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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被迫挤在一起
柳丝丝意识到他们还没脱离危险,心中更加忐忑,只是她始终想不通,安衡芯怎么会派人来抓她,他们怎么得知她的行踪,又为什么要在黑市蹲她。
刚走出没几步,后面就传来散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是追兵。凌翊一把拉住柳丝丝,闪进巷子里一个狭窄的缝隙。
凌翊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压低声音。
“刚才表现得很冷静嘛。”
他视线落到她手腕上,迅速帮她撕掉那片‘干扰器’,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圆形的屏蔽装置,动作轻巧地贴在柳丝丝手腕上,用来暂时屏蔽安衡芯的信号。
“其实我心里怕得要命……”
两人相视一笑,紧张气氛好像缓解了些许,随即默契地往里挤进了昏暗狭窄的空间里。
他们被迫紧紧贴在一起,几乎没有一丝空隙。
凌翊身上的气息包裹着她,一股股冷冽的雪松香从他周身溢出,包裹在灼热的呼吸中,让她的脸不由微微泛红,她整个人几乎完全贴在他胸膛上,虽然男人相对礼貌地错了错身,但空间过分狭小,确实难以动弹。
除了跟自己老公,她还没有和其他男人这么‘亲密’接触,不免让她感到不自在。
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柳丝丝能感觉到凌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让她越发别扭。她偷偷抬眼打量他,昏暗的光线下,凌翊的五官更加立体,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一种潇洒的,在和平城居民眼中看不到的光芒,不禁让她生出几分羡慕。
追兵的叫喊声渐行渐远,凌翊这才稍显松懈道,“暂时安全了。”
他们分别从逼仄的缝隙中挪出,柳丝丝脸上的微红还未散尽,他就立刻带着柳丝丝拐进另一条更加昏暗的巷子,七拐八绕后,在一辆黑色摩托车前停下。“上来。”凌翊将头盔递给柳丝丝。
柳丝丝迟疑了一下,接过冰凉的黑色头盔戴上。她跨上摩托车后座,犹豫着要不要抱住凌翊的腰。凌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勾唇一笑:“抱紧了,我可不想把你摔下去,到时候审查员没抓到你,你却摔成了脑震荡,岂不可惜。”
“……”柳丝丝尴尬地羞红脸,咬了咬唇,稍显拘束地伸手环住凌翊的腰。
凌翊觉得有意思,她刚才面对险境这么从容冷静,现在倒露出几分失了从容的可爱。
摩托车引擎发出一声低吼,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柳丝丝由不得多想,只好紧紧地抱住凌翊的劲腰,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既危险又刺激,不禁让她心跳加速。
摩托车在迷宫般的巷子里穿梭,柳丝丝感觉自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终于,摩托车停在了一栋不起眼的民居院子前。
凌翊率先跳下车,然后伸手扶柳丝丝下来,帮她摘下头盔。
“这里是……”柳丝丝打量着四周,疑惑地问道。
“一个安全的地方。”凌翊简短地回答,带柳丝丝走进院子,柳丝丝一边向他道谢,一边自我介绍,他也向她大致介绍了这个地方,她得知这里是‘真实之心’的据点之一。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他并不是因为收到‘真实之心’论坛的消息才来接她,且‘真实之心’从来没有什么论坛,据他所说,得到消息去救她,也是因为一个安衡芯内部的朋友通风报信。
(十五)见他
院子深处,是一间不起眼的小诊所。门口挂着褪色的招牌,上面写着“仁心诊所”四个字。诊所里灯光昏暗,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凌翊带着柳丝丝穿过狭窄的走廊,来到一间隐蔽的房间。
房间里坐着几个人,他们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眼神中全然没有和平城居民那种时刻的警惕,取而代之,是一种罕见的松弛感。
“这位是柳丝丝,我们的新朋友。”凌翊向众人介绍道。
“欢迎来到真实之心。”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人一边敲着代码,边略带敷衍地开口。
“欢迎。”另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语气沉沉,一副憨态。
介绍中,柳丝丝了解到凌翊是真实之心的组织者之一,她跟大家打完招呼,又向凌翊正式道谢后,她看向凌翊,眼神里充满了探究:“究竟是什么朋友给你通风报信的?”
凌翊狡黠一笑,语气随意:“一个让我替他保密的朋友。”
柳丝丝疑惑之余,越发好奇,还没来得及多加思考,凌翊已迅速转移话题,将一边正在翻资料的瘦小男人叫来,“小李,你带柳小姐参观一下。”
“嗯,好,柳小姐,这边请。”
见柳丝丝走开,凌翊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偷偷拍下她的照片,然后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出去:人安全了,你又欠我个人情。
数秒后,凌翊手机上收到了简短的回复:多谢 发送人:言绪 小李热心地向柳丝丝介绍,但她无心参观,直接开口发问,“其实我在调查一个叫白臣的人,我想知道一些关于他的加密信息。”
听到“白臣”两个字,房间里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即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魁梧男人摸了摸下巴,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而敲代码的女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柳丝丝察觉到他们的反应,心中更加忐忑不安,“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凌翊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就算你不开这个口,我也正打算带你去见他。”
“见他?”柳丝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凌翊,“他……在这儿?”
凌翊笑而不语,故作神秘地挤出一个表情,示意柳丝丝跟他来。
柳丝丝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她跟着凌翊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来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
“直接推门进去就行,你们慢慢聊。”凌翊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柳丝丝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光线明亮,与和平城冰冷的顶灯不同,是温暖柔和的落地灯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混合着旧书页的味道,家具摆设简单,却让人莫名地感到安心。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医书,正看得入神。
“您好……”柳丝丝轻声开口,心中充满了疑惑。难道这才是白臣?
就在这时,一个颀长清隽的身影从房间里侧的帘子后走了出来。
柳丝丝猛地抬起头,与那双清澈的眼眸对视,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正是无数次在她脑海中闪现的模糊影像,此刻却清晰无比。
(十六)白臣
白臣。
真的是他?
柳丝丝的呼吸变得急促,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他们早已相识多年。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汹涌复杂的情绪将她淹没。
老伯似乎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他扶了扶椅子,轻咳一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白医生,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吧,我下次再来。”
“陈伯慢走。”
老伯将手中的医书合上,站起身来,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柳丝丝和白臣两人。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香,混合着白臣身上清冽的气息,这气息令柳丝丝倍感熟悉,即便只是最近脑际频繁闪过的模糊印象,也似如烙印般深刻。
柳丝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目光却始终无法从白臣身上移开。
他脸上带着一抹温和而疏离的微笑,那双狭长的眼眸平静如水,却又仿佛蕴藏着无限深意,惹得她心头微微一颤。他微微颔首,薄唇轻启,用清润磁性的嗓音说道:“柳丝丝小姐,是吗?请坐。”
柳丝丝这才回过神来,她有些慌乱地走到桌旁坐下,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指尖微微颤抖。
她注意到白臣在她对面坐下的时候,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将桌上一个相框倒扣过来,这个动作虽然随意,但不免有些突兀,好像相片上有什么是不能给她看的,这更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白臣向柳丝丝大概介绍了下,他和凌翊一样,也是真实之心组织者之一,他们这个组织主要为那些想要永久脱离和平城的原安衡芯居民提供庇护,慕名而来的人都是熟人介绍的,至于医生,既是身份掩护,又算是重操旧业。
“白先生,”柳丝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但内心却依旧波涛汹涌,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喷薄而出,“我有许多不解之处,想……”
她尽量清晰地表述了自己的来意,特别是档案里提到她的名字,且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语,让她尤为不解。
说话间,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白臣的脸庞,精致的五官轮廓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长睫翕动时投下的绰绰阴影都清晰可见,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不仅仅是被他的俊颜吸引,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又挥之不去的熟悉感。
柳丝丝忐忑地等待白臣的答案,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情绪转瞬即逝,快得让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缓缓开口:“日志或许是真的,但那语音不是我。而且我们并没有设立任何论坛。是安衡芯,它在引导你,那段语音是合成的,和假论坛一样都是诱饵。”
“诱饵?”柳丝丝更加困惑,秀眉微微蹙起,“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给你们通风报信的‘朋友’怎么知道我的动向,又为什么会通知你们?”细想先前种种,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一丝颤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十七)我们见过吗
“‘和谐法则’的背后,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们那个‘朋友’他在安衡芯机构里工作,洞悉到安衡芯抛出的‘诱饵’有人咬钩,目的地指向是‘真实之心’才通知的我们。”
白臣的嗓音温和悦耳,一句句都好像摩挲着她的耳膜,唤起那记忆碎片里的模糊身影。
他的话让柳丝丝感到一阵晕眩,但她直觉地感到白臣并没有欺骗她,心中的疑团也越聚越多。“安衡芯为什么要向我抛出诱饵……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心灵清理师而已。”
柳丝丝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身子,想要离他更近一些。
他略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这个我们也无从得知自,”他的语气依旧温和,落到她眸中的余光好像含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深意,“不过既然你看过那些资料,应该明白我们是反对安衡芯的组织。你冒险过来,他们恐怕已经盯上你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又迅速移开,仿佛在刻意回避她的注视,“远离黑市对你来说才是安全的选择。你手腕上的屏蔽圆片再过半个多小时就会失效,待会儿我就让凌翊送你离开黑市地界。”
柳丝丝看得出白臣在隐瞒什么,她还想追问,但看到他淡漠的表情,她意识到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不安和疑惑在她心中交织,她感到自己正被卷入某个巨大的阴谋漩涡之中。
“那就多谢了。”她起身准备离开,与他擦肩而过时,一股淡淡的冷香飘入她的鼻腔,让她心头一紧。
“我们……以前见过吗?”柳丝丝试探地问道,目光紧紧地锁住白臣的眼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白臣微微一怔,嘴角再次勾起笑意,“或许吧。”
“……或许?”
“我以前也是和平城的居民,或许在某些场合曾经见过,也不无可能。”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让柳丝丝更加疑惑。白臣走到她跟前,“走吧,时间不多了。”
就在他走到门口,要抬手开门之际,她不经意间瞥见了他左手腕上一个小小的疤痕,那个位置正是安衡芯内置芯片所在的地方。她立刻联想到白臣日志中关于他取出芯片的记录。
心头一震,她猛地抬起头,想要开口询问,却突然感到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如同电流穿过一般,痛得她冷汗直冒,几乎站立不稳。
白臣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她的肌肤,引起一阵轻微的战栗。“怎么了?”他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我……”柳丝丝咬着牙,捂着手腕上发烫的屏蔽装置,疼痛让她难以言语。
白臣没有说话,只是敏捷抓起了她的手腕,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发烫的皮肤,仔细查看。“果然,”他的声音冷静中带着一丝忧虑,“屏蔽装置提前失效了。”
果然?
(十八)他们在隐瞒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只是推测,安衡芯既然会派出专门的审查组卧底黑市调查你,就表示你一定有与众不同之处,或许被植入的芯片也与普通和平城居民不同。”
“嘶……”
“可能有点疼,忍耐一下。”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微不可查的心疼。
柳丝丝轻轻点了点头,白臣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小心翼翼地揭下了她手腕上的贴片。撕掉贴片后,手腕上有些发红,不过刚才的滚烫痛感消失了,他给她手腕上涂了点药膏,凉意让刚才的痛感缓解了许多,而后在她腕上贴上一张新的屏蔽贴。
她刚想表示感谢,白臣正好抬起头,目光与她相触,一瞬间,两人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流动。松开手的动作都显得有那么些道不明的依依不舍。
“屏蔽贴坚持不了多久,必须马上送你走。”白臣语气微沉,打断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她觉得自己还会造访,所以没再多言,跟着白臣去找凌翊,匆忙跨上他的摩托车离开了。
引擎的轰鸣声撕裂了黑市的喧嚣,柳丝丝跨上凌翊的摩托车,疾驰而去。冷风灌进她的衣领,从头盔缝隙窜入,却吹不散心头纷乱的思绪。白臣的出现,如同在她平静的心湖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他的眼神,他的话语,都让她感到熟悉又陌生,仿佛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她无法捕捉的联系。他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这种感觉让她隐隐不安。
“和白臣聊得怎么样?”凌翊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风声呼啸,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
柳丝丝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挺好的,你和他很熟吗?”
凌翊勾唇一笑:“我们这儿的人,几乎没有和他不熟的。”
“他桌上有一个相框,你知道那上面是什么照片吗?”柳丝丝继续追问,希望能从凌翊口中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什么相框?我倒是没太注意过。”
凌翊的回答滴水不漏,让柳丝丝无从下手。
既然很熟,不可能连他桌上的相框都没看到过,究竟是什么照片不能让她看,又不能让她知道的?
她不禁暗想,这些人似乎都在对她刻意隐瞒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安衡芯又为什么会派秘密审查员来黑市蹲她?
她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又是什么人给真实之心通风报信?
回到和平城后,生活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时间像一台设定好的机器,日复一日地运转,没有波澜,也没有惊喜。一周过去了,言绪依旧没有回来,她每天都能收到他的消息,内容都是告诉她工作很忙,还需要出差一段时间。
柳丝丝理解,毕竟言绪的工作性质特殊,经常出差也是常事,只是这次出差时间比以往都长,让她有些隐隐不安。加上从黑市回来后,她就被那些未解的疑团弄得失眠了好几天。
这天,她被安排去机构的健康中心做例行健康检查。
柳丝丝走进健康中心,这里充斥着一种冷静克制的氛围。白色的墙壁泛着冷光,光滑的地板倒映着天花板上的冷色灯光,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空旷。候诊区里,零星坐着几个市民,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浅灰色制服,神情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墙上循环播放着“和谐法则”的宣传片,舒缓的音乐和温柔的女声,不断强调着情绪稳定的重要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空气清香剂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化学药剂的味道。排队等候的时候,柳丝丝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是言绪例行发送的消息:“一切安好,勿念。”
检查结束后,柳丝丝去了趟洗手间。洗手的时候,她无意间听到两个保洁员在小声议论。
“听说了吗?最近安衡芯高层有个高管被秘密停职审查,好像犯了什么大错,被关在最高审查黑屋了。”
“真的假的?这么严重?是谁啊?”
“不知道,听说上面封锁消息了,谁也不敢议论。不过我一周前去机构保洁的时候,好像见过这个人,长得很帅,姓言。”
(十九)体检
听到这里,柳丝丝心里咯噔一下。姓言,长得很帅……一周前见过……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言绪的脸。
但是据她所知,言绪并不是什么安衡芯高层,他只是个普通的外围员工,比她级别高一些,但绝对不是高管。或许只是碰巧同姓。
柳丝丝用水拍了拍脸,试图将这些纷乱的思绪赶出脑海。她洗了手,快步走出洗手间,心里却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做完一系列例行检查,柳丝丝被叫到健康监控室内。医师指着数据报告,语气温和:“柳小姐,最近你的情绪出现了一点小波动,需要注射一剂情绪稳定剂。”
柳丝丝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波动指数,心中一凛。那曲线的确略有不稳,但远未达到需要注射稳定剂的程度。她不动声色地问:“医生,这波动很严重吗?”
“不算严重,但为了避免潜在风险,还是需要及时干预。”医师从一旁带锁的柜子里取出一支小巧的针剂,熟练地打开包装。
柳丝丝的目光落在那针剂上,呼吸骤然一滞。针管中亮绿色的液体,与她在黑市见过的“快乐水”竟一模一样!
那难道是记忆抑制剂?
她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先前在黑市被安衡芯秘密审查员盯上,现在又要给她注射记忆抑制剂……这一切都指向某些令人不安的未知真相......
“柳小姐?”医师见她迟迟没有反应,关切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柳丝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医生,我以前在手部注射过类似的药剂,出现过过敏反应。这次能不能换个注射部位?”
医师略显为难:“可以是可以……”
柳丝丝语气诚恳:“医生,我真的很担心过敏反应。您看,我的大腿外侧可以吗?那里比较不容易过敏。”
医师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那你自己注射吧。”
柳丝丝接过针剂,走到一旁的帘子后面。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将针头刺入纸巾,将药剂全部注射进去。然后,她将空针管放回托盘,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好了,谢谢医生。”柳丝丝礼貌地道别,转身离开了健康监控室。
走出机构大门,柳丝丝紧绷的神经并未丝毫放松。她紧紧攥着那包吸饱了亮绿色液体的餐巾纸,心头涌起一阵后怕。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这么不明不白过日子,必须弄清这一切。
回家的路上,柳丝丝绕道去了无人化学物检测中心的自助检测室。她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包吸饱了记忆抑制剂的餐巾纸,放进检测仪器。屏幕上开始滚动显示分析数据,她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几分钟后,检测结果出来了。密密麻麻的化学成分列表中,赫然出现一行字:记忆抑制剂成分:99.9%。
柳丝丝心头一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颤抖着手,反复确认着检测结果,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机构给她注射的,真的是记忆抑制剂!
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抑制她的记忆?
(二十)突如其来的吻
一连串的疑问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迷茫。
回到家,终端自动弹出了例行关怀提醒:“柳丝丝女士,您的健康检查已完成。请注意休息,保持良好的情绪状态。”
柳丝丝看着屏幕上“和平城祝您幸福”的字样,心中却泛起一阵复杂情绪。
最近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心神不宁。种种迹象表明,和平城远非表面上那样平静,言绪一直没回家,也让她感到不安。虽然他每天都会例行发来消息报平安,但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特别是回想起那个周六,他一反常态的热情,给她留下的手写纸条,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寞感涌上心头。
今天又是周六,晚上,她喝完营养液,本想回自己房间休息,却鬼使神差地走进了言绪的房间。他的房间一尘不染,除了必要的家具,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冷静、克制,毫无破绽。
柳丝丝很少进他的卧室,总觉得这里缺乏人气,让她感到不舒服。但今天,她却下意识走了进来,特别想从这冰冷的房间里寻找一丝温暖,以解心中思念。打心底里,和言绪在一起的时候,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言绪发来的消息:“还在忙,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家,早点休息。”
柳丝丝看着这条消息,不禁叹了口气。
恰逢此刻,她注意到言绪床头柜隔板里似乎放着什么东西,闪动了一下。
她走过去,轻轻拉开隔板,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放着一台手机,而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她刚刚收到的那条消息——“还在忙,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家,早点休息。”
这是一条定时发送的消息。
不仅如此,他出差期间的所有消息,竟然都是从这部手机上发出的定时消息!
柳丝丝心猛然狂跳起来,手腕上的芯片也突然泛红,提示她情绪波动过大。她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客厅取了家庭情绪稳定仪器,将情绪调整到正常水平。但她仍无法平静,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不得不开始联想,怀疑她在健康中心听到那个被议论的高管就是言绪。
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是什么人?
假设以上都成立,那他提前设置了自动消息发送,就代表他知道了自己会出事。
柳丝丝感到一阵晕眩,她深刻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朝夕相处了三年的丈夫,她扶着墙,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这时,“滴——”一声电子音,划破了卧室里凝滞的空气,紧接着,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柳丝丝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警觉地走出言绪的卧室,一眼就看到站在玄关处的男人,他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客厅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陌生。
是言绪!他竟然回来了!
她心一阵狂跳,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到一起,让她头晕目眩。
言绪的脸色略显苍白,眼窝深陷,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藏不住的憔悴。
视线对上柳丝丝的一刹,他什么都没说,随手将公文包扔在玄关的置物架上,迈开长腿,箭步如风地冲到她面前,速度快得让她几乎反应不过来。
还没等柳丝丝开口,他便狠狠将她捞入怀里,紧紧吻住了她。
(二十一)等不及想要你
“唔!”
她猛然撞进他怀里,耳膜还在隆隆作响,唇齿已被男人贪婪地撬开,纠缠不休地疯狂热吻。
他的臂弯如同铁箍一般紧紧地箍住她的腰,紧得她快要喘不上起来。
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她有些慌乱,纤细的双臂无措地垂在身侧,大脑一片空白。
但直觉告诉她,这男人一定经历了什么。
他气息炙热急促,独属于他的冷冽香味里,夹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这味道不同于一般的消毒水,让她想起在总部培训时参观审讯室的情景,她当时还记得审讯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据说是为了让受审者的创口不易发炎,可以持续接受折磨而使用的特殊消毒水。当时她站在那里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根本想象不出受审是怎样一副可怕光景。
难道那个被关起来的真是他?
可他看起来不像是受了伤的,况且没听说有人能完好无缺从关押点出来的,如果真这样,他又是怎么出来的?
各种疑惑还在脑际盘旋,言绪的吻,却越来越热烈,他的唇舌贪婪地与她交缠,毫不掩饰此刻的渴求。
或许是禁欲让她的体质异常敏感,加上他出差前跟她的那次房事过于令她难忘,搞得她几乎是一被他吻上爱抚,整个人就软了下来,穴里也蓄起阵阵湿意。虽然这种有悖‘和谐法则’的想法很危险,却容易上瘾,也让她认识到夫妻生活,原来可以这么有期待。
“有没有想我?”
生津的口舌浅浅分离,划出道道银丝,他垂眸凝着她,那眸子里有些血丝,不知是疲惫造成的,还是眼底燃烧的,灼得她一刹恍惚。
柳丝丝被他吻得睫毛上都泛起了水雾,她眨巴着眼,因呼吸困难变得支支吾吾:“……还好。”
不想是假的,但刚在他卧室发现的自动发送消息,还是心里没化开的疙瘩,总是有点不爽,要是他不跟她解释清楚,她又怎么能轻而易举跟他推心置腹。
言绪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将她搂得更紧,“我一进门就看到你从我卧室走出来,还以为是我离开太久,你寂寞了。”
他故意不把话说透,柳丝丝立刻会了意,脸一下子羞得红透,身体也漾起滚滚热意。
“你……究竟去哪儿出差了?”
“扫兴的事,待会儿再聊。”
他压根不想提,分秒必争,直接搂着她一个旋身,把她压倒在沙发上。
她整个后背刚陷入沙发垫子里,男人的重量就压了上来,跨下那团不知何时变得坚硬的凸起,狰狞地顶到了她的小腹上。
“啊……”她条件反射娇喘了一声,一股热流倏然从穴里不知羞耻地冲了出来,喷湿了内裤。还不及反应,男人的长腿一顶,轻而易举将她的双腿分了开了。“唔……在、在这里?”她羞得心噗通狂跳,印象里,总觉得做爱要规规矩矩在卧室床上,就这么匆忙还是第一次。
“等不及想要你。”他嗓音低沉沙哑了几分,这句情话听上去竟满是真诚,好像他真的等了很久才逮到这样的机会。
(二十二)被看光
与此同时,夜幕下,一辆黑色机车划开夜色,穿过一尘不染的空旷步道,稳稳停在柳丝丝家的公寓楼下。车灯熄灭,冷白路灯下,凌翊摘下头盔,随意搁在车头,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褪去人前伪装,他周身散发出一种难于亲近的冷漠。他抬手瞥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迈开长腿,走进了公寓楼。
他已象征性给言绪拨去几通电话,知道他此刻一定无暇接听,毕竟言绪要抓紧每分每秒的时间跟柳丝丝道个别,所以他只好亲自找上门,加速计划推进。
大费周章把言绪从审讯庭最严密的黑屋捞出来,或许是心血来潮、偶尔心软,又或许是对柳丝丝这个特殊案例抱有的额外兴趣。
虽然柳丝丝的个人档案,凌翊已经翻阅无数遍,她的照片视频也早在脑海里循环播放,那天在黑市见到她,还是有些微惊喜。他想象不到,曾经那个冷酷无情,高高在上的女人,会变成如今这般情感丰富敏感,甚至有点可爱?
或许失忆对她来说是种无知的幸福,可要是当她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剥夺了感受痛苦的权利,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他竟有点期待。
毕竟,被关在和平城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他也不例外。
进入公寓楼,他熟门熟路地按密码开启门禁,坐电梯上到了十楼。虽说言绪一小时前才把密码发给他,不过他对这串数字早就烂熟于心,只是其中原因,碍于他的特殊身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楼道里的一切都很压抑静谧,装修是和平城特有的冷淡风,没有多余纹饰的浅灰色地毯,吸音效果过于良好,走在上面听不到半点脚步声。每层楼只有一家住户,当他的脚步顿止在入户门口,他发现房门虚掩着,留着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男女的声音从里面溢出来,直直钻入他的耳蜗。
“嗯唔……老公……不、不要了……”
“才刚开始,就不要了?”
过分淫靡的光景冷不丁刺入凌翊的视野,让他一时没有防备。
视线所及,柳丝丝正躺在沙发上,衣衫凌乱,隐私部位暴露无遗,被言绪压在身下猛烈肏干。
“唔……啊……”看更多好书就到:m iren8 .c o m 她甜腻的娇喘,随男人性器碾入体内的撞击节奏,变得越发紊乱。两条纤白的双腿朝天大张,脚趾紧紧内扣,湿漉漉的粉色内裤还色情地挂在脚踝上,随身体晃动的幅度风中缭乱。胸前一对雪乳更是晃得厉害,时而被男人的大掌揉捏着,时而在空气中乱晃,一脸的陶醉享受,淫靡不堪。甚至浑然不觉门外男人的视线正直直望向她。
啪啪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下体猛烈地结合着,肆无忌惮地咆哮着,就连淫水声都清澈响亮,清晰可闻。
凌翊不由深吸一口气,侧身靠在走道墙上,食指戒指上的黑色宝石微微泛起黄光。戒指里是安衡芯,不同于一般安衡芯居民,他的芯片并未植入体内,而在戒指里,不会有突兀的电子提示音,这便于他游走于黑市与和平城之间不受束缚,也便于他来回切换身份。
他搓了搓戒指上的安衡芯,试图将突然波动的情绪调整好,余光里,裆部竟在不觉中隆起一个骇人的大包。
(二十三)强行打断
凌翊忍不住回想起在黑市和柳丝丝挤在狭窄巷子里的时候,她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柔软的酥胸挤压在他身上的感觉。当时他并没有丝毫邪念,不过此刻,巨大又突然的视觉冲击,让他控制不住回想当时的情景。
“啊……老、老公……”
“老婆叫床的声音真好听,再多叫几声。”
“唔……啊……不要……”
嘶——,屋里男女交缠的声音,没完没了钻入他耳里,他提醒自己要赶紧收拾情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他试图想点别的,强行转移注意,言绪的’道别’方式确实让他猝不及防。
他很清楚,安衡芯高管内部的审讯最恶心的地方,就是不会给审讯者造成不必要的皮外伤,但是会用各种奇奇怪怪的药剂折磨他们。
经受了那样的审讯,居然还能支撑着身体这样蛮干,看来那传言也有可信之处。
他早先费了点功夫,从那些被“人间蒸发”的隐退前高层那儿套出过一些消息,那时,他只当是他们醉酒夸大其词胡扯的八卦,那些有关柳丝丝跟白臣、言绪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男女关系,听起来过于狗血,他就不带信的,不过现在看起来,言绪是真陷得不浅。
而白臣的反应过分冷静,让他看不透。且明明见了柳丝丝,本该是朝思暮想之人,却也没戳破关系。虽然好不容易渗透到了“真实之心”内部,但他总觉得白臣对他一直心有戒备,并不信任他。好在他不是那种以尽忠职守为己任的人,他的立场由他自己决定,必要的时候,倒戈相向也并无不可。
而言绪不同,他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对他坦诚相待,过分信任,让他有点过意不去,而且两人还挺聊得来,所以他当然不忍见死不救。
这会儿胯间的大家伙终于消了下去,燥热感也驱散了不少,他舒了口气,抬手叩响了房门。
柳丝丝和言绪正在屋内打得火热,他们刚变换了体位,她跪在沙发上,双手抓着靠背,被男人从身后肏干。
湿热紧致的小穴,正越发享受地吞吐着老公的肉棒,那清脆的叩门声,霎时吓得她一个激灵,捂住嘴,特别是看到那门还虚掩着没关,她赶紧条件反射一沉身子,试图借着沙发遮挡自己淫靡不堪的模样。
她一个撅臀,下面紧紧一夹,弄得男人头皮一麻,狼狈又扫兴地将滚烫昂扬的性器抽了出来。
言绪知道敲门的是谁,只觉得人来得不是时候,但柳丝丝却完全慌了神,夜间访客在她印象里准没好事。
而且从那虚掩的门缝往里窥,是能看到里面的情况的,要是刚才她那副样子被看到,那她干脆挖个地洞钻下去算了。
“老公……这个时间,会是什么人啊……”她刻意压低声音,慌乱地从沙发上拽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没事,一个朋友。我让他来的,你也见过。”言绪倒是不慌不忙,一边穿衣服,一边不忘搂着她亲几下,好像刚才的余温还残留在彼此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