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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给被窝增添了多一分闷热气息……不对,怎么感觉身体被重物压住,而且还是软绵绵的,在被窝里蹭来蹭去。
  我瞬间清醒,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却没想到揭开被褥,竟看到姐姐赤身裸体,只穿着内衣躺在旁边。
  更令人血脉偾张的是,姐姐的一双小手伸进了裤兜里,正轻轻地对胯下的肿物进行爱抚。
  见到我醒来,姐姐干脆也不装了,直接上手拔下裤子,让坚挺的肉棒一下子弹跳出来。我都分不清是晨勃的缘故,还是姐姐把它弄硬的。
  「妈妈和外婆还在呢!」
  面对如待宰羔羊般楚楚可怜的姐姐,我只感觉额头上冷汗狂飙。若是在家里被发现姐弟俩干这种事情,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然而姐姐毫不在乎地撇了我一眼,淡淡说道:「那不正好让她们看看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这一刻,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说话都在哆嗦。就连反驳姐姐的力气都没有,连忙说道:「你先穿好衣服,我假装去厕所打探下情况。要是妈妈问起来,就说在借我的电脑下载东西。」
  匆匆翻身下床,就听见姐姐捂着嘴偷笑:「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妈妈和外婆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爬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去哪爬山?怎么不叫我们。」我长呼一口气,轻松之余,也好奇问道。
  「郊外的桃花山咯。外婆说爬山是为了重温以前的回忆,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去了。」
  「外婆真这么说?」
  「差不多的意思。」
  虽然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但外婆毕竟是个有性格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合乎情理。
  「原来是虚惊一场。」我顿觉松了口气。
  恍然醒悟方才只是姐姐故意捉弄而已。刚想给她一个教训,然而姐姐却早已先发制人,将肉棒包裹在湿润的口腔里。
  如同触电般的触感流经全身,舒爽到令人不禁嘶地吸了口凉气。只因下体传来的感觉太过奇妙,姐姐不仅主动将龟头抵在喉咙上,香舌还像小蛇般灵动,不停在肉棒周围打转,时而又轻轻挤压着输精管,着实叫人欲罢不能。
  姐姐一边侍奉着肉棒,另一边用手将发丝捋到耳后。眼含春水的眸子瞥了过来露出,浓烈的挑逗意味不言而喻。
  为了回报姐姐这份心意,我当即掰开了一双修长圆润的美腿,把头埋进那片神秘地带,同样忘情地舔舐起来。
  姐姐的私处突然遭到袭击,整个身子绷紧片刻,下意识吐出呻吟声。但肉棒本来就堵在喉咙上,这一下松懈,就吞进了更深处。
  四面八方的压力瞬间拥挤而来,似乎要把肉棒挤爆。姐姐也是拼命抻直了脖子,用力吞咽着,迟迟不肯松开。
  蓄势待发的预感早已涌上关隘,我打算满足姐姐的愿望,于是不再苦苦坚持,任由精液汹涌喷薄而出,往姐姐的喉咙深处灌注。
  姐姐紧蹙着眉头,略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但她的双唇依然紧紧抿着肉棒,仿佛铁公鸡般的葛朗台,不让一分一毫精液逃出去。
  可是吝啬终究要付出代价的,大量的白浊填满口腔,再加上喉管里的肌肉蠕动,让姐姐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即便如此,姐姐还是用手掌捂住嘴唇,小口小口地将剩下的精液悉数吞咽进胃里。
  见状,我更加卖力地舔起小穴。姐姐G点的位置已经被我完全掌握,触碰到穴腔里硬硬的凸起,我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兴奋地用舌尖顶上去,肆意开启着姐姐的情欲开关。
  不出所料,姐姐当即被这一招所制服,大腿骤然用力,死死夹住我的脑袋。越是如此,我就越加起劲,直到把干地挖出涌泉,在花园撒下一把甘露,才堪堪罢休止住。
  在无比强烈的刺激下,姐姐突然吐出一声惊呼,爱液便像泉水般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姐,你流了好多水。」我贱兮兮地调侃道。
  「滚!」姐姐此时就像一条软趴趴的水蛇,嘴上一点也不客气,身体却很老实,敞开怀抱,绵软的娇躯就这样缠了上来。
  姐姐胸前的巨乳就像两团雪团子,因为距离太近,被挤得向两边摊开。但惊人的柔软和弹性一点也没减少,低头看见深邃的乳沟,眼睛仿佛被吸了进去,移不开目光。
  姐姐将脸蛋埋入胸膛,感受咚咚跳动的心脏。温热的气息缓缓起伏,轻轻抚摸过皮肤,犹如热带季风携带着海洋的湿度吹来,使人内心充满燥郁而蠢蠢欲动。
  这样一来,胯下的悸动轻而易举地被姐姐捕捉到。姐姐表面不动声色,腰身却在慢慢摇曳,用平坦的小腹不断刺激肉棒不断成长。
  待到它完全露出狰狞,姐姐反而停了下来,似乎在有意捉弄,挑战肉棒的忍耐程度。
  姐姐的想法已经被我了然于心。
  女人总是那么奇怪,明明渴望爱抚,却又要装出一副被动的样子。说不定这也是她们的可爱之处,因为男人也渴望一个需要保护的存在,从而作为将生活坚持下去的最大理由。
  既然姐姐喜欢这种调调,我自然也没有不满足的理由。当即将魔爪伸向大腿根部,如同绕线般拨弄着小穴的门户。时而手指悄悄侵入几分,当姐姐有所感悟时,已然无法抵御爱抚带来的快感,从唇缝吐出许多不真不假的呻吟。
  终于,姐姐再也忍耐不住挑拨,亲自动手扶着硬邦邦的肉棒。扑哧一声,整根棍子便没入花穴之中。犹如蚌壳般的阴唇紧紧咬住肉棒,紧接着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吞吐起来。每一分一毫的力气,都用在和肉棒的亲吻上,尽情享受这淫靡的温情。
  本该是由姐姐主导的欢爱,可不知不觉,姐姐就变成了被动接受的那个人,一心一意躺在胯下承欢。
  此时,姐姐就像一只滑腻的八爪鱼,光溜溜的身子香汗淋漓,却还是死死抱在我身上。如果说我是一匹不知疲倦的战马,姐姐则是温柔而严厉的骑手,监督着马儿不断发起冲锋,直至击溃最后一道防线。
  「要来了,要来了……」
  「快,快!」
  姐姐哭腔似的急促呼吸,无疑再为最后的冲刺吹响号角。与此同时,姐姐在马背上的动作也愈加激烈,疯狂地摇晃着屁股,迎合肉棒的每一下,都深深闯入到花径的尽头,令龟头狠狠碾磨子宫口。
  双方的角力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姐姐忘情地沉溺在性欲之中,不知迎来了多少回高潮。以至于私处如沼泽般泥泞,周围床褥也化为一片淫水的湿地。
  姐姐的身子突然一阵前所未有的痉挛,阴道里的褶皱猛然收紧,死死箍住肉棒。想必女性的本能占据上风,要把生命种子播撒在子宫的温床上。
  然而尚存的一丝理智,正在拼命与繁衍欲望抗争。如果内射进姐姐体内,舒服倒是舒服了,万一姐姐又怀孕怎么办,难道还要再次上演之前的悲剧吗。
  为了姐姐的身子着想,在射精的最后一刻,我连忙将肉棒从蜜壶的挽留中拔出来。才刚刚离开姐姐的身体,精液顿时倾泻而出,挥洒在姐姐雪白如羊脂的肌肤上。
  要是再晚半秒钟,可能就射在子宫里面了,到时怀孕的风险可谓是剧增。
  结束高潮后的余韵,姐姐则是意犹未尽地望着小腹上沾满的精子。好似野狗的尿液在自己身上注好标记,气味永远也无法消散。
  一想到这里,姐姐的的脸颊就开始发烫,心道:「我在想什么啊。但小阳刚才的样子,真的好像撒尿一样……」
  如果我知道姐姐此时的想法,定会气到笑出声来。真想揭开这个脑瓜子到底装了什么,为什么会产生如此离谱、荒诞不经的念头。
  「都怪你,脏死啦!」
  为了掩饰情绪,姐姐赶紧抽出纸巾,专注于擦掉肚皮上的精液。毕竟我才是始作俑者,不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于是主动揽起这个任务。不仅如此,还清洁了略微红肿的私处,顺带细声软语,把姐姐哄得满眼欢欣。
  比起干柴烈火的疯狂,女人一旦恢复理智,就格外在意这时候的一点温存。只因在此刻,性欲和情欲能轻易做出划分。她们会时时刻刻观察爱人的表现,如果发现无法符合那严苛的标准,就会果断抽身离开。
  相比起来,我不需要在姐姐面前扮演一个完美情人的形象。可如果花一点小心思就能让姐姐感到开心,无疑是值得去做的。
  更何况姐姐的胴体美妙绝伦,无论触碰多少次,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都只会让心中的欲望慢慢积攒,最终回归发泄到这具肉体身上。
  最激烈的盘肠大战过去,姐姐的体力终究感到不支,但对亏了进些天来的努力锻炼,我依然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胯下的巨物很快重新昂起头,对着姐姐耀武扬威,好不威风。
  「小姐,想不想见识下我的本事啊?」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我还可以再进一次深湾。」
  姐姐颇为无语地白了我一眼,「幼稚。」
  然而身体却极其配合地转过去,将光滑的后背和雪白的屁股对着我。还不急着喂饱肉棒,我猛的上手一抓,把一对柔软的奶子握在五指之间。随着双手慢慢用力,手指仿佛要陷进去一般,乳肉从指隙间溢出。
  我注意到姐姐撑在床上的手臂正在不断颤抖,料定姐姐的体力快要见底了。于是为了速战速决,直接拽住两条玉藕似的胳膊。不需要她发力,也能保持着挺腰的姿态。
  但是这样一来,姐姐的上半身相当于悬空了,受力点完全聚焦在腰腹部。于是上半身越是不受掌控,下体的感官就越加放大,导致小穴的敏感度来到了顶峰。肉棒尚未插入,就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当即提枪上马,和姐姐来了个负距离接触。姐姐当然也默契地撅起屁股,迫不及待迎接进入体内的滚烫之物。如果我能了解姐姐的感受,就会知道这一下插到了极深处,只觉得内心的空缺被填满,魂儿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有了前面两次的铺垫,慢吞吞的前戏已然多余。无论我还是姐姐都明白,彼此的身体需要更直白、更刺激的感官体验。
  所以接下来的每一次抽查都势大力沉,仿佛要将姐姐的身子贯穿,让肉棒从喉咙里捅出来。
  霎时间,房间里的声音都寂静了,只剩下清脆的啪啪声在不断盘旋。那是撞击在姐姐臀肉上的美妙乐章,淫靡而令人沉醉。
  很快,新的音符加入曲谱。姐姐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哼唱,无比忘情地融入在演奏之中。时而伴随着长长的颤音,那是蹂躏着子宫里的回响,因遭受的苦痛正在为此欢呼。
  我已无法仔细体味姐姐曼妙的身材,只记得腰枝结出的硕果跟随着撞击晃荡,犹如水波般柔软,而且白得刺眼,亦如太阳直射在海平面上。
  我真想把那两颗硬硬的葡萄含在嘴里把玩。但双手依然抓着姐姐的小臂,如果一放开,姐姐势必会因为失去支撑而倒下去。
  但目前也是我乐意看到的局面,无所凭依的姿势能放大姐姐埋藏的情欲,从而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嗯,嗯……啊,啊……」
  「小阳,爱我……爱我,小阳……」
  「慢点,呃啊……好热,好烫……我想喝水……」
  姐姐逐渐语无伦次,发出的尽是毫无意义的句子。但短促的呻吟包含着的奇异情绪,不需要借助任何语言,也能准确无误地传达到我的耳朵。
  要来了。
  阴道里的痉挛来得如此熟悉,一波前所未有的高潮如同闪电般击中姐姐,导致全身的肌肉无一不在收缩,拼命抵抗这要命的快感。
  我也预感要到达极限了,趁着姐姐喷洒淫水之际,急匆匆将肉棒拔出来。或许是姐姐沉溺的表情太过迷人,又或许这幅美貌让人充满了破坏欲望。我的手竟不听使唤似的,颤颤巍巍扶着肉棒,对准了姐姐的脸蛋。
  噗噗噗,肉棒顷刻射出炮弹,粘稠浓厚的精子倾巢而出,糊在了姐姐的脸上。嘴唇、鼻腔、睫毛,到处都沾染着白浊的液体,姐姐差点因此睁不开双眼。
  「要死啊!」姐姐头一回被这样颜射,愣了半晌,顿时惊恐地尖叫道。
  然而精液的腥臭味避无可避地钻进鼻子,又是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鬼使神差般擦拭嘴角,抹到了口中品尝。
  「姐,你不生气了?」我喉咙干涩地发问。
  姐姐哼唧一声,说道:「你要真怕我生气,怎么还敢射过来。」
  「射了三次,果然味道都有点稀了。」
  说完,姐姐甚至俯下身,用嘴清理残余在尿道里的精液。
  平常对于这样的服务,姐姐虽然并不算特别排斥,但如果没有我的额外请求,姐姐也绝不会主动去做的。
  为什么今天就如此反常?
 
                            第六十二章
  「姐,你是不是有话没对我说。」
  姐姐对这个问题似乎没有很意外。因为姐弟俩心意相通,她早就知道、或者说早就在等待我来发问了。
  「娜娜帮我联系了一家服装公司,我要回蓉城了。」
  我当然没有忘记,姐姐曾说过,最大的理想是当一名服装设计师。如今即将跨出第一步,我本该为此感到骄傲和高兴的。
  但一想到姐姐要去到千里之外的蓉城,心里就充满了失落,忍不住酸酸地说道:「罗娜多管什么闲事。」
  「人家也是好心,再说这本来就是我先提出的。」姐姐拍着我的肩膀,轻轻宽慰。
  面对分别,她何尝不是一样。
  可生活注定没有长相厮守,连名正言顺的夫妻都没法做到,更何况是违背世俗伦理的两个人。
  「这次打算去多久?」
  「如果顺利的话,就一直待下去。如果不顺的话,就回家咯。」
  「嗯。等我放假了,一定会去找你的。」
  姐姐轻笑道:「如果你高考超过六百分,随时欢迎。要是做不到,还是老老实实复习吧。」
  「六百就六百,约定好了。」
  姐姐突然表情严肃,轻声说道:「老妈对你的期望很大。你可要争气点,千万不要让老妈失望。」
  我理解了姐姐的言外之意。她不想让我为此分心,就像她断然割舍思念,也要去往蓉城一样。人总是要先做好自己,先学会爱自己,才能将这份感情分享给所爱之人。
  如果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塌糊涂,所谓的爱情,最后只会沦陷于满足肉欲而已。
  见到我的表情逐渐软下来,姐姐笑着说:「又不是不能见面了,过年过节我肯定会回家的。等考完试了,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呗,谁还能管着你。」
  我把全身光溜溜的姐姐抱在怀里,贪婪地吮吸着发香,不舍地说道:「西天取经有五万六千公里,九九八十一难,平均每七百公里就要遇到一难。从我们这到蓉城有两千多公里,也就是要经历三难。你旁边又没有孙悟空猪八戒,万一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唐僧骑的是地上的白龙马,我做的是天上的飞机,那能一样吗?」姐姐笑意吟吟,把手指放在唇边,故作惊讶道:「难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在那边找个男朋友吗?嗯,这样也好,至少还有人能保护下我。」
  「那怎么行!」明知姐姐只是调侃,我也急忙摇头,「全天下的好男人就我一个,外面的男人都是渣男,你要睁大眼睛,可别被花言巧语迷住了。」
  姐姐吐了下舌头,「反正我也不懂。谁对我好,我就跟谁走咯。到时候可要看某人表现了。」
  「我还不够好吗,是谁天天不辞辛苦,喂饱你这只小馋猫的。」
  说着,双手就不安分地在姐姐肌肤上游走。最后锁定那对又白又软的大奶子,肆无忌惮地把玩起来。
  姐姐索性闭上了眼眸,任由胸部在大手的揉捏下,变换各种形状。看似放弃了反抗,唯有鼻腔发出的阵阵轻哼,显示出姐姐正在享受揉胸的心情。
  不过刚刚经历过几番大战,这些只不过是在收拾残局之后的小情趣,谁也没想继续发展到真刀实枪的程度。
  于是狠狠抓了一把酥胸,果断停止挑逗,从床上爬起来。
  被褥和床单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两人欢爱的痕迹。特别湿了一大块的地方,一看就是姐姐的淫水浸透的,就连她自己看到也是面红耳赤,连忙包裹被子拿去清洗。
  正好今天阳光不错,给洗被子提供了个恰当的理由。
  后面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才把作案现场清理干净。而且出于尊重孩子的隐私,妈妈很少会主动进我们的卧室,被察觉的几率就更小了。
  洗完澡之后,我和姐姐干脆回到各自的房间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醒来时脑袋仍然晕乎乎的,大概是射精太多,身体的正常反应,因此我也没多在意。
  外面的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再加上中午只匆匆吃了点速食,肚子不出意料地在发出抗议。
  「姐姐应该没醒吧。」
  随便嘀咕了一句,就开始到厨房准备晚饭。外婆来的时候,总会在冰箱里备足食材,以便能随时做出一桌大餐。
  我从中挑选了一条鱼、几只大虾、作为底料的蛤蜊,打算简单下个海鲜面条。同时再煎上几个溏心的荷包蛋,光是想想就流口水了。
  但我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在食物方面,而是……家人。对了,妈妈和外婆怎么还没回来呢?
  「应该在外面吃饭了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也就懒得打电话过去问了。
  毕竟在现代社会,治安水平上来了。虽然每天都有事故发生,但平摊到十几亿华夏人身上,普通人发生意外的概率还是比较小的。
  正巧煮到一半,姐姐就闻着香味起来了。两人打打闹闹,就把所有顾虑抛在了脑后。
  然而一直持续到晚上,妈妈她们还是没有消息,电话也一直打不通。我和姐姐才意识到,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在为此担忧之际,手机突然响起一阵铃声。我急匆匆地拿起来,发现却是爸爸的通话。于是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厚。
  除非有要紧的事,爸爸很少会主动打电话。我只希望爸爸要说的事情和妈妈无关。
  但害怕什么来什么,爸爸短暂沉默片刻,开口的第一句,嗓音就显得格外沉重。
  「你和小楠在家吗,快来一趟市医院。」
  我连忙追问:「怎么突然要去医院,是不是跟妈和外婆有关?」
  「你别问这些,先过来再慢慢解释。」爸爸的心情听起来十分急躁,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她们出事了?」姐姐在一旁听着,带着几分惶恐问道。
  我只能先摇头。
  爸爸虽然没有明说原因,可一边是妈妈那里联系不上,一边又是医院,很容易就能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
  但是没有亲眼见到,我既不愿相信,也不想给姐姐带来更多紧张。只能先暂时含糊其辞。
  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先赶去市医院。
  姐姐闻言匆匆拿上车钥匙,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出发呀。」
  「不要开车。关心则乱,容易出问题。我们打车过去。」
  「好!」
  姐姐直接拽着我就往外走。
  等车的时间只有几分钟,却感觉格外漫长。预料到妈妈她们出事的消息,姐姐几乎快乱了神,不停在马路边上来回踱步。
  「妈妈要是出意外了,我们该怎么办?」
  「一定没事的。」我坚定地说道,既是安慰姐姐,也是安慰自己。实际上心里跟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无论怎么慌乱都无法改变定局,只会更加适得其反。所以在我们之间,必须要有个人来保持冷静。
  我伸出手,轻轻捏着姐姐的掌心,希望用这种方式帮助她安心下来。事实完全是我多虑了,姐姐远比想象中坚强,很快从惊慌失措的状态恢复过来。
  医院里的人流来来往往,但是越接近急救室的地方,就越加寂静,仿佛无声无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看到爸爸身边还跟着柳淑研,我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上去。
  这时我也没空管这个女人,心急如焚地追问爸爸:「妈呢,外婆呢,她们怎么样了?」
  「都在手术室里面。」爸爸微微低着头,脸色一如往常,看不出表情变化。但沉重的语气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忍不住大声质问。
  爸爸此刻也不在意我的态度了,解释道:「你妈和外婆今天来公司了,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发生了车祸。」
  「不可能,她们明明说是去爬山的!」
  爸爸也错愕了一下,瞬间猜到了为什么要瞒着我们的原因。心底充满愧疚之意,语气也变得更加柔和:「小阳,你先冷静下。医生说救护车来得很及时,而且妈妈受的不是致命伤,很大把握能抢救成功。」
  「万一不成功呢?」
  我指着柳淑研怒道:「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带这个狐狸精过来,你把妈当成什么了?」
  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顿,柳淑研竟没有半点表现,安安静静站在一边,仿佛跟个局外人一样。
  也对,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此刻耀武扬威得不到任何好处。但这让一心想发泄的我无从下手,唯有重重的冷哼一声。
  反而是爸爸忍不住训斥道:「别没大没小的,对长辈客气一点。」
  听见这话,我就像看见了红布的公牛,心中升起一股无穷无尽的怒意,立马反唇相讥说道:「我妈现在生死未卜,你倒是逍遥自在,还带了个长辈来显眼。」
  无论爸爸回答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内心的煎熬急需一个宣泄口,还没等爸爸来口,我就不由自主地缓步上去,期待着爆发一场冲突。
  姐姐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姐姐额头上的眉毛快要拧到一块了她自己同样备受煎熬,但还是没有忘记安抚我的情绪。
  我也意识到刚才太过失控了,颓然地坐回到座椅上。可嘴皮依然在阵阵哆嗦,不是因为对爸爸的愤怒,而是害怕,害怕妈妈真的会因此离我们而去。
  就在这时,哭哭等候的医生终于从急救室走出来。其中一人走在前面,显然是主治医师。他摘下口罩,满眼疲惫之色,在众人的脸上扫过一圈。
  接着他沉声说道:「你们是伤者的家属吧?」
  「我妈怎么样了?」我赶忙追问。
  「年轻伤者的伤情还好,只是收了轻伤,暂时昏迷过去。」
  正当我们松了一口气时,医生的语气变得更加沉重:「但年老伤者的情况不容乐观。剧烈的撞击,将伤者的肋骨折断,进而刺伤到肺部。虽然送来医院比较及时,但病情过于严重,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雷电,轰击在众人心头。听医生的说法,外婆很有可能挺不过这一关了。
  想起外婆之前精神抖擞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
  我唯有跟医生不断强调:「您一定是看错了吧,外婆怎么会有事呢?」
  医生眼神中多出几分怜悯,但仍然摇了摇头,默默离开。
  我无措地回头望去,眼光里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致。姐姐因为不可置信而神色恍惚,爸爸一副同情又惋惜的模样,柳淑妍则是低垂着眼睑,面无表情。
  「肇事者呢?」我突然想起来,有声无气地问道。
  「已经被控制住了。酒驾,全责,至少要判刑二十年。」
  柳淑妍回答。我这才意识到,爸爸带她开的目的,是为了跟踪案情的进展。
  「人都没了,多少年有用吗?」
  「刑事裁决是为了维护法律,而法律是为了维护社会运行。」柳淑妍淡淡说道:「对于当事人而言,唯有慰藉的作用。」
  「请节哀。」
  对于柳淑妍这番傲慢的话语,我根本没听进耳朵里。因为妈妈已经从急救室被推出来。我连忙赶上前查看情况,妈妈只有额头上缠着纱布,苍白的脸色和嘴唇无疑在还原当时的惊恐。
  「我妈伤的重不重,要多久才能醒?」
  推车的护士声音中也带着疲惫,但还是尽量温和语气回答:「病人的头部受到轻微撞击,预计一到两天就能醒过来,请家属不要担心。」
  我顿时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外婆的危急情况,心里就再也高兴不起来。
  外婆的急救手术仍在继续。于是我们决定兵分两路,姐姐去另一边看顾妈妈,而我则是继续留守。
  对于这个决定,姐姐自然没有异议。但她的嘴唇蠕动,定定的望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怎么了?」
  姐姐颤声说道:「我好怕,怎么办?」
  姐姐的脸色快和刚才的妈妈一样苍白了。这是一个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姐姐想要的也不是答案,而是无法克制的情绪在背后催促。
  我紧紧抱住姐姐,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去吧。」
  姐姐绷紧的身体在拥抱里逐渐柔和,似乎灌入了一种生机的力量。
  我缓缓将她推开,再次说道:「没事的,去吧。」
  姐姐的眼睛里噙着泪水,重重地点头。
 
                            第63章
  纵然说的再好听,许多事情都是不以主观意志转移的。
  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证明外婆的情况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手术室外,只有寂静的灯光在走廊里回荡,对等待者做出无声的呼应。
  漫长而折磨的时间无情流逝。即便不愿面对最终的结果,也无法将这份煎熬延长半分,只会在时间的酝酿下,变成更难以下咽的苦果。
  经过数个小时的抢救,外婆冰冷的遗体终于从手术室推出来。
  我怔怔望着这一幕,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某种东西,竟如同哑巴一样说不出任何话来。
  如果按电视上所演的那样,我应该很悲伤、很激动才对。然而我却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好像随着外婆的生命气息一同消失。
  或许外婆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虽然是重要的,但远远不及妈妈重要,所以内心才没有起伏;又或许是因为真正的悲伤总是隐秘而无声的,在情绪的复杂迷宫里迟迟找不到出口。
  “外婆。”我试着叫唤了一声,没有人可以回应。
  爸爸将宽厚的手掌放在我的肩膀上,安慰道:“不要太伤心。“
  爸爸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已经找来了市里最好的外科医生,即使如此还是救不回来,这可能就是命吧。“
  爸爸对外婆是没有那么深的感情的,所以可以理所当然的说出“这就是命”。但对于妈妈来说,外婆的离世,是个无比沉重的打击。
  妈妈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去看了外婆的遗体,接着哭成了泪人,直到没有力气才沉沉睡过去。为了防止再发生意外,我和姐姐轮流守在妈妈身边。就连爸爸也放下了公司的业务,留在医院陪着妈妈。
  这一直是妈妈想象中其乐融融的场景,没想到要在此时此刻才会发生。
  但很快夫妻俩就爆发了新一轮争吵。实话说,外婆的去世,跟爸爸其实并没有直接关系。
  因为妈妈和外婆是去签完新的离婚协议,离开公司之后才发生的事故。
  如果没有这场闹剧,外婆也不会千里迢迢赶过来,也就不会有后续发生的所有事情。
  所以她有理由把原因怪罪给爸爸。
  纵使妈妈心里清楚,爸爸是被殃及鱼池的。但是人的情绪注定不可能永远理智,以及长久以往积蓄的不满,让这场争吵上演到前所未有的烈度。
  最后的结果,爸爸几乎是摔门而去,而妈妈则是没有半分胜利者的姿态,躺在床上气喘吁吁。两人皆是放下狠话,要立刻办理离婚手续。任谁也没想到,拉扯许久的婚姻长跑,竟会以如此狼狈的方式落幕。
  外婆的葬礼在老家举行,整个过程践行了外婆奉行的简朴风格,不大操大办。
  期间只有亲近的亲戚和外婆生前的一些好友参加。爸爸当然也来了,但两人即使面对着面,也没有说上一句话,祭拜完之后就匆匆离开,
  最后一天晚上,送走外婆生前的挚友,同时也是外公当初最好的朋友,家里就只剩下熟悉的面孔:
  妈妈,姐姐,慧姨,杨双双,宋文莉。
  后面两人虽然还在上学,但一收到消息,就决定请假赶了回来。
  妈妈则是独自收拾着外婆的遗物。
  我们刚想帮忙,就被慧姨小声呵斥了回去。
  “让她一个人静静,这个时候就不要去打扰了。”
  不知为何,今天的夜里格外安静,让人的心里也是一阵空落落。
  这时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有的人即使不看节目,也要开着电视机播放。因为能制造出热闹的假象,暂时驱散掉无处摆放的寂静。
  我也终于有一丝体悟,为什么有的人会疯狂追求爱情,即便只是用来慰藉孤独。大概因而孤独才是更令人恐惧的东西,为了摆脱它,许多人愿意付出超额的代价,甚至包括说服自我。
  杨双双和我坐在长条的沙发上,相比于其他人,只是距离更近了一些。
  她知道此刻不是秀恩爱的好时候,但为了给予安慰,还是偷偷把手放在了我的手背上。
  随着手上的温度传来,我的心里也感到一丝暖意。
  入夜已深,众人都各回卧室休息。
  我还是担心妈妈,悄悄走了出来。
  果然外婆的房间依然亮着灯光,走近了,听到一阵阵低微的抽泣。
  毫无疑问那是妈妈的声音。
  我知道妈妈不想在别人面前失态,尤其是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于是故意轻轻跺脚,弄出一点动静。
  妈妈立刻止住了抽泣,但微红的眼眶还是说明了一切。
  我假装没有看见,说道:“我上个厕所,看到这里还没关灯。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我突然注意到,妈妈手里攥着一条项链,是由一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串成的。
  妈妈低声解释道:“这是你外婆生前最钟爱的首饰,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每当寿宴以及过年过节时,外婆总会戴着这串珍珠项链。”
  “是外公送的吗?”我不禁问道。
  妈妈却摇了摇头,说道:“外婆在遇到外公之前有过一段感情,也是个军人。
  当时爆发了抗美援朝战争,这条项链就是他送给外婆的临行礼物。
  后来他在战争中牺牲了,再后来,才是外公外婆相亲认识的。”
  妈妈平淡的话语中,透露出那个年代纯真而残酷的爱情。
  “外婆从来没对我们说过这些。”片刻之后,我才打破沉默。
  “因为她知道,虽然外公嘴上不说,但内心里也是介意的。因此没有声张。
  不过每逢那位烈士的祭日,两人总会准备好鲜花前去祭拜。”
  妈妈说完,忽然站起身来,“房间里有点闷,我想出院子透透气。”
  虽然妈妈没有邀请,但我还是厚着脸皮跟了出来。
  农家的院子大而宽敞,外婆特意挑了一块好地圈来种花,此刻正是花开的时节。正应了外婆那句:花团锦簇,不分彼此,这才叫美。
  外婆不喜欢艳丽的花,园子里种的是茉莉、百合、三色堇……
  夜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微风送来淡淡花香,沁人心脾。
  妈妈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随即坐在外婆侍弄花草时,累了就休息的木凳上。
  我不想打扰妈妈此刻的心情,但望见妈妈消瘦的背影,就不禁感到一阵心紧。
  我在长凳的另一边也坐了下来,缓缓将掌心贴住妈妈的手背。
  妈妈骤然转过头来,即便在阴影中,也能看到那令人心碎的怒意。
  我看不清妈妈的眼睛,于是鼓起勇气,在黑暗里和她对视起来。
  妈妈想抽出手掌,却被我更加用力地按在远处。母子两就像在较劲一般,谁也不肯相让。
  渐渐的,妈妈放弃了这个无聊的游戏,同时也明白我的心意,接受了这种独特的安慰方式。
  我的心里泛起一丝喜悦,就这样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生怕引起妈妈的再次误会。
  脑袋里的五感却开始无比清醒,不远处的花卉影影绰绰,夜风吹拂过肌肤带来凉意,藏在角落里的蛐蛐一唱一和,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耳中不断放大。我认真听着,并不是从中得到什么感悟,而是为了将自己的心情转移。
  当然不是因为生出了龃龉的想法,而是妈妈的理解让我受宠若惊。
  在做出决定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会被妈妈训斥或者遭到冷遇的准备。
  然而妈妈的反应超乎我的预料。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母子间的心意相通了。
  这份源自接纳的喜悦让我不知所措,以至于在口腔里疯狂分泌津液,只能滚动喉咙,小心的将其吞咽下去。
  我们只是一直坐着,不知过去了多久。
  等到站起来的时刻,妈妈转身面对着灯光,我才看清楚那双红肿的眼眸。
  妈妈的眼睫毛是很长的,在光线下投射出细密的影子,似乎在试图掩饰化不开的悲伤。
  “很晚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收拾行李。”妈妈平静地吩咐道。
  今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正是太过平静,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东西,令人心蠢蠢欲动。
  我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悸动,一把将妈妈抱住。
  这已经超出了慰藉的范围,妈妈却没有拒绝。
  一直感受着我的心绪慢慢平稳,妈妈才伸出双手,将我轻轻推开。
  “你不用担心妈妈。”妈妈的话语依然柔和,在平静的声音下,藏着毋庸置疑的决绝。
  或许是外婆离世的刺激,妈妈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要阻止之前错误的关系继续蔓延。
  她不能再纵容下去,哪怕因此与儿子疏离,也要让这个家庭重回正轨。
  “我……”
  “睡觉吧。”妈妈带上了命令的口吻,一如曾经那个严厉的母亲。
  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妈妈就已经抽身,快步进了屋里。
  ……
  许多事情的发展隐秘而短暂,当我们回过神时,才体会到恍然醒悟的懊悔。
  因为大多数人在生活的琐碎里,被磨砺得迟钝而麻木。所以在转瞬即逝的选择之中,全然不知自己失去了何物。
  外婆的葬礼在短短几天后结束,从老家回到城里。
  数日来经历的所有,仿佛都恍若隔世,似乎外婆从来都未曾离开。
  只因我们早已习惯没有外婆的生活;或者该说,外婆远远没有进入过我们的生活。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我敬爱外婆,却也因为辈分的隔阂,只能将其作为一个可以敞开心扉的亲人。
  看似什么都没变,实则许多改变早已隐藏在平静的日子里。
  杨双双和宋文莉是请假回来的,匆匆又返回学校;慧姨也有机构的事务要忙,能挤出这么久时间,已经是给予外婆最大敬意;而姐姐也是将蓉城的计划提上行程,不日就要出发。
  每个人的生活轨迹,都在与此同步进行。
  家里很快就只剩下我和妈妈两个人的状态。
  我能明显感受到妈妈对我的刻意疏远。
  和前几次不一样,如果是之前是妈妈刻意强装出来的冷漠,这次妈妈只表现出淡淡的距离感。她不会刻意穿保守的衣服,也不会对我的种种行为产生提防,而是完全融入了一位母亲的角色:对我关爱有加,却又保持威严;对我的日常并不多加过问,但又紧抓学习生活。
  妈妈展现出来的一举一动,都是如此自然而然。仿佛一名道行高深的清修者,内心已归于彻底平淡。
  但这只是一部分。
  妈妈对外婆的悼念,一刻也未曾停止。
  她与外婆的深厚感情,不只是通过血浓于水的亲情建立起来的。更有从小到大,无数点点滴滴汇聚而成的回忆。
  失去外婆,对妈妈来说是不仅仅失去了重要的亲人,更是失去了最亲密的朋友,最爱的母亲。
  妈妈因此换上了一身黑色素服,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在奶奶的遗照面前静坐,
  妈妈并非僧侣或者道人,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倾诉着对外婆的思念。
  我看在眼里,却也十分清楚,安慰是最苍白无力的,做不了任何事情。
  当下唯有更加努力学习,暗自憋着一股劲,希望能给妈妈带来一个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妈妈其实在意的不是轻飘飘的成绩,而是成绩背后所代表的东西:努力、上进的品格,丰富的内涵品格与知识,这些将会是一个孩子未来人生的最大助力。
  妈妈心里如此盼望。
  可一串数字的回报,终究只是一张纸而已。
  读书只是一个工具,有的人能用其敲开知识的大门,一样有人可以把它作为追名逐利的踏板,甚至更卑微一点,只是化为简历上的几个大字罢了。
  我从来没爱过读书,只是妈妈喜欢看到这副认真的模样,所以我就给她看到。
  这何尝不是在利用妈妈的爱呢。
  如果妈妈是一个正常的中国式家长,这样的作法毫无意义。因为没有家长会在乎孩子为此付出了什么,而是视为天经地义。但妈妈的爱过于宽容、过于无私,以至于看见我装模做样的努力,都会发自内心的为我高兴。
  恃宠而骄,我给自己做出了判断。
  所以当拿到那张黑字白纸的成绩单时,我没有感到丝毫喜悦,脑袋里乱如麻絮。
  我知道妈妈会为此展露笑容,即使她的心里被阴霾充斥,提不起半分兴致。
  而我也会假惺惺的做出承诺,下次会考的更高分。
  所有爱和温情,都在框定的公式里面进行,构成了所谓的亲情。
 
                            第64章
  在门外踌躇许久,我才敢打开。
  门轴带来的转动声非常轻微,但顿时打破了家里的寂静,同时也让这份无声的寂静更加沉默。
  我生怕惊动妈妈,蹑手蹑脚回了房间。
  才刚走到一般,妈妈就有所感应般,从卧室里出来。
  妈妈对着我挤出一丝微笑:“回来了。妈妈做了晚饭,等会儿热一下就能吃了。”
  我望着妈妈的模样,鼻子突然感到一丝酸楚。
  妈妈在短短半个月来,整个人掉了二十几斤肉。原本丰盈的体态日渐消瘦,明明站在我面前,却快找不到妈妈曾经骄傲自信的样子了。
  我强忍住情绪,知道妈妈此时最在意什么。于是从背包里抽出成绩单,勉强笑道:“妈,成绩出来了,这次考得还可以。”
  妈妈接过去,只是快速扫了一眼,点点头,露出笑意。
  或许妈妈独自在房间里演练过,否则不可能准确得像原装出厂的机器。
  “嗯,主科都在一百二以上,其他科目也没有偏科。照这样下去,考个公办完全没有问题。”
  “不止公办,我想考汉江大学来着。”  “只要继续保持这个势头,虽然国内顶尖的大学达不到,但大部分985、211都是任你挑的。”
  妈妈的笑容终于真诚许多。在妈妈心里,她也一定盼望我能够立下目标吧。
  可她注定失望,我从来不是有这样愿望的人。
  妈妈把纸张递回来,转身去厨房忙活饭菜。
  妈妈的身体裹在宽大的黑色衣裙里,步伐的晃动之间,削瘦的背影像嶙峋怪石般突兀而出。
  我连忙赶过去,抢在妈妈之前占据厨房,“只是热下菜而已,我来就行。”
  妈妈惊愕了一下,再次笑道:“好,你热好我们一起吃。”
  “您这么晚还没吃吗?”
  “最近没什么胃口,而且我吃了,你吃什么?”
  妈妈平淡的话语让我心头一紧,我努力控制着喉咙的哽咽,挤出声来,“等我干嘛,您先吃就行。”
  我背对着妈妈看不了她的表情,可也能猜到,她一定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我无法对这种忽视产生丝毫责怪。
  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总是无法察觉这份爱产生的沉重。因为她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你身上,以至于自身变得轻飘飘,像气球一样漫不经心。
  这顿饭不知吃了多长时间。与其说是吃饭,倒不如说是妈妈看着我吃饭。
  妈妈身前的碗筷只动了几下,眼睛却从未从我身上离开过。、“妈,您也吃点。”
  “好。”
  在记忆里,小时候妈妈总是这样望着我吃饭。上了高中以后,可能是妈妈觉得不能再将我当作孩子看待,也可能是妈妈花在课堂上的时间越来越多。总之,这样的场景变得越来越少。
  如今记忆重现,我只能用力扒拉着饭碗,将苦涩一起咽下去。
  吃完饭后我抢着把家务做了,照往常一样跟妈妈说了声,然后回到房间里学习。
  与其说“回”,倒不如说“躲”更合适。
  我害怕见到妈妈那憔悴至极的身影,一再眼前浮现,我的心也跟着撕扯成了碎片。
  一直刷题到凌晨深夜。
  妈妈瞧见门缝里透露的灯光,关切的敲响了房门,轻声叮嘱道:“不要熬夜太晚,该睡了。”
  我这才从沉溺的情绪里惊醒,慌慌张张地跑去关灯,竟如抱头鼠窜般逃回被窝里。
  妈妈迟迟没有收到回应,又察觉到了房间里的脚步声,不禁好奇地问:“小阳,你怎么了,怎么不回妈妈?”
  然而我在匆忙中连门都忘记锁了,妈妈缓缓拧开把门,将脑袋探进来。
  “小阳……”妈妈试着呼唤道,接着听见阵阵抽泣,心里泛起了股莫名的情绪。
  “你怎么哭了?”
  妈妈没有急着开灯,而是将房门半掩,既让光线可以从中进来,又没有惊扰到如幼兽般啜泣的我。
  “学习压力太大了吗?”妈妈坐在床边,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肩膀,柔声说道。
  “都怪妈妈给你太大压力了。别哭了好不好,跟个小孩子一样。”
  我听着妈妈柔和的安慰,心中的愧意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如同江河般从眼眶倾泻而出。
  妈妈愕然,“怎么越哭越大声了,妈妈刚刚不该说你的。”
  我哽咽着解释道:“不关您的事。我只是,只是担心您而已。”
  妈妈叹气道:“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您自己不知道吗?外婆去世以来,您整天以泪洗面,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您现在每天只吃一顿饭,还全都是素食。长久以往,身体怎么受得了?”
  妈妈一时愣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好用双手帮我擦拭泪水,然后揽着我的肩膀,动作轻柔地让我枕在大腿上。
  “妈妈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关心妈妈。”
  “难道我在您心里就那么不堪吗?”
  “不是这个意思。”妈妈耐心说道,“我以为我的小阳已经长大了,或许像很多年轻人一样,渴望离开羽翼展翅高飞。”
  “飞?要飞去哪里?”
  “这只是个比喻。”
  妈妈用目光注视着我,问道:“你不高兴吗?”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沉默的气息在两人中间环绕,妈妈试图从我的表情里捕捉些什么,但夜幕的阴影很好帮我隐藏了起来。
  同样的,我也看不清妈妈的脸色。
  她仿佛在审视,又仿佛在克制某种悲伤。
  忽然,妈妈缓缓俯身,亲吻在我的额头上面。
  “不早了,睡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软糯的唇瓣沁出凉意,如同秋天萧索的风,安抚着枯败的枝叶沉沉睡去。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向我侵袭而来。
  脑海中的想法是忽然冒出来的,迅速到毫无征兆,就在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紧紧抓住了妈妈的手腕。
  妈妈试着甩开,却发现这只手掌坚固如铁钳,死死不肯松开。
  经过今天的一系列事情,我的思绪乱如麻絮。心中既有对妈妈的愧疚,又包含着紧张、惶恐、失望……等等乱七八糟的情绪。我爱慕妈妈,既怀着对于母亲般的尊重与敬爱,又有着对于情人般的欲望,无比眷恋那具迷人的肉体。
  我实在无法再放任这些心情折磨我的内心。
  于是一句深埋在心底的话顺口而出:“妈,我爱你。”
  妈妈仿佛被闪电击中般战栗片刻。妈妈显然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可她无法回应这种祈求,依然故作不知情般,勉强笑道:“小阳,妈妈也爱你,没有母亲是不爱孩子的。”
  妈妈将“母亲”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无疑是希望用它们来强调母子的身份之别。
  我也学着妈妈的样子,像是完全听不懂言外之意,自顾自地说:“不是亲人之间的爱,而是情人,恋人,爱人。”
  “别说了!”妈妈的嘴唇颤抖着,不知因为气愤抑或者别的原因。
  “我知道你是我妈妈。可是我不想深究这些道德问题,爱和恨只要遵从直觉就好,不需要任何理由。”
  妈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从她那汗水浸透而粘黏的发丝里,可以找到迷茫的紧张不安。
  她不知道我啰啰嗦嗦一大堆是为了表达什么,但语言只是一个载体,哪怕完全不相通的两个异乡人,也能从对方陌生的话语中领悟到无比复杂的情绪。
  妈妈从我这里领悟到的是一份决然。
  只是想让她明白,这份爱意有多煎熬,有多甜美,有多难以割舍。
  “小阳,你……别多想,你只是累了。”妈妈挤出一丝微笑,“这段时间妈妈就不逼你做试卷了。找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到处逛逛,别让自己的精神太紧绷。
  不用担心钱不够花,妈妈会打够钱给你的。”
  我却不做回应,而是手里用力一拉,将妈妈扑到在床上。
  “啊!”妈妈发出短促的惊呼,慌乱之中,双拳如同雨点般落在我身上。
  我承受着沉闷的打击,默不吭声,只是用绿幽幽的眼神盯着身前的眸子。
  其实我根本看不清妈妈的脸色是悲是恨,但也正因如此,才敢光明正大的与妈妈对视。
  妈妈终于停了下来,鼻腔里喘着粗气,如热风似的扑在我的脸上。
  “求你了,妈。”
  “你有病!”
  新一轮的扭打开始,两具汗津津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最后还是我的力量更胜一筹,将妈妈再次压倒在身下。
  “你放手!”
  “您答应我就放。”
  “不可能。”妈妈回答的咬牙切齿。
  我的脑海已经被某种执念占据上风,不管使出什么手段,今晚都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僵持和软磨硬泡,妈妈终于松口。
  “只有今晚。”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又害怕妈妈故意使诈,更是不敢有丝毫松懈,一边用身体限制着妈妈,另一边迅速解开裤子,将早已直挺挺的肉棒抵在妈妈的软弹臀部。
  细腻肌肤的触感让我顿时心头一跳。
  “真的吗?”我如梦呓般再次询问道。
  妈妈却仿佛认命一般,用无比细微的声音说道:“带……带套。”
  “哦,哦。”我下意识想到,“这时候哪里能找来避孕套?”
  “我房间里有,我去拿一下。”
  妈妈说罢,便要挣脱开站起来。
  我这才发现不对劲,妈妈常年和爸爸分居,又怎么会在房间里随时准备避孕套。
  只是妈妈为了脱身撒的谎罢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阻止,同时粗暴地褪下妈妈的睡裙,颤颤巍巍地将肉棒对准穴口。
  妈妈见计谋被识破,也不再伪装,如同上岸的鱼一样扭着腰挣扎。
  然而外阴的嫩肉也随之摩擦着龟头,黑暗中视线受阻,再加上妈妈的不断扭动,肉棒迟迟无法找到目标,急得我满头大汗。
  只好用双腿将妈妈的大腿撑开,上面按住妈妈的手腕,如同跪倒一样,终于挖掘出妈妈神秘地带的宝藏。
  “快停下!”妈妈的声音已经从忿忿变成惊慌,越发不安地挣扎着。
  我不顾妈妈的警告,待到肉棒算总拨开阴唇,腰胯一沉,直挺挺地插进了妈妈的身体里面。
  由于没有前戏,妈妈的阴道很是干涩。而且每一处褶皱都在用力,紧致的程度仿佛在抗拒肉棒到来。
  我低下头,企图看看妈妈的反应。
  妈妈仿佛无法面对这一刻,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只有一头秀发背对着我。
  我根本无法思考多余的事情,所有的神经都汇聚在胯下,一遍遍撕开妈妈的防线。
  在十几下缓慢的抽插后,妈妈终于起来了生理反应,穴道里分泌出润滑黏液。
  这时我才品尝到如膏似脂般的滋味,如同闯入了一个充满吸力的蜜壶,陷进去深深无法自拔。
  我开始放开胆子,发起更加激烈的冲撞。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在回荡。在清脆的声响之下,妈妈的私处也因肉棒的进进出出,发出噗呲噗呲的水声。如此不堪入耳的动静,让妈妈的娇躯紧绷,如临大敌般不肯松懈。
  我知道妈妈在用这种方式表达抗拒。但越是如此,我就越想做点什么。
  于是整个身体趴在妈妈美背上,在侵犯妈妈的同时,双手如魔爪般探进腰间,捂住进而揉捏着妈妈的胸部。
  方才僵持了这么久,妈妈的皮肤上布满了细汗。因此乳房也是增加了滑腻的触感,摸起来就像水袋一样,但暖和的温度又令人爱不释手。
  一方面小幅度进攻着下体,另一方面,感受到妈妈的身躯越来越滚烫,我知道妈妈此时也有了欲望。所以趁热打铁,将脑袋凑到妈妈的脖颈处,热情的轻吻起来。
  这还只是初步的尝试。妈妈终于忍受不了背后的瘙痒,以及需要呼吸新鲜空气,无可奈何地从枕头里露出半张脸。我趁机抓住间隙,死死堵住了妈妈的嘴唇。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妈妈拼命抿着唇缝,连忙将头侧到一边,接着声如蚊蚋般低语。
  这宛如妈妈设立的最后底线。
  即便心里感到奇怪,但今夜的收获已经足够,我不想再进一步刺激妈妈。转头揽住妈妈的细腰,凭空抱起来,恰好完美契合着我的跪姿。妈妈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双玉臂下意识展开,攥住唯一能凭借的床单,死死揉成一团。
  我用掌心丈量着妈妈美臀的弧度。紧致的肌肤在指隙经过,犹如羊脂般细腻柔滑。轻轻抚摸着,又拥有着如同玉器的温润,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正当我沉醉于这美好之时,一股暖呼呼的水流喷在手上。我愣了一会儿,才发现是妈妈竟然被摸高潮了。或许不止于此,妈妈的身体早就动情,只是先前一直忍着不表现出来。如今忍耐的限度抵达顶峰,才造就了这绵绵不绝的潺潺小溪。
  细细捻着黏黏的爱液,我心里感到愈加兴奋。原来妈妈也是女人,也拥有正常的情欲,也会一样泄身情潮涌动。更重要的是,这是因为我才导致妈妈产生了反应,这是否意味着,妈妈并没有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排斥和儿子做爱。
  只是想着这些字眼,胯下的巨物就一阵骤缩,差点打破精关。深深几个呼吸过后,才勉强将欲望压制。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想让妈妈更加舒服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干脆一头趴在妈妈的屁股上,用舌尖缓缓舔舐着妈妈的小穴。
  粗糙的舌苔扒开唇肉,缓缓按摩着阴蒂。感受着它在嘴里慢慢充血,变成一颗硬硬的小豆豆,我就舔的越加起劲,就像一颗樱桃在舌头上不断翻滚。
  妈妈一直压抑的喘息渐渐变急促,忍不住从唇齿间挤出带点鼻音的哼声。
  “您终于哼出声了。”
  我就像打了春药一样受到鼓舞,肉棒的忍耐也已经到达极限。如同放出笼子饥肠辘辘的猛兽,只一下就整根没入穴底深处。妈妈瞬间被强烈的刺激包裹,呻吟的同时绷直了腰身,接着软塌塌的坠回床上。
  但更猛烈的撞击接踵而至。我直接从后面抱起妈妈,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力气,似乎要用蛮力将紧闭的子宫口撬开。重复的往返抽插不只是让肉棒舒爽,妈妈的穴肉也是如临大敌般收缩着褶皱,阻止着体内之外轻易抽离。尽管这并非妈妈的本意,可蜜穴的表现就像是在努力榨取精液。于是每一次肉棒拔出,都会翻出依依不舍的粉嫩穴肉,在妈妈白嫩的阴阜下格外刺眼。
  如果我能看见的话。
  别说在昏暗无光的环境下,即使在大白天,我也已经一门心思沉浸在蜜壶的柔情之中。最后的冲刺短暂而漫长,不知抽插了多少下,腹中的射意冲上脑门,似乎有股神秘力量操纵一般,转眼又回到胯下,令本就硬邦邦的肉棒再度膨胀一圈,将妈妈紧致的小穴扩张开来。
  阴道皱襞如同无数根细密触手,紧贴着拥抱肉棒。妈妈此时已经预知到什么,顾不上体面了,转过头来一脸慌张地说道:“别射在里面!”
  妈妈的叮嘱终究来迟一步。但事实是我有意为之,最后冲刺的几下,我卯足了力气,就是为了不让妈妈反应过来。
  而妈妈一样口是心非,嘴里说着,花心深处却是像箍住一样紧,子宫口死死咬着肉棒不放。所以浓稠而滚烫的精子,几乎是以浆液的形态浇在妈妈的子宫温床。妈妈也长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涌泉似的潮吹喷出来,暖洋洋的淋了肉棒一遍。
  妈妈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过来。我看着她的柳眉倒竖,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妈妈却没有管我,连衣服都没穿,匆匆站起来,赶进卫生间里面。
  我赶忙紧随其后。只见妈妈赤裸着身子,一只手扶墙,另一只手探进私处,将体内残存的精液一点点抠出来。因为浊浆过于浓厚,妈妈很容易就处理好,但股股精液掉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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