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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 / 2025/03/29 04:01 / 487 / 19
【小说】花王混王千千女(三江八怪)

(一)
  牡丹花笑微微,
  娘仔生美真标致,
  害我冥日病相思,
  想要于娘结连理。
  造物主就是那么会捉弄世上万物!
  造物者先定下个大纲,那就是阴于阳!
  有了这个纲为基础,然后才有万物造!
  动物有阴阳,树木也有公母之分,连山川风景也不例外,如果你曾经仔细看过,保证会笑弯腰……
  大山里出现个老阿伯,这个老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他身边坐了个放羊的少年仔,少年仔的嘴巴上还塞了一根茅草在嚼着!两个人还真悠哉,老者的手杖搁一边……
  那老人一副仙风道模样,他指着对面的山对放羊的年轻人道:“少年也!你仔细看!”
  “看什么?”
  “看对面的山呀!”
  “洼噻!山天天都看它,没什么好看的!”
  “对面的山你仔细看!”
  少年仔果然仔细放眼看去只不过他看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那老者吃吃一笑,道:“少年仔我看你眼晴大概是‘拖窗了’”
  “那有!”
  那老者指着对面的山坡,道:“还不承认,好吧,我解释给你听,你就明白了!”
  少年仔捉笑道:“不管你说什么,那仍然是一座山嘛!”
  老者道:“我只要一说,你就知道那不蛤是一座山了!”
  少年仔兴越大了!
  他靠紧老者,逗惹道:“你说,我最爱听人‘讲古’啦!”
  老者抚髯笑笑,道:“对面的山叫狼女山,你看看,山坡上面左右两个山羊象不象女人的双乳?”
  少年仔仔细看去:“咦,还真点样子呢!”
  老者又指着狼女山,道:“你再看山中间一片白茫茫,一根草也没长。”
  少年仔眨眼道:“山的下半部生了许多草呀!”
  老者吃吃笑道:“那一片草下面呢?”
  少年仔整头想了想道:“是个狼洞,我去过!”
  老者大笑,道:“你怎么不多想一想,那山的样子不就是个裸体仰面的女人吗?”
  少年仔呆了半天,立刻也笑了!
  他逗笑道:“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很象呀!”
  老者指着山前一棵插天老柏树,又道:“你小子再看那座山洞口下面的大柏树!”
  少年仔道:“那是千年老柏,上面许多飞鼠!”
  老者道:“老柏树的上面生的尖尖的,枝叶又圆圆的,下面少说也有二十丈那么高空光秃秃的吧!”
  少年仔点头道:“对啊,我爬不上去,太粗了!”
  老者道:“老柏树本来不是长在那儿的,它是长在这个咱二人坐的鸳鸯巨石前面的!”
  少年仔斥笑道:“膨开(吹牛),树还会跑呀!”
  “当然会跑,跑到狼女洞前想吃荤呀!”
  “什么叫吃荤!”
  “肉呆!就是男找女人那码子事嘛,你小子快要想那男女之间的事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这也没什么,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俗事,你小子以后自然会明白!”
  少年仔很蠢……纯地问道:“我还是不清楚,我会想什么?”
  老者吃吃笑道:“小子,你想的可多啦,你慢慢的会越想越多!”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现时的年轻人,哪一个不胡思乱想呀!”
  少年仔不服地道:“我就没有乱想!”
  “你从今天起就乱想了!”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已告诉你封面的狼洞啦!”
  少年仔憋笑不已:“原来你老在引诱我呀!”
  老者笑笑道:“不引不上道,不引你永远是土包子一个,小子,你不想一辈子当土包子吧!”
  少年他算了耸肩道:“也不知道要放羊放到什么时候,我想……又有什么用呀”
  他说着一回头,不料身边已没有老者的影子了!
  他拍拍自己的头,又看看坐的大石头——原来这石头叫鸳鸯石,再看对面山,果然像个睡下的女人样,他这才知道是在作梦——胡思乱想嘛!”
  ☐☐ ☐☐ ☐☐
  梦!
  做梦!
  做噩梦!
  做白日梦!
  梦你个大头鬼哟!
  但不论怎么说,梦都是虚幻的,也是从奇幻中产生的副作用,只不过你若看见有人睡梦中一声惊呼,这个人大概要掉进深坑了,或者有鬼被他碰上啦!
  如果这人在睡梦中一声笑,那只有两种情况发生!一个是这位仁兄发现宝了,而且还真不少——财迷心窍哪!另一个便是他遇上美貌的姑娘,向他投怀送抱了——色心大起!
  如果造化弄人,也许这位仁兄的美梦成真,当然,这种情况很少,做做梦还可以,有太多人是梦醒之后便跌入现实——当然也就笑不出来了!
  ☐☐ ☐☐ ☐☐
  看,那就个放牛羊的少年仔就在做梦,而且是在做他的白日梦——瞧他笑得跟什么似的,在他那破旧得由黑变灰快就成白的补钉裤子裆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颤抖,一挺一挺的“朝天阙”——嘿,这小子的那话儿,由于他梦的是“色”
  字决,便也不老实的“随心所欲”跃跃欲出啦!
  这小子,十六七,十七八郎,挺壮的个头儿,也有一张纯厚的面孔,不过虽然人在深山人老实,可哪能不想异性,他想的才多呐!
  他现在梦中就在“爽”了!
  这位老弟到底在爽个什么劲?
  且让我们从老巫婆的水晶球里面,看一看他的光景吧!
  ☐☐ ☐☐ ☐☐
  深山中,好像有人叫那个地方:“鬼湖”吧,四周是茂密的森林,一道山溪清澈见底,溪水很深很宽,山溪上还有条十分华丽的小舫在悠悠的漂荡着!
  景物美,但这儿的人更美,好一群漂亮的姑娘,有一大半没有穿衣衫,在春阳的照耀下,每个裸程的姑娘均发出洁白的光芒——皮肤太嫩了,好像掐得出水似的!
  有个年轻人,咦,就是那个小子,正躲在一颗大石后面看得口直流水,他的眼珠子看得都快掉下来啦!
  那些美女们从水中走出来,再往一道断崖走过,只一转眼间便不见了!
  偷窥的小伙子仰面看,林子里好像一修小径直通断崖下,正有三个抖颤着双峰手挽手的少女从林中走出来!
  只听得其中一人“咦”了一声,三个女子便一齐往石崖后面看过来,吓的年轻小子猛一惊!
  他转身想逃,却发现两个女子已挡住他的去路了!
  “哇塞!我……”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两个女子正对他吃吃笑!
  少年仔楞住了,他这辈子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
  轻柔的,两个女子齐伸手,那笑模样真令人不忍把目光移开!
  “来吧,你来到香国,就是我们嘉宾,我们会好好的招待你的!”
  另一个女子用力拉起惊慌的少年仔,吃吃笑道:“走哇,呆子!”
  少年仔脸上由青而白,又白而红,只因为两个赤裸的女子左右那么一抄,他简直就像是飞了一样的两脚离地,又酷似虚无飘渺航的绕过池潭穿过树林,住断崖边走去!
  少年仔本来还有点(俗子)(没胆),这时候他胆子可大了!
  他心中憋想着——既然被抓来这里,何不深处探幽般的观“光”一番!
  他老弟直的观到一个个全是光溜溜的大姑娘了!
  他在想——这世上的人都别穿衣裳多好?当初那个发明衣衫的人真是无聊透顶了,因为衣衫一穿,倒把那么多美人儿的美丽胴体掩盖得看不到,真是够扫兴的!
  ☐☐ ☐☐ ☐☐
  好宽敞的一个大山洞,少年仔被两个女子架进山洞中,他可真的开了眼界,因为这儿才是真正的洞天福地,百色雄陈,好不令人陶醉,什么伊甸园,恐怕还比不上它的百分之一——因为只有夏娃一个女的!
  少年仔实在不敢相信天下竟还有这么美妙的地方!
  天下还真有如此迷惑人的所在!
  当他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洞中传来几声“大喘息”然后又是几声女子浪笑!
  少年仔虽然只闻声不见人,但只听着这声音,就够他心痒痒的啦!
  这洞中一定有什么怪名堂了!
  他被扶持在一间空荡荡的长方形石室中,石室中没有桌椅,只有一张小床,石室在空隙,石缝中有微风吹进来,便也吹进阵阵的女人浪笑,男人叫!
  三个姑娘将他带入后便离开了。
  小伙子好像进入卡拉OK店啦!只不过他不是看的,纯粹用听的!
  听有时比看还令人陶醉,更叫人心猿意马!
  这小子就把一对眼珠子在四面石壁上乱转着,只可惜那三个姑娘一去不回头——去了这么久!
  小伙子等的有些心烦烦口干舌又燥,如果此刻有人——当然是女人,他一定会扑上去搞男女关系!
  声音不断的传来,小伙子几乎被欲火焚身了,只不过那浪笑声忽远忽近,宛似空谷传音,实在够奇怪的。
  就在小伙子在室内拍墙顿足快要“抓狂”时,哇噻!传来一阵轧轧之声,不旋踵间,石室一角露出一个尺半宽的小洞,那洞只能容下一人挤身而过!
  小伙子连想都不必了,立刻来一个羊跳涧,“嗖”的一下子便跃过小涧,于是——
  于是他立刻楞住了!
  只见身后小洞已合,这间石室更比刚才的一间又小了一半,只不过这一间的上方没有小洞口,却是四周墙出现四个小方孔,从孔口的光滑看,这地方一定曾经有人扒着往洞外瞧!他是在瞧西洋镜。
  小伙子当然也一样的瞧着,他看的简直就“发狂”了,因为他再也想不到,他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正前方的方孔外,一间室内一张羊毯子铺在地上,有位裸裎的美女正在抱着一个布人儿翻滚着,她的口中发出“唉呀”之声,忽而双腿凌空颤抖,忽而又换紧了布人狂咬不休,看情形她在疯狂了!
  小伙子立刻转向右边的小方孔,他只一看便大吃一惊,原来那儿一张大床上,两个女的对着啃——啃在双峰还好受,却不料二女相互的啃吮着对方的险险幽山间,已至忘我的打着冷颤不闻声!
  小伙子几曾想过这儿竟是如此放浪形骸,看的他几乎要撞墙——把墙撞开好去“帮助”那两个女人!
  但墙是撞不开的,莫法度(没办法),他转向身后面那个小洞看去!
  这一看又是另一番怪景象,一张长凳上侧坐着一个美娇娃,那皙白的令人吃惊的细皮白肉,看的小伙子就想过去搂抱她了!
  那女子双腿分开,双手握着一支尺长儿臂粗细的光溜溜湿叽叽棒子,正在自找解馋地对准她的宝库,她用腿夹着的用力的拔河比赛,出出进进,早已汗水往下滴了啊!她在用杵臼自在捣药呀!
  小伙子看的眼也直的!
  他呆了半天,便立刻往左边的墙洞中望去!
  真叫他大开眼界了,因为对面石室中平躺着一个巨汉,这汉子少说也有七尺身高,前胸的毛自下巴经过肚皮连到他的肚脐下方,于他的下身连成一道毛领,正有两个女的分别坐在这巨汉的头与下身!
  两个女子可真勇猛,一个在巨汉的“岛”上坐云梯,另一个双腿分开任巨汗在她玩三上吊,那巨汉还把双手托得他头上的女子忽上忽下,乱好玩的。
  ☐☐ ☐☐ ☐☐
  小伙子几乎全身要爆炸了!
  他还等什么!
  脱吧,身子那么熟,再不脱他要烧起来啦!
  小伙子几乎是扯下身上的衣衫,他对着洞口猛的吸了几口气,再低头,便不由得大吃一惊!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他的那根“如意棒”变了,变得好像有人在他的双股之间挟着一根铁棒,既挺又硬,足有八寸那么长,还不时的挺着!
  小伙子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家伙那么长,而且他更奇怪,怎么挺起来还发胀!
  ☐☐ ☐☐ ☐☐
  于是,就在这时候,石室又发出“轧轧”声,小伙子以为洞开了,他立刻选择那个用棒子自慰的女子室中掠去,他以为自已可以找上那女子了!
  岂料他只一冲过去,境物全变了!
  那是一间大厅,大厅内至少有十六个女子与七个男子在做着各种动作!
  太妙了!
  从他们各人所弄出来的姿式,小伙子也不觉这天地之大真的无奇不有!
  有一双男女互盘着坐在地上厚厚的毯上,那姿势宛如老树盘根,可两个人几乎忘了自己似的,两双眼睛咪得一条缝般在怪里怪气的动着!
  另一对男女就了样,女的正对准男的那大嘴狂吹不休,她还双手抓着,已抓得男的一身血印子,可真贱,男的还直叫:
  “有够爽!”
  另一面,两个女的动皮鞭,对着一个大汉狠着抽,她们越抽打,男的那东西挺得越有劲!
  男的象是从疯人院里奔出来的一般,他甩头、挺腰、双手虚空着乱舞,口中低沉的呼叫着:“狠打!狠打呀,用力呀……你们这些浪货!”
  两个女的连鞭猛抽,可以发觉二女的汗水也往下流出来了!
  不错,这三个男女性变态,又称:被虐待和虐待狂!
  当然,当他们达到同一个境界时候,三个人便会立刻相互搂抱进入另一番的战争了!
  ☐☐ ☐☐ ☐☐
  那里面也有几个女的分别把几个男的紧紧抱住,有个男的双手叉腰,双腿分开,挺着肚皮任由三个女子不停的捉弄,他就是虚空挥掌,双目紧闭,直待其中一个女子飞身而上,双手抱住巨汉的脖子,那巨汉才自把腰稍弓又挺,直挺得女子一声尖呼!
  另外两个女子便一人推巨汉,另一人推女子,就这么个发动了!
  ☐☐ ☐☐ ☐☐
  小伙子每看一处,奇怪了,那些姑娘都当他是透明似的,看不到他,他很想开口说话,只不过他才要开口,女的会转头不甩他了!
  小伙子真是毛火得很,这些女的为什么把他弄进石洞来又不理他?
  他就快要发火了!
  当然,他憋得要发怒火,更要发欲火!
  他奋力抓过个俏美女子,道:“你们这算什么?拿我开心啊?”
  那姑娘吃吃一笑,道:“小弟弟,你太嫩了吧!”
  小伙子挺着如铁棒的“大鸟”,吼道:“你不看看,我几乎要胀死了!”
  姑娘一笑,道:“只不过看可以,真要实战,你怕是一刻也挺不到就完了!
  ”
  小伙子不开口,他用力压住那姑娘就要上马了!
  那女子吃吃笑道:“别急,自有人要你去报侍,我可不敢吃你的!”
  小伙子楞楞一下,道:“为什么?”
  女子指向另一洞室,道:“小伙子,你这是头一回找上女人吧?”
  小伙子一揉鼻头道:“我十七岁了!”
  女子吃吃笑道:“果然童子鸡,我不敢享用,小弟弟,你且忍着点!
  小伙子怒吼道:“忍不住了啦!”
  女子摸摸小伙子的电热棒,顿觉热流上身,几乎要低头啃了!
  她叹口气,道:“我不敢呀!”
  小伙子真的光火了!
  他厉声道:“你们这不是整人吗?先是要我听?然后再叫我看,这时候又叫我来这大厅上看你们‘作秀’,却又不准碰!把我当成呆子啊?”
  “你不是呆子,小弟弟!”
  声音不是这女子说的,而是来自隔壁的声音!
  石室的隔壁什么光景?
  小伙子当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回答:“喂,你在什么地方?”
  “我就在你的前面不远,小弟弟,欲登巫山峰,就得拼小命,你怕是不怕呀?
  ”
  “你不要命了”
  “你要不了我的命!”
  “哈……”
  传来的笑声似银铃,听在耳里可叫人呆了,他小子以为,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好听的笑声!
  “别笑了,我这模样难道不合格?难道还得象俊瓜一样来一个大专联考呀!
  ”
  那女的声音变得淡了,听起来带些幽幽的道:“你小子这身骨架还算上待,我接纳你了!”
  小子听得乱爽的:“我好难受呀,你就大发慈悲吧!”
  便在他的衰告声中,突又闻得“咔咔轧轧”声传来,只见墙边裂开一道石门,好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几乎令小伙子打喷嚏!
  抬头看着只见一个似圆不圆的大垫床上,那么曼妙的横陈着一个光赤溜溜的女子!
  这个女子于一般的女子有所不同,这个女子的长发从厚垫上一直垂到地上还扭了一尺多长!
  当然并非是她的秀发长,而是她的胸前的双乳上长了黑黑的毛!
  有人说,女子乳上长毛会把男人吞吃掉!
  这个女子的双目就有火焰往外冒!
  更令小伙子吃惊的,是当他大步走上前去的时候,他才发觉这个女子的巫山濯濯,竟然是寸草也不生!
  女人那地方光溜溜,这个女人动起情来似火烧!
  哇噻!这下乐子可大啰!
  小伙子哪管这一套,他早就憋死了!
  他身后的石墙“呼”的一声合上了!
  他却同时一声厉吼:“哇操!”
  腾空往这女人的身上压下去了!真似饿虎扑绵羊,只不过他才刚刚爬在女人的肚皮上,他的那玩儿却令他大为泄气,因为——
  因为双方尚未交锋,他老弟已先自“吐出元气”,流出来一大股“浓鼻涕”!
  别看这东西似鼻涕,垫子上的女子可视为宝——童子鸡的东西是很难得的!
  立刻,女子挺起身,也不管黏忽忽,伸手就把肚皮上的东西双手捧在碗里盛起来,
  而且吹的真起劲,宛似……
  小子傻眼了,真是瘪透了心!认真一看,可不象每天门口叫卖的豆花呕!
  他被诱惑得早就难以忍受了,此刻只往女的肚皮上一贴,便立刻完事!
  ☐☐ ☐☐ ☐☐
  女的以巾试拭嘴,笑道:“小弟弟,你的原味很纯,不错,我一偿就知道你是真正的童子鸡!”
  说着,她自一边小袋中取出一粒红丸,那么自然的先在自已口中含了一下,然后投入小伙子的口中!
  小伙子把红丸吞入腹中,他才问:“这是什么药,好香好甜!”
  那女子长发一甩,笑道:“仙丹,保元固精,并带金枪不倒,刚才你还没和我交手,否则我会杀了你!”
  小伙子惊道:“这是什么搞什么?”
  那女子吃吃的道:“你让我不痛快,我就叫你活不成,还好,你现在服了我的保元仙丹,再交锋,你就不会再这样经不起挑逗啦!”
  小伙子渐渐的面色变了!
  他变得目露凶光想吃人,他变得满面红光似火烧,那嘴巴便也开始裂开了!
  女子就是发现小伙子在变化着,她便也缓缓的在垫上扭动着腰肢,转动着身子!
  她那双腿忽伸忽缩,倒也把胸上的两座乳峰抖闪得好像要从她的胸上滑落下来似的!
  哇塞!这真的以人“抓狂”呀!
  小伙子早就忘了自己是老几了!
  药已起了作用,他再一次的低头看他的“宝”,他唯一可以在女子面前呈献的宝贝,此刻倒吓得他几乎要喊叫了,因为,怎么搞的,一下子变得比刚才还要大一倍,就像吹气的气球般——真是雄纠纠气昂昂,他老弟就唱:“抗着枪赴战场了!”
  却不料那长发女子只将头发猛一甩,竟然神奇般的把小伙子的腰缠牢!
  只见她挺身而起,以右臂搂紧小伙子的上身,腾云驾雾般直往另一甬道中掠去!
  小伙子全身不听使唤,就那么的贴着这女子往前飞着,女子的乳峰就如同两个绵羊大尾巴那么巨大,小伙子不由得把他的热面贴上去!
  只不过二十多丈远处,那女子奋起一足将一个石门踢开来,毫不迟疑的奔进去!
  于是,这儿又是一个境界了!
  这个山腹中到底是什么奇异的所在?在搞什么飞机?
  不过,小伙子这会儿哪管得这么多!
  他一进入这座圆形石洞室内,只见四周竖立着各种不同姿态的石象!
  这些石名胜绝非一般雕刻的石像!
  石像全是男女配对的——赤裸着身子,表现的乃是男女性爱的四十八种美妙姿势,比那老君庙中的欢喜佛,可要精彩多多了!
  小伙子只稍稍一看,立刻便又热血沸腾,就如同一个受了鼓动的勇士一般,呐喊着要举“刀”杀“敌”了!
  这些可以说是性爱的“辅助教材”吧,那女子吃吃笑着,指着这些石像,道:
  “小弟呀,你喜观用那一种姿势,尽管仿冒,这些均未登记有案,不用担心有人告你抄袭别人的智慧财产权!”
  小伙子哪里甩这些,但见圆室中央一座大圆床,床上的枕头也不一样,说它扁,可也圆,说它圆可也扁,如果动动脑筋,便明白这些也正是性交时候的“辅助器材,”要不然,哪会是垫
  在女人屁股下面的?
  枕头应亥枕在头下呀!”
  可是——
  女的已将此怪枫垫放在适当的位置了。
  她更把双腿左右分开来,小伙子看得都傻眼啦!
  因为那女子的“水洞”果然不凡,虽然是光滑溜溜的不毛之地,可也似个是蛇洞似的足可以装进娃儿的小拳头。
  小伙子就奇怪,怎么如此之大!
  小伙子发觉女的已经摆好架式,大开“洞天福地”之门,顿觉自己那“东西”有些型号过小了!
  他正有点自卑,不料女的左足在他的腰上一钩,小伙子一个马爬,已贴在女的肚皮上了!
  于是,女的轻移肥臀左右逢源,抢过小伙子手中香焦一“口”吞下了!
  “唔!”
  “啊!”
  两个人发出不同的低诉,哇塞!这下子小伙子又吃了一惊,因为他感受到他的东西竟然被女的紧紧裹住,不但不觉得……反而有些小了!
  他那里会知道,这就是功夫!
  有功夫的女子,能伸缩自如,收发随心的本事,所以她们不怕男的大得超过一尺长,这种女人有一句口头禅——开饭店的不怕肚子大的客人,张腿的女人欢迎家伙粗的壮男!
  这个长发女人就是张腿女人的高手人物!
  哇塞!这下真够他们来个“大车拼”啦!
  ☐☐ ☐☐ ☐☐
  小伙子再也不象刚才那模样,尚未接触就拉了对方一肚皮的“燕窝稀饭”!
  这一回他的劲大了,只见他趴在女人的肚子上,双手分别抓牢女人的两双大乳房还左右晃呀晃的揉得揉有趣,就如同在捏面团一般,不时的还有两根指头换着乳头搓呀搓的宛似个中老手!
  下面可就不文明了!
  下面是交战地带,只见上下两支肥臀相互撞击,相互对顶,发出“帮浦”抽水的叽叫声浪!
  那女的早就闭上美眸,挨在床上左右蹭,长发垂下波浪式的甩动着,那模样,说她在受罪吧,她的腰肢扭得可真有力,说她舒服吧,为什么张口发出:“啊啊”声!
  小伙子真的卯足了劲,管他头上在冒汗珠子,双手自乳上移开,用力的斑开女的双腿,就好像要一家伙把女的顶死似的!
  其实,天下的女子永远也不会被男的顶死,倒是天下的男人大多数令女人泄气!
  这长发女人就不想泄气,她对小伙子低低的道:“小弟呀,别太过火了!”
  她的意思是细水要长流,不可山洪瀑发,来时凶去时快,那就玩完啦!
  然而小伙子以为女的吃不消了!
  他觉得自己英雄了!
  吃吃一声笑,小伙子不但不放轻,反而顶的凶!
  他老弟正就是“小伙子睡冷炕,全凭火气旺了”!
  他岂知女的比他更了得!
  她笑的声音使小伙子亢奋。
  她摇晃的动作,好像魔术师的手法
  前面洞府中那么多女子,没有一个比她强,若非小伙子是“童子鸡”只怕还不够格同她来较量!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3/29 04:06:58

(二)
  小伙子又是打数五百多下子……腰也顶酸了,腿也僵硬了,可那女的却又把双足放在小伙子的肩膀上——女的真惬意,举着双手拉男的!
  小伙子正在大喘气,便见那女的突然一挺而起,只一扭腰间,便把男的反压在床上了!
  “小弟呀,你别动,姐姐知道你累了!”
  小伙子道:“我知道,你要换姿势,是不是那一座男女雕像呀?”
  他指向床正面的一座雕像,那正是女上男下的“正常”姿势!
  女子并不看,她低头,一手握住男的那湿叽叽的东西,只左右摇晃着,便又塞呀塞的乱塞一把了!
  这女的真会动,她旋动着,那模样倒是叫小伙子也快抓狂了!
  哇噻!真是爽呆啦!
  他双手抓住一对大乳房,又是揉又是拉,那女的也很会逗,她弯下腰,把一支大乳塞住小伙子的嘴巴里!
  爽,真爽呀!
  小伙子心中在大叫,他觉得不枉来此世上一场了,多美妙呀!
  ☐☐ ☐☐ ☐☐
  旋动变成了上下震动,女的足足又波动了上千次,她才抱紧小伙子对坐在圆圆的大垫上!
  小伙子指着一座雕像,笑道:“是那种模样,哈,我见过古树盘根,咱们这样子……
  女的尖笑道又动了起来!
  小伙子渐渐的配合上了,他也动,动得圆垫也闪晃着简直像要飞起来了!
  此刻二人就有腾空驾雾之感!
  不知又过了多少时候女的在小伙子耳畔低声的:“小弟,有件事情姐姐要告诉你知道!”
  小伙子根本就红了眼,抓狂喽!
  他喘息的好像刚刚游泳比赛爬上来似的道:“我的好姐姐,什么事……呀”
  女的咬咬小伙子耳朵,道:“如果……呀……你觉得一股子冲动自你的脊骨透出来的时候,可要快快的告诉姐姐我知道呀!”
  小伙子呆呆问道:“为什么?”
  “不要多问,同姐姐一起的男与女,是不许多问什么的,以后要记住!”
  小伙子道:“我们彼此娱乐对方,我总……该……知道你叫什么名……吧?
  ”
  “叫我大姐!”
  “还有人叫大姐的呀!”
  “他们都……叫我大姐”
  “好吧!我……也叫你大姐好了”
  女的突然把双臂在小伙子的腰上搂紧,她已挺身而起,倒把小伙子拖在圆垫上了!
  少年人吃一惊的看过去,只见长发女子把一头秀发垂在面前,然后往回转过身来,成了倒置的形状——女的头在男的双腿间,倒把她的成熟甜甘开心果,吻合在小伙子的嘴巴上,抖哆嗦又颤动的道:“快……咬……呀……”
  哇噻!这……搞什么嘛
  小伙子吃一惊可以咬吗?
  他早已忘了这是什么东西了。
  也不知女的在她那些开心果上抹了什么香料,令小伙子感觉着像是巧克力糖的味道!
  既然象巧克力糖,小伙子自然欢喜咬,他轻轻的咬,咬住那粒似小珠子般的核心!
  小伙子也似福至心灵的以牙搓着那东西——咬搓得女子全身打颤叫快活!
  叫着,女子突然抓牢小伙子的肩头,张口就咬下去!
  小伙子一痛,本想叫,忽又觉着那个眼眼麻酸酸,好像有条小蛇要进去似的!
  二人此刻各以口对“果盘”,狠狠的互相咬一阵子,便在这时候,圆垫边上突然站着一个大汉!
  这大汉只一看见二人的模样,立刻双手叉腰大笑起来,笑得小伙子吃一惊!
  “别怕,小弟弟,干什么事都有入门时候难,以后多学习,多用心!”
  小伙子憋声道:“你是谁?”
  “男人呀!”
  说着,只见他的外衫已抖开来了,竟然里面没穿内衣裤,好一根巨棒已挺得“直点头”!
  巨汉对小伙子道:“起来吧,我做给你看,你就知道什么叫棋逢对手了!”
  女子只是抓牢小伙子的开关擎吃吃笑!
  此刻,她对巨汉,道:“别急,等小弟的宝贝出水,我才能陪你!”
  巨汉道:“个浪货,你倒是用点心呀,没得倒叫我干着急!”
  女子只是笑笑,又地对准小伙子的马眼猛力的啄!小伙子也不甘示弱,当然也用心的咬得女的直哆嗦!
  又是一阵子过去了!
  又是几次的翻转扭挤,那小伙子忽的全身颤抖着,叫道:“姐姐呀……我……
  脊骨麻了……”
  女的对巨汉叫道:“快!快将我的宝瓶取来!”
  巨汉很快的在桌上取过一个玉瓶交在那女的手上!
  真快,女的把瓶对准小伙子用橡皮套上去!
  便在也刚套上不久,小伙子已全身酥了似的冒出几股子黄不黄白不白水晶体在瓶中了!
  小伙子象个泄气的皮球般,什么的也倒了!
  他直喘大气!
  他看着女子小心的将瓶盖好!
  他看着女子小心的将瓶盖发!
  小伙子瞄眼道:“姐姐呀……你把那东西弄在瓶子里要做什么呀?”
  女子邪媚笑道:“有人冬令进补,有人夏日消暑,姐姐也补,用这东西泡药酒,强身又补阴,这样,姐姐才能有女娲补天的本事,以征服天下壮男!”
  说完,她把瓶子又小心的放在一支箱子里!
  果然当做是宝!
  小伙子惹笑:“要这东西我有的是,以后我一定满足姐姐的需要!”
  摇摇头,女子道:“以后的不管用了!”
  “怎么以后的不管用?还不都一样?”
  “你不懂,小弟,只有初次在室男才管用,你已同姐姐玩过游戏了,换句话说,你已不是童男之身,当然也就不管用啦!”
  小伙子可呆啦!
  只不过一边的巨汉在小伙子的屁股上打了一掌,笑哈哈的道:“同路人,你在一旁看我的,男人的勇猛应在这地方发挥得淋漓尺至啊!”
  小伙子吃一惊,只见巨汉双手握着自己的“东西”,竟然还露出一大截!
  于是,那长发女子头一仰,立刻仰面倒在圆床上!
  又见她的双腿分开来,光秃秃的好鲜红,正是被小伙子刚才感觉红嘟嘟!
  那巨汉趟到女子双腿开奖机,只把个巨棒也似的大鸟对准了目标,猛挥棒一拳使闻得“叽”的一声响,倒见一些品被挤出来,女的已发出“唔”!
  男的顶住并不动,他的双手抓在女人大乳上!
  女的动了!
  那汉浪式的抖动,那长发的散乳,那以腿的一伸一缩,看的一旁小伙子直流口水!
  一阵静止的男的,突然双手移向女子的柳腰,他抓得紧又抓得牢,然后他这才用力的抽又送,那疯狂的顶撞,就如同要把女的顶死在圆垫上!
  女的不动,男的动得似疯狂了!
  再往要紧所有看,果汁正滴滴的流出来!
  便在这时候,忽见女的双手用力抓牢男的大鸟,她屁股猛移,把一根火红的大鸟吐在她的手上!
  男的立刻反将女子的腰托翻转,成了野狗交合模样!
  那女的肥臀翘的高,男的大鸟又顶上了!
  小伙子指着一座雕像看,正是那模样!
  巨汉已双目圆睁,抓牢女的柳腰,又震荡了上千下,两个人已是汗水湿身了!
  这恐怕比洗澡还痛快哪!
  小伙子那能经过这种诱惑,他早已又昂首等着阔步住前了!
  便在这时候,有座雕像后面,转出一位姑娘来了!
  这女子真美,全身上下白的如同玉雕一般,那一双奶子翘得直好看!
  她缓缓的趟向小伙子!
  她淡淡的笑得两个酒涡也露出来了!
  “小兄弟,我来陪你吧!”
  “你……这么小巧,你……可以……”
  小伙子指指自己那已翘起昂首足有一尺那么长的大鸟,真怀疑那女子可以应付得了。
  女子媚笑不已!
  她指着自己的乌漆抹黑,道:“你要证明吗?”
  “我怕!”
  “怕我吃不消?”
  “伤了你就不好了!”
  小伙子看着姑娘那地方巴掌大的毛毛很整齐,比正在狂战的长发女子,又自大不相同,他当然想加以测试!
  他看着那姑娘指指圆垫一边,这时候小伙子才发觉圆垫的一边放着一张老虎凳,上面铺着一张豹皮!
  那姑娘已往老虎凳上躺下去了!
  姑娘有双腿也自动的分开了,只见——
  那一撮毛毛之下露出一朵红嘟嘟叭花,看上去比长发女子的小多了,但那姑娘却已张臀,道:“上来吧,小兄弟,试试看才知道啊!”
  小伙子早就忘了什么叫怜香惜玉,他挺着宝贝对准姑娘的喇叭花一刺,只听得“噗叱”一声响,女的立刻哆嗦,然后又是满意的把小伙子的腰双手抓牢,她开始动了!
  小伙子初时还替姑娘担心,真怕伤了姑娘,那知道一接触,才发觉姑娘的花蕊有够紧,哇塞!这才是棋逢对手的一对!
  ☐☐ ☐☐ ☐☐
  圆垫上的巨汉发出虎吼声,他将长发女子托在他的身上旋转着,那长发女子发出啦啦荡笑,像在云端般的坐紧了巨汉的那凌宵椅让巨汉把她旋转着!
  不但旋转,而且还上下的送着,这光景可叫一边也在战斗的小伙子傻眼了!
  他就不会这么干!
  他把压的女子弄趴在老虎凳上,从后面往女的乱撞,撞得女的直喊叫:“顶错地方了呀,小兄弟!”
  怎么会呢?小伙子低头看,笑得有够瘪的:“失礼啦!撞开了后门开了!”
  不料姑娘却笑道:“小兄弟,你若喜欢,也可以呀,快进呀!”
  小伙子闻言顿觉新鲜,果然对准姑娘……
  大床上的巨汉已笑对那姑娘,道:“少装啦,再装就不像了。你那地方连我的都不怕,小弟的你更会不怕了!”
  爬在老虎凳上的姑娘,道:“被你弄得出血,还好意思说呀!”(爱滋病会传染的)
  她说完一声浪笑!
  可好,巨汉火了!
  他抛下长发女子,又将小伙子推向长发女子,道:“去,你去侍候仙姑吧,我来对付这小妮子!”
  小伙子连连几下移动,他把他的东西送住长发女的希望中!
  长发女见是小伙子又上来了,她便有劲的加以收缩,紧紧的挟牢小伙子不放,她狂动了!
  小伙子不动,他看着巨汉!
  他正替那姑娘担心着,只见巨汉已按牢老虎凳上爬匐的姑娘,一手拔开姑娘后门,那么凌厉的直顶进去,顶得姑娘一声低叫:“啊!”
  姑娘只叫了一声便不叫了!
  她几乎被巨汉顶出血来!
  她舒服得开始扭动尼股了!
  她那亮亮的屁股,闪动着柔夷的光芒,口中发出“啊啊咦咦,与哟哟声!”
  男的尽情的狂顶,泉水外溢不断,却也令小伙子大吃一惊,使他想到了牛马的交配,好大的东西啊!(后庭花不好开,爱滋病可怕)
  ☐☐ ☐☐ ☐☐
  长发女突然一拍小伙子,道:“别看他们的,咱们也可以呀!”
  她转过身爬在圆垫上,屁股一翘,道:“小弟,你换地方吧!”
  小伙子惊喜的双手托住长发女的屁股,还未开始上马,只见长发女那地方已打开了后门,小伙子立刻不费力的便一捅而入了!
  好个长发女,她的动作真扎实,又是旋又是迎,一个扭腰左右晃,这真叫人如入仙境不想回了!
  可也真叫一边的巨汉看得酸不溜丢的。
  只见巨汉对老虎凳上的姑娘,道:“小兄弟初入门,你得多多教他一番,我同仙姑乐去了!”
  他拔出巨鸟,小伙子这才发现比他的大了半尺长!
  那巨汉对小伙子道:“她是你的了!”
  小伙子正在兴头上,又见那姑娘站起身,立刻过去抱住姑娘,那姑娘吃吃笑道:“哎呀,要学床上本事,总得慢慢的来,不可操之过忿呀!”
  便在这时候,长发女发出几声荡笑,她已坐在巨汉的机上自动自发的自己托住双乳上下移动着——巨汉已躺在长发女的身下面喘着气!
  小伙子又想同那姑娘开战啦!
  那姑娘当然不怕,一推,便把小伙子推倒在老虎凳上,姑娘就坐在凳在前面,握着小伙子的东西仔细的品着,她还对着小伙子的东西吹气!
  吹得小伙子顿觉一爽,好似一阵风吹来了!
  不错,是有些凉,也把小伙子的梦凉醒了!
  小伙子,他,原来是在山中放牛羊,羊牛吃饱了,正围在他身边等回家,而小伙子,却是裤裆已湿了一大片,他“漏油”了!
  这儿,那里有什么仙姑,也没有盘丝洞呀!
  只不过梦,也足以令小伙子爽半天!
  小伙子,正是名叫高峰的放羊人!
  ☐☐ ☐☐ ☐☐
  现在,且让我告诉你们高峰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吧!
  高峰这个人,有赌性吗?
  有!
  但他不欢喜赌钱,而欢喜赌命。
  不欢喜赌钱,并不是说他不喜欢钱,因为有钱就是爷们,那个不奉迎献媚。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逃金钱关,又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原是钱的世界呀!醇酒,美女!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3/29 04:17:16

(三)
  高峰这个人也喝酒,他喝闷酒,尤其是在他杀人之后必然喝得酩酊大醉,这时候他更不会。
  他也玩女人,尤其他在杀人之前一定会找女人,只不过他找女人并非为爽一番,他只是发泄。
  发泄也是放松心情的一种方法,杀人之前,高峰永远都把心情放轻松。
  把心情放轻松的方法很多,但最好的方法便是去找女人,因为女人是温柔的。
  面对着温柔,任何男人也紧张不起来。
  只有一个女人令高峰紧张。
  高峰只要见到这女人,他就想出刀杀了她!
  高峰在心中经常会大骂她三八查某,他诅她还不快死掉,恨得他咬牙切齿痛透心,然而——
  然而他却又要听命于她。
  一个听命于人的人,你叫他怎么快乐嘛!
  一个听命于他不喜欢的女人,这个男人不但痛苦,而且有够凄惨!
  所以高峰永远也爽不起来。
  ☐☐ ☐☐ ☐☐
  高峰的父亲叫高占山。
  江湖上很少人知道高占山这个人,但如果提到高杀头,都知道是荆州府衙的刽子手。
  高杀头在荆州府衙一共干了十七年零八个月又七天的刽子手,他一共杀了一百七十七个人。
  高杀头每杀一个囚犯,便会在家中的石头香炉插上一柱檀香,后燃烧过的檀香竹签上数一数,一共是一百七十七根,竹签没人动过,因为只有高杀头一个人住在府衙后街的一间小屋子里。
  ☐☐ ☐☐ ☐☐
  高杀头也有老婆,只不过他的老婆死得早,好像夜里看到一群员无头鬼吓出病以后就死翘翘啦!
  高杀头只有一个儿子,那便是高峰。
  高峰他娘死的那年,高峰才是九岁的小毛头。
  高杀头把儿子送到山里去,因为他不想叫儿子也干上他这一行。
  只不过高峰也喜欢刀。他虽然在山里舅舅家中放牛羊,却弄了一把小刀经常带在身上。
  高峰的那把刀十分戏剧化,连着刀把一共一尺二寸长,是从一堆枯骨中捡到的。
  从枯骨架势看,那不是什么猛兽的尸骨,而是人。  小刀插在脊骨第五节的骨缝里,尸骨就在乱草岩石堆里面平趴着,直到变成枯骨。
  那一年高峰在山脊上面放牛,忽见一道亮晶晶的光芒闪烁不已,还以为地上有宝物出现了,三步做二步从山脊上冲下去,他才发觉那是一把亮晶晶的小刀。
  ☐☐ ☐☐ ☐☐
  捡到那把小刀,高峰觉得真是“赚”死了,刀身虽只一寸宽,却是双刃锋利无比,如果仔细看,哇塞!刀身上好像有一股紫气外溢着!
  高峰想到他爹高占山。
  高占山的那把杀头刀宽厚雄浑,只要瞄上一眼,就够胆小的躺上三天三夜!
  高峰觉得自己的小刀虽然没有老爸的刀威风吓人,但自已还是喜欢这把小刀。
  高峰无师可投,他整天在山中玩弄着那把小刀,久了,便也随心所欲出刀有致。
  有一天他掷刀砸中一头狼,那野狼就带着那把刀没命的住深山中逃,高峰便也拼命地追,也不知道追了几座大山,终于那狼死在地上他才又拔出自己的小刀,高峰也累得瘪苦倒在地上直喘大气。
  于是,高峰不但在山里练刀,他也练跑,他要练得比狼还跑得快,免得下次又吃瘪了。
  直到有一天,他舅舅带他进城,因为他爹死了。
  高占山死了,高占山的人头也失踪了。
  高占山是因为未答应把死囚的人头留一半在头上,才被人把他的头切去的!
  高占山绝不会答应任何死囚把人头留在头上。
  他的刀法是辛辣的,刀闪,人头便随之落地,而且十七年来从来就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因为他的职业就是要人头落地。
  这世上有许多人不守职业道德的。
  高占山不是这种人,所以他在得到有人传言威胁的时候,他出刀更快——他不受威胁。
  只不过不受威胁的结果,是多了道碗口大的疤,三天之后,高占山便也被人切去了头。
  ☐☐ ☐☐ ☐☐
  高占山死了,高峰便成了孤儿。
  这一年高峰十四岁,当他看到没头尸体时候,他并没哭,
  甚至还没流眼泪。
  不流泪不痛哭并不一定代表他不伤心,其实,他伤心极了,他心中在滴血。
  那是比哭还要伤心的表情,有时候还会把人憋死或气结。
  高峰当时的面色很难看,他打着哆嗦。
  ☐☐ ☐☐ ☐☐
  高峰的舅舅帮着清点父亲高占山的衣物家当,从高占山的内衣时,高峰发觉有个小册子,他翻开来却发觉上面绘制着人头的每个关节与头彀,并说明如何出刀收刀的秘决,那正是人的脖子上最脆弱的地方。
  高峰暗暗藏在衣袋里,便也带回山里来。
  ☐☐ ☐☐ ☐☐
  高峰在那把小刀的上面领悟了不少出刀掷刀的决窍,他的轻功也不知不觉的苦练有成。他实在有够天才的,纯粹是——无师自通!
  现在,他每日还是往山中放牛羊,但他更专心研习父亲的那个小册子上面所记载的杀头刀法,
  有一回他练刀入迷,当一头小羊往他身边奔来的时候,他出刀收刀,只见寒光一现,那小羊的羊头便滚落在一堆石头边——真准——两年来他不曾忘一天为老爹做些什么。
  高峰惊喜,但也够伤心的。
  这一年高峰十六岁,他早就想“溜跑”啦!
  晚上,他把羊牛赶入羊圈后,便悄悄地趟了,不告而别了。
  ☐☐ ☐☐ ☐☐
  高峰的模样很帅,大大的眼晴大大的鼻,厚厚的耳朵厚厚的唇,配在一张圆又圆的脸盘上,一张令女人心动的男人相。
  像他这么帅的帅哥是不甘心老是听人家使唤的。
  寄人篱下过日子,那是他从前不懂事时候干的,两年前他就想离开大山里了。
  两年前他已经很懂得用刀了。
  ☐☐ ☐☐ ☐☐
  真正会用刀的人,必须是下苦功去苦练,而不是一定得找个师父来指点。
  如果每一个学武的人都必须找师父来指点刀法,那么当初第一个会刀杀人的人又是何人指点。
  这就如同是先有鸡后有蛋一样的,扯个千万年还是扯不清嘛!
  有人说人是猿猴变的,你就骂他“去他娘!”请问那是谁说的?难不成他看到了?
  ☐☐ ☐☐ ☐☐
  江湖上无师自通的事物太多了。
  高峰的刀法就无师自通
  高峰自得到他爹遗下的那本小册子上有几招杀头的招法之外,他只有自己揣摩着用刀
  他老爸很干脆,什么好的也没留给他,“罗汉脚”嘛!那年头想生活就必须往人多的地方挤。
  高峰就是往江陵府城走去,他当然不是去抢,去偷,这一点他心中最清楚。
  他会干的事就是杀坏蛋,那种把人头当萝卜一样“咔叱”一声切滚地上的情形是很吓人的。
  ☐☐ ☐☐ ☐☐
  江水悠悠的在大山边忽然转了个弯,好像有一条水流,那水流好像自江中溢往山沟,但当你自山道上往下看去,你便会发现从山沟中也有一条山溪注入江水中。
  溪水与江水交江处掀起阵阵波涛声,便在碎浪浅得附近岸石一片湿滑中,却有红得似火的鲜血漂过来。
  走了一夜的高峰吃一惊,他急忙扑过去,却又发现岸边石缝中挟着一个女子。
  看上去是个姑娘,那上半身爬匐在岸边,下半身浸泡在水中,血就是由她的腰部往水中流着,那条血水痕已牵扯得很长很长。
  ☐☐ ☐☐ ☐☐
  高峰托起那姑娘的脸,只见是个十分秀丽的女人,双目半闭,嘴唇溢血。
  只不过姑娘还没死,她伸手住北方指着:“快……去……救……救……”
  高峰更吃惊,却也抬头看向北方
  北方是山角,什么也没看见,但当他又低头看那姑娘的时候,姑娘已经断气了。
  高峰笑得甚瘪,因为他想到身边带着刀,这姑娘又在流着血,如果有人前来指着自己杀了人,那可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啰!
  他起身就跑。
  他往北边跑。
  就因为他这一跑,便也把自己的命运跑到另一个境遇里不能自拔——更惨。
  如果造化弄人,造化也爱专门作弄可怜人。
  高峰还不够可怜吗?
  他此刻不但身无分文,更是个孤孤单单无处栖身的可怜人,他到荆州府城,只是想去碰运气,也许老爸当年在府城有那么几个朋友,知道自己是高杀头的儿子,或可帮自己找上一份工作糊口。
  他却忘了高杀头在府城只喝闷酒,那里生的朋友啊!
  ☐☐ ☐☐ ☐☐
  高峰奔过山角,忽闻得一片矮林中,传来喝叱声。
  他年纪轻,好奇之心当然重,尤其是林中有喊杀声,不去看恐怕三天都要睡不着觉啰!
  就在他刚到那片林子边,便看到一堆人围杀一个女人,双方都有人流血。女子是双臂在流血,两把尖刀仍然在她手中东挡西刺,只不过她那秀发飘散,衣衫破裂,一副过度使力而又狼狈的样子,高峰一眼便看出来了。
  围杀女人的一共五个人,五个之中有三个挂了彩,五个人有四个用的是长形弯刀,只有一个中年红面汉子用的是短剑。
  也只有用短剑的人最活跃,杀法也最凶残。
  五个人把那女子逼在一块危崖下面,光景是兜紧了杀,女子如果想冲出来,也只有从敌人的身上踩过来,否则她休想离开了。
  高峰心中觉得瘪,五个男人杀一个女的,这是什么世界呀!
  心中觉得瘪与心中不爽是同样意思。
  不爽就得有所发泄。
  这时候想发泄就是出刀,高峰的短刀已握在手上了。
  他自从听到杀声便握住那把刀了。
  他也想通了,凭自己已这副德性,想说服五个已经杀红眼的男人听自己的,别说是门了,恐怕连窗户都没有!
  说不定连他一起被砍,自己能挡得了他们的几刀杀?!
  高峰打定主意了。
  他的主意是吓人的。
  ☐☐ ☐☐ ☐☐
  “杀!”
  不见人影只见光——光是紫电流光,便立刻闻得“噌”“吭”两声响,好家伙,两颗人头在地。
  那真是干脆俐落极了。
  只见高峰已冲入女人身边,他的面上是惊与喜交织着一片迷惘,自己拿宰羊头的手法也照样宰人头。
  他的心中便立刻想到老爸。
  高杀头于的是杀头勾当,这难道也会遗传?这也太玄了吧!
  ☐☐ ☐☐ ☐☐
  “咚咚”两声,两具没头尸体随之倒在地,这可使三个大男人吃惊的往后闪不迭。
  女子也吃惊,但她只是在冷面孔上闪过一丝楞然,便立刻吃吃笑起来了。
  高峰没有笑,他不但没笑还觉得女的也不该笑,笑就是三八。
  如果一个人被围杀得披头散发身上流血,这个人应该哭,尤其是个女子。
  然而这女子不但笑,而且大笑——够诡异的。
  便在这时候,那手持短剑的中年红面怒汉又逼过来,他怒视着高峰,嘿然冷笑,道:“年纪轻轻的出手如此狠辣,你……”
  高峰干瘪直笑不知如何回答。
  他只想为女的解危。
  但女的开口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高傲道:“我亲爱的三船帮四当家的,你什么时候听过我段大姐手下有菩萨心肠的人物?”
  中年汉吃惊的道:“他如此年轻你就把他纲罗到你的手下了?”
  段大姐又是一声大笑,道:“只要会杀人,我是不会管什么年纪的。”
  她伸出流血但却又很温柔的左手,勾搭在高峰的肩上,又笑道:“勾上天,你可想再放马过来一试?”
  姓勾的牙齿咬得咯咯响,他逼视着高峰,吼道:“好小子,算你狠,报个名字上来吧!”
  高峰看看段大姐,他心中憋想:“这才刚见面,自已就变成她的杀手啦?”
  他又看看对面三人,心中也想着:“叫我报上名,这一定是等有一天找自己报仇了。”
  ☐☐ ☐☐ ☐☐
  一边的段大姐抿嘴笑,看样子她也在等着自己的大名出口了。
  “我叫高峰。”
  真干脆,也流利,没有多说一个废字,
  他们不只是通名道姓干脆,杀人更是干脆,就好像当年高杀头出刀一样,一刀下去就像切萝卜那么整齐。
  这就是标准的杀手。
  ☐☐ ☐☐ ☐☐
  段大姐已沉声,道:“小高,别和他们啰嗦,准备出刀吧,要更利落,更干脆。”
  段大姐甚至也将两把尖刀收起来了。
  有高峰前来,她已经可以一边凉快去啦!
  高峰的短刀竖在面前,他可以闻到刀身上的血腥味道,有些腥颤颤的。
  他的握刀也跟别人不一样,他的手掌好像松散的,而不是紧紧的握着。
  便在段大姐的话声里,高峰的短刀在手掌上“咻咻咻咻”的旋转得十分耀眼好看。
  那证明他已与此短刀合而为一了,如果没有在这刀上玩个十年八年,是不会舞出这么妙的刀式出来的。
  段大姐心中就一乐。
  她爽极了。
  就算她已死了个身边大将,她此刻也爽。
  段大姐爽,对面三人就不会爽,那勾上天嘿然冷笑,道:“姓高的,你的大名我已听在耳里吃在口里吞入肚子里,咱们这恶交交定了,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三江见,后会有期了。
  他侧身,对另外两人叱道:“大鼠三鼠,我们走。”
  三个人回头便冲出矮树林,转眼之间便不见了。
  ☐☐ ☐☐ ☐☐
  段大姐伸手拉住高峰,她吃吃笑道:“我可爱至极的小兄弟,你知道你做了件多么伟大的事呀!”
  高峰却瘪着笑意:“我只做了一件我应该做的事情。”
  “那就够伟大了。”
  “你的伤并不重,大概用不到我帮你,再见了。”
  高峰看看那双拉住自己手臂的嫩手,他嘴里说着,却连动都没动一下,因为他觉得那是一双十分美而柔的手,有点像绵羊尾巴那么软软的。
  他要段大姐自动松开。
  段大姐就好像她知道一旦她把手松开,高峰就会跑走一样。
  她不但不放手,更把另一只手放在高峰的肩上,吃吃笑道:“你就这样走了?
  ”
  高峰捉笑:“还要怎样?”
  段大姐道:“从你小兄弟这打扮,看得出你的境况不太好,是吗?”
  高峰瘪苦道:“何止是不太好,简直,就是糟透了。”
  段大姐笑了。
  她如果知道高峰连肚皮都是空的,她一定会笑抽了肠,如果知道高峰孤单得连个容身之地也没有,她一定会笑得死去活来。
  段大姐的笑当然有目的,因为她可以叫高峰满足一切,只要高峰接受她的施舍,高峰就是她的人了。
  段大姐就需要高峰这种人,尤其是高峰的刀法令段大姐十分欣赏。干净俐落,不拖泥带水。
  ☐☐ ☐☐ ☐☐
  高峰发觉段大姐耻笑,瘪透了心,人穷志不短,穷也不是穷人的专利,穷人也有翻身时,有什么好笑的?牙齿白呀?
  段大姐当然看出高峰的心意了
  有许多人心里想什么,脸上便会立刻表示什么,这种人不善伪装。
  高峰就不善伪装,但段大姐却更喜欢这种人——她可以吃得死死的。
  她收住了笑,再拍拍高峰,道:“高老弟,你从现在起有福了。”
  高峰斜视着,他憋声的道:“什么意思?”
  段大姐道:“也就是说,你幸运了。”
  高峰瞄眼道:“哇噻!就因为我救了你?”
  段大姐道:“足够了。”
  高峰瞄眼道:“哇操!就因为我救了你?”
  段大姐道:“足够了。”
  高峰憋心道:“什么好处也没得到,而且还惹了仇家,刚才那人已经搁下狠话了。”
  段大姐道:“勾上天只是打退堂鼓,江湖上有许多这类事情,杀人不过,便只有打退堂鼓,你怕什么?”
  高峰弄笑:“哇操!谁怕谁?”
  段大姐吃吃笑道:“真是大姐心目中的汉子。”
  她自怀中摸出一张银票,塞在高峰手上,又道:“这是五百两银子你收着,这个数目山里用用三年,我的人只用三天,唔……也许用个三十天吧!”
  高峰吃惊,但他还是接过银票看一眼。
  哇操!看了半天,真是又瘪又窘的,因为他看不懂。
  他从小在山里放牛羊,只见过碎银子,那些宛如指甲盖子那么大的我银子一小块,如今送他一张银票,他抓瞎啦!
  ☐☐ ☐☐ ☐☐
  “你很有钱?”
  “我有用不完的银子。”
  “你用这张票子感谢我救了你?”
  “不是谢你,是收买你。”
  “那一定是收买我为你杀人了。”
  “你已经为我杀人了。”
  高峰楞了一下,随即便苦笑了起来。
  他爹高杀头为官府杀人,现在——
  现在他却为这女人而杀人,难道姓高的天生会杀人?
  高峰不由得摸摸口袋。他的口袋里除了老爸留的那本杀人决窍小册子以外,什么也没有。
  ☐☐ ☐☐ ☐☐
  段大姐很有媚力,她移开按在高峰肩上的手,又松开另一只手,缓缓的往江边走着。
  高峰看看天色,他懒得管现在是什么时辰,他只是关心如何先吃饱肚子。
  奔走了一夜,他实在有些饿
  段大姐走,他也跟上去,因为他也依稀记得过了江是往荆州府城的路。  他原本就打算去荆州府找事情的,他虽然只有十五、六的年纪,但在山里长在大,那骨架可不是盖的,就如同小壮牛一样壮、一样强。
  ☐☐ ☐☐ ☐☐
  高峰跟在段大姐身后,这令段大姐十分愉快,对于手背上的刀伤,她不在乎。
  有时候她用嘴巴去舔一下。她偶尔也回头,她看一下高峰,只不过流露出的笑容实在有够诡异,令高峰看不懂。
  高峰只觉得这女人好高贵,高贵得就如同皇后娘娘一样叫人不敢高攀。
  他更觉得段大姐好像仙子般美,那走路的姿势就令人觉得她有一个蛇样的腰。
  江湖上有许多威仪不凡的人物,他们的一出手、一投足,都很令人敬佩。
  段大姐就是这种人物。
  ☐☐ ☐☐ ☐☐
  具有威严的人就好像与生俱来似的,段大姐走在前面,她不缓也不急的道:
  “今晚和我住在船上,明日你再进城去。”
  高峰道:“我现在就要进城,天还早得很。”
  段大姐却冷冷道:“你的刀法好,如果再加上听话,就十全十美了。”
  高峰瞄眼道;“哇操!饿着肚子是会造反的哦。”
  段大姐邪样道:“所以我带你去吃饭,而且你如果听话,便永远吃最好的饭。
  ”
  这真是很诱人的话。
  尤其高峰正在饿肚皮,段大姐的话让他咽了几口睡沫,是的,如果能叫每个人吃饱肚子,而且又吃得好,天下便一定太平。
  高峰虽然怀疑,但段大姐的风度叫他不得不相信。
  他在深山放牛羊,天天吃的是酸菜配饭团,他早就吃腻了,那东西和北方人吃的窝窝头差不多。
  ☐☐ ☐☐ ☐☐
  段大姐又开口了。
  “明天你进府城,东门大街的祥泰绸缎行找胡掌柜,一切需要胡掌柜会为你安排。”
  高峰惹笑道:“你还有绸缎行啊?”
  “我有许多地方开商店。”
  “你很有钱嘛!”
  “我也为我的钱拼命。”
  高峰憋声道:“哇操!有那么多银子还要拼命?”
  段大姐道:“你还怕银子多吗?这世上有许多人为银子拼命。”
  高峰这才明白,还是住在深山中才不会想到这些。
  ☐☐ ☐☐ ☐☐
  有一条双桅大船停靠在江边。
  停船的地方风景不错,岸边柳荫成行,山道两边花墙,人走在山道上就好像走入花园似的。
  段大姐走到船边的时候,只见船上跳出四个壮汉抬着一块大木板搭在岸上,然后恭敬的站在两边。船上两人岸上两人。
  段大姐走上船,沉声道:“酒菜送我舱里。”
  “是!”
  回答是四个壮汉一起从口里发出来的。  高峰跟在段大姐身后被吓得一愕的,这种场面他是第一回遇上。
  他觉得段大姐神气。土地公放屁。
  他也第一次觉得有银子是一件爽事。
  ☐☐ ☐☐ ☐☐
  四个壮汉侍候段大姐一个人,一切行动当然都快。
  酒菜很快的送入船舱中,段大姐还正在为伤处包扎着,高峰呆坐着,他只是看着段大姐自己动手。
  段大姐指着酒菜对高峰道:“吃吧,不够再叫他们做,吃完了你去洗个澡。
  ”
  高峰早就饿坏了。
  像他这种年纪的人,正是吃的高峰期,饿肚子简直就要他的命哪!
  “你不吃?”
  “我不饿。”
  “你看我一个人吃?”
  “我看你一个人吃。”
  高峰也不“假道里”(假客气)他不喝酒,他把四样菜一口气吃光。
  这船上的大米饭真香,高峰从来未吃过这么香的大米饭,
  就算没有菜,他也能吃五大碗。
  磁盆里装了五碗饭,他也吃了个底朝天。
  段大姐吃吃笑道:“把我高小弟饿坏了。
  高峰拍拍肚皮,满意地惹笑道:“我现在不饿了。
  段大姐道:“如果以后你跟着我办事,你永远也不会再饿肚子。”
  高峰瞄眼道:“我能为你办什么事?”
  段大姐道:“很简单,你只为我办一件事。”
  高峰道:“一定是杀人。”
  段大姐道:“不错!”
  高峰憋声道:“为什么找我为你去杀人?”
  “因为你有杀人的本事。”
  “我并不打算去杀人,更不愿为吃饱肚子而杀人。”
  “你已经杀人了,高小弟呀!三江地界之内,你已惹上三船帮的人,今后你便只有两条路可走。”
  “哪两条路?”
  段大姐道:“一是去杀人,另一个便是被杀。”
  她笑笑,又道:“你一定选择前者,江湖上没有喜欢被人杀的蠢材。”
  高峰苦着一张脸:“我真不该救你。”
  一笑,段大姐道:“如果每一个人都去做应该做的事,这世上也不会有坏人了。”
  高峰抿抿嘴道:“我并不是坏人。”
  段大姐道:“我也是好人呐!”
  ☐☐ ☐☐ ☐☐
  高峰洗澡水放好了。
  大红木漆澡盆放置在船尾附近用木板搭盖的小木屋内,别以为只是那么一点大小木屋,里面还挂了个木架,上面一应香料浴巾全有。
  高峰还是初次看到这些“零件”。他也洗过澡,每个人都洗过澡,只不过高峰只在夏天才脱光衣衫洗澡。
  他不是在屋子里洗澡,他只在山溪里洗。
  当然他也不会用什么香料,连浴巾也没用过,有时候他只用衣衫擦试自己的身子,有时候他只把全身用力抖着,就好像落水狗跳出水面那样抖抖就算啦!
  ☐☐ ☐☐ ☐☐
  此刻,他看着木架上放置的各种香料,便不由得取在手中闻着。
  “哈啾!”
  香料太刺鼻了,高峰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声音很大,已闻得段大姐高声叱啧:“是不是你们放的水不够热?是谁烧的水?”
  “水是老李烧的,够热。”
  “叫老李自己掌嘴二十下。”
  高峰已闻得“叭叭”之声传来,便不由得大声道:“住手,段大姐,叫他住手。”
  段大姐道:“你为老李说情?”
  高峰道:“水太热了。”
  段大姐道:“太热?害你不能脱光身子立刻跳入水中,更应该打”
  高峰干笑着:“其实我还没脱衣服哪!”
  姓李的二十个嘴巴已打完,段大姐忽然推开小木门,她果然发现高峰尚未脱光衣服。
  她瞪大眼睛看着高峰手中拿的香料,便不由得一笑,对于姓李的自打嘴巴,根本不当一回事
  “你闻了香料?”
  “很刺鼻,所以……”
  “弄一些洒入水里就行了。”
  她掩上木门,又道:“洗过以后你到舱里睡觉得吧。”
  ☐☐ ☐☐ ☐☐
  高峰洗的真爽,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洗热水澡。
  他也洗着香水浴,这是以前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的事。
  他更想不到他在大睡一觉之后,段大姐不见了。
  高峰发现身边已放置一堆衣帽。
  衣帽均是全新的。英雄帽,蓝缎褂,紫绸裤子薄底靴,最妙的乃是一条小牛皮软腰带,上面有个插刀鞘子,正合适他放刀用。
  更爽的莫过于这些衣帽件件合身又好看,穿在身上高峰更是帅哥一个啦!
  ☐☐ ☐☐ ☐☐
  走出舱门,只见一个面颊瘀肿汉子守在那儿,高峰立刻明白这个姓李。
  “对不起,害你五百猛打。”
  “高爷,这不能怪你,我也不怪任何人。”
  “哇塞!你真忠心。”
  高峰抬头看,不由惊的道:“这是什么地方?”
  “江陵,高爷。”
  高峰憋心道:“拜托,你不要叫我高爷好不好?我今年才不过十六岁,还差几个月。”
  姓李的,道:“高峰,这就是江湖,江湖上论的是本事,俗话说得好,有本事的坐中央,没本事的站两旁,高爷是坐中央的人物,小李是靠边站的下人,礼数如此,小李不敢斗胆。”
  高峰笑道:“青菜(随便),我不勉强。”
  老李又笑道:“高爷,段大姐有交待。”
  “她交待什么?”
  老李又笑道:“段大姐在‘龙记客栈’等你去吃饭。”
  高峰道:“她等我吃饭?”
  高峰看看江岸,觉得这地方好繁华,附近一条大道,真是车水马龙。
  高峰本是从大山里来的穷小子,只因为出刀救了段大姐,刀立刻便爽起来。
  这种突然之间的转变,令高峰想起干刽子手的老爸,老爸的刀法够辛辣,人落在老爸手里,没有一个不是刀光一现人头落地。
  高峰从老爸遗下的那本小册子上了解到父亲如果不喝酒的时候,他一定是关着潜研如何下刀砍人头。
  高峰不但具有他爸的杀头本事,他甚至轻功也是一流的,至于高到什么程度,他可以追杀一头野狼。
  现在,他跟老李走进“龙记客栈”了。
  老李抢前一步礼让着:“高爷请。”
  便在这时候,只见一个中年长衫汉子兴冲冲的自楼房中走出来,要不是有耳朵挡着,嘴巴都快笑裂了,道:“高爷来了,快请进。”
  他还往边站,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真令高峰觉得有够爽。
  老李已对中年汉子吩咐道:“送上酒菜吧,老陶。”
  老陶就是陶掌柜,“龙记客栈”也是段大姐的。
  段大姐说过,她有许多大生意,三江地方她也有船,如果想知道段大姐底细,只怕很不容易。
  高峰当然不会知道段大姐底细,他也不打算去知道,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血气”(麻烦)。
  他只要有个工作湖口就满足了。他在离开大山的时候,不只有这么一点点希望。
  他跟着段大姐,是因为段大姐一句话。
  段大姐说,他杀了三船帮的人以后别想过太平日子。
  ☐☐ ☐☐ ☐☐
  高峰就是想知道三船帮的底细,才跟段大姐来到江陵。
  他不打算投入段大姐手下当杀手。
  他只想平平安安的找个工作打混。
  如果三船帮真要找他麻烦,他宁原远走关外。
  高峰没有忘记他老爸遗顾。
  高杀头不希望儿子也干杀人工作,为此,才把高峰送入深山他舅舅家。
  高峰如果跟段大姐办事,他的心中就不会爽,至少,当他想到老爸的时候就不会快乐。
  高峰走进“龙记客栈”的后院里,段大姐正坐在客房中的靠背椅子上吃点心。
  她见高峰走进来,便立刻笑笑,道:“真应了那句俗话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你们看看,
  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多漂亮,简直就是帅哥嘛!”
  一边的中年掌柜笑哈哈,道:“高爷本就长得帅气,再加上衣服剪裁的合身段,便更显得英挺拔萃了。”
  老李没有进来,这地方好像还轮不到他来。
  高峰坐下来,他笑得很邪样,道:“段大姐,我发觉你不但有钱,而且也很有权。”
  段大姐哈哈笑,道:“江湖上多少人为了钱与权而打破头,有钱好办事,有权控制人,高小弟,你以后就会知道段大姐的话永远是对的。”
  她不等高峰开口,便对中年掌柜盼附,道:“老朱:叫他们上菜了。”
  中年掌柜忙应道:“早已做好了,就等大姐的吩咐,他们就上菜了。”
  ☐☐ ☐☐ ☐☐
  这就是权,段大姐动动嘴,几个伙计跑断腿。  立刻,又是酒又是菜的上来七、八个大盘子,里面的大菜高峰一样也没见过。
  当然,这儿比之船上吃的又不同。这些菜都是带花的,每个盘中都用红白萝卜刻着花样,那个海碗中什锦干果土鸡,还在碗边刻了个龙头,取名为龙凤配。
  高峰坐在段大姐身边,两个人碰杯喝,两个人也笑呵呵,大酒大菜吃得爽,二人当然乐陶陶
  ☐☐ ☐☐ ☐☐
  高峰吃到得意的时候,不由笑问段大姐,道:“段大姐,如果我没有在山道上插手,你不会如此招待我吧?”
  段大姐放下酒杯吃吃一声笑。
  真大方,她伸手撑着高峰的面颊,笑道:“如果你不插手,你也许会苦穷一辈子。”
  她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你插手而又受了伤,也许我只给你些酬劳。”
  她的话令高峰纳闷,因为高峰只是一个刚刚从大山中逃出来的放牛郎,江湖中的事情他太陌生了。
  段大姐请他跟来,是因为高峰会玩刀。
  段大姐需要玩刀的人。
  她更需要玩刀的高手,当高峰的短刀在手掌上旋动的时候,段大姐就心动了。
  段大姐手下也有杀手,但当她发觉高峰切割人头是那么的准而又狠,她就决心要把高峰留在身边了。
  高峰不打算当杀手,尤其是为人而当杀手。
  他打算吃饱喝足就“溜跑”
  他能跑得了吗?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3/29 04:24:13

(四)
  高峰喝足吃饱之后,为了想急于摆脱段大姐,便决心不在客栈中住,因为他并不打算干杀手。
  他轻轻的放着,缓缓的推杯,笑得茂逗人的对段大姐一笑,道:「段大姐,我只是举手之劳,便得到你如此抬受,又是肉又是酒还有银子,也算彼此之间扯平了。」
  他看着段大姐头不动面带笑不缓不急的不为所动,便又道:「段大姐,我想事情不会有那么严重,三船帮的人就是多,我可以远离三江,他们找不到我的。」
  段大姐仍不为所动,她的嘴巴动。
  她说出的话听起来够温柔的道:「你的意思也不是拒绝为段大姐办事了?」
  「我不想任凭着刀吃饭。」
  「只此一回,下不为便。」
  「你出刀一次就够了,小弟呀,你以为远走高飞就没事了,他们也有远追高跟的人物,你注定以刀糊口了。」
  高峰捉笑,道:「我埋名隐性,我往人堆里掩藏,或者我出家去当和尚。」
  段大姐吃吃笑道:「你最后会去一个地方,你便会永远呆在那儿,再也不受威胁了。」
  「请指教什么地方?」
  「坟墓里。」
  高峰一证,道:「你的话好像很吓人哦!」
  段大姐道:「却是句句实言。」
  ***  ***  ***
  高峰不开口了。
  但他的脑海里却又浮现他爹杀头的影子。
  高杀头为了不让儿子干杀头的工作,才把儿子送往深山中,可算得用心良苦。
  如今天下的儿女有几个会听他们父母的「唠叨」?
  然而天下的父母却没有一个不爱自己子女的人。
  高峰很想听父母的话,可是——
  可是他才刚下山就出刀,而且惹得是帮派中的人数最多的三船帮人物。
  只不过,当高峰想到父亲的时候,他下决心要走,而且马上就走。
  高峰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他九岁的时候高杀头把他送到山里舅家的时候,他连屁也没有放一个,更别说抱怨了。
  ***  ***  ***
  他很懂得礼貌,他小时候跟在父亲身边的时候,父亲就教他要对人有礼貌。
  他给段大姐鞠躬,一边温和的笑道:「段大姐,谢谢你的抬爱,更感谢大姐的招待,我走了。」
  段大姐仍然不动。
  她仍然面含微笑,就好像高峰的走与她无关一样。
  高峰转身了,段大姐才淡淡的道:「小弟呀,你怎不等到明天一早再走?」
  高峰回过头捉笑,道:「早走比较好。」
  「你心中还是怕三船帮的人,是吗?」
  「我不想否认,所以我得早点走哪!」
  「那么你打算先往那儿走?」
  「往北去,然后出关。」
  段大姐一笑,道:「好,我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  高峰出了客栈,他只是抬头看看天色,便往街北走去,他走的很快,他想在天黑以前赶个三、五十里路。
  高峰走了,他觉得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  ***  ***
  段大姐仍然不动。
  她甚至也不起身送高峰,因为她早己把高峰当作自己的手中的杀手了。
  当主子的是不会恭送手下人的。
  当主子的只有对手下的人喝叱与使唤。
  段大姐仍然只动嘴巴,她的话变得十分冷傲,听起来就好像皮鞭子抽打在人身上那么清脆无情:「把屠山找来见我。」
  门口站着个大汉,闻言不回答,转身就走。
  这人的行动就等于回答了。
  不一会儿,门外风一般的掷进一个瘦高的人
  这个人的面皮好像是带着一层人皮面具似的看上去那么的灰苍苍暗无光,他的双目阴惨惨冷兮兮,如果半夜这人突然在你面前出现,你不把他当成鬼才怪。
  蓝长衫的前摆校在腰带上,那双快靴面上一层泥灰已干,单薄的长裤札紧了裤腿,好像走了很长一段路似的有些微的喘息。
  不等这瘦子开口,段大姐开口,道:「可看到刚才那年轻人了?」
  「大姐,我看到了,往镇北走去了。」
  「截杀!」
  「是要他死?抑是要他活?」
  「死活不论。」
  「大姐不是想收为已用?」
  「如果他挡不住你的刀,便也没什么可惜的。」
  她的双目一亮直视瘦汉,又道:「他的刀法很特别,小心你的人头。」
  瘦汉冷冷笑道:「怕是他没这个本事。」
  段大姐嘴角一掀,道:「别忘了三船帮的三江口田鼠被他出刀就切掉两颗人头。」
  瘦汉道:「抽冷子出刀没什么了不起!」
  他准备回身了。
  段大姐又道:「如果他问你,屠山,你怎么回答他?你总不会说是大姐我叫你去杀他吧?」
  屠山吃吃笑道:「很简单,我是三船帮的人,哈……」
  他笑着往门外走了。
  段大姐却没有笑,她只在摇头。
  只不过她摇了两下,便又立刻叫道:「把老屠叫回来。」
  于是,屠山又匆匆的回来了。
  他又站在段大姐面前,他还是那副死样子仍然不开口。
  段大姐道:「杀不过就逃,我不想你的头掉在十字坡,屠山,你知道我在用人之际。」
  屠山道:「大姐,那小子不是龙,我屠山也不是虫,大姐如此说,看屠山把那小子的人头切掉捧回你的面前。」
  这好比一团火,段大姐又往这火上浇了一桶油。
  火上加油,屠山当然火大了。
  段大姐见屠山走出门,她仍然在摇头,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没把握的事,因为如果屠山杀了高峰,自己还有个屠山,如果高峰把屠山杀死,这证明高峰比屠山武功高,自己有赚不赔,可是——
  可是万一两败俱伤,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如果这件事情传到三船帮人的耳朵里,岂不把他们乐死,把自己气死。
  ***  ***  ***
  段大姐希望能留住高峰,但高峰坚持要走,总不能硬要高峰为自己杀人。
  伤了半天脑筋,立刻把朱掌柜又叫进来。
  段大姐只对朱掌柜耳边低语几句,便见朱掌柜连连点着头。
  段大姐也轻点着头,只不过她对朱掌柜说些什么,谁也不会知道。
  于是,朱掌柜转身就走,匆忙的走出房门,回过身还把房门紧紧关上。
  ***  ***  ***
  高峰走的很快,一个时辰不到便走了三十里,他猛抬头,只见一道小坡在前面,坡下面并立着两个青石板,两块青石板一样高。
  两个青石板上还刻着字,一声上面刻着:「泰山石敢当」,另一块刻着「十字坡」。
  看得高峰瘪笑不已,因为他算是半个文盲,那管他这么多,两块青石上八个字,加起来他只认识三个,余下的只有字认识他,他不认识那五个字
  他只认识「山石十」三个字,这还是当年爹教他的,九岁以后去山里,山里人是不管学问的,山里人只管地上长出的东西够不够今年吃饱肚子。
  ***  ***  ***
  高峰耸了耸肩头,便洒开大步往坡上走,三十里他未碰见什么可疑人,三十里他却十分注意每一个他看到的人,只因为他怕被三船帮的人盯上。
  夕阳下山了,远处江面上泛起一片银星闪耀,这大地真是太美了。
  高峰的衣衫是绸缎的,高峰的肚子也饱饱的,当然,他的口袋中也带着一张大额银票。
  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个富家少爷。
  他的模样更叫人看不出他两天以前还是个深山中的放牛郎。
  人逢喜事精神爽,得意之时要歌唱。
  高峰也会唱,歌词虽然不会,调调儿还能哼两声。
  只不过他刚刚开口哼,忽然面前猛一暗,那样子就让他想起大山里的花斑大豹子。
  豹子就是趁人不备当头扑下,豹子的扑人技巧是天生成的,它的双爪捧上面,张口猛一咬,就好像它把人头当馒头一样咬。
  高峰当然反应快,他一直保持着警觉。
  当黑影罩上来的时候,他立刻斜倒地上连三滚,他也看着一道极光在他的身边连着闪。
  高峰自地上斜弹而起,他的手中便多了一把短刀。对面那人七刀均落空,便冷冷的往高峰逼着。
  「你是谁?」
  「老子是你老祖宗。」
  「你大概就是三船帮的人吧?」
  「三船帮每个人都是你老爷爷。」
  行了,这就等于表明来人的身份了。
  高峰只看到对面那人的两双眼,因为那人面上带着一块花巾。
  「你干嘛蒙着脸?难道你丑得见不得人?!」高峰笑道。
  那人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冷冷道:「小心你的脑袋吧,儿。」
  他的刀尖尖的,刀把处却宽宽的,这种刀回抬最快,正反手均会要人命。
  高峰道:「朋友,别这样啦!你让一步,我退一步,不就没事了?海阔天空嘛!」
  「去你娘的海阔开空,我们的人头都被你小子切掉了,还他娘的风凉话不是。」
  高峰睨眼邪笑的道:「我是个大男人,不能眼静静看着五个大男人围杀一个女人,换是你老兄,也一定与我一样会出刀的。」
  「江湖搏杀随处可见,你个王八蛋都去管?」
  高峰捉笑道:「以前不知道嘛!老兄,你若放我一马,以后我一定不再多是非。」
  「这是一辈子也脱不了干系,因为你也无法叫那死去的两人活回来。」
  「如此我只有等你们找我报复了?」
  「你才知道!」
  「我求你们也不行?」
  「你只有一死,一死百了。」
  「可是,我………我又不想死。」
  那人嘿嘿冷笑道:「你非死不可!」
  高峰毛了心。
  他暗中紧握刀,真够他瘪的,道:「老兄,难道要我给你下跪?」
  那人冷笑连声,道:「就算你自断双腿,你也休想我帮放你生路一条。」
  高峰简直要气炸了,低沉着声音,道:「奶奶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这里好话说尽,你那里死不买账,不就是玩刀拼命吗?放马过来,看看咱们谁要谁的命。」
  对面的人吃吃笑,蒙面中还抖动着,道:「好小子,你终于大梦醒过来了,你就死吧,我说儿。」
  那把扳也似的长三角尖刀,出手便是十九刀宰过去,口发出虎叫,宛如要把高峰切成数断。
  「噌,噌,噌。」
  空中爆发出切割声,便也发现那蒙面人的刀被高峰的短刀削断成四截弹落在地上。
  高峰使了个大旋身,短刀闪向那人的脖子根,便也带起一缕血雨。
  只不过那人的头未掉。
  那个人还会跑,而且没命的往十字坡下面逃
  高峰不追杀,他只高声叫:「我不切下你的人头,朋友,我不想多杀人,请你们别再找我麻烦。」
  逃的人早就不见了。
  逃的人脖子上挨一刀。
  高峰如果要他的命,那人的头就要送他啦!
  ***  ***  ***
  望着地上被刀削断的几截刀,也看看地上流的血,高峰这才发觉他的短刀是个宝。
  这个宝,简直就叫他爽歪啰!
  当然,更令高峰高兴莫名的,乃是他的头躲与刺杀身法,太妙了。
  他是无师自通的,这年头不对劲,求师不如求自己,有当师父的只往「钱」
  看,那神圣的师道早已不见了,有更多的师父们说的很坦然,这年头谁不爱银子,师道是不能当饭吃的。
  如果说高峰没有师父,也不一定正确,因为高峰在深山中经常看狼咬架,狼豹扑斗也不少,久了,他便也学会如何去闪躲被咬的噩运。
  如今他用在对敌的上面,还真管用。
  他以为,跟狼与虎豹学,比跟人学可就实在多了,至少,不用先侍候师父三年倒尿壶,更不用送上一笔银子给师父花用,当然,更不会受闷气了。
  高峰很珍惜的把小刀收起来,那个腰带真够妙,刀鞘连在腰带上,右手只要猛一抽,短刀就会很快的出鞘,方便灵活又巧妙,高峰很喜欢。
  他一边走,一边抽送着小刀,便也想到了段大姐,如果段大姐不要自己当她的杀手,如果她在「龙记客栈」给自己弄个打杂的小差事,他一定会留下来。
  他实在不想当杀手,只因为杀人实在令人不爽。
  ***  ***  ***
  只这一耽搁,天便已黑了。
  高峰不能回头走,他觉得再回到「龙记客栈」去见段大姐不但丢人,而且也太窘了。
  他一定要继续往前赶路,他也觉得连夜赶路反而会更安全,因为夜里路上人更少。
  有时候夜里更冷清,冷清得一个人也碰不到。  只不过高峰刚又走了七、八里,便发觉自己孤单了。
  高峰的感触是因为前面的人有一堆。
  分不清多少人,而这些人又站在一起,看上去就是一大堆人。
  当高峰趟过去的时候,那一堆人忽然之间散开了。
  高峰这才看清楚,他数一数一共是七个人。
  他再仔细看,其中有三个他见过面。
  那三个人他至死也不会忘记,因为他曾杀了他们的两个人。
  当然,那三个人正是三船帮四当家勾上天与「三江四鼠」中仅存活的老大与老三两人。
  的
  另外四人也不弱,四个都是大个子,其中二人双手牵着手篙,看上去正是撑船人。
  五把利刀与竹篙,高峰看了好瘪心,不用问一定是三船帮的人。
  但他还是开口问:「各位可是三船帮的吧?」
  勾上天一冲而前,嘿嘿冷冷反指着自己鼻尖,道:「你他娘的明知故问呀!」
  他在咬牙,因为高峰闻到嚼干豆的声音。
  勾上天这时候当然不会吃干豆,他龇牙咧嘴的又道:「这才两天吧,你把你勾大爷忘怀了?」
  高峰面对七个凶残汉,他当然全身戒备着,道:「你是三船帮四当家,在下当然明白,我是想知道另外四位,可否自我介绍?」
  勾上天冷冷道:「想知道你将死在何人之手,好,勾大爷这就先为你介绍。」
  他指着两个端铁桨的大汉,道:「小子,你可要仔细的看清楚,他二位乃是铁浆震三江白自在与白自大昆仲,嘿……白昆仲也是我帮的三堂兄弟,勾大爷不相信你能承受他兄弟一浆砸。」
  高峰笑得甚逗人,道:「二位白爷多多手下留情,在下实在经不起砸,还望……
  」
  白氏昆仲仰天大笑。
  那白自在笑的真自在,他笑着道:「好哇,几曾见过段老婊子手下如此歪种的家伙,真叫人爽,哈……」
  白自大也接道:「他娘的,怕打呀!」
  高峰道:「天下那有不怕的,你二位那浆一定是铁做的,打在身上骨头都会断。」
  勾上天冷冷道:「只怪你小子不长眼,三船帮也是你这小子敢惹的呀!」
  他指着双手端竹篙的两个大汉,又道:「他二位乃是『双篙搁江』丁化蛟与方成仁二位,正是我帮外二堂兄弟,你小子总该明白了吧!」
  勾上天厉烈的道:「你的手段太狠毒了,我输不起,你是段老婊子的杀手,勾大爷更不敢掉以轻心,小子,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会躺下。」
  高峰猛翻白眼:「见鬼了,我——不是什么……。」
  他的话还在喉管里没有变成字,迎面。「三江四鼠」的老大发动了。
  「三江四鼠」老大铁雄挥力便杀,他的口中还大骂:「你小子偿命吧!」
  便在这时候,三鼠感觉侧面跟进,两把尖刀两个方向,那么凶悍的搏杀上去。
  高峰哪里会看过这种场面,如果此刻他能逃,他会拔腿就逃。
  他发觉勾上天的话还真对极了,前后两双竹篙,篙的关端带着尖刺,左右两把大铁浆,任何一边也不敢硬闯。
  右侧的勾上天虚势欲扑,他还得应付两只鼠。
  看来今夜好像死定了。
  高峰当然不想死。
  他如果不是少年人一时冲动,便也不会惹上三船帮,当然也不会有这些麻烦。
  人,就算是日子苦些,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这个人就会活的长久。
  高峰也想看自己穿的、吃的、带的,好像变成公子哥儿了
  可有什么用?今夜就活不成。
  ***  ***  ***
  活不成也要活,动上家伙也就豁出性命了。
  动刀子的事就是这样,江湖上不少人是被逼上梁山的,当然有些人动刀是为饭碗。
  高峰是属于前者,他是被逼得非出刀不可。
  高峰不出刀使只有死,他当然不会呆得任人宰杀。
  他出刀之快就如闪电一般。
  当对方两把刀已快沾上身的时候,他已经短刀疾削上去了,便也闻得「噌、噌」两声几合为一声。
  当另一把短剑斜刺被兜上一他的前胸发出一片极光的时候,他便也不要命似的一头插入那片光焰里。
  又是一声「噌」,敌人的短剑被削成三段,三条人影似开花船往外掠去,便见一对铁浆拦过来。
  空中已传来勾上天的狂吼怪叫,道:「小心他手中的宝刃。」
  另一边,「三江大鼠」铁雄似吓出一身冷汗道:「小子出刀真他妈的怪。」
  高峰没空废话,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两双铁奖上。
  头一双铁奖他一闪而过,第二双铁浆搁腰打上来。
  铁奖带着一声旋风掷来,高峰扭腰学狼跳,他的腰立刻软绵绵,他也躲过了,但他不是真的狼,真狼有两条腿相互支撑着跳,他只有两条腿,所以他逃了上半身,下半身狠狠的的挨了一家伙,幸好打在他肉多的屁股上。
  「叭」!
  他的身衫被打得往一侧歪倒,却也把他打到随后跟来的成虎右前方,于是,高峰不客气了。
  这一回他不用力去阻对方的铁奖,短刀快不可言喻的切向敌人的脖子上。
  白自大眼看着短刀切上来,他就是躲不掉,他大叫:「杀!」
  他用铁浆回头举起来挡,然而高峰已向他的身喧掠向丈外,便也带起一溜鲜血来。
  白自在厉声叫:「兄弟,挡着!」
  因为白自大正抛奖双手托着流血的头,实在真怕人头从肩头掉下来。
  高峰的人刚落地,背上突然猛一痛,他反应之快已无话好说,因为他在背上火辣辣的时候立刻顺势猛一转,他躲过了衩穿心的一刺,可是另一边他的右上臂与胸上顿时又是一痛,这时候他才发觉那两支竹篙在作怪,两个使篙的人臂力大,相互交叉刺着他。
  现在,高峰已是衣破血流,竹篙还在往他的身上扎,简直就好像河面上扎鱼一样,「双篙搁江」丁化蛟与方成仁二人把他当成河鱼了。
  高峰当然不会叫人把他当鱼,因为他还不想死。
  他也根本不打算死,更无意取敌人的性命。
  他如果拼上性命杀敌,刚才白自大的人头已经落在地上了。
  如果刚才高峰想到他爹高杀头,白自大也活不成了,因为高杀头是忠于自己的职业人物。
  只不过敌人并不知道高峰存的什么心,勾上天就大声喊:「快转紧了杀,不能叫这小子逃了。」
  高峰不逃才是傻瓜。
  当两支竹篙交叉刺过来的时候,他的身子比刺来的竹篙要快上那么一点点。
  高峰不论高低或有无有路,便立刻拼上小命的往山坡下面逃。
  他的后面传来喝叱声不断,除了白家兄弟未立刻追上来,除下的勾上天五人就像疯狗似的猛追不舍。
  ***  ***  ***
  勾上天五人已知道高峰受了伤,而且伤的还真不轻,这种机会是用鲜血换来的,岂肯轻易放弃。
  只不过勾上天却也想不到高峰跑功这么好,比个兔子还快许多。
  高峰不但跑的快,而且也跑的久。
  跑的快不一定就会活命,最重要的是耐久。
  如果一个逃命的人,不但跑的快而且又跑的久,这个人一定不会死。  勾上天五人跑了五、七里远,五个人累的大喘气,高峰早就不知道溜那儿去啦!
  勾上天大骂:「操死他亲舅娘,逃的真快。」
  铁雄怪叫如鼠,道:「这小子不除,必成心腹大患。」
  丁化蛟顿脚叫可惜:「真他妈的会撒丫了,老子若非扛着大竹篙,他准逃不掉。」
  五个人都大骂,五个人一样的顿足叫可惜。
  五个人也只得往回走,走的很辛苦,追人时候力量放尽了,此时走起路来比牛还慢。
  ***  ***  ***
  高峰可没停下来,他跑的更快。
  他必须快些跑,当然他早已发觉追他的敌人不见了,当他一路又跑了十几里,他就发觉敌人追不上他了。
  他却不能停下来,因为他身上的伤有够痛,那种撕的痛也有点象是被刀子割。
  他要找地方先治伤。
  他一路跑一面想什么地方能治伤。
  高峰经过这两三天的江湖行,好像一下子懂事多了,他知道凡事得多想,多动脑筋了。
  他想着三船帮果然势力大,三般帮的人也多,他如果随便找个地方去治伤,说不定伤没治好命已经没有了。
  他也想不去依靠段大姐,他不打算跟在段大姐身边干杀手。
  只可叹他如今穷途未路,除了段大姐那里,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好地方躲起来养伤。
  他逃的方向就是奔向「龙记客栈」,就好像他应该往段大姐身边奔来一样。
  ***  ***  ***
  往段大姐身边奔来的人不只是高峰一个,有个瘦汉也往「龙记客栈」奔去,而且这个人还用一块布巾压在脖子上,鲜血就从他的指缝中往外溢着。
  瘦汉奔进「龙记客栈」了
  朱掌柜一看担心迎上前:「屠爷,你的血。」
  是屠山,他被段大姐支往十字坡拦杀高峰。
  段大姐的计谋是粗了些,但如果能留住高峰,她觉得值得的。
  如果用屠山的命换回高峰,她还觉得赚到了呢!
  如果屠山杀了高峰,高峰就不够资格在段大姐身边当杀手。
  所以,段大姐立刻派出屠山前往十字坡。真不幸,屠山不但没有把高峰逼回来,而且还挨了高峰一刀。
  屠山差一点头就掉了。
  只不过这对于段大姐并没有损失,因为段大姐的阴谋永远是完美的。
  她还有下一步棋。
  段大姐的下一步棋便是命朱掌柜把高峰的行踪吐露给三船帮的人。
  她的目的当然有两个。
  其一,她要三船帮的人去拦杀高峰,如果三船帮得手,高峰就不足以担当她的杀手。
  其二,要叫高峰知道,只有她段大姐身边才是他最安全的庇护所。
  现在,朱掌柜与屠山匆忙走进段大姐房里,朱撑柜还急急的问:「屠爷,你伤的重吗?」
  ***  ***  ***
  段大姐吃惊的站起来,她急急的拉开屠山按在伤处的手,用心的看着屠山的伤口,便不由得啧啧称奇,道:「真会玩刀,这刀口还真整齐,就好像一刀切在豆腐上那么齐整。」
  她没有安慰屠山,她好像有欣赏着一件很精致的雕刻品似的。
  半响,她忽然对朱掌柜道:「快,快将屠山藏起来,找大夫为他治伤,直到他的伤完全好了,一点疤痕都没有了,才能再叫他露面。」
  屠山不开口,他只能看着,他甚至连头也不能点,因为他怕伤口加大,那就没救啦!」
  朱掌柜也一样不敢多问。
  段大姐的人永远只是服从。
  朱掌柜扶着屠山走出门,只转了几转就不见了。
  江陵这地方他的人头最熟不过,他如果要藏一个人,这个人就好像自地皮上失踪一样。谁也休想再找到屠山。
  ***  ***  ***
  段大姐突然觉得屠山不该往她这儿跑,因为她怕高峰会跑回来。
  高峰有理由跑回来。
  段大姐的计划中就是等高峰跑回来。
  屠山能逃回来,高峰也能跑回来。虽然,这应该是两码子事,但高峰在段大姐的印象中,他的轻功比他的刀法更叫人吃惊。
  段大姐以为,三船帮在得到高峰的消息之后,一定是匆匆的聚合人马。
  事情只要在匆忙中凑合,这件事就谈不上有万全的准备,如果这样,三船帮就不一定能得手。段大姐就觉得高峰人小鬼大,是属于鬼灵精型人物,这样的人物心眼最是灵活。
  心灵活络的人是不会吃大亏上大当的。
  ***  ***  ***
  段大姐比心灵最灵活,因为事情的发展,她果然猜中了。
  当屠山走后,朱掌柜在段大姐面前交差的时候,高峰已跌跌撞撞的从「龙记客栈」外面奔进后院来。
  天色微明,伙计们还赖在床上没起来,高峰是撞开店门进来的。
  朱掌柜吃惊的看向外面。
  但段大姐的面上又出现了笑容
  她对朱掌柜只点点头,朱掌柜已发觉高峰从这边走过来了,那模样真够狼损的。
  但朱掌柜却对段大姐竖起大拇指。
  ***  ***  ***
  高峰几乎倒在段大姐面前。
  一个人背上胸前流着血,还能快跑几十里,这个人应该算命大。
  段大姐一把掀住高峰,她忿怒的道:「是谁如此狠毒?小兄弟,你说,难不成三船帮的人盯上你了?」
  高峰面色灰惨惨,说出的话当然软叭叭的:「不错,段……段……大姐说对了,一共……两批。」
  段大姐跺着脚,道:「我的话你不听,你看看你如今伤的这么重。」
  她猛抬头,吩咐朱掌柜,道:「猪呀,还不快去找大夫来。」
  朱掌柜立刻回身跑,他心中当然明白,段大姐的话不打折扣的,办砸了就别想看到东升的太阳。
  ***  ***  ***
  段大姐就好像侍候亲兄弟一样,她把高峰扶在大床上,她也撕开高峰的上衣衫看高峰的伤。
  高峰却开口。道:「别……撕破我的衣衫……等伤口上……了药以后,找人把破处……缝起来。」
  他头一回穿上绸缎衣,破了乱心痛一把的。
  只不过段大姐不听他的,她用力猛一扯,立刻把高峰的上衣脱掉,她冷冷的道:「一件衣裳算什么,等你的伤好了,十件八件随你要。」
  高峰不开口了。
  他知道段大姐这话不是在吹牛,几套行头当然难不了段大姐。
  他也不说话了,他只是喘着大气。
  他的身上不但流着血,而且也流着汗水。
  汗水早就湿透了他的衣衫,当他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汗水便有些冷嗖嗖的感觉。
  ***  ***  ***
  有个矮胖中年人急匆匆的跟在朱掌柜身后走进门来,那人的手上还提了一只箱子。
  他把箱子放在桌面上,先向段大姐鞠个躬作过揖,这才见段大姐指着高峰对那矮胖子道:「使出你最好的本事,用你最好的伤药,尽快把我小弟的伤治好。」
  矮胖子抖着他那三寸厚皮下巴,笑呵呵的道:「段大姐,你的吩咐,我刘胖敢不尊办,你就宽心吧!」
  胖大夫已低头在查看着高峰的伤。
  段大姐就站在一边,她所流露出来的关怀,就好像高峰真的是她亲弟弟一样。
  高峰的心往下沉,只因为段大姐的一双眼神是那么的冷傲,好像他在山中看到的豹。
  当豹子双目集中它的猎物的时候,总是半低着头平视着前方,那种险沉凶残的光芒。是非常吓人的。
  段大姐此刻的眸芒就是那种样子。
  高峰很不喜欢段大姐的那种眼神,但段大姐的话却又让他感动得半死。
  ***  ***  ***
  段大姐只对高峰的伤处看了一眼,便又坐回她的椅子上,她冷冷的道:「三船帮欺人太甚,他们狙杀我的高小弟,这笔帐我永远忘不了。」
  高峰听到了,但他能说什么?
  他如果此刻仍然坚持远走高飞,他便有些太过份了。
  当然,他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段大姐一人安排,高峰当然会拔腿就溜。只不过他永远也不知道,因为他永远也想不到这原是段大姐的手段。
  段大姐要的人,这个人就是走不脱她的掌心,就好像本事通天的孙悟空永远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是一样。
  高峰的本事不小,但段大姐的头脑比他强太多了。
  江湖上能控制别人为他干活的人,这个人的头脑一定有一套。
  江湖上能叫人为他拼命的人,这个人就是「精」字辈人物,就如同段大姐这号人物。
  ***  ***  ***
  姓刘的果然有一套,他用药十分老到,只敷上一层药,便已听到高峰嘘了一口大气。
  那当然是痛苦大减的反应。
  段大姐淡淡的问刘大夫:「怎么样?伤筋动骨有没有?」
  刘大夫立刻笑着道:「这少爷命真大,诺大的伤口都是蹭破皮,这要是直直的把进去,只一个地方就要了他的命。」
  刘大夫说的不错,高峰很会躲,当敌人的篙尖沾上他的肉时候,他扭转身往一边滑。
  高峰的动作就如狼的动作一样。
  当你用枪刺杀一头野狼的时候,狼的动作就是软中带闪,你顶多刺破狼皮,却很难刺进狼肚子里,因为狼就是在皮肉受到痛苦的刹那间闪躲的。
  高峰也是这样闪躲,所以高峰也只是受皮肉之伤,只不过敌人的竹篙尖端太大且长,所以他虽然只是皮肉之伤,却是十分的大。
  伤口大了,便仍然会令人吃不消,所以高峰也流了不少鲜血。
  ***  ***  ***
  段大姐很是安慰,因为高峰只受了点皮肉之伤,这又可以证明高峰的武功是高超的。
  段大姐相信,一个武功高超的人不一定是个很会挨刀的人,如果武功高加上会挨刀,这个人一定活的长久。
  高峰会挨刀,所以他又逃回来了。
  段大姐就需要像高峰这种会挨刀的人。
  她见到大夫把高峰的伤治疗以后又加以包札,便又对朱掌柜吩咐:「快去,烤上一只肥母鸡加上半斤老山人参,小弟失了这么多血,要大补。」
  朱掌柜回身就走。
  刘大夫立刻大加赞扬段大姐的见解高明,他笑咪咪的样子就好像靠墙的条桌中央放的那尊弥勒佛一样。
  他低声的对段大姐道:「还是段大姐有见地,这位少爷是要大补,我给他留下大补丸,再加上大姐的食补,双管齐下,三天之后小弟就没事了。」
  段大姐点点头,对于这种阿谀,她见多了,但她还是一笑,道:「刘胖,且等我小弟好了,你的医费我一次叫他们结清。」
  刘胖的胖脸团猛抖动,就好像一脸胖肉要被他抖挥似的道:「段大姐,你这是说那里话,你能找我来为小弟治伤,我高兴还来不及,怎好收银子,你饶了小刘吧!」
  段大姐哈哈笑了。
  高峰却瘪透了心的闭上了眼睛。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3/29 04:32:44

(五)
  高峰终于睡着了。
  他的伤痛在刘胖子这位江陵城名大夫的治疗下,没有多久就沉沉的睡着了。
  有伤的人是不容易沉睡的,高峰却沉睡了。
  高峰偏着身子睡,那是因为他的伤前胸与后背均不算轻,也流了不少血。
  只不过高峰年纪还轻,流血掉肉皮没有多大关系。
  ***  ***  ***
  段大姐也走。
  她很高兴高峰又回到她身边,她相信高峰应该不会再坚持要远走高飞了。
  段大姐并不住在「龙记客栈」,她当然有自己的宅子。
  段大姐住在「落凤庄」,但江湖上却又很少很少人知道:「落凤庄」在哪里。
  包括段大姐的杀手在内。
  段大姐如果有任务,她自有通知的方法。
  段大姐通知的方法是很特别的,当然,那只有她的杀手才知道哪。
  段大姐离开高峰的时候,还特别拔出高峰身上的那把短刀,她在灯光下看得很仔细。
  她也皱起眉头,因为灯光之下那刀泛紫光。
  她也微笑,笑得很开心。
  她那听不清的自言自语中,带着一股子令人莫测高深的表情。
  她把短刀又插入高峰的腰带上,笑笑道:「是宝刀,难怪屠山的刀被削断。」
  她摸摸高峰的嫩脸,邪笑:「为我效命吧!小高,江湖上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御人,另一种是听命于人,如果想活下去,你只有听我的,嘿……。」
  ***  ***  ***
  高峰终于醒来了。他发觉床前站着个姑娘,当大床发出「咯吱」一声响,那姑娘立刻转过身来。
  高峰楞了眼,这位姑娘好美,好美。
  他从来未曾见过这么美的姑娘,那粉红的上衣,两边编着牡丹花,水绿的绸裤镶金边,秀发上插着一朵蝴蝶兰,好亮的银簪还垂着小珍珠,她先是笑。
  「哇!」她那两个浅浅的酒窝就好像会发笑似的好迷人,微露的皓齿闪亮得宛如银河星星,脸蛋像苹果,噢,比苹果还鲜艳。
  「你………是谁?」
  姑娘的双手扶在高峰的肩头,她甜甜的一笑,道:「我叫星儿。」
  「星儿?」
  「是的,天上的星儿,你喜欢我这名字吗?」
  高峰弄笑道:「名字很好听,也像你的人一样美。」
  星儿吃吃掩嘴笑,道:「你的年纪不大,可是满会奉承人的嘛。」
  高峰道:「女人不都喜欢男人奉承吗?」
  星儿道:「你错了。」
  「我错了?那么请你告诉我,我那里说错了?」
  星儿道:「女人如果讨厌这个人,这个人的奉承话会令这个女人更不高兴,甚至会发火,因为她讨庆这个人,当然,如果是她喜欢的人,就算是这人不对她赞美,她也一样的高兴,如果这个男人再对她加以赞美,啊哈……这女人便更快乐了。」
  高峰也觉得星儿的话有道理。
  他拍拍星儿的嫩手,道:「星儿,你讨厌我?」
  「我喜欢你。」
  「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因为你还年轻,我也年轻,我们都是年轻人,再加上你也是段大姐的人,我更喜欢你了。」
  「有这种论调?」高峰瘪想着,又捉笑道:「你喜欢我为段大姐去杀人?」
  「我喜欢你为段大姐工作,我也为段大姐工作。」
  高峰眼:「说说,段大姐是怎样一个人?」
  星儿浅浅一笑,道:「段大姐是个好人,我们都敬爱她,因为……因为她做了许多连男人也做不到的事情。」
  高峰逗笑道:「你大概只能谈这些了。」
  「我们只知道她是好人。」
  高峰不问了,他觉得星儿一定不会说出有关段大姐的一切,如果想知段大姐的身世,便只有跟着段大姐办事,事实上,高峰只有这样了。
  他再也脱不出江湖恩怨了。
  三船帮的梁子结定了,三船帮已经在拦截他了。
  他如果想快快乐乐的活下去,便只有依附在段大姐身边,为段大姐办事。
  ***  ***  ***
  星儿很会侍候人。
  高峰在星儿的小心侍候下,他吃得饱睡得稳,便伤处也不再痛了。
  白天,星儿坐在高峰身边哼着小曲,也讲些故事给高峰听,她甚至还为高峰打扇子
  夜里,星儿还依偎在高峰身边,她那少女的幽兰香气,令高峰如睡花丛般舒服。
  如果高峰想动动身子,星儿立刻帮他转一个睡姿。
  平常人每天吃三顿,但高峰每天吃五顿,除了三餐正常而又丰富外,另外两餐是点心,午夜吃的是甜的,既对伤有益,二来也睡得熟。
  高峰觉得自已变成小王子了。
  他甚至觉得比小王子还要爽。
  他也早已忘了在大山里为舅舅放牛羊的「刚苦」(艰苦)日子了。
  ***  ***  ***
  果然,第四天高峰的伤便完全好了,而且,当他把包扎的带子解开以
  后,星儿已对他笑道:」「恭喜高少爷,你已经完全好了。」
  高峰笑道:「我要见段大姐。」
  「段大姐很忙,不过,段大姐也有安排。」
  高峰道:「段大姐安排我工作?」
  星儿道:「不是,段大姐要我带你去个地方,那是以后常住的地方。」
  高峰道:「段大姐为什么一定要我为她工作?」
  星儿道:「段大姐很爱才,你就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大姐喜欢的那种人物。」
  「就因为我会用刀?」
  「有许多会用刀的人,只不过他们大部份充满了暴戾,他们的喜怒无常完全不带人性,你不同,你纯洁,你善良,带着一颗慈悲之心去杀人,这个人一定有所杀有所不杀,段大姐就喜欢你。」
  高峰露出苦脸瘪笑着。
  他根本就不打算杀人的,如果三船帮能放他一马,他会立刻走了,永不回头。
  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只好留下来。
  ***  ***  ***
  高峰跟着星儿走出江陵城,天色很黑,这夜无月光,星儿走在前面不开口。
  但高峰却注意到星儿走的很小心,偶而从对面走来个人,她都会有所戒备。
  高峰并不似星儿一般保持着警觉,他甚至不在意的四下张望着,只不过当他要问星儿什么的时候,星儿便立刻摇手制止他。
  ***  ***  ***
  星儿把高峰带领到江边,那儿有个「丁」字形的杨柳堤岸,那儿的每一棵杨柳皆是从合抱那么粗。
  每一棵杨柳树干都有树洞。
  有树洞的杨柳才显得老,所以这儿的每一棵柳树都比高峰的年纪大上几倍。
  树虽老叶却依然青绿绿的,就好像高峰的年纪那么嫩。
  树叶垂下来,不少还接触到地面。
  当然也有不少接触到水面,也接触到水面上那艘十分精致的小船上。
  星儿把高峰引上小船,那是一条船舱把船尾也连盖起来的小船。
  小船的船首伸出一条绳子紧紧的栓在一棵树上,小船共只有三丈长,顶多只有五尺宽,然而船舱内的设备还真齐全,有衣柜,有小桌,三床棉被是缎子的,靠船尾还有个小酒柜,名酒至少有五种之多,有个食柜内也塞满了吃的,点心,卤味一大堆。
  高峰只看了一遍,便惊呀的问星儿:「这就是段大姐的住处?」
  「这是你的住处。」
  高峰再惊呀,道:「我的?」
  「不错,这里的一切全是你的。」
  高峰道:「是段大姐为我准备?」
  星儿道:「段大姐总是为她的人设想得十分周到。」
  高峰道:「她为什么要我住在这小船上?」
  星儿道:「因为这儿最安全。」
  高峰看看江面,又道:「我觉得『龙记客栈』已经够安全了。」
  星儿浅浅一笑,道:「『龙记客栈』只是临时联络站,对于段大姐行事是不会安全的。」
  高峰道:「这江面上星火点点,好像有不少大小船只在活动?」
  星儿道:「大部份都是三船帮的船,它们活动频繁,而且为数众多。」
  高峰瘪惊的道:「既然这儿有许多三船帮的船,怎会安全?别开玩笑啦!」
  星儿在舱内铺被子,她又低声笑笑,道:「段大姐说这儿对你最安会,她说的也有道理,你身处敌人环境里,便更加小心警戒,而且敌人也想不到你会在他们活动的范围内,这样你会安全多了。」
  这话令高峰也吃惊,他绝对想不到「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道理。
  原来段大姐真有一套,这就是戒慎恐惧,居安思危的道理。
  只不过高峰真担心自已会被三船帮的人发现。
  高峰虽然也会游水,但如果想同三船帮的人物在水上较劲,别说想占便宜了,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哦!
  ***  ***  ***
  星儿把吃的东西一件件端在矮桌面上,她替高峰斟着酒,那动作真美,浅笑、扭腰、斜坐,十指好像也会说话似的该弯的弯成弓形,该伸的宛似青葱一样直,她那皮肤也理会显得细致无遐,可爱极了。
  美人的美态永远是吸引男人的,高峰虽然初出道,但他终归是个男人吧!
  他大胆的伸手握住星儿的手,面上流露出一副憨笑,就好像他握住的是宝。
  星儿并未把手收回来,她甚至还把另一双手上的酒杯放在高峰面前,然后又去握高峰的手。
  男女情感发展,就好像与生俱来,那要别人教啊!便自自然然的水到渠成。
  天底下没有几个人在这方面还需找个补习班先加以恶补一番,那是驴蛋干的事儿。
  星儿不用找人请教,当然,高峰也不会找人请教,只因为高峰就以为他是天才。
  其实他看的多了。
  他在深山中放牛羊六年,当然见过牛羊乱搞关系,而且他经常看到那种画面。
  人当然与畜性有所不同,但其目的都是一样的,不都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柔和场面吗?
  星儿斜依在高峰怀里,可把我们这位高老弟乐歪了嘴,他吃吃地傻笑着,一双粗糙的手好像握着绵羊尾巴似的,软软的,暖暖的。
  「高峰,你的一双手粗糙得像砂纸一样。」
  「蹭痛你了?」
  「不,很舒服。」
  高峰心中一爽,他的双手在大山中不只是放牛羊,他还锄草、砍柴,舅舅家大部份粗活他都干。
  想到舅舅,高峰还有些歉意,他不告而别,还砍落一头羊的头。
  他现在也歉然,因为星儿对他太好了,而他,他又能给星儿什么?
  星儿当然不会向他讨什么,每日生活上把他伺候的像王子似了。
  她把酒杯送到高峰的唇边,喂高峰吃酒。
  她也把好吃的菜,一块块的挟给高峰。
  高峰不回绝,他吃的可乐透了。
  两个人在这小船中亨受着人们想不到的欢愉,当然也充满了情意绵绵。
  男女之间如果只求情欲上的满足,充其量只是发泻一番,如果彼此之间内心中包含着无限的关爱,那便是爱的开花,欲的结果。
  而高峰与星儿之间,至少在高峰的内心中便有着情爱的感受。
  虽然他想着星儿一定是段大姐的安排,她奉命前来侍候自己,但星儿没有必要如此真情流露。
  高峰是个初出道的小伙子,他很难看穿星儿的心意,只不过眼前星儿的表现,已令他感动几乎要流鼻血啦!
  他几曾受到过异性如此的关爱。
  如果此刻问高峰对星儿的感觉是什么,高峰一定会说——我高峰可以为星儿去拼命。
  ***  ***  ***
  一张绵缎被下面,盖着高峰也盖着星儿,两个人的头是并在一起的,两个人的脸是朝向船尾方向的舱外面。
  舱门未合上,星儿的双眸动着,天上的星儿也在瞅动,高峰没有,他的一手搂在星儿的后背上。
  「你看,夜晚的江面上不少风船,只有三船帮的风船,方在桅上挂着一串串风灯。」
  「嗯,三盏灯表示三船帮。」
  「白天,三船帮的船都在船上着挂着一面红白蓝三色长旗。」
  高峰道:「为什么叫三船帮?」
  星儿道:「三船帮是由三条大江汇聚在一起的三个大帮派联合的组织,那便是丹江、汉江、长江,其中当然以长江帮为最大,三船帮老大水龙就是长江帮龙头老大,他也是三船帮公认的龙头。」
  高峰道:「星儿,你知道的不少嘛!」
  星儿道:「我是在江边长大的呀!」
  高峰道:「那你也一定会游水了。」
  星儿吃吃一笑,道:「可是我的武功就没你好啊!」
  高峰道:「我只会用刀而已。」
  星儿道:「听段大姐说,你很会用刀切人头而且又干净利落,她很喜欢你的刀法。」
  高峰干笑不已,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星儿又道:「段大姐有十儿位杀手,其中有女也有男的,可是他们就没有你的刀法妙了。」
  高峰再一次苦笑,他仍然不说话。
  这时候他是不会去承认自己的老爹是专门砍人头吃饭的人物。
  承认自已的老爹是刽子手,也太煞风景了。
  星儿却紧紧偎着高峰,又道:「你的刀法跟那位前辈高人学的呀?高峰,你的令师何人?」
  干笑了两声,高峰嘲惹地道:「我没有从师学艺我只是……只是……会用刀罢了!」
  星儿咯咯的笑了。
  她笑了起来更媚,也更诱人,她还用嘴去咬高峰的肩头,高峰的肩头上肉是硬硬的,那地方并不粗糙。
  她边咬边不依的道:「你骗人,你又不是天才!」
  高峰不回避,因为他知道星儿不会真的咬下他的肉。
  他也笑,道:「不骗你,是真的啦!」
  星儿不咬了。
  她动着似天上星星般的眸芒,道:「是真的吗?你真的无师自通?」
  高峰道:「我可以骗别人,却不能骗你。」
  「为什么呀?」
  「因为你对我是真心的,一个姑娘能如此坦然和我同床,既然对我是真心的,我又怎好忍心欺骗你?」
  「哇噻!你还真是天才啊!」
  「如果我也算天才,那一定是最笨的天才。」
  「拜托,聪明的人才叫天才,那有什么笨天才嘛!」
  「我也许会玩刀,除了玩刀,我什么也不懂。」
  他顿了一下,惹笑:「也许玩刀的人更笨,所以我也最笨嘛!」
  星儿道:「你的话我不懂,但在我们的组合里,也只有会玩刀的人才受到莫大的礼遇。」
  高峰道:「所以段大姐要你来陪我?」
  「你不喜欢我陪你?」
  「当然喜欢,这比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小船上好多了,是不是?」
  星儿笑得醉人,道:「希望你的话是真心的。」
  高峰道:「本来就是心里话,如果……」
  他搂在星儿背后的手在移动,温柔的移动着。
  星儿道:「如果怎样?」
  高峰道:「如果我们能结成夫妻。」
  星儿全身一震,她不笑了。
  她反而哭了。
  这光景让高峰吃了一惊,他急忙憋声道:「你哭了?为什么要哭?难道我说错什么了?」
  星儿不回答,但她用行动回答。有时候用行动比说话更见真情。
  她的身子猛一转,变成面朝上,她的双手已托住高峰的面颊,泪水仍在流,但她的樱唇已迎上去了。
  真够温驯的,温驯的宛似一头发情的猫儿。
  高峰有些吃惊,但心情却爽得可以。
  小船儿在摇晃,那不是江浪的关系。小船为什么摇晃?你说呢?
  高峰见星儿翻身向上,立刻从星儿的眸芒中发现了什么,那是——
  那是他在大山里做的旖旎美梦中,女子的眼光!
  他这些天由于星儿的温驯,使他忘了那次做的怪梦!
  梦是怪诞些,却也令他经常想着那种事!
  他有时也很冲动,但只一想那只是一个梦,不能把它当真,就懒得兴奋!
  然而此刻的星儿……
  他真不敢相信,这几日的二相缠绵,他一直不敢第二波进攻,因为有两个原因使他得注意一下…
  一是,他的伤,伤还没好,不能玩掉了大腿!
  二是,星儿一定是大姐派来的,他能再糊涂吗?
  高峰有几次也在想,星儿一定比自己大,自己能和她玩吗?
  高峰的面颊在星儿的双掌上托着,那张樱桃般红唇泛着湿润透着光芒,好像还在嗡动着!
  那种模样是渴求!
  其实那根本就是饥渴嘛!
  有星儿在怀中,他会不只一回的想到山中放的牛羊,他们是无拘束的想干就干!
  他更想到自己在山中做的梦,那儿的男女都是自自然然的各取所爱,任其所为的,乱爽一把的。
  他那天在山中就很不想走出梦境来,因为那美俏的姑娘,那诱人的动作,还有那长发女子的作风!
  哇噻,实在太诱惑人啦!
  当然,那些石雕的苟合玉像,全都是限制级的,是很难看得到的!
  真实的生活中,那有这种精彩境头可看哪!
  高峰愈想愈冲动……
  也许他的伤早好了!
  也许他被梦中的情景诱发了!
  高峰先是直视着星儿,然后他又开始移动他的手——他很斯文的动着,为星儿解衣宽带!
  星儿也动,她双手为高峰脱衣!
  她早就想这样了!
  虽说有了第一次,就不难二次,只因为高峰不主动,她也不好意思先「发动攻击」。
  女子初遇男子的时候总是这样子的!
  星儿不想叫高峰认为她很淫荡!
  此刻不同了,两人相处几日之后,彼此之间便自然的产生了情欲,而高峰——
  高峰此刻又想到了放牛羊在山上时候,他做的那「美梦」!
  他要「美梦几度」,便动手脱下星儿的衣裳!
  好光、好滑的玉体,高峰早已探手揉着星儿的玉峰了,星儿发出「咦啊」声,她当然要配合,她配合着伸出她的手顺着高峰那有力的臂与腰往下游移着!
  游移时是那么的缓慢,直待星儿的手抓住高峰的那件「不是东西的东西」时候,她吃惊的道:「你……你怎么会如此胀大?吓死人了!」
  高峰说不上来,因为他心中也明白,自从那天在山中作了怪梦以后,他的「宝贝」就好像变得大了!
  他好像得了山中灵秀之气,吸了日月精华般的刹那间变得大了!
  星儿双握着,口中叫着,全身却热呼呼的像是要准备是上刀山下油锅了!
  「你………怕了?
  「嗯!」
  「你吃不下这么大?」
  「嗯!」
  「我真怕把你刺伤,只不过你若是怕,我就……」
  「我怎样?」
  「就算了!」
  星儿吃吃笑道:「傻子,我几时说怕了?」
  高峰立刻想到荒山古洞中的女子,她不就是讨厌男子中途收缩迫不急待?
  他斜瞄着星儿笑道:「只要你受得了,星儿,别为我担心啦!」
  星儿伸手把小舱的门拉上了!
  她也把灯移向舱顶,连棉被也不盖了!
  灯光之下,高峰发现星儿的身材可真是一级棒!
  他应该明白,段大姐的手下姑娘,都是美人儿!
  星儿当然也美!
  星儿此刻更美,一身淡淡和幽香,令高峰神魂摇曳,一头散开的乌发,宛似他梦中的美人!
  星儿不让高峰骑上身,她主动的骑在高峰的身上!
  她的动作是细腻的,也是火热的!
  长发发梢在高峰的身上抚游着,星儿的双峰均已被高峰托在手掌揉着——揉着……
  星儿却低头把高峰的东西先在自已的「幽门口」轻轻地移蹭着,移蹭着!
  两个人没开口说话,两个人正在陶醉!
  只不过一会儿功夫,星儿的面色变了!
  她;变得满面红光,那么光滑的屁股,忽然往下坐去,便也发出「叽」的一声,原来她的渍水润湿了高峰的东西,立刻滑入她的幽洞中了!
  高峰看得星儿的那幽洞口上一撮毛,不似梦中长发女子的光濯秃秃!
  星儿的全身肌肉也美,光滑柔夷,线条均匀,那扭动的姿势也是温柔的!
  高峰果然有着一种享受感觉!
  移动是上下的,高峰不动,但高峰不能永远叫星儿动,他在星儿喘息的时候,立刻挺起上身,拉过一边厚的被子,反把星儿放倒在被子上!
  星儿只是低声的笑,笑的似花颤一般,便也将双腿抬起又分开来。露出红嘟嘟的一个肉洞!
  当然没有血流出来——少女的洞就像红透了的樱桃般鲜艳!
  高峰想着梦中的巨汉——要男人永远像个勇士!
  他现在就要像勇士了!
  只见他举着他的铁棒似也的「怪东西」,对准星儿的那个洞直捣过去,但闻「叽」的一声,
  星儿只「啊」了一声,便张开双臂将高峰的腰搂紧了!
  高峰也抓住星儿的两侉,立刻震荡起来!
  于是,小舱中发出「叽叽」响。
  小船的船身出激汤得江水发出「叽叽」响!
  高峰想不到自己会奇梦成真了!
  他好一阵「劈刺」之后,觉得有些累了,便不由得把身子挺直,星儿真善解人意,她双腿挟着高峰的腰,便坐在高峰的那机擎上了!
  两个人均在喘息,两个人也不动了!
  高峰在星儿的唇上甜甜一吻,道:「奇怪!」
  「什么奇怪?」
  「你们女人的那个洞呀!」
  「女人都是一样的!」
  「我是说……我是说……」
  星儿吃吃笑道:「说呀!」
  「我是说你的那具洞,看起来那到小巧,却能受得了我如此的顶撞,你……
  难道不痛?」
  「我舒服!」
  「真的?」
  星儿不说了,她的身子也似不动了,但她实际上身子里面在动!
  她的幽洞在动,她以内力忽松忽紧的好像以中吞着高峰的东西一样!
  高峰几乎不敢相信星儿还有这一套「内家吐纳」的本事,
  他做梦也未梦过会有这神妙滋味!
  真是爽呆啦!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3/29 04:33:16

(六)
  高峰舒服的直吸气,他的那话儿更硬挺了,伸手一摸,比铁棍还硬,可就是被星儿坐进幽洞中装老实!
  星儿在一阵内力吸吮后,忽然间她全身不住的颤抖起来了!
  她的模样吓了高峰一跳——这……
  高峰吃惊的以为这星儿难以承受了,他想起来!
  但星儿似蛇般的缠住他!
  星儿只说了两个字:「别……动……」
  高峰不动了!
  突然间,星儿用力的把高峰的东西套宁,便也似流口水般流出一股股的冰水似的阴液出来!
  星儿好像忍不住似的,张口咬在高峰的肩头上,她的身子却似火烧!
  高峰发觉下面好像坐在湿水坑似一般,他以为星儿忍不住拉尿了,然而,尿是骚的,下面却是香的!
  ***  ***  ***
  初恋情人最珍贵,此生永难忘。
  每个人,不论是男是女,都会有初恋,当然高峰也有,他的初恋情人便是星儿。
  星儿是处女,她当然更珍惜她的初夜
  高峰的感受就是神圣的。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提敢找星儿的麻烦,高峰一定会出刀,大男人主义人人都有,高峰最是大男人主义,他一定会为星儿拼命。
  就算段大姐找星儿的麻烦,高峰也照拼。
  高峰几曾受过异性如此温柔对待过?
  他不但受宠若惊,简直就是忘了自己是老几。
  他把星儿当成是自己的妻子一样了。
  世上男人有几个不为自己的老婆玩命的?
  世上男人拼命在外面赚银子,不就是为了家?
  这小船就是高峰的家。
  星儿就是他老婆。
  高峰真的满足了。
  如果这种日子永远过下去,高峰简直就要拿段大姐当神一样拜……崇拜啦
  只可惜高峰的快乐日子过了一个月就结束了。
  有人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好花真的不常开吗?好花了还是会再开的。
  好景可能真的不常在,当段大姐月圆之夜漫悠悠的站在小船上之后,高峰的蜜月便要结束了。
  ***  ***  ***
  她来的十分意外,只不过星儿并不吃惊。
  高峰吃惊,因为段大姐在他心中有着一种令人莫测高深的感受。
  一个叫人摸不透的人物,这个人是神秘的,便也有一种令人莫测高深的感觉。
  舱门是由段大姐自己拉开的。
  她也看到高峰拥着星儿睡得乱爽一把的。
  高峰吃惊的坐直身子,觉得有点瘪。
  只不过当他看到段大姐那么高兴的笑意挂在她那细嫩的脸上,他放电话多了。
  「段大姐。」
  「高小弟,日子过的还好吧?」
  「好,这都是大姐的美意。」
  他不叫段大姐,直呼姐,高兴嘛!
  段大姐又道:「星儿对你还好吧!如果你觉得她侍候的不够周到,我马上换另外一个姑娘来,只要……」
  高峰忙摇手弄笑:「不,不,星儿很好,她太好了,我倒觉着她受委曲了。」
  高峰说完,伸臂楼住星儿,倒令星儿「扫细」(意思)起来。
  段大姐相当满意,她点着头,那模样就好像对于自己手下这一双男女有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感。
  能够控制人总是比被人控制愉快。
  段大姐就一副愉快表情,至于她内心中暗藏什么打算,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  ***  ***
  缓缓的,段大姐坐在小舱中,她的动作相当美,但在高峰的眼里,好是一种高贵的表现。
  段大姐笑容诱人的指指高峰,道:「我只要你过得快乐就行了。」
  高峰道:「我很快乐。」
  「所以我也高兴。」
  「我无以为报。」
  「你会的,因为你的刀。」
  「我可以为大姐卖命,因为……因为……」
  他的双目闪闪的移向星儿。
  段大姐笑道:「因为你太喜欢星儿,是吗?」
  「大姐,我不否认。」
  段大姐很满意的看着星儿,她点头。
  星儿轻声,道:「我们都愿为大姐效命。」
  笑了,段大姐吃吃的笑了。
  她边笑着,道:「金童玉女,果然天设一对,地长的一双,大姐真高兴。」
  高峰道:「大姐,一个月了,我一直住在小船上,很想换个地方,可以吗?」
  段大姐道:「当然可以,只不过我有一件事,办完了我翕队带你们去住。」
  高峰笑了,呵呵弄笑着。
  星儿没有笑,她的脸上反而一片煞白。
  段大姐拍拍星儿的手,笑笑,道:「水龙的大船将于明晚泊岩边,你知道大姐找这老匹夫不少时日了。」
  星儿道:「星儿知道。」
  段大姐道:「我来找你,就是为这件事。」
  星儿道:「大姐吩咐。」
  高峰开口了。
  他听出段大姐来的目的是找星儿,便立刻对段大姐道:「不用星儿,大姐有事,小弟应该效劳。」
  段大姐满意的点点头,但她却又道:「还用不到高小弟出马,大姐只要星儿前去查探姓水的是否在他的大船上,并不是要她去杀人。」
  星儿道:「只要水龙在船上,星儿立刻回来向大姐报告,是吗?」
  「不错,然后再决定我们下一步。」
  高峰道:「水龙,这个人长的什么样子?是圆是扁啊?」
  冷冷的,段大姐道:「姓水的头如巴斗,双腱细又长,说出话来声音似打钱,他的兵器乃是一对分水刺,陆上功夫不怎样,可是水下分像鱼,比鱼还要快。」
  高峰不开口,他仔细的听。
  他的心中也明白,如果在水中,只怕自己很难以对姓水的构成任何的威胁了。
  ***  ***  ***
  星儿一直不开口,她呆呆的坐在高峰一边,那模样真像高峰的小娘子,温柔极了。
  但高峰却不知道此刻星儿的心中苦得掀成一团啦!
  段大姐拍拍星儿,她谆谆告诚的道:「明晚过江去打探,千万要小心,我不想你出事,咱们的组合中只有你的水性奇佳,你应该会回来的」
  星儿道:「属下尽力而为,不叫大姐失望。」
  段大姐道:「我还不打紧,高小弟是不愿你失手的。」
  她转而问高峰,又道:「是吗?高小弟。」
  高峰猛点头:「不错,我不能叫星儿有危险。」
  「可是你的水中功夫不如她。」
  「没有别的方法吗?」
  段大姐道:「大船靠岸不接岸,有什么法子才知道水龙就在大船上?」
  高峰觉得瘪透了心,为什么自己的水性不佳?
  星儿也不说话,她心中好像塞了一块石头难消化。
  只有段大姐,她开心的笑哈哈。
  她缓缓的站起来,对两个人示意别起来。
  段大姐满意的走出小舱外,还轻轻的把小舱门关起来。她还低声的道:「你们睡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高峰道:「大姐好走。」
  空中传来回声,声音好像在十丈外,令高峰感到一惊,因为段大姐的轻功真高。
  ***  ***  ***
  星儿眼眶有泪光,只不过高峰并不知道,小舱中的气氛本来是十分温馨的,甜蜜的,但当段大姐出现以后,便立刻不同了。
  高峰觉得有点瘪,他想到段大姐可能要他去做什么?
  如果星儿查出对岸大船上有水龙的行踪,段大姐的下一任务便是请他去刺杀水龙了。
  星儿也没说话,她的心中也在起伏着,如果探出来水龙的行踪,也就是与高峰分手之时了。
  一个月的恩恩爱爱日子,是那么的短暂,一旦即将分开就很难以承受这些无情打击。
  高峰以为只要能为段大姐完成任务。他会永远与星儿在一起。
  星儿以为这次任务完成,高峰生死难定,怎不叫她急嘛!
  她实在不想高峰就此离她而去,如果高峰有失,她一定会痛苦一辈子。
  两个人彼此之间都想着对方。
  但两个人却再也想不到段大姐的真正目的。
  段大姐的目的是要保有一个真正的杀手。
  她不在乎星儿怎样,在她手下,像星儿这种姑娘有十几个,但真正能为她去取人首级的人却实在不多。
  高峰就是她一心要留住的人才。
  高峰的年纪太轻了,他是不会看出来段大姐的手段,江湖上会耍手段的人很多,但这些人如果同段大姐比较。那不得比较呢!
  段大姐当初安排星儿侍候高峰的时候,便是她的计谋开始之时,高峰当然不知道。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星儿也不会知道,就算到死,她也不知道。
  ***  ***  ***
  天快亮了,江面上出现了银灰色,这时候高峰转了个身,他忽然发现身边的星儿在抽噎。
  忙不迭的抱住星儿,高峰轻点了一下她的俏鼻子:「你怎么没有睡?」
  「你也没睡。」
  「段大姐走后我就没睡。」
  「高哥哥,我们都没有睡。」
  高峰道:「那么,你现在睡吧,就在我的臂弯里睡吧!你知道你睡着的时候很迷人的。」
  星儿道:「高哥哥,我能睡得着吗?」
  高峰伸手替星儿拭泪,捉笑地道:「在我的怀里,你应该睡得很沉沉的。」
  高峰想起从前在深山中,有一头小羊紧紧的跟着他,当他躺在划坡上的时候,那头小羊便卧在他身边睡着了,那模样是引人入胜的,此刻星儿应该像那头小羊一样,以为他的怀里是温暖的,也是安全的。
  不旋踵间,星儿好像瘫了似的,闭起双目抱住高峰不放手!
  高峰诧呆了眼,若论实战,他这还是头一回!
  他低声的道:「星儿!」
  「嗯!」
  「你怎么了?」
  「唔!」
  「星儿,累了吗?」
  「不,是你太厉害了!」
  「痛了?」
  「啊,你的宝贝有够厉害,你……」
  高峰爽啦!
  他立刻明白,自己征服了星儿!
  一个男人总是有征服别人的欲望,尤其在这种场合中更希望女人投降!
  星儿不是投降了吗?
  高峰可不能就此摆平,他要叫星儿明白,他高峰才是男人中的男子汉!
  当然,不能同梦中的巨汉相比拟,梦中总是奇人奇事怪诞的多!他高峰如今是真实的!
  他要叫星儿感到他的那件宝贝的真实感!
  上身下压,把不动的星儿压在身子下面,高峰再用力把几乎只喘气的星儿转过身去!
  她可不能扫高峰的兴!
  她将光滑溜溜的屁股翘起来,道:「峰,你就看着办吧,怎么也可以!」
  高峰不开口,他又对准星儿自后面顶了上去!
  星儿「啊」的一声,便也只得迎合着相迎击!
  高峰也不知那来的劲头,这一阵撞顶,足有上千次,顶得星儿又自转回兴致来了!
  只见她身子突然前爬,把高峰的东西脱离开,回身,双手便托住高峰找到了酸梅含口中吮着……
  高峰双手抱着星儿的头,秀发在他的身上蹭得他痒的好不舒坦!
  又是好一阵过去了!
  高峰突然感到背脊一麻,可也令星儿更警觉了!
  她立刻把双手握住的宝贝,「叽」的一下子又送入她的双重保管筒内——而且拼命的抱高峰,尽情的让高峰把他的东西全部送入双重保管筒中!
  果然,高峰发出一声低呼「唔!」
  他全身猛一颤抖,下面十几股子热流已往星儿的筒内深处洪流般的泄去!
  星儿顿觉内部热流在滚动,她便更抱定高峰不放手,她更配合着高峰的声音也「啊」了声!
  高峰不动了!
  这是一场持久战,由日斜东直到日偏西,高峰的那个宝物也已为它的主子争足了颜面!
  两个人也不再移动了!
  星儿的表现令高峰十分满意,但他不知,星儿很想此生守在高峰身边!
  所以她不要高峰精气浪费在外面,她全部把它吞入她的宝筒之中啦!
  有什么比为高峰生个孩子,更能拴牢高峰?
  如果星儿能为高峰生个小娃娃,她这一生自然是守定高峰了!
  ***  ***  ***
  这一双恩爱得好像麻花似的扭在一起,高峰把星儿抱得紧紧的,他甚至不叫星儿去弄吃的来!
  星儿软得像绵羊,偎紧在高峰的怀中!
  「星儿!」
  「嗯!」
  「我们在一起有多久了?」
  「我快乐,你快乐,就行了!」
  「我是说我们的这种快乐日子有几天了?」
  「就快二十天了吧!」
  「相处二十天了,我们才……」
  星儿仰面笑笑,道:「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呀,峰刚开始时你受了伤。
  怎么能玩嘛!」
  高峰捉笑道:「我以后身子好了,可以让你快乐啦!」
  星儿娇笑道:「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一辈子陪你!」
  高峰真是乱感动一把的。
  他怎么会想到自己逃离深山以后,还有如此的艳遇?
  真是捡到的!
  他想不到星儿对他是如此的真心!
  他以为星儿只不过是段大姐派来的,还不就是想他为她去杀人!
  然而,如今却不一样了,星儿的表现就令他感动!
  ***  ***  ***
  温存在大战之后,星儿哄着高峰沉沉的睡着,她才去张罗着吃的喝的!
  她也很明白药补不如食补的道理——她要高峰勇猛如狮,就得要为高峰补。
  她弄来许多肉与江蟹,都是对办那种事有大补作用的,更把江米老酒搬上小船,一应吃的弄齐全,星儿便也倒在高峰身边睡下了!
  ***  ***  ***
  星儿是被高峰以手抚她的乳峰而弄醒的!
  她张开眼睛,立刻倒向高峰怀里!
  「我把你吵醒了!」
  「我也把吃的弄齐了!」
  她指指小舱一角,小矮桌上放的尽是好吃的!
  高峰伸手取来一杯江米老酒,他先喝上一口,然后又送到星儿口边!
  星儿张口呷了一口,笑笑,道:「江米老酒补身子,江米老醋沾鲜肉,你快些吃吧,峰!」
  高峰抱着星儿,惹笑道:「你真会办事,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唉………想起在山中………。」
  星儿道:「在山中是吃不到这些的!」
  「我在山中啊,一天两个窝窝头就很偷笑喽!」
  「好苦啊,是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
  星儿把肥蟹沾在江米老醋就送到高峰嘴里,道:「以后你再也不会过苦日子了!」
  高峰张口吃着,又道:「是的,我们以后永远在一起,星儿,我好爱你呀!」
  「我也一样爱你,峰,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对的好——好……」
  「好夫妻!」
  「对,是好夫妻!」
  两个人相对的呆笑着
  却好幸福啊!
  ***  ***  ***
  星儿侍候着高峰吃完,她在收拾桌面的时候,对高峰道:「峰,你先睡一觉!」
  「我已经睡饱了!」
  「再睡,我也睡!」
  「为什么要再睡?」
  「睡足了才有精力呀,你难道不——希望……」
  高峰呵呵邪笑。
  他当然要,他甚至马上就想要,只不过江岸上好像有人在走动,只有天黑的时候,这一段江边才没人迹!
  高峰对星儿点点头,道:「也好,我就听你的,我睡下了!」
  星儿在高峰的面颊上吻了一下,道:「睡吧!」
  高峰睡了!
  星儿也睡了!
  二人这是在养精蓄锐,因为只有睡饱了才有那股子超然的力量,只有睡足了,方能久战不疲!
  星儿就在做万全的准备了,因为认真的说,她在高峰的攻击下先败下阵来,为了要与高峰对战好,她必须有所准备了,有所依仗!
  她已想了个好的方法,一定会令高峰满意!
  ***  ***  ***
  星儿是笑着醒来的!
  当她发觉高峰仰面大睡的时候,她把舱门闩上了!
  她把油灯燃起来,轻轻的照着高峰,隔着一层被子,她发觉高峰的东西有老料,硬椰的直竖起来,把被子顶得一尺多高!
  星儿立刻全身骚热起来了!
  她轻轻的放下灯,又轻轻的掀开被子,于是——
  于是她不由得惊呼在心中:「好大啊——红红的!」
  她再次轻柔的以手握住高峰的宝贝,柔柔的张口伸出舌头舔他胸毛。
  她的舌尖在高峰那胸毛上,舔着舔着,高峰在翻身。
  他以为刚才又在做梦,又梦见那石窟中的男男女女了,那是原始的世界,也是最珍挑的世界!
  但当他张开眼晴发觉星儿口水在吞进吞出他的东西时候,他笑了。
  星儿好像羞羞的反过身来,坐在高峰的肚子上!
  她仍然在抚弄着,也更加用力的着,她甚至以手上下的拔动着高峰的强棒!
  「唔!」
  「你……」
  「峰!舒服吗?」
  「跟你一起,永远舒服!」
  「那就别动,我会叫你更舒服的!」
  「好,我不动,看你的吧!」
  星儿双手又揉又搓,高峰果然挺得又大又坚硬,好像比上一次的更大了一段,看的星儿也吃惊!
  她低头看了又看,至少又瞄眼了上千次,好的口也湿叽叽的了!
  突然,高峰把星儿托起来,就好像他在梦中看那巨汉把长发女子托在他的巨大道具上一样!
  星儿人如坐在空中,经高峰把她的座椅对认「转盘」顶上云的时候,顶得星儿「唔啊!」一声!
  于是,高峰的双手托着星儿就在他的上面旋转着;旋得星儿全身哆嗦的道:
  「峰哟,这是谁教你的呀!」
  高峰惹笑道:「也算是仙人指点吧!星儿,你觉着如何?」
  「美极了,只不过你双手托着我——事实上托不久,不如……不如……」
  「不如怎样?」
  「我下来再说嘛,峰!」
  高峰把星儿转至正面,缓缓的仍然套牢在他的轴心上,笑道:「看你的吧,星儿!」
  那星儿双胯分开在高峰的身子两边,她半跨半坐的双手支在高峰的胸前,她的光屁股便开始扭旋起来了!
  她的双峰在抖动,秀发在摆弄着,双目已闭,嘴巴便也张大了!
  高峰吸着大气,口中发出「啊!」
  那小船吃二人的波动,船边的江水也快淹上小船来了!
  一阵旋动之后,高峰觉着已不新鲜,他伸手去抚弄星儿的前前后后。
  那地方很敏感,她哆嗦了一下!
  高峰逗惹道:「星儿,你的这地方管用吗?」
  星儿道:「你越来越难满足了,那地方也可以吗?」
  「我梦中就见过!」
  「那是梦,不是真的!」
  高峰捉笑道:「星儿,我太爱你了,我怎么会叫你痛苦?你累了就躺下吧,同我在你的侧面出力!」
  星儿果然躺下了,她的双腿仍然撑开着,却是高峰变了样子,他的上身侧转,左腿自星儿的右腿根压过去,便也把他的……
  星儿发出喘息声,双手搂紧高峰的左腿,她的下面在滴水了!
  这样的姿势乃是高峰梦中在长发女子的石室中看到的玉石雕像,他在此时用上了!
  两个人又是一阵迎送,那星儿发觉高峰好像仍然精力充沛,动作疯狂,比之上一回更见凶猛,她心中着实又爱又怕!
  她爱高峰实在是男人中的男人,但怕的是自已难以令高峰满足!
  果然,高峰忽然挺起身来,端正的把星儿仰面放在锦缎被子上,他挺着那东西对准星儿的次要目标便顶进去!
  这一次他像狂狮一般,抽出来再送时去,带出的渍水似流水,抽得星儿全身直哆嗦,低声的叫着:「峰……弟……快别这……样……你弄痛……我了……唔……
  啊!」
  高峰的眼也睁大了!
  他出气有声的不说话,托着星儿的双腿在两肩,下面,唔!好红的一根巨棒正自一抽一送,插出了「卟叱」声音不断,那星儿似已有气无力的样子了!
  她并不是不叫,她是在挑逗高峰,希望高峰在她之前先尽力!
  她在开始的时候就用了一点手段,她以为那样高峰就会比她快,然而……
  然而没有想到高峰却一次比一次进步,星儿简直都快吃疼啦!
  男女之间相悦,贵在调和,星儿就是在设法足高峰的要求。
  其实,高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强——他以为是梦境中他曾服了长发女子的丹方!
  那丹方能叫他立于不败之地,在心理上他就是这么的想,行动上便倒有了准备!
  星儿怕自已会不敌,她又用了另一种手段!
  只见她忽的挺直身子,反把高峰推躺在被子上,她双腿分开,坐在高峰肚子上,双手已握着高峰的宝贝!
  星儿只在口中吐了睡液,便以双手上下拼命的移动起来了!
  这就是男人的自慰,却被星儿用上了!
  一阵抽动之后,高峰叫道:「快了,快了!」
  「快了」,当然是他要达到漏油的时候了!
  星儿不怠慢,立刻将那宝贝套牢——她摆开阵势把高蜂的宝贝全部坐进去了!
  星儿在扭动着身子,她也闭起眼来准备吸取了!
  不料她等了一刻之后,高峰忽然将她又楼进怀中,笑笑,道:「星儿,你快活吗?」
  「我快要乐死了!」
  「我是在等你呀!」
  「等我什么?」
  「等你达到最高境地呀,你先乐了,我就会马上跟你一起登高峰!」
  星儿媚笑道:「你好棒啊!竟然收放自如呀!」
  「我在尽力呀!」
  星儿笑了笑,道:「好吧,你看我的!」
  她就坐在高峰怀中一阵狂动,那柳般的细腰,在她的托盘旋动中好看极了!
  高峰为了配合星儿,也跟着忽高忽低的繁荣昌盛降起来
  两个同时发出嘤咛一声叫,高峰顿觉一股冷水在下面流动了!
  他也不多思想,又疯狂的抱紧星儿的腰肢,狠狠的猛打了五六七十下之多,才一声「唔」!
  星儿一个平躺,她仰起屁股,一凭高峰压着的身子颤动。
  两个人真的满足了!
  ***  ***  ***
  星儿好满足,她真的想不到高峰竟让叫她如此的快乐,她如此的认为自已是个还管用的女人!
  高峰也一样的想着,他想着自己在山上放羊时候的「美梦」,那也只不过是梦,却不料「美梦」果然「成真」!
  高峰在下山逃离舅家的时候,几乎已经记了那场梦——
  那场他平常根本想不到的怪梦!
  梦中的那些男女,还有那石窟中的雕像,长发女子的身上异样的变化,这此都令他难以想像!
  高峰本来是不多想的,当他遇上段大姐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然而,当他与星儿相处之后,渐渐的,他想到了「梦」,也想到了石窟!
  哇噻!真是太玄了!
  ***  ***  ***
  星儿以手喂高峰吃着她做的点心!
  段大姐早就在小船上备了许多吃的、喝的,段大姐设想得到,她安排的一切都是经过她细心策划的!
  两个人吃过了东西,外面已是二更交尽快三更天了!
  这时候只有睡才令二人更舒服!
  久战之后的酣睡,才最令人产生另一种美妙的感觉,高峰觉得他就像搂着整个世界一样的奇妙!
  星儿更觉得她才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两个人如果不是如此的想着,又怎么会都露出那么甜甜的笑意挂脸上?
  于是,小船不动了!
  ***  ***  ***
  日子也已一个月出头了吧!
  日子过的十分惬意,二人忘了他们不是属于自己的人,他二人都是属于段大姐的!
  只不过日子还是要过,当然,二人之间的性爱,却也繁重,每天不断,那高峰已征服了星儿。
  只过星儿不是小羊,眼睛睁得更大了,她叹息的道:「高哥哥,这一个月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了,我好幸福。」
  高峰道:「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星儿我感谢你在我的生命中注入了一段欢乐的日子,我此生难忘。」
  两个人忽然,又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了。
  两个人的脸颊上都有泪痕,却难掩二人心中的活动。
  于是,情爱有了火花,欲念随之而生,再一次的甜蜜乐章又谱出了美妙的音符。
  美妙的音乐也有休止符,星儿起来了。
  她为高峰准备着一应所需,更加细心的为高峰把一应穿戴整齐的放在一边。
  从前他连侍候人的资格也没有。
  他只有去侍候畜牲,他只要把牛羊喂饱,而牛羊又养得好,舅舅只是点个头,就人叫他高兴几天睡不着觉,因为他的工作便是侍候牛羊。
  现在星儿侍候他,实在叫他睡觉时都会笑醒哦!
  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因为,当夕阳从江面的水线落下去的时候,星儿忽然掀起一块船,船板下面放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尖刀。
  高峰吃惊的道:「星儿,你准备刀做什么?」
  「防身,刀在身上也能壮胆。」
  「我跟去保护你,行吗?」
  「不行,高哥哥,我们已经变成一体了,而且……」
  高峰伸手搂住星儿,他激动的道:「叫我去吧!星儿,我已经知道姓水的模样了,如果姓水的在,我出刀,然后提着姓水的人头去找段大姐,我要求她把你嫁给我。」
  星儿用头在高峰的怀中扭动着,也是把流出的泪水含情的擦拭在高峰的身上,她以为自己总应该在高峰的身上留下些什么,那么,有什么比自己流出的热泪更能表达自己的心
  意?!
  高峰不松手,星儿已拭泪,道:「高哥哥,段大姐叫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我从来不违背段大姐,高哥哥,也希望你永远不要违背她。」
  高峰痛心的点着头。
  星儿却又苦笑,道:「如果你去,万一出事,段大姐就会不高兴,高哥哥,段大姐杀自己的人的手段,比杀敌人更残酷。」
  高峰怔了一下,道:「自己人她也杀?」
  「段大姐如果不这样,我们组合就不会有所成就了。」
  高峰不想知道段大姐的组合是什么,更不想知道他们有什么成就,他只关心星儿。
  他如果爱星儿,他就应该与星儿一样的为这一组合效命,为段大姐效死。
  ***  ***  ***
  星儿陪着高峰吃着酒,两个人坐在舱内互相的凝视对方,
  也伸手握对方的手,含情脉脉,好不凄惶。
  高峰想说什么,但他却希望星儿说什么。
  星儿不说,她突然「哇」的一声吐了。
  她吐在舱门口,连吐到江里都来不及。
  可把高峰吓了一跳。
  他急忙扶住星儿,道:「你怎么了?什么地方不舒服?如果病了,就别去。」
  星儿用手拭着嘴巴,她笑了笑,道:「我很好,只不过突然一阵恶心,就吐了。」
  「那就睡下吧,我替你去。」
  「不,我很好。」
  她真的表现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也匆匆的换穿了一件油质衣裳,那把小刀就插在她的腰带上。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4/12 04:49:45

(七)
  天色已黑,江面上十分平静,遥望江对岸,十多艘帆影点缀在夜色苍茫里,是那么的阴森。
  便在这时候,忽然一条小舟划来,迅速的抵在小船边上不动了。
  小划子上面只有一个人,一个中年妇人。
  星儿只一见,便立刻跳过去,她站在那中年妇人面前只点点头。
  高峰急忙爬出小船舱,但却晚了一步,那小划子已往对岸摇去了。
  高峰大声叫:「星儿,多加小心呐!」
  星儿不回答,她甚至也不回头看,简直就好像她根本不认识高峰一样。
  越是这样,高峰越伤情,因为这证明星儿比他更伤心,比他更难过,只不过星儿要控制自已的情绪,所以她不回答。
  高峰的心几乎欲碎,回想着一个月的甜蜜日子,星儿的一举一动,均那么美妙的又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令他怎不愁肠百结难以自制?
  只不过当高峰痴痴的站在小船头望了阵之后,他无精打彩的又低头往小船直过去。
  他很想哭,如果他不是个大男人,他一定会哭。
  小船上没有星儿,便了无生气了。
  然而当他刚低下头,猛古丁令他吃了一惊,因为小船中竟然端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当然是段大姐。
  段大姐笑意昂然的道:「高小弟呀!你天生多情种子嘛,星儿只是去打探水龙下落,又不是去同人拼命,你干嘛瘪成这样?」
  高峰心中觉得段大姐真神秘。
  他只是发出一声干窘的笑,便也低头进了小舱内。
  段大姐着酒,也举起杯,对高峰笑道:「高小弟,来,段大姐陪你吃酒。」
  高峰不由得举起杯,他一饮而尽,扫兴的又放下酒杯在桌面上。
  他的脸色什么样,大概除了段大姐以外,连高峰自已也不知道。
  对于高峰的表现,段大姐更觉满意,因为这证明段大姐的做法已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段大姐心中明白,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必须抓住这个人的弱点。
  高峰的弱点就是太痴情了。
  江湖上太痴情的人是很危险的。
  段大姐又为高峰斟着酒,她淡淡说道:「高小弟,你的刀法一流的,但江湖阅历却亲差远了,往后的日子你还得多多的另以磨练,凡事要『五』思才对。」
  高峰一笑,他也不明白这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他举杯又喝干酒。
  他仍然重重的放下酒杯,道:「大姐,我是听过凡事要三思而后生,却没有听过五思而后行的。」
  一笑,段大姐道:「三思而后行,那是对一般人的说法,我们江湖中人就必须五思而后行。」
  「为什么?」
  「因为我们输不起……有时候一个失神就会没命,所以必须再加两思而变成五思。」
  高峰几乎忘了星儿,他逗笑地问道:「大姐你多开导,可否告诉又加了那两思?」
  段大姐道:「三思不外是如何『进行』,如何『掌握』,『结局』是什么,至于五思,那便再加上熟思敌人的想法与作为,熟思敌人如何对自己下手。」
  她一声冷笑,又道:「有时候五思也有失神的时候,就好像那天你在山里救我一样。」
  高峰楞住了。
  高峰早就想知道段大姐怎会被三船帮五个人围在大山里一阵砍杀。
  他也觉得段大姐的武功不俗,因为一个女子能抵御五个男子的围杀而不死,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
  高峰也想知道段大姐这一组合是干什么的,如果她不是干正当的营生,高峰就不会留下来。
  高峰永远也不会忘记老爹的职业——高杀头是刽子手,
  杀了不少道上人物,这已是令高峰不敢往黑道去闯了。
  ***  ***  ***
  高峰等着段大姐说出那天怎会被三船帮人围杀之事,但段大姐只轻描淡写的道:「江湖上到处是陷阱,有些陷阱是会要命的,所以有时候『五思』也不以保命。」
  她不说了。
  她伸手拍拍一边的高峰,笑得很邪
  她笑起来很好看,她本来就美,高峰在山中替她解围的时候,还以为段大姐是个俏姑娘
  段大姐俏目转动着,立刻又把话题转移到星儿的身上。
  她先是四下里看着,道:「高小弟,你觉得星儿怎样?你对她可真当满意?」
  高峰道:「星儿是我看到最好的姑娘。」
  段大姐道:「你喜欢她什么地方?」
  高峰道:「星儿的一切我都喜欢。」
  段大姐笑了。
  她笑的实在莫测高深,高峰还以为段大姐在笑他没见过女人。
  于是,高峰低下头,他甚至也把眸芒半遮掩,露出一些羞涩样子。其实他是瘪心。
  段大姐更笑开怀了。
  一个人的笑有时候就代表着什么,但段大姐的笑却又包涵着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她满意于她的设计,她的进一步目的就快达成了。
  段大姐要留住高峰,然后再由高峰去对付一个她实在头痛的人物。
  她觉得计划很顺利,所以她笑开了怀。
  高峰忽然抬起头来,他关怀备至的道:「大姐,星儿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段大姐道:「不应该有危险。」
  高峰瞄眼,道:「怎么说?」
  段大姐道:「很简单,如果她小心从事她会平安的回来。如果她大意,就很难说了。」
  高峰急的搔着头皮,道:「真为星儿担心。」
  段大姐笑笑,道:这证明你太爱星儿了,如果星儿回来,我叫她永远跟着你。」
  高峰激动的伸手握住段大姐一手,道:「大姐,谢谢你。」
  段大姐又笑了。
  她再一次得意的笑了,****江岸边是很静,当星儿接近岸边附近,她发觉岸边一共靠泊了十一般大船。
  帆已落,一只只插天也似的桅杆似林,灰蒙蒙的大船上只有靠近船舱门挂着一只气死风灯,看上去好像一只萤火虫。
  星儿当然不敢直接往船上走,她在附近跳下水,就那么游呀游的到了一艘大船尾。
  她双手抓牢船舵,腰一挺便站在船上面。
  星儿的任务就是要看看三船帮的龙头老大水龙是否在大船上,如果她发现水龙,她就会立刻游过江,她不会在此露面的。
  大船舱中传来一阵哄堂大笑,紧接着一阵碰碰砸声传来,星儿便知道大船中人在赌牌九。
  这种喧闹声她听的多了。
  她也知道水龙不会在这条船上了。
  三船帮龙头老大是不同下面的玩赌的。
  ***  ***  ***
  星儿根本不往大船上走,她又游向另一条大船尾,只不过她什么也没发现,她立刻明白,船上的人都去玩赌了。船上没有一个人,当然,这儿也没有水龙的影子。
  星儿当然也高兴,因为船上的人聚在一起赌博,那对于她的出现,就方便多了。
  她不必太担心被发现。
  她不下水,改为从船上走。
  十一条大船她很快的找了六艘,十一条大船共分成四排合靠一起,从船身下沉情况看,大船上装了不少货,星儿不关心船上装的会么,她只关心水龙是否在这儿。
  ***  ***  ***
  她跃上第三排最外面的大船,大船舱内有灯光,星儿也发现大舱内好像坐着一个人,在那微微摇曳的灯光影像上看,这个人好像——
  星儿缓缓地往大舱边移动着,她看到这个大舱十分不一样,舱内漆的明晃晃,小桌中同是锦垫,桌上的酒壶好像是金子做的一般发着金光闪闪。
  只不过舱内坐的人动也不动,举着一个金杯在灯下看,当星儿偏头看进去的进候,大舱中那人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也有威严,令听的人有不敢仰视之感。
  星儿就吃一惊,她几乎惊呼出声。
  舱中那人道:「如果是找我,就快进来看一看。」
  星儿不稍动,她也没进舱内。
  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既然来了,你还能走得了吗?」
  星儿看看四周,这儿除了她之外,便只有大舱中那人,她相信她还有逃走的本事。
  如果大舱中的那人追出来,她只要往水中跃,她相信在这半夜三更天,谁也无能力把一个潜入水中的人抓到。
  她不为所动,只因为她要证明一件事。
  她要看清楚大船舱内的人是否就是三船帮龙头老大水龙,她来的目的就是要与水龙照个面。
  然而,大舱内那人还是没动。
  大舱内那人沉声又道:「难道要老夫起身相迎你才进来吗。?」
  星儿仍然未开口,她以为她只要不回应,大舱中的人一定会回过头来的,他不是要起身相迎吗?他应该发现自已的时候就出来了。
  只不过她又猜错了。
  这时候任何一着棋走错,就会要命
  当舱内那人刚发现星儿,她就应该立刻跃入水中逃遁,只可惜她没有。
  她以为人们都去赌牌九了,这儿一定只有舱中那人,所以她站着不动。
  这种僵持是不会长久的。
  大舱中坐的那人突然一掌拍在桌面上,大声叱道:「拿下。」
  大舱外面星儿猛一楞,但她的双目仍然看着大舱中那人的背影。
  便在这时候,附近船板发出「哗哗啦啦」响声不断,八个黑影已自船板下方挺身而起,八个黑影当然是八个人,看上去就好像他们是从地上冒邮来似的。
  星儿立刻知道,八人乃是水龙死卫「三江八怪」。
  水龙乃三船帮龙头老大,他的贴身卫士均是江湖道上厉害角色,其中「三江八怪」永远不离他左右。
  这八个人只一出现,星儿便不必再去证明大舱中坐的人身份了。
  船舱中当然是水龙。
  姓水的稳坐大船里,暗中有这八人护驾,他安全无忧,当然可以坐着乱叫啦!
  星儿在一念之间,便立刻拔身而起,半空中她七个筋斗连着翻。
  她当然是往水中跃翻。
  她心中明白,一旦被拦住,自己便死定了。
  她的打算死在这里,她的心中还想着高峰
  她本来打算把心中一件秘密之事对高峰说的,只不过段大姐没有给她机会。
  她以为这个秘密如果高峰知道了,高峰一定会很高兴,高峰也一定不会放她走了,只不过她又不敢在段大姐面前说。
  星儿在空中翻跃的时候,她的左手还紧紧的按扶着她的下腹,因为……
  ***  ***  ***
  空中的影子有两个,那便是星儿与「三江八怪」之一的「俏渔郎」何无痕。
  风声疯疯,人影儿发出呼呼噜噜声,但就在两团人影之间,一面巨型大网快不可立喻地往星儿当头罩落,也就是星儿「噗通」一声落入水中的刹那间,那片网幕已「哗」的一声紧跟着落入水中。
  何无痕发出几声怪叫声也随之落入水中。
  江面是水花儿飞溅,不旋踵间,忽又见何无痕自水中脱水而也落回到大船上,只见他左腕套的银丝细索往回猛然一抖,右手抓牢绳索急往上面收。
  另外七人已围上来着,一个个面上有喜色。
  「呼噜」一声水花又溅,何无痕已将巨纲自水面拖到船面上发出「嗵」的一声响。
  「啊!」
  是星儿的呼声,也是在极端痛苦时候才会叫出那种人心悸的声音。
  她自水面被巨网拖捞着无法自由,就像一堆肉似的被抛摔在船面。
  如果星儿不是怀孕了,她是不会发出那种可怕声音。
  她晕过去了。
  她只叫了一声就晕过去了。
  何无痕抖开他的银丝巨网,得意地低头看下去,面上吃吃笑起来。
  便在这时候,大舱里那人沉声道:「带进来。」
  「三江八怪」齐声应:「是」,「俏渔郎」何无痕已提起水漉漉的星儿往大舱中走奋勇当先。
  何无痕的身材瘦长,双臂却是十分有力气,提着星儿就如同抓小鸡似的那么容易。
  他把星儿抛进大舱口,只见舱内的人缓缓转过身来。
  这人好大一颗脑袋,四肢却又生得细细的,只不过此人双目厉芒如豹,有不怒而威严的模样
  他,正是三船帮龙头老大水龙。
  「你怎么杀了她?」
  「禀帮主,属下只用纲把她在水里逮往,并未伤她。」
  「她怎么一身是血?」
  「血?」
  「她流了不少血。」
  「可是,我们八人都没动刀呀!」
  「你一定把她什么地方摔破了。」何无痕不相信,他网着星儿,摔向船面,他自信很有分寸,绝不会把人摔得流了这么多血。
  他低下头仔细看,果然星儿还在出血,只不过何无痕找了半天未见什么地方流的血。
  ***  ***  ***
  何无痕永远想不到星儿是被摔得流产了。
  他当然不会脱了星儿的裤子看一看。
  他瘪样的站在那里不说话。
  另外七人也一样不开口,却是一个个惊的看着正自流血的星儿。
  水龙掀过星儿的身子,他立刻冷冷的道:「可恶!」
  何无痕道:「帮主,至少我们已知道她是姓段那婊子的手下。」
  水龙道:「她当然是段玉的人,只不过她若就此死掉,我们便白白失掉一次抓段玉的机会了。」
  何无痕道:「且容属下把她救醒过来。」
  水龙沉声道:「救?哼!」
  他再一次看着流血不止的星儿,又道:「她流产了,女人流产会要命,就如同男人的卵蛋被人捏碎是一样的要命,只不过女人不觉得什么,男人会痛得要命。」
  「三江八怪」齐吃一惊,八个人再也想不到眼前女子会怀有身孕。
  何无痕已骂道:「娘的老皮,段玉这女人真毒,她那么多为她卖命的,却偏偏派个怀孕的女子前来刺杀,搞什么飞机嘛!」
  水龙重重的道:「段玉一定有她的目的。」
  何无痕道:「帮主,段玉的目的是什么?」
  水龙道:「她的任何举动,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何无痕道:「我们怎样才能叫她不流血?」
  水龙大摇其大头,道:「这里没有大夫,她又流了许多血,只怕……」
  便在这时候,昏迷中的星儿安全突然挺身尖嚎「啊!」
  水龙真快,低身一把扣住星儿的右腕,他的右掌已按上星儿气海。
  人在断气之前,总会拼着最后一口气挣扎。
  那模样就如同拼命不想离开人间一般。
  这便是造化弄人,因为每个人都不想来到这个令人沮丧的世界,只因为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痛快的,就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会令人痛快一样。
  所以每个初生的人便会哭号着无力反抗的来到这世界上,从来未会见过初生的娃儿会笑着出世,只因为实在不想来这世上来受诸多的痛苦,
  如今既然来到世上,又为了许多牵肠挂肚的事情不想死去。
  如果有人真的含笑而逝,这个人一定是疯子。
  星儿不是疯子,她心中塞满了爱,那便是高峰。
  本来就快死了,但她却在此刻猛古丁一声叫。
  水龙以内功贯注星儿的气海,看上去他好像以掌按在星儿的奶帮子上。
  他的双目直逼星儿,沉声道:「姑娘,段玉要你来刺杀本帮主吗?」
  星儿缓缓静开双目,当她启动嘴唇的进候,便见一缕鲜血先自口角往外溢着。
  她只是一声惨笑。
  她当然不开口,虽然她的嘴唇在蠕动。
  「姑娘,你并未向我出刀,你站在舱外没进来。」
  水龙仍然贯足内功往星儿体内输入。
  他怕星儿死去,因为他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他也知道,如果他把按在星儿身上的手收回来,星儿就会立刻死掉。
  星儿的血还在流不停,船板上流了大片血与水。
  「姑娘,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希望你快告诉我儿件事,姑娘,我厚葬你。」
  星儿仍然不开口。
  她的双目直视着水龙,他的内心中却在想着高峰,如果水龙是高峰,她就会满足的死在高峰怀里。
  「姑娘,我只想知道两件事,你一定要说出来。」
  星儿面上有了笑意。
  她想到了高峰,当然会笑
  一个月的恩爱绸缪,一个月的两情相说,这是她人生中最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她当然感觉甜蜜。
  星儿的笑很好看,高峰就喜欢看星儿的笑容。
  女人的笑都好看,只不过星儿的笑更美。
  水龙以为星儿答应她的要求,便立刻加内功输入热力,他急切的道:「姑娘,快告诉我,段玉常住在什么地方?是陆上还是船上?」
  星儿仍然笑,她根本没听水龙说些什么?
  水龙急急的又道:「段玉住在什么地方?还有她那个年轻杀手在什么地方?」
  「年轻杀手」这四个字令星儿一震。
  水龙口中的年轻杀手当然是说的高峰。
  星儿怎么会把高峰的住处说出来?
  星儿可以为高峰而死,她绝对不会说出高峰就往在对面江岸边的小船上。
  她仍然面上有着笑,只因为她听到水龙提到段大姐的年轻杀手高峰。
  水龙沉声又喝问,道:「姑娘,我不想把你抛入江口喂鱼,却想用香木棺把你埋葬,只要你说出我问你的事情,你快说。」
  星儿的笑容收了。
  她的面上一片痛苦之色,那不是因为她痛的缘故,而是她又想到了高峰,更想到自已的孩子,那个刚刚有了生命的胎儿,就这么的掉了。
  如果她与高峰在一起,两人共同生活在注船上,身边养着两人的结晶,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那该有多好,多惬意,然而……
  然而,她流产了,她也快死了。
  她再也看不到高峰了。
  当她想到原来与高峰一起过着身不由已的日子时候,她不但流露出痛苦,而且也哭了。
  水龙却急急的道:「不用怕,姑娘,你已经是快死的人了,还有什么顾忌的?」
  一边,何无痕弯下腰也急急的道:「姓段的女人实在狠毒,她竟然把个怀有身孕的女子派来为她玩命,姑娘,你想通了这一点,便不什得为姓段的女人牺牲,你还是说出她的藏身之处
  吧!」
  星儿又是一声苦笑,她的头已似无力的往一边歪。
  水龙的头是冒汗珠,他用内功催动着星儿气海,但因为星儿流血过多,空中的热流却大半流失。
  水龙咬牙苦撑,正要再逼问,不料星儿气憋住,身子一软便昏死在舱门口了。
  ***  ***  ***
  星儿死了,她好像知道这一次的任务是死亡任务,她的面上有痛苦但好像也有歉然的样子。
  水龙一掌打得星儿的脸往船板上碰去,发出「嘭」的一声响,他快气炸了。
  「三江八怪」分列在大舱口两边,当水龙发怒的时候,八个人均半低下头。
  「弄条小舟,把臭娘们放在小舟上顺江漂去。」
  突然,星儿尖声吼叫「啊!」她暴然出手,让人防不胜防。
  她出掌往水龙的顶门拍去,显然要与水龙同归于尽了!
  不过水龙可没那么简单,一声厉吼:「你死吧!」
  只见他推动内功的掌力猛一吐,星儿已平飞而起,半空中她洒着鲜血如雨,唿嗵地一声落入江中了!
  星儿死了吗?
  至少水龙以为她必死无疑,所以他拦住分列两边的「三江八怪」,几人不用再下水了!
  星儿不能死呀!上天保佑她。
  ***  ***  ***
  高峰是被段大姐叫醒过来的——真巧他还睡得着。
  段大姐的面色很难看,她的双目喷火。
  「大姐,星儿回来了?」
  段大姐嘴巴紧闭着,那副冷傲,令高峰也吃惊。
  「大姐,星儿她……」
  「星儿死了。」
  高峰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更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姐,你说什么?」
  「星儿死了。」
  高峰一弹而起,「咚」的一声脑袋撞上舱顶,
  他不觉得痛,但他的心却好像被人挤了一下似的。
  「大姐,我不信。」
  「你跟我走。」
  她转身上岸,匆匆的往江面边下游走去。
  高峰木然的跟在她身后面
  高峰不开口,他的脑海中充满了星儿的影子,星儿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令他不敢相信这件事。
  一个月的相处,实在令高峰有着太多的欲念,星儿的真情,也令高峰有着神仙生活般的快活,然而……
  然而突然的消息,突然传来星儿已死,这真是令高峰几乎要「抓狂」了!」
  ***  ***  ***
  一条弯弯的小支流,两岸边长满了芦苇水草,附近还有个小山坡,正对着江面,小坡上有个小小土地公庙,就在坡的右面,段大姐指着芦苇深处,道:「高小弟,你过去看看,那里面有条小舟。」
  高峰腾身而起,飞一般的扑近芦苇丛,他上了那条小舟上,整个人都傻了。
  只是一刹那的楞然,高峰「哇」的一声叫道:「星儿!」
  他用力抱紧星儿,血水染了他一身,但高峰还是干叫道:「星儿,星儿,是谁杀了你?」
  「是水龙,你也有责任。」
  说这话的当然是段大姐。
  只不过高峰已双目模糊,双泪直流,他哑着声音在哭泣,没有听段大姐的话说些什么。
  段大姐沉声道:「高小弟,我的话你听见没有。」
  她的话声充满了严厉,高峰立刻静了许多。
  段大姐又道:「星儿是被水龙所杀,我说你也有责任。」
  「是的,我有责任,我应该替她去的。」
  「我不是这意思,高小弟,你还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星儿死了。」
  「是的,星儿死了,你知道我是多么爱护星儿吗?就因为我爱护你,所以才将星儿在你身边,我原打算叫星儿嫁你的,唉!」
  高峰低头为星儿抚摸着贴在面上的秀发,道:「她……她是怎么死的?」
  段大姐道:「她是被人摔在地上流产而死的。」
  高峰吃惊的道:「什么?什么叫流产?」
  段大姐道:「星儿已杯了孩子,那个孩子一定是你的,你们在小船上往了一个月她就怀孕了。」
  高峰大惊低头看,不由得又大叫了一声,道:「星儿,你怎么不早说?我若知道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我是不会叫你去冒险的呀!」
  段大姐沉下脸来,道:「我若知道她有身孕,当然不会叫她前去冒险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我给她一个立功的机会,就是替她制造机会嫁给你,可是我并不知道她已怀孕,而你,高小弟,你应该知道她怀孕的呀!」
  「我怎么知道?我不懂。」
  「可是她却流产而死了。」
  高峰忿怒地道:「星儿不能白死,我不会放过三船帮的水龙。」
  这句话是段大姐最喜欢听的。
  段大姐暗爽在心,但她的面上仍然一片冷傲,道:「高小弟,星儿等于为你而死。」
  「我承担这个责任,就算大姐不叫我为星儿报仇,我仍然要找姓水的。」
  段大姐叹口气,道:「高小弟,水龙的武功是一流的,更何况他身边的那些个杀手,你……唉……。」
  高峰面色十分难看,他好像大病一场刚起床
  但他的话却不是没力量,他咬牙,道:「不就是动刀子吗?姓水的人头我要了。」
  段大姐几乎要叫「好」了。
  她太高兴了,因为她终于把高峰摆布在她的手掌心上,高峰只有听她的了。
  这是一场十分巧妙的计谋,高峰只有一步步的往段大姐身边靠近。
  段大姐只牺性了一个小小的丫头,高峰就永远为她效命
  这种手段能说不高?高招呀!
  ***  ***  ***
  高峰托抱起星儿,缓缓的走上岸,他的双目流露出极其复杂的光芒。
  他的眸芒中有忿怒,也有痛苦,泪水滴在星儿的身上,又发出咬牙欲碎的声音,仿佛他嚼着满嘴的干豆,发出「咯嘣」响不停。
  段大姐就听得很仔细,她心中也更快乐。
  她好像已预见水龙的人头落地了。
  她想杀水龙的念头已久,当然她有杀水龙的理由,这个理由她永远也不会对人说。
  她也为了杀水龙,已经死了七个杀手,七次刺杀均失败了,但段大姐并不放弃她的目的,至少,在水龙的心理上已造成不安。
  一个人如果知道有人在暗中千方百计的要杀了他,这个人还爽得起来才怪!
  段大姐虽然七次失败,但她却十分高兴,她知道水龙过着紧张的日子,她就觉得痛快,因为她水龙发疯,段大姐会笑死。
  当你看到你恨之入骨的人发疯,你会不笑?
  ***  ***  ***
  段大姐的手段百无懈可击,她是个外表热情内藏阴险的女人,这种女人最可怕。
  水龙就后悔惹上段大姐,所以他把专司押运船货的「三江八怪」一齐调在他身边,为的就是提防段大姐对他不利,「三江八怪」是对水龙忠心的,水龙有了八怪在身边,他安心多了。
  段大姐当然也知道这些,所以她有另一种打算。
  她对于高峰的出现,就觉合该水龙要死,所以设下计谋,拉紧高峰为她效命,现在……
  现在她又陪着高峰上了小船。
  高峰把星儿抱进小舱内,他用江水替星儿洗擦一身血迹,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段大姐对于高峰的行动,内心中有着激荡,但表情是淡淡的。
  她只是站在舱门口不说话,如果她此刻说话,高峰是听不下去的。
  高峰除了悲伤便是忿怒。
  他悲伤得真想同星儿一齐死掉算了!
  如果死了还能同星儿一起快乐的生活着,他人立刻死掉。
  他也忿怒,忿怒得想杀人。
  如果水龙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保证会被高峰给大卸八块!
  ***  ***  ***
  高峰很细心,他把星儿全身洗净,又为星儿穿上最好看的衣衫缎裤,把星儿的头簪取下来,为她整理着一头秀发,就好像他在大山里整理着羊身上的柔软羊毛一样,小心的往一边拢着。
  「星儿,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我们就这样一起往在这小船上,好吗?」
  「不好。」
  这是段大姐的声音,她带着忿怒。
  高峰抬头,他双目动着,道:「为什么不好?」
  「因为星儿死了。」星儿虽死,脸色如生,软软的并没有僵硬。
  「死有什么关系,有许多人生不如死。」
  段大姐冷冷道:「你能陪她几天?不过两天她就会全身腐臭招来一群苍蝇,你爱她反而害她。」
  高峰道:「我怎么办?」
  段大姐道:「你应该叫星儿入土为安,而且马上把她埋葬掉。」
  高峰垂泪道:「那就再也见不到我的星儿了。」
  段大姐道:「虽然见不到星儿,但却可以为星儿做些什么」
  高峰悠声道:「我能为星儿做些什么?」
  段大姐道:「为她报仇,使星儿得以瞑目。」
  高峰点着头,道:「是的,我要替她报仇……报仇……」
  他紧紧的握着双拳,虚空交相挥击。
  段大姐道:「快把星儿埋掉吧,然后你随我走,要知道想杀水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高峰又抱起星儿,他跟着段大姐下了小船,缓缓的往山坡下面走去。
  高峰边走边对星儿低语着:「为什么自己怀孕不告诉我?你太傻了呀!」
  他重复着这两句话,好像心中只有这两句话好讲,别的什么也讲不出口了。
  ***  ***  ***
  高峰随着段大姐走,山坡后面转了几个弯,前面一道陡坡下,只见有个小茅草屋子,二人沿未走近小茅屋,忽见一个矮小老者从屋子里走出来。
  高峰怔了一下,他发现矮老者已把屋门推开,十分恭敬地站在一边。
  段大姐对矮老者道:「每天三炉香,你烧了吗?」
  那矮老者忙身道:「今天第一炉香将近,大姐进去便知道了。」
  段大姐道:「很好。」
  她当先往茅屋内进去,高峰却迟疑了。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4/12 04:58:37

(八)
  高峰手上抱着星儿的身体,怎好往别人屋内走? 这样会害人家「衰尾」。
  段大姐已在屋内对高峰,道:「进来吧!高小弟。」
  高峰道:「我进去?星儿怎么办?」
  段大姐道:「当然把星儿也抱进来。」
  门口的矮老者已躬身对高峰,道:「小兄弟,听大姐的话准没错,请进去吧。」
  高峰看看老者,他发觉老者面上无皱纹,双目神采奕奕,只不过满头银发而已。
  他对老者点点头,托抱着星儿走进茅屋内。
  段大姐站在一张大桌前面没有动,她好像在等着什么似的。
  果然,那矮老人随着高峰走进门以后,反身立刻又把茅屋的木门掩起来。
  老人的动作快,回身走到大桌前,只见他双臂贯力推桌子,立刻就见地上出现一个地洞口。
  地洞内还似乎有光亮,地洞口也有石阶往下面延伸。
  那矮老者用桌上的一盏灯举着当先往洞内走,段大姐十分冷酷地跟在老者身后面。
  高峰觉得奇怪,他呆呆站着,却见段大姐回过身来对他招招手。
  高峰明白段大姐是要他也跟进去的,当然,他也要把星儿的尸体也抱进去。
  洞中的地道十分平坦,前面走的矮老人每走上几丈远,便用手中的灯把石壁上的灯燃起来。
  高峰数着壁灯,一共有十盏之多,照得地道十分明亮,
  只不过转屯两次弯,高峰就糊涂了,那还能分得出东西南北啊!
  ***  ***  ***
  有个四方形石洞,石洞内十分宽散,但有一张桃红木大方桌摆在正对面的石壁前,桌上灯火明亮,桌上也燃着一把香,那香炉好像是金的,亮得射人眼睛。
  矮老者走进石壁用力推,又见一个小小洞口露出来。
  段大姐对高峰道:「去,把星儿的尸体放入洞壁内,让星儿长眠于此吧。」
  高峰既伤心又惊呀,他真也想不到这地洞内还有墓窟。
  他难以忍受失掉星儿的痛苦,只因为他从小时候就失去母爱,好不容易有个星儿善解人意,却突然死去,这打击对他实在太大了。
  矮老者当先弯腰走入小洞内,他由洞内推出一块石板,对高峰道:「小兄弟,把星儿的尸体端正在这块石板上,然后推进来吧。」
  高峰难过地只好把星儿尸体放在石板上。
  他想大哭,但见段大姐庄严的站在大桌前,他忍住了,他用力推动石板,发出沙沙声音,只见小洞内是一间长方形的石室。
  高峰吃惊地看着这个小小石室内,因为将近十三具尸体正并排的摆在里面。
  有的尸体已枯,有的尸体仍然可辨男女,奇怪的是这些尸体均未把脸覆盖起来。
  星儿的尸体也一样。
  当星儿的尸体被按在石室左面一隅处放定,矮老者只把一个白色被褥将星儿的尸体自下巴处盖起来。
  这举动令高峰也不懂。
  他不懂的事情还多得很。
  他更不会懂得一个人的心态变化多端令人难以想像。
  ***  ***  ***
  高峰随着矮老人走出小洞口,矮老人立刻又把小石室封起来。
  段大姐又对高峰道:「高小弟,让我们以沉痛的心情,在此简略地祭一祭星儿吧!」
  她把一把香交在高峰的手上,露出十分痛苦的样子。
  高峰看那大桌上,香花素果摆满一桌,位也有十几个,矮老者动作快,他写了星儿的神牌摆上桌。
  高峰心中一动,他看向大桌一边,只见有个小木柜,柜子里放着不少空白未填写的神牌。
  他有着唏嘘,动刀杀人难免也被人所杀,这,原是一条不归之路,不幸自已刚离开舅舅便隐入其中了。
  ***  ***  ***
  但事实就是这样,高峰对于星儿的死有着太大的愧疚。
  他举着香在流泪,他不但为星儿悲,也为自己的踏入不归路而悲。
  段大姐当然看出高峰的心愿,但她心中更高兴,因为这更证明高峰决心要为星儿来个大车拼!
  ***  ***  ***
  高峰跪地痛哭,他本来就很重感情,年少的人大都感情丰富,此刻一经痛哭,眼泪便似江河之溃决,流个没完。
  段大姐并不加以劝阻。
  她木然地站在一边,心中好像也很激动。
  突然,那矮老者向段大姐招手。
  高峰哭得正起劲,没空去注意矮老者的举动,
  矮老者是在石洞的右后方,他露出很愉快的样子。
  段大姐走近矮老者,道:「发现什么了?」
  矮老者指着洞壁,样子像是神秘中带着欢乐。
  段大姐立刻贴近石壁看。
  她的模样就好像在壁上找什么东西似的。
  她当然不是找东西,她从石壁上单眼直视着。
  原来石壁上竟然有个小洞,那小洞并不大,只不过一寸多一点,却可以看到江岸边。
  高峰往的那条小船就可以由这个小石洞中一目了然地看清楚。
  她的笑并未引起高峰的注意,因为高峰还没有哭完,而且高峰的头还不停地触发,那真是只有伤透心的人才会那样。
  星儿对高峰是真情的,如今星儿这样死去,高峰当然也不想活。
  她的面上带点喜悦的站在高峰身后面。
  高峰仍然在哭,他还变双掌拍打着头发,于是——
  于是段大姐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很有力量地道:「我们把星儿的尸体找回来了,却也引得三船帮的人找上了小船,高小弟,你就别再回到小船上了,免遭他们毒手。」
  「唬」的一下子站起身,高峰边拭眼边厉声,道:「他们敢来?」
  「他们已经来了。」
  高峰呆得张大了嘴,一副白痴样。
  ***  ***  ***
  高峰实在想不通,大家都在茅屋内的地道中,段大姐是怎么知道三船帮有人上小船去了?
  段大姐并非神仙,她当然更非千里眼,她究竟是怎么会知道的?
  段大姐当然看出高峰的惊讶是为什么?
  她更不会忘记了机会教育。她要叫高峰对她崇拜,如果高峰把她当神一样,高峰便永远为她所用了。
  于是,段大姐又道:「如果三船帮用星儿的尸体当诱饵?」
  段大姐道:「所以我把你带到这儿来了。」
  高峰道:「他们也会找到这儿吧?」
  段大姐道:「他们找不到这里,我以为你应该为星儿去做些什么了。」
  重重地点着头,高峰道:「不错,我希望姓水的会在这时候出现。」
  「姓水的不会出现,但他的两个厉害手下找来了,而且还带着两头恶犬。」
  她走近高峰,又拍拍高峰的臂,道:「高小弟,你怕恶犬吗?」
  高峰冷笑了。
  他狼都不怕还会怕狗,别开玩笑啦!
  他在大山里放牛羊将近六年,他还刺杀过狼。
  毛火着,高峰道:「我出去看看。」
  段大姐道:「两个人刚刚往咱们那小船走去,大概会再折到这茅屋前,跳出去,正好在坡前不远处拦住他们,我看你如何出刀了。」
  高峰火大了。
  人在发火的时候就会失去理智,他也不加以多想:这会儿为什么段大姐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更不加多想,星儿死了,为什么段大姐不去替星儿报仇。
  高峰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人。
  任何能为星儿的事,他不会去多加考虑了
  ***  ***  ***
  段大姐没有走。
  她仍然站在石室中往外面看
  果然,她又从那个叫人不会注意的小洞洞中看到了一个身影——那是高峰的身影。
  高峰走的很快,他往江边奔去,他也准备好了,准备好宰杀人的脑袋。
  段大姐身后传来矮老人的声音,道:「段大姐,这年轻人好一副骨架,不知本领是否如同屠山所说的,出刀如风比风还快。」
  「阿德,屠山没有说错,这孩子很天才,他没有师父,他无师自通。」
  「阿德」,就是那矮老人,他叫司徒德,段大姐手下忠心之士。
  屠山当然是段大姐杀手之一。十字坡前屠山冒名三船帮的人拦杀高峰,但屠山却差一点头被削掉。
  如果高峰想杀人,屠山早已死在十字坡了。
  如果当时高峰有现在这种心情,十个屠山也没命啦!
  ***  ***  ***
  司徒德心中激动,当然是太高兴了。
  高峰如果是个无师自通的玩刀大家,他一定会令人吃惊,
  这就如同一块宝玉一般,经人琢磨细心雕刻成形,终不如天然的来得美,来得纯。
  如果高峰天生会用刀,他的刀法一定奇怪得吓人,能说不是天才?
  如果跟着别人去学刀,这人的刀法永远不会第一,因为教他刀法的人才是第一。
  师父教徒弟,很少不保留一招半式,而那一式半招才是最厉害的。
  高峰无师自通,他是天才小刀,因为司徒德也发现高峰的那把短刀也特别。
  他很想自洞中看高峰是怎么出刀的,但那儿只有一个小小洞眼,却又被段大姐占去了。
  司徒德只得站在一边搓着手,他甚至连开口问一句也没有,他只是干着急。
  ***  ***  ***
  高峰刚刚走向山坡前,他已发现两个大汉怪模怪样地要往柳林下他的小船走去。
  他也发现小船上有一条小牛似也的恶犬在狂嗅不已。
  原来是恶犬把人带来了。
  高峰念怒地在咬牙,他的手尽在泌汗。
  右手已按在腰带上的刀把,他走地有声地往柳林岸边走过去。
  小船那面,只见那头恶犬忽然跃上岸,汪汪叫着往他这边扑过来了。
  于是,仍未跃上船的两个大汉立刻随着恶犬转过身来抬头看。
  他二人当然发现高峰了。
  那头恶犬跑的快,双方相差三丈外,恶犬已腾身往高峰扑咬过来了。
  高峰也快,他甚至比恶犬还快,人犬在中途相遇,只见寒光一现,红光进溅,好大一颗狗头落在地上。
  真是干净又俐落,高峰落地也不回头看,死狗有什么好看的?
  他往那二人大步走去,他的短刀又入了鞘。
  他好像也把二人惊住了,只因为那恶犬只照个面就狗头落地,这也太吓人了。
  其实如恶犬以平常咬人的姿态,头向地面闪着咬,高峰便有得折腾的了。
  只可惜这种恶犬自侍狗牙利,冲着人就往人的脖子上咬,准备一口就把人咬死,而且狗若咬中人,死也不松口。
  高峰斗过恶狼,他当然知道这些,于是,他把握机会,一刀就砍下狗头,现在——
  现在他站在两个大汉面前,面上一片肃然。
  两个大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高峰,两个好像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恶棍。」
  「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小恶棍。」
  另一个身背巨网的大瘦汉翻动着一双大眼睛直视着高峰。
  这瘦汉的面皮也很白,双眼皮直挺鼻,好像俏男人,有许多这样的男人装扮成女人,比女人还女人,「水」(漂亮)得很哦!
  另一个却是个憨憨呆呆的黑汉子,右手一只带钩的刀,说起话来似破锣。
  两个人敢情就是江对岸过来的「三江八怪」中的「俏鱼郎」何无痕与「黑头」
  劳三太二人。
  原来三江八怪是不轻易离开水龙左右的,但在这一段江面上,三船帮分舵的人不但少,而且武功也平常,自从昨天夜星儿死后,水龙决定在这一带追查段大姐,于是他派出四个人分成两批沿江找。
  水龙的大船上豢养了三头恶犬,东洋恶犬好似狼,三头恶犬也不离水龙左右,咋夜为了捉活的,水龙把三头恶犬藏起来了。
  如今他命人带着两头恶犬去找星儿尸体,为的就是要诱出段大姐。
  只可惜段大姐未曾诱出来,却把高峰引出来了。
  而且高峰只一亮刀,便把水龙的一头恶犬削掉头。
  他咬牙站在何无痕与劳三太二人面前,双目中似乎在喷火焰。
  何无痕抖下肩上的渔网,他嘿嘿一声道:「小子,你就我们勾四当家说的那个出刀就要人头的小子?」
  高峰沉声道:「包括狗头在内。」
  何无痕一怔。
  劳三太却吃吃笑道:「好小子,你真有种。」
  高峰道:「希望你也与我一样有种。」
  劳三太忿怒地仰天吃吃笑,道:「娘的皮,你才胎毛脱几天,就如此大言不惭呐!」
  高峰道:「江湖不论老与小,但凭实力,如此而已。」
  何无痕怪叫,道:「听听,听听这话多么地嚣张,多么地跋扈,我操他娘。」
  劳三太冷冷地收起笑面,就指着高峰道:「小子,你通个名来。」
  「我叫高峰。」
  「果然是他。」
  何无痕道:「小子,你与段玉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高峰眼,原来段大姐的名字叫段玉。
  他撇嘴嘲惹道:「我与段大姐的关系不要你管。」
  何无痕道:「你是她新弄的杀手了,这个心眼最是阴毒的女人,她是怎么把你弄到她身边的?女人?金钱?或是什么吸引你上当的东西?」
  高峰憋声道:「懒得和你们废话,拼了啦!」
  他的架式一上来就是要搏杀。
  他现在已迫不及待了。
  劳三太一抡手中钩刀,嘿嘿冷笑,道:「咋夜那女子一定与你有着密切的关系了。」
  提到星儿,高峰更火,他立刻怒吼道:「你们果然为了找星儿的尸体来了,星儿也——事实上死在你们手中了,可恶啊!」
  劳三太道:「那姑娘长得还真美,唤!真是红颜古来多薄命呀!」
  高峰怪叱道:「说,她是不是你们杀死的?」
  劳三太道:「我们捉住她了,但却不是我们杀死的。」
  高峰道:「怎么说?」
  何无痕道:「这还要解释??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怎可以去做那种危险的事?」
  他想到高峰年轻一定没经验,便立刻又道:「她也一定是段玉的人,段玉那女人太过份了,怎可以派个怀孕的女子为她送死? 这个女人……。」
  他不往下说了,他用眼神去注视着高峰。
  高峰早就知道这些了,星儿怀孕他不知道,段大姐也不知道,因为两人在一起才一个月呀。
  高峰悔怒交加,他双肩耸动,沉声道:「无论如何,我的星儿是你们害死的,我饶不了你们。」
  何无痕怪声怒叱:「放屁,你小子难道是猪?你怎么不看看那星儿全身可有什么伤?爷连她一根毛也没动她的。」
  他的话不错,咋夜他们围住星儿,是由何无痕网住的,他把星儿网抛在船板上相当用力,但他知道如是正常之人是不会死的。
  当时他还以为只是摔昏而已。
  为了这事,使水龙也不高兴。
  水龙想要活捉,然后逼问段大姐的下落,因为水龙一直就在找段大姐。
  水龙如果捉不住段大姐,就好像芒刺在背,他一天也过不好日子。
  一个人的目子过得心惊胆跳,这个人就很痛苦,偏偏段大姐就要水龙不安宁。
  段大姐找上水龙,其原因水龙当然知道。
  二人之间充满了仇恨,那是生死之恨,也似海样深仇,但江湖上却很少有人会知道。
  高峰当然更不会知道,他仍然卓立在何无痕正面,沉声悲愤的道:「至少星儿是活蹦蹦地前去,而一去不回头,她只不过去打听一件事,她没有伤害你们,她不应该浮户江面的。」
  「黑头」劳三太吃吃冷笑,道:「她暗中摸上爷们大船上,显然要对我们帮主不利,三船帮不是任何人来去自如,小子,换是你,爷们一样要做了你。」
  两个人各自分开来,形势上准备出手了。
  高峰张大嘴巴,吼道:「真可惜呀!」
  何无痕怒道:「可惜什么?」
  高峰仍不动地道:「可惜水龙那老小子没有来。」
  劳三太大怒,道:「为你自已可惜吧!儿。」
  高峰见劳三太出手怪异,本能地拔身而起三丈高下,他的短刀已指向何无痕杀去。
  他打算宰一个是一个,何无痕手中只有一个网。
  但他的主意打错了。
  何无痕的巨网就是等着高峰扑来的。
  劳三太的出招便就是逼着高峰腾身而起,这样他便给何无痕制造了出网的机会了。
  高峰怎知这二人久经杀场,动手的默契已至福至心灵。他还往巨网扑去。
  「唰」!
  「咻」!
  巨网当头往下罩,高峰空中发现上当,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动短刀猛一切,那巨网生生被他切了一个大窟窿,巨网罩他的时候,他已由网中奔向吃一大惊的何无痕。
  「他妈的,是宝刀。」
  这是何无痕在闪躲的时候叫出来的
  他的那面巨网乃生丝所造,一般兵刃不易切割,更何况网有韧性,就算被割破一点。也不能割破一大块。
  高峰不开口,他只认定敌人的头。
  他的身法就如同野豹扑击猎物那么凶残,那么快捷。他的左掌在前,但右手的短刀却比左手更快地闪过敌人脖子发出「啊」的一声。
  鲜血在飚,飚得随后冲上来的劳三太满面赤红,劳三太就好像从染缸里出来似的。
  这正是他爹的绝艺,他爹高杀头杀人的时候,犯人的血永远也飚不到他的身上,那就是玩刀的高手。
  高杀头出刀,便知道犯人的鲜血会往什么方向飚溅,他立刻神奇地往另一方向闪。
  也真妙,那么一闪也正是敌人无法反抗的所在。
  高峰就是学了这一手才又闪过劳三太的追杀。
  何无痕的人头未落下来,如果不是敌人的那片网,他一定会切下敌人的人头。
  是那面巨网救了何无痕
  高峰未再杀,他却逼视着劳三太。
  劳三太只把高峰逼退,他却并未追杀,只因为他发觉何无痕并未死。
  如果何无痕死了,劳三太便只有拼命了。
  ***  ***  ***
  劳三太感到吃惊,他在挥刀中发觉高峰的身法很奇特,刀法更吓人,因为那种身法看上去似肉搏,但却又十分炫人眸芒。
  他就是看不出何无痕如何挨的那一刀才吃惊的。
  劳三太在三船帮十多年,当然也杀了不少人,只不过今天他头一回心寒。
  他不只吃惊何无痕挨刀,更吃惊那条「黑狼」掉了头。
  「黑狼」,正是帮主水龙身边饲养的三条恶性犬之一,平常这三条恶犬都是由「三江八怪」亲自喂养,如今竟然被高峰照上面便把狗头切掉,实在令人吃惊,因为劳三太就不能一出手
  就把那么凶的恶犬砍死。
  劳三太低头怒吼,道:「好小子你出刀就要命。」
  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
  高峰冷冷道:「我的刀只往一个地方杀,那就是敌人的脖子。」
  劳三太咬牙回问何无痕:「老何,你的伤?」
  何无痕张口发不出声音来。
  劳三太却明白何无痕的眼神,他二人对手久了,谁的心中如何想法,彼此之间都清楚。
  劳三太再看着三丈处站定的高峰,再也不敢耍狠地低身扛起流血不已的何无痕,扭头他就往江边跑。
  他边跑边放马后炮:「好小子算你狠,这笔帐有得算,咱们没完没了。」
  他跑的快,当然也不敢回头看,但有个声音在耳边:「我放你一马,快回去叫姓水的来。」
  劳三太大吃一惊,因为这声音实在不小,而他已经跑出十几丈,难道……  扛的人换个肩,劳三太眼的余光斜着瞟,他差点发昏啦,因为高峰就在他右后面,二人相差三、五尺,如果高峰出刀,劳三太早就完蛋大吉了。
  劳三太边跑边回道:「你等着,我们当家马上就来会你了。」
  高峰不追了,他站在地上咬着牙。
  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杀了他二人。
  他看着劳三太把何无痕打跑,心中一时间也下不了手,只因为他刚入江湖,还不懂什么斩草除根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种想法。
  他看着劳三太转过山边便不见了。
  高峰回过头,他步履沉重的向茅屋中走去,他必须去茅屋,因为星儿的尸体还在那里,他要为星儿上香拜祭。
  他走到茅屋前面了。
  那扇门便也自里面拉开了,高峰举步进去,却发现段大姐含怒地站在里面。
  「大姐!」
  段大姐沉声道:「你放走两个凶徒。」
  高峰瘪样地站在那里。
  他心中只想着星儿,如果星儿的尸体不在此地,他可还不想回来哪。
  段大姐叱道:「为什么把那两人放走?他们是要你命来的呀!」
  高峰道:「要我命的人是水龙。」
  段大姐道:「他们是水龙的人。」
  高峰道:「水龙有上干的手下,三船帮有上千条大小船只。」
  段大姐双目有杀气,她从来不允许她的人对她如此的回话。
  一边的司徒德也惊怒着。
  段大姐面色寒寒的道:「为我办事的人都只有两条路,那就是去杀死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
  高峰翘翘嘴色,道:「你命令我去杀他们?」
  段大姐道:「那是我们的敌人。」
  高峰道:「大姐,我是放了他二人,但我却明白的告诉那人,我叫他去对水龙说,我在那儿等水龙,大姐,我以为水龙才是我们的敌人。」
  段大姐的面色好看多了。
  司徒德也呵呵笑了。
  他忙迎上高峰,道:「小兄弟,你干得好,你应该要叫他们滚回去的,你知道如果他们不回去向水龙说明你向水龙挑战,只怕还没有适当的人把小兄弟的决心送到那水龙的手里!」
  段大姐道:「还以为你手软心也软,下不了手呢?原来你是有意放走他二人的。」
  高峰道:「有个受伤的,只怕没有救好就稳死的啦。」
  司徒德道:「那家伙善用网,三江八怪之一的何无痕,是个娘娘腔男人。」
  高峰道:「我差一点着了他的道。」
  段大姐道:「那面巨网罩上你的时候,大姐就要去为你拼命了,幸好。」
  司徒德笑道:「我们刚要出手,就见你自网中脱出,唔,你的刀法有够历害。」
  高峰却心中悠想,你们怎不去杀了那个人?!
  他未说出口,但段大姐却拍拍一张椅子,道:「小弟,你坐下来,大姐有话对你说。」
  高峰坐在椅子上,他有些嘲惹地看着地上。
  段大姐道:「跟在大姐身边办事,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出刀只有一个念头,求胜。」
  她顿了一下,又道:「敌人也求胜,只有一方能胜,胜者生存败者死,江湖就是这码子事,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你懂吗?」
  高峰过去傻傻地不懂。
  他过去在大山里放牛,哪里杀过人?
  只不过当他的星儿惨死之后,他渐渐的体会出有许多人比深山里的虎豹野狼还可怕。
  也许段大姐的话是对的,江湖生存难啊!
  他便在段大姐的指导下,又点点头。
  段大姐笑了。
  她走近高峰,笑笑,道:「星儿死了,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这么办,且等一些时候,我再给你送个与星儿一样的姑娘侍候你。」
  「我不要!」
  高峰的话反而令段大姐吃吃笑了。
  她笑着,拍拍高峰,道:「真是多情种子,小弟,人生千万别死心眼,诸事要看开,苦恼就少了。
  高峰苦笑着,他看向大桌下面。
  司徒德已点点头对高峰道:「也好,你下去吧!下去为星儿祭拜一番。」
  于是,大桌移动了。
  高峰又走下地道,段大姐陪着他一齐走下去的。
  地道中一片冷清,高峰闷声不开口,他心中却在激动,如果不是因为星儿,他早就离开这里了。
  他实在对段大姐有一特殊的感觉。一种是厌恶也带着恐惧的味道。
  段大姐为什么同三船帮仇深似海?
  高峰本来是不想知道这些的,但在几次搏斗中,便也引起他的好奇心。
  他心中想着,但表面却又不表示出来。
  段大姐已站在那张供桌前面,桌后面的石壁洞已封,星儿就呆在洞中,高峰心中一阵痛,他再也看不到星儿了,星儿那一笑却好像又在他的眼前浮动着。
  高峰木然的又跪在桌前,他双手蒙面,却不见一滴眼泪掉下来。
  他当然在落泪,只不过他的泪往肚里吞,那便也是悲念过度的表现。
  段大姐很满意,高峰越伤情,她就能抓住他,这就是另一种控制人的方法。
  她相信高峰正是她寻求的那种人,那种天生会用刀的人,她绝不会轻易把高峰放走。
  段大姐得意的样子是不会表露出来的,她的面上却装得一片冷漠,就好像她真的死了个女儿似地那么冷厉。
  ***  ***  ***
  地室中很静,高峰仍然双手蒙面,段大姐也依然站在他身后面。
  高峰不动,段大姐也不开口,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见司待德那矮老人匆匆的奔过来。
  段大姐回身,面上现出个疑问。
  「大姐,来了。」
  「来的真够快。」
  「快到江边了。
  「一共几人?」
  「二个。」
  段大姐立刻走近石洞的小孔前面,她仔细地看着,也细心地思忖。
  高峰仍然不动,他好像没有听见
  是的,他在沉思,他思念着与星儿共同生活的一个月中是多么的愉快。
  太美妙的生活,往往就叫人以为是神仙。
  高峰就觉得和星儿一起比神仙生活还快活。
  他一生中第一次有这么美好的日子,当然让他念念不忘了。
  段大姐走近高峰,她冷冷地道:「小弟,又来了三船帮的人物,你可以去会会了。」
  高峰仍然未听见,他的面上有笑意。
  他只要想到同星儿在一起,便面现笑容。
  司徒德见段大姐叫了两次,高峰不为所动,立刻走上去拍拍高峰的肩头,道:
  「小兄弟,大姐有话说。」
  高峰道:「姓水的来了?」
  段大姐道:「三船帮的人来了。」
  高峰道:「我去。」
  段大姐道:「记住,出手要快,要狠。」
  高峰回身看着石壁小洞处,星儿的尸体在里面。
  他再看着大桌上,一个个神位矗立着,有一块新的神位,
  那是星儿的。
  当他发觉之后,他问司徒德,道:「这神位……?」
  司徒德道:「我刚放上去,是星儿姑娘的。」
  他顿了一下,又道:「桌上的神位都是为段大姐最亲密的战友,他们虽死犹生,永远奉祭在此。」
  高峰认字不多,但在与星儿相处的一个月中,星儿教了他不少字,那神位上「星儿」二字,就是星儿教他的。
  ***  ***  ***
  扶一扶腰际短刀,高峰随着司徒德走出地道,他到了茅屋外面,却又闻得司徒德道:「小兄弟,休忘了大姐的吩咐,敌人是不喜欢咱们活在他们四周,你明白吗?」
  高峰道:「已是誓不两立,还有什么好顾忌?姓水的不死,我无法向星儿交待。」
  司徒德重重地点头,道:「杀吧!小兄弟,只有刀才是真理。」
  高峰不由得扶了扶短刀,他咬着牙走了。
  司徒德嘿嘿笑起来了。
  他匆忙的走入地道,只见段大姐仍然站在那个小洞口前不动。
  「他去了。」
  「是的,大姐。」司徒德顿了一下,立刻又道:「大姐,高峰的仇恨高涨,一心要为星儿报仇。」
  段大姐道:「这就是我不满意他的地方。」
  司徒德道:「怎么说?」
  段大姐道:「我所用的人要一切为我,而不是为了一个丫头,他应该听命于我,而不是一意孤行。」
  司徒德道:「只要他能取下水龙人头,我们就满意了」
  段大姐道:「一意孤行是很危险的事,高峰奇才,我不希望他夭折,只可借他太死心眼,只知道星儿,却辜负我对他的栽培。」
  司徒德道:「慢慢来,只要他重情感,我们就有办法,我们可以再给他弄个星儿呀!」
  段大姐道:「我试过,他不要。」
  司徒德道:「他还年纪轻,他会慢慢忘记的,当他淡忘了星儿的时候,我们就会再……」
  段大姐突然道:「他去了,高峰往那人走去了。」
  司徒德马上不再废话。
  他很想从洞中望去,但段大姐站在那里。
  ***  ***  ***
  段大姐一边从小孔往外看,一边淡淡的道:「等高峰离去以后,马上把星儿送回去,把「收魂丹」加一倍,应该可以救她回过来的!」
  司徒德道:「从江中捞上来的时候,我就给她塞了一粒「收魂丹」,她可以活过来的!」
  二人这几句话,实在是惊死人!星儿……
  星儿不是已死了吗?
  有人说,血不凝脉不停,这个人就有救,而星儿,她实在也是心灵性巧的女子!
  就在水龙一掌把她击飞的时候,她那拍向水龙头上的一掌立刻转而迎向水龙的掌力,她等于借力而逃!
  她除了下体流血之外,内伤并不严重!
  她被附近的小船捞上去,立刻又服了「收魂丹」,她应该有救!
  司徒德就保证星儿死不了!
  只不过段大姐就算是救活星儿,她也不要星儿再同高峰一起了,因为她不要高峰成为星儿的人!高峰是她段玉的人,是她的最佳杀手!
  ***  ***  ***
  此刻——从洞中望向外面!
  是的,高峰往那人走去了。
  他仍然走地有声,一副金刚怒目的样子,他甚至出气带声,虎狼在扑咬的时候,也有声音,是吼声。不错,高峰也发出虎狼的吼声。
  他逼近小船岸的杨柳林下,只见是个山羊胡子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满面慈祥的样子,笑嘻嘻第就好像桌上供的弥勒佛一样。
  这个人不但白净净的,而且胖嘟嘟的双下巴,那身衣服真排场,马褂发着光,长衫蓝缎子,便一双靴子也在靴面上绣着的「福」字。
  这种人当然福气,这种人不论到什么地方,都会令人觉得他一定是财神爷的大舅子。
  这种人也最会拍马逢迎,当然,这种人如果开口说话,不带着铜臭味才怪!
  ***  ***  ***
  高峰站在这人前面,他不出刀,因为对面的胖中年汉子并未握刀。
  他甚至看不出这人的身上会有什么兵器,而且这人见了高峰一直呵呵笑着。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面人,高峰怎会对一个笑脸相迎的人出刀。
  他冷冷地道:「你是谁?」
  胖子吃吃笑起来了。
  他笑的双肩耸动,好像很乐的样子。
  高峰道:「别笑了,你回答我的话吧!」
  胖子果然不笑了。
  高峰道:「我叫高峰。」
  胖子竖起大姆指,道:「真好名字,高高的山峰入云,俯视天下唯我独尊。」
  高峰捉弄谑笑:「你应该在你主子面前拍马屁,你拍错了地方了。」
  胖子吃吃一笑,道:「怎说是拍马屁?高少爷,我句句真心话。」
  高峰嘲讪道:「口是而心非。」
  胖子道:「高少爷,我们当家的名叫水龙,他乃水中之龙,你乃高山之虎,在字义上而立,我们当家的属智者,你高少爷应为仁者,这就是智者乐水而仁者乐山的意思,千万不能演成龙虎相斗,两不利呀!」
  高峰冷叱道:「水龙不是叫你对我说这些狗皮倒灶的话吧?」
  他双目凶光倏现,又道:「你应该出招了。」
  胖子忙摇手,笑嘻嘻地道:「高少爷,你看我是会耍刀的人吗?」
  高峰道:「你不会武功?」
  胖子道:「我包才绅只是个管帐的,动动算盘我在行,用刀杀人可外行。」
  高峰一怔,道:「水龙派你来干什么?」
  包才绅又笑,道:「唯有派我来,方显我们当家的诚意,高少爷,我们当家的爱才,他觉得你就是他心目中的人才,再是怎么说,他也想把你收到他身边,高少爷,我们当家的求才若渴,你若……」
  高峰沉声道:「除非我的星儿活过来。」
  包才绅道:「人死怎能复生,那位姑娘实在不是我们所杀,你……。」
  高峰愤怒:「星儿是死在你们人的手中,她活着去,死着回来,你们休想赖。」
  包才绅道:「所以我们当家的有回报,他准备二十四个美姑娘,等着你少爷去挑,我敢说,二十四个姑娘没有一个不比你的星儿漂亮。」
  高峰吼道:「我要的是星儿那颗善良的心。」
  包才绅道:「那二十四个姑娘也都善良的很呐。」
  高峰毛了心。
  他戳指包才绅叱道:「滚回去,去叫水龙滚来,我在这里等他来。」
  包才绅道:「何必呢,你何苦一定要同姓段的女人卖命?不值得呀!」
  高峰道:「我为我的星儿拼命。」
  包才绅道:「星儿乃是姓段女人送你的,你上她的大当,还不知道。」
  这句话令高峰感到兴趣,他很想知道段大姐与三船帮之间的纠葛。
  他逼视着包才绅,道:「段大姐要取姓水的人头,她当然有她的理由,段大姐为什么不取别人的头?」
  包才绅道:「高少爷呀,你实在太纯洁了,你也纯浩的可爱,但却也太危险了呀!」
  高峰道:「怎么说?」
  包才绅道:「人在江湖行,耳目要灵活,所谓耳听八面眼观四方,你大概初入江湖吧!」
  高峰瞄眼:「我今年十六岁。」
  包才绅拍手笑道:「真年轻,什么都不懂,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多聪明。」
  高峰要发火,他的手按在刀把上。
  包才绅当然知道高峰要出刀,而且刀出就会叫敌人的头落地。
  他当然不是来送死的,他忙摇手笑道:「你少紧张嘛,听我说下去。」
  高峰道:「我很不耐烦啦!」
  包才绅道:「高少爷,江湖之上人吃人,三船帮乃三江水面的大帮,人多船多银子多,江湖上那个不红眼相看?那个又不垂诞欲滴?那个段女人不自量力,她一心想在我帮中插一手,
  捞些什么,可是她行吗?」
  高峰道:「就为这些?」
  包才绅道:「就我所知,大概就是这些,如果还有别的,我实在猜不着了。」
  高峰道:「不错。」
  高峰冷冷道:「段大姐夺取三船帮?她只是个女人,她能吗?」
  包才绅道:「高少爷,天下有许多可怕的女人,姓段的就是其中一个呀!」
  笑死人了,高峰才不相信姓包的话,只不过他也猜不出段大姐为什么一定要水龙死。
  ***  ***  ***
  包才绅看看高峰,他伸手入怀。
  这动作立刻引起高峰的注意。
  高峰以为包才绅取家伙了,他便准备拔刀。
  只要出刀,他就会往敌人扑击过去,他相信——事实上可以把姓包的人头切下来。
  只不过他却发现包才绅的手上托着个闪闪发光的金元宝,真亮。
  高峰不曾看过金元宝,他甚至也未曾见金子。
  他在大山里放牛羊,就算他舅舅也怕未曾见过金子是什么样,他只见过碎银子,直到他与星儿在小船上之后,方才见过银锭。
  包才绅的金元宝把高峰给看呆了。
  他撇着嘴角:「哇操!你想买动我的心,姓包的你散散去(白费心)。」
  包才绅呵呵笑道:「高少爷,你知道为人办事的苦衷吗?我在为我们当家的办事。」
  高峰道:「所以我不杀你,快回去叫水龙前来。」
  包才绅道:「这个金元宝五十两,我们当家送你高少爷的见面礼,高少爷,你不会拒绝吧?」
  高峰道:「你错了,我不会投靠水龙的。」
  包才绅道:「真是可惜呀!」
  高峰道:「等我发火,你就后悔了。」
  突然,包才绅竖起大拇指对高峰赞道:「好,高少爷既不为色迷,更不为金所惑,似高少爷这种不事二主的决心,江湖上已少见多了,我为你喝采。」
  「你真啰嗦。」
  「你的忠义,令我感动,就算你不投入三船帮,包某也要以此金相赠,我立刻去请我们当家赴会。」
  他果然转身,但却将手中的金元宝抛向高峰。
  包才绅已奔出三丈外,道:「你等着。」
  高峰不由得伸手接住抛来的金元宝。
  他上当了。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4/12 05:05:17

(九)
  高峰握着沉甸甸的金元宝,看着包才绅往江边奔去,便缓缓地转过身往山坡这面走。
  他实在难以相信,姓包的竟然平白的把金元宝送给别人,难道姓包的真不怕水龙知道?
  高峰握着金元宝刚走入茅屋,发现段大姐忿怒地坐在一张橙子上。
  段大姐冷冷地道:「你又忘了我怎么对你说的话了。」
  高峰道:「我不能出手杀个不会武功的人,我下不了手。」
  段大姐沉声道:「江湖上有许多不会武功的人,但也有许多这种可怕的人,你……」
  高峰呆呆地把掌中那个元宝送到段大姐面前,道:「大姐,那人还送我元宝。
  你……」
  他吃惊地把手中元宝抛在地上,因为他发觉他的手掌一片深紫。
  段大姐也吃一惊,她抓起高峰的手腕出指如风般疾快的点高峰的合谷与曲池,一面对一边的司徒德,道:「快,迅速叫他们把高小弟送到『龙记客栈』去,他中毒了。」
  高峰已觉右手麻木,心头既惊且怒。
  他实在不敢相信姓包的会如此险恶,然而,事实又摆在眼前,不相信都不行。
  ***  ***  ***
  司徒德匆忙地走了。
  茅屋中的段大姐已指地上的元宝,沉声道:「你以为那是真的元宝?」
  高峰道:「很重。」
  段大姐道:「是铅的,铅与金子的重量差不多,外面包了一层金,但其内部却暗藏着剧烈的毒药,当你接到手中的时候,毒药就会由小孔中渗入你的掌上。」
  她再看着高峰的右手,叹口气,又道:「要快,晚了你这支手只有斩断了。」
  「我不要被砍断手,那比杀了我还叫我痛苦。」
  段大姐道:「你一直不对我的话放在你的心上,你令我很失望。」
  高峰着急:「大姐,快救好,我如果手断了,星儿的大仇谁去报?」
  段大姐面色一寒,道:「又是星儿,如此下去,你难成大事。」
  高峰道:「大姐,那你要怎样?」
  段大姐道:「小弟,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提得起放得下,千万不能婆婆妈妈。」
  她看看外面,又回过头,道:「星儿是我养大的,她是我的人,我一样伤心,但伤心有何用,人死不复生,活的人就只有为死的人讨回些什么,而不是一味的伤心。」
  高峰露出苦脸窘笑着。
  他不开口,却看着一只泛紫的手掌,
  段大姐又道:「要想星儿瞑目,只有杀了水龙,可是水龙不是好对付的,三江地内我同他斗于多年,水龙仍然是三船帮龙头老大,高小弟,你若不听我的话,你一定会有得苦受的。」
  他现在就在受罪,他觉得那只手已不是自己的了。
  他立刻重重地对段大姐,道:「大姐,为了杀水龙,我以后一定听你的。」
  段大姐心中一乐,她再一次利用机会把高峰套牢。
  而这一次却是别人给她制造的。
  ***  ***  ***
  段大姐当然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她指着高峰的心口,道:「是你的真心话?」
  高峰道:「我可以发誓。」
  「不必,江湖中的人一诺千金,我相信你以后会听我的吩咐行事。」
  便在这时候,忽见一顶小轿停在茅屋外面,段大姐已对高峰道:「去吧,回『龙记客栈』治毒去。」
  高峰道:「大姐,你不去?」
  段大姐摇头,道:「我还有事。」
  司徒德走进来了。
  他只对高峰招手,当高峰走到茅屋上了小轿,他才吩咐两个抬轿的大汉:
  「快,『龙记客栈』。」
  高峰这才明白,「龙记客栈」是段大姐开设的。
  他不知道的事还多着。
  段大姐手下杀手不少,但他们只知道奉命行事,却从来不多问,现在
  现在高峰也不再多问,他只能奉命行事了。
  他变成段大姐的真正杀手,就算他想为星儿报优,那也得由段大姐决定。
  ***  ***  ***
  就在高峰被小轿抬走后一个时辰,忽见劳三太、包才维、勾上天与「双篙搁江」丁化蛟与方成仁,风卷残云也似地扑到了那片柳林下。
  只听着勾上天粗声吼道:「老包,那小子真的中了你的毒?」
  包才绅道:「四当家,错不了。」
  劳三大四下仔细看,他甚至也看到柳树上,道:「奇怪,怎么不见那小子的影子?」
  包才绅得意地道:「找呀!说不定死在那里了。」
  丁化蛟与方成仁二人端着四丈身竹篙,匆匆的奔到岸边的小船上,两个人先用长篙拢进小船中,发觉船内没有人在。
  丁化蛟也高声道:「四当家,那小子不在小船上。」
  勾上天也奔到小船上,他看着水面,沉声道:「这小子一定有问题。」
  包才绅道:「中了包某的毒,他当然问题大了。
  劳三太道:「老包,可是他的人却不见了。」
  包才绅忽然想起与高峰碰面,高峰是由山坡那面走来,便对勾上天道:「四当家,我们去山坡那面找,也许那小子发觉中了毒,便盲目地往山坡那面跑了。」
  勾上天道:「先放火烧这小船。」
  劳三太笑道:「对,先烧了他的窝。」
  方成仁怀中取出火种,小船上有的是引燃物,一把火立刻劈劈啪啪烧起来。
  岸边起了一缕火光冲天,勾上天等已往山坡那边扑去,几个人只绕了几道弯,前面出现一座小茅屋。匀上天嘿嘿笑,当先奔到茅屋前,却发现一个驼背老太太抱着一捆柴薪往屋内走去。
  「老太婆。」
  便在这时候,从屋子里又走出个弯腰老头儿,那老头儿拼命睁着一双老花眼看向勾上天。
  他也吃惊的看着勾上天身后追上来的几个人。
  「你们……要干啥?」
  老太婆没有正面看,她只偏头问勾上天。
  勾上天道:「老太婆,你们可曾看到一个受伤的年轻人过来?」
  老太婆摇头,道:「没有呀!什么年轻人?」  包才绅忙走近老太婆,他解释道:「有个少年仔,十五、六岁那么大,右手中了毒,他一定来过这里求救了。」
  门内的老者走出来,道:「我们从未看到什么受伤的年轻人,各位若是想讨口茶,我们还可奉上,各位,要不要进屋来坐一坐?」
  勾上天稍作思付,道:「正要讨口水喝。」
  他当先往茅屋中走去,那老太婆已呵呵的道:「我去煮茶。」
  她的身形刚转,却被包才绅拉住,道:「我陪你去煮茶,老太太。」
  「你为什么要陪我煮茶?」
  「因为我们想喝干净茶。」
  老太太呵呵又笑,道:「我不会把我的裹脚布放进锅里煮,有什么脏的?」
  包才绅也笑,他冷笑道:「老太太真会说笑。」
  他看着老太太,又道:「煮裹脚布要比煮上一锅毒药给人喝好多了,因为毒药会毒死人的呀!」
  老太太猛古丁旋回身,她忿怒地瞪着包才绅,叱道:「你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玩笑一句可以说,过份的玩笑开不得,莫非你常用毒药害人?到头来又怕别人害你?」
  包才绅嘿嘿冷笑,道:「你说对了,害人之心我有,防人之心我更有,老太婆,你煮茶吧!」
  不料老太婆却提着一个木桶在门口的小井中提了一桶冷水,便立刻送到茅屋里,她把桶内放了个碗便退到一边不开口了。
  包才绅猛眨着眼。
  勾上天却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婆不回答,她走近老头儿,十分不高兴地道:「当家的,好人难做,叫他们喝凉水吧!」
  老头子怒视包才绅,叱道:「你莫非对我老妻不规范想吃老豆腐,是吗?」
  包才绅苦笑,道:「老子只是跟去看她煮茶,这有什么不对?」
  老头儿沉下脸,道:「你连煮茶也没见过?」
  包才绅道:「我不能不提防着她下毒。」
  老头儿忽的仰天吃吃笑,道:「我们的好心被你们当成驴肝肺了,哈哈……
  你们喝凉水吧」
  就在他的话声里,勾上天几人已把这茅屋内看个仔细,茅屋内本来很简单,他们早就看清楚了。
  勾上天起身道:「我们不喝了。
  他当先往外走,包才绅走在最后,他才走近老太婆嘿嘿冷笑,道:「再见了,那桶水你洗你的裹脚布吧!」
  勾上天几个走出门外,他四下仔细看,突然指着山坡后面,道:「走,咱们往坡后搜。」
  ***  ***  ***
  茅屋里,老大太坐在椅子上,她冷而厉烈地沉声道:「屠山他们五个为什么这时候还不出现?他们办事好像越来越不利落了。」
  那老者却笑道:「会的,只是他们不愿意这儿动手,这里是咱们一个重要联络站,失去了多可惜。」
  这老者,敢情就是司徒德。
  那老太婆,不错,正是段大姐。
  段大姐道:「我分别把他们五人召来,无非是要他们护着轿子平安回到龙计客栈,如今,轿已离去,他们五人却不见影子,他们去那里了?」
  司徒德道:「屠山他们五人很少聚在一起办事,如今碰上面,八成去喝一杯了,不过……」
  段大姐道:「正事不办去喝酒这也差太多了吧?」
  司徒德道:「他们见小轿平安离去,便放心的喝酒了,这情形会有的。」
  他顿了一下,又道:「大姐,屠山与白可染二人脑筋动的快,如果他们发觉三船帮只有姓勾的五个人,说不定会动手。」
  段大姐点点头,道:「不错,勾上天也是五个人,屠山他们也是五个人,双方人马都一样,不过——」
  她动手在面上取下人皮面具,便立刻往茅屋外面走。
  她只走了不到半里地,忽见从斜刺里闪出五个人来。
  这五个人发出嗯嘿冷笑声,扇形似的往段大姐包围过来了。
  段大组永远也想不到此刻陷入绝地。 她真后悔把面上的人品面具取下来、
  五个人正是勾上天、劳三太、丁化蛟、方成仁与包才绅,他五人只往山坡后看了一下便又回来了,因为后山坡上一目了然看的远,后山坡那面什么也没有,而勾上天出去故意大声要往后山坡,其实他早怀疑茅屋内两个老人了,他不相信有人敢同他们说不客气的话,只因为三船帮在这一带的势力大,一般人见了他们三船帮的人都会摆出低声下气的姿态。
  所以勾上天心中犯疑,他不放过茅屋内两个老的。
  此刻,勾上天第一个笑啦!
  段大姐不笑,她面色绿绿地看着勾上天五人。
  奇怪的是五个人之中只有勾上天认识段大姐,即使是水龙贴身保镖的「三江八怪」中劳三太也不认识段大姐是什么模样。
  当然,丁化蚊、方成仁与包才绅更不会知道面前这个俏女人就是千方百计要杀水龙的段大姐。
  ***  ***  ***
  勾上天笑得双肩耸动,道:「这个世界越来越小了,段姑娘,你说是吗?」
  段大姐仍不开口,她不是不开口,她在动脑筋。
  处在这种要命的时刻,她必需专心动心眼,对于勾上天的话,她根本没有听到。
  劳三太已惊怒地间勾上天,道:「四当家,你说这女人姓段?」
  勾上天仍然在笑,道:「一心想谋我们当家的女人,就是她。」
  「段大姐!」包才绅惊呼。
  勾上天道:「那是她的组合中人称呼她大姐,她的名字叫段玉。」
  劳三太咬牙喀喀响,道:「他妈的,当家的早也说晚也说,每天告诚我八人小心姓段的女人, 嘿……原来是个挨压的骚女人,嘿………」
  段大姐笑笑,她开口了。
  她的话变得非常温柔,道:「女人哪个不挨压,女人如果不挨压,你们又是那个黑洞冒出来的呀!」
  这话真大胆,也是反将劳三太一军,气的劳三太一轮手中钩刀就要上。
  勾上天已摇摇手,道:「今天在这荒坡上,我量她插翅也难飞,何必急着要她的命?」
  劳三太道:「咱们当家的有交待,非宰了这女人才能安枕,四当家,我们还等什么?」
  勾上天道:「她跑不了的,但我们却要在她临死之前,问出她的老窝在什么地方,当然,她若知趣,少吃些苦头,那就告诉爷们,她的几个杀手隐藏在什么地方。」
  包才绅已吃吃笑道:「四当家,只要活捉住她,在下有办法叫她一一的吐实情。」
  勾上天一声哈哈笑道:「倒忘了你的手段了。」
  段大姐此刻冷笑,道:「勾上天,上次的教训难道忘了?我不想多杀人,去叫水龙来。」
  勾上天笑得几乎掉眼泪,道:「你会见到我们当家的,段玉,像在我们的押解之下,去见我们当家的。
  段大姐道:「水龙不敢同我放手一搏;他孬种,他也怕死。」
  勾上天不笑了。
  他逼上一大步,指着段大姐叱道:「我们当家的身系数千人的营生,每日里何止处理万机,那有时间同你啰嗦,你也配?」
  段大姐嘿嘿冷笑,道:「勾上天,你们四人果然一丘之貉,干的都没有好事,水龙不敢面对我,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你今天也休想倚多为胜,你们讨不了好处的。」
  勾上天冷冷道:「段玉,你的那个出刀就杀人头的杀手呢?
  包才绅更是得意地大笑起来。
  段玉道:「他很好,他不会上当的。」
  包才绅不笑大吼,道:「你骗三岁小孩子不是?那小子爱金元宝,他中了我的沾肤化脓封心剧毒,他早就死了,不是吗?」
  段玉直视着包才绅,她发觉这个白胖福憨的家伙实在不像个用毒坑人的恶汉。
  然而,包才绅却承认他下的毒手——实在人不可貌相!
  段大姐道:「人死有尸,你可曾看到我的人死在什么地方?
  包才绅当时跑得快,他怕被高峰发觉会对他出刀,高峰出刀就会把人头切掉。
  包才绅绝不想死在高峰这种人的手中,所以当时他转身就跑,他可不敢留下来看着高峰死
  如今段大姐这一问,包才绅还真的一楞,他能用毒,难保没有人会解毒,高峰会不会被人救啦?
  忽然间,劳三太粗声吼道:「别去管那小子的死活,收拾这姓段的女人才是真。」
  勾上天已拔出短剑,他举着短剑发号令,道:「双嵩搁江分左右,交叉着挑刺她的中部,劳三太原地招呼她的下之路,包才绅守住她的退路,我直取她的正面。」
  他分配得很适当,劳三太抱钩往地面滚进,他对付高峰的时候就是这一招。
  他逼着高峰往空跃,好叫何无痕撒网捉活的,但他二人却想不到高峰手中是宝刀。
  此刻,劳三太又是这一招,滚地就是十七刀贴着地面猛着扫。
  便在同时间,丁化蛟与方成仁的两支竹篙抖闪着分成两个方向往敌人的腰眼刺去。
  勾上天拨空而起,短剑直指段大姐,他还叱道:「看你今天往那里逃?」
  段大姐嘿然一声拔起三丈高,她在空中高声喊:「杀!」
  两把尖刀分成四个方向刺,一指勾上天,另一扫向两支竹篙上。
  她并不想削断敌人的竹篙,她只是籍力再上跳,因为劳三太的钩刀还在下面等着她。
  空中爆发出叮叮当当声
  段大姐不用手,她的尖刀猛一拨。
  包才绅已大喝道:「退回去。」
  段大姐抖动双刀,那是她的连环杀,立刻将追杀上来的两件兵器挡于一丈外。
  便在这时候,忽见山坡另一边如飞地奔来六个人。
  这六个人当中有人发话,道:「大姐,我们来了。」
  是司徒德的声音。
  他第一个奔到现场,他那短短的身子却在此时显出十分威猛的样子,手上提了一根金索
  那根金索不是好玩的,如果被他的金索绕上脖子,这个人的头就会和脖子分家啦!
  他已变了样,不再是茅屋中的老头儿了。
  司徒德刚到,另外五人便也跳过来了。
  不错,段大姐的五个杀手全来了。
  屠山、白可染、黄太平、师怀玉、路通,五个人发出吃吃的冷笑声。
  有默契,这五个人手中均是双刃尖刀二尺长,别看刀短,却很锋利无比,每把刀闪着耀眼的光芒。
  ***  ***  ***
  段大姐看着司徒德点点头。
  原来段大姐已知道这是司徒德匆匆把屠山五个人找来了。
  她果然猜对了。
  司徒德见段大姐往外走,他本来是要往地洞中去的,却忽然想起段大姐会不会碰上勾上天,万一双方遇上,段大姐一人非吃大亏不可。
  他随着追过来,远远的,果然段大姐被勾上天几人围上了。
  司徒德立刻回身走,他行走如飞,因为他知道屠山几个人或许会向段大姐报告什么,屠山几人应该还在附近。
  果然,他在一片林子里发现屠山几人在摆龙门阵。
  于是,司徒德把屠山几人带来了。
  ***  ***  ***
  勾上天五人本来是愉快的。
  抓住段玉,就是大功一件,五个人当然高兴。
  只不过当屠山五人奔过来以后,勾上天五人简直要笑脸变成哭脸啰!
  段大姐伸手把快要散开的秀发妩媚的往背后拢着,她不想在自己手下人的面前露出一副狼狈的样子。
  她有其一定的威严,如果她不这样,自觉有失身分。
  她的动作是自然的,说出的话更自然,就好像她刚才只不过游戏一样。
  有许多美丽的女人玩过游戏之后,从不忘表现自己的妩媚。
  当然,段大姐更不会忘记美妙的动作。
  她翻动着一双大眼睛,叱道:「娘的老皮,原来你设了陷阱,嘿……不见得就能把爷们留住。」
  司徒德走近段大姐道:「大姐,他们烧了我们的小船,这是前来杀小弟的。」
  这话段大姐早就知道了,这话偏就由司徒德再加以细说,段大姐立刻知道司徒德的用意。
  司徒德是要让勾上天以为茅屋中的两个人不是他们。
  段大姐俏笑,道:「烧了船是东西,我们要他们的命,那比船贵多了。」
  她这话在场的人全都听到了。
  她的五名杀手不开口。
  杀手只会奉命行事,他们从不多说一句话。
  他们等着段大姐下达屠杀的命令了。
  对方,劳三太念怒的道:「四当家,你可认得这几个王八蛋?」
  他骂,但却没有引起屠山五个人的忿怒。
  屠山五个人反而面现笑容,只不过五个人的笑实在比哭还要难看。
  勾上天道:「姓段的女人养了不少杀手。
  劳三太嘿嘿地又道:「可也被爷们弄死不少。」
  他的话不错,茅屋地下石洞中就摆放了十几个牌位,而且星儿的神位才刚刚放上去不久。
  段大姐立刻指着劳三太,道:「你阁下难道就是水龙身边的人?」
  劳三太胸一挺,吼道:「三江八怪」就是爷们八个人,臭女人,没吓着吧?」
  段大姐吃吃笑了
  她只笑了三声,便面色一沉,对屠山几人吩咐:「杀了他们,我不要他们活着离开此地。」
  她的话声如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不舒服。
  司徒德跟在段大姐身后面,看上去他好像是保驾一样,两个人缓缓往山坡下走去。
  段大姐根本不回头看。
  杀人有什么好看的?
  司徒德不时的回头看,也不时憋笑不已。
  ***  ***  ***
  屠山五人的架式真凶残,他五人好像早就分配好似的,一开始各找自已的对象。
  屠山找上勾上天,双刃尖刀对短剑,几乎就是近身肉搏战。
  两个人的身形移动中带着呼噜的风声,交差刺杀,宛如两个花豹撕咬。
  白可染直扑劳三太,只因白可染有个亲如兄弟的丁大可,姓丁的刺杀水龙失败,就是死在三江八怪之一的手下,白可染便也认准他了。
  两个人只照上面,立刻不要命第狠干起来。
  ***  ***  ***
  黄太平是个精壮汉子,他找上了包才绅,包才绅双手托着支喂毒的镖。
  姓包的没有刀,但他的毒镖很霸道,黄太平是个精明的人,他并不急躁,他在腾跃中制造机会。
  一个能在搏斗中制造机会的人,这个人的脑筋不简单,黄太平的双刃尖刀不等用老就收招,他必需先防着敌人手中的镖。
  「看镖!」
  黄太平疾闪,却不见敌人的镖出手。
  真好,这是欺敌,包才绅的小聪明用不完,他只叫不发镖。
  黄太平心中就知道,敌人出镖就会有收获,敌人不会发镖的。
  两个人像花蝴蝶也似地彼此闪跃着。
  师怀玉却已与丁化蛟二人杀得好不热闹。
  那丁化蛟的长篙不方便,他闪身跃在三丈外,就在师怀玉疾追扑上的刹那间,丁化蛟已把篙尖取在手中。那嵩尖锋利,二尺长,能当枪刺也能当短刀使,更是囊子一类的兵器。
  这二人照上面就边骂边杀。
  那一面,路通还在左右闪,只因为方成仁的竹篙舞开来,扫打狂刺还带扎,路通想扑近方成仁身边,怕是有得折腾的。
  ***  ***  ***
  山坡上十个人分成五战区,咒骂之声便也此起彼落不断地传来。
  首先是丁化蛟的凄厉吼叫与大声咒骂。
  师怀玉的刀法很奇特,正面只能看见他的人,却很难看到他手上的双刃尖刀,当丁化蚊的篙尖指向他的胸口时候,师怀玉横身,错步,然后把自己的左臂送上去。
  「噌」
  丁化蛟的篙尖扎入师怀玉的上臂是有两寸深,然而就在丁化欲拔出尖再刺,而心中一乐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肚皮一凉。
  不痛,但丁化蚊知道上当了。
  他只暴退一丈余,便顿感无力感。
  鲜血在流,他方才觉得有一种令人闷闷的痛,于是他发出凄叫,他也骂。
  「唔……操你亲娘……唔……」
  师怀玉不追杀,他伸手动了一下左臂,他还在用手去沾了一下流出的鲜血。
  他把自己的鲜血擦在身上,右手的双刃尖刀举起来。
  他看着刀上的鲜血,然后送到嘴边,伸出舌头舐着刀上的血。那是丁化蛟的鲜血。刀上的鲜血干净了,便回身往山坡下面走去。
  师怀玉并不去看其他人的决斗。
  段大姐早就分配好了。
  段大姐要每人一个敌人,她把勾上天五人交给他们了,
  大姐未再留下来看战果就走了。
  师怀玉杀了一个敌人之后也走了。
  段大姐的杀手都是这样,交付的任务是什么,他们就怎样去干,他们彼此之间就好像清算银子一样,十分清楚。
  ***  ***  ***
  竹篙发出爆裂声,而且声声广烈,好不吓人。
  只见与方成仁交手的路通,左手单手使出开碑手,一掌掌声在方成仁的竹上,便也把方成仁的竹篙段段震裂爆开来。
  方成仁到转竹篙的时候,忽闻得丁化蛟的厉叫声传来,他与丁化蛟是焦孟不离的好兄弟。比亲兄弟还好,「双篙搁江」的威名在三江地界是高杆人物,如今丁化蛟缓缓往地下萎缩着,而师怀玉已走下山坡了。
  方成仁厉叫如虎,他拔下篙尖猛往路通扔去,口中大吼:「你死吧!我说儿。」
  路通的红鼻头猛一抽,他不闪躲,而且比方成仁战得更激烈,也更凶残。
  就在二人一阵沙沙兵刃抖动中,两俱身体忽然交相拥抱在一起。
  两个人错开了头部,双目直视着远方,鲜血就在两人贴靠之间往地上滴着,滴着。
  没有人知道是谁流出来的鲜血。
  两个为拼的人不动,站得四平八稳。
  突然,路通的右手猛一沉又力旋,便也旋得方成仁一哆嗦。
  那是无法忍受的一哆嗦,也是痛苦的表示。
  缓缓地,我们可以看到路通的右手往外抽着,他的左掌被刺穿个洞,篙尖几乎有半尺扎在他掌肉里,不但路通的左手被刺穿,他的左边腹部好像也在流血,看情形好像拼命抓牢敌人的篙尖,不被刺入腹中。
  路通的双刃尖刀却不一样了,他的右腕虽被敌人扣紧,但他仍然咬牙往敌人的肚子里插进去,而且他出得手了,他最后又用力旋刀,就是要敌人死。方成仁在路通用力一推送又拔出双刃尖刀的时候,他抛弃了篙尖,双手按紧肚皮,大旋身发出「唔」的一声尖叫,人已往坡下滑去。
  他被地上的丁化蛟尸体绊了一跤,他跌下去了。
  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与师怀玉是一样的,路通连正眼也不看另外三起搏斗,他抽出汗巾将左掌用力包起来,头也不回地匆匆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他头上冒出汗珠子,但却不是累的,因为他的搏杀不长久,那当然是痛得冒冷汗。
  路通根本不哼,他好像常遇上这种事情。
  段大姐手下的杀手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出刀之后玩命,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只不过段大姐手下的杀手都高明,他们也更会挨刀。
  会挨刀的杀手就不会死得早,会挨刀的杀手只有令敌人早死,这就是真正杀手的可怕之处。
  ***  ***  ***
  包才绅的六支毒镖已打出一半,只可惜他一镖也未打中黄太平,包才绅有些紧张了。
  他虽然紧张,脑筋动行更快啦!
  他腾跃,往山坡下面跃着,当黄太平追得切近,他忽然回头大叫「看镖!」
  只要他叫,他挥手,黄太平就会怀疑,便也给包才绅再跑的机会。
  黄太平只是冷笑,他等着敌人打出手中毒镖,只要敌人还有一支在手,他就不会不要命地冲上去出刀。
  然而包才绅不给他这种机会,包才绅的毒镖并不出手,他跑地更加快捷。
  包才绅奔向山坡前面的岸边,他好像心中踏实多了。
  他回身,吃吃笑着右手的毒镖挥起,道:「小子,包大爷这儿送你上路。」
  黄太平根本不回答,他的双刃尖刀竖在面前,却又一步步的往包才绅逼。
  包才绅嘿嘿冷笑,忽然往黄太平奔去。
  「叮叮」。
  好清脆的两声传来,只见两点寒星左右弹落在地上,另支毒镖却「卟」的一声打中黄太平的右肩窝。
  真凶残,黄太平右手双刃尖刀立刻交在左手中,抖起一片冷焰狂切十九刀,杀得包才绅「嗬」的一声往后三个空翻跟筋斗。
  他的双袖已破,甚至胸衣也裂开了,只不过他反应得快,急忙往岸边闪退。
  黄太平仍然不出声,他甚至也不去拔下右肩窝的毒镖,当包才绅哈哈一声笑落入江中的时候,黄太平几乎与包才绅一齐落入水中的。
  当包才绅笑声一半,他发觉敌人竟然会不要命地追杀到水中的时候,他不笑了。
  「噗通」之声水花四溅,水面上只不过起了个漩涡便什么也看不见。
  不,因为当水面刚恢复平静,从江中忽然冒出一溜鲜血,红红的鲜血如一条红带子。
  于是,有一具尸体冒出来了。
  那是包才绅的尸体。
  就在包才绅的尸体一边,黄太平已痛苦地抓住包才绅的尸体,他把包才绅的尸体当漂具,无力地往岸边移动着,直到一片黄泥岸,黄太平才将包才绅尸体松了手。
  黄太平跌坐在岸边喘大气,一条右臂抬不起来了。
  他有着焦躁与痛苦的感受,右肩窝上的毒镖已被他拔在手中。
  他心中明白,他如果想活命,就必须快些走。
  黄太平走地很痛苦,但却十分快,刹时间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  ***  ***
  搏杀最惨烈的,莫过于屠山与勾上天,劳三太与白可染四人了。
  四人本来分两批对杀对砍,但这四个人搏杀的距离均在五丈以内,也许是杀红了眼似的,彼此竟然糊里糊涂地换了两次对手。
  这四个人的地方也特别,附近是一个低洼矮林地段,地上石块高低不平。
  屠山本来与勾上天对搏,但在双刃尖刀与短剑交替砍刺下,勾上天的头巾早已不见,他好像头皮在冒血,一条条垂下来的红色鲜血垂挂在他的面额上,除了头皮被削一刀之外,勾上天的胸前连着衣衫也破了半尺长,只不过勾上天并不稍停,他杀得更凶残。
  屠山也觉得姓勾的是个难对付人物。
  他并未占到多在便宜,他那胯上一刀,几乎被勾上天的短剑削去四两肉。
  两个人闪跃中突然冲过来一个人,这人正是白可染。
  白可染带着红嘟嘟的血好像魔鬼般对准勾上天就刺杀上去。
  白可染杀红了眼了。
  勾上天还以为白可染已将劳三太杀死,转来帮屠山的,不料屠山却已经与突然杀过来的劳三太狠干上了。
  然而,不旋踵间,屠山被劳三太奋起一脚踢得往坡下滚去,却正逢勾上天被一块大石绊倒,急切间他顺势往山坡下滑着,五丈外,屠山与勾上天二人又在坡下对上了,而且在鲜血标溅中,两个人几乎象发疯一样交叉相扑。
  现在,劳三太与白可染在坡上干,坡下三丈处,勾上天与屠山二个人杀得稀里哗啦!
  又是一阵狂刺中,忽听坡上面发出「咻」的一声轻响,只见又是一片血雨洒下来,却那么巧地全洒落在屠山与勾上天的头上。
  那情形好像落雨。
  天空当然不会落雨,天空中出着大太阳。
  天空中落的是鲜血,只不过鲜血并不令人吃惊,尤其是在下拼命的二人,因为下面二人早已是血染全身了。
  ***  ***  ***
  坡上面的血刚溅下来,忽闻得好长一声狂叫如寒山野狼,只见劳三太抖着一身鲜血腾身而起,没命地往江边方向狂奔而去。
  劳三太还没有忘记方向,他奔走如飞,显然被惨烈的搏斗吓破了胆。
  他本来是狂烈的,他出刀总是会要人命的,但当他发觉有个比他更狠的人的时候,他就来劲了啦。
  江湖上有许多这种人物,当他们发觉敌人出刀或换刀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他们就会退缩了。
  段大姐的杀手却都是不怕死的,
  杀手的日子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就是玩命嘛。
  ***  ***  ***
  劳三太边跑边跑边尖声叫:「四当家,快走,他奶奶的……咱们回去重整旗鼓。」
  这声音越听越远,劳三太跑地可真快。
  勾上天当然听见了。
  勾上天狠挥七刀逼退屠山,他便也回身往江边跑。
  勾上天的身上带血,他还真伤的不轻,只不过他真搞不清楚,因为穷追劳三太的白可染,当劳三太跃入江中以后,白可染并未追入江中,因为他并不吃亏,但当他发觉勾上天的时候,却并未出刀,他看着姓勾的也投入江中,而随之跟上来的屠山,也并未埋怨白可染什么。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4/12 05:15:42

(十)
  屠山不但没有埋怨白可染,他甚至还对白可染点点头,露出个无可奈何的微笑便回身往山后走去。
  白可染也走了,他身上虽然流了不少血,但他仍然可以拼命。
  如果劳三太仍然在地上逃,白可染绝对不会罢手,
  劳三太是三船帮的人,三船帮人生活在江面上,白可染如果入水去杀人,他没有把握。
  屠山也一样,所以他苦笑着走了。
  只有黄太平入水去刺杀包才绅,那是因为黄太平中了毒镖,而敌人的手中没有兵刃,他当然不会任敌人逃走,就算包才绅尚有兵刃在握,黄太平还是会投水追杀,因为如果他活不成,他便非找一个垫背不可,那个垫背的人便是包才绅,所以包才绅便死定了。
  ***  ***  ***
  这是一场遭遇战,双方的人都挂彩流了血,只不过三船帮死了三个,逃走了两个。
  现在。
  有一辆大车驰向江陵,大车停在「龙记客栈」的大门口,大车上的老头儿下了车,扛起一个大麻袋往客栈中走进去。
  「龙记客栈」不只是住客人,也住有骡马大车,那老者扛着大麻袋,并未引起别人注意。
  老者把大麻袋扛入「龙记客栈」后院,进往间大厢房里面。
  朱掌柜跟着进来了。
  老者把麻袋小心地放在床上,他喘了一口气,道:「快把刘胖找来。」
  朱掌柜道:「他睡着了,已经五个多时辰了。」
  朱掌柜走了,他走得很快。
  那老者的动作更快,他打开麻袋,把藏在袋子里的人拖出来放在大床上,老者看的直摇头。
  只因为麻袋中的黄太平半张面也泛了紫色,右肩间肿胀得如石快而且还冒黑血。
  黄太平的身上已经湿透,浑身上下像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也够凄惨的。
  ***  ***  ***
  刘胖子是大夫,当他奔入厢房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直喘气。
  他走近床前只看了一眼,便直摇头的道:「中毒了,他还直流着血。」
  那老者道:「刘胖,他是段大姐的人,你就看着办吧,好歹我把他活着交在你手中了。」
  朱掌柜道:「你尽力。」
  刘胖楞了一下,道:「是,是,我全力施为。」
  那老人回身便又出了「龙记客栈」,老者很神秘,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  ***  ***
  刘大夫乃江陵名医,他不但治病,也医毒。
  段大姐能找上的人都不简单,刘大夫就不简单。
  他只看了黄太平一眼,便立刻取出怀中包扎的两个黄花小瓷瓶,瓶里面装的药有够臭的,就好像屎臭味道,闻了简直要叫人大吐三天。
  他在两个瓷瓶中各取出三粒塞入黄太平的嘴巴里,一口凉水冲下去,黄太平便沉沉睡着了。
  黄太平睡得很沉,刘大夫就是要他睡觉,因为刘大夫取出一把半尺长小刀,好像切猪肉似的,下手十分俐落的在黄太平的右肩窝处挑割不已。
  黄太平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打着鼾,好像还有点发烧似地口干舌躁。
  刘大夫至少在黄太平的肩头挖了半斤黑肉,直到黑血流出,刘大夫才大大喘了一口气。
  ***  ***  ***
  就在刘大夫刚刚为黄太平包扎好的时候,那老者又匆匆地走回来。
  他一把拉住刘大夫道:「快走。」
  刘大夫道:「去那里?」
  老者道:「去救人呐!」
  刘大夫闻得老者的话,提着药箱便往外走。
  那老者也不言语,急步往城东方向走,刘大夫紧紧地跟在老者后面也不发话。
  他们都是一个组织的人,该谁办什么事是一定的。
  老者找刘大夫,当然是去为人治病的。
  段大姐的安排是周全的,她的目的是什么,便是她的人也不全知道。
  但有一件事是错不了的,那就是段大姐一心要三船帮水龙的命。这几年,她就是为了杀水龙而作了许多安排。
  ***  ***  ***
  老者把刘大夫领到东城墙外,那儿有个菜园,菜园西边有个茅屋,茅屋门前有口水井,此刻
  此刻正有个老者在井边打水浇菜,那辘辘的声音发出咭呀咭呀响,老者的屁股一翘一翘地把满满一桶一桶的水倒向一道水沟。
  那打水老者看了刘大夫一眼,他只对二人点点头。
  领着刘大夫的老者却对刘大夫道:「人在里面,你多费心了。」
  他转身就走,走得很快。
  刘大夫还是那句老话:「是,我全力而为。」
  他匆匆的推开茅屋的门,随手又把门关上。
  茅屋内后两扇大窗透进来的光线,只见一张竹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人身上都是血,却是双目炯炯如豹,他斜斜地向右躺着,但左臂好像还在流血。
  「兄弟,你一共伤了几处?」
  「左上臂,你费心了。」
  刘大夫撕开那人左袖,不由得紧皱眉,道:「谁下的毒手好像要一刀取你的命。」
  「我没死,那个家伙却死了。
  刘大夫看着那人的面,取药、敷药、包药,然后看看外面,他本来不想多说什么的
  为段大姐做事就够了,何必多问?
  江湖上的事知道的越多越烦恼,但刘大夫看看外面打井水老者,不在意地道:
  「外面打井水的老人家与你的长相很相似嘛。」
  「是我爹。」
  刘大夫怔了一下,他奇怪,这人既是段大姐的杀手,他爹还干粗活,说不过去嘛
  他又随口问道:「是你爹?我该怎么称呼你爹一声?」
  「我们姓师。」
  刘大夫道:「那么我就称一声师大叔吧!」
  他提着药箱往外走。
  他果然对打水老者招招手,道:「师大叔。」
  打井水的老者钩住大木桶,匆匆的走近刘大夫,看他的样子好像很急,面上肌肉抽搐,道:「你是大夫?」
  「江陵城都知道我刘胖。」
  师大叔点点头,道:「我儿怀玉伤得要紧吗?」
  刘大夫道:「流了些血,死不了,很快会好的。」
  师大叔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原来茅屋中受伤的人竟是段大姐的大杀手师怀玉。
  师怀玉在山坡不与三船帮的丁化蛟对杀,他诱丁化蛟上当,他也杀了丁化蛟。
  他虽然只伤在左臂,却也流了许多血。
  ***  ***  ***
  刘大夫不能再多问,他已经问了不该问的话。
  他匆匆的提着药相往城内走,只不过他走了没二步,忽又见那老者迎面匆匆的奔来。
  刘大夫楞了一下,道:「生意这么好,又有人受伤了?」
  「快跟我走」
  他带着刘大夫又往「龙记客栈」走去。
  ***  ***  ***
  「龙记客栈」的左面厢房,住着赶大车的汉子,其中有个汉子住在靠后面的一间小房子里。
  路通就住这间小房子里。
  如今路通的头上斗大的汗株子正顺着面颊往下流,他的那个左掌就好像要碎了似的穿了个透空大洞,他的左臂好像也受了伤。
  刘大夫仔细查看着路能的左掌,他自己就吸大气,因为那是很痛苦的伤,双手连心,也难怪这人痛得直流汗,换是他,怕是直接就哭爹喊娘,鬼叫连天啦!
  路通的职业是赶大车的,但却又是段大姐的杀手之一,但谁会看出他的真实身份?
  路通闻得刘大夫吸大气,他反而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呀!」
  「我不笑仍然痛,总不成哭吧!」
  刘大夫道:「老实说,你的左手我实在不敢保证不会废掉。」
  路通仍然笑着,道:「我有赚不赔,因为杀我的人再也站不起来了。」
  刘大夫不开口了,他不必问那死的人的身分来历,因为他也是段大姐的特约大夫。段大姐不许他多问,只要他为伤者治伤。
  他现在就为路通仔细的敷药,就在这时候,朱掌柜走过来了。
  刘大夫很急躁地问他道:「怎么,还有受伤的呀?」
  朱掌柜道:「西山道观等你快去。」
  刘大夫道:「西山道观?」
  朱掌柜道:「去了就知道。」
  ***  ***  ***
  刘胖子忙这一天,真可以吃到冬尾(年底)啦!
  他吃得白白胖胖的,中等身材,提着一双小牛皮制的药箱子,从东城外跑回客栈,现在——
  现在又要匆匆忙忙地往西山道观奔去
  刘大夫必须快跑,段大姐的事情是不能耽误的,他可以延误医治别人的病人,段大姐的病人他不敢怠慢,只因为段大姐的人均是历害人物。
  为段大姐办事的人均要各尽其责,任谁也不能马虎,只有人死了,那是没有办法的事。
  ***  ***  ***
  别以为跟段大姐办事的人都受到特殊礼遇,其实段大姐的杀手就潜伏在各行各业中,他们只等候段大姐的传信便会奉命去杀人。  刘大夫一直走到六里外的西山道观,只见有个十三、四岁的道童正站在青石台阶上张望。
  这道童见来了刘大夫,立刻迎上前去,他伸手替刘大夫提着药箱子,一句话也不说便往观内走去。
  刘大夫不用问,他只跟着进去为受伤的人治伤。
  ***  ***  ***
  道观正面殿堂上供奉的是吕祖神像,那张泛黑的四方供桌上摆满了供品之类的东西
  供桌前面的地上锦垫却很干净,泛黄色。
  刘大夫跟着道童绕到殿后面,那儿有两间偏房,一边却又是院墙。
  刘大夫走进偏房,只见一个道不道俗不俗的大汉斜倚在一张凉席大床上。
  刘大夫走进去,那道童已把药箱放在一张桌子上。
  床上的大汉已对道童吩咐道:「到观外守着,有人前来立刻回报。」
  这口气真不象出家人的口吻,其实他根本就不是个出家人。
  他是个杀手——段大姐的杀手。
  白可染就是此老兄。
  道童不敢多留,他拔腿就往道观外面奔去。
  他仍然坐在台阶上。
  刘大夫先查看着白可染身上的伤,他「啧啧」不绝的道:「老兄,你挨了不少刀呀!肉也卷起来了。」
  「我一共挨了十七刀,也被钩了二下,你看看我腰眼上也少了巴掌那么大一片皮。」
  他的话好像在介绍着什么,而不是谈他受了伤。
  刘大夫在取药,他咬着牙道:「你老兄失了血,却也看得出来你很会刀。」
  白可染一笑,道:「我练刀,我也练挨刀,你知道,挨刀比练习杀人更不容易。」
  刘大夫道:「你老兄大概不会守着吕祖念经文吧!」
  白可染道:「我只等着杀人。」
  刘大夫道:「我们为段大姐办事,我们都毫无怨言,就像你老兄挨了这么多刀还会笑一样,我与你老兄一比,我轻松多了。」
  白可染道:「段大姐一心要取水龙顶上人头,她已经辛苦多年了,然而……。」
  刘大夫道:「三船帮的人太多了,三船帮的高手也多,水龙受到秘密保护,杀他,谈何容易。」
  白可染不说了,他皱起眉头,看上去就好像心中打个死结似的。
  他是感到困惑,而且已经积伏了多年。
  白可染不为身上多处伤痛而皱眉头,他却想的另外一件事,那便是段大姐为什么一心要杀水龙。
  只不过他并未说出来,因为他不知道的事情,刘大夫也一定不知道。
  段大姐的事情只有全心全意去办,而不能多问。
  刘大夫为白可染细心地治疗伤口,而且还留下几包药粉要白可染每天两次换药。
  白可染连声谢也没有,当然更甭想他会付钱啦!
  临行,刘大夫问白可染,道:「累死我了,你们不会再有人受伤吧?」
  白可染道:「我不知道。」
  刘大夫道:「你们一起在拼命,有几个人受伤你会不知道?」
  白可染道:「我们各有对家,各找目标,杀了对方就走人,所以别人的情况我不知道。
  刘大夫道:「各干各的呀!不好,不好。」
  白可染道:「我们绝对服从段大姐的吩咐,她分派我们干什么任务,我们就是什么任务。」
  他的话不错,当时段大姐与司徒德前去,段大姐就吩咐过。
  「你们每人一个,杀!」
  刘大夫当然不知道这些,他提着药箱走了。
  只不过当他刚踏出房门,只见院子里站着那个老者。
  刘大夫几乎昏过去了。
  他大叫「云老头,你饶了我吧!」
  老头儿叫云飞,如果有人知道当年江湖上名偷「草上飞」,那个人就是他。
  人老了,当年的雄心便也随之消失了,「草上飞」当年会被官家捉拿数十次,一次也未曾捉住他。
  如果常被官家捉,这个人就不配被称为「神偷」了。
  有人曾见「草上飞」被乱箭追射过,却是箭雨都落在他的后面地上。箭也追射不到,这人的轻功就别提有多么高了。
  有人看见的事情不是吹牛吧!
  至少草上飞在这大把年纪里,轻功还是一流的。
  云飞也是段大姐的人,他为段大姐跑跑路送个信什么的还是一把好手。
  他就是为送信方才又来到西山道观的。
  ***  ***  ***
  云飞上前拉住刘大夫,道:「最后一个,这是最后一个了,老实说,我的腿还带风湿,几趟路走下来,早就不听使唤了。
  刘大夫叹口气,道:「歹命啰。」
  云飞道:「为段大姐办事不宜叫苦,快走吧!」
  两个人并肩往外走,刘大夫问:「云老头,又是哪一个受了伤?」
  云飞道:「城北那个杀猪的,你不是替他治过吗?」
  刘大夫一楞,道:「怎么又是他?上一回差一点没把头弄掉,我都吓坏了。」
  惹笑,云飞道:「挨刀的人不怕,你怕什么?」
  刘大夫道:「上一回我替他治伤,就发觉他的脖子最脆弱的地方被切开了,那个出刀的人留了情不想要他的命,否则……哈……」
  云飞道:「快点走吧!他如今伤的真不轻。」
  ***  ***  ***
  屠山,不错,刘大夫说的就是屠山。
  屠山上一回奉段大姐之命要留下高峰,他老兄天快黑的时候把高峰堵在十字坡,他老兄冒充三船帮的人,只不过他杀不过高峰,他也几乎被高峰把人头切下。
  屠山奔回家,他的伤是被刘大夫治好的。
  现在,他又受伤躺在家里。
  屠山杀猪,他只在江陵杀猪,
  屠山只为别人杀猪,他不卖猪肉,只不过如今屠山的那间小瓦屋门上挂了一块牌子,上面的字是朱红色的:「出门了,不在家。」
  如果有人找他杀猪,只一看门上挂的牌子,便知道杀猪头儿屠山不在家。
  如今那块木牌又挂在门上了。
  只不过云飞知道屠山在家,云飞也知道段大姐每一个杀手在什么地方。
  他现在带着刘大夫匆匆的走来了。
  屠山那个小瓦屋里摆设简单,一床被子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凳子带木桶,墙上顺次插着七把大小宽厚薄刃刀,都是用来杀猪的,除了刀还有一支吹气筒,那是将猪杀死以后猪后腿插入吹气筒将死猪吹膨胀,然后容易剔猪毛。
  但真正屠山用的刀,那是他藏在身上的双刃尖刀。
  因为那把刀不杀猪,那把刀杀人。
  ***  ***  ***
  小瓦屋外面有个大锅,锅边是一张大案板,当然是杀猪用的。
  云飞带着刘大夫绕过那张大案板,他拍门,推门,与刘大夫走进去,然后指指床上的瘦大汉,道:「刘大夫,辛苦你了。」
  刘大夫翻个大白眼道:「少说废话,你可以走了,今天我不想再看到你啦!」
  云飞吃吃一笑,他又匆匆的走了。
  他走的时候还看着木门上面挂的那快牌子,上面的字很好看。歪七扭八的凑合着叫人看了懂——得,这家主人不错呢!
  屠山翻转身,他睁开眼睛,当他发觉刘大夫的时候,便开大嘴巴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
  「刀子没有砍在脖子上,我当然高兴。」
  刘大夫不开口,他匆匆的为屠山洗擦着伤口,很细心的数着屠山身上的伤:
  「一,二
  三……二十呀!」
  刘大夫吃一惊,道:「刀口子纵横交错,好像蜘织网一样,你有挨刀瘾呀!」
  「哇操!谁喜欢换刀子,我又没秀斗(发疯)!」
  刘大夫道:「为何挨了这么多刀你还不快逃?」
  「逃?哈……」
  屠山笑得紧皱眉头,因为他笑动了身上的伤口,撕裂得他呲牙咧嘴,又道:
  「此生杀人只有一次逃,那就是……那就是……」
  刘大夫道:「就是上一回杀你头的那个人?」
  「不错,那小王八蛋刀法怪,出手就切脑袋,比老子杀猪还狠十分。」
  是的,高峰出刀只会往人的脖子上砍,而且十分潇洒又轻松自然,只因为他爹是高杀头,他又在大山中学了虎狼步。
  刘大夫笑笑道:「下次遇上那小子,你快逃。」
  屠山闻言大笑。
  他忍不住的笑,又牵扯得身上伤口有够痛。
  刘大夫为屠山匆匆治伤,与白可染一样,他也留下了许多伤药。
  刘大夫小心的走出门,他四下里看了一下,便急匆匆地往城中走去。
  屠山当然没给刘大夫银子,他甚至连谢也省了。
  他现在舒服多了,他伸手取过床头上的酒罐子,凑上口就是十几口酒下肚。
  他喝酒就好像喝凉水,然后闭上眼睛睡大觉。
  ***  ***  ***
  小船被大火烧了。
  杨柳岸停的小船已毁,三船帮的人再也不来了。
  三船帮又死了两员大将,「双篙搁江」丁化蛟与方成仁死了,连那爱用毒的包才绅也死在江中。
  三船帮帮主水龙决定先筹谋计策,没有把握决不再盲动了。
  三江地方好像一时间平静不少。
  江面的帆影点点,看上去是那么宁静,两岸上人潮不断,看不出有几个横鼻子竖眼的。
  如果找个横眉竖眼的人,那个人就是高峰,
  高峰的手上毒伤好了。
  他接住包才绅的金元宝还不知道自己上当了,直到包才绅走了,他才觉得手掌在变颜色。
  此刻,高峰站在杨柳岸边直脚,他恨透了三船帮的那批人。
  星儿已死,而且还带着高峰的骨肉而死,如今便是与星儿住在一起的小船也被烧掉,连前来回顾一下也没有可以追忆的美好过去,高峰当然毛了心。
  ***  ***  ***
  想着那段美好的时光,高峰忍不住想杀人!
  他好像已按捺不住他的火了——当然,连带他的欲火也燃烧起来了!
  他与星儿在一起,那可是实在的,他在山中做美梦,那是虚幻!
  虚幻不宜当真,虚幻可以忍耐!
  实在的就不一样了,有时候实际是会上瘾的!
  高峰想着自己的生命等于已交由段大姐支配了,自己为什么不及时去找乐子?
  他的心情就是在受到刺激之下蜕变!
  他在江边只看了几眼,便立刻又奔回城里去了!
  他去到「龙记客栈」找到朱掌柜!
  「高少爷,你回来了!」
  高峰道:「我要银子!」
  呆了一下,朱掌柜道:「高少爷,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这是他心里的事,高峰当然不会说。
  「你不给?」
  朱掌柜忙笑笑,道:「不论多少也得给,高少爷,我只是关心你的安全呀!」
  他指着高峰右手,又道:「高少爷,你的手上毒刚好,不能再出事呀。」
  高峰瞪眼道:「我要银子!」
  朱掌柜无奈地道:「高少爷,你要多少?」
  高峰歪头想了想道:「先拿五十两再说!」
  朱掌柜笑道:「只不过五十两,当然没问题,高少爷,你还年轻,我们的敌人又奸诈,你……」
  高峰叫道:「好啦,这么啰嗦!」
  朱掌柜立刻吩咐账房,取来白银五十两交在高峰手上,道:「高少爷,小心三船帮的人呐!」
  高峰接过银子懒得开口!
  他转身大步出店往大街热闹的地方去了!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4/12 05:30:42

(十一)
  朱掌柜发觉不对劲,他立刻亲自追踪而去!
  他远远的跟在高峰身后面,直到——
  直到高峰一路进了红陵城的那家「怡红院」,他才吃吃地笑了!
  朱掌柜自言自语地走回头,道:「这小子发情啦,定是星儿把他弄迷糊了,如今没有星儿在身边,又想到那种男女之间的事,却找上这种地方了,嘿……哈……
  」
  他就快走到「龙记客栈」了,他还在叨弄:「得对大姐说一声,再找个姑娘陪着他,娘的,年轻人火力旺,一夜不干似饿狼,这小子怕是得天独厚了!」
  ***  ***  ***
  不错,高峰是找姑娘来了!
  他烦,因为身边失去了星儿!
  他不能再像从前一般,一个人孤独地在山中放牛羊,他是段大姐的杀手,他需要有一定的刺激!
  走进「怡红院」,高峰冷冷的碰见一个汉子,那人翘着八字胡,笑问「公子爷,你是……」
  「找姑娘!」
  「那当然,我们这儿只有姑娘!」
  「可以挑吗?」
  那人㖸笑不已,一看就晓得这少年仔是头一回进这种门!
  他立刻道:「行,你少爷厅上坐,我替你少爷喊一声!」
  高峰只知道这地方有姑娘,规矩他倒莫宰羊(不知道),他只好坐在大厅堂,便闻得那人高声叫!
  「接客啦!」
  还真灵光,他的声音刚落,立刻间从四面八方奔来十七八个大姑娘!
  什么大姑娘,应该把中间那个姑字去掉,变「大娘」!
  十七八个女人像狗抢骨头般地围上高峰了!
  高峰尚未对这些女人加以仔细看,却已见这十七八个女人对高峰品头论足的叫起来!
  「好年轻哟!」
  「好漂亮嘛!」
  「长的又壮又好看,谁家的少爷呀!」
  「来嘛,到我房里去呀!」
  「怕还是个童子鸡哩!」
  「是呀,头一回开洋荤是免费的,这位少爷去我房,今夜叫你灌足迷魂汤!」
  高峰听的不耐烦,因为虽然都是母的,可也一个个脸上的粉有半寸厚,比他的星儿真是天差到地,他一个也看不上眼,倒有些恶心!
  这是来解闷的,倒被人看成小肉呆啦!
  他忽然暴喝一声,道:「统统滚!」
  果然,十七八个女人不开口了,全给吓了一大跳!
  那汉子忙走近高峰,道:「一个你也不上眼?」
  高峰冷哼,道:「我放的牛羊也比她们强!」
  他站起来,又道:「没有好的了?那我走啰。」
  那人伸手一拦,道:「得,算小子我看走眼了,你不是要更好的嘛?」
  高峰翻眼道:「得要我看上眼的!」
  「得,有,只不过,你身边……」
  高峰抓出银子五十两,他往那人面前一亮,道:「够不够?」
  那人立刻对身后的十几个姑娘,道:「回去了,这儿没有你们的事了。」
  十七八个姑娘立刻间走的没有一个了。
  那汉子撮撮八字胡,笑对高峰道:「少爷,你跟我去看看,我包你一定动心!」
  高峰跟着汉子走,一路走到怡红院的后头。
  后面是个小花园,两边的房子五六间,房间门上吊门帘,
  里面的香气溢外面。
  高峰随着那人站在右边一间房门外,那人已轻声的道:「红姑!」
  「谁呀!」
  「八哥,有客人想见见你!」
  这汉子叫八哥,他的声音很客气。
  那地方的王八对红牌女人部是客气的
  门帘挑起来了,只见一位十分白皙的女子,水盈盈的双瞳闪着光芒,俏嘴抿着看了高峰一眼!
  高峰也看见这姑娘了!
  高峰觉得这女人乱面熟一把的!
  哎呀!梦中第二个出现在圆室中的女子,就是这女人的模样!
  高峰呆了一下!
  八哥已吃吃笑道:「少爷,如何?」
  高峰瞄眼道:「需要多少银子?」
  八哥道:「姑娘没拒绝,成交一半了,在姑娘房中坐一坐吃杯茶上个盘子,银子是五两,同姑娘热呼一次,那是银子十两,如果今夜你少爷在此住一宵,银子就是二十两,当然,你若满
  意,加给姑娘的赏,就不算在内了!」
  真清楚,像背流水账似的!
  高峰现在可富裕了,这点银子不在乎!
  如果他在山上为他舅舅放牛羊,一年也难得看见五两银子是什么样!
  ***  ***  ***
  高峰把五十两银子全取出来了!
  他分了二十两交在八哥手中,又把另外三十两塞到红姑手中,道:「好了,今夜我在此住下了,你们千万别来打扰我!」
  八哥笑得直哆嗦,如不是两支耳朵挡着,怕是嘴巴裂到脑后头了!
  他对红姑道:「酒同小菜马上送来,你辛苦,好生侍候这位少爷!」
  红姑没笑,她只淡淡的点点头!
  她让高峰走进屋子里,就在床边的小圆桌坐下来!
  果然,很快地有个仆妇送来几样小菜与一壶酒!
  红姑把手上银子放在枕头下,她走近高峰,道:「少爷,你贵姓呀!」
  「我叫高峰!」
  笑笑,红姑道:「你今年不会超过二十吧?」
  「十七岁了!」
  红姑为高峰酒,她自己也了一杯,道:「我们先喝一杯,小兄弟,你很大方!」
  高峰笑得有点瘪,他心中憋想,如果你不像我梦中的那个浪女人,今夜你请我也不来!」
  他只是为了失去星儿,他才找刺激的,他并不真的想找姑娘玩!
  他举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他淡淡地道:「你在这种地方一定很会侍候客人了!」
  笑笑,红姑道:「也要看客人是什么人,有些客人很油条也很会整人,有的却嫩得很,不用多费心就会叫他满意的一睡到天明!」
  高峰斜笑道:「你以为我怎么样?」
  红姑瞄了他一眼,道:「只要别拉在我肚子上,就已经不错了!」
  高峰憋声道:「你说我是名嫩草?」
  红姑道:「你并不大呀!」
  高峰连喝三杯酒,道:「我的年纪是不大,但我的宝贝却大,你不信的话,哼,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红姑淡淡的道:「有许多够大的,却也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高峰逗惹道:「红姑,你倒是坦白的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才满意?」
  红姑放下酒杯,笑笑,她伸手解去头发上的发髻,缓缓地又去把门窗关牢,这才走近高峰道:「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很有几下子呀!」
  高峰伸猿臂,把红姑搂坐在腿上,贼笑道:「不但是几下子而已,准叫你大呼过瘾!」
  红姑道:「两年来,还未曾有令我真正过瘾的人,高少爷,倒要领教了!」
  她以手捏起一个甜糕放进自己口中一半,另一半以口送到高峰的嘴边!
  高峰张口就咬,便也与红姑吻上了!
  两个人真正是甜吻一阵子,那红姑已经脱掉了衣裳解开了裤带!
  高峰把口移向下面——下面是一双挺起的双峰——真好看,不就是他在梦中所见的那个女人吗?
  高峰张口便啃,吮得红姑全身一颤!
  红姑用力把高峰的头抱得紧紧的,那奶子憋得高峰几乎难以呼吸!
  高峰站起身来,他把红姑抱往大床上!
  那红姑双手立刻为高峰解衣宽带,但当她为高峰脱下裤子的时候,不由一声惊呼,道:「哇塞,你的好大哟!呀!」
  「你怕了?」
  「我……好像第一次见这么大的」
  「怎么,还没开始你就不行啦?」
  红姑双手握着高峰的宝贝,她把嫩脸贴上去,好像不忍释手的样子!
  高峰不动,他要看这红姑的动作,是不是就是他梦中的那个女子一样!
  他更想知道,红姑的下面两个洞洞是否与那女子的一样受用!
  就在红姑抚摸一阵后,她叹了一口气!
  高峰眨眼道:「你不高兴?」
  「不是,我以为我在一阵拨弄之后会叫你出精的,可是你没有,你不是我想像中的蜡枪头,你不会是未交锋便拉在我肚子上的窝囊男人,看来……唔……」
  她用口去咬了一下,又道:「看来今夜我遇上真正的对手了!」
  她这话立刻把高峰带上了高潮!
  此刻他已不想星儿,他想到梦中的山窟!
  那山窟中的女人却似红姑一样!
  于是,他发动了!
  他把红姑推倒在床边,那红姑仍然双手握紧高峰的东西不放手!
  「放手呀!」
  红姑把双腿张开了,果然她的口径也够大,只不过她轻声地道:「高少爷,先由我自己来,你千万别用力呀!」
  高峰只得点点头!
  红姑把高峰的东西送到她的……,轻轻地,轻轻地往洞中塞,我们可以从她闭目张大嘴巴的模样,看得出她正在很小心很努力地承受着!
  于是,已进入大半了!
  但高峰再也忍不住了,他拨开红姑双手猛一顶!
  「啊!」
  红姑叫了一声,又道:「轻点呀,你……好狠心!」
  其实高峰并不觉得紧,这就是红姑的手段,她要先叫高峰以为自己是英雄!
  男人是英雄,男人就会怜香惜玉,高峰就会对红姑产生同情之心,那样,红姑就会把高峰很容易地推向高潮,推向另一个境界!
  ***  ***  ***
  果然,高峰一顶到底,立刻不停的震汤三四百下之多,那红姑开始呼痛,到了此时她已不叫了!
  她以行动来迎合,她比高峰顶的更凶勾——这就显露出她在这地方的真本事了!
  两个人配合着又撞击了一阵子,高峰想到梦中那女子的本事,便立刻拉过一张凳子把红姑按在上面!
  红姑吃惊的道:「高少爷,你干什么?」
  她还抓着那湿呼呼的东西不放手!
  「放手!」
  高峰挣开以后,便对准红姑的次要目标!
  红姑一声叫,道:「不行呀,高少爷!」
  高峰邪笑道:「刚才上了你的当,才发现你也是个中好手,咱们都别穿上羊皮装老羊了,来吧!」
  红姑吃吃笑道:「果然你人小鬼大,好吧,我那地方是不常玩的,你且躺下来,由我自己……」
  高峰依言躺下来,那东西直不楞地直点头,雄纠纠地宛似一根粗铜棒!
  红姑慢慢地往她的目标送,送一段吸上一口大气,送两段便是两口大气出来!
  那高峰忽然抓住红姑的腰,他用力猛一顶!
  「唔!」
  红姑哦了一声,立刻扭着飞盘旋动起来,倒旋得高峰直叫:「好,妙!」
  高峰不能恁红姑在他的上面忽坐忽起,他反手将红姑楼了一个面对面,然后又将她抱上去,就站在床边上!
  红姑一个反身,又将身体翘起来,迎着高峰的吊索飞了起来!
  高峰一见红姑果然与梦中那女子一模样,便也展开强力的攻势一阵狠似一阵地顶上去!
  双方这一战就是半个时辰之久,红姑忽的脱开,倒过身来对高峰道:「快来,快来送进去送进我这里面!」
  高峰不怠慢,他以手拨开红姑的黑绒毛巾,举着宝贝对准红姑冲呀地叫!
  「啊!唔!你真是个男子汉哟!啊!」
  高峰抓狂似地对着红姑又是五百五百,他捉狭笑道:「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晞哩哩流出来了!!
  红姑正全身不住的抖嗪着,她的双腿分开的更高了,她低泣着:「别动,别动呀!」
  高峰在这方面是听话的,他挨得紧紧地不动!
  他感觉着红姑的体内有一阵阵的冷水在流动,在奔腾,不错,红姑竖旗了——投降了!
  高峰很得意,他只等红姑缓缓地放下双腿,他才又把红姑抱在他的身上!
  他低声地道:「你完了!」
  「嗯!」
  「你投降了不是?」
  「嗯!」
  高峰道:「好啦!我这就退了吧!看你怎么叫我过足瘾了!」
  他抱起红姑,拔出宝贝,那红姑这才张开眼睛,她吃惊地道:「你见风涨又大了不少呀!」
  高峰也觉大了不少,他也面躺在床上,倒要看红姑如何叫他过瘾了!
  ***  ***  ***
  红姑躺在高峰一边,她以右手握着高峰的宝贝,媚笑,道:「天下还有如此可爱的东西,我真的开了眼界了!」
  高峰点笑着:「我的那叫壮,我见过比我的大半尺的人,那才叫大!」
  红姑吃惊地仰起身来,道:「谁,这人在那里?」
  高峰道:「我是在梦里见过这人的!」
  他说的是实话,可也引得红姑咯咯笑了!
  「你不相信?」
  「梦的事能相信吗?」
  「我在梦中也梦过像你一样的女子呀!」
  红姑又笑了!
  她用力地握着高峰的宝贝左右摇,道:「所以你来找上我了!」
  高峰也笑了!
  他笑着,又把红姑搂紧,道:「该你我痛快了吧!」
  红姑不开口,她只把一条大腿往上抬起,立刻又将高峰的宝贝送进她的宝库里面了!
  高峰吸了一口气,仰面对红姑顶了几下,那红姑好像又有力量了,她把腰一挺,道:「高少爷,你就心火欲火一齐来吧,咱二人今夜不睡觉了!」
  高峰嘲惹道:「就依你的话,看谁先倒!」
  大床上,高峰反把红姑压在下面了,只见他用力撑起红姑小腰,狠狠的一阵震荡,便也把衬垫弄湿了一大片!
  红姑初时不为所动,到了此刻,她像是发了情的野豹,对着高峰又咬又抓,那双股之间也不断的汨汨流水,倒也叫高峰想到梦中的男女挨皮鞭似的!
  高峰心中憋想,这怡红院的女子真不简单,竟然有此女与他梦中的一般,倒也叫人爽呀!
  他的动作便也随着红姑的乱咬而更狂烈了!
  两个人又是一阵翻腾,高峰怕红姑真的抓伤他,便将红姑抱在凳子上趴着,他以宝贝车送进红姑的预备库!
  红姑抓不到高峰,只把双手虚空抓,口中直喘着细气不已!
  高峰却不一样,他发出「吭叱」声,便也发狂地一阵猛抽又顶!
  他的双手按住红姑的光屁股上面不松开,就这样,他又飞了上千次,红姑已对高峰道:「换个姿势吧,我的腰都快断了!」
  「那你不能再抓我!」
  「我是太爱你了!」
  「这种爱法,不要也罢!」
  「好吧,我不咬你,也不抓你了!」
  高峰立刻将红姑又抱上床,那红姑换了个仰卧,把她的宝库打开来,道:
  「你就用心往里面藏吧,它是你的了,高……好人……」
  高峰一笑,道:「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他发疯地对准红姑强过去,这一回他才真正发觉红姑的本事。
  那红姑只一吞住高峰的宝贝,立刻内外功齐施展出来了!
  她的里面吸力大,外面的收缩带热气,那高峰好像上了火山一般全身一阵热!
  ***  ***  ***
  可真妙,红姑在他的身下用力的送又撞,口中还发出「吭叱吭叱」声不断,好像很会以声音来配合高峰的一进一出动作!
  那红姑本来吭叱叫,她忽然双目一直,张口出气:「啊……快……」
  高峰却也在此时全身一颤,脊骨一麻,便似黄河溃堤似的一阵吐精!
  两股子一热一冷的精液在红姑的体内相互冲击着,可把红姑弄得一阵哆嗦不已!
  她抓住爬在她身上的高峰,不动,但却笑道:「高少爷……你太棒了……我……
  头一回这么爽!从前……那么多的男人,没有……一个……唔……」
  她说不下去了!
  她忽然把双腿换牢了高峰的腰!
  高峰不动,他的宝贝也不动了!
  这时候红姑为什么还要紧紧的换住高峰不放?
  只因为她又开口……
  「我不放你……我……不要你离开我……」
  高峰不开口他闭起眼睛
  他心中可憋想……
  我是来找乐子的,我怎么会同你在一起!段大姐也不会答应的!
  我是段大姐的杀手,我是不会住在这里的!
  对了,还有星儿,我要为星儿做些什么了!
  ***  ***  ***
  睡了!红姑累得呼呼大睡,但高峰没有睡,他闭上眼睛并不是真的睡了!
  他等到红姑沉睡之后,他起身,拔开红姑换在身上的两条粉腿,穿上衣服,又喝了一杯酒,便往外面走去!
  怡红院早关上门了,三更已过,当然不会再有客人上门了!高峰是跃过墙走的!
  他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江岸边,他也站在被火烧了的小船边!
  他抬头,日头已在天上了!
  他不能跳上船,因为烧了的小船已装满了水,那旖旎绸缪的小舱中似乎又传来了欢笑声。
  是的,还真有笑声传过来,高峰听的猛摇头,以为自已在梦中。
  大白天他当然不是在做梦,附近堤岸外转出一艘小船来了。
  那条小船高峰只一看便认得,与他住过的小船竟然一模一样。
  高峰急步迎上去,他更吃惊,因为那个站在船尾摇船的姑娘,长的模样。
  「星儿!」
  小船上那姑娘吃吃笑起来。她很小心地把小船靠上岸放下橹。
  高峰在岸边楞住了。
  那姑娘的一颦一笑,是那么地酷似星儿。不,应该说她就是星儿。
  「上来呀!」
  高峰回头看看附近,岸上只有他一人。
  「不要怀疑,就是你啦!」
  高峰觉得自己腿都软了。
  他太吃惊了。
  他怕……鬼。
  像他这种年纪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鬼来了他就会叫妈妈咪呀!
  高峰就以为鬼来了,所以他想逃,可是又舍不得,因为他正是怀念星儿才来的。
  如今星儿又出现了,他怎会轻易逃走?
  那姑娘站在船边上,笑咪咪的对高峰道:「高公子,我知道你在想我姐姐,你多情,是个大好人,所以我便也赶来了。」
  高峰笑道:「你……你是星儿的妹妹?」
  那姑娘道:「我叫月儿,星儿与我是孪生姐妹。」
  高峰立刻跳上船,道:「月儿。」
  月儿伸出嫩葱也似的玉手,那么妩媚的扶住高峰,她笑呵呵地露出一排贝齿,还巧妙地把一对酒窝显现出来。
  女人就是这样,遮丑露美天性也。
  高峰已惊道:「真像,你根本就是星儿。」
  你若喜欢,你就叫我星儿吧!」
  「月儿,我知道星儿死了,我很难过。」
  「我们都难过,段大姐更难过。」
  「星儿还有身孕,那是我的骨肉。」
  「真不幸,所以当我被段大姐叫去以后,我立刻答应来了。」
  「你答应段大姐什么?」
  「代替星儿侍候你呀!」
  高峰笑得好瘪:「哇操!你也听段大姐的话?」
  「我们都听她的。」
  「星儿死了你也不恨她?」
  「一点也不恨段大姐,星儿是死在三船帮。」
  「可是,段大姐不派星儿去,星儿是不会死的。」
  「你想错了,派别人也是死,谁也免不了一死,只有三船帮那批恶棍死光死绝,我们大家才有出头之日。」
  她提到三船帮,面上立刻一片冷傲。
  高峰干笑道:「段大姐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一定要毁了三船帮?」
  月儿道:「不知道,我们只听段大姐的命行事。」
  「所以你也像星儿一样为段大姐赴汤蹈火了。」
  月儿一笑,道:「与你一起也算赴汤蹈火?」
  高峰笑了。
  他知道自已那勉强一笑有够衰尾样,但月儿却小鸟依人似地偎着他进入小舱中。
  高峰更为吃惊,因为小舱之中的一切摆设,与他过去所见完全相同,不但充满了温馨,而且也更浪漫,更舒坦逸人。
  美酒一杯送上手,月儿为高峰宽衣换上宽松舒适的睡衣,笼中的糕点小菜现成的,想吃什么只张口,由月儿一点点地送入嘴巴里。
  高峰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从前没几天,但几天的变化实在大,星儿换了月儿来,想着段大姐为了取悦高峰,便也煞费苦心了。
  只不过如今高峰又与月儿住在小船上,他的情绪上便也稳下来了。
  小船上既然一切与从前一样,高峰便立刻明白了!
  是的,这是段大姐对他的拉拢,虽然没有星儿,月儿却更妩媚动人!
  月儿的笑,带着那么轻盈的挑逗!月儿的声音,又是那么的好听。
  高峰茫酥酥啦!
  他拉着月儿坐在身边,这时候他已忘了过去的梦,也忘了怡红院的红姑!
  他吃着月儿送入口的点心,喝着月儿送到唇边的甜酒,他快活地又笑了!
  他轻轻地楼住月儿,道:「你们姐妹一样美,我高峰的艳福哪!」
  笑笑,月儿以秀发顶蹭着高峰的胸口,道:「别人要高少爷喜欢,我月儿就快活了!」
  高峰惹笑道:「只要你快活,我高峰就喜欢了!」
  他把月儿的话倒过来说,引得月儿也吃吃笑了!
  小船又动了!
  当然,这一回不是两人在小船舱中干那事儿,小船是由月儿撑着沿江边移动着!
  月儿对高峰说的很明白,这地方已经不太安全了,这地方、已经受到三船帮的注意了!
  高峰很同意月儿的话,虽然他不怕三船帮的人,他甚至正要找三船帮为星儿报仇,只不过他也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
  他可不想在睡得舒服的时候,被三船帮的找上来!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4/12 05:40:32

(十二)
  火金姑,下落土,
  坐我船,打我鼓;
  食我冷米饭,配我咸鱼脯,
  对我门口庭过,被我抓来做妻。
  谁人此时唱这首歌谣,可真不是时候……
  小心点总是好的,月儿把小船藏在另一道岸边,当然那也是段大姐告诉过她的!
  段大姐要月儿停的地方一定安全,当然,段大姐也会一眼便可以从那石缝中看到江边的小船!
  段大姐随时都有任务找高峰!
  段大姐就是发觉高峰去了「怡红院」,她才决心把月儿送到高峰面前,因为,她不想叫高峰有危险!
  如果高峰常常往那种地方走动,他迟早会出事!
  ***  ***  ***
  小船停在另一排柳树下,柳树根有一半露在水面与岸的交界处,月儿是把绳子栓在柳树根上的!
  她很会办事,小船上的一切吃的,也都由她弄齐全了,高峰一直在看着月儿的动作!
  他觉得月儿根本就和星儿没两样嘛!
  矮桌上摆了四样小菜,玉酒壶一个,里面是上好的女儿红,小酒杯很好看,好像还透着光!
  月儿坐在矮桌的另一边,她为高峰斟着酒!
  高峰已经睡足了,当然也吃饱了!
  他与月儿相处后这是他的第二餐!
  上一餐他吃过就睡了,因为他在怡红院好一阵子折腾,那个叫红姑的女子,怕是现在还未醒吧!
  他举杯看着月儿,心中好像就是从前同星儿过的日子的延续!
  他猛的喝干杯中酒,对月儿,道:「月儿,你真的很像星儿,你的一切动作,像极了星儿!」
  月儿浅浅一笑,道:「高大哥,你也喜欢星儿,是吗?」
  高峰笑得很甜:「我喜欢星儿,也喜欢你!」
  月儿又是一笑,道:「只要你喜欢,月儿愿意作任何事情!」
  高峰捉笑道:「看,连说的话也一样,你们姐妹真的很令我快乐!」
  月儿眼道:「唔,我姐姐同你一起,你们一定得到真正的快乐了!」
  高峰道:「答对了,我们得到真正的快乐,快乐得就如同一对新婚夫妻一样,所以……」
  高峰重重地放下杯子,又道:「所以我真的想同星儿一起去死!」
  月儿道:「如果你这样的死了,我姐姐一定更痛苦,更可怜!」
  高峰道:「怎么说?」
  月儿道:「我们都是为段大姐而活,如果我们共同努力为段大姐报大仇,我姐会在地下也感激你的!」
  高峰笑得好瘪。
  他瞄着月儿:「难道你来侍候我,也是为了段太姐?」
  月儿道:「我们都是为段大姐呀!」
  高峰不开口了!
  他缓缓的叹口气,道:「是的,我们都是为了段玉,她主宰着我们!」
  月儿道:「你错了,你不知道段大姐比我们苦多了,她只是一个女人,却肩负着复仇的大任,她甚至几乎牺牲了自己的青春,她是伟大的!」
  高峰讪笑道:「她的大仇?」
  「不错,高兄,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
  高峰摇着头道:「算啦,我不想明白,我连自己都不是自己的,我是段玉的一把刀!」
  月儿一笑,道:「我们都是一样,高兄,我们今夜为什么谈这些不愉快的事呢?」
  高峰看看月儿,再看看外面,点点头,道:「是的,今夜的月色好美!」
  月儿也笑笑,道:「但愿月美人更美!」
  高峰指指外面笑道:「可惜外面无月!」
  月儿看出去,笑道:「月儿不见了!」
  高峰指着月儿,笑道:「天上的月儿比不上我面前的月儿美,我是说你呀,月儿!」
  月儿吃吃笑了!
  她用手拉上了舱门,把二人之间的矮桌推向一边,缓缓地,她移向高峰!
  高峰不动,他任凭月儿坐在他的怀中!
  月儿仰起头来,笑得贝齿外露,道:「高哥!」
  高峰笑笑,道:「月儿!」
  月儿道:「吻我吧!」
  高峰最听女人的话了,马上低头张口,压在月儿的唇上!
  他立刻发现月儿的唇好光滑,也很湿润!
  月儿忽将舌头吐入高峰的口中,游动着,搅和着!
  高峰立刻用力将月儿搂倒在怀中,大手已按在月儿的胸上,他慢慢地揉,慢慢地旋,旋得月儿闭上了眼!
  高峰低声地道:「月儿!」
  「嗯!」
  「你曾和别的男人作过这种游戏吗?」
  「没有!」
  「你还未曾破身?」
  「我是来把我的身子交给你的!」
  「你!」
  「高哥……你一定要珍惜哦!」
  「我……」……
  「你也要爱我就像爱我姐姐一样的爱我!」
  高峰道:「可是——可是你姐星儿她……」
  「她也是好女孩呀!」
  「她——并未流血呀月儿,女人头一回是会流血的,可是她……」
  月儿一笑,道:「傻子,我同姐姐都是练过武的人,我们因为练武,早就破了!」
  高峰眨眼道:「真有这种事?」
  月儿道:「我不会骗你的!」
  高峰眼珠子一转,道:「那么,你也不会流血了!」
  月儿耸了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我同姐姐二人却不曾与男人一起过,你是头一个!」
  高峰感动了!
  他想着「怡红院」的红姑,那女人接过不少男人了,而她仍然被自己征服,眼前——
  眼前这月儿,她还是头一回,自己的那活儿太凶猛了,她吃得消吗?
  月儿见高峰不开口,她的手动了!
  她的手反楼住高峰的腰,另一手去探摸高峰的那根「金箍棒」,于是——
  于是月儿吃惊的低呼道:「好大啊,你!」
  高峰道:「你怕了,是吗?」
  月儿娇笑道:「才没有哪,我要试试看!」
  高峰瘪样道:「也是为了段大姐?」
  月儿道:「不我是为了你的快乐呀!」
  高峰憋声道:「月儿,你的忠心令我感动,想想我自己,反倒比不上你姐妹了!」
  月儿一笑,道:「高哥,别说了,我怎么才能使你快活呀!」
  她的一付天真,倒叫高峰立刻变了样!
  高峰拨开月儿的衣衫,道:「你好像身子似火烧,你难道欲火已起,憋不住了?」
  月儿娇媚地道:「你不也一样的巨棒竖立起来了?」
  高峰一声哈哈,道:「小妮子,你也真会逗,浪起来叫人无法拒绝呀!」
  月儿道:「你若拒绝,我会羞死!」
  高峰大笑,道:「那就看你的表现啦!」
  「扑」一声,月儿斜身滚在锦被上,便也脱了个精光发亮!
  她真的似玉般美,那一身的白肉鼓鼓的,双腿之间的阴毛几乎连到她的肚脐上!
  她只有这个地方与星儿不一样!
  阴毛呈三角形连到她的宝洞两侧,好像有人说,这样的女子可浪得很!
  高峰不懂这一套,他已把衣服全脱光!
  他不能马上动,伸手去摇月儿的那片黑忽忽的毛毛,捉笑道:「我的才一小撮,你的已大片了,月儿呀,你一定是个毛仙姑!」
  「什么叫毛仙姑?」
  「毛仙姑一身毛,走起路来岐叫,叫一声跳一跳,跳到河里去洗澡!」
  月儿笑道:「什么意思?」
  高峰逗笑道:「等一会儿你便知道了,哈……」
  月儿却已双手握住高峰的巨棒,道:「高哥,你别再逗了,你没看我的……」
  她翘起双腿,高峰这才发现月儿的渍水已经往外溢出来了!
  他点点头,道:「好吧,就看你能受得多少顶撞!」
  他举着他的宝贝,对准月儿的宝洞猛一顶!
  「啊……轻……点……呐……」
  高峰低头看,不由吃惊的道:「血……」
  他要将他的「东西」拔出来了,却是月儿的双手用力攀住高峰的屁股,道:
  「先别动呀!」
  高峰果然不动了!
  他看着月儿双眉紧皱,满面痛苦的样子,心中着实的不忍,如果不是月儿叫他不要动,他早就拔出来了!
  高峰低头看,哇噻!他发现月儿的那一大片毛毛竟然根根竖了起来!
  他的眼珠子看得几乎要掉下来啦!
  他慢慢地伸手去摸!
  他每摸一下,月儿便哆嗦一下,真叫他难以相信这是什么原因!
  就在他呆呆地没动时候,月儿动了!
  月儿是轻柔的在扭着屁股一她还不敢用力顶送,她只能试探性地扭动着!
  也真奇怪,月儿下面的血不流了!
  月儿下面又出现了渍水!
  慢慢地,她开始变扭为顶——她每扭一圈便顶一下,然后,她把顶撞的距离拉大!
  然后,她开始有节奏地顶又扭了!
  这光景早叫高峰等得忍耐不住了!
  就在月儿气喘的时候,他忽然拔出他的宝贝,伸手将月儿翻过身来,道:
  「来吧,你已很习惯了!」
  月儿翘起屁股,道:「是不是这样?」
  高峰惹笑道:「你会觉得更美妙,我要进攻了!」
  月儿道:「高哥,轻一点呀!」
  高峰立刻应道:「会的,你吸一口气吧!」
  月儿依言吸了一口气,那高峰举着他的巨棒已自月儿的岔路「叽」的一声直撞进宝洞中了!
  月儿全身一哆嗦,低泣地道:「唔……啊……哎……你……你……这东西……
  太……狠……了……」
  高峰可不管啦,他这一发动攻势,就是双手托紧月儿的屁股,一抽一送又一顶,一连就是三百次!
  那月儿初时还低泣出声,此刻好已有喘息的声音了,她的秀发也已蒙住她的面!
  高峰原来发觉月儿的阴毛根根起立,真怕把她刺痛,所以把月儿转过身来从后面上!
  那月儿累坏,她求情地道:「高哥呀……你……还要多久呀?」
  高峰道:「这才刚开始呀月儿!」
  月儿惊道:「天爷,你真的是传言中的金枪不倒?」
  高峰捉笑道:「也没那么厉害啦,若是你很会配合,大概一个多时辰就可以了!」
  「一个多时辰呀………你………」
  高峰道:「月儿,使出你的本事吧!」
  月儿用力趴下,脱掉高峰的巨棒,她转过身来,道:「换换姿势来,我尽力!」
  高峰发觉月儿的阴毛不立了,她的阴毛往一个方向倒,好像整理的一样!
  那月儿已抬起双腿,道:「来吧,高哥!」
  高峰发觉月儿的那个洞真好看,就好像草原下面一个红宝石般可爱,不由得拿他的宝贝在宝洞口蹭起来!
  月儿发出呓语声,直叫:「快些进来呀!」
  高峰偏就吊她胃口,这一下可急了月儿,她忽地起身把高峰推倒,她已骑在高峰的身上了!
  她以双手夺过高峰的宝贝,「扑吡」一声送进自己的宝洞之中,于是,她疯狂了!
  只见她双手按在高峰的胸下方,屁股对准那东西,上下一阵坐又起!
  那高峰笑呵呵地道:「头一回就发疯了,下一次你一定不得了!」
  月儿道:「别多说,我……我……」
  她仍然抽压不休,而且更快!
  高峰还想说什么,忽觉宝贝上面一阵凉,便见一股一股有血带水的东西流了他一肚皮!
  月儿发出「啊」的一声,挟着高峰的宝贝坐上去不动弹了!
  高峰已知月儿下了!
  他不动,因为这时候月儿正在享受着此生最美好的快感,最迷人的麻酥!
  一阵子过后,月儿在上面睁开眼来!
  她有些歉然地对高峰,道:「对不住,害你……」
  高峰笑笑,道:「我高兴呀!」
  月儿羞涩道:「你……」
  高峰道:「我……我还未过瘾呐!」
  月儿道:「我会尽力的,高哥,你不但刀法了不起,你的床上功夫也超人一等!」
  高峰好兴奋,被月儿说得好生得意!
  他挺起上身,抱紧月儿,道:「你就坐在上面动吧,你扭动的快一些最好不过!」
  月儿依言开始扭动了!
  高峰抓着月儿的秀发,用力的撞着宝洞,那模样实在叫人看了又爱又怕!
  高峰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月儿的下巴也放在高峰的肩上了,这时候只有月儿的腰肢在发狂地扭动着!
  突然,高峰皱了一下眉头!
  他把手伸向肚皮处,这才发觉月儿的阴毛又直立起来了,
  有些扎人的样子,但高峰被扎得很舒服!
  那月儿又开始动情了!
  她的毛毛直竖,便是动情的开始,如今从她的动作上,高峰已知道了!
  高峰很愉快,他在月儿一阵坐顶之后,便将月儿平放在被子上,他以他的宝贝放在月儿的毛毛上磨着,直叫着:「唔,好舒服哟!」·
  月儿也叫了!
  她的毛毛被磨蹭,她也觉着一身发麻!
  那高峰已发觉月儿变了,她变得有些饥渴的样子!
  原来毛毛多的女子最淫浪,只不过月儿这是头一回,如果老于此道,她才不
  怕高峰哩!
  她现在就不怕了!
  她忽然抓住高峰的宝贝,用力的一下合上去,口中发出叽叽叫,还半咬半吮的令高峰一阵发麻!
  那高峰知道自已快下泄,他低声地道:「快了,我真的快了!」
  月儿闻言,立刻张开双腿,把宝洞拉开,那高峰一举而入,一入,一入而一阵洪流奔泄,好热的一股温泉在月儿的全身哆嗦中汇流了!
  两个人就这样顶着,就这样叠在一起不动了!
  ***  ***  ***
  世界上不论什么样的战争,总是会有结束的时候,不管怎么样,战争总留给人以伤痛,但只有男女之间的床上战争,大部分都是美好的,也是令人有够爽的。
  高峰再一次的爽快。
  当然,月儿也快乐!
  月儿比她姐姐星儿还会侍候高峰!
  高峰也明白,如果姐妹二人论起床上功夫,月儿比星儿更高招!
  高峰就以为,如果假以时日,多调教几次,月儿才是他真正的对手,真正的异性强敌!
  于是,他又想起在山中做的梦!
  那个长发美女的幽洞上方,竟然一根淫毛也没有,与月儿的大片阴毛成了强烈的反比!
  长发美女的功夫厉害,但月儿将来一定比她更有「拼头」!
  厉害的女子总是非常美的!
  高峰看着沉睡在怀的月儿,他就觉得月儿真美!
  他伸手摸着那硬实的乳房,就好像他握着个刚出笼的大馒头一样!
  月儿只嘤咛了一声,便又睡着了!
  高峰拉过另一被子,他轻轻地盖在二人身上!
  他把矮桌上的灯捻暗,两个人就这样睡觉了!
  ***  ***  ***
  时光匆勿,段大姐很久未在杨柳岸边出现了。
  高峰过的日子很顺心,他几乎忘了星儿,因为他已视月儿为星儿。
  月儿侍候着高峰,就好像星儿侍候的一模一样。
  小船上充满了春光,有时候月儿还会赤身爬上高峰的肚子上睡去,有时候她主动,当黑夜来临的时候,两个人的面上就充满了青春昂扬的火力,等着那温暖情的热血奔放,看来如今高峰又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日子过得美极了。
  日子也过得太快了,只因为有个乌云密布的大清早,段大姐突然又来了。
  ***  ***  ***
  凭良心说,高峰实在不想看到段大姐。
  他甚至怕看到段大姐。
  一个生活在快乐的日子里的人,很想永远这样的活下去,人嘛,有如意的生活,谁还会想别的?
  高峰就不想别的,他太快乐了。
  然而,段大姐就站在小船上,她很会体谅舱中睡在一起的高峰与月儿。
  她以手示意,道:「别动,睡着别起来,外面要下大雨了,那会着凉的。」
  高峰与月儿没起来,但两个人并肩坐着。
  两个人不开口,都傻傻的看着舱外的段大姐。
  段大姐没事不登三宝殿,但她的话却很中听。
  「这一个月过的日子还好吧?」
  月儿在点头。
  高峰只低声一个字「好。」
  一笑,段大姐道:「没有缺什么少什么吧?」
  高峰道:「大姐给的银子我们花不完。」
  段大姐露出不高兴的样子,道:「你们应该花完的,我还觉得应该多花些,怎好亏待自己,尽量的花用,多少大姐不计较,知道吗?」
  高峰瘪样地点点头,道:「是!」
  段大姐又笑了。
  她点点头,道:「对!这才是大姐的好弟弟。」
  高峰没开口,贼眼一转,他早就想到了
  段大姐不会为这几句话而来的吧?
  她一定有什么任务要交待了。
  ***  ***  ***
  段大姐伸手对月儿道:「肚子里有没有高小弟的骨肉呀,嗯?」
  月儿头半垂,羞答答地道:「还没有。」
  高峰也脸红,他不开口,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好像被人捕了一刀似地痛。
  星儿就是带着他的骨肉死掉的。
  段大姐点点头,道:「这我就放心了。」
  月儿的双目一亮,那种亮是带着涩味的。
  高峰揪成了包子脸,看样子段大姐果然又有任务了。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4/12 05:45:40

(十三)
  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段大姐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看看高峰,又看看月儿,她缓缓地坐在小舱门口。
  月儿要起来为她送茶水,又被段大姐拦住了。
  段大姐很无奈的道:「我已经考虑三天三夜,我考虑得好痛苦。」
  月儿道:「大姐,月儿愿为大姐分忧。」
  段大姐笑笑,道:「你同星儿自小在我身边,我心中最疼爱你姐妹。」
  高峰不开口,他听得很仔细。
  段大姐道:「是一件任务,我想了很久很久,这个任务只有你才可以。」
  月儿道:「大姐吩咐。」
  段大姐道:「阮启川来了。」
  月儿道:「三船帮二当家。」
  「是的,就是他,他今夜的大船靠在江对岸,月儿,阮启川有个老毛病,他每到一个地方总离不开女人,江对岸的姑娘不怎么样,所以我安排你去一趟。」
  月儿轻声道:「是。」
  高峰突然憋声,道:「不可以!」
  月儿吃一惊,她抬头看高峰。
  段大姐抿紧嘴巴,她的双目流露出另一种莫测高深的光芒。
  她也不开口,直视着高峰。
  高峰又道:「大姐,如果去对付三船帮的人,我高峰去,何必要一个姑娘前去冒险?」
  段大姐笑笑,道:「上阵打仗易,运筹帷幄难,小弟呀!对付三船帮的人,大姐已经和他们拼了好几年,应该怎么办,我比你清楚多了。」
  高峰道:「我只是不想叫月儿去冒险。」
  段大姐道:「我们就是生存在冒险里,小弟,你会知道大姐活的有多苦。」
  高峰道:「为什么不叫我去?」
  段大姐道:「你是我的王牌呀!小弟,当我派你出刀的时候,我是等着去摘取胜利果实的,我怎能轻易把我的王牌去露相?」
  高峰不开口了。
  他也更明白,段大姐如此命星儿、月儿前来侍候自己,无非希望自己为她去杀人。
  段大姐当然不会因为自己曾救她一命而安排自己在此享乐的。
  想通了,事情便也豁达了。
  高峰咬咬牙,简直没命地搂紧了身边的月儿。
  他没叹气,但他却对月儿道:「月儿,我无法保护你了。」
  月儿情深地在高峰面颊上吻了一下。
  段大姐对于月儿的这一吻,感到满意极了。
  她笑笑,道:「你们的日子过得真甜,真羡煞人了。」
  月儿道:「是大姐赐给我们的。」
  高峰道:「大姐,我可以陪月儿一起去吗?」
  「你就在小船上等吧!」
  高峰道:「谁去保护月儿?」
  「月儿不用人去保护,月儿与星儿一样,她们也会武功,平常的人休想动得了她。」
  高峰当然知道月儿也会武功
  段大姐的人都有用,无用之人段大姐是不会用的。
  高峰真是有话没处说,憋死他了。
  他瘪苦地看着月儿收拾着,一切穿戴整齐之后,便对段大姐道:「大姐,我几时过江?」
  段大姐再问:「月儿,你真的没有怀孕?如果你怀有小弟的骨肉,大姐宁愿放姓阮的一马。」
  月儿摇摇头,道:「没有,大姐,真的没有。」
  高峰苦出汁来,月儿为什么不说谎,如果月儿说她怀孕,段大姐不是放过她了吗?
  高峰当然不知道,月儿的心中又何尝不想永远在此住下来。
  与星儿一样,月儿很想永远陪着高峰。
  但月儿心中早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被段大姐派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她现在就得走了。
  段大姐起身,她轻盈地下了小船,月儿也下了小船,她回头看着小舱。
  她从舱门看到高峰一副失掉魂似的可怜样子,她又哪里舍得呢?
  是的,高峰好像失掉什么似的,立刻感到一片空虚。
  他想到在舅舅家放牛羊,有一回他发觉有一只羊不见了,他便立刻在大山里找,他发觉那头失去的山羊正孤零零地站在一道悬崖尖上面,悬崖附近有三头大野狼。
  当然,野狼想吃羊。狼吃羊好像是天经地义的平淡事,但那头羊很会躲,它躲在尖秃的崖上不下来。
  羊可以上尖崖,野狼怕摔死,但狼有耐性,等。
  高峰发觉以后,他挥动手中长鞭用力抽,大山里便来「吧吧」回音似打雷。
  狼最怕那种声音。这就叫做「狗怕摸狼怕吼」。
  如果有恶犬,你就弯腰地上摸,狗怕石头。
  如果有野狼,你叫的声音越大狼越怕。
  高峰救回了那头羊,以后那头羊就守在高峰身边,它再也不乱跑了。
  高峰也把月儿当成他的羊了,他很想跟去保护月儿,但段大姐连叫他起来也不答应。
  段大姐把月儿带走了。
  段大姐把月儿送来,她又把月儿带走,高峰心中当然不爽了。
  他看着两人下了船,又起向远方,便不由得起身抓起一缸酒,疯狂地灌着。
  高峰第一次觉得他活的窝囊,为什么连一个女人也无法属于自己的。
  他甚至觉得连自己也不属于自己了。
  是的,他已经陷得很深了。
  高峰知道无力自拔,他便也有些恨段大姐了。
  他虽然恨段大姐,却也无可奈何。
  一个人活在无可奈何的日子里,这个人当然会觉得自己窝囊。
  一个觉得自己窝囊的人,这个人一定很痛苦。
  高峰现在就痛苦,所以他狂饮。他在离开大山的时候就注定没好日子可过啰!
  江陵城东后街很静,据传言东后街有一口大水井,这个井很奇特,井水与江水相连接,只不过谁也不敢说这话骗人的,因为这是风水先生说的话。
  倒是有件事情叫人家弄不懂,因为有时候这口水井中会打出小鱼来,如果不与江水互通,这井里的小鱼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就在这口大井的背面,有一大片葡萄架看向城墙边,那儿静静的一座四合院。
  红墙绿瓦高门槛,风铃儿发出叮当声,那正面的堂屋还是两层的。
  大门外有个小广场,一边是个栓马棚,马棚内没有马,空荡荡的只有一堆刈好的草料。
  马出差了。
  马套着大车到北关的「老风酒家」接姑娘去了。
  如果要知道这地方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大巨宅子,它就是三船帮二当家阮启川的小公馆。
  阮启川在三江地界有许多小公馆,只不过他这个人好女色,又兼爱新鲜,所以他只有两三处养着小妾,其余的大多都是临时找个漂亮的。
  阮启川找新鲜的姑娘总是自己亲去找,只要他的大船来到江陵总舵,他都是先到北关的「老风酒家」包个嫩粉头回到后街的四合院。
  此刻,他把双辔大车停在「老凤酒家」的大门外,他命赶车的再把大车清理干净,自己当先往酒家走。
  只不过他刚刚走进门,迎面有个老太婆带着个美姑娘往门外走。
  那个姑娘不开口,只听老太太一人在唠叨。
  「叫你笑你不笑,叫你扭腰你歪肩膀,偏偏把嘴巴翘得高,人家肯在你身上花银子?没福气。」
  那姑娘面无表情的道:「我不要当酒家女,我要回家去,娘呀,日子苦一点没关系呀!」
  「苦,苦,我的希望靠你了。」
  她拉着姑娘往外走,偏偏那姑娘对着刚进来的阮启川露齿苦笑。
  这一笑简直让阮启川骨头都酥啦!
  他想着,这个姑娘长得棒,就像仙女一模样。
  就在母女二人刚往台阶下面走,老阮开口一声喊,道:「喂!等一等。」
  母女二人听见装做没听见,一个劲地往外走,便在这时候,从里面走出个中年汉子,那模样只一看便知道他是个拉皮条的人。
  这中年人认识阮启川,立刻哈哈笑着迎上前,道:「啊哈,什么风儿把阮二当家的吹来了,快请里面坐。」
  阮启川不爽了,他不但不快乐,也有些讨厌。
  他指指走出门的母女二人,道:「那是谁?」
  中年汉子一笑,道:「喔,她们呀!姑娘长的可以,只不过是个土包子,阮二当家的,同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木头人上床,多乏味呀!」
  他指指里面,又道:「春风秋月在里面,她们早就盼你老来快乐了。」
  阮启川道:「你怎知那姑娘是土包子,我看她像天仙,你快去把她们找回来。」
  中年汉子苦笑,道:「阮爷,她们来路不明呀!还是你老前去叫住她们,只要出这个数,是够了。」
  他摆了个手势。
  「那是多少?」
  「二十两银子。」
  阮启川哈哈一声笑,大步走出「老凤酒家」外。
  他的动作快,几步就追上那母女二人。
  「老太太,您等一等。」
  老太太上下看了阮启川,道:「你是他们酒家的人?」
  阮启川道:「老太太,他们不识货,更何况你也不应该把你女儿送到这儿来。」
  老太太道:「家中缺银子呀!」
  阮启川真大方,伸手就是一锭银元宝,他塞在老太太的手中,笑道:「收下吧!」
  老太太道:「这怎么可以嘛!」
  阮启川道:「你们跟我走,上车吧!」
  老太太喜孜孜的道:「还有大车坐呀!」
  阮启川道:「我有座宅子在后街,只要你们喜欢,你们就住在我那里。」
  老太太吃吃道:「你为什么对我母女这么好?」
  阮启川道:「还要问?我看上您的女儿了。」
  老太太指着阮启川对姑娘道:「要不要,你若不喜欢,我们就不去。」
  那姑娘美眸会说话,她的俏嘴也翘一半,看的阮启川心暗爽,他立刻想动手了。
  姑娘低声道:「到他家不太好,他有老婆怎得了,我不会打架呀!」
  这意思她是看中阮启川了,只担心阮启川的老婆会找她麻烦。
  阮启川哈哈笑了。  他大方的拍拍那姑娘的手,笑道:「放心吧!姑娘呀,四合院一共只有三个老下人,我的房产有许多,从襄阳到武汉,从汉江到这江陵,算一算有个七、八处之多,只有此地我没老婆,您母女若是不嫌弃,以后就住在我这里。」
  他此言一出不得了,老太太当先拍手叫。
  姑娘羞得低下了头。
  哇噻!太正点了,若是现在有张床,姓阮的不马上扑上去才怪!
  ***  ***  ***
  赶大车的忙走上前,他取了个小木凳放在车一边,他还伸手去扶姑娘,却被阮启川怒目瞪一眼。
  阮启川伸手扶姑娘的臂,他笑呵呵的道:「姑娘多小心,上车吧。」
  阮启川只陪姑娘上车,老太太就由赶大车的扶持她,把老太太也送进大车内。
  「嗒」大车驰去了
  大车当然是往后街驰去的
  三船帮的势力大,三船帮二当家阮爷,是不屑于在酒家住的,他把姑娘带进他的小公馆。
  现在他就把母女二人带进那座四合院里来了。
  ***  ***  ***
  不错,四合院一共九间房,却只有三个大男人侍候着。
  阮启川领着那母女二人直走进正屋里,有个矮汉已跟进来。
  矮汉先是看看那母女二人,便恭敬地对阮启川道:「二爷,酒席已备好了。」
  阮启川道:「摆上来吧!我也饿了。」
  他招呼母女二人坐在一边,自己却是进一间隔室里。
  那母女二人呆呆地坐在那里,彼此不说一句话。
  有个年轻人匆忙地走进门来整理着桌面,摆设得一应齐全,于是刚才那矮汉与另一汉子分别端了各样酒菜上了桌,有个绿色酒缸打开来,满室立刻一片香醇,好酒。
  不旋踵间,阮启川从暗室哈哈笑着走出来,他的手掌上托着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元宝。
  母女二人看得好像眼也花了,阮启川却将金元宝塞在老太太的手上。
  他用手托起老太太的手,重重的放入老太太手掌上。
  他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子神秘色彩,嘴角的笑看上去是得意地。
  但如果真正体会他的笑,那才是标准的冷笑。
  老太太以为阮启川很得意,她也不客气的收下,笑呵呵地道:「我的女儿会为我这老太太谢谢你的。」
  「谢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老太太对女儿道:「月儿呀!你听见没有,咱们以后就住在这儿了,你要好好的侍候阮大爷呀!」
  月儿,是的,她只把双目上翻,羞快快的点了一下头,道:「是,娘。」
  阮启川好高兴,立刻又握住月儿的手,他好像握着一个软棉球似的,笑道:
  「来来来,我们吃酒。」
  一边侍候的矮子,立刻把酒好退等一边。
  这顿酒饭吃半个多时辰才吃完。
  阮启川吩咐放洗澡水,先要姑娘在房中洗,他老兄陪着老太太在另一间闲嗑牙。
  他也吩咐矮汉,道:「弄一间干净房让老太太住下。」
  那矮汉已笑道:「右边厢房早就好了。」
  真周到,别以为四合院三个粗汉子,侍候人还真得有一套。
  那阮启川等过月儿洗过澡,便笑呵呵地得意至极地道:「真好看,这身睡衣粉红色,杭绸做的,你穿在身上像仙女,太美了。」
  他这儿是个小公馆,女人用的东西早备妥。
  三船帮的二当家当然讲究享受了。
  于是,阮启川也进去沐浴了。
  矮汉子还真会办事,他走近老太太笑咪咪的道:「老太太,咱们去吧!」
  老太太傻呵呵的道:「去那儿呀?」
  矮汉子指指门外,道:「老太太,去你老的房里呀,去歇着呀。」
  老太太道:「我还不累呀!」
  矮汉指指脑袋,自言自语:「真是属蜡烛的,不点不亮呀!」
  「你说什么?」
  矮汉子无奈的道:「老太太,你吃饱了吗?」
  「吃的太饱了,便明天的粮也支了。」
  矮汉指指老太太手上的金元宝,道:「阮爷也把元宝送了你,是吗?」
  老太太笑着把取在手上把玩的元宝忙又放入袋里,真怕被矮汉抢走:「是呀!」
  矮汉子笑笑,道:「吃也吃了,该拿的也拿了,老太太,我带你房里去睡觉。」
  老太太叱道:「胡说,谁要同你睡觉!」
  矮汉子道:「拜托!我也不想要同你睡觉,我只带你回你的房间里。」
  他走近老太太,凑在老太太耳边又道:「这儿已经用不到你了,有你姑娘陪阮爷就够了。」
  老太太木然地点点头。
  她起身拉着女儿的手,道:「孩子呀,女人总是要嫁人的,只怪咱们家境寒,你爹死的早,没办法给你坐上八抬大轿什么的,只不过我看阮爷是好人,他一定很疼你,娘又住在你身边,往后你吃香又喝辣,为娘的也沾光吃腥的喝咸的,日子太平就够了。」
  她还真的挤出泪,又道:「跟着阮爷过日子,要好生地侍候小心地陪笑,千万不要使性子,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管他年老年轻年少的,熄了灯上了床还不都是一样的,闭上眼睛什么也是美好的,女儿呀!」
  她千嘱咐,万交待,有够啰嗦的没完没了的。
  矮汉子可急了。
  月儿也觉她烦,她低声道:「娘你放宽心,女儿一定听你的,绝不会叫你失望,女儿什么也不会,女儿只会侍候人,一定让阮爷舒舒服服的。」
  矮汉子拍手笑道:「老太太,你听听,你女儿多么给你争气,老太太,你老放心去睡觉吧!」
  ***  ***  ***
  老太太慢吞吞走了。
  她走到门口还回头看,她不是看月儿,她看内室的房门,只不过里面还在哗哗啦啦洗澡呐。
  老太太一路走,一路叨,也不知她叨的什么光景,矮汉子只有陪着笑。
  矮汉子的笑低沉的,谁也听不出他为何发笑。
  ***  ***  ***
  正屋里的中间灯光熄了,但右面内室中却燃上了灯,内室的灯虽然不太亮,但从外面看还是满亮的。
  四合院的人似乎都睡了。
  夜很静,静得院子里梧桐树落下的叶子也清晰地可以听得见。
  这时候,正屋里突然有了声音,柔柔的。
  「你大概还是第一次吧!」
  「唔。」
  「好,真好,哈……」
  「嗯,你的身子怎么如此坚硬,阮爷,难道你练了金钟罩铁布衫功夫?」
  「哈……你猜吧。」
  「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哈…你就像依人的小绵羊。」
  「阮爷,你怎么只脱掉裤子,你的上衣……」
  没有回声,只有悉悉索索脱裤子声传来。半响,阮启川笑道:「我们就要合而为一了,还有什么好羞的,你叫月儿,是吗?」
  「是呀,月亮的月。」
  「你现在可以脱衣衫了。」
  「是,阮爷。」
  于是,里面又传来脱衣声。
  是月儿在脱衣衫
  月儿真的脱光了衣衫,便闻得阮启川哈哈笑道:「玉人儿一般,太可爱了,哈……。」
  月儿道:「阮爷,把灯熄了吧。」
  「熄灯?」
  「是呀,外面看进来多羞人呀。」
  「他们那个敢看,两只眼睛我挖一只。」
  「我还是觉得不习惯嘛,阮爷。」
  阮启川嘿嘿笑,道:「好,这头一夜我便依你的,我熄灯。」
  「卟」的一声传来,正屋室里面果然黑了下来
  脱衣挑逗,男的……
  「哈……」
  便在这复杂的声音里,突然一声尖叱「你!」
  「嘿!果然有目的。」
  吼声是阮启川的,他紧拉着大吼:「拿人!」
  立刻,院子里传来厉叱声,三个汉子已围上西厢房。
  西厢房住着老太太,三个男子往里面冲,正屋里也干上了,只不过不是男女之间的战争,而是玩刀的搏杀。
  月儿黑暗中突出刀,她的刀子往阮启川的肚皮上捕,只可惜她不知道阮启川穿了牛皮甲,要害地方都护住了。
  阮启川一掌拍落月儿的刀,黑暗中摸着裤子就穿上了身。
  月儿也拿衣衫躲在另一边穿,她忿怒地道:「姓阮的,你原来穿着皮甲靠,我应该抹你脖子的。」
  阮启川嘿嘿冷笑道:「你没有机会,贱人,老夫早就看出你们来路了,那老太婆看上去年纪六十多,一双手却又嫩得很,嘿……是不是段玉派你们来的?」
  他曾经把元宝放在老太婆的手上,他便知道这对母女二人有问题了。
  忽然,院子里传来怪吼:「围紧了,狠宰!」
  另一声音道:「娘的老皮,也不打听爷们是干啥子的,也敢混来撒野。」
  院子里传来一阵刺耳的金铁撞击,却是那老太太竟然冲不到正屋这边来。
  原来阮启川这三个打杂的均是三船帮有份量的人物,虽然比不过「铁浆震三江」白家兄弟那么高明,却也算得是二流的人物。
  老太太连冲三次未冲过,正屋里右面的窗子「卟通」一声大震,一圈人影跌出来。
  「咚」是月儿的身子,她发出一声「哟」仰面喷出一口鲜血。
  随之,阮启川跟出来了。
  姓阮的吃吃冷笑,他站在月儿身边不出手。
  他不必再出手了,因为月儿的身子正萎缩着往地上倒去,
  那模样真凄惨。
  只不过当她快要头着地的时候,猛古丁拔空弹起,月儿的双掌连环拍,有七掌打在那矮汉的身上。
  月儿厉声叫:「快走!」
  「杀!」是管事的怒叱。
  「啊!」
  月儿又挨了一刀,但她却反身抱住另一大汉,老太大真刁钻,尖刀扫杀吃惊地阮启川。
  阮启川身子往左偏,老太太已经上了房,她逃了。
  阮启川知道追杀不及,他走向月儿。
  ***  ***  ***
  老太太上了房,转眼之间不见了!
  月儿中了刀又了一掌,她仍然拼命!
  好怪对那老太太忠心,但看起来她是在行孝道,因为老太太是她娘!
  月儿早就没有娘了,那老太太……
  她见阮启川向她走来,立刻尖叱一声把抱紧的大汉往阮启川的身上推动去,她立刻拼着最后一口气以弹,她往老太太去的反方向弹!
  老太太往西,她往东逃!
  月儿往东逃是为了要追兵来追她,她要以自己的命把敌人引来,以便老太太能安然地逃走!
  阮启川拨开大汉的身子,跃身去追月儿,只不过他刚站上墙头,忽然闻得另一方向传来大笑声,那笑声当然出自老太太的口中,只不过此刻闻之却又是年轻女子的声音,很细致,也似银铃!
  上了年纪的女人,哪还会发出这种声音嘛!
  于是阮启川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段玉!
  他早就应该发现段玉了!
  他在老太太一双嫩手上就应该知道她就是三船帮上上下下一心要捉拿的克星段玉!
  他真的好后悔,当他听到笑声时候,他就感到自己被色迷了心窍!
  他站在墙头上指向西,对赶来的人大吼:「快,我们一齐去追那老太婆,娘的老皮,好似段玉!
  「段玉」二字出口,几个汉子吃一惊,谁也不再多废话,立刻跃过墙往西就追!
  阮启川也追向西,他以为月儿中了他一掌,又了刀,她跑不多远的!
  只不过他们几人追出江陵城,也没有发现那老太太的影子!
  ***  ***  ***
  「龙记客栈」后院里,月儿被抬放在床上,刘大夫已经给月儿服了「收魂丹」!
  刘胖子对一边忿怒的段大姐道:「属下尽力!」
  段大姐对朱掌柜冷冷道:「照我的计划,安排个小花船,这笔账叫高峰算记在三船帮的头上!」
  那朱掌柜忙应道:「立刻去办!」
  段大姐对闭目昏死的月儿冷冷地瞧了一眼,她自言自语的:「这个月来你同高峰的美妙日子……我知道,知道你……你姐妹都……被高峰制得……服贴……」
  她的话只有她一人听得见!
  她的话也带着酸不溜丢的味道!
  她好像很想也同高峰来一套,她只是太忙了!
  段玉忙于复仇大任呐!
  于是,她匆匆地走了!
  她走的神秘,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去的!
  ***  ***  ***
  段大姐沿江岸走来了!
  她爱憎分明不忘着警觉,行程改了道。
  段大姐此刻正往杨柳岸走来。
  她还未到小船上,高峰已经站在小船头了。
  高峰还是苦瓜脸一张,他等着段大姐开口。
  段大姐没有开口,她只把头往江面转了一下。
  高峰跳上岸,他仍然不说话。
  段大姐面无表情,她走的很端正,就好像她是女皇一样有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二人一前一后,走的也匆匆,沿着江边的那条湿漉漉的小道,一直往下游走了七、八里,只见一个浅泥滩地方搁着一艘小船。
  高峰简直快要抓狂,他越过段大姐奔到小船边,他的双足沾满了湿泥,但他毫不在意。
  他拉住小船,只见小船上尽是各色各样的鲜花。
  他怔住了。
  他回视,看向段大姐。
  他的双目中闪现的是怀疑眼光。
  段大姐道:「小弟,花里埋着的是月儿。
  高峰双目直视段大姐,道:「你怎么知道?」
  段大姐道:「三船帮厚葬月儿,这件事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因为她改扮成老太太,而且她也在逃离时候又回头。
  没有人追她,她便又回头,因为她要知道月儿是否已死掉。
  她果然听到了阮启川的话。
  现在——
  高峰火大了。
  他几乎恨透了段大姐,
  段大姐为他制造快乐,她也给他痛苦。
  高峰觉得痛苦远超过快乐,所以他恨段大姐。
  段大姐从高峰的眼神中便知道了,她淡淡的道:「把月儿抱起来吧,我们不用三船帮的厚葬,我们有我们善后的礼遇。」
  高峰吼道:「为什么?大姐,为什么呀!」
  段大姐淡淡地道:「这就是江湖,小弟,江湖上有许多事情是身不由已的,更有许多必需加以忍耐的事情。当你在快意恩仇获得满意的补偿,那便是你所追求的真正理想与幸福,小弟,切莫把短暂的欢笑当成永恒的幸福,因为江湖上永远没有永恒。」
  高峰不懂段大姐这一套,他只要星儿、月儿活着,所以他咆哮:「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段大姐道:「你会懂的,你以后一定会知道!」
  高峰闻言,几乎晕过去了!
  不料就在这时候,几条人影一般快地扑来,为首的那个怒汉——唔………
  段大姐已沉呼:「阮启川,是你!」
  她厉吼声中,一连五次侧仰,却见阮启川之叉利刃撒出一片极光,直往段玉的身上罩去!
  他厉吼如虎,道:「臭女人,死吧!」
  两人在岸边交上手了!
  另外三人,敢情正是在后街阮启川的小公馆侍候阮启川的人物,早已围上司徒德了!
  那阮启川以为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杀段玉!
  段玉与三船帮有不共戴天之仇恨,杀了段玉,三船帮就太平了!
  他如果找上那个年轻的,段玉也许就逃了!
  而高峰!
  高峰只把手按在腰带上,他不出刀!
  他都快瘪死了,他只是冷沉地一边看热闹!
  ***  ***  ***
  段玉边杀边冷言,她很会说话!
  她不立刻叫高峰出手,因为她要高峰自动出手,那样才够力量!
  她边杀边道:「阮老二,你是个色魔,三江地界你糟踢不少姑娘!」
  阮启川狂刺又厉笑,道:「老子对任何女人都有兴趣,只有你这臭女人除外!」
  二人拼斗,高峰发觉段大姐的动作似飞鹰,她闪掠的实在高明,姓阮的如想收拾段玉,一时还难以如愿!
  那段玉又尖声叱道:「咋夜你剥月儿衣衫,只可惜月儿的心中没有你这老色鬼,她出刀……嘿……只是你……太狡滑了!」
  阮启川还不知道这是段大姐引他上当,他竟然吃吃笑着得意地道:「月儿的一身白肉很细、也很香,若不是奉了你的命为刺杀老夫,我二人早就欲仙欲死了!」
  高峰瘪透了心,他「抓狂」啦!
  段大姐就发觉高峰快「发飙」啦!
  但段大姐却突然尖叱「该死的畜牲!」
  喝叱中,她腾身而上,二十七刀猛削过去!
  段玉心中明白,这二十七刀伤不了阮老二,只不过她的目的是在为高峰制造机会——制造出手的机会!
  高峰本不打算了出手的,对阮启川而言,他放心了,他可没把高峰放在心上,他以为高峰就算打从娘胎学武,也不见得是他对手!
  然而,他估计错了!
  高峰突然狂吼如狮,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