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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 / 2025/02/20 03:33 / 937 / 91 /
【小说】空花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8/21 08:10:49

74 .取舍
  夜风习习,配合着小区内树涛阵阵,恰好构成了波段恬静催眠的ASMR。
  在等着虚拟机第二次迭代更新的无聊时光里,沉孟吟又一次切出了那段音频和照片,反复翻看。
  清凉油的催泪后坐力在慢慢减弱,偏偏被溜进窗缝的催眠ASMR引得困意四起,哈欠连天。
  不经意间又掀起一阵泪雾交织,待她努力回神,屏幕里的照片就像活了似的,自动打乱重组,在她眼前串成了一条鎏金的记忆缎带。
  只待她的眼睛定位到哪一处,哪一个时间点的记忆就会不受控制肆意弹出。
  哪怕是那些她拼命压抑着,不忍回溯的往昔,都在此刻蜂拥而出。
  沉孟吟第一次在福利院见到孟爸孟妈,扎着马尾,笑容稚嫩恬静,不露怯,也不多嘴,有问有答,礼貌又谦和。
  老师向他们介绍,“这孩子给人的感觉特别舒服,不仅性格温和,还很懂事。”
  听着像一款贴心又实用的产品。
  孟爸孟妈一见到就喜欢,几次接触下来,更是觉着非她不可。
  在领养手续还没办下来前,几乎隔天就过来看她,还送了她一堆吃的玩的。
  她被顺利领养,成了周遭孩子艳羡的对象。
  那段时间,有人偷藏她的手办娃娃,有人在她的椅子上涂胶水。
  必要时刻告诉老师,非必要时刻私下解决,露露她的獠牙。
  她从来不惹事,也不怕事,那些孩子渐渐觉得戏弄她没多大意思。
  走之前,老师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要乖乖的,藏好你的攻击性。”
  她点点头,记在心里,“我会的。”
  老师对每位孩子都是类似复制黏贴的介绍评价,也会在他们被顺利领养后耳提面命这句话。
  因为她太清楚来领养孩子的父母求的是什么,看的是什么。
  在这里的孩子们,有人被弃养,有人父母过世,有人父母坐牢...既然生而不凡,那就注定需要早早适应社会。
  家庭本就是社会下最小的单位,他们要学着适者生存,闲暇之余再谈爱和温暖。
  也有被领养后,养父母百般疼爱的,但只有少数。
  老师是她生命中遇见的第一个通透的人,她从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鸡汤话,却又真心替他们着想。
  至于能悟到多少,修行看个人。
  三年后,孟芸出生,全家人上赶着又哄又宠。
  得来不易,自然珍视,这是人之常情。
  沉孟吟看着她从牙牙学语到会跑会跳,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她的心都要化了,心甘情愿什么都顺着她。
  直到阿芸开始变得刁蛮骄纵,又得知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生分在所难免。
  孟爸孟妈经常从中调停,可最终都是以她退让收尾。
  她始终牢记收起攻击性。
  书上说,血缘是人和人的权力和义务根据亲属关系来确定,而父母是血缘中的一级亲属。
  她忽然升起一个类似自我安慰的念头,没有血亲,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不必时刻被权利和义务捆绑。
  她其实,挺喜欢自由的...只是还不到时候吧。
  待她升初中,各科成绩可圈可点,次次月考名列前茅,从没让孟爸孟妈操过心。
  而当时孟芸尚在念小学,还是打基础的时候,她又对文学和音乐显出更为浓厚的兴趣,一看到数字就头疼,孟爸也就没想着要揠苗助长。
  那年暑假开始,孟爸爸总是有意无意给沉孟吟开小灶,希望提前传授她一些计算机网络安全的知识,有助于未来进阶到JAVA和C++。
  沉孟吟听得直犯困,兴趣不大,但为了不让孟爸失望,努力死记硬背。
  同时因为她记忆力惊人,孟爸也将自己正在研究开发的虚拟机系统一点点塞进她的大脑。
  父女俩一个愿意教,一个乐意学,经常周末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捆绑在一块。
  孟爸时常对她赞不绝口,殊不知这些点点滴滴的“偏心”在小小的孟芸心中早已埋下了愤怒的种子,只等着有个完美的契机爆发。
  中考结束,沉孟吟的分数能上宁城最好的高中,孟爸送了她一台电脑,对她未来能辅助自己探索AI领域越来越深信不疑。
  孟爸一厢情愿的热忱,却忽视了两个女儿关系早已势如水火。
  阿芸几乎隔三差五弄出些动静找她麻烦。
  她们明明没有血缘,但偏偏又被拉扯着成为最亲近的家人。
  而阿芸看似刁蛮,却也会直戳她心肺。
  她会说,“孟吟,你最虚伪了,装得好像多温柔多好相处,其实什么都要争要抢,什么都要跟我比...”
  “你敢说你一点都没想过要压我一头?”
  “你敢说,爸妈的疼爱,你一点都不要?他们以后的财产,你一分都不图?”
  “你其实什么都想要,但你偏要演得自己最高大懂事,显得我又无能又小心眼。”
  阿芸像一面镜子,照着照着,就映出了她的阴暗面。
  以至于最后沉孟吟只能主动提出住校,减少摩擦,孟爸孟妈这才松了口气。
  那一年,风灵科技成功上市,一举成为沉氏旗下最潜力无限的金疙瘩,孟爸被任命为风灵的总工,颇受沉老爷子器重。
  沉氏向风灵注资6个亿,风灵开始大刀阔斧进军航运雷达和车辆自动驾驶系统研发。
  孟爸越来越忙,几乎不着家,说好的一家四口每年一次的旅游被无限延期。
  也是那一年暑假,待沉孟吟回到家,发现孟爸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额角肉眼可见的生出不少白发,在家的大多数时间也都是神色凝重地独自在书房抽烟,唉声叹气。
  孟妈也时常心神不宁,做菜没了热情,不是切了手,就是烧焦了锅,成天魂不守舍。
  沉孟吟猜到家里可能出事,找了个送水果的由头想和孟爸爸单独谈谈,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如果家里真有难处,她也可以继续回到福利院去,为他们减轻压力。
  反正再过两年等上了大学,她就边打工边养活自己。
  她说完自己的想法,孟爸先是一愣,而后佯装没事,随口附和几句,想挤却挤不出一丝笑容。
  打发她走后,孟爸在书房嚎啕大哭。
  那天之后,孟爸的情绪似乎好了些。
  周末等她回家,恢复了小灶课程,全是最新的AI和区块链搭建技术。
  难度一下子被拔高,沉孟吟学得很费劲,但她尽力不让父亲失望。
  而孟爸也没有早年那般耐心,发现她并不能迅速融会贯通后也只一味要求她记住,哪怕死记硬背。
  尤其是关于怎么在区块链中设计和修改二重密钥,以及突破电子守卫bug截取虚拟货币流。
  待她掌握得熟门熟路之后,有一天,孟爸交给她一份特殊的密钥,千叮咛万嘱咐,“阿吟,爸爸给你的这份密钥能保命也能救命,你一定一定要藏好,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时刻修改更新。”
  “好,我知道了。”沉孟吟重重点头,接下来这个“沉甸甸”的担子,同时也松了口气。
  这一刻,她也默认了自己就是个工具人的现实。
  楼梯口轻微的脚步声,她向孟爸使了个眼色。
  孟爸立马警惕打开门,果然当场抓到正在偷听的孟芸。
  一向脾气温和的孟爸爸难得发飙,当场教育了孟芸一通,脾气没收住,话说得重了点。
  孟芸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间,锁了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和爸爸说话,直到他们的藏区之行。
  孟爸也破天荒的没有第一时间去哄,反而是回到书房,用力扶着沉孟吟的肩,故意压低声音,用低到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郑重告诉她,“未来有一天,不管是谁,在什么情况下问你讨要这份密钥,你必须要以对方能保证阿芸生命安全为前提,才能交换,明白了么,阿吟!”
  沉孟吟愣住了,呆忖地抬头,望向满头是汗的父亲,因为惊诧而微张的双唇久久忘了闭合,她差点忘记怎么说话。
  “阿吟,回答我,刚才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么?”
  孟爸爸用力捏到她两边胳膊发麻,眼镜下滑,目光狰狞,像一头失去控制的野兽。
  沉孟吟心口直跳,努力压抑着嗓音里的颤抖,“我...听清楚了。”
  孟爸怕她晃神,又划了一遍重点,“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状况下,你都要先保证妹妹的安全,能答应爸爸么?”
  “能!”沉孟吟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不是出于恐惧和害怕,而是一种临危受命的责任感。
  原是一场以爱为名的囚徒困境,危急关头,亲疏有别,沉孟吟理所当然被赋予了献祭者的宿命。
  孟爸爸也已经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保全两个女儿。
  取舍二字,有取,自然就有舍。
  只不过阴差阳错,他们的谈话被躲在门外调皮偷听的阿芸误以为是父母多年以来的偏心和轻视。
  多年盘踞于心的厌恶和怨怼,肆意疯长,经年累月浸入骨血后,淬了毒,渐渐失控...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8/21 08:10:57

75. 爱的是你的全部
  沉孟吟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竟浑身汗湿着蜷缩在陌生的大床一角,半幅身子已然悬在床沿外,整个人摇摇欲坠,意识到自己糟糕的睡相,她忙扭回到安全位置,摸了摸发凉的后颈,没来由后怕。
  只差毫厘,她就会摔到床下。
  当下的扭曲竟和梦里最后时刻的逃生画面吻合到严丝合缝。
  梦中生死时速,她挣扎着从翻倒的车后座艰难爬出,一步之遥,却是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才得以脱身。
  也是这一步之隔,火光四起,界定了阴阳。
  她还活着...
  回到现实的她骤然起身,环顾四周,房内只有两盏昏黄的台灯作为仅剩的光源。
  视线转向灯光明亮的浴室,磨砂玻璃上映出的一道高大的身影,又隐约听到水声,她的意识才一点点归位,倏地反应过来是沉谕之回来了。
  双眼焦距还模糊着,她奋力坐起来,揉了揉额角,缓和每次因为做到相同梦境后引发的轻微缥缈感。
  双脚落地,踩到柔软蓬松的质感,一时间竟没站稳重新跌回床沿,这才发现自她下床的半圈,包括床的另一半领域内都整齐铺满了各色大大小小的抱枕靠垫。
  噩梦缠身的冷意转瞬被这座另类却又令人心安的柔软城堡暖化。
  她静静坐在床沿边,望着那轮没热气的上弦月发呆,等着脑中激荡的画面消散,也等着自己趋于平静。
  沉谕之还真没见过一个人的睡相能差到这个地步,抱上去几次就滚下来几次。
  准确来说是砸,还是头先着地的那种,且乐此不疲。
  眉头皱着,嘴唇抖着,浑身冒着冷汗,像只受惊又莽撞的小鹌鹑。
  喊不醒,也捂不热。
  他很快明白过来,她该是深陷噩梦中无法抽身,类似鬼压床,除非启动自主意识剥离,否认外人怎么紧张也都无济于事。
  但不管如何,至少在他怀里,由不得她再继续进行“自杀式”砸地。
  他就这么抱着她,从卧室走到客厅,搜罗了一屋子的靠垫抱枕,暂时搭了座安全屋,静静围观了一会儿,发现这招可行,才腾出时间洗漱。
  匆匆洗完,身上只擦到半干,还淌着热气,只潦草裹了条浴巾,他就急着先来看沉孟吟的情况,深怕她琢磨出新的自毁模式。
  好在,人醒了,还知道乖乖坐在床边平息,应该是缓过来了,他悬在喉咙头的心终于放下了。
  只是那道背影看着孤独又可怜,需要他花点心思抚慰。
  他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里。
  沉孟吟苍白的唇动了动,嗓音嘶哑,没吐出完整的音节,但看唇形是在道谢。
  对上她朦胧又恍惚的睡眼,像是刚从一个癫狂的世界死里逃生,茫然又无助地找寻现实中存在的意义。
  水杯攥在手心,根本没顾得上喝一口,但整个人脱水得厉害。
  沉谕之拿回杯子,扶住她的下颌,拿捏着力道,一点点灌进去。
  干燥的唇舌被润泽后激活,沉孟吟的视线恢复了对焦,只是与目光平行的是精瘦有力的腰腹肌肉,她下意识舔了舔嘴角,淡淡笑着,“你回来了。”
  说得可怜巴巴的,像她真的在这儿等他似的。
  沉谕之轻嗯了声,指腹蹭掉她唇边的水泽,紧绷的五官柔和下来,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着那对红肿的眼睛,温声哄着,“照片和音频都是假的。”
  沉孟吟却像没听见似的,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神色倦懒,“给我靠会儿。”
  沉谕之坐下来,带着她的头枕到舒服的位置。
  沉孟吟闭着眼,鼻尖是他沐浴后的淡香,脸颊枕着温暖结实的肩头,依稀还能感受他有力的心跳,浑身舒坦。
  “你跟我说说话,随便说什么都好,”她小声请求着。
  “知道是假的,为什么哭?”沉谕之问得直接。
  “没哭,抹清凉油的时候揉进眼睛里了。”
  沉谕之分得清真话假话,眼下这句是真话,但不是他想听的真话,微沉的嗓音里渗出蛊意,带着微烫的呼吸浇着她的耳轮,“但我听到你心里不舒服。”
  沉孟吟勾勾唇,“心里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有点...不爽。”
  沉谕之进一步引导,“既然随便说点什么都好,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沉孟吟支起身子,原本沉静的眸底涌起黑潮,冷冷一笑,那双狡黠又狠厉的眼睛分明像是在对他挑衅:你确定要听?
  沉谕之嗅到了熟悉的攻击性,捏了捏她的下巴,左右晃动,“你什么样我没见过。”
  沉孟吟顺势垂眸下去,下一秒,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下口狠,獠牙毕露。
  沉谕之也不急着抽手,眼波似水,任由她发泄。
  这套架势他早已司空见惯,凭她这点劲道,咬破皮都费劲,更遑论只是逞强。
  沉孟吟小试牛刀,发现他不为所动,松了口,眸底冷着,“你没见过的时候多了。”
  沉谕之挑挑眉,“说说看。”
  沉孟吟不装了,也不演了,“是我给老头下的毒。”
  沉谕之没给半点反应,淡淡嗯了声,“做得挺好,下手干净利落。”
  沉孟吟持续加码,“我...当年是我利用你脱的身,害你被老头流放...”
  沉谕之佯装无趣,逗小孩似的揉了下她的头,“说点我不知道的。”
  沉孟吟没跟他开玩笑,拍掉他的手,继续加码,“我其实一点也不关心阿芸的死活,只不过是借寻她的由头让林清平入套。这样的我,你不会觉得很冷血么?”
  沉谕之有的是话等着她,“老头在医院躺着是死是活我也没在意过,沉司衍还被我废了另一条腿。”
  言下之意,要比冷血,你还不够格。
  他的话貌似也没毛病,但沉孟吟依旧觉得这场交流两人不在同一频率,垂下头去,心里乱着,搓着手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述。
  沉谕之却听得明白,侧身过去,吻了吻她的额角,“我的错,怕你习惯性会选择逃避,又怕说了你也不信,所以一直以来没把话说明白。”
  沉孟吟眉心皱起,扭头过去,一脸不解,“什么?”
  沉谕之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认真道,“我爱的本来就是全部的你。”
  他的眼睛里有个黑洞,因为这句话的铺陈开来,正在一点点餐食她的意志。
  沉孟吟躲着他眸底赤裸的炙热,却又不可避免被灼烧了脸颊和耳根。
  良久,才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沉谕之笑出声,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人,一到关键时刻就当机,伸出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我有没有受虐倾向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什么时候开始陷入的二元论的死胡同,自己都没发现么?”
  沉孟吟微怔。
  “冷血,不冷血?好人,坏人?用这种局限性的定义评判自己,是不是太单调了?”
  沉孟吟被他问倒了,不想承认当下受他的话冲击很深,支吾着,“我...”
  “好,那我换个说法,”她很快收拾完思路,重整旗鼓,“你会不会只是因为对于过往的不甘和执念所以才一时冲动代入是因为爱?也许你看到的我是隔着不真实的滤镜的虚影,又怎么确定自己是想打碎这面滤镜,还是想拥有滤镜下的人。”
  “哦,原来我们现在是要讨论配得感和内耗的问题,”沉谕之点了下头,起身来到书架,背对着她,语气松弛淡然。
  他的指节在高低起伏的书堆里随意跳跃着,很快锁定目标,抽出一本书,重新坐回来,放在到她手边,冲她努努下巴,“这就是我的答案。”
  沉孟吟念出书名后扔到一边,“西西弗斯神话?我讲真的,你能不能别绕弯子。”
  沉谕之双臂后仰,撑着床面,眉眼舒展,“这就是我的答案。你不是说这本是可以列为你最爱的书前叁,当时还兴高采烈抱着这本书对我说,这本书最让你迷恋的观点是关于生存本身就是对荒诞世界的反抗,坚持创造意义才是抵抗虚无的唯一法门。”
  “恰好我们都喜欢利用心理和周遭环境来操控境遇冲破荒诞,那么选择佩戴怎样的面具演绎怎样的剧情就是我们抵抗虚无的手段。既然明确自己的所求所想早已冲破虚无,那么愿意让我们倾注时间和心力的所有人事物早已无关执念。”
  他的掌心贴向她的心口,“打破滤镜,我只需要一击即中报复完闪人,欣赏你的狼狈足矣;而想要拥有滤镜下的人,我就需要调动全部的心力想你所想,及你所需,坚持在你虚无的世界里创造我存在的意义。”
  “否则,你又凭什么需要我?”
  “换句话说,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该是我应该内耗的问题,你应该拳打脚踢来反过来质问我,而不是自我怀疑...”
  沉孟吟颊上飞过一团嫣红,没有哪一刻觉得这狗男人说服力这么强过。
  她有些慌,也有一种多年积压心头的碎石被一举击溃的淋漓感。
  也怪她曾经有一阵分享欲爆棚,又苦于无人可说,只能把那些散乱又膨胀的想法都向他倾吐。
  但现在细细想来,无端引起她的分享欲,恐怕也是他的目的。
  分享欲加深了亲密感,天长日久,更会滋生依赖。
  沉孟吟尚在细细咀嚼他话里的内涵,沉谕之的唇已经贴了上来,隔着浴巾下躁动的物什也跟过来戳着她的肚子,“语言交流结束,现在试试用身体说话...”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8/21 08:11:04

76 .“一会儿别哭”(h)
  沉孟吟每一次的呼吸都被他近乎疯狂的吻侵蚀掠夺,她分不出残余的力气思考或是拒绝,只能任由他吮着她的舌尖将残存的甘醇酒香渡到口腔各处。
  光是这点津液的润泽还远远不够,他还要将染了两人银丝的结晶借由唇齿勾勒着带到她的身上各处。
  温情的话说尽,暴戾才稍稍露头,他从不掩饰对她身体的探索和享用欲。
  他身上哪处都烫到离谱,从唇到胸膛再到下身,几乎要将她融化,唇瓣翻动,淌在耳畔的话更是泛着涩气的撩拨,“阿吟,刚才说了好久的话,我口渴了。”
  沉孟吟听懂了,偏过头不想搭理他,手臂垂落,挡着他靠近,却又被他强势又霸道地将双腕拎起,往奶白色的被褥中央一扔。
  柔软中塌下一块,待他绷直双臂用力撑下,反而精准地将女孩微颤地檀樱唇珠送到他嘴边,供他品尝。
  她含含糊糊啜着气,还没来得及挤出成型的话,他的膝盖已然顶上来,自然而然分开了她的双腿,将她圈困在双臂之间,含住她的唇,愈吻愈烈。
  只是忽浅忽深的吻,他就有把握将她亲湿。
  指腹下移,抚过她柔嫩滑腻的腿肉,摸到内裤上的湿痕,他轻笑,“以后不说那么多话了,还是身体交流更直接。”
  沉孟吟咬他的喉结,“你敢...”
  她怨气很重,“下午不是才做过,你能不能做个人啊,沉谕之...”
  “宝宝,已经过十二点了,昨天的量结束了,今天才刚开始,”沉谕之说得毫不心虚,掌心探入内裤,捏到那颗隐隐冒头的蒂珠,蹭过穴口新鲜渗出的几滴汁水,捻在指间来回按压,就像他玩刀的时候那般熟稔灵活,勾得她一阵阵腰眼发麻,腰腹拱起,久久不落。
  “喜欢我碰这里么?”他含住她的耳垂,偏要她坦承,也像是对她刚才自我怀疑的惩罚。
  沉孟吟知道他调情的兴致一起,不达目的不罢休,轻轻嗯了声。
  会读心又会撩拨的猎人自然不满意她的收敛,掌心抚过温软湿润的肉唇,指骨就蛰伏在穴口,拨弄着水液,迟迟不进去。
  温热的掌心每一次掀开唇肉,揉按上去,都接连带出沉孟吟的呜咽,“唔...”
  她主动伸手圈住他,抬起两团圆润的臀肉,迎上去吻他的锁骨,软懒的小舌在沟壑处舔了又舔,红着一双欲念上头的明眸,扭着腰,像是求饶又像在挑衅,“哥哥,你这么磨蹭,是不想喝水了么?”
  在听到男人的小声咒骂和感受到他的浑身僵硬后,她俯在他胸口笑出了声。
  那笑声嫩生生,清泠泠,随着她的喘息直接将男人仅剩的理智吞噬。
  “一会儿别哭...”
  沉谕之支起身子,滚了滚喉结,嗓音淬了火。
  半张脸匿在暗处,胸膛如热浪般起伏,拽着她的脚腕将人往下滑拽。
  沉孟吟来不及反应,他已刹那间褪下她的内裤,俯下身直接用嘴含住了湿泠泠的濡湿穴肉,两瓣密合的唇肉自动翕张,却没等来舌尖的深入。
  这次没有温情脉脉的前戏和舔舐,沉谕之直接粗暴地啃嘬逗弄,摧残着早已充血肿立的阴蒂,蜜液顺着他的下巴濡湿了床单。
  凉丝丝的水液四散,润遍沉孟吟的臀肉,在床单上描摹出她每一次挣扎颤抖的痕迹。
  酥麻感分秒间充斥着每一寸血管,她被痛爽两重天的情欲熏湿了眼眶,指甲在男人的背上划出道道红痕,自腿根麻到头皮,毫无抑制力地尖叫出声,“啊...你...轻点...”
  没等到的手指或是舌尖深入,她已经泄了一次。
  沉谕之喝到水,心满意足,欺身上来,舔掉她眼角的泪,直接送入叁根手指,扭着角度去找那片熟悉的褶皱。
  刚刚泄过一次,水液充沛丰盈,壁肉已自然咬上他的指骨,紧紧吸着不放。
  她抽抽搭搭嚷着不要,扭着腰想躲,被他按回去,幽深的眸底镶嵌着静谧的压迫色泽,禁忌又迷人。
  沉孟吟嗫喏着,尝试谈判,“哥哥,不要了...”
  “刚说了,一会儿别哭。”
  他的手不停,她的高潮就不能停。
  第二次被他的手指带出嫩穴里的潮涌,她嗓子都要喊哑冒火了,瞪着他喘着气,“嘴上说爱,行动混蛋。”
  沉谕之捏着她柔软的腰轻轻抬起,在她的腰下方垫上枕头,俯身吻上她的眉心,再转到唇边,挂满莹润蜜液的手指捻过她的乳粒,低笑着纠正她,“我只是,上床做爱,下床做人。”
  他带了套进来,冠头蹭了蹭阴蒂,依旧不作缓冲,扶着肉棒狠狠挤入,堪堪只是浅浅研磨了几下,就引得沉孟吟浑身颤意连连。
  套上的颗粒蹭得甬道内酥麻感加倍激增,她咬破了嘴唇,“你...带的什么玩意...”
  沉谕之特意拿了这个新款,势必要将“一会儿别哭”的狠话贯穿到底。
  没留给她抱怨的气口,直接咬着她的唇珠,不断往里桩送。
  沉孟吟没受过这么深层又剧烈的刺激,穴内像是有无数起火燃烧的细胞在叫嚣着、撕扯着,转瞬之间泛滥成灾。
  她的双腿紧紧缠上沉谕之的腰际,只为寻到一处缓和的栖息地,然而却唤不回男人的理智。
  淫靡的抽插声和她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交织着,哭干了泪,就只剩下被肏弄地头晕眼花。
  沉谕之不知疲倦,可她就只有那么点可怜的体力,经不住折腾,被他翻个身再次送入,娇穴只剩下吃力又无助地吞吐。
  她累得没力气反抗,沉谕之却一掌拍在她的臀肉上,将她生生唤醒。
  她吃痛娇吟,腿根打颤,趴不住,直往下倒,沉谕之让她扶着床板,找到借力之处后,托起她的下腹,又是一次尽根的凿入,肉棒在湿涔涔的唇缝里撞入又弹出,沉孟吟仰着头浪叫,连臀肉都跟着收紧。
  沉谕之也没想到套上颗粒会让女孩反应这么剧烈,穴内痉挛似的收缩催生了他最原始而又猛烈的撞击,他不是不想顾忌她的体力,而是情难自抑。
  她嚷着够了,不要了...今晚的他一个字都听不进,顾不上沉孟吟对他的又骂又怨,叫了无数遍的宝宝,愿意哄,但不会停。
  充着血的茎身在穴内被无数的小嘴又吸又咬又蹂躏,他持续发了狠似的肏入,直到灼热的暖流灌满套上储精囊,肉棒还埋在穴内软不下去。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8/21 08:11:13

77 .“再做一次就告诉你...”(h)
  沉谕之摘了套,肉棒依旧保持着半勃发的狰狞态势,黑紫的青筋随着呼吸的频率忽隐忽现。
  不知为何,那股邪火就是散不去。
  理智被强行拗回了几分,眸底的猩红淡化,视线重新落向身下布满红痕的女孩。
  不着寸缕,蜷缩似虾米。睫毛上还挂着泪,糜软红艳的穴肉又肿又唵,伴随着腿根的小幅抽搐,水腻腻的无助软肉不受控制地外翻吐着蜜丝。
  浑浑噩噩的他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自己有多失控,慢慢凑到她颈畔,满腹愧疚地舔吻着,小声道歉,“我错了...”
  沉孟吟将头埋入枕头间,一眼都懒得看他,更不会信他的鬼话。
  她越不搭理,沉谕之越上头,埋首在她红潮泛滥的双乳间嘬舔着,灼热的喘息覆着漾出唇畔,一遍遍喊着,“阿吟...”
  沉孟吟被他喊烦了,抄起手边的枕头照他的头丢过去。
  这次他没躲,被砸个正着,但这种棉花炮弹毫无威慑力,反倒是暴露了她红热的小脸,尚且残留着淫艳的迷糊酣态,可爱又娇羞。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对不起,没控制住。”
  沉孟吟蹙了下眉,偏过脸,就回赠他一个字,“滚。”
  沉谕之轻笑出声,和她面对着躺下,枕着手肘,盯着那百看不厌的生动小脸,嘴角压不下来。
  本还阖着眼缓着气的沉孟吟骤然睁眼,眸底冒着火,不知哭过几番的嗓音哑着,气势却依旧,“你晚上是去的正经地方么?”
  沉谕之拂去她坠在眼角的泪,眼尾挑起,不太确定她问的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等着她进一步展开。
  沉孟吟开口说话都累,撺足了气,掀了掀眼皮,“你最好让人去查查晚上吃的喝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沉谕之懂了,相当笃定,“绝对正经,不存在你说的那种问题。”
  整个晚上都有陈乾盯着,绝对不可能有人敢在他的餐食里投放什么脏东西。
  沉孟吟撇撇嘴,对他的话存疑,“我不信,要不你...唔...”
  沉谕之猝不及防吻上去,捧着她的后脑,用直白又绵长的深吻直接封住了她脑中乱七八糟的设想。
  沉孟吟一个劲往后躲,他正好借势再次覆身上去,吻到她七荤八素,天旋地转,不再胡言乱语,低哑蛊惑的嗓音才洒在她鼻尖,“就是..看到你一时没忍住,在反省了,下次...”
  沉孟吟捂住他的嘴,“你还是别下次了,一次比一次狠,再也不信你这张嘴了。”
  沉谕之单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搂起,埋在她颈畔,用唇若有似无地蹭着她的颈肉,语气哀怨,“阿吟,我也会怕,怕了就会越来越贪心,所以没办法总是保持定力。”
  他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过,又怎么能忍得住。
  沉孟吟怔了怔,好像明白了他话里暗藏的玄机,抬手回抱他,指腹抚过他背上一道道陈年旧疤,转回腰眼,戳了戳,提醒着,“怕的话就要对自己好一点,吃好喝好身体好,才能来日方长...”
  沉谕之蹭了蹭她的鼻尖,“这话该对你自己说。”
  说话间,双手托着她的屁瓣将人抱起,行进方向是往浴室,却包藏私心,偷偷顺了个套捏在手心。
  “我怎么了?”沉孟吟不服,“我也没瘦多少吧,体重还是那样,变化不大。”
  沉谕之扫了眼她没几两肉的骨头,视线最终定在耻骨,明白告诉她,“这里硌得有点痛...”
  沉孟吟懒得和他打嘴仗,埋头下去,在他颈畔嘬出个草莓,对着自己留下的作品欣赏了片刻,得意之余不忘叫嚣,“叫你意见多...”
  沉谕之偏过头,主动送上另一边,“这边要不也来一个?”
  沉孟吟算是知道了,这人皮糙肉厚,她这点小打小闹,压根整不倒他,瞬间没了兴趣。
  她埋在他肩上,轻声叹息。
  “怎么了?”沉谕之灵敏度惊人,像是她的随身雷达,对她的小情绪时刻检测到位。
  沉孟吟问,“你晚上是真的有要紧事吧,我都说了没哭...为什么还要这么着急赶回来?”
  “确实有事,不过也办得差不多了,”沉谕之答得坦白,抱着她一起步入浴室。
  他拧开花洒,水帘垂落,形成一道绵密的温热雾墙,阻在两人之间,隐匿了各自纷乱的小心思。
  他想做,她想问,婉转的心绪根本没撞到一处。
  沉谕之没急着放她下来,将她抵在冰冷的墙上,双手扣住她微微战栗的腰窝,暧昧又动情地摩挲着,一点点放出自己的钩子,“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急着赶回来?”
  缓缓蒸腾的水汽快要挡不住又欲又蛊的情动双眸,他胯下浑雄的坚硬物什埋在莹润的唇肉间,被湿黏的水液裹得莹润透亮,被精瘦有力的腰腹操控着来回抽动摩擦,发出爱液翻动的靡靡之音。
  沉孟吟咬住下唇,猛地夹紧双腿,低吟出声,两幅指甲深深嵌入他湿润的发丝,“嗯...”
  这幅光景下,她的立场变得不稳定。
  沉谕之知道一味的凶神恶煞达不到目的,早已换了新的策略,仰起脸,夹了红的眼尾还耷拉着,眸底的狡黠却一览无余,“再做一次就告诉你...”
  他就像知道自己这个角度足够优越勾人,年上的掌控欲,年下的无辜眼,隔着水雾交替刺激着沉孟吟最敏锐的神经末梢。
  她喉头微翻,唇瓣好干,哪怕浑身酸软,愣是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一股自下而上的燥热酥了她的灵肉。
  谁叫她的身体总是最先败下阵来,她掀了掀眼皮,不争气地点了下头。
  沉谕之势在必得,早已戴好了套,劈开泛滥的穴口,由着淫腻的唇肉一口口吞入胀大的茎身,舔舐着,搅紧着,寸寸没入。
  这次他耐下性子,入得又慢又磨人,刚抵到花心又抽出,虚实交互,勾得沉孟吟发出欲求不满的哼唧,才找准时机伺机狠狠撞入。
  她被翻腾的热潮灌溉得周身绯红娇艳,胸前两颗刚沉寂下去的乳粒争相鲜妍傲立着,急需舔舐抚慰,在被沉谕之一口含住后,忍不住嗓音打颤,“啊...痒...”
  高潮多次后的穴壁敏感异常,光是浅浅肏入,都能夹得他肩头的青筋丝丝鼓起,久久无法平息。
  “这样也受不了?”沉谕之眸色再度变暗。
  沉孟吟被大脑皮层不断涌入的快感激得口不择言,“你,太...大了...”
  她觉得自己只是在陈述事实,但显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她好像触发了什么自带催情功能的关键词...后果不堪设想。
  沉谕之僵了一秒,眼底随之而来的兽欲迸发,咬住她的软舌,不管不顾着桩送冲刺,几乎要将她溺死在这场镜花水月的极致欢爱中。
  沉谕之好似一尾自由自在的鱼,乱入了她这片本该阖静淡然的海域,径自遨游造作,时而挑衅逗弄,却又在不知不觉间惊醒了她,释放了她,掀起惊涛骇浪,誓要与她共沉沦。
  疾速的冲刺下,她那对水滴形的嫩乳剧烈颠浮,沉谕之舔得爱不释口,口腔充斥着馥郁的清甜乳香,心神骤乱,加大了撞入的力道,次次要将她顶入高潮的临界点。
  沉谕之喜欢在浴室保持这个姿势肏她。
  水帘能带走身上的黏腻,雾气又是天然的朦胧滤镜,柔焦了躯体线条在现实中的紧绷,也能为她的释放铺就卓绝的安全感。
  他要最真实的她,不拘着,不禁锢。
  沉孟吟双臂收紧,屁瓣不断抬起又落下,双唇跟着抖,颤颤巍巍发声,“想...想喷...”
  “好,那就一起。”沉谕之吻上她的眉心,指腹挪到阴蒂持续刺激着,加速了她灭顶的快慰。
  一道白光凿开混沌,澎湃的潮液随着密实的快感四散逃窜,末了,和男人的精液隔着薄薄的套子一齐迸射。
  他们交颈喘息,深吻,贪婪吸食着彼此情动的气息,积攒着,流连着,只待来日方长...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8/21 08:11:21

78 .温柔底色
  沉孟吟洗完出来,双腿打颤,走路七扭八拐,像极了刚化成人形的蛇妖,只能依着门框,梳理着打结着发尾。
  她漫不经心一抬眼,轻微怔住,原来夜已经过去了。
  天际划拉出一抹鱼肚白,没热气的弦月融进白雾里,被蚕食殆尽,连床边的两盏台灯透出的微光都显得有气无力。
  窗子开了道极小的口,晨雾中清甜的雨丝卷着泥土芬芳沁润鼻腔,冲淡了屋内原本腥靡的交合气息。
  沉谕之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床品,偏暗的烟灰色磨毛,看着和朦胧阴霾的天色很搭,和他本人的气质更搭,可阴可柔。
  他躺在床的右侧,自然而然将靠近窗户的另一侧留给她。
  沉孟吟停下手中的动作,抱着手晃神了几秒。
  他大概是第一个留意到不管住在哪个房间,她都会睡在靠窗的位置。
  听到她出来,他放下手中的《西西弗神话》,露出一对澄静又深邃的眼睛,在这股没热气的雾气中显得神采奕奕,笑得温柔,棱角也温柔。
  他拍了下身侧的空位,柔声说道,“过来躺下,我帮你梳。”
  一副柔善可欺的煮夫模样,和刚才兽性大发的样子对不上号,和他刚回国的时候更是判若两人。
  沉孟吟龇牙咧嘴爬上床,四肢不听使唤,几乎是匍匐着才勉强爬到床中央,又想骂他了,伸出两根手指,在他腰间捏了一圈,可惜计划失败,硬邦邦的肌肉倒是硌得她手指生疼。
  她把梳子丢给他,而后就软体动物般趴在他胸口,懒得动弹了。
  沉谕之拉过被子将她盖了个严实,梳完这半边,扶住她的头又偏向另一侧,动作略显生疏,但起伏时刻保持着轻柔不拉扯到头皮。
  换了个角度,沉孟吟面朝向他,睁开一只眼睛,目光恰好锁定在他小心翼翼和发尾缠斗的认真画面。
  他好像什么都会,小到做饭打扫,大到赚钱娱乐...
  她忽然萌生出有一种错觉,或许阴湿狠辣才是他的面具,底色温柔反而是他的本色。
  有人喜欢扮乖,自然就有人喜欢扮狠,怪不得,他们和而不同。
  明明刚才做得那么狠,可当下沉孟吟神志清明,累但不困,享受他的独家服务同时,正好让他兑现承诺,“交代吧,为什么赶回来。”
  她以为沉谕之大概又会端出晦涩的理论搪塞她,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但沉谕之却想好了坦承,“我第一次暴力闯进老头的书房就是因为听到你的哭声,我在门外问你有没有事,你回答说没有,但我还是没考虑后果闯了进去。”
  沉孟吟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那是她在进入沉家小心翼翼苟活了一阵后,差点因为过度自信而万劫不复的第一次尝试。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地下室的纯金牢笼,也不知道另一个牢笼里关着受尽凌辱的施雯。
  她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一心只想利用密钥帮爸妈报仇,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顺便旁敲侧击追问阿芸的下落。
  聪明反被聪明误,那天她偷偷潜入书房的小算盘落空,还惹怒了正被林清平威胁的沉老爷子。
  老爷子一改人前温和仁善的慈父模样,锁上门,在书房对她拳脚相向,还拿拐杖打她。
  如果不是因为沉谕之恰好经过起疑询问,又暴力踹门闯入,她怕是身上早就没一处好地,当场被打死都有可能。
  也是那天之后,老爷子发现了沉谕之对她的情愫,为她多添了一份存在的价值。
  沉孟吟撑起半幅身子,扶住他的小臂,问他,“那时候为什么这么冲动?没想过后果么?”
  沉谕之抚上她的脸颊,因往昔而泛起的冷意还藏在眸底,心里偏又是柔软一片,声音放缓了几分,“那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想确定你没事,什么后果都无所谓。”
  沉孟吟垂下眼睛,细算了算,“那时候...我们才认识几个月吧?”
  “你对我一见钟情?”她拧着眉调侃道,“可是我跟你分享书里的东西,你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
  沉谕之视线装忙,挪向窗外,眼睑下浮过若有似无的红晕,没急着否认,只是换了个更婉转的说法,“要是讨厌你,还会每次不管是大清早还是半夜,都认真听你讲那么久?”
  这是他的小秘密,原本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但这么快被她识破了当年的高冷都是伪装,就会被慢慢翻出更多旧账,难免有些心虚。
  沉孟吟目光流盼,转着调哦了声,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居然可以又腹黑又纯情...不得了...真是一朵大大的奇葩。”
  沉谕之皱着眉,无奈地望向她,一脸求放过。
  沉孟吟探身过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下,“谢谢。”
  这个道谢的方式对某人十分受用,沉谕之眉头舒展,嘴角弯了弯,回到原始的问题,反问,“所以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会回来了?”
  沉孟吟点点头,扯开嘴角,回赠一个假笑,“那也不能抵消你今天折腾过头的罪,还是要扣分。”
  沉谕之轻笑了声,能拿她怎么办。
  她就是这么难伺候又记恨的小猫,得理不饶人。
  对着她得意洋洋的笑颜,他的脸一寸寸靠近,灼灼的视线烧着她的脸颊,“作为交换,说说孟芸的事,可以么?”
  沉孟吟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用手背垫着下巴,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行吧...再让你心疼我一次。”
  她东倒西歪着勉强坐直,清了清嗓,明明接下来要说的话痛彻心扉,但好像身边有他,那点刺痛扎得再深,都不足为惧。
  “我和阿芸后来一直不和,有她刁蛮的原因,确实也有我自己的私心,我是被孟爸孟妈领养的,要长久待在这个家,不做点讨人喜欢的姿态实在混不下去...”
  “跳过那些不重要的小摩擦,其实那时候我也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再不和也不过是她小孩子心性的小脾气,以后慢慢长大就好了,只是没想到她对我、对爸爸妈妈的误解那么深。”
  见她语气凝滞,沉谕之替她补出有关沉老爷子的那部分,“孟爸不想帮老头子设计幽灵定位系统和虚拟密钥用于人口和器官贩卖,所以被老头子拿家人生命安全作为威胁,不得不做出取舍。”
  沉孟吟嗯了声,“对,所以爸爸选择了将密钥交给我,虽然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敲代码,全靠死记硬背,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尽可能保全我和阿芸,只不过阿芸听得一知半解,以为爸爸妈妈一味看重我,舍弃了她...”
  “其实车祸前,我就已经发现了阿芸偷偷摸摸不知在和谁联系,但也没多心,一心想吃透密钥的事,现在想来,真的应该早点和爸爸妈妈说的,或许能帮她解开多年的心结。”
  “这不怪你,这是孟芸自己的选择,既然是选择就需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和风险。所以车祸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沉谕之吻了吻她的眼睛,拨开散落在她额前碍事的碎发,指腹温柔拂过,带着温热的暖意,驱散了她的不安和躁郁。
  孟吟定定地望向窗外那片乌云,眼眶湿了。
  “不想说就不要勉强自己,”沉谕之握住她的手。
  沉孟吟摇摇头,冲他淡淡一笑,“不,我想说,这片乌云也该飘过去了。”
  “出事原因你应该也都清楚了,有人在自动驾驶系统里动了手脚,做的不仅隐蔽还到位,车前盖起火,主副驾驶的安全气囊故障,爸爸妈妈...当场...”
  身亡二字,她至今说不出口,嗓音抖着跳过了这两个字,“后座的我和阿芸也因为碰撞的剧烈冲击被卡在座位里出不来,但因为有安全气囊在,我们都保住了性命,我把阿芸护在怀里,头部还是在车子翻转多次砸地后受到撞击,左耳的听力也是在那之后就几乎处于听不到的状态,右耳当时倒是还能听到一些。我先醒来,摇着阿芸喊她,还好,她真的醒了,只是受了点小擦伤。但因为车子翻转倒置,我想带着她爬出来很难...”
  “就在我还在庆幸她活着的时候,来了几个人,一边两个,砸开车窗,伸手进来,我以为是来救我们的警察,但模糊间看他们穿的都是便衣,有些警惕。”
  沉孟吟冷笑着,“果然,他们没有要救我们的意思,揪着我们的衣服,只问,密钥在谁手里。我听不太清,但因为爸爸有过交代,所以能猜到他们要的是什么,刚要说话,阿芸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对他们大声吼,密钥在她手上,又说,只在她手上,让他们只需要救她就行。”
  “那些人犹豫着没急着施救,她就对那些人嚷,我才是孟翰亲生的女儿,这个人活着也没用,不用管她。我倒挺希望那一刻我是完全失聪的状态,但很可惜,右耳清楚听到了这些话。”
  她说得云淡风轻,嘴角还带着讥讽的笑,沉谕之的拳头却已然攥到指骨发白。
  “那些人救了她,没管我死活,后来是我自己挣扎着一点点缩出来,爬到路沿,又顺着陡坡滚到林中,这才有机会被师兄捡到...”沉孟吟戳了戳某人的腮帮,“所以,你别对师兄那么大敌意,要是没有他,我早死了...”
  沉谕之哑着嗓子嗯了声,尽可能压下磅礴的怒意。
  “说完了,一口气说出来,其实挺舒服的。”
  其实还有很多细节和揪心,但她选择点到为止。
  沉孟吟长出一口气,胸口的憋闷淤堵散了一半,“曾经我也恨过阿芸,咒过她一阵,但经师父点化,知道大难不死,佛眼相看,福兮祸兮,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没必要太执着,也就慢慢放下了,唯独爸妈的仇我放不下,那是我的第一个家。距离车祸已经过去这么久,我想,阿芸大概也因为自己当时当刻的选择得到一份旗鼓相当的因果。”
  “她早就死了,”沉谕之面无表情地平静阐述。
  沉孟吟垂眸,深深叹了口气,“我猜到了,虽然没确切从老头那儿打探出她的下落,但从沉司衍嘴里隐约问出车祸现场出现的是林清平的人,林清平...呵,怎么可能让她好过。虽然我很希望她是活着的,但...”
  “你尽力了,不欠她什么,”沉谕之摸了摸她的头,“都过去了。”
  沉孟吟心知肚明,抬起一双洞悉人心的眼睛,“我只是想追查清楚她的死因,爸爸妈妈在天之灵,也不希望阿芸死得无声无息,她背她的因果,我也需要去报还我的恩。”
  沉谕之紧紧将她揽入怀中,“交给我,我会查清楚。”
  沉孟吟在他怀里蹭了蹭,摇摇头,“不,我想自己试试。”
  “好,需要帮忙随时告诉我,还有——”他顿了顿,倏地抬出一串熟悉的说辞,“还有很多人爱你关心你,所以做任何决定之前,想想我们,好么?”
  沉孟吟从他怀里挣出来,一拳捶在他心口,“好啊,你果然偷听我和师兄说话。”
  沉谕之笑而不语,包住她的手,送到唇边,一根根手指吻过去。
  小小一双手,历经艰险,柔软却有力。
  天光已然大亮,沉谕之问她,“还要睡会儿?”
  沉孟吟打了个哈欠,“嗯,真的要休息会儿了,晚上我还约了阿妤,给她送行...”
  “我也约了人,”沉谕之抱着她躺下,两人就像在一起很久了似的,相拥而眠,没有任何的不习惯。
  “谁?”她合着眼小声问。
  “林栋南。”
  “哦...你给那个姓林的透点题吧,他怎么到现在都不开窍,”沉孟吟埋怨的声音渐渐微弱。
  沉谕之无奈,手心覆上她的眼睛,“睡吧,怎么什么闲心都操...”
  她微弱地唔了声,沉沉睡去。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8/21 08:11:29

79. “去死吧”订单
  被一阵摧枯拉朽的暴躁敲门声唤回几缕意识,沉孟吟下意识想伸手去推边上的人,摸了半天,却只触到柔软的被褥。
  她猛地惊醒,坐起,一气呵成,甚至还花了几秒环视整个房间的布局,断断续续梳理着思路。
  她昨晚是跟沉谕之睡的吧?
  待听到虚掩的房门外传来施雯和沉谕之的对话声,她才意识到自己没留下只言片语就一夜未归的严重后果,忙翻身下床。
  腿肚子还软着,踉跄着走到门边,她深吸一口气,准备随时做好迎接一顿劈头盖脸的埋怨。
  待她堆着一脸心虚又愧疚的笑,推开房门,却只看到端着餐盘站在客厅中央的沉谕之,“早。”
  “人呢?”她扒着房门,四处张望,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走了,”沉谕之不紧不慢放下餐盘,转而又绕到另一侧拉开餐椅,用眼神示意这是她的专属座位,“洗漱完过来用早餐。”
  沉孟吟一脸的不可置信收不回去,想问清楚但又敌不过早餐的香气攻击,没骨气地哦了声,转身回房内洗漱。
  待她落座,热牛奶分秒不差被推到手边。
  不冷不烫,温度正好,她抿了一小口,唇周染了一圈奶渍,急着开口先问,“你怎么跟施雯说的?”
  “说你等虚拟机迭代的时候睡着了,我回来没舍得吵醒,就让你在这儿休息。”
  对比她的心急如焚,沉谕之不仅从容不迫,还能做到一心多用。
  回着话的同时又抽了张纸巾,替她轻拭嘴角,视线还能保持不偏不倚盯着PAD屏幕中两位业内大拿曼谈人工智能的未来,以及声嘶力竭辩论着是否需要赋予AI持久记忆。
  “就这?”沉孟吟大为诧异,可刚才明明听到施雯中气十足的讨伐气势,不可能叁言两语就打发。
  她有些怀疑沉谕之话里的真实性,警惕的眼神在他身上逡巡。
  这家伙该不会又偷摸威胁人了?
  想到这儿,她眉头蹙起,叉子久久未落,在指缝间打了个转,手柄指向他,拿出审问的语气,“你,还说了什么?”
  沉谕之黑眸弯起,暂停了视频,眼神瞟向餐盘,“我多做了一份,给她的。”
  “怪不得...”沉孟吟恍然大悟。
  沉谕之叹了口气,佯装无奈,“知道我的印象分很差,已经在努力挽回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啧...小沉总好手段,”沉孟吟自顾自嘟囔着,心里尚且七上八下着一会儿该怎么向施雯解释,也不忘怪腔怪调损他几句。
  “谢谢夸奖,毕竟,要想讨好一个人,就要先讨好她的胃,”沉谕之将餐盘往她面前推了推,轻轻抬眉,眸光又亮又透,“试试?”
  沉孟吟叉了一小块炒蛋,点了下头,算是初步首肯,蓬松的同时不失爽滑,有点意思;又切了一小段香肠,肥而不腻,浓郁弹牙,食材简单却上乘,烹饪手法更是把控得宜。
  紧接着,她的叉子就没停过,直到盘子里空空如也,还大有意犹未尽的不甘。
  一套Brunch下来,满足感爆棚。
  吃饱喝足的沉孟吟放下刀叉,擦了下嘴角,对上男人直白又赤裸的注视,视线下移,扫了一圈自己穿的衣服,没觉出哪儿不对,余光瞥见他还剩一半的餐盘,奇怪道,“怎么不吃?”
  “没什么,就觉得秀色可餐,”沉谕之托着下巴,眼底那点子柔情蜜意怎么都藏不住。
  沉孟吟以为自己该对这些糊弄人的调情话免疫了,但被他说来,心口就像被羽毛一遍遍搔过,又痒又酥,瞬间麻遍全身,说没触动都是假的。
  奇妙的是,几周之前他们还看起来“势同水火”,他还是阴狠毒辣的金主哥哥,囚着她,困着她,冷森森的像股阴风似的阴魂不散。
  她呢,也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利用完就跑,早日逃离他的禁锢,一转头却又着了他的道。
  怪自己那该死的分享欲...
  她觉得自己沦陷太快,避着他蛊人的眼睛,端起盘子,“我来善后吧。”
  沉谕字眼疾手快接过她手里的餐盘,把迭代完的虚拟机递到她面前,“不用,我来。你继续。”
  “谢啦。”
  沉孟吟抱着笔记本抬脚要走,被他一把拽住手腕,扯回来,按回座位上,熟悉的冷辣侵略性在眼底重塑堆迭,“就在这儿弄。”
  沉孟吟哭笑不得,“可是...”
  沉谕之惯会先声夺人,说得义正严词,“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免得你来回跑。”
  也有一定道理,沉孟吟没再反驳,注意力重新回到利用虚拟机优化Geth控制台上。
  在沉谕之的虚拟机2.0辅助下,沉孟吟一个下午进度斐然。
  傍晚前,Geth控制台缺失的部分漏洞已被补得七七八八;与此同时,DESK也给出了音频和照片的深度比对结果,证实了照片和音频皆是由超级AI直接进行的一手创作,所以从数据和源文件来看查不到任何被修改合成的记录。
  本该松口气的沉孟吟,却被这个结果震惊到后脊发凉。
  她虽然能确定照片上的女孩不是阿芸,但要说照片和音频中都不是真人,尤其还是在已经用普通软件筛过一遍的基础上。
  能做到这个逼真程度,确实叹为观止。
  沉谕之告诉她,“之所以DESK会需要耗费这么长的比对分析时间,是因为这款换脸和语音合成技术利用了非常前沿的渲染手法,也就是我早餐时在看的是否需要赋予AI持久记忆的议题辩论。通常的换脸技术只是盗取了换脸者的近照迭代实施诈骗,照片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如果具备一定的基础知识,且和当事人经常接触,很容易甄别。
  “但这款技术像个培养皿,不断被植入特定对象的信息孵化培养,进而生成自主意识持续迭代升级,甚至加入了一定的心理战术,更适合于针对高知或是有钱人的专属骗局,放在未来更多使用虚拟环境下的人口买卖生意中,也会带来更显着的长尾效应。不加以干预,后果不堪设想。因为想要挖出背后的犯罪集团,有AI挡作为第一道守卫,难上加难。”
  “这帮混蛋...”沉孟吟一拳捶在餐桌上,用了几乎九成的力。
  餐桌微微摇晃,眼见着那包纸巾已被震到边沿,飘出半边,沉谕之忙抬手推了下,纸巾盒归到原位。
  “所以,这是个很复杂也很危险的生意,”他异常认真地一字一句郑重道。
  他说这些是为了让沉孟吟更深一步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知道,”沉孟吟沉了沉眉。
  冰冻叁尺,非一日之寒,当然不可能靠她单枪匹马蚍蜉撼大树。
  她望向沉谕之,“不是还有你么?”
  “嗯,这句话值得反复背诵,”沉谕之吻了吻她的额发,脸上残存的冷冽被瞬间抚平。
  调侃归调侃,一扭头,两人又各自忙开了。
  刚全程却又都心照不宣没提到林清平,分明知道彼此暗中的筹谋,却又各自悄无声息和时间赛跑,争着做强中手。
  林清平的助理给两人陆续发来了最新的合作邀请,美其名曰是邀请,沉孟吟却更愿意称之为“去死吧”订单。
  沉孟吟收到的这份邮件,措辞相对委婉,只是利用了她对阿芸的关切以此达成合作目的,顺便承诺了能帮她摆脱沉谕之掌控,威胁的部分必有师兄和施雯,都在她的意料之内。
  她忍着恶心,边在心里咒骂,边敲出愿意合作的字样,多打一个字都嫌膈应。
  那头很精明,要求在一周之内先碰面验证密钥的真实性。
  沉孟吟欣然接受,但提出碰面地点由她决定,那头没有意见,唯一要求就是地点不能在国内。
  这也正和沉孟吟的意,逼老狐狸出山,是她的终极目的。
  而沉谕之收到的就没那么和颜悦色,第一封邮件,没有只言片语,只有几段零散的视频,寥寥几段就能把他拖入深渊。
  足以彰显他在盛典晃了一圈后,那头对他的忍耐和愤怒已至顶峰。
  第二份邮件直接向他宣判了倒计时,叁天之内交出虚拟机。
  他面无表情扫了眼,已读,不回。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8/21 08:11:37

80. 姐姐妹妹站起来
  刚入夜,阴云沉沉,沉孟吟和沉谕之分别收到了晚餐地址。
  两人背对背,动线交错,视线随着行进脚步逡巡在各自的衣柜,不约而同调整了着装思路。
  挥别了豪华别墅里叹为观止的奢靡更衣室,沉谕之将这套公寓的客卧稍加改造,为彼此的衣服配饰们保留了这片小天地,也避免了沉孟吟留宿时的第二选择。
  两人各自从衣柜里拎出一套偏日常的休闲服,一前一后放在长凳上,眸光相触,皆是一怔。
  沉孟吟唇角轻佻,“我以为你晚上要去正宴。”
  沉谕之的笑同样意味深长,“看样子我们都猜错了。”
  “等等,”沉孟吟沉吟了几秒,划开手机,调出晚餐地址给他看,“该不会他俩定的是一家餐厅吧?”
  沉谕之眼神一瞟而过,“是一家。”
  沉孟吟扶额苦笑,转身对着落地镜比着一会儿要换的裙子,喟叹,“什么仇什么恨...”
  刚剥了上身家居服的男人,露着精瘦的上身,黄金比例的身材映在落地镜中养眼可口,她却无心欣赏,只一味苦恼着别人家的闲事。
  隔着长凳,沉谕之捞了把她的腰,趁她脚下不稳,失去重心后仰,直把人往怀里勾,从背后精准吻上她的唇,不浅不深,吻到她乱了呼吸就撤。
  沉孟吟吓到花容失色,“你怎么搞背后偷袭啊。”
  沉谕之松开她,幽幽说道,“用实际行动解释林栋南筹谋多年但依旧一败涂地的原因。”
  沉孟吟眉心微皱,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展开说说。
  沉谕之云淡风轻解释着,“该混蛋的时候既要又要,该豁出去的时候又犹犹豫豫。”
  言下之意,活该被嫌弃。
  沉孟吟听明白了,兜兜转转竟然还炫耀上了,使坏地戳了下他的腰窝,嘲讽着,“你还觉着自己是个表率了?”
  他挑眉,不然呢?
  沉孟吟摇摇头,纠正他,“你只是刚好遇到了心软的神。”
  沉谕之曲起食指,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她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睛和霞姿月韵的脸,明明都要溺死了,却还能不甘示弱,“咒我去死的时候,好像没见你嘴下留情,心软的神?”
  沉孟吟切了声,“我是心软,又不是嘴软,破产的神,注意你的措辞。”
  沉谕之轻笑出声,低头在她唇瓣上舔了舔,“刚验证过了,心软,嘴更软。”
  再狠的话,入了他的耳都会自动过滤变得悦耳。
  地址一致,沉谕之不用再费心费力编造同行的借口。
  到了餐厅,两人报了桌号,一人往左,一人往右。
  沉孟吟被引到靠窗的雅座,林湘妤和栾念已经兴致勃勃聊完一轮,两人正口干舌燥各自嘬着吸管大口补充养分。
  见她过来,两人一齐放下饮料,疯狂朝她挥手。
  不过月余的光景,叁人皆是历经波折,改头换面,可惜姜遥在迪拜的工作还没结束,来不及赶回来。
  惋惜之余,四人也约好了,等林湘妤到挪威安顿好,其余叁人就飞过去团聚。
  酒足饭饱,光是美食饮料不够,叁杯色泽艳丽的鸡尾酒充当了第二轮畅谈的开场序曲。
  沉孟吟的视线在对面婀娜曼妙的两人身上来回扫过,在她们极其期待的目光下,配合着发问,“说说呗,你们俩怎么会联手的?本来不还在一个暗地里吃飞醋,一个只想着到处搞钱么?我夹在中间,两头不讨好,劝了半天你们也不肯跟彼此坦白。”
  林湘妤和栾念相视一笑,异口同声,“你猜啊。”
  沉孟吟抿了口酒,辛辣甘爽,提神醒脑,眼波流转,自有的回怼的办法,“你们确定要我来说,那说完可就没有惊喜了...”
  栾念凑近林湘妤,跟她耳语,“阿吟太聪明了,万一都被她说中,我们就没词了,你上!惊艳她一下。”
  林湘妤疯狂点头,清了清嗓,眯起眼睛,故作高深,“还记得一个多月前你跟遥遥约了去画展那天不?”
  沉孟吟点点头,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两个小妮子那天都不回消息,敢情是背着她筹谋,“所以你们俩是在那天开诚布公的。”
  “啧,”林湘妤敲了敲桌面,娇嗔道,“你能不能给人留点延展空间。”
  沉孟吟摊摊手,“我的错,两位继续。”
  “没兴趣了,念,换你,等一会儿到我的part了再说,”林湘妤嘟起嘴生闷气。
  栾念笑了笑,接下话茬,“其实没什么复杂的,只是那天我和林林恰好都有点狼狈,也恰好都不想再憋屈了,就把话说开了。我告诉林林自己从来就没喜欢过林栋南,林栋南对我也没意思,只不过是因为我上头两个混蛋哥哥霸占了我妈妈给我留下的两处房产,不得已才配合他把这场婚约的戏暂时演着,不是他就是李家刚丧偶的老头,你说我怎么办?只能等我的两处房产回到我手上,展览能顺利筹备,我们的合作就到此结束...”
  “但好死不死的,各种机缘巧合下被我察觉到林栋南一直对林林有非分之想,我提出中止合作,要把一切向林林坦白,他就拿那两处房产给我施压,所以我一直明里暗里提醒林林小心他,深怕林栋南真的对她图谋不轨,”栾念灌下一口酒壮胆,攥紧拳头,作势在空中挥了几下,“连亲妹妹都不放过,那肯定是禽兽啊...对吧!但没办法,我父亲偏心,两个哥哥又窝囊又混蛋,总想着利用我获利,我还没想到更好的脱身办法,只能暂时选择缄口不言。”
  沉孟吟和林湘妤难得见她这么气鼓鼓又义薄云天的架势,同时为她比了个大拇指。
  栾念说到这儿就气不打一处来,朝着林湘妤大手一挥,“林林,剩下的你来说吧,气死我了,必须喝点酒平复一下。”
  林湘妤抚了抚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别气别气,姐妹同心,其利断金。”
  安抚完栾念,她继续把未尽的说完,“我和念念一直没有坦诚布公,归根究底都以为自己的隐瞒是为了对方好。这点还得感谢小沉总,要不是那晚在林家闹了一通,把念念安全送到我房里,恰好给我们制造了这个破冰的契机,不然可能到现在我们俩还在顾影自怜。”
  林湘妤交迭双臂,探出半幅身子,紧盯沉孟吟,狡黠的笑意几乎要从眸底蹦出来,“怪不得我父亲一直对他赞不绝口,小沉总确实厉害,我哥哥,差距明显...”
  说完朝着沉孟吟挑了下眉,暗示她坦白从宽。
  最近一阵,她们可是听说了不少他们两人的各色小剧场。
  “先把你们的事说完,”沉孟吟不接茬。
  林湘妤只好不情不愿继续,“你们去看画展的那天,我们两个人就在家把话说开了。我告诉念念我暗恋林栋南,林栋南也不是我爸亲生的,让她不用再为难,我俩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念念也告诉我她受制约的原因。正好,我钱多,她聪明,一拍即合,我替她垫资起诉,她有底气专心对付那两个讨人厌的哥哥,两头努力,给他们添堵施压,让他们自动放弃属于念念妈妈留下的财产。然后必须是我们胜利了,念念的财产重新回到她手上,也可以顺利脱离栾家,她的展览也已经在顺利筹备中,我呢,接下来也要去挪威吃喝玩乐。”
  沉孟吟举起酒杯,由衷替她们高兴,“恭喜两位!”
  叁只酒杯清脆相触,映出叁张自信又明媚的笑颜。
  最新的进展汇报完了,沉孟吟不忘向两位小姐妹和盘托出,“林栋南今天约了沉谕之,也在这家餐厅。”
  林湘妤自信一笑,“我知道。”
  沉孟吟刮目相看,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套路这么深了,佩服得不行,“厉害啊,说说你的计划。”
  林湘妤甩了甩长发,“没有计划,他爱跟就跟,单纯的不想搭理他。”
  沉孟吟套她的话,“是一直不搭理,还是暂时不搭理?”
  林湘妤勾着唇,眼底眉梢早已褪尽了少女的娇羞,她早该掀起刁蛮小公主的面纱,露出真实的自我。
  毕竟眼下她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宰。
  “阿吟,谢谢你那天跟我说的那番话。你说,有时候离开一个环境,才能看得清自己要的是什么,我想去找找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或许会有新的答案。”
  林湘妤美目微垂,再次抬起,添了几分罕见的通透,“等林栋南找回自己的配得感再谈别的,他现在这样,我还真看不上。不提他了,来,继续喝,今天我请客,不醉不归。”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8/21 13:55:47

81 抉择
  女孩们这边畅谈甚欢,群情激昂。
  林栋南和沉谕之的小包内,却是一片冷肃萧条。
  从沉谕之进门到现在,就只见他面容憔悴,一味灌酒。
  不仅人瘦了一大圈,连往日矜贵缜密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大半。
  沉谕之由着他喝,径自点了菜,等着菜肴上桌的间隙,还不忘向身旁的秦城和陈乾布置工作和接下来的应对任务,衔接丝滑,分毫不差。
  林栋南听不下去了,手持酒杯,在桌上叩了几下,以表不满,“我请你来是出主意,不是谈工作,小沉总。”
  “你要我出什么主意?”沉谕之合上文件,黑色递给陈乾,PAD递给秦城,两人退出包厢。
  高脚杯猛地被推到一侧,杯中酒晃晃悠悠,荡出几滴,染红了纯白的餐布,也映得林栋南眼底猩红,他攥紧双拳,哑着嗓子,“当然是两全其美的主意,订婚宴就在两周后...阿妤又...我现在只能像个跟踪狂一样,连她身边都近不了。”
  他现在脑中一团乱麻,只觉得怎么做都是错。
  沉谕之半点没要搭理他的意思,轻抿了口酒,不太满意口感,喊服务员进来,让换一瓶店里最贵的。
  服务员受宠若惊,出门的时候健步如飞。
  林栋南怒从中来,又拿他没办法,“喝喝喝,喝死你算了,你又不是真破产,用得着又来榨我么...上次车也挪走了,还有我家地下室的藏酒...都特么被秦城搬空了,那些酒你拿出去卖都够你下辈子花销了...”
  沉谕之淡淡打断,“现在是你在求我。”
  林栋南埋下头,摆摆手,“行,你今天把主意给我出了,要钱还是要事,条件随你开。”
  沉谕之看不下去了,从鼻腔轻泄出一团气,压抑着想揍他的冲动。
  原来被没脑子的人蠢到是真的会发笑的。
  “你所谓的两全其美,是要具备哪两项?”
  想来后续的计划里还有他的一份力,末了,沉谕之只能按捺下脾气,一点点引导。
  林栋南抬起一张凌乱的脸,一字一顿郑重道,“能顺利接手林家,能娶阿妤。”
  沉谕之点点头,又问,“为什么要接手林家?”
  “因为...”林栋南撑着桌面,歪歪扭扭地支起身子,几乎是从咬紧的牙关里愤愤挤出剩下的话,“因为我不是父亲亲生的,如果不能顺利接手林家,我根本配不上阿妤,也护不住她...你满意了吧?”
  沉谕之端着手轻笑,嘲弄缀满眼底,“好,假设我帮你摆平订婚宴,你顺利接手林家,就能娶到你妹妹?”
  他这一问,直抵死穴,深深扎入林栋南心口。
  他怒火攻心,沉重的喘息声被无限放大。
  是啊,就算他接手了林家,就一定能忤逆父亲,甚至是冒着和整个家族为敌的风险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切仍是未知。
  沉谕之看着他这副窝囊样,摇摇头,“你的两全其美到头来不过就是两边损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只能选一头,看中林家的财产基业,那就别谈什么爱不爱的,做好你父亲的赚钱机器。要是看中你的妹妹,那就向她和你父亲证明,没有林家的继承人身份,你也有能力护得住她,自己去赚你的配得感。”
  林栋南脑子只转过来一半,僵在当场,张了张嘴,却没吐出一个字。
  “怎么,没了林家的扶持,你林栋南就一文不值了?到底是你把林家继承人的身份看得太重了,还是你压根不敢斩断一切靠自己去试一试?”
  “我...我不是...”林栋南被他的话震慑到步步倒退,整个人摔回到椅子上,像是由内而外被割裂、劈开后重新洗礼了一番。
  “你再犹豫下去,林湘妤会彻底对你失望,因为你既看轻了你自己,也看轻了她,那你就真的配不上她。”
  沉谕之最后的这句话,彻夜回荡在林栋南耳边。
  已经失眠叁日的他,眼底青紫,走路不稳,原本做好了今夜继续和酒瓶子为伍的打算。
  回到林宅,瞥见那间熟悉的房间毫无光亮,那抹倩影也似乎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他再也无法自我欺骗,再这样下去,他是真的快要失去阿妤了...
  林家和阿妤,孰轻孰重,根本不需要再浪费时间思考。
  犹豫的过程或许漫长,但下决定只需要一瞬间。
  他加快脚步,来到林笙廉的书房,敲了敲房门。
  “父亲,是我,栋南。”
  “进来。”
  林笙廉正戴着老花镜,整理着摞在桌上的珍贵旧报纸,都是他搜罗的好东西,记录了每个时代的重大变革。
  门一开,人还没走近,断断续续飘来浓重的酒味。
  老人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摘下眼镜,佯装怒意,“栋南,你怎么能喝成这样,简直是荒唐,一会儿和费城还有周会,你快去擦洗下,我吩咐李妈给你送碗醒酒汤...”
  “不用了,”林栋南眸底一片冷寂,“喝得不多,脑子还够用,会议内容阿生也都提前备下了,我记得住。”
  “那...”
  “父亲,”他微弱地喊了一声,没什么情绪起伏,但又充斥着对一切结果都尘埃落定的笃定。
  林笙廉板正的身子往后安然一靠,照例拿出那副高高在上的训导姿态,眸底压迫感十足,“有话就说。”
  窗外又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勾兑着黏腻的湿意沁入鼻息,涟涟不息。
  原来连雨都在嘲笑他的拖泥带水。
  林栋南双腿虚浮,浑身无力,眼前还恍惚着,大脑却无比清晰,吐字缓但清晰:
  “订婚宴我不会参加,我已经买了机票,以后阿妤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林笙廉闻言,似乎并不惊讶,反而是松了口气,但面上严厉依旧,“那这继承人的身份?”
  “您愿意给谁就给谁,”林栋南眼底的光暗下几度,无声无息堕入深渊,却又恰好划破周身禁锢已久的荆棘,点燃了一簇微弱火苗,他已然无欲无求,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理智,“一会儿的周会结束,我会宣布卸任所有职务,明天开始交接,不会耽误手头的所有项目进程。”
  林笙廉瞥了他一眼,“你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但后果自负,我是不会把阿妤嫁给一个没名没分的人。”
  林栋南笑了笑,“名和份,在哪儿不是赚,也不必非得在林氏,反正我本来也没资格。至于阿妤,除非她不要我,否则我不会放弃。”
  言尽于此,他转身走出书房,分明每一步都迈得不及往日稳健,他却只觉得神清气爽,甚至恨不得跑起来,没有哪一刻比当下更畅快。
  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他从来不敢忤逆父亲。
  今天他把忤逆的话一次性说完了,把忤逆的事都做尽了。
  接下来无非的就是身无分文,没名没分。
  但挣脱了林家的一切,他就真的没有一番天地了么?他也迫切地知道这个答案。
  荒唐的事,有他沉谕之开了先河,又怎么能少了他一份。
  他只恨自己明白的太晚,因为早在很久以前,阿妤就给过他答案:
  “如果我不能成为你的唯一,那我宁愿成为你的毁灭。”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8/21 13:55:56

82. 落棋无悔
  一顿晚餐尽尾声,不想道别也终要道别。
  暂时的道别是为了未来更美好的重逢,叁人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一味给彼此打气鼓劲。
  林湘妤有司机来接,栾念提前喊了代驾。
  沉孟吟陆续将两人送上车后,候在一旁的秦城及时把车开了上来。
  沉孟吟上车,没见到沉谕之,眸底一凉。
  正准备给他发消息,秦城按吩咐的只字不差告诉她,“老板要出海一趟,半小时前已经出发了,现在应该已经入公海,没有信号了。”
  “这么突然...”
  昏暗的车厢内,她那一声紧接着的轻声喟叹,混在不断敲打着车窗的急雨中更显失落。
  理智告诉沉孟吟,沉谕之收到的“定时炸弹”一定比她紧迫,否则不会不告而别。
  看样子她得抓紧时间,先他一步联系林清平提前计划。
  但在此之前,还需要确认一件事。
  她上身前倾,拍了下主驾椅背,追问,“是邢铭还是赵震秘书?”
  这个节骨眼林清平绝不可能出山,剩下的会面人选就只有这两人,同处风暴中心,无法置身事外。
  邢铭是迫于追查,秘书是有把柄在沉谕之手上,两人皆是上好的利刃。
  秦城启动车子,踩下油门的同时不忘纠正她,“现在应该叫陈处长。”
  沉孟吟轻松从秦城讳莫如深的回应中习得答案,看来沉谕之约的正是这位眼下势头正盛的赵震前秘书。
  约前者多半是筹谋布局,而约后者...只能是落棋无悔。
  沉孟吟心里已有盘算,不再多问。
  以沉谕之的性子,约的是后者,那么再多一个字都别想从秦城嘴里挖出来。
  她重新靠回座椅后背,意态慵懒,侧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半张脸匿入暗处,恰到好处掩了眸底的冷厉。
  入夜后又是风又是雨,春寒料峭。
  秦城开了暖气,内外温差明显,车窗起了层薄雾,模糊了窗外本就影影绰绰的街景。
  除雾功能一开,车内风躁震耳。
  雾团渐散,街边高耸的路灯投下湿冷的白光沤出了后座女孩脸上的惨白。
  沉孟吟越想越不安,端着手肘,默默思忖。
  秦城透过后视镜,见她神色不宁,想着一会儿即将铺天盖地的新闻出现后,肯定会对她造成莫大的精神打击,于心不忍,想着安抚几句,“老板身边有陈乾在,不用担心。”
  沉孟吟在他的脸上看到几丝不言而喻的窘迫,轻嗯了声,算是回应。
  沉稳冷静的留给她,简单急躁的带在身边,所谓何意再明显不过。
  她伸手,捻去车玻璃低端最后一圈水雾。指腹沾了水,微凉的麻意直抵胸口。
  窗外是不断倒退的路灯,通体灰白,隐在薄烟微雨下,遥遥望去,像一座座被打亮的墓碑,四处弥散着日薄虞渊的阴森沉闷。
  须臾间,她撤回视线,短促地笑了声,不似发问,更像是自顾自喃喃,“今晚一定还有什么惊喜等着我吧。”
  秦城紧抿双唇,不敢看她,一味踩着油门,只想赶紧送她到家,完成任务。
  他发现,沉孟吟和沉谕之一样,越是生气,说的话就越冷静,调度出全幅的感官,冷静到瘆人。
  下一秒,沉孟吟扯了扯嘴角,笑容明媚,“你不用回答,这不是一个问句,我心里有答案。”
  果不其然,等她回到住处,刚拧开门,施雯就举着pad跑到她面前,抬起来给她看,“阿吟,你快看热搜。”
  “好,先不急,等我换个鞋,洗个手,”沉孟吟淡淡笑着,推开pad,用一句《傲慢与偏见》里的话安慰自己,也宽慰施雯,“急躁的结果只会使得应该要做好的事情没有做好。”
  她慢悠悠褪下大衣,换了拖鞋,洗完手,喘匀了气,才回到客厅。
  施雯依旧保持着双手拖着pad将屏幕转向她的姿势,一脸凝重,看她已经做好准备,恨不能一口气说完,“晚八点刚上的热搜。昨晚有一对登山小组在南奥山组织露营活动,入夜后几场暴雨导致轻微山体滑坡,这组人被困山中。搜救队凌晨收到求救信号,出动两支小队上山救援,成功救下被困各处的所有组员,无人员伤亡。但在救援中发现一具被泥石流冲下的男尸,法医初步鉴定为他杀后抛尸,具体死亡时间和身份待查。”
  说完前情提要,施雯忍不住换了口气。
  沉孟吟听得认真,一字不差,慢条斯理地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手边,一杯递给她。
  施雯喝了口润润嗓子,继续说,“就在刚才警方发布了最新的尸检报告和身份信息确认,死者为沉XX,系沉氏集团现任继承人...死亡时间在两周前,身上多处被尖锐利器刺伤,失血过多而亡。根据现场留下的一柄蝴蝶刀以及综合在死者腕表盖面提取到的DNA等信息,初步锁定嫌疑人是沉XX,系死者亲弟...警方目前已出警对沉某进行抓捕,同时沉某也因多次在居住地进行私人虚拟币挖矿交易,以及售卖虚拟货币系统被传唤...”
  施雯一口气说完,覆上沉孟吟的手,担心得不行,“阿吟,你别着急,这肯定是误会...要么就是林清平搞的鬼,故意栽赃陷害。”
  沉孟吟扭头,平静地看着她,反握住她的手,笑了笑,团起身子,小声嗫喏着,“倒也...合情合理。”
  “你在说什么?阿吟,要真是沉谕之,那作为最近和他频繁接触的人,你肯定会很快被警方传唤的...”施雯眼下就只关心她的状况,只恨自己大脑转的不够快,下意识刷新了热搜后,点开一段视频,眼睛瞪圆了一圈,“我天天天啊...有人自称知情者放出视频,我靠...姓沉的这...有点狠啊...”
  沉谕之刺下去几刀,顿时血肉模糊,施雯真没敢细瞧,但莫名觉出几分痛快,挪开眼,别过头,忍不住感慨,“真这么死倒还便宜沉司衍了,王八蛋,活该。”
  沉孟吟对这段视频门清,光听动静就知道是哪一出,冷哼一声后拉开抽屉,定定地望想即将成为一堆废纸的护照和签证。
  她整个人团成一团,手臂交缠,拖住下巴,眸底的光散了又聚,脑子不乱,但心乱。
  某个混蛋先是来了一出转移视线,假模假样搬过来做饭,又来一出吃醋闹脾气,把想要嘱咐的话借着师兄的口,再适时端出师父,狠狠拿捏她。
  再来就是用昨夜的柔情蜜意打掩护、拖时间,不顾死活狠做了一夜,又是表白,又是替她答疑解惑。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她眼下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混蛋不是最近变正常了,而是在暴风癫狂前最后的平静。
  他在满足告别前最后的心愿。
  呵,他多能啊,多伟大,多无私...
  事已至此,她的手机肯定早已在监控中。
  警察很快会上门,她只剩下尽人事听天命,想实施计划暂时是不能了。
  一想到这儿,她在心里反复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就把沉谕之就这骨头活血吞。
  关上pad,施雯靠过来,就像她们曾经多次遇到困苦时一样,和她依偎着取暖,帮她搓着手心,将自己的勇气传递给她,“没事的,阿吟,我就说了吧,姓沉的不靠谱,你还有我呢,反正就算是他犯罪,也跟你没关系,会查清楚的。”
  “当然,”沉孟吟定定地望着电视液晶屏里蜷缩着的自己,吐出的每个字都变得空灵。
  一阵急迫的敲门声将两人纷飞的意识拽回,两个女孩很快交换了眼神,手牵着手一同面对。
  门开后,看到的不是警察,而是浑身带血的林宽。
  “怎么是你?”先发出惊呼的施雯。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被她发现经常尾随她,还总是出现在赵震小区附近的恶心男人。
  当时情急之下为了脱身,她还咬了他,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林宽淡淡扫了施雯一眼,眸底威胁的意味一闪而过,她忽然明白过来,这人大概和沉谕之有关,立马噤了声。
  右手捂着腹部不断渗出的血,他却依然站得板正,神情一丝不苟,郑重而认真。
  他将一款市面上罕见型号的手机交给沉孟吟,嗓子哑着,吐字却清晰,“老板让我给你,他说你知道该怎么使用,里面配好了你需要的芯片。”
  说完,又从胸口掏出一把雕纹精美的蝴蝶刀,“这也是老板让我给你的,说你能用来自保。”
  沉孟吟接下手机和刀,请他进屋清理伤口,被他直白拒绝,“不用,只是皮外伤,我自己可以处理。警察应该会在明天上门,今晚你们可以安心休息。”
  “好,”沉孟吟也不多拦着,只说,“你好好恢复,然后...去帮他。”
  林宽深深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眸光坚定,“我的任务是留下来帮你。”
  既如此,沉孟吟拉开大门,让出一条道,“既然你的任务是留下来帮我,那今晚就住在这里,我这什么伤药都有。你的伤处理不及时容易感染,一样耽误时间。”
  林宽扫了眼屋内,有点犹豫留宿是否恰当。
  沉孟吟的眼神是不可置疑,语气更硬,“一会儿处理完伤口你去隔壁那套,最近你就暂时住那儿。明天我什么时候被带走,你及时联系秦城帮我脱困,我的手机肯定已经在监控中,从今天开始就不用了,靠你联系外边,当然你也得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
  林宽点点头,直往里走,艰难地坐在沙发上,待坐稳后,才缓缓松开捂着伤处已然用力到麻木的掌心。
  钻心的刺痛袭来,他也只是微微蹙了下眉,没哼唧一声。
  沉孟吟提来药箱,顺便端来师兄早前送来的治疗失血外敷内服的药粉药丸,举着小碗,向施雯示意,“阿雯,帮我打盆干净的水,再拿几条一次性灭菌毛巾。”
  “哦,好,”施雯迅速应声后,一路小跑着忙开了。
  在施雯的眼疾手快和林宽的咬牙配合下,上药包扎的过程异常顺利。
  只是那伤惨不忍睹,施雯几度不敢睁眼。
  他还有伤,不是盘问的时候,来日方长。
  沉孟吟领着他进到隔壁,找了件沉谕之的T恤让他换上,将剩下的药递给他,讲了遍吃法,叮嘱他必须立刻休息。
  林宽嘴唇煞白,额头滚烫,眼前分明都打着重影,还保持着一脸冷肃,轻点了几下头道谢,利落带上门,没留下只言片语。
  一向被视作老幺边被欺负边受爱重的弟弟仅是经历了几周的卧底生活,就蜕变得成熟可靠,却也趋于寡言淡漠,不再像之前一样爱玩爱笑爱逗趣。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需要沉淀的还有很多...
  之前总抱怨老板不给机会,重要的差使不是吩咐陈乾,就是秦城。
  偶尔见他们出任务回来受伤,互相上药。他还羡慕,什么时候他也能多几道光荣的疤痕。
  这次任务虽然完成了,但他也因为最后时刻的疏忽,以至于撤退不及时,眼下拖着半幅残躯躺在床上,脑中沉重又机械得过了一遍又一遍这些日子以来的九死一生,他才明白哥哥们的不容易。
  所以这次老板让他留在宁城帮助沉孟吟,他没有异议。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8/21 13:56:05

83 .急于求成
  劝走了施雯后,沉孟吟在沙发枯坐了一夜,神思清明,毫无困意。
  在听到沉司衍的死讯时,她甚至没有一分一毫的动容。
  不是她生来冷漠,而是人性经不起淬炼。
  同样的境遇,不同心性的人给出了全然不同的选择。
  在她刚到沉家的时候,沉司衍也曾对她嘘寒问暖,她也试着对他放下过戒备。
  但在数次听到她被毒打,乃至亲眼见到她被关进金丝笼后,沉司衍都依然选择屈从于沉老爷子的淫威,一味装聋作哑。
  待那些折磨结束,才敢偷偷送药安抚。
  这样低廉的“关心”,她不屑,自然没再给他好脸。
  而沉司衍也不愧是老爷子钦点的继承人,简直就是恶魔的翻版,嘴上嫌弃着老爷子的肮脏生意,身体和心都无比诚实得觊觎着。
  在发现她和沉谕之更亲近后,沉司衍撕碎了斯文谦和的人皮,露出青面獠牙,对沉谕之多番痛下狠手。
  沉司衍早已知晓老父亲要的就是看他们兄弟两虎相争,一分高下,彼时伪善又圆滑的他自然知道怎么利用这场较量杀人于无形。
  沉谕之原本被放逐的地点是哥本哈根的分公司,转机后接上他的私人飞机却临时收到通知,改了航线。
  待他落地才发现自己面对的是满目荒夷的墨西哥贫民窟。
  自始至终,沉司衍的手上干干净净,滴血不沾。
  沉孟吟参与了这场厮杀,作为棋子,她没有说不的权利;作为立誓要复仇的钉子,她不能放弃扎根的机会。
  那晚沉老爷子命人强行给她灌下了足量的催情药剂,让她自行选择去处。
  老爷子表面上看似偏心沉司衍,实则两头买股。
  不管沉孟吟今晚去找的是谁,另一个在第二天得知一切都会暴怒失控。
  老爷子根本不在乎被放逐的是谁,只在乎哪个儿子是最后的赢家。
  沉孟吟却没有一秒的犹豫,她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更何况,她也希望沉谕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不过她没想到落地后等待他的是炼狱。
  沉谕之只输过这一次,同时遭受被喜欢的人和敬重的大哥做局背叛,还差点输掉一条命。
  但也是那一次,从炼狱重生后,他脱胎换骨。
  清晨的第一声鸟鸣后,沉孟吟被带到了警局。
  阴冷潮湿的问询室里四壁昏暗,只有头顶一盏煞白又刺眼的灯,直直打下来,照得她双眼犯晕,视物模糊。
  只感觉到眼前有两道人影,气势直逼,面容却又不甚清晰。
  两位警员,一位唱红脸,一位唱白脸,对她进行了第一轮仔细的盘问。
  从慈善晚宴和沉谕之的重逢开始一直跟进到昨晚的动线,甚至连林间别墅内的楼层布局和最后一次见到沉司衍的时间地点对话,都配合着交替询问,一个细节都没放过。
  唱白脸的女警员全程对她态度温和,还时不时给她的杯子里添上热水;唱红脸的男警员则有意无意抬高音量,端出知情不报和作伪证的相应罪行以及量刑年数。
  沉孟吟早已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被审问的思维导图,眼下的问题所差无几,她尚能对答如流。
  她没有被正式审讯的经验,但有无数和老头子还有沉司衍斡旋的经验,好几次就是在类似于问询室的牢笼里,这里的环境可比浸着冷水的金丝笼好上不少。
  第一轮初步盘问结束,两位警员核对了一编口供,比对了几个关键时间点其他几位相关证人的供词,确认基本可以互佐,沉孟吟的嫌弃减半,但仍有深挖的余地。
  这次男警员没按常理出牌,抢在女警员前发问,“你说最后一次见到沉司衍是在沉谕之的别墅,可是你的手机定位显示锦苑起火当晚你去过洛安山,又在锦苑着火后下了山,那么对于网上这段视频你有什么要补充解释的?”
  沉孟吟淡淡道,“那晚我确实去过洛安山找沉谕之,但我到的时候锦苑已经起火,就坐着他的车一起下山了。至于这段网上的视频,您都说了是网上的匿名投稿,现在视频可以借助AI伪造,反正我也没亲眼见过,没什么可以补充的。”
  “别给我顾左右言它,”男警员拍案而起,怒斥着,“视频是真是假,我们自有专业人员判断,用不着你说。我可提醒你,沉谕之现在是唯一嫌犯,且正在逃逸中,指纹采集和作案动机皆吻合,就差逮捕归案判刑入狱,这案子可不简单,你要是还有什么知道的隐瞒不报就是共犯,罪名不会比他轻多少。”
  沉孟吟挺直腰杆,理直气壮道,“既然罪名证据都清晰,直接抓他归案我没意见,那您二位还在我这儿反复询问求证什么?”
  “你...”男警员脸色变了,双手撑着桌面立时站起,却被一旁的女警员拦下,挤挤眉心,冲他摇了摇头。
  男警员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瞬间切换回日常神态,冲女警员摆了摆手,暗示一切正常,女警员这才松开眉心。
  而后,他探出半幅身子,捞过沉孟吟手边的杯子,拎了下几乎见底的热水瓶,朝女警员无奈一笑,“哟热水没了,杨珊,去加点热水。”
  女警员半信半疑,下意识瞄了眼录制设备,不敢挪动,小声附耳过去,“刘队,可是按照规定,询问过程中我们是需要一起的,我不能中途离开。”
  男警员一计暗沉的眼神甩过去,“难道让人渴着么,到头来又要像之前那样吃几次投诉,那我们这么辛苦为了什么,快点,速去速回。”
  女警员怔了怔,抱住热水瓶,犹豫着带上了门。
  女警员一走,男警员稍作酝酿,继续发威,“以你的和沉谕之的亲密程度,他不会什么都不和你说,快点交代他的藏匿地点,你还有机会戴罪立功。”
  那双肃杀的眼睛盯死了面前的人,语气一改刚才的常态审问,像是已经撅好了坟墓,只待她认命。
  沉孟吟抬眼,认认真真分辩着他佯装威吓的神情,读出点别样的焦躁。
  例行询问的警员不应该这么急于求成。
  她猜到几分,重新低下头去,轻笑了声,摇摇头,只字未答,看这位警员接下来还要玩什么花样。
  男警员眼神定位到某处,皱着眉缓步绕到她身边,嘴里嘟囔着,“哎,这摄像头怎么又不亮了?破玩意...最近总出毛病。”
  低头摆弄一番,看似排查,实则顺手一推,将摄像头关闭,还不忘假模假式掏出对讲机喊队友,“小陆小陆,3号问询室录像设备出现问题,过来查看...”
  “好的,刘队,马上过来。”
  那头回应飞速,却迟迟不见人来。
  男警员依着桌子前沿,稳稳靠住,脊背塌下几寸,居高临下直视她的眼睛,厉声道,“明白告诉你,今天你既然进来了,就别想出去,别以为自己刚才编得挺好就能过关,要是不老实配合,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吃牢饭。”
  “刘队长要我怎么配合?”沉孟吟直白发问,称呼也冠以职级,以示尊敬。
  男警员多年审讯经验,自然不会被她占了上风,哪怕录影关了,警惕心仍在,该说的不该说的,熟稔于心。
  经过前面几轮对峙,他知道面前的人有一定心理承受能力,软硬不吃,直接甩出重点,“你外边不还有两位好朋友在么,想想他们吧。”
  男警员谨慎地望了眼四周,俯在她耳边,几乎是用气声一口气说完,“有人向我们举证,一位偷窃公司保险柜财物,一位偷渡名贵画作,都不是小罪,你可要想清楚...”
  说完回到座位,佯装无事发生,悠哉哉地等着沉孟吟低头。
  沉孟吟抬起一张茫然的脸,苦笑着装傻,“刘队长,我哥哥在哪儿,你们都查不到,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他都逃逸了,又没带上我,那就是把我扔下不管我了,怎么可能会告诉我去向....”
  男警员怒目而视,仔细甄别她说话时的微表情,沉吟了几秒,却也觉得她说的有几分到底,想来问出下落这项似乎不能成型,斟酌着下一步的计划,没急着发难。
  他这一犹疑,倒是给了沉孟吟套话的先机,眸底泪盈盈的,可怜又无助,“刘队长,我最惜命了,肯定是积极配合的。反正现在就我们俩,设备也怀了,您可以跟我明说,您到底需要我怎么说?”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8/21 13:56:16

84 .段位
  “您到底需要我怎么说?”
  这个问题是个陷阱。
  刘队长一个激灵,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女孩看似惊恐,眼底却挂了钩子,明明猜到了自己的目的,又反问得滴水不漏,直等他先露出马脚。
  要是换作往日全盘由他掌控的审讯流程,自然不会由得她这么好过。
  好死不死昨晚临时接到通知,指派了个榆木脑袋的杨珊,偏偏又是副局美其名曰,体恤队上人手不够,特意从别的科借调过来辅助这桩案情。
  至今还没吃透她的底细,刘队长不敢擅动。
  小陆在外头拖延杨珊的时间不能太久,为免杨珊起疑,他只能暂时按捺着一步到位的性子,转而徐徐图之。
  待审讯结束后找上头那位商量着寻个更好的契机,将之后每一次审讯的全部环节安排自己信得过的下属参与,后续来软的还是硬的自然心无旁骛。
  他正未雨绸缪,门被大力推开,发出一阵刺耳的撞击声。
  他以为来的是杨珊,正欲开口给她安上两个罪名,耽误时间和进门动静不知分寸,一扭头,见到一张陌生的脸,警惕着起身问道,“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不提前通报就私自到审讯室来...”
  邢铭举了举调查组专属的证件,顺便往桌上拍下几张红头文件,没半点要搭理这位刘队长的意思,视线一跃而过,直接对沉孟吟开口,“走吧。”
  开大会时通报过调查组专项办案的特权,刘队长对这位雷厉风行的邢队长也有点耳闻,虽然早被提醒过调查组可能会横插一脚,没想到竟来得这么快。
  幸而他准备了妥帖的说辞,忙起身颔首示意,“您看能不能多给我们一两天的时间,我们刑警队传讯提审也都是有流程的,在对嫌疑人例行询问后相关文书报告也要同步完善。您别为难我们这些底层刑警,人要是现在就跟您走了,那我们今天这一遭出警岂不是一无所获,到时候报告呈上去,您恐怕也不好交代。您看能不能过两天再来做交接?”
  邢铭没那个闲心陪着他演,又不能立时戳破,瞪圆了眼睛将文件拎到他眼前,挡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不认识字还是眼瞎,自己看清楚了再说话。”
  说完又催了遍沉孟吟,“走啊,还没待够?”
  “来了,”沉孟吟揉着发麻的小腿,缓和了几秒后才趔趄起身。
  刘队长哪有心思看什么文件,到手的鸭子要飞了,他可怎么跟那位大人交代,面上端着笑,心里算盘不断,情急之下欲伸手去拽。
  邢铭却一步跨开将人严严实实挡在身后,右手撑着门板,压迫感十足,明白告诉他,“她的律师已经在门口等着,看完文件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找律师谈。至于报告,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我没什么不好交代的。毕竟这案子已经由我们专项调查组全权接手,你们现在只是配合,还有不清楚的,问你们现任局长。”
  说罢,他掰住沉孟吟肩,拎小鸡似的提着人往外走。
  手劲十足,神色稳如山,脚下更是健步如飞。
  留下打水回来尚在一脸茫然的杨珊,和跌坐在椅子上胡乱咒骂的刘队长,以及一屋子凌乱。
  杨珊随手捞起散落在地的文件,一行行扫过,着重念出几个字,“调查组临时聘请的虚拟货币系统搭建专家...”
  她半信半疑地探出头,瞟了眼空荡荡的走廊,缩回脑袋忙问刘队,“刚才那个姑娘,居然是个什么...专家?”
  “该干嘛干嘛去,”刘队长一听,心里更乱了,赶紧打发她。
  没料到调查组虽然走了,根基竟埋得这么深。
  看来是他目光短浅,跟错了人。
  杨珊闭上嘴,悻悻出了问询室,拐出过道,回到工位,神色一秒切换自若,迅速给邢铭发了条消息。
  沉孟吟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邢铭这股气势如虹的暴风席卷着带到警局外,和那位他刚提了嘴的律师匆匆打了照面,律师就和他们擦肩而过,提着一袋子的文件往里走。
  倏地一计急刹,她好不容易站稳,刚从喉咙口哎了声,又是一阵腾空,被邢铭拎着直接推入一辆白色宾利后座。
  带上门后,他则径自上了副驾。
  速度之快,用力之精准,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沉孟吟稳稳跌入柔软的皮质后座,毫发无伤,这一刻她倒是对这位咋咋呼呼的前特警有些佩服。
  没等她坐稳,车子已经飞速驶出。
  一股淡淡的橙花幽香先入为主,沁入鼻腔,勾得东倒西歪的她拼命控制着乱窜的视线,想要竭力定位香味的所在。
  先落入眼帘的是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无名指上足克拉数的鸽子蛋大到晃眼,指骨随性勾着一支雕描精美的香槟杯。
  “刚才辛苦你了,”女人原本眯着眼睛笑望着女孩,说到这儿不忘瞪邢铭一眼,“要不是有人睡过头,让我们多等了几分钟,本该更早到的...”
  邢铭自上车就闭眼小憩。托沉谕之的福,一晚上既要避开那么多双死盯他的眼睛偷偷去趟公海,还要悄默声回来,佯装从未外出,他容易么...
  听到被抱怨,有苦说不出,也只能自鼻腔哼出一声,淡淡道,“再迟个半天都没多大事,你身边这位都开始反套路上了,一点没带怕的...英勇到下一秒能进我队里了。”
  沉孟吟气还没顺,大脑却还在战备状态,摘下耳廓上的助听器,扔给他,冷下声回怼,“有本事我刚才录下来的对话你以后别拿来用...”
  邢铭切了声,以防她反悔,赶紧收入袋中,施施然闭上眼。
  他就用,还用得心安理得。两口子轮番折磨他,还不准他嘴几句。
  女人实在太喜欢沉孟吟的性子,侧目过去,眸底流淌的暖意更甚,将酒杯递到她手上,“喝口酒缓缓。”
  “谢谢,”沉孟吟接下酒杯,一口干了半杯,总算喘匀了气。
  双眼还受询问室晃眼顶灯的刺眼后坐力影响,加上一路到上车的多次聚焦失败,此刻视线还钝着,却依稀能瞧出身旁女人婀娜灵动的身姿,嗓音既婉转又英气十足,让人顷刻间便能安下心来。
  女人见她缓过劲了,大方绽开笑容,伸出手,“抱歉一着急就忘了做自我介绍。我叫沉静娴,你可以叫我娴姐,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kerry,是该死的沉老头子的亲妹妹,也是沉谕之的亲生母亲。哦,不过你放心,跟老头绝对没关系,乱伦的事我不感兴趣,另外我那个哥哥基因也不行,生不出这么完美的儿子。阿谕的父亲另有其人,当年是我那个老不死哥哥趁我产后虚弱,强抢过去的,还给我找了不少麻烦官司,我自顾不暇,又没办法回国,也只能暂时认命。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一定能帮上忙...你呢,怎么称呼?”
  女人的国语咬字软而清晰,清泠泠地嗓音在分秒间吐出一长串反转又反转的对白,杀伤力节节攀升,害得沉孟吟被迫损失了好些脑细胞,才勉强不让最后的一口酒呛到。
  好不容易缓过劲,她才想起伸手回握,发虚地笑了笑,“您...好,叫我阿吟就行,刚才信息量有点大,我有点懵。”
  “明白,实在抱歉,我的习惯一向喜欢有话当场说干净,没考虑到你这几天经历的起落。”
  沉娴今天穿的是绿蕾丝衬衫配紧身包臀裙,难搭又极挑身材的风险选择,被她穿来却是风韵飒爽兼备。
  她侧身交迭双腿的姿势久了,嫌累,扭了下水蛇腰,优雅地抿了口酒,眼睛却一直追着沉孟吟,怎么都看不厌。
  沉孟吟很快清楚思路,顺便划出几个重点:
  沉谕之不是老头子亲生的,以及Kerry是沉谕之找来的后援。
  初听是觉得狗血,但细想来倒也没有违和感。
  但这些和眼下她忧心的事好像并无干系,瞄了眼一闪而过路牌,她忽然反应过来,着急发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沉静娴放下酒杯,娓娓道来,“去机场,目的地意大利。你的护照,笔记本电脑...还有平时用的一应物品,我都已经帮你打包带上了,至于落地后从内到外的衣服首饰之类的,我也都帮你在住处打点好了,你什么都不用操心。还得多谢和你同住的那位女孩子帮忙,她对你很了解,应该没有漏下什么。而且她特别贴心让我转告你,不用急着和她联系解释,专心忙你的事。”
  “额...”
  一时间,沉孟吟觉得自己的脑雾更重了,揉了揉太阳穴,赶紧强迫自己迅速适应当下切了二倍速后跳转的节奏。
  沉静娴抚了抚她的手臂,笑着安慰她,“放心,郁叔本来就是外籍,而且还有多国的外交赦免权,那些人不敢对他怎么样。至于你的师兄和刚才那位可爱的女孩子都会有专人保护。我听阿谕提过,在你的计划里,他们本来也是留在宁城接应的,你不会愿意让他们去冒险。所以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派专人保护。”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到什么,抽出手机,拨了个视频。
  屏幕中跳出曾茗的脸,和沉孟吟热情打着招呼,“嗨阿吟,我已经搬到你的家里,在这段时间我会24小时保护施雯,你安心上路吧...”
  沉静娴啧了声,作势要捶她,“Mint,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安心上路,你听听这词对么....”
  曾茗挠挠头,憨笑着,“对不起老板,对不起阿吟,我嘴快了,那祝你们一路平安。”
  视频挂断,沉孟吟满脸震惊,没来得及接上一句话,黑掉的屏幕堪堪映出她那张略显苍白呆忖的脸。
  之前她觉得沉谕之已经够会算计的,现在才领悟到强中手必有基因加持。
  沉静娴知道短时间的信息轰炸让身边的女孩无所适从,暂且由她混沌着,相信以她的聪敏,应该很快能振作过来,旁的不再多言,只说,“休息一会儿吧,到机场了我喊你。”
  沉孟吟点点头,一夜未眠,确实需要缓缓。
  事发突然,她最担心的就是师兄和施雯,知道他们都有人照看,再无顾虑,挨着靠枕沉沉睡去。
  沉静娴拍下女孩的睡颜,发给手机那头焦急等待的人:顺利接到,安然无恙。
  突然起了玩心,想看某人着急上火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淡淡嘲讽着:问了所有人,就是没提到你。
  没成想那头很是稳得住,截取了女孩左手戴的红珊瑚手串,放大后发还给她,顺便附赠一句:心里有就行。
  有理有据,沉静娴不屑地啧了声,正欲放下手机,蓦地想到什么,多了句嘴:你那边进展怎么样?别自己突发奇想擅自改变行程,暂时少见几面不会死。
  那头只回了叁个字:看情况。
  代入那晚盛典某人全程盯着手机郁郁寡欢,可想而知某人现在煎熬加倍。
  沉静娴扶着额暗自感慨,什么心里有就行,死鸭子嘴硬,明明因为不告而别焦虑得要死。
  看你怎么挽回,老娘可不会帮你。
  沉静娴瞥了见睡得正酣的沉孟吟。
  相比之下,真正如如不动的是反倒是她边上这位。
  这才叫段位,轻重缓急,时刻拿捏得到。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8/21 13:56:23

85. 合作
  滨市处级以上干部的第一批山中疗休养眼见着将近尾声。
  晨起缓步登山,午后思想培训,信仰情操两不误。
  日复一日的活动章程难免枯燥,一半日子未过,就已让人度日如年。
  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面上分毫未露,到了晚餐后的自由活动时间却又是另一番声色做派,可来到第二天偶遇照面,彼此照样心照不宣,裹着人皮一本正经。
  林清平被任命为本次疗休养的领头人,自是要以身作则,一言一行还需谨慎,不能和他们同言而语,剩下的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并不着眼于当下的蝇头小利,随时随地显出一派高风亮节。
  谁也不看不出他伪善人皮后的冷血心肠。
  两周后,准点早起登山的就只剩下林清平和助理两人。
  前两日宁城的抛尸案陆续登上各大社媒头版头条,公安部对沉谕之的通缉令也已经在第二日发出,相关的涉案嫌疑人等也都被一一扣押提审中,一切都在林清平的掌控之下。
  此刻的掌控,恰好是为了日后的脱身。
  行至山顶,朝来初日刚窜出云层,晕出万迭镶了金边的烟波浩渺,云海翻腾似杳霭流玉。
  此副盛景,常看常新,但以后怕是难得一见了。
  双鬓泛白的林清平扶着栏杆举目远眺,静静欣赏,哪怕呼哧带喘,也自觉神清气爽他身旁的助理却无心美景,焦躁不安的脚步声成了山间最不协调的律动。
  林清平打了一套八段锦,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接过助理的纸巾,擦了擦汗,对他说道:
  “小梁,任何时候都要沉得住气。”
  “对不起,领导,”年轻的助理毕恭毕敬垂下了头。
  “边走边说,”林清平指了指另一条僻静的下山小道,两人拾级而下。
  林清平走在前边,背着手,脚步轻快。
  小梁拧了瓶水,脚步加快,递上去的同时适时开口,“领导,您允许沉谕之去迪拜已经是有些冒险,为什么还放任林宽放跑李祥利?这滑不留手的刺头跑了,嘴上没把门的,会不会给您惹麻烦...该死的林宽,竟然敢两头讨好,等我找到他一定给他好看。”
  林清平淡漠地扫了他一眼,“沉谕之现在身无分文,背后支持他的势力刚嗅到点风声就都弃他于不顾,他手头有的不过就是一点小打小闹的技术和二重密钥,有萨利次长控制着,翻不出天。至于林宽这样拿钱办事的人,能从沉谕之手上被我们收买过来,自然也可以随时被他收买回去,与其寄希望于这种投机者,不如守好我们自己的一亩叁分地。李祥利的密钥已经到手,继续留在我们手上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调查组一直在暗中搜捕,林宽放跑他反倒清静,试问他现在还敢在国内待么?”
  小梁只是怕留着他越久,就多一条威胁,于是大胆提议,“是否需要按照处理沉司衍的方式如法炮制,反正林宽还在宁城,继续让沉谕之背锅,他身上的人命越多,就越难挣脱您的控制。”
  林清平灌下几口清冽回甘的山泉水,倦意彻底褪去,反问道,“沉司衍和沉谕之兄弟相争众所周知,我们手里的视频和取得的证物也都确实,那李祥利和他又扯得上多少关系?小梁,不要急于求成,目光放远一点。李祥利这样的小喽啰,等我们出去了,再找也不难。”
  “只怕——”林清平冷笑一声,“他没这个命活这么长久。”
  小梁见状,立即明白过来,紧跟着拍马附和,“原来领导早有打算,是我多事了。”
  林清平沉吟几秒,嘱咐他,“今天你再和萨利次长联系一下,一是了解下沉谕之现在的情况,暗示一下必要的时候可以动武,二是再对一遍下个月的峰会日程。等过几天出山后,就着手准备起来,记住随行的人员一定要排查清楚,必须是信得过的人。”
  “明白,我会好好核实排查的,请您放心,峰会的准备也都差不多了,”小梁重重点头,尽可能压抑着激动。
  下个月的迪拜峰会,也是他和领导的脱胎换骨之行。
  林清平拍了拍他的肩,笑得慈祥,“小梁,要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要面对的还很多,一刻都不能松懈。”
  “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领导,哦不,下个月就可以叫您老板了,我得早点习惯过来,”小梁望着不过半臂距离的高瘦男人,由衷钦佩。
  深渊里的鬼,哪还会有什么理智和良知,只会一味循着腥味俯首臣称。
  林清平只是由着他奉承,脸上依旧不显山,不露水,多年的摸爬滚打,他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
  刚下山他二人就遇到出来遛弯的财政局副局长一行人,几人稍作寒暄后擦肩而过。
  待人走远,挺着肥硕肚腩的副局长才和身后的众人小声嘀咕,“成天端着一副五好表率的样子,做得再好,今年换届也没他的位置...”
  知道两人一向不和,有人凑过来胡乱说上一嘴,“年初的时候不是听说他自愿申请去宁城么,也不知道宁城有什么吸引力...”
  副局长不屑一顾,“屁吸引力,无非是在滨城当不了地头蛇,分不到羹罢了,私底下谁知道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勾当。”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轻重,不敢接茬。
  沉谕之坐在一面巨幅的落地玻璃前,目不转睛注视着窗外四只调皮打闹的幼狮,直到母狮信步而来,一阵仰天咆哮,扭打成一团的四小只才瞬间消停下来。
  玻璃够厚,隔音完美,盯久了,真实感抽离,像是在欣赏一出别样的默剧。
  玻璃那头是原始的自然野性,这头是金碧辉煌的奢靡宫殿,割裂又失真,但在迪拜却又能完美纳入两股看似不相融的美。
  沉谕之不动声色地抿了口咖啡,皱了下眉,放在一边。
  加了小豆蔻和桂皮,口感过于浓郁刺激,不在他的味蕾舒适区。
  穿着一身黑西装,皱着川字眉的男人此时此刻正双手叉腰,在厅内来回踱步。
  男人终于收拾好情绪,停在沉谕之身边,用英语和他打着商量,“沉先生,您应该早点跟我说您是酋长的客人...我...这都是误会...请您一定见谅!酋长马上就到,要不我先让助理带您去清洗更衣...”
  男人一遍又一遍尽力解释,偏偏沉谕之软硬不吃,急得他汗如雨下,唇上一抹又黑又浓的胡子随着他每一次开口,就跟着翕动一次。
  坐在沙发上的沉谕之充耳不闻,明明身上的烟灰色西装早已残破不堪,发型乱着,脸上和手上还有多处擦伤,却丝毫不影响他随性又慵懒的尊贵姿态。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逼近,穿着白袍的谢赫酋长被簇拥着进来,见到他这副模样,也是一怔,再望向一脸狼狈的萨利,大概猜到几分,忙屏退了左右。
  厅内只留下他们叁人。
  沉谕之施施然起身,向酋长颔首致意。
  酋长示意他坐下,扭头怒斥萨利,“怎么回事?”
  萨利低着头,双眼被不断淌落的汗水冲刷着,睁不开,又闭不上,支吾着不知怎么开口。
  “酋长不要怪萨利次长,是我在海上遇到点小麻烦,现在已经没事了,”沉谕之及时开口,无声无息化解了萨利后续被追责的麻烦。
  萨利投以感激的目光,自知理亏,旁的不再多言。
  酋长摆摆手,怒意稍减,“萨利,这里没你的事了,去忙吧,我和沉先生还有要紧事要谈。”
  萨利悻悻退场,恨不能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幸好他和林清平的合作还未正式开始,否则...
  他不敢深想。
  萨利走后,偌大的厅内只剩下酋长和沉谕之二人,静到瘆人,连杯子轻抬放下,都带了回音。
  酋长换了个姿势,双手交迭,抬起一双深邃的眼睛,向沉谕之郑重承诺,“不好意思,沉先生,是我们招待不周,接下来您的安全都由我的亲卫接手,我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沉谕之道谢后,回得直白,“想来您对国内这几天发生的事也已经有所耳闻,这个时候您还愿意和我保持合作,我感到很荣幸。”
  酋长自是听懂了他的试探,眉头舒展开来,朝他会心一笑,“沉先生如果需要寻求庇护,我随时欢迎。但我相信,沉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几年前我们第一次合作,你做的侦查混币服务交易地址的软件,一直沿用至今,帮助我们侦破了不少虚拟货币犯罪。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需要你以身入局,否则凭你的能力,完全不需要走一条死路。”
  沉谕之眸底含笑,虔诚致谢,“谢谢酋长先生的爱重,这也是我的荣幸。”
  女仆适时送上两杯酒,两人碰了杯,紧接着铺陈开来进行新一轮的合作交流。
  临别前,酋长对沉谕之说,“沉先生如果需要什么帮助,不用客气,尽管提出来,我都会尽量满足。针对您刚才提出的一些...隐患,我也都记在心里,毕竟这是对两国打击犯罪都有益处的行动,一定不会让您此行的目的暴露。至于萨利,他是个聪明人,相信他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沉谕之:“非常感谢。还真有个不情之请,必要时,希望能借您的私人飞机一用。”
  酋长大方应下:“需要哪一架都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