索。
花父眉头眉头微皱,缓缓道:“这我就不知了。十年前云姬随着风云榜横空出世,但关于她师承和来历,江湖上却从未有过消息。”
他紧接着道:“不过贤侄若是对她有事相求,也是运气不错。云姬闭关十余年,可最近有传言说她出山入世,联络各大门派鳌头。我花府又收到‘拭剑山庄’的邀约,说于三月后邀天下英雄共商大事,声势浩荡,说不定云姬仙子也会前往。花府历来对那些打打杀杀毫无兴趣,本想拒绝,若贤侄感兴趣,不妨替我门去了。” 说完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请帖,递给林谣。
林谣踏入养心阁的时候,周围一片昏暗,只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
他依花父所言登上三楼阁顶,但见阁顶之上四周挂着一张张帷幔,暗灰色的纱布从顶上垂落至地板。透过四周昏黄的烛光,依稀可以看见灰色帷幕背后,一个小小的身影盘腿坐在地上。
林谣深呼一口气,哑声道:“我来了.......”
一阵微风从阁顶雕花窗户吹来,帷幔上的影子在烛火映衬下摇摇晃晃。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便可以.....”
“现在就可以。” 幼小的身影突然道。林谣隐约看见纱帐后的人影将手伸向腰间,一阵细细簌簌声响起,紧接便没了声响。
林谣上前扶开帷幔,愕然发现一具洁白粉嫩的胴体出现在眼前。小少女的脸上平静如水,似乎丝毫不觉裸露在空气中的那两点梅花红和小腹下的嫩趾有什么不妥。
几声轰隆闷雷,空气里飘来泥土潮湿的味道。没有任何言语,那只不着片缕的幼女贴了上来,冰凉小手摸向林谣腰间的裤带,迟来的夏天似乎在一瞬间绽开,时间随之变得很慢很慢,就连随风摆动的帷幔都静止不动。紧接着身下昂扬被释放,林谣再也忍不住燥火,将那那具稚嫩温软的胴体搂在怀里。
小幼女没有反抗,乖巧地伏在他胸口。少年双手在自己两瓣小肥臀上不住揉搓,那跟顶着自己小腹的恶龙也布满青筋,愈发狰狞。她感受到覆着嫩臀的大手不老实起来,两根手指渐渐向股间探去,一点点摸索着。猛然间脑海中仿佛某处机关被打开,她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娇柔的颤栗。
凝凝毕竟是尝过人事的童女,她的脚趾蜷缩在一起,可身子不自觉地来回扭动,任谁恐怕都无法想象刚刚恬静的少女霎时间香腮含春,媚眼如丝。
“你就知道欺负我......大懒蛋......” 怀中的小雌兽断断续续传来呻吟声,与窗外雨水声交织在一起。她的玉臂钩住了男人的脖子,喘息道:“你欺负欺负我吧.....欺负凝凝吧.....来,林谣哥哥,好好玩玩凝凝的小屁屁,还有这里——唔!对!”
少年没等她过多言语,将她横抱过来,熟练的将舌尖围绕着女孩的苞乳打圈。那对幼女乳鸽并不饱满,只是微微有些起伏,却柔嫩惊人,他隐隐可以嗅到童真遗留再女童身上那股温柔的乳香。小少女也懂事的用自己那双冰冰凉凉的小手,轻轻爱抚着林谣翘起的恶龙。
林谣毕竟还是少年,此刻也起了兴志,他把怀中的幼女翻身过来背部朝上,凝凝转过头来,呆萌的小眼神显然还没意识到少年想要做甚么。
“啪!” 少年的手毫不留情在小萝莉的屁屁上扇了一巴掌,声音清脆,力道却不大。“叫你骗我到花府来。” 林谣装作恶狠狠的样子道。
“呜呜呜,凝凝错了,呜呜......哥哥,哥哥请惩罚凝凝吧,凝凝真的知道错了,但是哥哥能不能...不要打人家的屁屁,人家是女孩子,男女授受不亲,凝凝怕羞......” 软糯的声音中夹杂着哭腔,似是又羞又气。
“啪!” “叫你穿着丝袜,露出小脚丫勾引我。”
林谣向下望去,那双大眼睛里薄嗔含笑,媚态横生,又哪里是怕羞的样子。小少女的春穴还压在自己大腿上,乳尖还暴露在空气中,可唯独用手半捂住小肥臀。那双脚丫白中透粉,又娇又嫩,可爱到了极致,偏生不安分地在自己身侧摇晃着。
“啪!” “叫你装清纯,在我面前兴风作浪。”
小幼女哭啼的更加响亮了,令林谣无法理解的是,她那双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脸上更是眉飞色舞,透露出兴奋异常的表情。
“林谣哥哥,男女授受不亲是甚么意思啊?为甚么女孩子不能让别人碰自己的身子啊?上次——呀!”
那双大手将她臀部托起,凝凝顺从的张开双腿,盘住林谣的腰肢。小幼女一脸期翼,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欢乐等待了许久。巨龙在她胯间磨蹭几下后,便缓缓探向少女的幽谷。随着幽谷深处的褶皱被一层层扯开,凝凝呈观音坐莲状,将自己乳鸽死死贴在男人胸口,尽态极妍。
窗外雨水下的更紧了,墨云裹挟着雷鸣电闪,狂风骤雨似乎一刻也不会停歇,不断摧残着养心阁下的桔梗花。那几株桔梗生的粉嫩,花色娇而不艳,被雨珠一淋,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或许它们想象不到,就在不远处的阁楼顶,它们的小主人也在自愿经受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摧残。
“啪...啪...啪......” 小幼女的胴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她的臀部在微光下白皙而细腻,轮廓规模虽是稚嫩,但架不住那抹圆润的弧度给这具幼女肥臀带来一种恰如其分的美感,臀肉细细,在撞击下如水波般荡漾,凝凝的双垂髻跟随节奏来回摇荡,些许发梢粘在脖颈侧。
此时天色渐晚,这两瓣小肥臀毫不留情的撞击着男人的胯部,每每深入至底后研磨数番,才恋恋不舍将肉棒吐出,周而复始。月光照耀在流着淫水的白虎趾丘上,晶莹剔透。凝凝的杏眼不复清澈,媚态横生,似乎并不是个十岁出头的童女,而是位欲求不满的美妇,渴望着相公的临幸。她仰着头,望着林谣,神态迷离,情到深处不由得双眸上翻,极欢极乐。
樱桃檀口‘咿呀咿呀’地低吟着,过于强烈的动作显然剥夺了小幼女所有思考,终于在少女喘息声中,林谣再一次把自己的印记全部灌入凝凝的肉腔中。
月明月晦,月晦月明,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十几天来林谣每天不是习武,便是和凝凝交合媾欢。起初他担心凝凝的小身子受不了,没过几天便发现这种担忧完全是子虚乌有,反倒是日夜媾和与习武炼体让自己的身体消耗颇大。
好在凝凝的欲望日益减淡,从最初的一日两三次,到日后的一日一次,三日一次逐次减少。
只是最近的几次交媾,凝凝神情愈发淡漠,就连呻吟声都几欲不闻,已不像初次开苞和养心阁那般放浪形骸。有时林谣觉得自己抱着冷冰冰的小幼女行房,就像抱着一个阴茎肉套子般,自己所作也不过用凝凝的幼穴刺激肉棒,将元阳射与少女春宫罢了。
他没有过多怀疑,只当凝凝体内阴毒渐消,恢复作为正常幼女应有的样子。
这日林谣起了个大早,打点好临走的行李,前往凝凝闺房。凝凝的余毒前几日就已清除干净,因此他此番只是为了与她作别。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谣进房先是一愣。此时天光未亮,时辰尚早,可凝凝却衣着齐整的坐在床上,抱膝望向窗外发痴。看见林谣进来,她没有理会,继续望向窗外的月光。
“我跟令尊约好,等你体内阴毒消了,便放我无事。”
小幼女依旧漠然不语。
“咳咳,那个......这是我近些天托人打的一个簪子,虽不珍贵,聊表敬意。” 林谣结结巴巴道,他从袖里掏出一根长簪,见凝凝没有伸手的意思,便放在一旁桌上。
“那我......那我走了?代我向令尊,令堂问好——” 林谣望着那小身影,忽然产生一股愧疚感。
“她不是我妈妈。” 凝凝突然道。
“什么?” 林谣停下跨向门外的脚步,回头皱眉道。
“我妈妈很早前就死了。” 凝凝淡淡道。“我有个哥哥,亲哥哥,从小身患恶疾,可他待......他待我很好很好。“ 凝凝语气渐渐低沉,道:”在我七岁那年,哥哥病情加重,不治身亡。妈妈从此郁郁寡欢,也在那年冬天去世了。”
“父亲在那以后便把自己关在藏书阁里,不吃不喝,一心想要寻得让我长生的法子,他只剩下我了。”
“所以你们就那么笃定,那法子就能让你长生?”
“不能!” 小少女斩钉截铁道。“我能感受到,体内那股融元能让我百毒不侵,免去灾病,可离长生还差的很远。”
“这股融合的元气是以凝凝自身精神力为代价,反哺给身体的神元,所以从此我会渐渐不再对尘世的情感产生联系,或许下次再见你的时候,林谣哥哥......” 小萝莉忽然抬起头,一脸认真道:“你会不认得凝凝了。”
有那么一刻,林谣突然产生一股冲动,冲上前去将小幼女搂在怀里,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抱着。然后他会留下来求花父将凝凝长大后许配给自己,他将一辈子留在这里和凝凝成婚生子,什么都不想了,去他妈的!
随即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抹紫色的丽影,红肿的眼眶,和那老柳树下的小土堆。他又想起了那段梦中的记忆,妇人的笑容是那么慈爱,父亲的眉毛又是那么忧愁。
林谣沉默许久,不知该说些什么,突然心中一动,抬头道:“这么说来,那女人又是谁?”
“我不知道她的来历。” 凝凝道。“只知道她和我父亲达成了某种交易,她会助我完成仪式,而我父亲会给她一部功法,具体是什么我不得而知。如今仪式完成,她便不见了踪影。”
晨曦从黑暗中透出,悄无声息铺满了少女的闺房,远方传来熙熙攘攘的吆喝声。林谣此时才看清凝凝的小脸上有两道水痕。小萝莉终于有了表情,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林谣哥哥,我知道你另有心上人等着你,我也知道你并不喜欢我。不喜欢我骗你,不喜欢我长得太小,太幼稚。我不求你留下来,只是我希望你能不被逼迫的,真正开开心心的要我一次。”
凝凝转过身来,林谣这才发现小萝莉的衣裙并没有系上,尚未发育的小乳房又因没有束缚而骄傲绽放着。淡白色丝袜薄如蝉翼,将她略带婴儿肥的下半身包裹。凝凝的馒头春穴饱满而光洁,隐在如雾的丝绸后发着童真的诱惑。
她一跃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青石地上,如鱼儿般滑进了林谣的怀里,喘息着说:“之前我余毒未消,元阳只有入宫才有效用,这次我把什么都给你玩,你最后......最后欺负我一次吧......” 她将林谣左手覆在自己胸脯上,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了林谣的右手,引导着他窥探自己不应被侵犯的最后部位。
“这里...凝凝用清水洗过很多很多遍了, 望哥哥不要嫌弃,更不要怜惜......”
林谣只觉自己的右手背有层薄薄的压迫,手心则是握着一团柔软无比的美肉,自然是小少女的嫩臀。随着向下探去,中指触碰到了一处布满褶皱细纹的微孔,他试着向下按去,怀中的小幼女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那双眸子里的春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流淌出来似的。
“这里......这里你肯定受不了——”
“啊!!!” 凄厉的尖叫声划破静谧,却不是从屋内传来的。
紧接着林谣瞳孔猛然放大,呆在了原地。
“玉清宫弟子李流风,奉县衙差遣,前来清剿清天会逆党。若肯伏诛,尚余活路。”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不远处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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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柳,叶小未成阴。人为丝轻那忍折,莺嫌枝嫩不胜吟。留得待春深。
十四五,闲抱琵琶寻。阶上簸钱阶下走,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 宋 · 欧阳修 《望江南》
歌且谣 · 生
本篇完
第十七章:鸿断鱼沉难相望
“昨日青丝,冢间红骨。” 醒木一拍,苍老的声音寂寞萧瑟,让人不由得驻足停声细细回味他的声音。酒馆里原本沸沸扬扬,此刻登时安静起来,众人纷纷伸长脖子看向馆子尽头的老人。
白须白发,身旁一团包袱,桌上一块红酸枝惊堂木,桌边立着一根竹杖,粗制青衫颇为宽大,藏起他瘦小的身子。
说书人已经来到这里约莫一个月了,每日就是喝茶睡觉,偶尔说段评书赚些饭 茶钱,有人问他从哪里来,他也只是摆摆手,自顾自地望着窗外巍巍岳阳城。
老人抿了口茶水润嗓,进而曼声长吟:“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四十年前,大雍王朝昭宁十二年,在座的小友们怕是还未出世罢?就算出世了,恐也不过垂髫总角的年纪,还不记事。
其实,昭宁帝并不算一个昏庸的皇帝。他胸怀雄图,励精图治,自登基以来便发誓开阔疆土。
昭宁九年,西郡镖骑将军王敦率十万兵马,夜袭敌城,使得羌戎族的军队节节败退,最终在那个冬风瑟瑟的黑夜里将其全族覆灭,把西戎一代纳入大雍疆土,不能不可谓丰功伟绩。”
”好!“ 前座,一个服饰华贵考究的少年神色激动,忍不住拍手大声称赞。
见众人都望向自己,华贵少年的脸憋得通红,道:”我看史书上记载,羌戎族野蛮无知,吞毛嗜血,我大雍朝战前向他们劝了三次都冥顽不化,拒绝归降,能......能覆灭后教化他们想必是极好的。“
老人叹了口气,道:“史书自有史书的体面。实际上老头子年少时去过西戎,那里的人虽然不会吟诗作赋,食物也多为粗劣渗血的马肉,可他们音乐是极美的,胡笳与羌笛和自然浑和,夺人心魄。
当时我就像现在般坐在人群里,篝火煊煊,身旁还有个吹羌笛的姑娘。羌戎族的姑娘不比这里中原娇嫩,她们靠放牧为生,皮肤是深棕色的,手上也都是粗糙的茧子。只是那笔直而富有力量的大腿和身材曲线,以及游牧民族骨子里那种热浪和奔放哟。”
老人摇了摇头,好像没看见众人鄙夷的眼光,道:“每到一年仲夏,小伙子们便会把野狐皮悄悄放在姑娘帐篷前,到了夜晚,姑娘就跨上帐篷门口早已准备好的骏马,和小伙子在星夜下奔驰,为他吹奏独羌笛......”
“可惜那羌笛后来都成为了战争号角,成为士兵心头的哀音,凄迷地连一个民族都不忍听闻,所以也就随着羌戎族消逝在阳关的风沙之中罢。”
少年似乎还想辩解,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响,最终憋着坐了回去。
老人继续道:“只是他天生尚武,北击寒狄,南入曼罗,西伐羌戎,东跨沧夷。终令边疆血火连年,征兵不断。
我曾见过不少爱侣方年少就被征做兵役,在故乡柳荫下持袂诀别,却再也无法相见。正所谓: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茶馆的听客们都默然不语,不少人纵使没经历过那段战乱的年代,却依然有父亲叔叔为此丧生。
“嘿嘿,胆子不小。” 一声冷笑从人群中传来。
嗓音难听极细,像针一样刺的耳朵难受,众人回头望去,却没发现有任何人张嘴。“先朝高祖英明神武,深计远虑,你个老头再次妖言惑众,妄议朝政,想来那京城菜市口被凌迟千刀的卓尤威慑力还远远不够啊。”
老人一愣,那双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人群,没有理会。随后自顾自又喝了口茶,继续道:“不巧的是,正当边疆战火最是激烈之时,恰逢天下大旱,当年颗粒无收。昭宁帝周围使臣劝说息战,帝大怒,将为首几位使臣斩首后便无人敢劝。次年又旱,不少百姓揭竿而起谋反,号称:天清一色,地暗三分。云开日照非常处,草木皆作苍生身。”
“那便是清天会了。” 声音从门外传来,娇若黄莺,说不出的脆嫩。
一只柔足挂着草履从门槛外探入,脚尖试探般点点地,触之即缩。片刻过后又伸进来,脚上的草履已然不见踪影。裸足纤细,悄悄跨过茶馆的门槛,完美的没有一丝皱纹,涂以凤仙花汁的脚趾在清晨熹光下愈发晶莹可爱,紧接着便是另一只脚。
半透水丝斜襟短袍,将将把少女上身最柔嫩的部位遮盖住,胳膊和肩膀处裸露的肌肤呈现出一种青春而健康的小麦色。她赤着双足款款穿过众人,挟起股颇为浓郁曼陀罗花的香味,脚踝上纯金的铃铛叮当作响。在场的众人纷纷呼吸一滞,均想:“都说外族的蛮夷颇为粗鲁,竟然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
少女脚步轻快,手里提着双草鞋,嫣然道:“阿曼蝉初到你们雍国,鞋子穿着硌脚,不大习惯,还请大人们不要怪罪。” 腔调颇为生硬,但软软糯糯,自有股南疆风情。
“想不到姑娘口音似乎并非中土人士,也知道我们大雍朝的前事。” 老人抬抬眼。
阿曼蝉绕过众人,蹲坐在空余的椅子上,微笑道:“略有耳闻。”
华衣少年插嘴道:“清天会谁人不知?不过是一群刁民懒惰,打着吃不上饭的名号造反罢了......” 他见那少女双手抱膝扑哧一笑,如桃花般多情的眸子凝望着自己,不由得嗫嚅道:“至少史...史书上是这么说的,我爹爹也曾跟我讲过。”
细声细气的声音再次传来:“富家小子动了春心啦,见了美人儿话都说不利索了。”
酒馆里的众人皆忍俊不禁,华衣少年脸涨的通红,唰一声起身拔出腰间佩剑,怒道:“有种站出来!躲在人堆里阴阳怪气,算什么好汉了!” 他情激之下来回摆头,却没发现任何人开口,不由得愤愤坐下。阿曼蝉却是毫不在意,咯咯直笑。
老人望着窗外露白的天色,淡淡道:“但恰恰就在那年,昭宁帝崩。时任天下饥馑未解,民心已乱,外族自然又不肯与大雍和解,真所谓内忧外患之时。太子未立,诸王争位。其三子弘戎终以兵入宫门,登基为帝,便是今日圣上景炀之父了。”
“说起弘戎帝,真可谓断于行事,明于用人。他刚一上任便提拔了位青年英雄将领,平定清天会叛乱,更是几年内将边疆稳固下来。也正是这几年风调雨顺,大雍才得以幸存。”
“‘英雄将领’,嘿嘿,就凭林方远?他个天榜第二能被一个地榜末流杀了,徒有虚表罢了,也配?” 尖细的声音冷冷道。这下众人听得清楚,声音是从酒馆角落里传来的,酒客们回头望去,一个身材五尺,面色乌黑发亮的矮子翘着二郎腿坐在角落,脸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
矮子旁边一个瘦弱干枯的人瘫在木椅上,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棕灰色的皮肤,瘦骨嶙峋,不住地咳嗽。
老人似是没听见,自言自语道:“稀奇稀奇,自从青犊老道被云姬仙子杀后,中原怕是二三十年没见过有人会这种歪门术法了。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藏阴阳,阴水体质脾水过盛,如今面乌唇青,本就没几年活头,还去学腹语术,厉害。”
那矮子面色大变,恶狠狠瞪了老人一眼,没再言语。
旁边枯瘦之人忽然道:“‘尸鬼’十八年前自鄱阳湖血役后变杳无音讯,江湖上都道他被杀抛尸于鄱阳湖中,可在四年后的地榜上却写着他的名字,不知老先生对这事有何见解?”
众人眼睛一花,都似乎都看见老人在瞬间露出副奇怪的表情,随即又恢复了原本与世无争,云淡风轻的样子,道:“那想必是风云榜出错,把一个早已死了几年的人排在上边,也是有可能的。”
枯瘦之人点点头,喃喃道:“是啊...是啊......极有可能。”
“老五,你先会会他吧。” 枯瘦之人忽然抬头道。
话音未落,那矮子拔地而起,像一只蝙蝠般快的诡异出奇。只见他双臂一展,十指微张,掌心隐隐泛出青黑之色,空气中登时弥漫出一缕腥臭味,显然爪上布满剧毒。
酒馆中的看客多数并不习武,一时间惊呼连连,本就不宽敞的地方登时乱作一团,矮子一爪一个,把挡路之人向外丢去,身影虚晃,已闪到说书老人案前。
说书老人连眼都未抬,墨黑的手爪将至未至之际忽闻一声长叹,爪影看看掠过老人的鼻尖,余势未消,“咔嚓”一声将案板四分五裂。那老者的身影竟在霎时间化作一团淡影向后飘去。
晨曦从酒馆窗沿漫入,老人的身影在微光中明灭不定。
原本摆在桌边的竹杖也不知何时到他手里,竹杖轻点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笃”。老者叹道:“三十年前,练阴缠手和腹语术的,还懂几分敬畏。如今只空剩下些急功近利的庸才,可悲可叹啊。”
矮子面色微变,动作丝毫不带停歇,脚下猛地一蹬,木屑纷飞,整个人再度掠起。只听得“嗤嗤”风声作响,带着一股几乎要撕裂空气的劲气。
“狠辣有余,阴柔不足。” 老者一边躲闪,一边点评道,“阴缠手不是你这种人应该练的,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身材修长,风流倜谠,跟我回家的姑娘可不少。你啊,还是早点回家练什么,地堂拳、伏鼠步罢。”
矮子面皮本就黑,被他这么一激,登时涨得如同锅底反火,他盛怒反笑,阴恻恻道:“你...你在笑我?!” 老者挑了挑眉:“你这么矮,笑你都得俯身,太累。”
那矮子天生残缺,比常人矮小太多。他一生最恨别人提及身形。平日他自己讥讽旁人,但凡有人哪怕半句触及他的身高,他便如被利针刺中,登时暴怒,可无论他怎样上下跃击,都不能碰到老人半点衣衫,好像老人对他的招数了如指掌般。
“老五,花蔓反缚。” 干枯之人忽然道。
老人愣了愣,他对阴缠手熟得不能再熟了,‘花蔓反缚’本是曲臂向后,应对敌人在身后偷袭的招式,可自己明明在矮子身前,又怎奏效?他心里奇怪,脚下确是不停。
黑面矮子却没有丝毫犹豫,像是排练了无数遍一样,原本是收势后退的手,忽然反折回来,指爪如蛇,也就在这一刻,老人斜步跨向西侧,刚巧不巧落步在矮子身后。可在外人看来,分明是自己自行把身体向他爪尖撞去。
与此同时,丹青色的花火在岳阳城另一端遥遥升起。
“啪啦——”一声脆响,火光如绸,照亮半边天。
矮子只觉手指一阵温热,低头一看,掌心血迹斑斑。他面带狞笑回头望去,老人捂着胸口,脸上褪去了原先波澜不惊的神色。
也得亏老人步伐变幻,强行在那瞬间向反方向横移过去,堪堪避开了心口一掏,饶是如此,身上的青衫领口也被鲜血染湿,只是伤势不重。老者手指急点周围穴道,止住了血。
忽而窗外烟火又炸开一朵,说书老人抬眼望去,火光映照在他眸子里,原本的浑浊早已被一抹凝重的神色所取代。他向干枯之人道:“在下确实是’尸鬼‘李归墟。老头子倒是眼拙了,没想到江湖辈有人才出,十几年不出来看看,倒是没看出阁下有如此造诣。”
他双手抱拳,道:“只是如今,老头子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改日若有闲暇,再上门请教几番武功。” 说完一声长啸,整个人如鹰般跃向窗外,几个起伏间已经不见身影。
酒馆中一时寂静无声,矮子望着那已空无一人的窗户,半晌才回头看向枯瘦之人。
“老大,让我追?”
枯瘦之人微微摇头:“你追不上的,十几年前‘尸鬼’的轻功就当属上乘,如今他只会高不会差。”
他又开始咳嗽起来,身子瘦得似乎风一吹便要散,目光落在酒馆角落,落在那位赤足的小麦色少女身上。
阿曼蝉此刻正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眼神澄净得仿佛刚刚不过是寻常光景。
“这位姑娘应该是自曼罗族来的吧?”枯瘦之人缓缓道,“我方才从你身上嗅到了四十余种花草的香味,姑娘的巫觋之术一定举步无双。”
阿曼蝉眨了眨眼,铃铛在脚踝上叮当作响,她笑容粲然:“怎么,想要和我过两手?我可不会打架。”
枯瘦之人微笑不答,矮子却咧嘴道:“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就算每天看着也是好的。我们老大对你有意思,你便答应就是了。”
就在此时,那位华衣少年倏地起身,脸色惨白却仍然拔剑在手。
“别碰她!”他几乎是嘶吼出声,剑尖直指矮子,“她只是个过路姑娘,让她走!矮子,有什么事冲我来”
“哎呀,”矮子舔了舔唇,“这次怎么不是结巴了?”
话音未落,他身影一晃,众人只见寒光一闪,便听得“喀”的脆响。少年连人带剑被掀飞出去,撞在门柱上,喉间发出断续的气声。
“另外,我最讨厌别人叫我矮子了。所以去阎王报道的时候,得记住爷爷的名讳。” 矮子笑嘻嘻道:“我排行老五,叫耳听怒。”
“阿曼......蝉...蝉姑娘……快跑……他们不是好东西......”少年艰难地抬起头。
阿曼蝉怔了怔,缓缓起身。她走到华衣少年身边,垂眸望了他一眼。
然后,她弯起嘴角,露出两边的小虎牙,笑容甜甜的,灿然生光。
“跑?我为什么要跑呢?”
少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眸光随之暗淡下来。
她轻轻一转身,铃铛再度叮当作响。
“别伤心啦,也不要为我哭泣,没有什么是值得你伤心的。我们都会好好的,不是吗?”
少女不再回眸,迈步走向枯瘦之人与耳听怒。
“走吧。”
耳听怒拿出绳子,把枯瘦之人绑在椅子上固定好,紧接着将椅子连同他背起。三人的身影渐渐没入发白的清晨。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老人飞奔,在苍灰色的屋檐上,他的血在燃烧。
自然不是因为方才阴缠手上的蝎毒。从三十年前他就已经不怕毒了。
原来自己还没有老,血液还没有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老人飞身而起,落下之时,门楼上烫金的牌匾上书 《花清府》,他站起来,俯视着府邸的空地。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怀抱着个极为可爱的女童,二人衣衫不整,少年的瞳子清澈,里边满是忧虑和不解。空地被人群堆满,黄衣青年和几个黑衣人,与一群丫鬟小厮喇嘛对峙着,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面色严肃,眉头紧皱,站在人群中央。
少年眼神扫过人群,意外瞥向房顶,忽然露出大惊之色。
“老......老李头!”
“你不是在...在临淮渡吗?怎么......怎么出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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