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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执法堂
“哥哥,你别生气了,我保证这次回来就好好呆在山上练剑,哪也不乱跑了”
霍野来连忙卖乖,想要为霍问洲顺气。
“好了” 霍问洲拂开她的手,努力调整好呼吸。他用尽全力,才抑制住自胸中迸发出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摧毁的喘咳。
“你这次出去,剑法可有长进?” 霍问洲问道。
“略微好了些,现在已经练到轻雪第七式了。” 霍野来答。
“那你现在就演示给我看” 霍问洲无奈看了她一眼,冷冷道。
霍野来兄长神色微缓,不似方才那般冷然,又小心翼翼道。
“哥哥。不如你先拿着这药丸,我还要回山上去一趟,见见师姐和师兄,晚间我再来找你,然后再演示好不好?”
要是一旦开始,兄长不让她当着他的面练上十回八回,是不会放她走的。
只是她还没有和师姐,还有,李碎师兄报平安。
“行了,你快去快回,要是又贪玩,回来晚了,以后就不用再来了。”
霍问洲拿她没办法,只能白了她一眼,同意了。
总是如此贪玩骄纵,他等的了她一时,又如何能一直等着她呢?
“好啦,哥哥。我一会就回来”
霍野来欢欣的和他告别。
霍问洲只是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再言语。
只盼这恼人的妹妹能早日长大,不必让他每一日都为她忧心。
“时间不多了啊” 霍问洲看着自己在阳光下越发透明,愈加嶙峋的双手,喃喃道。
这双手,也曾握着一把刀,斩尽世间妖魔,难寻匹敌之人。
但现在只能在这徐徐夏风中,窝在这个小院子里,陪着他苟延残喘。
他的时间不多了吧?
在此之前,她又是否能如他所愿,长成一株无需别人保护,就能自在向阳的兰草呢?
不知兄长心中的杂乱思绪,霍野来一味兴冲冲上山,没有找到想要好好感谢的师姐,却在洗剑池畔遇到了越发峻烈傲然的李碎师兄。
“师兄,你怎么在这?” 霍野来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哪想得到遇见的这么快。
“周师兄传讯告诉我,说你回来了。
你,一切还好吗?”
李碎依旧负手对着她。只是皱着眉。
他身后,是剑宗千年不变的洗剑池。
洗剑池里,昆仑剑宗千百年来淬炼灵剑所化出的玄石灵水波光粼粼。池旁凤凰花树枝叶纷纷。李碎白衣佩剑,眉眼一如往常,含霜淬雪。
如今隔了一段时间,霍野来看他的心境却和从前大不相同。
曾经心中的那点懵懂和雀跃因着其他事情的冲刷,消逝了很多。
“我都已经站在你面前了,当然好的不得了。对了,陈轻轻师姐也和你一起回来了吗?”
霍野来笑着追问。
努力压下心底那一点点的不适。
“是,后来我带着陈道友他们一起回来了,只是路上出了点岔子•,陈道友她•••••倒是你,抓走你的,是沉意之?”李碎像是没听出来她在转移话题,继续追问。
“是啊,不过我也没受什么伤,师兄你就不必在提了。” 霍野来想起在即墨的客栈,他为她解蛊的事情,就窘迫起来。不愿意再提起沉夷之和之前的事。
“你没受伤就好。” 李碎默然。
要是他的剑法足够强,那么那天,是不是谁都带不走她?
他应当先救她出去的。
“对了,师兄是不是还有事?那我就先不打扰师兄••••••” 霍野来想先结束这尴尬的气氛,来日方长,等她想到要怎么面对师兄的时候再说吧。
“我没有事要忙,专程在这里等你。”李碎直白道。
“我看你要去找谁吗,怎么走的这么急?”他没话找话。
“师兄,你知道柳师姐在哪里吗?” 霍野来问。
“柳师姐回家了,她没有留下消息告诉你吗?” 李碎皱起眉。
“回家?” 霍野来讶然。自打她拜入剑宗,就没有见过柳师姐下玉琼山,怎么如今说回家就回家了。
“是,或许她留了消息给你,对了,那天在••••••”李碎心中纠结许久,还是想告诉她。
要是那天他能先把她救出去,那么沉夷之也无法把她带走。为此他已经后悔了很久。
只是不待他说完,天边忽然有几道剑光法器飞至洗剑池。
“是谁敢在玉琼山御剑?” 被那剑光打断,李碎皱眉看向已经行至洗剑池的一行人。
为首一紫衫青年男子气质淡漠严苛,赫然便是昆仑派的执法长老,令均尊者。
他身后跟着几位丹宗的长老,其余几位修士,身着世家法袍,从未在派中见过。
“见过几位长老,不知几位长老前来,有何贵干?”李碎抱拳向令均尊者行礼。霍野来也连忙跟着他。
“不必多礼。” 令均尊者摆了摆手,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他倒是转向霍野来:“你可是扶华长老的弟子,霍野来?”
霍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愣了愣。
“正是晚辈。”
“那正好,把她带走。” 令均尊者侧身对身后几位弟子吩咐,就有执法弟子上前,要将她的灵力缚住。
“且慢。长老,我师妹做错了什么?触犯了什么门规?” 李碎上前一步,挡在霍野来身前。
“如今有人指证,她和大荒城叁十二城的魔头勾结,轧杀同门,谋夺清河宋氏的冰魄珠,需要请她往执法堂走一趟。”
令均尊者淡淡解释,示意执法堂弟子上前。
“长老,不知你所说的是何人,我师妹分明刚刚回来,怎么可能•••••”李碎不肯让开。
令均尊者身后的一中年修士开口:“李碎,我女儿如今还昏迷不醒,如果不是那魔头暗中派人偷袭你们,她何至于如此?我感谢你保护了轻轻,但你要是再阻拦,就休怪我不客气。”
开口的正是陈轻轻的父亲,药宗陈庆长老。
他们夫妇二人只有轻轻这一个女儿,向来都呵护万分,谁能料到她不过是去即墨一趟,竟先是被妖兽袭击,又在回来的路上被铜面人偷袭,险些丧命,如今还昏迷不醒。
“长老如何断定,我师妹和人勾结?”李碎咬牙,质问道。
令均尊者淡淡瞥他一眼。
“这几位修士在清河目睹她同那魔头同行,举止亲密。清河宋氏几乎被灭门,是那魔头一手导演。”
不是他不想帮自己派中弟子,只是陈庆逼的太急,那几位世家修士又不依不饶。只能先请这小姑娘到执法堂一趟。
霍野来在李碎身后听了这么久,也忍不住争辩道:“我从未和任何人合谋谋害陈师姐,更遑论盗取冰魄珠。只是见我被••••••那魔头胁迫,就要冤枉我吗”
陈庆冷笑道:“冤枉?我的弟子亲眼见你和那魔头不清不楚,鬼市妖兽袭击后,你是不是和他一道走的?”
那几位世家修士也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
“是啊,你说不是你盗走了冰魄珠,那冰魄珠如今下落何方?沉夷之可没说他拿走了,说不定冰魄珠就是被你拿走了。”
“只要你交出冰魄珠,那我们都能既往不咎。”
“我那天在清河,亲眼目睹你和沉夷之关系可是不一般,光天化日,你们都快贴一起去了,还不知道私底下是•••••••”
令均尊者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喝止道:“够了!”
“霍野来,无论如何,你都得跟我到执法堂一趟了。是非对错,我自有定夺”
“师妹,你••••••”李碎乍一听见这些消息,就知道那魔头说的是沉夷之。
他们去了清河?和他关系亲密?
他心中怒气突起,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她的气。要是他能先救下她••••••为什么她不告诉他这些?为什么他是从旁人口中听说这一切?
“我没有••••••” 霍野来看着李碎的目光,辩解道。
李碎是相信了他们的话吗?他也要责备她吗?
李碎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心中思绪起伏。终于还是别过脸去。
“长老,师妹她是被那魔头胁迫的••••••”
“行了,她有没有,我自会调查清楚,走吧。你既是剑宗弟子,就不要再阻拦了”
令均揉揉了眉头,一旁的执法弟子上前。将霍野来的灵力封住,带回执法堂听候发落。
第三十九章 尘埃落定
执法堂内,令均长老端坐于堂上。兽头铜杖矗立一旁,兽嘴间烛火摇曳。
霍野来灵力被缚,站在堂下。
与令均长老同行的世家修士和陈庆长老坐在一旁。
“霍野来,如今陈庆长老和几位道友,说你伙同大荒城魔头谋害同门,偷盗清河宋氏冰魄珠,并参与宋氏灭门惨案,你认是不认?”
令均长老冷声道。
“弟子没有做,又何必认错。” 霍野来倔强道,丝毫不避令均尊者审视的目光。
“既然诸位指责我,不知道可有证据?难道仅凭他人之言,就能冤枉无辜之人吗?”
她继续辩解道。
“哦?那几位道友说亲眼目睹你与沉夷之关系亲密,并有留影珠做证。”
令均说着,用灵力驱动了留影珠。
那日霍野来和沉夷之在清河市集上,沉夷之递给霍野来糖莲子的一幕便投影在空中。
“你可知道这男子是谁?” 令均继续冷冷问道。
“弟子知道。” 霍野来埋头,不愿意再看那幕。
“既然知道,你又为何要于他同行?沉夷之乃是大荒叁十二城城主,大荒城和昆仑派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你那几位师尊师伯,怕都是在大荒游历,伺机诛杀大荒城中的败类。”
“弟子本不愿,是那人胁迫于我。” 霍野来答道。
“你说他胁迫于你?我那弟子亲眼看到你和他在即墨城中就卿卿我我,那日她在拍卖场中,亲眼看到是那沉夷之放跑了妖兽,也是他,把你从拍卖场中救走。”
一旁道的陈庆听着,早已忍不住开口。
“是与不是,叫玉芙来说上一说,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陈长老,执法堂内,除执法长老外,任何人不得多言。” 令均出言提醒。
随即道:“传许玉芙来。”
陈庆忍了又忍,才将心中怒火按下。
一旁的执法弟子很快将许玉芙带上来。
霍野来默然看着她。
许玉芙狠狠剜了她一眼。
“许玉芙,将你此前所说的话复述一遍。”令均在堂上开口。
“是,在即墨城时,陈师姐曾说,她在去寻李碎师兄时,曾见到一个青衫男子和霍野来她在房中温存,后来在鬼市拍卖那天,我在场中乱走,恰巧目睹一个男子将原本关着的妖兽放出来,他和后来在拍卖场中带走霍野来的是同一个人。陈师姐后来跟我说,那个人和她在霍野来房中看到的男子是同一个人。”
许玉符道。
“这么说来,那男子就是沉夷之?霍野来,她说的可是实情?”
令均皱眉听完,指节敲击着桌子,沉声问道。
“是,可是其中有隐情••••••” 霍野来答道。
许玉芙所说的一切是事实不假,但这一切都是沉夷之谋划好的。
“既然是实情,那你便无须再说。” 令均制止了她的辩解。
“叫李碎来。”
李碎被几个执法弟子引着上前。他深深望着霍野来,不知在想着什么。
“李碎,鬼市后你回宗门时,路上伏击你的铜面人,身上可是带着大荒城的标识?”
“是。”李碎沉声回答。
“大荒城的人重伤了陈轻轻,而你又跟大荒城城主关系不菲,如此看来,你确实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令均继续敲击着桌子,皱着眉问道。
“只是你为何要这么做?陈轻轻和你可有过节?”
“长老,我看她是嫉妒师姐和李碎师兄走得近,得陇望蜀,怕是还想要李师兄拜倒在她裙下。”
许玉芙恨恨道。
在即墨城她就觉着霍野来看李师兄的眼神不对劲,师姐被铜面人重伤,一定是她撺掇那魔头做的,拍卖场没有成事,回宗门时又来这招。
“将她带下去。霍野来,你自己回答。” 令均揉了揉眉头。让弟子把兀自聒噪的许玉芙带下去。
“陈师姐受伤一事,和弟子并无关系,拍卖场中弟子也险些丧命。况且,陈师姐待人很好,弟子和她更没有过节,又为什么要伤她?” 霍野来握紧拳头。
“那是否如她所言,你是因为争风吃醋,才设计陷害陈轻轻?” 令均又问。
“绝无此事,弟子不敢肖想师兄。又怎么可能因此和陈师姐吃醋”
霍野来说完,往事纷纷扬扬,心中对李碎的绮念俱化作一场空。
怎么可能没有肖想过呢?
年少时惊鸿一瞥,少年剑君乱人心曲。他一剑斩杀厉鬼,救她于危难之际。
年少时一度沉湎于画本的霍野来曾经在心中偷偷想过,要是她修为到了能外出游历时,就要死乞白赖和李碎一道,说不定因着并肩斩魔的情分,他们最后也能结为道侣,成为和无数剑宗前辈们一样,被世人钦羡的伴侣。
虽然她天资不如李碎师兄,可修行也十分勤勉,再努力一些,总是能追上他的脚步。
只是过了太久,中间无端多了很多人和事,她都快要忘记了。
李碎在一旁听着,向来冷傲的神情终于出现裂缝,一丝茫然冲刷了他向来维持的骄傲。
不敢肖想?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一厢情愿?
是了,是他逼着她喝药,逼着她和他双修,是他强迫她要为她解蛊。
他还以为她心中也是喜欢她的,不然何以情动至此?
却原来都是他的一场妄想。
她从未说过,她心中也喜欢他。
她只是从不敢肖想。
“无论如何,她和沉夷之都有勾结。那几位道友的留影珠也可以作证,既然证据确凿,就请令均长老下令,将这谋害同门的逆徒诛杀于执法场,以正门风。”
陈庆不管叁七二十一,在他看来,霍野来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狡辩。
“何况冰魄珠一事,和她也脱不了关系。请长老公事公办!不要因为和剑宗的交情就手下留情!”
令均尊者也修剑,并且剑术很是不凡。
他早年间杀性极大,因为被扶华剑君的师父所救,才加入昆仑派,做了执法长老。
因着这一层的关系,陈庆怕他在这件事上手下留情,毕竟,霍野来是剑宗扶华剑君的弟子。
要是不速战速决,那在外游历的剑宗长老知道此事,他恐怕就无法给自己的女儿出这口恶气了。
在一旁观看了许久的世家修士也道。
“沉夷之率众屠杀宋氏,本想夺取冰魄珠,可他后来却昭告天下,说冰魄珠被人盗走,想必这妖女一定知道冰魄珠下落,说不定,就是她从沉夷之那盗走的。”
“诸位若是不能闭嘴,那我可就要请诸位出去了。” 令均一拍桌子,厉声道。
“霍野来,你可知道冰魄珠的下落?” 他又问。
霍野来自是知道冰魄珠已经被宋清简融合,他如今已是半妖之躯。要是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不知道要给他带去多少麻烦。
“弟子不知••••••”霍野来一狠心,索性否决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反正也没有证据说是她拿走了。
“你!” 那世家修士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令均一个眼神喝止。
“既然如此••••••” 令均摸摸下巴,看向堂下一脸倔强的霍野来。
没有直接物证显示霍野来谋害同门,参与宋氏灭门之事,至多,也只能治她一个勾结魔头的罪名。
他昔年多在大荒游历,见多了那些败类是如何欺辱凡人,想到大荒城那些不知道手上沾满了多少血债的败类余孽,令均心中的最后一丝犹疑消失了。
第四十章 打碎灵脉,逐出师门
“既然如此,与邪魔外道过从甚密,按照本门的规矩,一向都是怎么处理的?” 令均皱眉看向一旁正在奋笔疾书,将堂中情状记录下来的监事官。
他向来不耐烦记下这些条框规矩,因此每当要下处罚令时,总需要询问监事官。
“这••••••” 那监事官闻言挺笔,却嗫嚅着不敢多言。
“让你说你就说,磨磨蹭蹭地干什么?” 令均不耐烦道。他又开始用指节敲击桌板。
“哼!” 陈庆在一旁冷笑出声,直直看着那监事官。
“依照本派从前的规矩,一般是要将弟子的灵脉打碎,再逐出门去。”
监事官说得满头冷汗。
不是他磨磨蹭蹭不想说,实在是这种事情,有轻也有重。
往大了说,是弟子勾结邪魔外道,意图颠覆正道。
往小了说,是一时鬼迷心窍,需要师长严加管教。
只是那陈庆长老实在逼得紧,凡昆仑派上下,谁不需要盼着承丹宗几分情,好让自己在鼎丹阁拿到的丹药品质好一些。
毕竟,这丹药与丹药之间,就如同这弟子与弟子之间,名分虽说是一样,可里面的水深得很。
要怪,就只能怪这堂下受罚的弟子,没有一对做长老的父母吧。
“如此说来••••••” 令均敲着桌子,一时犹疑。
这惩罚未免太过了些,他还以为把这小姑娘关上个几年以示惩戒就够了。
要是扶华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找他麻烦。
“令均长老,既然如此,您还不快下惩戒令?执法长老一职,非秉公者不可胜任。”
陈庆又在一旁开口,言语之间多有威胁之意。
令均磨牙。
以为我上赶着当这个执法长老吗,要不是答应了丘池老头儿,要在昆仑派做上百年的执法长老,我早就跑大荒去了。
不过纠结数息,令均伸手就将惩戒令扔了下去,惩戒令上的灵咒浮空,一瞬间就钻入了霍野来的身体。
“既然如此,就将她的灵脉打碎,逐出宗门。叁日后,于执法场行刑”
“长老!” 李碎来不及阻止,就见那灵印已经进入了师妹的身体。
他握紧了拳头。
又一次,在他的面前,她受人欺辱,他却无可奈何。
令均将他的情态看在眼底。
“要是你师父或者师兄师姐们在这,此时或许还可周旋一二••••••”
他这话似叹息似提醒。
说白了就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李碎眼神一黯,登时想到不过昨日才离开宗门的柳如歌。
得去找师姐回来才是••••••霍野来不可置信地望向令均。可灵印一瞬间将她全身的修为都封住了,她不仅不能动用灵力,而起浑身上下连一丝力气也没有。
如今只怕是一个凡人,都能轻易打杀了她。
被打碎灵脉,逐出宗门?
那她以后还能使剑吗?那兄长对她的期盼呢?
众人情态尽收眼底。
陈庆的得意,令均的冷然,李碎的惊怒。
为什么呢?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难道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吗?
可我错在哪里?
霍野来自灵印打入身体后,这些问题就一直纠缠着她。
直到令均命人将她带入炽火狱,她也没有想明白。
炽火狱是昆仑执法堂地下的炎洞,万年前这里曾经是一片岩浆之海,如今除了那些留存下来的炎晶,这里只有空荡荡的一片红色砂石和让常人无可忍耐的高温。
“啊•。” 霍野来被抛进炽火狱中,那些红色的砂石将她的肌肤烫出红印。
一时没有灵力护体,炽火狱中的高温烘烤得她几乎脱水,直接昏迷了过去。
霍野来是被疼醒的。
有人拿了炎晶,恨恨抛在她身上。
“谁?” 霍野来挣扎着起身,嘶哑着声音问道。
眼前身着青衫的女子嘲笑道。
“霍师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才刚刚见过,你就忘了我了吗?”
是许玉芙蓉。
“你想干什么?”霍野来没有理会她,直接问道。
她自认和许玉芙没有过节,不知她为何来此地为难她。
“我想干什么?自然是为了陈师姐和叶师兄报仇••••••”
许玉芙说着,将脚踏在霍野来胸前,抓起一把炎晶塞进她嘴里。
“要不是你和那个沉夷之,叶师兄也不会被妖兽杀死,要不是你,陈师姐也不会被重伤。”
她说着,眼里涌现了泪花。下唇被她咬得几乎渗出血来。
霍野来根本无力躲闪。她不小心将几粒炎晶咽下去。
登时腹中如同火烧,疼得她想要叫出来。
“叶南被妖兽杀了?” 她咳出嘴中的炎晶,问道。
“你还在装蒜,执法堂上装,现在在我面前还要装,我亲眼看着你和被放出妖兽的男人救走。”
许玉芙厉声大喊,又想一脚踏在霍野来身上。
却被霍野来躲了过去。
“你错了,叶南死了,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的任性,如果不是你要在拍卖场中乱跑。他也不会跟我们走散,自然也不会被妖兽杀死。”
霍野来被炎晶烫得疼痛难忍,但还是冷笑道。
“是你杀了叶南,你才是杀人凶手。”
她有什么错呢?
这一切并非她所为,却需要她来承担恶果。
她并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拿权势,拿偏见压她的人。
“你撒谎,就是你杀了叶师兄。”
许玉芙被她的话刺激得发狂,就要冲上前来。
“站住!”
霍野来本来已经闭眼等着许玉芙的攻击,却听见一道凌厉的男声喊道。
是李碎师兄。
李碎出手用剑鞘将许玉芙打晕。
然后将她弃之一旁。
“师妹,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李碎上前将霍野来扶起,虚虚拢在怀里。
他轻轻拨开霍野来额前汗湿的头发。
“师兄?你怎么也进来了?难不成执法堂成了弟子们闲逛的地方了?”
霍野来靠在他怀中,一时疼得冷汗直流,唇干舌燥。
“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李碎责备道,随即又说道。
“我已经派人传讯给柳师姐,她不过下山半日,相信很快就能赶回来。我看令均长老的意思,是只要剑宗有长辈回来,你就能被免除刑罚,不至于被罚得那么重。”
“是吗?” 霍野来虚弱道。
“只是在此之前,要你委屈在这破地方待着了” 李碎一时心里又痛又喜。
霍野来看着他眼中沉沉,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她一时卸下防备,靠在李碎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炽火狱不许闲杂弟子随意出入,李碎也是靠令均命弟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进来。
他用灵力为霍野来疗伤,安置好她以后,才悄悄混了出去。
只希望叁日后,柳师姐能回来,事情还有留有余地。
李碎望着玉琼山上的夜空,期盼能有剑光将夜晚的黑暗划破。
只是他再也不能忽略心中的伤痛与不甘。
他总是太过弱小,才一次次见她受伤,才总是束手无策,只能看她受苦。
他在意之人,都因为他的弱小才会被人伤害。
“要强起来,无论如何,都要快点••••••。”
李碎焦灼地望着夜空,低声喃喃道。
番外 1 太虚镜-梦中梦(H)
太虚镜•梦中之梦 沉夷之篇霍野来看着眼前的台阶,纠结着是上去还是不上去。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要是因为胆怯就半途而废,也太可惜了。
现在太虚镜中的,究竟是谁的梦?
她看着自己身上暴漏的衣裙,暗暗咬牙,到底是哪个家伙想要她这么穿?
霍野来顺着石阶往上走。一路上宫灯摇曳,夜风吹拂。
衣衫上丝丝缕缕的绸带被风吹的散开,她颇为苦恼的兜住,唯恐自己被丝带绊倒。
行至最上头。长廊连着远处的露台。露台上早有一人,身着青衫,正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霍野来提着灯,慢慢走近远处那人。
她的身影被吞吐的烛火照的飘摇不定,好像水中摇曳的莲花。
“谁?” 那人转过身来,惊疑不定地看向她。
“难道是幻境中的妖物?”
“沉夷之?” 霍野来看清了那人的面庞。不,应该说是更年轻一些的沉夷之。
他周身的气质不似后来那样温润无害,少年人的桀骜不驯和骨子里的偏激此时还不加掩饰。
原来是少年时的沉夷之。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这是在哪里?” 沉夷之状似好奇的问面前的红衣女子,只是却从未放下对她的防备。
这女子,怎么如此穿得放荡?她靠近时,身上的衣衫根本挡不住胸前柔软荡漾起来的弧度。
沉夷之觉得自己鼻子有点痒痒的。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他揉了揉鼻子,觉得对她十分熟悉。
是,我们不仅见过,而且还差点结为道侣。
霍野来咬牙,默默吐槽。
“你不必管是否见过我,这里是太虚幻境,入了幻境,只有完成你的心愿,你才能够离开。”
霍野来上前,将她提来的风灯放在一旁。
“现在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霍野来上前一步,含笑打量着此时还稍显青涩的沉夷之。
然后她满意的看到他红了脸颊。
难道城主大人年轻时脸皮这么薄?霍野来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眼前女子说话时,凑的极近,只要沉夷之低头,就能看到她掩藏在衣衫下,不着寸缕的胸乳。
沉夷之觉得鼻子更痒了,他慌忙退后,却不小心将霍野来衣衫上的绸带踩住,带的她和他一起摔在地上。
女子柔软丰润的身体倒在他怀中,她身上的香气环绕住了他。
沉夷之几乎是下意识就有了反应。他连忙起身,想要推开她。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提不起劲。
霍野来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的变化。
看来流氓是不分年纪的。霍野来这样想着,决定要戏弄他一下。反正他都戏弄她那么多次,总要还一次吧。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霍野来笑着说,只用一只手就将他重新按下去。
她跪坐在他腰侧,另外一只手探进他的衣衫,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将他身下的昂扬握住。
“哈” 沉夷之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哼出了鼻音。
他身下的昂扬在她手中跳了一下。
女子纤柔白皙的后将他握住,她恶劣地笑着,似乎为他的反应开怀。
此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胸前的风光,他只消一抬头就能看到。
沉夷之••••••沉夷之当然抬头看了。
松散的领口下,那双丰满的莹润正随着主人的呼吸,柔柔的颤动着。看起来,好软。
沉夷之微微动了动手掌,觉得自己手掌也痒痒的。
霍野来握着他下身的昂扬,正慢悠悠的撸动着。
她的动作使得他加重了呼吸。
她的手好软。从身下穿来的快感,麻痹了他的理智。
在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的前提下,沉夷之不由自主的去迎合她的动作。
他顺着她撸动的方向挺腰,希望她带来的快感再强烈一些。
可霍野来突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哈?” 沉夷之红着眼尾,疑惑的看向她,似乎在责备她为什么又停下来。
“你还想要吗?” 霍野来坏心眼的刮了刮他的前端。
“啊哈,想要。” 少年的声音因情欲而显得低沉诱人,他丝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
“那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帮你” 霍野来终于说出来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她满脸写着恶劣和嘲笑。
“求•••求你,继续好不好?” 少年沉夷之眼中泛起因情欲而起的泪花,他哑着嗓子道。
还难耐的在她掌心挺动腰身,希望借此能缓解身体中因她而起的欲望。
“真乖。” 霍野来目的达成,信守承诺的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中,肉贴着肉,为他撸动起来。
少年的性器比她想象中的要灼热的多。
那股热度在她手中一跳一跳。
沉夷之紧紧盯着她的表情,在她掌中蹭弄着自己的性器,好像包裹着他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其他的什么。
它已经吐出了粘稠的液体,霍野来感受着掌心黏糊糊的手感,一边为他撸动,一边嫌弃的皱眉。
空气的味道也渐渐淫靡起来。
想要迅速结束这场幻境,霍野来加大了动作幅度。
终于,在她用掌心蹭过性器前端时,已经激动了很久的性器终于射了出来。
手上再度被粘腻的液体沾满的感觉让霍野来感觉怪怪的。
“哈,嗯” 一只在她撸动过程中努力屏息的沉夷之在释放的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
“真是不知羞。” 霍野来嘲笑道。
她将那只还占满了他液体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因少年沉夷之面上的羞窘而笑出声来。
怪不得沉夷之这么喜欢戏弄别人,原来这感觉这么好。
霍野来漫不经心的将手上的污浊擦在沉夷之的衣衫上,想到。
她站起来,等待着幻境的结束,却迟迟没有等来身旁场景的消逝。
“你不是已经满足了吗?怎么这幻境还不结束?”
霍野来不满的回头,想质问沉夷之。却被背后之人突如其来的大力给扑倒在地。
“你说谁不知羞?嗯?” 少年情欲过后依然稍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沉夷之?你不是已经好了吗?”霍野来看着骑在她腰上的少年,咬牙道。
“谁告诉你,我已经好了?” 少年沉夷之没有顾忌她的抗拒。
她衣衫上的那些绸带此时派上了用场。
沉夷之用那些绸带,将她的双手高高缚住,再慢慢缠住她的脚腕。
红色的绸带衬得她肌肤越发白皙,好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在他身下闪着莹润的光。
“你刚刚说,是谁不知羞?”沉夷之满意的看着身下,被绸带绑成一个淫荡姿势的女子,再次问到。
霍野来欲哭无泪:“是我,是我不知羞,行了吧,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是吗?那你哪里不知羞?” 沉夷之一边含笑质问,一边将手攀上他觊觎已久的胸乳。
女子丰满的双乳在他手下变换着形状。
和他想象中一样的软呢。
“哈,你不要摸了,我,我,我不该戏弄你,不该调戏你。”霍野来被他的动作刺激的忍不住呻吟起来。
少年毫无章法的粗鲁揉弄别有一番滋味。
“回答错误。” 少年沉夷之坏笑着看着她的情态,又作怪似的捏了捏乳尖。
“你错在不应该穿的这么淫荡,去勾引别人。” 沉夷之俯身过来,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热气洒在霍野来脸颊上,让她更加羞恼。
“沉夷之,我错了,我不该穿成这样勾引你,你放开我。”
霍野来一边从善如流地道歉,一边寄希望于沉夷之能听话放开她。
“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么就要接受惩罚啊” 沉夷之一路向下逡巡,凭借着本能,将再度坚硬起来的性器狠狠塞进了她的身体里。
“哈”
性器的接触使两人都呻吟出声。
怎么这么软?
几乎是进入她身体的第一刻,沉夷之就要咒骂出声。
女子柔柔的呻吟引得他心头一荡。
他开始不由自主的挺动腰身,将刚刚被她撸动过的性器,一下下的钉入她的深处。
“沉夷之,我错了,哈,嗯,我错了,不要这样,你先把,啊,好深” 霍野来被身下穿来的挺弄操的失了神,与其说是在求饶,倒不如说是希望他继续操她的信号。
“谁让你那么淫荡?哈,嗯,穿成这样来勾引我,哈,好紧啊”。沉夷之一下比一下狠。
少年人毫无章法可言,只凭蛮力的操弄显然让霍野来十分受用。
她沉浸在肉欲中的神色也让沉夷之看着眼热。
沉夷之俯身亲上她的嘴角,双手不忘记照顾她一颠一颠的双乳。
“告诉我,哈,你叫什么名字?嗯?” 他诱哄到。
“你是幻境中的器灵?嗯,还是,哪一派的修士?哈”
沉夷之不停的将身下女子送上快感的巅峰,又追问道。
她这么活泼,总不会是一个幻像。
如若她是这幻阵法器中的器灵,那无论如何他也要抢到法器。
要是她和他一样,也是误入幻阵的修士,那他就要把她掳过来,让她做他的道侣。
少年沉夷之一下又一下,操干着身下女子最柔软的地方。
她最好是个器灵,这样他就能日日把她带在身边操干,不必让别人见到她了。
看着女子沉湎于他的身体为她带来的愉悦,沉夷之恨恨地想到。
番外 2 太虚幻境梦中之梦 - 蒙眼
这又是谁?
为什么一个一个都这么禽兽,在幻境里也不肯罢休?
霍野来此刻目不能视,动也动不了。只能感受到周身微凉的空气。
盖因她此刻正赤身裸体,被人用布帛绑住四肢,按在床上。
“难道又是沉夷之?” 霍野来咬牙切齿,暗想。
他都已经那样过一次了,还来?
霍野来挣扎着挪动,试图将蒙住自己双眼的布帛蹭掉。但这只是徒劳。
缠绕住她四肢的布帛似乎有了灵性,她蹭的越欢,它们就绕得越紧。
到最后,除了微微气喘,她什么也没剩下。
哦,也不是,这布帛都快把她吊起来了。
“你啊,真是••••••” 身边突然有一道暗哑的声音传来。
霍野来惊觉,她从未听过此人的声音。
此人似乎授意那些布帛松开一些,霍野来顿觉舒服了许多。
“你是谁?” 霍野来问道。明明知晓这里只是幻境,她却依然觉得十分难堪。
被赤身裸体的用布帛绑在房间里,就算是幻境也很没有安全感啊。
何况看着她的可能是一个陌生人。
霍野来试着问出身旁这人的身份。
这样嘶哑的声音,她从来没有听过。然而看这人对她的态度,却十分熟捻。
他究竟是谁?
那人不答她,只伸出手指,在她面上轻轻摩挲。
手指自额头始,划过她的眉,划过她的眼,最终停留在她的唇角。
冰凉的触感令霍野来嘴唇痒痒的,她偏头躲避着那人的触摸。
“你不愿意告诉我你是谁?那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霍野来柔声道,试图先取得身体的掌控权,再破掉这个幻境。
沉默,还是沉默••••••他为什么不说话了?
“不行••••••放开你,你就会跑掉的••••••”
在霍野来几乎以为自己得不到回答的时候,面前的男子终于开口说道。
“我一定不跑,你先把我放开••••••” 霍野来尽力使自己微笑着说道。
她向来不擅长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此时已经是用尽了毕生的演技。
只是她戏还没演完,就被这人打断——“骗子”
他显然明白她的意图,还••••••似乎真的被她骗过?
霍野来扪心自问,她这一生真没骗过几个人啊,看这人的反应,应该也不是什么小事。
可他,到底是谁?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 那男子凑近她,贴着她的耳朵说出来,热气喷洒在霍野来的颈窝,她不自在的想要躲闪。
其实也不是很想,就想你能先放开我。
霍野来腹谤,但不敢真的说出来,毕竟如今她就是人家嘴下的一块肉。
什么时候吃,怎么个吃法儿,吃多少遍,都由人家决定。
男子舔舐着她的耳垂,让霍野来瞬间就红了脸。
他这么这样?!
“要不然,你猜猜看,猜对了,我就放开你,好不好?”
他在霍野来耳边说完,就吻上了她的唇。
舌头不待霍野来反抗,就粗暴的侵入她的口腔,灵活的跳动她每一个敏感点。
他的吻里有嘴唇,有牙齿,有濡湿的舌尖和一种熟悉的冰雪的味道。
唇舌触碰之间,霍野来觉得自己已经浑身酥麻,要不是有布帛绑着,她就要倒下去了。
这个吻,好熟悉。一定是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会是谁呢?
“咳,你,你到底是谁,先停下来,我,让我慢慢猜。” 霍野来企图用言语制止男子继续在她身上撩拨的动作。
可想也知道,这不过是白费功夫。
“你要是猜出来,我就停下。” 男子暗哑地声音响起,他的手却一路沿着脖子向下,轻轻托起那双丰盈,玩弄起来。
他确实谙熟霍野来身体的敏感点,指尖拨弄乳首,揉弄胸乳,都能激起霍野来身体的一阵阵浪潮。
“清简?” 霍野来试探的问道。随即她就惊叫出声,这男子狠狠地在她胸上捏了一把。
一时间霍野来只觉得酥麻又酸痛。
她觉得自己浑身更加燥热了。
然而看这男子的反应,明显是她猜错了,他才那么粗暴的对她。
不是宋清简?那他到底是哪位啊?
男子的另一只手往下,滑进了略微有些湿滑的幽谷中。
已经探出头的肉蒂被他用指尖轻轻弹弄,惹得霍野来呼吸急促,呻吟出声。
“不要,嗯,你先不要碰我••••••”
“不碰你?不碰你,好让你仔细想清楚每个和你同过床的男人吗?”
他这么说,似乎是想要羞辱她?
可霍野来还没有什么反应,他倒是先妒火中烧。
然而这妒火烧得还是霍野来。
男子将两根手指狠狠捅进霍野来的肉穴中。
娇嫩肥美的肉穴瞬间因这外来的攻伐迸溅出汁水。
他不经过预热,就开始用手指抽插。
一时间霍野来忘记了一切,也不记得去猜这人到底是谁,只沉迷于他带来的快乐中。
“哈,嗯,嗯,好舒服,啊”
伴随着快感而来的生理泪水划出眼角,又被眼上的布帛吸收。
男子修长的手指在她的体内进出,那层薄茧刮蹭地穴肉麻麻的,带来的是久未有过的快感。
“舒服吗?嗯?” 那男子的声音中也带上了微微的喘息,他显然也因为眼前女子忘情的呻吟而动了情欲。
手指抽插的动作不停,他尽力挑动着这女子的情欲,期冀她能认出自己来。
“继续猜,我是谁?”
霍野来要被他的动作逼疯了,他真的好会摸穴,也真的好了解她。
她肉穴中每一个敏感的地方他都清楚,温热的指尖挑弄的动作让她欲仙欲死。
霍野来现在觉得自己可能在他的手指下就要泄了。
“沉夷之,哈,嗯,是你吗?” 霍野来带着哭腔,喘息地问道。
如此谙熟床第之事,那几个人里,除了沉夷之,她还真想不起来别人。
男子却停下了动作。
霍野来听见了他自胸腔发出的冷哼。
“沉夷之?” 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仿佛要将沉夷之嚼碎了再吐出来。
“哈哈,你说我是沉夷之?”
男子将手抽出来,不待霍野来感受到身下肉穴的空虚。
他就将自己早已急不可待的性器狠狠塞了进去。
肉穴积极响应着他的浸入,分泌出更多的汁液润湿了棒身。
它一张一合,拼尽全力取悦着粗暴的攻伐者。
肉与肉的交流让男子闷哼出声。他坚定而不容反抗的挺身,又抽出来,尽最大可能,每一次都入的又急又深。
他低喘道:“连它都记得我是谁。”
男子脸上的汗液落在了霍野来脸上,顺着脖颈淌下去。
霍野来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只是她已经无心去辩解。
身体中火热坚硬的冲击只操得她喘不上气来。
快感几乎要了她的命,她一边呻吟着喘息,一边努力的思索,他究竟会是谁?
“啊,呜,你慢一些,啊,不要那么深,哈”
霍野来无力的伸展着四肢,眼睛被蒙上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尤其的灵敏。
身下的快感要将她淹没了。
“还是说,嗯,吸的真紧,它对着你身边的每个男人都会流口水?”
混杂着情欲的声音更显得嘶哑。
霍野来几乎要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自然没空羞恼。
她只是一味耽于男子给她带来的情欲。
甚至开始指挥他。
“你蹭蹭那里,摸摸我呀。” 霍野来急切的将双乳挺向男子,示意他不要冷落它们。
男子低咒一声,受不了她的媚态,大手抚摸上软腻的胸乳。
嫣红的乳尖从他的指缝间钻出来,他看得眼热,上前咬住一颗,轻轻吮吸起来。
“啊,好舒服,要死了,呜,你操得好舒服。”
霍野来此时被男子玩得说起来胡话,也就抛开了什么羞耻,管他是谁,只要操得她舒服就行了。
反正,左右就是他们几个罢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嗯?” 男子红着眼看她在他身下媚态尽显,浪荡不堪的样子。
努力抑制住身下被她小嘴吸裹着,想要挺腰的欲望,又问道。
“你•••难道是哥哥?呜,不要停,好不好。” 霍野来被他停下来的动作弄的七上八下,索性胡乱说了,也不管对错。
“你可真是狠心啊,师妹。” 他恨恨骂道。然后再不怜惜她,只想着要将自己身体里的那把火,狠狠地撒播进她的身体当中去。
这火从心里,一直烧到身下。
他只觉得世间恐怕没有比他更悲惨的人了,心爱的女子认不出他,却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浪叫个不停。
随即霍野来蒙眼的布帛被男子一把扯开。眼睛忽然重新恢复了光明,她不适地眯了眯眼,然后才发现,压在她身上狠狠操弄着她的着,正是李碎。
可是他此刻同从前的样子有些不同,一道伤疤自眉骨一直划入他的耳边,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凄艳的伤疤。
他两颊完全塌陷了下去,颧骨突出,看上去冷漠峻刻,更加冰冷。
如果说曾经的李碎能被人称作寒江冷月,那么此时的他更像是北地万古不化的冰川。
只是冰川此时倾泻在她的身上,几乎要将她灼伤。
“哈,师兄,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不要这么快,啊,我要泄了,呜” 霍野来吃惊地看着李碎,他一下一下的捣弄让她连话都说不完整。
李碎分明没有进入太虚幻境啊。而且他和幻境之前的样子,差距甚远。
短时间内,一个人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想到之前在幻境中见到的少年沉夷之,霍野来心中有了怀疑。
难到她面前的李碎,是以后的李碎?
“怎么不能是我?” 李碎又因为她的话生气了。
霍野来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击溃他了理智。
他的一切烦恼,一切欢愉,皆由她而起。
“你以为的是谁,沉夷之吗?”李碎俯身亲吻她。
他不想让她看着他脸上的伤疤。
那是弱小的证明,他不想让她看不起他。
“师兄,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野来问道。
李碎伸手解开了束缚着她的布帛。
霍野来得以伸手轻轻抚摸着那道伤疤。
李碎偏过头不答,下身加紧了操干,希望转移霍野来的注意力,忘记这个问题。
然而在灭顶的愉悦中,霍野来却怔然有所感,她也不知道怎的,就落下泪来。
“是因为我,是不是?”
在李碎瞬间的爆发中,霍野来也跟着到了快感的顶峰,泪水从眼角涌出来。
李碎吻上她的泪痕,轻轻。
“不要哭,是我心甘情愿”
第四十一章 那一刀
这一等便是叁日后。
炽火狱内炎热难当,自地底深处升起的热流蒸腾到空中,干燥滚烫。
霍野来灵力被刑罚令封住。又被许玉芙蓉强逼,不得已咽下几颗炎晶。
她这叁日过得十分艰难。
狱中的燥热已难以忍受,她腹中还时时刻刻都有火烧一般的痛楚。
“师姐会回来救我的吧••••••” 霍野来抓起一把细细的红色砂石,眯着眼打量,喃喃自语。
她的嘴唇因为叁日不曾进水,已经干燥苍白。
吱呀一声。炽火狱的大门被看守的执法堂弟子打开。
两个身着执法堂黑袍的弟子走进来。
“霍野来,令均长老命你过来”
他们只交代这一句话,就要上前将霍野来带走。
霍野来挥开想要将她架起来的两只手。
“我自己走。”
她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捂住小腹,拖着步子跟着两个执法弟子。
是师姐回来了吗?
腹中火烧般的痛苦让霍野来只能想一想其他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否则她恐怕连一步都走不动,就要昏死在地上。
走了这么久,不知道师姐又没有想我,要是给她看见我这副样子,怕是要被她骂死了。
霍野来无奈地想。
她走得不快,然而炽火狱不过是在执法堂的地下。
即刻便到了刑台。
然而霍野来举目望去,在场的有陈庆,有许玉芙,有令均长老,有李碎,就是没有柳如歌的身影••••••她询问般地望向李碎,却见他一脸沉郁。
难道?师姐没有回来吗?
不是说,她下山不过半日,马上就能赶回玉琼山吗?
还是说她命该如此,注定要在今日,被毁灵脉,从此无缘剑道?
一时间心情大起大落,霍野来自暴自弃地想到。
“令均长老,叁日之期已到,也该行刑了吧。”陈庆看向依旧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令均,微笑着道。
令均摸摸下巴,淡淡道。
“这不是把人带上来了吗?”
然而他心中却在纳罕。
明明他嘱咐李碎,将霍野来被押在执法堂的事情告诉剑宗的长老和弟子,怎么到了如今,一个能说上话的也没来?
李碎捏紧拳头。他一连在洗剑池畔等了叁日,就怕万一错过柳如歌回来的消息。
可叁日里,洗剑池碎波溶金,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
他就是没有在空中看到柳如歌的剑光。
明明传讯不该有失误,明明一切都没有出纰漏。
为什么柳如歌没有回来?
而今日他又要如何做,才能将师妹救下来?
不说别的,就算他想带着她逃走,他又是否能在令均长老剑下躲过叁招?
退一步说,如果他今日带着师妹叛出昆仑派,那天下之大,他们又该往何处容身?
他族人的血仇,又有谁能帮他报呢?
李碎一时心绪烦乱,看到霍野来望过来的目光,下意识便躲开了。
等他再去看时,霍野来已经不再看他了。
“既然已经把人带上来,那令均长老还在等什么?将这逆徒打断灵脉,逐出宗门,已经算是仁慈了,我那女儿如今还昏迷不醒,还不知道能否再醒过来看我们夫妇一眼!”
陈庆越说越来气,就差当着令均的面哭鼻子抹眼泪。
静立一旁的许玉芙连忙劝慰。
令均无奈地叹气。拿起刑罚令的手举起又罚下,这要是第二道刑罚令扔下去,霍野来的灵脉怕是立马要被叁日前融进她身体的灵印给碾碎。
打断灵脉,再将她逐出师门。依那些还想在她身上挖出冰魄珠下落的修士来看,她可不就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嘛。
这执法长老让他当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怎么了,令均长老是下不了手吗,不如由我代劳,免得别人说我们昆仑派执法长老徇私舞弊,袒护弟子!”
陈庆软的来完来硬的,他处处咄咄逼人,不肯罢休,连一刻也不想再等。
话说到这份上,令均也不想再犹豫。
况且,霍野来和大荒城城主过从甚密,他即便下了刑罚令,也是天经地义。
想到这里,那枚乌黑的木牌就被他扔向霍野来。
“师妹••••••” 李碎失声道,下意识想将那块木牌抢过来,然而他却被一旁早有防备的陈庆给一袖子扫到石柱上。
陈庆下手极狠,李碎呕出一口血,就昏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霍野来虚弱地看着那块木牌落到地上。
凝实的灵光从刑罚令上跃出,就要飞入她的身体。
霍野来闭上了眼,她已经没有力气能从这道灵光之下躲开。
就这样了吗?
她的剑道,她的清白,师父的期望,哥哥的敦促••••••过去的一切在今天之后都要失去意义了吗?
然而下一个瞬间,霍野来感觉到自己被人拦腰抱起,腾空闪避。
腹中如烈火灼烧,然而她却在那人怀里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冷香。
“哥哥!你怎么来了?” 辗转躲避之间,霍问洲还没有站定,就听到怀中的妹妹惊叫。
霍野来自他怀里仰头,看见是霍问洲冷然中带着无奈的面庞。
“除了我,还能是谁?”
说完,他又咳喘起来,霍野来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那道灵光又向他们追来,却被霍问洲轻轻一刀,给斩成两半,消散在空中。
他使得是不过是山下市集里,寻常可见的铁刀。
在凡间至多花上叁钱银子,就能买到同样的货色。
然而那刀光却极美。
像是美人雨中撑伞,自伞下惊鸿一瞥般,柔美凄艳。
刀是银色的,刀光却是一抹红。
那抹红于飘忽中带点婉约,甚至还一番风情。
在场的人都为这突然出现的人,和这横空出世的刀光给镇住了。
令均却没有看那刀光,而是眯着眼,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肺痨鬼一样清瘦的男子。
“是你?!”他突然开口。
话中叁分犹疑,叁分肯定,剩下的,全是不可置信。
场中执法弟子们被他的话点醒,纷纷拿剑围住霍问洲。
“咳,是我。别来无恙啊,令均。”
霍问洲却才咳嗽完,他平复好呼吸。目光似余烬中的寒焰,直直看向堂上的令均。
“你不是死了吗?为何变成这副样子?” 令均很快追问道。
昔年他们一起在大荒结伴杀妖,何等的快意潇洒,可如今,他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霍问洲摇摇头,他看向怀中虚弱的妹妹,如同烧着寒焰的眼睛中多了几分怜惜。
“我今天只是来带她走的,不是来和老朋友叙旧的,”
令均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霍野来,他皱着眉问:“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与我同姓。”霍问洲答道。
“她是你的女儿?” 令均追问。
“???” 霍野来看向令均。他什么意思?兄长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告诉她?她从来不知道他会这么厉害的刀法,也从来不知道他不是凡人。
许是一时松懈下来,霍野来还有心思七想八想。
“当然不是,你从前可没什么好奇心” 霍问住却比她要淡定许多,微笑着否定了令均。
“你既然还当我是朋友,那我必须问清楚,你今天一定要带她走?” 令均紧追不舍。
一旁的陈庆早已按捺不住,但忌惮于男子的刀法,他不敢亲自出手。
“令均长老,你还不快将这贼子拿下!同他废话什么!”
令均皱眉看向陈庆,内心不知道第几次动了想将陈庆的嘴封上的想法。
“假如我说是呢?你要拦我?” 霍问洲冷冷瞥向陈庆,继续道。
“我不会拦你。” 令均说得斩钉截铁。
“你要是执意带她走,我就送你一程。”
他心中有愧意,扰得他日夜难以安眠,剑道已经多年未有进境。
原本以为只有到了黄泉之下,才能向故友谢罪。
却不料今日能得见故人,了此平生大恨。
令均说着,将身上象征着昆仑派执法长老的外袍一把扔下。
“走!”
他一声厉喝,率先开路,用灵力震开拦路的弟子。
带着霍问洲和霍野来冲出来执法堂。
第四十二章 自己把衣服脱下来
令均走得快又疾,执法弟子还不知要如何是好的时候,陈庆就一声大喝。
“快开启法阵!”
昆仑派在宗门内各处都布置了法阵,其中执法堂所在地的法阵威力最为强大。
与其说是防止被处罚的弟子妄图逃脱,倒不如说是因为历代执法长老闲得无聊,日日除了惩戒弟子外,就是忙着研究加强执法堂法阵。
其中又以令均最突出,他头几年刚刚做了执法长老,因杀性未熄,只能把注意力转向别处。
昆仑派被历代执法长老加固过的法阵杀伤力极大,自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旁的弟子听到这话,忙不迭将灵石嵌入法阵开关。
青光自执法堂前广场石砖上的纹路闪现。
霍问洲抱着霍野来,令均护在他身旁。就要御剑而起,只是那青光十分难缠,挡住他们的去路不说,来势还十分凶猛,青光不过擦过令均,就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眼间青光即将封住他们上方的天空。
霍问洲厉喝道:“你先御剑带她上去”
说话间就将霍野来抛给令均。
霍野来只觉得天旋地转间,自己就换了个位置。
令均也不犹豫,抱住霍野来,就一剑划开即将闭合的青光屏障,从缝隙中飞了出去。
霍问洲握住刀。
又是那抹凄艳的刀光,惊鸿秋水般的刀光,划破了即将追袭令均而去的青光。
法阵中的青光转而冲着霍问洲而来,他的刀法轻灵明快,几瞬便斩出数次,将来势汹汹的青光逼得退回去。
“哥哥!” 霍野来在令均的怀中惊叫,几次青光都差点要挨上霍问洲。
“别叫了,他肯定能出来的!” 令均皱眉道。
“再不走,一会长老们就都追出来了,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令均冲着场中的霍问洲喊道。
霍问洲无奈看向他们。
以为他不想走吗?
也得走的了才行啊。
青光越逼越急,霍问洲且战且退。
忽然刀势大作,生生将那青光撕开一个口子,强行跃了出来。
“走!” 他急忙赶上还等着他的令均。
催促着他们迅速离开。
令均不多言,便带着兄妹二人御剑而飞。
叁人一路疾行,而后为了掩饰踪迹,便寻了个人间的城池,假扮成凡人,等在此地避避风头再走。
刚进客栈,霍问洲就抑制不住喉间的咳喘。
他每每咳嗽起来,全身都像在变形,声带嘶哑得像要裂开,胃部像被箍住那般,眼球充满了血丝。
他无法站稳,活像要把肺也咳出来一般,听上去就像他的肺也要在咳嗽声碎裂。
令均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咳完。
他一咳完,就马上将嘴边的血迹揩去,唯恐被霍野来注意到。
“你的伤到底能不能治?”
令均将霍野来安置在床上,就转过来问。
霍问洲摇头微笑,“只能用药抑制。”
令均也知道自己问了也白问,要是能治,他也不至于拖到今天。
“什么药草?我去找。”
“红参花,海珠,探阳草••••••”霍问洲报出几个药名。令均便飞也似得出房间去。
屋子里静了下来,霍野来躺在床上,终于能好好和哥哥说上话。
“哥哥••••••” 她虚弱地叫道。
霍问洲便移步床前,看着她沉沉叹气:“受了委屈?”
他清瘦干燥的手抚上霍野来的额头,素来如同寒焰般的眼睛里满是疼惜。
几日来心中的不甘,伤心,绝望和痛楚在此时崩盘。
霍野来眼中一下子就涌出了泪水。她抓住霍问洲的袖子,霍问洲便顺势将她抱在怀里。
“也没有,就是,就是害怕••••••”
霍野来还在嘴硬。
霍问洲将她的泪水擦去,又叹了一口气。
他郑重地盯着她道:“不许哭!你要记住,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时来救你。你是我的妹妹,是霍家的女儿。你要学会靠自己。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永远在你身边。”
霍问洲说到这里,顿了顿,胸腔中好像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喘咳。
他继续道:“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不要哭。”
“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霍野来听到这,已经忍不住揪住他胸口的衣衫,连声追问。
“人终有一死,就算修为高深,有搬山越海之能,最后也要死去。天下之大,能永生不灭者又有几人呢?”
霍问洲看着妹妹紧张的面庞一笑,说道。
“可是,可是••••••” 霍野来被他的话吓道,一时想不出来该说什么。
兄长是她身边最最亲近,心中最为依恋的人。
她以为哥哥永远不会弃她而去。
这并非他所愿,但他却不能阻止这可能的发生。
“我会好好修炼,找出办法给哥哥治病。” 霍野来顾不上腹中疼痛,忙向霍问洲保证。
“要是你真能这么做,就最好了” 霍问洲揉揉她的脑袋。
见她一直捂着小腹,又问:“可是受伤了?”
霍野来摇头,低低道:“之前在执法堂的监狱里,我被人喂下了炎晶,也不知道••••••”
“什么?” 霍问洲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连忙驱动灵力,为霍野来检查身体。
“你,咳,把衣衫掀起来。” 霍问洲眼睛看向别处,有些别扭道。
他有一门医家法诀,用灵力覆盖双目,就能窥视到人体的内部。好方便诊断检查。
只是病患伤处需要赤裸,没有衣衫覆盖,法诀才能生效。
“哥哥,你说什么?” 霍野来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霍问洲脸色不变,硬邦邦道:“把你的衣衫掀开,我为你检查,看怎么把炎晶取出来”
只是他语气多少有点不自在。
霍野来此时穿着的是昆仑派女弟子服饰,上下一体,想要露出腹部,就得将衣裙全部除去。
“哦,好,那,那你背过身去” 霍野来脸一时涨红,磕磕巴巴道。
霍问洲立时转过身去。
身后衣料摩擦,窸窸窣窣。
霍问洲努力想要努力表现得自在一些。
他甚至希望自己此时能再咳嗽起来,就不用尴尬地等着妹妹脱衣服。
“哥哥,好了••••••” 霍野来低声叫道。
她将身上的衣裙除下,只留了肚兜和亵裤。雪白的双臂裸露在外,在房中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高耸的乳儿被藕荷色肚兜包裹着,呼之欲出。
霍野来此时正双手抱臂,不知道眼睛该看向哪里。
霍问洲闻言转身,看到眼前的情形,就是一滞。
第四十三章 帮来来揉一揉
他用灵力覆住双目,瘦削的手指轻轻捻起肚兜的下端。
“你自己掀起来” 霍问洲沉声道。
“哦” 霍野来低低应道。听话地将柔软而平坦的腹部漏出来。
霍问洲开始细细查探她腹中的情形。
然而在霍问洲的查探下,她腹中的炎晶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一团异火盘旋在那里。
霍野来不敢出声惊扰哥哥,只眼巴巴看着他。
“疼吗?” 霍问洲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的手指按上异火所在之处,轻轻按上去。
霍野来只觉得兄长凉凉的手指所触之处,火烧般的痛楚好了许多。
“好像好了一些••••••哥哥你把手放上来” 霍野来迟疑道。
为什么哥哥一碰到那块地方,她就好像不痛了?
霍问洲撤去眼上的灵力,将手掌贴上她白皙柔软的腹部,冰凉的手掌一放上去,那处的触感就传遍全身。
“好些了?” 霍问洲瞧着她的神情,皱着眉问。
“真的,哥哥,你一碰,我就不痛了” 霍野来惊喜地答道。
“是么?” 霍问洲不无尴尬,手下温热软腻的触感让他很不自在,一听霍野来已经不疼了,他下意识就想要将手抽回来。
谁料他不过刚抬起手,就见霍野来面色一变。
显然是又开始疼痛起来。
“哥哥••••••你帮来来揉一揉好不好,又疼起来了” 霍野来被腹中再度燃起的烧灼感疼得难受,苍白着脸求道。
她提着肚兜的手因为颤抖,不小心将那单薄的布料提得更高了一些。
一时软腻的乳肉就暴露在外。
霍问洲没有迟疑,将手又放回她腹部,轻柔生疏地揉弄起来。
少女白皙软腻的肌肤在他手下,像一块上好的丝绸般柔顺温滑。
霍问洲想将眼睛从她身上移开,然而一抬眼,却看见妹妹软腻的乳肉暴露在外,而主人正因他的抚摸而对此毫不知情。
霍问洲的呼吸就是一滞。
“我回来了,刚刚我在城里还看到••••••”
在城中买完灵草,打探出消息的令均正好此时进入房间。
“出去——”
然而迎接他的是霍问洲的厉喝和杀气凛然,冲着他面门而来的飞刀。
以及女子一声惊叫。
“她真是你妹妹?” 令均一边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药草,一边压低声音问道。
“真的是我亲妹妹。” 霍问洲手持一本医书,凉凉的看向他“情妹妹?” 令均觉得不可置信。
霍问洲拿着书的手蠢蠢欲动,眼看又要摸向那柄刀。
“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霍兄,诶,你别这么看着我了••••••”
令均连忙讨饶。刚刚他为了躲那一刀,慌不择路,直接撞上了门框。
他倒是没撞出什么好歹,就是买回来的药草撒了一地。
“血脉相连,如假包换。” 霍问洲叹了一口气,对说服令均不抱什么希望了。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见面,令均的脑子也生病了吧。
令均插科打诨,可算是把刚才尴尬的场面给蒙混过去了。
不过他心中还是不能相信,霍野来是霍问洲的妹妹。
“她被人在执法堂狱中喂下了炎晶,我刚刚是在给她治疗。”
霍问洲看向正睡着的霍野来,叹了一口气,想到刚才手下温软的触感,不禁喉咙一紧,下意识就移开了目光。
“炎晶?炽火狱守卫森严,囚犯更是只她一人,怎么会有人进去?” 令均闻言皱眉。
“你能让她的师兄溜进去,别人也能买通看守弟子混进去。”
霍问洲冷笑一声。
“好了好了,又是我对不住你,把炎晶吃下去,会怎么样?又要怎么解决?”
令均将收拢好的灵草拿去熬药,小心翼翼问。
霍问洲将医书抛在一旁:“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那,你是想去找他?” 令均一边煎药,一边苦恼地问道。
“不然呢。你也说了,现在昆仑派派出几位长老追击我们,几个世家也说我妹妹偷了冰魄珠,正全天下找她,除了去找则周,还有别的法子吗?”
霍问洲整衣起身,将那医书收入储物袋。
他伸了个懒腰,就见令均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端到他面前。
霍问洲眼皮也不抬,一气将碗中药汁饮尽。
“你的病,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灵草,全是提气的功效?”
霍问洲饮下去的药汁,红参花,海珠••••••分明是些损耗寿命,振奋灵体的药草。
他究竟是到了哪一步,才需要这些药草吊着命?
“如今也只有这些药草对我有些用了。”
霍问洲不看令均,走到窗户边。
他推开窗户,窗外一望无尽,玉湖倒影,远处雕梁飞舟,崇脊画柱,正是气象万千的人间景象。
霍问洲双手置栏,不眺远处,只瞰湖面。
碧波如绸,天灰蒙蒙。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身后令均小心翼翼地问道。
“除非奇迹” 霍问洲转过身,微笑道。
“哥哥,什么奇迹?” 霍野来醒来,就听到了霍问洲所说的话。
“我们在说,你吃了炎晶还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霍问洲将霍野来搪塞过去,示意令均先出去。
令均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拿着剑出了房间。
“你现在还疼吗?” 霍问洲又走过去,掩饰般地咳嗽了一声。
“之前不疼的,只是现在,好像又疼起来了。” 霍野来迟疑道,那股火烧般的灼痛在霍问洲为她揉肚子后确实消失了,可现在又出现了。
想起之前在哥哥面前褪下衣衫,让他摸自己肚子的事,霍野来也有些不自在。
“是吗?要不然我再帮你••••••” 手下似乎还留存着那丝绸般柔滑的触感。霍问洲皱眉问。
“好” 霍野来连忙躺下,她睡前已经换好了亵衣,此时只需要将衣衫掀起来就好,不必再像先前那般。
“我们去哪?啊,对了,令均长老他是不是误会••••••” 霍问洲想起还有人和他们同行,之前他还撞见哥哥给她揉肚子••••••“不会,他什么都没看见,你不用担心。”
霍问洲答了一句,便又将手搭上了妹妹柔软的腹部。
他的手指细长,骨节突出,搁在霍野来身上,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柔软细腻的皮肤勾引着他在它身上流连。霍问洲不留心,便轻轻摩挲了一下,惹得霍野来笑出声。
“哥哥,你别那样揉,好痒啊。”
冰冷的触感在烧灼般的腹部移动,霍野来只觉得通体舒畅。只是霍问洲那一下好像挠痒痒,她忍不住就笑出来了。
“你马上收拾好,一会我们就走” 却见霍问洲触电般地将手收回,留下这句话,就出了房间。
霍野来只来得及看见他耳尖上的一抹红。
第四十四章 分头行动
“那我就要走了••••••不知道你怎么想出这个馊主意的。”令均别别扭扭,拿着剑抱怨。
“不然要怎么样?昆仑派上下都知道执法长老叛出宗门,况且,我在执法堂上那一刀,恐怕已经是有人认出了我。如今分两路走,才是最好的打算。”
霍问洲按按太阳穴,学着令均的模样,斜斜倚靠在客栈长廊的柱子上,等着霍野来换好衣衫出来。
“你是说,当年那些人,还在纠缠那件事?” 令均迟疑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是修士,也不能免俗。一个可能让他们窥见长生大道的秘境,就算修为再高深,怕也是要动了心。换成你,要是你知道剑仙刘若虚的剑谱在哪里,你会不会去抢过来?”
霍问洲闲闲道。
令均嗤笑一声,然而心中却叹息。
刘若虚的剑法,怎么可能不去抢呢?
以一己之力,醉酒持剑斩杀妖皇,使得大荒妖廷风流云散。
天下剑修,无一不对其神往。要是他能有幸目睹刘若虚的剑谱,只怕是说什么都要去抢过来。
“那你如今还能应付住追上来的人吗?” 想起之前霍问洲喝下去的提气灵草。
令均担忧地问。
“放心吧,死不了。” 霍问洲闭目养神,不再搭话。
就算是强弩之末,他也有不得不撑下去的理由。
“哥哥,我好了。” 霍野来收拾好出门,就看见霍问洲和令均在长廊上相顾无言。
“令均长老••••••” 她迟疑道,这还是她出执法堂后第一次和他说话。
“咳,不用叫我长老了,你就叫我令均吧。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你••••••以后你要是有事,尽管找我。”
令均难得觉得尴尬。他清了清嗓子,道。
霍问洲白了他一眼。
“长老••••••令均,也是按照门规行事,只是其中多有渊源••••••”
霍野来还是有些怕他,想起之前在执法堂他下的罪名,脸色就垮了下来。
“行了,你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不然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则周。”
霍问洲将两个纸人拿出来,施了法咒,那两个纸人就瞬间变得跟他和霍野来一模一样。
“你拿着这个,这是我学剑以来,所记下的机窍,算是先补偿你。”
令均将一个玉符塞给霍野来,转身便往外走,那两个“霍野来和霍问洲”也亦步亦趋,跟着他出了客栈。
“哥哥,这是?” 霍野来看向霍问洲,不知道为何令均要先走。
“我们和他分两路走。他带着纸人,好转移视线。既然你收拾好了,那我们快走吧。”
霍问洲道。
“昆仑宗的追击,这么厉害,连哥哥和令均••••••也不能敌得过吗?还有,我们一会去哪里?”
霍野来显然是对兄长在执法堂上的那一刀心驰神往。
坚信自己的哥哥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你以为昆仑派的长老都是吃素的?” 霍问洲伸手敲打霍野来的脑袋。
“除了昆仑派的长老外,还有别的仇人等着咱们。”
他率先迎着光出门,留给霍野来的是一道清瘦颀长的背影。
“什么仇人?” 霍野来连忙追上去。
“杀了咱们父母的人” 霍问洲身形一滞,低声道。
“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父母的事情••••••” 霍野来的声音也低下来。
自她有记忆起,就是哥哥带着她,在玉琼山下生活。而后习剑,入剑宗。
霍问洲叹气。
“之前是想让你好好学剑,没想到你倒好,无端端跑出去一趟,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要是再不告诉你,我怕你越发的任性。”
令均已经将霍野来身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要不然他也没想到,妹妹竟然跑去了清河,还和沉夷之有了瓜葛。
大荒城城主沉夷之,霍问洲年轻气盛时也和他打过照面,不过双方都有所忌惮,没有动手。
如今他沉疴在身,想也知道现在自己打不过了。
“好了,走吧。先去找我另外一位朋友。把你身上的炎晶解决掉,总不能让我一直••••••”
霍问洲顿了顿。
“好。” 霍野来听出哥哥不愿再跟她说有关父母的事,当下也不追问。
只想着日后找个时间,再细细问问他。
两人出了客栈,买了一匹疾行兽,出了城,便一路往南,朝着大荒的方向而去。
他们这般走了几日,途经兰陵时改乘飞舟。
一路上并未有人前来截杀。然而霍问洲知道,表面越是平静,其下的态势就越汹涌难测。
在前方等着他们的,必然是一场硬仗。
他扶着船舷,看着正努力研习剑法的霍野来。
也不知道令均那边如今是什么情状••••••
深林,苍天古木之下,七横八歪,几具尸体仰面朝天,俱是被剑气封喉所杀。
令均学的一直都是杀人的剑术,讲求快,准,狠。
谁更快,谁更狠,谁更准。就能在搏斗中活下来。
这是他在大荒中独自摸爬滚打,信奉的唯一准则。
就算在昆仑派做了几十年的执法长老,他却从未忘记自己的剑术。
要是让丘池老头知道,恐怕又要对自己大失所望了伤绝剑出鞘,不伤人,就要伤己。
令均喘着气,拿布帛包在自己腰上一处狰狞的伤口上。
这几日以来,他带着两个纸人日夜赶路,不敢稍有懈怠。
然而没等来昆仑派的长老们,却等来了这些世家的修士。不然他出手也不会丝毫不留情。
他们直冲“霍问洲和霍野来”而来,显然是已经知道了霍问洲真正的身份。
昆仑执法堂上的惊艳刀光,除了他,还有谁能使得出来呢?
令均看着手中破破烂烂的两个纸人。将他们碾碎,随手抛在了空中。
纸片在风中纷飞,随即化作粉末消失不见。
令均出客栈后就按照霍问洲的交代,一路御剑向北,此刻纸人被那些杀手识破,他也不再装模作样,直接御剑南下。前往约定好的地方去找霍问洲和霍野来。
他腰间的伤口不住的流血,显然伤他的人在兵器上抹了毒药。
如今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只希望霍问洲能顺利找到则周。
第四十五章 山野荒庙
路过一处山野小庙时,天降大雨。
霍野来和霍问洲走进那间小庙中躲雨。
门外是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整个世界好像都被这倾倒下来的水覆盖住了。
霍野来所望之处,只见漫山遍野的树木随着狂风,在雨中摇摆挣扎。
除了雨声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这雨下的好大啊,哥哥。看上去要下上好一阵了•••••”
霍野来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真是场大雨••••••” 霍问洲走到她身边,和霍野来并排站着,望着庙外的大雨。
“这雨••••••不对劲。” 他看了几眼,忽然道。
霍野来下意识地握住剑。
“怎么了?”
跟随兄长奔波数日,霍野来不说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但比起以前来,她的警惕性和上进心都提高了不少。
平日除了赶路,就是研习令均给她的玉简。
霍问洲自然乐得看她如此。
“此地已经临近大荒,怎么可能下这么大的雨。一定是有人用了法阵,化出了这场雨••••••一会打起来,我拖住他们,你先走。我之后会去找你”
能动用这么大的阵仗,来的绝对不会是小角色。看来令均那里是已经暴露了。好在此地已经离大荒不远。
只是不知,他是否能带着妹妹安全抵达。
与人对阵,最忌瞻前顾后,然而他心有挂碍,想得难免比从前多了很多。
霍问洲已经准备好迎战。
他看着庙门外荒草从生的小径,一只手握住了刀柄。
霍野来捏紧了手中的剑鞘,掌心微微出汗。她不敢出言顶撞兄长,真打起来,恐怕她就是个累赘。
远处曲曲绕绕的小径尽头,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个是身形矮小的中年文士,另外一个则是身型高大,脖子间缠着一尾白狐的青年男子。
他们这一对组合,看起来滑稽又好笑。
矮小的越发显得矮小,高大的越发显得高大。
“行了吧,快点,要不是你磨磨蹭蹭,我早就带着人领赏去了。” 矮小的文士对着身旁的青年骂道。
“哼,那小妞长的,别说你看到没心动,要不是人家看不上你,你至于这么生气?”
那青年反讽了他一句。
“天天就知道围着娘们儿打转,要不是你的白狐,家主怎么会派你跟我一起来。”
文士继续抱怨。
那青年却玩味的笑了一笑。他脖间的白狐忽然一抖,将皮毛上的雨水溅到文士身上,然后冲着文士呲牙。
“真晦气,小畜生!” 文士就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就要发怒。
那青年却懒洋洋道:“它是想告诉你,人就在前面。”
两人越走越近。
霍问洲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在雨中斩出两道刀光。
刀光凄艳,冷雨凄凉。
刀光划开雨水,冲向雨中那一高一矮的身影。却被早有防备的两人左右一闪,用法器躲了过去。
刀光落在他们身后的树木上。
大片草木顿时被拦腰截断。
枝叶纷飞,雨水倾溅。霍野来按着哥哥的吩咐,借着这个契机,踏上挽留剑就跑。
“我抓大的,你抓小的”
只一瞬,文士就看清了庙中情景。他尚且心有余悸,要不是刚刚青年提醒,只怕那一刀他躲的可没那么轻易。
只是想到家主给的封赏,他一咬牙,又马上开始分工。想要挣个大的。
青年嗤笑。
想抓大的,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不过••••••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一舔嘴唇。
那个小的,似乎还是个美人?想起刚刚冲向雨中的少女,身形妙曼/去抓她,似乎也是个美差。
反正家主只要活的,拿来给他玩玩,也不算什么吧。
然而下一刻,霍问洲已经闪至他们身前。
那柄刀在雨中被他舞出了一场迷梦。
凄凉,寂寞,冷清。
文士只愣了一愣,就感觉自己的脖子火辣辣的疼。
他连忙后退。好险才没被割断脖子。
另一边的青年也没好到哪去,他脸颊被霍问洲的刀削去了一块皮肉,此刻正不住的往外渗血,只是血被雨水冲散,很快落在脚下的泥土里。
霍问洲抬手擦了擦眼睫毛上的雨水,捏着刀柄,冷冷地看着他们。
他的眼里有火在烧着。
“孟家?还是秦家?”
“少说废话。” 文士怀中抛出一只玉瓶。玉瓶在空中变大,铺天盖地地飞出一群毒蜂。有手掌那么大,尾针泛着寒芒。
成群的毒蜂丝毫不受雨势影响,扑向霍问洲。
“看来是孟家。”
霍问洲挥刀斩毒蜂。刀光滴水不漏,向他扑上去的毒蜂迎在刀刃上,地上很快落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毒蜂尸体。
酒陵孟家,擅驱兽。
这矮小文士,就是孟家派来的杀手。
借着毒蜂的拖延,文士好险喘了一口气。
只是看到地上掉落的毒蜂尸体,他又心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阿糊,你先别走,先跟我一起对付这个大的。”
文士冲着那青年喊道。
那名叫阿糊的青年白了他一眼。抽出腰间的利刃,就迎上了霍问洲。
他不敢正面对付霍问洲,只在毒蜂旁骚扰他。
仗着自己身法鬼魅,速度极快。
角度刁钻,形状古怪的利刃攻向霍问洲腰侧。将他的去处堵死。
就算霍问洲刀法再好,也终有纰漏。
他的身体也支撑不了太久。在毒蜂密不透风的攻击,和阿糊的骚扰下。
霍问洲已经显出颓势。
他当机立断,一手扯住外衫,将围着他的毒蜂尽数裹住。狠狠甩向一旁。
另一只手继续挥刀。
婉约中带着一抹红色的刀尖飘向正又伺机近他身的阿糊。
刀尖只冲着他的面门。
阿糊脖子间的白狐见状,惊恐的呜咽一声,忽得从阿糊身上跳下来。
霍问洲的刀尖却转了方向。
小巧轻柔的刀尖在阿糊脖子上绞了一绞。
于是滚落在泥水里的,不只有皮毛粘满脏污泥水的白狐,还有阿糊的头颅,以及他重重倒下去的身躯。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似乎不相信自己这么轻易就死了。
白狐看着那头颅呜咽一声,趁势滚进了树林中,不见了踪迹。
霍问洲不顾腰间被阿糊利刃攮穿的伤口。
他转过头来,目如寒火,看向了文士。
文士在那一刻忽然分不清,从自己衣衫上流下来的,究竟是雨水,还是尿液。
完蛋了我又想写一个新男配了,不知有色心没色胆的年下可不可大概就明天能见了关于骨科的问题 ,一切要为剧情和人设服务。反正后面会讲出来滴。
第四十六章 白狐少年
霍野来御剑跑出破庙。
不过几个时辰,她就从剑上跳了下来。
高处视野开阔,倒不如深林能够遮蔽行径。
她害怕除了那一高一矮两个人外,还有别的人在外围等着她。
雨水顺着低矮灌木的汁液滴落下来。浇在了她的衣领中。
霍野来忽然打了个冷颤,却不是因为雨水冰冷,而是前方有个狐眼白衫的少年,正笑着看向她。
霍野来警惕地看着那少年,余光却不住地观察着四周的树木,想着该如何脱身。
她握着晚留剑的手轻轻颤抖,对方虽然是个少年,她却丝毫不敢轻敌。
那狐眼少年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一舔嘴唇。
要不是他跑得快,恐怕就要和他的那具傀儡一样,做了刀下亡魂了。
想起那具他用自己的精血供养了许久的傀儡,还有刚刚那迎面一刀的威势,狐眼少年既心疼又愤怒。
不过,眼前这个小的,看上去很合他的胃口。既然大的杀了他的傀儡,那他就从小的身上讨回来。
霍野来直觉这少年眼神淫邪又冰冷。
她早已经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女孩,只是在这少年的眼神下,她觉得自己好似赤身裸体,无所遁形。
阿糊的眼神一寸一寸从她身上刮过。
他一改阴冷的神色,仿佛刚才只是霍野来的错觉。
阿糊面上堆起一个纯良天真的笑。只是那笑容放在他媚态十足的眉眼上,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姐姐,你怎么还在这儿?霍公子派我来接应你。他已经把那两个袭击你们的人打发了。”
“你是谁?说得又是哪位公子?”
霍野来哑然失笑,这种鬼话谁会相信,当她是叁岁小孩子吗?
她神经紧绷,先拿话套着这个不怀好意的少年,继续思量着一会儿该往何处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霍公子让我来找你,他被那两个人重伤了,正等着你来救治呢。至于来不来,随你”
阿糊继续糊弄。
“你说他受伤了?在哪里?快带我去。” 霍野来面上的急切不似作伪。
只是她已经找好了退路。只待那少年转身。
阿糊果然相信了霍野来的话,他转过身去,就要为霍野来带路。
正窃喜自己果然能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就能将霍野来带走时。
却只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阿糊毫不犹豫,相信了自己的直觉。这直觉曾数次救了他的性命。
要不然只靠每日在月下打坐的那点修为,他可没法在人间混这么久还不被族里抓到。
他向前一滚,一道雷火符在他身后炸开。
爆炸的余威将他推倒在地。他刚翻过身,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了。
胸前传来一阵剧痛。雨水打得他睁不开眼睛。
被雨淋湿鬓发的少女骑在他腰上,手中拿着那柄贯穿他身体的剑。
原来是霍野来乘着木叶纷飞,灌木横倒之时,一剑将阿糊当胸捅穿,钉在泥地上。
“说,是谁派你来的?” 霍野来握住剑的手稳稳地。
“要是不说,我现在就绞碎你的心脏,到时候,就连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她骑在阿糊的腰上,警惕着他的反击。
那雷火符还是师父在上古秘境中拿到的。威力惊人,师父便拿来给她和师姐防身。
一共叁道,她得了两道,师姐得了一道。后来师姐又将自己的给了她。
此时霍野来用了一道灵符,借机将这狐眼少年刺伤。想从他口中逼问出指示者。
“我说,你可不要手抖啊。是酒陵孟家,孟家家主出价五十枚月华石让我帮忙找人,我才答应他的。”
阿糊交代得痛快。
他本就不是孟家的人,自然马上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供了个干干净净。
白狐是大荒狐族中最为奇葩的一支。
狐族荒淫,族中子民靠与各族双修来增长修为。
而白狐族却历代靠吸收月之精华来修炼。
因此白狐和狐族其他分支之间互相看不起,十分轻鄙对方的修炼方式。
正因为如此,妖皇陨落,大荒妖庭流散后。白狐族在各部的争斗间孤立无援,被狐族排挤,族中子民都不知流散何方。
阿糊更是奇葩中的奇葩。
他眼馋狐族其他分支的修炼方式,但又因为天性,不肯轻易将就。奈何自己在人间修炼,效果实在不好,于是他便只能借着汲取月华石中所蕴含的灵力来增长修为。
“那我哥哥那边呢?你和那一高一矮两个人什么关系?他真的受伤了吗?”
霍野来继续问道。
就算不相信他说的话,但听到狐眼少年拿兄长受伤的消息诓骗她,霍野来心绪难免乱了。
“是真的,你哥哥中了蜂毒,不过我身上有解药,就在胸口的口袋里,不信你自己拿。”
阿糊扯出一个虚弱的笑,似乎所说的都是实话。
霍野来迟疑地伸手探向他的胸口,阿糊却突然化出原形。
趁霍野来不备,在她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尖齿中的毒素十分迅速地流入霍野来的身体。
霍野来只觉得手上奇痛无比,不由得松了握剑的手。
阿糊拼尽力气,趁机从剑下挣脱。
毒素迅速流遍霍野来全身。
她觉得从手腕上涌起一股暖流,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那股暖流和这她腹中炎晶留下的痛苦,让霍野来浑身燥热起来,就连雨水也不能让她的温度冷下来。
她拄着剑软倒在地上,只觉得自己浑身又热又痛,软绵绵使不上力。
眼看那少年又从白狐变成人,向她走来。
“我看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敢骗我,还敢偷袭我,看我一会怎么折磨你。”
阿糊打量着地上刚刚刺了他一剑的少女,看她身形妙曼,面容娇憨可爱。
一时间怒火化作了欲火,昏了头,竟然就要在此地解开她的衣衫。
“反正你刚刚中了我的媚毒,此刻恐怕也想要得紧,让我玩够了再说。”
他威胁道,只是浑然忘记了刚刚自己是为什么逃到此地,遇上了霍野来。
“孽畜,你想干什么?”
此时大雨渐停。
故而霍问洲在百丈外一喝,阿糊就打了个冷颤。
顾不得地上的少女,阿糊直接化形远遁。
“来来,你怎么了?受伤了么?”
霍问洲飞身至妹妹身前,却见她双颊绯红,一脸迷蒙。
“哥哥,呜,好热,好难受。”
霍野来似泣似诉。
第四十七章 哥哥你坏(微H)
“你别乱动,再动就掉下去了” 霍问洲冷冷呵斥趴在他背上的霍野来。
只是他话语中的力量因为他绯红的双颊,散乱的衣领而大打折扣。
霍问洲的外衫因为之前在对付中年文士的毒蜂时被他丢在了地上,因此他此时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单衣。
那件白色单衣因为霍野来不断在他脖颈间作乱的手而散乱开,露出他的锁骨。
霍野来的手还在往下摸。
霍问洲无法将手腾开,只能任由她动作。
在白狐的媚毒和身体中残留的神仙蛊的影响下,霍野来此时已经失去了清明。
她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一片没有边际的沙漠。
沙漠里没有同路人,只有她和铺天盖地的烈火和汹涌而至的欲潮。
从身体内部奔涌出来的燥热使得她不由自主地贴紧身下那个冰冷的身体。以求在他身上取得一点安慰。
她尽力的贴紧他,努力想将自己的身体和他融在一起,环着霍问洲脖颈的双手胡乱摸着,只盼得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和她一样沦于情欲才肯罢休。
雨后的山路更加泥泞湿滑,更不要说霍问洲腰腹处渗着血,背上还背着一个胡乱作弄他的妹妹。
刚刚在打斗中,虽然他最终杀掉了那个中年文士。但以伤换伤,他还是被那些毒蜂蜇伤了。
一场恶战过后,霍问洲已经是强弩之末。
在蜂毒的影响下,他几近昏沉,若不是那少年被他吓跑,真动起手来,怕不出一招,霍问洲就要露馅儿。
“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扔下去。” 霍问洲咬牙挤出这句话。他的神志似乎更加浑浊了。
如今看来,那蜂毒不是能见血封喉的剧毒,只怕是能暂时麻痹人的神志,好让他放弃抵抗。
不能再赶路了,要先找个地方,疗伤休息。
霍野来温软的身子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紧紧贴着他的脊背。
霍问洲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去感受,她胸前那对丰润软腻就已经占据了他大半的注意力。至于剩下的,只留了一点点放在了观察山路,寻找可供休息的地方上。
其余都分给了她不安分的双手。
霍问洲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在客栈里,霍野来让他帮她揉肚子时,不小心将肚兜掀上去••••••“哥哥,我好难受••••••” 霍野来又在他耳边哼哼唧唧。
一声“哥哥”,叫得霍问洲绮念全消,清明了大半,他在心中狠狠唾弃自己。
“你等一等••••••不要乱动,一会我帮你看看。”
霍问洲安慰道,脚下的步子也快起来。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也许有就是那么巧的事情。
荒草掩映的山壁处,有一处被藤草覆盖的石缝。
石缝是山体裂开所致,内里十分干燥。虽然昏暗,仅仅四尺见宽,但对此时的兄妹二人来说,确实是再好不过的休憩之地。
霍问洲当即决定在此地休养片刻,先解决霍野来的问题才是。
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了褥子铺在地上。然后将霍野来扔在上面,自己才重重的松了口气。仰躺在霍野来的身旁。
他已经用尽了力气,就连咳嗽也咳嗽不出来了。
然而霍野来却顺势翻身而起,直接趴在了他身上。
“哥哥你坏,来来难受得要命,你都不帮我看看。” 她在他耳边抱怨。
还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霍问洲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她平时哪里敢这么跟他说话。
霍野来趴在他怀里,好死不死,正正好跨坐在他的腰上。
“我肚子好难受,全身都好难受,哥哥你快帮我揉一揉,求求你啦”
霍野来埋在兄长的胸前蹭来蹭去,又任性地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腹中的灼烧感此时扩散到了全身,在媚毒的影响下,她只晓得向兄长索取。
霍的衣衫被雨水淋湿,此时正紧紧贴在身上,湿漉漉得又紧又闷。
于是她动手将自己的外衫褪去,接着是中衣,最后只留下了贴身的肚兜。
这还是在霍问洲眼疾手快,及时制止了她的情况下。
这一切发生得又快又急,等霍问洲提上那口气,制止了霍野来的动作时,她已经脱得只剩下肚兜。
霍问洲简直目瞪口呆。也忘记将妹妹从自己身上推开。
只是他惊讶的还太早。
霍野来顺势俯下身,便吻住了他的唇。
少女略显生疏却丝毫不羞涩地用舌头舔弄他的嘴角,试图勾引他和她一起沉沦在这个绵长的亲吻中。
几乎赤裸的少女躺在兄长的怀中,百般尝试,想要挑动起他的情欲。
霍问洲被她吻得愣了愣,也许只愣了一瞬,也许是很久。
当他终于想起偏头避开时,霍野来的唇瓣已经湿润红艳。
也许自己的也是一样。霍问洲突然想到这一点。
“那只狐狸到底把你怎么了?” 霍问洲抛掉脑中罪恶的想法,皱着眉,努力做出心平气和道样子问道。
“他咬了我一口••••••” 霍野来将手上递到哥哥面前,那两个齿痕已经结痂。
她不满兄长避开自己的动作。明明他也很喜欢自己的亲吻,为什么要躲开?
“那你•••••••” 霍问洲想起身将她推开,却在动作时下意识低头——他又看到那对折磨他的乳儿了。
然而这次,吸引他注意力的却是霍野来臂膀处被肚兜覆盖住的那块暗色红斑。
“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霍问洲的声音忽而郑重,干涩起来。
他认出了这块红斑。
他对神仙蛊对来历并不陌生,只是他从未想到自己竟然在妹妹身上见到了这暗色红斑。
是谁给她下了蛊?又是谁替她解了蛊?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忽而冲上了霍问洲的心头。
他紧紧地捏着霍野来手腕,将她按倒在身下。
随即将遮蔽住那块红斑的肚兜拨到一旁。
再看一遍,那红斑的形状和颜色,确实是解开神仙蛊后才会留下的。
“谁给你下的蛊?”
霍问洲此时不再纠结于妹妹赤着身子躺在他身下。
他悉心呵护,捧在手心,日日妥帖珍藏的妹妹,究竟是哪一日,被人肆意轻贱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