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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墨染红尘 江湖血路 引 子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玉龙山,中原极北之地,毗邻北海,终日冷冽寒风似刀,漫天飞雪,似败鳞残甲,远处山脉巍峨雄奇,绵延三万里,气候恶劣,人迹罕至。
然而,随着一声闷响,亮白的雪地里,竟现出一副诡异景象,一只黑圈蓦然凭空张开,似深渊巨口,吐出一个又一个人。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那黑圈又如它出现时一般,凭空不见,只余下雪地上的千余人,四处张望,不知所以。
「成功了……」领头之人缓缓叹道。
第一章 无妄墨劫
青松山,名起道门三观之一的清微观,乃中原道门一处仙山圣地。落松城驻于中原腹地的青松山脚下,却是遍地学堂,儒学鼎盛。城中一处僻静之地,便坐落着一间院校,名曰「长青院」,灰瓦白墙间,一个年约五旬的先生,正在摇头晃脑,讲说天下史学:「五分天下,中原独尊,诸子百家,春秋争鸣,三教并立,以儒治国……」正说间,却听堂下有「吱呀」声,低头一看,却是一约十七八岁的俊逸白衣生员,正在摆弄手上的一只木鸟,一旁生员正指指点点,掩嘴偷笑。
教书先生心中有火,轻喝道:「墨天痕!你又在摆弄你那机关造物,这天下史学,你是听还是不听?」
那俊逸生员头也不抬,继续摆弄着他的木鸟,答道:「早看过一遍,基本知道了,先生可以继续往下讲,不必理会我。」先生面容一僵,怒道:「上月的《五经》你看过,前几日的《春秋典》你也看过,如今《天下史》你也看过,好,你家学渊源,博览群书,我认了,但你在我讲堂之上,无时无刻不在摆弄你那些机关造物,你让其他学生如何听得?」
墨天痕心中微恼,想道:「我师从儒门正气坛,何须听你这陈词滥调,要不是不想在家被强逼练武,我才不会来你这地方。」于是抬头,笑道:「我自弄我的木鸟,又不会碍着别人,只顾看我的人,那是他求学心性不坚,可怪不得我。」
先生听罢气急,喝道:「墨天痕!不要以为你爹是墨家钜子你就可以在这学堂无法无天,你好好的墨学不学,要来听儒,就得遵我儒门的规矩,尊师重道,长幼尊卑,由不得你胡来!」
墨天痕看着先生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心中只觉好笑,但又确是自己为了摆脱父母强逼,好说歹说磨得母亲同意,托了关系,来这长青院听学,自己却终日在学堂上摆弄机关玩物。头一月这先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积怨颇多,今日爆发。想到这,他也收起木鸟,起身正色道:「先生息怒,学生这就认真听讲,触怒之处,还请海涵。」
先生见他服软,想到他父亲也是一方豪侠,这侠二代的子弟能如此向他道歉,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轻哼一声,继续翻书讲学。
时值午后,学堂放课,墨天痕从长青院中走出,门口一小厮模样的少年便迎了上来,道:「少爷。」墨天痕微微点头,问道:「墨禹,今天可有好玩的事情?」,小厮笑答道:「不曾有,但是马上有了。」墨天痕一挑眉,心中一喜,问道:
「马上有什么?」小厮答:「法场将要执刑了。」墨天痕听完笑道:「杀头么?」
「是说有对情侣通奸被抓,今儿就是要绞杀那男的。」墨天痕一听,笑意便敛了一半,心想,杀头看过几次,这通奸绞刑,倒是第一次,不知道好看不好看。想玩便径直走了出去,那小厮也跟了上去,一主一仆,往刑场走去。
当朝朝廷以儒治国,然而三教鼎盛,力量足以干政,所以各州县自治度极高,各自之间法度也不尽相同,甚至会有邻县之间一案两判的情况出现。落松城虽靠近清微观,但道门之人冲隐无为,落松城政务,由本地太守一手把持,这太守出身儒门,早年高中两榜,为人迂腐古板,极为痛恨百姓不守圣人之礼,这次绞刑,便是因为一对男女,女子待字闺中,却与一名农家少年私定终生,暗通曲款,结果被女方父母发现,告上朝堂,硬说男方勾引良家女子,想赚点甜头,不想在太守心中,男女私定终生,婚前行房,乃是不守圣人之礼,不守圣人礼,就是对圣人不敬,当堂勃然大怒,不顾堂下双方父母大喊哭闹,判了两人绞刑,今日正是行刑之日。
自古刑场,每有行刑,必是人满为患,今日也不例外,墨天痕撇开墨禹,费尽力气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前排占了个「好位置」,正巧赶上人犯带上,一男一女,男的斯文白净,女的也是中上之姿,两人皆是批头散发,手脚戴铐,神情颓然中又带着不甘。
差役押着二人行至绞刑架前,那女子突然双目一横,向一旁的监斩官怒吼道:
「我与牧白哥两情相悦,你们为何定要致我们于死地!」监斩官乃太守门生,对其老师的做法向来推崇备至,闻言厉色道:「两情相悦?未婚苟合是为奸,自古女子以贞操为天,你不守女德,待字闺中却将清白拱手于人,此是失德大罪,任你两情相悦,也需得受刑罚!」台下之人听罢,多有点头附和之意,想是极赞同行刑官所说言论,然而墨天痕却听到耳边一声冷笑,一句冷言:「阻人伦常,破人姻缘,却拿大道压人,真是无稽大道!」
墨天痕循声望去,却见右手一人,儒生打扮,白衣飘然,颇有经世之姿,折扇翻舞,气质翩翩,背负一物,以白布缠裹。墨天痕心中奇道:「此人看似是个饱学之士,为何会有此般想法?」遂施礼问道:「此女与人通奸,不守女德,先生却为何有此慨叹?」那人折扇一合,哂然一笑,慨然道:「不守女德?何为女德?两情相悦,由心所发,男欢女爱,情到浓处,阴阳交泰,乃水到渠成之天道,然而如今水已到,却用道德强行筑起一道堤坝,阻人欢爱,实乃违背天道,迂腐不堪之行径,此举非是大道,而是封闭人性的邪门歪道!」
墨天痕听罢,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反驳道:「此乃先贤儒圣为世间所定之道也,我观先生模样,似是儒门门生,先生这番话,不是在打先贤的脸吗?」那儒生听罢,脸上轻蔑之意更甚,微怒道「儒门先圣为天地立心,推礼于万民,是想开民智,正民风,使万民有道德标杆,而非为囚万民之行也。然民智难开,民心易昧,加之有心人推手,曲解先贤本意,将圣人文章变成约束道德,用以制万民,愚万民,非儒门之幸也。再者,前人言语,自有其时代的局限性,人若总是被这条条框框所束缚,只会原地踏步,永远前进不得!」墨天痕心中微动,咀嚼其意,虽感惊世骇俗,却不失道理。然而此番言论,却与自幼所受教育与在正气坛所学大相径庭,短时之内,仍是难以接受。那人却似知其心中动摇,脸色稍缓,道:「此番言论存于当世,那确是惊世骇俗的,但总有一天,我煌天破要让世人摆脱这些所谓大道的束缚,创造一个真正人权平等,民智开化,自由开放的新时代!」说完,煌天破衣袂一翻,折扇再开,转身而去,墨天痕却被其一身豪气镇住,盯住煌天破的背影陷入沉吟,半响不语,也顾不得抬头看那让全场民众都沸腾的行刑了。
不一会,墨禹终于拨开人群找来,急道:「我的好少爷,你可真会钻人群让小的好找啊,这人多手杂,小的要是找不着您,几条命都赔不起啊。」墨天痕仍在回味煌天破的那番惊世言论,没有理会墨禹,而是径自一个人慢慢向人群外挤出去。墨禹见他只顾走,哪敢再跟丢掉小少爷?也奋力拨开人群随着墨天痕出去了。
一路心不在焉,墨天痕到了墨府朱门前也浑然不觉,直至两个俏婢向他问候,他才惊醒过来,嘴角一挑,问道:「母亲与父亲呢?」一个婢子答道:「和平常一样,老爷和夫人正在后院练剑弹琴呢。」墨天痕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自己便一路往后院走去了。
落松城位置偏北,气候微寒,然而墨家后院之中,却是亭台水榭,假山池塘,一副南国小院景象。时值初秋,正是北国百花残败之际,院中却是群花芬芳,争相吐艳,一派南国春景。小院偏北一座亭中,一名少妇坐于凤沼琴后,青衣缠丝,凤钗琳琳,闲静如姣花照水,一双玉手纷舞似蝶,拨弦成曲。琴曲如流水一般淌泻而出,始于涓涓细流,渐渐弥漫,而后纵横恣肆,直至汪洋无限,琴韵起伏,似静非静,如缕游丝,缠缠绕绕,悠然不绝,墨天痕只觉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说不出的平和自在。亭前空地上,一名墨衣剑客闻乐而动,舞起一柄漆黑油亮的铁剑,剑势一往无前,刹那间,正气四散奔腾,妖邪见之欲摧,忽又转为轻巧,似繁星拱月,绵密不失灵动。美妇看着中年剑客舞剑,嘴角含笑,媚眼如丝,手上却是纤指齐动,琴声渐趋铿锵,空灵琴音,竟现豪迈之意。只见墨衣剑客剑随音动,剑势再转刚正,剑意如焰扫长空,乘风蹈浪,呼啸苍穹。正当剑意极烈欲狂之时,琴音一低,剑意随之收敛,二者似荡清风,一同散去。
剑曲同收,墨天痕如梦方醒,但见美妇妙目生波,略带笑意的望向自己,一旁墨衣剑客收剑归鞘,也将严厉的目光投向自己。「爹,娘。」墨天痕上前行礼。
这对琴剑相鸣的男女,正是墨天痕的父母,剑者乃是当代墨学大师,也是当代墨家家钜子墨纵天,美妇则是道门三观之一希音观观主次席弟子,有「南水玄音」
之称的南水陆家小姐陆玄音。墨天痕避开父亲的目光,向陆玄音讨好道:「恭喜爹娘,琴剑和鸣,已臻化境,所谓神仙眷侣,不过如此。」
陆玄音妙目流转,看着儿子,似笑非笑,墨纵天却是哼了一声,冷冷道:
「已臻化境?你的那点眼力,全扔书里去了?墨狂剑意迸发不止,未出便收,这是剑法未成之像,哪来的已臻化境?」墨天痕听得背后一凉,心想拍爹屁拍到爹的痛处了,自己平日练功懒散,这墨狂八舞只练成了招式,剑意是一点也无,何来眼力看出剑法的问题?
冷月西斜,墨天痕一脸的无奈,在院中一遍遍的练习墨狂八舞,早先那一嘴恭维的胡话,换来了不练一百遍剑法不许吃饭的命令。墨天痕心中懊恼,自己不懂剑,只管夸娘琴弹得好不就完了,转念一想,光赞琴不问剑,按爹的性格,多半还是要问我,到时候还是个出丑的结局。这墨家剑法是套好剑法,可是自己就是不能依招发意,按父亲的说法,墨家剑法配合墨学,当先修其意,再练其招,墨学不深,心境不够,剑就只能徒具其招,可是这墨学自己也学的差不多了,为何剑招依旧不带一丝剑意呢?
正当墨天痕苦恼之际,一股饭菜香气,其中又带着几缕女性芬芳,合着柔美的女声飘来:「痕儿,别练了,过来吃饭吧。」来人正是墨天痕的母亲陆玄音,这位南水陆家的小姐对自己唯一的爱子十分宠溺,见儿子被勒令不许吃饭先练剑法,便背着丈夫偷偷给儿子送来了饭菜。墨天痕知道母亲疼自己,乖乖的坐到母亲身边,开始大吃特吃起来,他下午回家,练剑练了快两个时辰,腹中饥虫早就在抗议了。看着儿子狼吞虎咽,陆玄音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心中却在想,自己一直盼望再多出几个子嗣,可所修道门玄功让自己清心寡欲,对那事提不起什么兴趣,丈夫身体没什么问题,但对床弟之事一直不甚所好,纵然两人感情一直很好,自己又颇有姿色,但那事却也在有了墨天痕之后就频率大减了。想到这里,陆玄音清丽的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浅笑。
墨天痕吃的开心,一抬头,却看见母亲笑的很不自然,不解道:「娘,你笑什么?」陆玄音并不回答,美目瞥了墨天痕一眼,微笑道:「痕儿,快些吃完回屋歇息去吧,你爹那里,娘去为你说项。」心里却在埋怨自己,陆玄音啊陆玄音,你想要孩子,却又不愿行房,难道还想天上掉个孩子给你吗?
待墨天痕饭饱回房,陆玄音吩咐下人收拾了碗筷,也回到了主卧。主卧中,墨纵天正挑灯看书,见她回来,问道:「回来了?天痕的一百遍练完了没有?」
陆玄音心中有事,心不在焉的答道:「都练完了,我让他回去歇息了,明早还要去书院呢。」墨纵天放下手中书卷,关切道:「可曾练出剑意?」陆玄音看丈夫面露关切,却又不想欺骗丈夫,只好照实答道:「不曾。」陆玄音原以为丈夫会大发雷霆,自己只要去撒个娇,就好替儿子蒙混过关了,不想墨纵天却是长叹一声,默然不语。陆玄音深知丈夫望子成才,但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却始终继承不得丈夫的衣钵,不由心中郁闷,转到座椅背后搂住墨纵天,安慰道:「相公,习武之事,不能操之过急,况且痕儿志不在此,强逼之下也未必会有好处。」
墨纵天一生钻研墨学,苦修墨家剑法,志在将墨学发扬光大,怎奈他资质平平,武学只得江湖二流,墨学更是被三教风头所掩,难以出头,虽接过父亲衣钵接任了墨家钜子,但在他心中始终有一股郁气难平,便将所有的希望押在了儿子身上,可儿子对墨学全不在意,反而喜欢机关术及儒学。听罢陆玄音安慰,墨纵天苦笑一声,摇摇头,低声道:「痕儿武学天赋,远超你我,但心性顽劣,不肯好好习武。想我堂堂一代墨家钜子,儿子文不修墨,武不成器,难道我另觅一个传人不成吗?」
陆玄音听到这,心中不由一动,攀上丈夫肩头,两片凝脂似的丹唇凑近墨纵天耳边,呵气如兰,娇声道:「相公,何须另觅,传给自家孩子不好吗?」墨纵天愣了一会,才明白妻子所指为何。他不是不解风情之人,娇妻软语求欢,他岂能负了心意?随即抓住陆玄音搭在他肩上的玉手,回头找着那芬芳玉润的唇便亲了下去。陆玄音嘤咛一声抱住丈夫,一抹丁香探入墨纵天嘴中,二人唇舌火热交缠间,陆玄音已绕到墨纵天身前,坐到了丈夫腿上,墨纵天一双大手也顺势抚上那圆润饱满的双峰,轻轻揉捏起来。陆玄音胸部受袭,表现更为炽烈,吻的也更投入,更深情。墨纵天在妻子胸部揉捏一会,大手也探进那高耸中的缝隙,省去了那布料的隔阂,去体会那如玉温滑的触感,十数年夫妻,陆玄音的肌肤依旧让他如此爱不释手。陆玄音也极尽配合,尽力挺起玉峰迎上伸入衣内的手,左滑右擦,峰顶那粒妙物也随之凸起。墨纵天心知妻子已然动情,啄吻了她几下,吹熄了灯,便将怀中美人拦腰抱起,欲上床「另觅传人」去了。
正在夫妻春宵将至之际,墨府前院忽的传来一声惨叫,瞬间冲淡二人情欲。
墨纵天双眉一凛,放下陆玄音,怒道:「竟然有人敢夜闯墨府!」随机手腕翻转,指尖气机飚射而出,桌上的墨色重剑受到这股气机牵引,猛然凌空而起,飞向墨纵天。墨纵天一把抓住剑鞘,向门边急速奔去,不料一开门,一道黑色剑气,挟带凛冽杀意,迎面射来!墨纵天心中大惊,脚步腾挪,堪堪避开这一击,却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线。剑气过后,剑芒大盛,一个黑衣人纵剑破空,不容墨纵天喘息,剑锋逼面而来!墨纵天先遇偷袭,心中又惊,手中墨剑不曾拔出,只得以鞘相挡。只听「铿」的一声厉响,黑衣人一剑刺中剑鞘,迸出灿烂火花,映出房中一瞬之景:一名丽人坐于凤沼琴后,衣衫不整,面色绯红。火花转瞬即逝,蒙面人折剑再攻墨纵天,不料剑至半途,便听得一声清音响彻,接着便是气劲破空之声,叮的一声撞开蒙面人剑势,墨纵天得此喘息机会,墨剑终于出鞘了!
蒙面人见墨剑出鞘,抽身疾退,墨纵天剑已出,锋芒露,重剑破风,挟星光点点,怒向蒙面人,正是墨狂八舞「剑耀繁星辉」!墨剑绝式,携星之辉,人之怒,剑之利,蒙面人竟是不惊不怵,举剑相迎,一交接,墨纵天便感来人功力浑厚,不在自己之下,当下再出墨狂八舞!只见墨纵天手中墨剑狂舞,隐隐发红,照亮剑者沉着的眼,空气随剑招一同升温,随即一剑横劈,扫开面前热风,直指蒙面人!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
墨剑红光,劈开黑暗,直击来人,蒙面人却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冷笑,手起锋落,剑气挥洒间,尽掩墨剑光华,剑扫长空焰——破!然而就在墨剑光华尽散之时,房间尽头,一缕亮眼道光携凌厉杀响,踏宫走商,攻向蒙面人!蒙面人不慌不忙,挥剑斩出,破道光,攻墨剑,一气呵成。房间中,墨纵天手持墨剑,使开墨家剑法,陆玄音按挑抚捺,道音清亮,墨者道者,琴剑相合,与蒙面人激战不止。
另一房间中,墨天痕正欲就寝,却也听见前院下人惨叫,随即便是爹娘房间的方向传来金属交接之声与道门玄音。墨天痕心知有变,忙提剑外出,赶到前院,却见墨家下人丫鬟们,正被两个黑衣蒙面人大肆屠戮,墨家前院,已成一处收割人命的修罗场,遍地尸首,血流成河。墨天痕刚想上前救援,脚下却踢到一物,低头一看,只见墨禹双目圆瞪,口鼻溢血,已然死去,胸口一道可怖剑孔乃是致命伤,他乃是独子,墨禹从小陪他长大,两人关系明是主仆,实为兄弟。惊见自己的书童兄弟横死眼前,加之下人惨状,墨天痕怒火攻心,拔剑而上,攻向蒙面人,仅存的一男一女两个下人看见是少主来救,飞也似的奔过来,口中直喊少爷救我。然而那名女仆刚跑到一半,一颗秀丽的头颅变随着一闪而过的寒光,凌空飞起,另一名小厮跑得稍快,就在他跑到墨天痕身前之时,胸前突的透出一柄剑尖,带走他无力反抗的生命,从伤口处喷涌出点点惨红,飞溅到墨天痕脸上。电光火石间,两条人命在自己眼前、面前被人夺走,墨天痕又惊又怒,他从小养尊处优,不曾见过血,更别说见过杀人、死人,然而今夜第一次见到这一幕,他却没有像那些下人们一样吓得腿软尿流,而是握紧了手中的剑,抬手便刺,墨狂八舞,剑断妖邪路!第一次,他的墨狂八舞舞出了剑意,第一次,他用剑刺穿了一个人的身体,剑身入肉,飞血点点,墨天痕剑势不停,拔剑再攻第二人!墨狂八舞,剑破苍穹扉!然而这一剑,却像他傍晚练剑的时候一样,不带一丝剑意,那名被攻的蒙面人轻易接剑,反攻,一剑见红!
墨天痕手臂被中剑,血流如注,步伐急运,忙抽身后退,却觉身后劲风袭来,竟是之前被他刺中的那人趁势偷袭,墨天痕避无可避,运起正气心法,流转儒门昊劲,回身,举剑,硬挡!双剑猛击,气劲狂涌,二人各自震荡,蒙面人退开,墨天痕却不能退,因为身后那个伤他的蒙面人,早已举剑相候!墨天痕身受震荡,回气不畅,脚步不由自主后退,将身体送往敌人剑锋!情急之下,墨天痕猛力旋身,剑势随转,迎向索命剑锋,再次硬挡杀招!双剑铿然交击,闪耀火花,映出墨天痕满是血痕的脸和蒙面人阴鹜狠厉的眼。墨天痕内力运转不济,勉强一剑架开敌人剑锋,中路却露出偌大空门,双狠厉眼的主人趁势迅疾一掌,正中墨天痕胸口,这一击变生肘腋,墨天痕猝不及防,胸口如遭槌击,一口血箭喷在空中,惨叫一声,飞出丈许!
主卧前,墨纵天夫妻一攻一辅,正与蒙面人缠斗。墨纵天越斗越心惊,自己与妻子琴剑和鸣,竟久战此人不下,而且来人隐隐未尽全力,自己则是使出浑身解数,若是再斗久些,恐怕夫妻两人就要败下阵来,而前院惨叫未停,恐是蒙面人还有帮手,若夫妇二人不尽早拿下此人,敌人增援再来,就再难取胜了。就在这时,前院忽然传来墨天痕一声惨叫,陆玄音听见爱子惨叫,道心率先被扰,琴音忽转纷乱,琴剑和鸣,不攻自破!无琴音辅助,墨纵天压力陡增,剑法微乱,蒙面人瞅准机会,剑出连环,不容墨纵天喘息。墨纵天先遭爱子惨叫扰心在先,琴剑和鸣随后被破,再遭蒙面人一轮抢攻,招不成招,剑意四散,随即见红!陆玄音见丈夫受伤,爱子又生死未卜,心思散乱,情急之下,下手转重,欲祭最强音制敌,不料心思纷乱中,一指挑起,竟将一根琴弦生生拨断!七弦少一,再难成曲,陆玄音勉力拨奏,欲助夫君,琴音却已威力大减。墨纵天心系儿子安危,心一横,墨狂八舞狂意再出,稍挽颓势,随后大吼道:「玄音!带痕儿走!」陆玄音正烦乱间,忽听丈夫决然怒吼,心知此战已再难取胜,丈夫已抱必死之志,要她去带儿子走,不由鼻头一酸,凄声道:「天哥,你撑住,我……」诀别之语,如鲠在喉,心知一转身便可能是天人两隔,陆玄音抱琴狂奔,两行清泪滴落已断弦的凤沼琴上,滴出难以名状的伤与痛……
前院中,墨天痕靠着师门正气心法的至阳内力运转墨家剑法,勉力抵抗两名蒙面人的厉杀之剑。左臂中剑,胸膛中掌,墨天痕剑无意,只有招,左右支绌,难破逼杀双剑。眼看生死将分之际,两束道音箭射而来,分攻两名蒙面人,迫的蒙面人反攻为守,墨天痕得到喘息,抽身后退,但见陆玄音美目含泪,怒视前方两人。
「娘……」墨天痕一身狼狈,看见娘亲含泪挟怒而来,心中一沉,颤声道:
「爹呢?」陆玄音并不答话,凤沼琴一横,希音绝式已然上手!但见无数道音化剑,如烈马奔腾,四下飞窜,攻势凌厉无匹,两名蒙面人挥剑相御,守的密不透风,一时之间,竟成相持之势!陆玄音心知久战不利,忙唤道:「痕儿,跟在娘后面,一起冲出去!」说罢,十根青葱纤指如蝶飞舞,翻飞间一双玉手竟现出残影,拨出至极琴音,四周道音之剑似有所感,凌厉再添三分,逼迫两名蒙面人缓缓向正门退去。墨天痕有创在身,以剑驻地,勉强跟在陆玄音身后。
两名蒙面人勉力抵挡道剑琴音,边战边退,不一会便已靠近墨府朱门,陆玄音见希望在即,加催玄功,琴音骤疾,数百琴音道剑合成两股,分袭两名蒙面人。
百剑合一,百音律一,两股琴音道剑威力增加何止百倍!两名蒙面人不敢硬接,对视一眼,各向侧方闪避,躲开道音剑群,陆玄音瞅准时机,抓起墨天痕,便向朱门奔去。眼见生路在前,当陆玄音玉手触碰的朱门的刹那,竟遭一股大力反冲,将她震开!
「结界!」陆玄音心中又急又恼,恨声问道:「你们还有同党!难怪今晚杀声响亮,清微观却无一人来援!我墨家与你们有何仇怨,定要如此灭我满门?」
说话间,音律再起,两束琴音道剑冲击门上结界,只见一道如镜光膜隐隐显现,受道剑攻击,破开一个小口,转瞬又恢复原状,不可再见。
蒙面人并不答话,直接举剑再攻,陆玄音背后生路已变绝路,爱子受伤无力再战,丈夫与强敌纠缠生死未卜,自己方才强攻开路又耗费太多气劲,心知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当下不再迟疑,全力运转道门清圣玄功,凝起全身剩余气劲,源源注入凤沼琴中,凤沼琴似有所感应,琴声嗡嗡作响,一时之间,竟绽出夺目光华,辉耀四周。两名蒙面人眼神一凛,各自运招,以抗将来之招。
陆玄音出身道门希音观,以音入道,以琴为武,以曲制敌,此时凤沼琴光华夺目,弦音流转,正是陆玄音抢夺生路的最后一击将成之兆。然而陆玄音气劲不断提升之下,已断一弦的凤沼琴难以承受道元冲击,琴身竟现出条条裂纹,隐有崩碎之像!陆玄音见爱琴渐残,不由心中悲戚,但想到夫君爱子,心意更坚,一身道元猛烈加催,含泪娇咤道:「凤沼!你随我多年,若这最后一招使不出来,岂不遗憾!我求你,救救我的家人!」刹那间,凤沼琴不弹自响,似是感应琴主心意,陆玄音擦干泪目,以气御琴,一人一琴,人琴合一,希音镇观绝学「大音希声」彻天一响!!
希音绝响,声震四方,刹那间,墨府朱门之前白光闪耀,坚定琴音化作清圣韶光,两名蒙面人无力抵御,瞬间淹没于光中!与此同时,陆玄音手中凤沼琴终难承巨力,寸寸崩碎!然而就在古琴破碎瞬间,强光中又现蒙面人身影,一左一右,攻向手无寸铁的陆玄音!极招失效,陆玄音似是早有预料,挥起玉掌,攻向敌人之必救,一招迫退来敌,身法飘转,来到受伤在地的墨天痕身边。
原来,陆玄音至极一招,乍看是为退敌,却将身后结界与朱门一并打穿,创造生路。结界因琴招冲击豁开一大片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着。陆玄音当机立断,拎起墨天痕,欲一同穿过结界,不料身后风声又至,两名蒙面人快速来攻,意欲缠住陆玄音母子,等结界恢复如初,她俩就插翅难逃了。
手中爱子重伤,陆玄音心知如再拖延,两人必定全被留在此处,当机立断,运起柔劲,托起墨天痕,把他向门外扔去。两名蒙面人见走了墨天痕,忙撇下陆玄音,欲追出结界。陆玄音心系爱子安危,情急之下,纵身一跃,超过蒙面人,落在结界豁口前,回身一掌,再度迫退两人。不料她转身欲逃之际,结界豁口已不足以让一人穿过了。
陆玄音心中一沉,儿子已被送出,可焉知门外没有埋伏?主卧方向打斗声渐熄,丈夫是否平安?她知道今日全家蒙难,自己也再难幸免,转身怒视敌手,美目怒火中烧。蒙面人见她不曾逃走,知是结界已复原,当下没有了顾虑,举剑再攻,却听身后一声轻咳,只见黑暗的大堂中,一个蒙面人拖着一个满身是血不知死活的人,踏过满地的血池尸首,走到两名蒙面人身后,两名蒙面人似是对拖着人的蒙面人很尊敬,他一来,两人就自觉的退到了一旁。
拖着人的蒙面人来到陆玄音身前十步左右站定,一双冰冷无情的眸看着陆玄音的娇美容颜,眼神中闪过说不出的邪魅之感。陆玄音却是看着一路被拖来的人,芳心欲碎,放声大哭起来。
「天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被拖来的人正是墨纵天,可怜一代墨家钜子,在家中被人刺杀,挑断了手筋脚筋,废了武脉,吊着半口气,人不人鬼不鬼的在血池尸堆里被拖了一路,惨状又被爱侣尽收眼底。陆玄音妙目几欲喷火,声音已近颤抖,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
蒙面人眼神中邪意不减,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轻佻与不屑一顾的蔑视,开口讽道:「哦?堂堂道门希音观高足,竟然也会说狠话,妄谈杀业?」陆玄音挺起胸脯,颤声道:「你们这三个禽兽,伤我夫婿儿子,灭我全家,我为何谈不得杀业?」
蒙面人又是一声冷笑道:「很好,看来佛门所说众生平等,你道门的人是第一个不赞同的。不过,墨夫人,你和你丈夫两人联手都打我不过,就凭你现在气空力尽之躯,又有多少胜算?」「就算是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蒙面人听罢嘿然一笑,邪声道:「墨夫人国色天香,死了做鬼多可惜,不如做我的性奴,既能忘却人生烦恼,又能体会人间极乐。」墨纵天虽重伤,灵识还在,听到敌人淫言秽语调戏自己夫人,心中愈加愤恨,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
蒙面人听到墨纵天呻吟,踢了他一脚,不耐道:「什么狗屁钜子,不堪一击,只会瞎哼哼。」陆玄音见丈夫受辱,再难忍耐,揉身攻向蒙面人。甫一交手,陆玄音便感蒙面人之武功深不可测,她古琴已碎,以一双纤掌运使道门玄功,与蒙面人近身肢接,下手皆是狠辣凌厉的路子,一改平日优雅婉转,力求尽速毙敌。然而蒙面人却似游刃有余,步法腾挪闪招格挡,无不切中陆玄音招式要点,让她无以为继,似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陆玄音心中惊惧莫名,这等身手,在江湖上已臻一流,自己与丈夫合力都战之不下,如今无琴无力,难道真要落入这个贼子之手?
蒙面人似是看穿陆玄音心思,一边轻易拆招一边道:「墨夫人,你败局已定,何苦挣扎?乖乖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好好的服侍我,如果我爽了,或许会放你家小鬼一条生路。」陆玄音本就招式渐渐散漫,提到儿子,芳心已乱,更是破绽百出。蒙面人一声轻笑,禄山之手电闪而出,很掐在陆玄音乳房上。敏感处被灭门仇人玩弄,陆玄音暗叫不好,却已难逃魔抓,那双禄山之手在掐过陆玄音双峰后,快速的点住她周身几大要穴,封住陆玄音内力。陆玄音顿时浑身酸软,难以发劲,软倒在地,手脚虽还能活动,却再无伤敌的能力了。
蒙面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陆玄音,朱唇翕张,瑶鼻似凝,纤腰柔弱无骨的折在地上,胸前双峰因屈辱不甘和紧张而变得起起伏伏,既有妇人的艳光风韵,又不失道门的寡淡清圣,不由心中赞道:「墨纵天自己羸弱不堪,娶的夫人倒是不差。」
于是蹲下身去,刚刚握剑把墨纵天打的不成人形的手抚上陆玄音秀美的脸庞轻轻摩挲,再慢慢向下,在丈夫身边隔着衣服揉捏起人妻那饱满绵软,堪盈一掌的柔美乳峰。陆玄音在丈夫面前遭此羞辱,欲哭无泪,身体也无力挣扎,只得发出呜呜骂道:「禽兽,有本事就把我杀了,凌辱女子算什么男人。」蒙面人也不恼火,继续把玩那绵软乳峰,道:「你都说我是禽兽了,那我凌辱女子便是名正言顺。」
陆玄音不料他行径这般无耻,一时也找不到话语反驳,反倒是被揉捏的双峰上传来阵阵酥麻感,让她幽径桃源中不争气的流出潺潺清溪,一抹艳丽的绯红也爬上的渐渐迷离的脸庞。蒙面人见她已然动情,不由嘲讽道:「好一个清心寡欲的道门女子,被灭门仇人摸一摸就动情了,看来你丈夫平日里倒是怠慢了你。」说着,一只邪恶之手已掀起凌乱的裙摆,隔着裤子抚上陆玄音桃园。
陆玄音私处遭袭,又羞又怒,挥起粉拳向蒙面人打去,无奈内力被封,这几拳落在蒙面人身上,倒像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虚弱无力的她现在连覆在胸前的禄山之爪都无法摆脱,下体私处又因蒙面人的抚摸传来阵阵快感,刚才与丈夫调情的浴火慢慢爆发出来。只见,陆玄音眉眼紧蹙,一头青丝随着一颗臻首的无力摆动而愈发凌乱,渐渐遮住秀美绯红的面颊,朱唇中不由自出的发出了一声带着渴望的呻吟。
躺在一旁的墨纵天见爱妻受辱,愤恨悲鸣,倾尽全力勉强发声:「放开…
…她」。听见墨纵天断断续续的话语,蒙面人唇角勾起一丝捕捉痕迹的轻笑,蔑声道:「哦?钜子先生伤成这样仍想守护爱妻之心,真让在下动容。」旋即又道:
「这样吧,我问你个问题,你若是答的上来,我便放了你女人和孩子。」不等墨纵天答应,他便自顾自问道:「墨心石在哪?」
听完问题,墨纵天蜷缩的手指忽然紧绷收缩,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手型,满是血的惨白口中又渗出血沫,艰难的道:「没听过……」听到回答,蒙面人眼神忽转凶狠,,厉声道:「好啊,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迫你,不过尊夫人嘛……」
说道一半,蒙面人手一挥,陆玄音身前衣物寸寸撕裂,一具白润丰腴的胴体在残破衣物遮掩下若隐若现,显得分外诱人。
衣物被毁,陆玄音惊叫一声,但看面前蒙面人压上来,遮住天上星辰,阴影盖住了她惹火的娇躯,一双魔抓又肆无忌惮的抚摸上了她的双峰,边淫笑边向墨纵天道:「钜子,你确定你不知道吗?」
墨纵天的手指仍病态的蜷缩颤抖着,但声音却有气无力,道:「放开……我真的……不知道。」听到如此回答,蒙面人眉毛一轩,道:「看来钜子比较喜欢成人之美,知道我好人妇,就把自己老婆送到我的胯下了。」不听墨纵天无力的断续辩解,蒙面人又转向身下的陆玄音,邪笑道:「墨夫人啊,钜子不肯回答我的问题,看来是有心要把你送给我了,那我就成全了钜子的一片好意吧!」说罢,手指呈抓,撕扯开陆玄音裙裤,却见那桃源处已经溪流潺潺,不由笑道:「墨夫人,你也是挺配合的,既然如此,今晚我们玩个尽兴。」
最隐秘的私处暴露在仇人眼前,面临着即将被仇人侵犯的危机,自己的丈夫就在一旁,而两人都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巨大的羞辱,两道清泪顺着陆玄音脸颊两侧滑落,她撇过头不去理会蒙面人淫邪的目光和丈夫无力的呻吟,强压内心波澜,等待着羞耻的来临。
看陆玄音如羔羊待宰,蒙面人又转头迎向墨纵天悲愤的目光,道:「墨钜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挽救你夫人的机会,如果你铁了心要把她送给我肏,那在下一定会笑纳的,你可想清楚了。」
墨纵天眉头骤然紧缩,双目透出一瞬迷茫,但随即消失不见,那因重伤而渐渐无神的浑浊目光中,流出深深的歉然与坚毅。他死死盯住蒙面人那双邪气四溢的双眼,却不再说话。蒙面人心中一沉,知道再难从墨纵天口中探得答案,一个被自己玩弄于股掌,废功体,淫妻子的废物,竟然为了守住墨心石的秘密如此决然,竟让他生出一股小小的挫败感,也让他心生狠戾。只见蒙面人猛的摘下面罩,露出一副俊逸无双的面庞,剑眉朗星,挺鼻薄唇,放在世间能然任何女人为之心动,可这俊美的不可思议的面庞上,却散发出邪异无匹让人惊惧的阴暗气息。
另两个蒙面人见首领摘下面具,忙叫道:「太……少主,还是小心为妙。」
少主回身望向他俩,眼芒如剑,低声道:「我做事,还需你们教吗?」两人闻声噤若寒蝉,低头不敢迎向少主目光。「不必惊怕,惊煞,蛩魇,你们也把面具摘了,都过来吧,钜子双手奉上的美人,我们当一起享用才是。」少主一面招呼两名手下加入对陆玄音的凌辱,一面解开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一根八寸长短,三指粗细,与少女手臂大小相若的巨物,伞状龟冠大如婴拳,棱角分明,棒身青筋贲张,热气腾腾。
陆玄音本已准备接受凌辱,不想少主竟招来同伙想要一起享用她丰美的身子,惊恐之下回头望去,却正好见那一根昂藏巨物抵住了自己的淫湿玉门,不由再次挣扎起来,哭喊不要,少主剑及履及,如何会理会人妻即将在丈夫注视下受辱的哀羞?只见少主双手牢牢钳住陆玄音的柳腰细胯,巨根如巨龟探头一般,慢慢挤入陆玄音久未人事但湿滑淫润的幽户门关,伞状龟菇慢慢迫开紧闭多时的腟腔嫩肉。一边带着冷酷鄙视的邪恶眼神看着妻子被人当面凌辱的墨家钜子,一边感受在丈夫面前被人强行插入的失贞人妇的紧窄蜜屄,在墨纵天几乎泣血的干咳声和陆玄音无力而又激烈的哭喊声中,少主这根堪称凶器的肉棒,终于破开层层峦嶂,顶到最深处的一团嫩肉。
花芯失守,陆玄音浑身如遭电击,她与二人夫妻多年,身子的最深处却从未被深爱的丈夫碰过,然而今天,却在丈夫眼前,被一个几乎灭了她满门的仇人一击探底!「夫人,您还真是浅啊。」少主看着尚有五分之一露在外面的肉棒,邪笑着往后退了退肉棒,再用力一插到底。经这一插,陆玄音又是一阵哆嗦,竟是险些泄身!少主看陆玄音如此反应,不由笑道:「看您碰一下就快泄了,还真是旷的久了,那么在下就满足夫人的欲望好了!」说吧,气运丹田,抽动肉棒,又是迅猛一击,龟头点在陆玄音花蕊之上!花芯连遭三击,再也把持不住,身子剧烈颤抖起来,竟是在丈夫眼前,被这淫贼兼仇人的邪逸男子三棒便干的花心大开!
感觉到汩汩阴精浇在龟冠上,少主舒爽无比,调笑道:「三下就泄身,看来在下的龙根甚让夫人满意啊。」说罢又用力顶了两下,顶的陆玄音差点又泄了一次。「这淫贼的那话……为何……大的如此出奇,都被胀满了……」泄过身的陆玄音浑身瘫软,快感从下体直冲脑门,神思也变得迟钝起来「为何……只几下,我就受不住了……啊……又来了……好涨……」陆玄音心中哀羞不已,然而身下快感一波接着一波,让她头脑越发的昏花。少主见她敏感无比,心中微喜,开始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抽插起赤裸人妻那紧窄逼人,水渍潺潺的鲜嫩玉鲍。
惊煞,蛩魇两人依旧没有除下面具,但两人也褪下了裤子,一左一右蹲在陆玄音两侧,露出两支略小于少主但同样算得上狰狞的肉棒。惊煞挺了挺那杆满是煞气的肉枪,浑圆的龟头顶在陆玄音挺拔的左胸上,不断挺戳着受辱人妻充满弹性的玉乳,配合下身少主的激烈抽插,激起一道道令人迷醉的乳浪。蛩魇则蹲在了陆玄音右侧,用下体巨物刮蹭陆玄音正在战栗的丰美双唇,企图侵占受辱人妻的嫩滑口腔。「天哪……他那话,也好大,一直在蹭我的嘴,是想我用嘴去那个……干那个吗?」陆玄音只觉得唇齿间的硬物热的发烫,下体内接连传来的快感化成一股原始的冲动,诱使她舍弃小嘴的那道连丈夫都没有染指过的纯洁防线,偷偷为邪恶的入侵者开启了一道通往欲望的最初缝隙。
察觉陆玄音唇齿微张,蛩魇也是心中一喜,忙调整角度,巨棒猛然冲进钜子夫人从未被丈夫享受过的湿滑地带,龟肉霸道的探上那抹丁香。口中遭逢巨物入侵,陆玄音却是心中一惊,拼命用香舌想把异物抵出去,却不知此举却让邪恶的入侵者更加舒爽,淫言秽语调笑道:「夫人弹琴功力刚才我是见着了,这舌上功力倒也不输手上啊。」说罢,一只手侵占住陆玄音前后抛飞的右乳,一手擒住陆玄音那只层拨动琴弦的纤纤玉手搭在他肉棒之上,缓缓撸动起来。
三下夹攻,少主狰狞巨根猛烈冲击陆玄音的淫花密道,惊煞的怒挺雄物来回挤压着她的美乳玉峰,蛩魇的霸道长棍侵占着她的芳唇与玉手,前所未有的刺激让陆玄音几乎迷失自我,被肉棒塞满的小嘴中发出呜呜的呻吟,泪水朦胧了迷离的瞳孔,她的心中渐渐忘记了生死未卜的儿子,一旁正在看着她被侮辱,却身受重伤只能干看的丈夫,玉体的敏感带被浪潮般的舒爽感一波接着一波不停洗刷,常年堆积压制的欲望火似的蔓延至全身每个角落,水与火的交融下,是幽径尽头的花房不断喷洒出蜜色的汁液,包裹住丈夫以外人的粗壮雄物,随着一下下的打桩不断溅射到玉门四周,口中津液浸泡着那根邪恶长棍,随着那一进一出的无限循环,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出,沾湿了散乱满地的青丝秀发。
渐渐的,不光是眼睛,陆玄音的心中也渐渐被迷茫占据,她无力的纤细娇躯如棉絮一般软在地上,随着三个灭门仇人的抽插节奏而微微颤动,任由他们用肉棒在她玉体上恣意的驰骋。无意识的身躯每隔几分钟就会触电似的弓起,平滑的小腹不停的颤抖,直至三人都到达极限!
「夫人,准备好吧,在丈夫面前接受在下的阳精吧!」少主一面冷笑,一面将恐怖巨物插到陆玄音花径的最深处,龟冠死死顶住花蕊,开始一波一波强力而由灼热的喷射,巨大的射入量让仇人的邪恶阳精迅速占领了钜子夫人圣洁的花房,在花房无法容纳之后又向穴口倒灌而出,在人妻少妇原本贞洁的玉门下画上了耻虐的符号。
「小嘴一定装不下老子的精华吧!」蛩魇的肉棒也在陆玄音口中节奏般的律动,将腥臭阳精注入希音高足的柔美口腔,陆玄音无意识的吞咽了几口,而更多无法容纳的白浊则从口唇的缝隙中慢慢涌出,在她失神的俏脸上画下屈辱的痕迹。
「奶子也够带劲!」惊煞的阳精带着强劲力道喷薄而出,激射在人妻躺下已然丰挺的玉峰上,每一击都能让玉乳摇颤半天。而这三方同时射精也让陆玄音达到从未经历过的激烈高潮,下身淫水喷了一波又一波,玉臀蜂腰痉挛了一次又一次,足足有半刻钟才慢慢消停下来。
看着仍在地上是不是颤抖的钜子夫人的赤裸玉体,挺着射完依旧坚挺甚至更狰狞几分的巨型阳具,少主已一副俾睨天下的神情,傲然对几乎气绝的墨纵天道:
「钜子,这就是你不说的代价,当然,如果你愿意说,我至少可以给你们夫妻两一个痛快……」说到这,他顿了顿,蹲到墨纵天身边,邪声诱惑道:「如果你还不肯说,那么除了你会在这痛苦的熬到最后一刻,你的夫人我也会带走,把她变成我的性奴,你也看到了,钜子夫人在我的肉棒面前是没有抵御力的,她会很快堕落,然后给你戴更多的绿帽子,啧啧,一代钜子的原配夫人,却变成了人尽可夫的母狗,这调教我想想都忍不住了。还有你儿子,就算他上了清微观,在我的武功下,又能活多久?」
墨纵天全身筋脉尽断,脏腑尽碎,全因少主手法高超,留他一口气方便问话才活到现在,适才又看了爱妻在眼前遭人凌辱却无力相救,生念早已断绝,只剩一股执念苦苦支撑。此刻听到少主淫言胁迫,反激起心中那股执念,他艰难的抬起头,双目换发着最后的神采盯住少主冷漠中满是不屑的双眼,坚定的摇头,然后,颓然倒下!
「都说穷酸死心眼,没想到学墨的也这么死心眼。」少主面色瞬间铁青,他原以为墨纵天之流,在无法抵御的强敌面前,为自保可以舍弃一切,不想墨纵天决然竟超出他的算计,为了守住一个秘密,不但自己命不要,连老婆孩子的命也不要了。正当他欲发怒之际,蛩魇在身后颤颤巍巍的道:「少主……我们还是快点撤离吧,我们现在行动不宜大张旗鼓,已经在这婆娘身上浪费不少时间了,再拖下去恐怕会被人发现。要知道,煌……」
「住嘴!」少主怒喝一声,吓的惊煞蛩魇二人屏息凝神,不敢妄动,随后怒道:「可恶的煌天破,要不是今天他在城中,凭清微观那几个牛鼻子,我还不是想待多久待多久!惊煞,蛩魇,你们带上墨夫人先走,我还有下一步布计!」
「可是少主……」
「嗯?」少主冷哼一声道「想违令吗?」
二人忙低头噤声,急急收了结界,带着赤身裸体的陆玄音向门外发足奔去。
留下少主一人,若有所思的站定良久,唇角又浮现那一抹邪笑,忽然施展高明轻功,身形一晃,人竟似原地消失一般不见踪影!
(第一章完,待续)
第二章 墨武之传
深夜,青松山上早已雾气缭绕,清微观内一派安静祥和的仙家风范,只有几名守夜的道者正在来回巡视。山脚下,落松城坐静静躺在满是繁星的夜幕之中,一如往常宁静。忽然间,城中墨大侠的宅邸方向却传来了一声闷响,府前厚重的朱门正中轰然炸开,形成一个一人大小的门洞,随后一道炽烈白光从门洞中激射而出,笔直探照天际,转瞬即逝。炸响过后,从门洞中飞出一个浑身带血的少年。
那少年狼狈跌落在地,溅起满地尘土,人却腾的从地上窜起,冲到朱门之前使劲拍打着正中门洞。从门洞中看去,墨府内空无一人,然而那少年每一拍落在空处,如同拍在透明水面一样涟漪四起,却始终不得将手伸入门内一点。
「娘!娘!你出来啊!娘!」少年左臂血流不止,此刻正无力低垂,只凭右手猛力的撕扯着那层镜面,脸上泪水横流,将血迹、灰尘冲染的脏污满面,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哀痛惨嚎。这少年正是墨天痕,方才危机一瞬,陆玄音舍弃自身生机,拼死将他送出结界,自己却身陷险地。
墨天痕猛击结界数刻,仍是难撼其分毫,颓然坐倒在门前,一双失神的眼,望向结界显现出的那虚伪的祥和庭院,泪水如注,在满是污迹血迹的脸上冲刷出两道暗红的泪痕,心中不甘,愤恨,惊惧,后悔,无奈,绝望,担忧,自责,百味陈杂。如果平日多花点时间练武,是否今晚就能成为爹娘的助力?如果自己练成墨狂八舞,娘是否就不用舍身救我?痛,痛双亲失陷,无妄灾劫,恨,恨自己不争,百无一用。爹娘拼死力战,只为博自己一线生机,自己如何才能不辜负二人?想到这,墨天痕猛然惊醒,转身狂奔,方向,清微观!
话分两头,陆玄音极招「大音希声」击穿结界,产生一瞬耀眼白光,常人根本无法察觉,却惊动了两处人马。此刻清微观最深处两座原本黑暗的卧房之中,已燃上灯火,其中一屋冲出一名年约三旬,眉眼刚正,留一缕山羊小胡的白袍道者,目光凝重,望向墨家方向。
「科师弟,莫要惊慌。」白袍道者身后出现一名缃袍道者,年约四旬,头挽道髻,蓄一道一字胡,目光炯炯,也神色凝重,望向墨家方向。
「陈师兄,是陆师妹的大音希声,但力弱音微,似是被何物阻挡了。」白袍道者道。
「事非寻常,还是立即前往查看为好。」缃袍道者转身道,「速往墨家一行,必有变。」
心知有事发生,二人同时化指为剑,各自向自己房中射出一道气机,一黄一碧两口宝剑随气机牵引,破门而出,落入二人之手。二道不敢拖延,当即运起玄门轻功,出观下山,直奔墨家。
二道甫出山门,却听山上观内接连传来金刃交接之声,随即响起惨叫哀嚎。
二道心中惊疑,清微观乃道门名山,竟有人敢夜闯?
「师兄,情况不对。」白袍道者神色凝重道:「这边墨家刚出事,你我甫出山门观中即生变,此事太过巧合。」
「要怎么办?师尊云游在外,师叔正在闭关,观内还需你我照看,墨家又不知发生何事。」缃袍道者问道。
白袍道者沉吟片刻,道:「观中事大,还请师兄回观照看,吾自前往墨家一观,待各自事了再前往支援便是。」
缃袍道者心中急切,嘱咐了一声「行事小心」便急急回奔,赶向观中,白袍道者则脚步不停,继续向墨家进发,行至城中松花长街处,忽感身后劲风呼啸,直取白袍道者行之必经,白袍道者当机立断,折身扭转,躲过此击,却见身前戾风大作,一双黑掌逼命而至!眼见厉掌即将及身,白袍道者冷哼一声,左手负剑,右手运式,刹那间道门清圣华光耀眼迸发,接着便是沉稳一掌,硬撼逼命杀招!
但见黑光斗昊芒,青风缠利招,三掌交接,发出「嘭通」闷响,黑衣偷袭者连退数步,脚步虚浮,白袍道者却是——纹丝不动!
「啪!啪!啪!」之前阻路的蒙面黑衣人忽然拍手,似笑非笑道:「不愧是清微双玄之一,仓促一击,竟也有如斯威力。」
「二位半夜拦我去路,想来是阻我前往墨家吧?」白袍道者不动声色,负剑而立,冷眼看向眼前蒙面人,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想对墨家做什么?」
「吾名蝥魉,刚刚与你对掌之人名叫蛮魌,我们并无它意,只是想与阁下交个朋友。」
「拦路偷袭,遮脸掩面,敌意在前,不诚在后,交朋友这种事,我是万万不敢信的。」白衣道者凝视来者,转负剑为抱剑,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已提起十分戒备,只要蒙面人稍有异动,怀中癸水剑便将出鞘!
「道长不必提防,我二人并无恶意」蝥魉笑道:「久闻清微观双玄,名列道门九曜天尊之中,敢问道长是哪一尊?」
「既不知我星位,为何就肯定我是清微双玄?阁下刻意攀谈,怕是另有所图吧?」白衣道者对答间,脚下已暗运真气,敌手心怀叵测,看似闲聊,杀意却是真实显现,他已随时准备出剑。
「道长哪里话,这清微观中能如此压制蛮魌的,除了观主玉晨子和副观主常融,有如此功力的也就只有双玄了,双玄又在九曜之中,是以我才有如此一问。」
蝥魉负手而答,依旧是一副友好表情,然而身后的一双手掌已然黑气密布,一旁蛮魌身虽不动,势已先成,随时准备攻向白衣道者。
三人对答看似平和,实已剑拔弩张,白衣道者心知来人必未安好心,当下朗声道:「也好,让你们知道,吾乃道门九曜科玄智,位主『辰星摇光』!」
说话间,怀中碧蓝神锋乍然现芒,九曜癸水剑出鞘了!
碧蓝剑气似匹,练舞四方,剑芒应位九曜辰星,科玄智一出手,蝥魉蛮魌同觉压力骤增,双双运力拆招,道门天尊癸水真剑,对上蒙面邪人阴冷四掌,
蓝光暗光,纠缠交织,气劲迸发飞散,震的路旁槐树枯枝尽断,一招过后,方圆十丈之内,再无有枝之槐!
科玄智剑势舞动,癸水剑分袭两名蒙面人,蝥魉蛮魌亦挥掌向前,意图近身缠斗道门天尊,三人剑来掌往,战成一圈,正可谓利锋旋动声破空,暗掌游离挂阴风!三人战的飘逸非常,却是步步暗藏杀机,道者剑招绵密厚重,敌手难以破开剑圈,蒙面人身法诡谲,道门正剑一时半刻也奈何不得,战事一时难分轩轾!
剑掌交接数十招,三人你来我往,几近生死相搏,却也奈何不得对方,科玄智心知不可再拖,当下加催道元,功体再提两分,癸水剑剑芒暴涨,强行划开三人战圈,随后只见数道寒光迸射,剑圈猛收,犀利剑锋合二为一,舍了蝥魉,直突蛮魌面门,正是「癸水真剑:百川凌芳」!蛮魌之前与科玄智对掌时已受内伤,现在又突受科玄智全力一击,仓促间真元难提,只得豁命一搏,硬挡天尊一击,结果自然是——朱红飞溅!
科玄智一招得手,欲乘胜追击,蛮魌顾忌伤势,与蝥魉二人游斗四方,不断佯攻,意图探寻天尊剑法破绽,科玄智力战二敌,癸水剑圈滴水不漏,不时射出剑芒反攻。
墨天痕朝清微观方向急急而奔,此时亦来到长街入口处,只听街上掌风来回,剑锋呼啸,斗声不断,道路两旁苍槐尽皆拦腰而断,断口平整湿润,似被雨水淋浇一般。「是科大伯的癸水剑!难道黑衣人尚有同党,同时进攻清微观?」墨天痕一惊,随即心下一横,朝街内走去。
长街之上,道门天尊以一敌二,蒙面邪人全力施为!正当三人难解难分之际,只听街头传来一声厉喝,墨天痕怒目圆瞪,抬着单掌,义无反顾的向两名蒙面人攻来!
「天痕!不要莽撞!」科玄智见墨天痕满身血迹,面目似疯,不要命的向战圈冲来,心中暗叫糟糕,忙收敛外射剑气,以免伤到他,剑圈只守不攻。蛮
魌蝥魉二人见状,心中暗喜,二人眼神交流,已有默契毒计!当下,蝥魉脱开癸水剑圈,单掌直逼墨家少主!
墨天痕乍见蒙面人同伙,急火攻心之下,不顾后果的介入战局,却不知因自身鲁莽,打破三人均势,眨眼间,蝥魉毒掌已在咫尺!
科玄智见蝥魉舍了自己,转攻墨天痕,心中暗叫不妙,癸水剑强行变招,道元聚成一道柔韧蓝绸,看似飘然而动,实则迅疾飞舞,以阻蝥魉掌势,不料蝥魉原地回转了半圈,收回掌劲,复又像科玄智攻来!一旁蛮魌抓住机会,趁科玄智强行变招之际,狠招上手,毫不容情!科玄智剑气盘旋在外一时难回,,剑圈不攻自破,转眼间腹背受敌,如何能挡逼命之招?
原本风声四起的街道,在「碰碰」两声闷响之后转为寂静,蛮魌蝥魉一前一后,各自一掌,印上九曜天尊前胸后背,科玄智脏腑顿受创伤,血染道衣!
「科大伯!」眼见科玄智为救自己被人趁机重伤,墨天痕自知闯祸,心中悲哀更甚:母亲为救自己不得逃出结界,科大伯为了救自己中了敌人算计,自己与包袱何异?愤恨不甘中,墨天痕再度运转正气心法,准备不顾一切,先救道门前辈。就在这时,一声清亮话语,喝住他的行动「天痕,不要过来!」
喝止之人正是腹背受掌的科玄智,他虽血染道衣,却是目光炯然,天尊傲气,俯视眼前宵小!
「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吗?」科玄智怒咤一声,蔚蓝真气暴行一周天,强行震开蛮魌蝥魉,随后垂剑于地,用袖口拭去唇边血迹,怒瞪蝥魉道:「逼我开杀,你们可做好死的觉悟?」两名蒙面人同时心中一凛,蛮魌首先按捺不住,仗自己在科玄智身后之便,极招再发!
黑掌如雾,噬杀而来,欲取道者性命,蝥魉随即配合而动,厉掌问杀。科玄智早有防备,右手撤开癸水,以气御剑,剑身扭转,蓝锋挡招!正是癸水真剑:
百川凌芳!汩汩癸水真元,奔泻而出,科玄智剑走双分,一攻一缠,攻蛮魌,缠蝥魉!
面对辰星极招,蒙面两人不敢大意,双双提元相搏,蝥魉对上百川凌芳之「百川」,真气相交,顿觉陷入奔腾江河之中,顺流东向,劲力绵绵不息,挟裹周身,如深陷泥潭,举步维艰;辰星背后,「凌芳」真气尖锐破空,寻蛮魌而来,剑势看似飘然轻盈,实则招无定向,柔中藏杀,蛮魌不敢硬接,只得在沉着观察中,伺机以解。
科玄智一剑拖住勉力二人脚步,身形微动,急走至墨天痕身边,再起癸水剑圈,护住墨天痕,不及问话,蝥魉已强行挣开「百川」,厉掌又至,同时,蛮魌亦破开「凌芳」剑气,举掌来攻,两人依旧采取游斗方式,伺机攻向墨天痕,以图乱道者心智,科玄智挥剑相迎,然而这次身后多了一个墨天痕,天尊动作大打折扣,癸水剑圈只能勉强顾守二人,再难做到守中有攻,辰星摇光渐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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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缃袍道者急速回观,只见数名守夜小道横尸当场,伤情皆是开膛破肚,死状凄惨,再往前急奔,只见三名道者正执剑与一名蒙面人相战,虽是以三战一,却是趋于下风,苦苦支撑。缃袍人当即大怒,脚踏暗色黄光,抽剑向前,厚重真元萦绕剑身,飞身怒挡蒙面人逼命掌功!蒙面人情知有人来援,虚晃 一掌,逼退三名小道,随后回身,迎着道者再一掌,只听「嘭」的一声,蒙面人肉掌拍在剑身处,竟感拍在铜铸雕像上一般——硬不可撼!缃袍道者剑势丝毫不受阻碍,依旧直直刺向蒙面人眉心,蒙面人心中大惊,抽身急退的同时,口中大喊道:
「螟蜮!」与此同时,不远之外,一道剑气破空袭来,攻向缃袍道者必救之处,缃袍道者只得撤剑挡招,蒙面人伺机跳开战圈,与缃袍道者远远相望。
「好功夫!竟将螟魄逼至如此地步!」剑气袭来处,另一个蒙面人缓步走出,拍手赞道:「九曜天尊,镇星为土,阁下剑气厚重凝练,想必是清微双玄之一的陈圣玄咯?」他说话语气略带懒散,步履缓行,却与前一个蒙面人互为犄角,慢慢将缃袍道者逼入进退不得之境。
「收起你那无谓的小动作吧。」陈圣玄横眉怒目道:「夜袭清微,屠我门人,二位真是好大的胆子!凭你二人这微薄功力,也想夹杀我?」
「哪里话,九曜天尊乃道门一等一的翘楚,我兄弟二人何德何能,可以夹杀如此人物,但……」螟蜮话锋一转,蔑笑道:「灵宝上清云游在外,无上天正在闭关,剩下的弟子不堪一击,敢问你又是何来的自信,脱开我兄弟二人的阻拦呢?」
「原来如此。」陈圣玄心中暗忖,这二人先是趁双玄在山下时到观中制造混乱,引双玄分头行动,再缠袭落单,以达到拖延目的,看来墨家必有大事发生,自己必须尽力击退二人,尽速汇合科师弟赶往墨家。心中定计,陈圣玄挥剑而立,厚重道元攀上镇戊剑,螟蜮、螟魄也不甘示弱,螟蜮摆定剑势,锋指天尊,螟魄掌上带煞,欲灭镇星!
三人话不投机,各自凝神备战,陈圣玄心中急切,率先发难,镇戊剑缃色剑气暴起,砸向螟魄。螟魄只感镇戊剑势如山如岳,磅礴不可挡,又不愿与螟蜮失去夹杀之位,勉力提掌聚元,硬挡天尊怒招!随后,剑势,掌风激烈碰撞,呈互抵之势,两不想让!
螟魄全力应招,惊觉压力慢慢加重,如千钧加身,慢慢研磨自身掌力,竟有将之吞食之意。与此同时,螟蜮故技重施,一剑刺向陈圣玄。背后受敌,陈圣玄不敢大意,撤回五分劲力,灌注左臂,以掌为盾,浑厚戊土道元形成极硬坚壁,阻住螟蜮杀招。
陈圣玄劲力回撤,螟魄得以喘息,压力骤减,先破如岳剑势,再发一掌,直取天尊要害!面对杀招,陈圣玄不慌不忙,他武功路数以防守见长,攻三分,守七分,左手凝盾御敌同时,右手镇戊剑招行太极,再成星域,应出勾陈星位,一点凝光,极招初现!
「开阳镇峰!」九曜镇星,五行土属,应勾陈星位,列北斗开阳之数,招若不动山岳,剑意崩山裂石,周遭道观房舍受此招余波震慑,壁墙尽皆开裂!
螟魄行掌间被这招强行镇住,再难向前一步,整个人似被剑招挟持,步履纷乱,节节后退!
一剑逼退螟魄,陈圣玄左手行功不停,真元光芒慢慢耀眼,流动中隐隐听闻丝丝龙鸣!螟蜮一剑无功,正欲退开,却见眼前真元盾好似有了灵性,磅礴真元瞬间铺开,欲将他笼罩其中,若是这一招击实,他必将粉身碎骨!杀字临身,螟蜮心思电转,长剑化作诡异黑光,交织成一张邪气四漫的剑网,以柔抗刚,慢慢承受碾骨真元。
僵持数刻,螟魄连使三招,堪堪抵消天尊极招,螟蜮黑剑织网抗道招,却是越来越吃力。眼见同伙受制,螟魄再度前冲,与陈圣玄展开近身肢接,双掌狠厉,一为围魏救赵助同伙抗极招,二为找寻道者破绽。陈圣玄左手真元狂涌,继续压制螟蜮剑网,右手运使镇戊剑,脚踏清微八卦步,气定神闲斗螟魄!
道门镇星,功法土属,厚重磅礴,似烈实柔,通过真气运转,慢慢吞噬对手真气,并以庞大的如山般的后续真元加以碾碎对手!
再战数刻,螟蜮、螟魄渐敢力不从心,全身真元被慢慢消磨殆尽,回气难以为继,行招趋于缓慢。陈圣玄瞅准机会,右手剑,左手掌同时一撤,集全身真元于剑,缃色剑气陡然转为七彩,身后竟现出麒麟之像!所谓勾陈,又名麒麟,九曜居东,镇土戊日!陈圣玄一身清圣修为,显出瑞兽光华,震慑邪佞!
蒙面二人惶惶,心知此招不可挡,忙仰仗身法,急速退去!
「你二人杀我清微弟子,扰我道山安宁,就用此招完纳你们!」陈圣玄见二人逃跑,忙移步赶上,剑芒飞起,道招已出!勾陈六义:南北极锋!
麒麟身像,镇星极招,剑意破空,气浑意厚,螟蜮螟魄二人急于奔命,却仍是逃不过天尊问杀之剑!弹指间,南北极锋,已如芒在背!蒙面二人心知此招难逃,忙运气纳元,回身出招!
一剑一掌,轰在七彩剑气上,却让二人为之心惊,天尊剑气研磨之意更甚之前,二人只觉内力真元瓦解消融,难以抽身,不假片刻,必将被此磅礴剑意碾为齑粉!
生死关头,只听螟蜮一声怪喝,功体加催,勉强承住浩荡道元,螟魄随即运转邪功相助。陈圣玄在一头冷眼以对,沉声道:「宵小之辈,负隅顽抗,只会让你们……」话未说完,陈圣玄忽感头顶压力突至,似一座巨山压在肩背,道元随之一晃,差点溃散!螟蜮螟魄抓住机会,击碎不稳道元,揉身而上,一剑一掌,分袭天尊两处要害!
忽感压力,天尊浑身如被鬼咒束缚,举步维艰。陈圣玄心中大惊,欲举剑,却发现腿似灌铅锡,手若提千钧,戊土真元随之一滞,莫说真元之盾,即便真气也难以运转!
九曜镇星突发异状难以施为,螟魄螟蜮二人毫不手软,剑掌先后攻至,螟蜮锐锋破入天尊胸膛,溅起一蓬殷红血花,螟魄利掌随即印上肺腑,将镇星击飞至身后高墙上!
戾招加身,纵使陈圣玄身负防御见长的戊土真元与七彩麒麟身像,仍是身受重创!陈圣玄倚墙艰难而立,他胸口连遭重击,暗邪劲力透入肺腑,侵蚀剑创,更可怕的是,那股如山压力仍攀附在身,似鬼魅缠身!
「灵力……你们,还有同伙!」陈圣玄又惊又怒,一句若有所悟的质问,却喷出了一大口血沫。
「天尊高见……以天尊身手,我二人想败你,自然不可能靠力敌。」螟蜮拄剑而立,抹去口中溢出的鲜血,大口喘气答道。虽重创天尊,但也险些被天尊击杀,此刻劫后余生,不免有些后怕。
「控灵者……你们竟然还有这等人物,贫道真是小看了你们,但……」陈圣玄顶着压力艰难起身,目中射出利芒,虽是重伤佝偻之躯,天尊道威不减,狠声道:「陈圣玄誓死护卫清微尊严!」然而话刚说完,陈圣玄却像再次遭受重击,复又跪倒,头上豆汗淋漓,混着血水不住下滴,面容极尽扭曲,钢牙紧咬,双腿双手撑住地面,似难承巨力一般,不住颤抖。
眼看陈圣玄重伤之下,气势仍是高人一等,螟蜮螟魄不禁心中微怯,耳边却适时传来话语「吾已尽力施术,你们快点了结他!」仰仗同伙相助,蒙面二人不再犹豫,提升功体至各自极限,一时间清圣道观,竟有邪气冲霄!
「纳命来!」「九曜天尊,今日折一!」二人厉声问杀,剑掌邪风肆虐,声势惊人,陈圣玄跪伏于低,受巨力压制,手脚难抬,命悬一线!
正在危机之刻,道观上方骤然光芒耀眼,璀璨发亮,如一轮昊日当空,驱尽邪氛诡气!光中一人,踏破邪君子行步,擎九阳浩然之光,从天而降,轰然一掌,带无上至阳正气,冲碎蒙面二人之招,掀起尘雾漫天!掌风余威穿透尘土帷幕,直扑螟蜮螟魄,蒙面二人不料此掌威力如斯,一时难挡,双双受创!
「凭风处,圣阳光炽。儒风行,君子三省。」来人如天神一般,口诵清亮诗号,潇洒落在陈圣玄身前。随着此人落地,陈圣玄身上巨力也随之消弭,伤体再难支撑,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是你!」螟蜮螟魄大惊,来人一掌,不仅轻松破掉他二人全力一击,更轻描淡写,化解同伴咒术,此等修为,当世仅见!
「宵小之辈,也知吾名讳?」来人儒生打扮,白衣飘然,丰神俊朗,剑眉星目,正气凛凛,威严不凡,手上一柄折扇翻舞,气质飒然,傲立天阙,背负一物,以白布缠裹,不知何物。
螟蜮咬牙切齿,从口中挤出三个字,却不啻一道惊雷,响彻清微观!
「煌!天!破!」
来者正是墨天痕白天街上所遇白衣公子——煌天破!
「来之前少主有交代,若是遇见煌天破,立刻退走,绝不可交手!」螟蜮螟魄耳边传来急急呼喊,同伙控灵师方寸大乱,传音急道:「我的术法已被破除,周围弟子会源源不断赶来,今晚再无胜算!」心知来者绝非他三人可敌,螟蜮螟魄当机立断,掏出怀中预先备好符咒,瞬间消失不见!
眼见敌手见他即跑,煌天破双眉一轩,不屑道:「无胆鼠辈!」随即转身扶起几乎瘫倒的陈圣玄,一股纯正先天正气缓缓度入天尊经脉。陈圣玄痛苦稍适,幽幽转醒,道:「多谢煌贤弟相救……圣玄……愧对清微。」
「圣玄先生不必自责,宵小偷袭,非先生之过,先生浴血奋战,气节无亏,当是无愧。」煌天破见陈圣玄已无大碍,缓缓撤回真气,问道:「圣玄先生且在此休息,周围术法已解,清微弟子不刻便将赶来照料先生。那些宵小应不会再来,山下玄智先生处亦有战事,吾需前往一观,保重。」
「贤弟小心……」陈圣玄面露惭色,他与科玄智本约定谁先结束战事就前往支援,依此情况看来,科玄智应是遭遇与自己同样的问题,清微两大天尊,
竟被宵小之辈算计的如此难堪,如今只能仰赖煌天破出手应对了。
煌天破应了一声,负手而立,脚底再现至阳昊芒,随即白衣飘然,腾空而起,化为疾行流星,向山下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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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圣玄只道科玄智与自己一样遭遇三人夹击,却不知「夹击」他的第三人,正是从墨家逃出的墨天痕。科玄智此刻挥剑固守,苦斗蒙面双邪,他心系墨天痕安危,行招不敢出全力。由于墨天痕就在身后,癸水剑圈之中等于溶入了「异物」,再难面面俱到,全靠其高超剑法才护得墨天痕一时周全。然而只守不攻,道门正剑虽拼死硬抗蒙面人奇诡攻势,但时间越长,越容易被对手寻得破绽。
蛮魌蝥魉二人心知科玄智难以久守,亦耐心制造天尊破绽。三人角力斗志之战,辰星摇光心有牵挂,难以全力施为,蛮魌蝥魉耐心出招,气定神闲,是以蒙面二人虽功体逊于道门天尊,战势仍对邪恶一方有利!
果然,不过片刻,蝥魉一掌攻向墨天痕,科玄智随即挥剑来救,同时蛮魌已挥掌而来,直奔天尊面门!科玄智反手一剑,逼开蝥魉,气运左掌,硬撼邪功!
再听嘭的一声,蛮魌口中溅血,倒退数步,科玄智身形微晃,剑势随之一乱,一旁蝥魉抓准机会,再攻墨天痕!辰星剑势稍缓,仗着微乱的剑法,再拆蝥魉杀掌,已是招式尽老,难有威力,蝥魉故技重施,再度舍了墨天痕,转掌攻向科玄智!
剑锋掌风,摩擦出刺耳风鸣,科玄智剑路不稳,被蝥魉单掌入白刃,一只散着黑气的邪掌欺胸而至!科玄智忙运力提掌,再撼邪功,天尊邪人再度肢接!这一次,却是辰星猝不及防,口溅朱红!
科玄智一掌吃亏,后退两步方才站稳,癸水剑圈也随即不再笼罩墨天痕。蝥魉邪魅一笑,舍了天尊,回身杀向墨天痕,科玄智刚欲出剑相救,身后蛮魌杀风又至。虽是最简单的声东击西,攻其必救,蝥魉蛮魌二人却是咬定科玄智必护墨天痕,屡屡施为,屡屡得手,逼的道门天尊怒火更炽,不再留手!
只见科玄智周身不断散出碧蓝道元,汹涌似怒江奔腾,癸水剑急速旋转,转瞬纳尽天尊道元,癸水真气因再度凝练而由蓝转黑,隐隐现出玄武圣象!
九曜辰星,五行水属,位四象之玄武,列北斗之摇光,招若怒江奔腾,剑意韧烈汹涌!蝥魉蛮魌同感危险,但招行一半,如何提元运气?之前应对天尊之战法,此刻竟成自己索命符咒!
摇光极招初现暗夜,玄水真元奔涌长街,蝥魉蛮魌猝不及防,蛮魌首当其冲,再添新红!蝥魉却因身后墨天痕之故,所承力道较小,但亦是后退数步,脏腑剧震!科玄智极招建功,急奔至墨天痕身边,将他护在身后,再度结成剑圈,防备蒙面人反扑。
就在这时,不远处青松山上,突现耀眼白光,映彻天穹,随即昊光四射,正气冲天!正与科玄智重新对峙的蛮魌蝥魉二人见山上如此景象,惊的肝胆俱裂,哪敢再做停留?当下也从怀中掏出符咒,瞬间不见!
见敌手退走,科玄智心中稍缓,收剑入鞘,转身问道:「天痕,伤势如何?
墨贤弟与陆师妹呢?」。终得安全,墨天痕身心俱疲,软坐于地,听见科玄智问话,不由鼻头一酸,哭出声来:「科大伯,家中也有杀手,求你赶快去救救我爹娘吧!」科玄智听了,也是暗暗心惊,蒙面人武功只有中流,但合击之能不可小觑,自己就算没有墨天痕拖累,想要取胜,也要五十招开外,陈圣玄回山长时未回,想必也是遭遇了纠缠。山上道光正气并非陈圣玄发出,料是有正道同仁来援,墨家情况不明,还是先问明情况,等与师兄汇合再做打算。于是又问道:「天痕,你把你家发生的事情细细说来。」墨天痕抽噎不止,断断续续把蒙面人夜屠墨家满门,陆玄音碎琴破结界的事情说了一遍,却不知道母亲来救自己之前先与蒙面人少主有过一战。
听罢墨天痕叙述,科玄智暗暗皱眉,墨纵天与陆玄音修为不差,但墨家的两名蒙面人若是与截杀自己的蒙面人武力相若的话,凭他夫妻二人未必没有胜算,敌手就算有结界也只会坑了自己。但墨天痕突出重围之时只有陆玄音一人在场,说明墨纵天应该是被第三个敌手缠住了,三对二,凭蒙面人的合斗之法,墨家夫妇亦是胜算不大。想要去伸以援手,首要任务还是要破除结界。
就在科玄智思索之时,清微观中一道白芒冲天,随即化作疾行流星,飞向科玄智、墨天痕所在方向。流星飞临二人上空猛然停住,一名白衣儒生如暗夜惊鸿,脚踏昊光,缓缓而落,正是从清微观赶来的煌天破。
煌天破环视四周,见长街满目疮痍,道旁槐树枝桠尽断,地面流水潺潺,空气中仍有真元对撞痕迹,袅袅而散,科玄智嘴角溢血,墨天痕则是浑身血迹,便问道:「科先生,可是有宵小偷袭?」
「原来是煌贤弟,无怪观中会有至阳昊光,宵小已被此等修为震慑而走。陈师兄有一起来吗?」科玄智见来者是煌天破,不禁松了一口气,这煌天破乃是当代儒门门主最后一名关门弟子,年方二十,已尽得门主真传,一身九阳心经出神入化,鬼神难侵,被誉为「儒门年轻一代修为第一人」,有他相助,墨家之危可解!
「陈先生身受重伤,怕是不能前来了。」煌天破答道「若是有事需要帮忙,煌某可以代劳。」
听闻陈圣玄重伤,科玄智心中一黯,清微双玄今日可谓惨败,若不是煌天破半路杀出,恐怕九曜天尊今日就要成北斗天尊了。
科玄智随后向煌天破转述了墨家状况,恳请他出手相助。墨天痕怔怔望向煌天破,心中百感交集,白天时二人同时观刑,煌天破一翻惊世言论言犹在耳,如今自己父母性命已系于他手,所谓命运造化,不外如是。
煌天破亦静静看了墨天痕一会,听科玄智说完墨家状况,道:「事不宜迟,动身吧,还请科先生带路。」
见煌天破愿意施以援手,墨天痕忙上前施以一礼,忙不迭道:「我来带路,请随我来。」说罢转身拔足欲奔,却被煌天破叫住:「不必了,你且过来。」
墨天痕心中诧异,但仍乖乖走到煌天破身边。煌天破足下昊光再出,运起九阳身法,一把揪住墨天痕背后衣衫,行步如飞,不一会,已至墨家门前。朱红大门仍如墨天痕逃出时一样破开大洞,门内却是静谧祥和,与平日无异。
「果然出自控灵师手笔。」站在墨家朱门之前,煌天破抬手纳元,饱提九阳浩气,一掌印在朱门空洞之处,随后,如镜结界宛如遭遇狂风肆虐,掀起层层涟漪,迅速消弭!与此同时,墨府中真相显现,血流成河,腥气扑鼻!庭院之中,赫见一人颓然在地,手脚皆断,双目紧闭,污血满面,不知死生,正是墨家钜子墨纵天!
「爹!!」看见父亲惨状,墨天痕泪珠狂涌,奔至近前,猛摇墨纵天已然残缺的身躯,凄声哭喊,一旁科玄智看见如此惨象,怒意难平,恨然道:「墨贤弟一生为人与扇,从不结交仇家,这帮宵小屠人满门,简直罪大恶极!」
煌天破默然不语,走上前去,掌按墨纵天胸口,一股至纯九阳浩气度入墨纵天心脉,不多时,墨纵天轻咳数声,竟幽幽转醒。看见父亲未死,墨天痕欣喜若狂,猛地一抹眼泪,向煌天破连声道谢。煌天破却淡淡道:「谢我就不必了,他本就未死。但我一股九阳真气只能护住他一时,你父亲已经油尽灯枯,等我真气耗尽,他仍是回天乏术。」
听闻父亲死劫难逃,墨天痕心中似遭重击,头脑发晕,不知所措。恍惚间,却听耳边传来游丝般的话语。
「天痕……」墨纵天艰难开口,望向神情呆滞的儿子「剑……拿……」听见父亲开口,墨天痕恍然惊醒,忙问道:「是墨武春秋吗?」墨纵天微微抬手,指向主卧方向,墨天痕心领神会,忙飞奔到父母卧室之前,但见一柄漆黑重剑静静躺在地上,正是墨纵天的配剑「墨武春秋」。
墨天痕抱剑在怀,急急奔回前院,跪在父亲身边,道:「父亲,剑拿来了!」
看见爱剑爱子归来,墨纵天渐已涣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用尽最后气力开口道:「剑在人在,剑在你手,你就是……墨家钜子……」一句说完,墨纵天忽感气短,说话声音渐弱:断断续续道「发扬……墨学……,救……你娘,报仇!」
说到报仇二字时,墨纵天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怒然吼出,随后虎目圆瞪,面容一松,双腿蹬直,竟是已经气绝!可怜一代墨家钜子,暗夜家中遭遇无妄之灾,死不瞑目。堂堂墨家,家主被人先废再杀,主母被掳遭辱,家中活口屠戮殆尽,仅存的顽劣少年学艺未成,却遗下了满腔复仇怒火。
墨天痕怔怔的看着墨纵天遗容,心中仍是不敢相信,天天逼他练剑的父亲,经常责骂他的父亲,自小如山般的父亲,就这么不在了;一直处处维护他的母亲,那个温柔如水,抚琴如仙的母亲也离他而去了,就连与他从小玩到大的书童,丫鬟,也一个个变成了剑侠亡魂,落松城墨家,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突然,煌天破一声厉喝,打破了墨天痕的满腔怅然!
「谁!」
暗夜中,一个蒙面人从屋顶冲天而起,状似大鹏亮翅,凌空一掌,如猛鹞翻空,直击墨天痕!
「灭人满门,还妄想斩草除根!」煌天破再见奸邪之行,不由怒意大作,挺身挡在墨天痕身前,扬袖挥掌相迎!霎时间,空中黑芒弥天,地上昊光四射,真气交锋,不分轩轾!下一刻,两人双掌激撞,掀起气流爆旋,余波震慑,将墨天痕与墨纵天推开数米之外!一旁科玄智见状,怕伤了墨天痕,忙运掌起剑,护住父子二人。
二人一触即分,煌天破身形微晃,向后退了一小步,蒙面人却是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地,蹬蹬蹬后退三步方才止住身形!
「好贼子,还敢现身!」科玄智怒骂道。
「你是头领!」煌天破收掌,傲视眼前来敌,此人武功与之前所遇有天壤之别,必是领头之人。
蒙面人启声回应,声音鬼魅邪异:「煌天破,你坏我好事,这笔账,日后某必当讨回!」
煌天破仰天一笑,副手傲立,冷声道:「煌天破之账,怕你有命讨,无命回!」
面对儒门年轻一代修为第一人,蒙面人依旧狂傲,呛声道:「谁有谁无,日后分晓,保好你的狗头等我来讨!」说罢,也掏出符咒,当场消失不见。
眼见仇人在面前从容而去,墨天痕心中愈加悲苦,想到仇人能与儒门翘楚抗衡,自己却连墨狂八舞都不曾练成,报仇之路,何其渺渺!一旁科玄智见状,忙安慰道:「天痕,逝者已矣,你随我先回清微养伤吧,墨贤弟的后事,由我来帮忙料理。」墨天痕连遭巨变、追杀,心力憔悴,此刻心中又悲愤非常,神智已浑然不清,不待科玄智说完,便晕了过去。
三日后。
原本颇富生气的墨家,今日染上了一层惨淡的白,每天会传出优雅琴音的庭院里,今日却传出了悠长悲戚的唢呐哀乐。街边百姓无不在议论纷纷,讨论着三日前墨门里发生的惊天惨案。墨天痕披麻戴孝,在陈圣玄、科玄智及一般清微观道者的陪同下,怀抱墨武春秋,跪在父亲灵位边,木然的等待着下一个拜祭者。
煌天破已于事发第二天离开,清微双玄向来与墨家交好,此刻墨家只剩一根独苗,二人怜其孤苦伶仃,一手帮他包办了丧葬事宜,同时寸步不离守在墨天痕身边,以防蒙面人再度来袭。
三日守灵过去,落松城城郊的一处新坟前,墨天痕紧抱怀中墨剑,目送父亲入土为安后,与双玄同回清微观。路上,科玄智问道:「天痕,你父亲的后事已经办妥,你将来有什么打算?」连日来,墨天痕总是面色沉郁,一语不发,科玄智生怕他因巨变憋出病来,不时在一旁安慰开导。直至今日,墨天痕终于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出了遭逢巨变后的第一句话。
「陈大伯,科大伯,我想重回正气坛。」
墨天痕八岁入正气坛,拜副坛主「武胆剑魄」宇文正为师,学艺七载,两年前因故归家。因自身资质有限,离开时并未尽得宇文正真传。科玄智略感诧异,他原本墨天痕会选择前往南水陆家,请求外公出手,不想此子心性刚烈,竟欲重回师门深造,凭自己本事报仇雪恨,心中不由对眼前少年多出一丝敬意,但作为长辈,仍劝道:「天痕,强自身而报血仇,固然合乎天道,但太过漫长险恶,稍有不慎,恐怕适得其反,如今返回南水陆家,请路老爷子出手,或许更为适合。」
「可惜,外公那里恐怕得不到什么帮助……」墨天痕心想道,也不说破,只是淡然答道:「父母血仇,如何假人之手,身为人子,自当亲力亲为,科大伯,我心意已决,明日便动身。」
科玄智见他如此执着,也不再劝阻,颔首道:「好,吾尊重你的决定,明日一早,我会带人送你前往正气坛。」
一夜时间,转瞬即过,朝阳云中初显,圣辉映洒清微观中,更衬的这座道门名刹仙光袅袅。墨天痕一席白衣,站在铁木铸就的观门之后,面容平静。原本俊俏的脸庞因连的日守灵而略显清减,一双含哀带怒的眼,映照了他此刻平静面容下的心海起伏。背后墨武春秋以白布缠裹,墨家传承,如今皆系于这一人、一剑。
铁木大门缓缓打开,一丝金色晨光从门缝中透出,随着大门开启而慢慢强烈,直到给门后的墨天痕披上一层淡金。墨天痕缓步踏进和煦晨光,迈过厚重门坎,走向巍巍山路。正当他迈出清微观第一步之时,一个身影突然截在他身前,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几分怨怒,几分惊喜,蓦然响起!
「终于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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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墨天痕出发同时,落松城偏远地区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内,正发生着一幕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两个面容猥琐淫邪,身躯高大精壮的赤裸男子正将一个浑身一丝不挂,雪白丰腴,眉眼清丽的妇人夹在中间,一旁亦有两名气质狠戾淫邪的男子在欣赏这一幕淫肉大戏。妇人腿直臀圆,腰细胸挺,一副半熟少妇的诱人身材,却散发出冲淡清冷,圣不可渎的高冷气质,两根粗壮肉杵在美妇紧咬的肉蛤和紧凑的后庭中来回进出,溅起淋淋的水光。美妇翘臀丰乳难以抵御两人的狂猛奸淫一般,不住的跳动颤抖,带起一阵又一阵肉光淫浪。她峨眉紧锁,贝齿紧咬,绯红的面颊不知是因被仇人奸淫而羞愤,还是因边遭凌辱边被欣赏而哀羞,似在屈辱中的舒爽,又似在不甘中的忍耐。
这妇人正是被蒙面人一行带走的墨家钜子夫人,「南水玄音」陆玄音,而与她双龙入洞的两人,却是当日在清微观中遭煌天破大败的螟蜮、螟魄二兄弟,一旁的两人便是在街上被煌天破惊退的蛮魌、蝥魉。这四人皆是有伤在身,然而美人妻在前,却个个龙精虎猛,肉杵贲张。站在陆玄音身后的螟魄一边奋力挺动胯下的惊人阳物让清冷少妇后挺开花,一边不忿的道:「日他姥姥的煌天破,功夫高的跟北海的鬼一样,真是晦气。」
身前螟蜮一边享受着受辱人妻紧致且不停绞动的秘穴,一边回应道:「好了好了,你骂了这么多天,也该够了。真给你他姥姥,你愿意日?你就好好的满足眼前这位欲求不满的钜子夫人好了。」被奸淫自己的仇人如此说道,陆玄音不由瞪了螟蜮一眼,螟蜮却不以为意,猛地加快节奏肏干陆玄音汁水淋漓的秘处,顶的眼前少妇一阵腿软,差点瘫倒。螟魄接着说道:「你还别说,这娘们也是硬气,三天来给我们干了不少次,就是硬忍着不吭声,看来也只有少主能满足她了。」
提到「少主」儿子,陆玄音不由浑身一激灵,蜜穴花房同时抽动起来,竟小小的泄了一次。身前在大力耕耘的螟蜮察觉到钜子夫人的秘处变化,嘲笑道:
「光是提一下名字就泄了,果然还是少主厉害。话说刚抓过来那天,我们这美丽的钜子夫人在少主身下舒爽的又喊又叫,叫的那叫一个媚啊,几乎被肏几下就会泄一次,分分钟就被肏服了。少主肏了她小半个时辰,她就泄了十几次,几乎都泄的晕过去了,嘴里什么淫浪的话都丢出来了,哪像这几天,我们几个连着肏,硬是不吭声。」一旁蛮魌接话道:「那是,少主本来本钱就足,技巧又出奇的好,人长的俊不说,还会玩双修。一般女人少主光靠尺寸就能让她们流连忘返了,若是加上技巧和双修的功夫,便是贞女也得变成欲女。」说话间,螟蜮螟魄身体同时一僵,胯下巨根尽力深入钜子夫人的秘裂深处与直肠尽头,汩汩热流再度涌入未亡人的圣洁花房与纯美后庭,陆玄音白皙娇躯如遭电击,猛烈的颤抖起来,二人喷射完毕,各自拔出沾满精水爱液尚未疲软的雄物,意犹未尽的在道门女侠浑圆笔直的大腿与挺翘弹润的屁股上蹭了蹭,引的一旁观战的蛮魌蝥魉大叫道:
「好了好了,肏完就换人了,搞的脏兮兮的我们怎么办。」螟蜮轻佻的笑了笑,道:「里面都射过了,你还嫌外面脏?别矫情了。」说罢放开怀中已经瘫软的陆玄音,任由遭受激烈凌辱又被仇人再度奸淫内射达到高潮的无助人妻泥软在地,慢慢的退开,蛮魌蝥魉则飞快的上前架起瘫倒在地的陆玄音,不顾她从幽洞菊门中一直流到玉腿上的阴精白浊混合物,两根不下于刚才肉杵的坚硬阳物再次一舂到底,对坚忍的蒙难人妻开始了新一轮的无情凌辱。
这一轮的淫戏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中午,四人皆在陆玄音娇美多汁的销魂三洞内各注入了一次精华方才歇手,然后自顾自的坐到一旁穿衣聊天,任由已经浑身泥软,娇喘急促的钜子未亡人挂着满身白浊,伏在尽是爱液精水的冰冷的地面上。
他们此刻面具已除,露出本来面貌,四人皆是身材高大,身形强健,面目普通的放到人群中无法发现,却散发着不可名状的恐怖戾气。
螟魄道叹道:「亏的是少主这次布计谨慎精妙,白日偶尔看见煌天破一眼,当即便把变数算了进去,我们兄弟今日才能坐在这说话。」
蝥魉在一边微笑不语,思绪已回想到当日少主排兵布计的细节……
七日前,墨家惨案发生当天的下午。
在墨家对面酒楼的一间客房内,八名男子围桌而坐,正是蒙面人少主一行!
此刻,一场针对墨家的绝户之计,正在被蒙面人少主一一部署下去。
此刻的少主并未蒙面,俊美如玉的脸庞上,一双似是可堪勾人心魄的妖异双眼,正散发出邪魅绝伦的气息,他扶桌而立,气态轻佻,却又若成竹在胸,江山在握:「玉晨子云游,常融闭关,清微只有双玄应事,这是我们等了太久的机会,决不能错过,以防变数。」少主环视众手下一圈,发现七个人表情各异,似是各有打算,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墨家乃重中之重,惊煞、蛩魇,你们与我同去。
蜻魅,你的结界,可有问题?」一旁一名削瘦男子忙答道:「绝对不会有问题,以墨家夫妻的功力,想完破我结界,绝无可能。」
「事无绝对,需算变数。」少主话虽如此,仍是满意蜻魅答复,继续安排道:
「蝥魉、蛮魌,你们在墨家往清微的必经之路上埋伏,无论是谁脱逃,还是清微方向有人来援,都务必截住,至于时间,看来人武功而定。」蛮魌蝥魉二人连声称是。
「螟魊、螟魄你们在清微监视观中动静,未惊动便罢,若是清微知晓,必是双玄出动,你们可趁双玄下山之际在观中制造混乱,双玄必会回救,若回一人,缠之,若回二人,立即退走,并与蛮魌蝥魉配合,拖延二人脚步。观中小道不少,虽无甚威胁,总归麻烦,我再派蜻魅以控灵术助你们。」
螟蜮螟魄忙答道:「必不负少主所托!」
蒙面人少主微微颔首,又道:「切记,不可显露真功夫,可伤不可死!任何一人身亡,我们多年布计就将毁灭殆尽!」
房中七人齐齐低声答道:「属下定不辱使命!」
少主布置完毕,心中舒爽,走到房间窗边再次观察起墨家动向。这间房间窗口正对墨家大门,隐约可见前厅,已是墨家四周最好的观察地点。得到玉晨子云游,常融的消息后,他们一行八人扮作路过侠客,分成四批分散在城中,用特殊暗号联络,一面打探清微消息,一面细细观察了墨家数月,掌握墨家人生活动向,终于选在这一天动手,将风险降至最低。
少主一眼望去,但见墨家一如往常,朱门紧闭,前厅之中,偶有小厮穿行。
正当他欲关窗之际,忽感一股傲然正气,凌厉非常,正从墨家门前走过,低头一看,只见一名白衣儒生,负手执扇,路过墨家门前,其丰神俊逸,剑眉朗星,自有一股不凡傲气,看的少主心中一惊,忙撤开目光,关窗转身。
另七人见少主面色阴沉,皱眉不语,神情似有不甘,亦似在极力思索,皆是心怕,不敢多嘴打扰。过了一会,少主面色稍霁,望向蜻魅,道:「蜻魅,此次带来的千里符,发给众人。」
听闻此语,另七人也同是一惊,蜻魅忙问道:「少主,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少主面色一凝,恨然道:「煌天破!他在城中!」随后又道「今晚计划有变!
若他今晚留在城中,我们行动,恐怕会惊动他,你们若遇见他,决不可恋战,立即用千里符脱走,不得有误!」
想到这里,蝥魉不禁啐了一口,道:「最后还是动用了千里符,也是可恼。」
一旁螟蜮接话道:「也亏得少主算无遗策,让我们这一次次见光必死的行动顺利完成,来日大事若成,少主必可荣登大宝,我们也有保扶明主之功。」
蛮魌随后又道:「听蛩魇说,少主后来兵行险招,独自一人潜在墨家,想听墨纵天临死之前把墨心石交给他儿子,没想到墨纵天那匹夫只字未提墨心石的事,少主气不过,出来揍了煌天破一掌解了气才走。也就是少主他艺高人胆大,换我们,谁敢跟煌天破正面打。」
四人这番谈论话语,全部流入陆玄音耳中,虽然当日被掳之时丈夫已经奄奄一息,难有生机,但陆玄音仍心存侥幸,希望丈夫能奇迹般的活下来。此刻听闻丈夫噩耗,陆玄音仍是不愿相信,她不顾满地的秽物与疲惫的身躯强行跪坐而起,喝问道:「你们说什么?天哥他怎么样了!」
四人相视一笑,蝥魉蹲到陆玄音面前,勾起她圆润玉滑的下巴,邪笑道:
「算你们墨家运气好,你儿子被煌天破那杂种和清微观的牛鼻子救下了,但是你那丈夫,听说今日已经下葬了。」
陆玄音浑身一颤,芳心似被一剑刺破,泪水顺着光润玉嫩的脸颊奔涌落下,疲软的身躯再难支撑,软软卧倒在地,口中轻呓着墨纵天的名字,一双俏目神采尽散。
蝥魉依旧邪笑着看着身心近乎崩溃的陆玄音,毫不介意她身上的白浊,一边把玩着未亡人绵软丰弹的酥乳,一边调侃道:「墨夫人啊,你看你丈夫都死了,你也被我们肏成这个样子了,还在坚持什么呢?好好享乐,岂不美哉?」说完,又褪下刚穿好不久的裤子,露出奸淫了陆玄音一上午现在又复苏雄风的坚挺阳具,棍首撬开她红润的樱唇,狠狠的塞进去来回摩挲,享受着失神美妇柔软温润的口舌触感。另三人亦发出会心的猥琐邪笑,纷纷褪下刚穿好不久的衣物,加入到战团之中,重演起上午的那一场兽欲横流的大戏。
第三章 正气重铸
墨天痕在科玄智的陪同下,一起走出清微观铁木大门,刚露头,就听见一声清脆娇婉,略含一丝俏皮的声线,带着几分急促,几分怨怒,几分惊喜,蓦然响起:「终于等到你了!」
墨天痕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绝美少女,梳着一头齐刘海配双平髻,俏生生的立在墨天痕身前。少女一张圆圆的小脸净白水嫩,双颊淡桃半开,眉眼宛若画中秀女,一双黑珍珠般的秀眸清澈见底,流盼似水,却带着一丝调皮的天然呆,鼻梁直挺秀美,如瑶珠坠玉般的小巧鼻头下,两片粉润丰弹的薄唇,唇角微微上扬,星眼含笑似弯月,向墨天痕露出了一个能让人萌到化、甜到心的可爱微笑。
少女个头不高,上身穿一件翠绿白绫短袖小袄,露出一截白玉珠润,嫩似新藕的小臂,下身穿一条绿烟纱散花裙,底裙外裹着似千层雪般的流浣纱裙,腰间系着一条嫩黄滚银绸带,显出匀称纤细的女儿腰身,一身翠绿装扮,似是河岸弱柳,与身后迎客松相映成趣。
墨天痕怔怔的看着少女一蹦一跳的向他走来,一时间竟想不起自己何时结识了如此娇俏可爱的女孩。圆脸女孩见墨天痕呆呆的望着自己,又赏给他一个甜到沁人心脾的微笑,脆生生的道:「天痕哥哥,你没事吧?」
墨天痕的大脑还在混乱之中,茫然问道:「你是……?」
圆脸少女略显不高兴的一跺脚,噘嘴道:「哼,才两年不见,你就把我忘的一干二净吗?」随后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扭过头去。
看着少女故作生气的娇憨面容,墨天痕陡然想起这可爱少女的身份。儒门正气坛坐落于中原西北重镇清洛城,其坛中弟子习儒练武,并无学武志向的儒生则在下辖的胧烟书院念书,修习六艺。自己虽是副坛主弟子,但资质太差,只是碍着墨家薄面,挂个记名,只学了些基础心法,还没能练成。师傅见他又无资质,又太过惫懒,便没准他在内阁听学,所以大部分时间,墨天痕都是在胧烟书院度过的。在书院学习时,他除了每日听学研读,便是摆弄机关玩物。
在师长、同门眼中,他是不学无术,玩物丧志,不折不扣的「废物」,但唯有一人,似是与他先天亲近,从未嫌弃过他武功低微,钻营玩物。
「别人或许嗤之以鼻,但我知道,天痕哥哥聪慧过人,这些机巧物件,迟早能有惠于世人!」圆圆的小脸带着稚气青涩的甜笑,给予他在举目无亲的外乡唯一一道光芒。
「梦颖……」从回忆中寻得答案的墨天痕,嗫嚅的喊出了少女的名字,然而仅仅过去两年,原本圆溜溜的少女除了脸仍是圆的可爱以外,身量如嫩柳抽枝一般长开,虽是仍有点肉肉的感觉,但整体气质变化太大,尤其是眉眼中透出的慧黠,让他第一眼竟然没有认出她。
听见墨天痕喊出自己的名字,名叫梦颖的翠衣少女这才转过已经「气鼓鼓」
的脸颊,半带埋怨的道:「终于想起人家了?枉费人家百里迢迢的来看你。」
墨天痕心中诧异,问道:「你怎会来此?」翠衣少女星目圆瞪,蛾眉微竖,轻怒道:「你还说,你一走就是两年未有音信,我问遍同门,却四处打听不着你的消息,所以就自己找来咯……」
话说到一半,翠衣少女秀眸妙目间,竟闪起涟涟荧光,樱唇一撇,大大剌剌的一把抱住墨天痕,轻声泣道:「天痕哥哥,我好想你……我到了这里,听说墨家出事了,吓的馒头都掉地上了……」墨天痕听她话中意思,不禁莞尔,感情她是一边啃馒头一边问路,这边走边吃的习惯还是一点没变。
「我就自己先祈祷那个墨家不是你的墨家。后来听说就你活着了……啊不不。」
少女感觉这么说哪里不对,忙改口道:「听说就剩你一个了……啊,也不对,不能这么说……」少女从墨天痕怀中脱出,仰着头仔细想了会,发现好像怎么讲都感觉很惨的样子,索性放弃了思考,接着道「不管啦,就是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我才把馒头捡起来。到了你家以后,听说伯父已经下葬了,我又急急忙忙跑到坟地找你,谁知道到了那还是没找到你。我又打听到你是回这里了,我就找过来啦。
等我到了这里,天已经黑了,但是守门的小道士好凶,就是不让我进去,我只好在这门口守着等你出来啦!」
少女叽叽呱呱的讲完一长串,墨天痕却敏感的被那句「就剩你一个了」激的心头猛抽,哀容满面,颓然道:「是啊,就剩我一个了……爹娘,墨禹,琴叔,他们都不在了,墨家都不在了……」
少女见墨天痕面容愁惨,又急急抱住他,想抚背安慰,伸手却摸到了墨武春秋,没地方下手,只得摸上头,一边抚着,一边安慰道:「天痕哥哥,不要难过了……你……你不是一个人啊,你还有我对不对,梦颖会陪着你的!」
感受着怀中软嫩娇躯,听着梦颖的细语安抚,墨天痕抽痛的新渐渐缓和,他并非已茕茕孑立,他还有这最后一的一道暖阳相伴!「梦颖……」墨天痕心怀感激,怀中少女不远百里,只为来此见他一面,知他困苦,又如此贴心安慰。他像以前一样,抚上了她秀致的小脑袋,却不料触感冰凉,抚了一手的水珠。
墨天痕这才发现,梦颖柔滑的青丝上,竟满是朝露,忙心疼的用衣袖替她擦拭干净,问道:「梦颖,你在这等我多久了?」
梦颖抬起远远地小脸,朝墨天痕娇憨一笑,道:「天痕哥哥,你真笨,我都说了是天黑过来的,在门口一直等你啦!」
她竟在这雾重气湿的山上等了一夜!墨天痕心中一暖,却是鼻头发酸,又心疼的揉了揉梦颖的小脑袋,道:「快随我去换件衣服,对了,你还没吃过早饭吧?
天痕哥哥请你吃好吃的。」
梦颖用小脑袋瓜在墨天痕掌心蹭了蹭,似是很享受这亲密的动作,当听到墨天痕要请她吃「好吃的」时候,少女一对星眸瞬间闪闪发亮,连忙道:「好啊好啊,不用换衣服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看着少女猴急的样子,墨天痕又好气又好笑,拉着她往观里走,边走边说道:
「不行,你看你,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赶紧去换一件干爽的再去吃!」走到一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朝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科玄智及清微众道施了一礼道:「科大伯,抱歉,今天稍晚点启程,我得先把我妹子照料好了。」说完又回头拉着少女走开了。
「阿啾……」清微观墨天痕临时住的房中传来小猫似的喷嚏声,此刻梦颖正抱膝坐在床上,身上裹着条薄毯,端着一碗热粥喝的津津有味。墨天痕看见少女喝粥的香甜模样,心中不禁满是愧疚。清微观乃是道门清修之地,没有什么「好吃的」,有的只是馒头稀饭,几碟素菜,且少油少盐,食之无味,少女却似看见珍馐一般呼啦啦吃了个精光,天知道她这一路上到底遭了多少罪。
少女咕噜咕噜的把粥喝完放下碗,意犹未尽的用粉嫩的香舌舔去唇角的两粒米饭,拍了拍略显凸起的小肚子,满足的道:「终于吃了顿饱饭,这些天可饿死我了。」
看见少女终于吃完这几天来唯一一顿饱饭,墨天痕问道:「梦颖,你怎么会来落松城?」梦颖转头看向墨天痕,娇笑道:「人家想你,就过来找你咯。」
墨天痕心中一暖,但随即又略带责备的道:「胡闹,正气坛离这数百里,你一个女孩家怎么也敢孤身而来。」
见墨天痕面带愠色责问于她,梦颖顿感委屈,小嘴一撇,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不好,但是你一走就是两年,期间连个信都没有,人家百里迢迢的过来看你,这一路碰上劫匪剪径,黑店讹诈也就罢了,盘缠还不够了,我一路挨着饿找到你,你不问问我这两年过得好不好,不问问我这一路遇到了多少麻烦,也不关心下我是不是吃饱了,反而在说我是在胡闹?!」
看着少女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绝美容颜,墨天痕一阵语塞,支支吾吾的道:
「不是……梦颖,你不远百里来看我,我很是感激的,我……我只是怕你在路上遭遇意外……」
看着墨天痕手足无措的模样,少女绝美的圆脸上又绽放出一个甜似蜜糖的笑容,一扫刚才的「委屈」,骄傲的道:「嘻嘻,意外有两件,不过都被我打发啦,本姑娘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古灵精怪的丫头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但见少女不生自己的气,墨天痕仍是心中一宽,随后说道:「梦颖,爹的后事都料理好了。我打算重回正气坛。本来今天就打算上路的,你不如跟我一起回去好了。」
梦颖秀眉微微一皱,道:「人家才来,你就要回去吗?感情我就来回跑路的命……」听起来是抱怨,却是应允了与墨天痕同行,墨天痕本来以为她会想在此多住两天,听她如此回答,自然放下心,去告知科玄智准备启程去了。
日悬中天,烈阳终于驱散重重山雾,古朴清微观从雾中脱出,带着层淡淡的水汽,在日光映射下,熠熠生辉,山间青松翠柏,枝叶染金,苍劲中透出丝丝华贵,如德馨君子,迎送来往过客。
墨天痕踏足山门之前,与梦颖并排跟在科玄智身后,他们身后,是科玄智精心挑选的十六名清微弟子,俱是精熟道门「八卦周天阵」的精英之辈,遇险时可以结成两组剑阵,以防蒙面人势力半路截杀。然而科玄智心知,单论武力,自己加上这十六名弟子已是难以抵御蒙面人一行人,遑论对手还有控灵者。此番出行,科玄智早已留有后手,如果蒙面人仍敢继续嚣张半路截杀墨天痕,他就有方法将他们一网打尽,还墨家一个公道,这也算他为死去的至交尽一点心意。
然而纵然留有后手,科玄智此行仍是不敢掉以轻心,一路上地形复杂多变,并非全是官道大路,行经多处可以成为伏击之处的地点时,科玄智都会事先命弟子列好剑阵将墨天痕与梦颖二人围在当中,再以剑阵队列行进,是以落松城至清洛城三百余里,一行人竟走了半月才到。也亏的科玄智一路细心谨慎,这半月来只遇上了几伙不长眼的剪径毛贼,被剑阵轻松打发,却迟迟不见蒙面人一伙。梦颖来寻墨天痕时就一直在走路,到了落松城一天又要原路返回,嘴上虽然是同意,心中却是老大不乐意,墨天痕虽然一路与她逗笑,探讨些机关造物上的新想法,但一行人走的实在太慢,约束也多,一路上好生无聊。
这几伙毛贼出现时,她就跟打了鸡血似得,兴奋的直喊刺激,当道门剑阵痛击匪徒时,少女欢喜的都快挂在墨天痕的身上了,墨天痕自幼与她相熟,如此亲密到还不觉得什么,可一旁的小道士们可就眼馋了,这么一个脆生生,粉嫩嫩,软萌萌的圆脸少女,他们一路上尽心护卫,却得不到半点青睐,倒是墨家剩下的那个「废柴」,仗着有科玄智庇护,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在那「耀武扬威」,这桃花运也是好到不行。
清洛城,中原西南重镇之一,乃中原通往西南边陲之地的必经要道,进可援西南边疆战势,退可据清洛雄关固守。数千年前,儒门先祖于此设立当今儒门三坛之一的「正气坛」,以此为中枢,带领儒门弟子在方圆百里领土中痛击西域天众六道雄兵,御守中原,后正气坛世代传承,坐历千年而不倒,开枝散叶,门生遍布西南一隅。正气坛因常年支援边陲之地,学风奉行「武以辅儒,学以致战」,称之为武校亦不为过。下设学堂、书院数十间,教授书经及六艺,传儒学,授军法,开民智,强民体。每年从这些书院中选拔有心向武且颇具武骨的生员入坛中练武习军,源源不断的向西南边境输出行伍精英,享有「西南将军帐,十九是同窗」之美誉。由于军中势力庞大,当地朝廷亦要以正气坛马首是瞻,不敢有所违逆,故而正气坛在清洛为一家之言,势力之强,无人可抗。
中原儒门,总坛在东,掌教之下,高手辈出。正气坛坛主笑傲风间晏世缘,副坛主武胆剑魄宇文正,皆列儒门「问世七君子」之中,修为超绝,乃是当代儒门的少壮中坚。其下辖正气坛内阁,坐落于清洛城正中心,弟子众多,学风淳淳。
虽称为「阁」,但其中楼宇林立,蔚然成片,学堂武场,马厩射道,一应俱全,可谓城中之城,壮观至极。
这天傍晚,墨天痕一行踏着夕阳余辉,终于抵达正气坛内阁正门之前,望着初代坛主手书的正气坛牌楼,墨天痕心中百感交集,此番回来,除了为回炉再造,精进武功为父母报仇之外,一个在他心中深深烙印下的身影,此刻也在他眼前浮现出那媚如芝兰般的倩影。
望着看着牌楼出神的墨天痕,科玄智轻咳一声,打断他不知所以的念想,道:
「天痕,此地已是正气坛腹地,你此刻也算安全了,我们的护送便到此为止吧。」
墨天痕忙施一礼,正色道:「科大伯,落松城时你便照顾有加,还帮我料理完了父亲的后事,如今又是一路不畏艰辛送我与梦颖来此,大恩大德,天痕日后若有机会,必当粉身以报!」
说着,想到科玄智连日来的保护照顾,此刻就要分别,墨天痕心中泛酸,泪水在眼眶中转而不滴。科玄智见他真情流露,也是感慨万千,拍了拍墨天痕的肩,笑道:「我可不想让你粉身碎骨,墨老弟恐怕更希望你好好活着。天痕,你记着,仇虽要报,不可勉强自己,更不要急于求成,你天资不高,根基也是不牢,千万不要因为练功而出了岔子,反而事倍功半,科大伯期待你手刃仇家的那天,但在那之前,你要好好活着!」
墨天痕躬身道:「科大伯吩咐,天痕定铭记在心。」科玄智点点头,转而看向梦颖,道:「梦颖姑娘,天痕虽沉稳冷静远超同龄人,但毕竟孤身异乡,总有不方便,你们如此相熟,贫道斗胆,希望你二人可以互相照顾。」
梦颖贝齿微露,笑盈盈的道:「放心吧科道长,我会看着天痕哥哥的。」
科玄智点头道:「如此甚好,有劳了。」随后转身,带领一十六名弟子踏上归程。
墨天痕目送科玄智一行十七人隐没于来往的人群中,抬头又望了一眼正气坛的牌楼,然后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迈开了步伐,梦颖则寸步不离,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同向内中走去。
二人刚走过牌楼,一道身影由远及近,带着兴奋的声音喊道:「薛师妹,你回来啦!」只见一名年轻儒生,穿一身青色儒衫,提剑快步走来绕开愣神的墨天痕,来到梦颖身前,笑道:「薛师妹,你可回来,这段时间可让我好找啊。」
「啊,宇文师兄……好巧……」梦颖挤出一丝微笑,却难掩心中尴尬「刚回来又碰见这缠人精,真是倒霉……」看着儒生眼神中那股藏不住的狂热,梦颖俏脸微微泛红,避开那灼热的目光,心中却在盘算如何编个理由打发他走。
此事墨天痕认出了这个一副目中无人气派的儒生,正是他师傅宇文正的二公子:宇文魄。此子天资不错,修为在正气坛在学的年轻一辈里可以排到前三,嚣张狂傲,盛气凌人,又有副坛主父亲在背后撑腰,所以为人行事从来不计后果,我行我素,底下教员学子碍着他父亲的面子,也不敢与他争执太多,致使他更加跋扈,目中无人。墨天痕对此子向来敬而远之,只是宇文魄如何会认识一直在胧烟书院的梦颖,而且还表现的很有兴趣的样子?
纳闷归纳闷,见到同门师兄,墨天痕还是朝宇文魄行了一礼,喊道:「宇文师兄。」宇文魄却似没听见一般,目光一直盯着梦颖的俏靥继续道:「今日我在武曲楼摆宴,还请薛师妹赏光前来,我们也好叙一叙同门情谊。」
师妹?同门?天下儒门千千万,可不是都以师兄弟相称的,儒门开枝散叶,门第广博,各大派系上百种,平素里几乎互不来往,只有掌教才有资格调动命令这些门第,而这些门第也只需服从掌教圣令。墨天痕此刻听出端倪,想来是梦颖拜入了宇文正门下,从而才与宇文魄有所接触,而宇文魄气血方刚,被梦颖如此软萌的女子吸引,展开热烈追求。想到这里,墨天心中五味杂陈,他与梦颖向来以兄妹相称,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此刻看见有人追求自己妹子,理应高兴才是,却不知为何心中泛酸,竟生出点点醋意。「一定是宇文师兄人品不佳,风评太差,我觉得并非梦颖良配,才会有此感觉!」墨天痕自我安慰道,看着梦颖尴尬应付的神情,也不知如何帮她解围。
终于,梦颖明眸连转,灵光乍现,想到一个脱身「妙招」,只见她向旁边顽皮的一跳,跳到墨天痕身边挽住了他的臂弯,胸前两颗刚发育的小玉兔也跟着上下雀跃了一阵,然后贴上了墨天痕的手臂,然后看着宇文魄俏皮的道:「今天天痕哥哥回来,我答应科道长要照看他的!」
宇文魄这才注意到身边对他来说毫无存在感的墨天痕,只觉得此人有点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他盯着墨天痕略显尴尬的脸看了一会,嘴里反复念叨了几声「天痕……天痕……」然后「啊」的一声醒悟过来,眼神也从疑惑变为了不屑,只见他头颅高傲扬起,睨视着墨天痕,带着几分试探的冷冷问道:「你是那个废柴墨天痕?」
墨天痕本以为宇文魄是想起了他叫什么,刚想答「是」,冷不防听到这一句,不由心头冒火,却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得道:「师兄好记性,我们虽是同门,但见面不多,难为你能想起我,不知师傅他身体可好?」他说了一堆话,刻意无视了宇文魄的傲慢,强调他们师出同门,又搬出自己师傅他父亲,想提醒宇文魄不要太过火。宇文魄却没听出墨天痕的弦外之音,而且更像是没有听他说话一般,冷冷盯着墨天痕道:「把你的脏手从薛师妹身上拿开!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让薛师妹来『照看』你?」
拿开?明明是梦颖在挽着我!墨天痕不禁气结,刚想回应一句,却听宇文魄沉声怒道:「识相点赶紧滚开,我不想在薛师妹面前动手!」
这下墨天痕是动真怒了,自己什么事都没干,被人当着梦颖的面如无端威胁,任他再比同龄人冷静沉稳也难以忍受,下意识的就准备伸手拔剑,一旁梦颖听他如此折辱墨天痕,也是小嘴撅着,准备反击。宇文魄也是恼怒非常,自打梦颖拜入父亲门下时他就看上她了,一直向她示好却总得不到回应,这让从小就要风得风的他很是不爽。
前段时间梦颖无故失踪,他只知道是她独自一人往落松城去了,如今回来却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如此亲密,他怎能不动肝火?而当他反应过来眼前被梦颖挽着的这小子就是正气坛人人耻笑的「废柴」墨天痕,他那高傲的自尊瞬间暴涨,想要出手,又想着不能在梦颖面前太过霸道,不然她若告知父亲自己「无端」欺凌师弟,又少不了一顿责罚。于是宇文魄让墨天痕快点滚开,却不料他行事还是太过霸道,惹得墨天痕也怒火上涨,竟然作势要拔剑,那他如何能忍?当即也将手按在剑柄之上,准备大打出手。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洪亮声音打破二人僵局:「魄儿,你过来!」
来者一席淡青长袍,眉目刚毅,眼中精芒闪动,一张因常年日晒而略显黝黑的面庞,行进间带着行伍间的雷厉,正是正气坛副坛主,宇文魄之父,墨天痕之师,「武胆剑魄」宇文正!宇文魄平日里虽然嚣张,但在自己父亲面前仍不敢放肆,他狠狠剜了墨天痕一眼,走到宇文正面前,行礼道:「父亲。」宇文魄点了点头,示意他靠边,然后走向墨天痕与薛梦颖。他先上下打量了下两人,然后缓缓开口道:「天痕,你家的事情梦颖已传书给我,此回你就随我回内阁练武吧……不过,以你资质,切记量力而行。」
墨天痕听得自己可以入内阁习武,忙施礼连声道谢。宇文正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谢,转身对宇文魄道:「魄儿,带你墨师弟往内阁安置一下,他此番回来应会长住,你与我好生照看他,记住,要有师兄的气量。」宇文魄心中不忿,却不敢多言,应了声是,看也不看墨天痕一眼,便前去领路,墨天痕知道他仍是记恨自己,但也只得遵从师命,与梦颖告别一声,转身欲随宇文魄而去,却听身后脆音传来。
「等等!天痕哥哥,我与你一起!」梦颖见墨天痕要走,急急跟上想要一起,却见宇文正忽的拦在她身前,严厉的道:「不告而别,私自离坛,你知道会如何处罚吗?」
梦颖下意识的缩了缩秀颈,吐了吐粉嫩的小香舌,随后绷直身子,举起那白玉似的小臂,俏皮的道:「知道!罚抄正气令三遍!」
「嗯?」一记第二声的长音。
「啊不对!三百遍!」
「嗯,给你三天时间,少一遍,你就再抄一百遍!」宇文正看着可爱的女弟子,绷住笑意,保持着自己在弟子前的严肃形象,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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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科玄智一行人别了墨天痕,因天色已晚,就在清洛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安顿好众弟子后,科玄智回到自己的单人间,虚掩房门,然后席地静静打坐,似是等待何人来临。
不多一会,一阵清风掠过,一道苍劲人影,作道人打扮,手挽拂尘,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科玄智房中。科玄智看见来人,下床单膝而跪道:「拜见师尊!」
来者竟是清微观副观主,观主玉晨子的亲传弟子,清微双玄的授业恩师,中原道门「四梵天」之一的「无上天」常融!
常融扶起科玄智,道:「玄智,你的猜测果然不错,我一路尾随你们护持,虽未见到歹人,却一直感到有人窥视,路程过半那人才不再跟踪。我担心那人已发现我的踪迹,采取欲擒故纵使我放松警惕,但直至今日,那人都不曾再出现过。」
「师尊可曾见到那人?」科玄智问道。
常融叹了口气,道:「那人修为与我相去不远,我虽遥知其存在,但他有心回避之下,我也寻他不着。倘若真交起手来,胜负恐怕也只在五五之间。」
科玄智听连师尊也无法稳胜来人,心下着实骇然,思索一会,又问道:「师尊,是否会是其他正道同仁想默默护送天痕?」
常融答道:「中原正道中有此修为者,怕是不超过三十人,此人如此隐忍不发,若是善类,乃我中原之福,若要为恶,如此心性实在恐怖。」
说罢见科玄智仍是不语,常融又道:「我出关之日,你师祖他曾发信于我,告知我他不日将回清微,我此时本该在观中主持,念你侠义重情,答应了你走这一遭,如今人已送到,我即刻动身回观,你与这些弟子也莫要在路上耽搁了。」
科玄智应道:「弟子明白。」常融微微颔首,转身去了。科玄智送师尊出门,回房又回床上打坐,心中却不甚太平,墨纵天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虽然他武艺不算太高,但侠肠热血,正气十足,平日只是钻研墨学与剑法,从未听说与人结怨,究竟是什么人与墨家有如此大的仇怨?武艺又如此高强?师尊说有此修为者,中原不超三十人,他光数三教中人就几乎有够三十之数了,难道行凶者乃三教中人?还是有新出的后起之秀或是隐世的散修高人?看那几个蒙面人邪功厉掌,难道是北海裂龙眼中的妖人?这些人来路不明,且藏在暗处一直窥伺墨天痕,对墨天痕来说隐忧实在太大,想到墨天痕那低到离谱的武学资质,科玄智心中暗暗叹气,只求墨天痕在正气坛有个庇护,安然度完余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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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傍晚,落松城的偏远小屋内,一场不堪入目的淫戏再度落幕,房中的六名邪人有的刚穿戴好衣物,有的仍依依不舍的把玩了会陆玄音软玉般丰盈的身子,直到外屋的蜻魅再度催促,才不情愿的站起身来穿好衣衣物,向外走去,留下神情呆滞,浑身瘫软的美妇一个人凄惨的躺在满地的白浊之中。
外屋中,七名男子恭敬的跪在门前,似是正在迎接大人物的降临。果不其然,一阵劲风刮过,七人同感熟悉而强大威压正在靠近,齐齐喊道:「恭迎少主!」
恭迎声中,蒙面人少主惬意而来,此时他并未蒙面,那副俊到当世罕有的面庞,配着阴鹜狡黠气质,勾人心魄的眼眸,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邪氛魅影。
少主走至小屋门前站定,环视众部下,唇角扬起标志性的邪笑,问道:「这几日玩的可好?」众部下连忙齐声称谢。少主满意的点了点头,走进屋去,衣袂一扬,潇洒而坐,道:「众人且过来。」众部下依次站好,等待少主训示。
少主再度环顾了七人一眼,开口道:「诸君多有负伤,故而这半月来我亲自查探情报,留诸位在此休养,此刻应也痊愈了。」不待众人应话,兀自问道:
「不知诸位对此次墨家行动,有什么看法?」
蛮魌首先答话道:「碰上煌天破,真是晦气。」蝥魉接话道:「可惜,留下了墨天痕这个祸患。」
少主听罢二人话语,笑道:「这,不是重点。」
「不错。」与少主同去墨家的惊煞赞同道:「我们筹划多年,为的就是墨家的墨心石,此役未能查明墨心石下落,少主甚至还以身犯险,其实……」惊煞犹豫了下,还是老老实实说出了下面的话「其实……是失败的!」
其余部下皆是一惊,齐齐看向少主,只见少主依旧云淡风轻的坐在位上微笑,道:「不错,是败了,那,收获呢?」
蛮魌蝥魉,惊煞蛩魇,螟蜮螟魄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此役其实已经失败,但让他们想有何所得,他们是万万想不出来的。倒是一旁蜻魅悠悠道:「依属下看,墨心石必与那把剑有关!」另六人仍是不解,少主却欣慰的点头道:「不错,与我想的一样。墨家世代守护墨心石,传承之际,竟会全然不提,这必有蹊跷。」
蛮魌、螟魄脑子一根筋,听了少主分析,忙抢道:「少主,让我去把那剑夺来。」
少主噗嗤一笑,道:「好啊,那小子在科玄智的护送下已经到达正气坛了,你们去夺吧。」一听墨天痕已经到达正气坛,蛮魌螟魄二人顿时蔫了,不敢再多话。
少主看着两人尴尬的表情,笑道:「半路截杀自是首选,但时机已过。我们在落松城已经行动过一次,科玄智此次护送极为警惕,若是此时再动手,成功率不高。况且,科玄智这牛鼻子谨慎异常,还留有后手,我能感觉到那队人马不远处仍有高手暗中护持,功力之高我胜之亦难,难保不是为了针对我而请来的高手,只消我一出手,脱身再难。再者,如此堂而皇之,大张旗鼓的针对墨家,若是传到不该知道的人那里,对我们而言,将有天大的麻烦。」
蜻魅似乎领会到点什么,试探性的问道:「少主的意思是……?」
少主手一摆,云淡风轻的道:「等!我们针对墨家这么多年,闭月永劫草的效果已经完全显现,墨家已不可能再出不世高手,墨天痕完全没可能成长到足以对抗我们,除非他一辈子不出正气坛,不然我们总有机会趁其落单时将其拿下,逼问墨心石下落!」
「可是少主……」蜻魅支吾道:「我们所带来的镇气散已经不多了,硬等的话到时候恐怕……」
少主笑道:「无妨,诸君此行辛苦,我们先回庄里修养一段时日再作行动,不过期间我们的情报网不能断,此事仍由蝥魉负责。至于墨夫人……」少主邪性笑容再度扬起,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机,慵懒问道:「你们玩够了吗?」
众部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是难以取舍之色,很显然,陆玄音身段丰美,清婉出尘,气质若仙,又是道门高徒、名家之女、被他们算计杀害的侠者之妻,这等条件一一综合,确实让他们流连忘返,百玩不厌,但少主此时杀意显露,众人生怕少主不允他们把陆玄音带回老巢,是以无比纠结。
少主看众人表现的难以抉择,笑道:「诸君不必纠结,此等美人,姿色资质皆是中上之姿,弃之可惜。关键是,她是我们获得墨心石的一个有力的筹码,我必然会将她带回,诸君若是意犹未尽,回庄接着玩耍便是。」
众部下皆是松了一口气,齐齐拜谢少主。少主点点头,对众部下道:「螟蜮螟魄蛮魌,你们将墨夫人带回庄里,顺势修养,回去时除去回去路上足够的镇气散,其余全部交我。蝥魉可在此地再修养二三日,然后接手情报工作,你的镇气散让螟蜮遣人与你送来。惊煞蛩魇蜻魅,带上所有的镇气散,随我前往正气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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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落松城,连日奔波的煌天破,一路风尘仆仆,来到一座清净幽深的府邸之前。此刻他白衣略染尘埃,面容稍显倦色,眼神却仍是炯然闪亮。他敲开府邸大门,府中走出一名下人装扮的老人,一见是他,忙开了门,把他迎了进去。
府邸之中,满眼青翠,白墙灰瓦,松柏成趣,一派清风自来的景象。煌天破跟在老人身后一路走到后院。这里他不是第一次来了,这里的一花一木,一砖一瓦,他都很熟悉,但他依旧很恭顺的跟随在老人身后,直到到达后院。
把煌天破引进后院大门,老人躬身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便走开了。煌天破理了理衣袖领口,解下背上白布包裹,走进后院正厅。正厅不大,却摆满了书架,放满了书卷,举目望去,尽是三教经典。正厅正中大梁之上横挂一匾,以方正楷书写上「中庸省己」四个大字,字体刚正,正气沛然。牌匾下方,一名中年青衫儒生背对大门,负手而立,似是等待着煌天破的到来。此人满身皆是罡正之气,虽是普普通通的站在那,常人望去,会不自觉的如看高山般,仰视这个巍峨身影。
随着煌天破踏入正厅,中年儒生转头,露出一张气质谦谦,历经沧桑的脸,他蓄有一圈短短胡茬,眼神平静温和,却有饱阅人世的睿智,仿佛世事皆洞明;
气质儒雅淡泊,渊渟岳峙,却又沉着干练,稳重厚道,一派先天宗师风范!
煌天破见到此人转身,一挽下襟,拜倒在地:「徒儿拜见师尊!」
此人正是儒道释「三圣」之一,当代儒门擎天巨擘,煌天破的启蒙恩师,天下儒门总掌教,当今儒门第一人:「圣阳儒侠」孟九擎!
孟九擎见煌天破拜倒,上前将他扶起,微笑道:「天破,此行辛苦你了。」
煌天破双手递上白布包裹,道:「幸不辱命,众神默在此。」
孟九擎接包打开,一股浩然正气破布而出,只见一根乌漆錾金的短枪,长约四尺,刃锋泛寒,银光森然,另有两根三尺短棍,皆是乌漆錾金,一根配有
乌金枪纂。一枪二棍,端头皆有螺口,竟是一柄可以拆分组装的神兵!孟九擎把布包在手上颠了颠,笑问煌天破道:「还是异常的沉重,此番南行除邪,可有用到此枪?」
煌天破答道:「一直背在身上,未曾动用。」
孟九擎奇道:「吾知南方邪灵秽乱成灾,让你前往历练,虽知你身负吾九阳浩劲,仍从岿然好友处借来此枪,众神默乃正天罡石打造,最是污秽邪物克星,可助你扫平邪瘴,你为何不肯用它?」
煌天破面色未动,心中却起半分无奈,道:「师尊的九阳心经亦有破邪功效,不必假手外物,况且此枪重量非凡,虽然舞不动,背在身上,也算是是修行了。」
孟九擎听罢微微皱了一下眉,但仍是和颜悦色道:「此枪极为特殊,就算是我,拿的起也未必舞的动,你能将之视为修行,当然再好不过。」接着问道:
「一路可有阻拦?」
煌天破却是脸色微僵,答道:「不曾有宵小阻拦,不过确实遇到了点事情。」
「说来一听。」
煌天破道「当日徒儿途径落松城,行至当地一家大户门前,忽感有人窥视,虽是转瞬即逝,但徒儿感觉,那人修为与徒儿在伯仲之间。徒儿以为乃是觊觎神枪的宵小,当晚便留宿在了城中,不料……」说着,便把落松城墨家经过的事情讲述给孟九擎。孟九擎听罢,半响不语。煌天破问道:「师尊,蒙面人武功,走的也是邪异的路子,墨家此事,是否也与北边有关?」
孟九擎正色道:「北方邪物,多聚于裂龙眼内,此番却大量出现于南疆边界;
岿然好友虽常年住在北海之滨,也未曾见过裂龙眼异动,况且中原北海交界之处,还有玉龙山作为天堑,如此大规模的邪物出现在南疆,必然大有蹊跷。」
煌天破抱拳请命道:「徒儿恳请携枪北上,查明妖邪肆虐源头!」孟九擎微微一笑,摆手道:「裂龙眼无异动,还用不着众神默,再者,北海地处偏远清幽之地,隐世高手无数,此事你大可不必烦心。天破,此番回来,为师另有一事要托付给你。」
虽未说是何事,煌天破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喜意,躬身道:「徒儿必不负师尊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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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气坛内阁设有舍群,一些才学出众、受先生喜爱的弟子或是家世显赫的弟子会拥有单独房间,其余弟子皆住在四到六人一间的通铺中。宇文魄领着墨天痕到了弟子居所,一句话不说扭头便走,墨天痕也懒得搭理他,自己寻了个无人床铺收拾干净,就前往师傅的住所。
宇文正身为副坛主,所住的乃是一幢别具书香风气的独栋小楼,墨天痕在门口通报了姓名,下人早已得到吩咐,将他引到宇文正的书房。墨天痕正了正衣冠,敲门而入。
宇文正正在研磨,见墨天痕进来,放下手中墨锭,淡淡的道:「墨老弟的事,我深表歉然,你此回回来,当静心修炼,不要丢了墨家的脸面。」
墨天痕听他提及忘父,鼻头微微泛酸,然而宇文正不咸不淡的语气,让墨天痕觉得很不舒服。他知道自己资质低微,不是练武的材料,这位名义上的「师尊」
其实很不待见自己,只不过碍于两家祖上有所交情,才收了他做记名弟子,在教给他正气心法的口诀之后,就再也不曾指点过他。此时,宇文正又开口道:「本坛正气心法,乃是儒门根基,练至深处,足可媲美总坛的九阳心经,你此番回来,先把正气心法练好,我再传你别的武功,去吧。」
墨天痕无话可说,默默的退了出去。他的正气心法只练了一成都不足,并非他疏于练习,而是无论他怎么练,心法的进度都是缓慢如蜗牛慢爬,自己努力一月不及师兄弟一天之功,久而久之,他也不愿再花这个时间了。但此番重回正气坛,他的武功仍要从正气心法开练,是以离开宇文正居所,墨天痕草草用过晚饭,便背着墨武春秋,一路来到演武场。
此时天色已暗,正是演武场人少的时候,墨天痕来到演武场,却见场地中一男一女,正在持剑互击。男子身形稳健,剑走矫龙,女子却是轻盈似水,柔媚化刚。墨天痕往前走了几步,望见女子的容颜,登时心潮澎湃,几乎窒息,呆在当场!只见那女子着一件淡红绣花束腰连裙袍,系着一根粉白的鸳鸯花腰带,勾勒出似水柳腰,披着一条淡紫花蓉短坎肩,挽剑似花,行步若舞,旋转腾挪间犹如一朵盛开的淡雅海棠,又似一朵含苞未放的艳媚牡丹,绚烂若仙。一头墨染般的青丝,用蔷薇花簪结成垂鬟分肖,随着步风飘逸,似灵似幻。
粉嫩光洁的额头布满细密晶亮的汗珠,玉嫩香娇的秀靥上脂粉不施,却有天然的两抹粉红透出。五官各个精致却又浑然天成,眸似清波流盼,秀鼻挺直,朱唇虽不及樱桃般小巧,但晶莹饱满、挺翘丰润,似一颗清水濯洗过的新鲜草莓。
更难得的是,该女子颈细背挺,眉锁腰直,显然是纯洁处子,举手投足间却有股难以名状的媚态,让她显得馥郁成熟,撩人心魄!
似是发现有人在一旁,这对男女渐渐停下剑势,女子回眸望来,只见墨天痕满脸潮红,屏息凝神,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觉得有些好笑,便朝他展颜一笑,露出一对微微泛起梨涡,她刚运功完毕,气血上行,将两腮润色得像那刚开放琼花一般,挺翘饱满的酥胸因刚结束运动的关系而上下起伏,活泼可人。这一笑,勾起了墨天痕两年来日日思念的身影,与面前巧笑倩兮的绝美女子合二为一,使他脱口唤了她一声:「晏师姐!」
这名女子芳龄十八,正是正气坛坛主晏世缘的掌上明珠,正气坛大众的梦中情人——晏饮霜,也是墨天痕朝思暮想多年的心上女神!她不但容颜靓丽精致,而且性格热情大方,开朗爱笑,虽是大家闺秀,却有着江湖女子的直爽率真,极具亲和力,武艺也是不俗,内阁少年生员十有八九都对其奉若天仙,就算是偌大的清洛城中,她都是公认的「清洛第一美人」。
晏饮霜草莓似的丰唇抛出一道令人迷醉的笑颜,眼眸更是流波溢彩,问道:
「这位师弟,找我有事吗?」这对她来说只是最平常的笑颜,却让墨天痕一时语窒,自己从情窦初开便喜欢的晏师姐,这么多年来却是头一次与自己搭话,自己该如何回答?
正当墨天痕满头大汗,不知所措之际,一旁男子不悦道:「你是哪位先生门下的弟子?为何来偷看我们练剑?」他好不容易得到机会,约了晏饮霜来练剑,平日里这个时辰生员们都不会来此,本以为这是次二人独处的机会,不想来了个不开眼的生员打扰了二人。
墨天痕听出男子的不快,忙施礼道:「这位师兄,我也是来这练剑的,看见你与师姐剑法纯熟,不由多看了几眼,大家都是同门,请不要见怪。」
被人搅了好事,男子胸中郁闷,皮笑肉不笑的对墨天痕道:「哦?你也来练剑?那不如我与你切磋几招如何?」墨天痕岂会不知男子是在故意找茬?他心知自己绝非此人对手,忙回绝道:「师兄剑法纯熟,师弟甘拜下风,我看不用比……」男子哪容许墨天痕拒绝,不待他把话说完便仗剑而上,起手便是正气坛「虎胆剑」起手式「惊虎胆」!
墨天痕惊觉男子猝然出招,毫无防备之下被男子剑柄击中肩头,疼痛难忍,刚想喊停,只见男子又是一招「破千军」袭来,只得挥起墨武春秋相挡。正气坛武功以儒入军,军者,一往无前,招招含杀,男子一剑杀气斐然,劈在墨武春秋剑身,只听「哐当」一声,金铁铿然交击,男子只觉斫中铁板,手腕剧震,手中长剑竟被磕飞上天!墨天痕也不好受,他被震的连退数步,几乎坐倒在地,墨武春秋上白布难承巨力,寸寸崩碎,露出沉重的墨色剑锋!
一个照面,长剑脱手,男子大觉丢了颜面,况且还是在心中女神晏饮霜的面前,让他如何不气恼?霎时间,怒火冲去了理智,男子撇开长剑,徒手运使「军魄拳」像墨天痕狠砸而来,墨天痕慌忙运剑,欲使出墨狂八舞,然而墨武春秋重量非凡,难以挥动,一招「剑扫长空焰」才使了半招,男子三记重拳已狠狠砸在他的脸与前胸,打的他连退数步,半跪于地,眼冒金星,胸闷难当,墨武春秋也脱手而去,倒在地上,如生铁落地,其声嗡然铿锵。
男子见墨天痕如此不堪一击,又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墨武春秋,想到刚才便是此剑弹开了他的长剑,不禁醒悟道:「原来这小子武艺稀松,却是仗着有此宝剑才磕飞了我的长剑!」想到这里,又想到了一旁将他「丑态」尽收眼底的晏饮霜,心中只感郁闷非常,只想尽快找回颜面。他指着墨天痕道:「你使的不是我正气坛剑法,仗着有宝剑才磕飞我的长剑,要不要脸?起来!我们拳脚上再比过!」
他强行解释一波,就是想让晏饮霜知道他长剑脱手,并不是因为自己「功力不济」。
墨天痕被男子三记重拳打的几乎闭过气去,头脑晕乎乎的,哪还有力气再战?
男子见墨天痕半跪在地毫无行动,以为他在藐视自己,心中怒火更炽,摆了个架势,抬拳向墨天痕打去。拳头行至一半,只见一只纤纤素手搭上他的衣袖,劲力一吐,男子拳头便被自己的拳头带偏了方向,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回头一看,只见晏饮霜红衣翩翩,站在墨天痕身前,一双妙目流出一丝恼怒,轻启朱唇,不悦道:「靳师兄,这位师弟只是来此练剑,这偌大演武场,难道只允许你我在此吗?这位师弟无意与你切磋,你却无端挑起争斗,这也是做师兄的该做的事情吗?」男子知道她说的在理,自己没法反驳,脸一红,捡起配剑,默默走出演武场。
晏饮霜见靳师兄离开,走到墨武春秋旁边,想捡起剑还给墨天痕,不料此剑沉重非常沉重,她竟不能完全拿起,只得一路拖着剑来到墨天痕身前,蹲下纤纤柳腰,一张秀美绝伦的脸庞凑近墨天痕,眼波流莹,问道:「这位师弟,我们见过吗?」墨天痕望着这近在咫尺的秀颜,瞬间连脖子根都红了,急急从她手上抢过墨武春秋,忙不迭的站起身,也拖着墨武春秋,飞也似的逃开,留下一脸懵懂好奇的绝色佳人站在原地,梨涡浅泛,清眸流盼间略带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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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墨天痕在演武场落荒而逃的同时,内阁一间单人舍内,刚刚抄完十遍《正气令》的薛梦颖把笔一丢,伸开光滑似藕的两支胳膊和细直圆润的两条小腿,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真烦,这一晚上才抄了十遍,三百遍三天哪能抄的完?明天得让天痕哥哥帮我抄个两百遍!唔……不行」梦颖美瞳微转「我们字迹不同,被师尊看出来就完蛋了……啊啊啊不烦那么多了!我自己一个人抄完三百遍便是!先去洗澡!」
内阁单人舍内,都有独立的茅厕与浴室,梦颖站起身,来到浴室当中,素手在探了探水温,展颜笑道:「水温刚刚好,不枉我回来时就把水烧上。累了那么多天,今天好好放松下,养足精神明天与两百九十遍《正气令》死磕到底!」美丽的圆脸少女一边俏皮的自言自语,一边开始宽衣解带,褪去那一身青萝翠衣,却不知此刻窗外竟有两道灼热的目光正在窥探!
单人舍浴室窗靠围墙,所以从这里窥探非常隐蔽,完全不惧人来人往。宇文魄双手扒在木质的窗台上,双目瞪大如牛,气喘渐粗,雄物早已贲张难耐,将下身袍裾高高顶起。宇文魄还是第一次如此偷窥,因为自己的身份,他对女子向来是予取予求,然而梦颖却是个例外,她从不在意他的示好,又极得父亲欣赏,如果自己用强,恐怕会适得其反,这样只能看不能吃的女子吊着他,着实让他抓耳挠腮,而今天她又跟墨天痕那个废柴如此亲密,让他极度不爽,是以晚上再难忍耐,采取了如此见不得光的行动。
浴室内,梦颖褪去了青萝翠衣,缓缓解开贴身的红袄小衣,少女白净挺弹的雪乳随之蹦出,峰顶两粒小小的粉红,看的宇文魄忍不住把手伸进了袍裾里面,握着粗壮前后律动起来。
天真绝美的圆脸少女并未察觉窗外的欲火目光,继续褪下了绿烟纱散花裙与打底长裤,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白嫩玉腿,而令宇文魄加大手上力道的,则是两腿尽处,那一片动人心魄的芳草园,虽不茂盛,但整齐干净,芳草园下面,则是一方隆起的润白小丘,一道紧密缝隙小丘正中若隐若现。梦颖转身抬腿准备入桶沐浴,这一转身,让宇文魄手上动作更为剧烈,那挺翘紧致的粉臀,犹如一颗诱人的蜜桃,用完美的弧度接在纤细光滑的腰肢下,在入桶的过程中一颤一颤的,展示着惊人的弹性。
「这腰臀,真他娘的弹,摸上去手感肯定好!」隔着微微荡开的雾气,梦颖的美妙身姿在这个急色纨绔的偷窥下一览无遗,纯洁玉润的娇嫩身子承受着他淫秽难堪的思想,在他脑海里承受着暴风狂雨般的奸淫,宇文魄色欲上脑,手上动作不停的同时,心里却在盘算着将脑海里的想象变成现实,哪怕被抓住被告发他也认了,难道父亲还能杀了他不成?
就在宇文魄准备付诸行动的当下,他的下身一股快意直冲首阳,精关一松,大量污浊竟透过层层衣衫溅到墙壁上,留下点点白痕。对梦颖的意淫,偷窥的刺激,让他感到了这辈子最舒爽的一次发射,让他不禁畅快的叫出声来。听到窗外叫声,桶中的梦颖一个激灵,双手护住玉峰,喝问道:「谁!?」
宇文魄精虫已走,听到梦颖喝问,知道行踪败露,惊得一身冷汗,夺路而逃,当梦颖急急穿戴好衣物来到窗边,早已不见人影,只有那在黑夜中不易发现的精斑,仍顽固的留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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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三天,墨天痕再也不敢去演武场练剑,一来是觉得自己那日表现太过出糗,羞于见人,二来自己武功低微,所练剑法又非儒门技艺,担心遭到同门调笑,所以自行寻了处城外不远处的孤山,一遍又一遍的练起墨狂八舞。
墨武春秋较之他之前用剑重了十倍不止,他运使起来十分吃力。以前他经常被父亲一罚就是上百遍,招式运用早已烂熟于心,但仍是不得要领,发不出八舞剑意。此刻他挥汗如雨,一式一式,如慢动作般的将墨狂八舞使了一遍又一遍,连月上中天也浑然不觉。
就在墨天痕专注练剑之时,一旁树林里突然惊起飞鸟无数,似遇鬼神一般争先恐后的窜上天际,随后,暗夜树林层层摧断,裂向两旁,正中开道,满地残枝偃草中踏出一道雄沉身影,直面墨天痕!
「南宫鸿鹄藐宗武,离恨傲真龙,混沌太易开天启,阴阳割昏晓!」来者额印黑白双鱼,似二郎天眼,口诵不羁诗号,一身月白水纹罩肩袍随风鼓动,绿绣金丝披风猎猎翻飞,狂傲之气震慑四野,一双血色赤瞳藐天蔑地,霸气降临墨天痕身前,不理会他惊怕颤抖的身形,昂首呼道:「小子,你——过来!」
第四章 阴阳开脉
「南宫鸿鹄藐宗武,离恨傲真龙,混沌太易开天启,阴阳割昏晓!」来人身形威武雄沉,口诵蔑天诗号,背负双手,气势非凡,狂傲绝伦,一双血红赤瞳精光四溢,紧盯墨天痕道:「小子!你,过来!」
墨天痕被此霸烈气机震慑,愣在当场,浑身汗如雨下!
「恩?」来者见墨天痕原地不动,冷哼一声,径自走到墨天痕身前。随着那人靠近,墨天痕只觉压力如有实质,压的他难以喘气,本能的想逃,但双腿却抖若筛糠,完全不听使唤,这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如同食物链低端生物对食物链顶端生物的恐惧!
来人走到墨天痕身前,伸手搭上墨天痕脉门。墨天痕心头狂跳,他清楚的知道,此人若想杀他,只需在腕脉处稍稍吐劲,就能让他全身经脉爆碎而死!面对即将死亡的恐惧,墨天痕双目紧闭,眼前却如走马灯一般,书院时光,惨遭灭门,饮霜倩影,梦颖娇颜,一一呈现。一生种种闪过,想到家仇未报,心有牵挂,墨天痕心若死灰,不禁泪流满面,只等来人索命的那一瞬,一了百了!
「哼,果然如此!」来人搭了一会脉后,甩开墨天痕的手,用霸气口吻道:
「小子,吾要教你武功!」
墨天痕正在闭目等死,突然听这话,眼睛睁的堪比铜铃,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死生翻转太过激烈,他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讪讪的道:「我有师门了……」他原本想说:「你有毛病吧!」但看来人气势,硬生生把这话憋回去了。
「你有师门,与吾何干?」
这回墨天痕想说「你有病」了,但想想来人武功,又忍住了。他试探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教我?」
「吾问你,你练武是否长年难以精进?」来人一针见血,戳中墨天痕痛处,墨天痕被他一激,反而无惧道:「是又怎样?」
「哼,是,吾便教你武功。」
「我是不会拜在你门下的!」察觉来者并无恶意,墨天痕心中放宽,竟开始反唇相讥。
「哈,混沌郎君要教你武功,不是做你师傅,吾才没收徒的兴趣。」来人不屑道。
墨天痕这才勉强闹明白,眼前这个狂人只是为了教他武功,于是又问道:
「敢问前辈名号?」
来人一声狂笑道:「吾名南宫离恨,你只需记住吾乃天下第一人足矣。」
墨天痕嘴角又是一抽,问道:「那前辈准备教我什么?」
「阴阳双修之术。」
墨天痕一听,连连倒退数步,急道:「我乃儒门正派弟子,岂能学这淫邪武功!不成,我不学!」
「恩?哈,混沌郎君要教你武功,由不得你不学!」南宫离恨笑道「小子,你过来!」墨天痕哪里肯去,南宫离恨足下一点,人已似鸿鹄般飘起,眨眼间来到墨天痕身前,擒住他的手腕。墨天痕又被制住,那股无匹威压再度显现,压的墨天痕难受之极,只听南宫离恨又道:「小子,这武功,天下间只有你能练!」
墨天痕呼吸困难,心中底线仍在,勉力拒绝道:「不成,淫邪武功,即便天下无敌,我也不练!」
「哈!淫邪武功?」南宫离恨放开墨天痕,狂傲笑道:「小子,你倒有几分骨气,但你可知你问题出在哪里?」墨天痕无奈摇头,一无所知。
南宫离恨解释道:「人世武学,无非形、意、气、力四项,形为招式,意发心神,气为内元,力练筋骨。所谓练武,乃是外练形力,内修气意。你真气稀薄,极难修炼,问题便出在你的经脉上。吾问你,你可知人体脉理?」墨天痕又摇了摇头,他虽博览群书,读的却都是圣人文章,道德经义,至于武功秘籍,剑谱脉理,他从未涉猎,而师门长辈虽早知他经脉有异,从未用心对待于他,所以不曾告知他此事,墨纵天则一心希望他接过自己衣钵,望子成龙,所以也对他隐瞒真相。南宫离恨「哼」的一声,哂道:「也是不学无术之徒。」
接着解释道:「人体经脉,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各自相连成一周天,含窍三百六十个。世间武学真元,皆在此间运行,尤其三教武学,将这二十条脉络威能发挥极致,故而道统千年不倒。儒门武学真元亦以此为根基,而你经脉先天闭塞,在他们眼中你自然是天资驽钝。」
墨天痕听罢不禁心中黯然,难怪自己所学多年难有精进,却是经脉有恙,真元难继。南宫离恨并未察觉到墨天痕伤心,继续说道:「然而福祸相依,你之经脉并非一无是处。你可知,人体经脉,有阴阳之分?」
听闻仍有希望,墨天痕眼眸一亮,忙答道:「不曾,还请前辈赐教。」
南宫离恨道:「常人二十脉,可堪百年修,人身为太极,脉络分阴阳。极少数人除了这二十道阳脉之外,另有八条隐性经脉,含九九八十一窍,自成一周天,潜于阳脉之下,是谓——阴脉!吾阴阳门武学,讲究阴阳调和,显隐双练,以达太极圆融之境。欲练阴阳门武学,必先开启阴脉,然后双脉同修,齐头并进,维持阴阳一统。吾一生寻遍天下,至今只得见你一人具有先天阴脉,可修阴阳天启,但你之情况,阳锁而阴疏,虽可借吾武学先修阴脉,但日后阳脉难开,可能会遭遇两种状况。」
墨天痕难得精进良机,又岂肯错失,忙问道:「是何状况?」
南宫离恨道:「一,阳脉不开,为求阴阳一统,将会难以精进。二,若弃阳脉,只练阴脉,此事前无古人,无所借鉴,一旦阴盛而阳衰,吾也不知后果。」
墨天痕听罢,陷入沉思,精进与风险并存,然而他之风险,将是无例可参,无人可帮,如若出现难以承担的风险,此生将形同废物。
南宫离恨见墨天痕沉思许久,不禁不屑道:「取舍难断,非丈夫也!」
墨天痕仍是难以取舍,只得问道:「敢问前辈,阴脉开启多少?」
「阴脉一开,自成周天,并无开启多少之说。」
「那前辈修炼至何种境界了呢?」
「天下无敌!」
墨天痕一愣,不禁劝道:「前辈,需知山外有山……」
「哈!哈!哈!」南宫离恨狂笑数声,无匹霸气透体而出,面容冷傲道:
「偌大中原,能让吾视为敌手的,唯有一人!」
墨天痕奇道:「可是三教教主之一?」
「哈!三教教主,实力不差,但还入不得吾眼,不过那人,倒也是三教中人。」
墨天痕无语道:「前辈为何如此狂妄?」
「这不是狂妄,是自信!」
墨天痕不禁皱眉叹气道:「前辈的自信,还真是无与伦比。」
「小子,废话这么多,你想好没有?浪费混沌郎君的时间,后果你承担不起!」
南宫离恨不耐烦道。
「前辈,最后一个问题。」墨天痕向南宫离恨揖了一礼,道:「前辈您为何要教我武功?」
「吾要你成为吾的对手!天下高手能入吾眼者寥寥,但若与吾一样的阴阳双脉者,吾极有兴趣,所以,吾要你开阴阳,练武脉,变成足以让吾尽兴的对手!」
南宫离恨一席话,狂傲毕露,却激的墨天痕热血上涌,别人可以因为对手寥寥而给自身制造对手增添乐趣,只为求一败,自己又何必执着于后路?男儿立世,若后路断绝,无论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怒啸涛潮,自当一往无前!
「前辈!请教我阴阳双修之术!」此刻墨天痕眼神坚定,一如心愿,一往无前!
「哦?」见墨天痕眼神澄澈,南宫离恨略感诧异,却带着淡淡的兴奋道:
「不差,有此心性,日后才配做南宫离恨的对手!」
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册泛黄书卷,丢给墨天痕道:「三日内,背下这本书,三日后傍晚来此找我。」
墨天痕接过书册,只见龟裂泛黄的封面上,用古篆写着「阴阳脉图」四字,耳边又射来混沌郎君霸气诗号,南宫离恨,一字一步,俾睨天地,沉稳而去。
之后三天,墨天痕卷不离手,食寝皆废,一心扑到《阴阳脉图》上。此书分上下两卷,上卷所书,乃是人体正经八脉周天图,下卷则是阴脉图注,八条脉络,以八卦为名,分属头、肩、手、胸、腹、背、腰、腿八极,以乾为首,坤为腿,震为肩,巽为手,离为胸,兑为腹,坎为腰,艮为背,自成一周天。墨天痕心知三日后的会面必与脉理有关,这几日竭尽所能记忆二十八条经脉与四百四十一窍穴的功用位置,梦颖几次来找他都被他找理由搪塞走,闹的小姑娘好不开心。
同样不开心的还有妒火狂炽的宇文魄。梦颖开始去找墨天痕的两次被宇文魄的狐朋狗党看见,他们知道宇文魄极为痴迷这个小师妹,所以回头告诉了他。宇文魄听了妒火中烧,心中却仍存一丝希望,直到自己亲眼目睹梦颖蹦蹦跳跳高高兴兴的去墨天痕的通铺敲门,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拔剑便要去找墨天痕,被一旁狐朋狗党拼死拽住,劝解他小心他父亲责罚,他才悻悻离去,但那股狂涌的妒怒,让一个歹毒而疯狂的计划在他心中埋下了怨毒的种子:「墨天痕,我看上的女子你也敢动,我定叫你付出代价!」
有些骄狂霸道的人,从小就被「我的只能是我的」这种疯狂思想所侵蚀,觉得自己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就决不许别人「染指」,哪怕别人无意「染指」到他的东西,那也是对他大大的忤逆,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这种霸道且疯狂的占有欲,使宇文魄心中的疯狂正一步步的萌发!
当有人的一个疯狂计划刚刚萌芽之时,一个人的已经为他的成竹计划开始搜集情报了。
蒙面人少主伙同惊煞蛩魇蜻魅三人,在墨天痕初遇南宫离恨的三天后,也就是墨天痕与南宫离恨约定的第二次见面的早上,已悄然抵达清洛城。他们所经营的情报网已经把墨天痕到此后探查到的所有资料全部送来,四人得知墨天痕此时住在正气坛内阁中,便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以富家公子游山玩水作为掩护,一边分析送来的情报,一边实行监视之举。
「少主,墨天痕前段时日都会在晚饭后外出,直到三更天左右才会回到正气坛,情报网的探子正欲追踪看他所到何地之时,他却又一连三日在正气坛闭门不出,不知是何原因。」蜻魅抓着手中卷宗,将发现的疑点说与蒙面人少主,随后说出自己的推测:「是否会是发现我们跟来,所以故意闭门不出?」
少主此时戴着一副样貌普通的人皮面具,以遮住他那过于惊世骇俗的俊美容颜,笑了笑,轻松的道:「不会,墨天痕没那个能力,正气坛的高手也不会像清微观一样护着他,他应该是有什么私人事件要处理,或许是他那可爱的小女友被人抢走了,而他正在欣赏自己的女人被侵犯吧。」
普通的样貌只能遮住少主的面庞,却遮不住这种与生俱来的邪异气质。少主眼神稍稍飘了一会,似在回忆梦颖的美丽容颜,随后又问道:「我们的人只能监视正气坛四周动向,无法进入其中吗?」
一旁惊煞恭敬答道:「回少主,我们的坛子皆是带艺之人,若打入正气坛恐怕难以掩藏,况且晏世缘与宇文魄皆非庸手,属下们心怕被他们看出端倪,所以不曾打入内阁。」
「顾虑不无道理,但是思想太过单一。」少主道:「打入内中,定要扮成生员吗?真正的情报,反而是下人、侍女、厨子,小厮等角色最容易获得,这类人鱼龙混杂,最易混入其中,且这类人皆可带艺,因为根本不会有需要你们出手的时候!」
惊煞蛩魇蜻魅三人恍然,接连称是,心中亦是叹服少主心机。
时至晚饭过后,墨天痕抱剑起身,赶赴城外孤丘,以应三日之约。正当他出门刹那,一双凌厉邪异的眼,锁定负剑远行的身影!
「少主,墨天痕出来了!」一旁蜻魅躬身提醒道。
少主眼眸半阖,略思片刻,命令道:「吾继续在此关注晏世缘与宇文魄动向,以防有变,你们三人立即尾随墨天痕,查看他的动向,自行判断出手时机,若有落单机会,擒之!」
三人领命而去,少主一双邪眼含煞,继续望向正气坛内阁。
墨天痕一路快步前往孤山,他此刻迫切的希望早些学会阴阳武道,生怕去晚了见不着南宫离恨,却不知身后三名杀神已悄然而至,欲擒人夺剑!
三人一路尾坠墨天痕临近孤丘不远处,并未发现有别人暗中保护,惊煞向蛩魇使了个眼色,三人渐渐散开成品字阵形,快速逼近墨天痕,蜻魅再施术法异能,暗绿光圈从自身向四周急急扩散,确认墨天痕方圆数十丈再无援手,当下以手势告知惊煞蛩魇二人,二人接到信息,同时纵身,提元,赞掌!
墨天痕只觉身后忽然劲风大作,本能感到危险降临,脚步飞驰,加速而行,堪堪避开二人凌厉掌风同时,变生肘腋!只见全力奔逃的墨天痕似是撞上一堵无形气墙,身体受大力反冲,瞬间弹飞!墨天痕狠狠落地,浑身如散架般剧痛同时,心头更是狂跳不已!这感觉,与墨家血灾当日,他碰上的结界一模一样!仇家竟然在此欲对他赶尽杀绝!
惊煞蛩魇二人受命擒拿墨天痕,又岂会伤他性命,刚刚两掌只不过为了逼墨天痕自己撞上结界,此刻墨天痕被结界弹飞回来,正落在二人面前,二人心中轻笑,欲拿墨天痕,不料墨天痕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春秋在手,墨武开锋!
墨天痕内力稀薄,剑招毫无剑意,但墨狂八舞传承千年,招式精妙,世所罕见,加之墨武春秋剑身沉重,在墨天痕全力一挥之下,气势乍起,惊的二人忙退一步,与其拉开距离。墨武春秋沉重非常,墨天痕受创在前,应激一挥后顿感不支,墨剑拄地,气喘不止。
「你们两个怕什么?内力如此低微的家伙,竟让你们后退?」蜻魅天性使然,仍隐在暗处,见同伙如此不堪,不禁传音开骂。惊煞蛩魇二人亦觉尴尬,双双提掌出招,出手欲拿墨天痕!
就在危急之时,远处孤丘之上万千惊鸟齐飞,一股俾睨霸气直冲天际,刹那间,青山崩毁,树林倒摧!林中一道雄沉身影,长衫翩若鸿鹄,挟天地之狂傲,由远及近,极速袭来!
蜻魅脸色煞白,急急传音道:「有高手!」说话间,灵力加催至最大极限,结界强度陡增至今生最强状态,欲一挡来人!
仅一句话的功夫,来人已近结界之前!只见来者额印黑白双鱼,绿绣金丝披风猎猎而舞,一双血色赤瞳红光流转,一声高亢言语,满带不屑:「雕虫小技,也妄图阻止混沌郎君脚步!」随后,南宫离恨负手,狂笑,昂首,足下不停,如行无阻大道,一步——破结界!阴阳气罩面前,蜻魅此生最强结界,一步时间,尽皆破碎!暗绿结界似纤弱琉璃,距南宫离恨还有半尺之时即被无匹气劲震至粉碎!碎片纷然如雨落地,亦无法有一片可沾混沌郎君衣衫!
结界瞬间被破,竟无法让来人慢上一丝一毫,蜻魅受灵力反冲,当场重伤难起!
惊煞蛩魇二人见来人负手踏步破结界,心中无比惊颤,只听南宫离恨昂首睨视双邪,高亢声语振聋发聩:「敢动混沌郎君看中之人,你们,该付出代价!」
心知来人绝非自己可敌,惊煞蛩魇相互交换眼神,心中默契定计,同时饱提元功,祭出彼此最强一招,以寻生机!刹那间,邪氛四起,黑烟弥漫,煞气横天!
面对如此气势,只见混沌郎君负手依旧,气定神闲,冷对面前二人,如视小丑跳梁,如观蝼蚁撼树!目中无人之姿,更刺激的双邪提元赞功,使出惊天一击!
「煞鬼惊天!」「夜武魇魂!」邪鬼极招,惊爆而出,带起百邪暗行夜汹涌,魇魂煞武惊鬼神!蛩魇惊煞极招两相合并,邪能加催,鬼力互辅,威力已难用相加计算!
面对煞魇合击,混沌郎君不闪不避,稳立泰山,面容狂傲不减,嘴角浅勾嘲百邪,阖眼藐看煞鬼行!只见南宫离恨月袍微动,宽袖轻舞,冷哼一声,淡然一拂,阴阳气旋如狂风怒潮,顷刻间,百鬼扫平,群邪消散!惊煞蛩魇二人同受巨力重击,齐齐飞出数十丈,浑身血雾爆散,颓然倒地,生死不明!再看混沌郎君,负手依旧,昂首环顾,绝世风采,俾睨天下!
弹指一挥间,南宫离恨翩鸿越孤丘,踏步破灵障,拂袖创煞魇,一招未发平三邪,不世之姿尽展无遗,看的墨天痕热血沸腾,恨不得即刻开始修习阴阳天启!
轻取三邪,南宫离恨只觉未能尽兴,不屑道:「蚍蜉一般的废物,真让南宫离恨羞于动手!」
继而转向墨天痕道:「小子,你随吾来。」说罢转身欲行,就在此时,一道蒙面黑影,挟凌厉邪气,飞速逼近,直取南宫离恨后心!看的墨天痕一声惊叫:
「小……」「心」字尚未出口,只见南宫离恨猛然转身出掌,对上黑影邪掌!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来人似陀螺般旋转飞退,一路洒下惊心血花,南宫离恨却是收掌纳元,面带欣喜。
来人旋转许久方才停歇,甫一站定,又是一蓬血雾从脸上的面罩中喷射而出,一双邪眼狠厉,眼神惊的墨天痕几乎大叫!
「哈,这才有点模样!」南宫离恨欣喜道:「不差,若给你时日,你当能让吾尽兴。」
「所以你不能杀我!」来人缓缓起身,双腿仍是略带颤抖,刚才交击一掌,他脏腑受创,难受之极,此刻内息翻腾,难以动武,但脑中仍是智计飞转,欲用言语搏生机!此人正是蒙面人少主,他安排三名下属追击墨天痕不久,忽然心头狂跳,深感不安,于是也朝此方向过来。他功力高绝,脚程奇快,就在蜻魅动手之际已快接近战场,不料半路杀出混沌郎君,修为更是惊世骇俗,弹指间三名部下皆重创不起,自己竟来不及救援!想到真实身份决不可暴露,蒙面人少主一咬牙,准备豁命一搏,险中求生!
察觉少主决意,南宫离恨挑眉道:「有挑战混沌郎君的勇气,你更加让吾欣赏了!」
「一招机会,若我不死,放我们四人离开!」少主吐气调息,缓兵同时,准备最后一搏!
「与混沌郎君谈条件,你,有资格吗?」
「一招,若我亡,你将战的尽兴,我未死,你日后将有生死大敌!」蒙面人少主话语看似威胁,实则在与南宫离恨寥寥数语间,大胆推测此人对胜负并不关心,反而热衷于对战强大的对手,故抛下此话,实为一个允诺:如果今日我未亡,日后你将得到一个更强大,更能让自己尽兴的对手!
「哈!哈!哈!哈!」南宫离恨仰天狂笑,霸气震慑九天十地,随后戟指少主道:「你真是让吾期待了!来,混沌郎君——允你!」
蒙面人少主凝神不语,内劲提升至巅峰状态,抬手刮起暗紫风暴,恐怖邪氛凝如实质,转眼天地为之一黯,气势磅礴,远胜煞魇合招!
「黯邪龙毁鬼神惊!」
「恩?」南宫离恨剑眉一挑,轻松笑道:「气势不差,但威能如何呢?」
蒙面人少主咬牙纳元,不顾脏腑伤势,极招上手,厉声喝道:「包你满意!」
只见暗紫气旋爆冲天际,化作黯鬼邪龙,张牙舞爪,居高临下威势袭来,欲生吞混沌郎君!只见绝世狂人不闪不避,鼎立厚土,左掌擎天挑鬼龙!
阴阳气旋深厚似海,暗邪鬼龙狂戾暴乱,正如天道有序战无序。鬼龙声势浩大,威能惊人,但甫触及阴阳气旋,竟似丝帛般寸寸剥离碎裂,逐渐消融,即便少主再度加催功体,亦难伤混沌郎君分毫!
南宫离恨单手掌风寸裂鬼龙,不禁向蒙面人少主讽道:「若只如此,不免让吾失望!」突然,鬼龙口中窜出一丝诡异黑气,
趁南宫离恨不备,贯入狂人胸膛!「恩?这是?!」黑气入体,游走经脉之间,南宫离恨诧异之余,猝不及防间行气一滞,阴阳气旋随之一松,露出微小缝隙,蒙面人少主不顾自身伤势,功体二度加催,残缺鬼龙趁势钻过阴阳掌风,重重轰在阴阳气罩之上,掀起弥天烟幕,气劲暴冲,震破方圆数丈!一旁墨天痕钉剑于地,牢牢抓住,方才稳住身形,心中却在隐隐担忧,如此招式之下南宫离恨是否无恙?
一击暗招得手,蒙面人少主急忙救援下属,正当他欲带人离去之际,只听一声狂笑响彻天际,音波震散茫茫硝烟,显出超绝狂霸身影,混沌郎君沉稳迈步,踱步向前,威势丝毫不减,向少主道:「与众不同的气机,状似北海妖族之气,但更加邪恶暴乱,也比以往妖气邪气更为强劲恐怖,竟能伤到吾,你当真有趣。」
墨天痕定睛看去,只见南宫离恨嘴角之上,竟挂上一道极细血丝,不由担心起来。却见南宫离恨毫不在意,右掌翻抬,提气纳元,掌中再现阴阳气旋,正是「阴阳天启:四象分源」!
「该吾了!」只听南宫离恨一声长喝,推掌而出,阴阳气旋再分四象之气,如四道横行龙卷,掀起冲霄气劲!极招降临,蒙面人少主避无可避,邪气再度上手,勉力接招!劲力碰撞瞬间,少主邪气竟是一触即溃,随后四象气旋如神龙过境,挟狂猛劲风,生生穿透入少主胸膛!
掌消风过,只见蒙面人少主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地身亡,却硬生生挺住那口气,虚弱的向南宫离恨道:「我……没死,你……要……履约!」
「哈,你果真趣味。」南宫离恨似是察觉何事,随后用略带兴奋的语气道:
「南宫离恨从不背诺,留好你的性命,好让吾下回战的尽兴。」
「你会后悔今日允诺!」少主双腿已颤抖如筛,站立都很勉强,口上却依旧强势不饶。
「混沌郎君期待再会的生死之刻。」
「哼……」少主不再答话,运起仅剩元功包裹三名属下,踉踉跄跄转身欲行,却听身后墨天痕吼道:「站住!你这就想逃了吗?我娘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墨家二十三条人命,这笔账我要跟你讨回来!」
少主站定身形,转身阴沉道:「墨天痕,你想如何?若想趁人之危,尽管来取,但我不妨告诉你,就算我此刻重伤,要杀你,依旧易如反掌!除非,你请你旁边这位高人出手。」墨天痕看向南宫离恨,南宫离恨负手冷哼道:「南宫离恨没兴趣你们的恩怨仇杀,你要报仇,吾不会出手,但你最好留住自己的小命。」
墨天痕转头,怒目圆瞪,额上青筋直跳,向少主怒道:「墨天痕已发誓手刃仇人,绝不会假他人之手,来日再见,你,还有那天你带去的手下,我一个不会放过!」
少主不语,看向墨天痕的眼神却多了些许怪异,阴恻恻的道:「墨天痕,恐怕你再见到你娘的时候,她已经认不得你了,想找她,就往北海一行吧。」随后运起最后元功,转身带起部下,慢慢消失在道路尽头。
望着重伤的仇敌扛着三个已经伤的不省人事的三个仇敌堂而皇之的从自己面前走远,墨天痕悲愤的一双拳头紧紧握住,连指甲嵌入肉里都浑然不觉,却深深的生出一股无力感。
南宫离恨在一旁满是不屑,负手往孤丘而去,不耐烦的道:「哼,江湖仇杀,最是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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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曲楼,正气坛内阁规模最大,档次最高的一座酒楼,即便放在清洛城,也是首屈一指,其招牌美酒「芳醇玉液」乃是百种花瓣酿造,口感醇香,极为珍贵。
故而武曲楼每日宴请无数,觥筹交错声不绝于耳,其中出入者多是富家子弟,名流商贾,皆是有头有脸有身份背景的人物。
就在墨天痕离开正气坛的傍晚,在武曲楼的「禄存」包间内,一群年轻儒生正围着圆桌推杯换盏,吟诗作赋,卖弄风雅,快活至极。然而在圆桌一角,宇文魄却是愁眉苦脸,一个人默默的喝着闷酒,与周遭的欢乐人群相比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这时,宇文魄身边的一名儒生发现了他的不快,于是上前敬酒道:「宇文兄,我看你眉头紧锁,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问话儒生的名叫李经国,其父乃是正气坛一名高层管事,名叫李长巍。此人与宇文魄一向交好,宇文魄也不对他隐瞒,愤愤道:「还不是因为薛家那个小妞。」
李经国听了,不禁笑道:「怎么,以宇文兄的年少俊美,家世背景,竟搞不定一个刚入门的小女孩吗?」
宇文魄无奈道:「她可是父亲的入室弟子,父亲对她疼爱有加,特地嘱咐过我不要有非分之想。我本想靠自己诚意打动她,不想她却毫不在意,也是可恼。」
李经国调笑道:「哟,想你宇文少爷平日里也算是花丛老手,多少佳人心甘情愿与你罗帐共衾,如今却连个雏儿都搞不定啦?」
宇文魄想到连日来梦颖婉拒他之邀约,却自己上门找墨天痕的情景,不禁把手中酒杯往桌上重重一跺,狠狠道:「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那妞三番五次拒我邀约,私下里却背着我去找那个废柴墨天痕,难道我堂堂副坛主之子,还比不上那一无是处的废物小子吗?」
宇文魄这一跺,列席中的众生攀谈戛然而止,不约而同的望向他,听到了那句牢骚,安静一会后,便是一阵揶揄的哄笑,一名儒生道:「宇文兄,难怪你这几日闷闷不乐,原来是心仪女子被个废物抢走了啊。」一旁另一个儒生发话,话语间满带邀功的意味:「可不是,那日我与宇文兄看见薛梦颖去找那废柴,宇文兄差点想拔剑去砍了那小子呢,还好我拼死拉住了他,不然万一他真杀了那小子,咱们的副坛主大人可要大义灭亲咯。」
这时,一个金服儒生走到宇文魄身前道:「墨天痕那小子着实可恨,当日我难得约到晏师姐一同在演武场练剑,没想到他半途闯入,我气不过教训了他一顿,晏师姐却出言庇护于他,反而把我数落了一通,真是气人。」
说话的正是当日在演武场与晏饮霜练剑的靳师兄,本名靳卫宗,其父也是一名正气坛教习,地位不低。
听到墨天痕竟被大众女神「庇护」,这桌风雅人瞬间忘记了宇文魄的苦恼,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开始议论起来。有的开始推测墨天痕与晏饮霜的关系,有的在破口大骂墨天痕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的在嫉妒墨天痕竟然与两大美女「不清不楚」,各种臆测到最后,竟有人得出「墨天痕与两大美人早已有染」,「定是个用了见不得人的方法夺了美人身心」这等龌龊结论。
宇文魄听众人叽叽喳喳,越说越不堪,心生不耐,拍桌吼道:「都给我闭嘴!」
此间他父亲地位最高,所以他也算这桌衙内的「最高领导」。
一吼之下,全桌肃静,一群儒生面面相觑,不再言语,宇文魄面色赤红,显然是被刚才那些不堪的言论影响了心神,那日心中萌发的念想再度发酵,只见他眼神狠毒,环顾众人道:「我要墨天痕在薛梦颖面前消失,各位可有良策,让他永远离开正气坛?」
一名头脑简单的随即儒生道:「永远离开?简单,杀之即可。」
「不行。」宇文魄眉目赤红,阴狠道:「我要让他身败名裂,要让薛梦颖厌恶他,嫌弃他,我要让他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
众儒生见宇文魄模样近乎疯狂,皆是一凛,靳卫宗试探道:「宇文兄,让他消失,直接找个由头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杀了便是,何苦要舍近求远呢?若是做的出了破绽让宇文坛主知道,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啊。」
宇文魄道:「我爹就算知道了又怎样,难道他杀了我不成?为了区区一个废物,就要自己亲儿子性命吗?况且,他既然动我的女人,这就是代价,让他死简直太便宜他了!」
靳卫宗苦笑道:「宇文兄,还请三思啊。」
「三思三思,再思下去,女人都没了!」宇文魄本就是听不进劝的主,此刻心情更是烦乱,猛然一拍桌子,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后,将白玉酒杯砸了个粉碎,在众人噤若寒蝉的眼神中摔门而去。
宇文魄昏昏沉沉的晃出武曲楼,一路走出内阁,漫无目的的游荡起来,走着走着,不觉间竟走到了清洛城的一处烟花街巷。
正气坛严令弟子不许出入青楼,但西南边境的兵制采取轮休制,轮换下来的将士们放假时,会短暂的到清洛城休整,为满足这些如狼似虎的军中汉子,清洛城的青楼不在少数。此刻宇文魄看着一个个年轻士兵搂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在自己眼前来来去去,想到梦颖对自己的推辞和对墨天痕的热情,那股妒意再度爆发,恨然一跺脚,折回头又向内阁走去。
薛梦颖刚与友人在外吃饭回来,友人们用完饭都结伴去清洛城走走,她附近的单人舍房群只有她一人在房中,黢黑的周遭环境让正在房中抄写《正气令》的她略略有些害怕。突然,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惊的她笔尖一颤,甩出一排墨珠,正好把刚抄好的一页纸给弄脏,梦颖小嘴一噘,泄气道:「完了,要重抄了,真倒霉!」懊恼间,门口的敲门声更急促的传来,力道也更大,梦颖只得放下毛笔,一路小跑过去开门。
木门开启,却是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梦颖讷讷的道:「宇文师兄,怎么是你啊?」
门口之人正是宇文魄,此时他满身酒气,双目血丝遍布,面相狰狞可怖,喘着粗气道:「不是我,难道你指望是那个姓墨的小子吗?」
梦颖察觉宇文魄神色有异,把门缝稍稍关小了点,问道:「师兄,有什么事吗?」
宇文魄却是察觉了她的小动作,一手一脚飞速抵住门边,慢慢加力推开木门,向里侵入,边推边凶狠的道:「若是姓墨的小子来敲你门,恐怕你会敞开了大门迎接他吧,怎么见到我,就要关门呢?」
梦颖气力不佳,何况宇文魄醉酒状态,用力不知轻重,木门很快被推开,宇文魄面带煞气,登堂入室!梦颖被这股力道推到一边,不解其意,惊声问道:
「宇文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宇文魄欺身近前,满是酒气的嘴靠近梦颖秀玉似的面庞,不顾梦颖嫌恶的蹙起秀眉,紧紧握住她圆润的双肩,将她粗暴的按在墙上,狠狠的道:「我家学渊源,武功人品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哪里比不上那姓墨的小子?你对他百般迎逢对我却是不假辞色,凭什么?你可知从小到大,从未有一个女人胆敢拒绝我!你凭什么敢!」宇文魄在那大放厥词,渐粗的气喘不停的喷在梦颖白皙的俏脸上,满是酒味的口气熏的她秀颜上漾出一抹淡淡的粉红,竟是有些微醉了。
梦颖也不禁燃起怒意,瞪大了一双黑珍珠般的可爱眼眸,反唇相讥道:「天痕哥哥就是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我就是不喜欢你就是要拒绝你,凭什么不敢?」
却全然忘记了自己已被对方按住,不得动弹。
「比我好?」宇文魄听了梦颖这番回击的话,望着梦颖毫不示弱的清流秀眸,心中瞬间不由的妒意狂涌,随后,一张喷着酒气的大嘴突然发难,飞快覆上了梦颖红润娇柔的唇瓣!
嫩唇突遭袭击,梦颖瞬间全身僵直,从未经历过此事的她此刻脑袋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初吻正被一个满嘴酒气的恶霸纨绔强行夺取!
宇文魄贪婪的在梦颖娇唇上吸允一会,见梦颖仍是紧张的难有反应,心中得意与快意接踵而来,随后更是大胆的伸出舌头,探入梦颖香甜湿润的口中,捉住那丁香小舌,不停的挑逗起来。
满是酒味的异物侵入芳香小嘴,梦颖被熏的一阵头晕目眩,手脚发软。武曲楼的芳醇玉液本就容易醉人,她又是个吃糟也醉的人,被宇文魄这一喷一探,已醉了几分,加之初吻被夺,心思惊乱下,竟是好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站在那,任由觊觎她美色已久宇文魄恣意的轻薄!只见宇文魄更变本加厉的狼吻梦颖的粉润薄唇,舌头也不断的缠裹她那带有少女芳香的粉红嫩舌,攫取她口中甜美的津液,并将自己满是酒气的肮脏口水不停的渡进梦颖的檀口之中,原本按住梦颖肩头的右手也攀上了梦颖胸前的处子玉峰,尽情感受着圆脸少女那对玉兔的挺翘弹润的,隔着轻柔的布料将堪盈一握的酥胸来回把玩抓捏!
宇文魄尽情的享用了会梦颖的润唇与酥胸,喘着粗气离开梦颖的唇,只见少女白皙的双颊晕出两抹酡红,让她原本清澈纯美的气质添了几分艳媚,芳息急促,之前圆瞪的清眸因为半醉的缘故而半阖如丝,眼波中闪过一片不知所措的呆滞,更让他觉得眼前少女萌的令人心动,美的促人心跳!
待宰佳人在前,宇文魄哪还会客气,他本就是冲此而来,现在机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眼前,他已被酒精色心冲昏的头脑再无顾忌,飞快且熟练的解开梦颖外穿的黛色对襟月锦衫搭扣,粗暴的扯下内穿的缎绣蝴蝶戏花兜,一对形状优美,白净弹挺,晶莹剔透的少女雪乳跃动而出,带着那对梅花瓣也似的粉红润珠,跳出令人目眩的乳波浪潮!
宇文魄不是第一次看见梦颖的身子,但是如此近距离还是让他下身尺寸暴涨,饶是他阅女无数,亦是第一次看见形状如此圆润,如此白净弹润的美乳,大喜之下,又兴奋的吻上梦颖微翕的樱唇,舌头继续挑拨着她的嫩舌,将酒气源源不断的喷入她的口中,继续侵蚀着美少女的已近朦胧的意识,一对禄山之爪再度覆上了那对玉峰用力抓、捏、揉、搓,将那温暖弹润的少女酥胸变换成各种淫糜的形状!把玩了一会,宇文魄已不再满足口舌与双手的入侵,他的胯下已涨的难受,急切期待着闯入有少女未经人事的幽径,于是他决定先给梦颖开了苞,再慢慢享用这具绝佳的青春肉体!那只将梦颖玉峰揉捏出不少红印的罪恶右手,缓缓伸进了少女的月锦绢纱褶缎裙当中,伸出两指,穿过萋萋的柔软草地,抚上了从未有人接触过的神秘地带!
梦颖朦胧之间,只觉得胸前一凉,又马上被两团炽热包围,口中不断的被迫接受源源不绝的酒气与带着酒气的怪异黏液,十分难受,之后,胸前的一团炽热又来到了自己的秘缝处上下蹭动。敏感私处突遭袭击,使梦颖猛的打了个激灵,她并非情动,而是被酒气熏的昏昏沉沉,此刻私处遭受刺激,酒力散去,瞬间转醒大半。只看见眼前一张令自己嫌恶的脸正与她的脸贴在一起,那散发着令她作呕气味的舌头仍含在她口中,不住的追逐她的香舌,那张丑恶面庞主人的双手一只在自己胸前来回的揉捏自己的胸脯,一只竟在自己裙中抠挖自己那羞耻的所在!
身子被不喜欢的人看光轻薄,梦颖心中惊惶万分,发现双手仍能自由活动,想都没想,一记「辟易势」轰在了宇文魄脸上。
宇文魄正吻的开心,毫无防备中被梦颖一拳打的头摇舌甩,飞溅的口水沾了梦颖一脸。梦颖顿觉恶心非常,盛怒之下,又是一记「无前势」接上,打在宇文魄背心,打的宇文魄直呕酸水,肚子里的酒水喷了一地。
一肚子酒被打出,宇文魄也清醒了一半,生怕父亲惩罚自己的念头又占了上风,不顾满嘴的秽物狼狈逃窜出梦颖的单间。梦颖见他头也不回的跑出去,想到自己被看光,又被这个醉酒的恶心纨绔轻薄了一番,虽然万幸不曾失身,但心中苦楚,激的瑶鼻一酸,蹲下身抱着膝头哭的梨花带雨呜咽着:「天痕哥哥,你在哪儿啊……」
梦颖周遭的邻居还在清洛未回,宇文魄的禽兽行径并未被任何人看见。然而他即将得手之际遭到激烈反抗,连吃两招军魄拳不说,还落的如此狼狈,心高气傲如他,心中的惊怕竟渐渐被愤怒取代,恨恨的自言自语道:「薛梦颖,你软硬不吃,我就让墨天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从小娇生惯养造成心性扭曲,此刻竟将梦颖的不妥协全部归咎在墨天痕身上,而从未考虑过自己有何地方做的令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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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颖遭受宇文魄轻薄之时,墨天痕已然随着南宫离恨上了孤丘,准备开始修习阴阳天启,浑然不知那个在正气坛唯一与他亲近的俏丽妹子被那令人厌赠的纨绔子弟占了那么多便宜。
「小子,那日吾给你的书,你可背下?」
墨天痕自信道:「回先生,都背下了,先生无论问哪条脉络,我都能回答的上来。」
「哦?是吗?」南宫离恨看也不看,足下踏出八卦奇步,绕行墨天痕一圈,双手速度奇快,在他双肩,躯干,大腿,后背连点十数下,每一指点下,墨天痕都觉得有股热气窜入体内,沿着一条奇怪的运行轨迹流通到身体八级,然后结成一圈,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墨天痕只感四肢百骸有热流涌动,不禁问道:「前辈,你这是在传功与我吗?」
南宫离恨反问道:「你很喜不劳而获吗?」墨天痕忙辩解道:「不不,我只是好奇前辈在做什么。」
南宫离恨解释道:「吾方才输入真气,目的乃标明阴脉在你身体中的位置。
此刻你所感受的真气流动位置,便是你的阴脉所在。」
墨天痕不语,默默感受真气在经脉中流动的轨迹。这感觉与之前修习正气心法时极为相似,但真气流动位置大不相同,运行时如同江河奔流,畅通无阻,不再有运行阳脉时的运转不畅之感。
察觉真气在体内不复滞塞,墨天痕兴奋无比,又听南宫离恨道:「你将自身真气,由任脉导入乾脉,运转一周天,再从坤脉导回督脉。」墨天痕依言照做,只觉自身真气在阴脉运转一周天后壮大不少,但进入督脉时却遭遇阻碍,似是洪水遇壶口,只能一点点的将真元挤进去。
南宫离恨见状,赤瞳闪芒,道:「这便是阴阳天启的基本修炼,从阳入阴,由阴返阳,将自身两大经脉并成太极周天,反复间无限壮大。你现在的情况,阴脉宽阔畅通而阳脉堵塞闭滞,真气可以从阳入阴,却难以由阴返阳,长此以往,真气将长期在阴脉堆积,后果不可知也。」
墨天痕却并无此担忧,他终于找到畅通经脉,修为突破重见希望,暂时已经心满意足,接着问道:「前辈,方才教我的是内力修习法门,可有外修招式辅助?」
南宫离恨答道:「阴阳天启,只是内功,吾之招式,皆是自创,若无深厚易理基础无法习得真义。那日吾观你剑法,变化多端,精妙至极,乃人间最上乘的绝式,却缺神少韵,徒具其形,你若将那套剑法练好,威力当直追吾所创之招。」
墨天痕听连南宫离恨都盛赞墨狂八舞,心中更加黯然,道:「前辈有所不知,吾那日所练,乃是我墨家千年相传的墨狂八舞,此剑法需要剑意配合才能发挥最大威力,晚辈不才,练剑只能练招,从不曾练出剑意。」
「恩?」南宫离恨听罢沉吟一阵,问道:「你发招时,当真从未显现过剑意?」
墨天痕细想一下,记起墨家惨案当夜,他曾打出「剑断妖邪路」的剑意,于是将当时情形说与南宫离恨。南宫离恨道:「所谓剑意,即心意,江湖至高剑者,有心剑一说,乃是最上乘的剑意,说到实质,便是精神。这类高手我至今只遇到二人,一者为我所败,一者胜负未分被他半路脱逃,但无一例外,他们剑意让吾乐趣无穷。小子,你若要修出剑意,便要锻炼你的心智,心智越强,精神越强,剑意也就越强。你那日发出剑意,就是因为你目睹好友惨死,一瞬间心智狂怒,情绪激化,从而激发剑招真髓。」
听罢混沌郎君一席话,墨天痕恍然大悟。他并非未曾问过父亲关于剑意的问题,但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墨纵天自己剑意也只练了个半吊子,只知其意不知其理,更别说能给墨天痕如此详尽的解释。南宫离恨接着道:「经脉位置你已掌握,吾再传你吐纳口诀、运行法门。」随后将口诀一一道出,墨天痕听得聚精会神,阴阳天启修炼法与正气心法大不相同,旨在阴阳双修,平衡融达,吐纳过程也比后者复杂许多,墨天痕一一记在心中,只等实践。
半刻钟后,南宫离恨讲述完所有口诀,问道:「小子,你可记住了?」墨天痕成竹于胸,道:「全部记住了。」
南宫离恨点头道:「记性不差,《阴阳脉图》还我。」
墨天痕从怀中掏出小册双手递上,并问道:「前辈,你借晚辈此书,要晚辈牢记,今日为何不考教晚辈?」
南宫离恨道:「吾予你此书,只为看你记性如何,三日内你若能背全此书,今日所授自能牢记,三日内你若背不得,想蒙混过关,今日口诀一样记不住,何须吾检测?混沌郎君的时间,不是用来当教书先生的。」
墨天痕汗颜道:「前辈还真是神机妙算……」
南宫离恨摆手道:「不必奉承吾,阴阳天启吾已领你入门,之后修行全看个人,吾即刻便会离去,你不要让吾失望了。」
墨天痕向南宫离恨深深鞠躬,抱拳施以一礼,郑重道:「先生对墨天痕再造之恩,墨天痕没齿难忘,日后自当勤练武学,手刃仇人之后,必去让先生战的尽兴。」
南宫离恨转身负手,背对墨天痕道:「哈,那你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别在找吾之前就死在仇家之手。」
说罢一顿,又接着道:「最后给你一个忠告,那日与我对战之人与你一样,身负阴阳双脉!」
墨天痕心中一惊,未及细问,只见混沌郎君翩若鸿鹄,口诵蔑天诗号,霸气而去,只留给他一个渐行渐远的雄沉背影。
* * * * * * * * * * * * * * * * *
宇文魄愤愤回到武曲楼禄存间,酒席已散的差不多,只有李经国和靳卫宗还在那里小声的谈论着些什么,见他衣冠不整郁郁而回,面色不善,不禁奇道:
「宇文兄,为何去而复返啊?」。
宇文魄走上前坐下,颓然道:「还不是薛梦颖的事,」
一旁李经国眼突然笑道:「莫不是刚去找薛姑娘又吃了个瘪吧?」宇文魄瞪了他一眼,但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了。
李经国眼珠一转,又道:「宇文兄刚才提的事情,鄙人倒想到一个点子,即可让他身败名裂,又不怕事后被令尊察觉,只是,你要有胆子做才成。」
宇文魄知其颇有歪才,忙问道:「说来听听!」李经国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芳醇玉液,不急不缓的吐出两个字:「下毒!」
宇文魄皱眉道:「下毒能顶什么用?只是废了他而已。」李经国神秘的笑了笑,道:「非也非也,非是对墨天痕下毒,而是对令尊下毒!」
这句话犹如惊雷在宇文魄耳边炸开,听的他呼吸为之一窒,一旁靳卫宗也是目瞪口呆,想不通李经国为何出此计策。
只见李经国又慢悠悠的抿了口酒,摇头晃脑道:「宇文兄莫慌,我的意思,是对令尊下毒,然后推在墨天痕身上,公之于众,这样既能让他在正气坛待不下去,也能让令尊没法找你的麻烦,不知你意下如何?」
宇文魄气喘渐粗,心头突突猛跳,为了一名女子和一个废物,竟要害自己父亲性命?自己能做出如此禽兽之事吗?犹豫之间,一个念头,成为压断他心中底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从小到大,所有女子都是予取予求,唯有此女让你求之不得,若最后被墨天痕占了先,你甘心吗?
你甘心吗?当不甘变成愤怒,当被拒绝被认为是一种耻辱,从小从未被同龄人「忤逆」的扭曲心态就被复仇所占据,宇文魄双目赤红,双拳紧握,眼神狠厉而坚定的对李经国道:「把你的计划,详细的告诉我!」李经国又是一笑,面露得色,收起折扇,将自己所想完全告知宇文魄,靳卫宗本想借故脱身,却被宇文魄又强行拉来进,一场针对墨天痕的阴谋,就在这灯红酒绿,繁华似锦的武曲楼中悄然布下!
* * * * * * * * * * * * * * * * *
就在宇文魄三人密谋算计墨天痕的当下,清洛城外的一间无人的隐蔽小屋中,迎来了久别的住客,腐朽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名面容俊美邪异的黑衣男子与一名面容苍白的削瘦男子各背负一名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黑衣大汉走进屋中。
两人不顾满是灰尘的床榻,将背后大汉放在上面。
放下背负之人,面容俊美邪异的男子几乎站立不稳,喉中腥热狂涌,忙用手捂住,硬生生又吞了回去。一旁削瘦男子赶忙扶住他,关切道:「少主,您受伤不轻,先歇息下吧!」
这四人正是从南宫离恨手下逃生的蒙面人一行。此时,惊煞蛩魇已重伤昏迷,危在旦夕,蜻魅因受自身阵法冲击,伤势虽重,却在半路转醒。四人之中,受伤最重的却是少主,不过他靠着深厚功力,一路带着下属坚持到他们的秘密据点。
少主摆摆手,示意蜻魅退开,然后双掌分别抵住惊煞蛩魇的背心,开始运功,为二人疗伤续命。一旁蜻魅大惊失色,又不敢打扰少主运功,只得重重跪下乞求道:「少主,您受伤太重,实在不宜再耗费元功了,如若您有个三长两短……」
话未说完,少主打断道:「你们皆是我的得力干将,这些年随我出生入死,为父尊大计奔波劳碌,在我心中,你们,就是我呼延逆心的兄弟!所以,莫再多说了!」
话语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蜻魅听到「兄弟」二字,不禁鼻头泛起酸楚,强忍许久,终抵不过奔涌的眼泪,伏在地上哽咽起来。
呼延逆心一句「兄弟」稳住蜻魅,便更专心的投入到运功中,直至三刻钟后收功时,已是汗如雨下,面若金纸了。一旁蜻魅忙扶住他往一边坐下。他此刻虚弱不堪,却安抚蜻魅道:「惊煞蛩魇已无碍了,待得你伤势稍复,便带他们一同回庄。」
蜻魅听出弦外之音,不禁问道:「少主,您不一道回去吗?」
呼延逆心嘴角挂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方才运功时,我又想到一计,正可借重伤之躯完成此计。」
蜻魅一听这计谋要在重伤下才能完成,大惊失色道:「少主三思!这样做太危险了!」
少主却道:「无妨,我重伤之下,功力仅余三成左右,不用镇气散也可压制气息,正好方便行事,倒是你们要注意一事……」
少主顿了一下,忍下体内翻涌内伤,接着道:「我刚才与那狂人一战被逼用出了点真本事,想必琉璃净息已有感应,你们需防止云光琉璃塔有所动作。」
蜻魅俯身称「是」,眼中仍有担忧神色,少主又安抚道:「我已有成熟定计,你大可放心。此回回去,替我向决戾传达任务:留意云光琉璃塔动向,切不可让其发现我们的行踪!」
蜻魅见他心意已决,单膝跪地,咬牙道:「属下遵命!」
呼延逆心微微颔首道:「恩,你也有伤在身,去休息吧,我也要运功疗伤了。」
说罢闭目运功,不再言语,心中却默念道:「南宫离恨,终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至于墨天痕,哼!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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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蒙面人少主与南宫离恨激战同时,远在清洛城千里之外的神州中腹地中,青山环绕成一座天然的围城,庙宇楼阁,层层叠叠,遍布城中。一座琉璃铸成的璀璨高塔矗立在围城正中,在庄严寺庙环绕中熠熠生辉,寺中僧众一如往常念经修佛,佛音漫天,气息明澈,一派安逸祥。突然间,近乎透明的琉璃塔中突然金光大作,耀眼光辉借琉璃塔身恣意挥洒,直透云端,映的山中绿景一片金黄!受此金光闪耀,寺中一间古朴禅房中,一名入定僧者豁然睁眼,备感诧异道:「恩?
琉璃净息有异,怎会如此?」
第五章 墨血北向
南宫离恨离开之后,墨天痕也怕蒙面人一伙卷土重来,疾疾返回正气坛。
时至半夜,正是万籁俱阒之时,内阁街道上只有幽幽的火把隐约照亮前路,幢幢宅舍隐在漆黑夜幕中,静谧无声。
行近自己的通铺前,墨天痕却见一个娇小人儿蹲在门边,双肩不停耸动,竟似在不住抽泣。
墨天痕走到近前,那人也发现了墨天痕的脚步,抬头朝他望来。
「梦颖!你怎么在这?」
看见梦颖乌黑流莹的眼眸中似是带有点点泪星,忙扶住她的圆润肩头,关切问道:「谁欺负你了?」
听到墨天痕关心言语,梦颖心中一暖,脱口就要说出自己被宇文魄轻薄一事,但樱唇方启,心中却担心墨天痕听到实情后会如何看待她,只得低下臻首,避开墨天痕的目光。
墨天痕大感奇怪,又问道:「你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
梦颖轻咬唇瓣,仍是不愿抬头,心中仍是挣扎是否要将此时告知墨天痕。
见梦颖如此扭捏的姿态,墨天痕浑然不觉有异,按他平日对梦颖的了解略略一猜,反而调笑道:「可是房里有老鼠光顾,还吃了你留作宵夜的点心吗?」
梦颖此来本是为了寻求墨天痕安慰,期待墨天痕温柔软语安慰一番,不料伤心之下听到这句话,竟有触景生情之感,宇文魄不就是那只偷了她「点心」
的可恶老鼠吗?她虽生活上有些呆萌,但并不蠢笨,这事情中的利害关系,她看的很透彻。
如果天痕哥哥得知真相后一怒之下找上宇文魄怎么办?宇文魄武功比他们两人都要高出不少,不但坛内党羽众多,父亲还是自己的师傅,如果师傅一味袒护自己的儿子呢?而且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自己在正气坛该如何立足?在胧烟书院的父亲又会有什么想法?尊礼崇德的父亲是会逼自己嫁给那个讨厌但是看光自己身子的混蛋?还是为了心爱的闺女与心中的正义底线找上宇文魄?但就算父亲愿意为自己出头,宇文魄有心发难,父亲也是难以招架……梦颖心乱如麻的想了很多,得出的结论却是「绝对不可以告诉墨天痕!」。
于是她终于抬头,强颜欢笑道:「没有啦,只是看天痕哥哥这么多天都在用功,都不搭理人家,想起来有点伤心。」
墨天痕见她终于展颜,只道她只是一时伤心,怜爱的抚了抚她略显冰凉的额头,又替她拭去残留在俏脸上的泪痕,柔声道:「梦颖,我身负家仇大恨,此番回正气坛就是为了勤练武学,好早日报仇雪恨,以后恐怕都不能像以前一样陪着你,和你一起研究机关造物了。」
梦颖听他要放弃机关研究,心中一沉,劝道:「天痕哥哥,你机关术那么厉害,就算不练武,也可以造出厉害的机巧甲人来打败仇家的,你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墨天痕笑笑道:「小丫头懂什么,机巧甲人再厉害,毕竟是死物,如何是武功高手的对手?报仇一道,只能强壮自身,才有机会呀。」
墨天痕虽在温言解释,梦颖却是心中渐寒,她们因机关造物结缘,发展成知心好友,她一直坚信墨天痕可以成为一代机关大师,不想梦想如斯脆弱,竟在此处折翼埋没!墨天痕丝毫没有察觉到少女心中的黯然,接着道:「机关一途,终究是玩物,如今我被大仇所累,怎能再沉溺此道呢?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
梦颖心头一颤,拨开墨天痕搭在她肩上的手,俏脸微嗔道:「你曾对我说,三百六十行,各行皆学问,机关学虽是玩物,亦能造福世人。天痕哥哥,你不能因为仇恨,就放弃你所拥有的一切!」
墨天痕听她仍是不理解自己,心中微怒,但仍耐着性子道:「梦颖,你不知道我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那人武功,智计,都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抗衡的,遑论他还有帮手,如果不勤修自身的话,这辈恐怕都无法追上那人,那又如何谈报仇呢?」
梦颖见他还是坚持己见,小女儿的娇蛮性子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报仇报仇,你现在的心里就只有报仇吗?除了报仇,你就没有一件事,一个人可以关心一下吗?」
听见梦颖如此言语,墨天痕也再忍耐不住,大声反驳道:「你知道那些人那晚在我家做了什么吗?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就死在我面前,那一剑几乎把他劈成两半,我家的丫鬟,就在我面前身首分离,我家的下人被一剑刺破了胸膛,热血溅了我一脸,我父亲被人挑了手筋脚筋,废了全身武脉,常人早该死了,仇家却偏偏还留了他一口气,让他一直到死都承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我母亲被他们带走,到现在生死不明,而刚刚,就在刚刚,在城外的孤丘旁,他们仍贼心不死的想要杀我,若不是有高人相救,你现在看见的,说不定就是我的魂魄!」
梦颖被墨天痕连珠炮似的宣泄吓傻了,听到他刚刚还被人截杀时,情不自禁的捂住张大的小嘴,惊吓的叫了出来。
墨天痕怒火被引燃,一通宣泄后心情仍是未平复,丝毫不顾梦颖惊吓的眼神,接着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执着于报仇了吧?那些人对我全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而且还念念不忘的想要斩草除根!我要活着,我要报仇,我要找回母亲,这就是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整天无所事事的摆弄那些玩具的理由,你懂了吗?」
梦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墨天痕的通铺内传来不忿的叫骂声:「这么晚了谁在外面吵!让不让人睡觉了!」
墨天痕深深的看了梦颖一眼,眉目含悲,轻声道:「回去吧,天不早了。」
说罢转身开门进屋,对刚才叫骂之人连声道歉。
梦颖在门外听的真切,只觉心中空荡荡的,她从未听墨天痕提起那日墨家惨案的细节,此刻心中遭受冲击之外,更多的是遗憾与失落,只觉得自己的天痕哥哥与她渐行渐远,无奈之中,只得调转满是泪痕的俏脸,带着满心伤悲,在瑟瑟夜风中默默走回自己住处。
墨天痕回房之后仍是心绪起伏,难以入睡。
他心中自然放不下在这世上如同最后亲人一般的梦颖,也放不下他最爱的机关术,然而个中关系,他这个局中人看的却比梦颖更加透彻,梦颖只是小女孩脾气想黏着他,可他现在身边也是危机四伏,蒙面人一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再出现,届时如果梦颖在身边,自己又如何保护他?机关术虽然是他最擅长的领域,但在未来报仇时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他不能把一切赌在这上面。
心思纷乱下,墨天痕辗转反侧,仍是不得入眠,干脆起身,提起墨武春秋,向演武场行去。
内阁中人此时几乎已全部入睡,一路灯火全无,静谧冷清,只有远处的几处酒楼仍是灯红酒绿,传来笙歌阵阵。
墨天痕一路行至演武场正中,放下重剑,迎着微凉的夜风盘溪而坐,偌大的演武场只有他一人一剑,沐浴在莹莹夜色。
湛蓝星辉伴着弯月皎色漫天洒在空旷的演武场上,一如铺天轻纱,笼罩少年孤单寂影。
墨天痕心中重温一遍阴阳天启口诀,阳脉吐纳生息化为内力,再转入阴脉运转周天精纯壮大,但内力回吐阳脉时仍是滞塞非常,难以行进。
墨天痕本就情绪沸腾,此时遇到阻挠,心中不忿之下,全力运转阴脉内劲,冲击阳脉关锁,欲强行将真元注入阳脉之中。
他阳脉本就狭窄,此刻遭大量内力冲击关口,真元流强行将原本细小的脉络通路一点点研磨撑开。
墨天痕只觉经脉胀痛难忍,似有一把尖刀在阳脉关口不断顶戳脉壁,不一会已是疼的满头大汗。
墨天痕头上已冒出豆大汗珠,虽是疼痛难忍,依旧不愿放弃,仍将阴脉真气不断向阳脉引导。
随着时间推移,阳脉端口积累真气越来越多,经脉负荷已至最高,墨天痕头上汗珠已如雨而下,忍耐终至极限,大叫一声,放弃了冲击阳脉,关口真气不再受到挤压,全数弹回,逆向在阴脉中窜行!墨天痕体内气息紊乱,赶紧依照阴阳天启口诀,将逆行真气加以引导,在阴脉周天中运转。
时过三刻,墨天痕终于引导完体内真气,长舒一口气,心中庆幸:「幸亏阴阳天启口诀为应对真气逆冲留有心法,不然今天我又要成为废人一个了。」
心悸之余,墨天痕又依正常路线运转心法一周天,检视经脉是否有破损,真气行至阴阳交接处,并未有预想的疼痛之感,反而隐隐感到真气流动比之前稍显畅通。
墨天痕惊奇不已,又运转内力由阴返阳,这次清晰感觉到,不但经脉壁毫无不适之感,反而多了一丝流畅之感。
墨天痕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放下疑问拾起墨剑,迎着月夜辉光,墨狂剑舞!
墨狂八舞并没有内力运行法门,威力全靠剑意显现,但墨天痕将真气单独运行于阴脉之间,舞剑时不自觉运转真元,剑招亦有蜕变!内力支撑下,墨武春秋比以往更轻盈的挥洒出炫目轨迹,墨天痕先使「剑耀繁星辉」,只见阴脉内力透过墨剑漆黑剑身散出点点光亮,宛如上天星辉,遥相呼应。
墨天痕惊觉剑招有变,心中一喜,再使「剑动神州月」,只见墨武春表面浮现淡淡银光,剑招漫舞周身,结成银月剑圈,与中天明月一动一静,一暗一明,相得益彰,一圆一弯,一幻一实,锋芒渐显!一式舞完,墨天痕内力在阴脉内循环汹涌,勃发不止,剑招再变——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但见墨武春秋舞动间嗡然而鸣,剑身破空时似有龙吟轻啸,气机冲天!三招使完,墨天痕却是满头大汗,气喘不已,阴脉中真气已近枯竭。
他之前阳脉真气稀少,从未试过以真气辅助剑招,头回这般练剑,完全不懂如何驭使真气,以致三招就用干内力。
墨天痕大惑不已,忖道:「就算墨武春秋沉重,我练剑也从未如此累过,今日定是在孤丘消耗太多精力太累了,今晚就到此吧,待明日养足精神再继续练。
」
想到此,墨天痕重新用白布缠好墨剑,回房休息去了,却浑然不觉演武场暗处,一双若有所思的眼,正目送他离开!墨天痕回到住处放好墨剑,也不顾浑身大汗,倒头便睡,待到醒来,已是第二日傍晚。
墨天痕找了点东西草草吃了,便坐在床上默运阴阳天启心法,结果如同昨天,真气在由阳脉生成,渡入阴脉时畅行无阻,但在阴脉运转周天后,依旧难以反哺阳脉。
墨天痕不信邪,再度引导阴脉真气,冲击阳脉关口,不多时,又是一阵如锥剧痛,刺激的墨天痕真气反冲。
有了昨天经验,墨天痕这次虽痛苦依然,却是早有准备,引导起反冲真气运行周天。
待到内息平和,墨天痕只觉阴脉真气充盈,但阳脉关口真气依旧堵塞,他叹了口气,知道心急不得,于是抓起墨剑,奔赴演武场。
墨天痕今日来到演武场的时辰不算太晚,场地上仍有生员在练习,其中正中方向正围着一群人,人群中央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人群也时有躁动喝彩,显然是当中有人正在对练或者比武。
墨天痕有墨家千年绝艺在手,犯不着前去观摩,于是选了最角落的地方,解开墨剑布封,先不运转真元练了一遍墨狂八舞,随后发动阴阳天启,墨狂八舞:
剑断妖邪路上手!附上内力的剑招一出,墨天痕气质翛然一变,只见他眉坚目毅,正气凛然,点点浩气从剑上不断溢出,挥洒四周,似要断尽妖邪前路!墨天痕出招时,时刻注意真气流转方式,力求找到以最少真气发挥剑招最大威力的法门。
一招演罢,墨天痕感觉阴脉真气已去了两成,虽然对一招来说消耗巨大,但较之昨晚已是大有进步。
墨天痕心喜之下,剑锋一抖,墨剑嗡吟,「墨狂八舞:剑御千秋风」
呼啸而出,霎时间,演武场一隅,风起鹤唳!墨天痕这一招动静颇大,惊动了演武场中央的生员,人群目光投来,只见他一人一剑,剑如狂风躁进,人如疾风卷叶,声如浩风贯耳,都是啧啧称奇。
此时,层层人群被一双纤纤玉手拨开,一名穿着稍显干练的绝色丽人提剑走出,一件红绫青缎背心,配一条松花绫裤,衬的她如三月海棠般娇艳,又似四月桃花般明媚。
此女正是正气坛的天之骄女,大众情人,坛主千金晏饮霜。
方才她正在人群中与人对剑,却听到人群之外风声大作,转头望去,见众人皆在向外张望,不由好奇的拨开人群。
她面色略带一抹粉红,光洁玉额上沾着细细的汗珠,微微喘气间盯着墨天痕,剪水秀眸中流出一丝惊异与赞叹。
招止风息,墨天痕收剑而立,再度感受真元消耗,发觉内力又去了三成,不由气恼拔剑欲练下一招,却发觉周遭已无兵器交击之声,回首望来,只见演武场正中一群人正注视着他,表情各有不同,正中一名红衣丽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梦中女神晏饮霜!被人群观望,墨天痕大感窘迫,又不知如何对应,只得呆呆站在原地,墨剑还半举在空中,也忘记收回来。
晏饮霜却是大方爽朗地走到他身前,举剑抱拳问道:「这位师弟,敢问你方才练的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
其声娇甜清爽,又带一丝若有若无的妩媚,听的墨天痕心头一荡,不敢直视面前娇颜,偏过头去支吾道:「是……是我家传的墨狂八舞,刚才那招,叫……
叫剑御千秋风……」
晏饮霜眼眸清亮,思索片刻,朱唇微启道:「墨狂风舞,剑御千秋,好剑法,原来你是墨家弟子?」
墨天痕怕她误会,忙答道:「是,但我拜在宇文坛主门下,是正气坛弟子。
」
晏饮霜笑道:「原来是宇文叔叔的高足,我们那天晚上见过。」
此话一出,人群一片哗然,晏女神他见过?还是晚上?有些思想龌龊的人已经开始自行想象一些污秽画面了。
听到背后嗡嗡的嘈杂声,晏饮霜嘴一撇,好没气的转头道:「你们在嚷嚷什么,都回去练功去!」
女神开口,人群哄然散开,各自寻地去练功,但目光仍是不住的向二人飘来。
晏饮霜这才对墨天痕展颜一笑:「陪我练练剑吧。」
心中神女莞尔相求,绝美笑颜看的墨天痕心中一荡,忙不迭应承道:「好,好!」
可一转念,又羞赧道:「晏师姐,我内力修为不佳,使个三四招就不行了。
」
晏饮霜道:「没事的,我们又不分生死,只是切磋剑招而已。」
墨天痕心中稍定,这才发现墨剑被自己悬举半空多时,姿势别扭怪异,不由大觉尴尬,赶快将墨剑放下。
晏饮霜见他局促模样,忍不住掩住秀口,噗嗤笑了出来。
墨天痕见她嫣然模样,更是手足无措,呆呆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
晏饮霜笑够了,一摆手,挽了个剑花,弯腰俯身摆出起手剑式笑道:「师弟,请了。」
墨天痕看出那是虎胆剑的起手式,稍稍思索了下,抬手举剑,剑尖向地,道:「师姐,请。」
晏饮霜自信一笑,莲足轻移,柳腰旋舞,剑锋直走,将一式本该雷霆万钧的「惊虎胆」
使的如随风杨柳,摇曳生姿。
伊人剑舞如画,看的墨天痕呼吸一滞,待到反应过来,剑尖已近喉间,索性道:「师姐,你赢了。」
见墨天痕毫无动作,晏饮霜撤回长剑,微嗔道:「你倒是出招啊!」
美人恼怒间秀美微蹙,别有一股娇媚之意,看的墨天痕几乎痴了。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晏饮霜不禁不耐的提高音量,叫了声「喂!」
娇娃脆音入耳,墨天痕猛然惊醒,却见晏饮霜,双眉微竖问道:「你就这么喜欢盯着看人家姑娘吗?」
墨天痕慌忙答道:「小弟不敢……是晏师姐太漂亮……」
晏饮霜自小被人夸赞无数,早听腻了这等粗浅奉承,不悦道:「我见你剑法特别,有意切磋一番,你却在应付我吗?」
墨天痕心知唐突佳人,深吸一口气,不再答话,墨剑一横,八舞起手,正色道:「请!」
晏饮霜见他面色坚定刚正,与方才色授魂与之态判若两人,心中好奇下也不多问,再度挥剑而上,如柳身姿旋动精练剑招,一记「破千军」
毫无花哨,气势而来。
墨天痕足下运劲后退避开锋芒,随即剑招上手——「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墨剑长剑,一黑一亮,蓦然交击。
同是传承千年之招,墨家百炼之式对上正气军旅之剑,墨剑沉重而八舞精巧,长剑轻盈却剑势刚直,平分秋色;执剑二人男者俊逸沉稳,一招一式熟练流畅,女者姿容绝色,进退之间如画如仙,各胜风采!晏饮霜久在正气坛未曾远足,平日所练所见,皆是「虎胆剑」
与「军魄拳」。
她未历疆场杀伐,招中不含血战戾气,反而更见柔媚美态,仿佛在舞一曲汉宫飞燕,轻盈婉约,看的周遭生员如痴如醉。
墨天痕前番被迷的神魂颠倒,眼下不敢造次,墨狂八舞认真使来,与晏饮霜双剑合璧,竟宛若双人共舞,给人一种天生一对的错觉,看的在场生员嫉妒非常,恨不得自己才是与女神对剑之人。
正当二人渐入佳境之时,一道黄色人影跃至晏饮霜身前,一剑格开墨武春秋,将墨天痕与晏饮霜二人分隔开来。
墨天痕专注与晏饮霜对招不曾防范忽来一剑,墨剑被那人一格,差点脱手而出,身形倒退三四步方才站定,定睛一看,却见靳卫宗怒容满面立在晏饮霜身前,横剑瞪着他。
练剑突遭无理打断,晏饮霜俏目含怒道:「靳师兄,你这是在干嘛?」
靳卫宗此刻妒意狂炽,不去理会佳人责问,剑指墨天痕道:「小子,那晚你打断我与晏师妹练剑,你说你是无意闯入,为何今天却与她单独对练?你还敢说你是无心的?」
「我……」
墨天痕刚要辩解,靳卫宗又道:「你分明觊觎晏师妹美貌,容不得别人与她练剑,所以千方百计打断别人,以弱示人博取同情,再来独占鳌头!你用心险恶,可见一斑!」
他妒火中烧,把自己心里那些龌龊想法全部讲出,强加在墨天痕身上,以狭隘之心揣测墨天痕意图,全然不知自己已丑态毕露。
若四周无人,墨天痕恐怕会选择如那日晚上般退让以息事宁人,但此刻周围尽是晏饮霜的拥虿,他若退缩,那顶强加的帽子就将落实,届时他在正气坛就再难抬头。
于是他墨剑驻地,凝目正色道:「我本一人在这练剑,是师姐欣赏我的剑法,邀我与她对练,你休要在这妄加猜测!」
靳卫宗原以为墨天痕会像那晚般软弱,不料被他正色反击,更触动其心中怒火:「师妹欣赏你的剑法?你这个废柴也配被师妹欣赏?哈,来来,你若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我给你跪下!」
说罢也不待墨天痕答应与晏饮霜指责,一记「如山令」
便攻去。
墨天痕见他来势凶猛,知其盛怒之下不会留手,也急催阴脉真元,举剑相迎——「墨狂八舞:剑断妖邪路!」
靳卫宗虽武学造诣不及晏饮霜,但也曾在军旅带过数月,虽不曾上阵杀敌,但耳濡目染之下,「虎胆剑」
使的更具杀伐威势,较之晏饮霜的柔美大不相同。
墨天痕接招时,只觉对手剑上威力沉重,如山压来。
「虎胆剑:如山令」
脱自军营铁律「军令如山」,行招方正不阿,威势雄沉。
墨天痕全力运使「剑断妖邪路」,剑招正气涌动,专制邪佞,与「如山令」
一般,皆是刚正之招。
墨天痕内力不及靳卫宗,但墨剑势沉,兼之靳卫宗未曾真正上过战场,剑招亦是缺了一股神髓。
二人相战第一招,双剑猛击,刚硬相抗,各自承不住反冲之力而退开!墨天痕站定身形,感觉手臂疼痛,却是右臂被划开一道浅浅血痕。
靳卫宗一招略占上风,但仍难掩心中惊异,正气坛年轻一辈能胜他的不超过十人,墨天痕此刻展露修为已与他相去不远,足以称的得上正气坛年轻一辈的翘楚,这哪里还是之前饱受人人诟病「废柴」?但狠话已经放出,师妹就在身后,他只得全力应战!墨天痕检视经脉,方才一招全力催动真元,此刻真气只余两成不到,而约定仍有两招之数,心中不免忧虑起来,又见靳卫宗面目愈发狠厉,知晓倘若自己收手,恐会被下重手,思考之际,靳卫宗第二招已逼杀而来!「是斩立决!」
看出靳卫宗所用招式,晏饮霜大惊失色。
靳卫宗所用之招,乃是「虎胆剑:斩立决」,是六式虎胆剑中杀意最为坚定之招,此招一出,绝不会自行收手,定要杀伤目标方可止休!感应到靳卫宗剑上坚定杀气,墨天痕心横,剑横,阴脉真元全数加催墨剑之上,春秋名锋,隐隐泛红!随后,人动,焰动,剑出!「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
炽热剑招对上炽烈杀意,墨天痕虽是内力不济,但终究招胜半筹,墨武春秋划过长空,扫平虎胆杀焰,斩立决——破!杀招失利,靳卫宗为避墨剑锋芒连退数步,狼狈不堪,墨天痕一招用尽真元,也不乘胜追击,兀自在原地休息。
「胜负已分。」
晏饮霜看的分明,走到墨天痕身前,冷冷的对靳卫宗道:「靳师兄,还请你离开。」
靳卫宗被墨天痕逼退,已大感羞恼,现在又被女神冷言相逐,心头邪火陡然暴起,不管不顾道:「三招才过两招,你便要逃吗?最后一招,我们分个胜负,有本事,就不要躲在女人身后!」
墨天痕听之气结,靳卫宗分明是败了,却在诽谤别人畏缩,但自己此时真气枯竭,自是不肯答应,晏饮霜也道:「靳卫宗,你两招落败,墨师弟已然收手,你莫要再死缠烂打了。」
靳卫宗听罢此语心中更是恼怒,他以往所输之人,皆是正气坛精英翘楚,败亦不会感到羞耻,如今被一个「废柴」
两招打退,又被晏饮霜冷言相对,心理落差之大,使的自小养尊处优的纨绔心性彻底爆发,不顾晏饮霜还在墨天痕身前,悍然出剑!靳卫宗双目赤红,心情已近魔疯,剑势一出,杀气冲天,全场皆惊!「是血冲天!怎会!」
「靳师兄不可啊!」
「晏师姐还在!」
演武场众生员认出那是虎胆剑杀意最盛「血冲天」,皆是大惊失色,有几人离得近的已飞身相救,但近在咫尺的靳卫宗突然袭击,他们又如何赶得上!晏饮霜亦未料到靳卫宗竟如此不顾道理悍然出招,猝不及防间剑尖已近在咫尺!墨天痕早有防备靳卫宗,但此刻晏饮霜身陷险地,他想也不想,奋力推开晏饮霜,却将自己暴露于剑招之下!那一刻,时间仿佛变慢一般,墨天痕看见晏饮霜那一回眸中,透着惊讶与担忧,微张的小嘴似是在殷殷叮咛,然而杀意剑尖越来越近,他眼前又浮现出了父亲浑身染血的惨状,母亲碎琴求生的决然,心中感慨电转:
「怕是没法报仇了吧……不过能救下她,也值了……」
就在墨天痕危机之刻,一道白衣人影如幻影般急速靠近,手中亮光铿然一闪,一柄长剑横在墨天痕胸口,接着便是一声清越的金铁交鸣,惊醒等死的墨天痕!墨天痕只觉胸口微痛,低头一看,只见一柄秀致古朴的长剑横贴在自己胸口,剑面阻住靳卫宗烈杀之剑!「这……」
墨天痕转头望去,只见一名面容与晏饮霜有几分相像的俊美男子朝他微微一笑,长剑一弹,震开靳卫宗长剑,随即负剑而立,怒视靳卫宗!「爹爹!」
晏饮霜对这等身法再熟悉不过,欢快的叫了一声,迎了上去。
周围观战生员这才反应过来,同时半跪于地,齐声恭敬道:「坛主!」
这名白衣男子正是正气坛当代坛主,儒门问世七君子之一,晏饮霜的生身父亲,「笑傲风间」
晏世缘!坛主驾临出手相阻,靳卫宗心知再难辩解,仿佛失了魂一般呆立原地,手中长剑也仍在了地上。
晏世缘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恨极道:「颠倒是非,霸道蛮横,打压同门,痛下杀手,靳卫宗,你还有话要说吗?」
靳卫宗脸上已是红一阵白一阵,羞辱,不甘,愤恨,惧怕之情占据内心,如何开口?晏世缘见他闭口不答,严厉道:「来人,押他去三省阁,思过反省三个月!」
一旁离得近的生员领命,押着垂头丧气的靳卫宗走了。
晏世缘这才转过头对晏饮霜道:「丫头,人家舍身救你,你不该有所表示吗?」
晏饮霜俏脸一红,走到墨天痕面前,低头赧声道谢,然后问道:「这位师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女神露出娇羞美态,墨天痕也不禁红晕上脸,告知她自己名字后,竟感觉紧张中带着无比兴奋。
女儿露出娇羞之态,晏世缘也是第一次见,但又不好表现的太过好奇,转身走出数步,干咳一声道:「霜儿,回去了。」
晏饮霜应了一声,又依依不舍得向墨天痕忘了一眼,才转身与父亲一同回去了。
坛主父女离开,整个演武场立即如锅炸开,墨天痕两招败靳卫宗,舍身救晏饮霜,坛主出手相救,重惩靳卫宗,这等故事,皆是极好的饭后谈资。
墨天痕这厢还没离开,关于他的讨论与推测已是千奇百怪,花样迭出,有的在猜测墨天痕武学的奥秘,有的在忧心晏女神是否会以身相许,有的则在思索靳卫宗的前路,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墨天痕虽是这次的焦点人物,但并不想太过张扬,想着今日已受伤且内力用尽,便重新将墨武春秋缠好,径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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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门奉行君子当挺直守节,故儒门建筑中,多见长青松柏,映衬儒门傲骨。
正气坛一条幽径小路上,松柏齐列道路两旁,通往幽深之地,一男一女行走道路当中,男者白衣背剑,风流俊逸,神采飞扬,女者艳若海棠,又清丽如仙,行步间既有武者的矫健,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若是细细看去却能发现,这对男女竟有三四分相像,让人艳羡。
这对男女正是从演武场回来的晏世缘、晏饮霜父女,此时正走在回宅的路上。
目眺松柏,晏世缘缓步向前,负手问女儿道:「饮霜,你与那墨家弟子何时认识的?」
晏饮霜便将那晚巧遇,今日练剑之事说了一遍。
晏世缘听罢轻笑道:「你觉得墨天痕这小子怎么样?」
晏饮霜俏脸一红:「爹爹问的是哪个方面?」
晏世缘不以为然道:「自是武功人品,以及,你的感觉。」
晏饮霜思索一会,道:「感觉他是个木讷害羞的人呢,但进退有据,很有分寸,能忍小辱,亦知何时不能退让,而且……」
想到墨天痕舍命推开自己的那一刹那,晏饮霜原本净白的脸上红的更加艳丽「他很有气概。」
晏世缘斜了女儿一眼,微微笑道:「知进退,忍小辱,掌分寸,有气概,倒是个才俊,比起宇文耽又如何呢?」
「耽哥哥乃正气坛年轻一辈第一人,武功自是不用多说,但他为人太直,且久居战阵,军旅气太重,总是一往无前,就分寸进退而言,反不如墨天痕。」
「将帅之别吧……」
晏世缘心中暗想,嘴上却道:「耽儿学成即在军旅,行伍气偏重实属正常,兼之他气血方刚,这等性格若走入江湖,怕是难以久存。不光是他,坛内弟子学成后多往西南为军,少有行走江湖者。军旅,无刚不为强,待的久了,流气痞气全沾染了,哪还有儒者的样子。」
「爹爹似乎对正气坛弟子久居军旅颇有成见?」
「哈,儒者,为国忧民,守边,卫国护民,殊途而同归也。从军、行侠,皆是儒者正途,我所虑者,乃正气坛弟子学成即投身军旅,少有江湖历练之机,久之恐重武轻文,失却儒者本来风貌。」
晏饮霜奇道:「江湖历练,也不过打打杀杀,能有此作用吗?」
晏世缘欣然一笑:「这江湖,岂是只有打打杀杀?知人情而体世故,履红尘而开眼界,问心路而寻本道,身在江湖,学在江湖,人生浸江湖!历经江湖洗磨,是玉当润,是金当灿,是锋当锐!历经江湖,阅尽世事,人生为师,方是儒者履身江湖的真义。霜儿,军营之于你,并非佳所,我有意让你往江湖历练,你可愿意?」
晏饮霜还在咀嚼那番「儒者履江湖」
的言论,冷不防听父亲这么一说,惊道:「爹爹,你是真心的?」
晏世缘哈哈长笑,迈步向前道:「自是真心,我晏世缘的女儿,岂能与那些鲁莽军汉为伍!」
晏饮霜又惊又喜,连忙加快步伐,跟上父亲脚步。
正气坛坛主府邸就在松柏幽径尽头,父女二人一前一后跨入门坎,只见一位婉约美妇迎来,递上一声甜美温婉的轻语:「世缘,霜儿,你们回来啦?」
晏世缘颔首微笑,晏饮霜则是跑上前,挽起那人臂弯,甜腻腻的叫了声:「
娘!」
美妇正是晏世缘发妻,晏饮霜的生身母亲——东方晨妍,只见她圆眼明媚,俏鼻挺直,面色宛如一颗透红苹果,嘴唇水嫩饱满,色泽柔和,性感微翘,容貌与晏饮霜有六七分相似,但体态婀娜,比晏饮霜更加丰润魅人,浑身都透出一股柔媚的韵味。
一件裁剪得体的锦绣双蝶衫完美呈现出那流畅动人的风流曲线,尤其是胸前那两团高耸,在宽大的衣襟中仍显得极为圆润优美,撑云欲裂。
晏世缘牵起美妇素手,柔声道:「妍儿,怎么会到门口等我们?」
美妇笑着答道:「你昨日一夜未归,妾身心中担心的紧,故而在门口守候,不想你和霜儿一起回来了。」
晏饮霜调笑道:「好哇,原来爹爹昨日夜不归宿,老实招来,去哪风流快活了?」
晏世缘苦笑道:「休要消遣我,不过是去演武场转了几圈罢了。」
美妇娇声道:「相公出门自是有正事要办。天色不早了,你们都饿了吧?妾身已命下人备好晚饭,我们桌上再聊。」
当晚。
坛主府邸主卧之中,晏世缘着一件单衣独倚床沿,执卷而读,一旁的侧室内正传来哗哗水声。
不一会,东方晨妍裹着一身白色浴袍从侧室中走出,在那浴袍包裹下的丰腴胴体更显婀娜风情,胸前那对饱满玉峰更是遮拦不住,露出大片雪沃般的春光。
东方晨妍坐到榻边,解开因怕沾水而被盘起的青丝,满头乌亮长发瀑布般洒下,虽是未沾水,但仍留着露般水汽,在灯光下莹莹发亮,更添魅惑。
晏世缘放下手中书卷,轻抚娇妻那微湿的秀发,柔声道:「昨晚一夜未归,辛苦夫人独守空闺了。」
东方晨妍玉颊飞红,娇嗔道:「人家又不是索需无度之人!」
话间温言细语,眼波欲流,看的晏世缘爱怜之心大起,揽住娇妻圆润肩头,将她柔媚娇躯按进怀中。
东方晨妍顺从的靠在丈夫胸膛,小巧玉手抚上丈夫俊逸风流的面庞,眼神妩媚而迷离道:「从军十数载,浑身刀枪伤,怎的就这幅俊脸,一丝伤痕也无?」
晏世缘一手轻轻摩挲美妇光洁玉臂,一手攀上爱妻胸前的一团丰沃雪乳拿捏把玩,轻佻道:「长的这么俊俏,若是伤了脸,还如何谈风流?」
美妇被抚摸的一阵轻吟,听到此语,不依道:「有人家还不够吗?还想着去风流?」
说话间,晏世缘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将那肥美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美妇又是一声呻吟,玉颊更晕,娇躯渐软。
晏世缘道:「夫人艳若早春桃李,媚若秋日牡丹,此时却是清若出水芙蓉,有此佳妻,傲笑风间早早就被绑缚,风息流止了。」
说罢便用力吻上了美妇饱满柔和的水嫩双唇,东方晨妍听到丈夫如此情话,也止不住热烈回应,两条玉臂水蛇般缠上丈夫脖颈,胸前绵软乳肉贴上丈夫胸膛,丁香小舌从粉嫩唇瓣中探出与丈夫激情湿吻,挤的一丝晶亮唾液从二人嘴角缓缓溢出。
二人唇舌交缠半响,晏世缘上身单衣早已不知所踪,露出一道前后满是伤疤的精壮身躯,东方晨妍身上浴巾也是凌乱不堪,滑落腰间,丰润雪峰再无遮拦,晃动惹眼。
晏世缘再度伸手探去,一手指尖于峰顶擒得一珠紧弹蓓蕾来回捻动,一手托住那单掌难覆的浑圆,将另一珠如玉豆蔻含在口中舔咂吸允。
美妇只觉胸前畅快,将肥美乳山向前递送,好让丈夫吸允的更爽,同时一只素手也不甘寂寞,悄然摸进丈夫裤裆,扶起那早已擎天挺立的火热茎身。
晏世缘下身被妻子「把玩」,刺激之下猛的将美妇身上浴巾粗暴扯开,一具丰润魅人的惹火胴体顿时春光尽现。
妇人丰美双乳被丈夫手口把持,面容快美,腰身看似绵软多肉,实则弹滑紧实,丝毫不显赘余,丰臀亦是浑圆挺翘,曲线撩人,那对浑圆如玉柱的美腿间,一方神秘的漆黑草海,正吐出汩汩蜜汁,等待访客探临。
晏世缘埋首于妻子胸前的那对丰挺,只觉乳香四溢,扑鼻醉人,一手揽住美妇那弹润腰肢,一手侵入那片湿润的芬芳草海,蘸着那粘滑玉露,将两指刺入美妇蚌口。
秘处遭袭,东方晨妍「嘤咛」
一声扬起臻首,感受丈夫手口并用的上下夹攻,同时素手发力握住晏世缘肉柱加速捋动,爽的晏世缘也是闷哼连连。
夫妻二人相互抚慰良久,只见东方晨妍小腹微颤,蚌口又喷出几缕琼浆,已是小泄了一番。
晏世缘趁机抽开手,将面容迷离的美妇仰面躺在床上,爱不释手的揉捏一番那平躺时仍是如山高耸的乳峰,这才褪下下身衣物,露出昂首已久的坚挺男根,跨坐到东方晨妍的玉峰之上,将浑圆硕大的龟头下沿轻轻刮蹭美妇红润娇美的嫩唇。
鼻尖传来熟悉而又淫乱的气息,东方晨妍媚眼若丝,张开水润檀口,一条粉嫩雀舌如小蛇般探出,在龟棱上来回滑动,细细舔舐丈夫雄物,只片刻,便将硕大龟头洗润的淫光发亮。
随后,美妇臻首微抬,香舌一卷,便将这鼓胀龙首纳入两片俏艳的粉唇之中慢慢吞吐,细细品咂,舌尖还不断撩动马眼,品吸其中渗出的丝丝黏液。
晏世缘见自己男根在躺在身下,媚光四射的夫人口中进进出出,心中征服欲极大满足,捧起东方晨妍柔嫩俏脸,将雄物更深入的探入美妇檀口来回抽插,享受着腔中的温软湿滑,以及那不停翻飞卷动的灵巧,说不出的畅快。
男根雄息熏的美妇意乱情迷,嫩腔裹敷爽的俊儒不住挺腰,二人此时已是干柴火烈,欲望高涨,晏世缘将带着甜美津液的肉柱从美妇檀口中拔出,又埋进那对高耸挺翘的沃雪双峰之间,双手按住荡漾晃眼的绵软乳球,茎身在那深壑中尽情磨蹭,抽插间只觉乳脂滑腻,绵软微凉,舒爽不已。
丈夫男根在双峰间肆虐,东方晨妍下身秘处已是花浆泛滥,紧实腰胯不断扭动,玉股不时上抬,空虚难耐,只得抱紧丈夫结实臀肌,夹紧玉腿,以求些许快感。
见夫人情动至此,晏世缘并未让夫人久候,滚烫肉茎抽离那片雪沃峰峦,浑圆龟冠直抵美妇红嫩蛤口。
东方晨妍桃源感受到访客在即,忙不迭的涌出粘稠浓浆,将桃源洞口浇沃的淫滑不堪。
晏世缘调整好角度,臀肉一紧,那根硕大肉棒已熟门熟路,穿过潺潺淫液甬道,直抵桃源尽头!空虚既得充实,东方晨妍发出一声摄人心魄的舒爽娇吟,雪臀玉股不住抬起,迎合着丈夫的进攻节奏,二人性器交缠间发出嗤嗤声响,交合之处淫光泛滥成灾。
晏世缘欣赏着身下爱妻挨肏媚态与来回荡漾的乳波艳光,双手将美妇玉腿分开更淫荡的角度,坚挺肉棒有节奏的前后律动,冲击着美少妇的酥嫩花宫,动作温和却不失强猛,不出片刻,东方晨妍便挨不住这般攻势,小腹一抽,一泻千里。
滚烫阴精淋上龟冠,晏世缘舒爽的冷嘶一声,但仍是精关牢固。
他把全身绵软的美妇翻过身,摆成后背跪姿,一手抓捏着美妇松软又不失弹性的翘臀,一手托住那对垂在胸前浪荡生波,前后甩动的雄伟瓜乳,继续展开棍棍到底的强力攻势。
东方晨妍被杵的媚吟阵阵,一对细腻皓臂再无力承住身体重量与身后冲击,整个上半身软软躺倒在床上,胸前那对玉峰瞬间被挤压成两团丰沃雪饼,在身侧溢出肥美乳肉,留给丈夫一个青丝散乱,见者生欲,潮红妩媚的诱人侧颜和因姿势问题高高耸起,臀浪翻飞,受棒挨肏的流汁玉蛤。
晏世缘又趁势捉住那两瓣肥美肉臀,五指深陷入滑嫩臀脂之中,健硕腰肢再加两分抽插力道与速度,只肏的美妇蛤口玉唇翻进翻出,淫靡水光在二人股间四处飞溅,不一会,只见熟美人妻小腹猛颤狂抖,一股粘滑蜜汁从二人紧密结合处激射飞溅,竟是泄到了潮喷!而晏世缘火烫龟首遭遇如流洪般浇淋而来的花浆喷洒冲刷,舒爽之下反而愈加抖擞,越战越勇,硕大肉龙顶肏的愈发猛力快速!晏世缘肏的越来越爽,东方晨妍也被肏的媚态尽显,整个人如一团春水般泥软在床上,娇唇中时而漏出撩人心魄的「咿唔」
声,时而溢出几丝清亮芳甜的津液,任由身后满身疤痕的俊美男子用他那粗硬肉屌在她淫滑秘径内左突右冲,用龟棱不停刮擦磨蹭着花腔内的每一寸突起褶皱,直肏的她淫啼浪吟,通体快美,高潮不止。
娇妻被肏的由媚转浪,晏世缘仍是精关固锁,生龙活虎,只见他拉起东方晨妍丰软绵滑的赤裸娇躯让她跪在自己身前,将她的光洁玉背紧贴自己的健硕胸膛,双手用力按住美妇的高挺瓜乳,将这对雄伟玉峰挤压的几乎扁平,只在在指缝中溢出一片片的滑腻乳脂,然后重新挺动起一直插在她秘裂之中的火烫肉屌。
东方晨妍臻首无力的倚靠在晏世缘的肩头,秀发如瀑垂下,却有几根粘在了她香汗密布的潮红秀颜上,更添诱惑媚态,秀颈、粉背、柳腰、玉臀弯成一道新月般的完美曲线,更显的丰臀挺翘浑圆,勾人欲火。
时间又过两刻,东方晨妍在这个动作肏弄之下又泄了两次,直泄的娇喘媚吟,美躯软腻,畅爽难言,晏世缘亦感临近爆发边缘,当即放开美妇一双豪乳,任由这对圆润峰峦在冲击中抖动生浪。
美妇失却胸口支撑,柳腰一软,就要向前倾倒,晏世缘趁机拉住娇妻那对皓腕,将妻子倾倒之势止在半空,然后腰背同时发力,肉棒以疾风之势狠戳美妇湿滑不堪的泥泞花径,棒棒直捣花蕊深宫,杵的美妇乳浪狂甩,臀波泛滥,花宫深处喷出一波强过一波,一波多过一波的滚烫阴精!东方晨妍阴精狂泄,晏世缘知她不堪挞伐,也不再忍耐,精关一松,被封堵一晚的浓厚阳精如破闸洪水般狂烈爆发,透过已经洞开的阴关,一束一束激射入美妇娇嫩花房,狠狠打在敏感宫壁之上,并迅速灌满这片圣洁幽宫,刺激的美妇又美美的泄了一回。
云收雨歇,晏世缘放开美妇皓腕,东方晨妍娇躯无力的趴回床上,玉门中沾满精水淫液的微软肉屌也同时脱出,一股浓稠白浆即刻从美妇蛤口溢出,使的这熟美牝户看上去更是泥滑淫糜。
晏世缘将爱妻翻个身,随后躺倒在一旁,右手撑头,带着满足的微笑着欣赏夫人经受雨露灌溉后的丰润魅躯,左手搭上美妇仍在微微起伏的高耸胸脯轻轻揉捏把玩。
东方晨妍舒爽的眼都不想睁,只是静静的躺在那,享受着欢爱之后的温存。
晏世缘看着爱妻成熟丰腴,经受雨露后愈发娇媚的婀娜胴体,想着自己一路把这祸水从青涩少女灌溉成娇美熟妇,心中爱怜之意大起,俯身吻上美妇白细的脖颈细细吮吸,留下红嫩草莓三四颗。
看着自己留在美妇修长颈项上的「杰作」,晏世缘不禁调笑道:「嫁人二十载,妍儿肌肤仍是这般柔嫩细腻,真是让人爱煞。」
美妇微微睁如丝媚眼,温柔道:「妾身得清洛第一美男子专情宠怜二十载,已是天垂眷顾,只可惜霜儿之后再无所出,不能再给晏家续下香火。」
晏世缘怜爱道:「霜儿姿容婉丽,心性纯良,虽被追捧宠溺,但并不骄纵,教养得宜。女儿生养至如此,我已是天大的满足,夫人又何必自责?」
东方晨妍提议道:「相公接掌正气坛已有五六年光景,此时纳妾,想必也不会再遭人非议,何不寻个机会,让晏家香火得传呢?」
晏世缘轻笑道:「晏世缘与多情无缘,此生得你为妻,得霜儿为女,早已心满意足。」
听得丈夫温馨话语,东方晨妍只觉爱意盈胸,皓腕轻抬,素手揽住丈夫俊脸靠在胸前雪峰之上,绵软乳波来回轻刷他的迷人面庞,享受着这温存厮磨,夫妻二人皆是迷醉不已。
东方晨妍一晚连番激情高潮,此刻疲惫不已,不一会便沉沉睡去,晏世缘则贴在爱妻丰乳之上,似有所思。
翌日清晨,东方晨妍悠悠转醒,只见身上被褥完好,身边却不见丈夫身影,美目搜寻间,只见晏世缘已穿戴整齐站在窗边,迎着微亮晨光,似是在思索何事,微光洒在那俊逸不凡的脸上,既有文人放浪不羁的风流,又有军人坚毅沉稳的刚强,让嫁给他二十载,喜欢他更久的东方晨妍看了也不禁从心底生出无限爱慕。
「夫君既要早起,何不吩咐妾身,好服侍你更衣。」
东方晨妍娇声道,带着三分撒娇与一分埋怨。
听到夫人娇呼,晏世缘转身笑道:「心中有事,不大睡的着,天色尚早,妍儿你再睡会吧。」
东方晨妍并未听从,反而问道:「相公因何事烦恼?若是因为纳妾之事,妾身昨晚已说过,一定会支持相公的。」
晏世缘莞尔一笑道:「纳妾之事,为夫心意已决,为夫所烦恼的,是坛中之事。」
东方晨妍虽嘴上支持丈夫纳妾,但心中仍有一点女人的小私心,听闻丈夫专情坚持,已是乐开了花,但丈夫有烦心之事,她不好表现的太过开心,只得收敛心中的那点喜悦,柔声问道:「坛中何事,让夫君如此烦恼?」
晏世缘叹了口气,缓缓道:「正气坛弟子皆以军、武行儒,坛内风气已近军旅,不复儒家谦恭良顺,好勇斗狠之行蔚然成风,长此以往,只恐正气坛子弟失却文人风骨,变的粗俗不堪。」
东方晨妍奇道:「正气坛传承千年,千年之中皆是文武兼修,若要真会重武轻文,何需拖到今日?」
晏世缘叹道:「夫人有所不知,正气坛风气,有战则重武,无战则偏文,千年来以此达成微妙平衡,然此回南疆西域不停袭扰边关数十载,使的坛中事物皆以武为重,此其一也。其二,连年战事,导致众多高管忙于应对,对子女疏于管教,使的坛中子弟日渐骄奢,风气糜烂,纨绔遍地,就如昨日遇见的靳卫宗,他父亲也是个正人君子,自己儿子却把颠倒是非,霸道蛮横演绎了个透,只因输了同门一招,就要痛下杀手,还差点伤及霜儿。」
听闻女儿遇险,东方晨妍心中一惊,忙问道:「霜儿可曾受伤?你们昨晚为何不告诉我?」
晏世缘走到床边揽住娇妻削减,柔声安慰道:「妍儿放心,霜儿丝毫未损,若不是那墨家弟子舍命推开她,恐怕我也救之不及。」
虽未亲见险状,东方晨妍仍是心系女儿安危,听闻女儿完好无恙,这才惊魂未定道:「不知那名墨家弟子有没有受伤?」
晏世缘答道:「好险我最后关头赶到,不然正面挨一记‘血冲天’,恐怕也凶多吉少。」
东方晨妍方才安心道:「真是万幸。坛中子弟如此纨绔,难怪相公会对此事如此烦恼。此事真要谢谢那名墨家弟子了,不过,坛中为何会有墨家弟子?」
晏世缘道:「他原本是宇文的弟子,因为家中惨遭灭门,前几日被清微观的九曜天尊送来。我观察他数日,发现此子心性坚韧良善,刻苦谦恭,识大体,懂进退,比起坛中那些自大成灾的纨绔要强上不少,连霜儿也对他赞誉有加。」
东方晨妍娇笑道:「原来夫君昨晚彻夜未归,却是去看别人徒儿去了,那墨家弟子那么好,夫君是想夺人所爱吗?」
晏世缘也不避讳,道:「不错,我确有收此子入门下之意,却非横刀相夺。
那孩子此前因经脉闭塞不受宇文待见,近日竟得遇高人指点高深内功,功力突飞猛进,已成可造之材,加之心性沉稳,来日必成大器,宇文不要,我来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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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正午,一座砖红瓦绿的大宅之中,一名老人正端着一盘饭蔬行于长廊中小心而行。
突然一道白衣身影拦到他身前,惊的他手腕一颤,碗中汤水泼出少许。
老人定睛一看来人,如释重负道:「原来是二少爷,你可吓死老奴了。」
来者正是宇文魄,老人则是宇文家的管事胡伯。
只见宇文魄笑吟吟的扶住菜盘,道:「胡伯,父亲又在房中用饭吗?」
胡伯答道:「是,这几日南方鞑子活动日益频繁,老爷事务繁忙,都在书房用饭。」
宇文魄道:「父亲真是辛苦了。胡伯,不如让这饭菜让我端去,聊表孝心吧。」
少爷要表孝心,老奴心中开心,也没谦让就让他端去了。
宇文魄一转身,笑吟吟的脸已经阴沉下来,快步离开胡伯视线,找了一处无人之地,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洒进菜汤中,又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无人发现,才向父亲书房走去。
走到父亲房门前,宇文魄深吸一口气,犹豫半响,终于敲响房门,内中传来宇文正略显疲惫的声音:「是胡伯吗?进来吧。」
宇文魄推门而入,只见父亲面容憔悴,正端坐书案前奋笔疾书,不由顿了顿道:「父亲,吃饭了。」
宇文正听闻是儿子声音,猛然抬头,略带惊讶道:「魄儿?今天怎么是你?
胡伯呢?」
宇文魄答道:「孩儿听闻父亲多日不曾出书房,知晓父亲劳累,所以自告奋勇替代胡伯为父亲端饭,聊表孝心。」
宇文正听了面容稍显欣慰,温言道:「难得你有这片孝心,把饭菜放过来吧。」
宇文魄依言走到书案旁将菜盘放下,恭敬的向宇文正施了一礼道:「父亲慢用,孩儿回去了。」
说罢转身欲走,刚走出一步,却听身后宇文正急急喊道:「等等!」
宇文魄顿时背后一凉,以为父亲看出端倪,又不敢违抗父亲话语,只得战战兢兢转身,紧张的看向父亲。
宇文正并未理会宇文魄的紧张,他指指不远处的座椅道:「魄儿,我们父子也有许久不曾交谈,稍稍坐会,陪为父说说话吧。」
宇文魄心中紧张不知父亲要说何事,忙推脱道:「不了,父亲公务繁忙,孩儿还是不打扰了。」
宇文正摆摆手道:「无妨,公务还有少许就好,不急这一刻,你且坐下。」
宇文魄只得依言心惊胆战的坐下,紧张的看向父亲。
宇文正见儿子紧张兮兮,不疑有他,反而失笑道:「为父只想与你聊聊,不会考教你功课,你莫要紧张。」
宇文魄听得此言心中稍定,安心坐好。
见儿子坐好,宇文正便道:「魄儿,你今年也有十九了,按照坛规,明年便可投身战场,这几年你武功长进飞快,直追耽儿,为父心中着实欣慰。」
宇文魄接话道:「勤加练武,固守边关,追随大哥脚步,乃魄儿分内之事。
」
宇文正微微叹气道:「你天资聪颖,不在你那大哥之下,但作风不正,使的修为始终难以及上你大哥,这也是为父担心之事。」
宇文魄听父亲提起他作风,心中稍有不悦道:「父亲,孩儿今年已经改了许多,不复年幼纨绔了。」
宇文正反问道:「是吗?那为父三番五次告诫你,莫要招惹你薛师妹,你为何不听呢?」
宇文魄一听,只道梦颖已经告状,忙扯谎辩解道:「父亲,孩儿与薛师妹是两情相悦,算不上招惹的。」
宇文正眉头一皱,问道:「两情相悦?」
宇文魄一不做二不休,狠下心道:「是,孩儿真心喜欢薛师妹,还请父亲将薛师妹许配与我!」
他此番话语,一半出自真心喜欢,一半则是希望借父亲之威压住梦颖反抗之心。
宇文正听了不禁脸色一沉,微怒道:「你的品行,为父岂有不知?你这些年在坛中有过关系的女子,有哪个是真心对待的?你那些欺男霸女的行径,哪次不是为父帮你压下去?此番梦颖入我门下,为父是如何告诫你的?为何你却我行我素?」
宇文魄闻言脖子一梗,反问道:「那薛家小妞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父亲要处处袒护?就算父亲视她如掌上明珠,嫁给自己儿子,又不算亏待了她!」
「混账!」
宇文正猛然起身怒道:「为父三令五申,你却视若无物,是把为父当成空气吗!为父说不准,就是不准,你若再对梦颖有非分之想,我打断你的腿!」
宇文正在家中从来说一不二,强势非常,宇文魄一直备受压抑,即使在外作威作福,也万不敢在家与老爹顶嘴,此刻见老爹怒发冲冠,顿时没了回嘴的胆子,但想到李经国给他的药粉,一股邪念在心中蔓延滋生:「老鬼,你管这个管那个,连老子动女人都要管,这次你要真死了,就怪不得我了!」
有些人越是遭受压抑,叛逆心理就越重,解放后也就越放肆,一旦冲破那道线,就会产生可怕的扭曲。
此刻,宇文魄心中的扭曲已悄然成型,为一场针对墨天痕、宇文正,乃至整个正气坛的阴谋,埋下了灾祸之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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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峰叠嶂,重峦如波,恰是晨时好景。
群山不远处,一条杳无人迹的大道上,一辆两马牵拉的宽敞马车正带着一丝奇异的晃动,缓缓而行。
马车装饰古朴老旧,不像大户人家的车辆,但细细看去,就会发现其木质结实,轮轴中还装有树胶,这是很多大户人家才能装的起的部件,树胶富有弹性,装在轮轴间可以起道很好的避震效果,无论车内乘员动作多大,在外都只能看到轻微的晃动。
马车车夫是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他一边挥鞭驾车,一边把耳朵贴近紧闭的车门上,贪婪的听着车厢内若有若无的女子婉媚呻吟,一边将手不断的伸向自己裆部,时不时抚搓胯间支起的帐篷。
过了半响,车厢门倏然打开,瞬间传出一股腥臭与一声声靡靡娇吟,从中钻出另一名大汉,那车夫见状,忙将手中缰绳递与来人,飞也似的钻进车厢,就在他关门的一瞬,从那细小的门缝里,能看到除了车夫外,车厢内还有两名浑身赤裸的大汉正在一前一后肏弄着一具雪白丰腻,气质高雅,娇躯俏脸却白浊遍布的熟媚肉体。
车夫一进车厢就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那个正抓住妇人滚圆如秋藕般的白嫩小腿,将肉屌不断肏入妇人深红牝穴的大汉笑着打趣道:「蛮魌你慢点,我们有的是时间。」
发话之人正是当日灭门墨家的黑衣人之一螟蜮,而平躺在车中寸缕不着、娇哼不止、乳浪翻腾、浊精满身的挨肏妇人,正是被蒙面人一行抓住的墨家钜子夫人,墨天痕母亲——陆玄音!这四人受命将陆玄音带回山庄,一路在马车上日复一日的,如有无穷精力般轮番凌辱、奸淫这个夫死子散的凄惨美妇。
他们白日将一种特殊药油均匀涂抹在陆玄音全身,借此机会先摸揉抚捏遍希音仙子的每一寸丰腴娇躯,然后抓阄选出驾车之人作为轮换,在车中奸淫她一整天,将四根邪恶狰狞的巨根轮番塞满陆玄音的美鲍、后庭、朱唇,轮换着肏弄仙子美躯上每一处可以进行性交的地方,并把污浊浓精喷洒在这具美躯的里里外外。
但他们绝不敢误事,故而将陆玄音照顾的很好,一到晚上,他们就将陆玄音满是白浊的丰满躯体冲洗干净,却不许她穿衣,就让她赤裸着被奸多日依然气质高贵雅致的妙躯在四人猥琐淫乱的亵玩下昏沉入睡。
陆玄音每当擦完药油都会让她内劲消弭,四肢酸软,欲火高涨,这时四人就会用淫词浪语羞辱她,试图让她开口乞求他们的肏弄,但心中屈辱与坚持都让陆玄音在焚身欲火中紧守底线,慢慢的四人也就失去了调教她的兴致,直接开始肉棒加身。
然而陆玄音虽然竭力不屈从于药性与肉欲,但多日凌辱之下,她的防线也日益耸动,慢慢的不再像开始时那样极力抗拒四人的动作。
钻进车厢的蛮魌边急吼吼的褪下裤子边抱怨道:「蝥魉那小子,玩那么长时间,老子在外面听了半天,屌都快涨炸了,你好了没有!」
螟蜮又狠狠的向陆玄音淫滑湿润的下身猛顶两下,顶的妇人一阵闷哼,然后拔出汁水淋漓的肉棍,带出一股淫糜的浓稠液体从美鲍中滴下,然后朝正蹲在陆玄音胸前用粗黑肉棒猛插美妇艳红小嘴的大汉道:「螟魄,停一下停一下,换个姿势再肏她嘴。」
螟魄闻言,肉棍又抽动两下,才依依不舍离开陆玄音娇喘的红唇,边退边催道:「快些给她翻身,狗趴式最带劲了。」
螟魄肉屌离了妇人的销魂洞,也是饥渴难耐,忙仰天躺好,将陆玄音抱到自己身上命令道:「夫人,快趴到我身上。」
陆玄音闻言,心中羞愤非常,俏脸红晕更艳,却顺从的配合螟蜮的动作将娇美丰润的身子趴在灭门仇人身上,丰弹乳球紧贴他肌肉贲起的胸膛。
还没完全趴好,螟蜮已迫不及待的将怒挺朝天的肉屌滋溜一声顶入她满是精水淫液的密道,下下尽根而没,猛烈抽插,挤拍的二人双股间淫精爱液四下飞溅。
与此同时,螟魄也是饿死鬼投胎一般,将沾满陆玄音香津的坚硬粗屌再度贯入美妇檀口一路深入,龟头直抵她娇嫩的喉头,顶的美妇干呕阵阵,白眼直翻,却不由自主的用吞咽的方式服侍仇人的凶恶分身。
蛮魌早在驾车时就已欲火焚身,此刻看着陆玄音原本稍显骨感的身姿被他们四人连日浇灌下养出的两瓣丰腴圆臀被肏的上下晃动,甩出开始时不曾有的波波臀浪,哪里还按捺的住!当下扶住陆玄音纤细软弹的腰肢,怒举青筋直跳的雄根,将涨成紫红的浑圆龟球抵住陆玄音微微翕张的优美菊口,不由分说一杆入洞,肏的美妇柳腰狂扭,接着便是狂风骤雨般的肉棒肆虐!多年来练成的肏女技巧与连日来对陆玄音女体的开发,让三人配合默契的用三根肮脏雄物在绝美希音仙子体内疯狂肆虐时一次次引发、积累、提升她的欲望,让她被肏时快感一波快过一波,一次强过一次!螟蜮疾风骤雨般抽插了会,腰肌略感酸痛,于是换了个肏法,只见他将朝天大棒尽根没入陆玄音花穴,龟首顶住娇嫩花蕊左旋右转,龟棱在穹隆间用力刮擦。
陆玄音这几日受过这种肏法,但仍是无力抵御,被磨的花芯大开,一股阴精从花房深处喷出,淋在仇人龟头之上,螟蜮被这阵汁水一浇,腰眼一麻,顶在宫口嫩蕊上的马眼射出一股白浊逆流而上,将凌辱的印记又一次灌进美妇的花宫。
虽然已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中出,但原本只为丈夫敞开的神圣子宫又一次被杀夫仇人灌满,陆玄音心中羞愤不已,眼角再度坠下不甘与屈辱的泪滴,她不仅悲,且在怕,怕的是,相比于最初的抗拒,她竟慢慢的不再反感被人中出的感觉,而是开始有一点享受子宫被热烫阳精灌满的舒爽!然而凌辱她的仇人并不给她继续害怕的机会,中出也并不意味着结束,蛮魌捧着陆玄音的丰臀,用他那粗硬大屌在仙子肠道中横冲直撞,用蛮力发泄一路的憋闷,享受着美妇紧箍的菊门与狭窄的甬道。
陆玄音的后庭也不由自主的分泌出淫滑黏液,让蛮魌的阳根在她丈夫都不曾染指的羞处行进的更加爽滑,肏弄的更加带劲!同时,蛮魌向前的大力顶肏也让陆玄音把螟魄塞在她妙唇间的肉棒吞的更深,二人一下一下,享受着钜子夫人上下通道中的淫滑娇嫩,爽的粗气连连。
不一会,蛮魌率先支持不住,茎身一阵鼓动,已是泄精前兆。
陆玄音连日被肏,对这阵鼓动已非常熟悉,急忙甩动丰臀,想要把这根肮脏之物甩出,可蛮魌仇人如何会遂她心意!只见蛮魌一手钳住陆玄音蛮腰,一手在她已被顶的发红的臀瓣上抽了两巴掌,在咧咧骂声中将憋了许久的浓臭阳精射入仙子菊穴深处,灌满她丈夫都没触及过却在多日来被他们四人轮番占有的幽地。
后庭也被强制灌满,毫无反抗的余地,陆玄音悲泪狂涌,臻首却被螟魄抱住,将肉棒不断向她口中侵入,不一会,也将浓精射入她食道之中,又强迫她用香舌仔细的将龟首清理干净,逼她吸尽尿道中残余的精液。
在这口舌侍奉中,螟魄的肉棒复又耸立,不由分说再度插进陆玄音檀口,如同插穴般尽情肏弄起来。
就这样毫不停歇的,三根肉棒在陆玄音体内肆虐了一遍又一遍,将凄美人妇一次又一次的肏上不由自主的高潮。
陆玄音不断体会着极乐快感,心中却是在逐渐迷离中越来越怕,她的身体在这四人一路的开发下日趋敏感,每日被肏上高潮的次数日益增多,心中的抗拒也在慢慢消退,甚至在几次极乐高潮后,竟对下一次高潮产生了些许期待!作为人妇,她对这种感觉本能的感到害怕与抗拒,可在那四人的一路调教与神秘药油的双重作用下,陆玄音心中的矜持与廉耻正在一步步被卸下!终于,在又一次的强制性高潮之后,陆玄音那双原本弹拨仙音的纤纤素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在她檀口中进出的肉棒,轻轻开始来回撸动,香舌开始努力卷缠顶在口中的龟冠,丰臀雪股也不再被动受棍,而是开始轻摇款扭,迎合起那两支将她塞满的肉棒,闭起双眸,哼出略带享受的声调。
正在尽情驰骋的三人惊喜的发现了美貌妇人的变化,相互淫笑着递了个眼色,同时停止了下身的律动,拔出满是精水的男根。
陆玄音陡然失去快感,睁眼望去,只见一颗硕大紫红的龟球就在眼前颤颤巍巍,便下意识的长开双唇,追逐着这根大棒,粉色柔舌努力去够着滴水的马眼,想要重新品尝这根肉菇。
此时在她面前的已换成螟蜮,只见他不停微微后退,让龟冠始终与陆玄音的小舌差之毫厘,淫笑道:「夫人,这么喜欢我的肉棒吗?照我之前说的来求我,我就满足你。」
陆玄音赤裸着娇躯向前爬去,美目迷蒙间,芳唇中吐出了让她自己都羞愤不已的话语:「我要,我要你的……大肉棒……肏……我的……小嘴。」
淫谋终于得逞,车内三人发出得意笑声,螟蜮也不再忍耐,抱住陆玄音臻首,将肉棒插进仙子檀口,陆玄音则如获至宝般,吮吸咂舔,将仇人的肉棒吃的滋溜有声,丰臀则是媚摇不已,似是在渴求杀夫仇人的临幸一般。
换到妇人身下的蛮魌则继续着淫邪调教,他将肉棒顶端在仙子湿滑不堪蜜屄入口处前后滑动,龟首偶尔顺着滑腻的美肉嵌入穴口,但轻触即走,绝不深入。
反复几次,在神秘药油刺激下欲火狂烧陆玄音被他挑逗的难以自持,口中呜咽的发出悲鸣,穴口不停追逐着仇人肉棒的踪迹。
蛮魌见妇人如此淫媚浪态,也进入正戏,只见他扶稳朝天挺立的肉屌对准仙子穴口,对陆玄音淫笑道:「钜子夫人,想要老子的宝贝,就自己套进去吧!」
说罢再度将龟冠嵌入水帘洞口。
听到「钜子夫人」
四字,陆玄音娇躯一颤,动作骤停,可当仇人的龟头挤进自己泥泞小穴后,丛生的欲火瞬间将这点矜持再度焚毁,花径蠕动着将蛮魌的丑陋肉棒哧溜一声尽根吞下,摇摆起丰隆圆臀开始上下套弄!南水玄音第一次主动扭腰配合,爽的蛮魌接连粗喘,忙握住美妇那对悬垂在胸前晃动的弹润丰乳,感受着手中日渐丰腴的滑腻乳脂,以此延缓下身泄意。
螟蜮蛮魌得到陆玄音主动侍奉,螟蜮看着她沉沦于肉欲的淫媚姿态也不再多事,粗大肉棒破开美妇微翕的美菊,就着精水肠油一路到底,配合着另两人的节奏享受起美妇扭腰摆臀的新刺激。
陆玄音虽然心中仍是极度抗拒被杀夫仇人奸淫玩弄,但此刻被耻辱淫悦的欲火与神秘药油所支配的她脑中一片空白,柳腰玉跨按照肉体的本能不断扭动,与芳唇一起配合着三根粗壮肉棒的凶猛冲撞,疯狂抽插,任由他们用淫糜的乱交姿势轮奸自己,让肉棒在她蜜穴腔壁嫩肉的紧密包裹中爆发,将腥臭的雄性精华激射在自己被轮番中出内射的嫩屄蜜穴中,灌满她作为人妻的最后贞洁。
她的菊肠肛道、朱唇檀口、高雅俏颜也一次又一次的接受仇人充满兽欲的强劲喷射,份量几乎从未减少过的污秽阳精里里外外玷污着钜子夫人,一次次的将她送上充满淫悦的羞耻高潮,让她清雅高贵的丰美身躯不停不停抖动抽搐,在淫悦快感的波峰之下和耻辱无助的哀羞之中忘我悲鸣,堕入肉欲深渊!就这样,四人除了进食时间外毫无喘息的轮换着反复轮奸着满身白浊的哀婉人妻,从清晨到正午,从正午到傍晚,每个人都肏遍了陆玄音身上每一处肉洞,在她体内体外撒满充满兽欲的种子,直到临近夜晚方才将她带到山中的一处水潭中洗净那绵软娇美的身躯,然后将她带回车中,在她身上每一处,尤其是小穴与菊门中,仔细涂满那让陆玄音既惧怕又期待的神秘药油,这当中免不了又是一番上下其手,之后再喂她些干粮,这才再度分开,螟蜮单独在车外值岗,另三人则抱着不着寸缕的哀羞仙子入睡。
是夜,螟蜮在马车不远处燃起篝火。
到了换岗之时,穿戴整齐的螟魄从车中走出,与螟蜮打了声招呼迎了上去,在他身边坐下,道:「那陆玄音可真耐玩,这么多天了,越肏越媚,比以前那些侠女强多了,要不是少主吩咐天天给她用上欲澜精油,恐怕凭我们还没法调教呢。」
螟蜮笑道:「那是自然,这欲澜精油可是用我们山庄的玉雪苔交由摧花药王亲手炼制的催情圣药,在快活林使用时足见其成效非凡。不过陆夫人在欲澜精油作用下竟然过了这么多天才稍有屈服,不愧是道门高足,当真极品。」
螟魄接话道:「要论长相,她与家乡那些天族女子倒也不相上下,不过要说极品,听说她那陆家本家有个女的才是真正的极品,被人称为‘天下第一美女’,算起来应该是她的侄女吧?」
螟蜮调笑道:「怎么?钜子夫人肏够了,想肏她侄女了?」
螟魄急忙道:「我的意思是,有机会去南水,把她那‘天下第一美女’的侄女抓来,我们肏她个够,看看比起家乡那些天族女子有何不同。」
提到天族女子,螟魄竟垂下头,眼中流出几分怅然之色。
螟蜮拍拍同他肩膀安慰道:「莫要伤感,我知道为了大计,你我都离家太久了,但只要少主事成,我们就能风风光光的回到家乡,在那些自诩正统的杂碎面前堂堂正正的抬起头来!」
螟魄猛然抬头,眼神中满是盼望与期许,激动的对螟蜮道:「对,辅佐少主成事,风风光光的回去,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家伙知道,我们不比他们差!」
螟蜮站起身,略带赞许的看着螟魄,点头道:「我该回去睡了,你好好守夜吧。」
刚要迈步,却见螟魄也站起身问道:「大哥!你说,少主他真能成功吗?」
螟蜮身形一滞,缓缓道:「螟魄,你记着,无论何时,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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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事件已过去七日,由于与大众情人晏饮霜「关系暧昧」,墨天痕不得不又一次弃了演武场,寻到清洛城外一处僻静树林中的空地独自练武,以避开正气坛众生员的指指点点。
这七日来他一直不停由阴返阳冲击阳脉关口,每次皆冲击到疼痛难以忍受方才罢手。
虽然阳脉依旧闭锁,但他清晰的感觉到那原本细小的阳脉关口已隐隐有了一丝松动,这让他欣喜不已,从而更坚定的进行修炼。
同时,阴脉内力配合下的墨狂八舞也是越练越精熟,随着墨天痕内力因修炼阴阳天启不断增强,行招运劲法门渐循章法,曾经一招要花费三成内力的剑招如今花费已不足半成。
然而墨天痕深知自己进步还远远不够,故而再苦再累,他亦从未松懈。
此刻正值晌午,烈日当头,墨天痕配合内力演练墨狂八舞,挥汗如雨。
突然,墨天痕感到身边树林似有人前来,忙收了剑招坐好防御姿态,提气运元,发出洪亮问话:「谁!」
话音刚落,只见林中利芒闪烁,一名穿着华贵的儒生仗一柄长剑从树林中走出,双眼紧盯墨天痕,眼神对他满是戒备。
墨天痕连番遭到追杀,对这种情形极为敏感,来人似乎不怀好意,他也当即挺起墨剑摆出架势,与来人对峙。
二人萍水相逢,初见一刻即是剑拔弩张,那名华服儒生率先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这荒无人烟之地独自一人?」
墨天痕仔细打量来人,却发觉其不像针对他而来,反而似是偶遇,于是答道:「我乃正气坛弟子,只是喜欢一个人清净,故而在此练剑。」
那人一听,面色顿时缓和,收剑施礼道:「原来是同门师兄,在下李经国,也是正气坛弟子,敢问师兄投于哪位教习门下?」
墨天痕见李经国彬彬有礼,也还礼道:「师兄不敢当,在下姓墨名天痕,师从宇文副坛主。」
李经国收剑入鞘,接着道:「原来是副坛主高足,说来也巧,在下路过此地,便是奉副坛主之命调查近来坛中女弟子失踪之事。」
「女弟子失踪?」
墨天痕心中奇道:「正气坛中竟有这等事?」
但转念一想,自己当日还曾被蒙面人少主一行追杀,看来近来正气坛也是不算安全。
李经国见墨天痕沉吟不语,接着问道:「墨兄,你近来可有看见可疑之人?
」
墨天痕第一时间想到蒙面人少主一行,但心中不确定,于是敷衍道:「不曾,我在这练剑多日,除了李师兄你外,不曾见过其他人。」
李经国笑道:「墨兄说笑了,你这不等于在说,我是那可疑之人吗?」
墨天痕被他幽默话语逗的微微一笑道:「在下绝无此意,李师兄莫要误解才好。」
李经国抱拳道:「只是说笑罢了,在下这就离去了,墨兄若有发现,不妨直接禀报副坛主。」
说罢便转身离去。
墨天痕目送李经国离去,又继续练了一个半时辰剑,脑中却一直想着刚才李经国话语,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两张绝美容颜,一张绝色倾国,清纯带媚,一张圆脸粉嫩,大眼灵动,正是晏饮霜与薛梦颖——他在正气坛最关心的两人,女弟子失踪,应该没有她们吧?想到这里,墨天痕心中牵挂二女再也无心练剑,包了墨剑,便往正气坛走去,想要探知二女是否安好,却丝毫不知就在方才他与李经国对话之时,一只米粒大小的怪异小虫已悄悄攀附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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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气坛副坛主府邸书房之中,宇文正接过刚传来的一份卷宗打算翻看,只看到第一页便怒容满面,呼的站起身来,浑厚气劲透体而出,崩的身周书架上的书籍纷纷落地。
老仆胡伯正好经过,听到声响急忙推门而入道:「老爷,发生何事了?」
宇文正一通发泄,怒意稍平,看见老仆进来,便道:「胡伯,麻烦你传个话,把梦颖叫来。」
胡伯忙道:「是薛家小姐吗?老奴这就去,老爷您莫急。」
便一路沿着长廊来到门口,正遇着刚从外面回来的的宇文魄。
「胡伯,急急忙忙的这是去哪?」
宇文魄拦住他问道。
「老爷在书房大发雷霆,让我去请薛家小姐过来一趟呢。」
胡伯对宇文魄如实答道。
「哦?」
宇文魄眼珠一转,让开路道:「那快去吧,莫要耽搁了。」
望着胡伯身影消失在街头,宇文魄原本堆笑的脸猛然一沉,快步走进家对面的酒楼。
酒楼老板一见是他忙迎上来道:「宇文公子,怎么刚走,又回来了?」
宇文魄反问道:「李经国走了没有?」
「李公子啊?还不曾走。」
宇文魄听了也不再搭理他,径直走上三楼雅间,推门便道:「机会来了!」
墨天痕回到正气坛已是申时二刻(注1),刚走进正气坛牌坊,便见面色不善的宇文魄迎面走来对他道:「墨天痕,我父亲让你过去一趟!」
墨天痕瞥了宇文魄一眼,「嗯」
了一声,径自与他擦肩而过。
宇文魄转身看着墨天痕背影远远缀着,咬牙仇视道:「小子,这次你死定了!」
话分两头,胡伯一路前往梦颖宅舍,行至半途,却有一人半路窜出,拦住他的去路。
胡伯定睛一看,认得来人,忙道:「原来是李家公子,拦住老朽是有什么吩咐吗?」
来人正是李经国,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没事,就想问问,副坛主在家吗?」
胡伯答道:「在的。」
李经国道:「哦,那就好,我奉副坛主之命在正气坛四周搜查可疑人物有所发现,正要禀报于他,又害怕他有事外出,正好看见你了,就过来问问。副坛主在府邸何处?」
胡伯答道:「老爷就在在书房。」
心中奇道:「你有事,问明我老爷是否在家就好了,你不知老爷在哪,到府邸找个下人一问便知,何必与我啰嗦这么多?」
但想归想,老人也不说,只是心中挂记主人交代,不卑不亢道:「李公子,老朽还有事要办,您还有问题吗?」
李经国微微一笑,让开路道:「我这就前往,您慢走。」
胡伯也草草还礼,匆匆去了,却没发现一只怪异小虫已悄悄钻进他的裤腿中。
李经国看着胡伯消失在视线中,原本和煦的脸上露出一丝蔑笑,然后转身快步向副坛主府走去。
胡伯走出不远,便感腿筋一麻,下肢酸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坐倒在地。
路过生员见状赶忙上前询问状况,胡伯只当是走太急拽着筋了并没有太过在意,歇息一小会后感觉酸麻渐退,便赶紧起身,谢过帮助他的生员,急急向梦颖住处走去。
墨天痕来到副坛主府邸向下人问明宇文正所在,府中下人们已认得他,只道他找老爷有事,也未加阻拦,爽快的告知与他。
墨天痕一路来到宇文正书房前敲门,宇文正只道是胡伯携梦颖回来,便说了声:「进来吧。」
墨天痕推门而入请安道:「师傅,你找我?」
一听来者不是胡伯,宇文正抬头见是墨天痕,不悦道:「怎么是你?我何时找过你?」
墨天痕亦是不解道:「不是您让宇文师兄传话让我前来……」
话未说完,墨天痕眼前惊见恐怖一幕!只见宇文正睁大充血的赤红双眼,露出惊恐神色,面皮忽然变的深紫如茄子一般,双手抓住自己脖子,手指越陷越深,喉间发出近乎窒息的渗人嘶声!「师傅!」
墨天痕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忙箭步抢上前,试图掰开他扼住喉咙的双手,不料手刚搭上,门口却传来一声疾厉怒喝!「住手!」
来者正是宇文魄,只见他面色阴沉,手执兵刃,剑指墨天痕,阴狠道:「墨天痕,你竟敢谋害我爹!」
墨天痕急欲辩解,然而宇文魄心中有鬼,不由分说,挥剑抢攻!毫无解释余地,墨天痕无奈之下,春秋在握,墨武开封!宇文魄杀招毫不容情,起手便是「
斩立决」,气机散发,是墨天痕再熟悉不过的……杀机!杀气临身,本欲防守解释的墨天痕幡然醒悟:「他在算计我,想置我于死地!」
心思电转,春秋剑芒陡开,风啸飚然!墨狂八舞:剑御千秋风!狂风呼啸,对上决斩军招,两剑相交,宇文魄惊觉墨天痕内力竟不下于他,甚至隐隐高过一线!被公认的「废物」
超过,宇文魄心中羞愤非常,不顾墨剑扫面劲风,庞大气劲巍然而出,剑招再出「如山令」!如山气劲阻下春秋剑风,从四方碾来,铺天盖地笼罩书房,无差别压向房内二人。
墨天痕惊觉宇文魄杀招并非针对自己,竟是将昏迷在地的宇文正一同卷入!
诧异之下,墨天痕阴脉真气急速流转,墨武春秋在沉重威压下挥出轻盈轨迹,舞出层层薄云,无际柔云以轻抗重,将如山剑招寸寸消磨至无,安然护住屋中二人!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两招已过,墨天痕心知守不可久,于是墨剑一横,八舞再出炽烈剑招,如焰真元映的剑身微红,灼热剑气直扫眼前纨绔——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宇文魄两招皆处下风,心惊间不敢再攻,但见墨天痕主动出击,心中更是愤恨,长剑立拄于地,正气军剑最强式——「卫山河」
上手!墨剑挟焰猛攻而来,宇文魄仰仗虎胆剑最强剑招强硬相抗,真气交击,只见火风呼啸,重击山河剑罩,宇文魄被巨力冲出一丈有余,炽热剑风熏的院中花草尽数干枯!两人电光石火间交手三招,剑声惊动院中护院武师,宇文魄见人纷纷赶来,剑指墨天痕大喝道:「险恶小人,意图对父亲下毒手,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武师们闻言大惊,望向墨天痕的眼中皆带愤怒敌意,显然是信了宇文魄的话。
墨天痕望见众人表情,懊恼轻易中人奸计,亦在思索对策:宇文魄杀意盎然,若自己缴械投降,难保不会被痛下杀手,届时他只要说是为父报仇,料来不会有太大处罚,如今之际,恐怕只有杀出正气坛,再另觅出路了!想到这里,墨天痕不由一阵心哀,他家破人亡,原以为师门可以暂避风雨,不料却连逢逼杀算计,又想到此去不知何时能再见晏师姐与梦颖,墨天痕心中黯然间全力再运「剑御千秋风」,墨武春秋掀起漫天疾风,吹在场众人双眼迷离,墨天痕趁机纵身一跃,夺路而去!墨天痕一剑只拖延片刻,宇文魄修为高过那些护院武师,不一会便直追而来,赶上墨天痕身影,一记「惊虎胆」
直扑他后心要害!墨天痕听得背后风声逼近,只得扭腰挥剑,仓促间勉力一格,只觉虎口狂震,内劲瞬息一乱,喉头涌起一丝腥甜,脚步也随之一缓。
宇文魄一招得手,顺势追上墨天痕脚步,挥剑欲缠住墨天痕。
墨天痕且战且走,一路向大门退去,但脚步遭到拖延,行进间护院武师亦渐渐赶上,欲成合围之势。
墨天痕本不愿伤人,但心知此刻若不下重手,恐怕今日难以脱逃,只得下狠心来,再祭墨狂八舞,墨武春秋结成银月剑圈,「剑动神州月」
射出无数银芒,霎时间,朗朗白昼亦能得见银光四射,护院武师纷纷中招,倒地哀嚎不止,宇文魄亦只能勉力格下剑光,不敢越雷池一步!剑招得手,墨天痕不敢迟疑,立即冲出围捕,不料刚跨出门坎,一股剑气迎面而来,墨天痕急急回避,剑风擦面而过,激的墨天痕一身冷汗,定睛望去,却是李经国堵在前路!
这时宇文魄正从内追出,看见李经国,赶忙叫道:「经国!帮我杀了他!」
「李师兄……」
墨天痕看向李经国,只见他摆好架势道:「墨兄,抱歉了!」
随后剑光飞起,攻向墨天痕,宇文魄见李经国出手,亦仗剑加入战圈,两下夹攻墨天痕!一人独对正气坛两大年轻高手,墨天痕固然功力提升飞速,仍是难以招架,左右支绌。
但宇文魄一意逼杀,李经国却是困而不杀,三人交战数十回合,墨天痕气息渐粗,汗透重衣,宇文魄却是攻杀更厉,招不容情!「宇文兄!抓活的!」
李经国见宇文魄杀意上头,不由提醒道,宇文魄却是恨意怒意皆狂,不顾之前「让他身败名裂」
的豪言,一心想置墨天痕于死地!就这样,三人又缠斗许久,周围聚集生员越来越多,看着战圈中的二人议论纷纷,宇文魄趁机叫道:「墨天痕大逆不道,欲弑其授业恩师,正好被我撞见,各位师兄弟速来帮我一起擒下这个败类!」
周围议论声轰然炸开,却无一人上前。
宇文魄看见人群反应,怒气更盛,逼杀更紧,但李经国不下杀手,墨天痕守的滴水不漏,三人又战了片刻,仍是纠缠难分。
二人围攻仍久战不下,宇文魄面色涨红,怒意恨意更上层楼,剑上血气弥漫,极招蓄势而发!墨天痕识得这招正是「血冲天」,想到宇文魄一直以来的无理逼杀,以及阴狠陷害,心中怒意也再止不住,阴脉真元狂烈运转,沛然正气从人与剑中磅礴散出,浩然之意震惊在场所有人!墨狂八舞:剑断妖邪路!八舞第一式,为苍生所创,誓断妖邪生路,墨天痕伏奸一击,竟现出庞然剑意!宇文魄、李经国同感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机,不敢大意,宇文魄全力运使「血冲天」,李经国亦使出「卫山河」,虎胆剑一攻一守两大极招硬撼墨天痕斩邪之剑!墨狂剑意,配合阴脉内劲,墨狂八舞初现完整形态,威力倍增!三人剑招猛撞,竟是平分秋色,同时喷血退开!然而墨天痕以一敌二仍能战平虎胆剑杀意最强的两招联手,在场众人,尽皆目瞪口呆!虽是战成平手,墨天痕仍是内息翻腾,胸臆震痛,单膝跪地呕红不断。
就在这时,一道窈窕丽影拨开人群,看见此幕,不由惊叫道:「天痕哥哥!
」
随后迈开莲足疾奔到墨天痕身前,蹙起秀眉怒问宇文魄、李经国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以多欺少吗?」
随后俯身查看起墨天痕伤势。
宇文魄见梦颖如此维护墨天痕,心中大恼,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自己渴求的让墨天痕「身败名裂」
的最好时机吗?当下急道:「梦颖师妹,墨天痕谋害我父亲被我当场抓获,你来的正好,快助我拿下这无耻败类!」
梦颖闻言也是一惊,难以置信的转头问道:「天痕哥哥,这是真的吗?」
不待墨天痕回答,宇文魄便抢着道:「我亲眼所见,哪会有假?梦颖师妹你速速擒下这小子,为爹爹报仇啊!」
一旁李经国听到宇文魄这番话不禁暗暗皱眉,心道:「这小子真是坏事,我明明说过只是让宇文正睡几天,他非说死了,难道他这回真心想让自己老爹死,所以换了即发的毒药?不对,看他们言语,宇文正毒发是见墨天痕之时,必是三蚀蛊下蛊成功,宇文正此刻应该还活着。罢了,怕是三蚀蛊毒发状况恐怖,让他误以为他老爹已经当场毙命了吧……哈,死了也无妨,省的还要再等三日。」
李经国暗自算计着,在场众人的目光却集中在梦颖与墨天痕二人身上。
墨天痕望着梦颖略带哀伤的明眸,诚恳问道:「梦颖,你信我吗?」
望着眼前自小爱慕着的男子的真诚眼神,梦颖大眼中忽的蒙上一层氤氲,随之而来的,是留给这个男子一个坚定眼神,决然转身,如鹂翠音带着笃定口气向宇文魄大声道:「我信他!」
只三字,胜过千言万语,墨天痕慰然一笑,拄剑起身将梦颖揽在身后,冷眼剑对宇文魄,脑中却飞速分析当前境况,他心知此时情形,若无人站出来主持公道,避战才是上佳之举,不然等各大教习闻讯而至,必然听信宇文魄说辞,届时自己将插翅难飞,一旦落在宇文魄手上,他让自己罪名坐实便方便太多。
心中定计,墨天痕当即举剑迎敌,梦颖也不甘示弱的从他身后走出,掣剑在手,坚定道:「天痕哥哥,梦颖与你同进退!」
以二战一,仍是拿不下一个「废物」,宇文魄羞恼之意前所未有,此刻见梦颖对墨天痕毫无条件的信任,二人又如此情意拳拳,使得他怒火攻心,状若魔疯般举剑,劈头盖脸砍向二人,李经国叹了口气,也无奈举剑跟上。
四剑相交,墨剑守住乱砍疯剑,梦颖接战阴谋儒者,四人捉对相搏。
拼斗片刻,却见宇文魄向后退开,朝梦颖邪笑道:「薛梦颖,你很喜欢你的天痕哥哥是吧?」
墨天痕暗自皱眉,不知对方耍何伎俩,梦颖却是若有所觉,剑势随之一缓。
只见宇文魄又道:「你说,这废物会喜欢一个不洁的女子吗?」
梦颖一听,猛然想到他所指何事,心头猛紧,惊喝道:「你住口!」
随后弃了李经国,举剑刺向宇文魄!「梦颖,莫要受他骚扰!」
墨天痕不知宇文魄说话何意,但见梦颖不顾一切攻向宇文魄,急忙出言阻止,梦颖却浑然不听,一意直取宇文魄,身后空门大开!李经国趁此机会,长剑直追梦颖后心!墨天痕急忙挥剑拦住李经国,却阻不了梦颖正面对上宇文魄!同门师兄妹拔剑相向,只一照面,宇文魄便占尽上风!「梦颖,快回来!」
墨天痕深知梦颖虽拜宇文正为师,但入门时间太短,绝不是宇文魄的对手。
然而他几番欲救,都被李经国死死缠住!眼见梦颖章法渐乱,墨天痕心急如焚,李经国亦趁此机会,剑出连环,意图趁他心神不宁之际一举擒拿!转眼又过三招,墨天痕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只见宇文魄利落格开梦颖的一记「惊虎胆」,随后一掌击出,正中少女绵软胸膛!「唔……」
胸前中掌,梦颖发出一声痛苦闷哼连退数步,墨天痕急忙挥剑荡开李经国剑势,反身抱住梦颖柔软腰肢,关切问道:「梦颖,还好吗!」
「哈,还是如当晚一样,手感妙不可言。」
宇文魄端详着自己那只在那晚亵渎过梦颖身躯,又在今日再度击上少女酥胸的手掌,随后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挑衅般看向墨天痕。
嘲讽的口吻,蔑视的眼神,眼前敌人无情的讥笑着墨天痕,讽刺着他在众目睽睽下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墨天痕怀中口溢朱红的圆脸少女,梦颖揪着秀眉,忍着胸口疼痛,灵秀大眼带着期盼望向墨天痕。
即使受伤,即使痛苦,梦颖的模样依旧清婉中透着可爱,更刺激的墨天痕心如刀绞,痛楚难当,执剑之手紧握住自己唯一倚仗,阴脉真元狂暴运转,激荡情绪,冲破心门,涌至喉间,变成一句肃杀怒语——「你们……该死!」
随后,墨天痕满腔怒意恨意,化成对重要之人的保护决意,以及对奸邪小人的罚罪正气!磅礴剑意喷薄而出,浩然之气弥漫正气坛上空,墨天痕一剑未出,已震慑在场所有生员!墨狂八舞:剑罚百世罪!春秋锋起,墨武罚罪,墨狂八舞最上式,在上代钜子墨纵天身死之后,初现尘世!宇文魄、李经国同感不可抵御的正气威压,双双祭出「血冲天」,欲以血攻抗剑罚!三人极招再度冲击,浩然墨锋冲破赤红血幕,轰在奸徒之身,以剑罚罪!血冲天双招联手,结果依然是——一败涂地!宇文魄、李经国二人双双中招,鲜血狂呕,无力再战!墨天痕一招用尽全身真气,亦单膝跪地,拄剑狂喘,却听人群后方嘈杂声大作,有人正在狂吼:「什么人敢在正气坛大打出手!」
宇文魄面色惨白,听到声音却露出欣然之色,向墨天痕哂笑道:「教习已至,你逃不了了!墨天痕,你这废物注定斗不过我!」
墨天痕亦感大势已去,心中涌起一股无力之感。
梦颖柔荑轻握墨天痕手掌,萌动大眼带着一抹柔情,注视着眼前一怒之下为自己耗尽元功,挥剑开杀的俊逸少年,清音娇柔道:「天痕哥哥,梦颖与你一起。」
墨天痕亦转头望向这天真纯美,眼波流情的可爱少女,二人不语间,情意已无需再语!正在这时,坛中突然狂风大作,吹的众人眼睁不开,一道黑色蒙面人影风行其中,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接近墨、薛二人!待到风停,众人惊觉墨天痕、薛梦颖已不知所踪!「怎么回事!」
功亏一篑,宇文魄不顾重伤猛然站起,环顾四周,确实不见墨天痕与薛梦颖,气急之下内息乱窜,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
清洛城南方郊外,黑衣蒙面人腋下夹着墨天痕与薛梦颖踏风而行,身形如飞,行至一处空地,风息人止,丢下二人。
墨天痕一落地,立即激动的向黑衣人跪下行礼道:「坛主两次救我性命,墨天痕此生必当粉身碎骨,以报此恩情!」
黑衣人轻咳两声,解下面罩,露出一张俊逸无双的男性面庞,正是正气坛坛主晏世缘!晏世缘略显尴尬的看向墨天痕道:「小子,你怎么认出是我的。」
一旁梦颖在墨天痕行礼时还懵懵懂懂,不知他所云,这下一见真的是坛主,赶忙也拜下。
墨天痕则答道:「坛主在坛中怕暴露身份,并没有用出那日身法,但是出城以后,速度明显变快,与那日救下我的身法如出一辙,故而认出。」
晏世缘点点头,轻笑道:「不差,你们都起来吧。」
墨天痕二人依言起身,晏世缘又道:「今日一事,若宇文醒不过来,你怕是在正气坛待不下去了,宇文魄亲眼见你出手,你绝脱不了干系。」
墨天痕抱拳,不卑不亢道:「坛主明鉴,弟子是被宇文魄及李经国陷害的。
」
「哦?」
晏世缘眉一挑,问道:「你的推断?」
墨天痕答道:「弟子今日下午在荒无人迹处练剑,正好被李经国找上,随后回坛时,宇文魄传话,说师傅找我,我刚到书房不就,师傅便毒发,随后便被宇文魄发现,时间之巧,几乎可以写成话本!」
晏世缘皱眉问道:「按你所说,也是宇文魄有构陷嫌疑,那你为何怀疑李经国?」
墨天痕道:「李经国在此事中,有两个破绽。其一,他在树林中看似与我偶遇,实则已在暗处窥视弟子好久,只因我发现了他,他才现身。破绽便在于,弟子当时在练的,乃是家传的剑招,而当弟子自报乃正气坛弟子后,他竟无丝毫起疑,很显然,他一开始就知晓我底细,现身只为欲盖弥彰,假装偶遇!其二,弟子在副坛主府邸脱出,在大门处又遇见李经国,他二话不说便向弟子动手,说明他已知晓内中发生何事,到那的目的,只为半途截杀弟子!」
晏世缘沉吟半响道:「你之推论,颇有道理,偏偏没有证据,只要他一口咬定,你便无力辩解。」
墨天痕道:「只要坛主肯站出来为弟子说句公道话,弟子相信可以查明真像,洗刷冤屈!」
晏世缘道:「这倒不必了,宇文中毒,我责无旁贷,这件事若真如你推论,那牵涉之广,非你所能驾驭。」
墨天痕不忿道:「难道就让弟子这样蒙受不白之冤吗!」
晏世缘深深看他一眼道:「你弑师一事,必会被想陷害你的人大肆宣扬,你此时若回去,只怕群情激愤下,我也保你不住。这件事交我处理,我定为你沉冤昭雪。陷害你之人定会派人搜寻你的下落,当务之急,你该考虑下一站将去何处。」
墨天痕听罢沉默一会,道:「既然如此,我便北上!」
晏世缘挑眉道:「哦?为何?」
墨天痕答道:「敌人不难知道我母亲出身南水陆家,师门希音观也在南方,他们定会以为我前去投奔这两处,故而向南追赶,我便反其道而行之,一路北上!」
晏世缘赞许的点头道:「与我料想不差。墨天痕,正气坛近日将有风云涌动,你提前离开,对你来说无害反益。正气坛非你修行佳所,偌大江湖,才是男儿该闯之地,我希望你可以在这江湖历练一番,找到真正的自己,你莫要让我失望。」
墨天痕再度俯身跪拜道:「坛主教诲,弟子谨记,待弟子日后有所成就,定当报答!」
晏世缘再度点头,面露慈祥笑容道:「此去向北,经清洛北固岭,我已安排人在那接应,你们旅途所需盘缠药品,皆已交予那人。待你们寻到她,可以与她同行。」
墨天痕心中暗自叹服晏世缘料事准确,心思缜密,口中问道:「敢问坛主,接应之人有何特征,我们应如何寻到他?」
晏世缘略带深意的一笑,道:「到那,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故作神秘,墨天痕也不愿多问,再度向他深深施以一礼,便转身招呼梦颖启程。
刚走两步,又蓦地回头问道:「坛主,敢问,师傅他到底如何了?」
虽然与宇文正感情不深,但毕竟曾为师长,墨天痕仍是放心不下。
晏世缘欣慰一笑,转瞬认真而严肃道:「你们门外大战时,我已查看过宇文情况,他中毒奇特,目前只是昏迷,但日后还不好说。不过你放心,宇文是我过命的兄弟,他的命,我一定要救!」
晏世缘如此保证,墨天痕便放心下来,再施一礼,转身出发。
途中,墨天痕扶着走路略有蹒跚的梦颖,深深朝正气坛方向望了一眼,脑海中再度浮现那张巧笑倩兮,娇媚如仙的绝美容颜,那是他在正气坛仅存的牵挂,只是此生,还有机会再见吗?
第六章 飞燕柳芳
目送墨天痕与薛梦颖远去,晏世缘卸下身上黑衣换回原本装扮,运起疾风身法,飞速赶回正气坛。
正气坛副坛主府邸,晏世缘一路风行而至走进大门。宇文家家丁见是坛主,纷纷行礼。晏世缘免过众人礼数,问他们道:「你们少爷最近可有常去的地方?」
一名家丁思索一阵,答道:「少爷出门从不让我们跟随,具体去哪我们也不大清楚,不过昨日少爷倒是在家门口的那家酒楼往返了两趟。」
「两趟?」
「是,少爷先回来一趟,过了片刻胡伯急急忙忙的出门,随后少爷也急急忙忙进那家酒楼去了。」
晏世缘听罢又问道:「胡伯现在何处?」
「老爷出事后,就一直在老爷房中照看老爷。」
坛主寝室中,宇文正仰躺榻上,面皮涨紫,不省人事,一旁一名郎中打扮的中年男子正为他把脉,胡伯则在不远处焦急的看着。
这时,门口阵风掠过,一道白衣人影翛然飘临榻旁开口问道:「陈大夫,宇文情况如何?」
中年郎中收回搭脉之手,面色沉重道:「非是中毒,而是中蛊。」
「蛊?」晏世缘眼神一利,脑中飘过「南疆!」一词,口中却问:「你可识得是何种蛊毒?」
「南疆之蛊,形态万千,种类繁多,盖因饲主不同,蛊苗不同,育方不同,故而分支极为庞杂,我在军中接触蛊毒多年,亦不能识得全部。」
晏世缘面色一凝,沉声道:「可有法救治?」
陈郎中道:「解蛊当需种蛊人,只是这下蛊人似乎道行不深,使用的并非烈性蛊虫,且效用似曾相识,我想只要找到其培育方法或是培育器皿,我便能配药杀死蛊虫。只是……依经验推断,此蛊三日左右当会发作,我虽有法子将发作时日延长至七日,但要在茫茫清洛找出下蛊人,何其之难?况且那人说不定已经远遁……」
晏世缘止住他话头:「不必担心,我必会全力追查,你且尽力延长蛊毒发作时日,其他事情我来处理。」陈郎中应允道:「好,属下这就去配药。」
军医刚走,胡伯便面带悲怆,跪倒在晏世缘面前,浊目含泪道:「坛主,老奴才出门这一会,老爷便遭这种罪,还请坛主看在昔日与老爷的同袍情分上,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言语中满是自责,看的晏世缘也是心生感动。
晏世缘扶起老人,好言安慰道:「胡伯莫要担心,宇文与我过命交情,我绝不会袖手。」随后便问道:「胡伯,你今日出门所为何事,遇上何人,又遭遇何事?且细细与我道来。」胡伯便边抹眼泪边道:「下午刑检院将一份卷宗送与老爷,老爷看完大发雷霆,正好老奴经过书房,便把我唤去找薛家小姐,只可惜老奴半途遇上李家公子,又抽筋倒地坐了半响,这才耽搁了时候,若是老奴能及时回来……老爷……老爷也……」说到半途,胡伯已是声泪俱下,忍不住抽泣起来。
晏世缘心知胡伯在宇文家多年,早已把宇文正当成自己儿子,宇文正亦对他敬若长辈,此时宇文正遭逢大难,老人自责不已,他看了也是大为感动,又怕老人家伤心坏了身体,忙安慰道:「胡伯莫要伤心,宇文与我在战场上历经生死亦能平安归来,凶残烈蛊亦见过无数次,这次定能逢凶化吉。」随即转移话题道:
「刑检院送来的卷宗,还在吗?」
老人见他保证,心思稍定,答道:「在,在,就在书房,未曾动过。」晏世缘道:「好,那还请胡伯好生照看宇文,我这便去查访,寻找救他之法。」胡伯连声道谢,送他离开。
离了卧房,晏世缘展开身法行至书房。宇文正出事后,此地被两名家丁守在门口,不给任何人进出。晏世缘亲至,两名家丁忙行礼开门退开。晏世缘进入,只见书房一片狼藉,满目尽是大战痕迹,书卷遍地散落,不由暗暗皱眉,在满地书页中寻找刑检院卷宗。
他身法极快,不一会遍将散落在地的刑检院书卷全数搜集,略略一番心中已知大概。原来,这几份卷宗所指皆是一个问题,便是今日坛中女弟子失踪事件,从七日前开始,已有五人不知所踪。此事他先前也略有耳闻,但刑检院直属宇文正,他也信赖老友能力,便不曾过问。
循着卷宗日期,晏世缘找到今日送来的那本卷宗,也是令宇文正大发雷霆的那份卷宗,报告的乃是昨日又有一名女弟子失踪,刑检院请求加派人手搜查一事。
翻完卷宗,晏世缘陷入沉思之中:宇文大发雷霆无疑是因为案件仍在发生,案犯无法无天令他震怒,可他为什么要让胡伯去找薛梦颖?是让自己弟子帮忙查案吗?不对,薛梦颖入门时日尚短,武艺尚不及宇文魄,况且案犯目标便是这些女性生员,让她查案,无疑羊入虎口,宇文当不会如此安排。那,若果是当诱饵呢?稍加思量,晏世缘再度排除这种可能,宇文正天性护犊,对梦颖更是疼爱有加,人尽皆知,他万不会让女弟子去做诱饵。那么梦颖既非案犯,又无力查案,又对案件无所助益,为何宇文在看完卷宗后会急忙让胡伯召她前来呢?
思绪百转不得解,晏世缘只得暂且放下之前推论,来到副坛主府对面的酒楼之中,寻求另一处线索。酒楼老板一见坛主亲临,忙迎上躬身行礼,要引他上座。
晏世缘心思烦乱,草草拒了,问起话来:「老板,昨日宇文公子是否来过此处?」
老板忙答道:「回坛主的话,是,宇文公子昨日来了两次,小人记得很清楚。」
「两次?」晏世缘心中一凛「他两顿饭都在这吃?」
老板答道:「坛主说笑了,宇文公子并未在这吃饭,只是下午与李公子在这一起饮酒。」
「李公子?可是李辟北之子李经国?」晏世缘问道。
「不错,正是李经国李公子,坛主真是神机妙算。」酒店老板奉承道。
「又是李经国,莫非真如墨天痕所说?炎炎烈日,下午在酒楼饮酒,这是哪来的奇怪爱好?」晏世缘心中起疑,继续问道:「他们昨日何时来,何时走,你与我细细说来。」
店主回忆了下,道:「李公子未时初便到,来时正是烈日当头,小人也纳闷他为何选在此时来小店,不一会宇文公子也来了,小的才知道他们是约了一起饮酒。二人饮到快到申时,宇文公子先行离去,李公子则仍在楼上。宇文公子回去不多时,那副坛主府的老管家便急急忙忙的出门,随后宇文公子也急急忙忙的来找李公子,一会便双双离去。大约申时三刻左右,便看见那大逆不道的孽徒墨天痕到了副坛主府,宇文公子也随后而至。没过多久,就看见那姓墨的小子持剑冲出,正遇上在门口的李公子。再来就看见是一场大战了,可惜了薛家小姐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被墨天痕那孽徒蒙蔽了呢?」
店主自说自话,啰嗦半天,晏世缘却是心中一沉:果然墨天痕已被人当做弑师逆徒,看来让他离开确是明智之选。随后抓住要点沉思起来:宇文魄两次往返,究竟为了什么?他与李经国在此间谈论了些什么?胡伯是去寻薛梦颖,宇文魄却来寻李经国,按目前线索,李经国是在胡伯出发去寻薛梦颖之后再出酒楼,胡伯却半路与他遇上?这是因为老人家脚程慢,还是因为李经国有意追赶?
仍有不解疑点,晏世缘又问店主道:「墨天痕与宇文魄,两人回副坛主府时间相距多久?李经国在门口遇上墨天痕,是恰好遇到,还是等待许久?」
店主明显不解坛主为何如此发问,但仍老老实实答道:「宇文公子是尾随墨天痕回来,说是同时也不为过,李公子回来的有点急,在门口站了会才遇上逃出的墨天痕。」
「是了!」晏世缘心中一震,关节打开:「这二人分明是知道宇文让胡伯去寻梦颖,所以宇文魄急急回来找李经国,一人负责在门口假传消息,一人去拦截胡伯,胡伯并非因年老抽筋耽搁,而是有人刻意拖延他!李经国在门口并非偶遇,更加说明墨天痕推断无误!墨天痕啊墨天痕,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想通关窍,疑点仍存,晏世缘辞了老板,返回副坛主府寻到胡伯,问道:
「胡伯,在出门前,可有遇上宇文魄?」胡伯一拍额头,忙确认道:「是是,老奴出门前曾见少爷刚从外面返回。」晏世缘心中一喜,忙追问道:「那他可曾与你说些什么?」胡伯道:「少爷只是问老奴去哪而已。」
线索再度连上,应证墨天痕假设:宇文魄得知胡伯前去找薛梦颖,急忙通知李经国,二人一者假传消息诱墨天痕前来,一者拦住胡伯脚步。只是他们为何要拖住胡伯脚步?只为争取时间吗?晏世缘不由暗暗心惊,若非他起初便观察墨天痕多日知他非案犯,这般嫁祸当真无懈可击,墨天痕当死无疑。只是墨天痕在坛内时日不久,为何宇文魄要这样构陷于他?李经国又是出自何种动机呢?这蛊当真是他二人所下?他们又是如何下蛊?
线索又断,晏世缘又问胡伯道:「宇文魄近日可有反常表现?」胡伯细想了想,答道:「少爷近日看似闷闷不乐,但行为收敛很多,而且心性有所转变,这几日老爷在书房忙碌,都是少爷主动要求为他送饭呢。坛主,您该不会是怀疑少爷?」
晏世缘心中思索:闷闷不乐,却主动要求送饭?若说以此排解郁闷,倒不如自己去饮酒。但嘴上却忙否定道:「怎会,魄儿如此懂事,我也为宇文开心,怎会怀疑于他?只是,他为宇文送饭期间,可有事情发生?」胡伯思索片刻,道:
「第一天老爷和少爷不知为何,似乎吵了一架,之后便都很平静了。」
「哦?」晏世缘疑问道:「他们吵架所为何事?」胡伯答道:「老奴在门外,听得好像是少爷求老爷将薛家小姐许配与他,老爷不肯,反而将少爷训了一顿。
坛主,你说,薛家小姐姿色虽比不上令千金,也是一时无两的绝美人儿,老爷为什么就是不允呢?现在想来,当是薛家小姐与墨天痕有染,所以老爷不愿让她入宇文家吗?」
宇文魄喜欢薛梦颖!?想到墨、薛二人生死与共的情意,与那日宇文魄看着二人妒忌欲狂的眼神,晏世缘霍然开朗,也不理会胡伯的絮叨言语,接着道:
「胡伯,你抽筋的是哪条退,可否让我看一眼?」
胡伯只得收了话头,挽起裤管让晏世缘查看,晏世缘一眼看去,只见在胡伯小腿肌腱处有个米粒大小的凹陷,运力在陷处一逼,竟从中挤出一只米粒大小的怪虫。晏世缘手疾眼快,急忙捉住,却发现其虫爪僵硬,竟已死去多时。
这便是胡伯抽筋的原因了,晏世缘心道,也不多说,帮胡伯放下裤管道:
「胡伯,我已有些眉目,先去别处查探,若有问题再来问你。」
辞了胡伯,晏世缘又唤来宇文家家丁,吩咐那人带他前往厨房。那家丁心中奇怪,却也没说什么,乖乖带路。
来到厨房,遣走家丁,晏世缘眼神一利,沿着厨房到书房道路在走廊边细细查探,似是在搜寻何物。不一会,在廊边草丛中,一样事物便吸引了他的注意。
又是一路风行,晏世缘捏着死虫来到医馆,陈郎中正在配药,看见他手中的怪虫道:「断筋蛊?你在哪发现的?」晏世缘答道:「胡伯腿上,当年我也中过这蛊,故而胡伯一描述,我就大概猜到了。」陈郎中肃然道:「不错,断筋蛊极难独自存活,走出半丈未及人体便会死亡,即使进入人体,也活不过一刻,不过好处是培育简单,可以大量培养,战场上用于瘫痪对手行动有奇效。」
「所以这下下蛊之人也可确定了。」晏世缘笃定道:「陈大夫,凭这蛊尸,你可能查出些什么?」
「蛊虫明显不是一种,我没办法,不过既然找到下蛊人,或许可以抓住他问问。」
「没那么简单……」晏世缘摇头道:「下蛊之人并非坛外之人,没有证据贸然抓人,恐怕引起坛中恐慌。」
「坛主的意思是……坛中有内奸?」陈郎中不可置信道。
「怕是铁板钉钉了。」晏世缘说着,从怀中掏出两张方纸递与陈郎中,接着道:「这药包上的药粉,可能看出端倪?」
陈郎中接过一闻,面色突变,忙抬头问道:「坛主,这药粉你从哪得来?」
晏世缘欲言又止,无奈答道:「在副坛主府邸找到的。」
陈郎中并未看出晏世缘为难,大喜道:「副坛主中的是三蚀蛊,这便是三蚀蛊的药引,我知道该如何救副坛主了!」
「三蚀蛊?未曾听闻的蛊毒,陈大夫你曾见过?」晏世缘问道。
「不错,这三蚀蛊下蛊方式比较麻烦,却很适合暗杀。这药引虽然平日里会有一股药香,但一旦混入油水中便立刻无臭无味,让人难以发觉。人若服下药引,其蛊虫在三丈方圆内就能自动寻到目标,即刻发作,从而使人在三日内全身溃烂而死!而且,此蛊生存能力极强,可以依附人身存活三日以上,以便等待靠近药引,当真做到无声无息!坛主,幸得你发现的早,若是真拖延到七日后,副坛主即便被救醒恐怕也废去一身修为了。」陈郎中心有余悸道。
晏世缘亦是心中庆幸,面露喜意,但转瞬又化为无奈,只得道:「我还有其他事待办,你速速配药救治宇文,不得耽搁。」
陈郎中连声应允,转到药柜前配药去了。晏世缘则面露悲意,向副坛主府返程。饭菜之中下入药引,就近日而来,只有宇文魄可以做到,而三丈之内,即刻发作,则证明蛊虫先前依附在墨天痕身上,当日与之有过接触的人,只有宇文魄与李经国!
案情已然浮出水面,晏世缘却心如沉石入海。李经国已脱不开嫌疑,只是他为何会有南疆毒蛊?又为何要暗害宇文正与墨天痕?他父亲乃正气坛高层,这种情况,其父是否也参与其中,或是身为幕后主使?宇文魄因妒生恨,针对墨天痕倒情有可原,但伙同他人致父亲于死地这种事情,是他真心所为吗?宇文一向护犊,当他醒来得知真像,将会遭受何种打击!
不对!下药引之人也可能是其他下人或是厨子,不能妄断是魄儿所为!晏世缘心中仍存希望,飞速前往副坛主府邸。来到宇文魄房间,他昏迷尚未醒来。晏世缘不想惊动宇文魄,在他胸口昏睡穴点了两指,想暗中查探,不料第二指点下,指尖顶住一片硬物,晏世缘心头一惊,将那片硬物从宇文魄怀中摸出,瞬间面色大变!
片刻后,宇文魄悠悠转醒,却见眼前一道白衣身影肃然凝立,星目中略带黯然之色。
宇文魄一见那清逸俊朗却颇具威严的面庞,脑袋瞬间清醒,一个翻身跪倒在地行礼道:「参见坛主!」
晏世缘神色凝重,眼中似有化不去的悲意,轻声道:「免礼,起来吧。」
宇文魄仍是不肯起身,而是向晏世缘磕头,音带哭腔:「家父遭墨天痕奸计陷害,还请坛主为父亲报仇啊!」
晏世缘叹了一口气,扶起宇文魄道:「魄儿莫要悲伤,我来之前检查过宇文情况,他一息尚存,还有希望。」
听到父亲未死,宇文魄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转瞬空白,呆呆看向晏世缘。晏世缘面色不变,拍拍宇文魄肩膀道:「魄儿莫要担忧,我一定会救回宇文。你方才大战耗力甚多,好好休息吧。」说罢便转身出门,留下房中独自发怔的宇文魄。
* * * * * * * * * * * * * * * * * * * * *
墨天痕一路扶住薛梦颖向北而行,约莫走了一个半时辰,日头已半落西山方才走到北固领下。
天色渐暗,将眼前孤丘显的寂寞冷清。墨天痕环视四周,并未见到有晏世缘口中的「接应之人」,不禁暗暗皱眉。梦颖看出他的担忧,安慰道:「天痕哥哥别担心,没人接应,我们自己走便是。」墨天痕摇头道:「我们两人仓促逃出,一无盘缠,二无衣物,接下来怕是寸步难行。」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纯澈清语带着三分娇俏与一丝淡淡媚音传来:「若要盘缠,尽管跟师姐开口便是。」
听闻此言,墨天痕心中一荡,不可置信的向声源处望去,只见山脚一块巨石后转出一道靓丽仙姿,着一身淡月青短衫,银花绫绣裤,背负布包与长剑,身段纤细高挑,窈窕淑立,面容如含苞牡丹,雅中藏媚,不是他时时挂念的晏饮霜,又会是谁!
「晏……晏师姐……」忽悉接应之人竟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墨天痕惊喜之下,顿时口吃起来。晏饮霜却盈盈笑道:「怎么你每次见我都会傻上一会?」
遭到女神调侃,墨天痕更是手足无措,脸上泛红。这时却听梦颖开口道:
「这位姐姐,你好漂亮啊!」
听闻夸赞,晏饮霜朝梦颖礼貌一笑,却听梦颖连珠炮般问道:「你也姓晏?
你是坛主千金吗?坛主安排你来接应我们吗?」
晏饮霜拍拍背上布包,浅笑道:「不错。」随后对仍在发痴的墨天痕叫声道:
「喂,小色鬼,你究竟要看到什么时候?」
其声微带嗔怪,姿态纯美,却带浑然天生的隐约媚意。
墨天痕勉力收敛心神,慌忙答道:「那个,天色将晚,不如我们暂且休息吧?」
晏饮霜见他六神无主的样子不由噗嗤一笑,娇颜灿若春桃:「好啊,你就在这荒山野岭休息吧,我与这位妹子到前面村落住宿去。」
墨天痕下意识道:「好。」直到两道靓丽身姿行走渐远才反应过来拔腿追上道:「……这……哎你们等一下!」
七站屯位于清洛城偏北二十里处,墨天痕三人寻了一户农家买了些吃的与衣物,换下身上污衣,二女爱洁,向住家借了桶各自洗澡去了,墨天痕则独自一人坐在床上,默默运转阴阳天启。
不多时,隔壁澡间便传来莺莺燕语,娇笑阵阵,水花声声,似是二女在打闹玩耍,引的墨天痕脑中不由自主浮现一场香艳的旖旎风光:氤氲雾气深处,两具青春娇嫩的鲜活肉体沐浴在木桶之中,一具腰身曼妙,丰臀浑圆,线条柔润而优雅,媚骨内敛,另一具则是白净雪腻,酥胸挺翘,身姿弹滑间跃动,可爱水灵。
念想上移,便是两张各具千秋的绝美容颜,一张花姿妍容,秀美如仙,倾城绝艳,风姿绰然,一张粉嫩圆润,机灵乖巧,娇俏纯澈,清丽无邪,皆是让人一眼再难忘怀的绝色红颜。
二女巧笑倩兮,不停挥舞藕臂将水泼向彼此,两道粉光致致的秀颜娇躯沾满水滴,更显通透清盈,风姿诱人。墨天痕臆想到这里,阴脉真气竟开始不受控制的四处乱窜,下体男根亦渐渐抬头。
隔壁水声娇声仍未止歇,墨天痕脑中不断浮现二女赤身裸体在水中娇笑嬉闹的诱人画面,那四只上蹿下跳的紧致玉兔,粉光晃眼的桃尻蜜臀,纤细柔软的纤腰玉背,一幕一幕冲击着墨天痕脑海心神,使得他在下体贲张的同时,阴脉真气紊乱失常,自行向阳脉蜂涌激窜!
危机时刻,一声门响,惊醒迷失在乱欲糜光中即将走火入魔的墨天痕。原来是农家的女主人购置了二女所需的衣物回来,招呼她们前来替换。墨天痕只觉内息蹿腾不止,经脉膨胀欲裂,赶紧运转心法抚平阴脉真气。
约莫一刻左右,墨天痕终于重新梳理好体内真气,这时只听房门「吱呀」一响,替换好衣物的二女推门而入。墨天痕抬头,只见二人发丝未乾,海藻般疏疏落落的披在肩头,梦颖洗去一天尘土,粉嫩圆脸浮出苹果般的可爱红晕,清爽干净,白皙透亮,晏饮霜则若出水清芙蓉,天然去雕饰,媚的点到即止,却美的不可方物!
墨天痕看的心中一荡,暗自庆幸道:洗澡时只听声音就让我心神不宁,幸好此刻不在练功,不然看见真人,我非经脉爆裂而亡不可。
梦颖走近前,瞪着灵动大眼奇道:「天痕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苍白又满头大汗的。」晏饮霜眼力不差,一眼看出端倪,严肃道:「小色鬼,你是走火入魔了吗?」
墨天痕呼出一口浊气故作平静道:「无妨,真元运行出了点岔子,已疏导完毕了,不碍事了。」
晏饮霜秀眉微蹙道:「真元运行出错岂是儿戏?你且转过身,让我为你渡些真气调理调理。」一旁梦颖也扶住墨天痕肩膀,担忧道:「天痕哥哥,你坐好,梦颖也给你渡一些真气。」
墨天痕轻轻拨开梦颖素手,微笑道:「早已习惯了,这是我练功的必要过程,不必担心。」
晏饮霜似是想到什么,问道:「小色鬼,难怪你内力进步如此神速,是不是练了什么禁忌的内功,走了捷径?」
墨天痕不想透露南宫离恨与阴阳天启的秘密,半遮半掩解释道:「我二十经脉天生闭锁,真气运行不畅,但所幸比常人多生一脉,才可运转内力。此脉与正常经脉相连却不相通,所以每次试图打通原本经脉时总会引起真气逆流反窜。」
听到这里,梦颖「啊」的一声捂住小嘴,惊呼道:「那还了得,天痕哥哥你别乱动,我马上来帮你梳理真气。」
墨天痕柔柔看她一眼,温言道:「不必,我修炼功法自有对应口诀,并无性命之虞,只是每次练功都比较痛苦罢了。」
晏饮霜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道:「所以你内力每次增长,也同时在不断承受真气逆行之苦?」
墨天痕肃然道:「不错,不过承受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晏饮霜美目凝视着眼前半熟的俊俏少年,心中不由生起一丝敬意,墨天痕察觉女神赞许目光,亦是心中愉悦。
二人目光相对,各带钦慕。却见梦颖挽住晏饮霜藕臂撒娇道:「晏姐姐,天痕哥哥没事,我们睡觉去吧?」
晏饮霜怜爱的看了一眼撒娇的可爱少女,又回望墨天痕一眼,道:「天色不早,我们明天还要赶路,你也早点休息吧。」
墨天痕点头,目送两道清丽身姿手挽手走进隔壁房间,复又闭目调息,再度运使阴阳天启,冲击阳脉关锁。
另一间房内,二女共眠一床,正轻声说着私密话语,不时有咯咯娇笑传出,二女虽是今日初见,此刻却已打成一片,情同姐妹一般。
梦颖轻抚着晏饮霜绝美面庞,在黑暗中亦能从轮廓中感受惊艳之美,瓷白肌肤在夜色中仍隐约有影,手感滑腻舒畅的让她爱不释手。晏饮霜亦抚上梦颖弹性十足的娇润面颊,圆圆的嫩滑脸蛋亦让她不忍撤手,心中不由对比起自己母亲的肌肤。东方晨妍虽然三十有六,但保养得当,又与丈夫鱼水相谐,肌肤仍保持着二八少女般的紧致光滑,虽不及梦颖娇嫩,却能散发出诱人的妩媚风情,走在街上,不少人都把她母女二人当成姐妹。
「梦颖,你与小……墨天痕,是怎样相识的?」晏饮霜路上已问过他们出走缘由,此刻的问题全数指向墨天痕。天然呆的梦颖亦丝毫没有吃醋的觉悟与危机感,把她与墨天痕相识、相伴的过往一一向晏饮霜道出,讲到甜蜜之处,脸颊不由开始泛红。
晏饮霜感受到嫩颊上的微微热度,知她情动羞涩,也不说破,只细细聆听。
当听到墨天痕满门被灭,一心报仇,又借梦颖之口得知当日墨家惨状之时,心中对墨天痕又多了一丝怜悯,一个少年,天地在一夜之间崩塌,为复仇抛下一切拼命练武,在自幼受铁血军风薰陶下的晏饮霜心中,这是极具男子气概的事情,她对墨天痕的印象,也从初始的「知进退、忍小辱、掌分寸」进而转变成「忍苦不言,独力背负悲痛而前行。」
梦颖白日消耗颇多,说着说着就迷糊糊睡去,秀气瑶鼻不时皱起哼出一声轻轻的呼噜,娇憨可人。晏饮霜听着她若有若无的细细鼾声却迟迟无法入眠,想到之后的江湖旅途,心头憧憬下却有一丝担忧,几分顾虑,然而更多的,是对全新人生即将到来的期待与兴奋,直到月上中天,这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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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正气坛内阁一处满是大宅的街区中,一道黑影极速穿梭于房顶之上,轻功之高,踏瓦无声。不一会,黑影来到一座大宅屋顶停住,轻轻掀起瓦片一角,向屋中看去。
虽是夜中,此屋仍是灯火未熄,一名五旬儒生沉稳端坐,似是等待来人,不一会,一名年少儒者华衣锦簇,神情飞扬,走进屋中向中年儒生请安,随后在其身边坐下,二人开始交谈起来。 这二人,年少者正是阴谋儒者李经国,而端坐者,正是其亲生父亲,正气坛生员主管之一:李辟北!
李经国开口道:「父亲,这次墨天痕被人侥幸救走打乱了我全盘计画,我们是否要商议下对应之策?」
李辟北反问道:「晏世缘现在何处?」
李经国答道:「我们无可信之人,无法监视他下落,不过想必没有露出破绽。」
李辟北道:「今天那场大风,八九便是出自晏世缘手笔,他多半已有戒心,不得不防。」
李经国点头应承,又道:「宇文正已中三蚀蛊,三日内必亡,王可有新任务派下?」
李辟北听到宇文正「必亡」时,眼中闪过一丝伤悲,但随后摆手道:「莫急,宇文正之事对正气坛非同小可,若有连续动作引起注意,反而会葬送我们数十年来的忍辱负重。」
李经国急道:「晏世缘正在亲身彻查此事,宇文魄那小子智商堪忧,我怕迟早露出破绽,若让他追查到我们,恐怕对王的全盘计画不利。」
李辟北淡淡道:「我在正气坛扎根数十年,只要不被抓住证据,谁敢怀疑到我?又有谁能信我们是南疆颢天王植入正气坛的暗桩?」
听到这里,屋顶黑衣人目光一凛,怒拳紧握,似要出手,但纠结一会,又放松身形,继续听了下去。
只听李辟北又道:「以防万一,我们之前豢养的蛊种,今夜就要全部销毁,无凭无据,我们便无所畏惧。」
李经国起身道:「是,孩儿这就去办。」随后便出门七拐八绕,来到一处上锁拆房中,见四下无人,才小心打开锈锁,移开房中木柴堆,脚踏其下砖石,墙上陡然现出一道暗门。李经国再度向门口一望,确认没人跟来,这才走进暗门,却未发现柴房横梁之上,一双锐利黑瞳正注目于他。
黑衣人从房梁跳下,竟未发出丝毫声响。他悄悄跟在李经国身后,穿过长长甬道,来到一处密室之中,室内摆满瓶瓶罐罐,虫鸣嘶响,阴暗可怖。李经国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正要打开,忽感背后一阵风鸣,未及转身,人已被制住!
李经国惊慌之下,刚要大声呼喊,却听背后之人道:「你若老老实实配合,我可留你父子二人性命!」其声温润如玉,竟是正气坛之主,傲笑风间晏世缘!
晏世缘一招制住李经国,未作停留,当即押着他走出密室,一路来到刚才房间,破门而入!
李辟北正在饮茶,听到门响,头也不抬,悠闲问道:「都处理完了?」
半晌无声,李辟北惊觉不对,猛然抬头,看见押着李经国的晏世缘,瞬间吓的魂飞魄散!「坛……坛主!你怎会在此?」
晏世缘面带哀意,神色凝重道:「老李,我虽深夜到访,但为何你如此惊惧?」
李辟北勉强镇定心神答道:「坛主来的太过突然,辟北未曾想到,固然吃了一惊。」
晏世缘深沉道:「老李,你我也算共事多年,我今天来意,想必你也清楚,乖乖招供你们父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和颢天王的全盘计画吧,我不想动武,更不想伤你。」
心知已然暴露,李辟北面色阴沉,冷冷看向晏世缘道:「你是怎么得知的。」
「你儿子太笨,宇文魄太傻,墨天痕睿智,以及,我轻功太好。」
「也就是说,我的计画在你眼中破绽百出咯?」
「若非墨天痕给出思路,我又亲耳听见你们谈话,亲眼见证藏蛊密室,恐怕我也还蒙在鼓里。」
「墨天痕……」父子二人同时咬牙暗恨起这变数,原本只是想利用他与宇文魄的矛盾做文章,顺便找一个替死鬼,不想现在反成他们最大破绽!李辟北心知再恨无益,则脚尖微移,掌力暗运,准备放手一搏!
晏世缘一眼看穿李辟北举动,悲哀道:「老李,在我面前想逃走,只怕你不够快。」
李辟北面容突转狰狞,举掌攻向李经国道:「不需要快,只需要你死!」
眼见李辟北竟持招攻向自己儿子,晏世缘心中也是一惊,身法快步腾挪,带着李经国闪开李辟北利掌。李辟北趁势博得前路,发足奔出!
「休走!」晏世缘点住李经国穴道,拔足欲追,突感小腿一麻,不由自主的软倒在地!
「断筋蛊!」
晏世缘掀开裤管,看见小腿上的虫眼,一指点上,暗劲透体,将蛊虫震死,随后衣袂翻飞,人驾疾风!
为夺生路,李辟北提全身真气于双腿,以最快速度奔向正气坛外,行至半途,忽感身后风声大作,晏世缘随风追至,一转眼已拦在他身前!
前路被阻,李辟北却似早有准备,挥手一弹,两只小虫飞向晏世缘!
晏世缘冷笑一声,原地旋起龙卷风团,旋转间,蛊虫早已被吹飞,不知所踪!
后招被破,李辟北心知武功上难胜晏世缘,不由颓然倒地,面色委顿道:
「你赢了」
昔日老友竟是潜伏多年的间谍,此刻在自己面前束手待擒,晏世缘难有胜利喜悦,心情复杂的走向李辟北,点住他要穴,道:「老李,我不会亏待你们父子的,这是作为坛主仅能给出的承诺了。」
李辟北心中亦是复杂,他虽十几岁被南疆颢天王送入正气坛作间谍,还把自己儿子一手培养成终于南疆的间谍,但在正气坛生活数十载,在此成家立业,又有众多好友,心中亦对正气坛深有感情,他一生忠于故土,最后,却在敌国有了家的感觉,如此煎熬,唯有自知。如今自己败露,父子双双被擒,虽然任务失败,愧对故土,可,终也不用在内心煎熬中度日了吧?
将李辟北父子送往刑检院,已是接近子时,晏世缘将二人交给院中看守,长舒一口气,准备返家,心中满是东方晨妍柔媚似水,温雅丰盈的俏丽身影。
就在这是,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跌跌撞撞跑进刑检院中,一见晏世缘,就像见着救星一般,上气不接下气喊道:「老……老爷!可找……找到你了!」说完便一头撞进晏世缘怀里。
晏世缘认得是自己小厮,忙扶住他问道:「发生何事?如此慌慌张张?」那小厮狂喘着答道:「夫……夫人,不见了!」
一瞬间,晏世缘脑海中闪过近来连发的女弟子失踪事件,心头狂颤不止!之前失踪的皆是妙龄少女,这次却是已为人妇的东方晨妍逢此劫难!这是不同的两件事情,还是同一人所为?
一时间,晏世缘心乱如麻:妍儿失踪,是有人故意针对于我,还是另有原因?
不行,关心则乱,我得冷静!晏世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那小厮道:「夫人是如何失踪的?」
那小厮气息稍顺,答道:「小的也不知道,只是管家让我们在坛中寻找老爷,小的运气好,现在这碰见老爷您了。」
晏世缘听罢再难忍耐,行若疾风,大步流星赶回住所,来到主卧前,只见房门大开,屋中摆设一片狼藉,方桌歪斜,圆凳滚地,床榻倾斜,梳妆台也倒下,台上物品纷纷散落于地。一旁丫鬟见是他到来,赶忙迎上。晏世缘努力平复心情,问她们道:「夫人失踪时的情形,你且细细与我说来!」
那丫鬟答道:「老爷你今晚一直未归,夫人便一直在房中挑灯相候。但方才我经过院外时听道屋内有响动,便进来瞧了一眼,结果就发现夫人不见了!」
东方晨妍显然是被人掳走,晏世缘心知丫鬟也不能知道更多,便让她回去,耐住性子查看起屋中的打斗痕迹,心中不断作出推测:从丫鬟听到声响进来已不见人影,来人武功想必比妍儿高出甚多,二人动手不过片刻。沿着打斗痕迹,晏世缘心中浮现出当时情景:东方晨妍正坐在桌边等他归来,此时房门推开,东方晨妍见来者并非相公,激动起身,圆凳被掀翻在地,方桌也被推的歪斜。随后二人交手,东方晨妍不敌,节节后退至床边,来人一记低踢正中床脚,使的卧榻倾斜歪倒,东方晨妍顺势闪到梳妆台旁……等等!晏世缘突觉不妥,就打斗路线来看,床榻到梳妆台乃是对角,打斗时若如此跑动,可谓愚蠢之极,东方晨妍虽武功平平却非傻瓜,但若非刻意为之,绝不会作此选择!
「梳妆台!」抓住关键,晏世缘赶忙在一地女儿家用品中翻找起来,东方晨妍拼命靠近这里,一定尤其考虑!然而所有物品翻过,晏世缘并未发现有异之处。
「难道真是来人武功太高,所以慌不择路吗?」晏世缘带着满怀不安,颓然坐倒。
就在他心中满是沮丧之际,一道细微光亮从门口传来,在他眼角一晃而过,晏世缘一惊,猛然起身,来到门口,借着月光搜寻,终于在地上发现一小方金色箔片!
「这……」晏世缘恍然,又回头检查一遍梳妆台物件,终于发现端倪!东方晨妍拼命靠近这里,并非为了留下线索,而是带走线索!梳妆台众多瓶罐中,唯独缺了一盒东方晨妍最喜爱的,用金箔制成的花黄!
发觉夫人留下线索,晏世缘不再迟疑,身形驾风遁上房顶,借着月光,只见从自家宅院开始,点点微光,一路向西!
与此同时,正气坛外,东方晨妍被一名蒙面人抗在肩上,带到一处小屋之中。
刚刚靠近,便能听到屋中似有女子淫声浪语,待到蒙面人开门,一股精水爱液混合的淫糜味道扑面而来,熏的东方晨妍一阵头晕。
蒙面人虽擒住东方晨妍,但见她武功低微,并未点她穴道,故而此时她能自由移动。东方晨妍眼见房门大开,正欲逃出,忽想到蒙面人武功,便放弃逃离念头,转过身来,想探知他们擒拿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这一转头,即使是东方晨妍这尝尽雨露的人妻熟妇,亦被屋中的淫乱光景羞臊的满面通红。只见破旧屋中点起烛灯数盏,照亮大床上赤裸交欢的三男五女,其中两女横陈于内,肉体交叠,秘处双洞皆是狼藉一片,流出汩汩白浊的浓稠阳精,表情似爽含媚,酥胸起伏间浪语梦呓,显然是刚受雨露,难承挞伐而昏迷。
大床正中,两名高大男子正夹住一名少女的青春预玉体,胯下狰狞阳物一进一出,充满节奏的塞满少女下体两处肉洞,棒身带血,显然是刚将其破身不久,那少女被两名壮汉夹在当中以一敌二,却在浪叫不止,表情迷离,任由两名丑恶大汉反复奸淫她初破的娇嫩身子。
而在距离东方晨妍最近的床沿,一名俊俏到即使是见惯「清洛第一美男子」
的她也几乎一眼就芳心失守的邪异男子赤裸的坐在床边,露出精悍健美又不失匀称的强壮身躯,八寸长短,三指粗细,与少女手臂大小相若的巨物朝天耸立,狰狞可怖,而在这男子身前,两名下身还流着白浊淫液的青春少女赤身裸体,痴态毕露,争相递上香舌,上下来回舔弄这根巨阳,将棱角分明,大如婴拳的伞冠和青筋贲张的棒身舔的水光涔涔,浑然发亮,已然是被这粗壮巨龙彻底征服!
随着门响,那俊俏的邪异男子看向惊的说不出话来的东方晨妍,嘴角一勾,露出一道魅惑迷人的邪笑道:「倒是发现极品了,蜻魅,这次你费功夫了。」听闻这人言语,正在合力奸淫少女的两名壮汉也转头看向东方晨妍,眼中闪过惊艳与贪婪淫邪的欲望之火。
这伙人,正是蒙面人少主一行,而坐在床边之人,正是少主呼延逆心!
蜻魅锁上门,转身把东方晨妍推到呼延逆心身前道:「本来是打算擒拿她那被称为『清洛第一美女』的女儿,不想她女儿竟不在家中,我便抓她来此了。此女武功比之前五女还要好些,虽非处子,亦可利于少主双修。」
「双修!五名女子!」听到这番对话,东方晨妍幡然醒悟,这伙人,便是之前令正气坛女弟子失踪的元凶!而他们掳掠女弟子是为了练那下九流的淫邪功法!
这伙人如此胆大,竟敢在正气坛中做如此淫邪之事!
就在东方晨妍心思慌乱间,呼延逆心站起身来,挺着巨物走到她身前,捏住她俏若天成的小巧下巴,仔细的端详着眼前这张婉约柔和、风情独树的成熟面庞,咧开薄唇淫笑道:「比那陆玄音还要美上几分,就算不用来练功,肏一肏也是极好。」东方晨妍听他言语轻浮挑逗,心中羞愤难当,刚要开口,却被男子一口吻住水润的性感翘唇,唔唔不得发声,同时胯下巨物隔着裙裾紧紧顶在柔弱美妇的私密幽处!一旁蜻魅见状,知道少主准备享用这难得的极品美女,于是打晕并带走正在少主胯下主动求欢的两名少女,好让他「专心致志」。
娇唇初次被丈夫以外的人亲吻,东方晨妍顿时乱了方寸,伸出素手不停推搡少主胸膛,臻首摇晃,欲逃离少主强吻,可呼延逆心哪里容的她反抗,只见他伸出一只强壮手臂环住坛主夫人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将她按在怀中,一手攀住人妻美妇白皙修长的后颈让她无法挣脱自己的强吻,随后舌头仿佛带着一丝魔性侵入这良家少妇湿濡的口腔中攫住那精致丁香,大肆挑逗缠吸,品味那绝妙的甜美香滑。
呼延逆心吻了许久,饱尝坛主夫人水嫩唇瓣的柔润触感,同时又伸出手来,隔着衣物抚上那高挺饱满的乳球,赞叹道:「比那陆玄音还要大上许多,这才是少妇该有的尺寸。」
东方晨妍被他吻的她芳心大乱,心知挣扎已然无用,只企盼丈夫快些发现自己留下的线索,然后救她脱离这淫地魔窟!呼延逆心自然不知道她心中盘算,见她红晕满面的羞愤模样,心中大快,一双魔抓已扯开她衣襟系带,将那件碧桂斜襟袄褪下她的圆润肩头。东方晨妍内中衬的是一件雪白云绸,衣襟开的极低,露出大片雪白温香的乳肉,这样穿着原本是为等晏世缘回来后两人再赴巫山时增添情趣,此刻却便宜了眼前的邪美淫魔,让他饱览春光。
呼延逆心隔着一层薄薄绸衣在东方晨妍一双玉兔上大肆抚摸,尽情揉捏着这少妇酥胸的绵软乳球,手法细腻高超,不一会竟将这熟妇爱抚的娇喘起来!少主见东方晨妍呼吸渐促,心知这尤物已在向情欲的泥潭中沦陷,于是双手便向衣内滑去,轻柔摩挲抚弄那对高耸雪乳。
原本隔着衣物的挑逗突然变成肌肤相接,东方晨妍本能的抗拒起这伸入衣内的魔爪,怎奈何人柔力微,只能任人摆弄。少主一双大手逐渐加力,挑逗捻动着酥胸峰顶的两朵挺翘红梅,狂野的占有那一手难握的滑腻乳脂,玩捏的东方晨妍娇躯渐酥,一声甜美娇吟不由自主的从樱唇中传出!
惊觉自己愉悦难忍,坛主娇妻又羞又愤,心中对晏世缘满是愧疚!然而少主却不只满足于这一声压抑的呻吟,只见他伸入东方晨妍衣襟中的双手突然外撑,从中将她上身绸衣向两侧粗野扒开,一对柔滑玉软,丰盈娇挺的硕大雪峰弹跳而出,暴露在空气当中,性感乳波颤抖出诱人肉浪!
终于得见这对山峰的真容,少主只觉眼中炫光一片,道:「夫人这对大奶不但份量惊人,形状也是挺拔圆润,当真是个极品,引诱的我更想一亲芳泽,与夫人共用鱼水之欢了。」
东方晨妍听了不由气结,娇音含怒:「你莫要血口喷人,明明你是想奸淫我,怎么就变成我在引诱你了!」
美人嗔怒,杏眼圆瞪,面红耳赤,却是酥胸敞露,起伏微颤,这淫糜中的良家风情更让呼延逆心觉的别具风韵,想到这极品尤物经受自己调情手法爱抚多时仍有意反抗,不肯乖乖就范奉上肉体任他大快朵颐,更激起心中征服此女的强烈欲望!当下也不反驳,只是淫笑着褪乾净残余在东方晨妍上身的衣物,将她的粉光玉背也裸呈在空气当中,然后一手箍住她的丰柔腰肢,一手肆无忌惮的疯狂揉捏她暴露在外的高耸雪乳,将它们玩弄成各种淫糜的形状,同时那邪异薄唇再度覆上坛主夫人的水嫩娇唇,舌头侵入其口挑逗着那令人迷醉的香舌。
芳唇再度被丈夫以外的人占有,东方晨妍羞恨难当,却只能闭起美眸含泪承受,黑长睫毛轻颤,掩住了秋水双瞳,却掩不住逐渐开始发酵的春情!
感觉到东方晨妍娇躯渐趋火热,少主又转移攻势,将抚弄她雪峰的罪恶之手向下探去!东方晨妍只觉股间微热,那片最私密圣洁的妙处便被丈夫以外的脏手占据!她不能的想夹紧双腿反抗这淫邪的入侵,却发现少主手掌强而有力的撑在她两腿之间,让她连夹紧双腿都做不到!
呼延逆心见东方晨妍还不放弃反抗,邪邪一笑,展开令她难以招架的高超技巧!他的手指时而轻轻来回抚弄起她秘处的娇唇花瓣,时而将指节捅入那微泛水渍的花穴径口左右拨弄,口中还不停的说出羞辱般的调情话语。东方晨妍被他的奇淫手法挑弄的又羞又臊,情难自制,赤裸着上身娇滴滴的在这邪魅男子怀中不停扭动,娇喘渐促,一直极力被自己压制的春情竟有勃发而出之像!若非她一直怀着「相公一定会来救我」的信念,并极力抗拒着眼前这俊美到让她生怖的邪异男子,恐怕早已被体内的春潮推动的呻吟不止,婉转求欢!
随着少主上下双手齐攻,东方晨妍的绝色娇颜上已是晕红如火,芳靥含春,在少主不断加强的攻势下,她那双柔荑素手也慢慢不再推拒眼前这个用淫言浪语恣意轻薄她的陌生男子。
感觉到自己爱抚初露成效,呼延逆心暂时抽出手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具绝色的成熟胴体被自己挑起荡漾春情的妩媚模样,露出一道得意的邪笑,亮出刚才在她私处肆虐的手掌,半挑逗半嘲讽道:「夫人,水量不少啊!」
东方晨妍被少主用高超手法挑弄的春心飘然,面色绯红,胯下早就阵阵颤栗,湿濡一片,此刻看见邪魅男子脸上那自得的笑意与沾满湿滑淫液的手掌,心中竟一瞬间泛过迷离,忘却这人是想要淫辱自己的奸邪之人,默默想道:「他长的…
…真好看,比世缘还……」
芳心即将背叛的转变未完,少主便再下一剂猛药,性感薄唇再度凑近娇美人妻微张的媚惑红唇!东方晨妍芳心迷乱间只觉浑身发软,竟不由自主的向这邪恶淫贼递上水润芳唇,并主动伸出丁香小舌,与少主舌头缠卷、追逐,将自己的甜美香津渡到少主口中,又将少主的唾液吸回咽下!这一番唇舌交缠,口舌交锋让东方晨妍几乎陷入情欲泥潭,浑身愈发酥软敏感,不自觉的享受起快速攀升的愉悦快感,心中的痛苦羞愤被肉体的欢愉一层层地击破、撕开,逐渐踏入少主为她挖好的淫悦深渊,即将心悦诚服的任他支配摆布!
两人就这样如情人般热切激烈的站立狂吻,交换着彼此唾液,东方晨妍的上身赤裸的娇躯被少主紧紧揽在怀中,高挺丰乳紧紧熨帖着淫邪之人的健壮胸膛,将乳脂压成淫糜的雪饼,乳峰上的两粒嫣红也翘然挺立,不停的被男子胸肌摩挲挤压,为她带来更强的快感刺激。少主一双魔手仍不停的拂过坛主夫人的玉背粉臀,以及从身侧溢出的沃雪般的绵软乳肉,进一步挑逗、开发这成熟媚妇的情欲,好让她更快的身心惧失,奉上娇躯!不一会,东方晨妍已已觉得双腿发软,浑身发烫,脑中绮念丛生,美眸中迷离之意更甚,在少主的不懈爱抚之中,喉间终于溢出一丝如莺般婉转哀羞又充满情欲的媚声呻吟!
这一声呻吟,让东方晨妍在潜意识中仍在压制的春情荡漾而出,勃发不止!
让她在面对奸邪淫贼时,开始对禁忌的背德快感有了渴求,在身心不由自主背叛丈夫、娇躯被人奸人不断爱抚玩弄、娇唇柔舌被淫贼占有享用的哀羞时刻,皱着秀眉,紧闭美眸,颤颤巍巍伸出素手,在几番犹豫煎熬后,终于轻轻握住了少主胯下贲张的八寸雄物!
察觉到人妻美妇含羞带怨却情不自禁的哀婉媚态,少主自得之意更甚,横抱起这具已然酥软发热的娇躯,将她放在了仍流着他人精水爱液的破旧木床上!
木床之上,惊煞蛩魇还在奸淫着那刚破身的可怜少女,看见上身赤裸、遍体生晕的熟沃美妇软绵绵的躺倒,皆是眼馋不已。少主看见二人眼神,笑道:「莫急莫急,你们留些力气,一会定会赏给你们,你们先回内房玩乐。」说完,便开始欣赏起仰躺在床上娇喘不休的雪白胴体,惊煞蛩魇亦知趣的带上这几名女子换过房间,继续淫乐。
同是裸身,女人站时或许亭亭玉立,高雅不可犯,躺卧时的妩媚风情则对男人更具诱惑。而在呼延逆心眼中,仅是上身赤裸躺在床上的东方晨妍便集娇柔、温婉、妩媚于一身。在赞叹这具风韵绝代、丰满魅人的如水胴体时,呼延逆心已缓缓褪去东方晨妍下身的底裤与亵裤,将这美妙人妻仅存的遮羞彻底除去!
下身一阵微凉,潜意识中的不愿背叛冲稍稍淡东方晨妍燃烧的热欲,让她惊呼间侧过娇躯,遮住三点要处,不敢直视呼延逆心!
「恩?有意思!」看见东方晨妍的反抗姿态,少主也是一阵惊异,没想到几乎已沦为鱼肉的动情少妇,竟还能勉强保持一丝清明,但更添刺激征服欲!
东方晨妍娇躯轻颤,俏脸通红、丽眸紧闭的蜷缩在床上,丰腴身子宛如一具精致的象牙女神雕刻,被淫邪之徒剥的精光,只给丈夫看的无瑕诱人身姿彻底暴露在微凉空气中,被一双充满欲火的邪魅眼眸尽收于内!
呼延逆心并不着急占有坛主夫人的美艳胴体,而是从头到尾,又仔细的打量起这具丰腴雪沃的成熟肉体:傲人的高耸双峰被玉嫩素手遮住峰顶旖旎,却遮不住雪峰的大片春光,腰肢纤细却不失肉感,一握间满是弹润触感,媚人的线条收紧后放开,优雅的连上丰隆臀丘,晶莹白皙的平滑小腹下是修剪整齐的乌黑芳草,此时正在遮羞的素手中汩汩吐露着甘甜蜜露,将那春葱嫩指染的晶亮一片,而那两条修长雪白的娇滑玉腿含羞夹紧,似是在做着最后的防卫,昭示着坛主夫人最后的抵抗与矜持。
欣赏着东方晨妍玉女含羞的娇媚神态,呼延逆心更加坚定的想要完全的开发与征服这温婉人妇,他要让东方晨妍自己主动求欢,身心皆失!所以在他饱览眼前的诱人春色后,终于再度向这具美艳娇躯伸出罪恶魔手,开启让她堕入情欲的猛攻!
只见少主一双魔性大手不断在那滑如凝脂的火辣娇躯上爱抚、摩挲,肆无忌惮的不断侵犯她身上各敏感部位,在肥美乳峰,玉腿内侧和丰弹圆臀上任意拿捏玩弄!在极度紧张与羞赧中,东方晨妍的感官感愈发敏锐,让少主高超的挑情动作事半功倍,让她深陷在情欲泥潭中即将沦陷!
然而呼延逆心仍是低估了坛主夫人的矜持与毅力,在花穴淫水长流,身体难堪刺激的情况下,东方晨妍仍急促娇喘,紧紧捂住要害,企图抗拒这淫邪的入侵!
然而她越是矜持抗拒,少主的征服欲火就越是炽烈燃烧!只见少主那只罪恶之手搭上她保护着秘密花园的那只玉手,想要将其挪开,羞赧哀婉的人妻内心在欲火冲击下芳心挣扎不已,一方面身体被挑起的情欲极度渴求着这俊朗道邪异的美男子拼命侵犯她、带给她升天快感,另一方面,心中仅存的守德与矜持,还有在欲火中几乎被燃烧殆尽,即将被磨灭的对夫君的忠诚让东方晨妍挣扎的几乎发疯!
在这疯狂肉欲和理智的纠缠中与少主耐心而高超的爱抚下,狂涌的情欲终于开始占据上风,捂住要害的素手终于在汹涌的欲潮中被一点一点挪开,将淫溪长流的粉嫩蜜屄暴露在这奸邪淫魔眼前!
这正是少主想要的过程:让这美艳人妇一步步陷入情欲的泥潭无法自拔,一件件脱下心防的外衣,然后将最原始的欲望转变成对肉棒的赤裸渴求,心甘情愿的奉上动人娇躯,任他鱼肉!
看见东方晨妍秀靥绯红,羞臊挣扎模样,呼延逆心邪邪一笑,知她已是强弩之末,不禁得意道:「任你三贞九烈,矜持反抗,又如何逃的出我的手心?你的勉力抵挡只会让我更加认真卖力,让你自己淫堕的更快更深!」挑逗言辞中,少主的淫邪之手开启最后的猛攻!只见他将东方晨妍放成仰面朝天,灵巧的手指挑逗起她早已淫滑不堪的娇美花瓣,不时将纤长有力的中指刺入汁水泛滥的甬道之中轻挑重捺,进出抠按着人妇蜜道中的层层褶皱嫩肉,逗弄的她浑圆丰臀不住上抬,纤腰无法自主的款摆扭动,花浆蜜汁不断顺着滚圆玉腿潺潺流淌!东方晨妍哪里受到过这种爱抚刺激,晏世缘虽然也颇通情趣,但手法技巧差了呼延逆心百倍不止,更遑论呼延逆心身上还有种足以令任何女人都为他神魂颠倒的邪魅气质!
不一会,只见东方晨妍娇躯一震,乳峰随之一颤一颤,小腹玉胯一阵一阵又一阵的激烈痉挛,在尚未正式侵犯她时便被他挑逗的花芯大开,泄出如潮的淫蜜花汁!
压抑的情欲与最后的心防在这一次激烈的高潮中,终于宣告完败,向少主挑起的肉欲彻底臣服!
一声哀羞又诱人的婉转娇吟,从东方晨妍娇唇中靡靡散出,昭示着人妻美妇的理智已惨败与消弭,绝顶后的她如水般静静的瘫软在木床之上、淫徒眼前娇喘不止,香汗淋漓的成熟胴体上处处荡漾着难抑的春情,股间更是一片淫光泛滥,待君临幸!
看着这矜持人妻终于屈服于肉欲的唯美姿态,呼延逆心心中充满成就感,他不是第一次调教女人,但东方晨妍却是他调教过的女人中抵抗最顽强,也最为美艳诱人的一个,加之她还是名满天下的正气坛坛主夫人,这种征服高洁美妇,寝取侠者爱侣的感觉让他更是亢奋!夜还长,呼延逆心决定慢慢享用这具熟沃肉体,在她白皙娇躯的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征服痕迹!
下了决定,呼延逆心开始一寸寸享用起这绝美人妻。他先凑近坛主夫人的已显妩媚的迷离娇颜,邪异薄唇在以寸的距离外闻嗅着东方晨妍温热芬芳的喘息。
感受到令人迷醉的男子气息近在面前,东方晨妍顺从的对这丈夫之外的人张开湿润娇嫩的唇瓣,探出粉色丁香,探寻起这股气息的源头!少主却并不着急,他伸出舌头在东方晨妍娇嫩香舌上轻轻滑动,稍触即退,勾引的她伸直修长粉颈,追索求吻,两条舌头便在二人唇外你追我赶,相互纠缠,淫浪不已!挑逗一会,少主也不再客气,一口覆住东方晨妍的水嫩红唇,将她外伸的香舌裹入口中吸咂舔动,东方晨妍亦展开热烈回吻,两舌将战场从「野外」搬到「室内」
,又开始新一轮天翻地覆的厮杀!
就在二人唇舌相互交缠深吻时,少主的魔手依旧没有停止动作,他一手抚上东方晨妍的挺翘丰臀,感受着柔软而不失弹性的美妙手感,另一手却越过吐蜜玉门,抚弄起坛主夫人的小巧菊门!从未被人动过的秘处遭人侵袭,东方晨妍不由自主的娇躯颤抖,从未体验的异样快感令她唇舌动作更剧,不断刺激心中渴求!
少主享用够甘美娇唇,薄唇开始在身无寸缕的美妇身上游走肆虐,攻向妇人的高耸硕乳!之前被东方晨妍死命守护的顶峰红花,此刻却被少主灵活的舌尖挑逗吸允的酥麻酸爽,快美连连!乳峰被淫贼又吸又吮,东方晨妍心中满是背德的耻悦,竟用素手捧住乳球,尽力将肥美滑腻的雪峰向少主口中送去,只为体验更强烈的禁忌快感!少主品尝着人妻丰乳,魔舌细细的扫舔完美妇雪峰上每一寸媚香乳肉,心满意足后魔唇转换目标,舔着平滑小腹每一片白皙弹润的肌肤一路向南,终于来到那芳草萋萋,爱液横流的绝美谷地!
看着东方晨妍嫣红湿腻的娇美秘裂,呼延逆心迫不及待的一口覆上,灵活舌尖侵入蜜道入口,用极为诡异的舌上功夫在坛主夫人的娇嫩穴口抽插搅弄,惹得东方晨妍贝齿轻咬春葱纤指,玉腿紧夹少主头颈,媚态横生,爽快的不能自拔!
然而这快感只是前奏,少主饱尝完娇美熟妇的甜美爱液,便开始轻轻啮咬舔弄起那一丸可爱的粉嫩樱桃!
最敏感的地方被突然袭击,一股巨大欲望无法抗拒的涌遍东方晨妍全身,瞬间将她芳心淹没,让她情不自禁的婉转娇啼,媚吟阵阵!
在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冲击中,东方晨妍已然臣服在少主高超的技巧之下,那令她羞耻的欲望已转化成对背德耻悦的疯狂渴求!现在的她浑身燥热,柔弱的任由丈夫以外的人抚摸舔吻身上的每一处美肉!原本高洁温婉,矜持贤淑的正气坛坛主夫人已被高涨的情欲支配身心,任由欲火在她体内炽烈燃烧,即便知道眼前这俊美邪异的男子其实是即将夺去她人妇贞洁的淫徒,仍强烈期望着这令她心荡神飘的男子恣意糟蹋、尽情蹂躏她仍是冰清玉洁丰美娇躯!不仅如此,她还要这邪魅男子去抽插玩弄她原本只允许丈夫进入的纯美花穴,填满她熟媚求欢的火热胴体!
终于,在春情渴求和肉欲冲动下,东方晨妍娇喘连连,一双翦水媚瞳透出灼烈欲火,魅惑眼波如欲流春水递向呼延逆心,两条沾满春露的玉腿自行分开出男子足够进入的角度,将流汁蜜屄更大限度的呈现在男子眼前,似是在邀请着少主的侵犯!更让呼延逆心血脉贲张的是,东方晨妍一只素手不停揉捏挤抓着自己的高挺雪乳,另一只则轻轻握住了少主的八寸巨龙,向自己蜜穴屄口慢慢引导!
虽然没有开口请求,但东方晨妍的淫媚行动已经证明了她的彻底臣服,这个娇熟美妇终在少主高强的情欲攻势下抛却了身为人妻的所有忠诚与矜持,为了满足自己无尽燃烧的欲火,主动去追求这令人刺激兴奋的背德淫悦!
呼延逆心看着躺在床上张开玉腿、娇媚的令人难以自持东方晨妍,无比兴奋的开始享用「正餐」,只见他握住东方晨妍那双骨肉匀婷的浑圆足踝,将一对白滑细削的粉圆小腿分的更开,胯下巨龙对准吐露滑浆的花穴屄口,准备彻底占有这媚人熟妇的丰美身躯!
感觉到有火烫之物逐渐靠近玉洁私处,东方晨妍明知那是即将夺走自己人妇贞洁的淫贼肉棒,却主动的摇股抬臀凑近这根狰狞巨龙,极度贲张的肉欲不断催化着她对这根八寸巨根的无限渴求!东方晨妍此刻心中充满强烈的羞耻与禁忌的欲望,刺激的她迫不及待的想体验这背德的快感,更加期待着被这根丈夫以外男子的粗壮阳物填满自己、侵犯自己,满足她已亢奋到接近崩溃的饥渴!
少主很有耐心的用那八寸神枪在东方晨妍的桃源洞口轻挑浅逗,更握住她那对丰挺美乳,灵巧淫舌头尽情舔吸吻吮峰上蓓蕾,在这人妻美动情诱人的呻吟声中,将淫邪肉棒慢慢向她淫滑流溪的人妻贞穴中顶去!
就在呼延逆心提枪上马,剑履将及之刻,木屋之外忽然狂风大作,龙卷呼嚎,吹刮的整间房屋都震颤不止,摇晃欲摧!随即一声巨响,木墙炸裂,碎屑翻飞,晏世缘白衣猎舞,疾风突入!然而闯进屋中,眼前一幕却让他睚眦欲裂!只见自家娇妻浑身赤裸,春情满面,哀婉柔弱的躺在一名同样全身赤裸的精壮男子身下,那根巨大的肮脏秽物就顶在只属于自己的桃源入口!
少主听闻风声,已是有所警觉,不料晏世缘速度太快,未及反应已是破墙而入!然而呼延逆心竟在瞬间放下高涨肉欲与身下的动情尤物,甩着大屌退至一旁,起身转体间已做好战斗准备!只是他心知晏世缘修为高绝,即便自己完好仍是稍有不敌,此刻重伤之下,如何敢抗!只见他双手微抬,邪风乍起,看似欲与晏世缘正面相抗,却在电光火石间高声叫道:「蜻魅!」
眼见爱妻受辱,晏世缘狂怒至极,毫不在意少主的怪异举动,大喝道:「淫贼!纳命来!」随后指锋如剑,怒刺少主下体的昂扬巨龙,竟是融合「虎胆剑:
斩立决」与「军魄拳:绝后势」的决杀之招!
双招合璧,指风成剑,剑中带拳,拳中藏锋!晏世缘出手便是正气坛至高绝式,亦是在战场磨炼多年,最为精简有效的必杀一击!
然而,就在晏世缘剑指逼近少主眼前之时,一股怪异压力骤然降临,逼的晏世缘攻势暂时一缓,指风擦过少主鬓角,击穿他耳后木墙,随后去势不止,再度击穿屋壁,透墙而出!
惊险逃脱死关,少主额上冷汗直流,脚下却毫不停歇,飞速遁开!晏世缘一击失利随即变招,剑指横扫追逐少主身形,却是「军魄拳:辟易势」结合「虎胆剑:破千军」!
疾烈剑风锐利无匹,所过之处,木墙尽被切为平滑两段!就在这时,少主身前再现七重绿色界墙,层层阻击夺命剑风!然而正气坛坛主挟怒一击岂是易与,剑风连透四重界墙,直至第五重才攻势稍缓!少主借此机会与晏世缘拉开距离,来到一方小木匣旁,边打开边大喝道:「千里符!」随后将手伸入匣中。
就在少主喊话伸手的瞬间,第七重界墙已被强猛剑风击穿,碎屑如炸裂琉璃般漫天飞舞,而剑风余势不减,激射向他的赤裸后背!却见电光火石间,少主身形猛然消失不见,剑风失去目标,轰在木壁之上,瞬间透墙而出,去势不止,将屋外数颗碗口粗树拦腰截断!
敌人消失,晏世缘心疑敌人有诈,又在屋中查探一圈,确信除那五名浑身浊物的少女之外再无其他,赶忙跑回床边查看爱妻状况。东方晨妍此刻已清醒许多,她终于等到丈夫救援,可想到方才自己在少主身下婉转娇吟的淫浪表现,和心中曾对丈夫有过的背叛时刻都令她羞愧难当!她清楚的知道在那一刻自己的心中,是真真正正想要被那邪异男子侵犯!这种与主动出轨无异的行为对她这个自幼接受儒门礼教,平日谨遵妇道妇德的她来说,几乎是一场精神毁灭!而在她心中,身子被丈夫以外的人看光,无异于表示,她已经「脏」了!
想到这里,东方晨妍痛不欲生,却被晏世缘紧紧抱住,紧张询问道:「妍儿,可有受伤?那伙人可有伤害你?」丈夫关切情深,让东方晨妍更觉对他不住,眼泪扑簌滴落。晏世缘见她沉默不语,只道是她受惊吓过度,忙温言抚慰道:「妍儿莫怕,相公在这里,已经没事了!」一声「相公」,唤醒东方晨妍悲伤心绪,抬头看向眼前男子,虽然面容没有刚才那邪魅男子俊逸好看,但这名男子,就是她从小爱恋、相守至今的挚爱之人,她生命中的参天大树!一瞬间,东方晨妍压抑的心绪释放开来,一头扎进进晏世缘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相公……你终于来了!妾身……妾身还以为……」羞耻之事难以开口,东方晨妍只得更紧抱住丈夫,感受这熟悉胸膛为自己带来的安心与呵护,一直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下来,在这真正值得托付倚靠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晏世缘轻柔放下沉睡娇妻,脱下长衫盖住她的白皙裸躯,又在房中寻来被褥床单将五名昏迷少女一一裹好,刚想回坛寻援,却仍是心有余悸,担心蒙面人少主一行反扑,故而不敢稍离寸步,怕再生悲剧,只得走出门外,向天空射出随身携带的信箭,等待坛中援手到来。
约莫过了两刻钟,正气坛方向开来两队人马。晏世缘见接应之人已到,吩咐他们将房中五名少女带回正气坛,自己则悄悄带着东方晨妍绕开众人视线,先行返回正气坛。
至此,正气坛少女失踪案件宣告完结,晏世缘奔波一天一夜,身躯不免有些累乏,带着娇妻回到家中时已是接近五更天。
想到天明还有要事待办,晏世缘安顿好东方晨妍后草草洗浴换衣,就坐在她身边闭目养神。
窗外天色渐明,待到卯时,有下人前来通报道:「老爷,陈郎中传来消息,副坛主已无大碍!」
晏世缘一听,忙吩咐下人顾守好东方晨妍,然后急忙前往副坛主府邸。
副坛主府主卧中,宇文正悠然转醒,疲惫的看向榻旁众人,勉力支撑起身问道:「世缘,究竟发生何事?」
晏世缘面露悲意,心中纠结是否要将真相告与他,宇文正此刻面色苍白,体虚气弱,恐怕受不得什么刺激。
察觉晏世缘神色有异,宇文正与他共事多年,知晓定有难以启齿的大事发生,心中一沉,追问道:「莫要卖关子,直说无妨!」
晏世缘扬首闭目,粗重叹气道:「宇文你先穿戴洗漱,用些汤水,然后随我来。」
副坛主府邸的长廊上,沉默不语的正副两名坛主并肩而行,走至半途,宇文正发现这是前往宇文魄房间的道路,不由紧张问道:「世缘,可是在我昏迷期间魄儿出了什么事情!」
晏世缘道:「他与李经国逼杀墨天痕与薛梦颖,将他们赶出正气坛,激战同时,自己也受了内伤,正在调养。」一段话,虽是口吻平淡,却是资讯惊人,宇文正目瞪口呆,难以置信道:「魄儿为何要与梦颖动手?他伤势可要紧?梦颖她现在怎样了?」宇文正连番发问,却只问及自己最关心的二人,却对墨天痕不闻不问,晏世缘心中暗自替他惋惜,亦同时为墨天痕悲哀!
未及回答,二人已至宇文魄房前。宇文魄被晏世缘吩咐软禁,此刻正在屋中大发雷霆,看见二人进来,不有一呆,支吾道:「父亲……你……醒了?」
宇文正担心儿子伤情,赶忙上前扶住宇文魄肩头,关切道:「魄儿,为父听闻你昨日战斗受伤,现在还好吗?身体可有不适之感?你受内伤,怎么能在这大呼小叫呢?」
父亲关怀之语字字情真,却如千钧之锤下下敲击宇文魄心头,让他不知该如何回话。此时,晏世缘艰难开口道:「宇文,下蛊害你的……正是魄儿!」
轻声一语,如雷炸耳!宇文魄心中狂颤,刚要矢口否认,却见宇文正反身护住儿子,郑重道:「世缘,话莫乱说,魄儿如何会害我!定是搞错了!」
晏世缘亦是心绪复杂,转头深呼吸一番,重重叹了口浊气,转回头道:「方才李郎中与你说过,你所中的三蚀蛊乃是需将药引下入饭菜中才能成功。」
宇文魄一惊,已明其暗示,近来为自己送饭的,不正是宇文魄?但仍是不信道:「单凭这点,也不能就断定是魄儿!或许是某个厨子婢女被买通了!」
晏世缘摇摇头道:「当线索指向他时,我也万不愿相信,只是……」晏世缘一顿,目光锐利射向宇文魄道:「你怀中的三蚀蛊药引,又要如何解释?」
宇文魄被晏世缘目光一逼,浑身剧震,慌忙解释道:「不不,那是李经国给我的迷药,只是为了让父亲昏迷几天而已!」
宇文魄亲口承认下药,宇文正虎躯一震,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儿子,他只道儿子平日只是花心好玩,在自己严厉的约束下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举动,但此刻宇文魄惊慌失措的态度已让之子莫如父的他相信晏世缘所说的一切!自己一直疼爱有加的儿子,竟真的伙同外敌,暗害自己!
不理父子二人各自惊异的反应,晏世缘继续严厉道:「你以为那是让人昏睡的迷药,却不知那就是可以置你父亲于死地的毒蛊!你负责在宇文的饭菜中投下药引,李经国则负责把蛊虫下在墨天痕身上,你想借此嫁祸墨天痕让他身败名裂!
你以为这样薛梦颖就会乖乖的到你身边吗!你自以为得计,事实上,全程都被奸徒操控利用,想借你之手,坏我正气坛股肱!」
宇文魄还想再辩解两句,晏世缘却抛出定音一语:「李经国豢养蛊虫,证据确凿,已被我抓住关押在刑检院,全盘招供出你们的所作所为!」
同伙落网,宇文魄颓然坐倒在地,脑中嗡然作响,不知如何是从。宇文正羞怒难当,一把揪住宇文魄领口激动骂道:「孽子!你平日惹是生非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平日读的圣贤书,都还给孔夫子了吗!」
看着父亲怒发冲冠的模样,宇文魄却想到他昨日对梦颖的百般维护,心中竟起另一番思路,顿时与父亲怒颜相对道:「若不是你一再不让我碰薛梦颖,那小妞又如何能逃出我的手心,跟墨天痕那废物厮混到一起!之所以酿成今日局面,皆是因你而起!」
宇文正被他顶撞的一愣,半晌无语,晏世缘听了宇文魄那番话却是气愤难忍,厉喝道:「你父亲出于爱护而严加管教你,在你眼中却是在害你吗!你犯错不反省己身,反而推怪别人的不是?你识人不明,错信奸佞,又构陷同门,毒害生父,到头来,竟还有脸诬赖你父亲?」
宇文魄被晏世缘一番义正严辞堵的说不出话,他目光扫向二人,晏世缘俊脸义愤昭然,宇文正却是虎目含悲,然而这番表情在他眼中,却被他已然病态的思想生生扭曲!只见宇文魄狞笑一声对二人道:「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怜悯吧!还有你,晏世缘,我根本就没错,你却为何要如此针对于我!」
晏世缘听闻宇文魄死不悔改的话语,怒火狂炽道:「我原本打算看在宇文面子,只要你诚心悔改认错就替你压下不予追究,没想到你竟如此冥顽不灵!来人!
通知刑检院,宇文魄勾结外贼,毒害生父,构陷同门,意图颠覆正气坛,证据确凿且拒不悔改,今日午时押赴演武场将其恶毒行径通报全坛,随后押入死牢,终生为囚,不得再出!」
通敌叛国暗害忠良在正气坛本该死罪,晏世缘原本顾及宇文正面子想按下此事,即保存宇文面子又不至失去爱子。不想宇文魄竟冥顽至此,死不悔改,他只得退而求其次,用收押保全宇文魄性命。宇文魄亦知自己一番话语激的晏世缘重判其罪,顿时愣在原地,不敢开口。
宇文正一听爱子被判处终生为囚,知晓若是真受此刑,宇文魄终生都将不得走出那阴暗围牢,在万人唾弃中了却残生,护犊之心顿时胜了气愤之心,忘了宇文魄那纨绔行径、伤人言语,忙恳求道:「世缘,魄儿下药时并知那是毒药,也不知李经国身份,他只是被人利用,当属从犯,望你看在我的薄面,莫要判他如此重刑!」
晏世缘见事已至此宇文正仍是竭力维护儿子,不禁愤恨道:「宇文,你执掌刑检院,当知道通敌叛国,构陷同门,谋害坛主,每一项皆是重罪,数罪并罚,死有余辜!我顾虑你感受,没有判下斩立决,已是天大的宽容,你若再这样一味溺护,对你儿子百害无利!」
宇文正亦知晏世缘所言非虚,但父性使然,万容不得儿子受如此刑罚。终于,在煎熬挣扎间,宇文正面肌颤抖,一咬牙,竟噗通一声,跪在晏世缘面前!
晏世缘大惊道:「宇文!你这是何苦!」赶紧上前欲扶起他。
宇文正赖跪于地,卑躬折腰,连连磕头,低声下气恳求道:「世缘,兄弟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还请你看在我们曾经出生入死,数次逃出死门关的份上,从轻发落魄儿吧!」
晏世缘长叹口气,知道宇文正在隐晦提及当年站场上的多次救命之恩,希望自己网开一面。沉默良久,终是不忍老友为这不肖子奴颜屈膝,颜面尽丧,恨恨挥手道:「罢了,将宇文魄送往屠狼关罪刑营,准他戴罪立功,以赎己罪!」
宇文正一听,知晓晏世缘这番安排,是为了让宇文魄在战场快速成长学习,有朝一日将功抵罪,如果战功卓着,还有机会高升,况且他长子宇文耽亦在屠狼关为将,还能顺带照拂宇文魄,这判罚对这种重罪者来说,算是天大的恩赐,连忙磕头称谢。
然而角度不同,对事物的认知便不同,这种刑罚在宇文魄眼中,无异于在害他,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这分明是找藉口将他置于死地!「你!……」宇文魄欲言又止,他怕言语激的晏世缘再度改判,不敢多言,只能咬牙切齿,用仇恨目光盯住晏世缘。
晏世缘不理会宇文魄脸上因怒火而抽动的肌肉,转身背对父子二人狠狠道:
「即刻执行!」随后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坛主命令已下,事情再无可变,宇文正安慰起独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儿子,道:「魄儿,世缘已将判罚减轻,我这就修书一封,让你大哥代为照看你,你不必担心。」不料宇文魄却一把甩开父亲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咆哮道:「减轻刑罚?
站场之上随时会丢掉性命,你与我说这是减轻刑罚?如此判罚,我宁愿在正气坛囚禁一生!」
宇文正皱眉道:「魄儿,就算你今年不去,明年也需往前线,早晚一年,并无区别,况且还有你大哥在那代为照拂,当会无恙。」
宇文魄激动吼道:「并无区别?明年去,是直接去大哥帐下,或许都不用前往前线,现在去,是在罪刑营,里面全是穷凶极恶之徒,恐怕我还未上战场,就已经被那群低贱罪者生吞活剥了!这能一样吗!老鬼,你如此害我,就不要假惺惺的说什么照拂我!」他激愤道极点,再无顾忌,言语恶毒脱口而出。
宇文正不料爱子非但不能理解自己与晏世缘的一番苦心,还有如此低劣心性,内心不禁大受打击,充满挫败与失意,神情惊异却默然,目光满是悲哀。
刑检院人马已到,把怒骂不止的宇文魄押走,而宇文正却颓然坐倒在地,眼神中充满无助,平日精干的容颜也瞬间显得苍老。此时宇文魄已不在身边叫骂,但他的话语却如灌脑魔音,在宇文正耳边不停环绕,摧残着这父亲失望悲痛的内心。
晏世缘在门外看尽这一切,心中悲叹,人与人之间天性不同,同样的成长环境与养育方式,却是养成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性:长子宇文耽恭谦良顺,坚忍自律,宇文魄却是跋扈自私,纨绔狂妄,宇文正此生护犊,谁能料到长子成器而次子不肖?此番打击对他来说,怕是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伫立良久,晏世缘仍是想不到安慰话语,只得恨然摇头而去,正气坛连日风波至此告一段落,然而南疆西域蠢动多时,边关战事一触即发,坛中还有大小事物急需他来处理,容不得他停下脚步。忙碌间,晏世缘脑中浮现女儿的俏丽身姿,她的江湖之行,可还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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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明,七站屯村民已在晨光中下地务农,田园野趣,翠碧风光,正是游玩好时。在青田夹道的出村小路上,一男两女背剑北上而行,少年默然无声,俊俏面容沉静肃穆,两女却是相互有说有笑,生的皆是国色天香,一萌一俏,各具风韵,正是北上的墨天痕三人。
晏世缘心疼女儿,虽是让她出门历练,却是将自己多年积蓄兑成银票给晏饮霜带上,三人在七站屯买了几件衣物与乾粮,目标——鸿鸾城。
鸿鸾城位处清洛北方偏东四百里处,离墨天痕家乡落松城只有二百多里。数日朝夕相处,晏饮霜为人亲和,已对墨天痕熟稔,兼之心中钦佩,使的二人关系更为亲密。墨天痕亦享受着心中女神日夜在旁的喜悦,心情逐渐好转,开始与二女有说有笑。梦颖天生呆萌,看见墨天痕重展笑颜便已十分开心,丝毫不在意墨天痕每日与晏饮霜说话多过与自己说话,况且,她自己也非常喜欢这个「晏姐姐」,二人相处时日虽短,却形同姐妹,关系融洽。
因为资金充足,三人过的还算滋润。晏饮霜一路将墨、薛二人照顾的妥妥贴贴,自立到让人一点看不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兼之她人漂亮,每次求宿购物都令对方大开方便之门,就连女人见她姿色亦是心生喜欢,多予好处。晏饮霜从小在保护中长大,不懂得那些江湖骗术,总是轻易信人,所幸这一路来遇到的都是纯良之人,都被其美丽所倾倒,竟无一人打起骗她的心思,有几伙流氓见三人人美多金,想打三人歪主意,亦被三人轻易打趴。
三人年轻兼脚程快,五天不到已走了三百多里,离目的地只有一天多路程。
这日,三人行在一条前往鸿鸾城的僻静山道中赶路,二女相谈甚欢,不时传出清脆娇笑。突然,道路两旁林中飞起几只小雀,吸引三人目光。
梦颖毫无心机,看见雀儿可爱,忙拉着晏饮霜衣角道:「晏姐姐快看,那雀儿毛色好漂亮!」晏饮霜微笑着正欲答话,却看见小鸟飞出的树林有一丝晃动,不由皱眉奇道:「此时无风,为何树影晃动?」梦颖歪头道:「看那雀儿惊慌失措的样子,想必是树上有蛇吧?」
墨天痕修习阴阳天启之后,感觉愈发敏锐,经二人一说,隐约感觉到一丝杀气,忙抽剑道:「小心了,有人埋伏我们!」
话音刚落,九名男子各执兵刃从路旁钻出,当先一人长相猥琐,身形瘦长,却手执一柄足有他半人高的厚背大刀,一人一刀行走间给人感觉极不协调。身后八名大汉皆是孔武有力之人,面相凶恶,煞气十足,各仗钢叉朴刀跟在那瘦高男子身后,八双眼睛直直盯住晏饮霜与薛梦颖,眼中欲火昭然,恨不得当场将晏、薛二女生吞活剥!
来者不善,墨天痕不着痕迹往前半步,将二女护在身后,横剑道:「还请兄台让开道路,在下不想妄动干戈。」
高瘦男子吹胡子瞪眼道:「原来是个穷酸,莫要在这放酸屁,老子是来劫财劫色的!钱留下,女人交出来!」
墨天痕皱眉不语,他起先担心是宇文魄派来追杀之人,现在看来只是普通山贼而已,但来者人手众多,他正在思量怎么对付这帮凶徒,却听梦颖道:「天痕哥哥,他们都是山贼吗?」墨天痕表情一楞,不知她为何如此发问,只得木讷的嗯了一声。
梦颖笑道:「是山贼就好办了,看我的!」说着就在墨天痕与晏饮霜诧异的眼神间走向前,扬起秀美的小圆脸对那群山贼骄傲的道:「喂,我们是正气坛来的,师傅就在后面,聪明点的自己逃跑吧!」
一群山贼似是被梦颖话语镇住,面面相觑。墨天痕心道:「这也可以?」忙在梦颖耳边轻声问道:「梦颖,你确定这样就能解决?」梦颖转头向墨天痕甜甜一笑,拍拍挺立的小胸脯道:「放心吧,我上次去找你时候也碰上山贼了,就用这招,打劫我的山贼顿时就吓跑了呢!」
墨天痕和晏饮霜同时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却听那为首山贼道:
「小姑娘,你当我傻么?正气坛离这有有三百多里,能扯上什么关系?再说,你们上山时我就注意到你们了,全程只有你们三人,哪有人跟着!想骗我何建双,你太嫩了!」
见山贼不上当,梦颖也是不可置信,一脸憋屈的向墨天痕求助道:「天痕哥哥,他怎么都不上当啊……」墨天痕无奈道:「你都说上当了,他还能真上当么……」
「喂,老子忍你们很久了,少在那嘟嘟囔囔的,乖乖束手就擒,老子也不想动起手来伤了这两个娇滴滴的美人!」何建双威胁道,身后山贼有的哄笑,有的则大声喝骂。
墨天痕心知若不动武,这帮恶徒万不会善罢甘休,可一旦动武,刀剑无眼,无论伤了梦颖还是晏饮霜,他都不忍,纠结间,眼神与晏饮霜对上,希望得到支持。晏女神似是知他心意,微微点头,拉过梦颖到身后,与墨天痕并排站立,掣剑在手,锋指众山贼道:「正气坛坛主晏世缘之女晏饮霜在此,各位若再不让路,小心刀剑无眼!」
有了梦颖前车之鉴,何建双不由诧异笑道:「哟?还想勾引老子上当吗?想勾引,你脱了衣服勾引,老子肯定上!」随后面容一板,招手指挥道:「兄弟们,上!男的杀了,抓了两个小美人回去快活!」众山贼本就蠢蠢欲动,得到首领指示,一哄而上,将三人围在中间。
晏饮霜在墨天痕耳边轻语一声:「莫要伤人性命。」墨天痕知晓这师姐心性善良,不肯伤人,与自己想到了一处。二人心有默契,不等山贼发难,率先动手!
甫一动手,墨天痕就发现自己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帮山贼看似魁梧雄壮,却只是外形吓人,手上没有多少真功夫,仅凭着蛮力挥舞重武器,虽然声势不错,可一无准头二无招式,在常年习武的人眼中可谓毫无威力。
墨、晏、薛三人皆是师出名门,其中墨天痕与晏饮霜此时武功,除了三教最为精英的各大弟子外,已算的上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之辈,薛梦颖武功虽远不及他二人,但仍是比这群山贼高明出许多。
然而三人虽武功高出众山贼一截,却是久战不下!一旁观战的何建双眼力稍强,看出端倪,得意笑道:「兄弟们加把劲,这几个雏儿不敢见血,你们放手攻便是!」
情形的确如何建双所说,三人虽然武功高强,却不愿见血伤人,这些山贼虽然拦路剪径,却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不必痛下杀手。而众山贼听到首领发话,却是纷纷醒悟放开手脚猛攻,墨天痕三人顿时陷入苦战!
然而即使不愿伤人,三人武功也高出众山贼太多。这八名山贼又战良久,仍是拿不下三人。这是又听何建双喊道:「我们人多,打不过,就慢慢打!」众山贼一听,似受到命令一般,攻势瞬间从乱战变成有层次的进攻。
墨天痕原本盘算,众山贼没有内力,仅靠蛮力挥舞重武器,久之必然气力衰竭,便可不战而胜,不料区区几名山贼竟跟他们打起了车轮战,想要消磨三人体力,这样一来,他们三人便陷入了被动。
即不敢出手伤人,又被人车轮消磨体力,墨天痕三人与众山贼缠斗多时,疲态渐露!不多时,一名魁梧山贼挥动开山斧劈来,墨天痕斗的心烦气躁,猛的挥起墨剑一格,竟将那庞然大斧嗑开,那魁梧山贼承不住巨力,手中大斧瞬间脱手,虎口鲜血直流,惨嚎一声向后退去!
这一下恼了尚未参战的何建双,只听他大怒道:「小子,敢伤我兄弟!」随后便挥起那与自己身材比例极为不协调的厚背大刀加入战圈!
何建双刚一出手,三人情况便急转直下!墨天痕没料到这高瘦男子竟有如此大力,每一刀都力大势沉,威猛生风,武艺竟与自己不相上下,一时间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首领加入战圈,另七名山贼瞬间得到解放,弃了墨天痕,全力合攻二女,那受伤的山贼也不顾虎口流血,抓起巨斧再度抢上,与何建双一起合攻墨天痕。
高手加入牵制,加上之前体力流失,墨天痕渐显疲态,晏饮霜亦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梦颖武功稍弱,却是累的连剑都快握不住了。
心急之下,墨天痕也不顾什么「君子不伤人性命」的底线,墨剑朝天扬,八舞欲上手!
就在这时,墨天痕突感手脚酥软,竟是拿捏不住兵刃,墨剑哐当一声掉落于地!墨天痕暗叫不好,只道自己中了毒,却见何建双与他一样弃了大刀,软倒在地!
「你们用毒!」「小子,你玩阴的!」墨天痕和何建双同时出声,却同时发现不对,一时间,山道石路上兵器掉落之声不绝,一众大汗纷纷倒地,梦颖紧随其后,晏饮霜情况稍好,却也只能倚剑半跪,微张朱唇不住娇喘。
「鹬蚌相争!」虽然软倒,墨天痕意识仍是清醒,也能发出声音,赶忙问道:
「梦颖,晏师姐!你们没事吧?」
只听梦颖略带哭腔的脆音传来:「唔唔,天痕哥哥,梦颖不能动了,怎么办呀?」
晏饮霜则警觉的环顾四周,理智的道:「我们被暗算了。」
周围骂声四起,一群山贼躺在地上叫骂不止,墨天痕却在心中暗暗害怕:难道是宇文魄追上来了?
就在墨天痕猜疑间,一阵浓脂香风从他眼前刮过,伴着声令人神荡骨酥的媚笑,一道艳光四射的熟润媚影袅袅婷婷走到人群中间,竟是一名妖冶美人,丰胸高隆,峰壑尽显,一件小巧石青胸衣只用两条细小布绳系在背上,堪堪遮住半边浑圆乳球,却露出整片的光滑粉背,披罩上浅白纱巾,朦胧中更添魅惑,整条纤细平坦的水蛇蛮腰裸露在外,行步间聘婷曼妙,款扭间韵味撩人,腰肢之下却是一条陡高曲线支起的丰腴臀丘,仅有一尺来长的绉银裙不能完全包裹这诱人的圆耸,在迷人腰窝之下露出一小截桃谷浅沟,引人遐思,丰臀之下,则是两条光滑紧实、毫无赘肉的细润玉柱,在鞋跟略高的长筒皮靴下更显曲线柔和,修长迷人。
那妖冶美人环视着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众人,半露的香肩微耸,露出一记风情漾然的笑容,带着浓烈的妖娆开口道:「这么多壮汉,我该选谁呢?」随后走到墨天痕面前叉腰俯身,在他面上端详一会,道:「小情人倒是挺耐看,不过应该是个处,怕是功夫差了点。」她说话间眼波熟魅撩人,两颗圆鼓鼓的乳球有一半暴露在衣物之外,在墨天痕面前自然垂荡,加之浑身透出勾人媚态,竟让浑身酥软的墨天痕的下体慢慢变硬!
这妖娆女子察觉墨天痕身体异动,嫣然一笑,隔着衣物抚摸起墨天痕渐渐抬头的男根,妩媚娇声道:「小情人本钱不小,好好调教下,当能让姐姐尽欢。」
墨天痕自长成以来,哪里被女性触碰过私处!此时被这妖娆女子大胆抚摸,阳根猛然抬头,脸色也臊的血红一片,恨不得而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但危机关头,他仍是强自镇定,问道:「是你下毒?」
看见墨天痕害羞模样,妖娆美人娇媚一笑,熟练的解开墨天痕裤带,一边与这青春肉棒作着亲密接触,上下抚弄,一边媚声道:「是呀,这么多壮汉,引的奴家好生渴望与你们共用欢愉呢!」淫浪话态,魅的墨天痕心神一荡,但仍是没有吐露来历。
就在墨天痕打算继续追问之际,却听身后骂声四起,一旁躺倒的几个山贼怒吼道:「淫妇,是你暗算我们!」「快给老子解毒!老子把你干上天!」「乖乖给老子把毒解了,不然老子起来干翻你的骚屄!」女子听了,浅笑含媚,丢了墨天痕的肉棒,转头道:「是哪位大爷要疼爱奴家呀?」这一回首,风情自流,媚意入骨,眼神摄人,连晏饮霜和薛梦颖身为女子,也不得不在心中暗暗叹服此女妖艳无双,媚若天成。
那三名山贼见到那女子一抹回首风情,满口怒骂暂态变成了满心期待,只盼望美人快些履行「诺言」,与自己颠鸾倒凤一番,品尝她那销魂蚀骨的媚人风姿,纷纷叫道:「就是爷爷我,小娘子快来服侍本大爷吧!」
「哦?刚才还淫妇荡妇的叫着,现在却叫奴家小娘子了么?」那女子走到一名山贼身旁蹲下,玉手抚上山贼胸口,短小绉银裙内春光乍泄,看的那山贼两眼发直,几乎流下口水,忙不迭应道:「小娘子,你不是饥渴了吗,哥哥有大肉棒让你吃过瘾!」
「你杀过人吗?」那女子突然不着边际的问道。那山贼一愣:「你问这个作甚?」美人媚眼勾魂道:「奴家喜欢有血性的汉子,沾过血腥,更有男子气概不是吗?」山贼一听大喜,忙答道:「杀过,当然杀过,没杀过几个人怎么当……」
话未说完,一声骨裂声响惊呆在场众人,只见那女子将搭在山贼胸口的素手猛然一按,那人胸口瞬间呈现一个恐怖凹陷,骨断心摧!
「你骗……」天堂地狱瞬间转换,那山贼人生最后一句质问尚未出口,已然气绝身亡!
然而那女子却是面色如常,袅袅婷婷走到另一名山贼跟前蹲下、搭手,问道:
「那么,你也杀过吗?」
眼看兄弟惨死,这名山贼反被激起血性,怒对女子道:「老子杀过,怎么样,有种你把老子也杀了啊!」
美人掩口轻笑道:「奴家是女子,只能怀种,自己可没种,不过呐……」说话间,手上劲力一吐,这名山贼瞬间咽气!「不过呐,没种并不妨碍奴家杀你呀。」
这女子连杀二人,面不改色,惊的在场众人说不出话来,自己却轻移莲步,来到第三个山贼面前,轻踏上他胸口,裙底风光尽展此人眼前,媚姿万千道:
「那么,想必你也杀过咯?」
有前车之鉴,那山贼吓的尿流满地,抖若筛糠,哭喊求饶道:「杀……杀过,女侠你放过我吧,别杀我!」
一旁墨天痕不忿女子残忍手段,想到那日墨家满门在他眼前被杀的惨状,不想再看有人在自己面前丧命,竟出言制止道:「住手!莫要在伤人性命了!」
那女子回眸望了墨天痕一眼道:「小情人,他们之前一心想要杀你,你却为他们求情?你这种心性走在江湖,走不了两步就被人生吞活剥了。」
梦颖听了不由反驳道:「胡说,我们一路过来,走了上万步了!」
那女子噗嗤一笑,风情更媚:「好可爱的小妹妹,姐姐一会就来疼你,莫急。」
梦颖一听,急忙道:「别别,梦颖有天痕哥哥疼就够了,不要你这个杀人不眨的坏姐姐疼。」
看见梦颖在地上身不能动却摇头晃脑的可爱模样,那女子竟流露出一丝柔情,转瞬即逝,随后看向墨天痕。
墨天痕见女子杀山贼,知她已不可能是宇文魄的人。他本性善良,即便当日在正气坛对宇文魄口吐「该死」两字,但本意并不想取他性命,只是这女子杀伐全凭一己好恶,残忍行径已触及到他心中底线,因此,墨天痕此刻虽然动弹不得,仍是傲气答道:「人命关天,我墨家旨在顾守苍生,容不得你滥杀无辜!」
「好个滥杀无辜。」那女子目光直视墨天痕,脚下却是劲力暗吐,那山贼怪叫一声,也追随着两名同伴的步伐而去了。
墨天痕见她毫无顾忌的再杀一人,彻底怒道:「在你眼中,人命如此不值一提吗!」
「不但不值一提,还不堪一击呢!」那女子收了玉足,柳腰款摆走向墨天痕。
有了三名山贼前车之鉴,晏饮霜紧张到了极点,忙娇喝道:「妖女,不要靠近他!」
「哦?倒是郎有情妾有意,惹的奴家好生吃醋呢。」听到晏饮霜话语,女子半途转向,走到她身旁,左手抚摸起她吹弹得破的白皙俏颜,右手竟是顺着纤长秀致的脖颈一路往下,攀上她娇挺酥嫩的浑圆峰峦!
那双看似娇嫩的素手,却是杀人于无形的凶器,在晏饮霜身上四处游走。墨天痕大惊失色,急吼道:「不要碰她!」那女子却置若罔闻,继续对这国色天香的俏丽少女大肆上下其手。
晏饮霜被摸的俏脸通红,她何时受过这种侮辱,无奈手脚依然无力难以反抗,只能在满腔羞愤间闭起星眸,两行清泪晶莹垂落。
突然间,女子抚摸戛然而止,带着略显吃惊的口气道:「难得如此丽质的天生媚骨,竟到此时还未被开苞。处子时便有如此迷人风情,真难想像你破了身以后会多么妩媚勾人,恐怕是个男人见了你都会对你心生爱慕,想要一亲芳泽呢。」
墨天痕见女子停手,长舒一口气,不料眼前一黑,却见无限裙底春光就在面前。那美人玉手抚摸他起伏的胸膛,幽幽道:「那几人穷凶极恶,我杀便杀了,就当做做善事,何乐而不为呢?你先前不肯出手伤人,他们却处处想置你于死地,然后淫辱你可爱的女伴,你若放过他们,他们还会在这里剪径,贻害以后在这通往的无辜之人,你说,如果我真听你的话饶过他们,你是救了人命呢,还是害了人命呢?」
墨家思想,宣导护世救国,维系苍生,一字曰之即「守」,并强调人生在世,当黑白分明,锄强扶弱,非奸恶不妄杀,遇弱者必护之,一字括之即「侠」。墨天痕贯彻此理,在面对宇文魄恶意逼杀时仍未开杀,此时面对这些无力反抗的山贼被人虐杀,他无法置身事外!
然而这女子所说,亦有道理,墨天痕沉吟一会,终于开口道:「滥杀终是不对,但确实不能放任他们为恶,这样,你先放过他们,让他们发誓不再作恶,若日后他们再有作奸犯科,杀之无怨!」
听到墨天痕竟为他们求情,众山贼皆痛哭流涕,口口声声不敢再犯,左一句有一句叫着「姑奶奶饶命」,乞求女子放过他们。
那女子深深看了墨天痕一眼,面无表情道:「你还是太过理想,江湖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守诺与光明,你人人都要救,恐怕到最后人人都救不了,更可怕的是,有时候被你所救的人,会在背后捅你刀子。」
墨天痕傲然道:「纵然江湖险恶,墨天痕无惧!人性本善,我不相信我所救之人都会是忘恩负义之徒!」一旁山贼接连大吼,保证以后好好做人,一口一个「恩人」的叫了起来。
看着墨天痕的坚定眼神,女子幽幽叹了口气道:「你终究还是太年轻,姐姐与你无话可说。」随后娉婷起身,又恢复了那媚态撩人的模样道:「你们内力较强,再过半刻就会药力消散,别怪姐姐没提醒你们,人在江湖,还是提防着点好。」
随后对软倒在地的众山贼道:「你们记着,姐姐我叫颜若榴,你们下次再想做恶的时候,不妨先想想姐姐在哪!」说话间,女子摇臀扭胯,已渐走远。
听闻此名,何建双猛然一惊——「妖娆魔魅」颜若榴!竟是这江湖上为人所不齿的淫浪妖女,杀了他三名兄弟!
过了小半刻,墨天痕、晏饮霜、何建双竟是同时感觉可以动弹。墨、晏二人扶起仍软倒在地的梦颖,何建双却是跪倒在死去的三名山贼尸首前,神情呆滞,其余山贼望向气绝多时的三具尸体,皆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晏饮霜敬他对兄弟有情有义,从包中拿出一张银票递与何建双道:「好生安葬他们吧,以后莫要在剪径害人了。」
何建双却置若罔闻,一动不动。晏饮霜只道他过度哀伤,也不多话,将银票轻放在他身后,便招呼背起梦颖的墨天痕继续上路。
然而她没有见到的是,何建双勉力咬牙忍住泪水,通红眼眶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心中充斥怨毒想法:「都是你们这三个狗男女,害我失了三名兄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若不是怕那妖女还没走远,我定要向你们讨回公道!颜若榴,还有墨天痕的两个女人,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们压在胯下狠狠的肏你们,把你们肏服,肏成我的女奴、母狗,才能泄我心头之恨,才能祭我兄弟的在天之灵!」墨天痕相信人性本善,却不知忘恩负义者就在身后,想着如何侵占凌辱他深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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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此事,三人一路上少了很多欢声笑语。墨天痕见过修罗地狱,心绪还稍显平静,梦颖、晏饮霜皆是第一次看见杀人,心绪大受冲击。
三人沉默间脚程加快,次日上午,已近鸿鸾城边界。行路间,突见前方道路旁的空地上尘土飞扬,兵器交接之声不绝于耳,不断有打斗之声传来。
梦颖心有余悸,悄悄问道:「天痕哥哥,是不是又有山贼啊?」
墨天痕一皱眉,解下墨剑道:「去看看。」刚走出一步,就被晏饮霜拉住,只见她俏脸微绷,摇头道:「还是不要去管闲事了吧。」墨天痕本想听从,但又想到方才颜若榴在自己面前连杀三人的场景,恳求道:「我就在一旁看看,若无大事,立马就走。」晏饮霜无奈,只得放手任他去,自己也与梦颖跟在其后。
空地之上,五名黄衣男子正执剑围攻一男一女,那女子身穿紫衣,鹅蛋小脸姣丽清婉,一副丹凤眼修长水灵,竟是个标致的典雅美人,男子一身黑衣,生的也还算俊俏。男女二人武功皆走轻盈路子,快剑灵动,尤其是那女子,看似柔弱,却身轻如燕,腾挪间婀娜身形与自然空灵相融,体态优雅如仙。黄衣人却是扎实沉稳,出剑时略有大气高远之意。
二人虽武功略高却架不住人多,被敌手围在当中难以突围,只能背倚背勉力防守,在黄衣男子猛攻下左右支绌,险象环生!
墨天痕见状,拔腿就欲上前,晏饮霜赶忙一把拉住,美目瞪了他一眼,责备道:「说了不要多管闲事,你莫不是看那小姑娘长的漂亮,想要英雄救美吧?」
墨天痕忙道:「哪有,只是那些人以多欺少,看不惯而已。」晏饮霜埋怨道:
「那些人武功不比你弱上多少,你去能帮上忙吗?」墨天痕知道这是实话,可让他袖手旁观,他确实无法做到,只得涎着脸道:「师姐,我们一起帮忙,不就行了吗?」
晏饮霜初涉江湖,没见过血腥,虽从小受铁血军风薰陶,但对颜若榴之事颇有阴影,因此坚决反对墨天痕再惹事端。
行动再度被制止,墨天痕心中多有不忿,只得紧握墨剑,紧紧盯住眼前战局。
不一会,只见黄衣人战圈越缩越小,黑衣男子战的也愈渐焦虑,几招过后,竟做出惊人之举!只见他剑路一变,一改轻灵架势,大开大合,暂时逼走面前敌人,随后竟转身一推,将正在与人缠斗的紫衣女子推向黄衣人!
男女二人原本将背后交付彼此,男子此举无异陷女子于死地!紫衣女子惊呼一声,不料背后之人竟出卖自己,步履踉跄间撞向黄衣人剑锋!围攻女子的黄衣人突见紫衣女子步法「怪异」,以为她欲拼个两败俱伤,亦有一瞬错愕,撤剑转守。趁此时机,黑衣男子足下不停,运起如燕轻功,飞也似的逃开战圈!
就在男子掠过紫衣女子面前那一瞬,男女二人目光交接,男子瞥见紫衣女子绝美的鹅蛋俏颜上娥眉紧蹙,那双丹凤美目流出惊愕神色,似是不信他会如此对她,那柔弱神情差点让男子停下脚步!然而逼命瞬间,男子心一横,撇过头狠心不看那忧伤凤目,轻功运到极致,迅速逃离!
看见男子就在自己眼前弃她而去,紫衣女子伤心欲绝,哀婉凤目中滴下莹莹泪珠。然而黄衣人见黑衣男子走远,也不追赶,五柄长剑全部攻向紫衣女子!
惊愕在前,伤心在后,又遭五剑逼命,紫衣女子瞬间陷入危境,只得依靠如燕身法求得一息残喘,但也是最后挣扎,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在一旁观战的梦颖见此情形也不禁娇呼了一声,对墨天痕与晏饮霜道:「天痕哥哥,晏姐姐,那男的好生可恶,竟只顾自己逃跑!我们快去帮帮那个漂亮姐姐吧!」看见那无耻男子用同伴性命开道只顾自我逃生,紫衣女子命在旦夕,墨天痕脑中又浮现起当日墨家惨案与昨日颜若榴的杀人行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再因自己的无能而让无辜之人死在自己眼前!他不愿再生遗憾,亦早已按捺不住,此刻听见梦颖哀求,嘱咐她莫要出手,随后愤然挥剑冲向黄衣人!晏饮霜亦不齿黑衣男子的所作所为,激起自身侠义之心,也不再担忧是否在「多管闲事」,紧随墨天痕身后,出剑相助!
五名黄衣人正在专心围攻紫衣女子,不想背后突来袭击,墨天痕与晏饮霜一前一后攻至,打乱黄衣人配合阵型!就在黄衣人剑法微乱瞬间,墨天痕春秋展锋,「剑御千秋风」掀起飞沙漫天,阻住黄衣人视线,抢到紫衣女子身前,晏饮霜随后跟至,「卫山河」气势而开,一阻黄衣人攻势!
突来援手,紫衣女子与黄衣人同感讶异,收手望向两名不速之客,但为首黄衣人仍是攻势不停,怒喝道:「竟然还有帮手!」
墨天痕轻挥墨武春秋截下黄衣人攻势,随后横剑护住紫衣女子,向黄衣人正色道:「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一名弱女子,不觉无耻吗!」
「无耻?」那黄衣人失笑道:「柳芳依,但今日你不交出我妹妹,我就拿你抵命!」
这时,只听紫衣女子开口道:「上官归鸿,我已解释多次,你妹妹失踪与我飞燕盟绝无干系!」她说话间慢声细语,音质清新乾净,却自有一股坚定之意。
「绝无干系?」上官归鸿又是冷笑一声道:「那袭击我妹妹之人所用的飞燕快剑,你又作何解释!」
柳芳依白皙姣美面容寒若冰霜,冷冷道:「清者自清,飞燕盟不屑与你回雁门有同样的无耻行径!」
上官归鸿冷哼一声,转而向墨天痕道:「这位小兄弟,这是飞燕盟与回雁门两派的纠纷,还望你不要插手。」
墨天痕道:「两派纠纷,自当堂堂正正,你们以多欺少,在下实在看不过去。」
上官归鸿勃然怒道:「好你个是非不分的毛头小子,今天你硬要惹火烧身,我就让你灰飞烟灭!」不容分说攻向墨天痕三人!一旁黄衣人随之而动,再成合围之势,将三人罩在其中!
墨天痕面沉如水,墨剑却是炽烈如火:「你想让我灰飞烟灭?我便让你知道何谓引火焚身!」
「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
墨剑挟焰怒扫,上官归鸿只觉热浪扑面而来,汹涌热气一下将他掀翻在地!
剑风过境,上官归鸿只觉眼眶火烫,灼痛难耐!再看自身,亦有多处衣衫被剑风灼出破洞,狼狈不堪。其余四人见状,忙弃了晏饮霜与柳芳依,来查看上官归鸿伤势,却见他眉毛烧掉了一半,半边光秃秃的眼眶格外别扭。
墨天痕一剑立威,仍是伫立不动,俯视上官归鸿道:「在下不想大动干戈,还请阁下离开!」
上官归鸿自知有墨天痕与晏饮霜援手,凭己方几人已无力拿下柳芳依,恨恨的啐了一口,满怀仇视向墨天痕撂下狠话:「小子你等着吧,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与回雁门结下梁子,我们定会讨回来!还有你,柳芳依!若再不交出我妹妹,回雁门一定将飞燕盟杀的片甲不留!」
柳芳依秀颜依旧如霜,冷冷道:「飞燕盟无惧!」
「哼!」上官归鸿狼狈起身吩咐众人离开,临行前又恶狠狠对墨天痕道:
「小子,记住我的话!」
眼见上官归鸿一行人走远,墨天痕与晏饮霜双双收剑。梦颖跑过来关切道:
「天痕哥哥,晏姐姐,你们有受伤吗?」墨晏二人皆摇头表示没有,梦颖又转到柳芳依身前问道:「漂亮姐姐,你有受伤吗?」
柳芳依轻轻摇头,淡淡道:「只是被打了几掌,不碍事的。」
墨天痕这才有机会看清这如仙丽人的长相:她虽不及晏饮霜那般绝色,但亦是美艳绝伦。其气质极为乾净清丽,可谓出尘绝俗。一副鹅蛋小脸润泽饱满,线条流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优美而柔和曲线,且兼具一种奇妙的对称美,五官精致而优雅,搭配的天衣无缝,尤其一双丹凤美目修长有神,眼尾有些许上翘却并不狐媚,反而更添仙气,清正的让人无法心生邪念,额头更是难得的饱满匀称,秀丽的小鼻翘而高挺,鼻梁上恰到好处的驼峰让整个人更具灵气。她肤质极佳,奶白的肌肤间流露出自然健康的红润,与人轻薄透明之感。她身量极为高挑,凹凸有致的身形在一袭稍显宽大的窄领花绵青莲袍(注1 )中仍显得极为婀娜,而微大的衣物在行动间翩然飘摇,更显出她优雅娴静的修长体态,让伊人一举一动充满灵气。
正在墨天痕叹服此女竟有如此清爽灵动的气质之时,柳芳依却开口向三人道:
「三位仗义出手,柳芳依感激不尽,还望与小女子同往飞燕盟一行,略置薄酒款待,聊表谢意。」
她说的甚是客气诚恳,墨天痕忙道:「路见不平,分所当为而已,柳姑娘不必客气。」晏饮霜身为女儿家较为敏感,在柳芳依的黑亮明瞳中看见一抹化不开的浓浓哀意,知道她仍在为被同门出卖之事感伤不已,不忍拂她心意,于是道:
「那几人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天痕,不如我们一同护送柳姑娘回去吧。」梦颖也一边附和道:「是呀天痕哥哥,柳姐姐一个人回去多危险,我们送送她呗?」
墨天痕心道:「你是听人家摆酒你嘴馋了吧……不过师姐既要求,便随她去一遭好了。」于是答应道:「好吧,还请柳姑娘带路。」
柳芳依向三人颔首致意,默默转身带路。四人一行进城,往飞燕盟驻地而行。
* * * * * * * * * * * * * * * * * * * * *
正气坛坛外数百里处,人烟稀少,山川险恶。因为人迹罕至,所以山中动物颇多,生机盎然。时值正午,烈阳悬天,山谷中一条清澈小河旁,白兔追逐,羊鹿蹦窜,数群野牛正在滩边悠闲饮水。突然间,滩上平地风起,空气如炸裂般劈啪作响,惊的动物们纷纷逃窜,豕突狼奔!风过声停,四名男子立足浅滩之上,正是从正气坛逃出的蒙面人少主一行!
四人皆是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之状。呼延逆心仍是赤身裸体,环顾四周,缓缓道:「这里很隐蔽,不必担心正气坛的人追来。」
蜻魅赶忙跪下请罪道:「属下劫人不力,暴露我方行踪,罪该万死,还请少主责罚!」
呼延逆心淡然道:「用完千里符会有几天虚弱,你们在此修养一番吧,好好恢复,待到伤好,速速返回山庄,免得镇气散过了药效。」
见少主对他不理不睬,蜻魅更是心里打突,以头触地,不敢多言。这时呼延逆心又道:「蜻魅,去找些富家公子穿的衣物与盘缠给我,再找些平民衣物与惊煞蛩魇。记住,这次不要再被跟踪了!」蜻魅不敢多问,领命去了。蛩魇却不解道:「少主,你不与我们穿同样衣物,是另有打算吗?」
呼延逆心不语,自行调息打坐起来。蛩魇亦不敢再问,在一旁默默守护起来。
过了半天,蜻魅归来,带回大包银票和衣物。呼延逆心穿好衣物,对蜻魅厉声道:「我本计画潜入正气坛伺机行动,却因听你建议,爱惜自身,采补那些女子恢复功力,不料你粗心大意,竟将坛主晏世缘引来!那晏世缘何等厉害,就算我毫发无伤对上他都非稳胜,何况重伤之躯!若不是你,我如何会被晏世缘再伤一次!」蜻魅听了,吓的赶忙跪倒。呼延逆心接着道:「接下来事情我自己安排,你与惊煞蛩魇火速返回山庄,不得有误!另外,用留声石定期与我取得联系,报告琉璃塔与山庄动态,都清楚了吗!」
少主动怒,蜻魅不敢再劝,三人连连点头领命,未再多言。
部署完毕,呼延逆心心中是不快道:「墨天痕,算你运气好,三番五次有高人阻我前行,让你可得一时残喘,但你放心,墨心石我势在必得,你逃不出我的算计!」
第七章 鸿鸾解锋
鸿鸾城东方五十里,一条不算宽阔的青砖驿道笔直向东,厚重的青石路在炎炎日头下被暴晒的火烫发黄,滴水可沸。这里虽鲜有人客往来,却是通往锦朝西都——镐京的必经之地。在青石路尽头,一间简易搭建的茶肆中,只有四名穿着粗布衣衫,汗流浃背的大汉正在闷声灌茶,而一旁的茶博士战战兢兢的瞅着四人各自携带的兵刃,在燥热的天气中冷汗直流。
不一会,一名大汉大口灌完一碗淡茶,抹了把额上的密集汗珠,将茶碗往桌上粗鲁一掷,凶恶吼道:「茶博士,添茶!」茶博士一个激灵,颤颤巍巍的走去为大汉倒茶,却是不小心脚下一个趔趄,一壶温茶一股脑泼在了那大汉身上。那大汉胸腹以下被浇了个透,当即拍桌揪住茶博士衣领嘶吼道:「你他娘的不长眼吗!」作势挥拳就要开揍。一旁大汉同伙赶忙拉住他道:「老三,不要节外生枝,那贱人追的紧,喝完茶我们得赶紧上路。」
就在这时,茶肆外的青石路上,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棕驹踏尘而来,在茶肆门口翛然停住,人立长嘶,马上一名公装丽人矫健跳下,向内中四人娇喝道:「琥山四凶,你们与本捕头玩了那么多天躲猫猫,也该消停消停了,乖乖的随我回去,免的多吃皮肉苦头!」其音软软糯糯,甚是甜美,琥山四凶却似听了狼嚎鬼哭一般,齐齐一颤!循声望去,只见茶肆门口一名绝美少女执鞭牵马,抱剑玉立,线条柔和的俏脸有着江南女子婉约秀丽的气质,但嗔视四人时,却自有一股飒爽英气淡然散发。她身段极为高挑纤细,火辣非常,一截修长圆润的白皙秀项上系着外黑里红的长摆披风,覆住圆润若削的窄肩,披风下,一身皂色公服略显紧致,却将她那突出的腰臀比例完美呈现,丰硕浑圆的峰峦高耸入云,蛮腰极为秀致纤细,只盈一握,丰臀却是圆润饱满,弧度美妙,与蜂腰窄背连成极为陡峭的玲珑曲线,肥美的腰胯之下,一双又长又直的美腿在袍裙中若隐若现,步态轻盈而又活力非凡。这等丰乳肥臀如熟沃妇人,腰肢却如少女纤细的绝妙身姿,让这名妙龄女子在火辣性感中不乏俏皮可爱,加上她天然四散的淡淡英气,让这具魔鬼娇躯更是瑰艳诱人!那茶博士盯着公装少女看的两眼发直,几乎忘了自己正要被人暴打。然而琥山四凶见了此女,却是如临大敌,老三赶忙撇开茶博士,另三人也一齐抄起兵刃,其中老大怒骂道:「贺紫熏!你这贱人从琥山一路追了我们兄弟数天,这里离西都已有数百里之遥,你竟然还是阴魂不散!」
贺紫熏弃了马辔,拔剑娇喝道:「琥山四凶,你们在镐京奸淫十多名良家妇女,我贺紫熏若不把你们抓捕归案,怎对的起我缉罪阁地字神捕的名号!」音是吴侬软语,话却掷地有声!琥山四凶老大心中忖道:当日听闻缉罪阁出动大批捕快追捕,我们才仓皇而逃,如今她孤身一人,又是女子,就算武功再高,我们四人合力围攻,焉有拿不下的道理?当即发狠道:「我们见你女流之辈,不屑与你动手,你却穷追不舍,真当我们怕了你不成!兄弟们围住她,让她知晓我们兄弟的厉害!」
另三凶相互使了个眼色,挺刀而上,快步踏出合围之势。贺紫熏不敢托大,马鞭翛然展开,辫梢如灵蛇吐信,率先攻向走在最前的老二!铁刀会皮鞭,以硬击软,老二挥刀强挡,竟是虎口剧震,精铁大刀应声弯曲!「兄弟们当心!这娘们扎手!」老二喊话间,马鞭又至,只听清脆一响,一道鲜红血痕瞬间在老二脸上鼓胀肿起,只一鞭,抽的老二晕头转向,耳鸣目眩,一个趔趄翻倒在地!老三性情最为火爆,看见老二倒地,当即张牙舞爪举刀扑来,边冲边吼道:「妈的臭娘们!吃老子大刀!」他身躯庞大,动作却出奇迅捷,刹那间,整个人影已如山般遮住贺紫熏纤瘦娇躯,一刀斩下!贺梓萱秀眉一皱,细腿轻转,飘然避开老三强势一刀。老三一刀斫空,随即挥起与贺紫熏小脸一般大的巨拳横扫!这一拳若是落实,只怕女捕快娇柔纤细的身子能被打的脏腑俱碎!然而贺紫熏不慌不忙,修颈一扬,屈膝沉胯,蜂腰向后轻柔仰出诱人的弧线,老三的夺命巨拳就与她高耸挺立的饱满双峰轻轻擦过,带起的拳风让这对硕大峰峦波浪翻腾!老三千钧一拳被女捕快下腰轻松化解,拳力去势不止,正要收回,只见贺紫熏两条细长美腿一上一下笔直劈开,韧性十足的浑圆玉腿如鞭上扬,形成充满性感活力的一字马,秀美莲足如辫梢般狠狠抽在老三脸上!老三顿觉两眼冒星,闷哼一声,向一旁踉跄倒去!就在贺紫熏与老三对战间,老四已欺近身前!眼见性感女捕快摆出撩人的一字马,以奸淫妇女为乐的他瞬间心起邪念,弃刀上前,伸手成爪,抓向贺紫熏秘处隔着衣物微微隆起的耻丘!贺紫熏一脚踢开老三,惊觉秘处遭人觊觎,危急间素手反撑于地,在圆硕双峰上下颤动间,一字马在半空划出一道性感唯美的半圆弧线,躲开老四的禄山之爪,稳立于地,随后回身扭胯,巨乳成浪,长腿如鞭,一脚抽在老四右脸!老四本就精瘦如猴,挨了贺紫熏这一脚,就如同陀螺般连转几圈,方才两眼翻白,扑倒在地。
贺紫熏电光火石间收拾三凶,正欲寻老大身影,一转身,只见一蓬粉色药雾扑面而来,瞬间笼罩女捕快全身!贺紫熏闭气不及,吸入少许,顿时脚步略显虚浮,素手扶住光洁额头,不住摇晃臻首,似是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
这时,四凶老大慢悠悠的走来,边走边道:「贱人,我这『玉女浪』滋味如何?」他忌惮贺紫熏武功,走至离她三步便驻足不前,静候「玉女浪」药力发作。
这段期间,四凶老大的淫邪眼光上下打量起摇摇欲坠的女捕快那性感绝妙的身姿,目中不自觉流露出欣赏,但更燃起淫邪欲火:「这娘们,之前一直在追我们没来得及细看,这肌肤,这身段,这小腰,这屁股,还有这大胸,真他娘的性感,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比起来老子在镐京搞的那些女人简直就是烂货!一会等『玉女浪』药力完全发作一定要把她肏了,肯定爽!」想到这,老大脑海中已浮现出性感女捕快赤裸着白嫩的极品娇躯,躺在他身下娇声浪啼,乳波狂摇,任其驰骋的香艳画面,下体男根贲张不已,恨不得马上把想象变成现实!贺紫熏在粉色药雾中已无力站立,软软跌坐在地,细腰翘臀长腿连成一道跌宕诱人的曲线,胸前双峰不断起伏,粉红小嘴娇喘不已,不觉间竟将环绕于她的药雾全数吸入!眼见「玉女浪」已被全数吸收,四凶老大心知时机已到,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与亢奋,快步走向已无力反抗的贺紫熏!淫贼脚步越来越近,贺紫熏的一双玉手却撑在发烫的地面轻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失去力气,撑持不住她的轻盈娇躯,而淫贼的一双罪恶脏手已然伸向她胸前不断起伏的高耸乳峰!就在女捕快的圣洁双峰即将被纳入四凶老大的邪恶掌心时,一只嫩白素手毫无征兆的扣住了淫贼脉门,四凶老大顿觉气力全失,跪倒在地,眼中写满不可思议!「你……!」望向眼前一扫颓态,露出得意浅笑的性感女捕,老大心中满是惊惧,竟不知从何发问。贺紫熏纤手扣紧他脉门,虽是鄙视的神态,秀致婉约的俏脸上仍是线条柔和动人,粉润唇角微微上挑,轻描淡写的笑道:「你以为身为公门捕快,明知你们是采花淫贼,我会毫无准备吗?我缉罪阁的『凝神丸』可御迷药解淫毒,专防你们这种下三滥的『玉女浪』!」
「贱人!你都是装的!」得知贺紫熏之前吸入春药后的「娇软无力」不过是在戏耍他,四凶老大又惊又怒,张口要骂,但女捕快并不给他机会,玉手在他后脑重重一击,随后抛下晕倒的老大,掏出腰间令牌,向早已目瞪口呆的茶博士问道:「小哥,你这可有绳索车辆?官府需征用一下。」其音软糯娇柔却不造作,听的茶博士后颈又酥又麻,赶忙点头应道:「绳子是有,不过车是平板车,不知大人能不能用得上。」
贺紫熏嫣然一笑道:「无妨,就平板车就好。」茶博士忙去把车推了出来,二人将昏倒的四凶叠罗汉似的绑在车上,又将车与棕马拴在一起。一切忙完,贺紫熏翻身上马,又问道:「小哥,这里最近的城镇有多远?」茶博士答道:「此去往西五十里,便是鸿鸾城了。」贺紫熏抱拳道:「多谢了,车绳明日定遣人送来。」说罢,便在茶博士颇有不舍的目光中拍马扬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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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痕一行随着柳芳依一路往鸿鸾城而行,傍晚时分,已至城门之前。四人正欲进入,却见城中一队武林人士急急奔出,为首一名中年美妇神色焦急,面宇间带着几分憔悴,却在看见柳芳依后乍然停住,表情由急转喜,上前抱住柳芳依关切问道:「芳儿!还好你回来了,可有伤着?」
柳芳依心绪仍未平复,勉强挤出笑容道:「我没事,娘你不用担心。」随后转身介绍道:「这三位是来自正气坛的朋友,多亏他们出手相救,芳儿才能平安归来。」
墨天痕先前见妇人容貌与柳芳依有几分相似,便大致猜到她身份,听闻柳芳依介绍,忙抱拳行礼道:「晚辈墨天痕,见过柳夫人。」
那妇人自报家门道:「多谢几位仗义出手,我是芳儿的母亲,飞燕盟副盟主柳澄依。」梦颖在一旁奇道:「柳姐姐的娘跟柳姐姐的名字好像是姐妹啊!」晏饮霜忙捂住她的小嘴低声呵斥道:「这种话不要乱说!」
「柳姑娘竟是与母亲同姓?」墨天痕也是暗中留意到这点,只是不便多话。
两拨人客套了一番,在柳澄依母女的极力邀请下一同前往飞燕盟。
墨天痕一行前脚入城,城门外的僻静小巷中转出几名目光不善的黄衣人,为首者衣衫破烂,眉毛秃了半边,正是围杀柳芳依的上官归鸿。他败于墨天痕后一路撤回城门口,但心中始终咽不下这口气,想再城门口再次伏击,却撞见墨天痕等人与飞燕盟救援人员汇合。「他们果然是一伙的!」上官归鸿恨恨心中道:
「墨天痕,飞燕盟,这笔账,回雁门与你们不死不休!」
在回飞燕盟的路上,薛梦颖偷偷对晏饮霜道:「晏姐姐,柳姐姐的家人这么快来救人,会不会是那个负心汉报的信?我们是不是冤枉人家了?」晏饮霜冰雪聪明,对事看的分明,冷哼一声道:「是他报的信不假,但利用柳姑娘作挡箭牌逃跑,我们却看的真真切切,绝不会有假!真正男儿,岂会留下女伴独自求援?
他分明就是为保自己性命,陷柳姑娘于危地!只怕那负心汉当时盘算的是柳姑娘必死,通知门人前来收尸吧!」她讲的小声,却越讲越激动,显然是极为讨厌那黑衣男子的无耻行径。
柳芳依一直沉默不语,如仙俏颜楚楚含悲,柳澄依只道她受人围攻心情不佳,一直在安慰女儿,墨天痕知她心中另有闷郁却难开口,于是主动问道:「柳前辈,不知你们是如何得知柳姑娘被人围杀的?」
柳澄依微微一笑道:「是本盟少主杨宪源,他与芳依一同遭围,拼死杀出回来报信。」
「拼死杀出?真是大言不惭!」墨天痕心中不屑,嘴上却不说破,接着问道:
「那他现在何处?怎不见他一同前来救援?」
「少主亦有伤在身,被盟主留在身边,但他仍叮嘱我们定要将芳依救回,还好他回来了,不然我们都不知芳依被回雁门之人围杀。」
柳芳依听了不悦道:「娘,救女儿的是墨少侠他们,与宪源有何干系。」
柳澄依亦是不悦的瞥了女儿一眼道:「你这孩子,人家冒死杀出为你求援,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怎的还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柳芳依听了这话,凤目圆瞪,柳眉几乎倒竖,愤恨道:「他哪里有冒死杀出,分明是自己逃……」话未说完,柳澄依已依稀感觉不对,忙掩住女儿秀口,把她拉到路边,示意队伍先走,然后小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柳芳依心中气苦,将杨宪源拿自己作挡箭牌,独自逃生起她而去的卑劣行径一股脑吐露出来。柳澄依听罢吃惊不已,心绪复杂翻腾,沉默半晌,终于艰难开口,幽幽道:「此事你回盟中万不可传扬,一切就以少主所说为准。」
柳芳依原本期待母亲听了杨宪源的所作所为会大为光火,为自己主持公道,不料母亲竟弃她的悲惨遭遇于不顾,开口让她息事宁人!她又惊又怒,柳眉紧蹙若川,原本轻薄透明的白皙肌肤也因极度气愤而爬上两团不自然的晕红,不由质问道:「就任由他编造一个谎话,让自己成为英雄,却掩盖他陷我于危境,独自逃跑的丑陋行径吗?」
「当然!盟中之人对此事已先入为主,就算揭破真相,你以为有谁会信?再者,他是少主,他爹是盟主,如果有人信了,少主因此失去威势,他们父子日后又会如何针对我们孤儿寡母?芳儿,你毕竟安然归来,这事就让它埋没了吧,等你回到盟中,切记不要揭破他!」
望着母亲急切中略带紧张与害怕的面容,柳芳依竟第一次觉得这养育自己二十年的女人有些陌生,母亲为了生存隐忍沉默,选择掩埋将来会成为飞燕盟盟主之人的卑劣事迹,这或许是一时之计,但总是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真的就能安然而存了吗?
柳芳依归来后神色更是黯然,墨天痕随队而行,看着母女二人怪异举动,心中略微生疑,不由问她道:「柳姑娘,你面色不佳,发生何事?」柳芳依月容沉闷,心绪低落,轻声应道:「没事,只是方才与回雁门战斗时受伤,内息有些紊乱罢了。」墨天痕关切道:「可有大碍?不介意的话,我用真气帮你疏导一下吧?」
话出口,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忙道:「抱歉,是我唐突了,还是让晏师姐来吧。」
柳芳依看着略显慌乱的俊逸少年,想到他在刚才挡在自己身前时威风凛凛如天降神兵,现在却在关心自己伤势,心中阴霾不由被冲淡一些,勉力笑道:「多谢少侠好意,我的伤势并无大碍。」
好意被拒,墨天痕只好挠头笑笑,转移话题道:「柳姑娘,你们飞燕盟与那回雁门,到底有何仇怨?」
柳芳依樱唇微启,轻叹一声,缓缓道:「回雁门、飞燕盟,两门皆以候鸟为号,不同的是,飞燕盟由数个武林家族联盟所成,推举杨家家主杨少飞为盟主,回雁门则是上官家为门主一脉相承。鸿鸾城三教势力不大,两门乃是城中最大势力。七日前,乃是宪……本盟少主生辰,盟主便想包下城中最为高档的醉花楼为少主庆生。不料那日恰逢回雁门门主之女上官翩虹生辰,也欲包下醉花楼。两门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协商之下,各包一半。开始倒也相安无事,然而宴会结束之际,本盟一位副盟主之女无故失踪,四下寻找中,却在回雁门所包半场的一间房间中发现了她随身携带的信物,人却不见踪影,房的内打斗痕迹除了本盟剑法,便是回雁门的鸿雁五常,如此情景,盟中弟子大多义愤填膺,要回雁门交人,回雁门则是坚决不认,本盟不想大动干戈,便安抚下激动的弟子,没有当场发难,回雁门也同意帮我们一同寻找。」
「结果自然是没找到,他们自己还失踪了一名弟子了?」墨天痕推测道。
柳芳依点点头,接着道:「宴席散后,盟主暗中派弟子四下查探,同时也请求官府一齐寻人,却是一无所获,期间两门弟子却摩擦不断,互有受伤,双方积怨也越来越深。就在昨日,上官翩虹竟被人劫走了。」
墨天痕皱眉道:「上官翩鸿遭劫,想必是他们认为是飞燕盟在报复?」
「不错。」柳芳依颔首道:「据本盟弟子探查回报,上官翩鸿昨日外出游玩时还有两名弟子跟随保护,却遭遇数名蒙面人劫杀,劫持她之人虽然蒙面,使的却是本盟的飞燕快剑,其中一人还被回雁门弟子削破衣衫,内中穿着,正是本盟的制式衣物。」
「所以你今日与那黑衣男子外出,就遭到回雁门的围杀,逼你交人?」
听到墨天痕提及黑衣男子,柳芳依又是面色一黯,轻咬樱唇,「嗯」了一声。
却听墨天痕又道:「那人如此对你,回到盟中,你打算如何应对?」
柳芳依一怔,想到母亲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心中顿觉凄苦,偏过头去,用略哽的嗓音幽幽道:「宪源是杀出报信,芳依自是应当感激他。」
这回轮到墨天痕一愣,讪讪道:「柳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柳芳依挽袖轻拭了两下眼角,转回头对墨天痕道:「不错,杨宪源乃本盟少盟主,我与他外出时遭遇回雁门之人逼杀,自愿为他断后,他杀出重围后也不负所托,报信请援来救,却不料墨少侠你快了一步,先行为芳依解围,所以算起来,你们和他都是芳依的救命恩人。」
墨天痕盯住柳芳依那双丹凤美目许久,却只从那双微含氤氲的哀愁眸中看到无奈与不甘,柳芳依心绪愁苦,被他一看,更觉无地自容,忙侧过脸去不敢看他。
墨天痕正想问她何出此言,后脑却被晏饮霜拍了一巴掌:「呆子,你这样盯着人家看,不怕梦颖吃醋吗?」说着便把他从柳芳依身边拉回。
梦颖小脸一红,有些窘迫,害羞道:「没有,梦颖才没有吃醋呢……」
墨天痕莫名其妙道:「晏师姐,你干嘛打我?还有梦颖,你吃什么醋?」
晏饮霜玉指树在唇前,示意二人收声,随后小声道:「定是她母亲刚才与她说了些什么,她才会转变态度,只怕飞燕盟中一家独大,那杨宪源是她们母女惹不起的人物,你就不要再追问了。」她从小在权利场中长大,对畏惧权贵而选择忍气吞声的事情已见怪不怪,此刻不由提醒墨天痕不要强行出头。
墨天痕不解道:「那就这样任由那种人渣逍遥自在吗?况且未来他还会是柳姑娘的盟主,若这种人得势,恐怕会更得寸进尺,肆无忌惮!」
晏饮霜深深看了墨天痕一眼,俏美杏目忽闪透亮,似是在提醒他什么。伊人不语,墨天痕却在这张绝美容颜上读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一声叹息,点头道:
「好,别人的家事,我不掺和便是。」
飞燕盟本营坐落于鸿鸾城之南,因四大武林家族驻地相连,故而占地巨大。
飞燕四家族分别为杨,贾,唐,乌,以杨家为首,杨少飞为盟主,下设五名副盟主,分别由杨家副家主杨少安,柳澄依,以及贾、唐、乌三家家主担任,杨家兄弟二人皆是盟主,在盟中可谓一家独大,贾、唐、乌三家各有自家势力支持,而柳澄依却是与柳芳依孤儿寡母,如无根浮萍,虽身为飞燕盟副盟主,却毫无势力可言。
众人一路再无话语,默默返回飞燕盟。队伍行至杨家府邸门前,只见杨宪源神色焦急,正在大门口踱来踱去,不住张望,看见柳芳依在队伍归中,蓦然一愣,随后眉开眼笑的走近她身前,不顾她的不断避让,强行牵起她素手关切道:「芳妹,你回来了!」
柳芳依厌恶的甩脱杨宪源,鹅蛋小脸撇到一边,不想搭理他。杨宪源本已做好心理准备,以为救援队伍带回的会是柳芳依的尸体,不料她竟然安然归来,虽然暗自吃惊却也略有欣喜。心知自己作为已让柳芳依厌恶,杨宪源正盘算如何甜言蜜语一番好哄的伊人不去介怀自己的卑劣行径,却突闻一声娇咤:「你就是那个负心汉吗!离柳姐姐远一点!」
杨宪源循声望去,只见两道绝世姿容并肩淑立,一大一小两名美人,大的雅中藏媚,端庄馥郁,小的圆脸粉嫩,娇嗔可人,气鼓鼓的盯着他,正是晏饮霜与薛梦颖,至于墨天痕,则被他自动忽略了。
「鸿鸾城何时又出现如此绝色,竟比芳妹还要美上几分!」震惊中,杨宪源不改风流本色,上前询问道:「二位姑娘风姿秀丽,国色天香,让本少爷惊艳不已,不知是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梦颖不想搭理他,小脸直接撇了过去。柳澄依在一旁答道:「这三位是正气坛来的朋友,多亏他们援手,芳儿才得以脱险。」
「三位?」杨宪源这才发现站在两位美人身旁的墨天痕,忙道:「失礼失礼,不知几位如何称呼?」墨天痕三人对他很是鄙夷,不过碍于柳家母女面子,才不冷不热的通了姓名。面对三人略显不恭的态度,杨宪源毫不介意,微笑道:「几位远来是客,还请往府中一叙,本少爷这就吩咐厨下备酒设宴,为三位接风洗尘,也庆祝芳妹平安归来。」说罢看向柳芳依。
他这番话说的恭敬有礼,甚是得体,柳芳依虽对他心生鄙夷,但也不便当场发作,见他望来,芳心一横,拉过墨天痕的衣袖向杨宪源道:「不必了,柳府自会设宴款待几位恩公,少盟主好意,芳依心领了。」
墨天痕被当做示威工具,未及反应,就被柳芳依拉走,梦颖和晏饮霜也不想多看杨宪源,一同跟上。杨宪源也不恼怒,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离开。柳澄依怕杨宪源尴尬,赶忙上前邀请道:「少主,您也是芳儿的救命恩人,一同去柳府,让澄依聊表感激之情吧!」
杨宪源目送墨天痕一行走远,脸上笑容陡然变的邪异,阴阳怪气道:「你女儿很不待见我呢,我贸然前去,怕会扰了你们的兴致吧!」柳澄依吓的赶紧躬身,唯唯诺诺道:「不会的,少主驾临寒舍,当是寒舍蓬荜生辉,再说,芳儿全赖少主拼命突围报信才死里逃生,您在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他们是绝不会介意的。」
柳澄依这番话即是恭维,也是保证。杨宪源阴恻恻道:「你知道就好,你别忘了,你今日的生活与地位是仰仗谁才得以存留的!」柳澄依赶紧跪地道:「是,澄依不敢忘,是盟主与少主力排众议,助我登上副盟主之位,我们母女才能有一席安身之所,才有今日生活!」
扫见柳澄依表态的卑微姿态,杨宪源得意一笑,扶起美妇假惺惺道:「柳副盟主忠心可鉴,我便与你同去柳府吧。」
柳府中,先行回来的柳芳依已吩咐厨下设宴,自己则陪同墨天痕三人在客厅就坐闲聊。不一会,只见杨宪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柳澄依则在后面顺从的跟着。
柳芳依一见杨宪源,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质问道:「你怎么来了?」杨宪源面露得色,也不开口,只听柳澄依喝道:「芳儿,不得无礼,少主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是我请他来的!」
「娘!」柳芳依秀眉蹙成一团,莲足恨恨一跺,却是无从反驳。柳澄依又道:
「你忘记回来路上我跟你说的话了吗?」柳芳依黯然道:「芳儿不敢忘。」柳澄依严厉道:「那你知道该如何做了?」
柳芳依樱唇紧抿,凤目氤氲含雾,无奈憋出违心话语:「芳依谢过少主救命之恩,请……请少主入座。」面对柳芳依无奈之语,杨宪源丝毫不以为意,大大剌剌坐到上首。墨天痕气不过,刚要说些什么,又被晏饮霜按住,再三叮嘱道:
「别人的家务事!」三人对此事都是气极,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选择与柳芳依一起忍气吞声。
待到宴会开始,柳芳依你请墨天痕三人先行落座。墨天痕与薛梦颖一左一右坐下,晏饮霜则坐在二人中间。柳芳依正想坐到梦颖身旁,却见杨宪源托住她的削肩,将她拨至邻位坐下,这么一来自己则坐在了她与梦颖中间。
左是娇嗔活力小美人,右是淡雅如菊俏仙女,杨宪源坐在两名绝世佳人中间,心中暗爽不已,竟反客为主,敬酒祝词,招呼起众人来。梦颖本想抗议一番,但杨宪源言语得体,循规守矩,毫无淫浪冒犯之举,三人虽是不齿他所做所为,却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墨天痕看这杨宪源表现,不由暗暗想道:这人虽也是自私纨绔之徒,但为人处世得体,教养比宇文魄强上太多。
然而杨宪源虽是守矩有礼,三女对他仍不假辞色,宴席气氛一时略显尴尬。
柳澄依见状,向杨宪源敬酒道:「少主,澄依敬你一杯,感谢你对芳儿的救命之恩。」杨宪源摆摆手,端起酒杯笑道:「柳副盟主客气了,芳依不久后便是我杨家的人,我当然拼了命也要救她。」
梦颖不解道:「柳姐姐怎么会是你杨家的人?」
见梦颖忍不住插话,杨宪源心中大喜,脸上笑脸不变,却道出惊人之语:
「三日后便是我与芳依成亲的大喜之日,这也是家父与柳副盟主商讨的吉日,柳副盟主,薛姑娘看起来相当反对这门亲事呢!」
此话一出,墨天痕三人内心皆是震惊不已,杨宪源却对他们惊讶的表情不以为意,故意看向柳澄依。他说话即是回答,却更是质问。柳澄依忙表态道:「那是自然,杨柳两家结亲,乃是皆大欢喜之事,澄依哪会反对。」听到柳澄依如此回答,杨宪源心中舒坦至极,柳芳依心中却酸楚无比、后悔难当:这门亲事,她原本也并不反对,相反,在她众多追求者中,是她自己选择了杨宪源,因为他平日里为人端正有礼,虽有些玩世不恭,却鲜有纨绔之举,在盟中口碑极佳,也极具声望,对她也是温文呵护,极尽讨好,在飞燕盟一众追求者中无论家世,武功,人品,皆可谓上选。可这次事件却让她彻头彻尾认清杨宪源的虚伪阴狠,无奈的是,如今就算她再如何反对,只怕也难逃杨宪源的魔掌了。
看着坐在绝世佳人中间大献殷勤的杨宪源,又看了看满脸正色的墨天痕,人淡如菊,出尘如仙的飞燕伊人心中暗自苦恼:如何才能两全其美,即摆脱这虚伪之人,又不让母亲难做呢?
宴会结束,杨宪源虽未能一亲梦颖与晏饮霜芳泽,但与如此美人靠的如此之近,他还是心满意足,打着酒嗝离去了。二女虽在酒桌上见到了一个谈笑风生,能说会道的杨宪源,但他自私虚伪的形象已先入为主,坐在他身边听他喋喋不休,虽不至反胃,却也相当不自在,直到看他离去,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看到二女不自在,柳芳依也深感愧疚,上前道歉。梦颖不解问道:「柳姐姐,你怎么会答应嫁给这种人的?」柳芳依苦笑道:「今日之前,我也不知他是这样的人。」晏饮霜也劝道:「柳姑娘,这样的人你还是趁早远离的好,免得他下次又做出这种禽兽之举。」
这时,柳澄依送走杨宪源,刚迈进门,听到几人对话,不禁对女儿道:「芳儿,这次只是意外,以后万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你不要担心了。」
见母亲还是一味袒护杨宪源,为他说话,柳芳依不禁情绪激动起来,正欲反驳,却听墨天痕道:「柳前辈,飞燕盟回雁门仇恨一日不解,这种情况就有可能再度发生。无论如何,让柳姑娘与这种人渣一起,对她来说并非好事。」
听到「人渣」二字,柳澄依蓦地脸色一沉,略带怒意道:「墨少侠,虽然你远来是客,但也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本盟少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诋毁的!」
眼见气氛越发紧张,晏饮霜忙打圆场道:「柳前辈误会了,天痕只是一时口误,绝无诋毁之意,还请海涵。」柳芳依也发觉母亲动了真怒,匆匆走到两人中间,挡住墨天痕道:「墨少侠,晏姑娘,薛姑娘,时候不早了,我带你们回房休息吧,请。」墨天痕自知口无遮拦差点惹祸,也向柳澄依道声抱歉,随柳芳依去了。
当晚。
墨天痕照例修习完阴阳天启,来到厢房院中练剑。自从正气坛一战用出剑意,他对墨狂八舞也有了全新认知。然而理解越深,墨天痕就越发现墨狂八舞的深奥精妙,这是他领悟剑意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难怪就连南宫离恨那不世狂人也对墨狂八舞评价甚高。
月上中天,墨天痕三轮八舞演完,已是满头大汗,然而内力却在他日益修炼的阴阳天启支撑下源源不绝,虽只存于阴脉,亦有生生不息之能。
这时,只见厢房外廊上人影闪动,一道高挑窈窕的丽影慢慢靠近,走进月光之中,在银光沐浴下清丽出尘,气质淡雅绝俗,正是柳芳依。
「墨公子,这么晚还在练剑吗?」柳芳依丹唇轻启,主动柔声问道。
墨天痕并未注意柳芳依对他的称呼已从「墨少侠」变成了「墨公子」,应了一声,问道:「柳姑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可是因为杨宪源的事情烦心?」
柳芳依幽幽叹了一声,算是默认。墨天痕又问道:「恕我冒昧,柳姑娘你与他究竟有何瓜葛?」柳芳依抬起凤目盯着中天皎月看了半晌,缓缓道:「我与宪源……其实嫁给他是我自己的选择。」
墨天痕恍然道:「难怪当时杨宪源逃走,你的眼神会如此无助与难受!」
柳芳依娇躯一颤,转头讶异道:「你……都看见了?」
墨天痕淡淡「嗯」了一声。
听到回答,柳芳依垂下臻首不再去看墨天痕,黯然道:「像你这样能为素不相识之人挺身而出的人,在那种情况下一定不会丢下自己的爱人,对吧?」
墨天痕想起墨家灭门当夜母亲拼死将自己送出结界和在正气坛与梦颖出逃的过往,肯定道:「啊,是啊,绝不会逃,哪怕无能为力,也要尽己所能,战到底!」
其声铿锵坚毅,担当自发,柳芳依听了,不由抬起头看向这略带稚气却已经洗练的俊俏少年,心中不禁开始想了解这个少年的过去:「墨公子,你也遭遇过这种事情吗?」
墨天痕想了想,点了点头。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墨天痕便把自己在正气坛的事迹一一讲述:宇文魄设计逼杀,梦颖无条件选择信任自己,自己也为护梦颖战至气空力尽,两人最终一同逃离,自此天涯共行。
听罢墨天痕讲述,柳芳依已然沉浸在那刀光剑影,生死相依的故事之中,眼神已渐迷离,不由痴痴道:「危难时刻,能挺身而出,才是真男儿。墨公子,芳依真心好羡慕薛姑娘。」
墨天痕并未听出柳芳依弦外之音,正色道:「梦颖对我用情至深,生死不弃,墨天痕此生定不会负她!」
厢房中,熟睡的梦颖突然轻轻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小巧可爱的琼鼻,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度沉沉睡去。
却听墨天痕问道:「柳姑娘,今日宴席上杨宪源说准备提亲,你打算接受吗?」
柳芳依听到此话,神色更是黯然,楚楚之态,惹人生怜:「我也不知,心里矛盾的很。」
墨天痕不知她是因为母亲的压力才难以抉择,建议道:「你心中犹豫不决,或许是因为你对他还有情?」
柳芳依喃喃道:「或许吧。」心中却在暗想:得知他是如此虚伪之人,往日种种,只让我更觉难安,若非母亲强逼,我又怎会如此忍气吞声?
墨天痕又问道:「柳姑娘,你与他,为何会走到一起?」
柳芳依苦笑一声,娇巧秀颜上满是无奈:「宪源虽为盟主之子,但平日里稳重有礼,可谓一表人才,人缘口碑极佳,对我也是很好,可今日………」话语触动伤心之事,柳芳依话语一哽,难以继话。
墨天痕叹道:「人在绝境中,总会做出些惊人之举,但并非是本心暴露,有时只是一时慌乱下的选择。我今日在宴席上所观察,他虽有些放浪不恭,却比我见过的世家子弟要好上不少,若非此事,想必你们仍是一对眷侣。」
柳芳依霍然抬头,略有欣喜道:「墨公子,你是想说,宪源只是一时糊涂,做错了选择吗?」
墨天痕略微思索片刻,道:「你这神态,正说明你对他还有情。」柳芳依俏脸一红,低下头去。墨天痕接着道:「但我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人在慌乱之下会胡乱选择,也会暴露本性,我对杨宪源全然不熟,不敢断言。」
「那该如何是好?」柳芳依原本听见希望,现又回复失望,杨宪源本性真真假假,难以捉摸,当真让她矛盾至极。
「既是如此,那我想若解决了飞燕盟与回雁门的纷争,杜绝此类事情再度发生,对你们而言也非坏事,或许你们能重回以往?」
「没可能的……」柳芳依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仍抱有一丝期待,那个曾经对她关怀备至的杨宪源,真的如此不堪吗?
「毕竟你仍心系于他,不是吗?给自己一次看清他机会,探寻出他的本心,若他有心悔改,你们不至错过,若他本性卑劣,你也好早日摆脱他的阴影。」墨天痕劝道。
「早日摆脱他的阴影?墨公子啊墨公子,明明是第一天相遇,为何芳依心中却有了你的影子?可芳依仍是放不下宪源,想看清他的本性,这该如何是好?」
柳芳依心中纠结,却不敢向墨天痕诉明,只得转移话头道:「你想插手两门纠纷?」
墨天痕应道:「想到几个疑点,但还不大明了。两大门派如此纷争,死伤必会日益加剧,这事还是早些了结为好。」
柳芳依道:「也好,正好明日答应了晏姑娘与薛姑娘陪她们同游鸿鸾城,墨公子你不如一同前来?」
墨天痕笑道:「晏师姐与梦颖出行,我当然会跟着,顺便再向柳姑娘你详细询问些细节。」
柳芳依点头道:「如此甚好。夜不早了,墨公子你早些休息吧,芳依告辞了,请。」
目送柳芳依高挑的窈窕丽影离开厢房走廊,墨天痕正欲回房休息,却听见背后房顶一阵细碎的踏瓦之声,回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已从房顶跃下,落处正是主卧方向!「难道是回雁门的人深夜前来报复?」墨天痕想到此处,不敢怠慢,转身追逐黑影而去!墨天痕来到主卧院中,只见房中透出微弱灯火,却不见黑衣人身影。这时,在院子角落突然传出几声怪异的口哨声,主卧房门应声「咿呀」
而开,之前追踪的那道黑影一闪而入。
「这应该是柳夫人的房间,她这是在等人?有什么事情如此隐秘,需要深夜拜访?」满脑疑问,墨天痕在好奇心驱使下偷偷靠近窗边偷听起屋中对话,却听到了令他震惊之事!「你这冤家,这么深夜也不想放过我吗?」出声者正是柳澄依,但语调与白天的威严平正截然不同,这是女人面对情郎时才会有的软侬腔调!
只听那黑衣人邪邪道:「嘿,白日里你花那么大功夫掩护我,我这不是来给你奖赏了吗?」
听到此声,墨天痕翛然睁大双目,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态,这声音的主人,正是飞燕盟少主:杨宪源!柳澄依娇哼一声,不再说话,房中却不断传来她似在享受的呻吟。墨天痕掀开窗纸一角,借着昏暗灯光,只见屋中一男一女紧紧拥在一起,四唇紧紧相贴,柳澄依软软靠在杨宪源怀中,如怀春少女般任由这虚伪公子恣意舔吻侵占她的丰润芳唇!「柳夫人怎会与杨宪源厮混到一起!」墨天痕震惊同时,下体阳物却随着屋中偷情二人不断加剧的动作而渐渐抬头!两人吻了许久,杨宪源吻的异常激烈,嘴唇封的柳澄依面色涨红才放开。芳唇甫得自由,柳澄依大口娇喘起来,埋怨的向杨宪源翻了个白眼,娇嗔道:「你这冤家,就这么奖励人家的吗?我都快被你活活憋死了!」
杨宪源看着这与柳芳依有五六分相像,却更为成熟有味的妇人咧嘴笑道:
「白日吃了你女儿好几个闭门羹,晚上就只好在你身上讨回来了!」说罢一双邪手便不老实的攀上柳澄依胸前的高峰,隔着衣物揉捏抓玩起这对比她女儿更加硕大的乳峰。柳澄依也不推开他的双手,反而闭上与柳芳依相似的一双凤目,似是极为享受这虚伪公子的爱抚,心中却在想道:「若不是为了往后的生活与现今的地位,我焉会把我们母女二人的身子都便宜你这混蛋!」
论气质,柳澄依没有柳芳依那么出尘仙灵,不入风尘,论长相,她与柳芳依极为相像,虽不及柳芳依貌美,却也是江湖上有数的美人。然而这鸿鸾城中美艳仅次于柳芳依的绝美熟妇,现在却依偎在她的未来掌门怀中,享受着比她足小十八岁的少年对她上下其手,红唇娇吟,细喘不已!不一会,杨宪源不再满足隔靴搔痒,干脆将手伸入柳澄依衣襟之中,一把将美妇的睡袍粗暴的扒扯至她腰间,两团丰圆高隆的乳峰便颤颤巍巍的暴露在虚伪少主与窗外偷看的墨天痕眼前!
「哈,想不到柳副盟主内中竟是不着寸缕,看来是与上次隔了太长时间,让你旷了许久,春心激荡了。」杨宪源一边淫笑,一边托住柳澄依的那两团雪球,一边将飞燕副盟主激凸的乳尖纳入平日里尽是谎言巧语的口中不断舔吸,发出淫糜的吱咂之声!柳澄依心中颇为抵触,暗道:「若不是为了芳儿,我怎会对你低声下气,任你淫乐!」臻首却是配合般上扬,紧紧抱住杨宪源后脑,将绵软丰厚的大奶与愈发坚挺的顶端乳粒尽力向这纨绔公子的口中挤送,喉间不时散出舒爽的吟叫!窗外的墨天痕看到此幕却是挣扎不已,不知该喝止还是离去,他明知观赏别人偷情很是败德,但心中泛起异样的刺激却让他迈不开步,挪不开眼,死死盯着屋中年龄差足矣做母子的那对偷情男女,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下身男根前后撸动,全神贯注偷看起屋中背德而香艳的淫戏!屋中,杨宪源一边贪婪享用着柳澄依的甜美香乳,不断用脸将这对美乳拱的波浪翻飞,一边解放出已然涨至极致的肉枪,将柳澄依的身形按低下去!眼见酷似柳芳依的美貌面容慢慢靠近自己的贲张肉棒,杨宪源心中不由快意非常,龟头直接顶上柳澄依的丰唇!熟美副盟主正享受着胸脯被阴狠少主玩弄的快感,忽被按的跪下,一根火烫肉柱直接送到自己唇边顶刮,试图撬开她的小嘴。柳芳依她早已情动,自觉攀住杨宪源肉枪,柔荑轻搓巧抚,前后套撸,润唇微启,香舌灵巧伸出,在杨宪源肉菇上旋刮舔舐,极尽挑逗,惹的杨宪源冷嘶不断,舒爽不已,低头望去,只见柳澄依红唇吞吐肉棍间媚眼含笑,凤目中尽是欢欲浪态,淫媚诱人,哪里还有白日里的端庄英气!杨宪源舒爽之下,虎腰亦加力前捅,将柳澄依的小嘴当成花径蜜屄般飞快抽插,顶肏的这熟美尤物白眼直翻,口水飞溅,一会功夫已漫流至晃荡甩动的硕乳之上,将翻飞乳浪洗刷的更为淫滑闪亮!酷肖的容颜,反转的气质,双重刺激之下,杨宪源未能久战,不消片刻便挺枪缴械,只见爆发当下,他将粗长肉屌深深抵住柳澄依柔嫩喉头,股上肌肉贲张力挺,浓烫一泻如注,全数射进飞燕副盟主喉间!柳澄依被这粗野近乎暴虐的口奸弄的晕头转向,现又突如其来的被浓稠白浆深深射入,胸臆难受间,心中却升起异样的兴奋之感,大口吞咽起阴狠少年注入她口腔内的雄性精华!
为了让柳澄依一丝不漏的吃下自己雄精,杨宪源死死按住柳澄依臻首,将射精过后更为坚挺的肉棒更为深入的塞入美妇檀口,享受着她小嘴的裹吸侍奉与喉间嫩肉如同花径褶皱般的蠕动,直到妇人将口中的精水一并吞咽干净,才将那粗长凶器抽出!看着房中从未见过的淫糜的口交画面,墨天痕手上动作越来越大,阳具也愈发坚挺,屏息凝神,注视着偷情二人的下一轮淫戏!房中,小嘴终得自由的柳澄依边咳边喘,胸乳起伏间峰峦高涨,极为诱人。杨宪源虽射了一回,但欲火不消反炽,他时不时将沾有残余精水的坚挺阳物甩在柳澄依那与女儿极为相似的鹅蛋俏脸上。
欣赏着美妇口角流精的媚态,杨宪源已等不及上床再享用这与柳芳依相似的美妇,他近乎粗暴的将柳澄依按在桌上剥的精光,那妩媚的丰满肉体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偷情的男人与偷看的少年眼前,魅惑非常。
柳澄依此刻情动欲火,虽是曲意相迎,却表现的极为温顺欢喜,心中只想着快些被眼前这虚伪阴狠的少年大肆侵犯,丰隆的臀丘已不由自主的高高撅起,摇晃起诱人犯罪的丰弹臀浪,秘裂花径的入口处也早已淫光泛滥,流水潺潺。杨宪源看着美妇浪态,心中嗤道:「虽然你也算漂亮,却比你女儿差不少,如今若不是把你当成你女儿,我还真没性趣多肏你几回。」他心中虽是这么想,但高昂的肉棒却是急切需要消除勃发的欲火,望见眼前雪臀媚摇,浪声软语求欢的柳澄依,再也按捺不住贲张的冲动,龟首对准湿腻的花穴入口蹭了两下,虎腰随即一挺,胯下大棒如怒龙入洞,顺着柳澄依汨汨吐浆的淫水泉眼,尽根没入她柔软湿濡的肉壶深处!甫插入便是一杆见底,柳澄依只觉蜜穴中胀满火烫,花蕊宫口被龟首顶肏的刺激难当,「嘤咛」一声软哼之后,便随着杨宪源律动的节奏摆起雪股美臀,淫浪叫道:「冤家,上来就这么猛,想肏死你丈母娘吗?」
一声「丈母娘」,更激起二人淫悦的背德刺激,杨宪源双手箍住柳芳依丰满却不显肥胖的腰肢,肉棍顶送的更为激烈,结实腹肌每一下皆与美妇圆臀重重撞击,激起晃眼臀浪翻天跃动!激烈动作之下,二人结合处淫水浪花不断喷溅四散,满地满桌,皆是淫糜水痕!柳澄依起先还能摇臀送股,配合身后男子的抽插韵律,一会过后,浑身已瘫软如面,媚吟低哼间,任由杨宪源蹂躏般的将她丰腴身躯按在桌上,一面欣赏着她被桌面挤压、不断从两侧溢出的洁白乳肉,一面将那大开大阖的怒挺肉龙一下一下,送入她柔软多汁的肉壶当中,每一下皆是全出尽没,用力十足!在如此充满背德刺激与征服快感的肏干下,屋中男女同觉爽快升天,杨宪源又怒肏一会,率先支持不住,雄腰猛挺,龟首紧紧抵住未来岳母花芯深处,滚烫的阳精激烈喷射在她宫口之上!与未来女婿的乱伦苟合,被卑鄙之人的肮脏阳精灼烫花房,同样在紧张背德的刺激之下,平日里端庄冷厉的飞燕盟副盟主也身不由己的高潮泄身,丰满成熟的身体在卑鄙少主阳精的冲刷下迎来一波又一波难以言喻的淫悦快感!屋中二人一轮战罢,杨宪源气喘吁吁的趴在柳澄依光洁美背之上,依然肿胀的阳物仍深深插在未来丈母娘满是白浊污迹的蜜屄之中,享受着美妇绝顶之后阴道的收缩缠裹。柳澄依也是舒爽不已,酷肖柳芳依的熟美容颜被阴狠女婿阳精浇灌滋润的更为光艳照人,媚态横流!然而屋中男女已然稍歇,屋外偷看的少年却仍是在辛勤劳作。墨天痕硬挺的肉茎,在看完屋中二人一轮淫戏唱罢后,竟仍是笔直坚昂,毫无泄意!稍歇片刻,杨宪源再度提枪上马,只见他把一丝不挂的未来岳母翻过身来仰面朝天平放,下体仍然硬挺的肉柱仍牢牢捅在她花径深处,随着身体翻转,旋转研磨着柳澄依淫滑膣腔内的褶皱嫩肉,把这美妇熟母刮的心芳骨酥,吟叫连连!摆好姿势,杨宪源再度抽动肉棒,粗圆肉棍在柳澄依下体湿润的花唇间激烈进出!柳澄依亦敏感的再度涌出更多淫水爱液,迎合着阴狠女婿的雄物阳根更加方便地插入她湿热的穴内!感受着被巨根深深插入的强劲快感,柳澄依柔颈昂扬,发出一声声低吟媚叫,一双丰润雪白的玉腿勾住杨宪源不断耸动的虎腰,雪胯玉臀不住迎合着上摆款扭,好让阴险的未来女婿更深入的侵占她的丰美女体!柳澄依刚泄过身子媚软无比,蜜穴湿滑而暖热,杨宪源得意的看着在自己身下挺动娇躯,甩动乳球,热烈迎逢自己奸淫抽插的未来岳母,一只大手在美妇腴滑小腹上不断游离摩挲,另一只手则将她熟媚的双乳覆在掌中,尽情揉捏玩弄!敏感之处刺激不断,柳澄依蜜穴深处流出汩汩花浆,在桃源洞口处不断被杨宪源的肉枪挤压溅出,喷洒四溢!阴狠虚伪的女婿越肏越爽,白日威严的飞燕副盟主却被肏的越来越媚,越来越软,很快,柳澄依的腰肢便绵软无力,不再挺动,只能被动承受女婿阳物的不断侵入!她虽然腰肢瘫软,却尽力收缩蜜屄中的美肉来索取更多更强的被奸快感!杨宪源抽插间,只觉被美妇花径不断紧裹逼压,似有漩涡般不停的吸吮他的贲张巨阳,畅快非常,不由笑道:
「岳母大人真是不老实,身子都软了,小屄却还那么有力气。」
欲求被说破,柳澄依羞意顿涌,刚想反驳,却见杨宪源一手擒住她丰腴腰肢,一手托住她丰润美臀,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挂在自己身上,虎腰一挺,借助女体重力,坚硬龟首重重戳在美妇花芯之上,将柳澄依两团白花花的乳肉顶的弹跃跳动!「唔!好酸……」一声娇鸣,柳澄依不及反应,便接下疾风骤雨般的抽插!只见杨宪源双手托住美妇雪白肥臀,腰马合一,捧着这具雪腴沃躯狠狠抛摔,不断大力耸臀将自己的男根顶送至未来岳母的女体最深处,每一下皆是重重顶在柳澄依的花芯之上!柳澄依被顶的头晕目眩,只觉自己被未来女婿肏的几乎飞起来,只得伸展四肢,双手环住杨宪源脖颈,一双美腿紧夹在这虚伪男子腰上,绷住全身贴住这正在用力肏干自己未来岳母的无耻败类,饱满的玉乳顶在他的胸口,挤出一团雪白淫糜的乳饼,柔软坚挺的香峰之上,挺立的蕊珠不住被他坚挺的胸膛磨拭擦刮,更添酥爽刺激!与此同时,因为全身用力,美妇下身的淫浪花穴更是紧缩非常,即使她已被顶肏的淫浆狂吐,肉壶内湿滑水润,杨宪源抽插间亦感觉到了令人舒爽的挤压紧裹之感!二人就这样一丝不挂的站在屋中激烈交媾,渐渐适应这个姿势的柳澄依也渐渐适应起棍棍顶蕊的狂烈抽插,更加享受的投入到这连续不断的剧烈快感之中!只见她伸长秀颈,扬起与柳芳依相似的鹅蛋俏脸,整个上身斜挂在杨宪源身前,下身二人结合处与卑劣女婿的肉棒紧密相合,狂乱地扭动柳腰肥臀,丰满雪白的玉峰朝天挺立,随着激烈的性爱动作不停的上下晃动,在胸前荡漾出阵阵炫目乳浪!愈发狂乱的激烈交合中,柳澄依丰润雪白的娇躯已然媚骨如酥,饱满润泽的红唇边溢出一道的晶亮水线,而细长凤目中的迷离眼神,已宣告了她的的彻底沦陷,在欲望中被这淫邪、虚伪、阴狠、自私、贪婪、卑劣集于一身的女婿用胯下肉屌彻底征服!此时,柳澄依在强劲的抽插间,心中竟泛起了一丝堕落的快感,她为了地位与生活,在无奈中选择向虚伪者妥协,却在这充满背德刺激与虚与委蛇的通奸中落入欲望的囚笼,达到前所未有的绝顶高潮!只见平日里端庄严肃的飞燕盟美女副坛主挺着翘臀,口中吐出平日里再难说出的淫词浪语,熟艳的屄口不断痉挛,在眼前这威逼利诱夺了她的身子还想染指她女儿的虚伪阴狠之人的肏弄下玉体狂颤抽搐,花宫入口门户大开,如同一张吸力极强的小嘴,不停吻咬着直顶花芯的粗圆龟头,即使桃源洞口被塞子般的肉屌堵住,也阻止不了她从花房深处如浪潮般喷的玉汁花浆,以出惊人的流量喷射似箭!女人的失神媚态最能刺激男人的兽欲,极度快感之下,杨宪源早已生出泄意,此刻被柳澄依阴精浇淋,也不顾未来岳母媚吟如丝的低声求饶,胯下肉龙势大力沉的狠命抽插数下,再度将大量阳精中出到柳澄依的花宫深处!被未来女婿的背德精液再度浸泡侵占子宫,美妇肉体止不住的一阵颤抖,竟在上次高潮余韵未消之际连续迎来第二波巅峰,似是在欢迎这阴狠卑劣的男子在自己体内内射下种!
同时,泄的快美非常的飞燕副盟主经受两次内射,花房内再也容纳不下如此量大的精液,汩汩白浊随着杨宪源的不断喷射,从美妇湿滑的幽径中混合着淫水爱液倒灌溢出,将地面染成淫糜不堪的深色!经历畅快绝顶,二人皆是筋疲力尽。柳澄依只觉全身又酸又麻,向后躺落在桌上,胸前乳峰起伏如浪。她这一躺,将杨宪源还未变软的肉棒拉出大半。杨宪源也是气喘不已,向前一步,将依旧坚挺的肉棒再度尽根塞回未来岳母的花穴之中,挤出数道白浊淫液构成的水箭,随后瘫倒在柳澄依绵软的双峰之上,享受着挺立乳首的刮擦与绵滑奶球的按摩,胯下肉柱缓拉慢插,享受着刚被他肏的内射中出的美丽人母阴道内,那因为高潮而带来的痉挛跳动挤压阳具的快感。
柳澄依原已放松,被杨宪源这一顶一趴,「咿唔」一声,嗔怪道:「你这混蛋,有你这么折腾未来丈母娘的吗?」言语虽是责骂,却是充满淫浪风情。
杨宪源也不反驳,邪邪一笑,道出自己的淫邪愿望:「我不但要折腾未来岳母,还要享齐人之福,让你们母女同床侍奉我。」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在柳澄依心中却激起别样的背德淫悦,嘴上却不饶道:
「干着母亲,还想着女儿,看你平日里道貌岸然,其实就是个斯文败类!」
杨宪源大笑道:「哈,明知我是这样的人,你还愿意跟我苟合?你不知道你刚才的淫叫有多大声,多媚浪!」他又是「苟合」又是「媚浪」,淫秽词句如毛刷一般撩拨着柳澄依心头,让她委身恶少,屈服权贵,堕落肉欲而产生的异样快感加剧侵蚀着美女副盟主慢慢沦陷的内心!柳澄依被撩拨的心绪复杂不已,心中既有委身卑劣之人,在他胯下婉转承欢的屈辱不甘,又从这份屈辱不甘中获得了莫大的快感,在未消退的情欲侵蚀支配下凤目迷离,看着这享受完熟美母亲的丰腴肉体,还想染指清艳女儿的处子娇躯的淫邪男子,红唇中吐出令卑鄙之人亢奋,正直之人不齿的浪音媚语:「是,我明知你是虚伪人渣,斯文败类,卑劣淫徒,但为了生存,不但把自己送给你肏,还要把女儿也送你肏,让你在床上尽享齐人之福,同时肏我们母女,把你壮硕的阳物轮流插进我们母女的小穴里,把我们的子宫灌满你肮脏的阳精,让你这奸恶阴狠之徒给我们母女下种!」
是淫叫,更似淫奴宣言,柳澄依不想卑颜屈膝任人玩乐,却发现自己抵御不了这背德的淫乱快感,在情欲的冲击下,终于选择了屈服性的淫浪宣泄!听着胯下美妇发出如性奴般淫荡的宣言,杨宪源渐软的肉棒又现抬头之势,将柳澄依还在流水滴精的小屄再度撑开!柳澄依轻吟一声,拍了杨宪源一巴掌道:「还没糟蹋够吗!」杨宪源支起上身邪邪一笑,肉棒狠狠肏顶了一下才道:「原本是够了,可听完岳母大人这勾引般的言语,小婿哪有不兴奋的道理?」不容分说,肉枪再度迎着满腔的阳精爱液向柳澄依女体深处送去,柳澄依亦是被身心的双重快感侵染的通体皆酥,舒爽媚吟着将玉臂环住杨宪源后颈,玉峰贴紧他健硕厚实的胸膛,玉腿盘上他正在耸动的虎腰,玉胯轻抬猛挺,迎凑着准女婿的背德抽插!二人三度开战,在令人兴奋的异样淫欲中,享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浪爽快感,难以自持!
屋中二人通奸苟合,干的热火朝天,而窗外,墨天痕却有苦难言,双手已撸的酸麻,阳根却坚挺的没有生出一丝泄意!「也是奇怪!」墨天痕心有不甘,双手却已不堪重负,只得放弃继续观看屋中正在激烈交合的背德春戏,提上裤子,悄然退回自己的客房。
回来路上,墨天痕阳物挺直不软,龟头被裤子紧紧包裹摩擦,憋束的好生难受。一进被窝,墨天痕迫不及待的便把仍然怒挺的阳物释放出来。
随着怒龙出闸,失却束缚的阳物指天而立,墨天痕长舒了口气,开始思索自己的疑问。他对男女之事稍懂一些,当年在正气坛听学的时候,课间常有一些男性生员在讨论床第之事,有时在讨论哪家青楼的姑娘水嫩极品,有时在相互吹嘘自己的房事能力。不过在墨天痕印象中,就算是吹嘘,一般人两刻左右也就到达极限了,自己也曾有过自渎之事,时间也不过一刻左右。然而今日观战足有三刻,况且自己近来练武都用份量极重的墨武春秋,膂力已是比以前强上太多,可即便套撸到双手酸麻,却依然精关牢锁!想不通自己身体变故,墨天痕干脆不再去想,转而想到了杨宪源与柳澄依苟合之事:看今日二人熟络模样,想必通奸之事早就有之,杨宪源阴狠纨绔,荒淫卑劣,贪婪自私的本质也暴露无疑,为何柳夫人会愿意委身于这种人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沦陷情欲?
他自是不知,柳澄依今日地位,并不像表面如此光鲜,她的风光背后,是出卖肉体,委身权贵,换来的一夕安宁,飞燕盟杨家父子掌权,而柳澄依早就知道杨宪源的为人品行,若他继承盟主之位,必然会百般刁难,届时她们母女二人将更难度日。所以在柳澄依心中,若想在老盟主杨少飞退位后母女二人还能维持今日的权势地位,攀附杨宪源便是必须之举,同时,也是无奈之举。
对内幕一无所知,墨天痕也难思索出头绪,只得又转念,想到母亲与未婚夫通奸之事该不该说与柳芳依知晓?飞燕盟与回雁门的敌对又该如何化解?太多问题在脑中混成一团,墨天痕思绪纷杂,辗转反侧良久,实在困极,只得任由一鸟朝天,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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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上,鸿鸾城南方百余里的大山中,万物迎来清早新晨。何建双手拄着足有他半人高的厚背大刀,默然站在三座新盖的坟头前,身后五名大汉看着他高瘦的身影面面相觑,终有一人忍不住开口道:「大哥,你一宿没合眼了,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吧。」 何建双仍是毫无反应,半晌,终于开口沙哑问道:「老六,你说我能为老二、老五、老八他们三个报仇吗?」
老六打了个冷战,惊恐道:「大哥,杀他们的可是颜若榴,那个江湖上满负凶名的淫妇!你为他们报仇,难道想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不成?」
「呵!」何建双仰天一叹,颓然笑道:「别说那贱人,就连墨天痕那杂种,我也未必是对手。」
一旁老四心道:「我们能活下来,也多亏墨公子出口相救,大哥这是伤心过度,敌我不分了吧?」然而心中所想不便说出,老四仍是劝慰道:「大哥,别想这么多了,打不过人家,还能再练,身子骨熬坏了,就什么都没啦。」老三老七听了,也忙点头附和劝何建双去休息。
何建双缓缓转身,双目已是又红又肿,眼圈乌黑,模样极是萎靡不振,众山贼看在眼中,皆是心里难受,噗通噗通全跪了下来,异口同声恳求道道:「大哥,别在责怪自己啦,兄弟的死不是你的责任!」
何建双也是心中感动,扶起众人道:「他们的死责任不在我,但他们的仇,我有责任要报!放心,大仇未报,我不会作践自己,我这就回房睡觉去。」
回到房中,何建双一夜未合眼,已是困的不行,刚倒上床便呼声大作,沉沉睡去。
睡梦中,何建双忽闻几声媚的令人骨酥的娇笑传入耳边,正要抬头一看究竟,却发现自己被鬼压床一般,动弹不得!这时,一阵香风刮过,一名身材火辣,爆乳翘臀的妖娆美人坐到何建双床头,只差一点就压上他的面庞!何建双虽不能抬头,却能转头,一眼望去,只见一个丰满滚圆的翘臀就坐在他的枕边,高耸的臀峰让那条绉银短裙完全包裹不住,露出一小截诱人的股沟,循着臀丘向上望去,美人的腰臀曲线夸张的好似一只成熟的蜜桃,从下往上的视角让她原本就细腰肥臀的性感身材在何建双眼中更具爆炸般的诱惑,而纤美细腰之上,竟是几乎完全没有遮掩的光洁玉背,艳彩照人。更为惊人的,是即使在这美人背后,何建双亦能看见她那巨硕豪乳的圆润侧峰,肥美挺拔的乳肉似雪山般顶开那件遮不住她峰峦春光的青石小衣,侧溢而出!穿着近乎衣不蔽体的妖娆美人坐在床头,场面香艳而又旖旎,然而何建双却是紧张出一身冷汗,因为这身装扮,他再熟悉不过!
江湖上艳名与凶名齐驱,男人闻之色变,见之却色授魂与的「妖娆魔魅」——颜若榴!「妖女!你是来赶尽杀绝的吗!」看出来人身份,何建双怒吼不已,无奈身子动弹不得,只得恨恨骂道:「有本事你解了我的穴道,我们真刀真枪干一场,我若输了,这条命随你去取!」
颜若榴偏头侧了何建双一眼,纤手隔着裤子抚上他下体的鼓凸之物,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后又恢复了她那狐媚撩人的神态,咯咯一笑,颇有深意的道:
「姐姐我确实是来取命的,不过不是一条命。」
何建双一听,不禁怒吼道:「你把我兄弟们怎么样了!」
颜若榴莞尔一笑,一捏:「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你那些废物兄弟?还真是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何建双虽是狂怒,但胯下男根却在颜若榴高超熟练的手法下不争气的昂首抬头!被这淫荡妖女制住施辱,何建双心中愤恨欲燃,面色绷的赤红如血,双目亦是血丝满布,不住破口大骂颜若榴,一口一个「荡妇」「妖女」,威胁她将自己放开。
颜若榴在江湖上早就听惯了别人用这些词汇形容自己,此时对何建双的辱骂充耳不闻,反而媚笑着将他的裤带解开,褪下他的长裤!遮羞之物被撤,一根与何建双高瘦身形极不相称的粗长巨龙弹跃而出,尺寸之大,就连见惯男儿阳物的颜若榴亦是微微惊呼了一声,喜道:「本来摸着就知道与众不同了,没想到竟这般伟岸,还未完全勃起就比我见过的最大一根还要粗长不少!」
如获至宝一般,颜若榴那双令无数男人难以招架的玉手抚上何建双歪斜的巨物,轻轻撸动起来。那阳物即使是半软也足有六寸长短,两指粗细,茎身粗糙,布满青筋,看的颜若榴不禁咽下香唾!然而奇怪的是,颜若榴暗颤芳心中的想法竟如绕耳魔音,在何建双脑海里响道:「真是个好宝贝!」
「这是那妖女的心声?为何我能听见这番话语?」何建双思忖间,风华冶艳的妖女并未停止手上动作,何建双那半软阳物在这双妖淫魔手的抚弄搓揉下逐渐胀大成一条长逾九寸,粗若婴孩小臂,坚如精钢铁柱,布满虬结青筋的巨型肉龙,狰狞的龟首如同一颗硕大的紫红卵石,其长度即便颜弱榴两手握住,手掌亦只能覆住一半!何建双被颜若榴挑逗的舒爽非常,心中却是感到莫大的屈辱,口中叫骂道:「妖女,你要杀就杀,休要折辱我!」颜若榴却是充耳不闻,盯住何建双朝天挺立的肉龙看的淫心大起,美目中水光泛流,花径秘裂中也不禁溢出蜜汁淫水,将绉银短裙底部沾染的湿痕点点,手上抚摸亦更具技巧和力度,让巨硕龟头上的马眼中溢出丝丝晶亮淫液!妖淫美妇的魔手侍奉了何建双的巨根肉龙好一会,但见这庞然之物愈发坚挺,毫无射意,心中愈发欢喜,忍不住道:「耐力真是不俗,从未有男子在我手下能坚持过一刻,你还是第一个!」这时,何建双脑中的怪音却再度响起:「若是让这巨龙完全勃起后进入自己身体,将是何等感觉?不知自己能否受的住?」
听闻妖女双重夸赞,何建双只觉是遭羞辱,硬气反击道:「哼!妖女,你太小看老子了!老子肏到你昏过去都不会射的!」
「哦?」颜若榴咯咯一笑,娇容灿然媚浪「那我可得好好享受享受了。」说罢,只见绝色的媚艳妖女,握住高瘦山贼的肉棒前端,低下臻首,丰润小嘴吸吮住龟头冠顶,灵活的粉色小舌来回舔刮着马眼与其中溢出的晶亮液体。美人唇舌柔软滑腻,何建双虽是不忿,身体却极为受用。不一会,何建双忽感自己肉棒进入一个温润潮湿富有吸力的所在,一条灵活滑腻的软物在粗圆龟头处来回打转,爽的他倒吸一口冷气!而在他身下,却是真真正正的淫糜画面!只见颜若榴埋首于何建双两腿之间轻微耸动,如缎乌丝已拨至耳后,露出那张风华媚艳的诱人侧颜,而小巧红润的檀口却是张开,却只能含下半个紫黑色圆硕的龟头!颜若榴丝毫不以为意,津津有味的吸吮着圆龟顶端,将马眼中分泌的晶莹淫液尽数吸入芳香檀口并当做美味一般咽下!那肉棒散发着男人特有腥味与汗臭,可对对颜若榴而言,却是诱人催情的气息!片刻后,只见绝代妖女放开龟首,伸出芳香小舌,从龟冠到跳动的茎身,再到根部的卵袋,动情不已的上下舔弄着高瘦山贼那狰狞丑恶的巨硕肉棒,将口中香津涂满整跟肉龙!同时,何建双的脑海中,颜若榴欲求不满般的声音再度响起:「唔……真好吃,从未吃过如此巨硕又饱含男子气息的肉棒!」
在颜若榴细心又细致的唇舌侍奉下,何建双整条肉棒被妖淫美人的口水浸染的晶亮不已,尤其是龟冠的顶部,闪烁着令女人炫目的淫糜光亮!颜若榴越舔越欢喜,再度捧起这凶神恶煞般怒耸的阳刚巨屌,纤细指尖轻轻划弄着雄风尽展的巨龙,随后两只白嫩纤掌爱不释手的握住这凶物上下搓弄捏揉。揉搓一会,颜若榴再度张开芳唇小嘴,竭力将硕大的龟头慢慢含入口中吮吸舔逗,檀香樱唇精巧蠕动,抿住龟冠处的敏感棱角来回蹭吻,同时双手抚上硕屌底部的巨大阴囊,轻捏柔搓,爱抚着两颗鸡蛋大小的卵蛋。然而高瘦山贼的巨根太过庞然,颜若榴即便尽力吞含,也只能吃下小半,摇晃臻首吞吐间,灼热粗硬的龟首不时撞上她喉间嫩肉,顶的她阵阵头晕目眩,强烈的雄性气息令她目光迷乱、情欲勃发,吸吮的动作节奏也变得更加淫媚撩人!何建双何时受过这种手口并用的香艳服侍,只觉得胯下雄物从顶至底都传来阵阵酥麻快感,舒爽的几乎魂飞魄散,脑中不时传来的淫词浪语却也销声匿迹,不再出现!然而此时的何建双已无心去管那神秘的声音,因为在淫心蠢动下,倾城绝色的媚浪妖女使出看家本领,喉咙一点点吞下山贼的雄伟阳物直至嘴外只剩一小截,九寸肉龙有八寸都纳入檀口食道后,喉部肌肉开始收缩紧裹住粗壮的茎身蠕动吮玩,口腔同时紧紧吸住肉枪,丁香嫩舌如灵蛇般缠住枪身猛吸,挑揉卷裹、缠吮舐撩,各种繁杂精妙的口舌技巧一拥而上,让何建双爽的欲仙欲死,加之深及喉底的吸纳吮咂力道十足,满心仇恨的高瘦山贼只觉颜若榴深喉处压力紧迫、吸力超凡,几乎要将他体内的魂魄精元吸的一干二净!噗滋噗滋的吮吸舔弄声中,颜若榴尽展妖娆媚人的口交性技,只见她一会竭力将高耸挺立的肉龙吞到嫩喉深处吮咽,一会又将硬梆梆的大龟头慢慢吐出,芳唇小嘴吸吮龟冠,小巧舌尖由下至上一遍遍的舔弄粗长茎身,并用纤长细指来回撸动套送整条阳具,还不时轻揉着阴囊睾丸,过一会又不再满足舔舐,红艳唇角微微一滑,朱唇贴上狰狞肉柱,如横吹竖笛般反复吮吻。
快感愈发激烈,何建双再也忍受不住,擎天肉龙开始颤抖律动,爆发在即。
颜若榴阅男无数,自是看出男人已到极限,复又一口吞下硬圆龟头,将粗长肉棒含至深喉,再度施展高超技巧!何建双顿时招架不住,肉柱贲张律动,一股股浓稠白浆激烈喷射,洗刷过颜若榴的喉管食道,直冲她的胃中,力度之大,即使是遇男无数的颜若榴,亦是一阵心惊肉跳,赶忙把肉棒从喉中拔出!然而巨龙喷发依然不止,无数浑浊精浆恣意喷洒在颜若榴檀口之中,只两发就将她的小嘴灌满!
绝世媚女竭尽全力吞咽着山贼充满仇恨的男性精华,但灵活的喉咙却是不及男子喷发的速度与份量,几缕不及咽下的精液从被粗大茎身撑圆的檀口中溢出,画面淫糜不已!小半炷香过后,喷发终于停止,颜若榴被山贼热精烫的眼神媚浪撩人,满足的将满口阳精全数吞下后,又欲求不满般伸出香舌在红唇边扫舔,将嘴角溢出的缕缕白浊卷进口中,素手亦将流至下巴上的精液一一拨入檀口一并咽下,仪态风骚摄魄,韵味诱人迷魂!阳精下肚,绝色妖女神态愈发骚媚淫浪,带着微醺的慵懒软语挑逗何建双道:「你不是说,把我肏昏都不会射吗?怎么这么快就缴枪了?」
何建双满面羞愤,语气却颇为强硬:「我说的肏屄,没说肏嘴!」
一般人说出来气弱三分的幼稚话语,被他用凶狠语气讲出,乍一听竟给人一种「颇有道理」的感觉(注1 ),颜若榴一愣,随后莞尔一笑道:「这是什么狗屁理论,肏嘴射精就不是射了?」
何建双被这妖女堵的没话说,转过涨的通红的面皮,摆出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
颜若榴见他做出仿佛就要英勇就义般的动作,不禁噗嗤一笑,却发现那根沾满她向拓的粗壮肉龙仍然一颤一颤的迎天耸立,丝毫不见疲软姿态,心中更是欣喜,再度握住硬挺的棒身轻撸起来,笑道:「你还真是个异类,那么强劲的射精过后竟然还能如此坚挺,真叫人爱不释手。」
听见仇人夸赞他的阳物,何建双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得继续默不作声。
颜若榴凝视着眼前这根怒耸巨屌,素手缓慢温柔的抚摸套撸,心中却是淫火大炽,欲望高涨,花径蜜屄中早就泛滥成灾,将下身的绉银短裙都沾湿小半。只见她鼻息粗沉的将柱状肉龙重新含如檀口,时而吻吮舔吸,时而深吞入喉,丁香小舌尽情卷动,吞吐之间将尿道中的精液残渣也尽数吸出吞下!一轮口唇侍奉,何建双朝天的巨龙再度淫亮,颜若榴也跨坐到他的腿上,平坦而富有弹性的小腹左右磨蹭着高瘦山贼的巨型肉棒,气喘愈发粗重。那对坚挺硕大的乳球波涛汹涌,似乎会随时撑破石青胸衣弹跳而出!美人改换姿势,何建双终能看清这妖娆魔魅的绝世风姿,只见她绝美的容颜媚意入骨,妖艳非凡,绝世的妖娆风情下却又透出少许清纯韵味,这等神态气质两相混合,极是诱人。仰视的角度下乳球不但丰伟插云,更有小半润腴的乳脂从胸衣下方挤出,可见份量十足。她的肌肤不像江南少女那般白皙细嫩,却是健康红润,呈现出浅浅的麦色,在她的青春胴体上更添淫媚撩人的成熟风韵。但她气质虽是淫媚火辣,却并非熟透了的人妻少妇,不到熟女的青春年龄,年轻健康富有活力的胴体却能给人胜过熟女的销魂滋味!在何建双震慑于颜若榴浑身散发出的诱人气质,忍不住仔细观看打量她的美貌之时,早已饥渴多时的绝色魔魅那双勾魂媚眼接上高瘦山贼淫火显露却仍有克制的眼神,妖娆一笑,从下掀开肩带早已脱落半边胸衣让其搭在肉峰之上,两颗饱满丰硕的奶子终于脱出束缚,在空中划过两道圆润的弧线弹跃而出,高耸如山的胸脯巍巍颤抖,景色煞是壮观,顶峰两粒凸起的艳红葡萄随着乳峰的颤抖,怒耸而立,似是在向山贼发出淫媚的邀约!何建双何曾看见如此肥美丰硕又浑圆挺翘的巨乳,双眼盯的都快直了,只苦于全身动弹不得,不然一定会将这对天赐般的美乳抓在手中好好把玩。颜若榴自知豪乳引动山贼春心,心中也是兴奋非常,抓起何建双粗而长的巨手按在自己颤颤巍巍的乳峰之上!肥美弹滑的乳肉入手,何建双暗叫一声「好爽!」,同时暗暗心惊道:「这妖妇的奶子真不是一般的大,我的手足有常人一倍大,竟然一只手都抓不下!」
不知怎的,何建双原本无力动弹双手好似又恢复了气力,被按在颜若榴硕乳上的粗糙手掌慢慢开始抚弄,不停摩挲着两粒硬挺的葡萄,又粗又糙又长的手指深深陷入丰满弹润的乳肉之中抓捏,挤的滑腻乳脂不断变幻着各种淫糜的形状,从指缝中溢出!敏感丰胸被主动进攻,颜若榴爽的淫叫连连,却丝毫未觉身下山贼似乎又能动弹,反而更用力的按住山贼粗糙的大手,好让他更用力,更激烈的挤捏把玩自己的弹润硕乳,同时平坦丝滑的小腹更用力更激烈的摩擦着山贼的擎天巨屌,裙中蜜汁已如泉涌,泛滥透衣!终于,颜若榴甩开何建双按在自己胸脯上的双手,挺立起身,将已经湿漉漉的绉银短裙褪下甩到一边,美鲍中的蜜汁失却堤坝,如泉水般涌出,有的沿着笔直玉腿顺流而下,有的则沾在浓密整齐的屄毛上凝聚滴落,将妖娆美人的胯下秘处冲刷的晶莹一片。何建双也借此机会,看见了这绝世妖女的赤裸胴体,心中不由赞叹道:「真是个极品尤物,腰细屁股肥,腿又长又直,奶子又圆又大,还又骚又浪,若不是知道她心狠手辣,真想把她按在胯下日日肏弄!」
颜若榴可不知何建双此刻所想,一心只想品尝这跟非凡大屌。只见她曲起浑圆玉腿,火辣腰身缓缓蹲下,圆臀高撅翘起高耸性感弧度,扶住那跟高耸入云的雄伟阳物对准自己下体汩汩流汁的淫浪蜜穴,将粗圆龟头顶在湿腻的花唇之上,随即慢慢降腰坐了下去。
蜜穴被前所未有的巨物入侵,即便是阅男无数,精通房中之术,幽径又经过大量淫液充分润滑的颜若榴,一时间也觉得下体饱胀欲裂,推进滞塞,但被如此雄伟阳物插入带来的快感亦是过往经历都难以企及的。为了更好享受这根巨物带来的全新性悦,颜若榴贝齿轻咬粉唇,缓缓降下腰肢,借助自身重力一点一点吞下山贼的粗长巨物,直至圆硕龟头顶在花径深处的娇嫩花芯之上!「嗯……」感觉私密之处被低贱山贼的大肉棒占满,颜若榴檀口中飘出一声满足的悠长轻呼,何建双亦觉自己的巨大分身被妖女的销魂花径紧裹的畅快不已,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舒爽的闷哼。
保持着这淫糜的插入姿势,颜若榴低首看去,只见二人紧密结合的部位,何建双仍有一截肉棒暴露在外,不曾全部进入她的销魂蜜穴!牝穴难以完全容纳下山贼的巨物,但绝美妖女已难抑泛滥春情,只见她以骑乘位的淫糜姿势跨坐在高瘦山贼股间激情扭腰摆臀,全情投入到与这极度仇恨她的山贼的激烈性爱当中,胸前麦色的丰挺美乳也随着她极尽放浪的动作激荡摇晃,肥美丰弹的圆臀高高撅起,与纤美的后背连成一道跌宕的曲线,顶着高翘的弧度将丰挺的美臀不停抬起坐下,尽力吞吐着狰狞肉龙,每一次的下坠都让硬圆龟首戳上花芯,让她有一种升天般的快感!「啊……好大!好胀!好爽!你的肉棒好厉害!」就这样疯狂坐套一会,春心媚浪的妖女已逐渐适应何建双远超常人尺寸的粗长肉屌,媚叫着用紧窄火热的极品蜜穴将那九寸巨龙几乎全部纳入,只留下小小一截在外!享受着角色妖女阴道花径中紧裹湿热的触感,何建双只觉颜若榴的温软肉壶中褶皱嫩肉层层叠叠,如小嘴般啮咬着坚硬茎身,令他极为舒爽,心中不由感叹:以前玩过的女人能吃下他肉棒的三分之二已经不错,这妖女竟然能将自己的巨型肉屌全部吞下,当真是极品!若是能动弹,一定要把她按在身下狂肏!但淫欲享受之中,他仍是不忘仇恨,心中挣扎道:但她杀我三名兄弟,老子要是能动弹,肯定先把她给杀了!哎……只是可惜了这幅极品的身子!正沉浸在肉屌给与的巨大快感中的颜若榴并不知身下男子仍念念不忘着复仇,为获得更多快感,她继续降下腰肢,直到弹性十足的美臀坐在何建双的大腿之上,二人性器间紧密结合的再无一丝缝隙,让他怒耸的粗壮雄物完全插入自己的淫热蜜穴,巨硕龟头顶的花芯都深陷入子宫之中!接着,绝世媚艳的妖娆美人用令人着魔的淫浪动作扭起性感的纤腰翘臀,不断变换着各种角度让这根巨硕雄根肏遍自己蜜穴的每一寸嫩肉!激烈抽插中,颜若榴上下起伏的丰弹臀肉不停撞击着何建双细长的大腿,甩出让人目炫神迷的麦色臀浪,发出「啪啪」的淫糜声响!何建双只觉妖女美人的蜜穴内不但紧凑湿滑,花芯还如小嘴般张开吮咬着龟首马眼,花房中更是传来阵阵吸力,让他在获得前所未有的快感同时,欲望如奔流之潮般涌出,一时间掩住了仇恨之火!
随着穴中快感的节节攀升,欲火炽燃的颜若榴似失去控制一般疯狂摆扭着细腰丰臀,娇容上的表情更是充满享受的媚浪,大量蜜汁如细雨般从二人结合处被挤压洒出,把二人的耻毛浸染的狼藉一片!激烈交合中,只见魔魅妖女的圆臀上下摆动幅度逐渐加大,每一次起落几乎都将低贱山贼的九寸巨物退至只剩龟头在穴中,再「噗叽」一声一坐到底!随着腰臀的动作越来越大,几乎陷入狂乱中的妖女终于一不小心将高瘦山贼的粗长巨物全数拔出,狰狞的巨阳脱离阴道蜜屄的束缚,巨龟偏离了原本方向,没能再次进入那销魂多汁的肉窟,整条如孩童手臂粗壮的雄伟肉屌就在空气中摇晃抖动,甩下星星点点的淫精爱液。而颜若榴也刹车不及,一屁股坐在了何建双已被她的淫水花蜜浇淋的湿漉漉的大腿根上。
巨龙离体,高炽的情欲让颜若榴顿觉一阵空虚,连忙支起香汗微沁的娇躯,将淫水长流的秘裂美鲍对准何建双股间挺直耸立的粗壮阳具,小手扶住这根沾满自己爱液阴精的巨型肉屌,花瓣阴唇抵住莹亮粗圆的龟头,将它嵌入淫濡湿润的幽径道口,,随后缓慢旋扭着屁股徐徐降下腰身,把这根远超常人尺寸的的大肉棒吞纳入自己的淫滑膣腔内,直至再度被它顶至最深处,完完全全的占领蜜穴中的每一寸美肉!赤裸着性感胴体,奔放热辣的绝世妖女就像被套在高瘦山贼股间大屌上一般激烈摆动,甩动着早已凌乱不堪的丝滑秀发,晃荡着丰挺圆硕的美乳,前后左右旋转扭动着纤细腰肢,蜜汁垂流的小嫩屄被低贱山贼的超大肉棒塞得完全塞满不留一丝空隙,肉冠龟棱刮擦着褶皱嫩肉,又硬又烫的巨大龟头反复顶撞着她的娇嫩花芯,戳得她几乎眼冒金星!然而这次插入,激情交合中的两人却发现了些许的不同之处!颜若榴一上一下的抬坐之间,只觉猥琐山贼的巨大肉棒带来的冲击愈发强烈,每一次落下翘臀,都能感到坚硬龟头对自己嫩蕊的顶撞更加有力,也更让她快美舒爽!只见绝色无双的俏媚妖女星目垂闭,水润朱唇张开,发出一声声淫媚诱人的动情呻吟,粉润舌尖极为媚惑的伸出,在嘴角芳唇边舔弄打转!随着快感愈渐加强,火辣极品的妖娆阴女陶醉的双目紧闭,眉川轻锁,大声淫语浪叫道:「啊……怎么越来越硬……,好深……深,嗯……全部被塞满了啊!啊……好厉害……好爽!都快顶到姐姐心里去了!」她一边放荡的呼出这些淫词浪语,一边更加激情的摇动腰臀套弄着何建双雄壮过人的巨屌,配合着这猥琐山贼给她带来的一次强过一次的深入快感!何建双却发现,自己原本僵硬的腰身竟开始耸动,并顺从着肉欲的本能,开始向上顶肏!「难道是交合刺激了我气血流转,无意间冲开了穴道?」发现自己又能动弹,何建双又试了试身体其他部位,果然已可行动!看着骑坐在自己身上的妖女意乱情迷的魅惑模样,高瘦山贼原本已被淫欲压下的恨意又有抬头之势,假装着仍是不能动弹,心中则盘算起如何发出一击致命,将这身负他兄弟三条性命的辣手妖女当场格杀!一边享受着妖淫美人摆臀晃腰的淫欲侍奉,高瘦猥琐的山贼一边默默在思索,然而他却轻视了颜若榴的绝代妖媚,也小看了自己对兽欲本能的抵抗!颜若榴不但容颜妖娆魅惑,性技更是高超,小屄亦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名器,腰股厮磨间让何建双爽若飞天,若不是他天赋异禀,恐怕早就像其他男人一样一泻千里,射到脱阳!不多时,高瘦山贼心中刚刚抬头的报仇念想就被这爽快的肉欲再度按下,让他淫欲上脑,忘记了自己原本「先杀后奸」的想法,心道:「实在是舒服,干脆先奸后杀,就当给死去的兄弟们回本,不然光杀了就赔一条命,也太便宜她了。」可随后又纠结道:「这妖女武功厉害,又是心狠手辣,要是她发现我能行动,杀我也就一掌的事!」
挣扎片刻,舒爽带来的肉欲终于战胜了仇恨支撑的理智,何建双紧张到几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激烈鼓动,终于决意铤而走险!「他娘的,说不定她爽完了照样要杀老子,如果老子现在不抓住机会岂不是亏大了!不管了!先抓奶子试探一下,死就死吧!」放下心结,何建双索性抬起长臂,粗糙巨大的手掌抓住颜若榴胸前激烈弹跳晃动的丰满乳球,大力的抓捏揉玩,仿佛想把这对完美圆硕的麦色乳山捏爆一般!被突然能动的何建双抓住双乳,沉浸在欢愉快感中的颜若榴没有丝毫惊诧,反而露出更为舒爽的神情,很享用般的承受着他近乎暴力的袭胸!「看样子是被老子的大肉棒肏服了,那正好,等爽完了再动手,谅她那时候也没有抵抗的能力了!」试探得出喜人成效,猥琐的高瘦山贼心中同时闪过肉欲即将满足与复仇即将成功的两种快慰之感,胯下雄物涨得更加坚挺粗大,硬直如钢!还在不停扭动纤腰的颜若榴顿觉私处撑胀无比,感触却更为美妙,娇容不禁流露出兴奋之意,几个起落间,竟是「咿唔」媚吟一声,平坦光洁的小腹开始抽搐颤动,花房幽深处喷出股股淫精爱液,将自己送上了高潮!巨型龟首被滚烫阴精浇淋冲刷,极度兴奋中的何建双舒爽不已,能把这阅男无数的绝世妖女肏到高潮,而自己却是精关稳固,这让他心中充斥着满足与征服的快感,同时信心倍增,更加粗暴用力的向上挺送粗硬肉屌,开始新一轮的淫欲玩弄!只见他的糙长大手插入颜若榴正在甩动的雄伟双峰之间,从深壑般的乳沟中穿过,揪下搭在巨乳上的青石胸衣甩到床下,妖娆美人的性感胴体再无片衣寸缕,那令无数男人垂涎兴奋的绝世春光瞬时溢满整个小屋,完完全全暴露在这猥琐高瘦的山贼眼前!随后,何建双抬起麻杆般的瘦腰向上使劲猛挺股间的粗壮巨物,将雄物顶端的硕大龟头不断朝上肏送进颜若榴的女体深处,而坚硬如钻的巨龙龟首则不时嵌入她的花芯宫口,力道之强,仿佛每一下插入都会插穿她的小穴!何建双一手一个用力握住颜若榴胸前被他顶肏的甩荡不停的丰挺双乳开始戏谑般的细细把玩,先是揉捏着润弹乳肉,接着大拇指按掐起两粒早已硬挺激凸的漂亮乳首,刺激的颜若榴媚目迷离,花容潮红,连连浪叫道:「啊……用力……啊……再来啊!」
丰满坚挺的硕乳被大手拿捏玩弄的不断变形,同时秘裂深处也传来饱胀之感与强烈冲击,颜若榴被淫欲山贼顶肏的如同风中柳絮,摇曳生姿,连连泄身,花径幽谷中源源不断的涌出淫泉浪水,将两人下身浸润的湿濡滑腻!沉浸在情欲中不停体会泄身愉悦的妖娆美人气质慵懒勾魂,媚眼如丝,眼波流出浓浓的撩人春意,是能令所有男人都神魂颠倒的绝代魅力,此刻却坐跨在丑陋猥琐、一心只想征服她、玩弄她、自己爽完就杀之报仇的低贱山贼股间,主动扭转着细腰丰臀,承受着他充满淫欲与猥亵的超大巨屌疯狂顶肏,让自己性感美艳的麦色胴体散发出任何人的情欲都无法抗拒的诱人春光!天下间任何人都能为之疯狂的绝世美人就坐在他的股间,套弄着他的鸡巴,何建双兴奋之下,亦是抵挡不住颜若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的透骨媚惑!只见他猛的起身,将性爱的姿势变成对面坐位,一低头,瘦长的脸便埋于圆润丰硕的美胸之中,沉迷在深邃诱人的乳沟之间,饱吸着弹滑乳脂间的香甜气息,下体巨龙同时加快顶肏频率,使的颜若榴的肥美乳浪更加激烈的摩刷在他的脸上,小腹抽搐不断,花房泄精更为频繁剧烈!这样激烈的顶送抽插持续了足有数百下,何建双终于到达兴奋的顶点,怒嚎一声,用足全身劲力将股间硬挺粗壮的肉龙大力顶进颜若榴已是高潮多次的花屄嫩穴,怒挺着膨胀到空前的尺寸,尽根插入她多次喷泻阴精的甬道深处,粗圆狰狞的龟头重重撞上花芯嫩蕊,穿过大开的子宫口,一举插进娇嫩的幽房,开始激烈的喷发!大量灼热的着精像水柱般射在神秘子宫的内壁上,一股接着一股,不知疲倦般的将猥琐山贼那充满淫欲的浓稠雄性精华注入她女体的最深处!顷刻间,滚烫灼人的肮脏精液就灌满了她的花房,接着又倒涌出去,注满整个蜜穴!火烫的快感与被雄性阳精玷污的快感让她的蜜穴再度抽搐,达到最至绝的潮喷高潮,从已被肏的微微红肿的花瓣阴唇中激射出无数混合着阳精花浆的白浊污物!被超级巨屌深插破蕊,直抵深宫,还被进行了充满征服性的宫内中出,颜若榴神秘的私处终于被充满恨意与玩弄意味的猥琐山贼完全侵占,被尽情宣泄兽欲的大肉棒播下了低贱的淫种,烙上了征服与的印记!此时她绝世媚艳的脸上情欲横流,红潮满面,极是诱人,但何建双却在她高潮后的舒爽表情中读出一种被反客为主无力反击的无奈,和无法控制局面只能被动挨肏的屈服!体会着无奈与屈服中的绝顶畅快,颜若榴跨坐在猥琐山贼股间喷发喷发完精液仍指天怒挺的巨屌上的美妙裸身略显僵硬,双手无力般撑住何建双的细瘦双肩,全身绷紧着一动不动,蜜穴腔壁内的媚肉却在高潮的余韵中猛烈收缩,似是正在压榨着这根刚在自己体内洒下污浊种子的粗长巨棒,想要把高瘦山贼的每一滴淫邪精液都榨取出来再度射进进自己体内!享受着颜若榴蜜穴腔肉的不断收缩与吸引,何建双稍事休息,右手搂住美艳妖女还在轻颤的纤腰,左手按上美人雄伟的一道乳峰一推,在充满弹性的美乳弹跳生波间,不久前还充满挑逗主动寻欢的妖娆魔魅便已如一团春水般软软向后躺倒,高耸的乳峰、纤滑的美背、圆实的丰臀、细窄的柳腰构筑成一座曲线起伏火辣诱人的拱桥!仍在迷醉中的颜若榴「嘤咛」一声倒在床上,花瓣美屄中仍牢牢插着山贼的昂扬巨物,画面美极,却淫糜不已。何建双却是冷冷看着这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荡妇浪女,绝世媚艳的妖娆魔魅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雄性征服欲得到极大满足,心道:「任你凶名在外,碰上老子肉棒,还不是把你肏的爬不起来!」想着一会要如何玩弄颜若榴麦色的绝美的胴体,玩弄够以后又该如何终结这仇恨,猥琐下贱的山贼体会着强大仇家的性命与身子都被自己一手掌控的兴奋与畅快,大肉屌又狠狠顶动,猛肏了几下,把颜若榴捅的阵阵媚吟,阴狠道:「妈的荡妇,想奸老子,结果偷鸡不成,被老子肏软了吧!你现在就在老子胯下,老子想奸就奸,想杀就杀!」
被这低贱山贼用满带轻蔑和杀意的话语羞辱,沐浴在无尽春潮中的颜若榴恍无所觉,她媚眼仍是微闭如丝,性感的唇角微微勾起,似是在嘲笑,更像是挑衅这名骑在她身上任意驰骋的山贼,同时蜜屄一阵紧缩,湿滑的嫩肉挤压缠裹住入侵的巨龙,仿佛在挑逗着他的雄性征服欲!这番举动在何建双的眼中,不过是一个骚货的强弩之末,这种眼神与动作的挑逗能带来的,只有更多屈辱性的凌辱动作!此刻,何建双原先对颜若榴的紧张、担忧、畏惧全部释放,转变成逆转之后小人得志的兴奋与狂喜,目光流露出对这被肏的已无还手之力的火辣妖女的轻蔑与不屑,心中满是是如愿以偿后的快意与令人兴奋的征服感,信心爆棚的他确信,胯下这凶名在外此刻却泥软媚吟的火辣妖女绝对反抗不了他超级肉屌的征服与挞伐!征服一名原来根本企及不到的绝世美女,并一手掌控她的肉体与生死,何建双的得意与征服欲给他带来生理与心理上的无比快意,双重刺激之下,高瘦丑陋的山贼淫性大发,双手握住颜若榴软弹的细腰,上来就是数百下狂野的凶猛抽插,下下直捣黄龙,迅猛有力,插得她媚唇纷飞,春水四溅,浑身发颤的再度冲上绝顶高潮!「啊……好爽,又……又被肏上天了啊……」被大肉棒肏的爽绝升天的颜若榴发出诱人心魄的淫声媚语,蜜穴腔壁内的嫩肉一阵收紧,饱满的媚唇颤抖收缩,娇嫩花心如樱桃小嘴一般用力吮住男人圆硕的龟头不放,将二度潮喷中涌出的大量阴精再次喷洒浸润这根撑满她嫩穴的巨物!何建双冷笑着欣赏着颜若榴那随着高潮痉挛而颤颤巍巍的高挺美乳与美人绝顶时满面舒爽的魅惑姿态,就像看着被自己驯服的性爱奴隶一般,想着接下来要对这团美肉所做之事,何建双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转瞬便转为阴狠与不屑,最终,憎恨之心再度占据上风,促使他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新一轮毫无怜惜的淫欲攻击!在山贼的那张简陋而残破的木床上,被天下好色之徒谈之色变,却又无限神往的绝世妖女此刻却像被人驯服的美丽雌兽一般,被一个自己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杀死的猥琐山贼摆成四肢着地的趴跪之姿,硕大坚挺的乳球如两个灌满的水袋晃晃悠悠的垂下,却仍是维持着完美诱人的形状,丰满圆润的翘臀则被高高抬起,平日里宛如主宰性爱的妖淫女王一般的她此刻却仿佛臣服于粗鄙山贼身下的母狗,雌伏在他的粗长肉屌前,迎接着一根长愈九寸,粗若儿臂的巨型肉屌即将到来的猥琐侵犯!后背位,最能满足男人征服欲的姿势,也是对颜若榴这种平日玩弄男人于股掌间的女人最为折损自尊的屈辱姿势,而此时,曾经的女王看起来更像是被人驯服后用来发泄肉欲的淫美爱奴,摇晃着高耸的翘臀,甩出炫目的乳波臀浪,仿佛是在邀请这低贱山贼用大肉棒狠狠侵犯她,肏干她!原本高高在上的绝世媚女在被肏服后淫浪求欢,这样的反差刺激让何建双无法抵抗,只听「滋」的一声,先是鹅蛋大小的粗圆龟头,然后是火热硬挺的粗壮茎身,整条如牛鞭一般的庞然雄物再次深深插入颜若榴的的销魂秘处,开始新一轮的兽欲挞伐!虽是早已领教过这根巨物的威力,但以这样的姿势让如此粗壮的雄物再度破体而入,还是让颜若榴爽的一阵媚吟,颤抖连连,开始纵情扭动丰臀迎合起猥琐山贼的狂插猛送,美艳绝世的傲人胴体随着抽插的节奏不停前后摆动,四肢百骸都兴奋的颤动不已,水润芳唇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声令任何男人都难以自制的娇啼浪喘,在激烈交合中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妖娆魔魅」艳媚天下绝世风华!多重的感官刺激下,何建双越战越勇,越肏越快,越干越凶,很快就将身下的美人抽插的哀吟娇啼,不堪重负。只见他巨物每一次进出皆会带起一股晶莹的浪水,腰胯不断地撞击着那嫩弹的臀肉,将九寸巨龙尽根顶入颜若榴的女体深处,并抖出一阵阵的肉浪。丰弹的肉浪翻涌,激起何建双的淫虐之心,当即扬起手掌,打得美人臀肉阵阵晃动,把她丰隆的肥臀拍的「啪啪」作响,与激情交媾的「啪啪」声构成了一道欲火激燃的淫糜乐章!又是数百下猛顶狠插过后,颜若榴已是难堪鞭挞,被肏干的媚眼如丝,花容似火,鼻息粗重,「嗯」的轻哼一声软倒下去,任由身后的低劣山贼尽情索取肏弄,挺翘浑圆的硕大肥臀布满被淫虐过后的红色手印,勉力撅到适合的高度,承受着那根粗硕巨龙在湿的秘洞中来回进出的强烈冲击!二人结合之处,淫水浪精不断被肏干挤出,或顺着美人结实浑圆的小腿,或直接被甩的四处飞溅,将二人身下的被褥浸湿大片,宛如经历了一次淫乱的洗礼!保持着迅猛强力的抽插节奏,何建双下身快意即将爆发,龟首也再度感到美人的花芯吮咬。心知颜若榴也将达到高潮,何建双深吸一口气,暗道:「时候到了!」,随后一边从后面掐住颜若榴的修长脖颈,拎起她匀称结实的弹润娇躯,将她香汗淋漓的玉背贴住自己满是大汗的胸膛,一边加快抽插的力道与速度肏干起来,加速同时,掐住麦色修颈的手也开始加力!「让窒息的极度快感中死去,你也不算吃亏!」打定主意的何建双眼中满是阴冷与狠戾,手上与下身的力道不断加大!而毫无防备的颜若榴在窒息中胸口的憋闷与下身的快感也等比加强,脸上妖淫艳丽的潮红也因窒息变成病态般的涨紫,小嘴渐渐张大,却吸不进一丝空气,发不出一句话语,原本足以致何建双于死地的纤手在半空中无力的挥舞,却突然垂下,随着下身剧烈的痉挛毫无轨迹的甩动!这阵痉挛中,颜若榴的花宫在抽搐中涌出比之前量更大,喷射更激烈的阴精,如江河奔腾般冲刷着插入她深宫中同时发射的恐怖肉棒!黏黏的花浆淫水与浓稠火热的兽欲阳精混合成更为淫糜的浪水浊液,先是涨满花房,再回注阴道,最后从二人结合之处倒灌而出,洋洋洒洒如水帘般垂落到二人体外,为原本就湿濡的床单再添一层淫水之泽!小半刻后,肉屌与花宫的抖动痉挛渐渐停息,颜若榴眼中原本那妩媚的神采也渐渐熄灭。何建双如释重负般拔出仍然怒耸朝天的巨棒,之前被堵塞住的精水爱液混合物如决堤般再度涌出,将早已湿透的床单浇灌的满是白浊,而失去他肉棒与手臂支撑的颜若榴软软倒在其中一动不动,就像一团毫无生气的美肉。
看着蜜屄流精却已经气绝的颜若榴,何建双心中如释重负,百感交集,既有大仇得报的激动,也有奸杀仇人的畅快,但眼中却掠过一丝不舍似是在可惜这具性感而完美的身躯。他在兄弟的墓前跪了一夜,一直在想要如何报仇,却从未想过来的如此之快,这美艳无双的绝世妖女竟会送上门来主动献身,像爱奴一般任他尽情奸淫蹂躏,然后在窒息的绝顶高潮中毫无反抗的死在自己手上!事情太过突然与奇幻,让他觉得仿佛这一切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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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清早,澄黄的朝霞映满云间,归燕与飞雁在鸿鸾城的琼楼宇阁上振翅合鸣,各自交织飞向自己的目的地。
柳府院中,柳芳依一身翠绿劲装,来到墨天痕三人居住的厢房别院,却只见到晏饮霜与薛梦颖,二女刚刚梳洗完毕,几缕潮湿的发丝贴在前额面颊,肌肤水润而白嫩,让同为美人的柳芳依亦不禁心中赞叹她们的绝色姿容。
梦颖见到柳芳依,蹦蹦跳跳的迎上去拉住她的素手,甜甜笑道:「柳姐姐你真好,说好今天带我们游览鸿鸾城,这么早就来了!」她的小圆脸蛋娇嫩无比,白里透红,仰望的笑容纯真烂漫,让柳芳依怜爱之心大起,像对自己妹妹一般抚了抚梦颖头顶,温柔道:「是呀,你们救了我的命,我当然要好好带你们游玩。」
晏饮霜则是很有大家闺秀风范的向柳芳依行礼,客气道:「多谢了,只不过三日后……」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想问的问题难以启齿,只得改换话题道:
「只不过这样不就妨碍柳姑娘你休息了?」
柳芳依摆摆手道:「无妨,我平日也是早起的。」随后环视一周,问道:
「咦,墨公子呢?」
晏饮霜刚要答话,梦颖抢过话头,不开心的撇嘴道:「还在睡呢,平日里他起的比我们都早,今天不知怎么了,睡的像头猪!」她嘴上数落,心中也早已将墨天痕咒骂了无数遍:死天痕哥哥坏天痕哥哥,明知今天要出去玩的嘛,你竟然睡过头,等你起来,我一定要你好看!柳芳依问道:「还未是的起吗?是不是昨晚练剑练的太晚?」
晏饮霜若有所思的看着柳芳依,道:「天痕每晚都会练剑,但早晨必定早起再练,我还没见过他睡的如此沉过。」
柳芳依并未注意到晏饮霜的表情,提议道:「那我们不如等他一会?」
「等?不等啦!」梦颖爱玩心切,当然不愿意耽误时间,气嘟嘟的道:「我这就去把这只大懒虫揪出被窝!」看见她气鼓鼓的可爱模样,晏饮霜与柳芳依皆是忍俊不禁,笑盈盈的看着她一脚踹开墨天痕的房门……
「啊!」一声凄厉尖叫从墨天痕房中传出,晏饮霜与柳芳依大惊失色,赶忙跑进屋中,却见墨天痕一脸懵逼坐在床上,看着几乎要哭出来又一脸惊愕的梦颖不知所措。
晏饮霜忙问道:「天痕,梦颖,发生什么了!」
墨天痕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摇头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晏饮霜又把目光转向梦颖,梦颖可怜兮兮的回头,脸上还挂这那快哭出来又满是惊讶的表情讪讪道:「我看见天痕哥哥肚子那的被子顶了老高,以为他自尽了……」说到「自尽」,梦颖才恍然回神,一路小跑奔到墨天痕床前,瞪起圆圆杏眼惊奇问道:「天痕哥哥,你真的没事吧?」
听了梦颖诉说,墨天痕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少女的尖叫,忙把被子向上卷了卷,红着脸道:「没事……」
「那……那个高高的东西是什么呀?」梦颖可爱的小脸凑的更近,亮晶晶的大眼睛中满是求知欲。
墨天痕脸羞得更红,转过头去掩住自己的窘态,支吾道:「没,没什么,我……」眼珠子胡乱转了半天,终于想好托辞道:「我在练功!」
「哦……练功啊……」梦颖仔细端详这墨天痕的脸,发现除了一片红色连到脖子,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才直起身子舒了口起,如释重负道:「不是自尽就好,那我出去了。」刚转身,终于想起自己进来的本来目的,可爱的圆脸少女又转过纤细腰身,半怒半催道:「你快点起来了!我们今天不是说好要去逛鸿鸾城的吗!」
一刻钟后,墨天痕终于在梦颖的催促下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细心的晏饮霜发现他今天换了件宽大的墨色长衫,不禁问道:「天痕,今天我们要走很多路,穿长衫方便吗?」
却见墨天痕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扯了扯袍裾,佯装镇定道:「无妨,以前修学之时,也多穿长衫走动,不碍事的。」
晏饮霜见他神态,知他定有事瞒着,也不说破。梦颖则是开心的挽起墨天痕手臂,娇声道:「你迟了这么久,我要罚你给我买好多好吃的!」
墨天痕见她仍是心心念念不忘吃,笑着调侃道:「我们出门在外,钱都在你晏姐姐身上,我怎么给你买东西呀?要吃的,得去找你晏姐姐!」
柳芳依笑道:「梦颖妹子别急,今天你放开了吃,柳姐姐我是主,理当请客。」
梦颖欢呼一声,便一马当先跑出门去了。
四人出游,柳芳依又带了飞燕盟的两名弟子,六人走在街上,三名女子都是当今绝色,一路上行人尽皆勒马驻足,投来或艳羡,或垂涎的目光。
梦颖对此浑然不觉,在她心中,除了天痕哥哥,有吃的就胜过一切,一路过来,黄油炸糕,翠花糯饼,水晶果串,一样接着一样端在手里,小嘴一刻也未停过,樱色的粉润嫩唇边边沾染了各种黄的红的食物碎屑,五彩斑斓,与她净白嫩透的肌肤相映成趣,可爱天成。晏饮霜则紧紧跟在她身旁,一边照看着她,一边为她付钱,不过过往店家见梦颖可爱,晏饮霜又美艳倾城,知书达理,大多也是白赠,并未向她们收钱。
墨天痕与柳芳依为了梦颖能跟上他们的步伐在前头走走停停,两名弟子就在二人身后不远处跟着,以便随时保护他们四人。
这一路,墨天痕一直在思考该不该将昨晚看见的那一幕告知柳芳依,然而思索很久依旧开不了口,只得换一个话题,却发现他想说的话依然难以开口。纠结一会,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柳姑娘,你三日后即将大婚,不用去准备吗?」
原本正有说有笑向他介绍风土人情,名胜景致的柳芳依脸色一僵,黯然道:
「不用,武林人结婚,没那么多琐事,自有盟中之人代为操办,请的也只是飞燕盟各大盟友,当天就能到,所以婚礼头几天,我还是比较清闲的。」
察觉柳芳依心情低落,墨天痕只得再度改换话题,向她谈起昨晚对回雁门、飞燕盟事件的一些想法,柳芳依一听,也打起精神,与他讨论起来。
墨天痕整理了下思绪,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首先,为何劫走上官翩鸿之人在衣衫内部还会再穿一件飞燕制服?天气本就炎热,他何苦要穿两套衣衫?
这样做,一旦失败,别人很容易就能就能确认他们的身份!再者,上官翩鸿头一天失踪,回雁门之人第二天就在城外找到你们,这未免也太过巧合!」
柳芳依也从未想过这些细节,现在听来,不禁心头一颤,惊讶中带着一丝试探道:「你是说?」
墨天痕顺理成章说出自己的推测:「我怀疑,那些人是故意让衣衫划破,嫁祸你们!而他们之所以可以精准快速的找到你们,很可能是有人盯梢,监视着你们的一言一行,所谓门主之女失踪,恐怕只是挑起事端的一个借口!」
听了墨天痕分析,柳芳依心中震撼非常,难以置信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墨天痕沉声道:「只怕是为了故意制造事端,要与你们为敌!」
柳芳依失声道:「没理由,飞燕回雁两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回雁门若想挑起事端,大可早早为之,为何偏要挑最近动手?」
墨天痕答道:「或许在养精蓄锐,或许在等待契机,我只是推测,并无充分证据肯定。」突然,他眉头一轩,似是想到什么,问道:「柳姑娘,你说两门各占鸿鸾半壁,是否会在某些地方有所冲突?」
柳芳依想了想,答道:「两门都有各自产业,酒楼,地盘,弟子,这些或多或少有些竞争,不过两门在鸿鸾共存多年,竞争与互利共存,也一直是相安无事。」
墨天痕抱臂凝眉思索一阵,又问道:「飞燕盟与回雁门各自都有酒楼产业,为何那日定要去醉花楼?」
「应是门中有人提议吧,醉花楼虽然刚在鸿鸾城刚开不久,但菜品上佳,其自酿的『玉露精华』更是一绝,很受城中有钱有势的人家欢迎,每逢这些人家想要办酒,都将其作为首选,如今已隐隐有『鸿鸾第一楼』的架势。」柳芳依向墨天痕介绍起这座在鸿鸾城新兴酒楼的各种特色,却故意略过了她心中很是腹诽的一项——醉花楼的来往服务的小二皆是身材窈窕,貌美诱人的年轻女子,她们虽然不似青楼女一般卖身,但明显受过专业训练,懂得如何取悦男性宾客,对女性宾客也是服务周至,试想,无论谁在楼中用饭,看见来往的皆是秀色可餐、体贴周到的窈窕丽人,都会心情愉悦吧?想到这里,柳芳依不禁觉得,或许那天有人提议要去醉花楼,也是去想体验一下那些姑娘的服务吧?
柳芳依说话间,梦颖小脑袋凑近她,乌溜溜的大眼睛中满怀期待,涎着脸娇憨问道:「柳姐姐,醉花楼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呀?」
墨天痕微微一楞,柳芳依在介绍醉花楼特色,结果却把这小馋虫引过来了,随后会心一笑道:「梦颖,你怎么跑我这来了?」
梦颖露出一副看到鬼的表情,道:「刚刚看见个贼眉鼠眼的老爷爷色眯眯的盯着我看了半天,看的我心里发毛,就跑过来了……」
「又是这种不着边际的借口。」墨天痕好没气道:「其实你是听到我们在讨论吃的,所以才过来的吧?」
梦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捏捏手指,扭捏道:「你猜到啦?」
柳芳依从袖中扯出手帕,怜爱的给梦颖擦净嘴角的污渍,调笑道:「梦颖,吃这么多,会变胖的!」
梦颖摇摇脑袋,认真道:「不会的,我从小怎么吃都不会胖!」随后挽住柳芳依的手臂左右摇晃起来:「柳姐姐你就带我去吧好不好?」
墨天痕正好也想去醉花楼这个事件始发地找寻线索,于是点头同意道:「好。」
得到支持,梦颖欢呼一声,拉起墨天痕手腕甜甜笑道:「天痕哥哥最好了!
我们现在就走!」
一行人在梦颖催促下来到醉花楼前,只见一座比周围建筑要高出数丈三层塔楼巍然耸立,两条二人合抱的红漆门柱中,人员穿梭来往,络绎不绝,有的从外如内,神色匆匆,面带期待,有的从门坎中跨出,满面春风,一副洋洋自得之态。
墨天痕离了酒楼数十丈就闻到一股醉人芳香,柳芳依一旁解释道:「这便是醉花楼远近闻名的『玉露精华』,夏日酒香可飘数条街巷,很多附近食客都会慕名而来,只为一尝这芳香醉人之味。」
梦颖虽然酒量浅到不可思议,但闻到这醉人香气,馋虫不禁又在作祟,又不好意思说明,只得再催道:「我们快点进去吧,这么多人,去晚了就怕没位置了!」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一行人进入醉花楼大堂,只剩下靠近厅角的一张桌还空着。墨天痕并非为美食而来,也就将就坐了,柳芳依叫过跑堂的姑娘,点了几样特色菜品,也跟着坐下了。
墨天痕刚坐定,梦颖又凑过来悄悄道:「天痕哥哥,隔壁桌那个哥哥长的好像漂亮姐姐啊。」墨天痕听的好笑,顺着她所指看向邻桌,只见那张靠着墙角的桌边静静坐着一名容颜极为俊美的华服公子,着一席淡白长袍,外套一件青花高领无袖袍,正在一个人默默饮酒,在周围布局华丽大气的装饰衬托下显得颇为高贵冰冷。
「倒是长得够阴柔的。」墨天痕心中暗忖,嘴上却告诫梦颖道:「不要随便在别人背后谈论别人。」梦颖刚想反驳,他又接着道:「不是坏话也不好!」随后指着婷婷而坐,娴静大气的晏饮霜道:「你什么时候能像晏师姐一样就好了。」
心思被墨天痕看穿,又遭对比数落,梦颖只得「哦」了一声,腹诽道:「我若像晏师姐一样,我不就不是我了嘛……」但仍是听话乖乖趴在桌上,小巧玉润的下巴枕着光滑的素手,乌黑大眼瞪住出菜口,等待起她一心期盼的美食。
然而片刻后,大堂门口的一阵骚动打断了她的思念,只见十数名配剑的黄衣男子一路粗暴赶开用餐的食客,气势汹汹朝这边走来,为首之人,正是当日围攻柳芳依的上官归鸿!晏饮霜皱眉道:「来者不善,小心防备!」墨天痕默默解下墨武春秋,不悦道:「美食没等来,却等来了寻仇的,真是阴魂不散!」柳芳依见回雁门来者众多,只怕今天不能善了,她担心自己牵累墨天痕他们,忙低声道:
「墨公子,这些人是冲我而来,与你们没有关系,你还是快点带着晏姑娘与梦颖走吧!」
墨天痕握剑在手,豪气顿生,反问道:「回雁门之人能快速集结来此,恐怕真是盯住了我们准备挑起事端,我们若走,你岂能善了?」柳芳依沉默不语,只听墨天痕朗声道:「大敌当前,我们自当同舟共济,我岂能留下你私逃!」
一句「同舟共济」的豪言,让柳芳依心中一颤,似曾相识的一幕,但身边人不同,结果截然不同,望着墨天痕尚显稚嫩却又豪气干云的面庞,那一刹,她不禁敲问自己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男子,才算是真男儿呢?
回雁门之人没有任何言语,飞速开战,目标明确,直指柳芳依!上官归鸿更是红着脸一言不发,上前便是猛攻,墨天痕率先出手,墨武春秋截住杀向柳芳依的上官归鸿与另外三名黄衣人,以一敌四,梦颖一人独挑两名黄衣人,晏饮霜武功最高,一人缠住三名黄衣人,而两名飞燕弟子与其他黄衣人功力相若,各自拦下一人,饶是如此柳芳依仍遭四名黄衣人合围,险象环生!两拨人打的桌毁椅裂,盘菜四洒,周遭食客见状,只怕波及自身,纷纷跑开,只有桌角的那名阴柔公子,仍似没看见这离他近在咫尺的冲突一般,淡定自若的自斟自饮。
不多时,柳芳依不堪围攻,小臂被一名黄衣人挥剑划过,率先负伤!墨天痕以一敌四无暇分身,只得加催阴脉运转,欲先取下上官归鸿!不料,上官归鸿双目赤红,竟是不避墨锋,挺剑而上,欲与墨天痕以命换命!遇上豁命相斗之人,墨天痕不敢硬接,只能半途变招,这样一来,气势便弱三分,自己身陷疯狂围攻难以脱身,更无暇顾及柳芳依境况!墨天痕无法出手,在场当属晏饮霜武功最高,一人独战三人仍游刃有余,眼见柳芳依陷危,忙使开虎胆剑逼退身前三人,柳腰扭转,莲步腾旋,手中长剑格下攻向柳芳依的一剑,随后柔劲运转,将第四人引来!柳芳依见晏饮霜为帮她分担压力以一敌四,心中过意不去,忙叫道:「晏姑娘,不要管我!」
晏饮霜引来第四人攻向自己,顿感吃力,且战且退,不一会,却发现自己已退至墙角桌边,无路可退,而桌边的高冷公子却如看戏般欣赏着眼前这番打斗,悠闲品酒!压力之下,晏饮霜并未看清这华服公子的神态,心中只想道「若是我避开,此人必受波及!」然而她已退无可退,又冲不破四名黄衣人的围攻,身形受阻之下,剑路竟现出致命破绽!黄衣人抓住机会,一举破开晏饮霜守势,一剑刺向她的心口!这一幕恰好被墨天痕看见,惊的他睚眦欲裂,却被四人缠住无力救援,心中满是凄苦惊诧:没想到自己逞一时之快,真要害了自己最爱的人不成!
晏饮霜守势被破,这催命一剑已避无可避,剑芒闪过她绝美倾城的俏颜,将她的柔滑肌肤映衬更加白皙透亮,却不见一丝血色!就在这时,晏饮霜忽觉身后寒气逼人,吹的背后冰凉一片,而一道凌冽的掌风正向她破空飞来!「江湖,在此终结了吗?」倾国倾城的美人心中满是不甘,却无力阻挡最后时刻夺命剑锋与寒风掌劲的无情夹击,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第八章《醉花浮水》。
前有利剑杀招,后有寒风破空,晏饮霜腹背受敌,命在旦夕。危机一瞬,竟 听「叮当」一声,清脆响亮,黄衣人逼命长剑竟而应声断裂。而众黄衣人身前, 一排锋利冰锥直钉脚前,阻住他们前进脚步(乐1)。
寒冷冰锥从后而至,断剑阻路,只一瞬,晏饮霜命危之局——解。
晏饮霜俏脸苍白,本已绝望,此刻突来生机,紧张之下,只觉心跳剧烈,如 释重负般娇喘不已,暗自庆幸劫后得存。却听背后一道优雅潇洒却略显阴柔的声 音徐徐传来,语调从容散淡:「大庭广众之下,就对如此国色天香的姑娘狠施辣 手,你们未免也太过暴殄天物」。循声望去,只见那名华服公子折扇轻摇,意态 潇雅,白皙却无血色的面容上剑眉倒竖,凤眼凝光而肃杀,掌间更是寒气森然, 显然方才冰锥断剑阻路,皆发自他手。
此时,另一旁战斗处火光大盛,墨天痕春秋再催炽烈剑火,剑扫长空焰划开 彤红印记,逼命热浪猛扑正在狂攻的上官归鸿。回雁门少主虽是以命换命般打的 凶猛,但此招之前烧了他半边眉毛,余威犹在,上官归鸿下意识的回剑相挡。
敌手攻势稍缓,墨天痕得片刻喘息,丝毫不敢停驻,当即再催阴脉真元,刹 那间,墨武春秋周遭烟尘涌动,雾气迷蒙,遮蔽回雁众人视线,随即,墨狂剑啸, 清音越透重云,声扬万里。
云飞声扰,震的回雁众人耳鸣目眩,正是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
墨天痕一招蒙蔽对手视听,急忙向晏饮霜处看去,却见那华服公子摇扇晃脑, 闲庭信步的走到晏饮霜身前,温言谈吐间掌间逸散森寒之气,竟是与黄衣人对峙 起来。墨天痕焦急问道:「晏师姐。你没事吧」。
晏饮霜平日养尊处优,首次遇见逼命之事,仍对方才危机深感后怕,听到墨 天痕关切询问,才稍有好转,急促娇喘答道:「天痕,我没事……这位公子救了 我」。
见到晏饮霜转危为安,墨天痕心头稍定,但仍是不敢怠慢,他虽不明这华服 公子是敌是友,但眼下梦颖与柳芳依仍被缠斗,他又脚步不停的帮梦颖逼退敌手, 吩咐她跟在自己身边,随后墨剑陡沉,散出古朴沉拙之气,转至柳芳依身边, 「剑断妖邪路」手起刃落,只听「叮叮当当」三声脆响,围攻柳芳依的回雁门三 人同感手腕先沉后轻,三条长剑已被墨武春秋齐齐斩断。
武器被人一击斩断,三名回雁门徒面面相觑,心中惊惧不言而喻,不约而同 后退数步,紧握断剑的手因受巨力和心中畏怕而抖动不止。
墨天痕一剑立威,将柳芳依和梦颖护在身后,退至晏饮霜身边,再度关切问 道:「饮霜,没事吧?」。他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礼教之防,叫的亲切起来。晏饮 霜被他这么一叫,俏目一凝,但见他关切神色,心知他关切自己,也没多说,只 是淡淡点头道:「多亏这位公子出手相救」。
墨天痕与华服公子相互点头致意,未及交流,上官归鸿又带着人围上来,面 色带煞,质问华服公子道:「阁下是何方神圣,竟敢在此干涉回雁门行事」。他 两天被墨天痕用同一招逼退,已是奇耻大辱,想到自己带来十数人竟奈何不得对 方数人,反而被人断剑破围,心中更为恼火,但如今墨天痕一行似得强援,单看 华服公子的服饰气度,怕是某名家之后,到时若是给回雁门带来不必要的纷争反 而不妙。
举棋不定间,只见华服公子从容走至众人身前,折扇一收,薄唇轻挑,自报 家门道:「在下玉龙山庄,寒凝渊」。
玉龙山庄。
上官归鸿心中一惊,鸿鸾城地处中原偏北,虽与玉龙山庄并无交集,但对玉 龙山庄之名,可谓如雷贯耳。玉龙山天生险峻,纵横万里,终年白雪纷飞,气候 极寒,更是一山横隔中原北海两境,成为中原之北的天险壁障,其唯一的路口, 便是紧邻玉龙山庄的极北铁壁——葬雪天关。
葬雪天关虽连通了中原北海,却也镇住这门户之地,与西方御天关、西北绝 龙壁垒、南方屠狼关、狼烟边城,西南破虏雄城、东方那片一望无垠的沧越天澜 (注1)一道,构成中原四面天堑,从古至今,护佑中原。
数百年前,北海妖境大举来犯,锦朝守军难以支持,就在天关倾颓欲危之际, 玉龙山庄横空出世,一举击退妖族入侵,其后数百年岁月间,天关虽战事频发, 却在玉龙山庄的全力支持下屹立不破,玉龙山庄,几乎以一己之力抗拒北海妖族 连年袭扰,于冰雪绝地中御守中原数百年。
这样一个从战火中磨砺出的世家,其实力岂容上官归鸿小觑?只是上官归鸿 虽是心惊,仍是不大相信这华服公子的言辞,玉龙山庄之人常年有驻防重任,在 中原走动极少,好巧不巧,就在这里碰上了?还在帮助自己的对头?
犹疑不定间,上官归鸿又问道:「在下听闻玉龙山庄上下尽皆姓寒,敢问公 子是寒家哪一房子弟?」。他暗自思忖玉龙山庄家大业大,旁支驳杂,若是这华服 公子是哪一家偏房子弟,自己也不必太过忌惮。
寒凝渊轻笑道:「家父寒璧,现为玉龙山庄庄主,叔父寒玺,现为二庄主, 在下家中排行第二,家兄名讳:寒凌峭」。一口气报完三个名讳,寒凝渊略有深 意的看向上官归鸿道:「你还有问题吗?」。
听着寒凝渊自报家门,上官归鸿倒吸一楼凉气,只觉自己的心脏已快凝固, 后背脊一阵阵发凉,决意复仇之心也被浇灭不少。寒璧、寒玺、玉龙山庄的本代 当家,继承祖上玉雪双龙的名号,不但武艺高强,在江湖中亦是德高望重之辈, 而少庄主寒凌峭,更是年轻一辈翘楚,曾在一次妖族侵袭中,率一支精锐百人小 队,趁月色星光雪夜奔袭,直捣妖族主营,生擒领军妖首,同时斩获大妖五人, 破敌近千,一夜之间,瓦解妖族攻势,名扬两境。
上官归鸿暗自忖道:「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若真是玉龙山庄嫡系一脉, 先不谈自己如何以武伏人,单论这少年身世,就不是回雁门招惹的起的,可…
…」一转念,回雁少主心中大骇道:「玉龙山庄之人出手帮助飞燕门人,难道说, 飞燕盟与玉龙山庄已暗自结盟?」。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上官归鸿面无人色。
梦颖看见上官归鸿脸色煞白,身躯颤抖,忍不住嘲笑道:「喂。秃眉毛的, 瞧你吓的,是不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呀?」。
上官归鸿仍是咬牙不语,他虽不敢妄动,眼神却死死盯住墨天痕一行。墨天 痕亦不甘示弱,春秋剑锋正对上官归鸿仇恨目光。寒凝渊则是一副好整以暇,毫 无担心的姿态,轻笑以对场间剑拔弩张。
就在双方气氛渐凝之际,一道尖细男声传来:「各位爷,可得注意身子,别 伤到了啊」。这一声来的突兀,瞬间将对峙众人的注意拉向声源所在,只见一名 长相秀气阴柔,打扮举止却极为妖异艳丽的男子,着一身华贵醒目的大红裙袍向 众人走来,捏起兰花指的手中还拿着一块艳红的丝帕,姿态可谓花枝招展,妖气 十足。然而晏饮霜和寒凝渊却同时察觉道:「此人以内力发声,却能用这软绵绵 的阴柔语调强行打破在场这么多人的对峙气氛,功力着实不低」。
尖细声音的主人拧腰扭胯,迈着妖娆的小碎步一路走到两拨人近前,谄笑道:
「几位来我醉花楼都是客人,何苦大动干戈,砸了我的生意呢?若是花某有招待 不周的地方,直接与我提便是了,何必伤了和气?」。他只字不提两拨人无故斗殴, 却把责任一股脑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无形间便化解了两拨人马的紧张对峙。
寒凝渊更是暗暗道:「此人处理这类事件举重若轻,手腕当真圆滑」。
柳芳依与上官归鸿识得此人身份,知道此人现身,双方已再无动手的可能, 便各自收回兵刃。上官归鸿仍是面有怒色,却不敢在这妖艳男子面前粗声大气, 恭敬道歉道:「花楼主,此次醉花楼损失,回雁门会负全责」。
那妖艳男子用他那尖细嗓音回应道:「上官公子,您也是咱醉花楼的常客了, 平日里也是温文尔雅,怎么今日脾性却如此暴躁,把我这小店砸的如此狼藉?」。
听闻妖艳男子问起缘由,上官归鸿忆起仇恨,眼一红,牙一咬,手已不由自 主的搭上剑柄。妖艳男子细眼一撇,兰指骤翻,将手中丝帕轻巧盖上上官归鸿扶 剑之手。
丝帕薄如蝉翼,几近透明,本是轻盈之物,可此刻上官归鸿只觉丝帕之下的 那只手宛如被铁饼盖住,压的他无法拔剑。上官归鸿猛然失色,他与醉花楼主有 过几面之缘,之前只是从父辈口中听说此人武功甚高,没想到此人内劲竟如此巧 妙。
妖艳男子暗中运招,不显山不露水的便制住上官归鸿,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和刚才一样尖声尖气嬉笑道:「上官公子,出门在外,和为贵,和为贵呀」。上 官归鸿被他这一手治的动弹不得,只得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明白了,今日给 花楼主面子,不再在这动武」。
妖艳男子咧嘴笑道:「好说,好说,上官公子一言九鼎,花某信服的很」。
说着便将那丝巾撤下,上官归鸿瞬觉千钧离身,再也不敢向柳芳依寻衅,只得咬 牙恨恨道:「柳芳依,你们飞燕盟欠我回雁门的,就算今日讨不回,也总有一日 会让你们付出一样的代价」。
柳芳依不是第一次被他被放下狠话,挺起胸脯,全然无惧道:「飞燕盟从来 就不欠回雁门什么,你若硬要强加这莫须有的事情与飞燕盟,那飞燕盟也不是好 欺之辈」。
纵然心中不服,但醉花楼主横亘当中,上官归鸿只得「哼」的一声,率众而 去。墨天痕见对头远走,这才放心,收起了戒备姿态。
柳芳依心知今日若非寒凝渊与醉花楼主出手,两拨人定难善了,于是便向醉 花楼主道谢。醉花楼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掩住涂满艳红丹脂的嘴唇咯咯一笑道:
「柳姑娘肌肤真是吹弹得破,外表更是艳倾鸿鸾,让花某好生羡慕与嫉妒呢」。
柳芳依听他称赞,不禁俏脸微微泛红,虽然眼前之人行为举止都妖娆如妩媚女子, 但毕竟还是名男子,不禁让她有种即被男子欣赏,又被女子嫉妒的怪异错觉。
在柳芳依向醉花楼主道谢之际,墨天痕三人也与寒凝渊攀谈起来。晏饮霜再 度谢过寒凝渊,此刻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起这浑身透发寒气的英俊男子,他凤眼 狭长,唇薄齿皓,面容极是俊美,皮肤白皙却不见血色,平时看来颇为高贵冰冷, 此刻开口,却是谈吐温文高雅,令人如沐春风一般,然而这俊逸容颜上,却隐隐 透出一股病态,正是这股似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病态,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略显 阴柔,若是他如醉花楼主那样换上女装,恐怕也是一名带着病态娇柔的绝世美人。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在下不过不想看见姑娘徒遭辣手,这才动用了自家名 号」。
梦颖对寒凝渊的功体十分有兴趣,凑上前着急问道:「漂亮哥哥,你是怎么 变出冰块来的?」。寒凝渊身量极高,梦颖在他面前还不及胸膛,二人身长反差极 为有趣。
寒凝渊笑道:「不过是家传的功法而已」。他嘴角微挑,看似坏坏的笑容中 略带一丝淡淡的邪气,却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更具亲和与正气。
「那,能教我吗」。梦颖大眼萌动,粉嫩润红的圆圆俏脸上铺满期待神色。
「这……」。寒凝渊面露难色,正欲开口,却是偏过头去以折扇掩面,轻咳了 两声,这才神情严肃道:「实不相瞒,我玉龙山庄的凝玉真气颇为特殊,功成前 若是稍有差池,练功者就会落下隐疾,轻则随功力增长而渐愈,重则埋下病根, 祸随终生」。寒凝渊说完,又是止不住的两声轻咳。
众人见他模样,这才知道恐怕他自己便是受功体所害,才会面容惨白,病态 外露,一时不由都起了同情,墨天痕更是惋惜,肃然起敬道:「玉龙山庄世代守 卫边疆,付出代价竟如此之大」。心中却想:蒙面人仇家那日与我说,欲寻母亲, 就往北海一行,北海与中原世代隔绝,住民也以妖族居多,可谓地陌人生,寒凝 渊出身玉龙山庄,想必对北海之事知之甚多,不妨问问他北海状况,顺便看看是 否可打听些关于母亲的消息,自己更是有心与这病怏怏却潇洒倜傥的公子哥结交 一番,如此一来日后也方便自己在陌生地方行动。
寒凝渊听到墨天痕真心夸赞,微微一笑道:「微末功法,比不上这位兄弟神 功,方才你所出三剑分属三种不同功体,在如此年纪能有如此修为,当真世所罕 见」。
墨天痕见他虚己谦逊,又听他言语诚恳的夸赞自己武功,在暗赞同时心中亦 有微微得意,忙道:「不敢当,本家剑法,乃是以真气或剑意模拟不同属的剑招, 并非需要自己修成多属真气」。
「哦?」。寒凝渊奇道:「不知兄台师承何处?」。
「天痕哥哥是墨家弟子」。梦颖昂着小脸抢答道,显然是对墨天痕的出身颇 为十分自豪。
「墨家?」。寒凝渊一愣,看向墨天痕,显然是对这个名讳不曾听闻。
墨天痕尴尬道:「我生于墨家,师门却是儒门正气坛,不过这套『墨狂八舞』
是我家传剑法罢了」。
「墨狂八舞,墨狂起舞,墨先意狂,剑方成舞」。他出身名家,虽受功体牵 绊而功力不深,但眼界却是高明。墨天痕见他一语道破墨狂八舞真意,亦是惊喜 连连,心中存有知己之意。
谈话间,柳芳依引了妖艳男子前来。醉花楼主开门迎客,嘴上功夫甚为老到, 刚来到众人面前便自顾自抢白道:「哟,各位少侠真是年轻有位,年少豪杰,各 位女侠更是明媚春风,俏丽迷人呐」。他用一种欣赏绝世美景的眼神打量着众人, 尤其对晏饮霜与薛梦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半响,二女不知这人所为何意,被他盯 的面容嫣红,好不尴尬。醉花楼主见二女表情狭促,方才做出恍然大悟状赔礼道:
「二位姑娘确实是国色天香,人间罕有,让人一睹倾心,难以忘怀,花千榭无意 冒犯,还请二位姑娘海涵」。说话间,目光仍在二女身上流连不返。
晏饮霜从小就是天之骄女,受惯了这种眼神,倒还不甚反感,梦颖若不算被 宇文魄偷窥那次,却是第一次被男子如此目不转睛的盯着,羞赧之意顿上眉梢, 飞也似的躲到墨天痕身后。
柳芳依方才也被花千榭盯的浑身不自在,此刻只好打圆场道:「花楼主,此 番损失,飞燕盟会负责赔偿,还望您不要挂怀」。
花千榭笑道:「柳姑娘说笑了,方才上官家公子已经说了他们负责,怎么好 收你飞燕盟的赔偿?我若是收了两份赔偿,那同行们恐怕还会说是花某想钱想疯 了呢」。
柳芳依也赔笑道:「花楼主说的也是,是芳依考虑不周,贵楼还要开门迎客, 这遍地狼藉还得花时间清扫,芳依就不留下添乱了,告辞」。说罢领着众人就走。
墨天痕转身之际,见寒凝渊毫无动作,不禁问道:「寒兄,你不走吗?」。
寒凝渊失笑道:「我就住这,为何要走?」。
墨天痕莞尔道:「既是如此,寒兄保重」。心中却在思忖如何找个理由再见 上寒凝渊一面。
寒凝渊走上前拍拍墨天痕肩膀道:「墨兄,你我一见如故,引为知己,我就 住在醉花楼的雪莲二号房,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墨天痕当即笑道:「这是自然,待有空闲,我必登门拜访」。
二人就此别过,却不曾见花千榭一双狭长细目中异彩连连,对墨天痕的背影 露出压抑着兴奋的浅笑。
鸿鸾城城北,大片房屋汇连交错,形成群雁展翅之景,正北一所大屋,高墙 耸立,显眼非常,占地比周遭更为宽广开阔,隐隐似雁序中头雁之位,正是回雁 门宗门所在,此刻门派大堂中,模样狼狈的上官归鸿与与他同去醉花楼的十四名 弟子正垂头跪在当中,堂上正坐两名面容相近的中年男子,一者黄衫绣金,威严 怒目,逼视堂下众人,一者黄袍描金,面容颇显无奈,满心忧患尽显于色。
上官归鸿与与他同去的一十四人紧张非常,皆是屏息以待,不敢有丝毫动作。
这时,只听身绣金黄衫的中年男子开口道:「归鸿,你这次与人动手,可有 什么收获?」。他虽面沉如水,却是语调平淡沉稳,让人听不出喜怒,然而上官归 鸿听他如此语调,霎时细汗满头,支支吾吾道:「回父亲,并……并没有……」。
此人正是上官归鸿生父,回雁门门主——上官翔南,而一旁入座者,则是他 的胞弟,回雁副门主,上官越北。
上官翔南并未答话,只是一双锐眼盯住儿子,上官归鸿心知父亲如此状态, 已是怒到极致,只得硬着头皮为自己开脱道:「若非半路杀出花千榭与玉龙山庄 之人搅事,我们应该已经成事了」。区区两句话说完,上官归鸿已紧张的口干舌 燥。
「成事?欲成何事」。上官翔南冷笑反问一句,随后音调陡高,怒喝上官归 鸿。上官归鸿吓的赶紧俯下身以头磕地,不敢再多言半句。只听上官翔南又冷笑 一声,斥道:「我已告诫你多次,不许你去寻衅滋事,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吗」。
上官归鸿虽是畏惧父亲,但听他说到这里,心中也是涌起一股犟劲,一咬牙, 抬头迎上上官翔南的怒火目光,正色道:「孩儿当然听到父亲告诫,但翩鸿已失 踪多日,我……我亦是寝食难安,若不是我……」。想到自己疼爱的妹妹连日来全 无消息,上官归鸿心中复仇之意更为高涨,坚决道:「那日若不是我经不住她软 磨硬泡答应她出门,翩鸿也不会被人抓去,事情因我而起,我就算豁出这条性命, 也要把她找回来」。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风声,夹杂着一声「大哥不可」。的惊呼,随后便是 「啪」的一声脆响,上官归鸿愕然的脸上已多出五道鲜红指印。
「莽夫」。上官翔南气极怒骂道:「你可知你方才那些话有多幼稚?你是回 雁未来宗主,却成天想着与人拼命?」。
上官归鸿捂着已经肿起的面颊看着父亲,被他怒火所震慑,再也不敢多嘴。
上官翔南又道:「此事现在还不知是否是飞燕盟所为,你不分皂白挑起争端,可 有想过两门如果就此结怨,日后会多生多少事端?就算此事与飞燕盟有关,你这 般妄动无异打草惊蛇,逼狗跳墙。若是你妹妹真在他们手上,你这一番胡闹过后, 他们会如何对你妹妹?」。
上官归鸿做事向来莽撞,哪会想到这些?如今听到父亲分析,原本激动的心 情瞬间凉了大半。想到自己的举动可能让妹妹处境更加危险,心中大为泄气,失 意之情溢于面容。
望着儿子失神落魄的样子,上官翔南更是光火不已,又骂道:「你这回鲁莽 行事,十几人竟围攻不下区区数人,久战不下折损我回雁声威是小,你与醉花楼 和玉龙山庄结怨,四面树敌,可有考虑过我回雁门是否承担的起?目无大局,贸 然冲动,自以为是。你是想整个回雁门因你一时意气而满门陪葬吗」。
上官归鸿被父亲一通怒骂的无地自容,目光呆滞的跪坐在地,半晌无语。上 官越北看不下去,劝道:「大哥,归鸿也是想快些找回翩鸿,心是好的,只是太 心急了些,你不必动那么大怒的。再说,归鸿也还年少,少年人气血方刚,你不 必太过责难」。
上官翔南不悦道:「老二,你也太纵容他了,你实话告诉我,归鸿这番行动, 是不是你在背后支持的?」。
被大哥拆穿,上官越北也不隐瞒,承认道:「不错,是我授意归鸿去找飞燕 盟的麻烦,如果可以,就抓几个与翩鸿身份对等之人回来。我们回雁门不是无能 之辈,总不能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还忍气吞声」。说到这里,上官越北口气一 软,叹道:「大哥,我膝下无子,归鸿和翩鸿就像我亲生儿女一样,如今翩鸿下 落不明,我这个二叔也是坐立难安啊」。
「胡闹。都在胡闹」。上官翔南吼道:「归鸿年轻不懂事,你作为长辈,也 如此不分轻重吗」。
「大哥,我……」。上官越北刚想辩解,却被上官翔南粗暴打断道:「够了, 今日之事就此按下,日后没我准许,回雁门人不得擅自与飞燕盟之人发生摩擦, 违令者,从严处置」。
门主盛怒下令,上官越北只得叹了口气,扶起不知所措的上官归鸿道:「归 鸿,这段日子你暂且休息休息,翩鸿的事情二叔一定会全力追查,你不要太过担 心了」。
上官归鸿自知已闯下大祸,虽然心有不甘,满腔的愤懑郁结,却只得暗自祈 祷,接下来的事自己已无法插手,只求父亲与二叔可以尽快查明真相,让妹妹能 够平安归来。
回雁门与飞燕盟众在醉花楼开战,消息很快便传到当地衙门之中,鸿鸾知州 赵廉听闻此事,不禁又是一阵气苦。鸿鸾城三教势力不深,飞燕回雁两门与衙门 三足鼎立,本来倒相安无事,可最近两派皆有重要女子失踪,明面上,两派交给 衙门办案,但施予压力的同时,自己也在暗中调查。刚开始时两家虽有争端,但 在赵廉斡旋之下,两派门主已收紧门人,没想到才平静几天,两派竟已发展成当 街聚众相杀。
赵廉无奈叹了口气,对左右传令道:「让捕快班速去阻止,莫要让双方再有 伤亡」。
一旁衙役小声道:「大人……捕快班全都派出去找人了……」。
赵廉一拍额头,这才想到为了调查此事,鸿鸾府的捕快门无论当值的还是轮 休的,连家里老婆生孩子告假的捕快都被他强行调了回来派去搜查,如今捕快班 哪还有人可派?这两派女子失踪之案已把他搅的焦头烂额,现在无论如何不能节 外生枝,若是放任两派相斗,整个鸿鸾都将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于是赵廉只得 吩咐道:「让我的护卫班带我的令牌前去,务必让两派人马不要再起干戈了」。
说着便将令牌交予衙役。
「大人,派出护卫班,您不就没人保护了吗?」。衙役接过令牌,仍是担心道。
赵廉摆摆手,命令道:「让你去就去,不要多话」。
看着衙役领着令牌离去,赵廉仍是不放心,一直跟随护卫班出了府门,又在 门前看着他们往醉花楼的方向一路疾行。这时,街的另一边突然嘈杂起来,赵廉 回身望去,只见一名身材火辣的公装少女跨马而来,骏马拖着一辆破旧的板车, 板车上,四名大汉被麻绳捆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只有声声怒骂,传入街边众 人耳中,引来不少行人驻足,然而那骑马的少女却充耳不闻,心情很好的哼着小 调催马而行。
看见在府前的赵廉,少女跳下马来,体态纤细轻盈,身姿凹凸火辣,让已近 知天命之龄的赵廉也不禁带着欣赏的目光多扫了两眼。然而赵廉出身儒门,自有 一番定力与涵养,兼之为官数十载,也是极具城府之辈,很快他就移开目光,注 意到了少女身后四个被绑在板车上不停叫骂的大汉。少女身着公装,气质极是清 爽干练,却有似南方女子般的娇柔温婉,这倒让赵廉摸不透她究竟从何而来。
贺紫薰看见府前一名身穿儒服的中年男子正上下打量着她,便跳下马来,问 道:「这位大叔,可是鸿鸾府衙之人?」。
赵廉猜测她为公务前来,也不隐瞒,直接道:「不错,吾名赵廉,现为鸿鸾 府知州,不知姑娘从何而来?」。
「知州大人?」。贺紫薰微微皱眉,不由怀疑起来。赵廉看出佳人疑虑,笑道:
「本知州今日只在后堂处理公务,穿的是儒生常服,姑娘若是不信,大可随我入 府,检查印符」。
贺紫薰观他谈吐气度,的确是久在官场所修成的城府涵养,也不疑有他,直 接亮出令牌道:「本捕乃镐京缉罪阁地字捕快贺紫薰,追拿案犯琥山四凶,因犯 人的抓获地点离贵州较近,故而先将其押解至此,再择日遣回西都」。
「镐京缉罪阁?」。赵廉心中一动,一个想法蓦然闪过,面上却夸赞道:「我 观姑娘年不过双十,竟已是地字级神捕?看那车上四人也是凶蛮狠戾之辈,竟被 姑娘你孤身一人缉拿归案,缉罪阁果然名不虚传」。
贺紫薰虽不是第一次被高官称赞,但少女天性使然,自然也爱听人话语奉承, 心中颇有得意,口中仍是谦虚道:「大人谬赞了,不过是紫熏分内之事,看押遣 送的工作,还望大人鼎力相助」。
「哪的话,贺神捕年轻有为,本官也是颇为欣赏」。说着,赵廉吩咐门口卫 兵将琥山四凶先行收监,随后做出引路手势道:「请」。
贺紫薰却叫住那侍卫吩咐道:「这位大哥,车和绳不是我的,麻烦你用完还 给城东驿道上的一家茶肆」。
二人进入衙门后堂,赵廉请贺紫薰入座后,竟是自己去一旁泡了杯茶递与贺 紫薰,方才坐上上首的太师椅,与她攀谈起来。
贺紫薰颇有些受宠若惊,不禁奇道:「大人何需亲自为下官看茶?」。
听她发出此问,赵廉不留痕迹的微微一喜,脸上却是苦笑道:「贺捕头,你 看我这衙门,是否显得有些冷清?」。
贺紫薰回想一路进来,确实没有见到几个人,这与其他州府衙门的情况大为 不同。未等她发问,赵廉便又继续道:「实不相瞒,贺捕头带来的那四人,看押 绝无问题,但若要遣送,本府怕是无力相助了」。
出于捕快的职业素养,贺紫薰很快便嗅到这番话语话中有话,于是顺着赵廉 话头问道:「大人有何困难,下官若有能力,必当出手相帮」。
赵廉刻意屏退下属,又亲自为下官看茶,为的就是暗示贺紫薰府内人手不足, 引她问话,当下便将连日来的鸿鸾风波简单道与贺紫薰,陈述完毕,又痛心疾首 道:「本官忝为鸿鸾知州,却只能做到三方平衡,无法有力管辖,如今出此状况, 已是力有未逮,但回雁与飞燕两派纷争不解,最终受害的,还是鸿鸾百姓啊。贺 捕头,望你看在本官的薄面上,为鸿鸾百姓谋得一夕安宁吧」。
贺紫薰听完,哪还不知道赵廉为何摆下这出苦肉计?不过她身为缉罪阁捕快, 却是有义务协助地方官员调查一些棘手案件,于是粉唇轻摆,微微一笑道:「大 人莫要担心,下官既然到此,这便是下官的分内之事,不过……」。贺紫薰说着, 明眸一转,卖起了关子。她无意勾引旁人,但与生俱来的俏皮模样令她娇而不淫, 媚而不骚,着实是诱人之极,赵廉被她可爱性感兼顾的神态也是撩的心神一荡, 但还是忍住心中那微泛的旖念,问道:「贺捕头可是有什么难处?只要本知州能 做到,定当全力而为」。
贺紫薰笑道:「无他,只求大人记得把琥山四凶押往镐京」。
这一笑又软又媚,声音甜糯可人,赵廉被她迷的又是一阵恍惚,心中暗骂道:
「缉罪阁那帮人从哪找来这么软浪迷人的娇媚少女,看她这纤细娇嫩的模样,真 有能力解决两派纷争吗?」。转念又一想,又释然道:「解决不了也无妨,她若失 败,我大可把此间事情上报缉罪阁,缉罪阁无论于公于私,都会全力侦破此案, 届时又何须我自己操心?」。
想通此关节,赵廉把持住被贺紫薰撩的微微荡漾的心神,陪笑道:「那是自 然,还请贺捕头放心」。
贺紫薰哪里知道那一瞬赵廉闪过那么多心思,见他满口答应下来,便抱拳道:
「即是如此,还请大人将案件始末再详细些告知下官」。她谈及公务,表情转瞬 变得严肃认真,一扫之前的娇慵媚态,却别有一番英姿韵味。
待到赵廉将两派冲突事无巨细的讲完,贺紫薰那线条柔和的精致小脸上已是 眉锁如川。赵廉见她那美人颦蹙的俏丽模样,暗道了声「妖精」,试探性的询问 道:「贺神捕可有眉目?」。
贺紫薰正在思索事件不谐之处,心中已有些许想法,听他问话,淡淡答道:
「略有一些,我想从本案的起始之地开始查起,不知可否?」。
「哦?你想从醉花楼开始查起,自是无妨,我即刻就吩咐人带你……」。赵廉 说着,想到先前自己假装府中人手不足,干脆做戏做全套,假意慷慨道:「算了, 府中已无人可用,我便亲自与你跑一趟吧」。
贺紫薰谢道:「有劳大人了,不过,不知那醉花楼中的案发现场是否被保留 下来?」。
赵廉颇为得意道:「那是自然,醉花楼虽已恢复营业,但那日生事的包房, 本官已令人查封,并派人严加看管」。
「如此甚好,倒也省事许多」。贺紫薰点头道:「事不宜迟,大人,我们即 刻出发吧」。
二人骑马并行往醉花楼而去,途中,突见前方一队人马开来,却是赵廉先前 派往醉花楼的侍卫班。赵廉唤来领头的班长问明情况,不禁莞尔,原来先前派去 的侍卫班一路疾行前往醉花楼,到那以后却发现事情已了,领头的班长问明情况, 知道已是来迟,只得吩咐打道回府,既然碰上,侍卫们只得跟着赵廉又跑一遍醉 花楼。
醉花楼前,几名杂役正在打扫两派人马大战后留下的满地狼藉,看见侍卫班 去而复返,不知何故,只得赶紧去内中通知了花千榭。
不一会,花千榭扭摆着妖娆的步子迎出,看见竟是赵廉领队而回,忙道:
「小民不知知州大人驾临,怠慢了些许,还望大人海涵」。说话间,目光却注意 到了与赵廉并行的贺紫薰。他未见过贺紫薰,不过既然能与知州并行,想必是有 身份的人物,当下也不敢怠慢,问道:「大人,这位是?」。
贺紫薰观花千榭的行步姿势与妖媚神态,开始还以为只是个类似青楼老鸨般 造作的女子,待到花千榭开口,声音尖细矫揉,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仔细望去, 看见花千榭颈间鼓起的喉结,方才知晓眼前这搔首弄姿的「女子」实是一名红妆 艳抹,故作姿态的男子,心中不禁升起鄙夷,淡淡道:「镐京缉罪阁,贺紫薰」。
「捕快」。花千榭瞳孔微缩,眼中流出一丝惊惧,但转瞬便消弭殆尽,笑盈 盈道:「先前事乱,花某有幸得见三名美人,已是国姿仙色,难有人及,不料这 才一会功夫,又见着与她们不相上下的贺捕头,看来花某今日真是眼福不浅」。
贺紫薰对花千榭的恭维之语颇为不屑,也不想再与他多话,直接跳下马来切 入正题道:「废话暂且按下吧,我此次前来是有要案要查,还请大叔你带路」。
「要案?」。花千榭的表情瞬间一凝,转眼又恢复到他那妖媚到令人发毛的嬉 笑神情:「我这里是正经营生,怎会与要案扯上关系?话说回来,这么多年,还 是头一次听人叫花某大叔呢」。
一旁的赵廉见贺紫薰面带不悦,慌忙打断花千榭道:「贺捕头,我来带路」。
一行人往当日发生事端的包房走去,一路上花千榭有一搭没一搭的与贺紫薰调侃, 惹的贺紫薰对他十分不耐,只得充耳不闻。好容易来到当日生事的房前,贺紫薰 终是忍受不住,拦住花千榭,板起俏脸冷冷道:「路已带到,还请楼主远离,不 要妨碍公门人员查案」。
花千榭浑不在意贺紫薰的冰冷表情,露出他标志性的妖媚一笑道:「是,那 大人您安心查案,小人这就告退,有何需要还请尽管吩咐,晚上便由小人做东, 在这醉花楼给大人接风」。
贺紫薰受够了他的啰嗦,哪还肯多看他一眼,听他这段献殷勤的话语,也不 答话,径自转身走进屋中,花千榭仍是恍无所觉的叫道:「贺捕头若有什么想吃 的,尽管和花某说呀」。一旁赵廉实在看不下去,喝到:「花楼主,你少说两句 吧,别让老夫难做,乖乖下去准备晚宴就是了」。花千榭见赵廉发怒,也不惧怕, 笑嘻嘻道:「是,花某这就吩咐厨房去」。临走还不忘调侃道:「大人,美人极 品,需要我炖些肥甘壮肾之物吗?」。赵廉听了,忙不迭挥手道:「莫要胡说,快 滚快滚」。
房间内,橱具摆设仍是凌乱狼藉,桌椅歪斜,碎木满地,柜橱边墙,到处可 见清晰剑痕,显然是维持着当日现场,未曾打扫。见此情景,贺紫熏心中稍安, 快速的四下打量一圈,皱了下小巧的瑶鼻,叫住花千榭,指着半开的木窗问道:
「花楼主,当日歹人劫完人质,便是从这窗口脱走的吗?」。
花千榭媚笑答道:「贺捕头好本领,一眼便看透真相。当日事发后花某曾令 人与两派人马一同搜寻,但寻遍整个醉花楼也不见人影,想必那歹人就是从这窗 中逃走」。
「自那日后,这窗就一直保持原样,未曾动过吗?」。
「然也」。
疑问得到解答,贺紫熏也不客气,冷冷道:「知道了,不过本捕办案期间, 还请花楼主莫要亲自打扰」。她特意将「亲自」咬的很重,不动声色的暗示花千 榭不要再靠近自己。花千榭在生意场上浸淫多年,早已成了人精,哪还听不出她 言语鄙夷?但他也不恼怒,仍是露出那副妖艳到令人作呕的表情,笑吟吟的退下。
终于打发走这不男不女的烦人精,赵廉长舒一口气,来到包房之中,只见贺 紫薰单膝跪地,低首俯身,正在查探床下是否遗留痕迹,然而她胸前一对硕乳实 在过于雄伟,为了不使胸衣触地染尘,她只得将苗条纤细的腰身半悬空中来查探, 维持这姿势虽让她免受灰尘沾衣,却也颇为吃力。
而刚进屋的赵廉,一眼就瞥见趴在地上的贺紫薰那挺翘如峰的浑圆臀股与曲 线跌宕的纤丽蛮腰,情不自禁的动了动喉结,压了压心中燃起的邪火,方才开口 道:「贺捕头,花楼主已经走了」。
贺紫薰这边也查探完毕,听见赵廉开口,娇躯矫健跃起,袖口擦了擦玉洁额 头上的晶莹微汗,道:「终于走了?」。
「走了,今晚花楼主请客,不如我们就在这将就一顿?」。所谓将就,当然不 是将就饭菜,醉花楼菜肴远近闻名,赵廉只怕晚宴上花千榭又口若悬河,扰了兴 致。
贺紫薰虽是讨厌花千榭的阴阳怪气与啰嗦烦人,但她想勘察之所并非只此一 屋,而是整个醉花楼,所以仍需时间,只得点头道:「好吧,不过还请大人让那 楼主老实点,不要再聒噪不停了」。
赵廉不禁苦笑道:「你以为我喜欢与他打交道么……」。
时至傍晚,已是过了用饭时间,花千榭早就准备好宴席,派人来请了三四次, 贺紫薰才停下查探,不大情愿的来到醉花楼的牡丹堂。
牡丹堂是整个醉花楼最为华贵大气的一间包房,其内中修饰的金碧辉煌,蓬 荜皆亮,三张鎏金黄梨八仙桌桌角包金,桌脚嵌玉,桌腿桌边,尽是玉雕繁花, 就连大小榫卯也是雕刻成像,手工之巧,可窥匠心。大桌四周,则是昂贵香木所 制的精致柜阁,上陈之物,则是更为贵重的前朝瓷壶,深海奇珍,金雕玉像,名 画名花等物,既赏心悦目,又处处彰显富贵大气。
贺紫薰甫一进屋,不禁微微一愣,惊讶的打量房内布置,赵廉见她反应,好 奇问道:「贺捕头,何故惊讶?」。贺紫薰咋舌道:「我虽常年在西京任职,但也 曾有幸蒙天子召见,去过一次东京邑锽,在天铸殿面圣,在我看来,即便是与我 大锦朝的天子殿堂相比,这牡丹堂也不算差上太多,大人你身处高位,见多识广, 想必也有此看法吧?」。
赵廉笑道:「连贺捕头都差点以为自己走进了天子殿堂,这牡丹堂的华丽程 度可见一斑,不过此处虽是档次甚高,可究竟不比皇家威仪,充其量只是民间有 钱人的声势彰显罢了,贺捕头不必在意」。
「鸿鸾城虽处京畿左近,也是富裕之地,但一家酒楼都有如此规格,未免也 太过夸张」。贺紫薰叹道。
「贺捕头这话可折煞花某了」。贺紫薰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一声让她寒毛 倒竖的阴阳怪调,不用转头,便知是花千榭前来。
为此晚宴,花千榭还精心梳妆了一番,腮红胭脂,抿红凤钗,一应俱全,加 上一身艳红薄透的金粒轻纱罩衫,若是不开口,任谁第一眼见了,都以为是个打 扮的花枝招展的风骚妇人,只是这一开口,立马变得让人讨厌起来:「花某这醉 花楼哇,只有这么一间上档次的包房,就算是天子亲临,花某也拿不出来更高规 格的待遇咯。不过醉花楼能有今日,全赖赵大人治理有方,让鸿鸾民众安居乐业, 不若如此,花某又如何能有这么大的家业呢?」。他这番恭维虽然语调阴阳怪气, 但一旁赵廉听了不禁微微点头,显然很是受用。
贺紫薰虽是不耐,却注意到花千榭身后跟有两名中年男子,一者乌衫长衣, 步履轻快,一者气态高远,黄袍杏衣,二人皆是精力内敛,气度不凡,显然都是 一方高手,不禁问道:「这两位是?」。
不等花千榭开口,乌衣男子抱拳道:「在下飞燕盟盟主杨少飞,见过贺捕头」。
黄袍男子亦接着抱拳,淡淡道:「回雁门上官翔南,应花楼主之邀来此」。二人 皆是一派之长,即便遇见京官,亦是威严自在,不曾低声下气,唯唯诺诺。
贺紫薰听二人自报家门,心道:「这花千榭办事倒是得力,就是做派太过令 人讨厌」。于是道:「二位门主来的正好,本捕正有事情想问二位,既然来了, 我们便饭桌上再谈」。说罢,拉了拉赵廉衣袖,示意他入席。
众人依次落座,在场赵廉即是一州之主,又是年纪最长,坐在上首主位,贺 紫薰本想快点结束这顿晚饭,免得自己耳朵再受叨扰,但两派门主既已到来,想 必有很多线索可以向他们查证,只得耐下性子,参与到晚宴中,依次坐到赵廉右 手,不想刚入座,就闻一股异香随风而来,味若脂粉,却更似花香,却是花千榭 凑到她身旁,欲与她并肩而坐。贺紫薰顿感嫌恶,绕过赵廉,坐在他左手。花千 榭见佳人远遁,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安分的坐到赵廉右手边。
待到杨少飞与上官翔南也依次入座,赵廉照例起身举杯道:「今日本知州借 花楼主之地做东,一来为从镐京远到而来的贺紫薰贺捕头接风洗尘,而来,也请 在座的两位门主给老夫一个薄面,不要再在城中妄动干戈,两家之事,自有本知 州协助贺捕头查办」。说罢,他举杯左右敬上一圈,一饮而尽。贺紫薰与花千榭 随即举杯,女捕头尚要查案,只用樱唇轻沾薄抿,浅尝辄止,花千榭此时却一反 平时矫揉常态,显出难得的一丝男子气概,杯中佳酿被他一口见底,气态豪放不 已。
然而三人饮过,却见方桌两旁,杨少飞与上官翔南迟迟不曾举杯,两双锐利 的眼紧紧逼视彼此,二人间虽无只言片语,气机却已剑拔弩张,酒桌氛围一时凝 滞。
花千榭暗道不好,刚想出言劝阻,却见上官翔南面无表情,举杯敬向杨少飞:
「杨盟主,犬子鲁莽,近日多有冒犯贵盟子弟,我已对他严加管教,还请贵盟莫 要冲动,免得伤了两派和气」。他明面看似服软道歉,实则话中藏话,暗示杨少 飞「我自己的儿子自己会管,你要是追究,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杨少飞不动声色道:「年轻人意气用事,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况且芳依并 未吃亏,令郎也得了应有的教训,谈不上什么冒犯」。他自是知道墨天痕出手, 上官惊鸿两度惨败,吃了不小的亏,言语间暗讽上官惊鸿鲁莽无能,无形中还击 上官翔南。
上官翔南嘴角微颤,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目光直视杨少飞道:「那此一杯, 代犬子赔罪」。他状若道歉,目光却颇具挑衅神色。
杨少飞面色阴冷,亦是饮尽杯中之久,迎上上官翔南逼视锐目,全然无惧道:
「贵门公子事情就此揭过,不知我盟贾长老之女失踪一事,回雁门又当如何处置?」。
二人一番寒暄,言语间毫不相让,看的赵廉众人颇为紧张。
上官翔南听他切入正题,冷言答道:「回雁门问心无愧」。
杨少飞嘴角一抽,笑中带怒道:「哈,我盟弟子在贵门地盘失踪,贵门弟子 又恰巧被本盟弟子劫持?上官盟主,你我皆是一派之长,阴谋算计之流,还是绕 过杨某为好」。
「如此肤浅的『阴谋算计』,真是折辱上官翔南的头脑与气度,回雁门若真 想挑起事端,又何须算计」。上官翔南面对杨少飞怒笑,仍是不卑不亢,字字铿 锵,掷地有声。
就在二人横眉冷对之际,一道软软糯糯的声线传来:「二位门主请暂息雷霆, 还请听本捕一言」。却是贺紫薰怕二人当堂起了争执,反而让事情变得难以收尾, 再者,她还有些细节需要询问,这二人若是动手,显然便失却了机会。
听到女捕头劝解,杨少飞突然大笑起来,示意贺紫薰不要说话,转而看向上 官翔南,面色由绷转霁,笑道:「怕是上官兄与我一样,从开始就坚信此事非是 两门相互针对,而是有人居心叵测吧?」。
上官翔南亦是神色放松,淡淡道:「不出杨兄所料」。
贺紫薰见二人轻描淡写间将剑拔弩张之气氛化解于无,显是开始便知晓对方 胸襟,开场只是言语试探对方真意,不禁暗道惭愧,二人皆是一派之长,岂会如 此不知轻重,毫无气量?
「二位掌门明事理,辨是非,那自然再好不过」。赵廉听得二派掌门只见并 无怨隙,也是宽心不少,举杯起身道:「来,老夫敬二位门主一杯」。
上官翔南亦举杯回敬道:「在下教子无方,让大人与花楼主费心了,上官翔 南此杯,赔罪」。
花千榭红袖掩口,如同女子般风骚的饮下一杯,媚眼横飞道:「上官掌门哪 里话,贵公子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上官翔南并不理会那妖娆的「色诱」,正色答道:「犬子冲撞花楼主,还得 花楼主庇护全身而退,这个情,上官翔南记下」。
花千榭笑道:「大家都生活在一个城中,理应互相照拂才是,哪儿谈的上什 么冲撞」。转而又向杨少飞道:「杨掌门,既然两派并无嫌隙,依我看,不如联 合起来,互通线索,共同查证门徒失踪之案如何?正巧,镐京缉罪阁的神捕也在 这里,二位不妨听听贺捕头有何高见?」。三言两语,便将话头转向贺紫薰,即免 得她一直尴尬,又引出了正事。
贺紫薰见花千榭提到她,也不推辞,直接道:「二位掌门,紫薰受赵大人所 托查办此案,早先已去过头日的案发现场查探,稍稍有了些眉目,但目前仍有些 细节想要向二位掌门求证,还请二位,知无不言」。
谈及正事,桌上众人都停杯投箸,杨少飞率先开口,他所描述,与柳芳依向 墨天痕所说并无二致,一旁上官翔南亦是点头,显然是赞同杨少飞的说法。
待到杨少飞说完,贺紫薰问道:「二位掌门,可是发现了什么疑点?」。
「不错」。上官翔南开口道:「虽然现场痕迹留的是两家武功的路数,但我 身为一派之主,对自家武功再熟悉不过,一眼便看出使用者乃半路出家,草草学 了些皮毛,用的不尽纯熟,剑痕前三寸糙劲裂木而后两寸剑浅力柔,甚不符合本 门剑法运劲纲要,但现场剑痕深刻规整,出招者显然具有高明的内力,两门之内, 有此等内力者,又如何会将本门剑法使的如此拙劣?」。说罢,他又转向杨少飞道:
「现场痕迹,杨兄与我想必都查探过,想必与我有同样的想法」。
「不错」。杨少飞接话道:「上官兄所言,我也有所发现,现场出剑者虽不 熟招式,但留下的剑痕出手角度精巧刁钻,手法独到,即便我飞燕盟五家武功各 有千秋,亦无人合此路数」。
贺紫熏道:「二位门主所说,紫薰今日在查探时也已想到,请容紫薰斗胆推 测,或许是两门有人故意藏拙,不曾为二位门主发现呢?」。
二人一听,不约而同陷入沉思之中,内鬼作乱一说,他们并非没有想过,但 仅是查探了下门下武艺,未曾深掘潜情,故而也就不了了之,不再往这个方向查 探。
杨少飞深吸一口气,叹道:「贺捕头所言不无道理,是本盟主疏忽了」。上 官翔南亦道:「待到回去,上官翔南定彻查此事」。
「二门最高领导都还冷静明理,分寸在握,事情便好办许多」。贺紫薰浅笑 道:「不管如何,事情经过已大致清楚,紫薰还有别处疑点要查,就此告辞」。
见贺紫薰要走,赵廉连忙挽留道:「贺捕头,何必这么着急,吃些东西再去 也不迟」。
贺紫薰婉拒道:「大人好意,紫薰谢过,不过公事在身,风餐露宿早已是家 常便饭,也没什么」。说罢便迈开莲足匆匆离席而去,带起的香风将花千榭身上 的香味,熏的赵廉忍不住「阿嚏」了一声,不由的将凳子又挪的离花千榭远了一 些。
目送贺紫薰婀娜窈窕的纤美身段消失在门口,杨少飞与上官翔南对视一眼, 心中皆在赞叹:「此女心思缜密,能想到我们不曾注意之处,无怪乎年纪轻轻能 当上地字神捕,果真不简单」。
走出牡丹堂的贺紫薰一路来到当日事发之屋,却并未进入,而是在门口四处 打量起来。此刻酉时已经过半,夕阳余晖不再,醉花楼房间的走道上已燃起脂油 花灯,虽不及大堂辉煌明亮,但也足以照亮走道。
醉花楼一层房间有三十二座,每八间以一种花为名,呈凵(kan)字形状 排列,在走廊正中站有一名小厮,守着与厨房相连的机关运菜口,只要该层有客 人吩咐,便可将客人需求记下,通过运菜口通知厨房,厨房亦会将做好饭菜放入 运菜口,通过齿轮机关送至目标楼层,可谓十分便捷,省心省力。
借着花灯光亮,贺紫薰一步一步,缓缓走过一间间紧闭的房门,此时并非通 商旺季,这些房间皆是无人居住,运菜口也没有小厮候着,但窈窕女捕杏眸如炬, 在每扇门前都会停步驻足,仔细观察,还不时回头望望起始之间,似是若有所思。
探查间,贺紫薰突感背后走廊尽处,似是有人正在暗中窥视,忙抛开所有思 绪,娇声喝问:「谁」。
糯音刚落,只见走道尽头,一名俊逸公子摇扇而出,华服素白而满绣青花, 步履优雅,气质优柔,宛若一块寒气四溢的精英坚冰。只见他走出两步便停,保 持住让贺紫薰觉得安全的距离,开口道:「在下无意冒犯,只是见佳人凝眉沉思, 与花灯明光一道映出绝色美景,让在下难以移目挪步,着实汗颜」。他气质冰冷, 开口却是给人亲切平和之感,虽舌绽巧语阿谀奉承,却让人生不出丝毫厌恶之情。
贺紫薰本就是妙龄少女,爱慕容颜的年纪,见来者俊逸不凡,贵气十足,又 是翩翩有礼,温文尔雅之辈,再听他谈吐谦和,美言夸赞,芳心欢喜之下,也不 再戒备,正想与他多谈几句,却想到公事在身,不由泄气,赧声道:「本捕正在 办案,公子若无其他要事,还请回避」。
那公子奇道:「哦?在下观姑娘身形娇柔,却颇具英姿,本以为是江湖儿女, 不想竟还是名捕头?失敬,失敬。不过,醉花楼发生何事,竟需要捕头在此办案?
若姑娘有需要,寒凝渊定当倾力相助」。
得知俊逸公子名号,贺紫薰心中一喜,但公事公办,素养仍在,只得抱拳回 绝道:「此乃官府机密不得泄露,公子若真想帮助紫薰,还请莫要插手探究」。
寒凝渊听贺紫薰自报家门,凤眼微弯,薄唇浅勾道:「即是如此,在下便不 再打扰,就此告辞,请」。
望着寒凝渊潇洒步入廊头暗处,贺紫薰暗叹,如此俊逸漂亮的人,怕是这世 间也没有几人及的上吧?
收敛心情,贺紫薰继续查探,直至走廊尽头一间调查完毕,仍是想不通一些 细微关节,不由蹙眉,思索片刻,心中已有定计,一路往楼下大厅而去。
此刻正是饭点,醉花楼大厅中人声鼎沸,热闹不凡,多名身穿桃红婢衣的女 侍穿梭在饭桌之间斟酒上菜,莺莺燕燕如粉蝶翩翩,精致服务令得来客接连称道。
贺紫薰暗想,观此间消费应当不低,但生意显然极好,无外乎牡丹堂能有如此大 手笔。
行至大厅侧头,却是一道黄梨木制成的拱门,门中一条小巷,正有小厮源源 不断的将刚烹好的精美菜品端出,递交给早已等待在旁的女侍手中,很显然,小 巷尽头,便是醉花楼的厨房所在了。闻着一道道菜肴飘来的阵阵惹人食指大动的 香气,女捕头却似遭遇难题般皱了皱眉,站在巷口往巷子深处一望再望,不知心 里有何算计。
停留片刻,终于,贺紫薰迈开脚步,准备深入巷中一解胸中疑虑。传菜通道 突然走进一名美丽清纯的妙龄少女,正在忙碌不停的小厮们纷纷停下了脚步,好 奇的打量着这名身材凹凸火辣,体态曼妙惊人却又英气勃发的不速之客。贺紫薰 避开人群投来的目光,径自出到巷尾,视线豁然开朗,醉花楼后厨占地约有前厅 一半,数十排烹调台前,上百号厨子正在辛勤忙碌,从洗摘到配菜再到掌勺、洗 涮,分工有序,行事流畅。
然而贺紫薰却一眼望见,在后厨的尽头,却有两名彪形大汉姿势始终如一, 眼神冷漠如一,守在一道不起眼的木门之前,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之后显得格格不 入。显然,那是一处重要之所,门前往来之人甚多,却无一问津。
望着身材曼妙,体态火辣的公装少女走至门前,打量起守门的两人,两名彪 形大汉略感诧异,相互对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的意味,而女捕快却从二人眼中 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紧张,不由心底一笑,迈步就要推门而入。
一名大汉忙拦住她道:「姑娘,此地禁止外人入内,还请留步」。
贺紫薰杏眸瞄了眼离她高耸双峰近在咫尺的粗壮手臂,不禁抬头瞪了眼那名 拦住她的大汉,眼神凌厉非凡,却是无意中风情流露。那大汉哪里知道此女媚骨 天成,即便无心,仍是有媚意自发,见她如此可人模样,竟是心猿意马起来,横 在她胸前的右手下意识的向那对丰硕挺拔的峰峦靠近。
禄山之爪尚未及身,只见女捕快玉手如箭,电光火石间叼住那只手腕,只听 「咔嚓」一响,随后便是一声惨嚎,那只大手已被翻转成一个骇人的角度,五根 手指也因疼痛而虬结扭曲,贺紫薰素手看似轻巧一拨,用的却是朝廷公门中上乘 的擒拿错骨手法,那大汉哪里防备的了?
另一名大汉见贺紫薰悍然动手打伤同僚,不禁怒骂道:「小婊子,你来挑事 吗」。恶语同时,提起盆钵大小的拳头就准备向女捕头娇小纤细的身上招呼,只 是拳路刚走到一半,只见一面漆黑描银的木牌举在他的面前,而当他看清木牌上 所刻文字时,拳路陡停。
「镐京缉罪阁办案,你是想妨碍公务吗?」。贺紫薰将木牌停在挥拳大汉面前 两寸许的位置,冷声问道。那大汉拳头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感觉 背脊一阵阵发凉,不知如何是好。另一名被分筋错骨的大汉疼的满脑青筋,面容 扭曲,但听贺紫薰口吐「缉罪阁」三字时,心悸瞬间盖过伤痛。
贺紫薰亮出身份,见镇住这二人,冷冷喝道:「退开,莫要妨碍本捕办案」。
两名大汉对望一眼,心中波浪翻腾,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立在原地,看着身 姿曼妙的女捕一步步走向紧闭的木门。
就在贺紫薰即将触碰木门之际,身后一道令人寒毛倒竖的尖细嗓音传来:
「贺捕头稍待」。随后就是一道艳红的身影如火云般飘来,伴着一阵腻人的香风 来到女捕头身前,正是醉花楼主花千榭。
见花千榭急急忙忙赶来,贺紫薰狐疑道:「花楼主,这门后到底有什么见不 得人的事情,除了有人看守之外,还劳你亲自跑一趟?」。
花千榭笑道:「贺捕头说笑了,这儿乃是我们醉花楼的库房,当然要严加看 管,花某是担心这两人不知贺捕头到来,给您查案添麻烦,这才跑下来一趟,这 两人没有唐突贺捕头吧?」。
贺紫薰扫了眼正在颤栗发抖两名大汉,撇了眼花千榭,心道:「明知故问」。
面上却毫无波澜道:「无妨。为尽快办案,即便库房重地,本捕也需搜探一番, 还请花楼主行个方便」。
花千榭谄笑道:「贺捕头哪里话,这库房虽是重要,但得您贺捕头大驾光临, 也是粗地生辉呢」。说罢便取出钥匙打开木门,木门之后,却是一条向下的楼梯。
花千榭径自走了下去,随后在楼梯尽头转身躬腰道:「贺捕头,请」。
贺紫薰穿过木门,在门前停留片刻,杏眸左顾右盼,似是在四周发现何物, 却又没太多头绪,只得微微皱眉,继续往下走去。待到她走出楼梯口,只觉眼前 豁然开朗。整个库房宏大不已,比之前厅也不遑多让,却是在前厅之下,贺紫薰 这才明白,醉花楼前厅离地足有一人半高,平日进入需踏阶而上才能至正门,而 支起整栋酒楼的那层雕花石墙内中并非实心,而是醉花楼的库房,真正的第一层。
醉花楼每天生意极多,食材备料也是极多,整个库房占地等同于前厅加厨房 的总和,却是被各类食料货物摆放的满满当当,内中鲜蔬翠绿,瓜果澄黄,整扇 生肉悬吊,宰好的鸡鸭如山堆积,库房远端又有一门,寒气透门而出,却是一座 冰窖,放置海产及一些易坏生鲜。
花千榭边走边为贺紫薰解说道:「贺捕头,您也知我这醉花楼日夜繁忙,每 日消耗极大,而立足之本,便是这库房了,若是库房有失,生意都做不成了,您 说对吧?」。
贺紫薰只是在房中信步游走,自顾自的四下张望,也不答他的话,却听花千 榭又道:「不过,确如贺捕头所料,花某这库房里呀,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贺紫薰被他这话说的一愣,停下脚步,目光终于投向这妖娆男子,面带狐疑 之色。花千榭露出他标志性的阴柔媚笑道:「贺捕头,这边来」。
「这人妖到底暗弄什么玄虚」。见花千榭一脸神秘的模样,贺紫薰心中没来 由的一阵厌恶,却只得奈住性子跟着他来到一处石墙边。未等花千榭开口,她便 敏锐察觉到,此处石墙有异,立马道:「且慢,这座墙后,可是有座密室?」。
花千榭咯咯一笑:「贺捕头好眼力,这里呀,便是花某最大的秘密了」。说 罢,在墙上一方不起眼的石块上轻拍了三下,再用力一按,那块方石便缓缓陷入 墙中,随即,那堵平常人看不出异样的普通石墙发出一阵低沉的摩擦声,开始缓 缓向侧边移开,打开醉花楼深处密室的神秘大门。
夕阳西斜,已是黄昏时分,鸿鸾城南方百余里的大山中,一名大汉端着粗陋 的饭菜来到一处小屋前敲门喊道:「大哥,你也睡了一整天了,起来吃点东西再 继续睡吧」。见屋中无人应答,便推门入内,只见何建双正一鸟擎天,躺在床上 酣睡不已,胯下的参天巨柱将被褥撑出一顶夸张的帐篷,而帐篷上如被水泼过一 般,水渍遍布,显然是从内总洇渗而出。
见何建双酣睡不起,大汉放下饭菜,上前摇了摇他。不一会,何建双悠悠转 醒,睡眼惺忪,仍带迷蒙的道:「老三啊,你不是死了吗?」。突然,他似是想到 了什么,一个激灵坐起看向四周,惊声大叫道:「颜若榴。颜若榴去哪了」。
老三被他的疯狂举动吓的一愣,连忙道:「大哥,哪有什么颜若榴,我不是 好端端的在这吗?」。
何建双大叫道:「不对,我明明杀了她。就在这张床上。她的尸体呢。她的 尸体哪去了」。他的大叫引的老四,老六和老七闻声赶来,站在门口看着他不知 所以。何建双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兄弟们,魔怔般道:「她说她把你们全 杀了……你们……」。
一旁老三战战兢兢道:「大哥,你是不是睡的太死,做梦了?」。
梦?回想起之前那番销魂快感,又看看自己仍然挺立的巨屌,何建双不由恍 然,回想起那番激烈性爱的重重细节,虽是香艳刺激,极为过瘾,却也总感觉有 不协之处,心道:「我方才是在梦中奸杀了那妖妇?是了,难怪我还能听到那妖 女的心声,身体也不听使唤」。想到这里,何建双不禁又沮丧起来,那梦竟是如 此真实,让他以为大仇得报,不想却是空欢喜一场,再想到自己与颜若榴之间的 差距,更觉希望渺渺,颓然坐倒在床边,却摸到一片湿淋淋的被褥,低头看去, 只见自己裤前和被褥上皆是潮湿一片,想必是自己方才梦遗留下,心中顿时尴尬 不已,不敢抬头看向众兄弟。
老六看出何建双苦闷,劝解道:「大哥,你一宿没睡,精神不大好,做点梦 很正常,现在醒了,不如赶紧吃饭,不要饿坏了」。随后又道:「兄弟们,让大 哥换个衣服安静的吃个饭吧,我们先出去」。
众人依话退出房门,何建双这才抬起头,飞快的换了身衣服,然后坐在床边 狼吞虎咽起来。他一整天都未曾进食,然而此刻他却味同嚼蜡,脑海中交替闪过 颜若榴屠戮他兄弟和与他欢爱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即便是在梦中,颜若榴那 丰韵美妙的胴体仍是那般妖媚动人,让他流连忘返,但仇恨在前,又让他对这妖 女满是敌意,如此矛盾心态,纠结的他不知如何是好。然而他天性粗鄙,只知情 仇,却不知思考,此刻脑中混乱至极,却在回味梦中颜若榴的身子时莫名想到墨 天痕身边的两名绝色女伴,转而又想到那日伏击墨天痕之前与已故兄弟们相处的 最后时光,之后便是颜若榴诛杀三名兄弟的情景重演,细细回想,眼前却是浮现 出颜若榴调戏墨天痕的场景,心中竟是没来由的一酸,那满腔的愤懑、怒火、怨 恨、嫉妒瞬间全部泄在墨天痕身上。
只听「啪嚓」「咔嚓」两声同时响起,何建双激动之下,竟是将手中空碗与 木筷同时捏坏,碎瓷坠地,清脆有声,引的门外众人慌忙赶进屋中,老三焦急道:
「大哥。怎么了」。
看见一地的碎瓷与何建双鲜血长流的手掌,老七知道他要自戕,赶忙上前拉 住何建双双手,哭出声道:「大哥,报不了仇,俺们不报就是了,可你得好好活 着呀」。老四附和道:「是呀,大哥,有什么事可以跟兄弟们说,可不能做傻事 啊」。
老六见何建双虽是神情愤然,却不像寻短见的模样,知道他一定是想到气愤 之事,何建双天生神力惊人,激动之下捏坏碗筷在他眼里也并不是什么骇人的场 面,只是见他还在流血,赶忙撕了衣襟一角,上前为他包扎,劝解道:「大哥, 无论怎样,不能坏了身子,无论死去的兄弟们仇报不报,我们活下来的人都要为 他们好好活下去」。
待到老六为他包扎完毕,何建双面色已恢复了平静,坚定道:「你说的不错, 我要为他们活下去,而且,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活着就必须去做的事」。
老四好奇道:「大哥,是什么事?」。
何建双不语,而老六却看到,他的眼中有一股灼热的复仇焰火,炽烈燃烧。
话分两头,墨天痕一行经历白日醉花楼大战,柳芳依手臂受伤,晏饮霜险踏 死关,众人游览兴致尽消,不料梦颖天真单纯,只觉方才情景刺激不已,玩耍兴 致更为高涨,拖着墨天痕、晏饮霜又想去鸿鸾城中游玩,二人经不住她百般哀求, 又怕她单独一人在城中易遇危险,只得答应与她同去。
墨天痕想让受伤的柳芳依先行回府疗伤,不料柳芳依却是摇摇头,温婉浅笑 道:「一点小伤,包扎下即可,留墨公子三人在城中,芳依可不放心」。墨天痕 拗不过她,只得允她同行,却没发现,当他同意时,柳芳依美目中的欣喜。
四人在城中一直游览到傍晚十分放才返程,梦颖天性乐天,游览途中叽叽喳 喳说的不停,墨天痕三人被她天真感染,也渐渐忘却不快,开始攀谈起来。似是 因方才的救护之情,柳芳依对墨天痕更显亲近,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关系显得颇 为亲密。
四人一行,绝色三名,梦颖纯美可爱,晏饮霜俏丽大方,柳芳依出尘若仙, 引的路人纷纷围观,有眼尖路人认出柳芳依,四下里交头接耳道:「那不是飞燕 盟的柳仙女吗?听说她明天就要与他们少掌门大婚,为何会在这与这陌生少年如 此亲密?」。
很快便有人妄加揣测道:「新婚前夜,与陌生男子当街私通,怕是飞燕盟少 主不能满足柳大仙女吧?」。另一人接话道:「待嫁之身,却与未婚夫外的男子如 此亲密,只怕飞燕盟少主早已是满头青绿了吧」。市侩之人口无禁忌,思想往往 却是龌龊不已,将自己内心的邪恶念想加诸在别人头上,以此满足自己的口舌之 快。
墨天痕一行自是没听到这等龌龊揣测,待到四人游览完毕返回柳府,柳澄依 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她早就听闻上午醉花楼事件,心中焦急不已,不多时却有 下属回报说小姐无恙,下午仍会领着墨天痕一行游玩,柳澄依安心之余,也埋怨 起女儿不知轻重,偏偏明日大婚事宜还需她来坐镇,杨府与柳府的布置皆需她来 操心,虽是心焦,却也只能捺下性子。待到事务处理完毕,已是黄昏十分,见女 儿还未回来,柳澄依披上外衣,准备出门寻找,刚踏出门坎,就见墨天痕与女儿 有说有笑,并肩而行,形状极为亲密,顿时气愤不已,虽不好当场发作,但脸已 拉的老长。
柳芳依见母亲黑着脸前来迎接,忙上前请安。柳澄依阴沉道:「不错,还知 道回来」。看见女儿手臂上缠着纱布,柳澄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快步将她拉离 墨天痕身边,低声训斥道:「你明日就要嫁与少主,今日怎能与别的男子如此厮 混?这样子被人看见传扬出去,让我飞燕盟的面子往哪搁?」。
柳芳依听母亲提起明日婚事,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黯然,低声道:「女儿知 道了」。
墨天痕与梦颖见柳芳依遭母亲训斥也是尴尬不已,还是晏饮霜识得大体,上 前劝道:「柳伯母,是我们缠着柳姐姐要她领我们在城中游玩,柳姐姐只是尽地 主之谊,还请莫要见怪」。晏饮霜远来是客,又是儒门高人之女,柳澄依自然没 法对她恶言相向,只得道:「我教训小女,倒让诸位见笑了,还请莫怪才好」。
晏饮霜笑道:「伯母哪里话,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回房了,柳姐姐,你 明日大婚,晚上要好好休息才是」。说罢便招呼墨天痕与梦颖回房。
墨天痕与梦颖向柳家母女行了一礼,便跟着晏饮霜一同去了,在行礼同时, 墨天痕却发现,柳芳依看他的眼神,似是与平日不同,而他未发现的是,当他转 身,柳芳依一双翦水秋瞳将温柔的目光留在他身上,直至他消失于门墙之后。
待到三人来到客房,墨天痕不悦道:「柳姑娘又未做错什么,柳夫人何必那 么大火气」。他之前生怕伤了和气,没有当面反驳柳澄依,憋了一路方才说出心 中所想。
晏饮霜道:「父母终归是牵挂孩子,况且柳姐姐明日就要大婚,今日又遭横 祸,柳夫人心急之下说几句重话,也是无可厚非。天痕,别人的家事,还是少理 为妙」。
倒是梦颖玩了一天,仍是兴致不减,问道:「晏姐姐,我们只出去一天,这 里已经被布置的喜庆不已,想必新郎官的府上布置的更要热闹呢」。
晏饮霜笑道:「我们江湖儿女成婚,规矩少了些,但结缘广泛,论热闹程度, 可要比些官家世家要热闹多了」。
「那是」。梦颖也开心道:「日后我若成亲,也要办的风风光光,热热闹闹, 把认识的人全请来」。
晏饮霜揶揄道:「梦颖想嫁了?谁那么有福气,能娶上如此可人的姑娘呀?」。
听师姐问起情郎,梦颖顿时一羞,雪白嫩颊上瞬间泛开红晕,偷偷回头望了 墨天痕一眼,娇声道:「不说,不告诉晏姐姐」。晏饮霜美目瞟了眼墨天痕,会 意一笑,俏皮精灵,娇美清甜,看的墨天痕心神一滞,几乎忘却呼吸。
却听梦颖打岔道:「对了晏姐姐,不是说新郎官府上会更好玩吗?反正晚上 没事,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晏饮霜道:「也好,用过晚饭便去吧,天痕你也一起去吗?」。她思忖着墨天 痕晚上或许还要练剑,故而探探他的想法。
佳人相邀,墨天痕几乎瞬间应下,却想到白日醉花楼一事,想起母亲仍身陷 水火,只得婉拒道:「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梦颖奇道:「天痕哥哥, 你要办什么事呀,我们一起去就是了」。
晏饮霜只道他要练剑,对梦颖道:「梦颖,天痕的事只能一个人去做,我们 自己去主家就好了」。
梦颖撅起润唇嘟囔道:「什么事情,梦颖也可以帮忙的啊」。见梦颖不乐意, 墨天痕只得耐心劝解,答应她办完事便会去找她,梦颖这才跟着晏饮霜而去。
二女走后,墨天痕马不停蹄赶往醉花楼,来到雪莲二号房,敲了几下门,里 面却没人应答。这时,墨天痕身后传来略带惊异的优雅嗓音:「墨兄?」。转头一 看,正是从外归来的寒凝渊。
二人进屋,墨天痕致歉道:「寒兄,还请原谅在下不请自来」。
寒凝渊笑道:「墨兄说笑了,白日寒某已发过邀约,哪有不请自来的说法。
但寒某本以为墨兄会第二天再来,不想今晚就到了,可是有什么心焦之事?」。
墨天痕答道:「寒兄猜的不错,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 之所以急急来寻寒兄,是有关家母之事」。
「哦?墨兄回去后,家中有生变故?」。寒凝渊问道。
墨天痕听他提起家里,不禁长长悲叹一声,道:「寒兄有所不知」。说着, 便将自己满门遭屠,仇家所言北上寻母之事说与寒凝渊。
听着墨天痕描述当日惨剧,长行百里仍遭无情追杀,寒凝渊不禁凤眼圆瞪, 已是义愤填膺,原本苍白面色更填霜寒之意,怒声道:「屠人满门,还想斩草除 根,这等恶徒若落在我寒凝渊手中,定让他尝尝玉龙山庄冰雪蚀骨的滋味」。
「所以我来找寒兄,是想打听打听北海情况,看有无此等恶徒或类似事件, 让我有迹可循,说不定顺藤摸瓜,可以寻得家母踪迹」。
寒凝渊思索一阵,道:「葬雪天关以北,便是北海妖境,妖族之人中不乏奸 诈恶诡之徒,我玉龙山庄镇守天关多年,虽未让妖族大军入境,但若是有妖族恶 徒暗中翻山而入,我等也未必知晓」。
墨天痕急道:「那可会是这些漏网之鱼所为?」。
寒凝渊又是一阵沉思,道:「妖族攻中原,无非贪图中原物产丰富,气候宜 人,想摆脱北海的恶劣坏境与贫瘠生活,故而就算有妖族潜入,也不会闹出如此 动静,一来有暴露身份之险,二来也无甚利害冲突值得他甘冒此险。除非……」。
寒凝渊似是灵光一闪,问道:「墨兄,墨家可是有何克制妖族的法宝或典籍?还 是有何让妖族忌惮的事物?」。
墨天痕摇摇头道:「先父在世时,对妖族之事只字未提过,只是让我潜心修 武,发扬墨学。墨家思想,倡导护世救国,维系苍生,是谓『非攻』,非奸恶不 妄杀,遇弱者必护之,是谓『兼济任侠』,若有人信奉此学说,对妖族定是有所 影响,但佛道儒三教,皆有弟子抗妖守北,那领头之人能得混沌郎君另眼相看, 又能与儒门年青一代第一人几乎分庭抗礼,有此能耐,若要立威,何须找我墨家 下手?」。
寒凝渊赞叹道:「墨兄刚从悲痛中走出,便有如此分析,心性坚忍让寒某拜 服,一路能得道门天尊、儒门七君,甚至混沌郎君垂青,气运也是让寒某艳羡不 已呢。若是墨兄能如墨家先贤一样兼济任侠,必是苍生之福」。
听人夸赞,墨天痕不禁黯然道:「寒兄言重,我连母亲都救不了,又何谈造 福苍生」。
寒凝渊浅笑温言道:「我练功出岔落下隐疾,体弱多病不说,战场也上不得, 即便如此,我能坐镇帅帐,出力献策,也能出使妖族,谈和劝降,谋计攻心,待 到战事停歇,我亦能游山历水,饱览河山,吟诗品酒,恣意红尘,人生活法多变, 若因一事不成而觉自己一事无成,那可是天大的笑话了」。
墨天痕听他劝解,心头豁然开阔,道:「寒兄心胸广大,快意人生,做当做, 为当为,天痕佩服」。
寒凝渊谦虚道:「墨兄客气,不过寒某方才倒想到一些听闻,不知能否当做 线索」。
墨天痕道:「寒兄请讲」。
「墨兄所言,令堂乃南水陆家之女,希音观的玄音仙子,想必其气质样貌都 是极为出众,而陆仙子出身道门三观,武道修为理应不低,寒某斗胆推测,像令 堂这等在武林中当属万人景仰的极品红颜,只怕是有人垂涎她美貌,想要占为己 有」。
寒凝渊语出惊人,墨天痕也是被这番话语震的脑海一片空白,仇家灭他满门, 竟是在打他母亲的主意?未及深思,只听寒凝渊又道:「寒某在北方多年,倒是 听闻一个组织,名为快活林,这快活林专门掳掠美貌的江湖女子,无论是已为人 妇还是待字闺中,皆是其下手对象。且这快活林很有本事,在北方作奸犯科多年, 糟蹋良家无数,可行事极为隐秘,据传其成立已有多年,但直到一年前才被探出 蛛丝马迹,从而牵扯出北方多年来的江湖女子失踪悬案,为此,锦朝缉罪阁三个 月前便出动三名天字神捕查办此事,但至今仍是找不出它的总部所在」。
墨天痕听他介绍快活林时,心头便狂跳不已,越想越觉得母亲被擒,与这快 活林脱不了干系,于是急忙追问道:「寒兄,可还有这快活林其他消息?」。
寒凝渊摇头道:「这快活林行事隐秘非凡,连缉罪阁一时间都拿它毫无办法, 寒某无能,只能给墨兄一条思路,至于其他,却无从帮手了」。
墨天痕道:「哪里,有条线索,总比无头苍蝇乱撞要好,寒兄提点之恩,天 痕日后必当报答」。
寒凝渊笑道:「胡乱分析,不扰乱墨兄视听已是最好,哪里谈得上提点之恩?
墨兄,你我相谈多时,却不知你今年年岁几何?」。
墨天痕道:「已有十七」。寒凝渊道:「我痴长你三岁,若不介意,你我兄 弟相称如何?」。墨天痕乃是独子,本就盼望有兄弟姐妹,今日又得寒凝渊救助提 点,也已将他引为知己好友,于是便欣然应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寒大哥」「墨贤弟」一番叫过,又在房中聊了一会,墨天痕记挂答应 梦颖之事,便辞了寒凝渊,准备打道回府,寒凝渊亦是依依不舍,执意送他到醉 花楼大门才肯罢休。二人并肩下楼,刚走出楼梯口,就见一名身材苗条火辣的公 装丽人迎面而来,见到寒凝渊,诧异道:「寒公子?」。其声软糯甜美,就如南水 女子般娇柔婉约。
寒凝渊也是诧异道:「捕头……姑娘?」。他上次见面未曾问得贺紫薰名讳, 此时倒不知如何称呼她。
贺紫薰看了眼他身边的墨天痕,心中暗道:「也是俊朗不凡,比寒公子多了 些阳刚味道,样貌却差一些」。不禁问道:「寒公子,这位是你朋友?」。
寒凝渊答道:「今日初识之好友,一见如故」。
墨天痕向贺紫薰施以一礼,是谓打个招呼。贺紫薰见见寒凝渊没有介绍墨天 痕的意思,知晓自己与他也并非熟络,便知趣的向寒凝渊道:「既有朋友来访, 我也不便打扰,先行一步,请」。
待到性感女捕与自己擦肩而过,墨天痕也不多问,直接道:「寒大哥,我们 走吧」。两人一路行至大门,方才惜别,墨天痕一路赶去杨家府院与晏饮霜和梦 颖会合,不表。
却说美丽女捕回到房中,不禁回想起方才在地库密室中查探的些许细节—— 「贺捕头好眼力,这里呀,便是花某最大的秘密了」。在花千榭一番操作过后, 墙上一方不起眼的方石缓缓陷下,随即,一道石门缓缓向侧边移开,刹那间,耀 眼金光从门缝中溢出,闪的贺紫薰几乎睁不开眼,待到石门完全打开,她才惊奇 发现这堵石墙之后竟是另有乾坤,内中金砖银锭,整齐码放,高可触顶,占地足 有数十平,而另一边,香木为柜,嵌钻镀银,内中陈列,古玩字画,美玉雕塑, 山海奇珍,一应俱全,更有一人多高的异彩珊瑚,光耀照人。
乍见如此多珍宝金银,即便贺紫薰身为官家之人也暗暗心惊,不禁奇道:
「花楼主,这里可是醉花楼的金库?」。
花千榭笑道:「非也非也,醉花楼的每日营生,都会遣人第二日存往钱庄, 这儿呀,是我花千榭的小金库」。
「你的金库?」。
「不错,贺捕头,你看我经商多年,手头总得有些积蓄吧,我这人又没别的 爱好,就喜欢收集些奇珍异宝来观赏把玩,所以呀,这房间里装的可以说是我的 毕生心血,所以我呀不仅把它建的隐秘,还遣人在门外看守,就是此理」。
听花千榭如此解释,贺紫薰心中却疑云更浓,只是碍于当场不好再问什么, 只得回房再作思考。
佳人挑灯,倩影玲珑,贺紫薰柔和面庞上秀美紧蹙,正在不停推想。不多时, 只见女捕头柔唇微微一扬,自言自语道:「花千榭啊花千榭,你这番欲盖弥彰, 可真是破绽百出啊」。
繁星转天,月影西移,转瞬迎来东日初升,万象披辉。一大早,飞燕盟杨府 已有客来,杨少飞立于门前,一面与贾、唐、乌三位副盟主接待四方来客,一面 翘首期盼迎亲队伍归来。杨府内中,场地昨日已布置妥当,前厅仆人们正在院中 忙碌穿行,用糕点小食,茗茶温酒招待来客,后厨之中,从醉花楼请来的大厨正 在坐镇灶王像下,指点临时雇来的婆子小厮打理午宴菜品,后院中,也有不少临 时从各家征调来的下人正在洗摘切剁,为至关重要的晚宴做准备。
柳府中,柳芳依一大早便坐在梳妆台前,体态娴静,优雅婀娜,水润嫩颊涂 脂抹粉,将凝脂般的肌肤衬的更清更透,丹凤双眼描红布线,目光水灵,仙气自 发,乌黑青丝挽髻盘旋,由侍女为其罩上霞凤彩冠,披上大红嫁袄,待嫁之姿, 惊艳绝伦。
晌午刚过,门外嘈杂渐起,管乐,铜锣,人声,马嘶,交织成喜庆的信号, 传入柳芳依耳中,却让她愁上眉梢,佳人心悲,悲自己,婚前方看清情郎本质, 美人轻叹,叹命运,芳心移情怎奈木已成舟,今日一过,她与墨天痕,是否尚存 一丝可能?
渐响的嘈杂惊醒暗自悲伤的仙子,接亲队伍已至柳府大门,柳澄依推门而入, 见女儿美目莹莹,柔弱楚楚,不禁叹了口气,轻声道:「芳儿,该走了」。
柳芳依默声不语。柳澄依从桌边取过盖头,覆在女儿彩冠之上,红布质地轻 柔,慢慢飘下,徐徐遮住柳芳依饱满匀称的额头,修长水灵的凤目,高挺秀丽的 瑶鼻,精致丰润的红唇,柔和优美的下巴,直至将她清丽绝俗的出尘容颜掩盖的 只余一截白皙剔透的修颈。
随着盖头落下,世界在她眼中也只剩下惨淡无光的红。
盖好红纱,柳澄依扶起女儿走出门口,杨宪源早已穿戴一身红光喜庆,见岳 母携美而出,忙整了了头冠,下马相迎。柳澄依将女儿玉手牵过,置于杨宪源掌 中,盈盈笑道:「宪源,我家芳儿就交给你了,日后可要好好待她」。
杨宪源喜滋滋笑道:「那是自然,岳母大人请放心,小婿不仅会照顾好芳儿, 也会好好孝敬岳母大人的」。
他将「孝敬」两字咬的很重,眼神轻佻至极。
柳澄依自是知道他在隐喻何事,瞬时面若红桃,碍着大庭广众下也不好发作, 只得全盘接下道:「你有如此孝心,最好不过,芳儿跟着你,我也放心,时候不 早了,贤婿还请上路,免的误了吉时」。
杨府与柳府皆在飞燕盟属地之内,相距不远,无论如何误不了吉时,相反还 要慢慢走,拖到吉时。杨宪源手牵美人,又调戏岳母得手,想到今晚便可将这垂 涎已久的绝色美人按在胯下任意驰骋,日后还能将美艳母女双双收下恣意寻欢, 心中已是乐开了花,当下也不耽误,扶着柳芳依入轿,便跨马吩咐启程。
几声锣响,管乐再起,气氛喜庆非常,队伍接亲回转,围观众人也跟着哄笑 呐喊,热闹非凡。人群之中,梦颖不解问道:「天痕哥哥,晏姐姐,为什么这么 热闹的大喜事,我看了却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呢?」。
墨天痕望着队伍远去的方向,与晏饮霜异口同声道:「只因此生,所托非人」。
听得对方与自己同说一句,二人不禁对望一眼,墨天痕无奈中却含欣喜,晏饮霜 诧异中亦感安慰。
杨家一切安排妥当,婚礼流程顺畅自然,不知不觉,已是晚宴时间,亦是大 婚最重要的时间。
杨家大院中早已宾客盈门,皆是来自五湖四海,与飞燕盟有交往的侠士高人, 一条丈宽红毯将府院一分为二,直通正堂大厅主桌之前。主桌之上,杨少飞与夫 人正襟危坐,等待着新人到来。
一声炮响,如顽石入水般激起鞭炮无数,噼啪炮声中,杨宪源以红绸牵着头 盖红巾的柳芳依跨过门坎,踏上红毯,满是笑意的向高堂走去。
新人入场,赢得满堂宾客欢呼喝彩,柳芳依脚步微微颤抖起来,前方便是拜 堂之处,若不在这之前有所作为,之后便是木已成舟,但,自己有勇气去掀开压 在自己头上的红巾吗?
红毯不长,却似不见尽头,脚踏实地,却如崖边行走,柳芳依心中煎熬纠结, 却不免跟着杨宪源亦步亦趋,直至主桌正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主婚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柳芳依仿佛被无形之手操控一般,机械般弯腰, 起身,转向,再弯腰,再起身,直至礼成。
「送入洞房」。
又是一阵哄闹,柳芳依目不能见,却能感受到场宾众的兴奋与热烈,他,是 否也在其中,与他们一样欢欣叫好呢?还是在为自己所托非人而黯自神伤,默然 独饮?是了,他身边有晏饮霜与薛梦颖这等绝色相随,如何会在意我呢?
脚步,依旧缓慢,需人牵引,但似乎,轻快了些许。
墨天痕三人因有恩于少主夫人,今日也应邀出席,坐在正厅离主桌不远的一 张桌前。看着柳芳依被那衣冠禽兽拉入府院,拜堂成亲,直到礼成被拉入洞房, 他一直默然不语,只是眼神沉冷。一旁晏饮霜悄悄道:「天痕,此事我们无力更 无理相阻,你就不要挂怀了」。
墨天痕低沉反问道:「无力相阻,便不阻了吗?那如果报不了仇,就不报了 吗?」。
晏饮霜见他面色不善,怕他闯祸,忙劝道:「杨宪源如何不堪,柳姐姐比我 们知之更深,但她受父母之命所绊,也是身不由己,你大仇在身,若是在这出了 岔子,还怎么寻回你的母亲,为你满门报仇?」。
墨天痕自那日偷看到杨宪源与柳澄依私通,便对这企图母女通吃的斯文败类 深恶痛绝,亦为柳芳依不值,这几日与柳芳依相处,并肩作战,见过她温婉清新 的一面,也见过她坚强独立的一面,只觉得这姑娘待人亲和,与她在一起时颇为 舒心,加之她对自己更是照顾有加,心中对她更是多了几分怜惜。此刻看见杨宪 源脸上笑容洋溢,喜庆欢欣,在他眼中,却是猥琐淫邪,欠打至极。
想到马上这衣冠禽兽就要对柳姑娘完成他的邪恶大计,名正言顺的夺取柳芳 依珍贵的红丸,在床上恣意享用这如仙俏丽的清新佳人,墨天痕心中压抑许久的 怒火开始滋生,竟出言反呛道:「父母之命贻害子女,也不去反抗吗?那晏师姐, 我想问你,若是晏坛主硬要将你许给宇文魄,你也会欣然顺受吗?」。
晏饮霜自小被捧在手心,哪里被人如此恶言呛声过?更何况还牵扯到父亲与 自己极为讨厌的那名纨绔子弟,当即脑袋中也是炸开了锅,俏脸瞬间被气的嫣红 一片,恨然道:「爹爹怎会做这等不智之举,墨天痕,我好心劝你不要生事,你 一定要挤兑的我伤心难受才肯罢休吗?」。说着,美目中莹光闪动,泪珠已在打转。
墨天痕见佳人发怒,方知他言语阴损,伤了自己挚爱的心,忙道歉道:「对 不起……师姐,我只是……为柳姑娘不值」。
梦颖见二人突起争执,虽不明所以,但仍劝架道:「天痕哥哥,晏姐姐,你 们不要吵了,吃饭不好吗?」。
二人争执时虽控制自己压低声音,但情绪失控时仍是惊扰到同桌宾客,见一 桌人都以诧异目光望着自己三人,墨天痕索性背上墨剑,抱拳道:「在下突然想 起有些事情要做,先行告辞,各位,请」。在场众人皆不认识他,只当看了出闹 剧,也未太在意,毕竟那两名绝色少女仍留在席间,能让众人一饱眼福,谁还会 去在意这离席的少年是谁?
杨宪源只是牵着柳芳依走一小段便需回头与宾客陪酒,须得将在场宾客按桌 各敬一巡方能再去洞房,柳芳依自有杨府的婆子领着来到寝房之内。
隔着头纱,听着门外不远处,前厅中传来的阵阵嘈杂哄笑,斗酒划拳声,柳 芳依内心矛盾更甚,再过不久,杨宪源便会回房,用玉如意挑起她的盖头,与她 成就夫妻之实。想到那日杨宪源弃她而去独自奔逃的画面,又想到昨日在醉花楼 墨天痕怒断三剑,挺身相护的英勇姿态,二景相权,柳芳依心中更是悲苦,她多 么期望一会走进门中,挑起她盖头的男子是那名身着玄衣,背负墨剑,满身侠气 的俊美少年,而不是这故作姿态,败絮其中的虚伪之人。
柳芳依此刻心乱如麻,她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对男女之事虽非一无所知, 但成婚之前也从母亲那里知晓大概,想到再过不久,自己就要被那衣冠禽兽剥光 看光,守了二十年的身子也只能奉上供其亵玩,双拳不禁紧攥,恨不得立即起身 逃遁,海角也好,天边也好,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就算此生孤独终老,不能与 那少年再见,也好过违心奉献肉体,换来表面的安宁与权势。刚欲起身,脑海中 却又浮现母亲身影,想起母亲嘱托自己千万不可得罪杨家。
是了,自己大可一走了之,但母亲仍留在这,女儿悔婚,母亲又会得怎样下 场?柳芳依不敢想,原本蓄力的双腿也随之松缓。
「呵」。一声自嘲般的浅笑响起,一滴泪珠沿着柳芳依姣好面容上的饱满曲 线,缓缓爬落,裹挟着香脂红粉,落在她如玉手背。
不愿留,不能走,只能原地,逆来顺受。
人,走不得,心,留不住,柳芳依绞尽脑汁,思不出两全之法,只得默默坐 在床沿,等待命运由别人掌控。
不多时,屋外走廊中想起急促而虚浮的脚步,来人显然是饱饮过后向这急急 而来。柳芳依听见脚步,知是杨宪源回来,但心中仍存念想,希望快步而来的是 那玄衣墨剑的少年,想要将她带走,远遁天涯。
然而门声响,话音出,一切皆成空……
杨宪源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大着舌头喊道:「好娘子,好芳妹,相公我来 了」。他急着享受柳芳依清雅脱俗的玉体,敬酒时也是心不在焉,速战速决,急 酒下肚,自然醉的也急,旁人宾客心知肚明,知晓正有芳颜若仙的小娇妻在洞房 等他,春宵一刻值千金,新郎官如何能不急?于是也是点到即止,没有太过为难。
杨宪源敬过一轮,便再也按捺不住,急急的往洞房赶去,此刻见身段高挑苗条佳 人端坐床沿,坐姿虽然僵硬,却盖不住她那优雅体态,心中更是急色,三步并成 两步走到床前,也不去管桌上那用来掀开盖头的玉如意,直接粗暴的将佳人头上 红巾扯开,捧住那张含泪带悲却楚楚动人的俏脸,毫不客气的低头吻了下去。
柳芳依知晓杨宪源已至,却不想他会如此粗暴急色,被突然掀开的盖头吓得 一顿,芳唇已被满是酒气的大嘴堵住。柳芳依连忙张嘴欲出声制止,不料樱唇刚 启,杨宪源满是酒味的舌头便见缝插针般钻进她甜美的口腔,大肆搜刮起她柔嫩 的口唇,一只手也离开她曲线柔和的脸蛋,攀上她胸前挺立的酥胸,隔着衣服毫 不怜惜的揉捏起来。
柳芳依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更别说被粗暴的深吻袭胸,加之杨 宪源满口的酒气熏陶,使的她一时气闷,有些发懵。好不容易缓过神,推开正在 她唇齿间享受芬芳的男子,柳芳依娇喘连连道:「宪源,别急,慢点……」。
佳人求饶,在杨宪源这败类眼中,却是赤裸裸的挑逗,你想让我慢慢享用你?
我便遂了你的心愿。于是,杨宪源一改之前急色之态,一手轻抚佳人润泽优美的 鹅蛋小脸,一手搭上她玉润修长的颈项。柳芳依肤质极佳,白皙清透,杨宪源抚 摸间,只觉这肌肤似着力即破,弹嫩非常,心中更是高兴,开始一路向下,解开 了佳人大红嫁袄的襟扣。
襟扣被解,柳芳依脖颈之下那片雪白嫩肌得见天日,白皙耀目,隐隐透红, 雪原之下,一道浅浅峰壑,在大红绣凤的抹胸间弹出尖尖一角,露出引人遐思的 嫩乳一隅,看的杨宪源口干舌燥,浴火腾升,忍不住又一口覆住佳人嘴唇,勾出 芬芳小舌舔卷缠绵,尽享美人香唾,糙手在精致的锁骨上略作停留,便缓缓伸入, 来回轻抚那段绵滑上胸嫩乳,同时,另一只手亦急急忙忙,依次解开其余扣子, 只是他燥火丛生,还未及将美人衣扣全部解开,就已迫不及待的揪住已经敞开的 衣襟向两旁一扒,向下一扯。
这一扒一扯,让名动鸿鸾城的柳家仙子香肩毕露,藕臂横陈,杨宪源停下热 烈湿吻,低头欣赏起这任谁都没见过的绝美景色。柳芳依被他满是浴火的眼光盯 的浑身不自在,心中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低下的臻首不再看他,却看见杨 宪源隔着新郎袍向她昂首致敬的庞然悍物,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杨宪源正在好好欣赏自己的盘中餐,口中肉,见她低头,如何允得?当下一 手擒住佳人修颈,虎口卡住她润泽的下巴,将她俏颜扳回自己面前,二话不说再 度重重吻上,另一手开始忙乱的脱起自己的新郎袍。
柳芳依就被他用粗暴的方式深吻着,舔吸着,心中极度不愿,但身体却开始 微微发热,终究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这番深吻虽让她厌恶不已,却已渐渐刺 激出她的情欲。
待到杨宪源将外袍脱去甩至一边,解放开的禄山之爪毫不犹豫的攀上柳芳依 从未被男子染指过的玉乳圣峰。
虽隔着衣服,虚伪君子杨宪源依旧能感受到仙子那高耸地带的惊人肤质,那 是只有青春女性与如此仙女才配拥有的极佳手感。
敏感之处被人首次触碰,柳芳依「嘤咛」轻哼一声,本能的想要推开眼前这 虚伪男子,挣扎了几下,却发现但碍事的大红嫁袍刚好被褪至小臂处,似是布袋 般将她两条藕臂套牢,加之她的香乳正被人大肆侵袭,纷乱间竟是一时不能动弹, 只能让这败类恣意施为。
隔着衣服手感已是极为出众,杨宪源哪还会客气?手直接伸到柳芳依身后将 肚兜系带一拉,轻车熟路的破去如仙佳人的遮羞防线,随后飞快一扯,一块绣凤 的大红肚兜在空中轻缓飘落,一具嫩白玉润,满是灵气美人上身就这样毫无遮拦 的暴露在这虚伪恶徒眼前。
剥光仙子上身,饱尝仙子香唇的杨宪源停下对柳芳依芬芳口腔的攫取,欣赏 起眼前绝美夺目的玉体,心道:「母女俩都是一样的系法,倒是方便不少」。随 后一便将佳人往床上推去,顺口调笑道:「芳儿,你真美」。
柳芳依被他猛然一推,玲珑玉体不由自主的躺倒在床,两只玉乳受力上下跌 荡,终是跟着仙躯一同倒落,泛起层层乳波后,如原初般挺立,随着妙人呼吸而 微颤。
双乳暴露在空气中荡起如此不堪的模样,偏偏还是被这败类尽收眼底,柳芳 依心中苦愤,转过头去不想答话。
见柳芳依有所抗拒,杨宪源轻蔑一笑,邪邪道:「芳儿,你可是不愿从了我?」。
问话间,糙手已搭上仙子的高挺玉峰。那对仙峰比其母略小,仅一手便能覆住, 但娇挺嫩滑,绵软却不失弹性,肌肤间隐隐透着如仙灵气,宛若天赐之物,美不 胜收。杨宪源不禁加大了力度,把玩起这对至宝,对乳肉揉、搓、挤、压,粉红 的乳首则被他扯、捻、按、弹,各种手法齐齐上阵,玩的不亦乐乎。
虽是不喜,但在杨宪源熟稔的技巧把玩之下,柳芳依亦是难以自持,喉间不 由自主的发出媚人轻哼,诱人夺魄,身子也开始来回晃动,似是在回避他的玩弄, 又似在享受这番挑逗。
杨宪源见柳芳依如此模样,心中笑道:「你只是个雏儿,如何抗拒我?」。随 即一个翻身,压在柳芳依身上,对准那珠圆玉润的小巧耳垂便开始吸咂吮弄,不 时舔弄佳人渐热的小巧耳廓,又不时用舌头伸入那精致可爱的耳洞中钻舔研磨, 将污浊的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耳根,惹得如仙佳人背脊一阵阵的酸麻,双手直推 他压覆在自己乳峰上的胸膛,在娇喘中无力说道:「宪源,好痒……快停下…
…」
这斯文败类瞄准的就是女子身上敏感之所,自是要在享用这美丽肉体的过程 中将她挑逗的情欲勃发才会更有趣味,又怎会停下?在佳人耳边咂弄多时,杨宪 源扶住柳芳依圆滑肩头,口唇下移,舔吻起那截青葱玉嫩的修颈,惹的佳人一阵 轻吟,推拒更勤。杨宪源只觉柳芳依肌肤柔嫩,口感美妙无比,哪还会在意美人 感受?
在仙子粉颈上留下斑斑的水印后,杨宪源这才恋恋不舍的移开口舌,却非是 怜惜佳人,而是想去攻陷鸿鸾仙女身上最为曼妙的一所圣地——那对白皙嫩滑, 弹软适中的高挺玉乳。
纨绔子阴险卑鄙的计划正渐渐得逞,心中难掩激动,看见眼前随着柳芳依渐 渐急促的呼吸而微微颤动,好似奶冻般的美丽双峰,杨宪源双手迫不及待的再度 登达峰顶,只觉柳芳依双乳虽比她母亲略小,但手感弹润,肤质更是滑腻绵柔, 令人爱不释手。
柳芳依双峰再度被袭,一对娇乳被杨宪源不断捏握变形,心中有股说不出的 难受憋闷,身体却诚实的做出了反应,乳峰上的两点嫣红在杨宪源的糙掌摩挲中 悄然挺立凸起,似是在享受着这双邪掌的爱抚。
察觉掌中玉兔变化,杨宪源心中蔑笑,一头闷进佳人的玉峰谷地,用那弹滑 的乳肌遮住自己此时邪气毕露的淫笑反复磨蹭,感受着美人仙峰的绝美触感,又 来回将两座高挺的玉乳压成扁扁的雪饼,在脸离开峰顶的瞬间看着这对脱离压迫 的玉兔反复弹跳,好似一粒樱桃落入洁白牛奶中,荡起层层波纹。
圣洁双乳被如此亵玩,柳芳依粉颈羞红,忙护住那对玉峰,不愿再让这斯文 败类染指,杨宪源早已视她为囊中物,口中肉,哪会因她稍稍抗拒而半途而废, 当即拨开鸿鸾仙女的遮羞双手,粗暴的将它们按在两边,柳芳依惊呼一声,双手 却是被压的动弹不得,只得摇晃身子拼命挣扎,却不想竟为面前这背德败类献上 了一副精美绝伦,引人血喷的炫目之景。
雪峰之顶,如梅绽放,粉嫩摇颤,可爱诱人,杨宪源看着眼前仙景,不顾身 下佳人挣扎,一口唆住那点红樱不放,曾戏弄过佳人母亲的舌头在这对翘乳上快 速抹转,舔卷不停,一面感受着仙子清淡芳香的乳味,一边对比着母女俩的不同 之处,只觉虽各有千秋,但柳芳依胸乳娇弹挺俏,润而滑腻,比其母口感触感俱 佳,使人迷醉。杨宪源沉浸在这对雪峰的绝佳触感之下,想象着日后完成母女同 飞时的画面,脑中阵阵血热,口上加力加速。柳芳依自是不知这败类的淫邪计划, 只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加速弄的全身酥麻,虽是不情不愿,却情不自禁的娇哼不已, 内心复杂纠结之感更是难以名状,想要奋力将眼前男子推开,双手却似失去知觉 般,怎么也使唤不得。
「难道我真的是喜欢这感觉,所以身体才不停使唤,不想拒绝?」。柳芳依心 中苦楚,但毕竟初经此事,如何敌的过杨宪源这花中老手的挑逗,连自己母亲都 失陷于他,何况已被这禽兽视为鱼肉的自己?
饱尝美乳,杨宪源目光愈发火热贪婪,欲望满盈,下身肉柱亦是饥渴难耐, 迫不及待想要占有身下这绝美人儿,看她在自己的奸淫中如飘摇树叶般任其摆弄, 白皙娇美的身子在战栗中品尝情欲与肉欲,在强欲的肏弄下攫取她满身灵气,化 为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的淫欲。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杨宪源粗暴的扯开柳芳依下体仅剩的打底亵裤,露出 那片芳草茂密,隐含光亮的仙子圣地与那对因练武而浑圆结实,白皙却不见赘肉 的笔直大腿,顿时脑中一个声音狂肆叫道:「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她和她妈都 是我的。我的玩物。鸿鸾最美的两名女子,今天起就都是我胯下之奴」。手上动 作亦不停歇,手忙脚乱的脱去因急于享受佳人而尚未脱去的衣物。
柳芳依身体最私密之所惨遭暴露,不禁惊呼一声,赶忙掩住那处圣地。却从 杨宪源脸上看见她从未见过的淫邪贪欲,心中凄然同时,亦是害怕非常,娇躯瑟 瑟颤抖起来,模样楚楚可怜。
但仙子这幅表情,对这色欲之徒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一剂春药,当杨宪源 因激动而颤抖的双手着飞快的褪去底裤,那根曾肏弄她母亲,并曾在她母亲身子 的最深处内射播种的肉棒便迫不及待的弹出,想要去霸占她仍是冰清玉洁的身体, 夺走她珍藏已久却唯独不想留给他的宝贵红丸,然后大肆抽插奸淫,体会鸿鸾最 美母女花之间滋味有何不同。
「不,不行」。柳芳依头次见到这男子阳物,知晓若再不反抗,自己的贞操 就将被这跟丑陋的物件破开夺走,届时自己将不再冰清玉洁,那如何还有颜面再 见那玄衣少年?更重要的是,这根丑陋肉棒的主人,是金玉外表,败絮其中的虚 伪败类,她如何甘心就这样失身?当下想避开杨宪源靠近的魔爪,不想杨宪源更 快一步,擒住她双手,邪笑道:「春宵一刻,你说不行怎么行?」。
不由分说,不容挣扎,杨宪源当即按到柳芳依,粗壮大腿强行分开仙子玉腿, 狰狞阳物渐渐对准那并不欢迎他入侵的桃源入口,三寸,两寸,一寸,直到顶住 两瓣柔嫩的蛤肉。
花唇遭遇滚烫热物,柳芳依却是心中一凉,知晓再无反抗余地,原本挣扎的 身子陡然瘫软,不再反抗,只是如仙俏脸默然侧开,凤目中热泪长流,万念俱灰 ……
见鸿鸾仙子放弃抵抗,一副任人鱼肉的姿态,杨宪源心中窃喜,胯下反倒不 再着急,粗圆的龟头在仙子蛤口来回刮蹭,满沾滑腻花汁,随后,像胜利者一般 宣告道:「芳儿,我来了」。
就在杨宪源肉棒剑及履及之刻,柳芳依忽觉下身一阵潮涌,接着便听见杨宪 源怒骂道:「他娘的,我还没进去,怎么就见红了。真是晦气」。说着连跑带跳, 飞也似的退开好远。
柳芳依低头一看,只见自己两腿间鲜血长流,染红身下床褥,方知是天葵来 了,不禁送了口气,暗道:「天幸」。
鸿鸾风俗,若是新婚当夜新娘来天葵,是属不祥之兆。柳芳依原本算的日子, 天葵仍有两日才到,不想竟是在这紧张关口提前降临,救她于水火之中。
天葵既临,这春宵自然也不能一刻,杨宪源恼火道:「今日大喜,你怎么就 不算算日子」。说罢,也不等柳芳依解答,径自把衣袍胡乱一穿,竟是愤然摔门 而去。
贴着喜字的房门被杨宪源猛然关上,声大至极。柳芳依虽被这关门声吓了一 跳,很快便想到自己逃过一劫,暗自庆幸之余,也在担忧,这次天葵过后,又该 如何保住自己贞操呢?
不远处,墨天痕漫无目的,在宅院中四处游荡,连身处后院也不得而知,后 院来往家丁甚多,但众人忙碌无暇管他,墨天痕也就乐的自在。当他行至一处幽 静院落时,却听见原本张灯结彩的安静房间中突然传来一声男子的怒骂,随后便 是哐当一声响。墨天痕好奇,探头望去,却见杨宪源一身普通装扮,四下望了一 眼,却是翻墙而去。
「新婚之夜,翻墙外出?这伪君子到底耍什么花样?难道是柳姑娘不肯从他, 他去找柳夫人了?不对,柳夫人尚在席间,况且身为副盟主还要陪宴,断不会与 他苟且。那……他究竟是干什么去了?」。墨天痕思忖半响不得头绪,干脆快步跟 上,想要看看杨宪源究竟有何举动。
杨宪源显然非是第一次这般出行,轻车熟路的大街小巷中在穿行,墨天痕紧 随其后,牢牢跟住。两人一前一后走了约半刻时间,来到城中一处偏僻园林之中。
园中假山林立,种满翠竹,却在中心有一片空地,空无一物,只有黄沙土石,显 然是尚未开工。
杨宪源丝毫未发现有人跟踪,进了园林后便大摇大摆的站在那片空地之中, 似是在等待何人。墨天痕好奇,在附近寻了块假山,借着月色藏身进去,那假山 中空颇大,容纳两人也绰绰有余,山石边还有数个小洞,想来是作美观之用,却 是正好对着空地,方便观察,墨天痕躲在其中,也算是隐蔽非凡。
不一会,空气中飘来一股奇异香风,一道黑影悄然而至,不声不响,来到杨 宪源身后。杨宪源正在四处张望,冷不丁回头看见一个人影,吓了一跳,刚欲发 招,却听那黑衣人道:「杨公子,不必紧张」。声音并非女声,却是妖娆妩媚, 让人泛寒,墨天痕只觉这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曾在何处听过。
这时,却听杨宪源道:「花楼主,我们可是秘密接头,你可不能吓我」。
听到「花楼主」三字,再观那黑衣人阴柔造作的举止,墨天痕恍然,此人竟 是醉花楼主——花千榭。
只听花千榭噗嗤笑道:「花某何德何能,能吓着神通广大的杨公子呢?不过 此回杨公子竟然失手,想必此刻已享用完花某的货物了吧?怎样?滋味如何?」。
「失手?享用货物?」。墨天痕听得云里雾里,这两人打什么机锋?
却听杨宪源紧张道:「花楼主,这可不怨我,那日我把芳依约至城外准备交 货,是回雁门人杀出搅局,才误了花楼主事情的,可不关我的事啊。况且今日情 况特殊,我也无从染指啊」。
「哦?这么说,我的货现在还是原封未动咯?这倒是个好消息。只是哪,杨 公子,那日若非那远道而来的墨公子,我的货这会儿应是落在回雁门人的手上无 疑了?杨公子,你弃货而逃,可是对我不负责任呀」。花千榭阴阳怪气道。
墨天痕越听越奇怪:「莫非那日回雁门人围攻柳姑娘,是为了花千榭的货?
那上官归鸿不是说要找他妹妹吗?为何这事却与花楼主的货有关?这究竟是什么 货?难道……」。正思考间,墨天痕忽觉背后寒光一闪,剑风破空,杀意逼身。
「有人偷袭。是蒙面人一伙追杀而至?」。墨天痕心念电闪,春秋破封,却是 不及运招,只得抽身疾避。
来人剑光与墨天痕擦身而过,一剑刺在他身后石壁之上,发出刺耳鸣响,惊 动不远处的花千榭与杨宪源。
「有人」。「分开行走」。二人秘密会晤,生怕暴露身份,自是无胆查探, 当下毫不迟疑,分别向两个方向疾走逃遁。
就在二人离开同时,墨天痕所处假山之中金铁交鸣,不时传出利剑划过石面 的尖利噪音。
黑暗中,墨天痕看不清对方面目,只能借着石洞透出的月光,与对手见招拆 招,交手中,依稀感觉对手身形,竟似是一名女子。
假山洞内空间有限,二人皆被场地掣肘,难以发挥,墨天痕借墨剑沉重,稳 守如山,来人却是身法轻盈灵动,敏捷矫健,二人一时陷入相持。
然而墨天痕心思洞明,所谓守不可久,此地限制墨狂八舞威力,若是一味被 动挨打,难免露出破绽,但他亦有不解之处,眼前之人武功比自己稍逊一筹,使 的亦非蒙面仇家那等阴邪路子,自己如此隐蔽,她又是如何找到自己?莫非是与 杨宪源花千榭一伙,随行放哨之人?
想到这里,墨天痕心中定计,剑式陡变,阴脉真元纷涌,借洞中的微弱月光, 春秋锋鸣神州月。
来人与墨天痕缠斗许久仍拿不下,心中已有不耐,却不料墨天痕竟是藏拙不 发,突出八舞剑招,一惊之下,气势已弱三分,只得顺着退路,翻出假山石洞。
墨天痕一招退敌,当即夺路而出,在月下看清来人身影,的确是名女子,只 是身材竟是火辣非常,前凸后翘,腰肢纤细,比例修长而完美,只是竹林从中影 影绰绰,仍是看不清来人颜面。
只听来人一声轻哼,便执剑再度攻来,似乎很是不服,墨天痕不知她是否还 有后手,不敢大意,举剑相迎,同时提防她另有援手,而来人亦是惧怕他再突出 奇招,踏步行招多留余地,不敢抢攻。
二人各怀戒备,战局再度僵持,一时间,竹林中只有剑风飞舞,只见剑光闪 动,只闻剑击铮鸣。直至两旁翠竹尽数偃倒,方圆数丈绿竹满地。
墨天痕见久拿不下,心中亦焦,担心对手援兵若至,更是胜负难料,于是剑 意涌出,满带冲击之感,剑锋陡利,誓破眼前僵局。
墨狂八舞——剑破苍穹扉。
一意附剑,破尽前阻,墨武春秋勇往无前,逼的来人一声惊呼。她虽是有心 防范,但僵局已久,戒备稍松,加之墨狂八舞流传千年,精妙高深,剑意一出, 竟让她生出无力反抗之感,不得不抽身急退。
二人一进一退,来到先前花杨二人所在的空地之上,此处无竹无遮,月光明 朗,二人看清对方容貌,不禁同时惊呼。
「捕头姑娘?」。「寒公子的……朋友?」。
二人虽有一面之缘,但彼此印象颇深,故而一眼认出对方,心中却满是狐疑。
墨天痕率先问道:「捕头姑娘,你为何在此?又为何要对我出手?」。
贺紫薰嗔怪道:「那你又为何在此,妨碍我执行公务?」。她声音一如既往, 软软糯糯,虽是发火,却软侬的像在对墨天痕撒娇一般。
对方既是捕头,墨天痕也不好隐瞒,直率道:「我是跟踪飞燕盟少主杨宪源 来此」。
「飞燕盟少主?他今日不是大婚吗?如何会来此?还有,你竟跟踪一个已婚 男子,莫非你有龙阳之好」。想到昨日在醉花楼墨天痕与寒凝渊亦是关系亲密, 贺紫薰两下关联起来,只道那俊美公子竟是个兔爷,心中顿时一阵恶心。
这一句,把墨天痕弄的惊诧不已,只觉这姑娘思想有些开放,忙辩解道:
「非也非也,捕头姑娘误会了,我是凑巧看见杨宪源新婚之夜翻墙而出,心中好 奇才跟了过来」。
贺紫薰听他解释,倒也说的过去,新婚之夜不享受春宵美景,却翻墙外出, 是人看见都会起疑,只是那飞燕盟少主竟在新婚之夜放开那名动鸿鸾的美娇娘不 顾,来这秘会一个妖娆阴柔的中年男子?想到这,贺紫薰又是想岔,不禁又是一 阵反胃。
墨天痕见她面色发青,峨眉紧蹙,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得再度问道:「不知 姑娘你又是因何而来,为何要与在下动手?」。
贺紫薰听他问起,气不打一出来,怒道:「我跟踪醉花楼主一路来此,正好 撞见他与人私会,我便想找个安全隐蔽之所看他究竟要做何事,不想刚进假山, 就发现你在那里偷窥,我自然以为你与他们是一伙的,正在暗中保护他们,于是 就向你出手咯,想不到你武功竟如此了得,偷袭都不能一击必杀,还害的我暴露 行踪,惊走了那两人」。解释完,想到刚才战中自己对墨天痕几乎完全处于下风, 心中颇不服气。
墨天痕心中暗想:「明明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先动手的,怎么说成我害的?」。
想归想,他也知妨碍到贺紫薰办案,话锋一转,问道:「捕头姑娘为何要跟踪花 楼主来此?」。
贺紫薰白他一眼,道:「公门机密,无可奉告」。
墨天痕吃瘪,心想还是不要在这跟这捕头多费唇舌的好,于是抱拳告辞道:
「是在下鲁莽,在这给捕头姑娘赔罪了,既然人已走脱,那在下也不再逗留,请」。
正欲转身,却听贺紫薰叫道:「站住」。
墨天痕回头,好奇道:「捕头姑娘还有何吩咐?」。
贺紫薰正色道:「你还不能走」。
「这是为何?」。
「如你所见,这两人一走,短期内应是不敢再度碰头了,加之两人身份特殊, 无凭无据,我也没法拿住他们问话,线索也就此中断。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呢」。
墨天痕听她话中有话,便问道:「捕头姑娘可有安排,需要在下帮忙?」。
贺紫薰狡黠笑道:「帮忙可谈不上,不过你搅了本捕头的好事,你以为本捕 头会轻易放你离开吗?」。
墨天痕看她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样,偏偏又没理由推脱,只得无奈道:「好吧, 要在下去做何事,还请捕头姑娘明言」。
贺紫薰这才展颜道:「这才像话,我看你身手不错,又挺敏锐,给我当个跟 班,与我一同查案如何?」。
墨天痕苦笑道:「若要协助查案,在下义不容辞,但若要当你跟班,墨天痕 宁死不从」。
贺紫薰撇嘴道:「人不大,倒是挺倔」。
墨天痕道:「有所当为,有所不为而已」。
「一嘴酸话,你是儒家子弟吗?」。贺紫薰嫌弃道。
墨天痕似是丝毫没听出佳人话中的讽刺意味,正色答道:「正是,不知姑娘 你如何称呼?」。
贺紫薰见墨天痕脸上没有丝毫不自然,心道:「你这反应,是气度过人,还 是真的不懂呢?」。
二人互通完姓名,墨天痕既然答应帮她查案,自然关心起案情,再度问道:
「贺捕头,你跟踪花楼主究竟所为何时?」。
贺紫薰道:「这两日我在醉花楼查探,重新梳理了下案发当日的种种细节, 发现其间疑点重重」。说着,便将自己与两派门主在牡丹堂宴会上的推测一一说 给墨天痕听,接着又道:「然而我在查案时却发现,在案发的房间里有一股异香 附着于木质摆设上,这股香味途经门口,床前,衣柜,桌边,却偏偏没有出现在 窗口」。
墨天痕若有所思道:「这说明,若这异香的主人便是元凶,那么那日他便不 是从窗口带人逃脱?」。
贺紫薰惊奇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差,算你有点脑子」。接着继续道:
「其后,我在同层的传菜口也闻到了同样的香味,再次闻到,却是在醉花楼厨房 里的库房之内」。
「所以,贺捕头认为,元凶应是醉花楼之人所为?」。墨天痕推测到。
未临现场,仅凭话语,墨天痕便能猜到大概,贺紫薰讶异同时,暗自庆幸自 己没有找错帮手,于是干脆点明道:「不错,这种异香,我只在楼主花千榭身上 闻到过」。
贺紫薰言出惊人,墨天痕却在思考另一件事:「贺捕头,若因此事便怀疑到 花楼主,是否稍显证据不足呢?」。
贺紫薰自信一笑,坦言道:「原本这些只是猜测,不过在花千榭欲盖弥彰的 一事后,让我找到证据」。
说道重点,墨天痕面色一凝:「洗耳恭听」。
「我查探到醉花楼库房的门上也有此香气,想要入内查探却被门卫所阻,此 时花千榭赶来,大摇大摆的带我参观库房,还向我展示了他的私人宝库。可疑之 处在于,我在这宝库中并未闻到太多香味,想来他自己也是不大前来,然而他并 不知晓,我身为捕头,最擅长找寻机关暗墙,在他领我入宝库前,我就发现库房 之中另有暗墙,周遭香气虽不明显,却比宝库门口略浓,显然这才是他时常出入 之所,而他却以私人宝库为幌,引开我的视线,他自以为得计,殊不知我查案, 靠的不是眼观,而是鼻子」。
墨天痕听罢,恍然道:「是了,既然怀疑有内鬼,那么杨宪源今日举动,可 谓证实此猜测。而醉花楼,便是挑起鸿鸾两派纷争的元凶」。
他的话虽是跳跃,却一语切中重点,贺紫薰暗自赞许,声音也柔和不少:
「不错,案情几乎水落石出,但那花千榭武功极高,醉花楼护楼武师又人数众多, 不可力敌,我一人万不能将他缉拿,我想凭我二人联手,直接擒贼擒王,或许有 一线希望」。
墨天痕沉吟片刻,道:「贺捕头何必单枪匹马,我们自有强援」。
贺紫薰不解,杏眼如铜铃般盯着他。
墨天痕又道:「飞燕回雁两门弟子丢失,那上官归鸿已经焦急欲狂,你说如 果联合这两门之力,能否攻下醉花楼,擒下罪魁祸首?」。
贺紫薰欣喜道:「你说的极是」。转瞬又黯然道:「不妥,无凭无据,两门 要如何信我?我又该如何说服他们出力?」。
墨天痕自信笑道:「这个我已有方法,只需……」。
听着墨天痕言语,贺紫薰眼眸越来越亮,当即拍手叫好,兴奋道:「就依你, 明日我便秘密会见两派门主」。
中原腹地偏南,便是富甲天下的米乡南水,其中平原千里,水道交错,土地 丰饶,东临黑潮海,风调雨顺,气候宜人,使的田地极易耕种,加之南水陆家在 此百年经营,手腕独到,民众安居乐业,引的天下万人向往,一时间成为文化之 都,与北方邑锽、镐京一政一民,聚人无数。然而就在南水西端的平原尽头,却 是延绵起伏数千里的丘陵地带,人迹罕至,隐成中原东西分界,其中有人皇三山, 虽山三座,却是占地方圆百里,巍峨壮丽,直插云端,在群山中傲然鹤立,相传 山上有仙人长居,常有仙音飘落,袅袅而清奇,刚正而雄浑,却从来未有人一睹 神仙真颜,只是此间猎户常年被仙音熏陶,变的比常人更为强壮敏捷,让人对山 中仙更为敬畏。
群山苍翠,千里一色,今日却有醒目光华,穿梭疾行,直至三山山脚,璀璨 光华散去,露出内中真容,竟是一名青年儒生,白袍飘飘,面带风尘之色,却掩 不住满身阳刚浩气与凌人傲气。
「凭风处,圣阳光炽。儒风行,君子三省」。那儒生剑眉星目,威严不凡, 一柄折扇插在腰间,尽显飒然气质,正是从儒门总坛一路至此的当今儒门「年轻 一代修为第一人」——煌天破。
第九章《玉碎花谢》。
「凭风处,圣阳光炽。儒风行,君子三省」。
当今儒门年青一代修为第一人,踏足人迹罕至的人皇三山,仰头望去,只见 山壁刀凿斧刻,嶙峋突兀,一眼不见顶端,不愧被传为仙家居所。
然而煌天破心知,此番前来,并非寻仙,而是问道。
「在下儒门煌天破,今日造访仙山,请内中前辈一晤」。煌天破饱提九阳浩 劲,至正罡音霎时传遍三山,洪亮如黄钟大吕,震撼人心。
忽然,人皇三山中响起清冽琴音,刚正有序,气贯周天,却是大音至静,通 乎杳渺,飘飘然将煌天破罡音悉数消弭。
「年纪轻轻,离先天顶峰仅一步之遥,如此天赋,三百年未见」。琴音散落, 三山之中传出苍老声音,徐徐问道:「是老孟家那个小不点的徒弟吗?」。
煌天破知道说话之人德高望重,虽知他看不见自己举动,仍是躬身行礼道:
「家师孟九擎,现为天下儒门总掌教」。
那声音问道:「他想让你随我修习伏羲遗音?」。
煌天破谦恭答道:「晚辈天性好强,为人强势,师傅望我得前辈真传,一来 修身养性,以达圆融,而来也不想前辈绝艺就此失传」。
那苍老声音干笑两声道:「孟家小子打的好算盘,想用我这伏羲遗音为你打 磨心性?也真是大材小用。罢了,若是你能入的了我这伏羲绝谷,老朽便教你拨 弄几指」。
「谢前辈」。煌天破表面轻松应下,却是沉心静气,如临大敌一般,翻山越 岭对他而言并非难事,但他心知此行绝不会只是「进入」那般简单,其中险阻考 验,只怕是他生平仅见。
所谓伏羲绝谷,是在人皇三山中,自然形成的天生峡,夹在三山之中,自成 一片世外洞天,谷中植被琳琅满目,竟是囊括天南地北各种奇珍花草,有生长在 北国的铁干松,亦有只在南方能见的栖梧草,红叶黄花,绿枝靛蕊,斑斓千色, 缭乱人眼。既有奇景,便不缺奇物,谷中生物大如牛马,微若蜂蝶,种类繁杂, 但似乎隐含平静之意,悠哉闲适,宁静温和,自然成趣。
盖因三山高耸难越,百年来都鲜有人知此山之中竟还有此番奇景。而伏羲绝 谷三面环山,故虽称为谷,却更似是山中盆地,入口自然便在半山腰之处。煌天 破提气纵跃,不一会便至绝谷入口,见此瑰丽奇景,不禁暗叹:「我儒家以礼教 化万民,为求天下守序,道门无为清修,也是追求宁静自然,不想此地连动物与 景致,都能暗合天地至理,真教人叹为观止」。
满怀敬意,煌天破跃下山坡,寻路入谷,一路瞻仰南北异色于一地,心怀起 伏,却迟迟不间拦阻考验。正疑惑间,谷中忽响清亮琴音,节奏一反之前舒缓徜 徉,变得如洪奔放,引人神魂,煌天破只觉自己心头万绪,似由琴音牵引,汹涌 情怀欲踏破心防,开闸而出,与琴音一道飞流如海,放纵长歌。
「此时响琴,是提示我他正身处何处吗?」。煌天破跟随琴音,一步一步,寻 路探途,耳中琴音却是一弦一弦,撩拨心弦。
一曲未落,煌天破便来到一处古朴木寨之前,那令他心神不宁的琴音便是从 中传出。
「前辈,晚辈这厢有礼」。虽在院门之外,煌天破仍是恭敬躬身,行师徒之 礼。却听屋中传来的,却是与之前对答声音完全不同的魅惑女声:「进来吧」。
「屋中还有女子?」。煌天破不禁疑惑皱眉,但仍是推门而入,来至屋中,却 见屋内陈设华贵,镂金铺彩,极尽奢靡,周遭画壁肉光泛泛,满眼尽是春宫禁色, 淫糜气氛,竟是比烟花之所还要撩人几分。
而更为撩人的,是正坐在琴前的三名妖艳女子,她们衣着各不相同,却不约 而同的露肩坦腹,美腿横陈,眼波更是如三月春花,光彩媚人,欲流成河。
煌天破看见三女穿着,不禁暗自皱眉,却不曾失了礼数,抱拳道:「敢问方 才弹琴的前辈是否在此?」。
却见其中一红衣女子将本已滑在手臂的肩带又往下捋了捋,露出更多白皙晃 眼的酥胸,妩媚笑道:「公子说笑了,这里只有我们姐妹三人,弹琴的自然也是 我们,你看我们的模样,像是你口中前辈吗?」。她模样极是妖娆,一颦一举,暗 含魅惑之姿,神态更是撩拨至极。
煌天破不禁奇怪,却听另一名粉衣女子娇声道:「公子,既来之,则安之, 不如陪我们姐妹把酒言欢,抚琴纵歌,共享人间极乐,岂不快哉?」。说到「人间 极乐」时,她微咬粉嫩下唇,意态娇羞,媚眼秋波暗递,诱惑难挡。
煌天破听她说完,差点脱口而出「好」,却猛然察觉不对:「奇怪,我平日 对女色并兴趣不大,怎么今日会如此冲动性起?纵然这三人无论身材长相,都是 一等一的人间绝色,我也应该不为所动才是」。
思索间,又听另一名翠衣女子道:「公子可是在犹豫?」。她样貌身材与另两 人不分轩轾,但气质温文尔雅,颇显知书达理,与另两人的诱人魅惑相比,仿佛 一道清流,纯美可人,而煌天破自陷困扰,并未理睬。
那粉衣女子见煌天破凝立深思,便主动开口相邀道:「公子,先坐下如何?」。
魅惑之音似有穿透之感,一语拉回沉思中的煌天破。煌天破思绪被扰,一时竟接 续不上,只得顺口接话道:「好」。
甫一坐下,三女便围了过来,紧挨煌天破而坐,粉衣女子挽住他的胳膊,翠 衣女子将臻首靠上他肩膀,红衣女子在他身后,浑圆双峰贴上儒者虎背,状态极 是亲昵。隔着衣物,煌天破亦能感受背后酥胸嫩滑,身旁尤物更是脂香四溢,秀 色可餐,让人心动不已。
只见翠衣女子小鸟依人般靠在抚上煌天破壮实胸膛,娇乳在他身上磨蹭挤压, 不一会,翠绿肚兜便已凌乱不堪,白嫩乳肉呼之欲出,艳光四溢,佐着她那清纯 娇媚,更是激人欲望。煌天破不闪不避,却是气息平稳,正眼也不曾瞧她一下。
那粉衣女子忽的抬头,对着少年儒者耳边微微吐息,唇中香氛如兰,撒在煌 天破耳根,媚声诱惑道:「公子,奴家三姐妹不美吗?为何你却坐怀不乱呢?」。
煌天破淡淡道:「君子不迷女色,晚辈不受飞来艳福」。
背后那性感红衣女子咯咯一笑,却是抱住儒者虎腰,妩媚笑道:「公子还觉 得,我们是前辈吗?」。说话间,素手不着痕迹的向下伸去,想要一探儒者龙根, 挑起他的性欲。
察觉有异,煌天破飞速擒住红衣女子皓腕,沉声道:「姑娘请自重」。他此 时已被撩拨的略有情动,身下微微起了反应,却仍定心恪守君子礼防,不肯越雷 池一步,享受那春宵极乐。
如此赤裸的引诱,亦难撼儒者心神,三女眼神交汇,皆是微微一笑,随后, 竟是同时脱去身上肚兜,三具雪白美艳的胴体就在儒者身边露出惊人美景。三具 魅躯,肤色光泽不尽相同,腰身比例亦是圆窄不一,但却都称得上完美无暇,绝 色一品,乳形更是别样完美,各胜风姿,令人神往,欲起不歇。
屋中艳景若是常人看见,必当把持不住,尽纵情欲,直至精尽人亡,只为一 享销魂极乐。煌天破哪怕修为再高,定力再强,也不过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 之时,固然正气不阿,也被三女撩拨的心神渐乱,胸中欲念愈渐翻腾,似是随时 会破闸而出,放肆寻欢。
就在这时,煌天破体内九阳浩劲翛然迸发,昊芒冲霄,一举震开三名赤裸女 子,起身冷声道:「红粉骷髅,诱人穷欲,扰我心神,但终究不过镜花水月,虚 妄泡影,前辈若要考教晚辈,还请收起这无聊伎俩」。语毕,煌天破一身修为提 至极峰,九阳浩气光凝单掌,挟至阳神威,悍然轰出,摧邪破秽。三名美人惊声 尖叫,一身斑斓色彩似颜料般混染洇开,在煌天破掌风下如烟如雾,飘散一空。
随着三名赤裸美人的惨叫在耳边萦绕声声,渐淡隐去,煌天破眼前画面不再 光怪陆离,屋中景色亦不复之前淫乱奢靡,而是返璞归真,满是古朴清正之气, 初始所听到清冽有序的刚正琴音重现谷中,一如之前,淡雅无垢。煌天破循声望 去,却见原先三女端坐之处,一架做工精巧绝伦,造型华丽却不失古朴风骨的青 玉琴正在无人弹拨时悠悠作响,琴弦自动,奏出阵阵清圣雅音。
琴声渐落,一名白发老者身形由虚转实,渐显于琴后,看见煌天破,笑道:
「不差,竟能如此简单便堪破这靡色幻音,想必你对乐理已有造诣」。
煌天破不卑不亢,躬身道:「儒门六艺,当学乐道,晚辈学艺不精,方才不 过投机取巧罢了」。
白发老者笑道:「你不必过谦,我既愿见你,便说明你机缘已到。你便在此 留下,随我习琴吧」。
飞燕少主大婚,举盟皆庆,四方来客推杯换盏,豪饮尽欢,有的酒逢知己, 千杯相敬,直到半夜方才散尽,自是谁也不知婚宴主角竟半路出走,未宿洞房。
杨宪源原本酒壮人胆,思忖着新婚之夜,若是自己夺了柳芳依红丸,可谓名 正言顺,花千榭也无由怪罪他,天晓得柳芳依竟是来了天葵,令他母女同飞的奸 计未成,外出报信又险遭发现,当真窝囊至极。
一路回到盟中,确信无人跟踪,杨宪源自是不愿再往洞房,心中憋闷下,竟 是鬼使神差,摸到了柳澄依的临时住处。
柳澄依方才送走最后几名宾客,正准备脱衣就寝,忽听门响,惊觉有人入内, 忙喝道:「谁」。见来人并不答话,而是径直向自己走来,柳澄依慌忙起掌,欲 惩治这宵小之徒。
就在这时,却听那人道:「我的岳母大人,你就这么恨小婿吗?」。声音阴恻, 微带挑逗。柳澄依一听,方才明白这宵小之徒竟是与时常与自己夜半偷欢之人, 想到他正值新婚之夜,却半夜过来寻自己,微恼中竟有些小得意,嘴上却挖苦道:
「你洞房花烛,不在芳儿房里快活,来找我做什么,莫不是芳儿经验尚浅,难堪 你的挞伐,未能满足你这禽兽,所以找我来泄火不成?」。
杨宪源被她提及痛处,冷声道:「你那乖巧闺女,新婚之夜来天葵,可是让 我万分尴尬」。
他着重咬字「万分尴尬」,听的柳澄依心头一抽,只道这奸夫是来兴师问罪 的,慌忙解释道:「这么大的事,我怎会不做准备?芳儿的天葵照理还有两天才 到,决计不会在今日,你莫不是看错了?」。
杨宪源冷哼道:「虽说床上都是红艳艳的一片,但我还记得清血长什么模样」。
柳澄依这才明白,这冤家的确是来泄火的,想到今夜本该是女儿服侍这禽兽, 不想还得自己代劳,不由暗自叹了口气,柔声道:「少主,芳儿多有得罪,还请 多多担待」。说罢便俯下身去,在杨宪源裤中一番摸索,掏出那条软虫,请罪道:
「澄依在这为芳儿赔罪了」。犹豫片刻,终是顺从的将那条肮脏阳物纳入丰润口 唇,细细舔吮起来。
杨宪源享受着岳母大人的口舌「赔罪」,脸上不禁浮起猥琐邪笑,心中轻蔑 道:「你们母女终究不过是我的玩物」。
女儿打消的兴致被岳母再度诱发,杨宪源憋闷一晚,自是不会客气,只见他 一把将柳澄依提到床上,让这可怜女子无力的蜷伏在他身下,承受他今晚本应发 泄在女儿身上的熊熊欲火。
第二天清早,墨天痕正在练剑,梦颖便蹲在院角托着腮,认真的看着他剑舞 之姿,可爱的小圆脸上满是憧憬与爱慕。晏饮霜也在不远处观摩,只觉墨狂八舞 高深莫测,同样之招,每一遍使出,竟都会有不同意境,着实令人赞叹。
这时,院外一道软糯女声响起:「你果然在这里」。三人循声望去,却见一 名公装丽人站在门口,神情欣喜自信,身量高挑窈窕,身形凹凸有致,极是火辣 性感,正是镐京神捕贺紫薰。
墨天痕当即收剑,向她点头致意,梦颖和晏饮霜则是用好奇又奇怪的眼神望 向两人。
「看来昨晚你没骗我」。贺紫薰不理会二女奇怪目光,袅袅婷婷走进院中望 着墨天痕,浅笑中似有深意。
梦颖本就藏不住话,这时不禁焦急问道:「天痕哥哥,她是谁?你们昨晚去 做什么了?」。
贺紫薰这才发现自己方才两句话的语气颇让人误会,但她天生吴侬软语,并 非只对墨天痕一人如此,她问心无愧,被人误会也无意解释,只是看到晏饮霜与 薛梦颖二女美丽非常,倾国倾城,不服输的脾气再次涌上心头,朝墨天痕酸酸的 道:「没想到,你倒是左拥右抱,艳福齐天呢」。
墨天痕尴尬解释道:「贺捕头说笑了,这两位是同门师姐妹,一同随行而已」。
随即转身向二女介绍道:「这位是来自镐京缉罪阁的贺紫薰贺捕头,前来鸿鸾查 探两门女子失踪事件,我们昨晚在醉花楼遇见」。
梦颖打量起这身材火辣的的女捕,好奇问道:「原来姐姐你是捕快?」。晏饮 霜却暗皱眉头,心道:「昨晚在醉花楼?天痕说有要事要办,结果却是去醉花楼 见这捕头?他为何要瞒住我们?」。
贺紫薰微笑答道:「如假包换」。随后对墨天痕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们 即刻动身吧」。
墨天痕欣然应允,扯过白布缠裹墨剑,吩咐道:「晏师姐,梦颖,我与贺捕 头有要事去办,你们便在此相候吧」。
「啊?天痕哥哥你又要一个人走啊?」。梦颖见墨天痕又要撇开她「单干」, 粘人的她顿时不开心起来,小嘴噘的老高。
墨天痕轻轻刮了下她小巧莹润的鼻头,笑道:「确实是要事,今天柳姑娘照 理是要回门,这里应当会很热闹,你可不能错过了」。
「没你陪着,再热闹小梦颖都高兴不起来」。晏饮霜在旁接话道:「有什么 能帮上你的,我们大可同去」。梦颖也在一旁拼命的点着小脑袋,表示赞同。
贺紫薰见二女纠缠,心道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忙清了清嗓子,示意墨天痕 快走,然而这小动作自是让晏饮霜听出其中猫腻,大为狐疑,却难以继话。
墨天痕看出晏饮霜疑虑,征询贺紫薰道:「贺捕头,她二人绝对可信,不如 让她们同去吧?」。
贺紫薰摇头道:「此事必须严格保密,就连你,我也是早上到此才确认可信 的,遑论她们二人?况且,这位小妹妹心直口快,藏不住话,有些秘密,决计不 能让她知道的」。
听她如此坚决,墨天痕也是没辙,只得向二女诚恳道:「晏师姐,且信我一 次,这事不出三天就能见分晓,到时候再向你们解释也不迟」。
晏饮霜见他仍是坚持,也不再强求,只得叹了口气道,柔声叮嘱道:「量力 而行,注意安全」。墨天痕见她温柔姿态,感觉就像小妻子在叮咛即将远足的丈 夫一般,顿时心中爱意狂涌,幸福不已,豪迈答应道:「放心,我去去就回」。
目送晏饮霜与墨天痕并肩出门,梦颖抱着臂噘嘴道:「天痕哥哥还真受女孩 子欢迎呢,之前柳姐姐就与他蛮亲近的,今天又莫名其妙出来个贺捕头,究竟什 么时候他才能好好陪陪梦颖呢?」。
晏饮霜见她言语颇似闺中怨妇,却十足一副小女儿的萌动神态,可爱非常, 不禁好笑道:「天痕哥哥不在,那让晏姐姐陪你出去走走吧」。
梦颖天性贪玩,便欣然答应,二女便携手出门,一补前日游览被人搅局未能 尽兴的遗憾。
晨曦渐亮,夏风微凉,此时鸿鸾城中,农户早已赶牛扛锄,出城务农,街边 商铺尚未至开门时间,只有几处包子铺,豆花摊,面摊已摆开桌椅,准备开始一 天营生。但鸿鸾官府中,傲笑鸿鸾的两派门主,竟已在后堂等候多时,知州赵廉 也在后堂门前伫立,平静面容之下,心绪却翻涌起伏。
不一会,贺紫薰与墨天痕双双出现,走进赵廉视野,赵廉赶忙上前相迎,引 二人入后堂。杨少飞与上官翔南见贺紫薰到来,各自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 却对贺紫薰身边多处一个墨天痕颇为不解。
贺紫薰见人已到齐,抱拳道:「抱歉来迟,路上耽搁了些许」。随后直接切 入正题:「二位门主,今日之所以请二位前来,是因为两门女子失踪一案,已有 眉目」。
平淡一语,惊的赵廉一个激灵,饶是杨少飞与上官翔南沉稳,也不禁面面相 觑,诧异之情满溢于表。
贺紫薰一眼扫过三人表情,话锋一转对杨少飞道:「还未贺喜杨盟主,令郎 昨日大婚,家中添人进口,娶的是驰名鸿鸾的仙子佳人,真是好福气」。
杨少飞不知她此番话用意何为,只得道:「多谢贺捕头,小儿确是几世修来 的福分」。
「唉……」。贺紫薰兀自长叹一声,歪头看向杨少飞道:「想必今早也敬过茶 了?」。
杨少飞想到早上新人敬茶时杨宪源一副劳累过度,恹恹欲睡的模样,不禁感 觉有些不对,但仍是答道:「不错」。
「可惜,这么大的福分,却是要被败光了」。
杨少飞眉梢一挑,问道:「贺捕头此话何意?」。
听他发问,似有微怒,贺紫薰一改之前俏皮,正色道:「杨盟主,昨日我亲 眼所见,令郎洞房花烛之夜去往城中一处小院,私会一人」。
杨少飞心一凛,眉一凝,冷声道:「何人?」。
「醉花楼主——花千榭」。
「那又如何?」。
「二人碰面,讨论的,却是买卖柳姑娘之事」。发话的却是墨天痕。
「笑话,小儿放着洞房花烛不过,半夜出门私会一名男子,却是谈论买卖自 己新婚妻子一事?墨公子,你虽对我儿媳有恩,却也不是你血口喷人的倚仗」。
事出略显荒谬,杨少飞自是不信,此话一出,已有怒意显上眉梢。
一旁上官翔南却略有所思道:「杨兄稍安勿躁」。随后问道:「墨公子可有 证据?」。
贺紫薰接话道:「我二人亲眼所见,绝无虚假。而我已能确定,当日在醉花 楼掳走飞燕盟女子之人与令嫒上官翩鸿之人,与花千榭脱不开干系」。
听到爱女名讳,上官翔南不禁动容道:「贺捕头可有查出翩鸿所在?」。
贺紫薰答道:「找到一处所在,可能性极高,但并不能确定」。
「贺捕头可有查出,花千榭为何要针对两派,掳走两派女子?你又如何确信 此事一定是花千榭所为?」。一旁赵廉生性谨慎,听到贺紫薰推断,也是大为惊异, 他虽讨厌花千榭的娘娘腔风格,但醉花楼在鸿鸾已成气候,且颇有名望,若无确 凿证据,他也不敢信其推断。
「赵大人,你可记得当日牡丹堂晚宴,花千榭身上异香浓重?」。贺紫薰反问 道。
提起这茬,赵廉当即回想起苦不堪言的那晚,他非但被花千榭身上的浓香熏 的死去活来,还被花千榭啰嗦言语弄得心烦意乱,差点掀桌走人,当时他还暗自 羡慕贺紫薰,以查案为借口率先脱身,免去了被这人妖煎熬的痛苦。
「当然记得,那香味异常浓厚,刺鼻非常,虽说名贵,却也太熏人了些」。
贺紫薰又问道:「二位门主自然也有印象咯?」。两派门主皆点头,显然也是 对那异香记忆犹新。
「这便是重点了,这等异香,鸿鸾只他花千榭一家,别无分号,但这异香有 种特质,其用百花花粉制作而成,行走时由风吹拂,花粉尽散空气之中,以此形 成浓烈香风,但花粉之物,遇上木质,便会吸附其中,任风吹雨淋,仍留残香。
所以,他将那日事发房间窗户全数打开,造成贼人从窗而遁的假象,再以保留现 场之名维持原状,实乃做贼心虚,想要通风换气,散掉那异香」。
上官翔南心中一动,问道:「那贺捕头又是如何确定小女与飞燕盟女子定是 为花千榭所掳?」。
贺紫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秀鼻道:「上官门主此话问在关键,本捕嗅觉 远比常人灵敏,那房间空气中的异香虽被吹走,但仍有少量花粉吸附在木质物上 被我嗅出」。随后,她便将昨日说与墨天痕的线索与推论说出。
上官翔南听罢,皱眉道:「此证据确实能证明那飞燕门徒是被花千榭掳走, 但如何能证明小女也是遭他强掳呢?」。
贺紫薰自信笑道:「证据便在赵大人手中」。
上官翔南似是想到什么,忙道:「可是当日贼人留下的衣物残片?」。
贺紫薰点头道:「不错,那片碎布上,仍留有淡淡香气,显是异香残留在花 千榭身上,又沾染到了衣物之上,虽然已淡了许多,但那香味特异,本捕绝不会 闻错」。
证据确凿,答案昭然若揭,两派之主目光同时一凝,眼底深处怒意迸发。
这时,却听杨少飞道:「即便如此,我仍是不信小儿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墨天痕本就对柳芳依嫁与杨宪源颇有不满,见杨少飞仍是维护那禽兽,再也 忍不住道:「那日杨宪源约柳姑娘往鸿鸾城郊,便是打算将柳姑娘卖与花千榭, 若不是上官归鸿阴差阳错搅局,只怕你早上也喝不到那碗茶」。
杨少飞双眼微眯,仍是不信道:「空口无凭」。
墨天痕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道:「好,杨盟主可敢与我一赌?」。
杨少飞冷哼道:「赌什么?」。
墨天痕朗声道:「贺捕头之前已说明,两派女子失踪之事,与花千榭脱不开 干系,且她已寻得可疑之所,只待一探究竟,但那处所在隐藏极深,若要到达, 恐怕艰险重重,天痕斗胆,若我证明杨宪源乃醉花楼的奸细,还请二位门主出力, 助贺捕头攻下醉花楼,解救两派受害女子」。
杨少飞已被激怒,当即道:「狂妄小辈,好,我便与你赌上一回,若宪源真 如你所说做出这等恶行,我杨少飞必手刃亲儿。来,说出你的安排」。
墨天痕点头道:「这两日,我想请二位门主安排门人,对围攻醉花楼做好准 备,明日攻楼救人。但之前,我们需放出假消息给杨宪源,告知他进攻是在后日, 若杨宪源为醉花楼暗桩,他必会前往通风报信,只要他有此动作,便能证明他与 花千榭乃一丘之貉,而与两派女子失踪的罪魁有染能证明何事,想必不需晚辈赘 述」。
贺紫薰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墨天痕布计,眼中渐现欣赏之意。昨晚他在自己耳 边为自己讲述时,她便觉得此计可行,现在想来,连她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眼光 毒辣。
杨少飞本准备在墨天痕说出安排后找到漏洞予以反击,不料墨天痕所言句句 在理,让他无从反驳,反令他深以为然,沉思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昂首道:
「好,便依你」。
飞燕盟主已发话,上官翔南却是受墨天痕豪气影响,正身表态道:「好,只 要证明飞燕少主与醉花楼沆瀣一气,回雁门与飞燕盟同进退。只是为何选在明日?
若是花千榭得了消息,今日便将掳来女子送走,或是自行潜逃,岂不是自作聪明?」。
贺紫薰见两派门主答应,不禁笑由心生,解释道:「无妨,赵大人自会派人 盯住醉花楼,确保无一人走脱,城门处自然也会安排人手严加防范,况且花千榭 家大业大,为人又贪财好利,只怕他得到消息,只会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呢。所 以,二位门主,你们既然答应,有些细节,我需与二位交代详细」。
杨少飞、上官翔南齐道:「洗耳恭听」。
贺紫薰定了定神,开口道:「其一,此番行动严格保密,真实行动时间知道 的人越少越好。其二,杨盟主,当你发现令郎不轨行为时,希望你沉住气,不要 意气用事」。
被特别关照,杨少飞心中愤怒之余,亦颇感无奈,深吸一口气,应承道:
「杨某自有分寸,不会因小失大」。
贺紫薰抱拳道:「如此最好,明日还仰赖二位门主鼎力相助」。
上官翔南亦抱拳道:「分内之事,回雁门自当全力而为」。杨少飞亦道:
「杨某就此告辞,回去安排」。二人急急告辞,一来调人备战,二来救人心切, 三来,杨少飞心中也迫切想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是否如墨天痕所说,做出如此 卑劣之事。
两大门主同时离去,赵廉忍不住问道:「贺捕头,此番大战在即,还需本知 州做些什么吗?」。
贺紫薰知晓他想加入到攻楼队伍中,于是劝道:「除却监视人手,赵大人整 备好人善后便是,江湖纷争,官府还是不要干预为好」。
且说杨少飞快马加鞭回府,不待稍歇便遣人唤杨宪源道书房问话。不多时, 杨宪源满揣疑惑到来,不知父亲突然召见自己所为何事。
杨少飞见儿子进门,想起他方才大婚,正是人生起步的年岁,心中不免犹豫, 但身为盟主,肩担责任,容不得他徇私,一番挣扎,终是开口道:「宪源,贾长 老女儿失踪一事已有眉目」。
杨宪源见父亲盯着他沉默半晌,正有些摸不着头脑,却突然听他开口提及此 事,顿时一惊,只以为自己因昨夜之事暴露,心虚不已,脑中已飞快思索起该如 何诡辩求情,博得谅解。
杨少飞见他目光漂乎,面露紧张,心头一沉,已凉了半截,但为大计,仍是 尽量平心静气道:「贺捕头已查明,贾长老女儿失踪一案,罪魁祸首便是醉花楼 主花千榭,我已与上官门主定计,准备攻打醉花楼,救出两派被掳门徒」。
杨宪源见父亲话语并未提及自己,心中稍安,假意附和道:「原来竟是那妖 人做的好事」。
杨少飞点头道:「不错,你今天且休息半日,下午便可通传五家,让他们随 时待命」。
听到父亲给予时限,杨宪源心思微动,探问道:「父亲打算何时动手?我通 传时也好让各家做好准备」。
杨少飞深深看了儿子一眼,缓缓道:「后日」。
杨宪源行礼道:「是,那儿子便去布置了」。
望着杨宪源走出书房,杨少飞来到门口,唤来一名心腹弟子吩咐道:「去, 跟着少爷,看他会去往何处,做何事,若有情况,随时汇报」。
那弟子领命去了,杨少飞独自一人负手立于书房门前,闭目而仰头,不知思 索何事。
另一方面,上官翔南亦归回雁门,唤来副门主上官越北,将今日在官府商谈 之事告知于他。上官越北听罢大惊道:「大哥,此话当真?那捕头并未真的见着 翩鸿就在醉花楼,如此贸然行动,是否太武断了些?」。
上官翔南道:「有理有据,不得不信,此事我意已决,若有后果,我上官翔 南一力承当,你就安心调集门众,让他们准备明日之战吧」。
见大哥坚决如此,上官越北亦不再多话,转身正欲前去准备,却听上官翔南 叫住他道:「老二」。
上官越北回过头,好奇问道:「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上官翔南叹气道:「归鸿性子冲动,千万别让他知道真相」。
上官越北应道:「大哥放心,我决计不会向归鸿透露半字」。
杨宪源出书房走了一段,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拔腿便往马厩而 去。身后跟踪的弟子不明所以,也快步跟上。
杨府这几日因少主大婚,几名马夫都在放假,此时马厩并无人打理。杨宪源 见马厩空无一人,心中一喜,牵过一匹马,便从后门催鞭而去。那负责跟踪的弟 子见状,展开飞燕轻功,亦追了上去。
时值正午,正是街上热闹之时,杨宪源虽有心快马加鞭,却也不敢太过放肆, 只能骑着马在人群中慢慢走过,这反倒方便了那飞燕弟子追踪。
城中最繁华之处,便是醉花楼所在。杨宪源怕被人瞧见,不敢从正门入内, 纵马来到醉花楼边小巷中,四下环顾无人,忙把缰绳一丢,也不顾门口小厮的阻 拦,便从人迹罕至的偏门闯了进去。
杨宪源轻车熟路,一口气直上顶楼,找到花千榭日常居所,也不敲门,直接 推门而入。
花千榭正与几名手下商讨事情,突见门被推开,杨宪源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 奇怪道:「这不是飞燕盟的杨公子吗?这么急找花某何事?」。
杨宪源扫了眼在场众人,面色凝重道:「可都是心腹之人?」。
花千榭见他表情,知晓定有机密要事,起身屏退左右,又亲自关上门,这才 转身盯着杨宪源道:「说吧,何事?」。
「有个什么贺捕头发现你就是绑架两门女子的元凶,已联系好我爹和回雁门 的蠢货,准备后天攻打醉花楼」。
听此消息,花千榭细眼微眯,问道:「你是如何得知?他们若发现我是元凶, 为何没发现你这内应?」。
杨宪源道:「自然是我爹与我说的,让我通传门人准备行动,但看他神色, 应是不知我就是内应,否则也不应将此事告知与我」。
花千榭听罢,眯眼恨恨道:「应是花某出手时留下了蛛丝马迹被那缉罪阁的 小姑娘查到,所以不曾牵连出你。哼,地字神捕,果然不简单」。
杨宪源焦急道:「怎么办楼主,凭醉花楼的护院,想要挡住两派攻击,有把 握吗?」。
花千榭沉吟片刻道:「不必正面迎战,趁此期间,我可以将掳来的女子转移, 然后举楼退走」。
听完这话,杨宪源急道:「楼主,你可不能一走了之,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情」。
花千榭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说,答应你之事,我也没说不会 兑现」。
杨宪源仍是不甘心道:「花楼主你家大业大,这短短两天,如何运的干净?
如果动作太大,反而会引起两门注意,提前围剿你啊」。
花千榭无奈道:「眼下情形,只能带些细软心腹先逃出生天,再谋求时机卷 土重来。你放心,只要你不被暴露,我们总有机会」。
杨宪源不甘道:「这要等到猴年马月?」。
花千榭安慰道:「放心,花某答应之事,绝无不兑现之礼,眼下不过权宜之 计,杨公子还需忍耐配合才是」。
「可……」。杨宪源还想力争几句,却听花千榭又道:「杨公子,此地现在已 极为敏感,你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莫让人发现了,那就万事皆空了」。
听他这般说,杨宪源万感无奈,只得悻悻而去。
杨宪源前脚刚走,花千榭便唤回方才被他遣散的四人。依旧是关了门,花千 榭向看向众手下,却是说起令人不明所以的话语。
「诸位,飞燕回雁两派嫉妒我醉花楼生意红火,在我醉花楼寻衅滋事已不是 一天两天,先赖有女弟子在楼内失踪,再串通一气砸我大堂,现在连镐京的捕快 都请来了,这种种卑劣行径,无非是眼红我们日进斗金,截了他们财路,才想用 这般肮脏手法搅的我们不得安宁」。
手下四人中,三人皆已动容,其中一人怒道:「这两派忒不要脸,我们多番 忍让,反倒变本加厉了」。其名司佩全,乃是醉花楼的两名护院武师副统领之一。
另一名大汉也怒道:「他娘的欺人太甚,楼主,若他们再玩什么阴的欺负到 咱头上,我向开禄定打的他们找不着北」。他原是南方人,因打死了人,跑到北 方来避难,靠着一身武艺,在护院武师中打出了名堂,被花千榭看中,重金聘来, 为另一位护院武师副统领。
花千榭面露愁色恨恨道:「阴谋不得逞,便来玩明的了,可靠消息,两派明 日便会纠集门众来砸楼,诸位,这可如何是好?」。
在场四人一听,三人都面露异色,却听另一人却沉稳问道:「楼主,偌大基 业,你打算是走是留?」。发话之人名叫花满,乃是醉花楼大总管,一人之下百人 之上的存在。他自幼被花千榭收留,对他极是忠心。
花千榭尖声道:「走?自然是留,花某好不容易在此立足,身家性命都在此 地,如何能走?」。随后吩咐那名未曾发话的手下道:「若庭,你与佩全、开禄三 人吩咐下去,明日开始,醉花楼暂停一切营生,各间住客付予赔偿,遣他们另寻 住处,不愿受此无妄之灾的伙计、厨师、侍女,发予银两让他们各奔前程,若有 愿留下的,便与护院武师一道,誓死守楼,背水一战。我们决不向贪利小人妥协」。
他此时仍是一副大红的妖艳打扮,说话却一改平日尖细嗓音,变得铿锵有力,神 态也不见平日妖娆,而是正气凛然,让众手下折服。
被吩咐那人自然便是醉花楼护院武师统领詹若庭,武功修为在三人中最高, 听到命令后也不多话,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便与另两人一同去办事了。
望见三人出门,花满神情微微放松,对花千榭道:「楼主,当真要放弃此地?」。
若是让那三人听见,定会说花满不带脑子,楼主已表捍卫醉花楼之决心,他 怎还会问这种无稽问题?
然而花千榭却阴阴笑了起来,恢复了往日他那阴阳怪气的模样:「花某欲成 事,必会有得失,这么点金银财宝,丢也就丢了,没什么好可惜。那贺紫薰倒好 手段,想用计打花某一个措手不及,可惜,她不是个省油的灯,花某也不是任人 揉捏的面」。
花满见花千榭自信满满的模样,却是担忧道:「楼主,即便我们知晓他们真 实攻楼日期是在明日,但我们的力量绝不是两派对手,况且贺紫薰既然插足此事, 赵廉那里应当也会有所动作」。
「赵廉能力微薄,不足为虑,我们让两派相互猜忌,相互掣肘,以此转移两 派视线,就是吃准赵廉能力不足以调解两家纠纷。如今看来,我们对赵廉确实毫 无高估」。花千榭评价赵廉时满是轻蔑之意,显然从来未把这一州父母官放在眼 中。
「话虽如此,但大计成败就在明日,确保成功才是首要,鸿鸾距孟坪不远, 若要快马传信一日夜必能到达,楼主何不请玉天主再派些人手前来,让事情更添 把握呢?」。花满提议道。
花千榭点头道:「吾明白,欲想成事,手头力量的确还有些单薄。花满,有 两件事,吾需要你亲自去办」。
花满躬身道:「楼主请吩咐」。
花千榭道:「我马上修书一封,你挑选心腹之人快马加鞭送与玉天主,请他 增派人手,另外,药王就在城中,你亲自跑一趟,请他前来助阵」。
「是,弟子亲眼见到,少主急急忙忙的进了醉花楼的偏门」。杨少飞书房内, 飞燕盟主听完弟子回报,面色阴沉如墨。屏退弟子,杨少飞怒意难遏,却又不敢 发作,在屋中踱步半晌,艰难平复心情,终是硬不下心肠,长叹一声「罢了」, 不知作何打算。
话分两头,两派门主走后,墨天痕与贺紫薰在鸿鸾府又商议了些许细节,直 到用过午饭,墨天痕才辞别贺紫薰,等回到柳府,已过未时,正好在门口遇上出 游的两女归来。梦颖原本面色略有阴霾,但一见到墨天痕,立马欢欣雀跃起来, 一蹦一跳来到墨天痕身边。墨天痕牵过梦颖细嫩的小手,笑问道:「可是又缠着 晏师姐陪你逛街了?」。
小手被爱慕之人握在掌心,梦颖心房满是甜蜜,方才阴霾表情一扫而空,撒 娇道:「没有啦,你又不陪人家,晏师姐看我可怜,才陪我出去散散心的」。
墨天痕看着梦颖可爱模样,怜爱的抚了抚她的小脑袋道:「哈,那敢问小可 怜虫,玩的是否开心?」。
一听这话,梦颖面色一变,嫩颊一鼓,嚷道:「不开心」。
墨天痕奇道:「怎么啦?」。
梦颖抬起小脸,认真道:「天痕哥哥,你可记得梦颖前日说过,在街上发现 一个贼眉鼠眼的老爷爷色眯眯的盯着我看了好久?」。
墨天痕仔细回想了下前日的一些细节,莞尔道:「怎么,那不是你为了凑过 来听我们讨论吃的而找出来的借口吗?」。
梦颖慌忙挥舞小手,猛跺莲足,摇头晃脑否认道:「不是不是,那是真的啦。
我真的有看见一个贼眉鼠眼的老爷爷正色眯眯的盯着我看。而且今天晏姐姐也发 现了,那个贼眉鼠眼的老爷爷色眯眯的盯着我们两个看了好久呢。好吓人的」。
她嘴皮子似连弩般一口气叽叽呱呱的说了一堆,却可爱的让墨天痕莫名想笑。
墨天痕好容易憋住笑意道:「你与晏师姐都是一等一的绝色,别人多看你们 两眼也是正常」。
晏饮霜开口道:「那老人眼光颇为淫邪,看上去不像好人,我和梦颖被他盯 得浑身不舒服,所以早回来了」。
墨天痕叹道:「江湖人物鱼龙混杂,总有邪劣之徒,你们安全便好」。随后 又道:「这几日鸿鸾会有大事发生,师姐你与梦颖就留在柳府吧」。
梦颖好奇道:「发生什么大事呀?」。晏饮霜却心中有感,想到早上之事,问 道:「可是与那捕头有关?」。
墨天痕沉默片刻,说道:「两派弟子失踪之案已有眉目,飞燕回雁两派不日 便会有所动作,到那时,我不希望你们卷入其中」。
晏饮霜美目盯住墨天痕双眼,认真道:「你不希望我们卷入,说明你已身在 其中,对否?」。
墨天痕有心保密,却无法直视那双晶亮美目,只得偏过头去尴尬道:「我确 实会参与其中,但……」。话未说完,晏饮霜便打断他道:「如此危险之事,为何 不与我说?你北上是为逃难兼寻母,当求避风避雨,稳中求定,为何偏要搅这趟 浑水?」。
墨天痕听她提起母亲,心中一黯,但仍是抿嘴道:「墨家行侠,遇弱必护, 逢恶必平,再者,我与柳姑娘相识一场,她已所托非人,日后还不知如何得过, 此番就当帮她一回,也好让她少些烦心事」。
提及柳芳依,晏饮霜亦陷入沉默之中,她同为女子,更是体谅柳芳依所托非 人的凄苦,只是墨天痕此举有悖她躲祸避事的原则,令她左右为难起来。
梦颖见两人言语略有冲突,心下害怕,忙劝解道:「天痕哥哥,晏姐姐,你 们别吵了」。随后护住墨天痕对晏饮霜道:「晏姐姐,天痕哥哥做事,向来自有 分寸,他既然愿意,便让他放手去做好了」。
晏饮霜一怔,想到那日自己对墨天痕的评价,心中幡然明朗,是了,自己早 就知他进退有据,颇有赤心,如无必争之事,忍让三分,大是大非之前,只进无 退。想通此关节,晏饮霜不禁自嘲起来,自己是否太过小心翼翼了?或者说是胆 小怕事?父亲让自己出门历练,想必也绝不希望看见自己畏首畏尾,一味逃避吧?
或许,父亲正知道这点,才会让自己与墨天痕同行,从而阅事练心?
墨天痕见梦颖相护,想到那日在正气坛中,眼前这娇小玲珑的可爱女子却义 无反顾的挡在他的身前,毫不犹豫选择信他,予他保护和支持,心中霎时涌起柔 情万千,情不自禁的从后环住少女香肩,在她耳边柔声道:「谢谢」。
梦颖被他从后抱住,吓的一惊,粉嫩小脸随即涨的通红,心头如小鹿乱突, 想逃开,却又不愿挣脱这期盼已久的胸怀,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晏饮霜见二人模样,颇觉尴尬,轻咳两声提醒道:「无意冒犯你们郎情妾意, 但你们好歹也是儒家子弟,这儿又是街上,可否多注意些礼教之防?」。
二人这才尴尬分开,红着脸,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向内中走去。
次日辰时,鸿鸾最大的两派之中,众门人已被集结一堂,却是不知发生何事。
众弟子皆是一脸茫然,在堂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盟主说明日有事,为何今日将我们聚起来?」。「明日之事究竟为何事?」。
「这么大阵仗,盟主这是要做什么?」。
不多时,杨少飞与四大家主先后从堂内走出,五家子女紧随其后,人群遽然 安静,目光却齐齐聚向杨少飞,渴望得到答案。
「众弟子听令,贾灵菲失踪一事现已查明,元凶正是醉花楼花千榭所为」。
杨少飞此话一出,堂下哗然一片,众弟子面面相觑,脸上皆有震惊之意。「今日 集结众人,便是要杀上醉花楼,解救贾长老之女,为本盟讨回公道」。
「今日?」……杨宪源心头猛惊,料不出父亲究竟是何想法,但想到自己错传 情报,醉花楼可能因此覆灭,不禁担忧起日后状况,心中更是忐忑。
堂下众弟子听令,表情各自不同,但大多义愤填膺,热血上涌,战意高涨, 许多弟子为贾灵菲一事已奔走多日,忙的焦头烂额,现在水落石出,自然恨透始 作俑者,随着杨少飞一声令下,五家长老各率自家精锐子弟开拔,一行三十余人, 奔赴醉花楼。
醉花楼前不远处,贺紫薰与墨天痕正监视着醉花楼正门动向,不只正门,为 防有女子被提前转移,贺紫薰已差人多点监视。
见醉花楼今日闭门谢客,还不时有人从楼中搬出,墨天痕不禁道:「我们明 明传的消息是明天,这醉花楼竟然从今天起就开始准备,看来花千榭是想背水一 战」。
贺紫薰不以为然道:「凭借醉花楼那五十多名护院武师,如何是两派精锐的 对手,就是高手数量,我们也稳胜他们」。
墨天痕本不想趟这趟浑水,听她这般说,不禁道:「既然如此,在下告退」。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道:「男子汉大丈夫,答应我的事,是想反悔吗?」。
墨天痕苦笑道:「我为你出谋划策,如今计成,也算帮过你了,为何不能抽 身?」。
「事未完计未成,你凭什么走?再说,多个高手,多分胜算,你一个男人, 功夫不差,怎的如此怕事」。贺紫薰鄙夷道。
墨天痕哑口无言,只得赔上苦笑,心道:「还不是被晏师姐劝的……」。
贺紫薰白了墨天痕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小瓷瓶,从中倒出两粒丸药, 吃下一粒,将剩下一粒递给墨天痕,命令道:「吃了」。
墨天痕见那药丸黑不溜秋,问道:「这是什么?」。
贺紫薰瞪眼道:「毒药。你吃不吃?」。
墨天痕莞尔,知晓这定非毒药,贺紫薰也没理由害自己,便将那药丸一口吞 下,不再多话。
二人争执间,已到巳时,此刻,长街两头传来大量脚步声,飞燕回雁两门之 人在各自门主带领下,在约定时间,同时到达。
两拨人各带兵刃,杀气腾腾,把周遭百姓吓的四散逃离,百米长街,片刻只 余攻楼之人。
两派门主长街会面,贺紫薰与墨天痕也起身迎上,几人相互抱拳打了个招呼。
柳芳依见到墨天痕,想上前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墨天痕亦见到她满面哀愁, 忧心她这几日过的压抑,不禁走过去关切问道:「柳姑娘……一切可好?」。
柳芳依见墨天痕仍是关切自己,心中一喜,却见母亲拦住墨天痕道:「墨公 子,芳儿如今已嫁入杨家,还请称她为杨夫人」。墨天痕一时语窒,不知该如何 回话,贺紫薰却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跟在杨少飞身后战战兢兢的杨宪源,随后向 两派门主道:「二位,依计行事」。众门人依令各自散开,部分人员守住醉花楼 各方出口,其余人已摩拳擦掌,只等门主一声令下,便冲进楼中。
随着双方队伍散开,一道淡若清荷,艳如海棠的秀美身影从人群后显现而出, 向四人走来。墨天痕见着来人,大惊失色道:「晏师姐,你怎会在此?」。
来着正是晏饮霜,她今日一身紫红对襟袄,外搭一件滚金无袖褂,提剑在手, 看上去干练非常,颇有英气。
晏饮霜道:「自然是来支持你。天痕,我昨日想法太过怯懦,你有你的考量, 尽管放手去做吧」。
墨天痕见伊人道歉,心中略甜,但仍道:「即是如此,晏师姐还是回飞燕盟 等我消息为好,梦颖呢?她没有随你一同前来吗?」。
「梦颖仍在柳府,我没让她一起跟来」。
墨天痕心下稍安,但仍劝道:「晏师姐,你当知道,今日之战,我之所以不 说,便是不想让你们身陷其中,」。
晏饮霜却自信道:「无妨,我能顾好自己」。
「这……」。墨天痕心焦,却是无话可劝。此时贺紫薰走来,鄙夷道:「你倒 是情债累累,大战在即,你却只顾着安顿你的后院吗?」。她与晏饮霜今日都是一 身干练常服,方便动武,二人皆是貌美窈窕,贺紫薰身段火辣,高挑纤细,英气 十足,晏饮霜英气身材略逊,但娇艳靓丽,雅中带媚,倾国倾城,气质容貌更胜 女捕三分。一旁众门人见二女形似争风吃醋,不禁窃窃私语,羡慕起墨天痕的好 艳福。
墨天痕刚要反驳,就听上官翔南道:「贺捕头,请带路」。他救女心切,见 三人纠缠不清,心中极是恼火。
贺紫薰瞥了眼墨天痕道:「有话战完再说,正事要紧」。墨天痕亦知大事为 重,头轻点,扯开肩上布封,墨武春秋破封而出,飞旋半空。只听哐然一响,沉 重墨剑伫地而立,将脚下青砖砸破开裂。
「有些气势」。贺紫薰笑道,随后右手掣剑,左手执鞭,率先跃入醉花楼。
醉花楼中,原本熙熙攘攘的大殿此刻已空无一人,厨房通道外,一名高瘦大 汉拄棍而立,领着十余名护院武师守在门口。
贺紫薰举剑指道:「那里进入」。
目标明确,两名中年男子身轻如燕,率先攻上,正是飞燕盟四大副盟主中的 贾、乌两位家主。贾副盟主名叫贾尧,正是被劫的贾灵菲之父,乌副盟主名为乌 德钦,二人武艺在飞燕盟中仅在杨少飞与唐副盟主之下,除了一手飞燕快剑之外, 贾家倒槐脚,乌家惊羽拳,皆属「飞燕四绝」之一。
担任首道防线护卫之人,正是醉花楼护院武师副统领之一的司佩全,此刻他 见敌阵中只来两人,大叫一声「来得好。兄弟们,随我一起打翻这帮无耻小人」。
手中盘龙棍一横,便率那十余名武师迎了上去。
见对方同仇敌忾的模样,两派众人皆有怒气,今日是为讨还公道而来,为何 我们会变成卑鄙小人?
一棍会双剑,司佩全仗着身后人多,棍法使的颇有威势,大开大合间棍影将 两名副盟主罩住,一路高歌猛进。身后武师们亦快步向前,想尽快形成合围之势。
然而二位副盟主虽是且战且退,但有章有法,气定神闲,始终与武师们保持 数步之距,使的合围之势一时难成。
上官翔南眼见战况,微微点头,随即大手一挥,身后十余名回雁弟子冲出, 各寻对手,缠住那十余名武师。
双方人数相若,战势一时平衡,但司佩全莽夫一个,只管打杀,却忘记了自 己职责,身后厨房入口无人顾守,洞然大开。
贺紫薰却一声轻笑,率众绕过战圈,来到厨房甬道之前,吩咐道:「甬道狭 长昏暗,最是容易埋伏机关暗器,众人提高警惕,小心暗招」。随后转身,潇洒 进入。
墨天痕擎剑在手,追上贺紫薰步伐,挡在她身前开路。贺紫薰不禁道:「你 做什么?」。墨天痕背对贺紫薰,仍是警惕前方动向,轻声答道:「为防前方有敌 来袭,先护着你」。贺紫薰不禁心中一暖,想道:「这小子倒是会疼人,难怪身 边美女如云。等等,我在想什么?」。昏暗中,贺紫薰小脸不由自主的一红,但并 没有人看见。
甬道不长,不一会便走到头,一路上并无担心的机关偷袭,众人皆长舒了口 气。
出了甬道,便是后厨,平日里本该忙忙碌碌的地方,此刻也如前厅般空无一 人,只有尽头处,仍是与方才一样,一名彪形大汉扛着一柄九截钢鞭,领着十余 名武师,守在库房门前怒视两门众人。
「这花千榭也是好笑,这般分人驻守,也不怕被我们各个击破?」。柳澄依看 这阵仗,不觉好笑。
「花千榭为人精明,老谋深算,定是留有后招,众人不可大意」。杨少飞说 道:「唐副盟主,此人交予你与上官副盟主了」。
唐副盟主名叫唐素寰,在飞燕盟中无论武功与地位,仅次于盟主杨少飞,除 精擅飞燕快剑外,还有一手唐家月刀,名列飞燕四绝,战时忽剑忽刀,让人防不 胜防。上官越北亦是回雁门仅次于门主的高手,一手「鸿雁五常」除门主外无人 能出其右。
二人同时出击,数十名弟子紧随其后。醉花楼方也不甘示弱,向开禄钢鞭一 挥,阔步向前,大吼一声:「打死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十余名武师更是一哄而 上,抵住两派弟子,战圈再次混成一团,难解难分。
贺紫薰感觉有些好笑,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偏偏说不上来,只得引着众人绕 过战圈,往库房走去。
甬道依旧是无人把守,众人下到库房,只见在一堵石墙面前,醉花楼护院武 师统领詹若庭提刀挽袖,面色沉闷,引着数十名同样面色的护院武师,对两派人 马投来仇视的目光。
杨少飞见状,拔剑在手,淡淡道:「上官兄,这阵必须由我俩来打了」。上 官翔南怒上眉梢,上官归鸿亦一道拔剑,准备厮杀。
然而贺紫薰看出,他们顾守的乃是花千榭的小金库,不由心生猜疑,连忙喊 道:「且慢」。
上官翔南奇道:「贺捕头有何叮嘱?」。
贺紫薰摇摇头道:「太怪了,我们要找的地方不在他们身后,而在那」。众 人随着贺紫薰的纤纤素手望去,只有一堵不起眼的石墙,丝毫看不出哪里不对。
上官翔南眉一挑,到:「他们守的不是那处密室?」。
「他们身后,是花千榭的小金库,而非我们要找的密室。二位门主请随我来」。
听见众人对话,詹若庭亦奇怪起来,这群人不是为求财而来?那是为了什么?
楼主让我顾守的,难道另有地方?
隐约感觉不对,詹若庭吩咐手下不要动手,观察起两派动作。
贺紫薰来到那堵石墙前摸索一番,在不远处找到一块石砖,用力按下,一道 暗门豁然而开,内中陈设,有桌有床,竟似是卧室,而床上坐着一名女子,正用 惊恐的眼神望向暗门。
「是灵菲」。杨少飞一眼先认出,眼前女子正是贾副盟主之女——贾灵菲。
「盟主」。贾灵菲一见是自家掌门,瞬间哽咽,原本绝望已近绝望,此刻又 如何不开心?
「灵菲,可曾受欺负?」。杨少飞低声问道。
贾灵菲呜咽道:「他们把我抓来,每天供我吃喝,却什么也不做,但越是这 样,我越是担惊受怕」。
上官归鸿见的确是飞燕盟失踪之女,忙在屋中搜寻起妹妹身影,却只在相邻 床上看见一套略有破碎的女子衣衫。
「这……」。看见这套衣衫,上官归鸿双目霎时赤红,怒吼道:「这是翩鸿的 衣衫。他们把翩鸿弄哪去了」。
贾灵菲战战兢兢道:「上官小姐比我后来,但数日前已被人送走了」。
上官翔南急急追问道:「什么时候?可知道是被送往哪里?」。
贾灵菲想了想道:「应是在三日前,但不知去何地了,我只听来人说了句 『送你去快活』」。
一提「快活」两字,贺紫薰瞳孔一缩,似是反应到什么,厉声叫道:「不对」。
随后飞快取出青色瓷瓶,将药丸悉数倒入掌中,急忙道:「众人快服药」。
一行人面面相觑,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紧张。就在这时,库房几处角落之中, 数股青绿色的烟雾从暗藏的官道中急速喷出,不一会,淡淡青烟已笼罩整个库房。
两派门众始料未及,只有靠贺紫薰最近的晏饮霜,杨少飞父子,上官父子, 柳澄依母女寥寥数人服下贺紫薰所给药物,其余人或多或少,皆吸入些许青烟。
贺紫薰见此状况,莲足一跺,咬牙恨恨道:「快走」。话音未落,只见原本 在库房中被青烟包围的詹若庭及那数十名护院武师个个表情狰狞,眼红如血,状 若魔疯,挥舞着兵刃喊杀而来。
杨少飞与上官翔南走在最前抵住詹若庭,两派门众纷纷举剑相迎,看似又是 一场如同前两次一般的缠战,然而情况却截然不同。
一名飞燕弟子一剑刺中一名武师肩窝,登时血流如注,但那名武师恍若未觉, 反手一刀,竟将那飞燕弟子脑袋从中劈开。一旁飞燕弟子见同门惨死,怒喝一声, 寒光一闪,飞燕快剑手起刃落,生生卸下那名武师一臂。那弟子一招得手,打算 乘胜追击,不料那断臂武师仍是毫无退缩,连哀嚎也不曾发出一声,反而怪叫一 声,迎向取命剑尖。
「噗嗤」一声,利刃入体,鲜血飞散,那名飞燕弟子正沉浸在为同门报仇的 欣慰中,正欲拔剑,却见那武师双目血红,面目狰狞,仅余一臂横挥铁刀。刹那 间,那飞燕弟子身首相离,血雨飞喷三尺。
如此惨烈血腥景象瞬间震慑在场众人,两门弟子心生恐惧,杨少飞与上官翔 南同时察觉不对,喝令道:「众人不要恋战,速退」。话落,杨少飞一剑如飞, 上官翔南剑气纵横,极招双双而出,重创詹若庭。
詹若庭被两派门主出招震退数步,身形未稳便又挣扎而上,看似人已魔疯, 手中钢刀挥舞的却是丝毫不乱,显然武艺仍在。两派门主不敢托大,再度运招, 杨少飞快剑缭乱,密不透风,上官翔南亦出绝招,「鸿雁五常」蓄势待发,欲从 敌手最强点突破。
然而此时,变生肘腋。就在杨少飞执剑欲攻之际,忽觉背后有人偷袭,他只 道是有武师来援,回手一剑刺出,不料剑锋伤敌,却惊然发现,偷袭自己的竟是 飞燕弟子。
「你疯了吗」。杨少飞怒喝一声,却发现那名弟子神情有异,竟是与那些魔 疯般的武师们如出一辙。
那弟子虽被剑伤,又被盟主呵斥,却恍无所觉,顶着杨少飞剑锋,向他使出 飞燕快剑。杨少飞乃飞燕快剑大家,怎会被他打中,步法微移间,已轻松躲过。
不料刚站定,耳旁便传来剑风破空之声,竟又是一名飞燕弟子执剑来攻。
杨少飞再度躲开一剑,望向场中,库房之内,已是血肉横飞,残尸遍地,宛 如地狱惨景,战局更是混乱不堪,两派门众皆有人死伤在自己人手中,原本的两 方对垒变成无差别厮杀,几乎所有人,只要眼前有人,便会进攻,不论那人是何 身份。
晏饮霜首见如此血腥场景,惊恐万分,胸中翻腾作呕,素手颤抖不停,几乎 连剑也握不住,然而炼狱之中,岂容胆怯?晏饮霜露怯瞬间,三名魔疯者齐齐攻 至,儒门娇女,顿陷危境。墨天痕经历灭门惨案与仇家数度逼杀,对此情景虽感 心悸,却仍是镇定,见晏饮霜步履虚浮,被几名魔疯的两派门众逼杀的手忙脚乱, 左右支绌,当即快步向前,墨武春秋散出点点蓝芒,剑锋如漫天繁星般罩在晏饮 霜身前,「剑耀繁星辉」力敌三人疯攻。
墨天痕勇武相护,晏饮霜压力骤轻,心中稍定,与墨天痕贴背而立,娇喘中 问道:「天痕,这些人究竟怎么了?」。
墨天痕一剑格开一名醉花楼武师的铁棍,环顾左右,发现随时间推移,两派 中陷入魔疯的人越来越多,仓库中人相杀互搏,血溅四壁,大多都已心智不再, 有几人仍是清醒,却也危在旦夕,在疯狂人群中只能勉力自保。心念稍转,墨天 痕道:「不清楚,但此时情景,我们需与尚还清醒之人合到一处,方有机会反击」。
晏饮霜此时慌张惊怕,听他有主意,连忙点头,二人环视一圈,发现柳澄依 母女与杨宪源就在不远处,碍于杨宪源的内应身份,墨天痕稍有犹豫,但看见柳 芳依奋力自保的模样,忆起与这柔弱而坚强的女子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与她身不 由己的悲惨遭遇,心一横,咬牙道:「晏师姐,我们过去」。
柳芳依母女与杨宪源此刻境况相当糟糕,三人周围至少有十数名魔疯者在狂 乱围杀,攻势猛烈,不容喘息。柳澄依三人勉力抵挡,章法渐乱,险象环生,不 消片刻,必定抵敌不住。
墨天痕重剑一挽,剑意瞬间如打磨般锐利,「剑破苍穹扉」一往无前,冲开 阻挡人群。极招开路,墨天痕与晏饮霜并肩前行,来至柳芳依三人身边,墨武春 秋银芒闪烁,结成剑圈如皓月当头,「剑动神州月」一举震开周遭魔疯者,护住 柳芳依三人。
「柳姑娘,柳夫人,杨……少主,你们没事吧?」。暂得喘息,墨天痕询问三 人状况。柳芳依见危难中是墨天痕拼死来援,芳心狂喜,眼中真情自然流露,款 款动人。
杨宪源见新婚妻子竟用这般眼神看向墨天痕,心中妒火中烧,但大敌当前, 他仍需携手墨天痕才能自保,只得选择忍耐,将一腔怨妒压下。
五人汇合后,墨天痕再望四周,只见贺紫薰与上官归鸿正集在一处,抗击魔 疯者,遂道:「我们往贺捕头处汇合」。
五人抱成一团,墨天痕道:「杨少主,这里就你我两名男子,我走前,你押 后,让女子们走当中」。这提议合情合理,不料杨宪源却道:「我武艺低微,尚 不及柳副盟主,押后恐怕会拖累大家,还是让我在当中吧」。
即便早知其厚颜无耻,听此言论,晏饮霜仍是深觉恶心,想不通杨宪源如此 做派,柳澄依为何还会如此坚定的让女儿出嫁。
柳澄依虽对其知之更深,却也没想到她这女婿会冒出这般不知廉耻的话来, 但她逆来顺受惯了,即便腹诽,也顺应道:「那好,少主在中间,照顾好芳儿」。
当事人既已发话,其余人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晏饮霜虽讨厌杨宪源的嘴脸, 但此刻突围要紧,也只能由他去了。众人排成一列,墨天痕仗剑当先开路,柳澄 依挥剑押后,杨宪源则在队伍正中,前拥晏饮霜,后靠柳芳依,有双美相傍,又 安全悠然,好不自在,心中却是百思不解,花千榭此举究竟是何意,难道是想连 自己一起抹杀,好斩草除根,不留痕迹?。
一行五人,挥剑在魔疯者中艰难前行,贺紫薰见这五人成团,眼神干净,不 像其他人一般状若魔疯,各自为战,心知是前来与自己汇合,也吩咐上官归鸿与 她一同向墨天痕一行靠拢。两拨人如在逆水行舟,披荆斩棘,艰难靠拢。
不多时,两拨人已靠的极近,却无奈中途仍有魔疯者横亘。墨天痕墨剑一指, 厚重剑面挟「剑断妖邪路」剑意,猛然拍开左右挡路的魔疯者,顺利与贺紫薰和 上官归鸿会师。
稍得喘息,贺紫薰略舒了口气,观察起现场局势。墨天痕一剑抽的一名魔疯 者转了个圈,回头问道:「贺捕头,怎么回事?」。
贺紫薰面色凝重,如临大敌般眉川紧锁:「一路太过轻易,我就怀疑花千榭 留有后手,没想到竟是这般歹毒。这青烟应是迷人心智的药物,能引我们自相残 杀,他这一手瓮中捉鳖,竟然连自己人都算计了进去」。
杨宪源急忙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贺紫薰这才发现这败类仍在队伍中,觉得颇为惊奇,但转念一想,心道:
「这家伙虽是不堪,但若找到他父亲管上他,应能算个战力,我们现在深处险境, 就暂且留他一用,况且他现在处境,应是被花千榭当成弃子,与我们在一起突围, 并无坏处」。于是看了眼周身之人,道:「未陷入疯狂的,都是方才服药之人。
想必二位门主也像我们一样陷入重围,我们先去与他们汇合,再做下一步打算」。
墨天痕应道:「好」。当即挥舞墨剑,打算开路,却见晏饮霜秀眉紧锁,叫 道:「且慢。天痕,这里人数,似乎比我们进来之时更多」。
听晏饮霜这么一说,贺紫薰也发现端倪,不禁忧郁道:「这下难了,怕是是 留前面的人也着了道,花千榭这是铁了心要在鸿鸾搞出大事吗」。
墨天痕当机立断道:「无论前面情况如何,久留在此终是危险,我们还是先 找到二位门主,摆脱这疯狂处境为好」。
贺紫薰沉吟道:「也只能如此」。
众人再度抱团前行,此番人数增加,依旧是由墨天痕开路,柳澄依断后。墨 天痕阴脉真气经多日锤炼,如今已有绵绵不断之势,行进间春秋闪辉,不断击退 围攻而来的魔疯者。
众人一路有惊无险的寻到两名门主附近,正见到上官翔南和杨少飞正在并肩 御敌。二人武功虽高,但此刻仍是有些狼狈,魔疯者多是两派弟子,二人难以痛 下杀手,反而将自己置入险境,进退不得。
上官归鸿看见父亲,忙高声叫道:「爹,我们来了」。
这一声,却让原本嘈杂的库房瞬然安静,原本激烈打斗的魔疯者们闻声纷纷 停下眼前厮杀,带着狰狞而由恐怖的嗜血眼神看向这声音的发源地。
贺紫薰暗道不好,急忙对道:「众人速往来时的阶梯处」。话音未落,库房 中的魔疯者竟全数蜂拥而来。
两位门主看见仍有人保持清醒,不及高兴,便发现周遭魔疯者已向着墨天痕 一行涌去。
一声叫喊,幸存众人已被推至风口浪尖,成为众多魔疯者追逐的目标,贺紫 薰也再顾不得许多,大声叫道:「二位门主,我们在进来时的阶梯处汇合」。接 着展鞭扬剑,火辣身躯原地划出性感圆弧,皮鞭飞舞如练,将三名率先杀到的魔 疯者抽倒。墨天痕随即来到队伍末尾,仗剑立于贺紫薰身前,侧首厉喝道:「走」。
如此情景,贺紫薰只道他欲舍身断后,望着他那稚气中已露英武的坚毅侧颜, 鼻头不禁一酸道:「你定要回来」。
墨天痕剑一横,应道:「我也没打算留」。随即,阴脉真气暴涨,竟有些许 透体而出,化成阵阵轻风,吹动黑发自舞,衣袍翻飞,墨武春秋剑啸长鸣,周身 乍起弥天白雾,漫涌而去,剑鸣四下发散,在封闭的地窟中嗡然回响。
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
地窟中众多魔疯者,眼不能视,耳不辨声,瞬间失却目标,进而停下脚步。
一招隔开众多魔疯者,墨天痕也不迟疑,抓起目瞪口呆的贺紫薰皓腕,便匆匆前 去与众人汇合。
贺紫薰被他拖拽的踉踉跄跄,这才明白自己会错了意,心中不禁一羞,小脸 瞬间映出红晕,为掩饰自己尴尬,假意责怪道:「既然有应对方法,怎么不早使 出来」。
墨天痕被她挤兑的摸不着头脑,只得道:「云气剑音乃剑意化成,只能扰乱 牵制,难以久持,先脱出此地才是上策」。
说话间,二人已奔至地库阶梯处,杨少飞正守在阶梯入口,见二人携手而来, 忙挥剑开路,接应二人。
柳芳依与晏饮霜正神色焦急望的向阶梯入口出,看到贺墨到来,二人皆长舒 了一口气。柳芳依上前关切问道:「墨公子无恙否?」。
墨天痕勉强笑道:「无事」。一旁贺紫薰斜了他一眼,小声道:「你倒是处 处留情,勾搭新婚少妇,人家相公在那可是恨的咬牙切齿呢」。
墨天痕一看,杨宪源神情果然如贺紫薰所说一般,眼中满是妒意恨火,不禁 苦笑道:「贺捕头莫要乱说」。
贺紫薰也知现下不是在意这些事的时候,也不搭理墨天痕,径直来到楼梯进 口处,却见上官翔南面带悲色,浑身发抖,显是在强忍哀意与怒意,再看向门外, 只见厨房中鲜血如泼,碎肉四溅,惨不忍睹,原本留在此处厮杀的护院武师与两 派弟子,已只余寥寥数人,但这几人却对身边惨况毫无所觉,仍是不要命的对刺 对砍。
「上官门主……」。贺紫薰也不知该说什么,却听上官翔南满怀悲意,虎木含 泪道:「那几人中,没有舍弟」。
「你是说,上官副门主他……」。贺紫薰欲言又止,知他心中苦楚,只得道:
「两派弟子皆死伤惨重,还请节哀」。
「不错,伤亡惨重,所以,花千榭必须死」。上官翔南此刻一反往日高远气 度,眼中满是决杀之意。
此时,楼道底部传来嘈杂杀喊之声,金铁交鸣,不绝于耳。贺紫薰忙下楼查 看,只见之前墨天痕剑招所成雾气已尽数散退,原本在库房中迷失的魔疯者们重 新找到目标,张牙舞爪的向楼道口扑来。
贺紫薰见状,忙吩咐道:「前方魔疯者所剩无多,比较安全,此处有门,应 能隔绝身后的魔疯者,墨小子,劳你断后,杨盟主,还请你到前方与上官门主一 起开路,冲出这里」。
杨少飞手下弟子亦是损失惨重,四大副盟主只余柳澄依在身边,此行欲救的 贾灵菲也已失散,想必凶多吉少,心中如何不懊恼,只想着把花千榭大卸八块, 转头看向一脸不知所措的杨宪源,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道:「这逆子,害我飞燕 盟平白折损多少人马,一会若见了花千榭,定要当面狠狠揭发他,让他无地自容」。
于是,强压心中怒火道:「好,我这就去与上官门主开路,你们小心」。
杨宪源被父亲瞪的心虚不已,忖道:「父亲这一瞪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已 发现我与花千榭暗中往来?不对,父亲应是未曾发现我与花千榭的纠葛,不然为 何还会将我带在身边而不曾揭发我?况且我知道的只是错误时间,就算父亲真的 怀疑我,也找不出证据才是」。想到这里,杨宪源心中稍定,自我安慰道:「怕 是父亲知晓我方才贪生怕死躲在女人堆里,才这般瞪我的吧,哼,若我发现是哪 个贱人说的,他就死定了,不过现在还是安分点,花千榭多半是已把我当成弃子, 跟着他们逃出去才是上策」。
贺紫薰布置已毕,一行人陆续跑出楼道。晏饮霜见人已到齐,忙喊道:「天 痕,快过来」。话音甫落,黑暗楼道中银芒狂闪,接着便是几道重物落地之声, 伴着声响,墨天痕从黑暗中疾步而出,喊道:「关门」。
见墨天痕安然出现,贺紫薰当即合门。随着木门上锁,众人也暂得喘息。
此时偌大厨房中,只余两三名魔疯者仍在打斗,贺紫薰见状,道:「大家动 身去往前厅吧,别惊动他们了」。
上官翔南与杨少飞看向那几名魔疯者,心中悲戚,更添杀意,偏过头不忍再 看,绕过这几人,往来时甬道而去,众人随后跟上一同进入。
一行人在甬道中行至半途,只听前厅之中仍有打斗声传来,声音密集,显然 人数不少,上官翔南眉一轩,道:「后方打斗已近尾声,前方为何还有打斗?」。
贺紫薰摇头道:「也许是前厅并未放毒,也许是放毒较迟,总之可能太多, 众人小心」。
众人依言小心前行,不多时,原本激烈的交战之声竟快速消弭,墨天痕察觉 不对,悄悄对贺紫薰道:「贺捕头,听声音前厅交战人数应当不少,这战斗结束 的也太快了些」。
贺紫薰若有所思道:「唔,魔疯者虽然凶悍,但打斗就如无头苍蝇一般,外 面那些人若是中了毒想要相杀殆尽,确实太快了」。
墨天痕道:「现下外面情况尚不确定,若是魔疯者死绝,虽是心痛,但对我 们而言却是有利,可万一……」。
一句万一,让贺紫薰心念一动,惊道:「若是外面的人仍然清醒,又如此快 的结束战斗,就说明对手足以碾压我们留在外面的人」。
墨天痕面色一沉道:「怕是如此,不过也不排除是单方面屠杀魔疯者」。
一旁杨少飞听他们讨论,接话道:「无论外面的人是醒是疯,都是因花千榭 而死,无论那人妖有何花招,杨少飞定要将他挫骨扬灰」。说罢,便大步出口走 去。
上官翔南随即与杨少飞并肩而行,亦道:「不错,我倒要看看,他花千榭到 底耍什么阴谋诡计」。
见两位门主义无反顾的走向前,贺紫薰忙制止道:「两位门主且慢。小心有 诈」。
杨少飞脚步不停,反而哂笑道:「有诈又如何,难道缩在这里面就安全?」。
最顶端战力我行我素,贺紫薰恨恨一跺脚,啐了声:「莽夫」。,也加紧跟 上,防备着有可能发生的埋伏。
然而想象中的凶险并未发生,杨少飞与上官翔南大踏步走出传菜甬道,只见 前厅之中,多了八名明黄衣着的蒙面男子,各执镰刀、大剑、砍刀、铁蒺藜骨朵 等凶恶杀器,正围着一地残缺不全的尸首呈扇形站开,冷冷注视着从甬道中出现 的众人。
「果然有埋伏」。
「是高手」。
两大门主同时有感这几名黄衣人身手不凡,却见两名黄衣人拎起两颗头颅, 向两大门主扔来。
人头咕噜噜滚到二人身前,二人面色随即大变。那两颗头颅面容扭曲,表情 狰狞,状若魔疯,显然生前也遭受毒雾侵害,正是先前留在前厅的飞燕盟副盟主 贾尧与乌德钦。
手下残忍遇害,杨少飞怒火瞬腾,怒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都是你们做 的?」。
此时,众人上方,醉花楼二楼半层的贵宾席间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阵鼓掌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艳红身影探出,拍着手阴阳怪气道:「不错,杨盟主真 是神机妙算」。
杨少飞本就怒极,听闻此讥讽中又带挑衅的尖细男声,心中怒火瞬间炸裂, 向那人恨然吼道:「花千榭。我要你狗命」。
话音刚落,花千榭身旁又探出一个蓄有三缕黑白相间的山羊胡的猥琐老头, 蔑然笑道:「鸿鸾两大派不过如此,老夫只一剂『噬魂青雾』,就让你们有来无 回了,花楼主,你如临大敌般把老夫找来,就为对付这些小子么?」。
花千榭也不理楼下众人恨然目光,向那老者谄媚笑道:「您瞧,就算在噬魂 青雾中,还不是有人出来了,若不是有扎手货色,小榭怎敢麻烦药王出手」。他 在那老人面前自称「小榭」,显然非常尊敬那猥琐老者。
一番恭维,那老者听了十分受用,一双泛着淫光的小眼睛却一直在晏饮霜、 柳芳依与贺紫薰身上流连,猥琐笑道:「虽是扎手,不过很合老夫脾胃,等灭了 这帮崽子,老夫可以带你一起享用」。
花千榭自然欣喜道:「多谢药王」。
晏饮霜看清那老者容颜,悄悄对墨天痕道:「天痕,那日在街上盯着我与梦 颖看的,就是这老人」。
「噬魂青雾,药王……」。贺紫薰听着他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猛然惊叫道:
「你是快活林的摧花药王」。
那老者笑道:「小美人有几分见地,不过药王可不是你该叫的,你应叫老夫 药情圣才是」。
贺紫薰朗声讽道:「叫你药王都是抬举你,你奸淫掳掠,辣手摧花,贻害多 少良家女子,有何资格用上这济世救人的『药王』之名」。
摧花药王被她挤兑,也不恼怒,反而笑道:「与老夫欢好过的女子,都会喜 欢上老夫的本事,这『情圣』二字,为何用不得?你若不信,待会正事办完,老 夫便教你体会,保证你以后会日日黏着老夫不想离开」。
贺紫薰被这老不修淫辞撩拨的又羞又怒,咬牙切齿道:「难怪你们要在鸿鸾 掳掠女子,原来都是快活林的人」。
花千榭笑道:「我快活林是会请些美貌女子一同双修,共赴极乐,但此番在 鸿鸾却非如此」。
「话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做那作奸犯科的勾当」。贺紫薰不屑道。
花千榭噗嗤一笑道:「贺捕头是聪明人,但还不够聪明。我快活林想要请女 子双修,你们缉罪阁多年都不曾发现,若不是花某人故意留出破绽诱你来寻,就 凭你又如何能发现的了?我又怎能向今日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尽歼两派精锐,还能 钓着鸿鸾最大的两条鱼?」。
两派门主顿觉自己误中奸计,折损精锐门人,心中懊恼不已。
而最为懊恼的,莫过于领军的贺紫薰,当听完花千榭颇为得意的话语,伊人 柔美俏脸顿时煞白,原来自己细心查访发现的那些线索,竟是花千榭故意留给她, 目的就是为了引两派精锐来此一网打尽?如此说来,提议让两派出人攻打醉花楼 的墨天痕岂不极有可能是醉花楼奸细,一步步引自己入彀?回想那日在假山中撞 见,之前又在醉花楼偶遇,还有寒凝渊的无故出现,难道都是醉花楼引自己上当 的计策?想到自己被人利用,一头扎进别人圈套,贺紫薰顿觉无地自容,恨恨看 向墨天痕道:「墨天痕。我早就怀疑另有奸细,不想竟然是你。那日你定是早藏 在假山中与我佯装偶遇,然后建议两派出人攻打醉花楼,也只有你,会让醉花楼 知晓我们真正的进攻时间,让他们做好防范」。
此话一出,所有人眼光都落在墨天痕身上。墨天痕被这突如其来的怀疑弄得 莫名其妙,却知她说的句句属实,自己竟无从辩解,一时间尴尬不已。
这时,却听一道坚定女声响起:「墨公子绝不会是奸细」。众人看去,发话 者不是晏饮霜,却是前日刚刚大婚的飞燕盟少盟主之妻——柳芳依。
柳澄依见女儿强行为墨天痕出头,忙上前拉住她道:「芳儿,不要多话」。
柳芳依甩开母亲手臂,倔犟道:「自与墨公子在鸿鸾偶遇,他三番五次救我 于重围之中,他为人侠义,正气凛然,怎会与这等败类同路」。
晏饮霜接话道:「不错,天痕与我同从正气坛来此,他命途多舛,在坛中经 历几番生死,绝不会是快活林之人」。
贺紫薰心中有火,自然听不进解释,反而逼问道:「只是你一面之词,你如 何证明?」。
晏饮霜略一思索,竟将手中长剑指向贺紫薰。
面对泛寒剑锋,贺紫薰冷笑道:「无话可说,准备杀我灭口吗?」。
晏饮霜静静道:「儒门问世七剑,可曾听闻?」。
贺紫薰冷然对道:「狼牙破军禄存金,文武双曲百笑歌,少微潇然风忘俗, 廉贞魄灵锦山河(附录2),儒门七君配剑,天下闻名,如何不知」。
晏饮霜望着贺紫薰不语,皓腕一翻,素手一抖,长剑上竟有外壳脱落随之脱 落,露出包裹其中的剑中剑,横于贺紫薰眼前道:「看清楚」。
「这……」。贺紫薰定睛一看,不禁目瞪口呆——只见眼前长剑剑身纤细晶亮, 华彩流萤,绚丽斑斓,剑身底部以小楷篆刻「锦绣」二字,方正大气而不失灵韵, 笔画横折间,更隐隐透出儒门正宗九阳昊劲。
「此剑名为锦绣,儒门问世七剑之一,临行前家父所赠」。晏饮霜收剑,冷 声道:「你可认识?」。
儒门问世七剑名满天下,贺紫薰自然认得,然而现在证据确凿,她却陷入尴 尬境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路上都以为晏师姐这把剑只是把普通兵器,不想竟是晏坛主配剑」。晏 饮霜初现锦绣,墨天痕也颇为讶异,却听楼上摧花药王人鼓掌道:「哈,原来你 们之中还有儒门高人之女,这下更趣味咯」。
墨天痕瞥了眼幸灾乐祸的摧花药王,拍拍贺紫薰香肩,柔声道:「大敌当前, 别让对手看了笑话」。贺紫薰见他神色坦然,对她先前怀疑没有丝毫不悦,感激 之情瞬间填满胸臆,看向墨天痕的眼神也起了细微的变化。
安抚好不安的女捕头,墨天痕昂首问道:「所以你们的目的,是想覆灭鸿鸾 城势力,好取而代之?」。他并未注意贺紫薰脸上的复杂表情,也不知佳人此刻的 心绪波澜,他现在所想,便是与花千榭多周旋片刻,好想到办法脱出樊笼。
花千榭笑道:「还是墨公子比较聪明」。
「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围杀两派,不怕赵大人察觉领兵来援么」。墨天痕对话 间,心中已飞速盘算,如何带众人脱离这群高手包围。
花千榭得意道:「花某既布围杀,又如何不懂截援的道理?你们在外的四处 暗桩,我早已派人清掉,等赵廉察觉你们失陷,花某早就尽控全局了」。提及赵 廉,花千榭浮出一脸鄙夷:「赵廉那老匹夫无德无能,胆小怕事,文有余而勇不 足,他若有那能力办案,我今日又如何能得偿所愿呢?」。
听闻自己留在外面的哨口已被拔掉,贺紫薰暗道不好,墨天痕亦是心惊,面 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暗暗观察起此刻前厅环境,仍在想法与其周旋,于是又道:
「花千榭,我问你,落松城墨家灭门一案可是你快活林做的。你们把主母陆玄音 掳到哪去了?」。
「陆玄音?你说的可是希音观的南水玄音?」。提及女人,摧花药王来了兴趣, 自言自语道:「听闻是个仙气与美貌并存的美人,若有机会,老夫倒也想一亲芳 泽,却不过老夫却从未听说天主要对这美人下手」。
墨天痕见他言语轻薄自己母亲,也按捺不住,怒道:「墨家满门遭灭,主母 无故失踪,这等灭绝人性、掳人所爱的勾当,不正是你快活林常做之事吗」。
花千榭蔑然一笑道:「就算是我快活林做的又如何?说不定那南水仙子正在 林中某处快活的流连忘返呢」。
上官翔南怒道:「墨公子,这等败类,与他废话什么,花千榭,你当真歹毒, 为了对付我们,连你醉花楼的护院武师都要一同陪葬」。
花千榭不以为意道:「他们不过引你们入彀的诱饵,生死又有何价值?今日 功成,他们应感到高兴才是」。
杨少飞举剑怒指花千榭道:「你就这么肯定今日能留得下杨某吗」。
花千榭哂道:「杨盟主何不一试?」。说罢向场下的黄衣人递了一个眼色。八 名黄衣人得令,二话不说,齐齐上前向众人猛攻。
「大家散开」。贺紫薰皮鞭一荡,率先接战,随后,两拨人马便挤成一团, 陷入乱战,花千榭与摧花药王则在二楼冷眼旁观,气定神闲。
甫一接触,杨少飞顿觉黄衣人武功不凡,虽不及自己,却只稍逊于几名副盟 主一筹,极难对付。但最为让他忧心的,却是作壁上观的花千榭与摧花药王二人, 这二人若是出手,两派今日恐全军尽墨。
想到此处,杨少飞纵身一跳,飞燕轻身直跃二楼,剑出快锋,直指花千榭。
花千榭不慌不忙,腰身扭转,避开杨少飞快剑,咯咯笑道:「杨盟主真是喜 欢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乖乖在下面束手就戮不就好了,偏偏要上来讨不自在」。
杨少飞冷声道:「怕是杨某上来,会让你不自在吧」。
花千榭维持着那副令人生厌的笑脸嘻然道:「杨盟主哪里话,就凭杨盟主的 武功,花某还不放在眼里,何况这里还有药王压阵」。
「你……」。杨少飞身为堂堂鸿鸾巨头,掌控半壁城郭,竟被眼前这不男不 女的妖人如此轻视,加之盟中弟子损失惨重,如何能忍的住这挑衅似的话语,当 即怒火爆燃,踏步而上,剑路由轻转灵,环绕周身,似新月回转,直逼花千榭。
直至二人近身,杨少飞挥剑猛劈,角度刁巧,却不见飞燕剑招痕迹。
遭遇不同以往之招逼杀,花千榭眼神一凛,脚步飞移,带起一阵艳红旋风, 避开杨少飞之招,仍是轻松笑道:「你怕我吃透你的飞燕快剑,所以用唐家月刀 来对付我?」。
被他说穿底细,杨少飞更是火大,也不答话,再度施展飞燕轻身,对花千榭 同出一拳一脚。拳似飞鸟冲天,脚可碎地裂木,竟是乌家惊羽拳与贾家倒槐脚双 武并流之招。然而花千榭仍是嬉笑不停,手中红色丝巾瞬间铺开,轻松裹住杨少 飞惊羽之拳,下身红裙一扬,盖住杨少飞猛腿来路。杨少飞只觉自己一拳一脚仿 佛打入泥潭之中,劲力瞬间消弭。
「你」。讶异同时,杨少飞攻势不缓,密密麻麻,绵绵不绝,剑走刀式,拳 脚交互,尽融飞燕三家所长,花千榭虽身段灵巧,卸力有方,一时也不敢硬接, 二人顿陷缠斗之局。
另一方面,上官翔南看见杨少飞飞身上楼,犹豫一瞬,替上官归鸿拦下两名 黄衣人攻击,低声道:「归鸿,一定照顾好自己」。
上官归鸿不明所以,刚想问话,却见上官翔南纵身一跃,如鸿雁展翅,直冲 云霄,于空中黄袍一展,翩然降至摧花药王身前。
「回雁门上官翔南,领教药情圣高招,也为舍弟讨个公道」。
摧花药王上下打量他一番,轻松笑道:「后生可畏,冲你这番气度,老夫允 你,三十招内,不用毒功」。
上官翔南心知摧花药王成名已久,这番话看似轻敌,却并非托大,眼下之计, 只有在三十招内击败或击伤他,才能为之后战局增添筹码。当下也不多话,手中 长剑微微撩起,率先抢攻。
上官翔南剑招一出,便见摧花药王嘴角一抽,道了声:「不差」。忽的从身 后抽出一根木杖点在那剑脊之上,上官翔南剑势随之一缓,向后退却半步,竟是 由攻转守。
对手退守,摧花药王不疑有他,喝到:「根基不稳」。随后木杖笔直前点, 欲取上官翔南中路,不料上官翔南腰一沉,腕一翻,剑锋再出。
「鸿雁五常:雁序谦礼」。
回雁门剑法脱胎于先人对鸿雁之观察,雁为智鸟,极重辈分,雁序之中,无 雁会超越阵头老雁,是谓礼让恭谦,转成剑法,变成礼让后发之招,让人先攻, 后发制人。摧花药王不料上官翔南半路变招,被打的措手不及,狼狈逃开,仍是 被利剑划破衣角。
「好一个鸿雁五常,是老夫小看你了」。摧花药王纵横江湖多年,如今在后 辈手上吃瘪,自然面上挂不住,又碍于方才托大承诺「三十招内不用毒功」,处 境一时尴尬不已。
上官翔南亦不会放过如此机会,口上应道:「谢前辈夸奖」。手中长剑再出 剑招。
「鸿雁五常:雁哨警智」。
雁群落地时会有孤雁警戒放哨,故而雁乃最难获猎之物,转为剑招,便成时 时守式,探而攻弱的反制之招。与摧花药王连对几剑后,上官翔南找准其运招破 绽,一剑刺出,剑路罩心封喉,杀意凛然。
然而摧花药王威名存在江湖数十载,又岂是易与之辈?招式虽被压制,武学 见解仍在,但见他木杖圆轮,看似出招缓慢,却将上官翔南剑路的几处主攻点死 死守住,让他一时难以有所建树,缓缓消耗承诺招数。
另一方面,大厅之中,当属柳澄依武功最高,晏饮霜与墨天痕次之,只这三 人武功稍高于黄衣人,其余三人武功皆不及黄衣人,而武功最高的两大门主的先 后离开,让楼下众人压力倍增。
「可恶,为何不先解决这些麻烦,再找花千榭算账。这两人一走,我们不是 更易被各个击破」。贺紫薰抡鞭抽开一名黄衣人的斧劈,剑卸另一名黄衣人刀砍, 嘴上牢骚一直不断。
墨天痕此刻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独对两名黄衣人,却不忘安抚她道:「所谓擒 贼擒王,两位门主若留在此处,战力不均之下,必会引花千榭和药王出手,届时 我们处境会更为艰难」。
贺紫薰知他所言非虚,只得集中精神,专注迎战。
此刻一楼大厅之中,墨天痕一行人少武微,却遭强敌猛攻,因在乱战,常有 人面临以一敌二甚至敌三敌四的险况,战势可谓举步维艰。
眼见不妙,晏饮霜急道:「天痕,此回若是再不开杀,真的要交代在这了」。
墨天痕心中明朗,此回已容不得他心慈手软,先削弱敌人有生力量才是首要。
「唉」。一声叹,剑横心横。墨天痕再出墨狂八舞,剑御千秋风赫然上手, 前厅之中,忽起飚然风啸。与墨天痕对手的黄衣人始料未及,面门被狂风袭卷, 视线迷离。墨天痕抓准机会,踏步送剑。墨剑当胸贯入黄衣人身躯,染血剑锋透 体而出,殷红飞溅。黄衣人闷哼一声,当场毙命。
「这便是杀人……我……开杀了……」。手染血腥,墨天痕心头狂跳,眼中满 是惊惧,他虽不止一次见过人间炼狱,但亲手杀人却是首次,握剑之手颤抖不停, 呆在原地狂喘不止。
然而乱战之中,岂容喘息,一旁黄衣人见他神情呆滞,又见同伴身亡,舍了 正在围攻的柳澄依,转而向他攻来。
墨天痕心绪仍是起伏难平,难察四周动向,转眼间,逼命刀刃已近在咫尺。
「天痕小心」。晏饮霜一声疾语,惊醒慌乱中的墨天痕,但见刀锋闪眼,剑 光飞驰,金铁击鸣间,一截带血刀尖从墨天痕肋下穿出,殷红开绽。
「天痕」。「墨公子」。「墨小子」。面见此景,晏饮霜、柳芳依、贺紫薰 同时惊呼,却见墨天痕稳立不动,左手死死钳住刀背,右手墨剑银光耀目,回旋 飞劈间,一举架开夺命刀刃。
黄衣人被他逼的疾走退开,与他相隔数步间距,只是僵持,不敢再轻举妄动。
三女这才看清,方才那一刀只是贴着墨天痕腋下穿过,戳碎了两层衣衫,擦破了 些许皮肉,并未如前所见一般「透体而出」,不禁同时松了口气,安心迎敌。
然而墨天痕虽是缓过神来,场上仍是少打多,弱对强的不利局面,所有人都 在咬牙苦战,溃败已近在眼前。
不出一会,竟是杨宪源率先露出破绽,长剑一击斫在敌手臂甲之上,被瞬间 弹开,空门大露。生死关头,杨宪源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气节,顺势向后一个懒驴 打滚,竟是躲到在一旁奋战的柳芳依身后,大呼:「芳儿救我」。柳芳依被他一 挤,步法骤乱,附近黄衣人看到机会,同时来袭,数把兵刃瞬间逼近,直指佳人 娇躯。
墨天痕相距不远,见此情景大惊失色,急切间出手比往日更狠三分,阴脉真 元流转周天,炽烈剑意四散飞窜,墨武春秋通体泛红,滚烫灼人,一记剑扫长空 焰向逼杀柳芳依的黄衣人迅猛攻去。
然而墨天痕迅疾一剑,仍是快不过死神勾命之镰,来不及挽救佳人性命。
快慢一瞬,只听「噗噗噗」三道兵刃入肉之声与女子惨嚎同时响起,墨剑扫 出的彤红焰火随后降临,一名黄衣人背部瞬间被烧出可怖焦痕,惨叫倒地,却让 墨天痕看到心惊一幕……
冷刃沾红,是最令人叹息的香消玉殒,墨天痕眼前女子血染青衣,有着与柳 芳依极为相似的美艳容颜,此刻却是苍白无色,生气尽消。
「娘」。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柳芳依奋力接住飘摇坠地的身躯,已是泪珠 满目,泣不成声。
目睹柳澄依用血肉之躯挡在女儿身前,墨天痕脑中再度浮现墨家惨案当夜, 陆玄音含泪摧琴,豁命为自己开辟生路的情景,感动中,泪水已夺眶而出,心头 怒意同时炸裂,催动阴脉真元暴涌冲天,奔霄剑意,再现浩然罚罪正气。
墨狂八舞最上式:剑罚百世罪。
剑厚重,意磅礴,招却如电闪快疾,两名黄衣人未及反应,身首两分,霎时 血柱参天。
墨天痕狠心开杀,两剑诛三人,心头再无初始时的不适,飞速跑到柳芳依身 边,蹲下身,查看柳澄依的伤势。
两旁黄衣人见虽见同伴惨死,仍是不依不饶,欲继续取命,这时,晏饮霜与 贺紫薰、上官归鸿也已赶来,架开黄衣人兵刃,互成犄角而立,将柳芳依母女与 墨天痕护在中间,再度相杀起来。
柳澄依身上三处伤口皆是被利刃贯穿,已伤及脏腑,神仙难救,更有一处穿 透肺叶,让她咳血不止,气若游丝。
柳芳依抱着母亲渐趋冰冷的身躯,抽泣哽咽到难以自持,面临生离死别,却 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冤家……别……哭了……」。一声若有若无的低语,让柳芳依精神一震,激 动道:「娘,你撑住」。
听到女儿开口,柳澄依脸上又多了几分血色,重新开口,目光已然飘忽,有 气无力的话语,却是道出一个隐藏许久的故事:「那一年,爹和娘都走了,我带 着年幼的你四处流浪,靠别人接济度日,为了养活你,我把第一次卖给一个农夫, 换来我们三天口粮……一开始,我跟别人说,我们是姐妹,别人都不信,以为我 骗他们,只有跟别人说我们是母女时,才有人愿意接济我们,你开口第一次叫我, 也是叫娘……开始我还会腹诽,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真的把自己当成你的母亲, 可后来你长大了,越来越漂亮,周围开始不断有向你男人献殷勤,而我却为了抚 养你,失却了最宝贵的贞操,耗费了整个青春,我开始嫉妒,开始恨,想着如何 把你毁掉……」。
柳芳依不想柳澄依一番话语,竟是牵扯到自己身世,讶异之中,更是心疼母 亲伤势,泪声道:「娘,别再说了」。
柳澄依眼神已近涣散迷茫,对柳芳依话语恍若未闻,脸上浮现自嘲般的笑容, 继续道:「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蠢,承认是姐妹又如何?不把你送到那禽兽的床 上,我就保不住现有的生活了吗?我知道你那日来了天葵,未曾失身,此番若能 脱身,便跟你心爱的人走吧,不要再到杨宪源身边了……」。她肺叶受创,连续说 这么多话,气息已然不多,开始夹着血沫剧烈咳嗽。
柳芳依见她惨状,哭喊道:「娘,你不要再说了」。
柳澄依惨然一笑,想要抚摸胞妹面庞,却连抬手也无力做到,边咳边喘道:
「你……能叫我一次姐姐吗?」。
柳芳依见她已至弥留,哭的更凶,已经微哑的嗓子用力喊道:「姐……姐姐 ……姐姐。姐姐」。
声声句句,皆是此生最想听到的语句,柳澄依心愿已了,再无牵挂,面上露 出幸福浅笑,而周围兵器交鸣之声纷乱嘈杂,似在嘲笑,又似扼腕,渐渐淹没了 她最后的衷心话语:「这一声,晚了二十……年……呢……」。
感觉怀中身躯再无生息,柳芳依扑在柳澄依尸体上放声嚎啕。柳澄依最后一 番话语,惹的墨天痕万分动容,原以为是护犊天性,到头来却是放不下舍不掉的 手足之情,皆是血浓于水,二者之间,又有何差别?
柳澄依一生,为生活,出卖自己,因嫉妒与不甘,又出卖胞妹,到头来才发 现,自己的恨与嫉妒,都是因为爱。
二十年,因爱而恨,终究为爱而亡。
眼前景象,又与当晚自己扑在父亲尸身上嚎哭的景象重叠,墨天痕怒握墨剑, 一字一顿吼道:「杨- 宪- 源」。然而环顾四周,只有晏饮霜、贺紫薰与上官归 鸿正在与三名黄衣人激战,杨宪源早已不知所踪。
原来杨宪源见势不妙,从地上随意抄起一把兵刃,便往大门口夺路而逃,未 至大门,就听耳后利刃破空之声由远及近,杨宪源不敢接战,加速奔逃,终至大 门之前,用力推去,却发现大门竟被从外锁住,不及思考他有所动作,身后追兵 又至,杨宪源无奈之下,只得向楼梯跑去,想利用楼上房间的窗户逃生。不料当 看见杨宪源向楼梯处跑去,黄衣人竟停下步伐不再追赶,而是折回头,再度杀向 墨天痕一行。
再度接战,柳澄依死,杨宪源跑,柳芳依哭的疲累,伤心欲绝,再无战意, 墨天痕狂怒一击未曾节制,损耗颇大,一行人战力削减的厉害,又要以四敌五, 还要不时分心顾守柳芳依以防她被黄衣人偷袭,战的苦不堪言。
而杨宪源沿楼梯而上,想找处客房窗户跳出,却发现去往客房的通道都被锁 住,气的他直骂娘,又吧不知身后追兵已舍了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在走廊上飞奔, 寻找可以突破的地点。
正跑间,走廊隔壁忽然响声大作,吓的杨宪源大惊失色,慌忙调头开逃,一 转身,却见木质廊壁噶然破裂,带起漫天断木碎屑,一道人影从中横飞而出,狠 狠砸在另一侧廊壁之上,跌落在满地狼藉之中,浑身沾血,痛苦不堪,显然是在 那头受巨力打击才会有此结果。
杨宪源被吓的不清,慌忙拔剑准备自保。那人撑着剑勉力爬起,惊觉这方有 人,凶狠望来,却让杨宪源失声惊叫道:「爹?」……
那浑身沾血,被人打出墙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飞燕盟盟主杨少飞。
杨少飞见杨宪源举剑相对,心中忽然腾起一股可怕想法,恨声道:「逆子。
你是帮他来除掉我的吗」。
杨宪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就如同准备击杀父亲一般,忙把剑背到身后, 焦急辩解道:「不是的,爹,我只是路过……」。
这时,花千榭那艳红的身影也穿过木廊破洞来到此处,目睹了父子反目那段 画面,心中灵机一动,高喊道:「杨少盟主,你可来了,省的我再去找你,快快 动手,事成之后,花某答应过你的,全部兑现」。
「这……我不已经是个弃子吗?他怎么还对我说这些?」。杨宪源被他搅合的 摸不着头脑,杨少飞听了却是怒极:「好哇,逆子,终于原形毕露了吗。你果然 当了醉花楼的奸细?」。
杨宪源浑身一震,颤声道:「爹……你都知道了?」。
「呸,你这逆子,还有脸叫我爹?」。杨少飞此刻挣扎站起,手中剑颤颤巍巍 的将心中怒火一同指向杨宪源。却听花千榭又道:「杨少盟主,你已被撞破,若 此回被他脱逃回去,往后你就难有立锥之地了。在此将他诛杀,将是唯一且最好 的选择」。
「我……爹……」。杨宪源心中烦乱,反复纠结挣扎,耳中一边是父亲的凶狠 怒骂,一边是花千榭的不断催促,两股声音交汇在一起,如同魔音贯脑,回响不 休,令他几欲崩溃,几欲疯狂。
终于,疯狂压制住了理智,却展现出了冷血到可怕的一面,杨宪源一改先前 挣扎姿态,淡定自若的望向花千榭,问道:「你不骗我?」。他说这话时很是轻松 自然,就如平时与人聊天一般。
花千榭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四大副盟主已去其三,柳澄依又是你姘 头,如今只要杨少飞一除,你就是飞燕盟最正统的接班人,掌控鸿鸾半壁的一派 之主」。见杨宪源仍有犹豫,又火上浇油道:「道路我已为你铺平,如何把握, 就看你自己了」。他原本收买杨宪源,便是指望他掌控飞燕盟后为自己所用,现 在更是让杨宪源弑父夺位,一旦杨宪源真正下手,他手中就多握一枚把柄,日后 对杨宪源的控制也就更为牢靠。
杨少飞一听,怒喝道:「逆子。你就是打着这个算盘吗?飞燕盟迟早会传在 你手中,为何你非要串通外人,做这傀儡盟主」。
杨宪源面色瞬间狰狞起来,朝杨少飞吼道:「有你在飞燕盟,我永远只是个 少主,女人不能随便玩,朋友不能随便交,还要每日都装成一副与人和善的虚伪 做派,连遇上讨厌的人也要笑脸相迎,一点自由也无,一点尊严也无。只要你一 死,我继位,谁还敢管我?」。说着,杨宪源面容变得异常狠戾扭曲「没错,有你 在,我就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出头之日。这种日子……我绝不再过」。
杨少飞不禁怔住,儿子平日斯文有礼,待人和善,在盟中也是风评颇佳,可 这些却只是压抑了本性之后的惺惺作态吗?原来自己的儿子真的如此不堪?
飞燕盟盟主愣神间,忽觉眼前寒光闪过,未及反应,一道利刃已刺入胸口。
原以为管教了,约束了,就能让人步入正途,不想束住了作为,却束不住恶
的本性,人在压抑之下,反而恶的变本加厉。
血,飞溅,是怒极中仍不愿相信的惨红,杨少飞心脏被狠狠刺穿,心疼,心更疼,疼的一句言语都说不出口,就颓然倒下。
「呵哈哈哈……」。一连串宛如地狱魔鬼般的笑声从杨宪源口中发出,他看也不看倒在血泊当中的父亲一眼,粗喘着向花千榭邪笑道:「你不会食言,对吧?」。
花千榭向他点头微笑,扔给他一个小白瓷瓶,满意的道:「不差,这是药王送你的欲澜精油,一会你便从平日会见花某的那条路逃出吧,我该为你日后的权利稳固去铺路了」。
杨宪源如获至宝般将瓷瓶收入怀中,问道:「你是打算把楼下的那帮人一网打尽吗?」。
花千榭道:「这还远远不够,我非但要尽诛楼下那些人,还要烧了这醉花楼」。
杨宪源头一昂,疑道:「烧楼?」。
花千榭道:「不错,事到如今,醉花楼已吸引全部注意,只要今日事了,鸿鸾便在控制之下,过往痕迹也将随醉花楼被毁而全部消弭,回去你只需说你爹被我杀死,而我死于火海之中,便不会有人疑你」。
杨宪源抱拳道:「花楼主好算计,铺的一手好路,杨宪源谢过了」。
听他奉承,花千榭微微一笑道:「好说,杨盟主,日后飞燕盟便是你的天下,想做之事,也再没人能约束你了。
不过大家现在都是在为玉天主做事倘若,日后若有需要帮衬的地方,还请鼎力相助」。
一声「杨盟主」,听的杨宪源飘飘然,当即满口应道:「玉天主与花楼主还我自由,本盟主当然会好好报答」。
「恩,话不多谈,日后自有机会,花某现在要办正事,还请杨盟主你快些离开」。杨宪源应声而去,花千榭却转身摇头,轻蔑道:「无知蠢夫」。随后红袍一展,运使轻功,眨眼不知所踪。
而在杨少飞身亡的不远处,上官翔南与摧花药王已战至三十招开外。上官翔南遍使鸿雁五常,却仍占不得优势,反而被药王吃透招式,战的游刃有余。
「三十招已过,老夫可要拿出真本事了」。只听药王一声沉喝,掌心多出一团绿色雾气。上官翔南暗道不好,剑势再快三分,欲以疾招缠斗,不让药王施出毒功。
摧花药王被一轮快剑所逼,毒掌难有建树,只得暂弃毒招,仍以普通武功应对,二人一时看似平手,然而上官翔南心知快剑消耗更厉,终不能久,若维持这等战法,不出百招,自己必力竭而败。
苦苦思索间,却见旁边走廊中窜出一道黄衣人影,身形如大雁展翅,攻向摧花药王。突来偷袭,药王却是淡定自如,一手使出缠劲与上官翔南相持,另一手猛发一掌,掌力刚猛迅疾,被偷袭反变突袭,来人不及反应,瞬间受掌,惨叫一声,喷血飞出数尺之外。
此时,上官翔南终看清来人模样,心头狂跳,说不出震惊还是欣喜。
「二弟」。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被他认为死于噬魂青雾中的亲生弟弟——上官越北。
兄弟受伤,上官翔南再顾不上进攻,招路陡变,鸿雁五常:雁义情钟赫然上手,借伴生维护之招,奋勇挡在胞弟身前。摧花药王被他招式所逼,与他拉开距离,却并不着急整顿再战,而是远远看着两人,似是有所忌惮。
「二弟,你怎会在此?」。虽见药王一时无意再战,上官翔南仍不敢掉以轻心,他背对上官越北,心却紧系胞弟安危。
然而,变故却在一瞬之间。
上官翔南身后寒芒突闪,接着,便是利刃透体。
不可置信的低头,胸前的那截剑尖,带着疑问,震惊,更多的,却是不解。
「二弟……你……是被控制了吗?」。仍不愿相信,上官翔南转身看向自己为之关怀,一心互其周全的胞弟,却并未在他眼中看见失去神采的迷茫,反而却看到了更多被压抑许久的兴奋,满是得色的面容上快意充斥,阴冷且疯狂的姿态,让他通体皆寒,伤口剧痛。
「你为何要背叛我……」。上官翔南被伤及要害,却远不及心中烈恸,自己曾一心要位胞弟讨还公道,不料到头来却反遭胞弟暗害,失落悲苦之余,嘴角抽搐出一道自嘲的惨笑。
「你驭下有方,你为人正直,你谦厚待人,你谨遵鸿雁五常,为世人所称道,鸿鸾人皆知有上官翔南却不知其弟越北,有你在,我只能是个二当家,永无出头之日,哪怕你死了,回雁门依旧是归鸿的,我不过是个长老,空有辈分,仍无人知」。上官越北面无表情,答出极为冷漠的话语。
「你背叛我,只为……扬名立万?你若与我说,我大可让位与你」。
「哈」。上官越北突然笑出声来,轻蔑嘲讽道:「大哥,你真以为,我会为区区一个门主之位而投靠他人吗?你太小瞧我的志向了,实话告诉你,此番醉花楼得知你们准确的进攻时间,便是我遣人通风报信,此番事成,玉天主便能整合鸿鸾力量为日后大事所用,而我所得,将是从龙之功」。
「从龙……你竟然想……」。上官翔南此时气力已渐流失,颓然跪倒在地,却震惊的说不出话。却听摧花药王冷哼一声道:「上官门主,你多话了」。
上官越北一个激灵,忙单膝跪地向药王道:「是,越北知错,不会再口无遮拦了」。
摧花药王点头道:「此间你已无事,回去吧,你知晓如何离开,也知晓该如何对门人交代」。
上官越北应声而去,上官翔南一直盯住他离去的背影,他却头也不回,仿佛并不知晓自己大哥正在此处陷入死地。
「真是有够冷血果决,六亲不认,不过,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应有的个性」。
上官越北已走,摧花药王看向气息渐乱的上官翔南,颇有深意的说道。
「你们……竟然想……」。上官翔南此时已上气不接下气,生机正在快速流失当中。
「这条消息,就算做是给你的临别礼物,带到地府再去震惊吧」。摧花药王手一扬,袖中青色毒雾缭绕喷出,围裹回雁掌门。上官翔南顿觉无气可用,双手扼住脖子,张口努力吸气,吸入的却全是那青色毒雾,越吸越是气短,不出片刻,终是气断人亡,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至此,两大掌门皆死在至亲之人手中,一世英名虽未被毁,却死于宵小算计,将鸿鸾偌大基业拱手送与他人作嫁衣。二人一生,严于律己,颇有大家风范,却都惨遭阴谋暗害,被人性的阴暗与贪欲所葬送。
遣走杨宪源的花千榭来到一处隐秘间室之中,将悬于木梁上的数十道绳结一一拉下,脸上浮起得意笑容道:「这下,你们插翅难飞了」。
就在花千榭拉下机关同时,醉花楼内各处横梁竟一同崩塌掉落,发出震耳欲聋之声,同时,无数隐藏暗门打开,将各种易燃的干草碎木火石菜油全部落于那些梁木四周。正在酣战的墨天痕一行被这一连串巨响所吸引,不禁分神望去,只见那些梁木火石干草之物,竟将楼内各处可以向外的通道全数堵住。而几名黄衣人早就知晓计划,毫无分心,一意猛攻,墨天痕一行顿时阵脚自乱,上官归鸿率先中招,被黄衣人镰刀架住脖颈,顺势一拉,身首分离。
跌落的人头,飞溅的血柱,再度震撼墨天痕心神,他虽来到鸿鸾之日便与上官归鸿相斗,方才却是一起并肩的战友,此刻目睹他死时的惊心惨状,又想到之前柳澄依死时光景,心中恨意怒意再次爆发,剑意二度催上极峰,墨狂八舞随之蜕变出墨纵天穷极一生都未能达到之境界。
只听墨天痕一声长吼,墨武春秋泛出点点白星,光耀四方,随后,光华汇聚,剑成满月,却是「剑耀繁星辉」紧接「剑动神州月」的极变之招。
随即,星月悬天,冷锋刺命。两名黄衣人首当其冲,被无数星月剑锋贯穿通透,顿时毙命。
墨天痕双招连发,毙敌一瞬,阴脉真元却在剑意催发下再度蓬勃轮转,天启心法迸出更为浩然气息。
招已止,意不休,墨天痕首度体会墨狂八舞剑意真招,顿悟之下,「剑扫长空焰」辅佐「剑啸万里云」,再出连贯双招。
刹那间,墨天痕身周狂风怒卷,墨武春秋赤光莹莹,火星四溅。点点火星,皆是锋利剑意,在强风鼓吹之下,化作极燃火势,如猛虎咆哮,分袭三路。
风火之招,炙热迅猛,剩下三名黄衣人从未见过如此精妙路数,全然不会抵御,被挟风火势重创当场,皮焦骨烂……贺紫薰晏饮霜抓住机会,一剑封喉。
两轮极招过后,五名黄衣人四死一重伤,众人之危暂得缓解。墨天痕却仍是剑意发散,立在原地,体悟墨狂八舞连招精妙之处,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小墨?你还好吧?」。贺紫薰见墨天痕呆立原地,关心问道。晏饮霜识得这种状态,打断她道:「他在顿悟,先不要打扰他」。随后来到柳芳依身边,轻声问道:「柳姑娘,还请节哀,我们得一同冲出去才行」。
柳芳依此刻仍是悲痛万分,俏丽凤目中泪已流尽,只在长长睫毛上仍残留莹莹几颗泪珠,饱满双颊上因哭泣喘咽而通红一片,满是干涸泪渍,端的是楚楚可怜。听见晏饮霜说话,她也不言语,默默起身,望向墨天痕凝立背影,这才问道:
「墨公子这是怎么了?」。
晏饮霜答道:「他方才进入顿悟状态,一举把敌手全部除掉,此刻正在悟招」。
柳芳依这才发现,周围黄衣人已然死绝,惊问道:「这些黄衣人难道都是墨公子所杀?」。
晏饮霜点头,墨天痕展露极强战力,令她的心中也安定不少。
「生死关头,有人会拿我做挡箭牌,随后弃我远去,也有人会为我怒发冲冠,替我杀尽寇仇……」。柳芳依痴痴望向墨天痕,心中早已满怀情愫,一者卑劣自私,一者侠义无畏,她又如何会选错?想着姐姐临终前的话语,柳芳依一颗芳心,此生也再不会离开墨天痕。
就在这时,一条火把从天而降,正落在厅边那些干草碎木之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势借满地菜油,引燃醉花楼的木墙纸窗,飞速蔓延,吐焰乱窜,整座醉花楼中顿成一片火海。
火光亮眼,热浪叠来,众女吓的大惊失色,亦唤醒悟招状态的墨天痕。
「这……这些物品都是提前备好,花千榭看来早有烧楼打算」。贺紫薰最先看清形势,急道:「大家快找一个缺口冲出去,大火一旦将房屋烧塌,我们就更难出去了」。
话音刚落,一道艳红身影飘如鬼魅,飞速掠来,转瞬已至众人身前。晏饮霜首当其冲,只觉眼前一花,已当胸中掌,口溢朱红。
「晏师姐」。目睹心中最爱之人受创,墨天痕怒不可遏,一剑横空,「剑断妖邪路」挟锋锐剑意,直取花千榭。
一声轻「咦」,花千榭惊异墨天痕新锐剑意,竟被逼的暂避锋芒。
众女惊魂甫定,柳芳依扶起受伤的晏饮霜,四下环顾道:「这里已被封死,算是绝境,若要出去,只能从火墙中用猛力强行打开通路」。
晏饮霜方才中掌,气息不稳,喘息着道:「我们三人皆是女子,没有那般刚猛武功,天痕在抵挡花千榭无暇他顾……我们,真要一起葬送在此吗?」。
「若真要死在此地,与姐姐和墨公子死在一处,也不是什么坏事」。柳芳依方起此念,便在心中把自己鄙夷一通:「我在瞎想什么,即便我死在此处,又怎能盼着墨公子也葬身于此」。
就在众女一筹莫展之际,墨天痕已渐渐被花千榭所压制,他虽体悟新锐剑意,但却缺少时间,没能好好磨砺,在初始一股锐气过后,便逐渐不敌花千榭老辣,被他招式牵引,陷入被动防守局面。
危急之刻,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伴随冰花飘落。众女只觉身周温度骤降,抬头看去,只见一人,华服猎猎,俊逸如仙,周身寒冰气罩如伞绽开,方圆三丈,火势不侵。
来人甫一落下,掌心即现八道冰锥,破空直取花千榭。
忽得援手,墨天痕压力骤减,墨剑再使「剑动神州月」,半月剑锋汇合锐利冰锥,威力倍增,一举击退花千榭。
与花千榭拉开距离,墨天痕看清来人,大喜道:「寒大哥」。
来人正是玉龙山庄二少庄主——寒凝渊。
寒凝渊朝他微微点头,面色仍是凝重道:「先不急高兴,你我二人联手,或能阻他一时,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况且药王未曾现身,境况远比你想的嫌恶,先想办法出去才是要紧」。
说话间,花千榭红衣翻飞,再度扑上,邪魅笑道:「这位公子不是醉花楼的客人吗?怎么还没走,留在这掺和起来?」。
寒凝渊踏步生冰,掌风皆寒,一边沉稳接招,一边回讽道:「你的手下太没眼力,大活人藏在房中,竟始终不曾发现」。
花千榭并不以为意,一边挥舞丝巾袖管,见招拆招,一边引诱道:「公子何必来搅这趟浑水,置身事外方可安身立命呢」。
寒凝渊朗声笑道:「寒凝渊做事,随心而为,不劳阁下操心」。说着,双手再现锋利冰锥,如弩连发。
花千榭假意叹道:「如此说来,花某是要为这张俊俏的脸蛋可惜了」。说话间,花千榭双袖忽然暴涨数尺,内中真力似柔实刚,墨天痕与寒凝渊不及反应,双双中招,跌出数尺开外。
「这厮好强的武功,怕是跟科大伯不相上下」。墨天痕擦去嘴角鲜血,墨剑一挺,再度接战。寒凝渊同样口吐朱红,显然也有负伤,见墨天痕仍在坚持,也忙跟上助战。
贺紫薰见二人联手仍处下风,对柳芳依道:「照顾好晏姑娘」。随即挥鞭,加入战圈。
墨天痕招式精巧,剑意锋锐,寒凝渊冰锥走奇,暗藏杀机,贺紫薰长鞭游走,远距牵制,三人合力之下,勉强与花千榭战成平手,但楼中火势已越来越大,温度已然炙人。
「花千榭。你再不走,不怕与我们一同葬身此处吗?」。寒凝渊见久战不下,手中冰锥不停,打算用言语牵制花千榭。
花千榭认真应战,却是轻松笑道:「为了大计,是决不能放你们出去的,况且这醉花楼乃是花某的基业,花某即便葬身此处,又有何妨?」。
见言语激将不成,墨天痕对并肩作战的二人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们可有突围之法?」。
寒凝渊突然攻势稍缓片刻,随后开口道:「我有办法,但……」。
说话间,墨天痕被举剑连挡花千榭铁袖猛攻,震的他虎口发麻,胸口发闷,忙道:「不必但是,有方法,快做便是」。
寒凝渊又连发数道冰锥,艰涩道:「用我寒冰功体,可以冲出一条生路,但花千榭必会千方百计阻我等离开,必须有人断后才成」。
墨天痕当即道:「不必犹豫,我来断后」。
寒凝渊忙喝到:「不成,我们若离开,你必不是他的对手」。
争论间,花千榭红袖飞刺,势大力沉,出言骚扰道:「对战之中,还有闲情聊天?你们两个小伙可真是婆妈的紧」。
墨天痕咬牙抵挡花千榭连番攻击,已是气喘如牛,手臂酸麻,却仍是苦撑在前,厉声道:「寒大哥。带他们走」。
见他如此决然,寒凝渊紧闭凤目,深吸一口气,喟然一叹,眼神陡利道:
「若你能生还,寒凝渊与你八拜为交」。说罢,一身白袍已是翻舞飞扬,如沐狂风,身周三尺瞬现护体冰罩,气温骤寒。
「寒荡九渊」。
一声厉喝,寒凝渊快步冲向火海边缘,欲以寒冰气罩,冲开覆焰生路。
察觉寒凝渊意图,花千榭收起嬉笑,足下步风飞转,已是蓄势待发,准备一阻寒凝渊开路之举。不料墨天痕早有准备,墨武春秋鸣啸嗡然,疾风突至,正是「剑啸万里云」驾「剑御千秋风」合招一击。
风云合击之招,变幻莫测,风起云涌间,快疾剑意从四面八方无差别攻向花千榭。
花千榭着急之下,也动了真怒,全身红袍暴涨,瞬间如蜘蛛一般张开八道红绫,将来往剑意一一阻住,同时足下已如风前行,快若鬼魅。
墨天痕暗叫「不好」。花千榭全力一击远超他想像,想要再度挥剑阻止已然不及。
就在这时,鞭声破空,鞭影飞至,卷住花千榭腰身,瞬间阻住他去势。
「休想过去」。贺紫薰一击得手,双臂卷套长鞭,尽全力牵扯住花千榭,亦是牵出众人生机。
阻碍未达,寒凝渊一往无前,寒冰气罩突破火海炼狱,击碎挡路木柱,冲开燃焰楼壁。
生路已开,柳芳依忙叫道:「墨公子,贺捕头,快走」。
「谁都走不掉」。眼前有人逃出,花千榭怒上眉梢,一把抓住缠身鞭尾,运劲猛扯。贺紫薰顿觉巨力牵引,被拉至花千榭近前。「死来」。一声尖喝,花千榭杀掌已抬,直取贺紫薰天灵,曼妙女捕危在旦夕。
然而掌未落,墨武春秋挟至高罚罪正气,浩然来临。花千榭只得舍了贺紫薰,抬手抵御墨狂八舞最上式,贺紫薰趁机脱逃。
「贺捕头,你与寒大哥他们快走」。墨天痕横在贺紫薰身前,墨武春秋剑意狂涌,拼死拦住花千榭疯狂攻势。
贺紫薰趁机飞奔到楼墙缺口处,刚要迈出,就听墨天痕一身惨哼,一回眸,只见墨天痕的身影正被花千榭如暴风骤雨般的红绫逼节节逼杀,几乎就要撑持不住,遑论逃出。
看见此景,贺紫薰心中满是紧张与担忧,一条轻盈的玉腿悬在半空,竟是再迈不出去。
「贺捕头,快出来,别让墨兄弟的苦战白费」。寒凝渊见她犹豫不决,忙劝道。
同一时间,楼中又传来墨天痕一声惨呼,柳芳依也按捺不住,将晏饮霜扶至寒凝渊肩头,焦急道:「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里面,我去帮他」。
趴在寒凝渊肩头的晏饮霜也勉力站起,虽是虚弱,仍坚定道:「我要去救他」。
寒凝渊暗道不好,忙拉住二人道:「我们在此等他,相信他一定能出来的。
你们武功不高兼有伤疲,去了也是送死,不要让他的苦心白费」。
就在这时,贺紫薰叫住寒凝渊,将一块漆黑描银的木牌扔到他手中道:「寒公子,若我与他不能出来,请你拿这块地字捕令往镐京缉罪阁,告诉阁主这里发生之事,让他务必请十二神将出面」。
寒凝渊哪还不知她心思,忙道:「火势太大,怕是不一会楼就塌了,你再进去,怕是有去无回了」。
贺紫薰惨然一笑道:「那又何妨?」。说话间,已是聘婷转身,消失在缺口之中。
「我们也去」。晏饮霜浑身无力,倒拖锦绣便往缺口处走去,柳芳依更是快步向前。正当二人快要进入缺口之际,寒凝渊突然叫道:「小心」。随后尽全力将二人往后拉扯。三人刚离开原地,就听「咔啦啦」数道声响,缺口之处塌落下数根巨木楼板,将原本通路再度封死。
生路已绝,晏饮霜杏眼圆瞪,柳芳依凤目含哀,皆是不敢相信,然而不等众人哀恸,一道淫邪之声已让他们如闻惊雷。
「你们在这不走,是准备给本情圣献身吗?」。
「是摧花药王。速走」。寒凝渊当机立断,拉起二女发足而奔。摧花药王也不着急,心态犹如猫戏老鼠般轻松闲适,一边信步缀着三人,一边调侃道:「二位姑娘看来还是处子,若能将元阴托付给本情圣,本情圣定会让你们再不愿从我的胯下爬起」。
二女被他言语羞的满面通红,晏饮霜还口不禁道:「为老不尊。你休要再疯言疯语了」。
「咦,本情圣句句属实,你若不信大可来试,老夫可是欢迎之至啊」。
寒凝渊低声道:「二位不要受他言语刺激,赶快去找援兵汇合才能安全」。
柳芳依道:「去飞燕盟。回到盟中就安全了」。
寒凝渊回头连发两枚冰锥,当即应允,道:「带路」。三人调转方向,往飞燕盟逃去。
摧花药王轻易避开两枚冰锥,佯怒道:「小辈还敢动手」。脚下突然加快,急速拉近与寒凝渊三人距离。
「不好,他追上来了」。柳芳依下意识抽剑,准备迎击,却见寒凝渊满手冰寒,一指点出,先一步攻向药王。
「寒霜玉指」。
蓝芒激闪,冰风刮骨,寒凝渊一式击出,快如电闪,眨眼冰指已近摧花药王眼前。却见药王仍是闲庭信步,轻巧闪开,一举擒住寒凝渊手腕。
「凝玉真气?玉龙山庄的人吗?」。摧花药王笑问道。
寒凝渊只觉右手有如铁箍,死活挣脱不开,见他发问,平静对答道:「是又如何?」。
药王却是松开他的手腕,道:「玉龙山庄与我快活林无怨无仇,老夫也不想结下梁子,我放你离开,但你不得再插手老夫的事」。
寒凝渊挺胸傲然道:「若你的事是对这两位姑娘不轨,寒某绝不避事」。
摧花药王露出鄙夷神情,「啧啧」两声道:「年轻人,怎的比我这老家伙还顽固,你何苦要强出头?」。
「兄弟之妻,吾当护之」。
摧花药王摇头道:「果然是死脑筋。既然如此,老夫只有……」。话未说完,摧花药王忽然抬手,一阵黄烟从他袖管中喷射而出,瞬间淹没寒凝渊。
「寒公子」。晏饮霜与柳芳依同时叫道,她们知晓那黄烟必是一种剧毒,此时寒凝渊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摧花药王则是淡定如常,穿过黄烟,走近二女,淫笑道:「在我蚀血黄烟中能生还的人,我还不曾见过呢。二位美人,你们的靠山已死,乖乖束手就擒吧」。
晏饮霜紧握锦绣,虽是受伤,仍厉声道:「今日我就算自戕,也绝不会落到你手上」。
摧花药王笑道:「在我手上,生死岂由你选?」。
突然,不远处传来密集脚步。
「是官军吗?他们终于发现了么?」。摧花药王心中暗想:「此时仍不宜与官军正面为敌,免得引起朝廷注意」。
再看向晏饮霜与柳芳依,二人牙关紧咬,怒目而视,虽是满身尘土硝烟,仍盖不住二人华美气质与艳丽本色,更是不甘就此离去,心道:「这两个美人举世难得,若不能一尝风味,也太过可惜。不管了,在官军没到之前,先把二人都带走」。想到这,药王已选好毒物,正要洒出,却听背后传来阵阵冰裂之声,随后便是寒风呼啸,慌忙转头望去,只见那些蚀血黄烟已被风吹散,寒凝渊身上莹莹闪闪,不断有冰衣脱落。
「你竟用凝玉真气制成冰衣,防住了我的蚀血黄烟?」。剧毒无功,药王心中满是震惊。
寒凝渊并不答话,他自封冰衣之中,此刻极度缺氧,正在大口喘气,平复呼吸。
二女见寒凝渊无恙,欣喜之余,亦不敢懈怠,仗剑防备药王偷袭。
此时,密集的脚步声已越来越近,摧花药王心焦不已,正要出手,脚下却传来刺骨寒意,低头看去,只见双腿之上不知何时已覆满寒霜。
二女见状,抓住机会,转身便跑。
药王双腿被冰封难以动弹,眼见双美跑远而脚步临近,心中焦急,而脚下寒气仍是源源不绝,从他脚底迅速向上攀爬,再过片刻便可将他冻成冰雕。
「玉龙山庄的小子,是你逼老夫」。摧花药王成名多年,内力远胜寒凝渊,一时不察被他制住,又岂会束手无策?手一抬,药王势起雷霆,一掌拍下,腿上寒冰顿时寸寸龟裂,再无束缚之效。
脱出冰封,药王着急去寻二美,然而动作却不如之前惬意,非但步伐放缓,连行进间亦微带瘸拐,略显艰难。
「哈,老淫魔,你是被我冻的走不了路了吗?」。寒凝渊看出端倪,虽仍是气喘,身体乏力,却仍不忘分散其注意,为二女争取时间。
心知他已无力再阻自己,只得用口舌拖延,摧花药王明显加快脚步,听闻嘲讽头也不回,心中却气急败坏:「该死的小子,一通寒气,竟然牵动我陈年旧伤,日后有机会,定要找你算账」。
醉花楼外,浓烟滚滚,火光映日,醉花楼内,往日华丽的装饰已成断壁残垣,满目皆是彤红火海。而在这耀目灼人的火海当中,有一抹比火色更艳丽,比火苗更雀跃的红来回飘动,环绕在玄衣墨剑的墨天痕周围,不断发出凌厉的攻势。
就在这时,另一道婀娜身影伴着剑光杀入战局。
「贺捕头」。看清来人窈窕身姿,墨天痕大惊道:「你为何还在此」。
贺紫薰避过花千榭一袖,抢到他身前,横剑与他并立,答道:「她们都已出去,我来帮你」。
墨天痕痛心道:「若要牺牲,我一人就够,你这是何苦」。
贺紫薰坚定道:「你本可置身事外,是我硬拉你入局,现在怎能让你独自一人」。
「那我们就合力从杀到通道那去」。墨天痕举剑刚欲走,却听贺紫薰道:
「我回来时,通道已经坍塌」。
「哈?」。墨天痕一惊之下,被花千榭捉住破绽,飞袖缠住墨武春秋,同时一掌逼命而来。墨天痕剑难动,只得以掌对掌,硬接杀招。
两掌相撞,砰然一响,墨天痕根基远逊,瞬间受创,朱红飞溅。墨武春秋也把持不住,脱手而出。
「小墨」。贺紫薰见墨天痕吃亏,纵剑而上,凶猛抢攻。然而她武功比起墨天痕也略有不如,又如何是花千榭的对手?不过十招便抵敌不住花千榭铁袖连环,被一袖正中前胸,打的乳波荡漾,倒飞三丈。
二人皆受创伤,倒地不起,眼见花千榭步步逼近,贺紫薰索性闭上双目,慨然等待丧命之刻来临。纵有不甘、愤怒、害怕与些许悔恨,但想到是与墨天痕一同葬身在此,不知为何,女捕头心中那点畏惧与不甘竟然消弭,反而涌起淡淡甜意。
然而墨天痕战意未消,重拾墨剑,剑意再涌,锁定慢慢靠近的花千榭,意欲再开战章。
「到如此地步,还要再战?」。花千榭笑道:「不出片刻,你我都将葬身火海,你又何必非要赶着早死片刻呢?」。
「我身承墨家家恨,心载儒门法训,当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绝不会束手就戮」。墨天痕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儒风傲骨,墨门气节,此刻尽展。
花千榭目光一闪,哂道:「书呆子,愣头子,你全占了,真让花某好笑,不过,今天就到此吧,花某还要留有用之身,就先行告辞了,至于你们,怕是也没能耐出去了吧」。几声怪笑,花千榭艳红身影已如纸鸢升空,几番腾挪后,竟消失在火海深处。
花千榭这一出毫无预兆,看得墨天痕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再难寻觅花千榭踪迹,才反应过来,扶起侧卧在地的贺紫薰,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贺紫薰此刻胸口仍隐隐作痛,内息翻腾不止,很是难受,勉力撑起娇躯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烟火熊熊,烧的石墙木壁噼啪作响,高处还不断有断粱碎木落下,几乎难有冲出的机会,情况可谓险恶至极。
「想不到我竟葬身在此」。贺紫薰抬头望向墨天痕,见他关切眼神,一丝甜意与快慰莫名泛起:「若是能与他一同葬在此地,倒也不赖,只是他尚有深仇要报,又怎能在此停步?」。想通此节,女捕头轻声道:「小墨,这里火势越来越大,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佳人之语近似诀别,墨天痕心头一酸,忆起灭门当日母亲送他出阵时的决然神色,心中又是一痛,扶起贺紫薰坚定道:「我一定带你出去」。
贺紫薰虚弱笑道:「你还有力气么?有力气,只管打出通道,我们自然都有生路」。
墨天痕暗暗运气,只觉状况大为,不妙他与花千榭缠斗多时,又被他打中数招,伤疲之下,此刻阴脉内力几乎枯竭,只怕是一招都打不出去了。
贺紫薰见他沉默不语,不禁问道:「小墨,是我强拉你来此,你怨我吗?」。
墨天痕摇头道:「锄奸惩恶,此行不悔,何来怨恨?我只怨我身兼三家武功,却无力带你出去」。话刚出口,墨天痕心头却是一跳:「三家?墨狂八舞、正气心法、阴阳天启……是了」。
灵光一现,墨天痕面露浅笑,贺紫薰好奇道:「你有办法了?」。墨天痕道:
「有办法,却不知能否成功」。
贺紫薰面露欣喜之色,软语鼓励道:「无妨,放手一试吧,大不了……我们死在一起」。此话出口,饶是经过公门历练的女捕也是红晕满面,只可惜在漫天火海映衬下,墨天痕并未察觉。
墨天痕摇头道:「不要说丧气话,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随即转身,拄剑于地,闭目沉息片刻,(乐1)再一睁眼,一气化出七道剑意。
贺紫薰却觉当前剑意毫无先前锋锐,反而给人一种强韧有序之感。
「这是要做什么?」。贺紫薰疑惑间,只见墨天痕重剑上手,凌空舞动,墨武春秋挥出十道剑气,游走于先前七道剑意间来回飞窜弹拨。
剑意化弦,剑气为指,墨天痕心有所感,念有所思,脸上竟流下两行热泪,大喊一声:「娘」。随即,剑意飙上极端,墨剑舞如狂电,墨天痕情动至深下,竟是在这片火海绝境之中再现当日陆玄音救子极招,希音观镇观绝学——「大音希声」彻天一响……
希音绝响,声震火海,耀眼剑光刹那间全数涌向燃火绝路,将拦路的大梁碎木全数冲开,墨天痕马不停蹄,剑意再催,用尽全身真气,「剑破苍穹扉」紧接「大音希声」,强猛轰上焦黑木墙,只听「咔啦」数响,醉花楼木壁粉碎,豁开一人大小缺口,墨武春秋剑破生路。
生路开辟,墨天痕折回头背起贺紫薰,一口气冲至醉花楼外。就在二人冲出瞬间,身后大楼再不堪烈火烤炙,木断石裂,轰然垮塌。墨天痕担心倒塌坠物波及二人,提气狂奔出两条街,终于不支,将贺紫薰放下,大口喘气。
二人死里逃生,贺紫薰后怕中亦有欣喜,扶住摇摇欲坠的墨天痕道,兴奋道:
「看不出,你竟然还会道门的武功」。
墨天痕自顾自喘气,良久方答道:「实在凶险,若不是你的模样让我想起那日母亲救我时的场景,只怕我也想不出这招」。
听他因自己想到母亲,贺紫薰俏脸顿红,羞赧道:「我与你母亲……长的很像吗?」。
墨天痕见她会错了意,刚想解释,却见长街尽处,一道艳红身影向二人飘飞而来,正是先前消失在火海中的花千榭。
「跑」。墨天痕当机立断,拉起贺紫薰便逃。贺紫薰猝不及防,被他拉了一个趔趄,边跑边娇嗔道:「你这是做什么?」。墨天痕急道:「花千榭就在身后」。
一听「花千榭」三字,贺紫薰猛的打了个冷战,厌恶道:「真是阴魂不散」。
墨天痕拉着贺紫薰左突右窜,在街上狂奔不止,但那道红影却始终盯在身后不曾放松。突然,贺紫薰察觉路线不对,忙道:「且慢,小墨,你拉我往哪去?」。
墨天痕解释道:「赵大人那里没有高手,飞燕盟高手死绝,城中已无能匹敌花千榭之人,此刻我们若逃往这两地,无异于害人害己,为今之计,只有将他引出鸿鸾,再找地方藏身了」。
贺紫薰奇道:「为何不找一家民居躲着」。
墨天痕急忙道:「不妥,花千榭离的太近,很容易发现我们躲在何处,届时不止我们,连无辜之人也要受累」。
贺紫薰好没气道:「都自身难保了,你竟然还想着不连累他人」。嘴上虽是埋怨,纤手却是紧紧握住墨天痕之手,坚定的跟在他身后,同时思索应对之策。
不一会,贺紫薰心中一动,叫道:「往东走」。墨天痕毫不犹豫,调转步头,向东疾行,同时问道:「你有对策了?」。贺紫薰道:「往东便是镐京,出城不远便有驿站,只要到那之前我们不被赶上,便能借驿站马匹,往镐京求援了」。
墨天痕亦觉计划可行,却仍有疑虑:「可是,梦颖与饮霜还在飞燕盟中,我就此离去,她们岂不陷入危境?」。
贺紫薰抢道:「大丈夫不要优柔寡断。你已将威胁引开,还怕她们遇上危险吗?」。
墨天痕仍觉不妥:「如果花千榭半途放过我们,回头去找饮霜与寒大哥…
…」
贺紫薰对墨天痕已情根暗种,墨天痕却在这种时刻时时关心其他女人安危,让她胸中满是醋意,赌气道:「你我皆知他秘密,但我是缉罪阁捕头,若放我离开,他与快活林便会有更大麻烦,所以你说,他是会追我,还是去找你那几个小情人的麻烦?」。
墨天痕知她说的有理,又见她似乎对他有些厌烦,只得闭了口,省下那几句话的气力,与女捕头一道往城外飞奔而去。
而在鸿鸾以北的城郊处,有两人骑在马上远眺鸿鸾,似是在等待何事。
不多时,城中一人策马奔出,来到二人身前翻身下马,半跪于地报告道:
「禀楼主,花袭已经按吩咐,穿着您的衣衫驱赶那对男女并实施跟踪,日后他们若有动作会随时禀报」。
此人竟是醉花楼主花千榭,他此刻褪下鲜红袍裙,卸去脂粉钗饰,已无之前艳气,让人一眼难以认出,但目光狡黠如常,仍有一股妖气由内自发。
「很好」。花千榭满面惬意,笑着道:「花满,我们回快活林吧」。
一旁花满不甘问道:「楼主,醉花楼基业就这么不要了吗?我们在这苦心经营多日,就这么付之一炬,纵然两派已得掌控,可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代价?」。花千榭轻松笑道:「两派在鸿鸾根深蒂固,势力庞杂,若要按部就班,点点蚕食,需花多少时日?又得花多少代价?此番动作,鸿鸾城已尽在掌握,代价只是一座醉花楼,这买卖,稳赚不赔,如今我们握其把柄,令其易血换代为我所用,掌控的更为牢靠,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花满,你记住,算买卖,不能光看盈利,时间亦是本钱」。花满忙低头受教,随花千榭一同拨马离去。
昔日鼎盛两派,在花千榭精心算计下,已改天换日,成为快活林附属势力;
往日熙攘酒楼,也化作一片焦土,埋葬近百生灵,更埋葬快活林惊天阴谋。此役过后,鸿鸾看似归复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潜藏交织,静待他日迸发之刻。
晏饮霜与柳芳依借寒凝渊拖延,走街窜巷,往密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药王在后紧追不舍,但他被寒凝渊引动旧伤,又被时时拖延,始终不曾拉近与二女距离,心中也愈发焦急起来。
又过两条街巷,晏饮霜与柳芳依终于看见赵廉骑马引着官军迎面跑来。柳芳依急忙上前打招呼道:「赵大人」。
赵廉见二人模样狼狈,满面黑痕,忙问道:「柳姑娘,贺捕头何在?醉花楼为何大火滔天?」。
「花千榭放火烧楼,贺捕头与门主失陷楼中,摧花药王就在我们身后,还请大人帮忙对付」。柳芳依飞速说道。
赵廉身居官位,自然听过药王名号:「摧花药王?那个淫贼?我现在要往醉花楼驰援,以后再拿他不迟」。
柳芳依急道:「他与花千榭是一伙的」。
说话间,药王已至。
「真是官军」。药王见到眼前大队人马,心中顿陷天人交战:「官军已至,是留是走?若强行抓人,难免有风险,可若要走,错过这两个绝世美人岂不抱憾终身?」。反复思量,淫欲终是战胜理智,眼神一厉,准备硬撼官军,动手擒人。
「花千榭还有同伙?二位姑娘暂且退后」。赵廉虽不知眼前的猥琐老头是否就是淫名在外的摧花药王,但此人明显来者不善,忙吩咐左右道:「拿下」。
两边侍卫听令,带着官军挺枪拥上,将摧花药王团团围住,为首侍卫高喝道:
「那老头,快快束手就擒」。
药王蔑笑一声,足一跺,提气跃上半空之中。为首侍卫以为他要逃,一声令下,数十杆长枪齐齐向天刺去。但见药王邪邪一笑,双袖一震,从袖管中震出一片红色粉末,喷向围杀官军。
红粉漫天洒开,地上官军不能视物,长枪失了准头,竟无一命中。下一刻,众官军身上粘上落下红粉,顿时发出渗人人惨叫。
只见粘及红粉之人,裸露的肌肤开始发红,渐渐焦黑如碳,身上衣物触及红粉之后,竟开始自行燃烧。
「好烫」。「受不了了」。阵阵惨叫哀嚎间,那些官军渐渐变成一个个燃烧的火人到处乱跑,没跑多久便接二连三倒下,化作一具具令人心惊胆寒的焦尸。
「还有谁想试试老夫的『焦灼赤练』,尽管护住那两个美人」。药王消消停停走在红粉之中,挑衅道:「若嫌不够,老夫还有另七种剧毒,可以让你们一起尝尝」。
同僚凄惨死相早已让在场官军胆寒,谁还敢上前?赵廉也被药王这毒辣一手镇住,额头冷汗直冒,惊的话都说不出口。
见「焦灼赤练」吓住官军,药王得意道:「不想死的,把那两个美人抓来送给我,我放你们条生路」。
剧毒震慑,有几名胆小军士迫于药王淫威,竟准备对晏饮霜与柳芳依出手。
(乐2)就在这时,一旁街道上梵音突起,佛光与剑光交叠辉映,圣洁之气绵绵涌来,将药王身周的「焦灼赤练」尽数化去。
「何人」。身周剧毒被内力化成的圣气消去,药王心头陡沉,知晓遇上不世高手。
众人循剑影望去,只见浩然佛光中,一道超然身姿负剑而立,气度庄严,头戴足金莲花冠,身着月白罗汉衣,一头乌黑长发随风轻舞,斑白两鬓却是垂至胸前,潇洒间不失沉稳,更有一种圣洁姿态。
那人单掌行佛礼,口宣佛号道:「徐施主,还请莫要妄造杀业」。
「原来是佛门高人,敢问大师来自三刹中的哪一处宝地?」。佛门三刹,举世闻名,释教高手几乎尽在其中,摧花药王只觉来人武功比自己高处太多,哪怕搭上毒功自己亦毫无胜算问话,便想先套出其来路,再考虑如何应对。
「修者并非三刹之人」。那人仍是身形不动,答的平静如水。
这一下,药王摸不准佛者来路,只得道:「敢问大师名号?」。他先问地而后问名,忌惮之意已十分明显。
佛者微笑道:「徐施主大可放心,修者法名段尘缘,来自云光琉璃塔,此行乃孤身一人」。
听到佛者法名,药王瞳孔微缩,惊叫道:「三教剑峰」。
「原来徐施主识得修者」。
佛者答的平淡从容,药王此刻却已心惊胆战。三教能人辈出,同门之中多有并称名号,如道门九曜天尊与儒门问世七君,却鲜有名号与别门并称。然而其中却有三人,虽各在不同教派,但关系极佳,彼此引为至交,世称——三教剑峰。
认出佛者来历,药王当即抛出一枚圆球扔向佛者,那圆球飞在半空突然炸开,散出弥天白雾,众人视线中瞬间只有茫茫白色,数尺之内不能视物。
「大家小心防范,不要让他偷袭了」。赵廉仍是忌惮药王先前手段,生怕他再出奇毒,忙躲到马匹背后,紧张的聆听四周动静。只是他不知,药王已是吓的肝胆俱裂,哪还有心思再去沾花惹草?
大雾中,只听清圣梵音再响,剑气佛气交织纵横,眨眼间打散迷雾,众人眼前拨云见月,却已不见摧花药王身影。
「阿弥陀佛」。段尘缘口宣佛号,来到先前被「焦灼赤练」残害致死的那群尸体前,叹道:「众位施主生前遭尽非人折磨,皆因修者来晚一步,请容修者为你们诵经一卷,聊表歉意」。随后手捏法指,口诵庄严佛经,开始为死去的军士超度。
此时,先前拖延药王的寒凝渊终于踉跄赶来,看见诵经佛者,面色微变,小心绕过焦尸,悄悄问晏饮霜道:「这是何人?药王呢?」。
晏饮霜答道:「这是来自云光琉璃塔的段尘缘大师,方才多亏他出手逼退药王」。
「云光琉璃塔?」。寒凝渊听闻此地,面色一凝,眉头微蹙,似是在思索何事。
晏饮霜见他面色有异,不禁问道:「寒公子,怎么了?」。
寒凝渊答道:「我虽久闻三教剑峰大名,却从未听闻云光琉璃塔,而释门诸佛又多在三刹之中,这点难免让人生疑」。
晏饮霜道:「佛门宝地自然不止三刹,就如儒门大贤并非全在三坛一般,云光琉璃塔应是一些散修的地方吧」。
寒凝渊叹道:「应是如此,是寒某孤陋寡闻了吧」。
柳芳依见段尘缘轻易败退药王,身手了得,也不顾他正在诵经超度,急忙上前请求道:「大师,逝者已矣,小女子恳请大师,先救生者」。
晏饮霜也忙附和道:「大师,醉花楼中尚有人生死未卜,饮霜恳求大师慈悲为怀,施以援手」。
二女情真声切,段尘缘当即停下诵经道:「修者早有此意,二位姑娘请带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轰隆巨响,伴随人群一阵惊呼,二女赶忙看去,却见到最不愿看见的一幕——原先醉花楼所在之地,此刻已不见楼宇,只见滚滚黑烟,冲天而去。
惊见此景,柳芳依尖叫一声,已是泪如雨下,晏饮霜亦是目瞪口呆,樱唇微颤,泪珠打湿眼角,绝难置信自己所见,寒凝渊眉皱眼阖,仰面朝天,默然不语,胸膛却在不断起伏,显然是在努力克制心绪。
段尘缘亦未料到情况突变,见二女皆是悲恸难当,温言问道:「二位姑娘,需救之人是否就在那起火的楼中?」。
二女兀自伤心,不愿开口答话,一旁赵廉见状,忙答道:「就在那里」。
段尘缘知晓不能再有耽搁,点点头,已踏步而去。
寒凝渊平复好心绪,对二女道:「我们也去吧,此刻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晏饮霜惊觉段尘缘言之有理,现在亦不时放弃之时,忙擦拭眼泪对寒凝渊道:
「不错,无论怎样,都要前去确认一番」。说罢拉起柳芳依,与寒凝渊一同追随段尘缘脚步,往醉花楼废墟而行,赵廉亦率队跟上,准备救人灭火。
寒凝渊与二女抵达醉花楼,只见段尘缘独立残垣断壁之前,默默诵经,晏饮霜焦急问道:「大师,可有生者?」。
段尘缘缓缓摇头,面色满是哀叹。柳芳依方得希望,又突然失去,只觉一阵血气上涌,当场晕厥过去。寒凝渊忙扶住柳芳依娇躯,为她渡气调息。
「哎……」。段尘缘叹道:「修者本是路过此地,见此处突发大火,便想前来施救,不想半路遇上徐施主出手狠辣,不得已出手制止,又在他离开后怕他去而复返,才借超度之名震慑于他,没想到这一番延误,大楼竟已垮塌,若有人因修者来慢一步而命丧于此,修者难辞其咎」。
晏饮霜望着火星四冒,遍生黑烟的醉花楼废墟,怔怔道:「当真,不在了吗?」。
段尘缘道:「阿弥陀佛,大楼垮塌前,应有人从楼中冲出」。
晏饮霜听闻,精神一振,忙追问道:「大师确定?」。
段尘缘指着一处倒塌木墙道:「此墙之上,仍留有剑气与剑意,但修者却觉四周空气中留有道门招式余劲」。
「道门?」。
「不错,此招余劲略显『有声无音』之意境,若修者估计不错,应是道门希音观的『大音希声』,只是此招似是辅以剑法而出,这点让修者想不通透」。
「是否会是用剑的道门高人施以援手?」。寒凝渊问道。
「以修者所闻,希音观琴剑双修者,唯有『清音弦剑籁天声』,但观此招余劲,施招人修为又远不如他,着实让修者费解」。
「既知墨贤弟有可能脱出险地,那我们不妨等官军清点整理之后再做确认」。
寒凝渊沉稳劝慰道:「胡乱臆断,只会让自己失了方寸,对救援毫无助益」。
听他一席话,晏饮霜如梦初醒,感谢道:「寒公子提醒的是,是我急躁了」。
寒凝渊温言道:「关心则乱,这种境况,急躁才是人之常情,说起来我倒是羡慕墨贤弟能有如此佳丽为他牵绊挂怀」。
晏饮霜从小到大,受人夸赞无数,其中也不乏真心话语,但寒凝渊声线温润,气质如玉,有别以前那些纨绔子弟,一番恭维之语,反而触动她少女心弦,说的她俏脸泛红,忙羞涩的别过头去,不知如何作答。
「这位小兄弟头脑明晰,是透彻事理之人」。段尘缘单手行佛礼道:「修者还有要务在身,不便久留,待为楼中亡者诵经一卷后就别过,诸位施主,请」。
寒凝渊问道:「大师名列三教剑峰之一,修为超卓,有何要务竟须大师亲自出手?」。
段尘缘道:「并非只有修者一人,琉璃塔日前金光大作,是警示之兆,此事非同小可,已惊动三教高层,天佛五座、真武双璧皆已在查访路上」。
「天佛五座、真武双璧、三教剑峰,这都是三教顶尖战力,究竟何事竟需三教精锐尽出?」。寒凝渊甚是不解,喃喃自语间,突然惊道:「莫不是葬雪天关有变,北海妖族已破关入境?」。
段尘缘摇头道:「琉璃塔所示,事发应在西南边陲,与北海妖族无关」。
寒凝渊道:「西南边陲之地……难不成,是西域南疆携手发难,边关告急?」。
段尘缘依然摇头道:「施主还请莫要妄加揣测,此乃三教机密,其中细节,修者不得外传,还请施主见谅」。
寒凝渊自嘲一笑,向段尘缘赔礼道:「大师说的是,晚辈常年驻守边关,故而若有变故消息,第一反应便是边疆遭劫,这番胡乱猜测,让大师看笑话了」。
段尘缘还礼道:「观施主武功,当是玉龙山庄之人,贵庄固守天关多年,虽从军旅却有侠风,施主心系边关,忧国忧民,修者岂会笑话」。
二人说话间,赵廉已带官军与劳役到来,开始组织灭火,看见昏迷中的柳芳依,忙跑过来问道:「柳姑娘这是怎么了?醉花楼里究竟发生何事?」。
晏饮霜将醉花楼里事情细细说与赵廉,说到墨天痕独自断后力战花千榭时,赵廉突然道:「杨盟主与花千榭相杀,结果花千榭却又回来了?这么说两位门主恐怕凶多吉少了」。狠狠一跺脚,又道:「这花千榭真不是东西。这一趟竟让两门高层尽墨。姑娘,这里先交给官府处理,若有消息我会即刻通知两派」。
晏饮霜心知自己在此也束手无策,只得道:「有劳大人了」。
寒凝渊指指怀中仍昏迷不醒的柳芳依对晏饮霜道:「这位姑娘住在何处?先把她送回家人那里吧」。
晏饮霜想起柳澄依逝去前的画面,幽幽叹了口气,道:「她与我住在一起,我们先回去通知飞燕盟众人吧」。
寒凝渊背着柳芳依与晏饮霜一路往飞燕盟而去,走到半途,却见杨宪源带着一众门人迎面急急而来。
看见三人人,杨宪源下意识一愣,招呼门人停下脚步,略一思考,假意盯住伏在寒凝渊背后的柳芳依,走上前恶狠狠的道:「你们是怎么逃出来了的?芳儿怎么了。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寒凝渊英眉微皱,却见晏饮霜拦在他身前,疾言厉声道:「你逃的倒挺快,连自己的父亲与新婚妻子都不顾了」。这些天来,她见惯这伪君子种种劣行,此时见他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不禁俏面泛寒,气上眉梢。不料杨宪源面不改色道:
「我父亲拼死拦住花千榭,送我出醉花楼让我回盟中求援,不幸命丧那贼人之手,至于芳儿……事态紧急,我身为少盟主,又岂能循儿女私情」。他说的义正言辞,身后门众被他调动情绪,也一个个点头称赞。
「你……」。晏饮霜被他气的一时语塞,发觉自己仍是低估了这伪君子的脸皮厚度。
寒凝渊放下柳芳依,不动声色道:「我们与柳姑娘一同冲出,她目睹醉花楼垮塌,伤心过度而晕厥」。
杨宪源伸手恶声道:「把她还我」。
俊美少年目光一寒,冷声道:「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将我所救之人交给你?」。
杨宪源反问道:「你又是何人,敢抱住我新婚妻子不放?」。
「妻子?」。寒凝渊心道:「此女颈细背挺,眉锁腰直,艳色未开,分明还是处子,怎会是他妻子?」。他心中疑虑,嘴上却不便说破,只得看向晏饮霜。
晏饮霜也不情愿让柳芳依回到这人渣身边,但这二人确有夫妻名分,若不交人,反而成了自己挟持他人,心中辗转,只得无奈道:「柳姑娘确系他新婚妻子,寒公子,将人交予他吧」。
寒凝渊错愕一瞬,冷冷看了眼杨宪源,将怀中柳芳依递给杨宪源,心中却是鄙夷道:「成婚却留人处子之身,这人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软蜡枪头」。
杨宪源接过柳芳依,唤来两名女弟子将她带回盟中,狠狠瞪了寒凝渊一眼,目光又在晏饮霜身上流连片刻,饱览秀色,这才带人往醉花楼而去。
晏饮霜被他盯的浑身直起疙瘩,厌恶的撇过头,待他离去才狠跺莲足,郁郁道:「这伪君子,真让人生厌。若不是柳姑娘的缘故,我真想打他几十军棍」。
她从小在正气坛长大,所知刑罚大则杀头,小则杖责,故而在她眼中,军棍这种不伤命,又让人疼痛难忍的方式,最是适合这卑鄙无耻的人渣。
寒凝渊莞尔道:「看不出姑娘斯文纤巧,打人竟然喜欢用军棍」。
晏饮霜被杨宪源一气,没心情与他逗趣,岔开话头道:「我们先回去吧」。
心中却甚为忐忑,不知该如何把墨天痕遭遇不测的消息告诉这痴情少女。
二人一同迈入所住别院中,梦颖听到脚步,忙迎上来兴奋喊道:「天痕哥哥,你们回……」。话出半句,未见墨天痕身影,却只见满身硝烟尘土的晏饮霜与寒凝渊,梦颖生性天真,却不蠢笨,见二人模样狼狈,神色忧愁,已猜到了三分,俏颜顿时垮了下来,颤声道:「出了什么事?天痕哥哥呢?」。
晏饮霜不忍答话,撇过臻首,眼一红,泪珠已滑出眼眶,梦颖看出不对,忙扶住晏饮霜焦急问道:「晏师姐,为什么你这幅模样?天痕哥哥他人呢?」。见她香肩微耸,隐隐抽泣,心中更是不解与担忧,人急的几乎都要跳起来:「晏师姐,你为什么哭呀。你不要吓梦颖」。
寒凝渊轻叹道:「墨贤弟他……醉花楼垮塌,墨贤弟他生死未卜」。
「什么醉花楼?什么叫生死未卜?」。梦颖并不知墨天痕去处,听他提及醉花楼,已是满头雾水,但令她揪心的,只有那句「生死未卜」。
晏饮霜强忍抽泣,拉住梦颖素手,略带哽咽道:「梦颖,我们进屋说」。三人进屋,晏饮霜强忍悲意,将醉花楼之事说与梦颖,但见圆脸少女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当听到墨天痕请缨断后时,已是泪流不止,哭的梨花带雨。待到晏饮霜夹着抽泣,断断续续将经过说完,二女已是泣不成声,梦颖更是趴在桌上嚎啕大哭,晏饮霜被她感染,带动悲伤心绪,也是单手抚额,垂泪不止。
寒凝渊劝慰道:「那位佛门大师说,现场有道门武学的余劲,推测应是有道门高人出手相救,所以我们还是在此先等消息为好」。
话音刚落,却见梦颖猛的站起便往门外走去,晏饮霜赶忙起身拉住她道:
「梦颖,你要去哪?」。
梦颖用力一抹脸上泪渍,眼神坚定道:「不是说,天痕哥哥被人救走了吗?
那我就去找他回来」。
「说什么孩子话」。晏饮霜急道:「你没有头绪,出去乱找一通,如何能找到?」。
梦颖甩开晏饮霜素手,倔犟道:「明知天痕哥哥身处险境,梦颖绝对不会丢下他一人不管」。
「墨贤弟若没事,自然会来此寻你们,你若自行去找,万一他回来见不着你,你们岂不错过?」。寒凝渊见二女争的脸红气粗,忙出言劝道。
梦颖听言,睁大圆眼思考半晌,终是平静下来,轻声道:「好,我就在这里等他,无论一两天,还是一两年,我都会等到他回来为止」。
前几日还是张灯结彩,红火欢喜的飞燕盟,这几日却有着悲意弥漫,挥散不去,先前挂满的大红囍灯,如今也换成了一顶顶惨白的丧灯。院中,三十多具漆黑棺材安静陈列,四周白纸纷飞,唢呐高亢,更有哀嚎痛哭之声,连绵不绝,惹人断肠。
今日,已是丧礼第七日,亦是死者头七,该是下葬之日,送葬队伍也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一副副锁着焦腐之气的棺材被依次抬出,杨宪源身披孝服,骑马扛旌走在最前,引着队伍往坟地而去。柳芳依今日也是一身素白,骑马跟在杨宪源身后,她肌肤瓷白透红,莹润如玉,即便披麻戴孝亦如淡雅百合般清美秀丽,仙气灵动,加之她峨眉紧蹙,面露苦悲,更是让人见之犹怜。
杨宪源也不禁多看了她几眼,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怀中瓷瓶,眼神突变狠戾,心中气恨道:「你与我仍是新婚,但那几日你即便昏迷中也口口声声呼喊着墨天痕那厮。哼,你想让我做龟公,我也会让你好过」。
待到棺木全部下葬,丧宴办完,宾客全数散去,已是戌时过半,天暗无光。
柳芳依此刻呆坐在杨家的一处客房中,悲目戚戚,宛如一尊冰清玉洁的仙女雕塑,哀怨的不见生气,更有不沾人间烟火的秀丽。这几日她强忍悲痛,忙前忙后,料理姐姐与公公后事,此刻安静下来,将心放空,脑中时时刻刻都浮现着姐姐生前的一颦一笑,与墨天痕满是侠风正气的一举一动,两行悲泪不觉间有如泉涌,顺着稍显消瘦的却不失白润的绝美脸蛋滑下,滴的木桌啪嗒作响。
就在美人垂泪,暗自神伤之时,屋外突然响起敲门之声。
「谁?」。柳芳依这几日独自住在此屋也无人问津,此刻忽有访客,心中大为奇怪。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名丫鬟,捧着一盘茶具,行礼道:「夫人,门主念您多日劳累,遣奴婢为您送茶,说是为您清心提神,化解郁气」。
她口中的盟主自然指的是刚刚继位的杨宪源。柳芳依一听她提起这间接害死自己母亲的伪君子,脸色瞬间一沉,冷冷道:「不必了,让他自己喝吧」。
那丫鬟一听,眼泪都快掉下来,急道:「夫人,婢子来前,门主特地交代,定要将茶水送入夫人房中,如若不然便要责罚于我,求求夫人饶过婢子吧」。
柳芳依见她模样可怜,心一软,想到这几日自己确实时常燥热不安,叹道:
「罢了,你送进来吧」。那丫鬟连声道谢,将茶水送进房中。
待到丫鬟离开,柳芳依又一人到桌旁托腮而坐,眼中寄满哀思,泪水再度顺流而下,想到伤心之处,伊人情难自持,看见桌上茶水,不由自斟一杯,自言自语道:「姐姐,往日难受时,还有你在身旁,今时只余孤影在侧,真是好生寂寞」。
随后,盯着手中那杯碧绿清茶,一饮而尽,苦苦笑道:「这若是壶酒,也好让我醉一番,只可惜,茶能清心却不能静心,我此时心情,又有谁人能听?」。
自语间,只听门外传来敲门声,柳芳依只道是那丫鬟去而复返,便道:「还有事吗?」。
然而屋外响起的却是一道清亮男声:「芳儿,是我」。
柳芳依听到回答,娇躯不禁一颤,那声音她日日思,夜夜想,早已烙印在她脑海深处。猛然起身,急忙问道:「是……是你吗?莫不是我听错了?」。
那声音依旧平稳答道:「芳儿,你没听错,是我」。
柳芳依只觉心尖都快要颤出胸膛,急忙跑去打开房门,只见眼前男子,身着玄衣,背负墨剑,年少刚正,浩气满身,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那副模样,情不自禁喊道:「墨公子」。随后一头便扎进男子怀中,泣不成声。
然而门外男子却是一袭华贵轻裘,背负细剑,满面得色,气态轻佻淫邪,与柳芳依眼中形象大不相同,正是新任飞燕盟主——杨宪源。
柳芳依丝毫未察觉自己认错了人,仍是在男子怀中哭诉道:「墨公子,那日醉花楼崩塌,在芳依心中就仿佛天塌了一般,姐姐已先我而去,若是你也丧命,芳依真是不想活了,好在晏姑娘告诉我你仍有生机,醉花楼尸首中也不见你的墨剑,我才硬撑了这么多天。天可怜见,终于让我见到你安好的在我眼前出现」。
她此刻真情流露,语气极为诚挚热烈,杨宪源听的牙根紧咬,心中酸楚非常,嘴上却假意安抚道:「好了,我不是回来了?」。
柳芳依当即破涕为笑,问道:「你既然安全回来,可有去向晏姑娘她们报个平安?」。她虽心知墨天痕若归来,必会先寻晏饮霜与梦颖,但心中仍存念想,希冀证明自己在他心中亦有分量。
杨宪源嘴角一扯,假意道:「不曾,我刚回来,便来找你了」。
「他真的是先来寻我的」。「情郎」一语,惹的柳芳依心涌甜蜜,满面娇红,试探问道:「那你何时去寻她们?」。
杨宪源心道:「办完了你,若有机会,把那两个美人弄到手,也不失为美事,不过看墨天痕那厮那么招女人喜欢,怕是那两名绝色的红丸早已不在了吧?还是先拿下原装货靠谱」。嘴上却道:「不急,那日一别,我与你有七八日不曾见了,让我在这与你多呆一会好吗?」。
柳芳依心中自然是千万个愿意,忙道:「进屋再慢慢说」。
甫一进屋,杨宪源就迫不及待的从后抱住柳芳依,舔吻起她纤细修长的嫩白颈项。柳芳依被「墨天痕」突如其来的亲热吓了一跳,她心中并不抗拒与墨天痕耳鬓厮磨,反而十分期待,但二人深处杨府之中,房间又门户大开,她身为飞燕主母,若是在这与其他男子苟合被人瞧见,岂不声名尽扫?
「墨公子,别这样……」。柳芳依心中泛甜,却也心惊胆战,不解「墨天痕」
何时变得如此大胆,只得软语求他不要胡来。
「我已唤你芳儿,你还唤我墨公子吗?」。杨宪源假意道。
柳芳依一听这话,身子已是软了半分,转过身,勉强推开男子胸膛,盯着那双虚幻的眼,诚恳道:「芳儿不怕自己名声扫地,但断不会陷你于风口浪尖。无论如何,我已是他人妻子,我们举止这样亲密,若被人瞧去,岂不让你徒负骂名?」。
杨宪源听见柳芳依这番言语,心中酸楚扭曲:「呵,我的好妻子,给我戴绿帽如此爽快不说,还想着维护那奸夫的名声?」。他见柳芳依转过身,原本担心她会认出自己,但见柳芳依眼神满是挂怀,丝毫未察不妥之处,心下暗道:「药王这欲澜精油果然神妙,正面对视,她竟仍把我当成墨天痕那厮」。当下不再顾忌,出言挑逗道:「我管你是他人妻子还是飞燕主母,我只要与你在一起」。
「情郎」语气轻佻,说的却是最能打动女人的霸道言辞。柳芳依只觉芳心乱窜,瞬间脸红如血,低声羞涩道:「天痕,别这样,这是在飞燕盟中,若是被门人瞧见就真糟了」。
杨宪源只觉假扮墨天痕玩弄眼前这秀色佳人大为有趣,一股邪念涌上心头:
「哈,我倒要看看,当你药力过去后发现干你的不是那厮,你会有什么精彩表情」。
干脆专心致志扮演起墨天痕,道:「怕什么,若是被人看见,我就带你远走高飞」。
「当真。?」。柳芳依瞪大凤目,眼中流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但在眼底深处,却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
「自然是真」。杨宪源抚着柳芳依的丝滑秀发邪笑道。而在柳芳依眼中,「墨天痕」正对她面露微笑,深情款款,几乎将她芳心暖化,却又有几分不解:
「带我远走高飞?那晏姑娘与梦颖她们呢?」。
杨宪源玩弄之心不减,淫笑道:「她们?自然是一同带着了。芳儿,你可愿与她们共侍一夫?」。梦颖与晏饮霜天姿国色,美貌不下柳芳依,墨天痕此时又音信全无,他自然也打起了二女的主意,如此发问,竟是无意中道出心中的龌龊打算。
柳芳依忙摇头道:「芳儿能与你在一起,已是上天垂怜。芳儿不想与人争大小,只要你能时时想起我,陪伴我,芳儿就心满意足了」。简单愿景,卑微期望,是如仙伊人最诚挚而坚定的企盼,渴求着黑暗现实中的那抹清透曙光,殊不知在这虚假光芒的背后,将是最为阴暗伤人的真相。
新婚妻子心甘情愿倒贴给一名认识不过十余天之人,还不计名衔,不争大小,这等事情,天下间恐怕没有男人能够承受,遑论本就心胸狭小的杨宪源?此刻,这阴狠纨绔胸中满是酸楚醋意,嘴上却道:「那还等什么」。说罢便转身关上房门。
柳芳依见他举动,隐约猜到将发生何事,心下又是欣喜又是惧怕,喜的是「墨天痕」爱她急切,怕的是被飞燕门人撞破,矛盾之中,只得呆呆站在原地,静待男子下一步动作。
杨宪源见伊人桃面含羞,粉红似锦,一片含羞媚意,欲火已升腾开来,一个箭步将柳芳依娇躯揽在怀里,捏住她圆润挺翘的下巴,重重吻了下去。
柳芳依被「墨天痕」突如其来的粗暴举动惊的凤目圆瞪,一愣神的功夫,杨宪源的舌头已撬开美人牙关,钻入她檀口之中,大肆攫取芬芳香津。
「怎与那日杨宪源一般急色……」。柳芳依有感「两人」举动相同,但欲澜精油效用之下,她仍是深信眼前之人就是她朝思暮想,倾心所恋的少年侠士,所以略微挣扎一会便不再反抗,阖上美眸,任由「墨天痕」大舌搜刮蹂躏她口唇中的每一寸嫩肉。
蜜意上涌心头,柳芳依慢慢回应起「墨天痕」热烈而粗暴的湿吻,主动的将丁香柔舌迎上在口中来回肆虐之物,与其顶撞交缠,还时不时伸出唇外,追逐着「心爱男子」偶尔间退出的唇舌。
杨宪源亦感受到佳人回应,心道:「那晚我亲你时,你像条死鱼一般,今日把我当做墨天痕了,就主动起来了?真是个贱人」。随即将正在痴痴索吻的伊人一把推开。
柳芳依正在闭目享受着与「所爱之人」唇舌痴缠间的美妙触感,冷不防被推开,看见「墨天痕」朝她邪邪一笑,随后就被他拦腰抱起,直接扔到床榻之上。
虽说愿意献身,但真到床笫之间时,身为人妻却还是处子的柳芳依难免会有羞涩之意。看着忙不迭宽衣解带,渐渐裸露身躯的「墨天痕」,柳芳依羞臊难当,赶紧撇过头去,心中有如小兔乱撞一般。
不一会,杨宪源便将身上衣物脱的七七八八,只余一条撑起擎天帐的亵裤,爬上床来,见柳芳依犹自紧张,背对于他,便调笑道:「我衣服都脱干净了,你怎么还捂的这么严实?」。
柳芳依低着头,声轻如蚊道:「我……我还未经人事」。
杨宪源心道:「老子知道你是黄花闺女」。但既然入戏,戏就要做足,于是假意问道:「芳儿,你不是已嫁与杨盟主为妻,怎会还是处子?」。
柳芳依声音更轻,几乎细不可闻:「我那日来天葵了,并未让他得手,才有幸……有幸将贞操保留与你」。
杨宪源听了,眼神又是一狠,扳过美人香肩,假意温柔道:「好芳儿,我会对你好的」。他眼神中满是仇视、淫亵与玩弄,但在柳芳依眼中,经由欲澜精油的掩饰,那双阴狠而虚伪的眼,变得温柔而深情,让佳人心境难以自持。
二人对视片刻,杨宪源再度霸道吻上柳芳依娇唇,仍是粗暴的舔弄狠吸,肆虐鸿鸾仙子柔唇,只吮咂的二人口唇间吱咂作响,津液四溅。柳芳依被他毫无怜惜的一番狠吻吻的头昏脑胀,几乎闭过气去,想要推开,心中却考量道:「他定是爱我爱极,才会这般难以自制,我现在推开他岂不让他心寒?」。故而虽是气闷,仍是勉力配合「墨天痕」的口舌侵犯,极力的将柔唇香舌奉上给这虚伪纨绔狠狠亵玩。
佳人回应,杨宪源毫不手软,一把扯开柳芳依衣襟,隔着青丝抹胸紧紧握住仙子一只弹润乳峰抓捏把玩起来。柳芳依只觉胸乳被他捏的生疼,偏偏又不知为何竟是快感如潮,只得轻轻推拒男子肩头,聊作「抵抗」。
良久,杨宪源邪笑着停下狂吻,二人口唇终于分开,只有在中间拉开的一道晶莹的津液线,证明着方才二人的激情交缠。柳芳依被杨宪源狼吻的目眩神迷,娇喘不止,粉唇也被虚伪男子吻的微微泛红,唇齿周围,二人方才湿吻时留下大量津唾早已混为一体,难分你我,使的那圈雪白肌肤上一片莹亮,淫糜诱人。
人濒临窒息时,最是能挑动情欲,柳芳依此刻气息未平,乳首已傲然骄挺,下身秘处亦有花蜜渐渐流出,心中已然火热一片,期待着深爱之人能占有自己,取下自己的珍贵红丸。只是她不知的是,她一心想要献身的「墨天痕」,竟是那间接害死她姐姐,为人虚伪卑鄙的、她最讨厌之人。
「动情倒快,不枉我一连七日,日日给她饭菜中加料」。杨宪源心中满是得意与窃喜,手上动作不停,三两下便把佳人上身衣物全数剥光,将她犹如白璧般的娇美胴体再度暴露在自己眼前。柳芳依羞涩难当,忙捂住双峰,别过头去小声道:「天痕,我这身子已被人看过了,你会不嫌弃吗?」。
美人自怨自艾,杨宪源却是噗嗤一笑,心道:「两次都是老子再看,嫌弃个屁」。嘴上却道:「芳儿身子如此美丽,我又如何会嫌弃呢?来,将手拿开,让我好好观赏一番」。
「情郎」美言夸赞,柳芳依又羞又喜,在「墨天痕」猥言诱导下,慢慢撤去藕臂,将雪白玉峰与峰上两点红梅送给这禽兽纨绔一饱眼福。那双美乳状若尖笋,娇挺白皙,随着美人的急促呼吸而微微颤抖,似是在向观赏之人发出品尝的邀约。
杨宪源急色之人,哪还会忍耐,一手一个将美人双峰握在掌中,大嘴随后扑上,舔吸吮咂,美美的品尝起鸿鸾仙子的香峰嫩乳。
柳芳依双峰失守,快感也随之一波一波接踵而来,皆是在新婚之夜被杨宪源猥亵时不曾有过的舒爽与酥痒,不禁发声声出动人的轻吟,宛如春之莺啼,温婉空灵。杨宪源讶异于仙子动情神态,与新婚当夜差距甚远,若说那日的柳芳依在他熟练手法的爱抚下如一颗洁白雪莲吐蕊绽放,钟灵毓秀,冰冷仙气引人入胜,今日不再抗拒与抵触的柳芳依则在呈现出与那美景的同时,耀出摄人心魄的光辉夺目,既有雪莲的清冷高洁,亦有阳光般温暖如沐,那是一个女人因爱与钟情,将一颗芳心牢系所爱之人时所流露的,只对一人盛开的妩媚与柔情。
心知柳芳依展露如此绝美媚态,又如此迎合,全因欲澜精油混淆视听,让她将自己当成墨天痕,杨宪源心酸狂怒下,狠狠将亵裤扯开,露出那条极度充血到几乎爆炸擎天肉柱,随后坐在佳人平坦腰腹之上,握紧那对雪白玉兔夹住怒耸肉棍,开始前后狠命抽插。
柳芳依何曾试过这等淫糜前戏,羞的不敢说话,只觉雪沟与乳峰内侧滚烫如火,贲张的雄性气息,像是要将她的乳脂融化一般。
杨宪源只觉仙子佳人虽然乳峰适中,不能讲自己肉棍完全包覆,但触感细腻温润,乳肉弹滑紧凑,比之自己从前玩弄女子,不知要舒爽多少倍。
然而看见娇妻为他人而露的媚态,杨宪源嘴一撇,弃了那对乳峰,将已涨的紫红的粗圆龟头顶在柳芳依粉唇之上,柳芳依乍见此物靠近脸庞,吓得凤目紧闭,娇羞难当,杨宪源却不依不饶,用散发着热气的龟首不断顶触着仙子芳唇,不时挤进唇瓣之中,刮蹭那两排皓白贝齿。
「这东西,怎的能伸到嘴里?天痕他莫不是想让我吃他……那话?」。柳芳依虽在婚前受过教育,知晓一些男女之事,却不知男女房事中还有这等羞情,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紧闭美目,任由杨宪源将硕大肉棒不断刮蹭她的芳唇俏脸。
见柳芳依不肯就范,杨宪源心下恼怒,将龟首撬开仙子双唇,顶在她牙关之前,同时捏住美人琼鼻。柳芳依突然闭气,只得张口呼吸,牙关开启之刻,卑劣男子的丑陋阳具便如毒龙入巢一般,挤开两排贝齿,狠狠顶进她的芳香檀口之中,将她口唇的初次粗暴夺去。
「唔」。异物入口,柳芳依本能想要吐出,然而欲澜精油作用下,清冷仙子只觉那丑陋肉柱芳香醉人,竟情不自禁的翘起香舌,好奇的舔弄起这卑劣小人的粗壮男根。
看着鸿鸾城万人迷恋的高雅仙子在自己胯下,在那诱人的粉红檀口中插着自己的壮硕肉柱,还心甘情愿的献上唇舌侍奉,杨宪源只觉柳芳依此刻美态悦目,媚态毕现,急忙抽动肉棒,将佳人温热湿滑的口腔当成淫穴肏弄起来。
「唔,天痕,慢些……」。柳芳依心中呐喊,却挡不住陷入欲望中的杨宪源迅猛抽插,只得尽力张大小嘴,包容这条肮脏肉肠。
檀口遭杨宪源阳物塞满,被他抽插的香唾四溅,柳芳依难以吞咽津液,使的道道清流从芳唇边流出,顺着饱满俏脸滑向被褥,只留下一条条淫糜痕迹,昭示着佳人正在忍受的粗暴对待。
柳芳依被杨宪源捣弄的难受至极,偏偏连紧咬牙关也做不到,生怕一合嘴便伤了「情郎」的命根子。
而杨宪源一心报复,只为释放淫欲占有佳人,又怎会去体谅柳芳依感受?直到美人被自己插的目眩神迷,白目微翻,这才拔出肉屌,捧起仙子臻首再度狠吻起来。
柳芳依两腮早就酸痛难当,然而芳唇刚送出阳具,却又迎来狠吻,丝毫没有喘息时间,心中不禁苦恼:「天痕,芳儿都愿意将自己给你了,为何你还这般急色?」。
杨宪源哪管她心中所想?一番狂吻再度饱尝仙子娇嫩柔唇后,便将美人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狂暴撕去。下身突然失手,柳芳依即便做好献身准备,也下意识一惊,忙加紧浑圆玉腿,企图掩盖住那篇已是晶亮闪烁的茂密的草丛。
见佳人仍有遮掩,杨宪源歪嘴一笑道:「芳儿,你是不愿给我吗?」。
柳芳依娇羞无限,眼中却有甜美蜜意,细声应道:「芳儿……害怕……」。
「怕什么,这事情,是天底下最舒坦的事情了,一会我保证你喜欢还来不及」。
杨宪源新婚那日便尽赏鸿鸾仙子的动人美躯,今日又被她含苞欲放的娇羞神态所诱,欲火高腾几乎前所未有,那还会再有耐心慢慢调戏这黄花闺女?
当下扶住身下美人的两只浑圆玉膝用力掰开,用身体顶住佳人的两条修长玉腿,在愈渐急促的粗喘中盯住那片最后的美丽花园,满是血丝的眼中邪欲横流,淫猥至极,心中既有美人终于得手的极度狂喜,亦有成功报复墨天痕夺其妻子芳心的难抑兴奋。
这一停顿功夫,柳芳依心中亦是百转千回,既有对即将献身给所爱之人的欣喜,也有初次面对房事的害怕与紧张,还有些许背德偷欢的刺激,让她酥胸起伏越来越快,乳峰摇颤的越来动人心魄。
二人各自心神激荡,在床上互相凝望,气氛一时安静,空气中只余有美丽佳人的淡淡体香与二人的急促喘息之声,柳芳依白皙如玉的雪嫩胴体与杨宪源挺着大屌的欲望身姿上下交叠,虽是静止却暗含无限蠢动,只待虚伪禽兽欲望破闸的那一刻。
短暂宁静过后,便是暴风骤雨。
只见杨宪源深吸一口气,一手握住柳芳依的盈盈玉胯,一手扶住下身的怒挺阳物,将紫红龟头贴上伊人的桃源洞口处上下刮蹭,涂抹仙子秘裂中潺潺而出的蜜液。
私处再度被滚烫男根顶住,柳芳依心境却与新婚当夜截然不同,在欲澜精油和心中爱意双重作用下,此刻的她只觉秘裂蛤口空虚而酥痒,下身也不由自主的泌出更多爱液,只期待着这根阳物能填满自己,以此印证自己的一片真心。
没几下,整颗龟首都沾满仙子的蜜汁爱液,变得油光锃亮,狂性十足,杨宪源也不再墨迹,找准桃源洞口,将龟首一点点挤入狭窄湿润的入口前端。
「啊……」。秘处首次遭异物入侵,柳芳依本能的发出一声轻呼,峨眉微蹙,将几根葱指含在嘴中,模样可爱而魅惑。杨宪源亦感佳人甬道中异常窄小,花径嫩肉箍的龟首密不透风,端的是舒爽至极,心中暗道:「毕竟是处子,比她那死鬼母亲要紧致的多」。当下腰上运劲,再度将肉棍缓缓往仙子秘径中推去。
随着肉棒渐深,柳芳依愈发感觉花穴饱涨,却又有丝丝快感若隐若现,叫她好生难受。
不多时,杨宪源只觉自己的肉屌前端触到一层薄薄阻碍,心知那便是柳芳依的贞洁象徽,心中得意非常,狞笑调戏道:「芳儿,你真的要我拿取你的处子红丸吗?」。
柳芳依亦知已到最后时刻,芳心一颤,随之低声而坚定的对这阴险而卑鄙的人渣败类应道:「恩」。
杨宪源得意邪笑起来,不急不慢,眼神如在看待宰羔羊一般对柳芳依道:
「你既然这么想献身与我,那就开口求我吧」。
柳芳依一愣,随即羞的连秀致的锁骨处都染上红霞,带着哭腔又气又急道:
「都已经这幅模样了,你怎么还要……还要我来求你,羞死人了」。
杨宪源不依不饶道:「我不管,我想听你亲口求我肏你」。
柳芳依听他言语粗鄙,羞意更甚,但爱人有所求,她即便不愿,也甘心照办,只为一讨情郎欢心,当即闭上美眸,对这虚伪而奸诈的人渣柔声道:「天痕…
…请……请取下芳儿的贞……贞操……」。
佳人软语求肏,无异于是这世上最霸道的春药,杨宪源奸计得逞,心头狂喜,将肉屌微微后抽些许,随后腰马合一,狠命一顶。
这一下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的顶肏,终是突破那层贞洁的关卡,将肮脏肉棒玷污了鸿鸾仙子冰清玉洁的花径密道,连同她的卑微愿想、满心憧憬一起无情肏破。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是下体有如撕裂般的剧痛,柳芳依疼的眼泪夺眶而出,死死咬住牙关,忍受着持续的阵痛,而她的下体秘口处,象征纯洁之身告破的红色沿着那条肮脏肉棒从二人交合处流出,滴在身下床褥之上,洒出一片凄艳的落红。
柳芳依此刻疼痛难忍,玉手紧紧抓住身下被单,勉力忍受,心中却满是欢喜:
「天痕,我终于属于你了,芳儿最终还是将纯洁的身子留给你了」。殊不知,破开她纯洁象征的肮脏巨物,竟是来自于间接害死她姐姐,又阴谋玩弄她身心的无耻败类身下。
杨宪源此刻却是爽极,柳芳依花径内因疼痛而阵阵抽搐,时时将整条肉屌紧绷缠裹,让他不动也能体验极乐,而此刻他内心之中才是最为快意舒爽,不但终于品尝到了名动鸿鸾的高雅仙子,亲自为其破处,还满满都是报复快感:「墨天痕,让你勾引老子的女人,现在一心爱你的女人还不是被老子破了处。在鸿鸾抢老子风头和女人?你这辈子都别想。我今天肏了柳芳依,日后定会将你的女人全数肏遍,收为禁脔。你想让老子当龟公,老子定要你当个真正的绿毛龟」。
这一夜,杨宪源注定体验销魂之乐,而柳芳依必将深陷愉悦噩梦,两人皆是心中欢喜,只是醒来后,天堂地狱,便将无情分晓。
只是梦醒之前,柳芳依只能任由这禽兽人渣恣意狎玩,尽情亵侮,将原本只愿为墨天痕敞开的心房与美胴,完完全全的亲自奉献给另一个丑陋而卑劣的淫邪恶徒。
夜还长,无论是美事还是噩梦,都只是刚刚开始。
柳芳依的膣腔与心田都被填满,不同的是,芳心之中满是爱恋,蜜意无限,花径之内,却是包裹着那名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失身之人的邪欲阳根。只是在药王精心炼制的精油干扰下,已看不清现实对错。
杨宪源既然得手,自然不想客气,只是柳芳依嫩屄着实紧凑,箍着的他的肉屌进退不得,不过在欲澜精油作用下,没过一会,佳人花径中的剧痛便渐渐消散,并从花房之中流出更多蜜汁爱液,浸润整条腔道,也洗濯着霸占着她处子花径的丑陋肉肠,让这奸诈淫邪之徒备感舒畅,开始缓缓抽送起来。
正戏开始,柳芳依膣腔内的嫩肉被那龟楞刮的一阵颤抖,又酥又麻,快感之下,情不自禁的微摆纤腰,下意识的想要获得更多刮蹭厮磨。杨宪源心知柳芳依已被欲澜精油催动的情难自抑,也不顾忌她刚刚破身可能尚有不适,自顾自的加强抽插的频率与力度,用自己的罪恶龟冠细细品味着鸿鸾仙子甬道深处的娇嫩肉壁,分别着这处子少女与她那熟沃姐姐的不同滋味。
杨宪源越是品味,就越为兴奋,抽插的幅度也随之增强,只数下,便是将肉柱退至穴口,再整根肏入的长程枪刺。
强度乍提,空虚与快感交替袭来,柳芳依初经人事,哪堪如此粗暴挞伐?没几下便讨饶道:「天痕……轻些……轻些」。杨宪源见佳人哀求,心道:「你就是老子玩物,哪还有求我的余地?」。动作不缓反疾,力道不轻反重,几乎将整根肉棒全数退出佳人秘处,随后便是重重一击,粗圆龟首直捣黄龙,重重啄在仙子花芯之上。柳芳依只觉这一下几乎插穿她的肺腑,顶进她的心里,痛楚而快美,仿佛被一道电流流过全身,发出一声高亢而醉人的娇啸,纤腰不由自主的向上弓出一条诱人曲线,娇躯颤抖不止,竟是小小的泄了一回。
然而如此粗暴的一击,却只是禽兽男子的泄欲前奏,杨宪源一声粗吼,腰上动作越来越大,力道也越来越强,整条肉棒在柳芳依的处子娇穴中左突又插,横冲直撞,每一下都尽根塞入仙子的紧致蜜屄当中,重重撞击着穴芯嫩肉,每一抽都将佳人膣腔内的甘露与初红带出,四溅如洒。
柳芳依被抽插的情动如火,凤目迷离,口中「天痕、天痕」叫个不停,望着正在自己身上大肆蹂躏的奸徒,娇唇轻呼道:「天痕……芳儿有些痛,却好舒服……啊……天痕,芳儿爱你……」。
杨宪源心中怒道:「贱人,享受着老子的肉棒,竟然口口声声的想着别人?
今日定要把你肏到不能下床」。眼一冷,杨宪源停下猛烈抽插,将肮脏肉屌尽根塞入仙子玉径之中,粗圆龟首抵住花宫嫩蕊,运使技巧左右旋转磨蹭起来。
柳芳依初经人事,哪经得起这般老到的技巧,被他磨的遍体酥麻,快感如潮,纤细腰肢扭摆不止,娇喘更是愈来愈疾。
杨宪源感到杵在佳人秘径中的龟首被花芯小嘴吻咬,爽快不已,更是卯足力气,将肉棒更深的埋入仙子的娇嫩花穴之中,以求更深、更大、更销魂的刺激,同时也更全面、更深入的玷污着柳芳依的处子甬道。而杨宪源硬而茂密的阴毛也在肉棒深插间紧紧贴住高雅仙子的花瓣外唇,不断刺扎、摩擦着仙子的秘裂蛤口,让二人下身结合的密不透风,更宣示着他对这高冷美人的完全占有。
不多时,花芯初遭研磨抵蹭的柳芳依发出一声情难自制的娇呼,小腹随即阵阵颤动,一股热流从花房中喷涌流出,浇淋在杨宪源的丑陋龟首之上,带给这卑鄙无耻的纨绔子又一阵极乐舒爽。
佳人率先高潮,杨宪源却依然金枪未倒,他一心想在今夜彻底玩弄佳人身心,又如何会这么快缴械放弃?只见他揽住柳芳依玉颈,将她拉起,让二人相向而坐。
突换姿势,杨宪源肉柱擎天而立,硬挺插在佳人女体深处,柳芳依稍觉不适,看向「墨天痕」道:「天痕,这是做什么?」。
杨宪源露出卑鄙微笑,顺势躺下,惫懒道:「好芳儿,我伺候的你爽极,可自己却累了,现在该换你伺候我了」。
柳芳依黄花闺女一个,哪听的懂「墨天痕」的淫猥话语,不解道:「什么伺候?」。
杨宪源挺了挺深插在佳人蜜屄中的参天肉棍,顶的佳人娇躯一阵乱颤,随后道:「自己动就好了,这还需要我教吗?」。
柳芳依顿时羞臊不已,她哪知道这些床笫情趣?细声婉拒道:「我……我做不到」。
杨宪源劝诱道:「既然已开口求过,又何妨自己动?芳儿,你可不能自己爽了,就忘了我这情郎」。
柳芳依回想起方才「情郎」在自己身上的无情挞伐,虽是粗暴,但自己确有快感,又想到这是「情郎」要求,只得暂时收起羞耻之心,素手撑在「墨天痕」
胸膛之上,轻轻摇动圆翘股臀,笨拙的用刚刚开苞的处子嫩穴套弄起这卑劣人渣的肮脏男根。可怜风姿如仙的高雅佳人,在药物作用下,不但失落宝贵贞操,连房事欢爱,也被这奸诈恶徒处心积虑的任意狎玩。
杨宪源惬意躺在床上,享受着美人的主动侍奉,而柳芳依的一双娇挺美乳就垂挂在他眼前不停晃动,织成一副颤巍巍的雪白美景。杨宪源受美景诱惑,一手攀住那晃动惹眼的峰峦,凑上大嘴狠命吻吸,一手则按上柳芳依的娇弹臀丘,加大着美人侍奉的幅度。
柳芳依被这一遭突然袭击弄得娇躯一软,手臂再也支撑不住,软绵绵的倒在杨宪源身上。杨宪源嘴中失却芳香乳丘,便将双手都握住佳人翘臀,上托下按起来,腰身也随之配合手上节奏用力挺动。柳芳依只觉「墨天痕」的肉棍在自己蜜屄深处翻江倒海,搅的她娇躯更软,难以自持,终是忍受不住,轻唤一声:「天痕……我……啊」。再度泄身。
二度高潮,杨宪源龟首受阴精浇灌,再也把持不住精关,只见这无耻败类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心中怒吼道:「让你爱上别人,老子把你破处再把你玩怀孕,看你拿什么去勾引墨杂种」。同时将腰身狠命向上一顶,龟首重重戳在柳芳依花芯之上,捣的她花蕊绽放,随后肉棍激烈律动,满带征服与玩弄的阳精强猛射出。
一股,两股,三股……十余股满是罪恶与邪欲的滚烫阳精激射在鸿鸾仙子的处子花房,将这一心爱恋着墨天痕的绝美佳人彻底玷污,在她身体中最纯洁的净土上留下这属于卑劣人渣的肮脏烙印。
一波精液,就是一波烫人的快感,柳芳依浑然不知自己正被最讨厌之人中出内射,在高潮之中敞开花房,无力的接受着这禽兽的充满报复感的强烈喷发。杨宪源极度兴奋之下,精液份量也多的惊人,待到这人渣内射完毕,柳芳依竟觉花宫内之已渐有饱涨之感,身体深处传来的淫糜感官与被「所爱之人」灌满阳精的幸福感,还有初次被内射之后的紧张刺激之感在她胸臆中缠卷萦绕,冲击心防,令这高雅清新的俏丽佳人神色又羞又甜,媚中气质荡人心魄。
一轮激射过后,杨宪源肉屌渐软,滑出佳人下身妙处,原本射入柳芳依玉体深处的浓稠精浆与佳人的爱液淫水、处子之血混在一处,在失去肉棒阻塞后缓缓从鸿鸾仙子一片狼藉的蛤口秘裂中滴落,昭示着她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已完全被这人渣败类所占有、玷污。
柳芳依高潮过后,亦是全身无力,遍体酥软,瘫倒在那人渣怀中。杨宪源的罪恶之手在高雅仙子的光滑玉背与挺翘臀丘间流连,心中大快之下,却发觉欲壑更是难填,对柳芳依的占有欲和对墨天痕的报复心,更加激发他的心中邪思与原始兽欲,让他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奸淫蹂躏这名动鸿鸾的俏美仙子,狠狠占有玷污她冰清玉洁的柔美胴体,好让她再无颜去面对墨天痕。
心中的龌龊念想促生更多淫邪恶欲望,刺激的杨宪源已经半软的肉棒再度朝天耸立,且较之前更加坚挺火热。一个翻身将柳芳依娇美身躯压在身下,便要提前上马,再肏一轮。
柳芳依被他突然甩下身,吓了一跳,惊呼一声道:「天痕,你要干嘛?」。
「墨天痕」淫笑道:「干嘛?当然是肏你」。
柳芳依渐渐习惯了他的淫猥话语,反问道:「你不是已经软了,怎么还想再来?」。
「墨天痕」笑道:「都怪芳儿你太美了,这样的身子,只肏一次怎么够?不信你摸摸看,我的大屌早就重振雄风了」。说着便捉住佳人玉手,引导着向自己的贲张肉屌摸去。
柳芳依毕竟是处子面薄,素手触及那火烫怪物,便羞臊的想要撤回手,却被杨宪源死死拉住,将那些青葱玉指握住他胯下雄根,前后套撸起来。「真的…
…又硬了」。柳芳依被「墨天痕」强迫为其手淫,初时仍是胆小娇羞,一会过后,也习惯了这条肉肠,不用杨宪源带动,自己顺应节奏撸动起来。
杨宪源只觉佳人素手嫩滑微凉,抚撸的他极为舒适,看着佳人下身仍在流着带血浓精的粉红花唇,心中又起淫邪想法:「老子既然已经得手,不如找些乐子,好好玩玩,调教调教她」。不待佳人反应,便甩开柳芳依正在小心侍奉他的素手,将还沾染着仙子初血、蜜汁爱液和腥臭阳精的狰狞肉棒粗暴的塞入柳芳依檀口之中。
丑陋阳具混合着三种淫糜气味,在鸿鸾仙子芳唇中恣意驰骋,任意挞伐。杨宪源则毫无怜惜,龟首几度撞上佳人的柔软喉头,顶的她几欲作呕,柳芳依推拒不得,又不忍抚了「情郎」兴致,只得闭上凤目默默忍受。
杨宪源对着仙子小嘴一顿猛肏,见她表情稍有痛苦,正在勉力忍受,不由心中大快,拔出肉屌,打算进一步玩弄她的青春肉体。
柳芳依终得喘息,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神迷茫的看着「墨天痕」,而杨宪源却将粘上佳人香津的肉棍下移,大屌圆龟塞入流精蛤口,却停住不前,静观身下佳人反应。
柳芳依原本以为他又要开始征伐,忙做好准备,合上凤目,等待「情郎」的巨物再次贯穿自己。不料等待多时,下身花径仍未有巨物来访,睁眼一瞧,只见「墨天痕」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揶揄道:「芳儿,我的大肉屌肏的你舒服吗?」。
柳芳依羞的撇过头去:「你说什么呢……我……」。话音未落,杨宪源肉屌猛然一挺,势大力沉,直贯花芯,然后快速退出,只留龟首仍嵌在蜜屄入口处。柳芳依被他这一下肏的猝不及防,只觉空虚甬道被瞬间填满,快感随之纷涌而现,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但快感过后,那股饱涨充实之感便消失无踪,只留屄口那粗圆之物仍能给她一些轻微快意。
「好芳儿,你真是个小骚货,这才刚破瓜,就学会叫床了?」。杨宪源本就心存戏弄亵玩之意,想要用淫辞猥言调教这清纯仙子,说话又岂会好听?见柳芳依羞臊的无地自容,又邪声引诱道:「那一下,很快活吧?你若还想要,就开口求我肏你吧」。说话间,又将龟头挤入蜜道少许,小幅度轻抽缓插起来。肉棒轻轻在屄口律动而不深入,快感亦如抽插力度般方起即消,柳芳依只觉下身空虚感越来越强,芳心噗通乱跳,淫水爱液不断涌出,湿润着甬道中的嫩滑美肉,似是在等待、更似是在期待、在邀请着这根巨物冲入花径疯狂肆虐。
柳芳依此刻屄痒,心更痒,杨宪源的那根浅插的肉屌仿佛一盏烈火明灯,来回勾引着她的魂魄,而这盏魂灯之后,便是往欲壑的深渊。
如此持续良久,柳芳依终是抵受不住,放下了一切矜持与颜面,轻声发出醉人的邀约。
「我……我要你的……我要你……进来」。仿佛鼓起一世的勇气,柳芳依檀口轻启,又无力说出淫词浪语,只得遮遮掩掩,含糊其辞。
杨宪源见她说的颇为文雅,大为不满,但他御女经验甚多,心知她既已开口,心防便已被破去,只要自己再稍加引诱,就能调教的她淫浪不堪,于是赶紧道:
「你要我用什么进来?进到何处?芳儿,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你要我做什么?」。
柳芳依又羞又气,捏起粉拳锤了「情郎」一下,娇嗔道:「我怎么知道你那话怎说,你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杨宪源笑道:「你不会,我可以教你,你学着我的话说便是」。
柳芳依无奈道:「你说吧……」。
杨宪源嗤笑一声,看着柳芳依的绝美仙姿,缓缓道:「说,你要我的大肉屌,肏进你的小屄里」。
柳芳依听罢,又是一连串粉拳打在这人渣胸膛,气急道:「你竟让我说这些淫辞艳句,不是存心羞辱我吗」。
杨宪源也不气恼,只是身下肉棒动的又快了几分,一副吃定她的样子调笑道:
「你既然是求我,总得说点我想听的不是。再说,你刚才不也是很舒服吗?」。
柳芳依听罢,默然不语,她方才花苞新开,又被杨宪源粗暴对待,虽说也攀上高潮体验快美,但更多却是为讨好「情郎」而曲意迎逢,可谓苦美并存,但此时回味起方才被抽插及高潮时销魂滋味,心中羞涩下竟生出一丝小小期待,况且下身在杨宪源不断挑逗下早已是麻痒难耐,加上连日来被杨宪源设计暗中服下的欲澜精油催发情欲,此时原本清冷高雅的她已是浑身燥热,欲火高炽,想忍却又无从忍受,秀颜满是挣扎神色,心中更是矛盾相交,痛苦不已。
终于,柳芳依再难忍耐下身挑逗,欲火蹿腾烧去矜持,秀颜随之舒展,带着释放之情喊道:「天痕,肏我……我要你的肉……肉屌」。
见佳人终于屈服于淫欲,杨宪源大喜过望,再度问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你要我肉屌做什么?」。
柳芳依下身一阵乱挺,几乎带着哭腔喊道:「我要你的肉屌肏我。快肏进来吧,芳儿受不了了」。
身下美人为了肉欲喊出令人羞耻的淫词浪语,杨宪源得意的狂笑数声,肉棒随之猛然一挺,再度肏入柳芳依的粉嫩牝户。
「啊。又到底了」。柳芳依心防已碎,出言再无遮拦,在男根猛肏与欲澜精油的双重作用下,将平日里听一句都会脸红的淫词浪语说的漫天飞舞,引的身上那无良禽兽更为兴奋,大屌由上往下垂直起落,打桩般的肏弄着鸿鸾仙子刚破身不久的粉润嫩屄,将一腔淫水爱液抽挤的淋漓飞溅,更把身下这令鸿鸾众生钦慕的仙子佳人肏的臀肉狂颤,浪叫不停。
「天痕。天痕。好舒服……。芳儿……芳儿又要去了」。
阵阵软语淫声,刺激着杨宪源心神,让他胯下阳物膨胀无比,然后以更神勇的姿态狂肏猛干这可怜的纯洁仙子。
一整晚,杨宪源换尽各种花样,尽情淫辱着这高雅美人,肮脏肉屌几乎插遍了仙子玉穴中每一片嫩肉。而平日里高雅玉洁的鸿鸾仙子,在欲澜精油的侵蚀下极力迎合着无耻「情郎」的兽欲侵犯,气质盎然的玉体任由这肮脏卑劣的人渣尽情采摘。
他有时将美人修长玉腿抗至双肩,双手按住仙子娇挺的雪峰挺臀肏弄;有时则让仙子粉面向下,用双膝和双肘支撑身体,然后抬高圆翘娇臀,迎凑他的肉屌临幸,干到兴起时,便拉住仙子仙子藕臂,让她修颈玉背后曲出如天鹅一般优雅的姿势,用老汉推车的姿势狠猛顶肏,待到累时,又会坐在床边,让羞意无限仙子的用嫩屄吞下他的怒耸阳根自行套弄,干的仙子浪水直流,神色迷离。而每当他感觉欲射之时也从不忍耐,只管将整条肮脏肉屌尽根埋入伊人的花径深处,抵住仙子的柔嫩花芯就是一阵狂喷猛射,毫无顾忌的将阳精播种在这绝美佳人的花房深处。
二人交欢直至半夜三更,柳芳依在更早之前便已不堪挞伐,昏睡过去,而已持续侵犯柳芳依整晚的杨宪源则死死抱住佳人白皙如玉的美妙胴体,带着今晚最后一丝兽欲将卵袋中最后一滴精液全数射入仙子蜜屄最深处的子宫花房,方才将已再硬不能的软屌退出如仙美人的狼藉下体,倒头沉沉睡去。而刚破瓜便承受了一整晚摧残的花径蜜道失去堵塞,数股浓稠白浊的精水爱液顿时如失去堤坝般喷溅射出,印证着她此夜受到了何等淫糜的摧残。
破身之夜,亦成狂乱之夜,柳芳依被淫药摧蚀,将无耻人渣杨宪源当成少年英雄的墨天痕,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身给这卑劣恶徒,与其苟合交欢,还在他诱导下抛去矜持,求其肏干,得来的,便是一次猛过一次的邪欲奸淫与一波强过一波的销魂快感,却丝毫不知自己心心念念之人,正在被人追杀,身处危境。而自己醒来后将要面对的一切,只怕会将她一颗脆弱的芳心彻底击垮。
就在杨宪源与柳芳依颠鸾倒凤之时,柳府厢房中,一道娇小婀娜的身影踮着脚尖穿过院落,轻手轻脚的打开院门,向身后的另一间房深深看了一眼,小声说了句「对不起」,随后便转身疾奔,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十章 《梦破西都》。
在中原正北之地,民间流传着一句俗语:金钱山庄拾把土,上下三代脱贫苦。
说的是金钱山庄中遍地珍宝,富贵非常人可以想象。这句话固然有所夸张,但事实上,金钱山庄财力之雄,只怕用「富可敌国」四字形容,都是污蔑于它,其生意涉猎千行万业,遍布中原,甚至与四界皆有贸易来往,明里的,暗里的,只要有赚,不分家国,不分地域,不分立场,来者不拒。
其庄主「乾坤一掷」金成峰坐拥庞大资产,早已对金银等物视若粪土,却有两大嗜好,一是收集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的旷世奇珍,二是网罗天下至美绝色,纵情于倾城艳景之间,尽享鱼水极乐。但他亦有怪僻,无论何等绝色,都不会对其流连超过三日,三日一过,立刻送走,这些年也无人知晓他究竟将这些绝色美人送往何处。
今日,一辆从落松城远道而来的马车,历经一月时间,跋涉千里山水,终于停至山庄门口,车上下来三男一女,男子皆是雄壮魁梧,恶面带煞,女子则是一名气质清圣寡淡却风情媚艳的熟沃美妇,正是蒙面人螟蜮、螟魄、蛮魌与墨家主母陆玄音。
四人一同向山庄门口走去,蛮魌望着山庄那金碧辉煌的雄伟大门,伸了个懒腰道:「终于到了,这一个多月可累死老子了」。
螟蜮鄙夷道:「你在路上爽了一个多月,有什么好累的,你看蝥魉那小子,为了多肏墨夫人几次,竟然趁着少主给他放缓的几天休息时间跑过来跟我们一起快活,完事又火急火燎的往回赶,也不嫌累得慌」。
螟魄笑道:「墨夫人天姿国色,又深谙房事精髓,当然要多享受享受」。说着便朝陆玄音望了一眼。
陆玄音被他说得面色羞红,却是反瞪了螟魄一眼,眼中情欲潜流,虽满是抵触之情,却与人一种媚波暗递之感。
螟魄被她这满含风情的一眼瞪的心头直跳,暗道:「奶奶的,这欲澜精油真是厉害,竟让这么清圣的道家仙子变成这般骚浪模样。这钜子夫人不愧是道门高足,我们几个一路调教了她一个多月,竟然还是不肯屈服,这身子也当真极品,若是寻常女子早该玩厌了,她竟然还能勾引的老子想肏她。只可惜庄主吩咐了送到前七天不可碰她,可憋坏老子了」。
几人调笑间已来到山庄门口,门口家丁见到他们,行了一礼道:「几位,庄主等候多时了」。说着便引着四人往内中走去。
四人穿过大门,只见门口廊道皆由足赤金砖铺成,两侧扶手则是以白玉为底,镶满珍珠、红榴、碧玺等奇珍异石,五彩斑斓,眩人眼目。再看远处前厅,雕梁画栋,墙砌玉,壁鎏金,壁墙之上皆有精美浮雕,正中大殿,鸿图华构,足有十丈之高,耸立入云,大气奢华。厅堂两边园林占地极广,其中百花盛放,绿树成荫,更有奇花异草交织成海,飞禽走兽穿行栖息,让人即可远坐观赏,又可游猎其中。
陆玄音见了山庄奢华景色,不禁暗暗咋舌:「传说中的皇家园林怕也不过如此了吧?」。她却不知,大锦朝如今由三教把持朝政,例行节俭,东京邑锽的皇宫之中,除却必要的皇家仪仗外,无论正殿还是花园,都不及这金钱山庄的一半豪华。
蛮魌走在金道之上,看看四周稀疏站立的护卫,不由感慨道:「难怪人家说『金钱山庄拾把土,上下三代脱贫苦』,这土都是金的,拾了去当然发财了。真不知道这庄主是怎么想的,偌大的产业,也不见多请几个人看守,若是真被人撬了一两块金砖去,日后岂不是要天天遭贼?」。
螟魄好没气道:「你在那放什么臭屁」。前面引路的家丁却自豪接话道:
「我们山庄家大业大,也不怕被蚊子叮一口,再说,庄主神功盖世,又有谁敢惹他?」。
螟蜮冷笑道:「就不怕三教那些怪物找上门吗?」。
那庄丁不解道:「金钱山庄本分的做生意,三教为何要来找茬?」。
螟蜮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螟魄一把拉住,在耳边小声说道:「这家丁不知水深浅,你不要多话」。
一行人在家丁带领下绕过富丽堂皇到令人瞠目的正殿,来到一片琼楼玉宇之中,画阁朱楼、高台厚榭一应俱全。陆玄音看的眼花缭乱,心道:「这这金钱山庄占地上足有百亩,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建起如此宏伟奢华的所在,此间主人定是富有至极」。
那庄丁引众人来至殿后一处偏殿的小花园当中便退下了,陆玄音好奇的打量四周环境,这处偏殿相比于正殿的奢华高调略有不及,但仍可谓极尽奢华,四片花圃围栏皆由名贵的绿玉竹编织而成,花圃中种满奇花异草,光她能认出的便不下七八种,像栖梧草、紫荆藤、栀月兰这些名花在外更是千金难求的观赏圣品,万姿千色,尽汇于此,不由让人惊叹。
环视一圈,陆玄音奇道:「此地花卉,皆是南方品种,莫非此地主人也是南方人?」。
话音刚落,一道浑厚而自信的男声响起:「此地花品,皆是金某听闻陆夫人即将大驾光临而特意吩咐人置办的,怎样,是否能入陆夫人慧眼?」。
陆玄音循声望去,美眸却被一抹亮眼金光晃过,只依稀看见一道金灿灿的闪耀人影,定睛望去,只见一名身形雄伟的男子,着一身华贵装束,远远看去,熠熠生辉,即便在晴空之下,也好似一盏绽华明灯,光辉耀目。
那人也不等陆玄音答话,兀自迈步走近众人,行步间身上发出阵阵叮啷脆响,伴随狂傲诗号一同传来:「朱门天骄帝亨,银成岭,金成峰,堪问谁人敢争?翻掌覆手掀风涛,天财尽握。「直至男子走近,陆玄音方才看清男子相貌,他年纪看上去约摸四十余岁,鬓角斑驳,发须微灰,平髭短髯,一双黠眼中透露着傲慢与算计,身上武袍以软玉为布,金缕织线,宝钻串链,玄金成镯,金戒玉指,赤金束腰,真银绑腿,铂金造靴,一身装束穿金戴银,珠光宝气,奢华无比,而其人气质亦如身上衣着一般贵气逼人,一行一步间威势自发,狂傲自负,却是与人一种玩世不恭般的放浪姿态。
陆玄音虽功体被封,但眼力犹在,一眼便看出,此人武学,高深莫测,光身上这些金玉零碎加在一起怕有近百斤重,常人负此重量,走路都已困难,这人竟是健步如飞,稳稳当当,即便自己功体健全、凤沼在手,在他手中恐怕也走不过三十招,不由想道:「此人气态轩昂,显是久居上位掌控全局,一举一动皆能牵动风云变幻的一方雄主。况且他自称金某,莫非……」。
就在陆玄音迟疑之际,一旁螟魄三人忙行礼道:「参见庄主」。
三人行礼,印证希音仙子猜测,眼前这满身珠玉,气度奢华的雄伟男子正是金钱山庄之主——「乾坤一掷」金成峰。
「嗯」。金成峰微微点头,向三人道:「这次辛苦诸位了,老样子,酬劳已叫人备好,诸位可以随时去取」。
螟魄心知他是在打发众人,知趣的应了一声,便带螟蜮与蛮魌离开偏殿。陆玄音见三人离开时并没有招呼她的意思,心中一喜,暗想道:「他们是打算把我留在此地?如果这样我岂不是有脱逃机会?」。
南水仙子盘算间,却听金成峰道:「陆夫人,既然来此,何不陪老夫在这花园里四处走走,观赏一番久别的家乡风情?」。
陆玄音心中有疑,但见螟魄三人早已走远,头也不回,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但得到脱逃机会,她心中仍是激动,勉强压下心绪,矮身行礼道:「承蒙庄主厚爱,玄音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并肩漫步在花圃之中,却皆是默不作声,只有金成峰身上装饰随着步伐发出清脆交鸣。金成峰闲庭信步,似是陶醉于周遭的万紫千红之中,而陆玄音则在默默盘算,思索该如何出逃。
不多时,金成峰率先打破沉默道:「夫人觉得这花园比之南水本色如何?」。
陆玄音谦虚道:「此地花色繁多,且皆是珍奇名种,我父亲的花园中有收藏,但相比此处,无论名贵与数量,皆有不及」。
金成峰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以仙子眼光,老夫这身衣服又如何?」。
陆玄音不知他这样问目的为何,只得说些场面话:「观庄主模样只有四十许,为何自称老夫?」。
金成峰哈哈一笑道:「老夫今年五十有二,为何称不得?」。
陆玄音妙目一转,赔笑道:「庄主好气色,是玄音眼拙了」。她经受一路调教,此刻风情自流,加之气质清圣,别有一番韵味。
听她夸赞,金成峰很是受用,再观陆玄音姿色仙气灵秀,淑中带媚,不禁嘴角微微一扬,接着道:「夫人还未回答老夫问题」。
陆玄音答道:「此衣玉作布,金织线,配饰皆是华美重物,想必是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不过在我看来,这件金缕玉衣并非宝物那么简单」。
金成峰眉一挑,微喜道:「哦?夫人可看出什么?」。
陆玄音道:「这件金缕玉衣上有七处配饰,虽似外挂,却与身上衣物浑然一体,是为同一物件,玄音不才,斗胆猜测,这其实是一件可以增人功力的稀世珍宝」。
听罢仙子分析,金成峰眉一轩,看了她半晌,突然抬头,仰天长笑数声,兴奋道:「夫人不愧是道门高足,眼力甚佳。实不相瞒,老夫这身,名叫[ 神金八蕴] ,是老夫年少时偶然所得,之后数十年,凭此宝物,老夫于商道武场再无敌手。此衣带来的,不止是横霸武力,更有亨通财运」。
听他炫耀自夸,陆玄音略觉尴尬,但身在别人地头,出于礼数,仍是赔笑道:
「庄主有此奇遇,难怪富赛皇家」。
金成峰傲然道:「皇家?即便锦朝皇宫,又如何能及的上我金钱山庄万一?」。
突然话锋一转,又道:「陆夫人可知老夫为何将你单独留下?」。
「玄音不知」。
「那是因为,老夫已经将你买下」。
「买下?」。陆玄音不解其意,皱眉思索片刻,不由心中一惊,试探问道:
「庄主买下玄音,欲意为何?」。
金成峰一捋短须,笑道:「老夫坐拥无尽财富,寻常金银早已入不了眼,如今老夫只有两大爱好,一是收集稀世奇珍,二嘛,便是御尽绝世美女」。
陆玄音听罢,俏颜陡僵,心中一凉,暗自悲叹道:「苦也。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金成峰却是揽住美妇肩头,得意笑道:「夫人,这花园你也游览过了,不过满园春色,又如何及的上春宵一度?」。
陆玄音一个激灵,甩开金成峰搭肩之手,美目圆瞪,激愤道:「不要碰我」。
金成峰眯起双眼看了看自己落空之手,也不气恼,嘲笑道:「你一路来,早已被开发的媚态毕露,当老夫看不出吗?」。
被他说中痛处,想到与螟魄三人一月来的日日宣淫,陆玄音又羞又愧,忙辩解道:「我那是被他们用药,情非得已」。她极力解释,但事实之前,任何话语显的苍白无力。
金成峰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人肏过,给你丈夫戴了数顶帽子?
既然都被那群下人走卒享用过了身子,还跟老夫装什么矜持?」。
他口吐粗鄙秽言,毫无一方雄主的威严,倒像个市井侩贩,此刻又提及已故的墨纵天,陆玄音瞬间心神如遭重击,呆立原地,清泪已在眼眶中打转。
金成峰见她默默流泪,只觉好笑:「你既来到这里,就已是老夫禁脔,乖乖的侍奉我就好」。
「我家破人亡,一路受尽侮辱,现在还要受这淫邪之徒的摧残吗」。陆玄音心中悲愤交加之下,也不顾道门清圣形象怒骂道:「老贼,有本事便杀了我,想淫辱我,做梦」。
金成峰见仙子愤慨决然,秀目怒瞪,竟是噗嗤笑出声来,讥讽道:「我原本以为那三人一路上能把你调教肏服,没想到还是欠些火候,真是趣味。很好,你勾起老夫的征服欲了。来,老夫解你禁制,与你战上一场,你若胜的了老夫,我便放你离去。「说罢在她锁骨、肋下各点两指。
陆玄音顿觉体内真气重新流转,内力渐复,急忙打坐运功调息起来,金成峰默默看着她功体渐复,脸上却依旧写满狂傲自信。
不多时,陆玄音真气沿经脉运转周天,功力已恢复到八九成。她自知内力被封多日,短时间内重回完美可谓痴人说梦,但为尊严,为自由,已不允她再坐等功体复元。南水仙子峨眉一挑,昂首起身道:「来吧」。她心知绝非此人对手,但为尊严,为自由,她已决心拼死一搏。
金成峰笑道:「不急。陆夫人出身希音观,琴武双修,此时无琴在手,老夫就算胜了,想必你也不会服气」。
陆玄音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你想怎样?」。
只见金成峰背过双手,挺胸昂首,蔑笑道:「老夫就在这硬接你三招,不招架,不还手,若你能伤到老夫分毫,老夫就依言放你离去。但你若未做到,便乖乖留下侍奉老夫,你可答应?」。
「他如此自信,必然有什么倚仗,但我此刻功体不全,又无琴在手,这条件没理由拒绝」。陆玄音心中念想片刻,坚定点头道:「一言为定」。
金成峰仍是笑意不减,傲然道:「来吧」。
自忖有三招机会,为防有诈,陆玄音头招运力八分,清风自起,一掌按在金成峰胸口,正是南水陆家家传之招——春花绿江两岸风。掌力绵长如南水清河,足有五息时间才全数泄出,常人若中此招,定当被这源源不断柔劲侵蚀脏腑,遭受重创。
然而五息已过,陆玄音撤掌,却惊恐发现金成峰仍是笑意满面,毫无受伤模样。
「南水陆家武功果然不差,你还有两招」。
首招无功,为博自由,陆玄音也不再留情,道门绝式赫然上手,至圣清气回转如涡,素手瞬化数道掌影,每一记皆带希音弦劲,暗合希音绝弦列位,在金成峰胸前连拍七掌,记记沉猛,轰在要害之上,发出阵阵闷响。
然而七掌过后,陆玄音心中陡沉。金成峰受她全力一招,只是稍稍后退半步,面容仍是从容,而她的希音掌劲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半分反震。
「你。你这身铠甲,可以卸去我的掌劲」。察觉有异,陆玄音稍一思考,便想通关窍。
金成峰得意笑道:「我是否该说陆夫人不愧是道门高足,只两招就发现老夫的倚仗了吗?来,你还有最后一招」。
最后的机会,陆玄音不敢草率出手,她之武学,需配合弦琴才能发挥最大威力,此刻无琴在手,难以全力施为,只得苦苦思索可用之招,同时亦用秀目从上自下仔细打量起这身金缕玉衣,找寻宝甲破绽。
「想不到老夫竟如此耐看,引的南水玄音目不转睛」。金成峰见陆玄音迟迟不曾动手,只是仔细观望,不由轻抚短髯调笑起来。
见他轻松模样,陆玄音对他更是嫌恶,但眼光不由自主被他抚髯之手所吸引,脑中顿时灵光一现,再提道门清圣真气。
金成峰见陆玄音攻势再启,冷笑道:「陆夫人,你可想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若是再不能伤着老夫,你就得献上肉体与老夫好好享用一番了」。
被他污言挑衅,陆玄音一面聚气凝招,厉喝一声:「住嘴」。随后玉掌一翻,招意再现「有声无音」之境,以「大音希声」法门化作凌厉掌风飘逸而去,目标却是直取金成峰毫无遮掩的头部。
大音希声缺琴弦辅助,威力不足四成,但若轰在实处,中招者必然受伤,然而金成峰却是好整以暇,不闪不避,任由道门高足的绝杀之掌在自己眼中由小变大,急速靠近,直至发出砰然巨响。
响声只是一瞬,声落之后,陆玄音呆立当场。
金成峰头颈微仰,兀自冷笑,而陆玄音的含杀玉掌离他皮肉尚有半寸距离,却再难前进半分。
「护体气罩」。陆玄音猛然惊醒,发现端倪,然而三招已过,自己却寸功未建,已然失却了改命契机。想到方才约定,自己恐怕又要身陷泥潭,任人鱼肉,南水仙子心中悔恨难抑,泪水洒落当场。
三招无功,金成峰不禁仰天大笑道:「道门高足,不过如此,尽力三招,连老夫一根毫毛也伤不了,依我看,希音武学,也不过尔尔」。
见他目中无人又辱及师门,陆玄音愤然道:「少在那自抬身价,若师傅在此,你又岂会安然无恙?莫说师傅,就是大师兄在此,你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金成峰不以为意到:「陆夫人对自家门派还真是忠心耿耿,不过老夫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到床上再花」。
「你……」。陆玄音气极,却难以发声,更无力辩驳,只得颓然垂首,默默落泪。
金成峰见仙子颓然姿态,显然已失去反抗意志,心中得瑟万分,走上前再度封住陆玄音内力,附身在她耳边淫笑道:「一会会有下人带你去沐浴更衣,你好生洗洗,一会可得使出真本事来服侍老夫」。
陆玄音啐了他一口,别过头去不再看他,金成峰皮笑肉不笑的直起身,吩咐下人带陆玄音前去沐浴,自己则背过双手,哼着小曲,悠哉悠哉的向房间踱去。
想着自己用武力降服道门仙子,一会还能享用南水玄音的美妙身子,金成峰得意万分,亦焦急万分,迫不及待的脱去一身金玉零碎,穿着内衬里衫在偏殿的寝屋中来回踱步,等候着钜子夫人快些出浴。
就在他踱步等待间,一道人影从门前掠略过,直奔陆玄音洗浴之所,金成峰见状,先是一愣,待看清此人长相,不禁微微一笑道:「这小子,跟苍蝇似的,闻着腥就坐不住了。也罢,且先让他饱饱眼福,省的他每次都怨我只给他留口汤喝」。
不多时,两名侍女将洗浴完毕,将裹着薄纱浴袍的陆玄音送入寝屋。金成峰打量着神色抗拒的南水玄音,饶是他御女无数,也不禁为之赞叹,刚出浴的墨家主母浑身散发着清圣与魅惑之姿,她身上尚有淡淡水汽蒸腾,几缕成束的湿发帖在白皙的脸颊之上,让她高贵美丽的外表更添清丽脱俗,而连日遭受的调教却让她隐隐透着刻骨媚态。她此时仅有薄纱遮体,使的她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更为醒目,胸前双峰也因连日的调教而较之当初雄伟不少,即便她用双手扯住浴袍极力掩盖,也难以挡住正中那抹渐深邃的峡沟,而身下两条修长美腿则因浴袍太短而几乎全部裸露,衬托的她更为高挑美艳。
此刻的陆玄音紧咬下唇,美目怒瞪着金成峰,含羞忍辱的模样让金成峰更为兴奋,脑中已浮现出一会将她按在床上狠狠侵犯的场景,但他御女无数,最懂如何玩弄女子,如此天下绝品,当然不能暴殄天物一般一顿狠肏了事,调教征服,欣赏美人的娇羞媚态才是他最擅长的勾当。
「陆夫人,请吧」。
「请什么?」。陆玄音双手仍遮在胸前,戒备的看着金成峰。
「当然是请脱衣服了」。金成峰淫笑道。
陆玄音怒喝道:「做梦。你有本事就自己动手,我绝不会顺从于你」。说着,遮掩双峰的玉臂又收紧了几分。
「哈,老夫才不屑强奸你,但我会让你自己主动脱去衣物,打开双腿求我肏你」。金成峰自信满满,边慢步靠向希音仙子边道:「你若不从,大可试试,老夫御女无数,从未失手过,当然你要是能给我别样的挑战,我倒是非常乐意」。
面对逐渐逼近的金成峰,陆玄音想起之前武决中的惨痛失利,心中不禁涌起阵阵绝望,更对即将发生之事更产出深深的恐惧之感,她此时功体被封,完全无法反击,无论如何抗拒不从,也终将会是俎上鱼肉,任其宰割。想到这里,陷入绝境的墨家主母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胸口那雄伟双峰也随着她惊恐时的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眼看老淫棍已越走越近,终是忍不住惊慌失色,情急之下,竟口不择言道:「你别过来。我已被人玩弄一月多,早已是残花败柳,难道你不嫌脏吗」。
金成峰要的就是击破美人心防,当然不会却步,反而上前一把搂住陆玄音香肩,将美人俏脸揽至自己面前只有寸许之处,高耸丰胸更是挤上他前胸,随后笑道:「老夫过来了,你又如何?那几个人调教你,便是老夫授意,我又为什么会嫌弃你呢?」。
陆玄音心中极度惊惧与不快,修颈却被他牢牢箍住,连转头都做不到,极力推拒,却难撼老淫魔分毫。金成峰得意一笑,随即重重吻上墨家主母娇唇,趁着钜子夫人喘息之际将舌头探入她的芳唇,攫住香滑小舌交缠起来。
被这老淫棍突然强吻还在口舌交缠,陆玄音发出「嘤呜」一声轻呼,泪水已滑出眼角,反抗的也更为激烈,玉掌连连挥舞,打在老淫棍胸膛,然而她丝毫内力也无,这几掌就如同给金成峰按摩一般,毫无威胁。
金成峰品尝着人妻美妇的香津柔唇,全然不理她的打闹挣扎,反而将手探入美妇下身那全无遮掩的芳草地带前后摸索起来。这一下,陆玄音反应更剧,努力夹紧美腿想要阻止这罪恶之手再继续深入玷污自己的私密之所。
然而一切反抗皆徒劳,金成峰放开美妇娇唇,享受般舔吻着她晶莹而敏感的修颈,同时右手几乎无视陆玄音双腿的抵抗,将手指抚上她出浴之后仍微微湿润鲜鲍阴唇前后摩挲起来。
私密敏感之处遭袭,早被欲澜精油侵蚀的陆玄音突感心中一阵火热,下体也不由自主起了反应,一股股淫汁爱液从花房深处吐露而出,渐渐沾湿了老淫棍插入她的蜜穴中摸索抠挖的手指,让她的秘密花园处不断传来「噗叽噗叽」的摩擦之声。
「不要……不……」。人妻美妇哀羞而无力的呻吟抗拒着,体内积累的药效让她的私处敏感而饥渴,更不断催促着淫花蜜穴分泌更多的爱液。
看见美妇渐已动情,金成峰微微一笑,拔出沾满钜子未亡人淫水爱液的手指,粗暴的掰开美妇遮掩乳峰的双臂,轻而易举的捉住两座高耸的乳球,隔着衣服用力抓捏揉搓起来。
双峰遭袭,陆玄音下意识的连退数步脱开这双禄山之爪,却在惊慌中一不小心撞上身后墙壁,金成峰趁此机会一步踏前,一手将她按在墙上,不顾她的扭身挣扎,用另一手解开浴袍胸前系带并伸入其中,把握住那团绵软丰弹的美肉,淫猥道:「方才隔着一层纱,手感已是妙不可言,现在全无遮拦,果然让人陶醉,夫人这身子当真极品。「说话间,手指已撩拨捻玩起美妇那早已翘起的乳首。
陆玄音狠命拍打着那只亵玩自己美乳的恶手,但伟岸乳峰却始终难逃老淫棍的掌控,反而被他的熟练指法撩拨的淫欲更浓,下身在微微颤抖时已然湿滑一片,拍打反抗的手也越来越无力。
察觉到美人娇躯渐软,金成峰得意的放开陆玄音,楚楚可怜的希音仙子无力的靠在墙上,胸前丰满高挺的乳峰随着她的娇喘而颤颤巍巍,兴奋的乳首隔着浴袍也能看出已是硬挺翘立。
「嘿嘿,夫人,老夫这一手功夫你还满意吗?」。金成峰淫猥问道。
陆玄音受欲澜精油药力影响,心中早已欲火如燎,但清明仍在,恨恨道:
「淫贼,你想要我身子,我也无力反抗,你尽管来就是,休要折辱我」。
金成峰哈哈一笑道:「夫人,你穿着衣服,我如何要你身子?不如你自己脱了,老夫就如你所愿」。
陆玄音颤声道:「休想。想脱就自己来。我说过,我绝不顺从于你」。
金成峰乐道:「夫人这是铁了心想与老夫增添床笫情趣啊,不过老夫也是个固执的人,你既然不肯自己脱,我自有办法让你主动求肏」。
「那你就试试吧」。陆玄音知道自己连日被淫药侵蚀,又被旷了七日,欲火堆积之下,今日绝无幸理,但尊严使然,无论身为墨家主母还是道门弟子,她都不允自己主动放弃抵抗。
金成峰也不多话,当即横抱起哀羞美妇,毫无怜惜的将她丢在床榻之上,然后纵身压上仙子娇躯,粗暴的扯开半边浴袍,一只雪白高耸的乳球随即跳脱而出,在空气中不停颤动,诱人非常。
小巧的玫红色乳头朝天挺立,似是在召唤老淫棍的临幸,金成峰也不客气,一口含住那点樱桃,舔吸轻咬,恣意品尝,双手也不曾闲着,一手握住那暴露的丰弹美乳挤压揉搓,另一手则撩开浴袍下摆,玩弄着少妇人妻同样是有着诱人玫红色的娇唇花瓣,并时不时将一根手指或数根手指探入正在吐浆的紧致秘裂中抠挖不停。
上下两处敏感带皆遭猥亵,一会功夫,陆玄音便觉娇躯燥热,情焰高涨,雪也似的肌肤上染满红霞,沁出细密香汗,让她如发情一般妩媚撩人。但她仍是咬牙坚守,竭力对抗着身体中渐渐壮大的欲火。
美妇极力自制,更刺激老淫棍的征服欲,金成峰放开那沾满他口水的雪峰樱桃,转而向下,欣赏起美妇下身秘所那处已被自己花蜜浸染发亮的芳草园林。
下身的私密地带毫无遮掩的暴露在这无耻老淫兽的眼前,陆玄音心中无力的哭泣着,她刚摆脱蒙面人一行的调教,又被这老淫棍摸光看光,真不知自己上辈子到底犯下何种罪孽,今生竟要她这般偿还?
金成峰丝毫无觉人妻美妇心中的哀恸,他只一心想征服这气质盎然,隐媚秀丽的道门仙子,所以欣赏她红润光泽的玉体同时,言语刺激仍是不停:「夫人,感觉如何,你看你都湿成这样了,还不肯就范吗?」。
陆玄音咬牙,索性撇过头不再搭理这老淫棍,金成峰看着南水玄音脸上飞过羞怒的红晕,很是满意,笑笑道:「我喜欢挑战」。随即两手齐动,一手运使巧劲,用手指飞速抽插起仙子满是爱液的花蜜小穴,一手则拨开仙子阴唇花瓣,重重按在了那颗圆润粉红的肉芽之上。
「唔。」。突如其来的酥麻快感如电流一般瞬间冲击着陆玄音娇躯的每个角落,让她的胴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抽搐起来。即便在一个月的调教中,她也从未受过如此刺激,刹那间,美妙女体最深处那团燃烧的欲火急速涨大,疯狂的引燃她早已被撩拨起的渴望,下体蜜穴中的爱液随即喷溅而出,挥洒在床单之上,形成一片狼藉。
然而在色中老手的金成峰手下,这样的刺激只是开始。老淫棍一击得手,动作不停,一面加快速度指奸美妇的湿滑蜜穴,一面指尖飞动,按、捺、揉、戳、刺、捻、拨,运起各种法门加大力度挑逗哀羞人妻的充血阴蒂。可怜的陆玄音哪里禁得住如此可怕的官能刺激,被这色中恶汉挑逗的娇喘连连,乳峰在颤抖间越来越涨。在极度哀羞间,受辱人妻的欲望之火一点点融穿心墙,在她极力的压抑下仍如雨后新笋般争先恐后的钻出,让她情不自禁的连声娇吟,发出蚀骨媚音。
见身下美妇在自己的手指攻势下情欲萌发,渐难自抑,金成峰得意至极,淫猥道:「夫人乃希音观高足,想必对指法颇有研究,不知老夫的指技是否让夫人满意?」。
陆玄音此刻心中脑中皆如火烧一般,仅存的理智正与竭尽全力压制着激燃的欲火,听他猥言,仍是不屈道:「你尽管折辱好了,休想从我这听去半句顺从话……啊。「狠话未放完,粉嫩豆蔻之上又遭撩拨,陆玄音浑身如遭电侵,纤腰猛抬数下,竟是被金成峰这老淫棍指奸到了高潮。
美人绝顶,阴精爱液成片挥洒,楚楚可怜的陆玄音被这老淫棍指奸的浑身轻颤,一只暴露在外的高耸美乳巍巍颤动,雪白的乳肉透出满带情欲的迷人粉光,在香汗覆盖下闪动着诱人的光亮,一双浑圆玉腿下意识夹紧早已泥泞不堪的花唇穴口,从花径秘裂中潺潺涌出的黏滑蜜汁沾满了那片黑亮的芳草森林,更如溪流般滑过紧致的臀瓣,在床单上积成一片小小的沼泽。
金成峰得意的看着墨家主母,见她柳腰扭摆,双眼迷离,显然已是欲火高涨,春情难耐,便继续撩拨道:「如何,陆夫人,现在你肯自己脱衣服与老夫干上一场了吧?」。
陆玄音早已欲火中烧,但仍是不愿放弃,颤音轻声道:「休……想」。
佳人在理智与欲望中苦苦挣扎,却仍不坚守辍,金成峰兴奋至极,眼中露出更浓重的征服欲,连笑数声,道:「趣味。当真趣味。我从未玩弄过如此趣味的女人。好。老夫今天一定要教你自己求肏。来。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真本事。「说罢,只见老淫棍俯下身去,强行拉开玉柱似的浑圆美腿,随后抱起她仍在流汁的浑圆玉臀,张口舔玩起哀羞仙子的涌泉秘处。
金成峰御女无数,舌技岂是易与,只见他一条粗舌如毒龙一般,灵巧而强韧,时而飞速转圈,舔弄仙子的玉蚌蛤口,时而如毒蛇般钻入哀羞人妻的蜜穴之中,顶舔搅弄穴口处的敏感嫩肉,时而又如连珠箭一般飞速抽插美人的湿润蜜穴,将强忍欲火的道门仙子玩弄的苦不堪言,哀婉轻吟。
南水玄音被这顿口舌侵犯撩拨的近乎崩溃,她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欲望,却控制不了已被药物侵蚀的敏感肉体与久旷之后渴逢甘霖的身子,随着老淫棍越来越快施展舌功,清丽秀美的道门仙子终是阻止不了快感的蔓延,在金成峰又一次的将舌头伸入蜜屄中大肆搅拌之后,美妙人妻终是在极度抗拒中再度被快感推上顶峰,花房深处的一阵剧烈收缩,伴随着她一声哀婉绝叫,大量随之阴精喷涌而出,泼的金成峰满头满脸。
随着高潮绝顶的猛烈冲击,陆玄音被久旷的身子终得一丝缓解,换来的却是再难抵御欲望的猛烈攻伐,坚守已久的心房似被冲开一道裂口,而金成峰攻势不停,下体秘裂出连续不断的快感接踵而来,让她无暇填补就遭遇更大的冲击,随着这道裂口的缝隙越来越大,终于,在受辱人妻情难自制的一声哀婉娇呼中,被压制已久的情欲破闸而出,瞬间点燃她遍布全身的欲望与渴求。
然而,两次的高潮,只是淫戏的开端,在螟魄三人一个月来的调教与欲澜精油的侵蚀下,二度高潮却未真正受到肉棒阳精玷污的绝美人妻反而更觉空虚,炽烈的欲火在她满是香汗的玲珑玉体中四处奔腾,无论经脉、血液还是肌肤、心房,几乎都被这人类原始的饥渴给占据。
金成峰得意的放开仍在高潮余韵中颤抖抽搐的陆玄音,握住她裸露在外的那颗坚挺美乳,一边把玩揉捏一边淫笑道:「夫人,想要老夫满足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吧。「他时常调教女性,欲澜精油更是常用药品,因此非常清楚陆玄音此刻状态,正是迫其就范的绝好机会。
果不其然,被二度高潮点燃满身欲望却极度空虚的南水玄音此刻已被药力与本能侵蚀的神智迷离,在听了金成峰猥言之后,虽然心中仍是煎熬无比,却在肉欲与渴望的驱动下,竟是一边娇喘,一边将颤抖的素手缓缓搭上襟扣,逐粒逐粒的打开身上最后一道防线的钥匙。
美人陷欲,仙子卸衣,是世上最能引动男人兽欲的场景之一,纵使金成峰阅女无数,也深深的被陆玄音缓缓呈现的性感裸躯所震撼。褪去最后一层纱衣的希音仙子玉体横陈,润白透红,全身散出诱人的粉光,丰腴的身段下细颈光洁,美乳丰挺,小腹平滑,玉腿嫩白,雪臀浑圆,由道门修为养出的清圣仙气与俗凡世人的原始肉欲此刻融为一体,令仅剩残衣蔽体的墨家主母焕发出引人疯狂的诱人气息。
自己在肉欲驱使下主动将裸身暴露在这以淫女为乐的老不修眼前,身为道门高足与墨家主母的陆玄音心中凄苦,更是羞耻万分,但她已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仍是抵敌不住欲澜精油的药效与老淫棍的口舌攻势,现在的她心中仍有抗拒,但她一对傲然高耸的美乳已胀的又圆又大,两颗挺立的嫣红乳首以及饱受欺凌而的粉嫩阴蒂都兴奋的挺立着,这三处敏感地带无一不是在向老淫棍诉说着——她已经再难忍耐。
金成峰满怀兴致的欣赏着陆玄音那清中带媚的气质,饱览着她丰腴的发情胴体,相比于之前隔着一层薄纱,这种毫无遮掩、一览无遗的画面让他更为兴奋,胯下的巨根早已将底裤撑起一座凶气凛凛的小山。
「夫人,你自己脱了精光,但老夫还穿着衣服呢,你不如帮老夫也一并脱了吧」。初取成效,金成峰趁热打铁,进一步提出非分要求,陆玄音无比哀羞愤怒,但看见金成峰身下支起的山包,顿时抵受不住爆发的欲望,颤抖着素手,缓缓伸向金成峰的内衫。不料手至半空,却被金成峰一把捉住,淫笑道:「我知道你早已欲火焚身饥渴难耐,想要老夫早点肏你,何必还这么磨蹭」。
说着便把陆玄音玉手按到自己胸膛,道:「来,快些脱,你也好早些挨肏」。
污言秽语,听得陆玄音遍体恶寒,颤抖的双手却难以自持的动了起来,满带哀羞的替正在调教凌辱她的老淫棍脱去上衣,露出他精壮健硕的半身。
替男子脱衣,陆玄音只对墨纵天做过,此刻对这老淫棍做出只对丈夫所做之事,南水仙子心中更觉羞耻难受。金成峰察觉美人停下动作,不禁道:「怎么,夫人,你只脱了上身不脱下身,该让老夫如何肏你呢?」。
陆玄音狠狠瞪了笑吟吟的老淫棍一眼,极为不愿的伸手,缓缓褪下金成峰的底裤。随着最后的遮掩去除,一根青筋贲起的庞然巨物跳脱而出,甩动不已,看的陆玄音一阵心跳加速,不知该作何应对。
从不屈不从到哀婉顺从,金成峰很是满意,此刻肉龙解封,正是快意之时,他也打算暂停调教戏耍,先享受一番再说。只见浑身赤裸的老淫棍靠近同样浑身赤裸的希音仙子揶揄道:「衣服都脱光了,还害什么羞」。挽住她的修颈,强行将她臻首移至自己的脐下三寸之处,硬挺阳根不由分说,顶向美妇娇唇。
陆玄音猝不及防,被这根肉柱破关而入,更被他粗暴的抱住臻首来回拉扯,迫使她不停吞吮这根火烫巨物。无助的希音仙子被他这般羞辱却无力反抗,只得随着头部摆动,尽力吸吮这根占满她檀口的巨物,二人结合处不断传出淫糜的「噗叽」之声与仙子无力的悲鸣。
金成峰感受着妇人美妙的口舌侍奉,酸爽无比,胯下更添劲道,直将龟头塞入美妇喉咙深处,玩起比口交更刺激的深喉。陆玄音的柔嫩喉头被他被他来回抽插,难受至极,偏偏又无法逃离,只能轻微的摇头,无力捶打推拒着老淫棍的裸身,发出呜呜悲鸣。
金成峰见美人反抗,也不以为意,他此刻舒爽不已,竟隐隐有泄精之兆,思考数息,终是不愿在前戏就缴枪,便将肉棒从哀羞仙子口中拔出,厚颜无耻道:
「接下来才是正餐,陆夫人,你的小嘴我已经肏过了,接下来,你希望老夫肏你哪里?小屄?还是腚眼?」。
陆玄音正扶住前胸干呕不停,听他问话,斜了他一眼,并不回答。金成峰不料她在欲火焚身,已脱衣求欢之后竟还有反抗意识,心中不由啧啧称奇,但更激发他的征服欲,让他想用更多手段去玩弄、凌辱这极品人妻。
「不说么?也好」。金成峰在墨家主母面前抖动着刚刚在她檀口中肆虐的坚挺肉棍,威胁道:「看来你不打算要你儿子的命了」。
突然提及墨天痕,陆玄音心中一惊,欲火褪去大半,急忙问道:「痕儿在哪。?
你把他怎样了。?」。
金成峰笑道:「陆夫人真是爱子心切,不过……」。他故意一顿,阴险逼问道:
「你若想他好好的,就快些回答老夫,你要老夫先肏你哪里?说。小屄还是腚眼?」。
陆玄音心系爱子,怕墨天痕在这奸恶淫徒手上遭祸,此刻已是心乱如麻,失了方寸,面对这般无耻逼问,慌乱道:「你别伤害他,我……我给你……给你……肏……便是……」。
寥寥几字,说的断断续续,遮遮掩掩,却是身为人母最伟大的英勇,亦是为爱子愿牺牲自己的觉悟。话语说完,陆玄音自觉羞愧难当,心头却浮起一股奇怪感觉,非悲伤,非抗拒,却似隐隐有些兴奋。
金成峰歪嘴一笑,继续逼问道:「好啊,那你告诉老夫,你要老夫先肏你哪里?」。
陆玄音羞愤不已,低头默然片刻,终是银牙一咬,决然而无奈道:「你既然想爽,那就从前面开始吧」。说罢眼一闭,不再动作,静等老淫棍扑上身来,尽情淫虐她的那刻。
然而过了数息,却是毫无动静,陆玄音心中生疑,张目望去,只见金成峰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道:「夫人你还真是不知羞耻,竟然求着陌生人肏你」。
爱子身陷魔窟,陆玄音不敢造次,纵然被金成峰侮辱成不知廉耻之人,也毫无反抗之心,只是软语恳求道:「你要我身子,我给你便是,你想对我怎样我都不会吐露半个不字,但你得答应我,不可伤害我的儿子」。
金成峰却依旧不曾放弃对仙子的折辱,猥琐道:「这个好说,那么你先告诉老夫,你想让老夫用什么姿势肏你?」。
陆玄音俏脸一红,哪里肯答?金成峰也不急躁,又追问道:「那你告诉老夫,平日与你相公行房时,最喜欢用什么姿势?」。
被提及亡夫,又被问及隐私秘密,陆玄音俏脸瞬间红如渗血,心中将这不知羞耻的老淫棍狠骂一通,但为爱子,纠结半晌仍是在无奈中选择妥协,支支吾吾的羞耻道:「就……就正常的男……男上……女下……」。
「真是传统而无趣的姿势」。金成峰哂笑道,随即将陆玄音火烫的胴体摆成趴跪的姿势,已然贲张怒挺的肉棒抵住流蜜蛤口,又问道:「这个姿势,可曾玩过?「
陆玄音无奈羞耻道:「不曾……」。金成峰满意的将硬挺龟首在仙子蛤口上下摩擦刮蹭,直至晶亮蜜汁将粗圆龟头蘸染的晶亮,这才将整颗龟头缓缓顶进桃红色的湿润穴口,棱角分明的龟楞卡住甬道入口,不停的研磨着道门仙子的屄口嫩肉。
穴口遭侵,离再度失身只差最后一步,陆玄音心中紧张而羞愤,却无力甚至无胆反抗,扬起的臻首,闭阖的美眸,渐促的气息,无奈的仙子,已静待最终来临的那一刻。
然而这时,却听金成峰哈哈狂笑道:「陆夫人真是好骗,老夫随口说的两句竟也当真」。
听闻此语,陆玄音先是一惊,随后愤然道:「你骗我?天痕不在这?」。
金成峰笑道:「我只要你的人,要你那小野种作甚?那野种的作用,也只有给老夫调教你时增添一些趣味罢了」。
被人戏耍,屄口还嵌着这人的肮脏阳物,陆玄音羞愤难当,心中恨不得将这老淫棍千刀万剐,怒骂道:「老匹夫。你如此玩弄于我,将来有机会,我定不会放过你」。
金成峰看着陆玄音被自己玩弄而露出的激愤神色,越看越觉有趣,只觉这刚烈不屈的清圣仙子越发的娇艳迷人,更是被她宁死不从的模样撩拨的欲火难平,心中早把自己之前那番「让你打开双腿求我肏你」的豪言壮志抛至脑后,也不管她在那不停叫骂,突然狠狠道:「今日老夫便替你相公教教你,房事之中到底有多少趣味。「说话间,狰狞龟首已撬开水帘洞口,缓缓捅入人妻美妇的花园深处,龟楞霸道的刮过仙子玉壶中的寸寸嫩肉,宣告着这妩媚熟妇已被他强行占有玷污。
「畜生。快停下」。察觉肉棒已向蜜穴中入侵,陆玄音如受惊的母兽一般,连忙向前爬去,想要摆脱肮脏阳物的入侵,但她的抗拒与惊慌,只能更加激发这老色魔的兽欲。只见金成峰握住她的纤细腰肢,向后重重一拉,一对白馍也似的肥臀与老淫棍的壮硕腹部撞出激烈的肉浪,二人下体已结合的严丝合缝。
老淫棍一枪直抵仙子的娇嫩花蕊,巨大快感如潮水冲击着希音仙子久旷的娇躯,令她不由自主的娇哼一声,叫骂亦被这记「棍法」所打断。知晓自己再度失身,南水玄音心中悲苦不已,银牙紧咬,眼泪却止不住掉落下来,虽是早已在淫药和舌奸的双重刺激下欲火焚心,惨遭强暴的希音仙子仍是不禁发出了阵阵哀婉悲鸣,屈辱的承受着金成峰的缓抽慢插。
金成峰只觉希音仙子蜜穴中嫩肉层层叠叠,磨的他舒爽不已,花径穴肉更是不由自主的收缩夹紧这根入侵的巨物,同样箍的他性奋难当。老淫棍自然知道这是因佳人一路饱受调教之故,但他又怎会放弃这既能折辱又能调教胯下美人的机会?当即笑道:「夫人还挺配合,可是感受到老夫的雄风而不能自持了?」。
陆玄音仍是银牙紧咬,努力抗拒着淫药与阳具给她带来的双重快感冲击,听到这话,不屈回应道:「老匹夫。你休想用言语折辱我。即便你用阴险卑鄙的伎俩强占了我的身子,我也绝不向你妥协」。
这一语,更是刺激金成峰征服欲,他不禁拔出肉棒,怒道:「老夫玩女人,从来靠的都是技巧,而不是伎俩。很好,既然你那么难以调教,我便用上点真本事,定要让你忘了丈夫,一心屈服在老夫棒下。「说着,老淫棍又将陆玄音翻过身来,将她白皙的玉腿粗暴扒开并抗至双肩,让她神秘而诱人的牝户向上显露,随后在墨家主母激烈的抗拒挣扎之下将胯下狰狞的巨物对准桃红的花穴径口,用粗大龟头再度拱入美少妇早已蜜汁横流的花唇幽径。
「啊。不要。你滚开」。感觉巨物再度入侵,陆玄音悲鸣着挥舞玉臂捶打着金成峰健硕的胸膛,想要将这老淫棍连同他的肮脏巨物推出自己的身子,然而内力被封之下,原本受万人敬仰迷恋的南水玄音,不过是个难以抗衡命运,夫丧子散的羸弱女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着那条粗壮肉棍如同昂扬吐信的巨蛇一般一点点侵入自己的私处,直到完全消失在自己身下。
金成峰的身躯壮硕健美,肌肉鼓胀,丝毫看不出已到知天命之龄,胯下的阳物也似少年人般威武雄壮,尺寸惊人,虽不及呼延逆心的八寸大屌,也足有六寸半多(注1),龟冠棱角分明,径上青筋横斜,一般女子对这根粗硬肉棒根本无力反抗,有的只需一插便会告饶投降,再加之其本人曾御女无数,尽品天下名穴,在床上兼具力量与技巧,很难有女子能抵御他的全力挞伐。
而如今,金成峰不想再让身下美妇再多坚持,他迫切的想要通过狠肏征服这清圣而熟媚并存的人妻仙姬。只见他将粗硬的肉棒缓缓抽离美妇的淫花蜜穴,直到只留一颗龟蛋嵌在屄中,随即深吸一口气,腰马合一,疾如迅雷般奋力一捅,肉棒如铁枪直刺,势大力沉,尽根再墨,顶的美妇平躺时亦高耸的玉峰翻飞出缭乱晃眼的乳浪。
陆玄音一月来深受调教,又时时在被淫药侵蚀,早已欲火焚身,只凭意志咬牙坚持至今,已是强弩之末,唯有尊严在苦苦撑持着她不去主动求欢,如今再度被这老淫棍尽根插入,遭他用粗硬龟首猛顶花芯,挺穴就戮的南水仙子顿时发出一声淫媚而舒爽的娇呼,芳唇轻颤间,眉眼已渐入迷离,只有紧绷僵直的胴体,似是做着在堕入淫欲深渊前最后的僵持。
然而她越是不屈,越是表现的抗拒,金成峰就越是得意,越是亢奋。他借着家财万贯得来一方权势,之后更是无法无天,不仅在自己属地上掳掠淫辱淫辱良家女子,更借自己生意之便,满天下搜罗强掳中原美女送回金钱山庄,对这些可怜女子大肆奸淫调教,用强壮如牛的身体和高超精巧的性技去玷污玩弄这些纯洁高雅的女子,以此来满足他高高在上的「空虚感」和隐藏在雄霸外表下的变态征服欲与卑劣兽欲。而像陆玄音这种出身名门又嫁为人妇,且名动天下的绝艳侠女正是他最喜欢的类型,所以金成峰此时心情如同饿了三月的灰狼一般,急切的想要撕咬吞咽他的猎物,在他眼中,墨家主母挣扎抵抗的模样,就如同被饿狼按在爪下的白羊一般——楚楚可怜,却只是徒劳。
金成峰这老淫棍纵横花丛多年,对如何玩弄女性肉体早已了然,又岂会给她做斗争的时间?只见他那双可开碑裂石的粗厚手掌一只环住了美妇的笔直玉腿,另一只则轮流抓住她胸前两只正在不停颤动的绵软玉兔大力揉搓,同时腰腹一退一进的开始前后耸动,享用起仙子美妇的膣腔嫩肉。他的抽插并不快,但实则已用出了多年的花丛经验,用有力的腰腹肌肉使粗硬的肉棍边旋转边抽插着人妻美妇的淫滑蜜屄,粗壮的茎身与龟头的棱角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摩擦刮蹭着仙子淫穴中的每一片敏感嫩肉,还时不时抵上宫口嫩蕊旋转研磨一番。
如此紧密而淫糜的交合,让原本就已在情欲悬崖边摇摇欲坠的陆玄音更加难以自持,更可怕的是,燃烧在她体内深处的欲望之火变得愈发灼烫而燥热,被调教了一月又被旷了七日的肉体正飞速的脱离她的掌控,残存的理智在雌性本能的指使下源源不断的奔向淫欲的深渊。
金碧辉煌的偏殿寝屋之中,清圣妩媚的道门仙子被喜好人妇的老淫棍按在床上狠肏猛插,画面香艳而淫糜。陆玄音只觉羞辱万分,然而在她咬牙坚持,抗拒快感的同时,一股异样的感觉随着勃发的雌性本能涌上心头,竟让她在这羞耻的淫虐中开始慢慢享受起来,甚至对金成峰充满兽欲的侵犯有了几分期待。
伴着「噗嗤噗嗤」的抽插之声与臀肉相撞的「啪啪」之声,金成峰挺着肉棒在陆玄音的花径中来回肆虐着,嘴上却已挂上奸诈笑容,身下的美人已不再有先前激烈的反抗,甚至开始不着痕迹的小幅挺动雪股,「偷偷的」配合着他愈渐粗暴的抽插,这般变化哪能掏出他的眼睛?望着那具横陈的美妙肉体在自己有力的挞伐中媚态渐露,老淫棍心中更是兴奋难抑,胯下狰狞的雄物扭动着狂抽猛插仙子妙穴,每一下都深深埋入美艳人妻的蜜屄尽头,重重的撞击在花宫嫩口之上,让这层极力反抗他的道门仙子难以自持的发出一声又一声压抑的呻吟。
身受淫药、淫欲、肉棒三重攻势,陆玄音体内欲火早已不受意志约束,在她四肢百骸中流窜肆虐,烧的她口干舌燥,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即便雪白而性感的熟美肉体就裸露在粗鄙的老淫棍眼前,任由这禽兽般的男子欣赏并任意狎玩享用,也再无之前那般坚定的拒绝。
看见胯下尤物挣扎渐休而浪态渐显,金成峰心中成就感得以满足,想到身为墨家主母、道门高足的陆玄音即将被自己阳精灌注,老淫棍更是兴奋的无以复加,下身肉棒加力加速,抽插不止,直奸淫的陆玄音下身淫水四溅,滋滋作响。在近百下如此激烈的抽插之后,老淫棍发出一声雄壮嘶吼,将他的粗硕肉棒尽根顶入仙子玉体的最深处,在一阵抽搐中精关大开。而惨遭奸人淫辱中出的南水仙子,只能无助的躺在淫棍的胯下,伴着屈辱的泪水,无奈的迎接着禽兽老者将带满征服欲和兽欲的炽热雄精深深注入自己的花房之中。
「天哥……对不起……我……又脏了……」。陆玄音默默的向亡夫道歉,心中满是悲哀、苦楚、不甘与无奈,身上骑着的淫邪恶徒却霸占享用了她原本只属于丈夫一人的美妙身子,还想着将她收为禁脔,将她变成一个听话顺从的奴隶供他淫乐,而她,百般抗拒,千般忍耐,却却依旧抗不过命运的玩弄。
木已成舟,不见希望,陆玄音心防渐毁,虽然仍想反抗到底,性感的身体却依旧被淫药肉欲深深荼毒着,敏感的肉体已不由自主的背叛了意志,沉浸在强烈的欲望中无法自拔,雌性的本能几乎要压垮残存的理性,开始渴望着被强壮的男性征服。金成峰看见胯下目光渐已涣散的美妇,知其已近崩溃边缘,轻蔑一笑,粗硕肉龙在人妻的淫滑雌穴中左突右撞,尽骋雄威。
卧房之中,满是名贵字画、精美玉器,但再名贵的字画,也不如道门仙子般清圣高贵,再精美的玉器,也不及南水玄音的玲珑玉体。金成峰尽情享受起征服与奸淫道门仙子、墨家主母的带来的肉体、心理上的双重快感,亦同时使出浑身解数来征伐这熟美人妻,只见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心花怒放的抓住陆玄音那双玉白美腿并将之分开到最大,硬挺的肉柱疾风骤雨般在哀婉人妻的湿泞肉洞中勇猛捣送,抽插的清圣绝伦的道家仙子下身汁水淋漓,肏弄的高洁的墨家主母香汗涔涔,奸淫的无助美妇透体酥麻酸软。
由于刚射过一轮,老淫魔此刻战意高涨,欲望爆棚,不断大力抽插身下的滑润美屄时,也不忘挺腰转臀,让粗壮坚硬的肉屌在绝色仙子的蜜穴中旋转跃动,大肆蹭插着将之紧裹的敏感媚肉,还不时顶住美妇的娇嫩仙蕊细细研磨,只肏的在淫欲勾引刺激下的仙姿美妇娇喘吁吁,媚眼如丝,在舒爽透顶的快感中激烈抽搐痉挛,一颗欲仙欲死的芳心几乎飞出胸腔。
哀羞挨肏的受辱仙子在淫药、久旷、被内射与老淫虫高超技巧的多重刺激下,高涨的欲焰不断在心中堆积狂燃,让她心中除了欲望外再难容下其他事物,在如潮的快感下忍不住叫出声来,但仅存的羞耻心让她无法开口,只在心中纠结的呐喊着:「啊……好粗、好硬……把我的下面都塞满了……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沦陷了……可是……好舒服、好舒爽,这升仙一般的快感……好美……啊。
再……再用力、别停啊。「
专心肏弄绝色美妇的金成峰自是没有听到仙子心中的波澜,他只自顾自的用硕大龟头一下下雨点般狠狠打击在美妇蜜穴深处的仙蕊宫口之上,粗硬的肉棒在她越来越湿、越来越媚的仙子美屄中激烈肏送,将桃红蛤口的两片阴唇媚肉抽插的翻进翻出,更不断的将嫩屄中的精水爱液抽带甩出,让二人结合处之下的大片床单染湿的如湖泊一般。
这样如暴风疾雨般的激烈肏干又持续了数百下,躺在床上被动受辱的陆玄音遍体细汗,双颊嫣红,原本高贵的美眸中已不见往日神采,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褪去的淫欲。终于,一直抗拒挣扎的希音仙子,慢慢抬起纤腰美臀一下一下向上顶去,竟是主动的配合起老淫棍的疯狂抽插。开始时,美妇仍是跟不上老淫棍的节奏,被插两三下方才顶起一次,渐渐的,顺从着快感的指引,堕入淫欲的道门仙子找到了被肏的节奏,随着身上恶徒的每一下凶猛插入,希音仙子都能扭动着柔美腰肢,迎合起这粗鄙淫棍的兽欲侵犯,并随着这淫荡的节奏将雪白的圆臀高高抬起,上下起伏的迎凑着那根粗鄙肉棍更深入的捣入自己女体深处。
见到身下气质高雅、清圣如仙的绝色美妇被自己抽插的开始放浪形骸、主动迎合,金成峰大喜过望,双手放开美妇素缟般的脚腕,转而抓住那对不断跳动的高耸玉乳用力抓捏成各种淫糜的形状把玩一番,最后箍住仙子不断扭动的纤腰,更激烈的耸动自己的胯下肉棍,毫不留情的狠肏猛干起来。
然而惨遭粗鄙败类奸淫的陆玄音似是已忘记自己身为道门弟子与墨家主母的最后底线,拼命的扭摆着浑圆雪臀向上猛挺迎凑,使的自己最圣洁的私密之所向这卑劣淫徒完全敞开,如同在欢迎这恶心肉棒的奸淫侵犯一般。眼下,这气质清圣高洁的角色仙子就如同沉浸在欲火中一般,满是露骨而不知羞耻的淫欲眼神盯上了正在奋力耕耘中的老淫棍那淫猥狰狞的脸,不再有一丝抗拒,就如同渴望被雄性征服的美艳雌兽一般娇喘不停,胸前一对饱满高耸的玉乳晃动出猛烈而淫荡的节奏,应证着二人激情交媾时的激烈程度。
美人放弃抵抗主动迎合,金成峰亢奋非常,在用正常体位激烈肏干数百下后拔出沾满淫水的肉屌,将躺在身下目色迷离的陆玄音拉起与自己对面而坐,然后托起仙子美臀,挺起朝天的肉屌对准她正不断向外滴落淫糜爱液的淫花蛤口,在肉屌向上猛顶的同时将怀中娇躯狠狠按下,粗硬的巨屌瞬间深深刺入仙子的美穴深处。由于重力的关系,这般姿势插的更为深入,粗硬龟头直指花芯,顶的陆玄音一阵哆嗦,快感接连而至,情不自禁的浪叫一声,又是小泄了一回。
改换姿势,金成峰肉屌得以尽根没入仙子美穴,却不急抽插,而是抱住仙子翘臀,前后左右的平移起来,深插在仙子体内的肉屌也随着娇躯的平移,充分的研磨着美艳人妻花径内的每一寸湿滑嫩肉,让她体会更为极乐的淫糜快感。陆玄音被金成峰这一手弄的浪吟不断,宫口大开,一张一合的吮咬着入侵的龟首,同时也下意识的缩紧蜜屄,紧紧箍住这粗鄙肉根,想要获得更多的快感。
研磨一会,金成峰被陆玄音美屄箍的舒爽不凡,兴致更高,托起美妇挺翘圆臀,将她慢慢拉起离开肉棒,忽的又重重将怀中娇躯按下,这一抬一按,肉根龟楞重重碾过美妇的穴中嫩肉,带来劲猛快感,让她再也把持不住,终于浪叫出声:
「啊。好……爽」。
第一声的浪叫,宣告着美妇沉沦情欲,再难回头,金成峰喜不自禁,大笑出声,手上却是动作不停,抬按动作越来越快,渐渐变为更为淫荡的抛摔动作,在陆玄音绝美女体的的快速起落间,老淫棍的粗壮肉棒一次次的向上肏进哀婉人妻的湿滑蜜屄,顶的她情难自制,浪喘娇吟,娇弹美臀起落间与金成峰的粗壮大腿不停撞击,发出淫糜的「啪、啪」声响。
此刻,清圣高雅却堕入淫欲的道门仙子玉臂环保着正在奸淫她之人的后颈,丰弹美臀被这粗鄙淫棍握在手中肆意捏玩,娇躯一上一下的起伏间,散落的青丝飘舞如画,胸前丰满白皙的乳球上下弹跳,跃动出晃人眼球绝美乳浪。
美景在前,金成峰哪会客气,轮流吸吮起那对弹跳的乳球,只觉乳香扑鼻,醉人心神,让他更为勇猛的玩弄起身前美妇。
如此淫糜的姿势持续了约一刻时间,金成峰虽膂力强劲陆玄音又身纤体盈,但方才一通不间断的大力抛摔也让他臂膀略酸,他自己也想换个花样奸淫这美艳熟妇,于是将陆玄音托起,把她仍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于他,露出那如丘峦起伏般的玉背曲线,接着箍上美妇纤腰将她拉起成跪姿,掰开丰隆弹润的臀丘,依然怒挺的肉棒对准蜜汁横流的花穴屄口,一棍到底。
陆玄音正沉浸在激情性爱的快感中,冷不防体内肉棒被抽出,心中顿感空虚难受,又被老淫棍扔到床上来回摆弄,心中更觉羞辱难堪,只是肉欲高涨之下,当老淫棍扶住她的纤腰,将粗硬肉棒再度捅入花穴中之时,那股空虚被瞬间填满,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满带欢喜的浪吟,玉臂撑住上身,开始主动向后耸动臀丘,迎合起老淫棍的再度奸淫。
美人主动配合,花径湿濡舒爽,娇臀弹润丰隆,已让老淫棍从视、触双感上享受非常,而那对自然垂下激烈晃动的丰满乳球,即便隔着曲线优雅的美背,亦能不停跳出身侧,似是两只顽皮的小玉兔,每次只稍稍探头便又隐回身去,深谙撩拨技巧。
金成峰被眼前美景晃的心醉神迷,向前探身拉住陆玄音玉手,将她娇躯如弓般向上弯曲成一道诱人曲线,随即抓住美妇皓腕,健硕肌肉催动熊腰猛力前挺,将粗壮肉柱一下下狠狠肏进美妇的流汁蜜屄当中,强大的力道撞的仙子浑身美肉娇颤,臀浪翻飞,尤其是胸前两座玉峰,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有节奏的来回舞动,如同漩涡一般各自旋转出淫糜而诱人的炫目乳浪。
房间内,「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与「噗嗤噗嗤」的水乳交融声不绝于耳,之中还夹杂着男人卖力的低哼和女人舒爽的媚吟,金成峰耸臀挺屌从后怒插希音仙子的湿滑蜜屄,从美妇花径中被挤出的淫糜爱液顺着玉腿内侧不断流到床单之上,双膝周围早已是一片泽国,湿濡不堪,而因老淫棍的强猛抽插,而四下飞溅的淫水爱液却飞到更远的地方,从星星点点的水渍,慢慢的沾湿整片整片的床单。
维持着老汉推车的姿势被猛肏半晌,陆玄音腰背皆已酸麻,却还不住的挺臀迎合着老淫棍不见减弱的强劲抽插。金成峰肏的兴起,也放开美妇皓腕,按住那对在仙子胸前旋转生浪的丰挺乳球,将她整个身子都拉直按进怀里,直至把那香汗遍布的玉背贴住自己健壮的胸肌。陆玄音臻首无力的歪倒在金成峰肩头,胸前那对美乳已被金成峰大力按成乳饼,只有数道白皙乳肉从老淫棍的指缝中溢出,昭示着其丰满与弹性。
望着肩上媚眼迷离的娇美容颜,金成峰胸中豪情无限,一口吻上道门仙子微翕的樱唇,粗大舌头毫不犹豫的伸入墨家主母的檀口之中,找到那道丁香柔舌粗暴舔弄挑拨一番,饱尝美妇的香津清唾,再用大舌头将美妇丁香卷住,用力吸出芳唇,一口含进自己嘴中吮咂舔弄,尽品美人雀舌的娇嫩芬芳。
陆玄音虽沉溺于肉欲无法自拔,但心中理智并未完全丧失,此刻口唇再度被入侵,她虽不再抗拒,甚至略有迎合,但心中仍是凄苦哀羞,胸乳又被粗暴按住,涨痛不堪中却有异样快感,百感交集之中,哀婉受肏的美妇只得闭上美目,默默承受这一切淫糜的侵犯。
金成峰见美人阖眼,只道她在闭目享受,心中大为快活,在大肆侵犯仙子口唇同时,下身亦动作不停,他牢牢按住美人丰乳用力抓捏,让二人紧贴身躯,仿佛有着无穷精力一般,一下一下更为卖力的将仙子蜜屄口的娇嫩阴唇肏弄的翻进翻出,让二人身下床单几乎已可挤出水来。
就这样强吻数刻,金成峰心满意足,放开紧按仙子丰乳的双手,改而握住她的丰臀,随后手腰并用,继续大力肏干起来。陆玄音被身后的粗鄙老头肏弄的浑身酥软,此刻失却禄山之爪的固定,腰身顿时撑持不住,软软瘫倒在已被浸湿的床单之上,任由俏脸与仍留爪印的丰胸上沾满从自己屄中流出的淫水蜜汁。
看着仙子在自己身下不堪挞伐的酥软媚态,金成峰停下肏弄,将仙子散乱的青丝拨至耳后,欣赏着她满面酡红,情欲横流的清美侧颜,淫笑道:「夫人这就不行了?老夫可还精神的很,你就好好享受老夫威猛的肉棒吧。「说罢,老淫棍拔出肉屌,捧住仙子翘臀将之摆放的更高更翘,把哀婉的墨家主母摆弄成一个俏脸着地,雪臀朝天,蜜屄上迎的淫荡姿势,双手撑在仙子圆润的削肩两侧,双腿顶夹在仙子的雪股两侧固定住她的身形,随后粗壮肉棍如毒龙钻般从上至下,打桩一般再度肏入仙子花径之中。
「啊。好深……好……好爽」。花径再度被丑恶粗鄙的肉棒狠狠侵犯,还是在如此淫荡猥琐的姿势之中惨遭奸淫,沉溺肉欲难以自拔的南水仙子不由自主的浪叫出声,更引的老淫虫加大力道,棍棍探底,棒棒钻心。趴在床上的陆玄音在这波打桩般的强猛攻势下被肏的难以自持,亦不顾羞耻的姿势,尽力摇动高高撅起的雪股迎凑着老淫棍的狠命抽插,娇唇中随着身后男人的抽插节奏发出阵阵浪声轻吟。
金成峰越干越爽,陆玄音被肏的越来越媚,二人在快感的不断累积中,渐渐攀上欲望的极致高峰。终于,屈辱挨肏的陆玄音率先达到绝顶高潮,子宫一阵猛烈的收缩抽搐后宫口大开,喷出的股股淫精爱液在瞬间涨满整条花径,又去势不止,越过被粗壮肉棒撑开的屄口喷溅而出,将二人结合处洒的潮湿一片。而仙子猛烈的高潮中,汹涌而出的阴精爱液不仅不停激射在金成峰的肉棒顶端,更将他整条肉茎包裹冲刷,使的老淫棍再也把持不住,在一声舒爽的低沉嘶吼中精关骤开,积蓄已久的兽欲浓精剧烈喷发,第二次冲破美人仙蕊,源源不断的激射在花房肉壁之上,像在宣告领土主权一般将这腥臭阳精注满整座花宫,亦是在用着卑劣而淫猥的手段无情的摧毁希音仙子最后的理性与心防。
再度被这老淫棍生奸中出,沉浸在高潮和欲望之中的陆玄音再难提起理智和矜持。「啊……里面都被射满了。好烫。好舒服」。口中呢喃着前不久绝不会发出的淫辞乱语,此刻神情哀羞却显出骚浪媚态的墨家主母如同失去自我般拼命抬臀扭腰,迎逢着这恶徒在自己圣洁的子宫中梅开二度,将肮脏的精液灌的满满当当。
云雨稍歇,金成峰微喘的从哀羞人妻的蜜屄中拔出沾满二人精水爱液的怒挺肉屌。失去「瓶塞」阻塞,大量阳精与淫水混合成的白稠浓浆从美妇略有红肿的美蚌蛤口倒流而出,如同一道淫糜不已的白色瀑布般从高撅的屄口落在床单之上,将身下原本就已潮湿不堪的床单再度浸染上一层新的欢爱痕迹。
看见身下以淫荡姿势瘫软在床、朝天屄口不断流精的娇喘仙子,金成峰大感得意满足同时,却突然回想起自己前番「让你求我肏你」的豪言壮语,老淫棍原本打算用自己御女无数练就的超高手法挑逗的道门仙子主动求肏,不料到头来却是自己抵挡不住仙子的绝色魅力,直接提枪上马。不过就现在看来,原本一味抗拒挣扎的陆玄音似乎已有屈服之意,像是认命了一般在主动迎合自己。然而他多年的御女心得让他知道,仙子此刻呈现出的淫荡浪态不过是药力和自己肏弄的外力所致,若谈完全征服这清圣人妻,让她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胯下玩物,只怕还要一些时间。不过可喜的是,现在尚是白日,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奸淫玩弄这熟媚仙子,从现在到晚上,只要他还有精力,他就会不间断的调教、淫辱这绝色人妻,直到彻底的占有、征服她的身心,让她变成离开肉棒就活不下去美肉雌兽。
想到这里,金成峰淫猥的笑着将陆玄音推倒在床,接着横跨过仰面朝天、玉体横陈的哀婉仙子,将刚射完精仍坚挺依旧的粗壮肉屌靠近她仍在起伏不定的颤抖乳峰,继续用言语攻击道:「夫人,方才老夫肏的你爽吗?」。
陆玄音此刻晕红满面,目光迷离间听到老淫棍问话,竟是轻轻点了头。金成峰大喜,又道:「夫人,那还想老夫继续肏你吗?」。却见陆玄音轻轻摇头。
见仙子仍是拒绝自己,金成峰并未生出挫败感,脸上浮出更为淫邪的笑意,将肉棒向前探了探,顶了几下陆玄音小巧可爱的下巴,道:「来,夫人,摸一摸方才让你快活的宝贝吧。「说罢也不等陆玄音自己动手,而是自己捉住美妇皓腕,将她素手放在自己的肉屌之上。神智略有恍惚的陆玄音只能无奈的任他摆布,玉手轻抚上布满虬结青筋的粗大肉屌,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抬眼望去,只见紫红色狰狞龟头湿滑而光亮,马眼中还有一点未射尽的精液残渣在滴落,画面淫猥至极,却又极能撩动春心。
美眸看着这根方才还在她的圣洁之所中狠命驰骋、此刻仍沾满二人精水爱液的粗壮雄物,素手感受着它的坚挺火烫和不断跃动,陆玄音心中的怪异之感越来越强,竟不由自主的套弄起这曾两次玷污她花径与子宫的肮脏雄物,眼中的欲火几乎喷薄而出。
望着美人哀羞撸管的媚态与眼中流出的情欲,金成峰自得笑道:「夫人可真是欲求不满,方才高潮,现在又想老夫的肉棒了?」。陆玄音的年纪本就该如狼似虎,只不过多年清修让她心淡欲寡,即便跟丈夫也只是偶尔为之,然而这些天的不断调教与淫药侵蚀,早已让她食髓知味,此番被奸淫的高潮不断,还被残忍内射,连番摧残之下,心防已是破败不堪,仅凭多年苦修守得一丝若有若无的廉耻之心,又如何能在如此强大的淫邪攻势下守住早已充斥全身的原始肉欲?
被老淫棍淫语调戏,陆玄音自知难以抵抗,选择了默默顺从,但金成峰却不打算让美妇在快感中做无声的抵抗,在心中「让你求我肏你」的豪言驱使下,新一轮的淫乱调教即将再度来临。只见金成峰把肉棒一沉,使之埋入美妇的雪白双乳间,然后双手握住那两团绵软弹滑的乳丘夹紧肉棒,像插穴一般在那深邃的沟壑之中肏弄起来。陆玄音只觉乳峰只见的巨龙坚硬而灼烫,磨蹭着乳沟间的绵滑嫩肉,说不出的淫糜与舒坦。
打了一会奶炮,金成峰又将陆玄音雪股掀起,把她摆成只有头肩着地、圆臀朝天的淫荡姿势,阴户对准了仙子美妇俏脸的正上方。被摆成如此羞耻的姿势,陆玄音本能的想要抗拒,却不料稍一动作,之前射入子宫之中的浓精竟顺着花径倒流而出,一直滴落在她嫣红的俏颜与高挺的雪乳之上,让她模样更为羞耻,心中更是羞愤。
「你做什么。快。快停下」。俏脸也遭浓精玷污,陆玄音连声喝止,却只是让精液流的更多而已。金成峰看着仙子俏面染精,说不出的淫糜浪荡,亦感兴奋非常,站起身来握住仙子脚踝,将肉屌贴住流精牝户前后摩挲,却不插入,恶狠狠的道:「你不是不从吗?你之前不还是在反抗吗?现在老子要你像条母狗那样求我干你」。
陆玄音在多重作用下,身子已极是敏感,今天虽已有多次绝顶,但高潮之后却更觉空虚,肉体正渴求着粗长坚硬的雄物前来进犯、蹂躏她久旷而湿滑的美穴。此刻的她已在极度的哀羞耻辱下产生了莫名的兴奋与快感,体内越来越强的情欲焰火已把她的折磨的几欲崩溃。她无意识的扭动翘臀雪股,企图与老淫棍贴在美穴上的肉棒更亲密的摩擦,但潜意识中仍是不愿被这肉棒再次玷污,但这种既想迎合又有抗拒的姿态岂能逃得过金成峰双眼?他也不急,只微微一笑,因为他心知肚明,只要他在多耐心撩逗一会,美丽的希音仙子就会克制不住肉体最原始的渴望,在欲火狂烧中向他哀声求欢。
果然,不出一会,陆玄音便受不住肉棒只在穴口磨蹭而不插入深处的空虚,渴望男女激情交媾快感的她竟主动扭动起娇躯,发出哀羞的轻呼。此时的她,已全然不见平日的含蓄修养,亦不见先前的抗拒挣扎,檀口发出哼哼唧唧的娇吟,胸前高耸的硕大乳球随着她情难自制的呻吟而上下弹跳,乳首那对桃红的奶头也充血翘起,白皙透红又香汗遍布的娇嫩肌肤散发着浓浓春情,哀羞中充满情欲的绝色面容显得越来越妩媚艳丽。而她被握在老淫棍手中高举抬起的两条浑圆玉腿也在微微颤抖着,由于这淫糜的姿势,她的阴户被迫朝上,用两片娇嫩淫润的桃红花瓣尽力夹住正在来回磨蹭的坚硬肉屌,更在棒首经过蛤口时趁机向上顶去,想要将这颗粗圆狰狞的龟头吞纳进正在不断流淌出新一轮芳香爱液的蜜屄之中。
这等小动作,金成峰自是明了,他的目的,是要让陆玄音亲口求肏,又岂会遂了哀婉人妻的心愿?于是每次当棒首经过花屄蛤口时,他都有意识的将肉棒上抬,不让仙子的蜜屄入口龟头,待美人撑持不住放下身子,再将肉棒贴上花瓣蹭抚。如此反复数十次,陆玄音已被屈辱、哀羞和异样兴奋挑逗的几乎发疯,娇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终于,被撩逗的忍无可忍的绝色人妻再也承受不住焚身的欲火,闭上杏眼颤声哀求道:「我……我受不了了。好……好痒。饶……饶了我吧。快。快给我」。
美人开口求饶,金成峰自是亢奋至极,目的已成,他反而不再着急,只需享受结果,于是假装恶声道:」母狗,你说的太文雅了。再说的淫荡点求我,不然你就继续忍受着不上不下的感觉吧。「
本来主动求欢已经探至陆玄音的心防底线,令她羞愤难当,不料老淫棍仍是不满足,还要进一步羞辱于她,可自己已被这淫猥恶汉撩逗的欲火焚身、又羞又急,不住的挺晃雪股迎凑蜜屄却难得一丝满足,终于难挡穴内的瘙痒空虚与饥渴肉欲,说出了令自己堕入深渊的淫浪话语。
「啊。求你……快。快把你刚才那东西……再……再插进来。我受不了」。
「还是太含蓄了。再说」。金成峰不紧不慢的磨蹭着美妇的流汁花瓣,饶有兴致的看着身下仙子那副求屌若渴的模样,这正是他最喜欢看到的场面。
「你……啊……」。已经被肉欲逼到几乎狂乱的陆玄音已无力再抗拒,只能努力的去回想那些淫词浪语,好让自己快些摆脱被肉欲折磨的痛苦。「请……请你……肏……肏我……。快……快插进来」。
金成峰仍是不满足:「用哪儿肏?肏哪?快说」。
终于,肉欲吞噬了最后一丝理智,最后一丝清明也消逝殆尽,饱经磨难的南水仙子发出一声放纵式的娇啼,宣告着她此刻已在淫药侵蚀和淫棍调教下彻底堕入淫欲——「用你的肉棒。用肉棒。肏进我的屄里」。再无扭捏,再无犹豫,陆玄音不间断的一口气说出求肏淫词,心防已寸寸崩碎成粉,任由在体内横冲的欲火将自己的理智与底线全部焚燃殆尽。
金成峰简直要亢奋上天,大笑着道:「好。老夫满足你」。说着肉棒向下一沉,粗硬龟头便刺入一直在追求着它的流汁蜜屄口中飞速抽插起来。
再度被奸,陆玄音却在花径被恶徒兽欲插入的瞬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娇啼,再无之前的抗拒与挣扎,向上抬挺的雪股更为激烈的扭晃迎逢,好让老淫棍的粗硬肉棒更深入、更有力的侵犯她已肉欲满盈的美妙女体。
从陆玄音进屋算起,金成峰调教她已有三个多时辰,终是在天色将暗之前将这高贵清圣、坚毅不屈的道门仙子彻底击垮。自他成立金钱山庄、开始收集玩弄世间绝色美人以来,陆玄音不但是样貌最美、身材最辣、气质最佳的一个,还是最为顽强、最难屈服、最能坚持、让他使尽浑身解数才艰难战胜的一个,堪称极品中的极品,这次「历尽千辛」的成功调教,也让他心中的满足感与成就感大过任何一次调教。此刻,美人已然屈服,他也可以带着巨大的满足感,心无旁骛的去肏干、去细品、去占有、去征服这令他最为心动、最为满意、最为极品的仙子尤物。
极度亢奋中,金成峰胯下的肉屌丝毫看不出已射过两轮的样子,大小也暴胀到七寸,粗度硬度亦更上一层,在陆玄音春潮泛滥的蜜屄之中恣意驰骋,每一下都尽根没入花径,狠狠顶在娇嫩宫蕊之上。
「啊。肏我……继续……用力……肏我。肏我的屄。啊……」。空虚的蜜穴被肉棒填满并不断肏弄着,陆玄音只觉快感如潮,在强烈的情欲支配下淫语连连,但潜意识中的抗拒让她的心情既悲伤、羞愤又无奈,清泪点点从肉欲横流的媚眼中向两旁滴落,与她身下已是潮湿一片的床单汇在成一体,再也不见。
兴奋中带着哀羞的娇呼一直持续着,高雅清圣的南水仙子被金成峰摆成屄眼朝天的淫糜姿势肏弄的吟叫连连。淫猥恶徒嚣张又满足的狂笑着,丑恶肉屌就在她嫩屄蜜穴中毫不留情的大肆抽插,直到玩腻了这个姿势,又让哀羞人妻侧躺在床,坐在她浑圆的左腿之上,抓起她另一条雪白的右腿抗在肩头,用侧交的姿势将肉棒一下一下狠狠凿进正在狂扭腰臀迎合进犯的淫花蜜穴之中。
得意中的老淫棍尽展高超技巧,只见他怀抱美妇的纤细玉腿,健硕的腰股时而用力前拱,加速猛插,时而左右横移,变换着角度将胯下雄根挺送进汁水泛滥的人妻美穴之中,干的她美目翻白,淫叫不已,搭在他肩头的可爱脚趾也一绷一紧,昭示着她正在这野兽般的男人奸淫之下体会着莫大的背德快感。
此刻,在巨大的肉欲快感和背德的耻悦中,陆玄音正享受着粗鄙淫徒的肉棒给她带来的极度舒爽,在男人的肏干下,她胸前两只因侧卧而略有下垂的丰挺乳房正如波浪般淫糜而狂乱的颤动着,桃红色的乳首兴奋的硬挺不已,随着胸乳的抖动画出一副嫣红养眼的淫乱图案,被连连侵犯的蜜屄嫩肉与仙宫花蕊也在阵阵紧缩,牢牢箍住正在恣意驰骋征服她的雄壮阳物。不一会,心防被毁的南水仙子就被这卑劣恶徒再度征服,在花宫与花径的一阵剧烈收缩抽搐中潮喷绝顶。
随着仙子的绝顶潮喷,二人结合处喷溅出淫浪的水花,剩下的阴精爱液随着老淫棍肉棒的不断抽插从仙子的雪股玉腿上流淌至已潮湿的可以挤出水来的床单之上。此刻,久旱逢甘霖的南水仙子再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操守妇道,心中只剩下肉欲与淫乐,在也提不起半点抗拒精神,带着耻悦而背德的快感淫乐的喊叫着:「好爽。……好爽……你好厉害。比路上那四个人加起来还要厉害。一直肏我吧。不要停下。啊。好爽」。
金成峰一手抱住佳人玉腿,一手紧握丰弹美乳,听着仙子语无伦次的淫声浪语,肉屌来回驰骋在美妇滑腻的膣腔中,只觉畅快淋漓,满足不已,脑中却盘算着淫邪的念头,想着该怎样换着花样尽情玩弄淫辱这已屈服的极品仙子。
抽插片刻,老淫棍看着仙子正被拱的潺潺巍巍的丰隆臀丘,顿时露出邪邪一笑,「啪」的一巴掌打的美妇翘臀肉浪翻飞,随即拔出肉屌,把哀羞仙子摆成母狗般的趴跪之姿,将汁水潺潺的美鲍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自己眼前。
陆玄音被摆成这等淫荡姿势,只道是老淫棍要换个姿势肏自己,非但没有抗拒,反而淫浪的勾引道:「快,快插进来。这个姿势更爽。快来啊」。说话间更是圆臀轻摇,雪股挺耸,诱惑至极。
金成峰却是不为所动,从后抓住美妇浑圆的两片桃尻向两边分开,陆玄音那神秘而充满诱惑的后庭菊穴便一览无遗的显露出来。仙子的菊穴粉嫩而干净,与下方的蜜屄水穴排成一线,仿佛是两朵诱人的并蒂仙葩,在渴望雄壮男性的临幸与播种一般。
看着仙子微微张合的后庭菊蕊,金成峰先是将手指伸入其中抠挖起来。陆玄音一路后庭没少被肏弄,当下知道他要做些什么,连忙向前爬去,抗拒道:「不,不要肏这里」。金成峰哪里会放开她?大手当即牢牢箍住仙子腰身,淫邪笑道:
「想不到你都这般求肏了,竟然还会有所抗拒?哈。真是耐玩的很。很好。老夫还担心你会太快变成一条母狗,看来我还有的玩。放心,我会换着花样一直干你,给你快感,让你爽到升天为止。「说话间,金钱庄主带着淫虐的笑意用粗壮黝黑的肉屌前后磨蹭着墨家主母淫润湿滑的美鲍,直到粗圆的紫红龟头和粗长的坚挺茎身淋满美妇耻丘上的黏滑爱液,随后把这根坚硬的狰狞巨物慢慢插进陆玄音桃尻之中的雌芯菊穴。
虽然已被自己的爱液很好的润滑,但金成峰的粗壮肉屌仍是让陆玄音紧窄的后庭难以承受,清圣高贵又性感淫媚的的道门仙子楚楚可怜的趴跪在床,紧咬银牙承受着粗鄙恶汉的淫邪侵犯,檀口中发出即哀羞痛苦又莫名兴奋的浪叫:「啊。
插进来了。连……连后庭也……啊。好粗。好胀。慢点。慢点」。
连叫两声「慢点」中,金成峰粗壮的七寸男根已随着陆玄音肛穴嫩肉的收缩蠕动插入五寸有余,感受着南水仙子直肠深处的紧密触感,老淫棍不禁舒爽的道:
「夹的真紧。真爽。陆夫人,看来你的屁眼被他们调教的不错,就像另一张小嘴一样。好。好。既然开发已毕,老夫只管享乐就好」。
淫糜的肛奸大战展开,陆玄音无奈的将丰臀向后高翘,颤抖着沁满香汗的玲珑玉体拼命扭动着,跪在床上的一双美腿不住的抽搐着,连小巧莹润的脚趾都不自然的紧绷起来,垂荡在胸前的白皙丰乳也激烈的来回晃动,任凭老淫棍将他粗硬的七寸大屌塞满她略有滞塞的后庭美菊,向肏弄小穴一般展开越来越强劲迅猛的抽插动作。
「啊。啊……。好深。好满……。都插到肚子里去了」。陆玄音哀羞的悲鸣中,夹杂着痛苦和淫悦、兴奋和无奈,菊穴却很配合的收缩紧箍,好让两人都能获得肛奸的快感。
「哈,陆夫人,你适应的很快嘛。哦……这蠕动,夹的越来越紧啊,想不到你的屁眼也那么销魂,来,再继续用力,让老夫更爽一些」。随着陆玄音越来越激烈的扭动翘臀迎合他的肛奸蹂躏,金成峰异常舒爽的抓住魅色人妻的丰隆桃尻,七寸粗屌在哀婉人妻的菊蕾中横冲直撞,将她娇嫩的肛穴塞的严严实实,肏的她那紧致的腔道抽搐不已。
凭借自己精壮的身躯、旺盛的精力、淫巧的性技和粗大的肉屌,野兽般的淫猥恶汉将哀羞无助的墨家主母肛奸的浑身酥软酸麻,不住的发出哀婉悲鸣:「哦……啊……要到了。嗯……肏后面……嗯……后面竟然也这么爽……我前面…
…前面要来了」。
老淫棍也被美妇那紧窄有力的菊腔箍的精关松动,想到今天已在仙子娇穴中射过数回,也该是「临幸」她后庭的时候,于是不再固守,快速抽插数十下后便打了几个冷颤,虎腰一挺,将肉棒送入陆仙子女体的最深处爆发出股股滚烫的浓精。
「唔……好烫。好多。精液全都灌进来了。后面要被射满了……呜。前面……前面也……啊。泄了。又泄了啊……被这恶徒肏后面的时候肏上高潮了啊……」。承受着粗鄙恶徒射入她菊门甚至肠道深处的肮脏精液,陆玄音绯红俏丽的脸蛋上露出哀羞、苦痛、、悲伤、耻悦、淫荡、兴奋纠结而成的复杂神情,忍不住大声浪叫着颤抖起丰满熟媚的玲珑玉体,在后庭被白浊精液灌满的同时,从前面微张的蛤口玉门中喷出股股浓醇透明的阴精爱液。
老淫棍金成峰又舒爽的发泄了一轮兽欲,待他满足的将三度射精后仍不见靡软的肉屌从人妻美妇的菊肛中拔出时,一道道白浊的浓精便从她饱经蹂躏的菊蕊中倒喷出来,而被他肛奸到绝顶潮喷的绝色人妻已浑身无力,难以支起身体的她软趴趴的躺倒在已被浸湿成泽国的床单之上,任由自己大片滑腻的雪肤沾上满床的淫水阴精、白浊阳精和二人做爱时挥洒的汗液。
此刻,饱经摧残的受辱人妻轻声娇喘着,丰挺饱满的美乳急剧起伏,乳首顶端两粒性感的桃芯挺翘的比之前更加诱人,白里透红的雪腻肌肤也因方才快美的高潮而显出动人的艳彩,而最为精彩勾人的,却是在她清圣寡淡的高雅气质下,那纠结着哀羞无奈和高涨欲火的娇艳面容。
舒爽过后,金成峰微喘着下床,端起桌上早就备好的用数十种珍惜药材精心调配出的滋补壮阳茶一饮而尽,然后粗犷的一抹嘴角,再度扑到床上,拽着娇喘仙子的玉足将她从满是淫液精水的床单上拖至床边,宽阔双肩架住一双美腿,握住丝毫不见的疲软的粗大肉茎,将粗圆狰狞的龟头再度顶住陆玄音仍在流汁不止的阴唇花瓣之上。陆玄音只道他又要来征伐自己,也不反抗,反而扭臀摇股娇声道:「来,再插进来呀。再插我」。
熟媚仙子淫语相求,老淫棍却不为所动,只让龟头浅浅插入花瓣之中,沿着屄口周围满是淫水的湿润软肉画圈摩擦,淫笑道:「陆夫人,怎样?舒服吧?老夫的鸡巴可比你那相公更大、肏的你更爽?」。
为求快感、为求肉棒,堕入淫欲的陆玄音听了这平日里定让她冷眉怒对的猥亵言辞,竟是娇声软语,毫无廉耻的道:「方才肏后面就已爽到高潮,我那相公如何能比?快,快点再来肏我前面的……前面的屄啊」。
「哈哈哈」。看见仙子的淫浪模样,金成峰快慰的大笑着,却并不遂仙子请求,而是俯下身去将大嘴覆在美妇樱唇之上,与她香软的唇舌激烈交缠起来。迷醉于情欲之中的陆玄音也全无羞耻抗拒,热烈的回吻起来。二人口舌缠绵半晌,金成峰饱尝美妇香舌仙唾,陆玄音也在意乱情迷间主动吸吮吃下大量老淫棍的口水。二人就这样赤身裸体相拥,进行着夫妻爱侣间最能表达情意的动作,那画面丝毫不像是良家少妇惨遭粗鄙富豪强奸调教,而更像是一对奸夫淫妇正在进行着他们的奸情热恋。
高雅熟媚的道门仙子在这激烈的缠吻间欲火丛生,她舒展着丰满而魅惑的娇躯,扭动着光洁而妩媚的潮红玉体与害的她家破人亡还强行奸淫他的强壮恶人紧紧拥抱、激情湿吻,绵软的丰胸被老淫棍宽厚健硕的胸膛挤压成雪腻的乳饼,挺翘的奶头被恶汉粗糙坚硬的肌肉挤按进乳球之内,享受着与之相摩擦的舒爽快感。
二人舌吻良久,金成峰才依依不舍的的放开仍在香舌外吐、迷情索吻的南水仙子,猥笑道:「夫人,还想让老夫肏你吗?」。
陆玄音盯着金成峰的美眸中满是欲火,毫不犹豫的点头道:「要。要。快来」。
金成峰却不着急,反而神情凶恶的捏住仙子脸颊,狠声道:「把话说的淫荡点,老夫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接着肏你」。他并不是真的不想继续,而是想通过陆玄音自己说出羞耻淫语求肏,更进一步腐蚀道门仙子原本高洁纯雅的内心。
可怜的墨家主母已被淫欲冲昏头脑,哪还想的到对自己的调教还在继续?只见她毫无廉耻的放声说道:「来,把你的大肉棒塞进我的屄里再肏我,再肏我的屄啊」。
看着道门仙子屈服于淫欲的淫荡媚态,金成峰却不猴急,而是抱着陆玄音顺势一滚,让美妇跨坐上他粗壮的大腿,冲天耸立的七寸肉屌贴在她光滑的小腹上,狞笑道:「想要挨肏话,自己动吧」。
陆玄音从未经历过女上男下的姿势,即便是在马车中的那段荒唐日子,也是螟魄三人按着她肏,现在突然被要求自己动,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
佳人不动,金成峰却以为她在内心挣扎,假装皱眉调戏道:「怎么?不愿意?
都被内射了那么多遍了,竟然还害羞吗?」。
陆玄音娇羞不已,吞吞吐吐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自己来……」。
金成峰一听,差点笑出声来,极力绷住老脸道:「不会?想不到你被调教那么多天,竟然还有不会的姿势?不就是鸡巴插屄吗?有什么不会的?不会是吧?
好,不会自己想,反正老夫坚挺的很,就等你想到该怎么样自己来为止」。
一句「鸡巴插屄」点醒懵懂人妻,陆玄音先轻轻撸了几下才在自己小屄和后庭中肆虐中出过的铁硬肉棍,然后右手扶住老淫棍肌肉饱满的肩头抬高雪股,右手扶住那高耸挺立的七寸大屌对准自己淫汁泛滥的美穴,然后深吸一口气,用粉润的淫滑花瓣套住紫红的龟头,纤腰翘臀缓缓下沉,一点一点将那粗壮阳根套入自己湿润紧致的蜜屄嫩穴深处。
看见美妇无师自通的容下自己的肉屌,金成峰昂奋不已,却也沉得住气没有向上顶耸,而是欣赏起仙子坐莲的淫美浪态。
当那根肉屌尚有一截在外的时候,坚硬的龟头已抵住仙子娇嫩的花蕊,陆玄音被顶的倒吸一口气,正想调整身姿抬臀套弄,不料老淫棍大手一挥,扒住她的腰肢向下用力按去。瞬间,暴露在外的那截阴茎被仙子玉穴彻底吞没,粗硬龟头重重顶在美妇的仙蕊之上,惹得墨家主母臻首一扬,「啊」。的一声尖叫出来,蜜屄也在突然而强烈的刺激下收缩抽搐了一番。
老淫棍饶有兴致的看着仙子小腹处的抽搐痉挛,缓缓道:「你继续吧」。
陆玄音方才虽遭突然袭击,但快感着实太大,让她食髓知味,待到那阵泄身过后,便开始无师自通的用蜜屄上下套弄起淫猥恶徒的粗壮硬屌。
在整张大床上仅剩的干爽床边,化身为淫欲仙子的墨家主母全情投入的摇扭纤腰,耸动着自己丰隆的翘臀,用蜜屄嫩穴服侍着躺在床上享受的粗鄙恶汉,动作愈发的激烈,节奏愈发的迅速。在这充满淫乱耻悦的背德性交中,她的满头秀发四散飘扬,樱红唇瓣间传来哀羞而舒爽的娇喘,白玉般的修颈美背与不断抬坐的浑圆翘臀、光滑雪白的修长玉腿连成性感优美的傲人曲线,清圣高雅的气质与媚眼含春的绝色面容形成强烈反差,迷得老淫棍金成峰不满于被动享受,开始缓缓挺动朝天耸立的粗硬大屌。
老淫棍不动则已,一动就将陆玄音的套弄节奏完全打乱,粗壮而坚硬的阳具在她淫滑紧热的阴道花径上下蹿腾,即便被她蜜屄中的腔壁媚肉紧紧吸住,亦能在经热缠绵的收缩蠕动中又快又狠的猛顶美妇阴道尽头的花芯宫口,而墨家主母那娇嫩敏感的仙蕊花芯也被这根肉屌顶的兴奋绽开,不时的啃咬棒顶的粗圆龟头。
随着陆玄音越来越爽、越来越适应老淫棍从下自上的狠肏,每当金成峰挺腰顶送肉棒的时候,她膣腔花屄中的嫩肉也淫蠕紧缩着将这根粗壮坚硬的大屌完全吃下,不但让它把自己的淫滑蜜穴塞的严丝合缝,还更主动的用力向下坐去,好让那粗硬坚挺的龟头更有力、更粗暴的撞击、顶弄自己的花芯嫩蕊。而当她抬臀起身将肉棒抽出一段距离同时,龟首的肉楞就会将她腔道内满溢的淫水抽出,淋洒在金成峰结实的腹肌、大腿和床沿之上。
就这样,金成峰舒适的躺在床边,享受着绝美仙子的主动侍奉,一边用大手托住美妇胸前饱满高耸的雪乳肆无忌惮的把玩,一边挺腰耸屌,还用淫猥的言辞刺激着身上佳人,让她更为积极的扭腰摆臀,用湿滑温暖的嫩屄夹紧他的肉棍努力套送。
「嗯……啊……唔……」。不间断的快感让道门仙子不住的发出销魂浪叫,胸前因发情而涨的更大更圆的娇挺乳峰随着她腰臀激烈的扭摆而有节奏的高高抛起再沉沉落下,甩出令人目眩神迷的雪白乳浪,青葱般的素手按在金成峰强健的腹肌之上,纤细柳腰狂扭不止,浑圆的翘臀一次快过一次、一次强过一次的抬起落下,蜜屄夹紧大肉棒迷乱的套送着。随着快感越来越强,南水仙子的表情越来越淫媚,犹如性感的骑士一般跨座在金成峰强壮的大腿上飞速扭动柔软纤细的腰肢和丰弹挺翘的圆臀,玉胯私处深深的被他股间的昂扬肉屌不断贯穿着,而老淫棍的硕大肉棒在不停收缩的蜜屄中被不断的挤压摩擦,棒首也在花径媚肉的缠裹中反复顶肏进门户大开的仙蕊宫口,几乎将半颗龟头塞入美妇女体最深处的神秘花宫之中,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和淫糜快感。
感受着墨家主母越来越积极的主动侍奉给自己大屌带来的绝妙快感,金成峰大手紧紧握住美妇纤腰,开始使出真本事配合起她上下套弄的节奏,势如惊涛骇浪一般,更为用力、更为快速的把朝天挺立的硬屌怒送猛抽起来。这一发力,让陆玄音觉得之前自己主动的侍奉得来的快感都如儿戏一般,浑身顿时泛起一片嫣红,娇躯不由自主的开始抽搐,花宫与蜜屄同时淫蠕收缩起来,把在穴内驰骋的大肉棒夹的更热更紧,吸的也更为酸爽酥麻。
「啊。……啊。好厉害。一个人动……和两个动……完全不一样啊……啊。
继续。啊……不要听……哦……好舒服。啊。好……好深。好爽。好爽」。
此刻的陆玄音在金钱庄主的不间断奸淫调教下已和从前那清柔圣雅的希音仙子判若两人,如同一个欲求不满、久旷雨露的深闺怨妇一般竭尽所能从二人结合处攫取着交媾的快感,她靓丽的秀发在空中散乱飘舞,纤腰翘臀扭摆不止,胸前的两座饱满坚挺的高耸乳峰更是无所顾忌的剧烈摇晃,不时淫乱的撞击在一起,与二人紧密结合的下体一同发出「啪。啪。啪」。淫糜之声,而两人的交合之处,粘稠的蜜汁在他们肉体的撞击下四下溅开,让整张床单再无一处干爽之地。
金成峰玩的兴起,起身一把抱住浑身赤裸的美妇翻身将她压在胯下,再次与深陷肉欲的道门仙子激情热吻,还贪婪粗暴的揉搓着美妇胸前剧烈晃动的丰挺乳球,用嘴疯狂吸舔她挺立的桃红奶头。同时,他胯下那粗壮的七寸大屌用尽全力顶入南水仙子的蜜屄嫩穴,粗圆的龟头和伞状的龟楞强硬的挤进仙子花芯大开的宫口,将她淫蠕收缩的花径嫩屄撑至极限。
陆玄音被这粗暴的顶送肏的浑身酥麻,亦有些许疼痛,蜜屄媚肉也不由自主的紧缩着,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受虐快感,却不防老淫虫突然发力,穷凶极恶的狂猛抽插起来,仿佛正在摧残的是一件死物,而不是活色生香的美貌仙子。
承受着粗鄙恶徒兽性大发的狂暴奸淫,楚楚可怜的南水仙子直被肏的急喘浪叫、死去活来。
「啊……啊。……唔……啊。啊啊啊……哦……嗯……啊……大肉棒。肏的我……肏的我屄……好爽。快要被肏死了……啊。……唔……要被肏上天了…
…啊。」。
在这粗鄙而强壮的恶汉奸淫下,哀婉的希音仙子仿佛连最后一丝尊严、贞洁和矜持都已消逝殆尽,如同供人发泄兽欲的性奴一般,任由金成峰恣意玩弄她剧烈摇晃的丰挺雪乳,亲吻她楚楚可怜的檀口樱唇,蹂躏她蜜汁横流的娇嫩花径,还拼命挺抬雪股向上迎凑,企图获得更多的性交快感。
眼看陆玄音就要在这粗暴疯狂的奸淫中达到高潮,金成峰却突然止住抽插,把胯下巨根从她蜜屄中迅猛拔出。在临近高潮时突然停止交媾,陆玄音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小猫般的鸣叫,似是在抗议老淫棍的突发行为,同时雪股还不停的摇晃,将流汁蜜屄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老淫棍眼前,似是在勾引这淫徒再度临幸于她。
金成峰见仙子主动求欢的浪态,只是微微一笑。他心知哪怕到现在,陆玄音都只是顺从肉欲,而不是从心底被他所征服,所以他的淫糜调教仍需再接再厉,让她进一步堕入欲望无法自拔。
「我累了」。金成峰大马金刀的坐到一旁宽大的木椅上,泛着水光的七寸肉屌就朝天耸立着,带着笑意看向陆玄音道:「想要的话自己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陆玄音俏脸一红,本能的感到羞耻和难堪,但情欲的支配和对高潮的渴望还是让她离开了湿濡不已的大床跪到金成峰身前,先用樱唇含入恶汉紫红的大龟头吮吸,又用香舌舔便粗硬肉屌的每一个角落,品尝着肉棒上浓烈的雄性气息和自己淫水爱液的淫糜气味,最后在意乱情迷间扶住老淫棍壮硕的肩膀,桃红屄口对准粗圆龟头后一举坐下。
「哦——」。一声舒爽而满足的长吟过后,被情欲支配身心的南水仙子主动摇摆起腰臀,用紧窄火热的蜜屄腔穴夹紧塞满自己下体的昂扬巨屌狠命套送起来,还闭上美眸享受着粗大肉屌在自己体内抽插刮蹭的美妙感觉。
看见仙子如此顺从,金成峰得意的笑了起来,也捧住仙子翘臀享受的抽插起来,二人就如同最亲密的夫妻一般,在宽敞的大椅上进行着没羞没臊的交媾活动。
不一会,陆玄音便率先高潮,蜜屄一阵紧热收缩,喷出汩汩阴精。金成峰只觉身下大椅已湿滑难坐,知道是美妇外溢的淫水已泛滥成灾,于是抱起她轻盈的娇躯站了起来。正在享受美妙性爱的陆玄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抱住老淫棍脖子,玲珑玉体就挂在他雄健的身躯上,仅靠双臂和插在穴中的硬屌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金成峰就这样托住仙子翘臀用「抱立位」抛摔抽插了起来,边肏边散步似的在屋中走动。陆玄音何曾玩过这种姿势,感觉新奇的同时,下体肉屌在每次走动间更深入的插入进蜜屄尽头,让她快感连连,淫液蜜汁止不住的洒满二人走过的地方。
「夫人真是水做的,床都没一块干的地方了,竟然还能流出这么多水」。金成峰继续着他的言语攻势,心中又想起新的淫邪玩法。他边走边肏着把陆玄音带回床头道:「你看,我这床单使用虎蚕丝配疾风藤的纤维所织,透气却不透水,方才我们在床上插屄肏穴,你的淫水和老夫的精液已经混合在一起,弄的这床单如小河一般了。「
陆玄音扭头一看,果真如金成峰所说,床单上水渍并未浸润下去,而是浮在表面,积累成一片泛着淫光的爱液池塘。难怪自己方才在床上时觉得背后潮湿不已。
突然,金成峰拔出深埋仙子蜜屄中的肉屌,将她丰满不失纤细的娇躯举过头顶,扔进那片淫液汇集成的池塘之中。
「啊」。冷不防老淫棍有此动作,陆玄音一声惊呼,已面朝下跌落在淫水池中,俏脸、丰乳、小腹和美腿之上顿时沾满淫水与精液的混合物。还未及出来,只见金成峰猛扑上来,一手按住美妇臻首,一手按住美妇翘臀,将她整个人都按在精水池塘之中,不顾她的尖叫挣扎,将坚硬如铁的肉棍穿过她丰弹挺翘的桃尻,粗暴塞进她蜜屄之中。
「唔……唔……」。陆玄音俏脸被自己的淫水浸泡,呼吸不畅,更发不出话语,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之声。老淫棍却越看越起劲,越奸越卖力,疯狂叫道:「如何?自己的淫水与老夫的精液混合而成的味道不错吧?陆夫人还是第一次在自己淫水的沐浴中被人肏吧?感觉如何?」。
被自己淫水浸泡同时被恶汉粗暴奸淫,如此淫荡不堪的事情让一向端庄的南水仙子心中泛起前所未有的奇异受虐快感,加之被按在淫水中的她此刻已有些许窒息,这让她的蜜屄更加收缩紧箍,在金成峰粗暴的蹂躏下获得更多的快感。多重新鲜和淫糜的刺激之下,陆玄音的高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的快速、强烈。只见她如一条垂死挣扎的小鱼般在水中猛地抽搐弹动起来,掀起无数水花,同时,子宫与花径前所未有的剧烈收缩着,在夹着老淫棍的肉棒舒爽难言的同时,攀上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激烈高潮,潮喷出海量的阴精爱液,将这片爱液池塘又扩大了几分。
佳人高潮完毕,淫棍的玩弄却还未止休。金成峰把高潮后仍在轻微抽搐的陆玄音翻了个身,让她美背和翘臀浸在淫液池塘中,然后分开美妇潮湿的玉腿,把粗屌再度插入她仍在痉挛的蜜屄之中,得意的笑道:「夫人,老夫可是很公平的,前面泡过了,背面也要泡一泡」。说着便继续抽插起来。
而极度高潮后的陆玄音浑身已被自己的爱液沾满,无力的躺在淫水池塘中,任由粗鄙的老淫棍继续抽插她的人妻美穴,用她轻轻颤动的玲珑娇躯在池塘中荡漾出一道道淫浪的水纹。
就这样,美貌出尘的绝色仙子躺在自己淫水爱液汇成的池塘中哀羞挨肏,被孔武精壮的老淫棍兴奋且不知疲倦的蹂躏着。在淫药侵蚀下,虽然已有多次强烈高潮,但陆玄音仍是欲求不满,反而越来越饥渴,当高潮的余韵过去,体力稍稍回复之后,她便再度挺动腰肢,迎合起老淫棍持久的抽插,浑然不顾丰弹的翘臀将身下的水花打的四下飞溅,而她因淫药改造而出水不停的绝妙美屄中也不断流出新的爱液蜜汁,补充着身下那淫糜池塘的水量。
沉浸在苟合快感中的淫男浪女再无言语,在淫欲的池塘中不断的进行最原始的交媾,将一切行动都交给肉欲指挥,直至仙子再度濒临绝顶时,老淫棍抽出也即将发射的肉棒,猥声问道:「陆夫人,你是要老夫射在外面呢?还是射在里面?」。
一心追求肉欲的陆玄音这次再无顾忌、抗拒和犹豫,为了即将到来的高潮大声浪叫道:「插进来。快插进来。射吧。都射进来。射到我里面来」。
老淫棍仍不满足,不依不饶道:「射什么进去?射到哪里?我不知道。大声的告诉我」。
「精液。你的精液。把你的精液射到我的子宫里。都射进来吧。唔……」。
在墨家主母堕落而不知廉耻的浪叫中,金成峰已狠狠吻住美妇樱唇,高雅清圣的道门仙子主动求射,让他亢奋到了极点,当即挺起巨屌再度捅入美妇蜜屄之中,膨胀到极限的龟头死死抵住她花径深处的娇嫩仙蕊,随即,积蓄良久的浓精破闸而出,如白色的洪流一般穿过仙蕊阻拦,一股一股激射入人妻美妇的蜜屄花房,惊人的数量瞬间将她的子宫撑满,容不下的精液倒灌而出,顺着阴道腔壁涌满整条花径,再从微肿的屄口倒灌而出。与此同时,墨家主母亦纤体猛颤,玉胯猛抬,攀上新的顶峰。大量阴精冲出花房,混同射入的阳精将深埋屄中的粗壮肉屌再度洗刷一遍后喷射出正在紧密交合的屄口。
「啊……都进来了……好烫。好爽。好……」。浪叫未完,极度舒畅中的陆玄音已是两眼一翻,爽晕了过去。金成峰却是拔出仍在喷发的肉屌,对准昏迷美妇的玉体,将剩下的雄精喷洒在她端庄红晕的娇颜、饱满高耸的丰乳和因被射满而微微凸起的小腹之上。而当老淫棍的肉棒拔出时,被他灌满子宫甚至整个蜜屄的兽欲浓精与陆玄音女体深处喷发出的爱液阴精混合成一波波浓稠的白浊乳液,从她那仍在抽搐不停的阴道中喷发而出,将身下的淫液池塘混成的更为淫糜不堪。
大战过后,昏睡在自己淫水与恶徒阳精混合而成的淫糜池塘中的墨家主母,此刻全身都是被欢爱过的痕迹,她的美鲍蛤口已被撑开,短时间内难以闭合,被肏的红肿的蜜屄仍在流淌浓精,气质清圣的脸蛋上满是白浊,乌亮的青丝也凌乱的散落在淫水池塘中,满是淤青和手印丰满乳房也随着她的胸口起伏而微微颤抖着。
心满意足的老淫棍金成峰爬起身,看着眼前这幅淫糜诱人的秀丽美色,满意的笑道:「这么快就不行了?无妨,让你休息片刻,日子还长的很,我会让你爽不停的」。
天,已是入夜,然而陆玄音的悲惨境遇,似乎才刚刚走入黑暗……。
天空中,皎月高悬,繁星无数,闪亮非常,但即便是这群星拱月的夜空,也不比地上的金钱山庄闪亮。夜中,金钱山庄却是灯火辉煌,无数廊灯、地灯、悬灯交替摆放,配合着地砖那金闪闪的光芒,将山庄的各个角落都照耀的有如白昼一般,更有无数护院高手持枪负剑,打着造型奢华的各式提灯,在各处走廊上巡查检视,森严程度,堪比皇宫。
然而今夜,一处新修建的偏殿中,灯火虽是明亮如常,殿外却是无人走动,只有殿前的花圃中,来自天南地北的奇花珍草在随着微凉的夜风,发出沙沙的轻响。
前不久刚进行过激烈盘肠大战的陆玄音此刻在已经干涸的淫水池中悠悠转醒,只觉自己肌肤又干又黏,很不舒服,撑着起身,玉手触到凉荫荫的床单,这才想起自己曾浸泡在精水与爱液混合而成的淫糜水塘中,不禁羞红了脸,心虚的四下张望,却见海香黒木打造的龙纹雕花宝座上,金成峰正赤身裸体,耷拉着肉屌,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一觉醒来的陆玄音此刻欲望消退大半,此刻与老淫棍「坦诚相见」,顿时惊叫出声,玉臂掩住几处性感部位嗔道:「你在做什么」。
金成峰微微笑道:「做什么?当然是等夫人醒来,再战三百回合了」。
陆玄音嗔怒道:「谁要与你再战。你快走开」。
金成峰佯怒道:「夫人还真是忘恩负义,之前被老夫肏的欲仙欲死,还求着老夫射进你屄里,现在爽过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陆玄音一愣,低头看去,只见自己阴唇花瓣之上精斑点点,蜜屄仍一张一合的翕动着,时不时从阴道中挤出一点点浓稠的白浆,顿时回想起了二人白天时的疯狂交媾与自己淫声求肏的骚浪媚态,难以置信的抱住臻首,惊恐道:「不…
…这不是真的……我……我怎会如此淫荡?」
金成峰看到人妻美妇在恢复理智后的惊恐反应,不禁发出一声奸诈的哂笑,满是嘲弄的道:「怎么,夫人不信?我可是有证据的」。
「证据?」陆玄音不解的抬头看向金成峰,却见老淫棍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两块不起眼的黑色小石,得意的对她道:「夫人久居中原,可能不知此物妙处,待老夫与你演示一番」。说罢,只见他一手握住一枚小石,开始默默运转内功。不一会,其中一块小石开始散发出油绿的光芒,随着老淫棍内力不断外吐,小石发出的绿光越来越强,最终,无数光芒汇至一点,向不远处的殿墙洒去,白灰粉刷的殿墙上顿时出现一幅令人血脉贲张的淫糜画面——一名浑身赤裸的精壮男子,压在一名同是浑身赤裸的美貌妇人身上,胯下粗壮的大屌正无情的在气质清淡的女子蜜屄中来回抽插。而那女子虽是气质高洁,此刻却媚眼如丝,淫态满面,口中不知在喊叫些什么。
「这……这些……」看见眼前奇景,陆玄音顿时愣住,那影像中的男女,不正是先前在此苟合的金成峰与自己?」怎有可能?难道是……」。震惊间,却听金成峰另一手的小石中,传来更让她震惊的淫浪声音——「陆夫人,怎样?舒服吧?老夫的鸡巴可比你那相公更大、肏的你更爽?」
「方才肏后面就已爽到高潮,我那相公如何能比?快,快点再来肏我前面的……前面的屄啊」。
奸夫淫妇间的淫浪对话与白色殿墙上的苟合男女组合成让震惊中的南水仙子再熟悉不过的景象,正是不久前她与老淫棍忘情欢爱时的留影。
「不……不……怎会……」虽知这声画中显现的是再真实不过的事情,希音仙子仍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正欣赏二人交媾画面的粗鄙富豪,惊恐叫道:「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金成峰慢悠悠的撤回内力,淫糜的画面与声音顿时消失不见。随后他捏着两枚小石在震惊至极的美貌人妇眼前炫耀的晃了两晃,这才开口道:「极影石、留声石,葬雪天关外北海妖族的特产,据说是种特殊的磁石,可以记录一定时间内的声音或影像,这可是对个好宝贝,从未去过的奇山壮景,从未听过的美妙歌喉,只要有这两样东西,你都可以足不出户的看到、听到,只可惜这般好物只有在磁场特殊的北海妖神眼中才有产出,每年从葬雪天关流入中原的数目不过百颗,由于极受中原富户欢迎,价格亦是不菲」。说到这,金成峰顿了顿话头,无不自豪的炫耀道:「不过对老夫来说,这些石子还担不上「不菲」二字,即便每年都将流入中原的石头全部买下,对老夫的财富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陆玄音从小生长在南水陆家,乃是望族中的望族,自然见识过这两种奇石,见老淫棍目中无人的炫耀模样,不禁让她面露鄙夷。
金成峰丝毫不在意美妇那嫌恶的眼神,接着道:「怎样,夫人,若是老夫将它放到武林上叫卖,就冲「南水玄音」的名头,其价值绝对会比极影石本身要高出百倍」。
「你……」陆玄音不料老淫棍竟有如此无耻淫荡的邪恶打算,想到若是自己与人苟合,还像个荡妇般求人肏穴内射的画面会在武林中传播,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看见陆玄音已被吓的发白的俏脸,金成峰的表情突然从淫猥的奸笑变成放纵的狂笑,嘲弄道:「哈哈哈哈……夫人担惊受怕的样子可真是美丽。你放心,老夫的极影石向来只是自己收藏使用,才不会给外人瞧去,不过……」话头突然一顿,老淫棍故作姿态道:「接下来的日子,你若不好好放开身心侍奉我、取悦我,惹得老夫不满意的话,说不定哪天,陆老太爷就能看见他女儿赤身裸体的样子了,怎样,自己养育多年的女儿,若是看到你那性感的身子,他想必也会很兴奋吧?」。
听到老淫棍辱及家人,陆玄音杏眼圆瞪,愤恨骂道:「你闭嘴」。话音刚落,金成峰突然收起笑容,故作惊讶道:「想不到夫人你很乐意让天下人欣赏自己被肏的浪态啊」。随后板起脸厉声道:「你敢用这种语气与老夫说话?很好,很好……」。
悲惨的人妻美妇被他这一叫,方从怒火中想起自己的处境,她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的挣扎与反抗只会更加激起老淫棍的兽欲与征服欲,让他使出更多手段调教、淫辱、甚至是胁迫自己,而自己身陷贼窝,手无寸铁,又技不如人,全无一丝逃出的希望,继续被这老淫棍强暴奸淫已是无可改变,眼下唯有顺从这粗鄙的富豪,让他减少调教淫辱自己的次数,才不会再让自己如之前一般堕入淫欲,忘乎所以。
想到这里,身陷囹圄的赤裸美妇不禁发出一声如同认命般的哀婉叹息,轻启娇唇哀求道:「是我错了……还请……还请庄主莫要责罚……」。
金成峰佯怒道:「庄主?夫人,我们也是有了肌肤之亲,共度鱼水之欢的认了,你竟叫的这么生分?看来你心底还是不愿顺从老夫哇」。
「我当然不愿屈从你这恶徒」。陆玄音心中恼怒非常,却不敢显于言表,只得道:「那还请庄主告知……玄音该如何称呼您呢?」。
金成峰笑道:「这就看夫人的心思了,若夫人真是真心顺从,叫相公我也是很乐意的」。
「老淫棍。我怎可能叫你相公」。腹诽着金成峰的调戏言语,无奈又无助的墨家主母冥思苦想着即不似顺从又不显反抗的称谓,许久不曾言语。
金成峰怎会蓉她多想,在一旁催促道:「想个称呼,有这么难吗?夫人,你若真无心顺从,那极影石我也无心保留了」。
粗鄙富豪的威胁惹的陆仙子意乱神烦,权宜一瞬,心一横,无计可施的墨家主母只得满带羞愤之情,假意娇声唤道:「是玄音愚钝,还请老爷原谅」。
金成峰看着美妇哀羞而顺从的模样,满意点头道:「这声老爷叫的不错,那老夫就给你个机会」。说着,指着正耷拉着的肉屌道:「来,好好服侍它,把它吹大,我不但不责罚你,还会奖励你」。
又要去做羞耻之事,陆玄音无奈之下,只得顺从的走到老淫棍面前缓缓蹲下,抓住老淫棍软趴趴的肉屌,伸出香舌在龟头上试探性的舔了两下,便把整颗龟首含入樱红檀口之中吸吮舔弄起来,不一会功夫,老淫棍的肉屌便在哀羞人妻的口舌侍奉下重振雄风。
「做的不错,这责罚就免了。去,趴到桌子上去,老夫要从后面肏你」。再度性奋的金成峰对哀羞美妇发号施令起来,陆玄音一听他又要奸淫自己,忙吐出口中的肉屌,急道:「不是说责罚免了,为何还要……还要肏我?」。
金成峰怒道:「老夫说的奖励就是肏你。怎么,你敢质疑老夫?」。
听他口气不善,陆玄音只得无奈而顺从的走到紫金龙檀木打造而成的桌边,双手扶住桌沿,高高翘起丰满的雪股,将满是精斑的蜜屄暴露在老淫棍的眼前。
美人已摆好姿势等待临幸,金成峰自然是不客气的抱住美妇丰臀,准备继续享用她丰满熟媚的肉体,而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的墨家主母却只能用轻轻摇晃着雪股,表示着自己不敢显露的反抗之心。
金成峰得意的将数度射精后又坚挺如初的粗大的肉屌一肏到底,尽情抽插着绝色仙子的娇嫩蜜屄,数十下后,又将仙子一条玉腿抬起抗在肩上,把她摆成站立一字马的屈辱姿势,握住她在胸前摇晃不已的高耸酥乳继续奸淫起来。
夜已深,万籁俱寂,而在金钱山庄这座偏殿的卧房中,性器交合时搅拌淫水的「啪哧」声响个不停,赤裸羔羊般的墨家主母被金枪不倒的粗鄙土豪剧烈抽插着,房间中,金成峰不断变换着各种场地、使用着各种姿势反复奸淫着这高雅清圣的哀婉人妻,沙发、屏风、木榻、墙角、花架、地毯、桌案、梳妆台以及古董架,到处都留下了二人激情欢爱后的淫糜痕迹。
一个兽欲横流,一个无奈挨肏,心思迥异的二人就这样变换着姿势与场地战的天昏地暗,直到天将拂晓之际才重新战回床上,老淫棍鼓足余勇火力全开,把身下仙子肏的死去活来,高潮迭至,淫叫连连,几度昏死过去,这才将一晚喷发过四次的肉屌深深顶入美妇早已被他灌满浓精的花宫仙蕊,龟头一跳一跳的把肮脏腥臭的精泉第五次喷灌进仙子的花房之中。射完的老淫棍仍是不满足,又用仙子胸前丰挺高耸的玉乳夹住满是淫水阳精的肉棒狠狠肏弄一番,直至日头初升,天渐明亮,才将卵蛋中的最后一波精液射满墨家主母昏睡中峨眉微蹙的娴静俏颜,随后也在仙子身边睡去,结束了这荒淫的半天一夜。
醉花楼之战已过七日有余,那场大战当中,火光冲霄,楼宇崩塌,两派门主身死,官兵被摧花药王残杀,惨烈景象,引得鸿鸾城中人人自危,百姓们担心恶人去而复还,都尽量的减少了出门频率,原本繁华热闹的街市上,如今也清净了许多。
昔日醉花楼所在的长街,本是鸿鸾最为喧闹的一处所在,除却醉花楼,仍有无数饭店客栈货铺林立于此,但受那日影响,如今也现出凋敝之状,每日只能迎来寥寥数名宾客。
鸿熙客栈就坐落在长街末尾,街上最差的地段,受此事冲击,已有七八日未曾有宾客上门了,客栈掌柜的每日都望眼欲穿,却只能百无聊赖的靠拨弄算盘打发时间,眼见着这么多日不曾营收,他正盘算是否要把客栈里的小二杂役遣走,等有主顾上门了,再去招他们回来。
正当他盘算之时,忽然见三名头戴垂帘斗笠的高大男子迈进店门,掌柜的一喜,忙亲自迎上前接待道:「三位爷,住店吗?」那三人并不答话,只安静的四下大量起客栈布置。掌柜的只道三人是在考察环境,忙自吹自擂道:「三位爷要是想住在小店,那可是选对了地方,小店这位置虽然偏僻,离街头又有些远,但是房间质量可是上乘的,不输前街任何一家」。
却听其中一名高大男子粗声道:「掌柜的,听说你这里的房间是这条街上最安静的?」。
掌柜的惯于迎逢,一听便知他所谓何意,忙不迭点头道:「是是,三位爷,我这小店虽然偏僻了些,可就是安静。前面的店铺再吵再闹,到我这声都没了,绝不会打扰三位爷的清净。三位爷要是不信,我可以……」。
「好了」。走在最前的男子沉声打乱了掌柜喋喋不休的话语,随手将两枚银锭扔到他怀里,道:「就这里了,我们要两间僻静的上房,吩咐你店里的所有人,若未得我们允许,谁都不许靠近,如若不然……」那人话头一顿,双指成剑,轻轻一挥,不远处一张长凳顿时断成两截。
掌柜的早已混成人精,哪还听不懂他的意思,忙连声应承着。为首男子满意的点点头,吩咐身后大汉道:「决戾,再给掌柜的一锭银子,当做是那条凳子的赔偿」。
一条凳子,充其量赔个十几文也就够了,对方竟然拿出一锭银作为赔偿,掌柜的这才知晓自己今天是真的遇上财神爷了,一路点头哈腰连连称谢的将三人引到店中最为上等的房间之前,又是一顿拍胸脯保证没一个下人会擅自靠近这里,才暗暗把玩着兜里来之不易的三锭银子喜滋滋的去了。
待掌柜离去,为首男子悠悠坐下,另两名大汉则屋里屋外检视一番,又开窗扫视了遍周遭环境,这才向为首男子躬身禀报道:「少主,安全」。
为首男子这才将把头上的带纱斗笠摘下,露出一副优雅精致,阴柔俊逸的邪异面庞——正是墨家灭门惨案的主使,蒙面人少主呼延逆心。
「好了,决戾、黯魃,你们跋涉千里打探消息,想必也累了,坐下说话吧」。
二人应声称谢坐下,呼延逆心这才缓缓道:「三教剑峰、真武双璧、天佛五座尽皆出动,那就说明不光琉璃塔,恐怕连三教教主都惊动了,我那日所使功体只怕还无法让三教如临大敌,你们可有查探出什么消息?」。
决戾道:「少主,我们查探时听闻,中原西南似是有妖邪作乱,据我们在西南一带的探子来报,那些妖物在西、西南、南边皆有出现,其形似人类,但浑身烟瘴缭绕,尽是戾气,不似北海妖族,也……不大似我们」。
「嗯」。呼延逆心点头道:「那些妖物是如何被解决的?」。
「据探子回报,那段时日出现过的高手先后有儒门七君的御逍遥、寒花四友的羁风雨、忆芜年,道门圣境四玄的玉晨子、希音观的籁天声、九曜的乌天君、后盈柔、黄赤虚,佛门三天的圣菩提、五座的须弥陀、段尘缘,嗯……煌天破亦有出现」。
呼延逆心听完汇报,凝眉沉思良久,竟是忽然笑出声来:「天助我也,原来常融不在清微观,又接连遇上煌天破与段尘缘,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邪异薄唇微微的勾起,显是心情极好。
决戾、黯魃不解问道:「少主……何故发笑?」。
呼延逆心笑道:「你想,道门去的是四玄之一,九曜天尊之三,还有那修为卓绝堪称三教年轻一辈第二人的籁天声,佛门去的是苦海天尊和五座之二,其中段尘缘又名列三教剑峰,乃是三教中一等一的好手,儒门虽是只去了七君之一和寒花二友,但身为教主嫡传弟子,又是年轻一辈修为第一人的煌天破亲至,可见那方动乱,绝非等闲,所以,三教出动如此数量的高手大张旗鼓的寻访搜查也绝非针对我们」。
听完呼延逆心分析,黯魃面色一松。道:「自少主那日着蜻魅等人传信回山,让我等密切注意琉璃塔动向,山庄上下便如临大敌一般,如今听少主这么说,也好宽心一段时日了」。
呼延逆心提点道:「心宽身不宽,该做的事情,莫要懈怠了」。转头看向仍是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的决戾,问道:「大庄主,还有事吗?」。
决戾诚惶诚恐道:「决戾只是下属,还请少主不要折煞属下」。
呼延逆心轻松笑道:「无妨,连爹都叫过,还有什么好折煞的?说吧,你在担心何事?」。
决戾心头纠结一会才道:「蜻魅传回消息时,亦告诉属下少主接连被高手重伤,功体不足三成,敢问是否属实?」。
「属实,到现在回复还只有四成」。
决戾一听,忙跪地叩首道:「属下斗胆,请少主回山养伤,莫要再身犯险境。
墨心石一事,事关重大,还请少主为大局着想」。
呼延逆心眼一凝,冷声道:「你想拿大局压我?」。
决戾忙五体投地道:「属下不敢。只是少主若有意外,我等便失去主心骨,主公那里的计划也将功亏一篑,属下等……不敢让少主冒险」。
却听呼延逆心噗嗤一笑,上前扶起伏地的决戾道:「决戾啊,你与我讲大局,可我又如何不知,你心里最担心的其实非是父尊的计划,而是我的安危?」。
决戾听了,鼻一酸,几乎留下泪来,哽咽道:「少主真知我也」。
呼延逆心拍拍决戾肩头道:「放心,大事未成,计划、安全,我一样也不会放下,你们且回庄好好休养,关键之时还需你们鼎力相助」。
决戾知他说一不二,也不再谏言,接着问道:「少主,属下此番前来,还带来蜻魅的口信,询问少主一些事情」。
呼延逆心苦笑道:「他这家伙,回去了还要烦我,说吧说吧」。
决戾道:「蜻魅想问,少主那日本已起了杀心,为何又要放过陆玄音?」。
「希音功法,修琴修心,心防坚韧同时,亦会日渐恢复清明,极难调教,我当时本想杀之,但转念一想,留下她来,日后行动时对墨天痕也多一份威胁与牵制,反正她已经注定是条逃不出我手掌心的母狗了,不妨物尽其用」。
黯魃恭维道:「少主向来算无遗策,墨天痕那小子只是运气好而已,他已被灭满门,不可能次次都有高人助他化险为夷的」。
呼延逆心眼中邪光利芒闪动,话语间尽是对墨天痕的露骨嫉恨:「不错,我策思缜密,谋勇皆备,百算不殆,怎可能次次被天所扰?天,不过是弱者的遮羞布罢了。此番我献计让花千榭焚楼诛敌,一战尽掌鸿鸾,做的何其精妙?若非我事先有所吩咐让他不要伤及墨天痕极其伙伴,现今他焉有他活路?」。
黯魃不解道:「少主为何要放过那小子?」。
呼延逆心笑道:「放过?墨天痕那小子既呆又蠢,若遇危险,必然自己留下断后,所以我吩咐花千榭烧楼后,趁那小子落单时擒住他,好神不知鬼不觉,不想半路竟然有人杀回搅局,这一延误,楼已快塌,以花千榭本事也没法带他全身而退,这才功亏一篑,如若不然,墨天痕早落在我手里了。不过这样一来,我倒可以好好玩弄那小子,之前吾已故布疑阵,让他以为陆玄音是被快活林掳走,现今那小子应该在吾布置下被花千榭的人追杀的灰头土脸,即便抓他不住,待他安全以后,必然也会自己寻上快活林找麻烦。那快活林高手如云,岂是他能挑衅的?」。
「可少主,这次那小子命大没死,若是真的葬身火海,我们岂不失去线索?」。
「这便是我留下陆玄音的另一个原因了」。呼延逆心淡淡道:「他若葬身火海,我还有一条线索握在手中。况且,他不是逃出来了」。
黯魃仍是不解道:「少主智谋超群,连这等微乎其微的事情都留了后招黯魃是钦佩的,但是黯魃愚钝,还是不懂少主为何要放过他这么多时日」。
呼延逆心笑道:「黯魃,你跟我这么多年,智计方面仍是不见长进呐,决戾,你为他讲解一番吧」。
决戾躬身称「是」,解释道:「少主此举,在借刀杀人同时,可以置身事外,安全的恢复功体」。
「完了?」呼延逆心问道。
「回少主,完了……」。
「你们智计,确实不如蜻魅,也罢,我便解释一下,你们回去也好告诉他」。
呼延逆心道:「前番时日我留陆玄音一命,便是利用她布好了新一番计划,但如我所说,她所持功体注定难以调教,所以需要更多时日来完成,算来她现在应该已落到金成峰手中,只要再过一段时日即可让计划顺利施行,现在嘛,就好好玩玩墨天痕这小子」。
决戾道:「少主计划,自有深意,我等难以揣摩,只是……请容属下多嘴问一句,若这般在那毛头小子身上浪费时日,是否会耽误主公计划?」。
呼延逆心摆摆手,轻松笑道:「墨纵天临死前并未有所交代,我需好好算计他们一番,才有可能得到墨心石下落,我们身份不便暴露,动作不宜太过频繁,这事反而急不得。父尊那里还有数年才能准备完全,到那时才是我们该大显身手之时,所以时间才充裕的很。现今我们经营多年,所有暗线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只要在父尊亲临之前保全自身,不被察觉即可」。
决戾、黯魃齐道:「少主行事向来游刃有余,属下佩服」。
呼延逆心笑道:「好了,这段日子你们好好休息便是,墨心石之事交我一人即可,短时间内我就不回山庄了,若有要事,我会通过情报网传回指令,如无大事,你们应能清闲到父尊传回消息之时,一旦遇险,我也有千里符护持,你们就不要再担心了」。
决戾道:「少主既有万全准备,属下等也不再多嘴,明日便返回山庄」。
待到两名手下退出房间,呼延逆心悠然起身走到床边,看着街头处醉花楼的残垣断壁,轻笑道:「墨天痕,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好运」。
飞燕府中,经历一夜欢愉的鸿鸾仙子柳芳依裸着不着寸缕的白嫩玉体,在满是腥臭味的床上悠悠转醒,正欲起身,却见一只粗壮的手臂正搭在自己那对柔软娇挺的酥胸上,胳膊的主人正把头埋在被中,发出阵阵鼾声。柳芳依顿时俏脸通红,想到自己昨日将贞操献给了最爱的男子,心中羞涩之余更是十分欢喜,挣扎坐起,只觉浑身酸软,下体更是疼痛不已,回想起昨晚二人的疯狂一夜,自己什么淫浪的姿势都试过了,哪里像个刚开苞的处子?但能把宝贵的处子红丸献给心爱的男子,即便自己疼些累些,只要他开心舒服,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这时,佳人只觉自己下体花径内正有物体流出,低头一看,玉颊顿时臊的更红,只见在她一片狼藉的蜜屄花唇间,一股混合着她处子鲜血的浓稠白浆正从她红肿不堪尚未完全闭合的蛤口中缓缓流出。
「呀……竟然还有……他昨晚究竟射进去了多少……」柳芳依娇羞无限又略带一丝嗔怪的看向蒙头大睡的男子,心中略有一丝小小的期待:「被射进来那么多,应该会怀孕吧?」想到自己有可能怀上「墨天痕」的孩子,如仙佳人心头又是一喜,紧接着,便担忧起来:「我与杨宪源尚未圆房,如今处子已献给天痕,若再怀上孩子,那禽兽知道了定然不会放过我们」。想到二人一时贪欢,可能让自己身陷险境,柳芳依心头一紧,忙推着被中的男子急道:「天痕,快起来吧,天都亮了,若要被杨宪源抓住就不妙了」。
被中人被她搅了清梦,满怀不满的嘟囔道:「怕什么,发现就发现呗……我抓自己干什么……」。
话音刚起,柳芳依便当场怔住,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怎会」。鸿鸾仙子顿时乱了方寸,手忙脚乱的掀开被子,却看见那副难以置信的面容。
「啊——」。一声凄厉而痛苦的尖叫瞬间传遍房间四周,惹的府中下人们纷纷驻足,面带疑惑的看向声音源头。
「吵什么啊……」被罩遭掀,尖叫随后,杨宪源再也躺不下去,睡眼惺忪的坐起,看向面露惊疑、恐惧的柳芳依道:「一大清早,你发什么疯」。
柳芳依下意识的一手遮住双峰,一手捂住因哭泣而颤抖的娇唇,眼泪已止不住的在凤目中涌出:「怎么是你……」。
杨宪源好没气道:「我是你相公,怎么不会是我?」。
「你胡说」。又是一声歇斯里底的尖叫,柳芳依激动的道:「昨晚明明是……是……」然而「墨天痕」三字已到嘴边的,却如封喉哑药,让她瞬间难以发声。
「是墨天痕那小子?」杨宪源咧着嘴着看向泪眼婆娑的赤裸美人,突然愠怒道:「昨晚干你的就是老子。你拒与自己相公圆房,却时时刻刻在想着与墨天痕那小子通奸?芳儿啊芳儿,我的好妻子,你不知道你昨晚把我当成墨天痕时,那眼神有多深情」。
「不……不可能的……我不信……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看着杨宪源那如恶魔一般的面孔,鸿鸾仙子慌乱而惊恐,连忙扯过一旁的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玉体,畏缩着挪床角向他吼道:「你出去……出去」。此刻的她心中彷徨不已,糟如乱麻,只想着这一切都是虚无梦境,从未发生,若不然,她又有何脸面去面对惨死的母亲和她深爱的少年侠士。
然而杨宪源不屑的冷笑一声道:「不信?好,那我给你多说些细节,你看对不对的上。你我在门前亲热,你指怕被人瞧去,污了墨天痕的名声,却不想是否污了我的名声。是也不是?你说你与墨天痕能在一起,是上天垂怜,就算他已有妻室,你也甘愿做小,是也不是?在床上,是我让你自己开口求我拿下你的贞操,是也不是」。
一连三句「是也不是」,杨宪源满怀恨意与报复的快慰说起昨晚发生的淫乱细节,一句一句打击着惊慌脆弱的仙子,赤裸裸的真相,血淋淋的现实,每个字眼,都似扎心利刃一般,狠狠穿刺着柳芳依柔嫩的心房。
「不要再说了」。恶少所说,句句与自己记忆重叠,虽是难以置信,却更不容置疑。昨晚尚还历历在目的欢爱场景,现在却随着杨宪源阴狠的字句狠狠凿在她心头,让她几乎窒息。即便捂上耳朵,杨宪源亦能用如穿耳魔音一般的言辞,让她听见每一个曾经美好、真实却如地狱般的欢爱细节。自己竟然真的把这卑鄙无耻的恶少当做了他,还心甘情愿的向他奉献出自己最宝贵的处子红丸。刹那间,无助、恐惧、后悔、绝望、羞愤的情绪疯狂传遍她娇躯的每个角落,逼的她几乎崩溃。
「不,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最后的挣扎,是将自己变成沙漠中自欺欺人的鸵鸟,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用最为无助的方式选择性遗忘掉过去的痛楚,然而报复的快感如此美妙,又如何会让这本性阴鹜、残忍狠辣的纨绔子收手。
「不记得?没关系,我有证据」。杨宪源狞笑着逼上前,狠狠扯去裹住仙子娇躯的被单。柳芳依惊叫一声,一手遮掩住颤抖的赤裸酥峰,一手毫无章法的挥动,慌乱拨打着恶少不断逼近的罪恶之手,想要护住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
然而,当命运想要折辱你时,一切的反抗都将徒劳。杨宪源毫不费力的捉住仙子脚踝,野蛮的将她两腿分开,让她残留着污秽精斑的阴唇花瓣暴露在空气之中,狰狞狂笑道:「好好看看。这就是证据。你的红丸是我拿走的。我的肉棒上沾着你的处子血。你的屄里流的是我的精液。你的肚子也只会怀上我的种。就凭你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你觉得墨天痕还会要你这残花败柳?你不过就是个老子玩过的烂货。一个一心想倒贴野男人的贱货。不过……趁还没玩腻,老子得好好肏肏你」。看着鸿鸾仙子几近崩溃的绝望神态与她初为人妇褪去青涩所流出的些许媚态,一股变态而淫虐的征服欲在杨宪源心中翛然生根萌发,胯下肉棒瞬间涨的巨大,狞笑着扑倒浑身赤裸的惊惶仙子,不顾她惊慌失措的尖声叫喊,野蛮的按住她胡乱挥舞的雪白四肢,腰股一耸,已将自己那肮脏肉屌再度捅进柳芳依略有干涩的蜜屄之中,仗着残留精液的润滑,一肏到底。
二度失身,却是在清醒之下被这害死母亲的衣冠禽兽暴力强奸,感觉与之前柔情蜜意的水乳交融全然不同,柳芳依心中万般不愿,只感恶心与惧怕,挣扎惊叫着用粉拳奋力捶打着压在身上的如狼恶少,却无力推开那恶魔般的身躯。想到昨晚与墨天痕万般恩爱,抵死缠绵,竟都是自己的幻觉,难怪「墨天痕」的行为举止让她感觉如此粗暴急色。柳芳依心中害怕而又自责,自己竟这般轻易的把最宝贵的处子红丸奉献给了她最为讨厌的虚伪败类,还是害死她母亲的罪魁元凶,而现在自己还被那禽兽压在身下毫不怜惜的狠命奸淫。
屈辱、愤恨、不甘、后悔、无助、惊惧,悲伤,数种可怕的负面情绪仿佛化成一条条凶煞般的恶龙,在无情的啃噬着被人下药破身,又被再度奸淫的鸿鸾仙子那已再不堪打击的羸弱心灵,将她心中仅存的那点美好与卑微渴望撕扯的纷纷碎碎。
「天痕……快来告诉我,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柳芳依无助的躺在杨宪源身下,连遭打击的脆弱芳心正随着身上恶徒的快意耸动而寸寸崩碎,往日明亮有神的美丽凤目也渐渐失却焦距。
杨宪源看着被强奸的仙子在自己的言语攻势和肉体凌辱下慢慢面临崩溃的表情,得偿所愿的快慰与复仇成功的得意让他正体会着此生性交中从未有过强烈舒爽,进而戏弄般的嘲笑道:「天痕?哈。你的墨天痕在哪呢?你再叫大声点,看他会不会来救你。唔……。
或许你叫的再浪一点,他会循着你的叫床声过来参观你被我猛干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身上的卑鄙恶少得意的狂笑着,胯下肉棒每一下都重重打在佳人娇嫩的花芯上,如同千斤巨锤般一下一下轰砸着她的内心深处。
柳芳依的花径在生理的本能反应下渐渐湿润,心却麻木的体会不到任何感觉,她的心防已被恶少那嘲弄言语打击的崩塌殆尽,如燃烬死灰。
「老子干死你这不守妇道,一心只想倒贴野男人的贱货、烂货」。极度的快感下,杨宪源如魔疯般狠命顶送胯下雄物,落井下石般极尽嘲弄讽刺着身下的受难美人。柳芳依被她最讨厌丈夫粗暴的肏弄着,娇躯娇躯如浪里扁舟,风中瘦柳一般无力的摇摆着,胸前的娇挺玉峰摇动出狂乱的乳浪,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随着慢慢失去神采的凤目消逝而去,脑中渐渐变的空白一片……。
「爽。老子这辈子没这么爽过。射了。射死你。贱货。乖乖的怀上老子的种吧」。原形毕露的杨宪源在仙子毫无反抗的娇躯上驰骋冲刺着,进行着人生中最爽快的一次兽欲射精,肮脏而浓稠的精液带着他满满的复仇快感与嘲弄之心,又一次的灌进了仙子的美穴深处,宣示主权般的再度玷污了她整个花房。
舒爽的哆嗦着射完最后一滴阳精,杨宪源兽欲仍未退减,世上有什么是比抢到仇人的女人并把她开苞破处按在身下狠狠蹂躏肏弄并生奸内射还要爽快的事情呢?尽管这女人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但她错就错在不守妇道,不肯与自己圆房不说,竟还想着红杏出墙绿他满头,那奸夫自然就是他的仇人,不管那人对自己的妻子有无爱意,既然他夺走了自己妻子的心,自己就夺走妻子的身子,让他们无颜再面对彼此。
「没人能抢走我杨宪源的东西。没人。我的东西,也休想背叛我。想抢我的东西,就是我不共戴天人的仇人」。变态而偏激的思想在脑海中无止境的回荡,无耻恶少魔疯般的嘶吼着,挺着射过一次仍旧坚挺的肉棒再度用力抽插起柳芳依娇软无力的身子,将一腔的恨意兽欲全数倾泻在身下的如仙女子身上。
心防崩毁,难堪挞伐的柳芳依娇弱的承受着变态恶少那野蛮粗暴的蹂躏,花唇蜜屄早已红肿不堪,心中哀伤的道:「我只是想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却为何连这卑微的愿望也要被残忍的撕个粉碎?」。
悲伤与绝望中,如仙的鸿鸾美人意识越发模糊,在脑中神识即将消失的前一刻,最后一个念头仍想抓住那近乎缥缈虚无的希望—「天痕……你在哪……救救我」。
然而她并不知道,在这几日中,墨天痕过的并不比她好。
话说那日墨天痕与贺紫薰一路狂奔出城,终是有惊无险的到达驿站,抢了两匹快马便沿着官道径直往西都奔逃,然而跑出没多远,前方便有一道艳红身影驻足拦路。贺墨二人此时已是惊弓之鸟,看见此景,哪敢强闯?墨天痕灵机一动,拉着贺紫薰遁入道路旁的密林之中,借着复杂地形,东躲西藏,徒步绕路向镐京而去。然而「花千榭」
一如不散阴魂般紧跟二人身后,每过两三日,二人稍有喘息,便会如幽灵般现身追击,撵的二人慌不择路,在丛林中四下乱窜,豕突狼奔,逃了足足十多日,追的二人早已是苦累不堪,身心俱疲,方才惊觉已有四五日不曾见到那鬼魅似的红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林中一棵高大的楠木下,贺紫薰拄剑而坐,背靠树干,往日飒爽的神情今日显得说不出的疲累,娇喘吁吁的道:「终于甩掉那个死人妖了,本捕头这辈子都在追人,不想现在竟然会被人追」。她身上公服已在这几日奔逃时被密林中的树枝硬草刮的凌乱不堪,更有一次遭遇一头落单的野狼,此刻衣服上撕了大大小小数十道口子,内中娇嫩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加之她身材高挑火辣,腰细背挺,胸肥臀翘,任谁见了这幅光景,恐怕都会赞叹流连。
墨天痕自然也不例外,眼角带着一丝温柔,偷偷的欣赏着美丽女捕的惹火模样。他这几日与这俏丽女捕生死与共,亡命天涯,日夜相处间,对她早已不似初识时那般生分,贺紫薰对他也是渐有好感和牵挂,二人之间,一股相互依赖,相互挂怀,想要保护彼此的情愫也在慢慢升温发酵。但现在回西都才是要紧,墨天痕只看了两眼,便脱下自己亦是遍体破漏的长衫,递给贺紫薰道:「你先穿着吧,我内中还有一件,你这样子被人看见不好,我衣服虽破,好歹也能遮挡一二」。
「除了你还有谁会看到」。贺紫薰心中娇嗔,美目不着痕迹的瞪了墨天痕一眼,接过那件破烂长衫披在身上,问道:「我们现在在什么方位?」。
二人这几日为躲避追踪胡乱瞎跑,哪来得及辨识方向?墨天痕环视一圈,四周尽是参天林木,乔草丛生,远处有碧绿丘陵起伏,不见人烟,显然正身处人迹罕至之地,不晓得已偏出多远了。
「这大山之中,只能辨别方向,依我看,不如找条小河,顺流而下,说不定能找到沿河的人家为我们指一条出路」。墨天痕擦了把脸上泥灰,伸手对贺紫薰道:「走吧,我们得快些」。同样是灰头土脸的女捕无奈的叹了口气,柔荑握住墨天痕手掌,让他拉起自己,漫无方向的去寻找河流。
走出不远,二人便听见潺潺水流之声,贺紫薰娇艳一展,高兴道:「找到了」。
二人循声前往,不过数百步,豁见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夹在青山绿林之间款款东流。
女儿家天生爱洁,贺紫薰遭遇连日追击,又与墨天痕独处,自然无暇洗澡,此刻确认安全,又有河流,爱洁之心遂起,对墨天痕道:「哎,小墨,我要去洗个澡,你可别偷看我」。
墨天痕见河中鱼儿密集肥美,想到这几日二人害怕生火会让花千榭寻着,不敢打猎野味,仅靠野果充饥,身形都有清减,不禁喊住她道:「紫薰,等等,待我打两条鱼上来烤了你再去洗」。
这一声「紫薰」,喊的女捕头俏颜一红,透过满脸灰尘仍是遮不住娇羞之意,为掩饰羞涩,忙提高嗓门道:「那你快些,本捕头现在难受的紧」。
墨天痕并未察觉女儿羞意,提了墨剑走到河边,看着手中满沾风尘的重剑,心道:「真是委屈你了墨武春秋,想传承千年,在我墨家先烈手中百战成名,何等的威风,如今却要被我当鱼叉用……」惋惜之余,仍需先填饱肚子,墨天痕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挽起裤脚下河捉鱼。然而他并无捉鱼经验,墨剑叉了半晌,累的满头大汗,却连一条鱼也不曾捉到。
一旁贺紫薰急着洗澡,焦急道:「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呀。你再这么捉下去,鱼儿全都被你吓跑了」。
墨天痕尴尬道:「我每出剑,鱼儿都跟未卜先知一样,偏开些许,怎么也扎不到」。
贺紫薰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你呀,看看你的腿,是不是折了?再看看你水中的剑,是不是也折了?」。
墨天痕低头望去,果见自己站在水中的双腿折出了个奇怪的形状,墨武春秋也似被重锤砸过似的弯折,登时吓了一跳,赶忙跳出水来,只见自己小腿仍是完好无损,并未有变,不禁奇道:「怪了,这河是有神通的吗?」。
贺紫薰嘲笑道:「你呀,大户人家出来的大少爷,懂得什么?天下河流皆有这般神通,能让进水之物看起来被弯折过,所以渔民捕鱼,下叉定是偏出些许,才能扎的中的」。
墨天痕闻言,尴尬一笑,再度入河,依照贺紫薰所述将墨剑偏离少许,剑锋果然离鱼近了几分,虽未立竿见影,但也是个好兆头。不出一刻钟,墨天痕已掌握要领,一连插上三条鱼来,兴奋的对贺紫薰道:「你去洗吧,我这就去烤鱼」。
贺紫薰挑眉道:「算你学的快」。走到河边一块大石之后,脱下墨天痕的长衫与自己破破烂烂的公服,露出内中一件小巧可爱的红绳银底绣鹤肚兜,只见那肚兜之上也有些许抓痕,其中最大的两道,一道正在胸部下方,从中望去,正好能窥见一片丰满硕大的诱人雪峰,正不满着肚兜遮掩,往外挤出一团滑腻绵软的圆润乳廓。另一道则横跨整条肚兜,在胸前的位置撕开一页天窗,露出性感女捕胸前那道迷人的深邃沟壑,让饱满傲人的左右玉峰呼之欲出。
「哎呀,怎的里面也成这幅光景」。少女悄然惊呼,心道:「待找到人家,定要先换身衣裳,这样太羞人了,即便穿三件我也觉得会被人瞧去」。转念一想,自己这「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样子定然已被墨天痕瞧过,火辣女捕瞬间玉颊生晕,带着小女儿特有的娇嗔模样,似怨似喜的低声道:「死淫贼」。随着残破肚兜被解下,俏丽女捕胸前那对耸翘傲人的圆硕玉峰终于颤颤巍巍的现出魅惑真容,似两团去了壳的椰肉般莹白剔透,香滑酥嫩。
除去身上所有衣物,贺紫薰此时已是一丝不挂,亭亭玉立的站在水中,妍姿俏丽,丰盈窈窕,虽说连日奔波惊吓,吃食简陋而有所清瘦,但身段依旧骨肉匀称,比例完美,其胸挺而臀肥,腰窄却腿细,宛如匠人大师精心雕琢的玉像一般完美无瑕。她蹲下身,掬起河水清洗满是尘土的娇丽容颜,一双细长玉腿弯折曲起,挤的胸前的肥美乳肉受压四溢,翘臀亦在紧绷之下呈出美妙浑圆的弧度。
待洗完玉颜,贺紫薰直起腰身,扯下束发的布条,一头灰蓬蓬的长发便如匹练般洒落下来。
「这么多日没法洗头,又是油又是灰的,难受死了」。看着自己这头惨不忍睹的头发,贺紫薰心中难受,连忙跪在浅滩之中,低头抬臀,将它们浸入水中涤洗,那双直挺美腿上,圆臀桃尻间,两片粉红花瓣娇嫩而紧合,将从未被人染指过的幽谷桃源遮掩其中,只留出一线缝隙,加之其上零星滑落的晶莹水珠,让其间风景更是桃清粉亮,光鲜诱人,而那对滑如凝脂的圆硕酥峰随着她娇躯折伏自然垂吊,半浸在河面之中凌波飘晃,荡漾出一圈圈迷人的旖旎景致。
终将「灰发」洗濯干净,贺紫薰挺胸昂首,修颈猛扬,将浸在水中的满头青丝甩至身后,一双硕大饱满的雪乳也随之欢快的雀跃弹动。乌亮的秀发伴着漫天的水珠在空中划过一道彩虹般的弧线,又随着臻首摇晃散乱的铺在香肩玉背和那对颤颤巍巍晃荡不止的巨乳之上,那平展玉背与丰隆臀丘连成跌宕蜿蜒的火辣曲线,许多水珠沿着玉脊顺流而下,在腰底山坳积成一汪小巧水潭,又随着顺滑的肌肤从细腰美胯的两侧旁溢滑落,如幕帘般交错滴落在清澈的河面之上,发出奏乐般「叮叮咚咚」的声声脆响。
头脸已净,贺紫薰只觉神清气爽,忍不住一头扎入水中游曳起来,曼妙身姿如同优雅水鸟,又如同海边渔民口口相传的鲛女美神一般,与身边好奇的鱼儿结伴同游,飘沉潜浮间胸乳随流而荡,尽展惹火身段与傲人曲线,好不惬意。
就在俏丽女捕惬意嬉水,与鱼同乐之时,墨天痕正默默的在烤鱼,他一边转动着被树枝串起的鱼儿,一边看向插在一旁,血迹斑斑的墨武春秋,心中叹道:
「这柄宝剑配上墨狂八舞在墨家先烈手中,杀敌卫国,惩强扶弱,何等威风,如今传到我手上,却用它来叉鱼宰鱼,堂堂剑招却被我用来生火,真不知若哪天我归西之后,有何脸面去面对墨家先祖」。
不多时,美丽女捕游的尽兴,从河中破水而出,沿着河床向岸边走去,美妙而性感的火辣身段便随着河床渐高而慢慢显现,先是婉约如水却又颇具英气的清透俏颜、散乱湿漉的青丝绿鬓,再是白皙剔透的优雅颈项、圆润如削的玉白香肩、线条精致的迷人锁骨、柔和光滑的玉洁窄背、娇挺硕大的饱满肥乳,白嫩纤细的修长藕臂、约素盈握的细柳蛮腰,肌线分明的平坦小腹、嫩如削葱的皓腕素手、摇曳生姿的性感媚胯、丰隆浑圆的高耸翘臀、充满活力的直长玉腿、加之贴着妖娆曲线不断攀滑滴落的千百条涓细水流,让她刚出浴的完美裸躯水润透亮,即似清水芙蓉般娇婉妍丽,又如旷野玫瑰般飒爽妩媚。(注2)。
美人浴毕,心情舒畅,哼着西都酒馆中常有的民间小调来到大石前,想将晾在上面的衣物也洗涤一番,不想还未转身,就见林中草木摇动,一道鬼魅似的艳红身影从中窜出,直勾勾的盯住她浑身赤裸的火辣娇躯。
「啊」。贺紫薰被吓的发出一声震耳尖叫,赶紧扯过衣物挡在身前,她此时不着寸缕,战也不是逃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站在河中瑟瑟发抖。
这一声凄喊,惊动正在烤鱼的少年,墨天痕拔剑转身,却见那道艳红人影近在咫尺,正缓步逼近贺紫薰所在的那块大石。
「站住」。虽是心中惧怕,但佳人遇险,墨天痕豪气上涌,一咬牙,心道:
「也逃了这么多天了,干脆做个了结,死便死,也好过做个缩头乌龟每日担惊受怕」。思定,八舞剑招赫然起势,出手便是最强招——剑罚百世罪。
花千榭正毫无防备的向已是双腿发软跌坐在河边的贺紫薰逼近,欣赏着她惊惶失措的表情与半遮半掩的湿润裸躯,突感身侧正气浩然,剑意锋锐,似有强招压逼过来,赶忙运使身法,足尖翛转,惊险避开墨剑锋芒。
显然未料到平日里如惊弓之鸟般的墨天痕今日竟会主动来攻,花千榭不备之中虽避开要害,脸皮仍被墨剑擦过,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难以置信的盯住已挡在贺紫薰身边的持剑男儿。
强敌在前,自己趁敌不备的强力一击未得全功,现在又得正面应对,饶是墨天痕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握剑之手仍是沁出细汗,双腿也在微微打颤。
突然,贺紫薰叫道:「那不是花千榭」。
「花千榭」与墨天痕同时一惊,墨天痕仔细看去,只见「花千榭」脸上被墨剑割伤之处,血将面皮渗的通红,更有一片血红软皮垂吊在外,样子极为可怖。
「人皮面具」。得知眼前此人并非花千榭,贺紫薰心中惊惧骤减,恨然问道:
「你究竟是谁」。
「竟然被看破了,真是丢脸」。「花千榭」轻松的撕下沾血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两人都不认识的陌生脸庞,倨傲道:「我叫花袭,花护法的亲传弟子,奉命……」他一顿,随后玩味般奸笑道:「玩弄你们」。
来人口出不逊狂言,激起墨天痕血性,大喝道:「你这样追赶我们,究竟有何目的」。
花袭视线还在贺紫薰身上游移,乜了墨天痕一眼,不屑道:「将死之人,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奉护法之命追踪驱赶你们,阻你们前往镐京」。
墨天痕脚步横移,遮住花袭视线,追问道:「既然只是驱赶,如今为何又要现身」。
「哈,算我百密一疏,看离西都远了,这几天追的也松了,让你们找到碰水的机会」。花袭得意的抬手握拳,展示着涂抹的花白一片的手背道:「早在醉花楼中,花护法就在你们衣装上留下药王特制的离魂印,只要离你们不超过五里,就能凭抹在手上的对追魂膏感知你们的位置」。随即狠声道:「但若是任由那小美人把衣服洗了,离魂印便也失效了。既然不好再追踪,那就干脆杀了你们,让你们永远都到不了镐京」。
听到他说看见自己要洗衣服,贺紫薰突然惊觉道:「你在那里偷看多久了」。
面对佳人惊声质问,花袭惬意的露出猥亵的淫笑:「很久,我想想……嗯,从你脱衣服的时候就开始看了,娘的,身材真是辣,我在快活林这么些年,玩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却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身材如此完美诱人的,娘的,老子这些天一个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快憋坏了,来,让我再近些欣赏欣赏」。
说着便迈步朝衣不蔽体的湿身女捕走去。
「站住」。墨天痕一声怒吼,仗剑逼近花袭,二人相间只有十步之遥,对视相持起来。
「哼,英雄救美?劝你不要逞能,乖乖束手就擒,我或许会大发慈悲让你看一出热血贲张的春宫大戏,也让你死之前能饱饱眼福」。花袭阴冷的蔑视着持剑挡路的少年,玩味般道。
一想到刚才真的是被人饱览秀色,贺紫薰便懊恼满怀,而那人现在竟然想轻薄自己,女捕头气极之下,动了杀念,冷声怒道:「小墨,杀了他。他能被你所伤,说明他未必是你的对手」。
「真是被人小瞧了,你们被花护法打伤在先,又被我连日追撵,如今又饿又疲,就凭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和你这不穿衣服的小捕头,竟然也妄想杀我?」。
贺紫薰闻言,冷哼一声,又将娇躯裹紧了几分。她虽怒火烧心,却是心中洞明,二人此刻伤疲交加,来人却是好整以暇,正面对上,未必有胜算,但既已证明来者并非花千榭,且依他话语,追踪者只他一人,那么二人便有望化险为夷,故而激励墨天痕道:「小墨,他既然逼命而来,你就莫要留手,打胜了,你我便有活路」。
墨天痕手抚墨剑,指尖感受着宽阔剑脊之上的金铁凉意,心道:「无论胜败与否,我身为男儿,定要保得紫薰周全,况且我身为墨家传人,即便败,也不能堕了墨家千年威名」。见花袭又上前一步,厉声喝到:「想要动她,先问我手中墨剑答不答应」。随即手腕翻转,剑意澎湃,欲断来者生机,正是墨家传承千年之招——墨狂八舞:剑断妖邪路。
墨剑无光,寒意森然,八舞首招,招法朴实自然,却攻的坚定不移,一往无前。花袭不料他竟敢率先来攻,诧异之余,更有气愤之意,双手一甩,两条宽袖便如两条赤练毒蛇般凌空狂舞,一条撕咬住墨武春秋,另一条则向他面门奔袭而去。
这种以内力御步的招式墨天痕当日醉花楼中便见识过,花千榭八袖齐舞的恐怖威力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见赤袖戳来,头一撇,堪堪躲过,只觉劲风刮面而过,若是被击实,难有幸理,暗叹一声「侥幸」。
随即双手去扯被缠住的墨剑。不料那红袖缠的异常结实,墨天痕左扯右拉亦难动之分毫。
片刻延误,另一条红袖已一般挟风抽来,墨天痕无奈之下,只得弃了墨剑,向一旁跃去,不料还是稍慢一步,右肩被袖稍一拂,如被软鞭击中一般发出「啪」
的一声脆响,肩上衣物尽碎,肩头也霎时淤红一片。
花袭得意的抽回双袖,将被缠住的墨武春秋收到手中,不料墨剑沉重非常,他刚握住剑柄,便被带了一个趔趄,剑首「铿」的一声跌落地上,与河边碎石交击出点点火花。
「这破剑,竟然如此沉重」。花袭本想夺剑反攻,以此玩弄墨天痕,不料却自己出丑在先,恼怒之下,把墨剑仍在一旁,双袖齐展,化为两条艳红软鞭,不由分说的向墨天痕脸上招呼过去。
墨天痕失了兵刃,又被花袭长袖追袭难有对策,一时间被赶的到处乱窜,狼狈至极,一不小心,后背又中一袖,被打的脏腑俱震,喉头涌腥,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见墨天痕倒下,花袭轻蔑一笑,转身朝水中的贺紫薰边走边道:「美人儿,你那小郎君没办法护着你了,你还是乖乖就范吧」。
贺紫薰刚趁二人打斗之际胡乱罩上件衣服,还未来及收束,墨天痕便被击倒,心中不由埋怨他不堪一击。见花袭步步逼近,也难有退敌良策,身后便是河流,自己已退无可退,可若要入水走脱,那便是弃墨天痕于不顾,她如何做的出来?
花袭见美人不动,料她已乱了方寸,不禁加快步伐,生怕美人刚烈跳河自尽,不料刚走两步,背后劲风又起。「难缠的小子」。
花袭不耐的嘀咕一声,如舞蹈般回面转身,双袖化成绕体双鞭旋转成圆,将周身守的密不透风。墨天痕攻势随之一滞,右肩再被红袖拂中,顿时痛彻心扉,「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臭小子,就你这半吊子,还想偷袭我?」花袭这次不再轻率,双袖舞空,穷追猛打,一袖攻完,一袖又至,誓要将墨天痕追杀至死,而墨天痕失剑负伤,再陷危境。
贺紫薰一旁心焦的看着墨天痕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紧张的都忘了穿好衣服,紧盯着面前战局,只见墨天痕腾挪狼狈,步履凌乱,花袭却是飞袖连环,抢攻凌厉,若再这般下去,墨天痕必是败多胜少。突然,贺紫薰明眸一亮,欣喜叫道:
「我明白了」。她精通鞭法,不一会看出花袭飞袖奥妙,忙指点道:「小墨,他双袖使的是鞭法,以柔劲为引,至梢而刚,一阴一阳,交错而攻。寻其时机,避实就虚,追身踏步,可以近而破之」。
墨天痕听闻,再看花袭路数,果然双袖不曾同时攻至,一袖送来,另一袖必抽回蓄力,故而看似攻势如暴风无暇,实则有隙可循。通晓对手特点,墨天痕灌阴脉内力于双掌,迎着花袭攻来的一袖探去,掌袖甫一交接,袖梢刚劲遇上天启柔劲,竟是融为一体,不复先前杀伤。墨天痕大喜,翛然旋身,贴着红袖闪转腾挪,近了花袭几分,待到另一袖抽来,他又如法炮制,阴劲化去红袖鞭劲,旋身接近花袭。
花袭虽恼贺紫薰说出自己武学破绽,但开始并未将墨天痕放在眼里,故而并未改换招法,却不料墨天痕连破他两袖,正急速逼近他,心中不禁又惊又怒,也开始运起步法与墨天痕周旋起来。然而离的越近,鞭式威力就越小,墨天痕再破一袖,与花袭只有三步距离,红袖劲力已不足袖梢三成,被他轻易拽在手中,随即腾空一跃,右拳使出正气坛军魄拳「击阵势」,猛然轰向红衣男子。
正气坛军魄拳脱胎于战阵之中,以鲜血磨砺成招,「击阵势」取冲锋敌阵时的疆场锐气与豪勇气概,拳势简约锋锐,破坏极强,花袭亦感此拳来势凶猛,不敢正撄其锋,欲要后退,不料长袖却被墨天痕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难以抽回,这一延误,挟风重拳已扑面而来。
「给我中」。墨天痕怒喝一声,拳路有进无退,誓要一拳建功,不料就在下一刻,花袭人影如鬼魅一晃,眨眼不见。墨天痕一拳落空,不及收势,便听「嘭」。
的一声,后背已遭重击。这一击势沉力猛,加之他自身冲势未消,整个人瞬间被击飞出两丈开外。
墨天痕跌落在地,只觉背后被藤条抽过一般,疼痛火辣,不及叫喊,耳边劲风又至,连忙就地一滚,躲开追命一击,却听「嘭咚」一声,自己方才所在之地上,一条红袖深陷土中,掀飞无数碎石粉尘。不及惊骇,花袭另一袖又笔直横扫过来,墨天痕趴在地上无从施展,只得奋力跃起,躲过那条形状诡异的一袖,不料还未落地,花袭第三袖又至,从上而下似砍刀般劈来,墨天痕身在半空无法腾挪,只能硬挨,被这一击重重夯回地面,血箭顿时夺口而出。
贺紫薰正兴奋的以为墨天痕那拳必中,已止不住要欢呼出来,不料花袭突使鬼魅身法,须臾之间攻守变换,她还未及摸清他的变招明细,墨天痕已被打的倒地吐血。「小墨」。见花袭取胜,墨天痕命在旦夕,贺紫薰惊叫一声,不顾身上只有一件破陋不堪的轻衣,徒手抢上攻向花袭。
花袭本想就此结果墨天痕,不料背后贺紫薰攻来,只得弃了原本打算,先应付女捕的猛攻。然而贺紫薰心中焦急,又疲累不堪,不多时便娇喘起来。花袭见状,嘴角挂笑,随即红袖一飞,擦着贺紫薰的曼妙身段而过,贺紫薰见他打偏,踏步顺着袖筒向前攻去,不料刚迈出一步,只见花袭手腕一抖,小臂一拉,那条已至身后的袖管便被扯回,如蛇般卷住美丽女捕的性感蛮腰。
「是鞭法中的「缠鞭法」」。贺紫薰精擅鞭法,识得此法,惊觉不妙,却是晚了一步,花袭已将袖管扯回,连同被卷住的俏丽魅躯一道,送到他面前。
双手被裹,靓丽女捕挣扎不得,眼见花袭那张阴险面目越来越近,恨恨道:
「有本事就杀了我」。
花袭一把揽过贺紫薰纤腰,面庞蓦地贴进她的婉丽俏颜,二人鼻尖蹭鼻尖,嘴唇只有半寸之遥,花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女捕娇唇中的如兰芬芳,不由自我陶醉道:「杀了作甚,到我这快活林人的手中,岂能不先体验一番极乐?我看姑娘虽然身段丰美堪比久战熟妇,但窈窕之处亦如少女,加之你虽有媚态,眉眼间却尚显青涩,想必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吧?不若乖乖将红丸献上,我保证让你再离不开我」。
贺紫薰嫌恶的撇过头去,眉宇紧锁道:「放屁,谁会离不开你这死人妖。要杀便杀,我绝不从你」。
花袭自随花千榭习武起,姿态就逐渐变的阴柔妖娆,说话尖声细气,虽然男性本钱较之以前更为雄厚,长相气质却越来越像个宫人,是以他平日里最忌讳别人唤他「死太监」、「阴阳人」这类称呼,此刻听到「死人妖」三字,神情转瞬狰狞,恶狠狠的捏住贺紫薰玉颊,将她俏颜扳回面对着他道:「女人。这是你自找的」。说着便拨开她胸前本已破烂耷拉的衣襟,露出两抹雪白滑腻的丰满美胸与一道受红袖束缚挤压而深不见底的迷人乳沟,阴阴笑道:「让我先尝尝味儿,这么大的奶子,味道定然极好」。说着便把头凑过去埋在女捕的两座丰盈乳峰之间拱钻,只觉四周乳肉绵软嫩滑,脂香四溢,令人迷醉。
贺紫薰何时被人如此猥亵过,但双臂被缠,无从反击,只羞的俏颜上臊红一片,无奈闭上的美目中几乎流出泪来。花袭却是如堕天堂般流连在丽人翘乳之间,正欲更进一步,近距离饱览着硕大宝物的全状,却听背后传来一声厉喝:「放开她」。
贺紫薰睁眼望去,只见墨天痕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虽然模样仍是狼狈不堪,但目光如焰,斗志未消。
花袭闻言停下猥亵动作,心中暗骂一声:「狗东西」。转头不屑道:「怎么?
急着想死?」。
墨天痕又上前一步,双目赤红,怒颜满面:「我让你放开她」。
「哈,有意思」。被自己追的如丧家之犬又被轻松完虐的小角色竟敢用命令的口气与自己说话,花袭怒极反笑,撤去卷裹贺紫薰的衣袖,一手扣住她修长细嫩的脖颈转到她身后,将她按进自己怀中,玉背靠在自己胸膛之上,淫笑着对墨天痕威胁道:「放开她?
我享用她还来不及呢。你他娘的就给我站在那,若敢前进一步,我就捏碎她的喉咙」。
「你……」佳人性命系敌手,墨天痕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依言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却无力施为,眼睁睁看着一路陪伴自己同甘共苦的性感女捕被人尽情猥亵,发出哀婉凄楚的抗拒之声,怒火已爆燃于心,阴脉内元更是翻涌澎湃,沸如热浪。
贺紫薰不断挣扎,换来的却是扣在喉间的手爪不断加力,让她难以呼吸,只得暂时放弃抵抗。二人投鼠忌器,花袭更是肆无忌惮,伸出舌头吮吸挑逗着俏丽女捕那玉珠般的细嫩耳垂,将淫邪的气息不断呵向她敏感的耳畔,不一会又从下至上舔弄着她白皙如玉的后颈,舔的她背脊阵阵酸麻。
「来呀。来救她呀。你这小杂种只配被我玩弄。你的女人也只配给我玩弄」。
花袭疯狂的向墨天痕叫嚣着,裤中的肉棒耸顶着女捕头高耸挺翘的丰圆肉臀,隔着衣物也能感觉那处美肉的惊人弹性,另一只空闲的禄山之爪更是扯开贺紫薰半边破烂的衣襟,托起那只雀跃弹出丰挺酥乳恣意揉捏把玩,面容扭曲着向墨天痕似炫耀般的叫喊道:「绵滑饱满,弹性上佳。极品。怎么样。小杂种。没看过吧?没摸过吧。老子刚才不但把她全身上下看的一干二净,现在还在玩她的奶子。
而你这杂种只能看。只能看。看着。老子一会就当你面奸了她。你要是敢妄动,就别怪我辣手摧花」。
「天痕。不要看……不要看」。在芳心暗许之人面前被人恣意猥亵,贺紫薰羞愧难当,黛眉皱锁,杏眸紧阖,凄楚无助的清泪从她温婉柔和的俏颜上徐徐垂落,配上她仍在滴水的脸畔发梢,画面凄婉哀楚,见者犹怜。
「看吧。哈哈,看吧。这么极品的身子,你只能看着老子享用」。花袭面容愈渐扭曲,将贺紫薰另一侧的豪乳掏出衣襟,罪恶之手在两座雄伟陡峭的雪峰上恣意游走,感受着美人双乳滑似凝脂嫩若酥酪般的美妙触感,极尽脏言恶语叫骂着墨天痕,恶心的长舌舔弄着女捕的柔婉侧颜,扣住他咽喉的手不自觉的上移,捏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想将她的臻首扳过,在她心仪之人眼前痛吻她的香柔樱唇。
「机会」。索命之手离开威胁之地,贺紫薰刹那做出反应,电光石火间,干练女捕右手已扣住花袭脉门,左手勾住花袭后颈,与此同时右腿连环出击,先是向后猛撩,一脚正中身后男子下身最脆弱的卵蛋,踢的他惨嚎一声,身形猛然一弓,其后再如鞭上扬,一脚挟劲风正中被花袭被勾住的面门。
正在自鸣得意的花袭丝毫不曾留意威胁敌人的手段已被自己抛弃,被贺紫熏上下两脚踢的七荤八素,不及应对,已被女捕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扔在地上,正欲破口大骂,墨天痕「绝后势」已紧接而来,直取其胯下要害。
墨天痕这一招比起先前招式压迫感强了数倍不止,花袭惊觉他来势还人,忙运起轻功意图闪避,但饶是他身法疾如鬼魅,躺在地上又能多快?眨眼间,墨天痕一脚已追身而至,花袭虽勉强爬起避开要害,小腿却不及挪开,被他一脚踹中,顿时龇牙惨哼,脸面已痛的缩成一团。同时,贺紫薰胸怀满腔怒火,不顾垂荡在外两颗豪乳,举掌攻向花袭后心。花袭腹背受敌,只得拖着伤腿,用单脚施展轻功,一颠一颠的跳出二人前后夹击,再转身怒视二人时,已是咬牙切齿,浑身发抖,眼神似是要把人撕裂一般。
贺紫薰这才忆起自己春光正泄,忙将两颗沉甸甸的绵乳塞回衣襟,用力拭去俏脸上的泪痕,与墨天痕成犄角之势,死死盯住花袭,咬牙切齿道:「你竟敢如此辱我。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花袭强忍小腿钻心痛楚,犹自强撑着伸出颤抖的手掌,狞目邪笑道:「手感真是妙。妙极」。
墨天痕此时已是怒火冲天,连日来他与贺紫薰相守相扶,相偎相依,情根早已深埋在心,如今因自己实力不济,竟让她受到如此屈辱,不甘之心,愤恨之意,早已超过正气坛当日觉醒剑意之时,天启内力在阴脉中狂啸不止,奔涌不停,冲击的阳脉关口疼痛欲裂,但他却毫不在意体内变化,一步一步,向犹自狂笑的花袭迈去。
花袭狞笑间,只觉眼前少年有所变化,身上气息已不同之前,竟有一股无形压力无端压逼而来,每迈前一步,那压力便加重几分,压的他呼吸渐促,笑容收敛,面色慢慢凝重起来。
同一时间,躺在一旁的墨武春秋似有所感,剑镡之上异光闪动,竟自行颤动起来。贺紫薰见状,趁二人对峙之间,捏住衣襟一路小跑拖回墨剑递与墨天痕,道:「天痕,我们一起上」。
墨天痕一摆手,轻轻摇首,神情坚毅而肃杀,盯住花袭的眼中怒火欲喷,沉声道:「仇,我替你报」。贺紫薰娇靥骤红,一颗芳心噗噗狂跳不止,英武少年为她挺身而出,那尚显稚嫩却又无比牢靠的肩膀,叫她如何不心动?如何不喜欢?
「小子,谁给你的胆子敢一个人来送死?你就不怕我再把你打趴下,然后去享用你的美人?」花袭虽被墨天痕身周压力压的满头冒汗,但他心气狂傲,仍不肯低头示弱。
(乐1)墨心所守,敦良纯善,墨武所攻,奸宄恶佞,春秋八舞,侠剑断邪。
墨天痕虽是为心仪姑娘讨还淫辱之仇,心中却满是惩奸罚恶的靖邪决意,满身正气四溢而出,招未发而意先通。
花袭心中纳罕为何墨天痕还有如此力量,见他战意剑意提升仍未停歇,再过片刻自己恐怕便抵敌不住,虽是不解与不甘,仍是甩起衣袖,笔直横抡向眼前的持剑少年。
贺紫薰这次看出端由,忙道:「小心,他使的是棍法」。
话音未落,花袭一条袖棍已横扫而至,另一条方向忽变,似抽了筋似的软软甩上天,倏然又成棍形劈下,与横扫一袖成连环之式。墨天痕见状,举剑横格,挡住横来一棍,仰头望去,下劈一棍已近在眉睫。
眼见连招就要命中,花袭嘴角已挂上残忍笑意,仿佛已经看见墨天痕头开脑绽,血浆迸裂的情景,然而下一刻,花袭只觉眼前银光辉耀,似有一轮弦月闪逝,随即,手上力道一轻,两条红袖已变成数截碎布,宛如漫天红云般软塌塌的从墨天痕胸前背后飘落。
墨狂八舞——剑动神州月。
花袭武功,全靠内力驭使长袖,此刻双袖被毁,他顿时失去倚仗,吓的不禁后退数步,难以置信道:「你做了什么」。
墨天痕并不答话,随着他后退而步步前逼,沉冷道:「当日我与花千榭交手,他能同时驭使八条红袖,我们三人合力亦斗他不过,你既是他传人,不妨将剩下的红袖都使出来」。
花袭已惊的是一身冷汗,他师从花千榭不假,但性好渔猎美色,所以轻功学了九成,武艺却只练到同御两袖,花千榭派他前来,本意也是看他轻功出众,让他行跟踪恫吓之举,不料他骄狂自大,兼之见色起意,竟将花千榭嘱托抛在脑后,自以为是的现身想取二人性命,如今轻功袖功悉数被破,还被自己曾玩弄于鼓掌间的目标逼杀,愤恨气极之下,热血上头,竟发疯似的迎上墨天痕,手口并用,指抠爪挠,用上地痞无赖似的死缠烂打,又像市井泼妇一般毫无章法的胡乱扭打而来。
对手已失理智,墨天痕轻松以对,几步腾挪后,八舞再度上手,墨武春秋撩剑直刺,断却奸邪生路。
墨铁锋寒,墨心引杀,「剑断妖邪路」取命一瞬,殷红血箭顿时飞射漫天。
花袭紧捂溢血心口,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仰天倒落林边草丛之中。嫩绿的青草地上,锈红的血从艳红的身躯中向四周延展铺开,两抹艳丽而迥异的红,依偎着滴翠的青,勾画出生命逝去的惨景,更是宣告着:为恶者,终将以命偿恶。
恶仇倒地,战斗终结,墨天痕长舒一气,墨剑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形,显是极度疲惫。贺紫薰见爱慕少年手刃辱己仇人,芳心早已如花怒放,情不自禁的跑至男儿身前,抱住他略显削瘦的腰背,臻首靠在他肩膀之上,听着他渐促的呼吸,自己一颗芳心也火热起来。
「天痕……」。
「紫薰……」。
二人同时开口瞬间便已明了,有些事,在心中,已无需多言。贺紫薰抬头望向面前少年,他身未长开,只比自己高出寸许,年轻的面庞上,稚涩正在慢慢褪去,容颜虽不及寒凝渊优雅绝逸,但也英俊不凡,更有令人向往的正气与安全感。
墨天痕反手抱住贺紫薰纤细蛮腰,四目相接,蜜意柔情铺满双瞳,情至深处,二人眼中只余彼此。贺紫薰呼吸渐促,呵气如兰,终是情不自禁闭上星眸,颤抖着吻上墨天痕双唇。
墨天痕初尝亲吻滋味,手捧佳人弹性纤腰,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美丽女捕的动情轻吻,只觉那对樱唇柔软芳香,不禁伸出舌头,小心的舔吸那两片花瓣似的娇嫩,这一舔,更觉舌尖嫩滑香甜,触感之妙,前所未尝,当下更是难以自制的将她两片嫩唇轮流含入嘴中来回舔抿,好不舒适。
贺紫薰亦是初次与男子如此亲密,被墨天痕一番无师自通的舌尖挑逗吻的俏靥烧红,心中娇嗔道:「呀,亲就亲,他怎的还舔我……不过,湿湿滑滑的,舔的好舒服」。
二人皆是初吻,不懂关窍,只凭本能相互探索迎合。不一会,贺紫薰被墨天痕撩逗的颇觉有趣,也情不自禁的伸出丁香小舌,想学着墨天痕那样去舔男儿唇瓣,不料这一探,两条舌头便碰了面,二人同感一条滑腻灵活的物件从对面拱来,触感妙不可言,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两条舌儿如多年未见的爱侣般如胶似漆的缠绵起来。
墨天痕无师自通的将那条「越界」香滑小舌吸入口中细细品咂,舌头还不断撩拨着雀舌嫩尖,贺紫薰感受着男儿口腔中的阳刚之气,意乱情迷之下,也任由他轻薄挑逗。
墨天痕品味的美人香舌,忽又想到:「这舌儿真软真嫩,不知道她口中又是怎样的光景?」灵感驱动,舌头又越过美人柔嫩口唇,探索起那温润奇妙的新世界。
贺紫薰惊异于男儿的鲁莽入侵,但深入口鼻的雄性气息却又令她迷醉,难以抗拒的迎合着男儿深吻,情不自禁的凑上香舌与男儿唇舌游嬉痴缠,高耸的绵乳也熨帖在男儿胸膛之上,心中更是甜蜜欢喜。
劫后逢生、胜利喜悦与美人倾情,每样都能助长男儿胸中豪情,墨天痕品尝着甘美甜醇的香津,只觉此刻心情已许久未曾体会,脑中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她原来就很美,不知道跟我接吻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睁开眼,那张透着红晕的柔和秀颜近在咫尺,湿漉漉的秀发胡乱粘在脸上,清水芙蓉般雅致婉约,更显娇媚明艳,她长睫轻颤,星目虽已合上,却能看出她正认真而动情的和他吻着,也能感受到她也正经历着欢喜与舒畅。
就在这甜蜜温馨之刻,墨天痕蓦然瞥见贺紫薰身后一道红影正缓缓移动,竟是已死的花袭诈尸爬起,偷偷靠近女捕后背,一双厉掌已蓄势待发。如此距离,二人又紧抱一起,势必难躲,但即便躲开此击,花袭定然还有后招连环,二人仍将身处危境。
「真是大意,竟然在离敌人这么近的地方庆祝……」墨天痕知晓已逃开不及,心思电闪,抱住贺紫薰猛然转过一圈,用身体将二人横隔开来,却将自己后心完全暴露给花袭。
贺紫薰被他抱着突然一转,心中有些惊怕,睁眼正欲娇声责备墨天痕,却见花袭面目狰狞,如鬼魅般停在墨天痕身后,夺命厉掌已行至半路。二人口唇未分,贺紫薰不及发声,就听「嘭」的一声响,怀抱男儿身躯一震,一股腥甜之味从他口中涌来。
血灌满口,贺紫薰大惊失色,正要反击,却被男儿一把推开,随即,墨天痕凝气,转身,出拳,一气呵成,军魄拳:破阵势一举砸上偷袭者脑门。只听一声咚然闷响,花袭头颈猛扬,连退数步,身形摇晃未止,墨天痕追击又至,军魄拳:
绝后势起脚猛撩。花袭此时无力再避,下体脆弱之处顿遭重创,蛋丸尽碎,痛的他腰弓如虾,面缩如妪,恨不得立刻往生极乐。而墨天痕攻势不停,军魄拳:辟易势再至。
军魄所指,千军辟易。墨天痕最终一击,提尽真气,右拳猛勾,如龙升天,虎出闸,正中花袭脸鼻,巨大拳劲一举将他锤至半空,如沙包般飞出一丈开外,落地时四肢抽搐两下,终究——毙命。
确认强敌确实已死,墨天痕真气一松,瞬间软倒在地,他先前强挨花袭一掌,已是内息纠结,紊乱翻腾,紧靠一口真气强撑,也是难受至极,此时终是支持不住,虚弱的难以站立。
贺紫薰突遭变数,惊见男儿舍身为己,受掌呕血,又见路转峰回,军魄拳三式毙敌,算上之前战局,可谓大起大落,实在太过惊险刺激,震的她呆呆站在原地,直到墨天痕不支倒地,这才发觉不对,忙上前扶他在怀,焦急关切道:「天痕,你还好吗?」。
墨天痕已是气虚体弱,说不出话来,看见贺紫薰安然,这才放下心来,朝她微微一笑,头一歪,倏然晕了过去。
贺紫薰知晓他重伤体虚,忙穿好衣物,扯下一条布带系在墨剑剑柄与自己腰间,奋力背起男儿,拖着墨剑,顺着河流往下游跑去,想找到城镇或者人家暂时安顿下来。她虽是练过武,比一般女子要有气力,可毕竟是女流,背着一名男子不说,还的拿着沉重的墨剑,故而走的十分吃力,走出不足一里,已是汗透重衣,步虚腿软,有几次都想干脆将墨武春秋弃置,但想到这是墨天痕父亲遗物,还是紧咬银牙,背着男儿,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就这样坚持走出四五里,就在贺紫薰已筋疲力尽,即将不支之际,不远处的河弯之后,一座简陋但经过修葺的茅屋映入她眼帘,屋前还晾晒着一条条干鱼、一串串玉米、一匾匾稻谷,显然是有人正居其中。
绝望之中陡见希望,贺紫薰大喜,原本似灌铅般的双腿也仿佛突然有了力量,背着人,拖着剑,一路小跑至那茅屋前敲门呼唤道:「有人吗?」。
当明河是镐川的一条支流,在它汇入镐川的河口,坐落着一处以漕运为生的小镇,因为沿着镐川往北而去便是西都镐京,所以此地虽小,却也热闹非凡。刘老三是一名渔夫,家就住在离镇上有数十里地的当明河边,平日里以打鱼为生,每日在家门口打了鱼,便担到镇里去卖,今日也不知怎的,生意特别好,两筐鱼不出一个半时辰便销售一空,刘老三在懊悔没多打点来卖的同时,也不禁喜滋滋的揣着怀中的铜钱去酒庄打了几两米酒,又买了一刀红红白白的五花肉,然后早早的就回到家中,吩咐婆娘做几个好菜,晚上要开一开荤。
刘家婆娘也是个巧手人,平日里女工厨艺无一不精,还能帮着自家相公捞鱼捕鱼,渔网鱼兜有些破损,也是靠她缝补。天还未黑,刘家的烟囱中已飘起炊烟,那简陋的灶中已是饭香扑鼻,不出一会,一碟银白油亮的蒸咸鱼,一碗酱香四溢的红烧肉,两盘从自家地里摘来,新鲜碧绿的清炒菜蔬便端上了桌,刘老三看着食指大动,夹起一块肥嫩滴油的红烧肉正要往嘴里送,却听门前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沉重脚步,伴着阵阵金铁磨石之声,直到门口方才停,接着,便听见有人敲门,一个显得虚弱而焦急的软糯女声隔门传来:「有人吗?」。
刘家婆娘忙去开门,却见一名满脸血污高挑丽人,背负着一名同样满脸血污的少年,登时吓了一跳,「啊」的叫了出来。刘老三见婆娘喊叫,只道有歹人前来,忙丢下筷头抢上,见二人模样狼狈,衣不蔽体,又不似是作奸犯科之徒,这才放下心来问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贺紫薰忙道:「我与……我相公遇了剪径的劫匪,一番死斗才侥幸逃脱,但他却为护我而受伤昏迷,我们无意打扰,只想求个僻静地方落脚,还望大哥行个方便」。
一听是遇了歹人,刘家婆娘古道热肠,忙将门户大开,招呼贺紫薰道:「小娘子受累了,快些进来吧」。
贺紫薰感激不已,正欲谢过,却被刘老三拦住道:「慢着,那些劫匪可还在追杀你们?」贺紫薰一听,便知他怕引祸上身,不敢收留二人,忙道:「我相公学过几年武艺,已将那劫匪击毙了,我们现在很安全。大哥,我相公正在昏迷,这附近也无处可去,还请通融通融」。
刘家婆娘见贺紫薰仍背着墨天痕生死不弃,不禁很是欣赏,也在一旁劝道:
「当家的,你看她俩刚遭逢大难,要不就留他俩休息休息吧,把公公婆婆原来住的房间收拾收拾,便好住下了」。
贺紫薰虽是血污满身,但天生丽质,容颜姣好,这是血污遮挡不住的,说话也是软语糯声,极是迷人,加上自己婆娘也在一旁劝着,刘老三禁不住两女哀求,便应允道:「好吧,你们进来便是,婆娘,你去帮帮忙,我喝酒去了」。
「诶」。刘家婆娘见丈夫同意,应了一声,便帮着接下腰间缠剑的布条,将二人引去屋内,刘老三独自坐在饭桌旁端着酒,眯着眼,打量着女捕头高挑火辣的身段,又看看自己婆娘略显粗壮的腰身,不禁心中暗道:「那小子真有福气,这小娘子,胸大屁股大,腰还细,真是要人老命了,我看那剪径的劫匪,多半也是想劫色吧?」他想的出神,丝毫未曾留意到三人已经进屋,待到回过神来,那曼妙苗条的身影早已转入门后,却又在他脑海中时隐时现,挥之不去。
贺紫薰背着墨天痕来到房间,刘家婆娘已从橱中取出被褥铺好,对她道:
「先让你相公躺下吧」。贺紫薰想了想,问道:「大姐,这里可有能洗澡的地方?
我二人浑身脏污,别脏了你家被褥才好」。
刘家婆娘见她很是礼貌体贴,对她好感更增加,答道:「这里四下无人,我们一般都直接在河里洗的,你先带你相公去洗洗便是,你们这一路来没少受苦吧?
我去给你们留些菜饭,好让你们回来吃」。
贺紫薰感激的连声道谢,又像刘家娘子借了男女各一套干净衣裳,便背着墨天痕来到河边。男儿仍未有醒转迹象,俏丽女捕头凝望着他双目紧闭的面容,低低柔声道:「天痕,快些醒来吧,我们还得一起去西都呢」。脱去沾血外袍为他擦拭身体,只见男儿身上遍布几日来在林中的细小刮伤,虽无刀剑创伤,却淤肿青紫满身。贺紫薰知晓那是与花袭相斗时被他鞭抽棍打所留,心疼之余,更加温柔细心的为他擦拭身体。
擦洗完毕,贺紫薰替男儿穿戴好衣物,让他坐靠在刘家娘端来的竹椅之上,自己则解开腰带,自言自语道:「又要再洗一次了,真是麻烦」。打算下水再洗浴一番,然而前脚一伸,却猛然想到,墨天痕就坐在不远处面对着她,不禁面泛红晕,纠结片刻,终是心道:「有什么好怕的,他还昏迷着,又怎会看见?真是杯弓蛇影」。念罢,便大胆脱去衣物洗浴起来。
然而她却不知,不远处的黑暗中,一双贪婪而欲色的眼正躲在窗后,紧紧盯住她曼妙迷人的娇躯,将墨天痕都未曾完整见过的完美玉体再度饱览无遗漏。
待到自己也洗浴完毕穿好衣物,贺紫薰来到墨天痕身前,正欲背起他回放,却见少年换换睁开眼目,虚弱问道:「紫薰,这是哪?」。
不料少年已醒,靓丽女捕顿时一惊,忐忑的支吾道:「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墨天痕道:「你替我洗澡时,凉水触体,我便有些醒了,你把我放在这时,我是知道的」。
不料少年早已醒转,贺紫薰面皮瞬间涨的绯红,嗔怪道:「那……你不是……都看见了?」。
墨天痕勉力勾起唇角,微微笑道:「君子非礼而勿视,我本想叫住你,但见你开始宽衣,我便闭上眼了,什么都不曾看见」。
听他回答,贺紫薰不禁揶揄道:「你还真是君子啊,不知道那天是谁在跟踪偷窥别人」。心中却是又羞又气:「你还是男人么,本姑娘洗澡你都忍得住不去看的?我就那么不入你的圣人眼吗?天下全是你这样的呆子,本捕头的工作量至少少三成」。虽如此想,女捕头亦对男儿的尊重与风骨很是欢喜,暗里仍是蜜意丛生。
女捕头虽指的是他跟踪杨宪源偷听他与花千榭谈话一事,墨天痕墨天痕以为她说的是自己偷看柳澄依与杨宪源苟合的那一幕,苍白的脸上顿时泛起臊红,尴尬的转移话题道:「哪里……哪里……这是哪儿?」。
贺紫薰将他昏迷之后的遭遇说了一遍,问道:「你既然醒了,能走吗?」。
墨天痕试着站起,不料稍一动作,伤痛便飞速席卷全身,疼的他龇牙咧嘴,冷气连抽。
贺紫薰见状,忙关心问道:「你还好吧?若是伤太重,我们歇息两日再走就是」。
墨天痕道:「还好,都是外伤,待真气回复一些,就能好的快些,只是这些天怕是手脚无力,灵识也不及往常敏锐,若再有敌来犯,我担心……」。
贺紫薰埋怨道:「怕什么怕,花袭已死,你还怕什么」。
「花袭虽死,但花千榭老谋深算,未必会只派花袭一人,我们还是防着点好」。
贺紫薰见他认真模样,浅浅一笑,上前背起男儿边向屋中走去边道:「就你这熊样,走路都得本捕头背,怎么防人暗算?你……
你放心,若是再有敌手前来,大不了……我们死在一起……」话到最后,女捕头已是霞飞满面,声音细微如蚊。
墨天痕却听的明了,在她耳畔边柔情道:「好,若再有人来,无论生死,我们都不离不弃」。
贺紫薰被他吹气撩的耳根麻痒,话听的更是心中泛甜,心道:「这书呆子原来也会说情话」。转念又想:「是了,他若不会说些甜言蜜语,身边怎会绝色环绕?他方才与我说的那句话脱口而出,焉知他没对其他女人这样说过?」想到这茬,贺紫薰不禁醋意上涌,恰值她已走回房间,便顺手把墨天痕往床上一丢,骄横道:「谁说本捕头定要陪你一起死?我说的是,若是逃不掉,大不了死一起,若是我能自己跑掉,才不会管你这累赘」。
墨天痕不料她翻脸比翻书还快,自忖没说什么惹她生气的言语,正暗自纳罕,刘家婆娘端着饭菜走进来道:「小娘子,饭菜我给你拿来了」。瞥见墨天痕正看着她,笑道:「小相公你醒啦,那我再去给你做碗粥,你受了伤,干饭可不能吃」。
回头又见贺紫薰板着脸气鼓鼓的模样,只道是二人吵了架,不禁又劝道:「小相公啊,你与你娘子如此恩爱,又劫后余生,干嘛要冲她发脾气?」又指了指靠在床头的墨武春秋道:「你可知你昏迷时,她背着你,腰上还系着这把剑?这把剑是你心爱之物吧?可怪沉的,她却不肯丢掉,一路带着你找到我这。小相公,你家娘子对你如此用心,你可不能负了她呀」。
墨天痕被刘家婆娘一句句「娘子」「相公」说的云里雾里,贺紫薰却是羞的俏脸绯红,偏偏住的是人家的地方,又不好赶她走,只得仓皇编了个理由道:
「大姐,那剑是用来防身的家伙,当然要随身带了」。
刘家婆娘道:「小夫妻呀,生死都经历过了,还拌嘴做什么?好了我不啰嗦了,我去煮粥了,你们俩呀,消消气啊」。
待刘家婆娘出门,墨天痕直直盯着贺紫薰秀颜,贺紫薰害羞,左闪右避,他却不肯将目光挪开。贺紫薰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不耐烦道:「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没穿衣服」。
面对佳人突如其来的娇蛮,墨天痕也不生气,认真的道:「谢谢你」。
他目光诚挚,话语极是恳切,贺紫薰被他简单一谢说的心头小鹿乱撞,又不肯表现的过于羞涩,于是傲娇答道:「谢什么谢,你快点好起来,我们还得赶去西都汇报情况呢」。
「是啊……」想到此行目的,墨天痕长叹一气,也不再说话,只是躺在床上仰面朝天,心道:「也不知梦颖、晏师姐,还有柳姑娘她们现在如何,有寒大哥照拂的话,应是无虞吧」。贺紫薰见他不再说话,也不去理会,自己到一边吃饭去了。
是夜,月影横天,星辉洒落,大地无声,只有小河川流,水声不绝。河边的小屋中灯火已熄,却有一人,心火未灭。
小屋中,一道黑影蹑手蹑脚的来到墨天痕与贺紫薰所住的房间之前,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借着窗外透来的月光,瞧见屋中二人,墨天痕在床上熟睡正酣,贺紫薰则蜷在一旁的竹椅上,拧着纤细如柳的腰肢趴在小桌边,发出细小而轻微的鼾声,月色星芒如银绸般披洒在她起伏有致的玲珑娇躯上,更映的她柔婉娇媚的侧颜如梦似幻。
「简直就是仙女下凡」。来人竭力压下被眼前美景震慑的心绪,趁美人熟睡,更仔细的欣赏着她完美火辣的迷人身段,只见那贴在椅面上的臀丰隆挺翘,顺着臀丘向上看去,那条高耸的曲线在腰肢处陡然跌落,起伏蜿蜒,直至肋下,复又陡峭起来,沿着鼓胀饱满的胸廓划出一道如天上弯月一般的浑圆轨迹。
「白天离的远没看真切,离近了看竟然这么辣」。来人强忍激动心情,捏住贺紫薰肩头将她轻轻扳回身,只见女捕头胸前衣襟半敞,内里春光外泄,娇耸的乳峰如白玉雪脂般挤成一团从领口溢出,片片诱人的美肉与深不见底的乳沟在月芒照耀下更是魅惑自生,无比撩人。
看到这里,来人再也受不住眼前美景诱惑,也不顾是否会惊醒二人,埋头便往女捕头裸露在外的那片莹润乳脂上噘嘴凑去。
贺紫薰身为捕快,平日里自然机警万分,不然早被不法淫徒得手去了,然而她连日奔波,又背人拖剑,已是疲累到极点,今日终于有个安稳的地方睡觉,竟是睡的死死的,连有人进屋也未有所觉。迷糊间,贺紫薰只觉得有人将她扶起,她本以为是墨天痕,突的心思电转:「小墨不是手脚不能动弹么。这是谁」。想到此节,身为捕快的素养瞬间回归,一个激灵睁开眼,只见一副粗犷却猥琐的面容正向自己敞开的胸襟处凑去,当下施展擒拿功夫,一手如电反扣住来人下巴,一手横在胸前顶住来人身躯,玉膝盖支住来人小腹,只半招,便让来人寸进不得,随即喝问道:「谁」。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却是此间主人刘老三。
刘老三不懂武功,也未曾想到眼前美人是个身手凌厉的捕快,丝毫不知自己已被制住,只道是佳人抗拒,反而厚着脸皮道:「小娘子,不要害怕,是我」。
寄人篱下,贺紫薰虽惊疑刘老三为何半夜偷袭,也不好太过得罪,只得问道:
「刘……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刘老三见贺紫薰不加以反抗,更是变本加厉,兴奋道:「小娘子,这里缺医少药,你又没钱,你的小相公我看是活不成了,你不如从了我,也好有个归宿不是」。
贺紫薰一听,哪还不知他是色欲熏心?想要当着自己爱郎的面强占自己,这口气她如何能忍?只见女捕头目光陡厉,公门擒拿手后半招顺势使出,指矬,肘顶,膝撞,三式连环,转瞬将这意图不轨的猥琐大汉击飞。
刘老三被打翻在地,痛的来回打滚,偏又不敢大叫,怕惊醒墨天痕与自己婆娘。贺紫薰平日最恨这种好色淫徒,何况他竟如此明目张胆的想在墨天痕面前侵犯自己,下手更是不留情面,上前一脚踏住刘老三胸脯,使出七八分力气,踩的他胸骨嘎吱作响,咬牙道:「你娘子热肠好施,心地善良,怎就嫁了你这见色眼开的乌龟王八蛋?」。
刘老三这才知晓眼前这看似娇弱温婉的美丽女子不是善茬,连连讨饶道:
「姑奶奶饶命,小的给猪油蒙了眼,小的有眼不识太岳山,求女侠饶命。饶命啊」。
见男人癞皮狗般讨饶的模样,贺紫薰心中说不出的厌恶,但毕竟是在人家中,又被他娘子好生照料,着实下不去手,心中思量片刻,又暗中加劲踩了一脚,这才解恨的收腿道:「看在你娘子的份上,饶了你这回,你若再敢对本姑娘动歪心思,就准备蹲大牢去吧」。刘老三连连点头应承,想要跑,却被吓得脚底发软,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手脚并用的从二人房间头也不回逃窜而出。
这边刘老三狼狈逃走,墨天痕才悠悠转醒过来,见贺紫薰凝立在月光之下,不禁问道:「紫薰,我听见有响声,发生何事?」。
贺紫薰瞥了墨天痕一眼,心道:「我这边这么大声响,你却才醒,果然疲累加受伤之下,灵识迟钝许多么」。心疼之下,也未将刚才之事说出,只是轻描淡写道:「椅子上睡的不习惯,跌了一跤而已」。
墨天痕心疼道:「那你扶我去椅子上,你去床上睡吧」。
贺紫薰笑道:「你不能动,就掉不下来了?你若掉下来,自己又爬不起来,还得劳烦本捕头去服侍你,乖乖睡你的床吧」。
墨天痕自知不良于行,也未再强求,只关切道:「那你明日找主人家要床褥子,铺在地上,也好过你缩在椅子上」。
贺紫薰好没气道:「我与主人家说我们是夫妻,打了地铺,不就暴露了?你就不要烦这些琐事了,安静的养伤吧」。
墨天痕闻言也无话可说,嘱咐了声好好休息,便睡去了。贺紫薰却突然想到,方才刘老三进来之际,她正睡在椅上,这不已经露陷?」哼,那般熊包的人,谅他也没胆揭穿我」。贺紫薰心中蔑道:「担心这,还不如去好好休息」。
话说刘老三一路连滚带爬的回到自己床上,吓的粗气连喘,哆嗦着直到天亮,打鱼时也无精打采的,平日里打上的鱼能装满两筐,今日却连一筐都放不满。刘家婆娘见他精神不大对头,问他是否抱恙,他也只推说是昨夜未睡好,并问她多要了半吊钱,说是给墨天痕买些药回来,刘家婆娘见丈夫有如此热肠,也不疑有他,取钱时还多取了小半吊,嘱咐他再多买些菜回来,刘老三心不在焉的应下,便把鱼均分在两个框中,挑往镇上卖去了。
因为量少,晌午刚过,鱼已卖完。刘老三揣着卖鱼与从婆娘拿得来的钱,来到药铺门口,犹豫片刻,又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眉一狞,咬牙走了进去。
进了药店,他却不知该买啥,只是揣着钱四下乱看。药店老板见他在店里来回兜了好几圈,于是上来招呼道:「这位客人,您要抓什么药?可有方子?」。
刘老三只是一时起意,哪来的什么方子,支吾道:「没有,小病,吃两副药就好了,不曾看过大夫」。
药店老板道:「没方子,你要如何煎药?我们这儿就有坐堂的郎中,你去请他开副方子再来便好」。
刘老三唯唯诺诺的应下,来到坐堂郎中的桌前,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那郎中也未在意,问道:「所患何疾?」那刘老三是个粗人,哪听得懂这文绉绉的话,愣了会才道:「啊?你说啥?」。
郎中听得,又道:「啥病?」刘老三心虚回答道:「哦,家中有人受伤,想开副养伤的方子」。郎中又问道:「外伤还是内伤?」刘老三暗忖:「那小子虽然浑身是血,却没见着伤口」。于是道:「应是内伤吧」。
那郎中眉头一皱,犯难道:「若是外伤,开贴金疮药便好,内伤嘛,你不把人带来诊治,怕是用错了药。这样吧,我给你开副温养活血的方子,虽然药性缓,却也难出问题,若仍不见好,你得带他过来」。
说着提笔蘸墨,熟练的开了副药方。
刘老三木讷讷的接过方子,方才转身,又转回头,四下瞟了几眼,压低声音道:「大夫,可有吃了想让女人要男人的药?」。
郎中一听,警觉道:「你要做甚?」。
刘老三见他起疑,急忙编了个理由道:「不是,大夫,我那婆娘吧,最近很是……那个,你懂的,我想弄点药助助兴,助助兴」。
见他说的尴尬,郎中反而不疑有他,会意一笑,问道:「令夫人贵庚……嗯,你婆娘多大年纪了?」。
刘老三赔笑道:「今年过了年刚满三十八」。
「嘶」。郎中奇道:「三十八,正是虎狼之年啊,怕是你不行,让你娘子提不起兴致吧?」。
刘老三被说的老脸一红,也不敢将本意说出,只得掩饰道:「不是,不是,我家婆娘那个吧……反常。对,反常」。接着又信口开河编一大堆刘家婆娘的「反常行径」。那郎中对人家八卦显得极有兴趣,也没去琢磨他的话是否漏洞百出,听的津津有味,猥笑着连连点头道:「好,此事好办,咱们这就有艳根草配蓝水青花制成的催情药水,专供给那些房事不如意的夫妻使用,不过这药有些气味,回去混在味重的饭菜里便好,只要下了肚,保证你那婆娘晚上浪到你肾亏」。
刘老三一听,难掩心中兴奋之情,连连称谢,喜滋滋的抓好药便往家里赶。
回到家中,方才申时出头,刘老三便忍不住问婆娘何时做饭。天尚早,刘家婆娘自然不曾开灶,刘老三心中似有万千蚁虫乱爬般焦躁难耐,偏又没理由催促婆娘,只得强忍心中煎熬慢慢等候。待到酉时,婆娘开锅做饭,他便坐立不安起来,时不时向灶旁张望,只觉今日婆娘做饭特别的慢,仿佛自己就是只在热锅上乱窜的蚂蚁。等到婆娘把饭菜都做好端出,他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前道:「婆娘,哪些是给客人的?」。
刘家婆娘被他这一拦,吓了一跳,手上饭菜差点洒出,不禁责怪道:「你突然窜出来,是想吓死我吗?你管这饭菜作甚?」。
刘老三早就想好托词:「你做饭辛苦,我去给他们端去,也正好看看他们,你就歇歇吧」。
丈夫有此热肠,刘家婆娘也不好拒绝,就由他去了。刘老三喜滋滋的将饭菜端至一旁,见是一碟炒青菜,一碟干笋炖黑蘑,一碗鲜河鲫汤,便将从药堂买来的催情药水掏出怀中,分别倒入气味鲜香的干笋炖黑蘑与河鲫汤之中。
「奶奶的,让你昨晚对我下狠手」。倒着药水,刘老三表情越发狰狞狠戾,脑中一幻想出贺紫薰服药后的浪荡媚态,心中恨恨道:「待到你吃完发浪,我就在你相公面前把你奸了,到时候看你怎么面对你相公」。臆想间,一股压制不住的邪念已涌上心头:「至于那小子,既然不能动,让他看完自己婆娘被奸之后,干脆杀了,绝了小娘子的念想,让她以后就乖乖跟着我」。
「美好」的蓝图在心中不断勾画,刘老三激动的双手颤抖,兴奋的推开贺墨二人所住小屋的木门道:「小相公,小娘子,吃饭了」。
贺紫薰正与墨天痕说着话,见刘老三进来,不禁狠狠看了他两眼。刘老三被她一看,猛然回想起昨晚自己被揍的画面,登时心里发毛,尴尬的撇过头,不敢与她目光相接,慌忙将饭菜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道:「你们吃吧,我出去了」。
出了门,刘老三心怀忐忑的回到饭桌,平日里婆娘做的让他胃口大开的饭菜,今日也索然无味起来,耳朵一直竖起,听着墨天痕房中的动静。
刘家婆娘见丈夫吃饭心不在焉,不禁问道:「当家的,是我今天做的不好吗?」。
「没,没,挺好的」。刘老三敷衍了几句,装模作样的扒了几口饭,余光仍是盯住墨天痕的房门。
过了一刻钟左右,贺紫薰端着碗筷从房中走出,问道:「大姐,这空碗筷放在哪,我去洗了吧」。刘家婆娘接过碗筷道:「洗什么,一会我一并去河边洗,你就好好照顾你家相公吧」。转身便向放脏碗炒锅的木盆那走去。
贺紫薰道了声谢,见她背对自己,竟是向坐在桌边的刘老三瞟了一眼,眸中似有流光泛泛,面色更是浮起淡淡红晕,瑰艳自生。
刘老三见她气息微促,妩媚暗透,柔唇边还有些许未擦净的油渍,不由心中狂喜,知是美人已经着了道,刚想起身享用秀色,贺紫薰却已转身回房,只留给他一个高挑妖娆,婀娜纤丽的背影。
刘老三看的直咽口水,一直到佳人回到房门之前,这才醒悟丽人已远,急忙起身,却见贺紫薰半边俏脸掩在门缝中,向他投来一道媚色秋波,这才羞涩的将门关上。这赤裸裸的勾引,刘老三哪里能忍,胡乱抹了把嘴,便箭步走进二人房间。
刘家婆娘放碗回来,只见自家相公一脸兴奋的快步去往客人房间,心中纳罕,便跟了过去,刚到门口,就听贺紫薰一声尖叫,随后惊慌道:「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而自己相公却传来淫猥的声音:「小娘子,怕什么,你现在不是想男人么?你男人又不能动,你乖乖从了我吧」。
「这还得了」。刘家婆娘一听,便知是自家相公不知怎的色迷心窍,竟想要糟蹋人家良家女子,慌忙冲进屋,只见贺紫薰坐在竹椅上,刘老三正趴在贺紫薰身上,却被她死死抵住,不得前进,而墨天痕就躺在床边,一脸悲愤,却无计可施。
「当家的。你不能这样」。刘家婆娘赶忙上前用力把相公从贺紫薰身上拉开,挡在贺紫薰身前声泪俱下道:「当家的,人家小夫妻与我们无冤无仇,你不能糟践了人家的清白,你让人家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好事被搅,刘老三怒火丛生,吼道:「你给我让开」。
「不让。当家的,你被猪油蒙了心了。这缺德的事咱不能做。不能做啊」。
刘家婆娘着急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却死命拦在贺紫薰身前,不让刘老三前进半步。
美肉在前,已是待宰羔羊,正要享用之际,却被自家婆娘横加阻拦,刘老三心中邪火升腾,恶念丛生,竟说出惊人之语:「奶奶的,拿下小娘子,我还要你这黄脸婆作甚。再不让,就先剁了你」。
绝情话语,震慑淳朴民妇,刘家婆娘顿时呆立当场,只疑自己是否听错,然而刘老三接下来举动,却让她心碎不已。
「臭婆娘你给老子闪开」。刘老三见婆娘抵死不让,竟反身抄起门后的扁担,劈头盖脸向自己发妻打去。
心碎之余,眼见扁担越来越近,刘家婆娘却不闪不避,任由劲风扑面。危机间,却听背后一声娇咤,一道窈窕身影抢在扁担落下之前,将刘老三一脚踢飞,顺手将扁担抄在手中。
刘老三被这一脚踢的七荤八素,叫骂道:「臭婆娘你敢打我」。定睛一看,却是「着了道」的贺紫薰正手持扁担,杏眸圆瞪怒视自己,哪还有半分堕入情欲的模样?
这还得从一刻钟之前说起。
前来送饭的刘老三刚刚出门,墨天痕便对贺紫薰笑道:「他好像很怕你呀」。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端过饭菜,好没气道:「本姑娘身为捕快,怕我的人多了去了」。顺手给他盛了碗鱼汤,刚要递去,只见女捕快鼻翼微动,秀眉瞬皱,又将鱼汤收回置于鼻下仔细闻了闻,神情顿时肃然。
墨天痕见状,不禁道:「怎么了,你要是喜欢,先喝便是」。
贺紫薰秀眉一挑,冷笑道:「哼,我要是喝了,怕是便宜就被人占尽了」。
这下,墨天痕听出她话中有话,警觉道:「怎么了?」。
「艳根草、蓝水青花」。贺紫薰又将另两碟菜放在鼻下仔细嗅了片刻,确定道:「没错了,就是这两味药」。
「这两味药有什么功效?」。
「这两位药平日有滋阴养颜的功效,不过配在一起时,世人常称它为——春药」。
「春药。?」墨天痕目光一凝,低声道:「还是有人在暗中尾随我们吗?」。
贺紫薰又是一声冷笑,道:「若真还有人尾随,凭我俩现在的状态,还需下药吗?只怕是别有用心的宵小吧」。说着,便将目光投向门外道:「怕是那人还未走远」。
墨天痕惊道:「你是说……?」。
贺紫薰纤指搭上润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语道:「陪我演个戏」。
墨天痕会意,不再说话。贺紫薰往小屋里环望了一圈,将饭菜倒在一个床后的小角落里,心中默数了一刻钟时间,又将空碗里的油渍在嘴边稍稍抹了一点,这才走出门去,假装让刘老三看见自己「发情」
的样子,果不其然,她前脚进屋,刘老三后脚就跟了进来,直接把她扑到竹椅上。
贺紫薰自然是用功夫抵住刘老三让他不得近身,本想大呼救命引刘家娘子来,好在她面前揭穿她家相公的无耻行径,不料刘家娘子却自己跟来,不但奋力拉开刘老三,更舍身护住自己,让她大为感动,也更坚定了要让这善良的女子摆脱禽兽相公的念头,见扁担飞速落下,也不再迟疑,当即出手。
「你」。刘老三这下吃惊不小,自己奸淫良家不成,被婆娘阻挠不说,还在她面前被人打翻在地,可谓颜面尽失,看着怒火满腔的贺紫薰,不禁想起昨晚被她践踏的场景,浑身顿时一颤,却又不甘自驳颜面,惊惶之下,对着刘家娘子大叫辩解道:「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这句辩解毫无说服力可言,刘家婆娘恍无所觉,贺紫薰却是更添怒火,双手奋力提起靠在墙边的墨武春秋,箭步踏至刘老三身前,悬剑于他头顶,恨声道:
「狗一样的人,我会勾引你?我乃镐京缉罪阁地字级捕快,我会特意来此找你麻烦?像你这种人,就该趁早杀之后快」。
一听「杀」字,原本愣在原地的刘家婆娘眼中顿时恢复神采,飞也似的跑来,把贺紫薰推开数步,用身躯挡住刘老三,哭喊道:「小娘子,我求求你,你别杀他」。
贺紫薰见她阻拦,甚是不解,激动道:「大姐。像他这种见色眼开的男人,刚才差点杀了你,你怎么还护着他」。
刘家娘子泪水止不住的流下,跪在地上向贺紫薰连连磕头,悲声乞求道:
「小娘子,不,捕头大人,我男人刚才是对不住你,他是禽兽,可……他毕竟是我男人,你要杀了他,我以后要怎么过呀」。
「可……大姐,他这样对你,我就算不杀他,他以后也不会让你好过。大姐,你人好心善,不能再给他这人渣作践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以后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活着,我就还有个依靠,您要是真杀了他,我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呜呜」。
见刘家娘子哭的心伤欲绝,贺紫薰心有触动,也难再下杀手,无奈之下,双手紧攥剑柄,憋闷着满腔怒火无所宣泄,终是恨然一叹,将墨剑狠狠掷在地上,墨武春秋剑锋瞬间没进半尺,插立于地。
刘老三被贺紫薰这一手掷剑入地吓的魂飞魄散,双腿一软,顿时跪坐在地,双唇嗫嚅颤抖,已说不出任何话语。
墨天痕看着于心不忍,也在一旁劝道:「紫薰,他也是一时起意,并非惯犯大恶,姑且饶他这一次吧」。
刘家娘子听了墨天痕的话,生怕贺紫薰反驳,急忙接过话头,连连叩首,额头次次触地,发出砰砰声响,抢着道:「多谢小相公,不,多谢捕头大人,多谢捕头大人」。
贺紫薰不忍刘家娘子这般折腰哀求,连忙上前将她扶起道:「大姐,我们都是明白人,你这几天热心照顾,我们都记在心里,你记住,我姓贺,在缉罪阁任职,倘若日后他敢对你不好,尽管上镐京找我,我一定帮你主持公道」。
刘家娘子见她松口,这才千恩万谢的起身,扶着刘老三出了二人房间。
目送二人离去,贺紫薰抿着嘴坐下,一脸的不悦。墨天痕安抚道:「无论好坏,那是刘家大姐的归宿,是她一辈子的依靠,我们总不能强行拆散她们」。
贺紫薰臻首微扬,靠在椅背之上,杏眼微阖,道:「我又如何不知。对刘家大姐来说,嫁给这贱人,便是将一生托付与他,无论好坏,只能认命。所以,日后你若让我觉得本捕头所托非人,我定不饶你」。
墨天痕不料她话锋竟转到自己身上,尴尬笑道:「你我一路走来,生死相依,所谓日久见人心,难道你现在还信我不过?」。
「是吗?」贺紫薰双眼睁开,目光澄亮,道:「你留在鸿鸾城的几个老相好要怎么办?」。
墨天痕微微沉吟,正色道:「梦颖待我,同样是生死不弃,我也断不能负她,你若介意,我……我只能忍痛割爱」。他说出「割爱」二字时,心头仿佛真被刀锋划过一般,疼痛不已,又怕这番言语让贺紫薰伤心,说到最后,竟连与她对视的勇气也无,将头偏过一边。
贺紫薰却是莞尔一笑,道:「她本就在我先,若你说为了我只能负她,我反而会瞧不起你,觉得你是喜新厌旧之人」。
出乎意料的答案,墨天痕心头一松,仍是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贺紫薰盈盈笑道:「自然真心,我才没那么无聊,非要逼你做出选择。不过……哎,刚才刘老三扑在我身上时,你演的挺像哎,表情很到位嘛」。
墨天痕认真道:「可……我是真的很担心啊」。
贺紫薰:「……」。
既已发生如此难堪之事,墨天痕与贺紫薰也不好再留,第二天一早便向刘家娘子辞行。刘家娘子经历昨天一事,也无精打采,郁郁寡欢,但仍是掏出一吊铜钱,赠与二人作为盘缠。贺墨二人心知这吊钱对她一家而言,可能已是全部家产,但二人现今身无分文,也就不曾推辞,只是允诺回到镐京,定会奉还。
墨天痕经过两日修整,真气已回复些许,有内力保护,身体也勉强得动,不用贺紫薰再背。二人沿河而行,来到当明河下游镇上,搭上客船经锄狼河往镐京而去。
镐京原名桢京,乃前朝都城,锦朝立国后,以邑锽为东京,而将桢京易名为镐京,作为西都。锄狼河原名槁水,乃是前朝所修的人工运河,旨在连同南北,但修成之后,却时常断流,难堪大用,顾讽以「槁」字为名。锦朝开国后,在原本十二条支流的基础上,又引入十五条水脉,贯通之日,槁水再未枯竭,成继平狼江之后第二条贯穿南北的国之命脉,因其北起镐京,南至屠狼关,故名锄狼河。
墨天痕望着大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有漕运的货船,有游览的花船,还有正在撒网的渔舟,形形色色,络绎不绝,不禁感叹道:「我原本只以为这条河是朝廷为支援南疆边陲而开,没想到,如此多人的生计皆与它息息相关」。
贺紫薰道:「漕运向来是一国命脉,锄狼河开凿成功后,沿岸通商日频,水利无虞,对朝廷而言,其重要性不比边关逊色多少」。
墨天痕微微点头:「是啊,国家国家,先国后家,边疆失守,万民流离,水利不兴,一样是民不聊生」。
贺紫薰皱着瑶鼻嫌弃道:「年纪不大,说话跟朝中那些老穷酸一样,文绉绉的还老喜欢用排比,是生怕别人听的懂么?不过说的倒有几分心怀天下的胸襟」。
墨天痕尴尬道:「朝中的那些皆是当世大儒,我哪敢与他们比肩,胸怀天下,我是愧不敢当。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不过是北上寻回母亲,然后勤练武艺,好早日报得血仇」。
贺紫薰蓦地想起当日在醉花楼时晏饮霜话语,不禁问道:「那日你那师姐说你家门遭逢大变,能和我说说吗?」。
墨天痕想起那日凄惨景象,又想到自己如此无能,不禁自嘲一笑,将当日之事缓缓道出。贺紫薰听着,杏眸不禁睁开大,倒吸一口凉气道:「想不到你竟遭逢如此大的变故。若你生在普通家庭,满门被灭,在缉罪阁已是首案要案,只可惜,缉罪阁从不过问这些江湖纷争,不然我或许能帮到你」。
想到伤心往事,母亲又生死未卜,墨天痕情绪低落,只点头淡淡「嗯」了一声。
贺紫薰又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便去了正气坛……」墨天痕依旧望着锄狼河上往来穿梭的船只,将那赶尽杀绝,诬赖构陷的故事说出,又是另一番惊心动魄,每一战皆是游离死生。
贺紫薰听了大为同情:「真是多灾多难,若我遇上这些事情,都不知该如何活下去,而你历经生死险关,竟还是纯良友善,处处为他人着想,想必墨家思想在其中居功至伟」。
墨天痕想起平日父亲的教导,感慨道:「墨家流传千年,隐世不争,处事风格自成一脉,主旨是以侠心济万民,以慧心辨昏明,遇善不错杀,遇恶不姑息,一如暗夜,虽色浓如墨,却以夜色庇护众生。我年幼时,总觉若身为墨家弟子,行事太过低调,不够风光,对人对物又要事事分明,劳心劳神,束手束脚,远不如儒门,潇洒恣意,光明磊落。但现在想来,墨家处事,不无睿智之理,只有如夜色般胸怀广大,将对错容纳心中,才可知何所当为,何所不为。以我粗浅理解,『心怀天下,以善为根,明辨是非,墨守侠风』这一十六字,才是墨家思想的精义所在」。
贺紫薰道:「你们墨家这样,也未免太累了些,既然行侠仗义,为何还必须暗中济世?」。
墨天痕遗憾道:「我也不知,父亲临死前将钜子之位传我,而我自那年从正气坛回归后,便一直在练剑,我总觉我所修墨学还有不完善之处,如今却是无人能为我解惑了」。
贺紫薰对墨天痕已是刮目相看,在他身边时,总想了解他更多,但墨天痕过往尽是伤心事,她又不便多问,话头便转到武功上去,墨天痕又将自己奇遇南宫离恨,习得阴阳天启之事告知于她。贺紫薰听的更为惊奇:「难怪我觉得你内力平平,但实际功力却远胜于我。那南宫离恨在江湖上四处找人比武,恶名远扬,多少成名人物都败在他手上,想不到他竟然能看上你」。
「不过是传我点粗浅的入门功夫,能否练成还犹未可知」。
佳人相伴,爱郎相陪,二人路上就这样聊着,也不觉乏味。下午时分,锄狼河河面渐宽,水面上船只也多了起来。贺紫薰四下看了一圈道:「这儿已是西都城郊,我们快到了」。
不出一会,同行人中已有人喊道:「到了,到了!」墨天痕回头望去,只见在人潮涌动的码头之后,一座高耸厚重的城墙正巍然矗立,气势磅礴雄壮,正是锦朝西都——镐京。
贺墨二人下了船,墨天痕远眺城楼,只见城墙之上巡丁往来,兵甲森然,不禁赞叹道:「镐京不愧是百年雄城,即便不再是帝王之都,也仍留存着帝都威严」。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道:「怀古咏今什么的,以后再说,先随我去缉罪阁吧」。
墨天痕随着女捕进城,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天色已然昏黄,终于来到一处黑漆雕金的楼宇之前,两名公门打扮的人正在门口站岗。
贺紫薰时常在此出入,很是熟稔,带着墨天痕径自里走去。守门公人见两人自来熟,忙拦住道:「这里是缉罪阁,二位若要伸冤,还请往前方衙门……」话说到一半,那公人表情便跟见了鬼似的惊诧道:「薰师姐!怎么是你!你还活着?」。
贺紫薰好没气道:「贺立人,半个月不见,就认不得我了?」。
那贺立人顿时羞红了脸,没敢接话,旁边另一名公人道:「薰师姐,前些日子鸿鸾府衙传来消息,称你被卷入醉花楼大案之中,可能已葬身火海,阁主震怒之下,又派了三名地字的师兄追查醉花楼情况」。
贺紫薰道:「不必了,我回来,自然有情报带回,阁主现在何处?」。
「阁主应在书房处理公务」。
贺紫薰点头道:「好。」便引着墨天痕往里走去。一旁贺立人忙又拦住:
「薰师姐,他是何人?」。
被问及关系,贺紫薰俏脸微红,回头看了墨天痕一眼,答道:「这位是墨少侠,此番我能逃出生天,多亏有他保护,他是重要证人,我要带他一道去见阁主」。
贺立人却小声道:「薰师姐,自从收到鸿鸾城消息,叶师兄便一直茶饭不思,心心念念要替你报仇,你这次平安归来,他一定会高兴坏的」。
一听「叶师兄」三个字,贺紫薰峨眉一蹙,不耐烦的道了声:「知道了」。
便拉着墨天痕往里走去。
待到二人走远,贺立人才对另一名公人道:「斐言,你看出来了么?」。
斐言道:「看出一点,这两人关系似乎太过亲近了些,他二人间所隔距离,绝不是普通朋友的距离」。
贺立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接着补充道:「嗯,而且薰师姐介绍他时颇难启齿,模样又略显羞涩,显然是有所隐瞒,以我多年的捕快经验,这二人关系绝非寻常!可怜叶师兄向来爱慕薰师姐,如今却要被人横刀夺爱么」。
斐言不屑道:「好啦,你有本事,怎的还跟我一起看大门?那小子若真得了薰师姐芳心,叶师兄多半会宰了他的,轮不到你操心,你就好好的看你的大门吧」。
贺紫薰与墨天痕自然没听见这两人推测,二人一路来至缉罪阁主书房处,只见一名公装丽人正守在门前。那人见贺紫薰到来,也露出一副与贺立人相同的惊异表情,连忙走近前道:「薰师姐!真的是你」。
贺紫薰点头道:「是我,叙旧的话疑问的话暂且搁下吧,阁主可在里面?我有要事禀报」。
公装丽人应道:「在,我为你通传!」转身去敲了敲房门道:「启禀阁主,地字捕快贺紫薰求见」。
书房中人顿时传来「咦?」的一声,随后道:「速让她进来」。
贺墨二人推门而入,只见一名身着金线黑衣的魁梧老人正迎上前来,看见贺紫薰进屋,顿时激动道:「薰儿,哈!你果然未死」。
贺紫薰眼眶瞬间湿润泛红,但仍是守着礼数颤声道:「紫薰见过义父」。
老人点着头拍着贺紫薰肩头,仔细端详着她满是风尘的俏脸,连声道:「好,好,回来就好!你清瘦了不少,想必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头吧」。
劫后余生得见亲人关怀,贺紫薰胸口起伏,美目含泪,但仍是努力平复下情绪道:「多亏有这位墨少侠舍身相助,薰儿才得以逃脱」。
「哦?」眼一转,老人如鹰般的视线便落在一旁的墨天痕身上。
墨天痕被老人这么一看,只觉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似能直视自己心底,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抱拳道:「晚辈墨天痕,见过阁主大人」。
老人点头道:「嗯,少年人,我喜欢你的眼睛,不差」。
这老人便是爵至二品炬睛侯的缉罪阁总捕,锦朝上下唯一的「神」字捕快,令恶党奸徒闻风逃窜的「铁手锐羽」——贺巽霆。
得前辈赞誉,墨天痕忙恭谦道:「阁主大人说笑了」。
贺巽霆和蔼笑道:「历经生死的眼,远比其他人来的深邃,这点老夫绝不会看错,但你之眼神更具清澈平和,却是老夫平生仅见。唔,老头子上年纪了话多,少侠切莫见怪。薰儿既带你来,想必你们有要事禀报,坐下说吧」。
贺紫薰与墨天痕依言坐下,你一言我一语将当日鸿鸾城之事禀与贺巽霆。贺巽霆听罢,沉默良久,面色凝重道:「江湖门派挑起武林纷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既然与快活林有所关联,说明此事远非表面那般简单,看来老夫要重新审视那帮采花贼了」。
墨天痕问道:「阁主何出此言?」。
贺巽霆道:「老夫原本以为,那只是帮懂得与捕快周旋的人,做些买卖人口的勾当,但既然是淫贼与人贩,为何要花如此大力,挑起一城纷争?」随即又问道:「薰儿,那花千榭武功如何?」。
贺紫薰略微思索,道:「花千榭武功,走的是轻盈奇诡的路子,比之义父大有不如,但……那日他似乎有所留手,怕是想要活捉我。我们逃回时,又遇他亲传弟子追击,他有提到,称花千榭为花护法」。
「嗯,护法,想来也不是掌事之人。」贺巽霆道:「既然你说当日他面对你三人围攻仍是游刃有余,那恐怕武艺与为父相去不远。一介护法武艺便如此高强,其背后掌事者实力可想而知」。
墨天痕正苦恼快活林好手众多,自己该如何救出母亲,听贺巽霆如此说道,心中一动,道:「阁主大人,快活林掳掠良家女子,还挑起武林门派纷争,致使无辜之人受难,于情于理,朝廷应出兵围剿才是,再不济,可发动三教高手一同讨伐,一来可拯救被害之人,二来也可让江湖日后少生风波」。
贺巽霆苦笑一声道:「快活林一事,我已出动天字捕快查访,至今已有数月,却毫无声息,试问不知其所在,又何谈攻打?」。
墨天痕顿时语窒,却听贺巽霆又道:「即便知晓快活林所在,朝廷现在也没法出兵了」。
「这是为何?」墨天痕几乎惊坐而起,激愤道:「难道朝廷明知晓危害在侧,也宁愿无所作为吗?」。
贺紫薰见他样子激动,怕他顶撞了义父,忙起身帮忙解释道:「禀阁主,墨少侠满门被灭,母亲却不知所踪,现有线索得知其母失踪恐怕就是快活林所为,所以他才会如此激动,还请义父……」。
贺巽霆摆摆手道:「好了,你以为我会与小孩子动气么?」转首对墨天痕道:
「墨家一事,老夫深表同情,但朝廷现今亦有难处,快活林之事,怕是只能暂时搁置」。
墨天痕不解道:「难道朝廷坐拥天下,却连这点兵力也抽调不出吗?」。
贺巽霆耐心道:「墨少侠,你救得薰儿回来,又带回快活林情报,老夫也不瞒你。快活林现今实力未知、地点未知,我们贸然行动,反易如鸿鸾城之战一般损兵折将,再者,我朝十二神将,有多人常年在边关驻防,又有数人需拱卫京畿,真正可以随时调动的神将不过两人。连月来,西南边陲突现大量妖邪作祟,杀之不尽,除之不绝,且有愈演愈烈之势,驻边神将分身乏术,所以这两位也已领兵前往西南平靖妖邪,一时半会恐怕也难以归来」。
墨天痕道:「难道剿灭邪巢,一定需要神将出面么?我锦朝将官无数,兼有儒门扶持,何至于人才如此凋零?」。
贺巽霆道:「西南妖邪所牵扯的,非是神将,而是兵力,我朝三面皆敌,还时有东岛海寇入侵,士卒极其紧缺,所以只要不威胁江山社稷,朝廷也从不过问江湖纷争。再者,快活林实力不详,但显然武力雄厚,非一般将官可敌,贸然调派,恐怕会适得其反。至于儒门,朝中虽有惯战大儒,但为减天子顾虑,儒者只掌权,不掌兵,手上无兵,又何谈出兵呢?」。
墨天痕自知贺巽霆话语在理,悻悻道:「难道就这样放任那帮恶徒胡作非为吗?」。
贺巽霆安慰道:「墨少侠且放宽心,剿匪事关社稷,朝廷无由置之不理,只是时候未到。你既来到西都,不妨先住上几日稍作休整,若朝廷有意攻打快活林,我定会遣人告知,届时还需少侠助我一臂之力」。
墨天痕心中无奈,只得应道:「这是自然」。
贺巽霆点头道:「好说。」随即吩咐道:「薰儿,老夫尚有公务需要处理,墨少侠住处便由你来安排吧」。
墨天痕与贺紫薰起身告辞,便往阁外走去,还未到大门,就见一名公装打扮的男子迎面急急奔来,见到贺紫薰倩影,顿时欣喜若狂,加速来到丽人身前,举手就抱,兴奋道:「薰儿,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殉职的!这不,立人刚捎信与我,我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贺紫薰不动声色的让开来人拥抱,平静道:「多谢叶师兄关心,公门之中,还请举止得体。」心中却恨恨道:「贺立人!你小子竟敢把我的行踪告诉叶纶(注1),你死定了」。
那叶师兄连连道歉道:「是,是,我是看见你太激动了,还请薰师妹莫要见怪!莫要见怪!不知薰师妹今晚有空否,我在凤月楼摆桌酒宴,庆贺师妹平安归来,可好?」。
面对纠缠,贺紫薰心思一转,指向身后墨天痕道:「不必了,我今晚与这位墨少侠有要事要办,叶师兄好意,紫薰心领了。这酒宴还是留给愿赴之人去吧」。
她此话意思很明显,叶纶自是听懂,但仍不肯放弃道:「不知是何要务?若能帮上忙,不妨带为兄同去,说不定事半功倍,还能赶上宴席」。
这叶纶乃是当朝神将之子,在缉罪阁当差镀金,虽说靠父辈荫庇,但的确有几分本事,二十出头,已是天字捕快,加之他面容俊朗,身手矫健,在缉罪阁一众女捕间颇得人心,但他却又对贺紫薰痴心一片,迟迟不肯调任升迁,只为常伴佳人左右,好做近水楼台。然而贺紫薰深晓此人平日虽以老实人面目示人,实则仗着家中势力与职务之便为自己大开方便之门,常背地里走私些见不得人的物件,做些强买强卖的勾当,兼之风流好色,极爱光顾风月场所,所以心中对他很是鄙夷,从不假以辞色。
贺紫薰本就有些厌烦叶纶,见他纠缠,更为不耐,索性牵起墨天痕手,示威般道:「我与墨公子还有事要办,请师兄莫再阻拦」。
叶纶见一直追逐无果的女人竟当着自己面主动与别的男人牵手,胸中一痛,却不好表现的咄咄逼人,耐住性子质问道:「敢问这位少侠是……?」
贺紫薰听他语气不善,亦沉声道:「他是我至交好友。叶师兄若无要事,我等告辞」。
一句「至交好友」,叶纶笑容陡然一僵,心道:「至交好友?我之前怎未见过?必是此回任务新认识之人,不过借来搪塞我的。」当下也不气恼,转而对墨天痕笑问道:「原来是薰师妹的好友,是在下有眼无珠了。不知少侠师承何处?」。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含笑而来,墨天痕也不好太过冷淡,抱拳回应道:「在下墨天痕,师从儒门正气坛」。
「原来是儒门高足,失敬失敬。」叶纶笑道:「家父在朝中任职,总向在下提起朝中大儒文武双全,正气浩然,在下一直向往的紧,希望有朝一日能瞻仰儒风浩骨,怎奈身份低微,始终无缘得见。所幸今日得见墨少侠,不如你我切磋一番,也好让在下了却个心愿」。
他说的礼貌恭谦,但贺紫薰对他知根知底,岂会不知他不过借口滋事而已,想用武力逼迫墨天痕远离自己,于是一旁冷冷道:「叶师兄,你身为堂堂神将之子,也未免太谦虚了些,有些事,做过了,就令人反胃恶心了」。
墨天痕亦道:「多谢叶捕头抬爱,天痕武艺不精,又有伤在身,恕不能答应。
若叶捕头真想切磋,可择日而战,天痕必当奉陪」。
叶纶见墨天痕不答应,笑着伸手便向他肩头道:「嗳,墨少侠哪里话!」不料手至半途,却见一只莹白素手电闪伸出,擒住他手腕,却见贺紫薰眼神越发冷冽道:「叶师兄,适可而止吧,这『柔绵寸手』若真按实了,他可没法跟你择日再战了」。
连番试探都被说破,又见贺紫薰打定主意维护这「横刀夺爱」之人,叶纶强忍心中怒火,声音顿冷道:「墨少侠,是男人,不如出来真真切切比划两招,躲在女子身后,终究不是良策」。
墨天痕本就因朝廷不能出兵快活林而心情烦闷,像这般争风吃醋的人,他在正气坛已见过不少次,实在懒得和叶纶计较,默默撇过头去任由他百般挑衅,也不回应。
贺紫薰自知墨天痕不想与叶纶计较,但她又怎能任由爱郎受人挑衅?柳眉一挑,嗔道:「叶纶,你休要在此咄咄逼人,这儿是缉罪阁,不是你的神将府」。
叶纶见贺紫薰一心维护墨天痕,更是气急,也顾不得佳人心中不悦,一记反手擒拿反抓住女捕头皓腕,阴冷沉声道:「我追求你这么些年,你都对我不假辞色,如今不过出去一月,就另结新欢,是否对我不太公平?」。
贺紫薰生性要强,自不会任由他擒拿自己,也不答话,直接上手,运起缉罪阁擒拿法门,一压,一叩,皓腕一转,复又擒住叶纶手臂,道:「你定要动手,我来奉陪」。
叶纶嘴角一抽,随即冷笑道:「好啊!我也很久没跟师妹对练了!」二人一言不合,双足不动,四手已在半空交缠翻飞!但见叶纶双手狠快凌厉,指力雄准,贺紫薰素手灵巧多变,如白蛇盘蜷,二人你来我间,攻守已易换十数次。
但叶纶毕竟年长,身为天字捕快,兼有家学渊源,无论经验武学皆强过贺紫薰。二人相斗片刻,贺紫薰渐感支绌,难以拆招!又过数回合,贺紫薰招式终出破绽,右手手腕被叶纶反手一指点中,整条藕臂顿时酥麻发软,左手失去右手配合,亦陷入叶纶掌爪之中,只消他指上发劲,腕骨必会与掌骨分家。
就在此时,叶纶忽觉腕上传来剧痛,瞬间撤手!贺紫薰顿觉手上一松,随即,身后已传来劲力将自己拉回。
「是剑招!」诧异于突来招式,叶纶抬头望去,只见墨天痕手握一根细长树枝,目凝如冰,正将贺紫薰揽向自己身后。
「墨少侠,偷袭可不是好习惯。」看清局势,叶纶竟有些想笑,但手腕上传来的痛感告诉自己,方才那招,绝不简单。
「刀剑无眼,拳脚无情,天痕以此枝代剑,向阁下讨教几招,望阁下点到即止」。
三人突起争执,引的周围往来的捕快纷纷驻足围观。叶纶环顾四周,见闻声而来的捕快越来越多,不禁失笑道:「哈,想我堂堂神将之子,竟被人用树枝挑衅,墨少侠,你不妨亮出背后真剑,你我输赢各凭本事,如何?」心中却道:
「我便在这么多人面前败你,让你知晓何为难堪」。
墨天痕摇头道:「天痕有伤在身,使不动真剑,就以此枝走过招式,无论胜败,不伤和气」。
他既如此说,叶纶也不好再强求,以免让自己显的逼人太甚。「好,墨少侠果然有儒者谦和气度,你既有伤,我也不趁人之危,空手与你过招便是」。
贺紫薰冷笑道:「叶师兄,在场众人皆知你拳掌功夫胜过器械,空手过招对你来说,怕是更为有利吧」。
一再被她揭穿老底,叶纶心里恼怒难当,却听墨天痕道:「无妨,我擅用剑,故折枝而战,叶捕头既然精擅拳掌,理当以拳掌相应」。
叶纶见他如此好说话,心中讥讽道:「穷酸呆板的愣头!」却怕再说话又被贺紫薰揭了老底,索性直接宣战道:「来吧!」一踏步,足下轻点,已是揉身探掌,抢攻过去。
叶纶出身高官之家,其父叶明欢位列当朝十二神将之巳(注2),掌药双绝,俊彦无双,赐号「药花神将」,其武学家底之厚,在缉罪阁亦是顶尖,远非贺紫薰所能及。这一踏步,叶纶双手齐舞,掌影漫散四周,身姿宛如绽放莲花般层层叠叠,呼啸而来。
「叶师兄使的是那招夏莲缀蜓!」一旁有观战捕快惊呼道。
漫天掌影逼近,掌风压面而来,墨天痕衣衫翻舞,黑发飞扬,却是人不动,剑不动。
不远处,一名魁梧老者携一名娇纤女捕现身廊道尽头,周围捕快纷纷让路行礼道:「参见阁主」。
贺巽霆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一双如炬锐目已望向前院相战二人,心中默默道:「药花神将家传武学,顺应花时而生,每一招皆有其独到之处,叶纶虽未得其招精髓,但威力一样不可小觑,墨天痕,你会如何应对?」正期待间,贺巽霆目光陡然一亮。
但见墨天痕面对叶纶家传绝学抢攻,气势似被完全压制,仍在原地毫无动作。
「坐以待毙!」叶纶心中蔑笑,掌力又催,势要一击将眼前这碍眼的少年拿下,不料下一刻,忽觉面颊剧痛,似有利刃破空切割。
「这!」剑风袭面,叶纶惊觉危险,招式瞬收,连退数步!仔细望去,只见墨天痕仍是人剑未动,但自己脸上却是痛意未消!停下脚步,叶纶手指抹过痛处,却见指腹一片猩红。
「方才那是……?」「方才那是!」叶纶与贺巽霆同时讶异,同样的心声,映道出不同的念想。
「不可能,他连剑招都未出,是如何伤我的?」叶纶虽是讶异,却仍不信是眼前少年所为,但事情诡异,让他不得不重审战局。
「叶捕头,我这招剑御千秋风可还过的去?」。
平淡一语,恰似挑衅,惹的叶纶怒火瞬涨,腹诽道:「装神弄鬼!」嘴上却不答话,腰马一沉,招式变换。
远处贺巽霆见叶纶变招,轻声低喃道:「是叶神将的春桃舞风!墨天痕,这回你又会如何应对呢?」。
春时山桃,烂漫遍野,叶纶之招,掌势变换,一如风中桃瓣,飘舞轻盈,却艳中藏杀。
墨天痕冷眼相看灿烂武招,手中长枝微抬,周遭气流瞬间如遭研磨,锋锐架势,抵住挟杀花掌!再一瞬,树枝周遭竟现点点斑驳冷光,冷光之外,却是灼目红芒。
「那是什么招式!」叶纶招式受阻,惊见前所未见之景,诧异间,远处的贺巽霆已有定论。
「那是……剑意!」。
贺巽霆坐镇公门四十余载,所见江湖高手不胜枚举,但有剑意修为者,即便放眼江湖,也不过寥寥数人,此刻,眼前少年给与他的,只有无尽的惊讶与震撼。
墨狂八舞式连环,剑耀繁星扫长空!墨天痕所使,竟是同时运使八舞两式,剑意齐出!星辉长焰,交汇互熔,灼烫高温,已将树枝表面炙烤微焦,灿烂星芒,悉数抵住似花掌雨。
「这!」再度惊讶,叶纶已感受掌间温度炽热,漫天桃瓣,尽被剑意灼成焦枯干花!招既无形,顺势自破。
贺紫薰在一旁,见爱郎为自己出气同时,竟轻易破去叶纶招式,不禁脸色微醺,芳心跃动不止。一旁围观捕快们见叶纶吃瘪,讶异间也纷纷议论: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看似弱不禁风,却能压制天字捕快?。
「你用的是什么招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武学,叶纶心中只有震撼与不解,他虽听父亲提过剑意,但所有者无一江湖顶尖剑者,眼前男子年纪轻轻,他实在无法将此招法与剑意关联。
墨天痕摇头道:「非是剑法,而是剑意」。
叶纶听罢,不禁狂笑道:「哈,你当我白痴么?江湖上修有剑意者,皆是一方翘楚,你随意用了什么障眼法,就说是剑意?」。
墨天痕不动声色道:「叶捕头既然不信,我也无话可说,我们再比过便是」。
一旁贺紫薰忧心道:「小墨,你伤未好,不要再打了」。
叶纶见贺紫薰担忧模样,嫉恨之意更嚣,心道:「你倒是体谅人,可我如此追你,怎就不见你体谅体谅我!」当下假意道:「既然墨少侠有伤,我也愿不趁人之危,不如我们下一招定胜负,如何?」。
贺紫薰抢话道:「既然不愿趁人之危,为何不等他伤愈再战?你得了便宜,就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叶纶已被贺紫薰处处挤兑的难受至极,正欲发作,却听墨天痕道:「可以,就依叶捕头所言,下一招不论胜败,皆是终招,如何?」。
「你……呆子!」贺紫薰见墨天痕如此轻易就答应下来,自己之前努力全数白费,气的莲足直跺,生气道:「不管你了」。
墨天痕既然答应,叶纶也不多话,再次摆出架势,道:「这小子方才出招虽然狠辣,但毫无内力波动,显有伤在身,使不得内力,我便用内力压制于他」。
心意已定,叶纶提元纳劲,再展药花武学!但见此次掌势变幻多端,极尽华美,竟显出千百颜色。
远处贺巽霆眼一眯,精光自闪,低声道:「哦?花王之招,叶纶这是下狠手了。墨天痕,这记洛神牡丹,你又会以何招相对?」。
牡丹花国色天香,富丽堂皇,被世人捧为中原花王,其品种繁多,花姿万千,是古来文人墨客诗句中最为称道的花种。叶纶之父叶明欢以花入武,而花以牡丹为尊,是以这招「洛神牡丹」乃其「月花诀」中最强一招。
花王为基,叶纶此招一出,颇有潇洒意味,招式更是极尽华丽,欲先声夺人!
然而墨天痕却是首见进招,气势一反前两招安逸之景。
「有伤在身,却打算以硬碰硬么?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了些。」贺巽霆摇了摇头,心道:「怕是墨天痕要败在叶纶之手了」。
叶纶亦察觉墨天痕动作,心中窃喜:「想与我的花王之招对攻,你这是求败寻死吗?」。
然而下一刻,叶纶自信表情猛然一变!只见墨天痕踏步进招,手中树枝直刺,气势一往无前!眼见树枝渐近,叶纶只觉无可阻挡的锋锐之气迎面冲来。
「笑话!只凭一点直刺,就想以点破面,化我王者之招吗!」虽感压力,叶纶却不信邪,掌舞更剧,一时间身形如牡丹绽放,掀起艳丽色泽,欲以漫天掌影压过锋锐剑意。
木枝催剑意,花掌挟玉风,两股劲力砰然交接,接触一瞬,叶纶漫天掌影霎时笼罩墨天痕身形,引起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远处,贺巽霆原本微眯的双目亦突然睁大,闪出锐利光芒。
但见战场之上,对招的二人,迎来不同的结局。
只见漫天掌影虽罩住墨天痕身形,但下一刻,华丽掌影便消散殆尽,而墨天痕一枝直指叶纶眉心,不断前行。
感觉眼前树枝不断传来锋锐雄力,叶纶瞳孔骤缩,脚下步伐急退,而那根催命树枝却如影随形,无可摆脱!又惊又恼间,叶纶背后已撞上庭院围墙,退无可退,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条树枝急速逼近,势无可挡。
就在枝梢与叶纶鼻尖仅有一寸距离时,墨天痕手中树枝难承剑意重压,从头至尾被寸寸碾碎,直至仅剩掌心一段秃枝,枝梢也似停在叶纶鼻前,再未前进半分。
望着叶纶仍在惊惧的面容,墨天痕淡然一笑,扔掉手中残枝抱拳道:「叶捕头,承让」。
叶纶惊魂未定的看向墨天痕道:「你这是什么招式?」。
「墨狂八舞——剑破苍穹扉」。
「剑破……剑破……」叶纶喃喃的念叨着,突然对墨天痕抱拳道:「技不如人,叶纶甘拜下风。」随后便头也不回快步走出缉罪阁大门。
围观众捕快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贺紫薰已雀跃的攀上墨天痕肩头,欢快道:「小墨,真有你的」。
墨天痕似是也讶异于方才自己的表现,他心知叶纶那招「洛神牡丹」若是放在前些时日,他并没有自信接住,然而方才他非但接住,更轻易破之,其中关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透。
见他在原地发愣,贺紫薰拉了拉少年的衣袖,关切道:「你怎么了?可是受了暗伤?」。
佳人软语问话,将沉思中的少年惊醒,答道:「没事,只是有些感悟」。
贺紫薰想到他在醉花楼时亦有感悟,不禁埋怨道:「你啊,怎么尽在战中体悟。」虽是责怪语气,但仍透露着包容与关心,看的周遭捕快们艳羡不已。
墨天痕也不只该如何回答,只是笑笑,道:「我们还是走吧」。
望着贺紫薰与墨天痕携手走出缉罪阁大门,远处的贺巽霆突然开怀大笑起来,一旁跟班的年轻女捕噘着嘴不解道:「阁主,分明是叶捕头输了,你笑什么?」。
贺巽霆开心笑道:「墨天痕那小子,真有意思,竟然让老夫都看走了眼,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待到笑罢,又对那年轻女捕道:「荆儿,你今年多大了?」。
年轻女捕一皱眉,心道:「义父这是糊涂了么,怎记不得我的年岁了。」口中仍乖乖答道:「回阁主,紫荆今年十七了」。
「唔。」贺巽霆点头道:「那打败叶纶的少年也是十七,你觉得他可配的上你的薰姐姐?」。
「他也……十七?!」那名叫紫荆的年轻女捕美目圆瞪,不可置信道:「十七岁,修为便能胜过叶捕头,他定是哪个门派的天才弟子吧」。
「天才?哈!」贺巽霆道:「希音观的籁天声十七岁时,修为便与老夫不相伯仲,儒门那个姓煌的小怪物十七岁时,老夫都已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厉害,这墨天痕若要称天才,怕是还不够格。」他说的轻松,却在心中暗道:「墨天痕,你历劫而生,对生之意义,想必比那两人有更多感触,这是你之优势,亦是机缘造化,只是你眼中仍有迷惘未去,离真正蜕变怕是尚需一些磨砺。至于薰丫头么,这二十年来我看着你长大,从未见你对哪位男子如此维护过,如今这般怕是动了春心了吧!哈哈,若你与那小子真能成,老头我也乐得当外公!」当即又放生朗笑,招呼那跟班的美丽小捕快道:「看也看够了,走吧,荆儿,老夫还有公务得回去处理呢」。
墨天痕跟着贺紫薰出了缉罪阁,问道:「紫薰,我们现在去哪?」。
贺紫薰道:「当然是回家了」。
墨天痕一愣,道:「回家?是去你家么?」。
贺紫薰反问道:「不然呢?难道要我给你在凤月楼找间客房吗?我只是个小捕头,可没那么多钱让你好吃好住的」。
墨天痕思索一会,道:「既然如此,那我自己去寻个住处好了」。
贺紫薰终于停下脚步,回头不解道:「为什么?」。
墨天痕认真道:「我若去你家,你尚未成婚就带个男子回去,令尊令堂那也不好交代」。
贺紫薰本以为他是怕自己居住简陋,他住不习惯,不料他竟迂腐的想着男女之防,柔唇一撇,好没气道:「书呆子,住我那,委屈了你这大少爷不成?」。
墨天痕不知她何出此言,尴尬解释道:「不不,我是说……那个……我们尚未成婚,男女共处一室,怕是……」。
话未说完,贺紫薰便挟着怒气打断他道:「够了!在刘大姐家我们不就共处一室过了」。
墨天痕不料她竟来了火气,原本理直气壮的「君子之言」顿时势弱三分:
「那……那是我们是谎称夫妻,迫不得已的,这里都是你熟人,倘若叫人瞧见,对你名声不好」。
贺紫薰虽恼男儿迂腐不化,但见他仍是为自己着想,火气也就去了大半:
「我们逃亡十几天朝夕相处,和共处一室有什么分别?放心,我是孤儿,一人独住,不会有什么『令尊令堂』来嫌弃你的」。
「孤……孤儿?」这回轮到墨天痕目瞪口呆,问道:「那……贺老阁主是?」。
贺紫薰拉起男儿衣袖继续带他前行,边走边嫌弃道:「磨磨唧唧,说话就一定要停下来吗?阁主是我义父,我从小就由他收养,你若想听接下来的故事,就乖乖闭嘴跟我到住处再说」。
既然佳人发话,墨天痕也不好再多做言语,任由她那娇嫩的不似习武之人的柔荑拉着自己走街串巷,在一处僻静的小巷尽头的双层小屋之前停下。
一月未曾归家,贺紫薰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屋门墙,但见无论砖墙还是窗木,皆是自己离去时的景象,心怀不禁略有触动。推门进屋,只见家中陈设都原封未动,一颗芳心莫名的平静下来,慵懒的抻了下如柳蛮腰。
墨天痕见她家中一尘不染,各类家具都光亮如新,不禁疑道:「紫薰,你不是说你一个人住?为何这些家具都似有人打扫一般?」。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有人打扫。捕快们出门公干,一两月不回是常事,所以若是独身的,归阁交差时,阁中都会派专人前来打理,这样大家回来时也不必劳心劳力自己收拾屋子了」。
墨天痕道:「没想到缉罪阁竟如此关怀下属,看来儒门推行以仁治国,不无道理」。
贺紫薰冷笑一声道:「你呀,只看表面,谁愿意将自家钥匙交予公门保管?
这不时刻把自己暴露在监视当中么?这当然是关怀,但更是一种警示与控制」。
墨天痕亦听出其中关窍,不禁叹道:「没想到身为捕快,竟也时时受控,难言自由。不过你既知如此,为何不另寻一份生计?就算做些小营生,也好过当捕快时常刀头舔血的日子」。
贺紫薰柳眉一凝,无奈一笑,岔开话题道:「别刀头舔血了,我都饿得要舔桌子了,先去吃饭好不好?」。
美人软语,最是销魂,墨天痕被她淡媚神情撩的心中一荡,顿时什么想法也没了,就想与她好好去吃顿饭。二人来到巷口,寻了个路边的面摊坐下。此时已过了晚饭时分,周围邻家有的端着小凳,在门前漫聊家常,有的带着孩子,笑看他们与别家孩子一起玩耍,满眼尽是平和盛景。有熟识的街坊认出贺紫薰,纷纷上前与她打过招呼,贺紫薰也很是礼貌的回以动人微笑,场面一时温馨不已,当他们看见旁边的墨天痕时,也都抱以友善微笑,言语间及是亲切,让久未体验过他人关怀的墨天痕胸中温暖不已。
看着孩童们欢笑着追逐嬉闹,贺紫薰突然道:「我没见过我爹娘」。
墨天痕瞬间一愣,转头看向面色微带忧郁的柔美少女。贺紫薰接着道:「我出生那年,义父从邑锽公干归来时,在城郊翎香蕙草的花田旁听见一阵婴儿啼哭,于是便抱养了那名女婴,取名……紫薰」。
「义父一生未娶,但前前后后抱养了七名弃婴,其中有六名都是女婴。」贺紫薰说着,杏眸已渐染氤氲:「这世上,男子可继承家世,可继承香火,可经商,可从文,可执政,有劳力,除了生孩子,他们能做一切事情,而女子呢,只是取悦男子的工具,传宗接代的工具,尊贵如皇家公主,出生便生不由己,任由政治联姻摆布其人生,贫贱之家,不得男孩不罢休,生的女孩若是养不起,该如何?
那便是像我还有我那五个姐妹一样,扔在路边,生死由天……」。
说话间,热腾腾的汤面已端上桌,蒸腾的雾气掩盖了贺紫薰暗自神伤的柔美面容,让墨天痕看不清她眼中打转的泪珠。
「你们儒门总说,女子无才是德,顺从是德,说到底,守德守礼,不过是套在女子身上的枷锁,好让男子更轻易的奴役女子」。
佳人所语,再度冲击墨天痕心神,令他不由想起当日在落松城刑场煌天破那番惊世骇俗的话语——儒门先圣为天地立心,推礼于万民,是想开民智,正民风,使万民有道德标尺,非为囚万民之行也。而曲解先贤本意,将圣人文章变成约束道德,用以制万民,愚万民,非儒门之幸也。
但墨天痕笃信儒学,虽觉其话中自有深意,却不得悟其要领,正不知如何接话,贺紫薰又道:「喂,我既不会琴棋书画,又不会女工针线,没事就舞剑弄枪,成天与各路凶徒恶匪打交道,又无父无母的,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墨天痕听出佳人心中担忧,赶忙捉住那握筷的绵柔小手,诚恳道:「放心,琴棋书画与舞剑弄枪本就无贵贱之别,大家闺秀与江湖儿女两者间亦无高低之分,所以你不必看低自己。况且,相比大家闺秀,我还是更喜欢江湖儿女一些」。
贺紫薰被他这么一说,俏脸红晕顿显,娇羞起来,一时间明媚面容上艳光流转,美的不可方物。墨天痕隔着汤面尚余的袅袅雾气看去,只觉佳人仙姿婉丽,仿若画中走出一般,朦胧中美态更甚,情不自禁的握住手中柔荑仔细摩挲,但觉触感温热光滑,还有微微颤动,再观佳人脸色,只见她羞赧中媚红自生,曲线柔美纯婉,忍不住探过头去,在她如凝脂般嫩白的面颊上吻了一口。
贺紫薰不防他如此「放肆」,竟当街亲吻自己,当下面上羞红更艳,赶忙将男儿面庞推开,责备又娇嗔无限的道:「你作死吗?你们儒门就没点礼教之防么」。
墨天痕只道自己唐突佳人,忙赔礼道:「抱歉,我不知怎的,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色鬼……」贺紫薰腹诽了一声,又白了眼满脸尴尬的男儿,道:「面不烫了,快点吃了,我们还得回去休息呢。」说到「我们」,俏脸一红,忙又解释道:
「别想歪了!我才不跟你一起休息!」说罢便低头吃面,再不搭理墨天痕。
墨天痕被她突如其来一句急吼弄得云里雾里,但见她吃的正香,也没再多问。
不一会,二人皆将各自汤面吃了个碗底朝天,这才满足的放下筷子结了账,并肩回到贺紫薰住处。而就在二人进门后不久,对面小楼的房门轻轻打开,从中窜出一道敏捷黑影,确认四下无人看见后,便向巷外狂奔而去。
不多时,那道黑影已来到一条繁华大街旁,脱去一袭黑衣,露出内中服饰,却是一名下人打扮的少年。那少年将黑衣收入包裹,走上街道,径直来到装饰最为奢华高贵的「凤月楼」中,轻车熟路的走进一座包厢,与包厢内的一众正在花天酒地的年轻人行过礼,便来到一名独自一人喝闷酒的年轻男子面前,躬身道:「少将军,贺捕头带着一名年轻男子回到住处,二人关系看上去……」那少年似是略有忌惮,微微一顿,但还是继续说道:「看上去十分亲密」。
喝闷酒的男子摆摆手道:「那少年是不是一身粗布衣裳,背后用白布裹了把剑?」。
少年惊讶道:「您……已经知道了吗?」。
喝闷酒的男子苦笑一声,用手一指自己左脸上的伤痕道:「何止见过,还动过手了」。
这喝酒之人便是药花神将之子叶纶,他被墨天痕凭树枝三招击败后,深知自己绝非他之对手,虽然心有不甘,又不愿就这样放弃贺紫薰,但也未生起再去招惹墨天痕的念头。纠结之中,便与其他几名同僚在凤月楼中饮酒,一抒心中郁气。
那少年本是他安排在贺紫薰住处对面,用以监视并保护她的手下。贺紫薰在镐京名气不小,由于其集英气柔婉于一身,身材高挑出众,美丽别具一格,又是贺巽霆义女之一,因此想与她结亲以此攀上关系,或是贪恋她美貌想娶她回家的人都不在少数,尤以将官之家为甚。而叶纶安插人手,就是为了随时知晓又有哪路「情敌」出现,好让他前去摆平。
那少年见叶纶苦笑,惊怒道:「他是何人,竟敢伤您?」。
「何人?」叶纶又是自嘲般一笑,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道:「儒门的人。
我自己挑事,却被人教训,也是活该」。
见叶纶意兴阑珊,少年不甘道:「少将军,您为那女捕快花费那么多年心血,挡退了多少追求者?现在只因有人横插一脚,您就轻言放弃吗?那岂不太便宜那个儒门的穷酸了?」。
叶纶心道:「我要是打得过他,又岂会放弃?儒门势大,我怎好与他正面冲突?」嘴上不耐烦道:「这事你不用多问,下去吧」。
那少年见主子心烦,只得告退,刚转身,却听叶纶叫住他道:「慢着!把她家的钥匙留给我」。
话说墨天痕与贺紫薰回家后,贺紫薰取出被褥,在一楼为墨天痕临时打了个地铺,便吩咐他道:「你早些休息吧,我得先去洗个澡」。
墨天痕还是生平第一次单独留宿在一名女子家中,又是与心爱女子独处,心中颇为忐忑。目送贺紫薰进了浴房,墨天痕在一楼站了一会,自觉精神尚佳,无需早眠,道了声:「奇怪,今日又是奔波又是与人动武,怎的这么精神。」既无睡意,枯坐原地也是无聊,墨天痕四下张望,看见通往楼上的木梯,不禁心中暗想:「上去便是紫薰的闺房吧?不知她的闺房里有些什么?不如……上去看看?」。
意动之下,墨天痕轻轻迈开脚步,蹑手蹑脚往楼梯边走去。
前脚刚踏上楼梯,墨天痕后脚心里已在思量:「这样上去,不经紫薰同意,是否不太尊重她?再说,若被她撞见,少不了又是一顿好骂……嗯,君子不窥人之私,不然有悖圣贤之道」。
心里念着「圣贤之道」,墨天痕又轻手轻脚的从楼梯口退回,百无聊赖的在一楼来回踱了一会,却不知该做些什么,干脆坐上临床铺,打算运气练功。不料正想修炼阴阳天启,却听的不远处浴室中水声四溢,心里不由想起自己离开正气坛当日在七站屯暂宿时,隔墙聆听晏饮霜与薛梦颖洗浴时的水声,竟导致练功岔气的糗事,手上顿时一僵,悬在半空,犹豫半晌,终是没敢再练。
不敢练功,又不敢四处乱逛,一时又不知还有何事可做,墨天痕无聊独坐,回想起方才吃饭时二人交谈话语,仔细品味着煌天破与贺紫薰二人令他震惊的话语,虽感有所理解,却难以在心里认同那番言论。
墨天痕就这样呆呆看着浴室门口,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他想的出神时,那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丝丝雾气门后飘然而出,雾气之中,已换上一身宽松裙袍的贺紫薰探出身来,正见着呆望向此的墨天痕。贺紫薰独居惯了,开门后乍见一名年轻男子直直的盯看自己,本能的以为家中进了贼人,玉掌一翻拨开木门,上前就要进招,刚迈步,便认出那私闯香闺的「贼人」就是墨天痕,不由尴尬的的呆立原地,洗完澡本就樱红的俏脸更显嫣然之色。
四目相对,贺紫薰见墨天痕仍呆呆望向自己,只道他自己身子看的着迷了,羞怒道:「喂!你看什么呢」。
墨天痕这才反应过来,道:「没,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贺紫薰见他答的认真,不似做伪,不禁略显尴尬,心中反生些许怨怼:「你倒是圣人,本捕头这副模样,你也无动于衷吗?」转念一想,知晓这便是男儿品质,那些尴尬与不忿也消去了大半,娉娉婷婷走到墨天痕身边坐下,柔声道:
「你在想些什么?」。
墨天痕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也未看到那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痒难耐的婀娜身姿,只顺着佳人话头答道:「我在想,娘失踪已有月余,也不知她是否安好」。
贺紫薰知晓他牵挂母亲,安慰道:「你母亲定然安好,等着你去救她出刀山火海呢」。
墨天痕叹道:「是啊,娘定是在等着我,只是……如今朝廷分身乏术,缺了帮手,我该如何前往快活林救她?光论武艺,一个花千榭我已不是对手,鲁莽行事只怕……与送死无异」。
说话间,墨天痕只觉一丝香气飘入鼻尖,不禁循着来源望去,这才看清楚看见美人出浴后的芙蓉之姿与她令人惊心动魄的美艳。她只罩了件宽松衣物,完全遮掩不住胸前峰峦,露出一道深不见底沟壑和两片白净迷人的肉坡,肉坡之上,一头犹湿的青丝随意泄洒,清爽间透着说不出的慵懒娇媚。
墨天痕与贺紫薰朝夕相处多日,期间相扶相持,也有过不少肌肤之亲,却从未见过她如此魅惑的模样,加之丽人身上悠悠飘来由春桃香碱(注3)与处子幽氛混合而成的迷人香气,让他不禁看的痴了。
贺紫薰见他这次真的是被自己迷住,心中顿时羞喜并出,轻轻咬了下水润的唇瓣,佯怒道:「你看什么呢!」说话间,眸中已是水波盈盈,一张曲线柔和的俏颜上写满明艳的羞与媚。
一张如水秀颜近在咫尺,娇态万千,墨天痕哪还忍的住?探头便吻上佳人的水润樱唇。贺紫薰突遭「袭击」,惊的杏眸圆瞪,下意识扬手便打,手至半空,却似失了力气般缓缓放下,原本晶亮的星眸也微阖半闭,承受着男儿动情的亲吻。
佳人香津,如玉浆花蜜,甜美芬芳,墨天痕沉醉于女捕柔软唇舌,捧住她那秀致的鹅蛋小脸,不住向她口腔深处攫取探索,越吻越深。贺紫薰亦被吻的情难自抑,素手不自觉扶住男儿腰间,丁香与口中劲舌嬉戏痴缠,一时间情欲交融,令二人都忘乎所以。
险境已脱,再无挂碍,二人连日相处、生死相依所生情愫一夕爆发,吻的难解难分,唇舌交缠间津液互换,气息也愈渐沉重,不多时,二人唇角已是水光泛泛,晶莹亮眼。
墨天痕再尝如此芳甜甘美之物,加之贺紫薰身上幽香阵阵,撩人心魄,更让他亢奋不已,吻的一发不可收拾,托住女捕香腮的手渐渐下移,抚过她的修长粉滑的脖颈,撩开她衣襟一路拽至小臂处,在她圆滑香肩与白皙玉臂上又抚又摸,只觉在滑腻紧致的手感下,佳人发梢上流下的冰冷水珠与火烫的雪肌相织相辅,共筑成一道令人难忘的绝妙手感。
二人吻的天昏地暗,直至皆感有些气短,这才依依不舍的离了对方唇舌,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皆是化不开的浓浓爱欲。
贺紫薰此时身上浴裙散乱不整,大片雪白滑腻的酥胸高耸在外,只需再下滑半分便能看到那诱人的一点樱红!墨天痕虽在战花袭时见过美人丰乳全貌,但当时战事紧逼,又如何会去欣赏?至此时分,他方能用心一睹这番人间绝景,一时竟愣在那里,看的痴了。
见男儿望着自己身子出神,贺紫薰难免害羞,赧然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话语虽似埋怨,却无任何遮掩动作,心中仍是不抗拒爱郎遍览娇躯,更期待着他有所动作。
此刻的贺紫薰俏颜上铺满醉人的红晕,杏眸半阖,樱唇微翕,神情撩人不已。
这番情景,怕是阅女无数的色中老手也难以自持,墨天痕这未经人事的愣头小子哪能按捺的住?当即一头埋入那条雪白胸壑之中,伸舌尽情舔吻起来,只觉四周乳脂绵软香滑,极富弹性,不禁在这片雪也似的乳丘上吸吮起来,这一口下去,吸的贺紫薰遍体酥麻,「嘤咛」一声哼了出来,玉臂环住男儿后脑,显然极是享受。
墨天痕连吸带吮,不一会已在那片诱人雪丘上留下数处绯红印记,顺势扯开曼妙女捕的右侧襟口,头一偏,吻上另一座宏伟乳峰。
埋首于女子香峰中的墨天痕沉醉不已,一点点的拔下佳人胸前的衣物,一点点的向下纵情舔吻,不一会,嘴唇便触到一粒硬挺事物,他想也没想,一口含下,只觉乳香满口,止不住的用舌头舔撩拨弄这粒硬物。
这一口,含的贺紫薰一声惊叫,瞬间又赶忙捂住樱唇,只从指缝中流出些许「呜呜」呻吟,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被快感冲击的发出羞耻的浪吟。墨天痕见佳人反应激烈,又不似难受,想到那日偷窥时,杨宪源也是这般逗弄柳澄依,心中更添自信,舔弄吮咂的更是卖力。
这可苦了贺紫薰,胸前敏感处已快感如潮,自己却不敢叫出声来,怕被街坊四邻听见,这周围所住皆是缉罪阁同僚,若要真让他们听见自己在家中浪叫,那她真是颜面无存了。
墨天痕自是不知佳人心中所想,只闭上眼睛尽情品尝口中的乳香豆蔻,一手不停揉捏自己正在吸吮的乳峰,握住绵软香滑的乳肉往自己嘴里送去,将整个嫣红的乳晕都含在嘴里一同细细品味,另一手也将佳人左胸衣物完全拉下,迫不及待的按上那一手握不住的丰挺豪乳将它不断把玩变形,在指缝中溢出道道喷香乳脂,掌心不断摩挲着乳峰之上的那颗挺立豆蔻。
在男儿挑逗下,贺紫薰原本已趋平静的呼吸再度急促起来,一手按住男儿正在把玩自己酥胸的手掌,似是想与他一同分享自己的陡峭豪乳,一手则揽住男儿后脑,任由他恣意轻薄自己的敏感乳首。她这是第二次被男人把玩豪乳,但两次感觉却截然不同,当日在密林河边她惨遭花袭上下其手,还被那人妖一样的恶徒舔脸袭胸,感觉只有说不出的厌恶与憎恨,但这次与爱郎相依,心甘情愿的奉上自己美好的青春玉体,感觉却如此舒爽醉人,不但浑身酥麻酸爽,心中也有说不出的甜蜜爱意,这灵与肉的相谐,那满是恶意的强占又岂能相比?。
墨天痕饱尝滑香豪乳,嘴唇继续下移,在女捕平坦紧致又甲线分明的极品腰腹上轻吸细吻,不时伸舌在那小巧可爱的肚脐周边舔扫或轻轻啄吻,吸的少女后颈酸麻难耐,吻的佳人小腹轻搐不已,娇唇中的微吟似哀似怨,正不住从葱指细缝中流出。墨天痕则双手继续握住那两团丰腴绵沃的乳丘,唇舌一点点向贺紫薰女体最隐秘神妙的移去,舌尖扫过那三角地带那仍然有些湿润的柔软丛林后,便闻到阵阵只有纯洁处子身上才有的浓郁芳香,低头望去,只见玉人两腿间一道天生奇观乍现眼前,两片柔嫩粉红的玉瓣掩盖下,那闭合如线的桃源入口水光淋淋,正渗出点点花浆蜜露。墨天痕心道:「紫薰口中津液奇甘,这里也是幽香遍野,不知又是怎样一番味道?」。
既起好奇,墨天痕当即探头,在那一线花瓣上轻轻舔过,只觉此处美肉花浆如蜜汁甘露,甚是芳香醉人。
贺紫薰却被这一舔舔的腰股猛抬,如遭雷击,玉腿猛然夹紧男儿头颅,素手忙抵住墨天痕前额急怒道:「你做什么」。
墨天痕老实答道:「紫薰,你这里真香」。
虽受夸赞,目标却是那极为敏感隐秘之所,贺紫薰顿时又羞又臊,夹起玉腿道:「你是狗吗?又舔又闻的?」。
美肉在前,墨天痕只觉欲火攻心,也不理会女儿娇态,自顾自的拿开额前玉手,复又吻上那娇嫩花唇,舌尖拨开两侧粉瓣在那润滑细缝中来回舔扫起来。
贺紫薰遭遇这番挑逗,更是难以自持,玉腿紧紧夹住男儿头颅,曼妙胴体如水蛇般转挪扭摆,胸前豪乳起伏如浪,檀口捂的更为用力,如喉中呻吟似绷弦之弓,稍稍放松便会离弦而出。
墨天痕正自得其乐探索他从未做过之事,也不管佳人娇躯如何激烈扭动,舌间一用力,便顶开女捕花穴的那一线入口。
隐秘私处遭遇此生首次入侵,前所未有的触感如电流般瞬间从那一方妙处传遍曼妙女捕四肢百骸,贺紫薰背脊顿时一僵,粉拳紧握,胸中似有一团热火直冲心扉,激的她再难把持,释放出一声悠扬而畅快的长吟。
「哦————」。
就在这时,在屋外小巷里,一道人影行至贺紫薰家门前,正好听见门后传来如此销魂之声,顿时一怔,随后整个人影抖如筛糠,握住铜钥的一手已攥的血流不止。
而屋中,释放了心中压抑的贺紫薰再不顾忌,放松下了火辣玉体,迎合着身下男儿的口唇挑逗,发出阵阵欢快媚吟。墨天痕只觉贺紫薰甬道紧致有力,夹的自己舌头难以寸进,只得就近在花径入口处来画圈打转,扫刮她的敏感嫩肉。
贺紫薰黄花大闺女一个,连自渎都未曾有过,几时受过这般刺激,口中呻吟声愈来愈大,愈来愈急,显是极为享受。而门外那人听的却愈来愈闷,愈来愈恨,几乎要将手中铜钥捏碎。
墨天痕一面品尝佳人娇嫩私处,双手一面在女捕的平滑小腹、火辣翘臀、笔直玉腿、以及那无以伦比的跌宕曲线上来回抚过,享受着那只属于青春少女与练武娇娃特有的紧致光滑,舌头也一刻不停的在她那一线美鲍上上下扫动。
几下过后,墨天痕忽感舌尖扫过一处圆润软嫩的凸起,心下好奇,抬眼望去,只见一粒小巧的粉红蚌珠极是诱人的悬在花唇顶端,心道:「想不到女子下身竟还有如此奇妙物件,不知味道如何?」张口便把那粒小珠含入口中。
他这一含不要紧,贺紫薰却是如遭雷击一般,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一声如若莺啼般的媚吟,一双玉腿复又夹紧,颤抖着娇躯叫道:「别……哪里不行……哦……呜……」。
新鲜刺激之下,阻止的软语皆变成诱惑的轻呻,贺紫薰修颈紧绷,臻首不自主的扬起,娇颜上填满妩媚霞光,时而贝齿紧咬粉润下唇,时而香舌轻舔柔美丰唇,似在忍耐,更似在享受。
二人交缠许久,贺紫薰突觉身下快感涌动,愈渐强烈,不禁出声更高,呻吟更媚,喘息更促,修长玉腿盘上墨天痕后脑,急道:「天痕……我……我……」。
话至一半,佳人再难言语,只呼出一声舒畅的娇吟,随后裸躯猛抬,小腹抽搐不止,花径律动收缩间,一股热流随之破闸而出,悉数喷入墨天痕嘴中,竟是小小的泄了一回!墨天痕只觉佳人蜜液入口甘甜清香,不禁兴奋不已,照单全收。
而门外之人听见贺紫薰如此呼喊,眼泪已簌簌落下,握拳之手早已鲜血长流,那人却恍无所觉,只呆呆的盯着那毫无生气的木门,听着门后那令人血脉贲张,却令他自己心碎当场的男女欢爱之声。
高潮过后,绝美女捕仰天平躺,潮红满面,瑰艳娇丽,星目迷离,鼻息沉重,一对豪乳如倒扣巨碗一般铺在胸前兀自轻颤,虽不似站立时那般沉甸甸、圆溜溜,但仍是饱满陡峭,魅惑诱人。
然而佳人得泄,男儿却未得舒爽,看着身下娇喘不息,似赤裸羔羊般期待他「临幸」的火辣身姿,墨天痕只觉双脉俱沸,浴火腾窜,飞也似的脱去一身衣物,又手忙脚乱的将美艳女捕身上的衣物粗暴抽离,再度压上那惹火娇躯,与性感佳人缠吻在一起。二人紧紧相拥,火烫身躯相互熨帖,挤的贺紫薰胸前美乳四溢,轻哼不止。
墨天痕只觉佳人娇躯芳香柔滑,贴在身上,无论是触感还是手感,皆美妙无比,令他享受当下同时,又回味无穷,而贺紫薰虽被其他男子摸过身子,却从未与心爱之人如此亲昵,只觉墨天痕身上气息醇正,熏的她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让她极是心安,不忍放手。
突然,贺紫薰忽觉腿上有一条火烫的硬物在来回刮蹭,不禁好奇探手抓去,正抓住一条青筋贲起,不断颤跃的肉柱,这肉柱坚挺硬直,且颇具弹性,虽是烫人,温度却舒适的令人难以释手。
墨天痕长这么大,何曾被女子捊过阳具?贺紫薰玉指细长,可以完全握住肉茎,而她因常年练武,指根与指节有些许茧子,这些茧子平日里并不影响她的优美手型,但到抚摸之时,这些硬物摩擦茎身所带来的快感,又岂是墨天痕一介童子所能抵挡?。
正享受间,却听贺紫薰道:「哎,你这话还挺大的嘛」。
墨天痕一愣,想到她动作颇为大胆奔放,心中蓦地略过一丝酸涩,道:「你还见过小的不成?」。
贺紫薰见他吃醋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很介意么?」。
墨天痕表情顿时一僵,数种思绪轮番闪过心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身下娇娃这个问题。
见他促狭的模样,贺紫薰红唇一噘,泄气道:「好啦好啦,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只是在抓采花贼的时候见过不少而已」。
听了女捕解释,墨天痕这才知道自己方才所想有多不堪,瞬间面色涨红,窘迫道:「紫薰……我……」。
贺紫薰板着俏颜瞪了男儿一眼,又握住粉拳在他胸膛捶了一下,这才狡黠笑道:「好啦,知道你这小穷酸受不了女子婚前失身,我可是个如假包换的黄花大闺女,今晚真是便……便宜你了。」她越说越害羞,越说越小声,说到「便宜你」
时,已偏过头去不敢再看向爱郎,女儿娇态毕现。
墨天痕一听她仍是完璧之身,方才因自己邪恶猜想而来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挺着肉柱在女捕掌心蹭了几下,好奇道:「你说你见过不少,难道缉罪阁抓完采花贼,还会脱了他们裤子游街吗?」。
感觉到男儿的「猥琐」举动,又听他不着边际的胡乱猜测,贺紫薰白了他一眼,素手却很配合的套弄两下,鄙视道:「你那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哪有罪囚游街是要剥光的?被围观的孩童看见多不好?那些贼人,有的是在犯案前刚脱了裤子就被抓个正着,有的是正在犯案,强迫人家姑娘给他做那事,也有未能及时找到行踪的,在他祸害完人家姑娘后直接光溜溜的从床上绑了的,当然都能看见了。
不过……」。
「不过什么?」。
贺紫薰颔首看着男儿面庞,手上捊的又快了几分,羞羞道:「看我是看过不少,踹也踹过几个,摸倒是第一次摸,感觉……挺有意思的」。
墨天痕脑中还在自行补完贺紫薰所描述的抓捕画面,想到她冲进屋中照着采花贼的卵蛋就是一脚,不禁打了个冷战,道:「那贼人岂不是被你送进宫去了?」。
贺紫薰不屑道:「采花之罪,本就该受宫刑,左右都是进宫的命,本捕头只不过帮那些淫徒提前了而已」。
提到淫徒,墨天痕蓦然忆起那日在鸿鸾柳家偷窥杨宪源与柳澄依暗行苟且的画面,突发奇想道:「哎,你含过这玩意没有?」。
贺紫薰一愣,随即瞪了男儿一下,狠狠攥了下手中肉屌。墨天痕被她这一握疼的倒吸冷气,却听女捕气急道:「你这是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含过?我在你眼中就如此放荡吗?本捕头这是在倒贴你,你反倒在嫌弃我?」。
墨天痕疼的龇牙咧嘴,连声讨饶道:「紫薰……你放手……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贺紫薰非但没有放手,手上力度反而更添三分,厉声道:「误会?你倒说说,我怎么误会你了?」。
命根握于她手,墨天痕无奈中又觉好笑,尴尬道:「我是想到以前看过女子为人含这玩意,貌似很是享受,跟品尝人间至味一般……嘶……所以我想问问…
…你要不要也试试?」。
「嘁!」贺紫薰剜了墨天痕一眼,嫌弃道:「淫贼!看来你与那些采花贼也是一路货色!」又用力狠狠捏了下茎身,这才放开手来,心里却回想起往昔任务时,也曾在乔装潜伏于青楼时,或在案发现场看过别人行那勾当,看人表情确实也是挺享受,不禁忖道:「那玩意不就热点硬点,为何许多男人都喜欢让女人含着?要不……我也试试……?」。
墨天痕苦笑着揉揉自己惨遭「蹂躏」的肉屌,见她请蹙眉头若有所思,只道她嫌恶自己的「淫猥」要求,忙解释道:「我也觉得这要求有些过分,你就当我没说过,不要生气,好不好?」。
贺紫薰白了男儿一眼,玉手在他肉屌上轻轻摩挲几下,突然起身将男儿推开,让他跪坐至床尾。墨天痕不解的看着靓丽女捕,不知她作何打算,而他那坚硬的处男肉屌就直直的挺在身前一颤一颤的,似在向美人发出前来品尝的邀约。贺紫薰盯着那颤动的雄物数息,终是咽下一口香津,长舒一口胸中浊气,附下曲线迷人的火辣身段缓缓跪爬向男儿,那肥美翘臀随着她纤细腰肢而妖娆扭摆,看的墨天痕两眼发直,连吞口水。
一丝不挂的性感女捕用这魅惑诱人的姿势来到同时赤身裸体的男儿身前,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后玉手轻搭男儿肉茎,前后抚弄数回,又凑上瑶鼻闻了两下,似是在检验这肉棒是否有异味。
墨天痕观她姿态娇美瑰艳,眸中更是媚的几乎滴出水来,不禁将胀热的肉棒向前挺了挺。贺紫薰下意识的缩回臻首,仰首却见男儿殷盼眼神,终是下定决心埋下首去,红唇轻启,香舌试探般在昂扬龟首上点了一下,感觉并无不适,反倒有股灼热之气在那紫红龟首周边缭绕,似在诱惑般邀约自己去品尝吞吐这阳雄肉龙一般。
「倒也没想象中那般怪味。」贺紫薰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前这颤动雄物,终是抵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情欲,伸出香舌在龟首马眼处轻轻舔弄起来。
墨天痕只觉龟首那儿触感温热湿滑,舒爽不已,肉棒瞬间又涨大了一圈。贺紫薰只觉嘴前的热气又灼烫了几分,诱惑着她张开柔软唇瓣,慢慢的将那火热龟首慢慢含了进去。
见美名遍西都的绝色女捕正将她火辣性感的完美胴体裸露于自己眼前,并匍匐于胯下为自己吞吐肉棒,这番绝美景色莫说是墨天痕这只雏鸟,即便惯于猎艳、纵横情场的老手只怕也会半途缴枪。墨天痕虽无射精之欲,但肉枪上传来的触感亦令他极是享受,舒爽的背脊酸麻,好不快活,情不自禁又将肉棒向前挺了几分,将整颗圆龟都塞入到性感女捕的芳唇之中。
「这便是男人的……那话么……好烫……」贺紫薰被男儿肉棒上的雄阳之气熏的目眩神迷,只觉口中肉龙火热更赛口外之时,不禁无师自通的用红艳柔唇抿住龟楞边缘前后吮磨,丁香小舌亦不时轻轻扫舔龙首马眼,似在吮吸人间至味一般。
贺紫薰是头遭含舔男人阳物,技巧难免生涩,然而墨天痕亦是初次享受口舌侍奉,一股酸麻快意从背脊直冲天灵,爽的的他一阵哆嗦,不禁闭上眼细细体会这前所未有的销魂激情。贺紫薰含吮了一阵,只觉男儿肉棒较之初时又粗了几分,涨的她檀口发麻,于是便吐出肉棍,只在茎身周边嘬吻舔舐,如同在秀气的品尝一根美味的冰糖葫芦一般,动情间,沉沉垂下的丰胸上,两粒可爱樱桃早就鼓胀饱满,下身秘裂处也渐渐溢出晶亮花浆,已然顺着笔直玉腿蜿蜒而下。
墨天痕爽的不能自已,但仍是怀念佳人含屌的感觉,于是轻拍贺紫薰臻首道:
「薰儿,你再含一含好吗?」贺紫薰听他唤自己「薰儿」,心中一甜,停下侍奉抬头瞥了男儿一眼,见他殷切眼神,轻哼一声,柔唇轻撇道:「今天就便宜你这小色鬼。」话毕,复又将男儿涨大的肉龙纳入檀口。墨天痕见她同意,心下大喜,肉棒配合的向前一挺,竟将半截阳物插入佳人口中,贺紫薰冷不防多吞了一段肉棒,不禁瞪了男儿一眼,但还是顺从的前后吞吐起来。
此番肉棒再入女捕口中,不再是只有一个龟头,墨天痕只觉半条肉龙上皆有温润柔滑之感,加之贺紫薰香舌仍不断缠绕茎身尽力舔弄,让他快活的如临登仙一般,不禁抱住佳人臻首,耸屌前后挺动,将她的红艳檀口当作阴道花腔抽插起来。
贺紫薰知晓这才是口交正戏,也不反抗,只尽力含住那前后驰骋的肉屌,任由它不断抽插贯穿自己的甜美口腔,用棒顶肉冠不断冲撞她的喉头嫩肉,虽觉有些恶心,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感到一种令自己神往的快感与刺激。
就这样抽插了足有半刻钟,墨天痕虽觉飘然舒爽,却毫无泄意,贺紫薰已是口唇皆麻,腮帮酸痛,皱着眉推开男儿,咳嗽数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埋怨道:
「你想呛死我么?好歹让我喘口气呀」。
墨天痕见她面带不悦,忙上前捧住她的俏脸,心疼道:「是我错了,我不该不顾你的感受,我……」话到一半,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在佳人肤如凝脂般的俏脸上连连亲吻,企图求得佳人原谅。
贺紫薰也并非真正生气,见男儿局促模样,也不忍再凶他,只轻瞥了墨天痕一眼,便顺从的将柔唇奉上。二人再度缠吻在一起,墨天痕见美人倾情献吻,知她不再埋怨自己,顺势揽住女捕纤腰,将她慢慢推倒在床,胸膛压上窈窕佳人的丰满乳房,尽情磨蹭着那柔滑绵软的巨型乳丘与丘顶之上的娇弹乳首,一手抚住那挺翘丰润的美臀恣意揉捏,五根手指都深深陷入臀缝之中,感受着那团美肉的紧致绷弹,而依旧硬挺的肉棒却只在佳人两腿之间胡乱顶蹭,不知该去向何处。
二人唇舌交缠了一阵,墨天痕忽的又想起那晚杨宪源与柳澄依苟合画面与早先自己偷偷看过的春宫图卷,茅塞顿开,一面吻着巨乳女捕的修长粉颈,一面将肉棒抚至贺紫薰两腿之间,龟首顶住那条潺潺流汁的鲍口,沿着那一线粉嫩美肉上下滑动,只觉佳人那神秘私处潮湿滑腻,两片花唇更是娇嫩无比。
察觉火烫之物顶上自己私处,阅案无数的贺紫薰当即知道今夜的情欲交融已至最重要的关头,自己即将处子不保,心中不免忐忑起来,呼吸也愈渐急促,如水双眸盯住男儿面颊,正也看见他眼中的怜惜与化不开的浓浓爱意。
这一眼,贺紫薰不再紧张,亦不再害怕,二人从鸿鸾的不打不相识,到醉花楼中的并肩作战,再到逃亡过程中的生死不弃,往昔画面如走马明灯,一卷卷的从眼前转过。
「如若是他,我愿付终生!」虽是相识不足一月,向来精明干练的女捕头眼中却露出坚定神色,墨天痕虽迂腐穷酸,却为人侠义,正气凛然,待人至诚,更难得有他一路舍身相护,相扶相依——得墨郎如此,贺紫薰无悔。
二人相视无言,眼中却尽是爱意流转。墨天痕原本还担心贺紫薰临阵脱逃,但见她神情坚定,便知她已下定决心。佳人既已认定,墨天痕也不在犹豫,将龟首对准那一线缝隙,腰股运劲一挺,却不料佳人桃源口湿滑紧闭,他这一下肉棒并未「建功」,而是蹭着花唇歪到一边一边去了。
贺紫薰原本闭上美目,已准备好接受爱郎一击,在墨天痕肉棒撞击穴口那一刹那,几乎激动的都要叫出声,不料下一刻那灼烫肉龙便「剑走偏锋」,让她不禁抬头,奇怪的望向墨天痕。
墨天痕自是满脸尴尬,只得扶住肉棒重新抵住美蚌蛤口,用力一挺,贺紫薰瞬时发出一声尖叫——「不是那儿啦」。
原来墨天痕这一下仍是未能探入花径,而是肉棒顺着粉嫩阴唇下滑,龟首蹭过了贺紫薰敏感的菊蕊处。
「我……」墨天痕简直是无地自容,他原本以为这种事情再简单不过,不料连着两次都功败垂成,不禁心中丧气道:「杨宪源怎的就那么轻易的捅进柳副盟主那儿了呢?难不成是紫薰躲着我?」当下提议道:「薰儿,要不你来帮我弄进去吧?」。
贺紫薰秀眉一扬,不可置信道:「哈?我来?我怎么来?」。
墨天痕支吾道:「就是……就是把我的那话……塞进去……」。
「我……」听到如此可笑要求,贺紫薰一时气结,心道:「合着本捕头委身于你,还得自己给自己开苞吗?」但她亦知二人皆是人生初次,所以仍是红着如若滴血的俏脸握住男儿肉棒,将龟头抵住自己的蜜穴入口处。正要放手,却听墨天痕又道:「好了,别松手,别一会又滑走了」。
贺紫薰被雷的眉眼皆平(注5),但仍是听从男儿话语,扶稳了那条肉茎。
墨天痕生怕自己再出洋相,也不敢再「贪功冒进」,只顺着贺紫薰素手固定出的路线,一点点的用肉棒探入两瓣粉唇之间,慢慢顶开那一线花苞,终是将半颗龟头挤入那紧窄的桃源洞口。
找到正确「路线」,墨天痕欣喜若狂,更一挺腰,整颗龟头便塞入了贺紫薰从未被人染指过的圣洁所在。
「唔……」一声闷吟,墨天痕只觉肉棒前端被一团既韧又滑的暖肉紧紧箍住,再难前进半分,而贺紫薰幽径初开,只觉蓬门处颇为胀痛,忍不住叫唤道:「噢……疼……轻、轻点……」。
墨天痕怕她吃痛,肉棒也再无寸进,只在那紧窄穴口体会着美人玉穴为他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新鲜触感。过了一会,贺紫薰渐渐适应穴口饱胀,轻声羞道:
「好像……不疼了,要不……你再试试?」。
墨天痕自是欣喜,却又怕弄疼佳人,只慢慢的向前挺送肉棒。那龟首一路破开初逢访客的神秘幽径,享受蜜屄嫩肉生涩自然的包裹律动,终是来到一处颇具弹性的阻碍之前。
贺紫薰知晓那便是自己冰清玉洁的象征,而墨天痕的胯下凶器已蓄势待发,随时都准备破关而入,饶是她胆大豪放,英武不逊男子,但面对这即将到来的人生关卡仍是紧张的杏眸紧闭,柳眉缩皱,瑟瑟发抖。
即便是在逃亡途中被无力对抗的敌人穷追猛打,贺紫薰亦未露出过如此表情。
墨天痕知晓她心中忐忑,怜惜的问道:「紫薰,可以吗?若你害怕、不愿、或是怕疼,我不再要便是」。
察觉男儿尊重与怜爱,贺紫薰心中又甜又暖,扶住男儿神情真挚的面庞轻轻摇头,柔声道:「你来吧,我想给你」。
墨天痕眼眶瞬润,不禁又低头在贺紫薰柔软娇唇上轻吻一番,然后沉腰送股,将胯下肉棒顶着那层肉膜向俏丽佳人的女体深处缓缓推送。
然而墨天痕乃是地道的雏鸟一枚,只会纸上谈兵,却从未见识过女人滋味,更不懂得为女子开苞之时,快速破瓜远比慢慢推送更让女子轻松,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墨天痕怜惜佳人,生怕行动粗鲁,殊不知这样一来贺紫薰所承痛苦更甚,好在她从小练武,肉体心灵皆较寻常女子更为坚韧,不然只怕已经嗷嗷乱叫了。
随着男儿的肉棒越杵越深,顶的佳人那片象征纯洁的坚韧肉膜越来越长,贺紫薰只觉下体渐渐被撕裂分开,疼的泪花溢出眼角,兀自咬住银牙强忍痛楚。墨天痕只觉随着肉棒深入,佳人穴中美肉挤压的越发紧迫,箍的他舒爽不已。
终于,那强韧的肉膜发出一声裂帛般的轻响,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再难抵御男儿的入侵,化作道道令人兴奋的艳红,从二人交合处的缝隙中溢漏而出,而墨天痕肉棒再无阻碍,一杵到底,终将整条茎身深深埋入贺紫薰密道之中,让两人同时为自己的处子之身划上充满爱意的句号!而那破瓜止血顺着贺紫薰翕动的可爱菊穴和娇挺的丰隆臀瓣缓缓而流,在二人身下的床单之上绽成朵朵绝美红梅,变成了属于女子初夜里最美好的瑰艳落红。
贺紫薰只觉下体瞬间被一分为二,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与饱胀之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而欣悦的悸啼,既是对体肤之殇的发泄,亦是为身献爱郎而喜不自胜。
然而这声痛苦而又害羞的娇吟真真切切落入门外呆立之人的耳中,却变成了刺耳锥心之语,自己多年苦候,却被人横刀夺爱,偏自己又不是那轻敌对手,一瞬间,那人只觉天崩地裂,原本便晦暗无灯的小巷显得更为黑暗冷彻,令他眼前一片昏黑,只能死死捂住双耳只求不再让那日思夜盼的欢叫声射入自己脑海,全身似被抽去力气一般颓然跪倒在地,牙关却早已紧咬的满口血腥。
墨天痕一棒触底,龟首堪堪抵住美人桃源尽头的那片柔嫩花苞,只觉肉棒深陷在灼烫而湿濡的膣腔之内,周围层层叠叠的娇嫩穴肉因为疼痛而不由自主的收缩蠕动,箍的他略有疼痛。
前所未有的舒爽体验让男儿兴奋非常,忍不住按照自己之前所见将肉棒缓缓抽回,准备一试人间至乐。他这一抽,可苦了正尝破瓜之痛的贺紫薰,蜜穴处那清晰的疼痛直达脑梢,惊的她一个激灵,失声叫唤道:「别动……疼」。
墨天痕自是不敢再动,只留了半截肉棒尚埋在美人穴中,关切道:「你还好吗?你若疼的话,我抽出去便是」。
贺紫薰知他体贴,不忍拂了他的兴头,忙咬着牙摇头道:「不用,你让我缓缓」。
墨天痕依言停在那里,看着身下因疼痛与兴奋而颤抖娇喘的裸身女捕,感受着女子蜜穴中的柔润紧致,心中爱意汹涌,探下头去温柔浅吻着贺紫薰那柔和娇美的面庞,纤细白皙的修颈,双手则在她傲人挺立的雄伟双峰上轻柔摩挲,感受着她细致滑腻的喷香乳肉。
他毫无经验,但这番出于爱意的温柔爱抚却歪打正着。女子破身之时最是疼痛,用这般蜜意怜恰能让她们放松身心,并转移注意,进而缓解她们的痛楚。
毕竟是练武出身,不出一会,贺紫薰已感下身疼痛消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更甚之前的酸麻饱胀之感,令她颇为享受,不禁心道:「难怪有的姑娘在被采花之后反会爱上贼人,原来这事对女子来说并不难么难受。」想到这里,突然羞道:「我在想什么!我怎么能把小墨当成那种采花贼人?不对……我为什么会在想采花之事!」她一通不着边际的乱想全无防备的反应在脸上,表情甚是精彩多变。
墨天痕观佳人表情有异,好奇道:「薰儿,怎么了?还疼吗?」。
贺紫薰尴尬道:「没……没事,那个……我不怎么痛了,你要不要……动一动?」。
墨天痕闻言大喜,当即腰股一耸,将整根肉棒再度没入佳人娇躯当中,龟首直冲穴底,一下撞在那嫩蕊之上,贺紫薰登时猛一皱眉,发出一声动人的悸叫,酸麻酥痒之感似被顽石打破的水面一般,从那花蕊处猛然向四肢百骸扩散蔓延,爽的她直吸冷气。
墨天痕也不知她这声是疼痛还是舒爽,生怕自己又弄疼了她,忙问道:「怎么样?」岂料贺紫薰却会错了意,羞的一颗臻首埋进男儿胸膛,点头低声道:
「嗯,舒服」。
一声「舒服」,墨天痕心中顿时一喜,再度开动肉棒,先是向外缓缓抽出那蜜汁横流的淫花雌穴,龟楞沿着娇穴中的层层美肉摩擦着那娇嫩腔壁,直至感受龟首推及嫩穴蛤口,这才又向里挺近,迫开那重新闭合紧凑的润滑腔道,慢慢填满美丽女捕那早已等待充实的空虚花径。几番循环,已是爽的贺紫薰呵气疾喘,杏眸微眯,不时轻咬红润下唇,神情似痛非痛,显是极为受用。
墨天痕抽插间,只觉每当自己向外抽棒时,贺紫薰蜜穴深处总有一股吸力让他「难以自拔」,而再度插入时,佳人花径嫩肉则会自行收束颤蠕,一点一点将他的肉龙引进那紧凑狭窄的嫩瓤之内。
他从未有过如此新奇且舒爽的体验,贺紫薰身下蜜穴如同藏宝的秘处一般,引他痴迷的探寻、体会着男女交合的妙意,硬挺的棒首在女捕柔软嫩滑的水穴中前突后窜,左右逢源,时而在她那柔嫩娇美的花心浅吻轻啄,诱的身下佳人低吟浅哼,迷醉不已。
二人在爱欲之巅初尝人生禁果,一个痴迷的探索着身下玉人的幽深秘境,贪婪的肉龙自在的体验着每一寸腻滑嫩肉,一个则赤裸着火辣而绝美的性感玉体竭力承受,本能的抬挺蛮腰雪股,小幅的迎合着爱郎的索取,心中皆觉刺激兴奋,肉体亦是快美非常。
墨天痕初试云雨,丝毫不通技巧变化,肉棒只一味在娇美女捕体内挺送突刺,发泄着自己最原始的欲望,每下皆深入秘地,记记正中靶心。而贺紫薰同是初尝雨露,单是勇猛冲刺对她家而言已是难堪其伐,何况花芯嫩肉被不停开凿?早便禁不住的发出阵阵娇婉呻吟,搭上她如江南秀女一般柔柔糯糯的甜美嗓音,足以刺激的令所有男人兽欲大发,想去征服、挞伐这看似娇柔妩媚,却英气自发的性感美人。
时过良久,墨天痕喘息愈渐粗沉,而贺紫薰叫声越显欢畅,但这男女交合的诱惑呻吟落在门外之人耳中,无异于崩天之响,撕扯着他的耳膜,更撕裂他流血的内心!然而屋中两人毫不知情,一个挺臀耸杵奋力耕耘,将肉棒在丽人的一线肉缝中往来穿梭,另一个蛮腰抬拱,雪股相迎,窈窕身躯嫣红酥软,魅力勾魂夺魄。
贺紫薰只觉自己被墨天痕肏的心浮气短,恍然间仿佛置身于长空中飘荡翱翔,无论身心皆快美不已,只想往更高的云端飞去,而她那被男儿阳物贯穿的蜜屄中,一股似酸非酸似麻非麻的美妙快感悄然来临,随着男儿的恣意抽插而愈渐强烈,一波一波似破闸洪流一般冲上她的心头,爽的她直吸气儿,一颗芳心突突狂跳,几乎要冲到嗓子眼儿。
男儿的每次挺刺,都让贺紫薰感觉得快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在那一线秘裂中,花浆蜜液与处子心血混合成粉红黏腻的汁水,正不断的从二人紧密交合处滑溢而出,在床单上的落梅周围又撒上星星点点的海棠花雨。
终于,在男儿孜孜不倦的挺送抽插下,那令人神魂颠倒的酸痒快感推着她直上九天之顶,随后猛然爆发!贺紫薰被这从未领略过的奇妙感觉激的裸躯瞬时弓弹而起,花房剧烈抽搐,吐出人生第一股炙热阴精,随即两片樱唇大张,忘乎所以的发出阵阵发泄似的撩人娇吟。
墨天痕只觉佳人花苞骤暖,随后蜜汁如雨般浇淋在自己龟头上,说不出的舒爽怡人,忍不住俯面痛吻佳人张开的檀口,勾出她的滑嫩香舌吸吮品咂,大手揪住佳人汗津津的豪硕香乳揉捏抚弄,下身却动作不停,奋尽全力贯穿突刺着高潮中的火辣女捕。
贺紫薰只觉体内肉棒如同烧炭般,狂肆的熨烫、贯穿着她狭窄的美妙蜜穴,快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至,如生生不息的欲望海浪,一浪追着一浪、一浪更甚一浪的随着男儿一次又一次强力且不知疲倦的强猛冲刺而流遍全身、浸润全身,洗刷的她更娇更媚,牝穴难以自抑的抽搐缩蠕,丢浆吐蜜。
墨天痕只觉佳人花穴中愈渐黏滑湿濡,膣腔嫩壁更加积极的箍紧自己的坚硬肉棒,当下也大开大合的卖力肏干身下美人,每当肉棍尽根没入女捕的吐浆蜜屄时,都能听见二人小腹相撞而发出响亮的「啪啪」之声与肉棒穿梭水穴而「噗叽」作响的淫糜水声。此刻的二人间已再无初时滞塞,彼此的性具相互熟悉并接纳了彼此,在爱欲的海洋中同享鱼水之畅。
屋中的「啪啪」声提示着二人交欢激烈不已,屋外人的心碎却悄无声息,屋中的春意盎然,正是屋外人的失意悲愤!有什么能比追求多年的女子在自己能看到或听到的距离内与别人激烈交欢而更让人难受崩溃的呢?。
屋外黑影一言不发,从二人淫戏的开始听到中途,终于再难忍受这锥心苦楚,激愤的转身握拳,快步而去,却将一粒种子,种在了已哀如死灰,空空荡荡的心中。
「墨天痕,无论你身后是何人撑腰,我都定要你受比这更钻心百倍的苦楚!
夺爱之恨,我叶纶又岂能善罢甘休?还有贺紫薰你这贱人,枉我这些年这般待你,你既然不领情,那就等着与墨天痕那禽兽一道接受我的制裁吧」。
屋中缠绵二人自是不知叶纶萌此阴暗想法,仍旧沉浸在诱人的男欢女爱当中,相互索取着更多快感。
约莫过了小半刻钟,贺紫薰忽感之前那令自己迷醉的快意再度涌现,不由顺着雌性本能,更激烈的扭腰凑股追逐着男儿的怒耸男根,想让那快感迅速攀上高峰。墨天痕雏鸟一枚,自不知她现今状况,仍是保持着自己的节奏抽插不停。
就在这一板一眼的抽插间,乍听「唔噢……」一声娇啼,性感女捕猛然打了个哆嗦,翘股一缩,火辣诱人的水蛇细腰再度弯出一道弧线优美的拱桥,迷人的平坦雪腹一下下抽搐起来,剧烈的快感终如溃堤决围一般,化作花房深处激射而出的花浆热箭,瞬间充斥整条窄嫩花径,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次绝顶高潮。
抽搐过后,贺紫薰仿佛被抽去了全身力气,白里泛红的完美胴体如酥似化,软软的瘫在床上,杏眸迷离,似启似闭,如痴如醉,喉间只余颤颤娇嘤,却不知香魂已往何处。
墨天痕肉棒经美人阴精浇沃,亦觉舒爽不已,且贺紫薰小穴嫩滑爽腻,肉棒行进间触感又酸又麻,令他极是受用,所以也不管其他,只一味的凭自身力气卖力抽送,贪婪的享受着与绝美女捕的爱欲交缠,而那一线肉缝的深处就宛如有神秘引力一般,诱着他不断痴迷的探索抽插,一刻也不愿停下。
不知不觉,夜已深沉,而墨天痕却恍无所觉,就这般俯身挺屌,节奏不变,一刻未停的足足肏弄了性感女捕近两个时辰,却丝毫没有射精之意,反而精神渐长,越肏越是亢奋。身下的贺紫薰已丢了十数回,早将阴精泄干,再难堪他的无度索取,无力的瘫软在床,任由他百般肏弄,却再提不起一丝力气相迎合。
美人不动,墨天痕却未想太多,也不知女人初经人事是否经得起他这般长时间的摧残,只道她是力乏,仍自顾自捧住她的丰弹雪股继续挺腰耸臀,继续用肉屌不知疲倦的一下下似打桩般贯穿凌虐着性感女捕早已红肿不堪的娇嫩花穴。
贺紫薰新瓜初破便遭男儿摧残,初时被那数十次高潮冲击尚如登仙,畅快不已,但后来泄的手脚皆软,连说话都难提力气,再被这般不知轻重的连番爆肏肏的几乎晕厥,迷茫中心里不禁一阵气苦:「哦……男女交合真有这么久么……唔……我听说男人要射了阳精才会停下,恩……小墨这……这都多久了……在这么下去,我非死在床上不可……」。
墨天痕肏干良久,心中亦渐渐觉得不妥,他虽爽的不知时间,但想必也也不止一个时辰了,为何自己连一点射精的冲动也无?就算以前自渎,也未有超过两刻种的时间,这情况似曾相识,墨天痕立马想到,那日他在屋外偷窥杨宪源与柳澄依淫戏时也曾自渎半夜未曾出精,莫非是自己身体发生了何种变化,导致阳精一直锁关,不得而出?。
这时,身下的贺紫薰终于再难忍受,提起浑身最后一丝气力,虚弱抗拒道:
「小……小墨……别……别再来了……嗯……我……我受不了了……」。
墨天痕见她神色疲累不堪,几乎与逃亡那几日时一模一样,方才如梦初醒,知晓自己索需无度,让佳人备受煎熬,吗,忙将挺立的肉屌从她红肿不堪的淫花蜜屄中拔出,心疼道:「抱歉,薰儿……是我不好,我也不知……我竟会这么长时间不出精」。
随着肉棒拔出,贺紫薰顿觉轻松一些,无力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的大姐说自家男人是在『折腾』自己了,你们男人……每次都这么久的吗?」。
墨天痕自是不好意思向她提起自渎之事,忙编了个谎言道:「怕是我身具剑意,精神不错,故而久了些吧」。
贺紫薰身为捕快,见他支吾紧张的神色,便知他编了个瞎话骗自己,但自己今日实在无力再呈口舌之快,也就懒得去管,只白了他一眼,兀自翻过娇躯,挟过一旁的被子胡乱盖在身上便沉沉睡去。
墨天痕见她睡在自己床上,顿觉尴尬道:「薰儿……你不是该睡楼上去么…
…薰……」说话间,佳人瑶鼻中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墨天痕见她睡着,也不忍再叫醒她,心道:「难不成我去睡上面吗?」一转念,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墨天痕啊墨天痕,你怎能这般脓包,你们都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了,怎的还去考虑睡哪?」当下也不墨迹,就在贺紫薰身边躺下,扯过被子将二人盖好,搂住贺紫薰因常年练武而紧致结实的窈窕胴体,轻轻揉捏着她胸前侧挂的两团软腻腻、沉甸甸的巨乳,嗅着佳人身上淡淡的处子体香,不一会也渐入梦乡。
一夜无话,二人交缠而卧,待到天色微明才悠悠醒转。墨天痕柔柔看着怀中累坏的娇憨美人,忍不住满怀蜜意在她秀发凌乱的光洁额头上轻轻吻下。
贺紫薰被他吻醒,迷迷糊糊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墨天痕看向窗外,此刻已是颇为明亮,远处巷口也远远传来熙攘人声,略一估算,道:「应该快巳时了(注?)」。
听到时辰,贺紫薰「啊」的一声叫出来,俏脸绯红的埋怨道:「都怨你,昨晚折腾那么久,我从未起那么晚过」。
墨天痕无辜道:「我也不知会那么久啊……」。
贺紫薰正在穿戴衣物,行动间只觉花瓣私处还有些酸痛,不禁又狠狠的剜了墨天痕一眼,却见男儿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胸前两团垂荡不已的丰挺巨乳挪移不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家中还有一名「不速之客」,忙捉过被脚掩住自己的赤裸娇躯,愠怒道:「你看什么,昨晚还没看够么!还不转过身去」。
墨天痕被她突然翻脸弄得尴尬不已,慌忙的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心道:「真是奇怪,昨晚都已坦诚相见过,今天怎又忌讳起来了?」盖不知女子天性害羞,寻常良家即便欢好过一次,也是不大能赤身裸体坦然面对情郎的,贺紫薰虽比寻常良家更为大胆豪爽,却也新瓜初破,难免有些小女儿心态。
二人各怀心思,闷声穿戴,不一会,贺紫薰在床边穿完衣物,忽觉男儿从背后环住自己,心中一甜,向后靠在男儿温暖胸膛之上。不料这一靠,柳腰却靠上一根滚烫矗立的硬物。
贺紫薰已是过来之人,哪还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当下嫌弃道:「这都一夜了,你怎么还硬着?」。
墨天痕丧气道:「我又没出来,硬一夜很奇怪么……」。
贺紫薰只道是自己不好没让男儿出来,语气瞬软,关切道:「好啦,又不是在责备你。你这样一直硬着没关系吗?」。
墨天痕含糊道:「不清楚,也许过一阵子就好了吧。」其实他心中也在纳闷,自从他修炼阴阳天启以来,阳物贲起后非但无法发泄,还总是持续很久,每天早上一柱擎天后,总要小半天时间才能恢复原状,弄的他好不尴尬,却也不知是何原因。
贺紫薰忽又想到少年昨晚的「瞎话」,两下联系,倒觉得真有其事,也断了拿话堵他的念头,扯过昨夜被胡乱丢在地上的裙袍裹好,对墨天痕道:「我先上去换身衣服,义父让我这几日好好休息,一会带你去城中逛逛吧。」一转身,只觉腰肢酸痛不已,想到昨晚墨天痕对她做出的「禽兽行径」,不禁又回头含羞带怒瞪了男儿一眼,瞪的他莫名其妙。
刚一下床,贺紫薰蓦地觉得两腿一软,差点栽个跟头,吓的墨天痕赶忙去扶,却无意间瞥见女孩如雪玉腿的内侧几条早已干涸血迹,只道她是疼痛,便道:
「你若今天不好下床,我们就别出去了」。
贺紫薰出了番丑,又羞又恼的瞪着他,突然回想起以前办案时,也有贼子叫嚣「把你干的下不了床」,顿时将男儿手臂甩开,嗔道:「你才腰疼!你才下不来床!」说着便挣扎着一深一浅的向楼上走去,留下墨天痕独自一人在床上目瞪口呆:「腰疼?她怎么知道我腰疼?不过……下不来床……是几个意思?」。
镐京位列锦朝二都之一,乃是文商汇聚之所,加之水利便通,故而来往多见商贾市侩,走卒贩夫,亦得见游人墨客,路边多有民间卖艺或戏班,引来往之人驻足观看,叫好连天。相比东京邑锽沉闷严肃的军政集权,镐京城内风格颇为轻松欢乐,也更为鲜活繁华。
午时未至,西都街上已是人声鼎沸,贺紫薰引着墨天痕并肩在街上游玩,她虽昨夜新瓜初破,又被折腾半夜,但毕竟是练武之人,还走得动步,已无早上那般不适,只是睡的少了,哈欠连天,颇为倦乏。而墨天痕昨夜却是元阳未泄,所以精神很足,只是心事重重,也不大提得起领略异乡风情的兴致。
二人行走间,一路多有沿街店铺的店主向贺紫薰热情问好,她也大方的一一微笑回应,显然是心情不错。墨天痕跟在她身后好奇问道:「薰儿,这些店家为何与你关系不错?」。
贺紫薰道:「你若能保得一方平安,那方百姓定也会与你关系不错」。
墨天痕奇道:「这般繁华的都城之中,竟也有宵小会搅乱治安,侵扰民众吗?」。
贺紫薰玩味般的看了他一眼,道:「即便邑锽在天子脚下,也会有各种地痞泼皮成天游手好闲的没事找事,镐京这儿商贩众多,正是这些人渣捞油水的好地方,若无捕快不定期巡逻,这儿的店家早就被人勒索的开不下去了。你看镐京这儿歌舞升平,人人安居乐业,但总有一些人仗势欺人,或是无事生非,到处寻衅滋事,治安治安,不治何安?义父说过,人之恶劣,是你想象不到的,我们身为捕快,便是要把这些恶给治住,不让他们能去祸害百姓」。
「想不到捕快竟有如此侠意。不过世人皆知『人之初,性本善』,贺老阁主怕是久见恶徒,所以才觉世间黑暗吧?」。
贺紫薰呻道:「哈,人性本善,不过是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儒家子弟一厢情愿的想象罢了,对不知见过多少惨案的我们来说,『人性本善』一词,从不相信。人天性贪婪,只要触及到能够打动自己的利益,圣人也会变成恶人」。
墨天痕从未听过如此现实却黑暗的言论,深深震惊同时,亦不知如何接话,只得转移话题道:「你一上午未曾进食,饿了没有?不如找家小店先吃点东西如何?」。
他这么一说,贺紫薰亦觉饥肠辘辘,心中暖道:「你还挺贴心。」随即抻了个腰,懒洋洋道:「好吧,本捕头今天心情不错,就带你一起去凤月楼打个牙祭好了」。
凤月楼位于西都最繁华的三条大街交汇处,乃是城中最有名气的酒楼,其楼形似宝塔,有七层之高,其特别之处在于,凤月楼几乎无外墙,八面皆是巨大窗口与悬空走廊,视野极是开阔,景色亦是变化多端,且每往上一层,便能多看远处风景,至顶楼时,转遍四周,各有不同,西、北可眺茫茫远山,东可瞰锄狼河全貌,南是九曲沧越河与无际田野,可谓一楼览尽四方景,自古文人墨客来此,亦留下无数佳文金句、华美文章。
七层之楼,越往上面积越小,却也越高档、越金贵,消费也水涨船高,五层以上非王公贵族不能负担,但一到二层,稍有富足之人若想打打牙祭,还是能偶尔能吃上一顿的。墨天痕与贺紫薰在二楼选了一张临街的空桌,刚刚坐下,便听窗外忽的热闹起来,鞭炮唢呐声声响起,街上人群顿时沸腾,高喊着:「出来了!
出来了!」纷纷向对面长街上一座临街的二层小楼前涌去,贺墨二人好奇望去,却见那座小楼挂红结彩,喜气洋洋,二楼阳台上,一名女子红妆披霞,朱钗满戴,款款而出,端立在木栏之后,手中捧着一枚大红的布球,紧张又满怀期待的扫过楼下拥聚的人群。
贺紫薰看了一眼,淡淡道:「原来是抛绣球,那里应该是王员外的住处,想不到他家竟用这种方式择婿」。
墨天痕在落松就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主,看那里人声鼎沸,饶有兴致道:「好久不曾看到这番场面了,不知会是哪个少年英杰得此良缘」。
贺紫薰鄙夷道:「这下面汇集之人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这得多幸运才能寻得可靠之人?这样随意一抛便择人为婿,未免也太过轻率,还不如请媒人说个婆家。再者,人群这般密集,万一打闹起来,相互踩踏,又会生出多少事端?
简直就是给我们添乱」。
说话间,二人周边看热闹的食客已越聚越多,扒在栏杆上观看楼下动向,其中一人听到贺紫薰言论,反驳道:「女娃子你懂什么,那王家小姐本有婚约,只不过还没进门那未婚夫便死了,那夫家硬指王家小姐克夫,单面毁了这桩亲事,王家小姐年纪已长,又背了这么个骂名,只好用此方式选个女婿入赘」。
不料这人话一说完,墨天痕猛地一拍桌道:「婚约!对了」。
周围食客被他这么一吓,顿时安静了下来,向他投来奇怪的眼神。二人被盯的背脊发凉,尴尬的笑笑,不约而同的端起桌上的茶水,掩饰起心中尴尬。好在楼下热闹仍在继续,围观食客很快便将视线投回楼下。
待到周围又吵闹起来,贺紫薰才敏感问道:「什么婚约?」。
看到佳人幽幽的目光,墨天痕咽了口唾沫,道:「我两年前回家时,我娘告诉我,她与我说了桩婚事」。
贺紫薰顿时神情大变,杏眸圆瞪道:「你还有婚约在身?」。
墨天痕被她瞪的汗毛倒树,又咽了口唾沫,才道:「是……我记得……好像是南水某个望族的小姐,应该与我同岁,但生日比我小些」。
贺紫薰语气冷的宛如凛冬寒风一般,阴阳怪气道:「哟,想不到你还记得挺清楚的,怎么一开始就想不起来呢?」。
墨天痕忙解释道:「不不,这事我娘只是与我一说,我从未放在心上,这些日子我过的怎样你也知道,哪会有心情去想婚约的事情?再说,我已家破人亡,身如飘萍,人家乃名门大户,又怎会甘心将女儿下嫁与我?」。
女人醋劲上来,便毫无道理可讲,贺紫薰听他连珠炮似的解释半天,仍旧冷笑道:「你还感觉惋惜了是么?」。
「我……」墨天痕从未遇过女子无理取闹,顿时语塞。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阵阵鼎沸呼声,一旁围观食客也纷纷叫道:「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突然,一声清脆如银铃般的可爱嗓音略显霸道的打破二人尴尬:「啊!要来不及了!喂,你们两个,快让个位置出来,本郡……本公子要去看抛绣球」。
贺墨二人同时转头,却见一名身着华服的年轻公子正叉着腰瞪着二人,那公子身量不高,体型也颇为削瘦,看起来就像个志学之年的童子,却留着一对八字胡,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明亮而狡黠,大小竟不输贺紫薰,嘴唇小巧丰翘,皮肤更是白皙水嫩的连女子都会羡慕。
墨天痕观他保养得宜,腰系琅佩,显然是生在大户人家,心中暗道:「之前薰儿还说,西都常有人寻衅滋事,想不到这么快就碰上了。不过这童子生的竟这般俊俏,气质倒与寒大哥颇为相似」。
这时,那公子身后跑来一个身形相仿,亦是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童子,见他与人对峙,忙叫到:「郡……啊!公子,您别乱跑呀,奴……奴才追不上呀!」那声音尖细清脆,像是仍未变声发育。
见贺墨二人不答话,那公子挑眉道:「你们两个!听不见我说话吗?本公子要坐着看热闹!快些让开!」想是在家中被惯的,他动作活像个颐指气使的孩童,虽然说的话有些讨厌,但看上去颇觉可爱。
墨天痕只觉好笑,贺紫薰正在气头上,也不管这是否是哪个官家子弟,冷哼一声道:「谁家的小母鸡在这乱叫,你毛长齐了没?」。
那公子眼一瞪,怒道:「大胆!」随即又指了指自己的胡子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不是毛是什么」。
贺紫薰「噗嗤」一笑,玩味般道:「我说的是下面的毛。」她办案拿人,什么样的污言秽语没听过?但那公子显是不曾见过世面,听她一说,顿时面色羞红,支吾道:「我……我……我长没长关你什么事」。
贺紫薰笑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没长咯?哎呀……那就奇了,别人都是上面下面一起长,怎么你却是上面长了,下面还没长?」。
那公子似是有难言之隐,又从未有人与他这般说话,一时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急的眼泪都差点出来,旁边的童子见主子吃瘪,忙喝道:「大胆淫妇,竟敢跟我家公子说这等淫秽言辞!简直是败坏风气」。
贺紫薰依旧面带微笑,不依不饶道:「你们家主子真是量小,我一个女人家都没害羞,你家公子一个大男人,羞什么?莫不是他下面没那东西,所以怕被我说?」。
墨天痕这才明白,这看上去白白嫩嫩,几乎能掐出水来的「公子哥」,竟是一名女扮男装的青春少女!而贺紫薰眼光毒辣,上来便看穿少女伪装,这才用言语相激。
但那少女并不知晓自己身份早被识破,仍为自己辩解道:「你才没有!我…
…我……」。
「你你什么你?」贺紫薰经这一番奚落,原本被婚约之事弄得难受的心情有所好转,也不想再和那蛮横无理的富家千金纠缠下去,索性揭了她老底:「行了,小妹妹,你长这么漂亮,干嘛非要扮成男人?」。
那少女虽是天真,却并不傻,这一听便知晓眼前这胸大屁股翘的高个女人一眼就看穿她的伪装,却转头埋怨起一旁的童子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那童子不敢顶嘴,只低着头认错,正在这时,一旁围观的人情绪突然涨至最高,纷纷欢呼起来:「抛咯!抛咯」。
那富家千金一听,「啊!」的一声叫出声来,懊恼道:「错过了!」随即恨恨把唇上假胡子一撕,掼掷于地,一张清秀可爱的瓜子脸上挤满怒意,嗔视贺紫薰道:「都怪你!今天本公子非打你跪地讨饶不可!」说罢玉掌一翻,足踏箭步,弓身而上,只一息间,双掌已至贺紫薰身前,掌风竟隐含龙啸之声。
贺紫薰见这娇小美人去了伪装还不忘自称「本公子」,心中只觉好笑,不料下一刻,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已来到自己身前,身法之快,让她顿时一惊,忙出掌相御。
素手对玉掌,只听「砰」的一声响,惊的围观食客纷纷回头,却见贺紫薰被那小姑娘一掌震的站立不稳,跌坐在身后椅上,不及起身,那小姑娘一记鞭腿已扫向她太阳穴。
贺紫薰身在椅上,无处可去,只得仰面下腰,欲避开此招,不料那小姑娘腿至半空,竟突然变式,向下狠狠劈来。
「军中枪法!」墨天痕于正气坛学艺,一眼认出那小姑娘以细腿使的枪法毫无花招,却简洁有效,只求致人死地,正是军中惯用斗技,当下大惊,忙凝指剑戳向那条纤细玉腿,手至半途,剑意已先发先制,凭空点在那姑娘脚踝之上。
那姑娘吃痛,收了招式往后一跃,捂住隐隐作痛的脚踝,怒道:「你竟敢打我?」。
墨天痕不想惹事生非,抱拳道:「姑娘,你二人只不过是口舌之争,但你那招足以取人性命,还请不要冲动」。
那姑娘不屑道:「她竟敢藐视侮辱本……本姑娘,本姑娘杀了她也是理所应当」。
墨天痕不料她如此蛮横,皱眉道:「姑娘,人命关天,你们不过口舌相争,也不必生死相向」。
那姑娘娇蛮道:「哼!你们显然是一伙的,相互包庇,那本姑娘今天就把你们都收拾了!」一旁童子见主子动了真火,忙上前小声劝道:「小姐,这里人多,万一传出去被将军知晓就糟了!我们可是偷偷溜出来的啊」。
那姑娘闻言,先是一愣,似是有所忌惮,但考虑片刻,终究不甘就此离去,把那童子推到一边,怒向墨天痕道:「你让那个大胸女人磕头认错,本郡……本姑娘就饶了她」。
墨天痕摇头道:「姑娘,是你寻衅在先,我们万没有道歉的道理,遑论还要磕头认错?你们打也打过了,我娘子已受到教训,不如就此收手,化解干戈为宜」。
那姑娘一听,顿时气鼓鼓的道:「不成!什么叫她也受到教训?我碰都没碰到她!就这样走了,我不就被她白骂了!而且,我辛辛苦苦从跑上六楼又跑下来,却被你们阻着没看成抛绣球,这笔账我一定要算」。
周边食客都是喜欢看热闹的人,刚看完楼下抛绣球,正觉意犹未尽,现在又有事发生,当事者还是一大一小两个娇滴滴的美人,一个个都不嫌事大,大声起哄道:「对!没错!不能算!」「打!打」。
贺紫薰凑到墨天痕身边小声道:「我走眼了,这女孩下意识的先上六楼,武功又与叶纶不相伯仲,怕是某家神将子嗣,不可纠缠」。
一听「神将子嗣」,墨天痕顿觉头痛,他来西都不过两天,就惹上两名神将子嗣,也算是「鸿运当头」了。
那女孩见两人耳语,叫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本姑娘可没耐心了」。
「罢了!债多不压身,已经惹了一个,也不怕再来一个了。」墨天痕心中无奈,叹了口气,转身从桌上筷筒中取了一支木筷,对那女孩道:「姑娘,三招为限,若我败,墨天痕携娘子一同向你磕头认错,若你败,还请你离开,莫再纠缠」。
「哈!笑话!你竟想拿一根筷子与本姑娘对敌吗!真是不把我龙……」发觉自己总说漏嘴,那女孩不禁吐了吐粉嫩香舌,接着道:「真是不把本姑娘放在眼里!好啊!我就用这三招让你和那个大胸女人给我磕头认错」。
对方既然答应,墨天痕也不多话,抱拳施以一礼,随后率先进招,一筷掀起云雾弥漫,鸣啸划空!那女孩显是没见过如此招式,出招顿时一滞,不知该如何应对,待到感知剑风扑面,筷头已点上她的圆润鼻尖。
那女孩家传武艺高超,身法又快,却自小养在深闺,不通实战,即便武艺高强,又怎会是经历数次生死之人的对手?被墨天痕一招制住同时,竟吓的不敢再动。
墨天痕见那女孩目瞪口呆的盯住点在鼻尖的筷头,知晓胜负已分,便收了招式。一旁围观食客见胜负一瞬,皆觉无趣,便一哄而散,回到自己座位去了。
一旁书童见那女孩样子,忙上前扶住她,紧张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那女孩仍不说话,墨天痕解释道:「放心,只是碰了一下,绝不会有事的」。
那书童回头大骂道:「你一介贱民!竟敢连碰我家小姐两次!待我回府禀明将军,定让你……」话未说完,却被那女孩叫住道:「雨芊,住口」。
雨芊不敢违逆,不忿的道:「小姐……」。
那女孩也不回答,撇着嘴走到墨天痕身前,昂首与他四目对视,眼中却有泪花在打转,显是在强忍泪水。墨天痕观她肌肤娇美白皙,神态脸蛋可爱纯美,也是个颇令人心动的小美女,但看长相,足以与梦颖平分秋色,只是这小美人颐指气使、骄横无礼,纵然再漂亮,再可爱,他也觉不及梦颖一半。
这时,那女孩开口道:「你叫墨天痕,我没记错吧?」。
墨天痕点头,不语。
那女孩亦微微点头,咬牙切齿道:「很好,你等着,我千兰影绝不会放过你」。
说罢,一转头,大步向楼下走去。雨芊见主子已走,又瞪了墨天痕一眼,这才忙不迭跟了上去。
墨天痕呆呆的留在原地,苦笑道:「薰儿,明明是你惹的祸,为何却成了我的麻烦了?」。
贺紫薰亦严肃道:「这回是真麻烦了,神将家人,姓千,你惹过药花神将后,又惹上龙皇飞将了」。
一段不愉快的插曲,搅的二人再无之前的兴致,默不作声的吃着桌上的精致菜肴,墨天痕时不时抬起头来望向楼下长街,眉头紧锁,似是在担心何事。贺紫薰当他在担心方才发生之事,劝慰道:“不必在意,我们与他们子嗣之间的纠纷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小孩打架,想必两位神将也不是护短之人。”
墨天痕却道:“我倒不担心此事,毕竟是她寻衅在先,即便神将发难,我们也是有理一方。”
“神将若真想刁难你,还会管你有没有理?”贺紫薰腹诽着,又问:“那你愁眉苦脸的作甚?”
墨天痕老老实实道:“我在担心我娘,也不知她过的如何,如果她真的被抓到快活林,我该如何去营救?”贺紫薰见他思念娘亲,想到自己自幼无父无母,不由跟着伤感起来,正欲软语安慰,又听他接着道:“我也很担心晏师姐与梦颖她们,醉花楼一战过后我们便失去联系,醉花楼实力如此不凡,也不知她们是否安好。”
昨夜刚要了自己的处子之身,今天就坐在自己对面想别的女人,这还得了?
贺紫薰顿时飞醋满胸,把自己当日在刘老三家中对男儿所说话语忘的干干净净,酸酸地道:“你倒挺会关心别人的,什么时候一起娶了啊?”
墨天痕虽知她在呷醋,但还是脸面一红,支吾道:“我……我还没想过。”
贺紫薰顿时杏眸怒瞪,一拍桌子,压低声音狠狠道:“你是打算吃干抹净就开溜,白赚我这个黄花大闺女么?”
墨天痕忙道:“娶!娶!我当然娶!”
贺紫薰秀眉一扬道:“好,那我问你,将来我与你那老相好,谁做大?谁做小?”她也无逼问之意,只是看男儿局促模样一时兴起,想看看男儿真实反应。
墨天痕被问的一愣,道:“我算是儒门中人,按理可有两名平妻,不分大小的。”这话说完,心中顿时闪念道:“梦颖与薰儿我皆不可负,那定是要娶进门的,可……这样一来,我与晏师姐不就……”想到这里,晏饮霜那清冷带媚的绝世容颜浮现眼前,依旧如海棠灿烂,又如冬梅清冽,想的墨天痕胸中一阵苦涩:“难道这便是有缘无分吗……”
贺紫薰对男儿的回答甚是满意,见他仍苦着一张脸,只道他仍在担忧众女安危,便开口安慰道:“好啦,只问问你而已,我说过我不会计较的。你若还是担心,我们一会便跟义父辞行前往鸿鸾,如何?”
墨天痕也正有此意,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二人吃过饭,便同往缉罪阁而去。行至离门口不远处,却见贺立人一路小跑过来,看见二人,忙招呼道:“薰师姐,墨少侠,阁主请你们前去,说是有人来找。”
贺紫薰奇道:“有人找来?什么人?”
贺立人擦了把汗道:“我也不知。”
墨天痕与贺紫薰对视一眼,皆觉有些奇怪,当下加快脚步,往缉罪阁后衙而去。
当值期间,贺巽霆都在缉罪阁后衙办公,而非书房。贺紫荆引着贺紫薰与墨天痕快步来到此处,正见着贺巽霆将狼毫置于笔架之上。
二人行礼道:“见过阁主。”
贺巽霆颔首道:“来啦?来,薰儿,与你看样东西。”说罢,拿过放在一旁的一个木匣,从中取出一块漆黑描银木牌。
贺紫薰眼尖,一眼看见那木牌背面用小楷刻着一个“薰”字,惊道:“这是我的腰牌!是从鸿鸾送来的吗?”
贺巽霆点头道:“不错,随此而来的还有这个。”说着,从旁取出一封信来递与二人,道:“这封信我已看过,乃是向我讲述当日鸿鸾大战始末,并向我求援的信件。”
墨天痕一听:“求援”,心脏顿时猛跳如雷,焦急追问道:“求援?难道说晏师姐她们仍在危机之中?”
见一提“老相好”墨天痕便方寸大乱,贺紫薰柔唇一撇,不悦的道:“急什么,等我看完再说!”但想到离那场大战已隔半月之久,若仍写信请援,怕是那边真的未脱险境,她虽是心怀醋意,还是先以大事为重,展信阅读起来。
墨天痕见信上字迹工整秀丽,优雅中却隐有豪气,心道:“莫不是晏师姐来信?但愿她们都平安才好。”贺紫薰心中却是另有计较,直接往信尾署名看去,却见“寒凝渊”三字,当下应证心中猜测,道:“果然是他!”
待到二人读了片刻,只听贺巽霆道:“信中所描述醉花楼大战,与你们别无二致,应是你们提到过的寒少庄主不假。他向我们求援,一是为了请我们增派人手,调查醉花楼与快活林背后阴谋,二是若有可能,再帮忙找寻你二人下落。”
墨天痕此时方把信读完,其上文字与贺巽霆已大致说出,知晓牵挂之人已安全,这才松了口气,心道:“我们死里逃生,她们却并不知晓,我应当尽早动身往鸿鸾与她们会和,至少报个平安。”
贺紫薰见他神态放松,好没气道:“安心了?”
墨天痕应了一声,转身向贺巽霆道:“阁主大人,晚辈想去鸿鸾把师姐师妹接到此处,也好有所照应,她们身处是非之地,天痕始终放心不下。”
贺巽霆笑道:“墨少侠言重了,老夫又不是你上司,你是去是留,又何必向老夫辞行?只是……”他话头一顿,看向一旁气鼓鼓的贺紫薰道:“有个小醋坛子,你得好生安抚才是。”他纵横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乃是一等一的,哪还不知贺紫薰正在呷醋?但他年事已高,年轻男女间爱怨痴缠在他看来甚是趣味,也忍不住调侃两句。
贺紫薰被自己义父调侃的好生尴尬,露出少有的小女儿娇态,随口遮掩道:“义父!你在说什么呢!”
贺巽霆抚须而笑道:“我不多管,我不多管!你们自己拿捏吧!”事实上他对墨天痕颇有好感,也希望他与贺紫薰能成眷侣,故而便也不多话,只是乐见其成。
墨天痕自然也知他口中的“小醋坛子”是谁,陪笑道:“阁主,晚辈只是去报个平安,顺带接人,并无他意。”
贺巽霆道:“有什么事,你们小两……咳……你们两个小辈自己商量便好,不必再问老夫了。”
墨天痕欣然应道:“多谢阁主,那,晚辈告退。”
从缉罪阁后衙出来,贺紫薰一脸闷闷不乐,墨天痕却是归心似箭,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回鸿鸾。贺紫薰看在眼里,更觉难受,忍不住问道:“你何时动身?”
墨天痕道:“回去收拾一下便动身,薰儿,这些日子你跟着我奔波劳累,这次就不用与我同去了,到时等我将晏师姐她们接回,还得仰仗你安排住处。”
“你就这么急着甩掉我吗?”贺紫薰酸酸地道,她刚刚破瓜,满满的小女儿心态,只期望能与爱郎天天腻在一起,永不分开,自然是很不情愿墨天痕如此着急离去。
墨天痕一怔,不明所以道:“当然不是。”
“那你这么着急作甚!你……你也奔波这些时日,且伤还未好,若真遇到麻烦……”虽知男儿要办正事,贺紫薰仍是控制不住,满腹醋意,然而话到嘴边,却将心中爱意统统诉出。
墨天痕见她神情,知晓她关心自己,想到自家破人亡后除梦颖外还从未有人这般待自己,心中顿时一暖,揽住丽人削肩柔声道:“我们在她们的眼中失踪已久,她们定然焦急,早些回去也好让她们安心。况且鸿鸾并非安全之所,她们定是为了等我才在那里留守等待,所以我也不能让她们在那久留。至于我……”他说着,在贺紫薰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道:“放心,我一定会照顾自己,带着她们平安回来的。”
贺紫薰噘嘴道:“义父刚放了我假,你就走了,让我一个人在这养伤不是很无聊?”
墨天痕笑道:“哈,难道你认识我我之前都没有休假过吗?”
贺紫薰一窒,不想这次被他逞了口舌之快,正不知如何作答时,只听墨天痕郑重道:“薰儿,安心在此养伤便是,若是感觉无聊,不妨帮我多留意下快活林与各位神将的消息,一旦我将梦颖她们接回,我就该考虑如何救出母亲了。我们不能再像醉花楼那般打无准备之战,所以情报与各方助力缺一不可,这点,只有你能帮我了。”
贺紫薰知晓男儿是把她当作自己女人,这才委以重任,心中甜蜜不已,也不再呷醋,乖巧道:“那你一路可得小心。”
墨天痕亦柔柔笑道:“那是自然,我去去便回,决计不再让你担心!”
贺紫薰听了此言,娇媚秀颜顿展,恨不得立马扑到男儿怀中,怎奈他俩身高相若,只得将小巧下巴轻搭在男儿肩头,在他耳边递上软糯轻语:“只怕你一转身,我就开始担心你了。”
在贺紫薰安排下,墨天痕从驿站取了快马,便向西往鸿鸾疾行。鸿鸾城与西都相距不足五百里,若不惜马力沿官道换马而行,只需四个时辰便可到达。此时并非战时,驿站备马尚用不得百八里加急,墨天痕没法频繁换马,从下午出发行至天黑,走了不过百余里,只得先找沿路客栈先行休息,明日白天再赶路。
进了客栈,已过饭点,但此处毗邻官道,人员流动最是频繁,此刻仍有客商脚夫来往,进店歇息,将原本不大的店面几乎占满。墨天痕既寻不得独坐,又不愿与那些满身灰泥臭汗的脚夫挤在一桌吃饭,便要了间房,又向店家买了两个馒头,自己回房去了。
墨天痕本打算早些睡下,明天一早便上路,然而楼下厅中仍是吵闹不已,加上寻母之事一直吊在心头,他又牵挂鸿鸾众女,一时也睡不着觉,索性抄起墨武春秋,打算出门找处僻静的地方去练剑。
就在他转身锁门之际,同条走廊之上,一名老头带着一名身形娇小的姑娘正好在不远处开门进房,墨天痕只道是有新客入住,也并未在意,径自下楼去了,然而他若要多看一眼定会发现,这两道身影颇为眼熟。
而那两名开门入住的新客,一老一少,老者蓄着三缕黑白相间的山羊胡,隐约间能看出年轻时也曾英俊不凡,但他眼中却写满贪欲,尽是猥琐淫光,让人难生好感,而少女圆脸大眼,梳着一头齐刘海配双平髻,绿裙红袄,俏萌不已,却撅着粉嫩小嘴,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样。
若是墨天痕在此,必会震惊当场,随即紧张的拔剑备战,因为这一老一少不是别人,正是快活林的摧花药王与应在鸿鸾城中等待的薛梦颖!
二人进了屋,梦颖径自往圆桌前一坐,留给药王一个冷漠的背影,随后道:“我饿了!你去买点吃的回来!”
药王抚须微微一笑道:“不错,我也饿了,你等等,老夫去与你买来,你想吃什么?”
梦颖头也不回,不耐烦的挥手道:“随便随便,能填饱肚子就行!快点!”
萝莉美人恶语相向,药王也不动怒,竟乖乖的转身出门去了,只是刚迈出门口,又回头微笑对梦颖道:“你的心思,老夫有数,我的手段,你也清楚,你若是还想动你那些花花肠子,那老夫也不介意让这个客栈的人全数入土。”
如此狠毒的话语,牵涉数十条人名,他却是语气平和,似是在与晚辈聊天一般。梦颖听了,只觉背脊一凉,止不住的浑身发颤。药王见小美女害怕的模样,甚是满意,门也不锁,转身下楼去了。
听着脚步知晓药王远走,梦颖纠结良久,一对紧握的粉拳终是无奈的松开,长叹了口气,颓然趴倒在身前的圆桌上,从怀中掏出一只已然磨的发旧的机关木鸟,满面哀色的低声诉苦道:“梦鹂啊梦鹂,我不过是出来找天痕哥哥,怎么就被这个坏爷爷给找到了呢,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原来当日醉花楼大战,梦颖听说墨天痕遭遇后伤心欲绝,当时拔腿就要出门寻找,被晏饮霜与寒凝渊好说歹说方才劝下。然而她对墨天痕用情至深,在柳家等待数日却毫无消息后,终是按捺不住,想要出门寻找,又被晏饮霜和寒凝渊拦住,此时她心中担忧紧张已达顶点,就如同当日在正气坛听到墨家满门被灭的消息时一般,于是嘴上假意答应继续等待,却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出逃,自行往醉花楼遗址找寻墨天痕踪迹。
怎料,就在她往醉花楼途中,前日大战中被段尘缘吓走的摧花药王竟去而复返。药王那时正准备前往城中一名物色好的美人家中采花,好巧不巧遇上独自一人在街上行走的薛梦颖。一见自己垂涎多日的小美女竟在深夜中落单,药王当即大喜过望,把那家物色好的美人忘的干干净净,径直跟上了上去,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梦颖制住,准备带往快活林。
兴许是准备回到老巢再慢慢享用,药王这一路并未对梦颖做出任何的逾越之举,就如同爷爷待孙女一般好吃好喝照料着,也不从不对她设防。梦颖有几次趁他“不备”想要逃走,但每次没出多远就会被他抓回,然而梦颖却毫不气馁,屡败屡战,终于有一天,药王也觉得这般老鹰捉小鸡有些烦了,便当着她的面,将好心供她躲藏的一家人不分男女老幼,皆用“蚀血黄烟”毒成一具具形容惨烈的枯骨,梦颖何曾见过这种恶毒而血腥手法,当场被吓的花容失色,晕了过去。待到她醒来,药王便与她说,日后她再想逃,只要被他抓住,他便将她周围之人全数杀掉,这才断了她逃跑的念头。
此刻,梦颖满面愁容的摩挲着手中那只旧旧的木鸟,自言自语道:“梦鹂,你说那个坏爷爷究竟要带我去哪儿呀?他虽然这一路都没对我做什么,但他看我的眼神一直怪怪的,就像……就像天痕哥哥看晏姐姐的眼神一样,我被看的好不自在啊……”发完牢骚,又想起不知所踪的墨天痕,小美女不禁又叹了口气,呆呆地看着手中木鸟。那是很久前墨天痕亲手制作并送与她做生辰礼物的,她一直非常喜爱,去哪也不忘带在身边,如今墨天痕生死未卜,她睹物思人,心中更是难受:“梦鹂,你说他真的逃出来了吗?如果他真的逃出来,回去却找不到我,会不会很着急呀?又如果……如果他没……”想到这里,少女却发现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结果,眼眶顿时一红,泪珠扑簌簌的在往下掉。
一同胡思乱想,却没法改变现状,梦颖心乏体疲,不知不觉间眼皮也越来越沉,不一会,竟发出阵阵细微的鼾声。
没过多久,外出归来的药王捧着一包油纸包推门而入,看见趴伏在桌上沉睡的青春少女,原本饱经风霜的奸邪面容竟发生奇迹般的变化,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眼中也一别往常,散发着温柔的神色。只见他蹑手蹑脚的将门闩拉上,又小心翼翼的将手中油纸包轻轻放下,尽量不让纸张发出一丝声响,再从少女柔嫩的手中取走那只老旧木鸟,动作轻盈流利,生怕惊醒她一般,随后,他将熟睡中的少女拦腰抱起,却并未大快朵颐,饱餐秀色,而是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将她肩头细细遮盖好。
看着床上人儿那青春俏丽的可爱圆脸,药王的眼中竟满是怜宠,就如同在看自己熟睡中的女儿一般,那只曾施毒无数、害人无数的枯瘦手掌在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上轻抚摩挲,力道却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惊醒,又能让她更觉温暖舒适。任谁见了这幅画面,只怕都以为是一位慈祥老父带着年幼明珠,如此呵护备至,谁又能想到,这“慈祥”老头便是凶名恶名遍传江湖的摧花药王徐如玉,而这可爱娇媚的圆脸少女,是他从半路用尽手段留在身边的俘虏?
一声“咕噜噜”突兀的响起,药王本以为是梦颖这小吃货的肚子里的馋虫作祟,仔细一听,却是自己的肚子发出了饥饿讯号。他转头看向桌上的油纸包,想了想,还是生怕纸包打开的声响会惊醒睡梦中的人儿,于是摇了摇头自嘲般地笑了笑,坐回方才梦颖所坐的地方,托着从小美人手中拿下木鸟端详片刻,眼神突又转回往常的猥琐诡诈,阴恻恻地笑了两下,将木鸟收入自己怀中,这才枕着胳膊,嗅着小美人残留在此的芬芳体香安稳入睡。
墨天痕浑然不知与自己情义相牵的美丽少女就在自己咫尺之遥,并且身陷敌手,只独自在树林中练剑。他阴脉自成周天,运转流畅,虽仍无法连接阳脉,但就内力而言,已与阳脉健全之人无异,墨狂八舞在内力加持之下,即便不配合剑意,亦能有不俗威力,让他多少对救母之事添了些自信。
不知不觉,已是半夜,墨天痕阴脉畅达,反而愈渐精神,但看明月高悬,皎辉遍洒,知晓时候已经不早,想到明早还需赶路,便收剑返回。回到客栈,大堂中已无晚间那般拥挤喧嚣,只有值夜的小二在靠在柜台边撑着头打盹。墨天痕唤醒小二,像他讨了壶热水端上楼,在房中胡乱擦洗了一番,便也上床睡去了。
天未亮,客栈门前又复喧闹起来,一些赶早的商人已纷纷起床下楼,准备整顿出发。墨天痕被楼下噪声闹醒,见屋中并无光芒,下床开窗望去,只见远山背后新日迷蒙,细光四射,正是拂晓前奏,便知该要上路。
简单洗漱过后,墨天痕在大堂买了几个馒头,边嚼边等着杂役去马房牵马。
早上商队动作频繁,人流极大,那杂役也花了好些时间才将马牵来。见马匹已经到来,墨天痕又胡乱塞了几口馒头在嘴中,把剩下的馒头往怀里一塞,便翻身上马,向东往鸿鸾而去。
墨天痕这边刚刚离开,客栈中便走出一老一少,正是与他擦肩而过的摧花药王徐如玉与薛梦颖。
天色如今只有微亮,梦颖哈气连天的走着,一副没睡饱的模样,噘着嘴抱怨道:“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真是烦人。”
药王嘴角一扯,很是想笑,却硬憋了回去,不想在美人面前流露出昨晚的温情,只是平淡道:“你昨晚刚过戌时便睡,睡到快卯时才醒,前前后后睡了足有五个多时辰,还嫌不够吗?”
梦颖不悦道:“又不是自然醒,当然不够,难得不在坛中不需按时起床,谁知却被他们搅了好梦。”话一出口,她一张精致小脸便瞬间耷拉了下来,腹诽自己道:“梦颖啊梦颖,就以你现在处境,竟然还有心思纠结是否睡的好?”
药王调笑道:“吃的多,睡的多,难不成你是只小母猪?”他说话时语调上扬,眼光怪异,显然“小母猪”一词在他口中另有含义。
梦颖怒道:“你才是母猪呢!快把我的梦鹂还我!”
小美女怒言顶撞,药王也不以为意,道:“什么你的我的,你都是我的!那木麻雀我看着挺喜欢,就自己留着了。”
一听他要把自己珍爱的东西据为己有,梦颖当时就不乐意了,直接出手抢到药王怀中,想夺回木鸟。药王只是笑笑,闲庭信步般闪躲开少女的手掌,梦颖连番出手,却连他一片衣角也不曾碰着,反把自己累的娇喘连连。
药王见她执着模样,好奇道:“不就是一只木鸟么?你若真喜欢这种机巧玩意,来日老夫买上他十个八个送你便是。”
想到那只木鸟之于自己的意义,又想到自己绝无本领将它从这坏老头手中抢回,梦颖眼眶顿时一红,哽咽道:“你这个坏老头,强掳我不说,还抢走我最心爱的东西!梦鹂是我生辰那天天痕哥哥亲手做给我的,别的木鸟就算再好看、再精巧,我也不稀罕!”说到伤心处,已是哭的梨花带雨,豆大的泪珠纷纷滴落。
药王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早就猜到几分,听她如此叙述,就更应证自己猜测,不禁鄙夷道:“那小子是桃花之命么,只凭这么个破烂玩意,就能将小美人的一颗芳心牢牢抓住,若是跟我做了同行,保不齐又是另一个摧花药王。”
此时来往商队众多,虽是吵闹,却有不少人看见二人冲突,头驻足回望,又见那绝色少女正蹲在地上哭的伤心,不禁纷纷向药王投来奇怪的目光。药王对这些目光自是不以为然,只低声对梦颖说道:“你闹脾气,我不拦你,但你若不乖乖听老夫的话……”他话头一顿,双眼冷冷扫过周围人群,接着道:“老夫的蚀血黄烟还有不少剩余……”
一听老淫棍又以无辜之人性命威胁自己,梦颖只觉一阵气苦,却又不忍周围那些无辜商贩因自己而遭飞来毒祸,小嘴一抿,挥袖飞速擦去俏脸上的泪痕,直起纤细的身板,娇嫩可爱的小脸上写满倔强,杏眸中尽是不甘与愤恨,樱唇微微颤抖着道:“好……梦鹂……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许伤害他们。”
这种威胁药王屡试不爽,得意笑道:“这才像话,再过一会,载客的马车就该启程了,咱们就搭车走吧。”
“搭车?你今日怎会想到搭车?”连日来,二人或步行,或共乘一匹,但都是避开人群,好掩人耳目,而这却次突然要乘车而行,梦颖心中一计较,便猜到了药王意图:“你还想用他们来威胁我?”
药王轻松笑道:“哈,老夫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只不是想舒舒服服的搭个车而已,你可不要这般诋毁老夫。”
梦颖心中早已把这老淫棍诋毁了成天上万次,但她受制于人,只得无奈接受药王安排,即便如此,她仍是不甘地问道:“你究竟要带我去哪?”
药王在身后随意找了条长凳坐下,招呼梦颖坐到自己身边,直到小美人带着嫌弃的神情极不情愿地坐到长凳最远端,他才缓缓地道:“先往东走一段,再往北,去快活林!”
日头初上,大地暗氛尽扫,在鸿鸾与镐京的官道之上,一名负剑的墨衣少年催马西驰,准备与心爱的姑娘们汇合,迎接她们去往安全的所在,而大路的另一头,一名猥琐老头带着深爱这名少年的姑娘坐在嘈杂的客运马车中向东而行,那姑娘圆脸俏颜,不住的回眸西望,眼中既带浓浓哀怨,亦含些许期待,心中却迷茫而又担忧,不知自己将迎接怎样的命运。
思念着彼此的两人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擦肩而过,相背而行,不知下次会面,又是怎样的一番故事。
且说墨天痕马不停蹄,终于在晚饭时分抵达鸿鸾,也顾不得人困马乏,直往柳府而去。
来到柳府门前,只见门柱牌匾之上奠灯未去,仍是花白一片,墨天痕不禁想起当日醉花楼大战,丝丝细节仍历历在目:误中奸计,青雾锁关,同门相残如人间炼狱;血浓于水,柳澄依为护手足横死当场,临终前吐露心声,寻回最后的温情;贺紫薰误解怀疑,挥剑相向,晏饮霜破剑解围;自己接连悟招,贯通剑意,又与寒凝渊、贺紫薰一同受困火海,激斗花千榭,这一幕幕从他眼前飘过,至今仍记忆犹新。
看着那白幔奠灯,墨天痕心中一黯,长叹口气,便抬脚往里走去。守门小厮是杨宪源新派往此处的,并未见过墨天痕,此刻见有陌生人径直向里,连忙喝止道:“站住!”
墨天痕见他不识得自己,也不好硬闯,解释道:“我来找柳姑娘,柳芳依姑娘。”
那小厮道:“要找我们主母,得去盟主府上,这儿是主母娘家,她早就不住了。”
墨天痕这才想起,柳芳依既已嫁人,定住在男方家中,便又问道:“那,晏饮霜与薛梦颖姑娘是否仍住在此处?”
一提到晏饮霜,那小厮顿时露出一副迷恋的神情,却突然意识到墨天痕可能是某位不曾谋面的追求者,于是颇具敌意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墨天痕观他样子,知晓此人多半见识过晏饮霜美貌,对她极为仰慕,心中颇有不爽,却也没硬闯:“烦请通报一声,就说墨天痕回来了。”
话未说完,就听背后马蹄疾响骤停,随后传来一道惊喜之声:“墨贤弟?”
墨天痕转头望去,只见一位风度翩翩,俊逸不凡的蓝衣公子飞身下马上前,不是寒凝渊又是谁?
“寒大哥!”墨天痕刚欲招手示意,却被寒凝渊上前一把抱住,开心的道:“哈!你平安归来了!真是天佑英雄!”
墨天痕见他真情流露,如兄长般对自己生死挂怀,心中也是暖意涌现,自他家破人亡,除去晏饮霜,薛梦颖与贺紫薰,再无同辈会对他如此上心,泪水顿时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多谢寒大哥记挂,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寒凝渊放开怀抱,开心笑道:“我们进去说话,晏姑娘等你这么多时日,看你平安归来,一定会高兴坏的。你先入内,我去马上取个东西便去找你。”
(乐1)墨天痕依言,在守门小厮颇为惊讶的目光中走进柳府,一路小跑,直奔当日三人所住的厢房而去,想到与两女阔别半月即将得见,心中更是激动,脚步也更快上了几分。刚来到厢房院门口,就见一位艳若海棠,美若芙蓉花开的红衣丽人正坐在园中石桌前,美眸低垂,呆呆的的望向地面,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晏饮霜又是谁?
感觉有人到来,晏饮霜一抬头,正见墨天痕满带笑意向她走来,顿时美目圆睁,张大了檀口,站起身来不可置信道:“天痕……真的是你吗?”
墨天痕走到丽人面前,点头真诚道:“是我,晏师姐。对不住,让你们担心了。对了,梦颖呢?她若看见我,肯定高兴坏了。”
得到肯定答案,晏饮霜眼眶瞬红,樱唇一抿,用几乎颤抖的话音道:“对不住……梦颖……不见了。”
惊闻此言,墨天痕心头骤缩,紧张问道:“发生何事?她怎么不见的!”
这时,寒凝渊夹着一口木箱来到院中,听二人已经谈到此事,无奈地叹了口气,叫住墨天痕道:“墨贤弟,我们进屋再说。”
墨天痕无奈,跟着寒凝渊与晏饮霜进屋。见墨天痕坐下,寒凝渊躬身抱拳,俯首对他致歉道:“对不住。”墨天痕心中着急,忙道:“寒大哥,不必道歉,快告诉我发生何事,梦颖究竟怎样了!”
寒凝渊面色凝重的将当日逃出醉花楼后众人遭遇药王尾随,又遇上段尘缘帮忙解围之事说出,随后道:“你失踪当天,薛姑娘听闻你之遭遇,便已控制不住情绪,想即刻前往寻你,好在当时段大师发现残墙之上留有剑意剑气和道门武学余劲,推测楼塌前应有人冲出或被人救出,我和晏姑娘方能用此推论将薛姑娘劝住,让她就在此处等你,之后清理残楼时,从楼中搬出的遗体数与前往人数并不相符,故而我们对你生还一事更抱期待,只是不知你为何生还后却不来与我们汇合。然而薛姑娘关心则乱,一直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寻你,都被我和晏姑娘看住。直到你失踪的第七天,亦是醉花楼大战遇难者的头七之日,我与晏姑娘前往帮助柳姑娘一起料理她姐姐后事,忙的疲累,回来便休息了,不曾想薛姑娘竟趁此机会独自外出,我与晏姑娘在城中连寻两日无果,只得去请求赵廉大人帮忙寻人。我另有要事须办,在委托赵大人寻人后便按贺捕头嘱托修书一封,让晏姑娘按时送往西都,希望缉罪阁能帮忙寻人。所以,墨贤弟,薛姑娘失踪,我有不可推诿的责任,你若要责怪,寒凝渊绝无半句怨怼。”说罢又对他躬身抱拳,致以歉礼。
墨天痕不想他竟将责任全数揽在自己身上,忙还礼道:“寒大哥言重了,你我相交不久,却与我并肩作战,共御强敌,这已是天大的恩情,已让天痕感动不已,再说,天痕也从未拜托过你什么,你却对我身边人之事极为上心,梦颖此事也并非寒大哥之过,天痕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于你?只是,为何你往缉罪阁的书信中并未提及此事,如若提及,我这一路也好一并寻找。”他却不知,他与梦颖早已失之交臂。
寒凝渊恍然道:“原来你逃出后,竟是去了镐京。对不住,因为并不知晓你就在镐京,所以我也只能是将贺捕头托付于我的令牌带去,并阐明醉花楼大战始末,以图缉罪阁能给予帮助。我若知晓你在那里,定会写信告知你的。”
墨天痕惭愧道:“抱歉,我犯浑了。这几日来,赵大人那里有什么消息?”
晏饮霜叹气道:“赵大人手下那群人搜寻多日,却一点消息也无。”
官府未能帮上忙,墨天痕突然想到什么,又道:“那飞燕盟与回雁门呢,他们门人众多,也更熟悉城中状况,是否找到一些消息?”
寒凝渊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一战两位掌门都葬身火海,如今两排分别由上官掌门之弟与杨宪源掌管,正是权力交替之期,根本无暇他顾。”
墨天痕震惊道:“杨宪源继任盟主?他竟然未死?他那样贪生怕死的无耻败类接任盟主,岂不要葬送飞燕盟?那柳姑娘呢?柳姑娘又如何了?”
晏饮霜道:“我们也曾想请柳姑娘帮忙,但我观她神情恍惚,气色不佳,说话也无精打采的,应是还未从哀丧中走出,所以我也未好意思开口再多提要求,毕竟我们还在她府上白吃白住。”她没说的是,当日由下人引着前往柳芳依卧房时,竟看见杨宪源赤裸着上身睡在柳芳依房中。
墨天痕叹道:“柳副盟主虽是她姐姐,但对柳姑娘来说与母亲无异,哀伤自然难免。”
寒凝渊却眼神陡厉,冷哼一声道:“那日也亏的你没开口。”
晏饮霜奇道:“此话怎讲?”
寒凝渊道:“我生在军旅,身边尽是些糙汉子,那些人平日里连只母狐狸都见不到,看见女人就两眼放光,而那日在请求柳姑娘帮助时,那杨宪源看你的眼神与那些久未沾染女色的军汉们如出一辙,并且眼神闪烁不停,多半是在谋划何事。若我没猜错,如果你开口求助,他定会对你提些非分的要求。想那杨宪源刚要了柳姑娘身子,立马就用那般眼神看你,只怕是平日里压抑的太狠,如今无人管束,已将自己内心那些淫邪欲望毫不遮掩的全数释了。”
听闻柳芳依还是跟杨宪源圆了房,墨天痕心中莫名泛起一阵酸楚,想着那如若天仙般清冷美貌的女子,终究还是被杨宪源那卑鄙淫邪的伪君子占了身子,心中直替柳芳依感到不平与惋惜,但他们二人原本就是明媒正娶,行夫妻敦伦在正常不过,自己也无可指摘。
家中惨遭黑衣人灭门,花千榭奸计屠杀醉花楼、柳芳依出嫁身不由己,种种无奈之事自己皆无力阻止,一股无力感蓦地涌上墨天痕心头,不禁握紧双拳,狠狠锤了下自己大腿,恨然怒道:“枉我身为男儿,遇上诸多悲剧,空有心对敌,却无抗衡实力,真是憋屈。”
晏饮霜见男儿悔恨不甘,劝慰道:“这也并非你之过错,再说,不平之事何其多,你又如何凭一己之力全数弭平?”
寒凝渊却道:“晏姑娘所言差矣,墨贤弟胸中抱负不浅,只要初心不悔,寒某深信他来日定会有一番作为。”
晏饮霜并非第一次听别人夸赞墨天痕,晏世缘之所以愿意让他与墨天痕一同历练江湖,便是看中墨天痕为人侠义,不失正气,是可以托付之人,只是她三番五次看见墨天痕为素不相识之人打抱不平,全然不顾自己安危,对他这番鲁莽行径着实颇有微词,刚想反驳几句,却听墨天痕道:“来日作为,来日再说,当务之急,是找到梦颖。鸿鸾并非安全之所,我此次前来,便是想带你们一同前往西都,这样我也好安心帮助缉罪阁查访快活林之事。”
寒凝渊欣喜道:“没想到你在镐京竟搭上了缉罪阁,缉罪阁老阁主可是名震四野的铁手锐羽贺老爷子,有他相助,我们追查快活林这一事便如虎添翼了。对了,那日之后,你是如何逃出醉花楼,又是如何到达镐京的?”
墨天痕便将那日之后的遭遇全数说出,其经历之曲折,听的晏饮霜起一身冷汗,寒凝渊虽见惯风波,也紧张不已。待到他说完,寒凝渊疑惑道:“奇怪,花千榭既然在火楼中放你二人一马,为何却又派人追杀?他若要灭口,也不至于这般托大,此事太过诡异,我看不透他。”
墨天痕说道:“追杀之人反被杀,花千榭的计划也就失败了,不足为虑。目前梦颖之事为大,我打算走一遭杨府,看柳姑娘是否能伸出援手,找人之事,当然是人越多越好找。”
寒凝渊点头,道:“此话不假,我与你同去。”晏饮霜亦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也一道过去。”墨天痕点头道:“最好不过。”起身便欲出门。寒凝渊将来时带来的木匣又贴身背好,这才快步追上二人。
墨天痕见寒凝渊对这不起眼的木匣如此上心,不禁问道:“寒大哥,这木盒里有什么要紧之物,需要贴身保管?”
寒凝渊看了他一眼,郑重的与二人道:“我们走慢些,有些事情,我需与你们说。”
二人当即放慢脚步,好奇的打量着这口木匣。这时,只听寒凝渊开口,道:“这时我玉龙山庄这几年的账簿。”
墨天痕顿时奇道:“账簿?这是要作何用途?”
寒凝渊道:“别急,我先与你说一件关联的事情,你就知晓为何我星夜兼程回玉龙山庄取来这基本账簿了。但你要向我保证,听完之后保持冷静。”
墨天痕心中奇怪:“究竟是何事会让我失去冷静?”但仍是保证倒:“好,寒大哥请说。”
寒凝渊顿了一顿,一双凤眼随之深沉凌厉起来,似是回忆起什么令他愤怒的事情,然后开口道:“薛姑娘是为寻墨贤弟而出走的,而我又听说她平日比较爱吃,便猜想她或许活在醉花楼残楼附近,要寻墨贤弟,那里几率最大,小吃也最多,若她仍在城中,那里应是她最该出没的地点。然而我在那里并未找到薛姑娘的身影,却在一家酒楼的包厢中,听见了杨宪源那丑恶的声音!”
墨天痕心中暗惊:“难道梦颖失踪竟与杨宪源有关?”想到梦颖或许会落入那卑鄙淫徒之手,他顿时便紧张起来,但想到之前保证,还是强忍疑问,耐心听了下去。
寒凝渊接着道:“我在包厢之外,听得清清楚楚,尚在孝期,那人渣便在酒楼与一干阿谀奉承的狐朋狗友寻欢作乐,我原本鄙夷他之行为,不打算继续在那肮脏门前停留,岂料那厮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墨天痕心中急切,忍不住问道:“他说了什么!”他此刻心都被吊起,生怕听见任何关于梦颖的污言秽语。
寒凝渊看了他一眼,缓缓将那日所闻道出:那日,杨宪源晚间与一帮狐朋狗友来到离醉花楼残楼不远处的一家酒楼放纵狂饮,他接掌飞燕盟,大权在握,又巧取了柳芳依红丸,占了美人身子,名利美色双手,还不用顾忌有人管教,使的他兴致空前高涨,酒过三巡,已是上了头,对那帮损友吹嘘起来:“要说那欲澜精油可不是吹,那可是快活林摧花药王配置的房中圣药,不但能让女人陷入淫欲,变成离不开肉棒的肉奴,更妙的在于,它还有强力的致幻功效,我那婆娘,平日里对我那是讨厌的紧啊,心心念念记挂着墨家的那个小畜生,我不过在她饭食里每日滴了几滴,你们猜怎么着?”他醉眼迷蒙,一脸得意的扫过周围人群,那些与他同样的纨绔子脸上满是猥琐笑容与淫荡目光,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杨宪源看见那些人的目光充满崇拜与期待,心情大好,大笑道:“她竟然把我当成那个小畜生,把她的处子之身主动奉献给我!哈哈!你们是不知道,那晚她浪的,什么姿势都试过了,哪里像个刚开苞的雏?”
虽然寒凝渊的叙述已尽量说的隐晦委婉,并未如杨宪源原话般污秽难听,但墨天痕听到这里已是忍耐不住,八舞剑意轰然爆发,将裹剑白布震成条条碎布!
晏饮霜亦是气愤难当,不想杨宪源竟对柳芳依这般侮辱,不但下药迷奸,还将这等下三滥的无耻丑事当作炫耀的资本,简直是猪狗不如。
寒凝渊亦有怒气,但却克制住自己,对二人道:“那日醉花楼大战后初见,我见此人跋扈嚣张,目中无人,就只不是善类,若非柳姑娘是他明媒正娶,我决计不会将人交至他手上。”
想到柳芳依那日在醉花楼中对自己坚决维护,信任有加,墨天痕心中大恸,对这苦命的人儿更是怜惜,面色阴冷道:“寒大哥,抱歉,我冷静不了,一想到柳姑娘竟被这人渣如此对待,我……我恨不得去杀了那个混蛋!”
晏饮霜在鸿鸾之后与柳芳依相处多日,亦对这天仙般清冷的美人颇为亲近,再者,她与柳芳依同为女子,对她遭遇更感同情,此时已气的说不出话,白皙的俏脸上也因愤恨而蒙上一层煞色。
寒凝渊定了定神,接着道:“我知晓你二人愤怒,但……这不是重点。”
墨天痕情绪激动,一听此话,顿时吼道:“这都不算重点?那禽兽到底对柳姑娘做了什么!”
寒凝渊皱眉道:“墨贤弟,你答应过我保持冷静,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你认真对待!”
墨天痕这才想起之前保证,惭愧道:“对不住,是我失态了。寒大哥你继续说吧。”
寒凝渊点头道:“嗯,其实重点不在柳姑娘的遭遇,而是杨宪源之前所提到的『欲澜精油』!”
墨天痕不解道:“区区淫药,为何如此重要?”
寒凝渊凤眼微微眯起,低沉道:“我玉龙山庄地处苦寒,但那里却生长着一种神奇植被,名唤玉雪苔。那玉雪苔功效奇特,若入药使用,既能活血生髓,令伤兵快速恢复,又可增强体质,温阳补肾,使人不畏严寒,还能振奋人心,刺激军兵士气,对天关军士来说极有助益,每年山庄所采摘玉雪苔,大部分皆供应天关将士。但玉雪苔亦有负面效用,若女子误服,则会陷入淫欲,忘却廉耻,只想与人交合,但最可怕的是,是其对女子有致幻效果,会令女子将眼前之人看成心中所思念之人,若被有心人利用,那女子便会在毫不知情且心甘情愿之下贞操不保!”
话到此处,墨天痕已听出端倪,心中哀叹道:“想不到柳姑娘心中思念之人竟然是我?柳姑娘啊柳姑娘,墨天痕何德何能,竟让你牵挂至斯?”
晏饮霜也是聪颖之人,略一思索便道:“难道说,杨宪源所说的那个『欲澜精油』摧花药王所制,而原料便是玉龙山庄的玉雪苔?”
难以置信的消息接连到来,墨天痕一怔,顿时想到关键所在,停住脚步震惊道:“寒大哥,你取回账簿,莫不是能从上面发现快活林的线索?”
寒凝渊正色道:“不错,玉龙山庄物产不丰,但屹立百年,靠的便是外销玉雪苔。”他拍了拍那木匣,接着道:“玉雪苔虽产量惊人,但采摘困难,历来只有山庄里惯熟雪山地形且熟谙气候变化之人才可采集。我玉龙山庄每年所产玉雪苔,有九成供给给天关将士,这是山庄最大的收入来源,剩下的一成,则供给中原药商。”
墨天痕心中一喜,道:“所以购入这一成药材的人中,必然会有人与快活林有所联系,抑或就是快活林之人!”但一转念,又着急问道:“寒大哥,这一成药材,总共卖与了多少人?”
寒凝渊达到:“七家固定药庄,还有些零散的买主。若要一一排查,也不会太费力。”
墨天痕本已有所期待,但听寒凝渊一说,心却凉了半截:“寒大哥,虽说购买人数也不算多,但家母可能就在快活林中,若等一一排查完毕,恐怕……”
寒凝渊摆摆手,道:“墨贤弟稍安勿躁,听我说完。这玉雪苔凭其功效,已算的上时战备物资,故而价格昂贵不已,不适用于寻常病患,且此物生长在极寒之所,若气温稍高,活性便会瞬间流失,极难保存,是以即便流出,也不会离天关太远,平日里也就只有天关附近固定的几家药庄进货,一般药庄都不会大量购入,某一地域也不会流入太多……”
墨天痕一拍大腿,恍然道:“也就是说,天关左近若有固定药庄之外的药庄或地域曾大量购入玉雪苔,基本就能确定是快活林之人所为?”
寒凝渊道:“这只是方向,但我在查阅账簿时另有发现。在五年之前,玉雪苔所售之人几乎固定,不曾有过变动,但五年前,却新增了不少散商,他们各买各的,却几乎都在同一地域收购玉雪苔,五年来年年如此,而流入那地域的玉雪苔总额已占那一成之中的半数。”
晏饮霜反问道:“或许当地有新开的药庄?”
寒凝渊微微点头,赞许道:“晏姑娘所言极是。”随后话锋一转:“起初我也这么认为,但询问山庄负责销售之人时,他们却告知我,那个地方五年来并没有新开药庄,询问购买者所做何用时,回答也是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并非用于药庄贩售!”
“典型的欲盖弥彰,想掩人耳目!”晏饮霜当即反应过来道。
寒凝渊点头道:“不错,他们与药庄并无牵连,若有人查到到药庄时会暴露自己,索性编排别的理由,也还能糊弄过去,若非有心去查,如此分散购物,实难引人察觉。”
墨天痕迫不及待道:“寒大哥,那些人究竟在何处?”
寒凝渊眉目一肃,低沉道:“距离天关东南约三百里处——孟坪镇周边!”
墨天痕面色一凝,抚着墨武春秋幽黑泛寒的厚重剑身,冷声道:“待到将柳姑娘从那禽兽身边救回,我定要杀上快活林,无论为母亲还是为了被他们所残害的无辜性命!”
晏饮霜在一旁担心他又要意气用事,忙劝道:“天痕,快活林实力未知,你不要鲁莽行事。”
墨天痕微笑道:“放心,我已有对策,绝不会单枪匹马前去的。”得心仪之人关怀,他胸怀一暖,但转瞬想到贺紫薰跟他提起的平妻之事,刚升起的一颗心又黯然下来,望着晏饮霜关怀的绝美容颜,忧郁之情已难以言喻。
关键线索已得,墨天痕亦心有定计,三人一路快步来到杨府。杨府门前小厮识得晏饮霜与寒凝渊,也未通报,直接带他们前往柳芳依住处。
醉花楼大战归来后,柳芳依便独自居住在杨府客房中,想以此避开杨宪源,不料杨宪源利用欲澜精油巧取豪夺走她的处子红丸,又在第二日清晨残忍击破她的美梦。亲人惨死,挚爱失踪,贞洁遭污,连番打击之下,柳芳依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杨宪源却不肯放过这凄惨人儿,只要一有空闲,便会来此将不加反抗的她扔在床上,剥个精光,然后欣赏着她那令鸿鸾男子都仰望着想一睹真容的娇美胴体,将自己的丑陋阳具插入那干涩却紧凑蜜屄之中,变换着各种淫糜的姿势尽情的奸淫肏弄,毫无怜惜的在她身上发泄着自己的低劣兽欲,直到用他那肮脏的精液一次次的注入佳人的花径,灌满她的子宫,才将已硬不起来的阳具拔出,满足而欣慰的趴在她赤裸的娇躯上睡去。
开始时,她还竭力反抗,可她自醉花楼回来便操劳不已,作息无律,又郁郁寡欢,不曾静养,以致身体亏损太多,武艺十不存三,每次都抵不过,被杨宪源用强,惨被他按在床上一次又一次的凌辱,到后来,她见反抗无望,渐渐的放弃了挣扎,变的逆来顺受,如行尸走肉般任他摆布,每天只浑浑噩噩,凄惶度日,不知该如何改变这正在摧残她的生活。
而杨宪源却玩的开心又尽兴,日复一日的奸淫肏弄,次次播种深宫,几乎把这“正室夫人”当成了他的专属玩具——一个仅仅用来发泄欲望的绝美玩具,亦是自己向狐朋狗友炫耀的谈资。
这些日子里,柳芳依想过逃跑,可是她已无处可去,每每想到这半个月来所遭遇的种种,她都只觉眼前昏暗无光,活着,不过一具空壳而已。
今晚,她又在房中背门而坐,因为她不想看见杨宪源便走进那扇门,更害怕看见他走进那扇门,她不想让自己期待的眼神,再度迎来那个衣冠禽兽。
“主母,晏姑娘和寒公子求见。”服侍的俾子是杨家之人,却并不认识墨天痕。
柳芳依叹了口气,道:“请她们进来吧。”她早知梦颖之事,有心帮助却无力提供。醉花楼一战,飞燕盟精锐尽损,四家家主皆亡,除了杨宪源顺利接掌大权外,另三家家中群龙无首,争权至今亦未见结果,哪还会有闲情出力找人?
不一会,俾子将三人带到,柳芳依听见脚步声,转身相迎,这一转,却惊见一副熟悉却不敢确认的面孔!
墨天痕见柳芳依背影已较半月前消瘦不少,再等她转身,只见她往日清冷俏美的神情已有些委顿萧索,圆润细致的鹅蛋小脸两侧也显出不该有的凹陷,原本如水般灵动的丹凤美目也有着化不开的浓浓哀郁,心中顿生怜惜,正上前问候,却听柳芳依一声惨叫,歇斯里底的喊道:“你这畜生,还想用那法子赚我吗?”
墨天痕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她以为自己是杨宪源所伪装,忙上前一步,解释道:“柳姑娘,是我,墨天痕。”
柳芳依却是不信,那日杨宪源的“骗术”带给她太大的伤害,让她难以分辨真伪,见墨天痕上前,发疯似的向后退去,叫道:“你怎样辱我都好,为什么又要用这招来伤害我?我已不再反抗你,为何你还是不肯善罢甘休,一定要将我逼疯才成吗?”
墨天痕见她神情有异,怕她做出过激举动,只得向后退了一步,道:“柳姑娘,真的是我,你先冷静一下好吗?”
晏饮霜见她模样,心酸不已,也和寒凝渊一同劝道:“柳姑娘,我们作证,这是真的天痕,绝无虚假!”“柳姑娘,寒某用项上人头担保,这真的是墨贤弟。”
墨天痕用真诚的目光投向受惊的人儿,希望能换得她的清醒,不料柳芳依却凄然道:“晏姑娘,寒公子,连你们也和他串通起来骗我吗?”说着,眼泪已簌簌落下,竟是一边扯开自己的衣襟,一边向墨天痕哭喊道:“你不是就想要我的身子吗?我给你!我给你还不成么?不要再用他的样子了!他可能都已经死了!
我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这一番哭喊,在场之人无不动容,墨天痕更是心碎不已,也不顾男女之防,箭步抢上前抓住柳芳依手腕,止住她脱衣的动作,哽咽却坚定道:“柳姑娘,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放心,我再不会让你受那人渣的欺辱!”
听此话语,柳芳依这才敢正眼瞧上墨天痕,还是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庞,但似经历了更多风霜,显得更为真实,眉眼间也更显稳重坚毅,正气自流,这与那日晚上似真似幻的形象确有不同。
“你真的是……墨公子?”柳芳依这才稍显平静,试探问道。
墨天痕点头,真诚道:“再真不过。”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吼:“谁他娘的在这大喊大叫?”随后,杨宪源便大摇大摆,耀武扬威般走到房门口,一见晏饮霜,当即换了副口气:“哟,是晏姑娘啊,失礼失礼,今天也来找芳儿谈心么?”
晏饮霜恼他将柳芳依逼的几乎发疯,对他讨厌至极,只留给他一个怒容,便撇过头去不再说话。寒凝渊亦不言语,只是负手冷笑。
杨宪源自讨没趣,径自拐到房中,却正见着墨天痕怒目而视,登时觉得见了鬼了,吓的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乱叫道:“你!你!你!怎么会是你!”
墨天痕见到这无耻败类,分外眼红,想到那日他贪生怕死差点害死柳芳依,间接害死柳澄依,又追忆到他之前种种的卑劣行径,墨武春秋已然躁动不堪,剑未出,八舞至高正气——剑罚百世罪已破空飞射!
杨宪源突感一股无形压力从墨天痕身周散发而出,连忙向后一翻,八舞剑意剑气堪堪擦着他后脑而过,打的他黑发漫天飘散,脑后现出一片空旷原野,之后去势不止,直轰在院子围墙之上,发出震天声响,那围墙被轰的瞬间龟裂,石灰四散,摇晃不止!
柳芳依这才相信,眼前少年真的是他,因为只有真的他,才会为别人如此生气,为别人这般出头!想到他依然活着,柳芳依忽觉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消瘦的俏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开怀之意。
墨天痕虽有杀心,却未动杀念,方才那招亦旨在给杨宪源些许教训,不曾下狠手。可杨宪源见他一剑竟有如此威力,吓的惊呼道:“你个小杂种,是想刺杀本盟主吗!来人!来人啊!”周围飞燕盟众听盟主呼喊,纷纷涌来,见此情形,忙围成一圈将杨宪源护住,各亮兵刃对准墨天痕。
杨宪源这才稍有安心,吩咐其中一人道:“去多叫些人来,堵住出口,把这里围住!”然后起身懒散的拍了拍身上尘土,也不顾脑后那一大片的狼狈,轻慢道:“小杂种,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跑!”随后一双淫邪的眼又盯上一边的晏饮霜,歪头奸笑道:“你女人缘倒是不错啊,身边有不但有一大一小两位佳丽,连我老婆也对你念念不忘,不过……”他话头一顿,目光又飘向在墨天痕身后的柳芳依,语气极尽挑衅道:“我的好芳儿,这几天我肏的你可爽?”
柳芳依娇躯一颤,颓然坐倒在墙根,原本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流淌,心中哀呼不已,想到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之躯,又如何配得上这英雄少年?
墨天痕此时背对柳芳依,并未发现佳人难受举动,但见杨宪源仍如此嚣张,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他胸中怒火炽烈轰燃,缓缓取下背后因剑意而躁动不堪的墨武春秋,冷声道:“你贪生怕死,临阵退缩,脱逃,这都是人之常情,我虽鄙夷,却也不能称之为错,可你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你的妻子,试问有多扭曲之人才会做出如此卑劣下贱之事!你!枉称为人!”
杨宪源不屑道:“老子现在大权在握,想怎玩就怎么玩,你又能拿老子怎么样?”他面色一狞道:“这贱货不是喜欢你么!我就先把她玩残!”说着他眼神上下打量着晏饮霜全身,淫猥道:“既然大美人送上门来,那就别走了,晚上留在这里,让老子好好玩玩你!嘶……咦?那小美女怎么不见了?怕不是你能力不行,被采花贼拐走了吧?”听到这话,墨天痕稍有安心,因知梦颖并非落入他手,面对这人渣的挑衅与嘲讽,他冷冷回应道:“这才是你本来面目吗?你那谦谦君子的模样,不过是伪装了二十多年的假面吧。”
杨宪源狂笑道:“哈哈哈!你说的不错,以前上面有老头子压着,总归不自由,但现在没人能束缚我!这样的生活才是完美惬意的生活啊!”
寒凝渊一声冷笑道:“真为你悲哀,你隐忍伪装二十年,竟是为了如此卑微渺小的可笑目标,你赢了!你成功戳中寒某的笑点了。”
杨宪源脸皮一抽,他仍忌惮玉龙山庄势力,不想就此结怨,只得强忍怒意,说道:“寒公子,我与玉龙山庄素来无甚瓜葛,你不如不要插手。”
寒凝渊负手道:“寒某此举,只因为看你不爽,仅代表个人,与玉龙山庄无关。”
杨宪源被呛了一脸,咧了咧嘴,笑道:“很好,那你今天就陪那姓墨的小杂种一起下去吧!”
“下去的只会是你!”墨天痕忍无可忍,一步跃至门外,墨剑凌空横扫,炽烈剑气挟盛怒之气,破空爆燃!一旁寒凝渊与晏饮霜亦有了动作,寒凝渊提气翻掌,冰功自发,身周空气瞬间冷冽,晏饮霜锦绣出鞘,虎胆剑锋芒毕现!
玉龙冰功、扫空热剑、正气军势联袂而出,寒意、压力、锐气三方汇聚,挡在杨宪源身前之人一经交接,便感压力十足,纷纷倒退出去。墨天痕随即跟上,墨武春秋掀起风岚狂飙,将护卫众人刮的东倒西歪,从人群中破开道路,直取杨宪源!晏饮霜与寒凝渊见墨天痕一马当先,也赞掌提剑,与回过神来的众护卫们战成一团。
杨宪源贪生怕死,逃路的本事算是一流,一见形势不妙,矮身躲过墨天痕一剑,夺路往门口而逃。跑到院口,正见赶来营救的门人,忙大呼道:“快!快!
这三人要杀我!你们速去抵挡!男的杀了!女的活捉!”
众门人这半月来已知他德行,也没说什么,便各执兵刃上前,将三人团团围住。三人目标只在杨宪源,对其余人难下杀手,此刻对手人数骤增,挟杀而来,三人应对皆感吃力,一时陷入危境!
一旁柳芳依看见三人被围,刀光剑影中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吓的心惊肉跳,忙跑出门唤道:“你们莫要动手,他们三人是我朋友!”
众门人中有人见过墨天痕三人,正在纳闷门主为何要对他们下杀手,此时又见主母出面制止,不禁放缓了攻势,三人也方能稍作喘息。
杨宪源本已得意洋洋的欣赏“好戏”,只等墨天痕血溅当场,晏饮霜雌伏胯下,不料竟被柳芳依出面搅局,心中恼恨更甚:“你既然还想护着这小子,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当即吼道:“柳芳依!你堂堂飞燕主母,竟伙同姘头想谋害我!荡妇!还有脸指挥我的门下?众门人听令!柳芳依勾结外人,意图谋害本门主,一并给我拿下!”
听到此话,众门人不明所以,不禁面面相觑,但杨氏父子积威已久,仍是有不少忠心之人调转身形,向柳芳依合围过来。
柳芳依被他而言反污,亦气苦难当,想到他种种恶劣行径,又看向仍被包围苦战的墨天痕,心一横,眉一竖,怒道:“你休要血口喷人,颠倒是非!我与墨公子清清白白,你只不过看上晏姑娘美貌,想要杀人夺女而已!”
杨宪源不想柳芳依竟会“反咬一口”,羞怒道:“他先动手伤我!柳芳依,你才是颠倒是非的那人!众门人听令,速速将他们拿下!若有慢怠,以叛盟罪论处!”
江湖门派,最重义气,叛盟之罪,即是死罪,众门人见盟主下了决杀令,虽心有犹疑,却是不敢抗命,再度向四人逼杀而去,柳芳依身乏无力,又无兵刃,瞬间被制!墨天痕三人再遭猛烈围攻,也一时支绌起来!
见柳芳依被制,墨天痕三人疲于招架,杨宪源心中得意不已,踱步走至柳芳依身边,疯狂笑道:“小杂种,你继续横啊!醉花楼坍塌没砸死算你命大,今日落在我手上,定叫你后悔为人!”
柳芳依见墨天痕身处险境,哭着喊道:“墨公子!你快走!”
墨天痕于乱战中听见柳芳依哭喊,墨剑挥舞更疾三分:“墨天痕今日定当把你救离此处!不会让你再受欺凌!”
柳芳依见男儿为她舍生忘死,心中更是感动,也更不愿墨天痕在此殒命,扯着已然哭哑的嗓音喊道:“芳儿知晓你活着就够了!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躯,不值得你再以身犯险!快……”话未说完,杨宪源一巴掌重重抽在她脸上,让她原本凹陷的脸颊瞬间肿胀鼓起!
“贱人!都这样了,还念念不忘那杂种!老子的面子都让你给丢尽了!”杨宪源怒吼着,反手又是一巴掌,把她打的口鼻中鲜血直流,随后转身朝着被围攻的几人讥讽道:“墨天痕!这女人这么喜欢你,还不是给老子夺了初夜,玩弄至今?现在她就在你眼前被我打了,你又有什么本事来救她?还有你!玉龙山庄的少爷,你家那般势力却舍弃不用,现在后悔了吧!遇上我,注定是你的不幸!”
墨天痕见柳芳依遭辱,恨的睚眦欲裂,正欲运招强攻之时,(乐2)院中却气温骤降,周围空气隐有冰花凝结,在夜中光辉熠熠!
“你太过高看自己!胸无大志之人,从不配做寒凝渊对手!”龙山庄二少庄主凝指向天,周身寒气凛然,朗声道:“以我三人之力,花千榭尚不是对手,这群乌合之众又如何能挡!”说话间,凝玉真气贯天而出,在天顶结成无数冰箭!
“玉挽千箭九州寒!”一声长喝,万千冰箭便直落院中,冰锋过处,贯体透肉,飞燕众人纷纷挂彩,赤血飞溅半空,却又凝结成怵目红冰,场面凄艳却又可怖!
寒凝渊突来一招,一反留手常态,击伤半数之敌,其余之人皆被此招震的心惊胆寒,纷纷向后退去。墨天痕与晏饮霜得到喘息,抽身聚到寒凝渊身边与他汇合。墨天痕见周围哀嚎四起,红冰遍地,心有不忍,问道:“寒大哥,他们不过听命行事,皆是无辜,你这又是何必?”
寒凝渊冷目对准前方,反问道:“无辜?听命行事,就不算帮凶了吗?墨贤弟,原谅我与你看法有异,我在战场多年,深知人若杀你,你却不想伤人,那便等同自戕,北海妖族士兵不过也是无辜的妖族百姓,难道他们来攻打天关时,你会谅他们听命行事,便不下杀手吗?若果真如此,我天关将士,早该被屠戮殆尽了,如今锦朝地界,也该都是妖族领土了!”
杨宪源被寒凝渊的肃杀手段震慑的直打冷颤,却又见寒凝渊对他冷笑:“你这胸无大志的纨绔子,脑子也似被寒冰冻过一般,我之前所说之话又无甚字据,你就敢下这般杀手,若我真死在此处,你当玉龙山庄会善罢甘休么?”
寒凝渊虽是冷嘲热讽,但话语却给杨宪源极大压力,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众门人忌惮寒凝渊手段,也只远远围住三人,不敢再轻易出手。
晏饮霜毕竟是女子,不忍四周伤者在地痛苦哀嚎,小声道:“寒公子,你这下手是否也太狠了些?”
寒凝渊微微一笑道:“放心,虽被冰箭贯体,但寒冰也封住了伤口,他们虽是疼痛,却性命无虞。”
墨天痕心系柳芳依安危,见众门人不再进攻,拖剑便往杨宪源所在处冲去。
众门人见他主动来攻,为护卫盟主,只得接战,然而墨天痕此次却一反常态,墨剑来势锋锐难挡,接战之人手中兵刃难承“剑破苍穹扉”剑意摧凌,竟纷纷碎裂断开!
剑意所向,挡者披靡!墨天痕一心救人,再不顾是否伤人,“剑破苍穹扉”
击透飞燕众人层层守卫,将剑锋直递杨宪源眼前!他之实力,相比醉花楼之战时已有长足进步,杨宪源不料他竟精进如斯,猝不及防之下本能闪躲,头一歪,剑锋擦项而过,相隔数寸,锐烈剑意仍在他颈上划开一道殷红血痕!
杨宪源吓的魂飞魄散,足下一软,竟摔倒在地,余下门人见门主命悬一线,大惊失色,大呼:“保护盟主!”,全数抢上,原本押住柳芳依之人也舍了她,前来阻拦墨天痕,众门人将杨宪源拽回人群围中间,最外一排人仗剑以对,警惕着墨天痕动作。
趁飞燕门人全数被墨天痕引去,晏饮霜与寒凝渊忙上前查看柳芳依情况,见她俏脸红肿,口窍流血,心中皆愤怒不已。而柳芳依却紧张的盯住墨天痕方向,生怕他有所闪失。
墨天痕见如此多人袒护杨宪源,又想到寒凝渊之的前话语,只觉一阵恶火烧心,横剑怒道:“都闪开!不然一并送你们入黄泉!”
外围几名飞燕门人紧张害怕的粗喘不停,却无一人后退一步,为首一人怒喝道:“贼子!想伤害盟主,除非踏过我们的尸体!”
墨天痕全然不解为何杨宪源这般人渣,却被门众如此拥护,盛怒之下剑意再起,剑首锐光如弦月曼舞,一闪过后,只听“铿铿”数响,几名外层飞燕门人惨呼一声,兵刃已掉落在地,手腕之上鲜血横流!
墨天痕撤剑,强忍怒意道:“这只是警告!你们若再不闪开!就不是轻伤这么简单了!”
后排的飞燕众人见他武功高强至斯,握剑之手已不住颤抖起来,脸上虽满是惧色,却是稳立原地,不曾有一人退缩!
墨天痕一阵气苦,只得再下狠手,抬剑舞出点点星光,璀璨光华一如方才的寒冰千箭,直射一众飞燕门人!众门人武艺并不高,如何抵的住他盛怒剑意,转瞬之间,那一排人腿上遍布骇人血洞,再难支撑,尽数倒地,发出令人心颤的哀嚎!
看见满地伤者,墨天痕只觉墨武春秋从未如此沉重过,但一看见杨宪源那可憎的面孔,他剑眉一竖,剑指前方,大喝道:“还不让开!”
此时杨宪源身前护卫只余四人,那四人年纪颇长,虽已骇的浑身发抖,却仍死死护住杨宪源,不肯退缩一步。为首一人仰天长叹道:“老盟主!属下无能,没法保少主周全,愧对您的厚恩!”随即怒视墨天痕,大吼道:“贼子!我等武艺虽不及你,但今日就算你要灭飞燕满门,我等也绝不会让你伤害盟主!”
墨天痕听到“灭门”字眼,顿时一僵,连续倒退数步,以剑拄地方才止住摇晃的身形,一时额上冷汗岑岑,心中凌乱自问道:“我在做什么,我若开杀,又与那帮灭我满门的黑衣人有何不同?”
杨宪源见墨天痕一时出神,捂着尚在渗血的伤口大叫道:“快!趁现在!杀了他!杀了他!”
墨天痕心中正在纠结不定,却又见到杨宪源这副丑恶的嘴脸,原本已近消弭的怒火又蓬然窜起,举剑喝道:“枉你飞燕门人如此忠烈,却摊上你这般品行恶劣、混账至极的领导者!你——不配做他们的盟主!”怒言未落,墨剑意起!墨天痕盛怒之下,阴脉真气翻腾,再出墨门至高罚罪绝式!
“剑罚百世罪”剑意如洪,呼啸而至,最后的四名飞燕门人同感面前风压骤增,压的口鼻皆闭,难以喘息!墨天痕捉准时机,墨剑横摆,荡开众人,一举来至杨宪源身前!
见墨天痕转瞬突破最终防线,杨宪源吓的肝胆俱裂,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墨天痕身前,哀呼讨饶道:“墨大侠息怒!墨大侠饶命!”
墨天痕见杨宪源这副窝囊模样,又想到他之前那副飞扬跋扈、趾高气昂的嘴脸,心中厌恨之情已冲破理智,罚罪重剑高举于顶,只想欲劈碎这无耻小人!
就在此时,却听寒凝渊叫道:“墨贤弟且慢!”
墨天痕铁剑悬在半空,不解问道:“寒大哥,你想留这祸害不成?”
寒凝渊上前道:“非也,我有重要事情尚需问他,还请你暂且留他一命。”
听见有人为自己求情,杨宪源忙不迭向墨天痕磕头道:“有什么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知无不言!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想死!”
看着杨宪源贪生怕死的恼人嘴脸,墨天痕嫌恶的将头撇过,咬牙切齿说道:“知道了!”随后将墨剑向地重重掼去,只听铿的一声响,剑锋凿穿地砖,直没两尺有余!杨宪源被他此举吓的又是一颤,哆嗦着不敢再多言。
墨天痕不想再看杨宪源嘴脸,转身穿过一地的哀嚎人群,来到早已惊呆的柳芳依身边,蹲下身关切道:“柳姑娘,你还好么?”
柳芳依眉眼顿时柔和下来,凤目中闪着精英泪花,微笑中透着些许幸福的味道:“没事的。”转瞬又担心道:“你伤了这么多飞燕门人,若其他三家找上门来,该如何是好?”
寒凝渊锐利目光投向杨宪源,冷声道:“待我问完,我们便离开,我倒要看看,飞燕盟有多少胆子,还敢找上门来。”
杨宪源嘴角一抽,尴尬的附和道:“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寒凝渊冷哼一声,也不拖沓,走到杨宪源身前,开门见山道:“我有个问题需问你,你与我如实道来,若答的上来,我便留你一命,但你若有半字虚言……我让你碎成冰渣!”
杨宪源连忙应道:“是是,实话实说,知无不言!”
寒凝渊点头道:“好,我问你,你那欲澜精油是何人所制?”
听到那令自己失却贞操的可怕药名,柳芳依神色又黯淡下去,撇过头去不敢再看墨天痕。
杨宪源一惊,脑中飞速反应起来,他与快活林勾结是私密之事,如若暴露,就算今日脱得了死劫,来日也会被快活林灭口,但如若不说,只怕会立刻去见阎王,权衡之下,只得如实道:“是快活林……摧花药王所制。”
“果然如此。”应证心中猜测,寒凝渊又问:“可曾对你说过此药成份?”
杨宪源摇头道:“不曾说过,不过我听几位朋友说过,此药主成份正是玉龙山庄的玉雪苔。”
寒凝渊呻道:“正所谓人以群分,你们聚会时聊的都是鸡鸣狗盗之事。”
杨宪源不敢反驳,尴尬赔笑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得到需要情报,寒凝渊也再未理他,转身对墨天痕道:“既已确定,也留他无用了,墨贤弟,你自行斟酌吧。”
杨宪源一听,顿时慌了神,大叫道:“你答应过我会留我一命的!”
寒凝渊头也不回,冷冷道:“我已守诺留你性命了,可我从未保证过墨贤弟会就此罢手。”
“你……”杨宪源本想破口大骂,但看着已提剑步步逼近的墨天痕,又将那些脏话一股脑咽回肚子里去,打着颤不住向少年磕头道:“墨大侠!墨大侠!小的贱命一条,不值得脏了您的宝剑,就留小的一命吧!”
墨天痕剑指杨宪源,冷冷道:“我也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能否活命,就看你的答案了。”不等杨宪源回答,他便问道:“你与柳……”他原本想让他亲承与柳澄依苟且之事,但想到柳澄依已入土为安,又何必当着柳芳依的面再提及先人丑事?于是改换话题道:“我们初遇之日,你把柳姑娘越至鸿鸾南郊,是否是与花千榭串通好,准备将她献与快活林?”
柳芳依一听,顿时惊呆,不想那日遇袭竟还有这般隐情,那时二人仍是迷恋时期,杨宪源就已暗中把自己拱手送人?杨宪源却是瞳孔骤缩,不敢言语,墨天痕见他神情震骇,知晓所说不差,又问道:“你与花千榭早有联系,暗中助他掳掠无辜女子送往快活林,是也不是?”
杨宪源这才反应过来,惊叫道:“那日在庭院中偷听的人是你!”他这一声叫,等于不打自招,柳芳依与晏饮霜虽知他卑鄙顽劣,却不知他背地里竟还有如此龌龊的勾当,不禁对他鄙夷更甚,柳芳依失身于他,此刻胸中翻江倒海,恶心欲呕。寒凝渊亦是皱眉不语,神情极是不屑。
墨天痕渐渐证实当日贺紫薰猜测,想到当日参战六十余人,仅有数人得脱,其余全数战死,死相凄惨不说,更在火楼中难保全尸,已气的握剑之手在不住颤抖,低沉道:“那日我们遭遇重重埋伏,两派死伤无数,全因你通风报信!你!
就是醉花楼的暗桩,对也不对?”
此话一出,一旁众门人将信将疑,面面相觑,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有几名性子急的忠心门人顿时叫道:“你休要血口喷人,盟主又岂会做出折损盟中利益之事!”“不错,飞燕盟迟早都要盟主接管,他为何还要自损臂膀!”而杨宪源已紧张的冷汗直流,若说只是与快活林做买卖人口的勾当,不过是桩生意,承认也就承认了,对他而言无甚打击,但若自己通风报信之事被坐实,那自己勾结花千榭弑父夺权的秘密也必然保不住,届时飞燕盟岂有他容身之地?失去了飞燕盟,他便是孤家寡人一个,恐怕连狗都不如。生死存亡关头,杨宪源思想洞明,坚定道:“墨公子!冤枉啊!我只是跟花千榭合伙做人口买卖,绝没有勾结那死人妖祸害飞燕盟啊!”他深知“多说多错”的道理,多余的话一概不讲,只强调自己与快活林做买卖,而坚决否认自己与他们还有其他合作,一旁门人也坚信不疑,虽有伤不得再战,却不余遗力的给与他声援。
墨天痕此时怒上心头,加上一旁飞燕门人群情激愤,嘈杂非常,自然难辨他言语间真伪,但这人渣早已恶贯满盈,无需再深挖罪状,更无须向飞燕盟众人解释,他现在所想,只有将这惹人厌的碍眼东西一剑劈成两半!
杨宪源见他仍是盛怒难扼,眉间带杀,眼珠一转,不假思索道:“墨少侠!
这样,我娘子……哦不,柳姑娘!对,柳姑娘你带走如何?我绝不会多说半个不字!求求你……求求你宽宏大量、慈悲心肠、好人有好报啊!”他语无伦次的求饶,把自己娘子拱手送人却无丝毫不舍,仿佛是在送一样寻常物件。
寒凝渊很是不屑,意味深长的讽他道:“这可是你自己将娘子送人,非是我们强抢人妻啊。”杨宪源为活命,却恬不知耻的连连点头道:“是是,寒公子说得极是,是我将娘子孝敬墨大侠的,非是你们强抢,你们大可放心。”如此没脸没皮的姿态看的墨天痕与在场众人皆嫌恶不已,那些舍生忘死护卫他的飞燕门人见状,几乎个个痛心疾首,皆替自己感到不值。
柳芳依此刻亦恨不得将这渣滓剥皮抽筋,但她深知飞燕四家,同气连枝,受此大辱,定不会善罢甘休,生怕墨天痕再惹祸上身,权量之下,竟是上前拉住男儿衣襟小声劝道:“墨公子,你已诛其心,倒不必再下杀手,留他一命,反可钳制另三家不再找你麻烦。”
墨天痕自知她讲的在理,只是不甘道:“他那般对你,我若不杀他,恨火难平。”
柳芳依心头一暖,不禁拉住男儿手腕道:“我知晓你为我好,但我却不想见这畜生的血污了你的英雄剑,更不想你为了我与整个飞燕盟为敌,尚有人你等你去寻,犯不得在此树敌。”
她这一席话,让墨天痕想到仍不知所踪的母亲和梦颖,手中墨剑顿时一颤,不知该不该劈下,犹豫间,却听已走到门口的寒凝渊道:“他这一战颜面尽失,今后一生都将在耻辱中度过,你若杀了他,让他有个解脱,倒也算是行善。”
墨天痕睨了眼仍在磕头求饶的杨宪源,又转头看了眼神色殷切的柳芳依,默然收回铁剑,拉着柳芳依踏过满地的伤员,往门外而去,晏饮霜也随后跟上。寒凝渊却是在门口一直盯住目送三人远离的杨宪源,冷然不语。
杨宪源被寒凝渊一双凤目盯的发毛,但自己能留一命,却全靠他最后那番话语,战战兢兢道:“寒公子……慢走?”
寒凝渊薄唇一撇,冷哼一声道:“人前诈降,背后捅刀者,墨贤弟兴许没见过,寒某可是见的多了,你若还有什么不轨想法,寒某把你做成冰塑,也省的血污双手。”说罢便转身随三人一同离去。
四人一行回到柳府,晏饮霜与寒凝渊各自先行回房休息去了,墨天痕独自送着柳芳依往她出嫁前的闺房而去。二人一路无话,默默前行,来到房门前,墨天痕道:“柳姑娘,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便带你一同回西都,那里有人照应,绝不会再让你受这般委屈了。”
柳芳依一路都低着臻首,心中挣扎不已,自己身子已不再清白,平日里虽是思念墨天痕,却从未想过如若二人重逢,自己该如何面对他,此时听到这话,突然抬头,眼中竟是泪光涟涟:“我原以为你回不来了!这半月来,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墨天痕不料她突出此语,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却听柳芳依又道:“可你一回来,却想着如何把我带离魔窟,这般恩情,你让芳儿今生如何偿还?”她自觉已配他不上,却不想男儿仍不曾对她离弃,心中更是忐忑。她原已失却活下去的信念,全凭墨天痕回归才重拾活下去的勇气,眼前少年对她之意义,已逾越世上任何一人。
墨天痕虽知她对自己心有爱慕,却不知自己已是她的精神支柱,局促地道:“柳姑娘,你我相识相交,很是投缘,我救你也是应该,不需要报答的。”柳芳依听了,也不知是感动还是难受,竟一头扑入墨天痕怀中痛哭起来。墨天痕被她此举弄的手足无措,只得呆立原地,任由她将泪水打湿衣襟。
过了好一会,柳芳依哭的乏了,这才惊觉自己举动唐突,连忙退开,不好意思道:“墨公子,我……”
墨天痕知她对自己情根深种,所以方才会情不自禁,真心流露,望着眼前人清减消瘦,哭的梨花带雨,他也很是感动,但他前有梦颖,后有紫薰,皆是不可负之人,再面对如此痴心相对的女子,心情难免有些复杂,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顺了顺佳人额上几缕凌乱的发丝,道:“早些休息吧,这才半月时间,你就瘦成这样,对身子不好,待到镐京,我定会请人帮你调理回来。”
男儿温柔关怀令柳芳依很是受用,她乖巧点头应道:“嗯,不过柳府中还有一些老人需要遣散,我不能一走了之,能否稍待半日?”
墨天痕心道:“梦颖未落杨宪源之手,加上官府众人在城中寻访多日无果,说不定她已不在城中,再在此停留并无意义,不如先回西都请贺老阁主帮忙,他们精通追踪技巧,想必也好找一些。”于是便答应下来,二人约好明日动身的时候,墨天痕目送柳芳依回房,这才返回自己的厢房。他原本想与寒凝渊再讨论一些快活林事宜,却见别院内灯火已灭,想必同伴都已睡去,只得摇头笑笑,打了盆热水草草洗漱了一番,上床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墨天痕便起来寻寒凝渊商议起今后对策,不料却见寒凝渊已收拾停当,一副要出发的样子,问道:“寒大哥,你这是……”
寒凝渊见到他,道:“来的正好,我有一事需与你说。”
墨天痕见他面色严肃,好奇道:“寒大哥请说。”
寒凝渊正色道:“我另有要事需办,此去西都就不同行了。非但如此,我还想向你借一个人。”
墨天痕不解道:“向我借人?”
寒凝渊点头道:“不错,我此行亦是向东,但终点并非镐京,而是往东京邑锽,面见醒世三圣!”
紫微圣君舍稷,太微圣宦孝臣,天市圣民为天,三人合称儒门醒世三圣,乃是当今儒门掌教孟九擎的师辈,无论在朝中还是在儒门皆辈分尊隆,地位崇高,是当世仅见的大儒。三人入朝已有七十载,先后辅佐过锦朝三任君王,如今虽已退居幕后,但仍德高望重,哪怕仅出只言片语,便能震撼朝野,让人不敢轻视。
墨天痕身为儒门子弟,自然听过三圣名号,震惊之余,仍是不解道:“我们在西都即可借用缉罪阁之力,为何还要舍近求远,求助儒门名宿?”
寒凝渊道:“快活林在鸿鸾展露实力不过冰山一角,却足以颠覆一城格局,若要剿灭它,必然需动用朝廷兵力,然而缉罪阁虽有抓捕之职,却无调兵权限,与诸家神将也不算关系密切,能发动的力量有限,未必能提供太多援助,三圣久居朝堂,门生遍布,影响深远,若能说服他们,再由他们在圣上面前担保,那么只要神将有暇,出兵不难矣。”
墨天痕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你所说想借一人,又是指谁?”
寒凝渊微微一笑说道:“三圣隐居幕后,平常人自然难以得见,且我人微言轻,所谏之言他们未必肯信,所以我此行需一人帮忙引路担保。”
说话间,晏饮霜已换上了当日醉花楼大战时所穿的紫袄金褂从房中走出,墨天痕见她劲装负剑,整装待发,顿时想到关窍:“寒大哥是想用锦绣叩关,换得三圣信任?”
寒凝渊点头道:“不错,所以想请你的晏师姐陪我走这一趟,还望墨贤弟割爱。”
墨天痕与晏饮霜被他揶揄的同时脸红,墨天痕连连道:“哪里话!哪里话!
晏师姐又不是我部下,哪还有割爱这一说。”
晏饮霜亦道:“你莫要把我们关系说的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
寒凝渊也略有尴尬,忙致歉道:“哈,我这人多情惯了,总有错觉,还请二位不要见怪,恕我唐突之罪。”
墨天痕见他道歉,也不好说,便问道:“你们何时出发?”
寒凝渊正色道:“孟坪镇方位,离西都东京皆有三百余里路程,调兵前往需花费更多时日,所以我们这就出发。这段时间你可在西都等我们消息,只要三圣同意发兵,我会立刻告知与你。”
墨天痕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我便在此等柳姑娘忙完后再动身。”说罢,又对晏饮霜关切道:“师姐,你们一路千万小心,若遇危险,不要逞强。”
晏饮霜看着他认真神色,温柔微笑道:“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
墨天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对二人道:“你们这一路若能腾出手来,还请多打探打探梦颖消息。”二人点头答应道:“这是自然。”
寒凝渊突然又道:“墨贤弟,当日在醉花楼我曾说过,若你能逃出,寒某与你八拜为交,可惜我们相聚不足一日,又要再度奔波离散了。”
墨天痕拱手道:“待快活林事了,救出母亲,寻回梦颖,天痕定与寒大哥八拜相交。”
寒凝渊笑道:“好,那我们就先尽力做事,待各自事了,再把酒言欢!”
下午申时,柳芳依遣散家仆完毕,与墨天痕跨马往西都而去,二人知道寒凝渊即便快马加鞭,赶到东京仍需一段时日,故而不曾赶路,而是沿途打探梦颖的消息。
药王这一路并非全走官道,墨天痕与柳芳依自然一无所获。这日下午,二人已来到那日墨天痕返回鸿鸾时所住客栈,墨天痕又向掌柜的打探起梦颖消息,大致比划了下她的外貌身形,那掌柜的思索片刻,摇头道:“这官道上每日来往人数众多,本来商人脚夫都是男人,倒也好认,可我这又是班车发车之所,每日来往女客更多,实在记不大清楚。”
墨天痕失望的谢过掌柜后,转身刚欲离去,却听身后有人叫道:“公子!等等!”回头一看,却是一名年轻小厮,便问道:“这位大哥,有什么事吗?”
那小厮道:“你说的姑娘,可是大约四尺六七寸(注1)高矮,梳着齐刘海双平髻,穿一身绿裙,圆脸大眼,很是可爱漂亮的?”
墨天痕一听,心中顿时狂喜,赶紧问道:“正是!大哥你可曾见过她?她现在何处?”
那小厮脸一红,他那日见梦颖生的十分俊俏,顿起爱慕之心,便留心多看了几眼,此刻听墨天痕问他,便答道:“见过,不过已是三四天前的事情了,我看她和一个老爷子吵了一架,然后就随那老爷子一同上了前往西都的马车了。”
“老爷子?”墨天痕脑中搜寻了半圈,也不记得梦颖有何亲近的老者,又问道:“那老爷子长相如何?”
那小厮想了想,道:“那老爷子留着三缕山羊胡,不过那几缕胡子却黑白分明,挺趣味的。”
“黑白分明的三缕山羊胡!”墨天痕瞳孔一缩,想到醉花楼大战时那令花千榭都尊敬不已的老者,又想到在鸿鸾时梦颖多次提到用奇怪眼神看她的老者,心脏几乎都要停住跳动!
——摧花药王!
一有判断,墨天痕一把抓住小厮肩头,急切问道:“他们两人之间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小厮被墨天痕突如激烈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结巴道:“没……没什么,就是吵了一架,那小姑娘哭的挺伤心的。”
墨天痕不敢再想象那日的画面和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一想到梦颖可能已落入魔掌,他便失了冷静,那可爱的少女听闻他家中噩耗,记挂他的安危,不远千里来寻,自己在师门被人诬陷,也是她毫不犹疑的相信自己,与自己并肩而战,甚至不惜陪他一同流亡,若她真落入摧花药王之手,受到的侮辱恐怕比柳芳依还要惨上百倍!
“柳姑娘!我们快去镐京!”无暇再顾忌其他,墨天痕转身拉着柳芳依便出门上马,催鞭疾驰往西都而去。行至傍晚,离西都只有十数里之遥时,二人胯下坐骑已是口吐白沫,四蹄难迈,墨天痕的那匹还背负墨武重剑,率先难支,一头栽倒在地,竟是被活活累死。
墨天痕心中焦急,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一句:“得罪了!”,一跃纵上柳芳依坐骑。柳芳依对他倾心相恋,自然毫无排斥,只是二人胯下坐骑本就已狂奔半天,此刻又载二人前行,走出不足一里,蹄下一滑,又将二人掀翻在地。这下坐骑尽失,墨天痕懊恼不已,向西望去,已能隐约看见镐京轮廓,于是拉起柳芳依道:“此处离镐京已经不远,我们跑回去吧。”
柳芳依知他焦急,乖巧的点头答应,二人运起轻功便向西都发足狂奔,然而柳芳依身子骨贫弱,加之连日奔波,跑出不远,已被墨天痕远远甩在身后。墨天痕一回头,见柳芳依不见踪影,暗叫:“坏事!”,忙又折回头寻她,不一会,就见柳芳依正独自趴伏路边气喘吁吁。
墨天痕跑至柳芳依身前,见她面色苍白,满头香汗,喘息急促,心中一痛,反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柳芳依不忍他自责,忙拉住他手腕劝道:“对不住,是我拖累你了。”墨天痕摇头道:“哪里的话,是我太混账,忘了你身子还很虚弱,便自私的想让你和我一同跑回去。”
柳芳依见男儿眼中满是关切与自责,也十分感动,柔声道:“我知道你着急去救薛姑娘,不用管我,尽管去吧。”
墨天痕严肃道:“不成,你身子虚弱,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荒郊野外,万一遇上歹人怎么办?”
柳芳依失笑道:“这儿是官道,哪来什么荒郊野外?你只管去就是了。”
墨天痕还是不放心,思索一会,道:“你若不嫌弃,我背你上路。”
柳芳依自然不会嫌弃,相反还求之不得,但她知道男儿心焦,不愿成为他的累赘,当下拒绝道:“你的剑已十分沉重,再背上我狂奔,恐怕还未到西都就跟着两匹马儿一样了,这样不成,你快去便是,我休息一会后,自会到西都与你汇合。”
墨天痕仍是担心柳芳依的安全,他自觉亏欠眼前女子已经太多,说什么也不愿离去,就在这时,二人身后传来木轮滚动之声,一辆大型马车正缓缓而来,正是锦朝运送人客的班车。墨天痕见车上人多是平民妇孺,且还有兵丁顾守,顿时一喜,扶起柳芳依道:“你且坐上那车,到镐京后再往缉罪阁寻我。”
柳芳依点头道:“能得你安心便好。”
墨天痕拦下马车,扶柳芳依上车找了位置坐下,又从怀中掏出些碎银分别递给车夫与兵丁,请他们帮忙照看柳芳依。那车夫与兵丁在这条官道上来往多年,拉的都是平民百姓,从未见过有主顾掏钱打赏,见到这意外横财都乐开了花,连拍着胸脯保证定照看好柳芳依,那兵丁还主动提出到西都后会亲自将柳芳依送往缉罪阁,墨天痕这才放心,在柳芳依关切的注视下,阴脉真气全开,发足奔往西都。
待到墨天痕拼命跑到缉罪阁,天色已暗,城中已升起灯火。缉罪阁今日守门仍是贺立人,见墨天痕一路跑来,吓了一跳,道:“墨少侠,你有急事?”
墨天痕急道:“贺老阁主在吗?”
贺立人道:“方才有人来求见阁主,他现在应在书房。”
墨天痕一听,也不答话,拔腿便往里闯,他平常与贺紫薰已进出多次,加上他上次大败叶纶,威名已存,贺立人也不敢拦,目送他大步流星入内,不一会人已消失在院中不见踪影,这才捂住几乎被风吹散的发髻,扒住大门惊叫道:“墨少侠!阁主在忙!你不让我通报一下吗?”
贺立人喊话时,墨天痕已在沿路缉罪阁捕快们的奇怪目光下狂奔至贺巽霆书房,正见到有一平民打扮的人从书房中走出。墨天痕无暇好奇,让开道路让那人先行,抬腿便往书房里走,却被守门的贺紫荆拦下,傲慢道:“你来见阁主都不先通报一声吗?”墨天痕刚欲开口,却听书房中传来贺巽霆的声音:“紫荆,是谁外面?”
贺紫荆回头躬身道:“启禀阁主,是墨天痕想强闯书房。”
这是,屋中另一道略带兴奋的熟悉女声传来:“小墨回来了?”那声音柔糯似水,不是贺紫薰又是谁?
“不用拦了,让他进来。”贺巽霆道。
贺紫荆这才不情愿地瞪了墨天痕一眼,让出道路。墨天痕也无心看她脸色,径直入内,只见贺紫薰开心不已,正朝他温柔浅笑,贺巽霆坐在书桌之前,正盯着一个木盒默然不语。
“贺老阁主……”墨天痕刚欲发话,却听贺巽霆道:“墨少侠来的正好,我正要派紫薰去寻你。”
墨天痕一愣,问道:“发生何事?”
贺紫薰解答道:“方才送信之人说,此盒需让你亲启。”
“让我亲启?”墨天痕纳闷道:“这是何人送来?”
贺紫薰摇头道:“不知,要不你打开看看吧?”
墨天痕心中更是纳罕,上前刚欲开盒,却听贺巽霆道:“那委托人只告诉送信人需送到我的手上,还必须由你亲启,着实可疑,你打开时需小心一点,以防有诈。”
贺巽霆是老江湖,他有所戒备,墨天痕自然遵从先,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外铁锁,缓缓移开盒盖。随着盒中物件一点点露出真容,墨天痕眼神却越发的惊讶起来,直到盒盖被完全移开,一只糙旧不堪的木鸟出现在三人视线当中。
“这……这是!”墨天痕一眼看见木鸟胸前正刻着一个“鹂”字,顿时惊叫道:“这是我送梦颖的木鸟,为何会出现在此?”事情突然关乎梦颖,墨天痕心神大乱,也不顾贺巽霆之前警告,伸手便去取盒中木鸟,刚一拿起,就见一条拴在木鸟上的细绳被连根拽出,接着便是一阵“嗞嗞”的声响,贺巽霆一见,突然紧张大叫道:“闪开!”随即一掌狠狠地打在墨天痕胸前!墨天痕被打的站立不稳,向后倒退而去,不及发问,就见贺巽霆扑在桌上,将那个木盒压在身下!就在同一时间,贺巽霆身下木盒竟传来爆裂之声!随着那一声沉闷巨响,贺巽霆虎躯猛震,而身下书桌竟被炸穿!
“义父!”察觉不对,贺紫薰赶忙上前查看贺巽霆情况,却听贺巽霆扯起嗓门嘶哑叫道:“小心烟雾!不要碰上!”门外贺紫荆听到声响,亦闯进屋中,只见贺巽霆口鼻溢血趴在桌上,地上碎木遍地,更有屡屡橙烟从他与书桌的缝隙间窜出!
方才一切皆在电光石火之间,墨天痕蒙在原地,直到听见贺巽霆身下声响,这才反应过来贺巽霆为何要突然发难给他一掌,赶紧上前与二女一同查看贺巽霆情况。
贺紫薰与贺紫荆二人依言避开橙烟,合力将贺巽霆从桌上扶起,只见原本完好的书桌竟被炸穿,贺巽霆腹间被炸的血肉模糊,焦黑一片,还有不少碎木嵌入皮肉之中,其状残忍可怖。
“义父!你没事吧?”“义父你不要吓我!”贺紫薰姐妹关切贺巽霆伤情,贺紫荆更是吓的眼泪都已落下。
贺巽霆坐在木椅上吃力的摆摆手,只感腹间阵阵剧痛,疼的浑身直颤,但他铮铮铁骨,却未发出一声惨哼,看着书桌四周橙色的烟雾,强忍痛楚道:“好一个橙辉焰火,徐如玉啊徐如玉,你我交锋这么多年,竟然还是着了你地道!”
一旁墨天痕焦急对贺紫荆道:“贺捕头,快去请大夫啊!”
贺紫荆一抹眼泪,二话不说冲出门去。墨天痕来到贺巽霆身边扶住他颤颤巍巍的雄躯,亦是哽咽道:“贺老阁主舍命相救之恩,天痕没齿难忘!”
贺巽霆自嘲惨笑道:“这不怨你,是老夫大意了,不过这次的橙辉焰火竟然未曾带毒,真是愧对他药王的称号。”
墨天痕一听,瞳孔顿时一缩,狠声道:“药王?您说的可是摧花药王?”
贺巽霆腹部流血不止,喘息渐粗,意识已不大清晰,虚弱地道:“哈!不正是他?除了他,还有谁能造出橙色烟雾的炸药?”
贺紫薰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姿,哽咽道:“义父你撑住啊!不要再说了。”
贺巽霆闭目调息片刻,歪头对墨天痕道:“墨少侠,徐如玉此举应是针对你而来,误打误撞伤了老夫,你得小心检查那只木鸟,以防……咳……以防他还有损招。”
墨天痕低头检视木鸟一番,对贺巽霆道:“前辈放心,梦鹂并没有被拆开的痕迹,想必那老贼没在内中做手脚。”
贺巽霆只敢腹部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宛如钻心一般,纵使他铁骨傲然,也忍不住紧皱眉头,表情极是痛苦,但还是强撑精神,对墨天痕道:“徐如玉设下这橙辉焰火,却未混入毒药,如果……咳……如果不是他托大,觉得仅凭炸药就可置你于死地,就是他……咳咳……就是他准备留你一命,若是这样,你……你一定要更加小心,他……他一定还有对付你的……后手!”
这时,贺紫荆已带着缉罪阁的大夫赶到,那大夫一看贺巽霆的伤情,大惊失色,急忙唤人找来担架,将贺巽霆抬出书房,送往药房救治。墨天痕与贺紫荆跟在其后,到了药房,却发现贺紫薰并未跟来!
墨天痕忙问贺紫荆道:“来的路上,你可曾见过你薰师姐?”
贺紫荆想了一会,摇头道:“不曾,她好像开始便不曾跟来……糟了!”
墨天痕见她惊呼,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薰师姐定是追那送信人去了!”
墨天痕微微一怔,随即一跺脚,便往门口奔去,贺紫荆担心贺紫薰气极做出傻事,也连忙跟上,二人来至门口,就见贺立人一脸懵逼地站在那里。贺紫荆开口便问:“贺立人!你有看到薰师姐吗?”
贺立人方才回过神来,指了个方向道:“啊?薰师姐啊?往那里去了,好像是去追人。”
墨天痕与贺紫荆相互对视一眼,点了个头,便出发往贺立人所指的方向所追去。二人沿街奔出一段距离,贺紫荆突然停下脚步,叫住墨天痕道:“别跑了!
这里!”
墨天痕回头不解道:“不是这个方向吗?”
贺紫荆指了指墙角的一处符号,道:“这是我缉罪阁的专属记号,薰师姐应是追上那人,正在跟踪。”
事不宜迟,二人当即调转方向,循着贺紫薰的记号,一路连过数十个路口,终于看见贺紫薰躲在一面墙后,示意他们过来。三人在墙后会合,贺紫薰小声的道:“那送信人方才与这屋中人交代过信已送到便走了,这屋中人应该才是真正的快活林暗桩。”
贺紫荆取剑在手,眼神泛寒,小声问道:“薰师姐,要去抓住他吗?”
贺紫薰面若寒霜,思索半晌,终是摇了摇头,道:“还不是时候,紫荆,你回缉罪阁多调些人手前来盯住这里,我们或许能从此人身上顺藤摸瓜,寻到快活林所在。”
贺紫荆应声去了,墨天痕则问道:“为何不抓住他逼问一番?”
贺紫薰摇头道:“快活林这么些年深藏不露,定然有什么特殊的保密手段,里面那人武功兴许不高,但强闯抓人很可能会逼他直接服毒自尽,那线索不就断了?安心在此等待,只要他动身,我们就跟住他。”
追踪拷问,贺紫薰是行家,墨天痕也不再多问。过了不久,贺紫荆带领众捕快到来,贺紫薰与他们各自分配了监视地点,嘱咐他们只要那人一有动静,立即汇报,这才招呼墨天痕道:“你先回去吧,我担心义父伤情,想先回缉罪阁探望一下。”
墨天痕也需等待柳芳依前来,便道:“那我与你同去。”
贺紫薰怕他劳累,心疼道:“不必了,你刚奔波回来,早些回去休息吧。”
墨天痕解释道:“我有要事需先行赶回,所把柳姑娘一人丢在班车上了,我们说好在缉罪阁会合,我得回去等她。”
贺紫薰一听“柳姑娘”三字,俏脸顿时拉的老长,斜眼看着墨天痕问:“柳姑娘?是鸿鸾城那个柳姑娘?”
墨天痕突感贺紫薰的身上似有杀气放出,不禁打了个冷颤,小心地点头道:“是……正是飞燕盟的那个柳姑娘。”
贺紫薰听他肯定回答,差点暴跳起来,但强忍着深吸一口气,耐住性子问:“是飞燕盟那个刚新婚的柳姑娘?”
墨天痕见她语气不善,硬着头皮道:“是……是她。”
“好啊墨天痕!我同意你去接你的老相好,没想到你把人家寡妇也一并接来了!”贺紫薰气的杏眸圆瞪,胸前波涛起伏不止,恨不得当场给墨天痕一巴掌。
墨天痕不禁后退了一小步,慌忙解释道:“紫薰你听我说……梦颖不见了!
柳姑娘也不是寡妇!”
听到此言,贺紫薰眉头一皱,职业素养让她意识墨天痕这短短几字中另有隐情,只得暂时按下汹涌醋意,问起具体情况。
墨天痕一路给贺紫薰讲述他回到鸿鸾后所发生之事,听的贺紫薰连连摇头,道:“原来如此,梦颖若真被药王掳走,你正好循此线索寻她,如若不是,便交我去找,无论怎样,缉罪阁找人还算是行家,但你也是胆大,那柳姑娘不过与你点头之交,在家遭受虐待,你竟把人家抢出来了,这不是逼人再事二夫?再说,现在人家孤苦伶仃的跟你到这,你又以什么身份与她相处?”
墨天痕叹道:“柳姑娘虽已为人妇,但貌美端庄,温柔良善,兼之她年纪尚轻,还未生育,再找个好人家不难。”
贺紫薰不禁在他胸口锤了一拳,斥道:“虽说她在飞燕盟过得不如意,但人家肯抛却身份地位家产跟你来此,你竟好意思替人另寻婆家?”
墨天痕本就因几女缠情而进退两难,听她这么一说,哭丧着脸道:“她那般对我,我自然知道,可是有你和梦颖在先,叫我如何娶她?”
贺紫薰不意他是因这般事情烦恼,心中微甜,却故意板起脸道:“怎么?你嫌你们儒门所许的娶妻数少了?”
墨天痕不知她心理到底作何感想,只得苦笑一声道:“我哪有。”贺紫薰却不依不饶,一路数落他,直到缉罪阁门口,正看见柳芳依安静地站在门前,这才住口。
柳芳依见墨天痕和贺紫薰并肩而来,关系似乎很是亲密,秀眉微微一蹙,但仍是远远的挥了挥手迎上来。
贺紫薰与柳芳依打过招呼,转头递给墨天痕一个怪异的眼神,将一串铜钥匙丢给他道:“先带她回我房舍去吧,让她现住楼上,我先去看看义父状况,过一会再回去。”
墨天痕依言领着柳芳依走了,贺紫薰走近大门,见贺立人仍在守门,便问:“立人,义父情况如何了?”
贺立人摇头道:“不清楚,我只听说阁主出事,还无暇前去探望。”
贺紫薰知晓他不能擅离岗位,也没再多问,正欲进门,却听贺立人道:“薰师姐,你的墨少侠还真是桃花不断啊,有你这样的大美人相伴不说,方才来寻他的姑娘也是一等一的美人,真是好福气。”
贺紫薰一听,顿时停下脚步,冷冷的对贺立人道:“你很羡慕?”
贺立人顿感一阵凉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哆嗦,连连摆手道:“哪有,哪有!
我贺立人最看不起那种朝三暮四的男子了!”
贺紫薰冷哼一声道:“算你识相!”说半转身快步往药房而去,留下贺立人在原地冷汗直流,叹道:“乖乖,薰师姐平日里说话温柔似水,娇娇糯糯的,怎么这么大醋劲!那墨少侠摊上这么个醋坛子,也不知是福是祸呐!”
且说墨天痕领着柳芳依来到贺紫薰住处将她安顿好,已经过了亥时,他连日奔波,傍晚又负剑狂奔,此刻已疲累至极,但他心事重重,睡意全无,径直来到门外石阶处坐下,望着空荡荡的漆黑巷口,等待贺紫薰的归来。过了片刻,巷口仍未出现贺紫薰的身影,墨天痕低头看向手中木鸟,摩挲着那已老旧平滑的木纹心痛不已,他制作梦鹂时并未打磨上漆,木面还很粗糙,经过这么些年,梦鹂虽已陈旧,木面却光滑不已,显然是梦颖将它视若珍宝,常年把玩所致。想到这,墨天痕心中担忧不已,就目前掌握线索来看,梦颖无疑是被摧花药王捉住,并且已过这么多天,以药王对女色的痴迷程度,只怕那涉世未深的活泼少女早已惨遭侮辱!
想到这里,墨天痕一拳狠狠地锤在身下的石阶上,这一拳满含恨意,毫无节制,骨节处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而墨天痕却恍无所觉,他只恨自己无能,无力保护亲近之人,竟让歹人一次又一次的对她们下手!
颤抖的铁拳,紧绷的身躯,粗重的鼻息,墨天痕心绪激荡,却又在努力地平复,因为他心知自己需振作起来为下一步早做打算,而不是在此自怨自责!
过了不久,贺紫薰回到住处,正见墨天痕坐在门口仰望天空,她下意识的一同望去,只见满天繁星在两边屋檐当中闪耀,彻夜明亮,却不知他为何如此,问道:“你在想什么?”
墨天痕见她回来,冲她疲惫一笑,道:“我在想很多很多事情,想母亲,想梦颖,想晏师姐与寒大哥此行是否顺利,想柳姑娘日后该如何安顿。”
贺紫薰见他忧心劳神的疲倦模样,心疼不已,来到他身边坐下,挽住男儿臂膀,臻首轻轻靠在他上,柔声劝慰道:“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很累,我也知道你有许多责任需一己承担,但事情一股脑的堆积过来,总还要一件件的做,你不要想太多了。”
墨天痕感受着身边的热度,以及手肘处传来的丰弹绵软之感,郁郁之情缓解不少,用脸颊亲昵的蹭了蹭女捕光洁的额头,抚住她的柔荑轻声道:“谢谢你,紫薰。”
贺紫薰只觉男儿手掌冰凉,触感粘腻,赶忙端起来就着月光一看,顿时大惊失色道:“你受伤了?发生何事?”
墨天痕尴尬的抽回手掌,道:“没什么,方才捶了地面一圈,不小心弄破了而已。”
“你这笨蛋!尚有许多事情等你去做,你就这么虐待自己吗?”贺紫薰顿时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冲他发起脾气,但更多却是心疼他的伤势。
墨天痕自知佳人是出于关切才对他怒目相向,心中暖氛洋溢,情不自禁抱紧女捕的火辣娇躯,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那日刚转身,我也想你了。”
男儿气息在耳边吹响,贺紫薰顿觉耳根一阵酸痒,俏脸顿时一片绯红,但墨天痕怀抱结实温暖,让她醉心不已,难以割舍,只得任由他抱着自己。
二人在夜色下相拥良久,贺紫薰突闻耳边呼吸声变的均匀,心中惊讶的道:“该不会是睡着了吧?”轻轻摇了摇他的身子,男儿并无反应,惹的她一阵阵气苦:“难不成我要在门外过上一夜?这若被人看见也太羞耻了!”一想到明日里街坊邻居投来讥笑的目光,贺紫薰一咬牙把男儿摇醒小声道:“哎,我们回屋里睡去。”说罢领着睡眼惺忪的墨天痕进屋,把他丢在床上盖好被褥,这才上楼准备休息。
贺紫薰来到二楼,却见柳芳依正坐在临时的地铺上望着她,眼中满是艳羡。
贺紫薰被她盯的颇觉尴尬,开口道:“柳姑娘,还没休息呢?”
柳芳依却道:“贺捕头……你与墨公子是什么时候……”
贺紫薰忙解释道:“我和小墨没什么!你别误会。”却不知自己此举无异于此地无银。
柳芳依神色一黯,苦笑道:“你真有福气,不像我……”察觉贺紫薰面色尴尬,她忙道:“对不住,你收留我在这,我还与你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请你不要见怪。”
贺紫薰尴尬回应道:“哪有哪有……柳姑娘你休息吧,我也很累了,先去休息了。”说罢,绕过柳芳依所打地铺,爬上自己的床铺翻身睡去。
同处一屋的二女皆情系在楼下熟睡的少年,然而境遇却截然不同,贺紫薰虽知柳芳依或对自己无甚威胁,但总觉有些不大自在,柳芳依却是心中凄苦,墨天痕桃花不断,身边佳丽迭出,这贺捕头无论长相身材皆不逊自己,而自己却残花败柳一枚,日后又能以什么借口留在他身边?
夜去昼来,墨天痕有美人关怀劝慰,相知相伴,难得一夜好眠,柳芳依与贺紫薰各怀心思,睡的却不甚扎实,然而远在五百里外的东京邑锽中,一男一女正结伴围绕锦朝皇城——铭钰宫宫墙骑行,男子长褂白衣镶蓝,长相柔美俊逸,女子短褂负剑,明艳绮丽,正是前来面见醒世三圣的寒凝渊与晏饮霜!
朱红宫墙高耸,二人行不多时,一座宏宅渐从墙后显现,竟是依墙而建。寒凝渊见那宏宅院墙比宫墙略地一筹,门口又有成队兵卒巡逻驻守,往来频繁,再望门梁之上,“醒世公府”四个大字赫然在列,心知目的地已达,便招呼晏饮霜下马,道:“晏姑娘,这儿应该便是三圣府邸,接下来就靠你了。”心中奇道:“虽说三圣地位崇高,但毕竟已退居幕后,为何府上还有如此多的兵马守备?”
晏饮霜点头“嗯”了一声,从背后将锦绣连鞘去下握在手中,率先向三圣府大门走去。
为首将官见二人携兵刃堂而皇之的前来,登时大吼一声,来往部队迅速挺枪列阵,策马迂回,瞬时将二人围在当中,厉声喝问道:“来者何人?”
二人四周枪戟森然,杀意冲天,但寒凝渊常在军旅,晏饮霜亦见识过行伍,对此阵仗并无畏惧,晏饮霜锦绣出鞘,朗声坦然道:“正气坛晏饮霜携玉龙山庄二少庄主寒凝渊前来,有重要事情需面见醒世三圣,此为儒门七剑之锦绣,可证吾身份!”
话方说完,只听一顿兵甲铿锵,战阵倏然裂开,走出一道清逸绝俗的倩影,来人青衣翠发,红袖粉裙,负剑配玉,文质儒雅,竟是一名秀若淡荷般的美貌女子,而两边将官皆对她躬身行礼,很是尊敬。那女子烟眉一扫二人,又扫过晏饮霜手中锦绣,开口道:“你来自正气坛?”其音清正雅丽,似古弦奏律,又似碧水凌波。
晏饮霜应道:“正是。”
那女子又问道:“你们是来寻三圣?”
晏饮霜点头道:“不错。”
那女子“咦?”了一声,星眸微转,摒退一旁军士,对二人道:“你们随我来吧。”二人旋即跟上,寒凝渊观那女子的外表娴淑恬静,姿容与晏饮霜相去不远,气质却隐透侠骨儒风,更胜晏饮霜一筹,心下奇道:“此女修为怕与段尘缘不分伯仲,儒门之中有如此修为的女子,嗯……难道是她?”
晏饮霜跟着那女子走入三圣府中,却一直盯住她背负之剑,越看越觉眼熟。
那剑似以青玉制成,通体碧翠如细长竹叶,剑尾坠珠挂串,琅佩嵯峨,剑锋线条流利畅然,短鞘(注2)却以红为底,淡金作画,绘出一副冬梅迎雪,疏影横斜的绝逸之姿。
再过两堂,晏饮霜翛然道:“是疏影!您是商清璇前辈!”
那女子也不回头,淡淡一笑道:“小饮霜,多年不见,你长大了呢。”
一旁寒凝渊却是震惊万分,剑名疏影,人名清璇,若不是她,天下间哪还会有第二个人担得起儒门清剑之号?
“前辈莫不是三教剑锋之一?”
那女子终于转身,冲二人淡淡一笑道:“不错,正是斜影疏楼。”
晏饮霜兴奋笑道:“师伯你怎会在此?”她心道有此高手在此,若能一并请去助力攻打快活林,岂不更好?
商清璇微笑摇头道:“抱歉,此事机密,恕我不能透露,你们既要见醒世三圣,便随我来吧。”
晏饮霜与寒凝渊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中皆有疑问,但商清璇既然不说,他们也不好追问,只得跟她一路走下去。
天子帝制,九间九进,三圣地位在朝可谓一人之下,府中七间七进,荣宠自不必说。商清璇领晏饮霜二人直至第五进方才停下,站在门边道:“三圣已在堂中等候,请。”
二人依言进入,绕过院中挺拔青松、嶙峋山石,走进厅堂之中,只见大堂上首端坐三人,当中一人紫袍绣金,鹤颜白须,气度恢弘,眼中之色俾睨天下,右首一人,靛袍纹鹤,白发黑髯,面目刚正,英姿笔挺,冷峻孤高,不苟言笑,左首之人黑发短须,金衣补鹤,贵气逼人,仪态斯文俊雅,随和可亲。
堂上三人虽是不动,其身散发气势却令晏饮霜冷汗直流,倍感重压,双脚如同铁浇铜铸一般,难动分毫!
正当晏饮霜局促之际,只觉身后一阵暖流袭来,转头望去,只见寒凝渊正用手抵住她的背心,为她输送真气,并道:“别怕,三圣乃正道大儒,断不会为难于你。”好一会后,晏饮霜方觉适应那股威慑,对寒凝渊感激道:“谢谢你。”
然后咬牙缓步迈进,向堂上三人躬身行以重礼,道:“正气坛晏饮霜……见过醒世三圣。”
这时,只听左手金衣之人温和道:“想不到世缘女儿竟出落的这般水灵,倒是与他十分相像。”右手那人却面无表情道:“玉龙山庄的二少庄主,当真气度不凡,在我三人威压下竟仍能闲庭信步。”
寒凝渊拱手行礼,不卑不亢道:“圣人谬赞,晚辈不过得见两军血战,其杀意冲霄,气势震天,非数人所能比拟。”
“哈!”一声轻笑,却是气势如虹,如雷贯耳,正是当中紫袍之人所发,那人目光如电,盯住寒凝渊道:“如今英雄年少,倒是傲骨天成。”
寒凝渊依旧不卑不亢道:“不敢,晚辈只是实话实说。”
紫袍老者白须微动,道:“不必机锋相对,既有事,则说事,君舍稷洗耳恭听。”
寒凝渊又对老者行一礼,道:“原来前辈便是紫微圣,敢问另两位前辈的名号?”
靛袍人道:“吾等名号你不必尽知,说明来意便是。”
寒凝渊点头道:“前辈所言有理,那三位请听晚辈一言:半月前鸿鸾城发生一桩惨无人道的三方厮杀,不知三位前辈可有耳闻?”
靛袍人道:“江湖帮派之事,自有当地官府把控,只要不危涉江山,儒门从不过问。”
寒凝渊追问道:“那如果事涉一方安定,关乎民众生计,儒门可会过问?”
金袍人挑眉道:“江山民为天,若百姓遭难,朝中不会坐视。”
寒凝渊向金袍人躬身道:“前辈温和谦冲,心系黎民,定是三圣中的天市圣了罢。”金袍人抚须一笑,并不作答,寒凝渊又转向靛袍人道:“既然如此,前辈正气凛然,气度刚正,定是太微圣无疑。”
靛袍人仍是声色未变:“既然说事,何必问事。”
寒凝渊笑笑,接着道:“既然如此,还请三位前辈耐心听晚辈最后一问——如若有心人暗中经营,意图颠覆我锦朝江山呢!”
此话一出,堂上的气氛顿时一滞,晏饮霜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寒凝渊,不知他为何有此推断。三圣默然片刻,忽听君舍稷道:“不必用话术让我等先入为主,说出详情吧。”
“既然三位前辈认定晚辈主观臆断,那此事我想交由晏饮霜姑娘向三位叙述再合适不过。”寒凝渊轻松道:“晏姑娘,请吧。”
晏饮霜原以为他会自己说明,不料他却将此任务交给自己,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寒凝渊微笑鼓励道:“晏姑娘你与我同样知晓事情始末,只管大胆说出你的所见所闻便是。”晏饮霜无奈,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下紧张的心绪,随后将自己在鸿鸾城半月来的所见所闻一一道出,当说到醉花楼中,药王的“噬魂青雾”
让人状若魔疯,自相残杀时,三圣眉头终见一丝抖动。
待晏饮霜说完,宦孝臣道:“听到此处,依然只是江湖门派厮杀。”
寒凝渊知晓三圣其实已有触动,躬身道:“之后推断,以及晚辈所查访的证据才是重点,望三位前辈再给晚辈一些时间。”
“你但说无妨。”民为天允道。
“谢过天市圣。”寒凝渊向民为天再施一礼,随后道:“那日醉花楼一战,鸿鸾两派损失惨重,易主换血,除却晏姑娘的儒门一行外,两派侥幸生还的两人却分别是两派的少主、副门主,而这二人,恰是现今继位、执掌之人,这其中未免太过巧合!再来,此二人继位后,首要便是整合自家势力,其平顺程度,全然不像大事突发,仓促应付,反而是有条不紊,似已准备许久一般轻车熟路!若说回雁门副门主年长稳重,可堪高位,如此也并不稀奇,但飞燕盟少主杨宪源纨绔恶劣,乃无能之辈,登上其位全仗亡父余荫,可仓促继位后,为何他也能如此驾轻就熟?而快活林将两派精英一网打尽之后,却不曾趁势收编两派势力,而是遁出鸿鸾,弃大好局面于不顾,既然不是来争抢地盘,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再大开杀戒?所以晚辈斗胆推测,这等反常举动,怕是已超出江湖纷之范围,而是将江湖势力换血洗牌,掌控在手!”
听他说完,宦孝臣却道:“确有可疑,但即便快活林将鸿鸾门派掌控在手,你又有何证据证明他们包藏祸心?”
寒凝渊取下背负的木匣,双手托于身前,道:“这便是晚辈所说的证据!”
随后转身递给晏饮霜:“有劳晏姑娘代为转交。”
晏饮霜依言接过木匣上前将其交与君舍稷,君舍稷取出其中账本,却并不翻看,问道:“你查访的结果如何?”
寒凝渊将前日有关玉雪苔流向的种种推断向三圣说出,接着又道:“晚辈愚见,玉雪苔乃天关重要战备物资,却被民间组织大量收购,若他们有心造反,只怕再过几年便会储备完善。况且,用玉雪苔本不易保存,但若制成那淫药后广为流传,对我大锦百姓而言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快活林这些年作恶多端,残害良家妇女无数,即便其并无反意,我想朝廷也不能坐视不理。再者……”他话头一顿,又从匣中取出一本书册,同样让晏饮霜代为呈上。
晏饮霜不料他竟还有证据,却未向自己与墨天痕提起,顿时一怔,但还是结果书册,送到民为天手中。
寒凝渊接着道:“晚辈既起疑心,自然不会简单处之,此乃晚辈遣下属查访多日总结出的孟坪镇近几年的一些交易记录,不知三位前辈可否看出端倪?”
民为天接过那书册翻过数页,眉头微皱,对君舍稷与宦孝臣道:“孟坪镇每年都会流入生铁、牛皮、牛筋、桐木等物资,数量与边关重镇每年汇入量的半数相当。”
宦孝臣亦皱眉道:“这些都可作为制作兵器与铠甲的原料,一座腹地城镇,竟暗地囤积如此之多的战备物资?”
民为天将书册递与君舍稷道:“按此书册上记载,这五年来孟坪镇所流入的战备物资足可武装数千人。”
君舍稷接过书册翻看两页,抬头对寒凝渊道:“所以,你此行目的并非只是讲述。”
寒凝渊道:“紫薇圣明鉴,缉罪阁日前已盯上快活林,依贺阁主判断,缉罪阁恐无一战之力,故而晚辈才斗胆出此下策,望能面见三圣说明利害,再由三位帮忙请神将出马相助,剿灭这帮淫徒!”
此言颇为震撼,大厅之中气氛顿时一寂,却听民为天问道:“你既求朝廷发兵,可有确切地点?”
寒凝渊昂首道:“这是自然,晚辈早已遣人跟踪那些货物,查到快活林大致所在,只是那里好比龙潭虎穴,晚辈的下属并未能潜入其中再探详实。”
就在这时,寒凝渊突感一道锐利视线,几乎将自己射穿,饶是他胆大沉着,仍被惊的一颤,却见宦孝臣眉眼如刀,盯住他问道:“你乃玉龙山庄之人,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
寒凝渊忙答道:“不瞒前辈,晚辈亦有私心,晚辈一名结义兄弟,也是儒门弟子,他数月前全家遭屠,母亲下落不明,连日来他多方奔走查访,得知其母可能就身陷快活林中,故而望助他一臂之力。况且,玉雪苔乃是我玉龙山庄之物,其落入奸贼之手荼害一方百姓,山庄亦有责任,所以于义于理,晚辈皆不能置身事外。”
听寒凝渊说完,宦孝臣与民为天皆转头看向君舍稷,似是在等待什么。君舍稷垂眉片刻,抬头道:“多谢寒公子坦诚相告,此事我三人会再行商议,你与晏饮霜旅途劳顿,先回去休息吧。”
寒凝渊躬身道:“谢过三圣,晚辈告退。”晏饮霜也向三圣躬身行礼,随寒凝渊一同退出大堂,心中却惴惴不安,向他道:“寒公子,三圣并未应承此事,只说会再行商议,这事我总觉不大稳妥。”
寒凝渊停下脚步,面色一沉,道:“我们人微言轻,所谓证据,也不过是推断而已,他们相信的几率当真小之又小。”他抬头望向天井上空的一片云彩,竟皱眉怅然道:“墨贤弟,我恐怕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他平日里潇洒自信,晏饮霜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颓然之色,不禁上前劝慰,道:“寒公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已尽己所能,相信天痕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寒凝渊自嘲一笑道:“借你吉言,美人说话向来都能抚慰心灵。”没想到他怅然之刻也仍有如此风流言语,晏饮霜不禁脸一红,不敢再多话。
二人前脚离开,三圣便离了坐下的云木大椅,转身看向身后屏风。屏风之后转出一男一女,女子青衣翠发,红袖粉裙背负绿玉长剑,正是方才晏饮霜二人所见之“斜影疏楼”商清璇,而男子的面容饱经沧桑,却气质谦谦,正气内敛而自发,一身灰色儒袍,显得干练沉稳,风骨傲人,眼中睿智非常,更有惊鸿雷霆,让人能不自觉间生起敬意!
三圣见那男子到来,竟微微欠身,向其行礼道:“恭迎掌教。”这灰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天下儒门总掌教,煌天破的启蒙恩师,当今儒门第一人:“圣阳儒侠”孟九擎!
孟九擎欠身回礼,道:“三位师伯不必多礼。”接着直接问道:“我方才在屏风后已听的分明,不知三位师伯有何看法?”
君舍稷道:“回掌教,现今南乱未平,着实不宜遣将,但若其所言为真,怕也并非小事,且其地深在锦朝腹地,若真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宦孝臣接着道:“寒凝渊此人恃才自傲,有求于人却话术层出,偏又想搏人好感,让人难知其心,故难信其言也,而若要证其所言,恐怕得花费些时日,但若不经查访便轻信他之言语调派神将,弊处甚多矣。”
民为天将账本递与孟九擎,问道:“不知掌教如何看待?”
孟九擎翻看着玉龙山庄账本,沉思片刻,道:“先不论神将调派的问题,快活林之事,我等早有耳闻,只是苦于分身乏术,无暇顾忌。”
民为天点头道:“鸿鸾城大战确有其事,前不久鸿鸾知州赵廉已递折上奏此事,快活林之人买卖民女之事证据确凿,对抗官兵、杀人放火亦是明目张胆,已引发鸿鸾百姓的惶恐之情,赵知州在折中亦恳请我们能出手剿灭快活林。”
宦孝臣道:“缉罪阁已盯上快活林,但数月不得眉目,可见其手段确实非一般捕快所能应付。”
孟九擎合上账本,沉吟片刻,道:“账本不假,确实是玉龙山庄这些年买卖玉雪苔的明细,与寒凝渊所说并无二致。况且,摧花药王有何能为,三位师伯也必然知晓,他之分析,多半不错。”
君舍稷道:“其事即便为真,其要求我等也难以答应,此次我们邀请三教同道来此共商如何应对南土妖邪之乱,除却一甲侯需拱卫京畿,汗武、白虎、药花三位神将皆已回到东京整顿待命,不日便会开拔向南,此时贸然调兵遣将,只怕会误了大事。”
孟九擎皱眉深思,眼中不时精光闪过,不多时,便听他道:“孟坪镇距葬雪天关不远,如果那里真有组织包藏祸心,串通北海妖族两面夹攻天关,那北方再无险可守,中原危亦。退一步说,即便它未与北境联合,但如若起事,将是在中原腹地启战,届时黎民遭苦,其危害不言而喻也。”
三圣相互对视一眼,宦孝臣上前问道:“掌教的意思是……”
孟九擎道:“孟坪镇距东京西都距离相仿,依我看,可这般而行……”
距墨天痕返回西都已过两日,两日来,他与贺紫薰轮流监看快活林暗桩,那人却始终闭门不出,不见动静。墨天痕牵挂梦颖安危,等的心焦气躁,好几次按捺不住想冲进屋揪住那人审问,皆被一旁捕快们拦下,劝阻他不要冲动。
这日,贺紫薰探望完贺巽霆,前来替换与墨天痕搭档的捕快,墨天痕见到她后,问道:“贺老阁主伤势如何了?”
贺紫薰想到贺巽霆伤情,心中黯然道:“义父功底深厚,性命无虞,但重伤至此,没个两三个月估计难以恢复。”
墨天痕自知无力相帮,头一撇,望向那处不起眼的小屋,咬牙问道:“还得等多久?”
贺紫薰摇头道:“屋中之人不知接到什么计划,已多日不曾走动,我们还得再等等。”
听到此言,墨天痕再也按捺不住,当即便道:“这还得等到什么时候?你们就没有想过他挖地道的可能吗?”贺紫薰剜了他一眼,训斥道:“这屋中每日都有炊烟升起,说明他还未走,你不要因沉不住气而坏了大事!”
墨天痕不敢大声扰了屋中之人,只得低吼道:“梦颖就在药王手中,你让我如何沉得住气?”那日他先得梦颖与药王同行的线索,又见梦鹂被装在设有橙辉焰火的盒中,早已笃信梦颖身陷魔爪,心中更是焦虑不安。
贺紫薰亦不甘示弱道:“我们监视多日,此时最忌打草惊蛇,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不要给我乱来!”
就在二人针锋相对间,突听贺紫荆道:“你们看!”二人赶忙望去,只见小屋中那人鬼鬼祟祟的探出头来四下张望,直至确定四周无人注意,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上街去。
墨天痕一见,顿时起身就要追上,却被贺紫薰一把拉住,她先吩咐贺紫荆等人先行跟上,随后板着脸对一脸不解的墨天痕道:“我们此去乃是追踪,不是抓捕,你若不能忍住抓他的冲动,那就待在这等我们消息!我绝不能能让你的冲动坏了大事!”墨天痕顿时哑口无言,他自然不愿原地待命,但以他目前心态,看见那人恐怕真难以按捺自己。
正踌躇间,贺紫薰又道:“你不如回缉罪阁等我消息,我会沿途留下记号,你可随缉罪阁后续人马一同行动。”
墨天痕忙道:“不成!明知梦颖有难,你让我如何坐视?我要与你同去!”
“那你就乖乖给我收敛住性子,如若因你冲动而导致线索断开,打草惊蛇不说,谁知再找新线索又要花费多久?若到那时,薛姑娘也只会吃更多苦头,这些你应该明了,不需我再重复!”贺紫薰严厉道。
墨天痕咬牙道:“我自然知晓,我答应你绝不意气用事!”
贺紫薰盯着男儿双眼片刻,点头道:“好,我们出发!”
那快活林暗桩出门后一路往城北走去,时不时停下脚步四下张望,以防有人跟踪。贺紫荆带的缉罪阁捕快都是跟踪好手,也不惧他反侦察,一路牢牢紧跟。
待到出城后,城外人烟稀少,大路上人亦不多,众捕快才放慢脚步,分兵三路,一路远远吊着此人,一路在道路两旁林中潜行,一路超至此人身前,形成四面合围之势,以免被其走脱。
贺紫薰与墨天痕沿着先头队伍留下的暗号而行,不就便追上跟踪小组,问明情况后,贺紫薰看了墨天痕一眼,道:“我们就在追踪组,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墨天痕默然点头。
而就在贺墨二人北出城门追踪嫌犯第二日,寒凝渊与晏饮霜也从东京并马而回,进城之后,寒凝渊勒马对晏饮霜道:“晏姑娘,劳烦你前往缉罪阁通知墨贤弟,待我去过龙皇飞将府便往那与你们会合。”
晏饮霜点头答应,拍马而去,寒凝渊向沿路百姓问明方向后,亦拨马往另一方向而行,在城中策马足有三刻钟,方才到达一座气派府邸之前,抬头望去,正见“镇西龙皇飞将府”七个大字。
龙皇飞将位列锦朝十二神将之辰,前代飞将千楚棠乃当朝太后之兄,在先帝钟锴未登基之前便与其在战场之上结为生死至交,又兼在南疆、西域战功赫赫,杀敌无算,与十二神将“将神”北落师门二人同被先帝加封为当朝仅有的两名异姓王,北落师门被冠“一甲侯”之名,受封“镇东神王”,坐镇京畿邑锽,统领十二神将,而千楚棠与皇室关系斐然,受封“镇西龙皇”(注3),坐镇西都镐京,与北落师门一东一西,相互呼应。怎奈千楚棠战阵中创伤颇多,顽疾难愈,英年早逝,“龙皇飞将”之名便传与其子千鎏影。
千鎏影承接“龙皇飞将”一职时年方二九,尚不及弱冠,但其生于将门,自小耳濡目染,熟读兵书,精练武艺,亦随父亲上过战阵,浴血杀敌,本领资历在军中都是数一数二,且其少年老成,沉稳持重,善用兵又不乏拼劲,颇具乃父雄风,深得先帝喜爱,怎奈千家已位极人臣,再难封赏,便将其收为义子,与太子钟铮结为义兄弟,又封其妹千兰影为“龙影郡主”,享尽荣宠。
寒凝渊远远见那座府邸两扇大门之上各雕一只有翼金龙,威武灿芒,气派非凡,大门前兵丁披坚执锐,甲胄森然,共有八队,其中四队往来巡逻,行进间章法有度,另四队则结成阵势,顾守正门。寒凝渊久在行伍,一眼看出那八队兵丁看似只是守门巡逻,实则按战阵之序,相为呼应,若遇敌来攻,则可迅速围成剿杀之局,心道:“这龙皇飞将贵为皇亲国戚,府邸确是气势不凡,不过用战阵守门,倒也太过唬人。”随即翻身下马,来到战阵之前,亮出一枚金黄之物,对守门将士道:“在下从东京邑锽携密令而来,求见龙皇飞将千将军,烦请这位大哥通报一声。”
那守门将官定睛一看,认出他手中之物竟是调兵印信,顿时不敢怠慢,抱拳躬身道:“不必通报,请大人随我来。”
寒凝渊随那将官走入将军府,进门不久,便听到一阵击鼓呐喊之声,好奇问道:“贵府中怎会有如此声响?”那将官道:“回大人的话,我家将军正在校场操练私兵,故而有此声响。”寒凝渊恍然,十二神将除掌朝廷军权以外,一些神将亦容许留有私兵,人数一般不足千人,仅充护卫之用,但这些私兵既为近卫,通常都是各神将精心培养出的嫡系精锐,其作战能力任谁都不可小觑。
二人一路来到将军府校场,只见偌大场地之上,数百兵丁正披挂周全,结阵而行,场边演武台之上,一名少年将军身披金甲,手执令旗,正在操演兵士,金旗挥舞间气度从容,颇具威势,阵中军士行进间亦流畅自然,不见一丝生涩。寒凝渊看那将军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冷峻沉静,再观场中演练,不禁点头心道:“想来那就是千鎏影了,人说龙皇飞将少年英雄,就观此阵操练的而言,确非等闲。”正赞叹间,耳边忽闻连声欢呼,却见是一旁靶场中,又有一名少年将军策马挽弓,一连三箭,箭箭射中远处箭靶正中,箭靶之上亦有数根羽箭,皆是在红心正中,想来也是他之前射中。那将军体型削瘦,身量颇短,宛如一名志学之年的童子,头盔之下却是一张白白净净的瓜子脸,眉清目秀,唇红齿皓,生的十分俊俏。寒凝渊见他虽是箭法如神,身上却并无行伍之气,眼中虽有杀意,但浑身却并无杀气,显然未经战事磨砺,刚想开口问话,二人已走到演武台前,守门将官上台对那少年将军道:“启禀将军,东京有传令官前来。”
那少年将军将令旗交与身边副将,从台上一跃纵至寒凝渊身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鄙夷般讽道:“儒门如今连传令官都要安插自己亲信了吗。”然后才问道:“你带来什么消息?”
寒凝渊也不恼怒,半跪于地行礼道:“参见将军!”,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与那少年将军,同时亮出调兵信印,道:“圣上密旨,快活林贼人包藏祸心,于我大锦腹地私屯战备物资,杀戮良民,祸害良家无数,扰乱民生治安,其罪不容赦,其人不可留也,但因南乱未平,特令龙皇飞将千鎏影率本部精兵奇袭其据点孟坪镇,望将军尽量做到速战速决,保证如期出兵南土。”
“快活林?”千鎏影常年带兵在外,对政事民生本不大过问,但朝廷遣神将对一个从未听过的组织用兵,还是在发兵前夕,难免会令他心生疑窦,忙拆开密函一看,其中所书与寒凝渊所说一般无二,不禁道:“虽说为将者令行禁止,但圣上这道密旨未免太过怪异,不知本王可否得知详细情形?”
寒凝渊恭敬道:“这是自然。”便把快活林之事说与千鎏影。千鎏影听罢,皱眉道:“仅凭推断便往孟坪进兵,是否太过草率?再者,依照推断,孟坪镇贼人可能有三千之数,纵然我麾下亲兵以一当十,也无法保证以少敌多仍能速战速决。”
寒凝渊说道:“这在下便不知了,想圣上有朝中惯战大儒辅佐,调兵定有深意,将军不妨暂且听命行事。”
千鎏影叹道:“也罢,且看朝廷后续有何动作便是。”
正说间,寒凝渊身后马蹄声作响,只听一道银铃般的女声传来:“大哥,你练完了没有?”回头望去,却是方才在靶场射箭的少年将军,那将军策马走到近前,脱下铁盔,竟散下三千如瀑青丝,寒凝渊观“他”星眸炯然,肌肤白皙且娇嫩,水灵出彩,不禁恍然,先前他在远处未看真切,“他”又甲胄在身不见原本身材,原来这“身材消瘦”的少年将军竟是名可爱娇美的精致少女,直叹自己看走了眼。
那少女下马来至千鎏影身前,一旁将官皆对她行礼,寒凝渊稍一思索,便想到关窍——这神将府中地位崇高,又称呼千鎏影为大哥的女子,除了她,还会有谁?当即半跪行礼道:“参见龙影郡主!”
此女正是凤月楼上女扮男装,与墨天痕发、贺紫薰发生冲突的娇蛮少女千兰影,此刻她见有名俊逸不凡的陌生男子,顿时心生好奇,问道:“大哥,这人是谁?”
千鎏影虽对寒凝渊不大喜欢,但对这妹妹极是宠溺,见她发问,便向寒凝渊道:“报上你的名字吧。”
寒凝渊答道:“在下姓寒名凝渊。”
“寒凝渊?”听到此名,千鎏影顿时一怔,问道:“你来自玉龙山庄?”
“正是。”
“哈,原来是你,倒是本王看走眼,不过你与凌峭长的也太不相像了。”得知其出身,千鎏影对他态度竟好转不少。
寒凝渊微微一笑道:“家兄自早年与将军共事后,便常与我提起将军英雄威武,乃国之栋梁,凝渊对将军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千鎏影摆手道:“你这穷酸不要在我这摆弄文采,我早听凌峭说他弟弟心思缜密,智谋超群,临危不乱,来日可堪大器,今日见来却也无甚过人之处。”他得见熟人兄弟,反而放下架子,口中言论虽是不屑,却带着玩笑的口气,使得气质亲和不少。
寒凝渊亦微笑道:“将军的八锁金龙阵也不过如此,若在平原遇骑兵包抄绕后,外四锁同御八方来敌,便会捉襟见肘,甚至任人屠戮。”
一旁副将听了,大怒道:“无知小儿休要在那信口雌黄!”千鎏影却招手让那人收声,笑道:“有意思,此阵我与凌峭共事时只用过一次,当时他也未曾看懂,不想你竟能一眼看出其中玄奥,看来凌峭所言非虚!你路途劳顿,可先到府中休息,今日申时便可动身,届时我会通知你随军前往的。来人,带寒先生去客房!”
寒凝渊行礼告退,一旁副官见他走远,方才不忿问道:“将军,那厮辱及老将军所创阵法,为何就这样放他走?”
千鎏影淡淡道:“难道他说错了?”
那副将不悦道:“老将军所创八锁金龙阵在当年中原平乱与南疆大战时所向披靡,是历经战事磨砺的阵法,他一介黄口小儿,怎敢如此不敬?”
千鎏影笑道:“你也知那是中原平乱与南疆大战,中原多水路,多城寨,而南疆多山林,少平原,八锁金龙只需背依城墙天险,便能拒数倍之敌,然而你可见父王在野战用过此阵?”
那副将想了想,道:“这道不曾。”
千鎏影突然严厉道:“八锁金龙,取『金龙锁关』之意,只能倚险御敌,是为背水之阵,后防全无,如若遇上骑兵迂回,需分出两锁御后,威力自然削减大半,你带兵多年,竟连此理也不知吗?”
那副将连忙请罪道:“末将知错!请将军责罚!”
千鎏影冷冷道:“多年的养尊处优,让你失去进取之心了吗?罚你回讲武堂重新学习战阵要识一个月,归来时若还有让人贻笑大方的话语,你便回家种地去吧。”
那副将惊的冷汗涔涔,连连道谢而去。千兰影睁大眼睛好奇问道:“大哥,那寒凝渊到底是谁?”
千鎏影怜爱地摸了摸妹妹的后脑,答道:“他是我一位同僚的兄弟,前来传达圣上密令,兰儿,抱歉,我今日就要开拔,不能再陪你了。”他从小就很宠溺这个妹妹,自父亲去世,他秉信“长兄如父”,对千兰影倍加呵护,除了应有的家教严管外,其他方面皆是百依百顺。千兰影亦对这位长兄十分敬怕,自己虽有些小性子,却从不敢违逆于他,只是千鎏影常年领兵在外,兄妹俩聚少离多,近几日千鎏影刚被调回,原准备还有十数日才会出征,如今却突然要走,她自然有些不舍,撅着红润小嘴道:“你才回来几天?朝廷就不能让你消停片刻吗?”
千鎏影笑了笑,道:“为将者,江山未定,哪有消停的权利?你就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再偷偷跑出去了。”
千兰影不料自己偷溜之事还是被大哥知晓了,顿时俏脸泛红,尴尬道:“你都……知道啦……是不是雨芊那个死丫头告密的!她死定了!回去我一定要打她屁股!”
千鎏影失笑道:“我想掌握你的行踪,还需你的丫鬟向我告密吗?你在府中之时,下人们处处让着你,任性点也就罢了,怎能在外也对人颐指气使,端小姐架子?”
千兰影摇着娇小身躯,一声“大哥——”甜甜腻腻的拖了老长,撒娇着道:“你是不知道那个臭女人说话有多难听,满嘴的污言秽语!”
千鎏影不动声色的后退小半步,道:“少在那卖乖,你不招惹人家,人家为什么会骂你?再说,我还没追究你私自出府之事呢,仗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四处惹事,亏的这次是碰上的是明事理之人,若是碰上武功高强的歹人,我看你该如何处理。”
千兰影自知理亏,嬉笑着又贴了上去,说道:“好啦……大哥,我知道我错啦……你这次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呀?”
千鎏影斜睨了眼正在发嗲求怜的妹妹,道:“这次是奇袭,应该很快吧,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如若我回来又听到你到处乱跑的消息,那你你就别怪大哥『心狠手辣』了。”
千兰影俏唇撅的老高,不情愿道:“知道啦……大哥,我方才骑射出了一身汗,就先回去沐浴啦!”说罢将方才所骑战马交给一旁兵丁,自己一人迈着小碎步朝校场外走去。
目送这个调皮又让自己无可奈何的妹妹离去,千鎏影轻轻一笑,转瞬面容一肃,转身对众副将道:“传我命令,兵武库即刻准备兵甲粮草,务必在未时前全数备齐,交与飞龙营,不得有误!你们命令传达到后,便去议事厅等我。”
众副将领命,各自出发前去准备,这时,校场中整齐的步伐戛然而止,阵型演练已然终了,方才接手练兵的副将将令旗双手奉上,道:“启禀将军,飞龙营阵法操练完成,请指示。”
千鎏影借过令旗,道:“传令下去,飞龙营未时在校场集结,整装出征。”
那副将虽是生疑,仍是转身传令去了。
出了校场,千鎏影来到飞将府议事厅中,之前前去发令的众将已经归来在此等候,见他前来,齐齐上千行礼。千鎏影径直走到主位,掀裾而坐,取下头盔环顾四周,众副将皆是定定地望着他,眼中满是期待。
“我知道朝廷突然要求发兵,诸位将军必有话要说。”千鎏影指着最近的一名中年副将道:“张将军,你先说吧。”
那张将军躬身道:“启禀将军,方才将军回来之前,我们几人已商议过一段时间,大家一致认为,正值发兵南疆前夕,朝廷此令颇为蹊跷,不但让我们以寡敌众,还在对手实力不明的情况下要求速战速决,我怕……”他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
千鎏影摆摆手,轻松道:“张将军不必顾虑,但说无妨。”
“是。”张将军应道:“以三百对三千,战损难以估计,我们担心……将军功高震主,朝廷想借此机会,剪除将军羽翼。”
听罢张将军所说,千鎏影神色一绷,却是憋不住笑了出来,道:“你们这帮大老粗,打了几十年仗,现在怎喜欢瞎掰起政治来?功高震主?一甲侯之功,我与父王加起来都及不上,圣上若要玩弄权术,也该去剪他的羽翼。好好动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朝廷调兵,是圣上一人说的算吗?没儒门那几个穷酸同意,这虎符能轻易出的了邑锽?”
一旁另一名副将惊道:“难道说……是儒门想要动将军?”
“唔?”千鎏影闻言,眉头一扬,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我说诸位将军,你们莫要有点风吹草动就觉大难临头,朝廷正是用将之际,儒门若想借刀杀人,这做的未免也太过张扬,除非是那几个穷酸脑袋坏了,不然谁有闲心来害本王?
你们能不把本王想的那么招人厌吗?”
“这……”堂下众将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千鎏影取出怀中的密旨,对堂下众人道:“圣上密旨我已看过,里面已向本王详细说明此次调兵的理由和计划,众位将军请自行传阅。”待众将阅读之时,他又道:“孟坪镇周边地势狭窄,多为山地,阵型不易展开,最适小股精锐突袭,而我们常年在南疆,惯熟山地作战,故而朝廷才有此选择。”
原来寒凝渊在校场时所说之话只占密旨内容半数,密旨后半段有详细的朝廷调兵计划,以防千鎏影心生怨言。众将看完密旨,方才释然,但仍有人担心道:“将军,出兵南疆,刻不容缓,我们这几日也只是修整,朝廷此令让我们速战速决,如果届时我们未能取下快活林,岂不打乱朝廷全盘计划?”
千鎏影不以为意道:“以我飞龙营精锐之力,打不下个区区快活林,那我们这帮神将也别守边关了,乖乖回家种田,静看世事纷争,岂不舒服?再说,密旨中只说尽量做到,并未下死命令,如若攻打不下,谅朝廷也无法怪罪。”却是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胸口,暗道:“这阵仗若是打不下来,我真的可以带小妹找处田园颐养天年了。”
一番辩论,众将再无异议,各自回营整顿,准备发兵去了。
且说寒凝渊走出校场,与引路的副将知会了一声,便出府去寻晏饮霜,来到缉罪阁门口,却见晏饮霜俏脸煞白,正牵着马在门口焦急等待。
晏饮霜看到他前来,快步迎上,急道:“不好了,天痕他们已经出发了。”
寒凝渊忙安抚道:“你莫急,详细说与我听。”晏饮霜便把贺巽霆受伤,众人发现并监视快活林暗桩之事说了出来,接着又道:“他们昨日上午便已动身,我们不知还能不能追上。”
寒凝渊皱眉道:“焉知那暗桩的行走路线是否与龙皇飞将的行军路线重合?
况且贺巽霆老爷子受伤,他们一众捕快若遇上快活林人马,焉能抵敌?是我疏忽了,求得援兵后没有用飞鸽先行传书,这时间差真是令人难受……”
晏饮霜听他推断如此悲观,心下担忧墨天痕安危,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要不然……我们先行去追?”
寒凝渊观她手不离缰,知晓她早有想法,他自己其实也有此意,眼中顿时一亮,但转瞬摇头道:“不妥,先不说我需为龙皇飞将引路没法先行离开,即便我们追上墨贤弟,若遇上花千榭与药王那个层级的高手,也是不大够看,弄不好会白送性命,还会打草惊蛇,坏了大计……”
晏饮霜关心则乱,早已六神无主,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在这干等就成吗?”
寒凝渊久经战阵,虑事自会从大局出发,并未理会晏饮霜情急之下的责难,抚颔深思片刻,方道:“我们按原计划行事,随龙皇飞将一道前往快活林。”
晏饮霜惊道:“难道就不管天痕他们了吗?”
寒凝渊镇定道:“你冷静点,听我说,墨贤弟他们只是跟踪,只需要小心行藏,也未必会有危险,贺捕头机敏过人,若循着那暗桩找到快活林所在,绝不会轻举妄动,我们既然帮不上忙,不如随军同行,到那与他们会合才是正理。”
晏饮霜听他沉着分析,悬着的心才放下大半,翻身上马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去神将府吧。”
寒凝渊亦调转马头,应道:“好,但有一事我需与你说明,命令刚刚传到,部队不可能立即开拔,整军整备是必须,所以你得耐心等待。”
晏饮霜顿时又急道:“这要耐心到什么时候?”
寒凝渊无奈解释道:“朝廷密旨让他速战速决,千鎏影又是久经沙场,整军速度自然不会慢,你定要沉住气,莫要像薛姑娘一样擅自行动,那样反而平添麻烦。”
晏饮霜知他言之在理,只得点头应下,二人同时策马扬鞭,往神将府而去。
时光转逝,贺紫薰与墨天痕带队追踪快活林暗桩已有四日,期间那人并未有所发觉,只如平常行人一样,白天赶路,晚上住店,看似是要返回快活林交差。
这日早上,那快活林暗桩终是抵达孟坪镇外,却未进入,而是绕镇往不远处的山群而去。贺紫薰与贺紫荆敏锐的意识到那人是往快活林据点而去,之后只会离魔巢越来越近,怎奈确切位置并未查明,众人也不好现在退去,贺紫薰只得吩咐众人小心跟随,若遇敌人能走便走,不可恋战。
众捕快得令,小心跟在那暗桩身后行了约两三里,两边已尽是荒山野林,不见人烟。贺紫薰担心众捕快太过深入,正欲退去,却见那暗桩忽的停下脚步,竟朝众人所在方向诡异一笑!贺紫薰顿时瞳孔一缩,俏脸煞白,叫道:“不好!大伙快撤!”
话音未落,两旁山上已是杀声遍野!墨天痕四顾望去,只见山上之人皆是藤条缠身,绿枝束顶,手中持枪握刀,一时竟不知有多少人马冲杀而下!
“走!”贺紫薰当机立断,指挥众捕快向原路返回,不料众人一转身,却见后路上亦有一支人马包抄而来,已与山上敌人形成合围之势!
眼见难以走脱,众捕快迅速拔剑在手,背贴背靠拢,贺紫荆凝重的道:“师姐,我们中计了,现在怎么办。”
贺紫薰望着四下不断逼近的敌人,知晓如若强行突围生机渺茫,一跺脚,高声道:“你们是哪一路人马?请领头人与我说话!”
话音落下,前方人群后,一道人影飞跃而出,来到贺紫薰面前一丈左右,却是一名面容妖异的年轻男子。那男子先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贺紫薰与贺紫荆半晌,表情如同在欣赏两件珍世玩物一般,随即开口道:“不错,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尤其是大美人,简直堪称尤物!”
贺紫薰不料来人开口竟提及这种事情,俏脸一绷,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为何要埋伏我们?”
那人笑道:“在下快活林玉千机,摧花药王首徒,奉家父之命在此请贺捕头与墨少侠往林中作客。”
贺紫荆在一旁小声道:“听他言语,好像是想生擒我们,师姐,要拼吗?”
墨天痕亦声道:“快活林之人残忍好淫,如若落到他们手中,还不知会怎样对待我们。”
贺紫薰心道:“无论如何,先探探口风,再不济,拖延时间也好。”于是对玉千机道:“你们这阵仗,是来请我们『作客』的?看来玉公子也无甚诚意。”
玉千机道:“我们如此兴师动众,为何会毫无诚意?还请贺捕头乖乖就范,也免得刀兵相向,如若伤了玉体,回林中玩耍时也不痛快,不是吗?”
“玩耍?”贺紫薰看向四周,那些壮汉脸上表情无不贪婪急色,恨不得立刻就把她与贺紫荆剥光一般,顿时明白玉千机所说“玩耍”是何意义,当即怒道:“想要辱我,门都没有!缉罪阁众捕快听令,我们杀出去!”说罢挥鞭执剑,率先攻向玉千机!
玉千机早防着贺紫薰会突然发难,正欲躲过,却忽感一股锋锐之气从贺紫薰身后传来,竟是墨天痕八舞剑招后发先至,转眼已越过贺紫薰,直取他面门!
“好小子!”玉千机不料墨天痕剑招竟有如斯威力,大喝一声,发足全力向后飘移腾挪,不料墨天痕剑锋竟如灵蛇般尾随而至,逼的他一路退至快活林人群之前!眼见无路可退,玉千机足下猛然再发力,一个空翻跃至人墙之外,而方才他身后人群不及闪躲,当先两人竟墨天痕被一剑洞穿,而墨武春秋洞穿了两人之后,剑意、剑气皆不止歇,又将第三人凌空射穿!
墨天痕一剑击穿三人,鲜血四散迸开,惊的周围之人如见鬼神,不住后退,而他面容怒火盛燃,甩开剑上的残破尸首,望向玉千机,二话不说,再度攻上!
场中贺紫薰见墨天痕一剑立威,破开缺口,顿时欣喜不已,忙令道:“大家跟上小墨!”
玉千机被他连番抢攻,亦是心中生怒,吼道:“还愣着作甚!这小子交我,你们给我围上去!”一旁快活林成员得令,亦纷纷挺枪举刀,朝众人猛攻而去,众捕快亦奋力举刀反抗,怎奈以寡敌众,一小会功夫,便又被围住,有几人抵敌不住,被长枪乱剑捅的血肉模糊,命丧当场!
墨天痕缠住玉千机,对贺紫薰吼道:“薰儿!带他们走!我来断后!”
贺紫薰一听,又想到那日醉花楼中墨天痕主动请缨断后,瞬间鼻头一酸,眼中泪花翻涌,心中悲道:“呆子!每次都这么作贱自己吗!”但她亦知如若无人断后,她们今日一个也别想走掉,于是强忍着抹去眼泪,挥鞭逼开几名攻上的敌人,当先开路,带领众捕快往来时的方向杀去。
玉千机见众捕快正在突围,也吼道:“杀!除了那两个女捕,其他都给我杀了!”
缉罪阁捕快只不到十五人,而快活林此来足有五十余人,且个个悍勇非常,不出片刻,几名队尾的捕快便难以招架,被乱刃剁成碎肉,充当突围尖刀的贺紫薰亦遇上层层拦阻,连冲几次都被乱枪逼回,难有寸进,眼见身边同僚一个接着一个惨死敌人刀下,她芳心一颤,吼道:“小墨!我们不成了!你快走!”
墨天痕正与玉千机你来我往,斗的难解难分,忽听贺紫薰悲鸣,稍一分神,玉千机一掌已扑面而来!墨天痕急忙横剑相挡,只听“砰”的一声,仓促接招的墨天痕难敌玉千机雄力,接连倒退数步,却正好来到快活林的包围圈外!
见身后便是敌手的人墙,墨天痕索性转身挥剑,八舞剑意再起,银芒如弦月当空,一刃横斩!最外一排人猝不及防,身躯顿时拦腰断成两截!然而墨天痕一心解众捕快之围,却让背后空门打开!玉千机又怎会错失如此良机,踏步一掌,正中墨天痕后心!
空门被袭,墨天痕顿时口喷血箭,向前踉跄数步,却借着这一掌之势,再度挥剑斩倒前方两人,终是杀回包围圈中!
贺紫薰惊见面前人墙撕裂,墨天痕浑身是血的冲杀进来,忙挥鞭赶开意图偷袭他的敌人,抢到他身边,泪水再也止不住,哭喊道:“你傻了吗!都已经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墨天痕只觉胸中又是一口血意上涌,一咬牙,竟生生咽了回去,摇头说道:“我绝不会弃你不顾,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这是,玉千机亦走入人墙,笑道:“二位何必这么悲观?在下本就没将二位置于死地的念头,乖乖就范也可少受刀兵之苦。”
“快活林人为非作歹,我在鸿鸾便见识过了,你又何必在这惺惺作态?”墨天痕一抹嘴角血珠,剑势再起,怒道:“墨天痕绝不会屈服于奸宄之徒!”一声“绝不屈服!”,唤醒众捕快心中残存斗志,亦唤起墨天痕胸中浩然正气,墨狂剑意再现之刻,竟是终式“剑罚百世罪”紧跟初式“剑断妖邪路”连续而出!
断邪之招,坚挺无铸,罚罪之剑,正气炽烈,墨天痕八舞两式连环,一时间剑气剑意排山倒海,冲向玉千机!玉千机不料墨天痕还有此强猛之招,只觉眼前剑式气势无匹,自己万难抵挡,连忙抽身急退!而一旁快活林兵士躲闪不及,纷纷中招,霎时皮开肉绽,兵摧骨断!
墨天痕一击得手之后,随即春秋再起锋火,“剑御千秋风”紧接“剑扫长空焰”,呼啸狂风助长咆哮烈炎,一式焚天!数十名快活林之人惨遭狂火焚身,发出阵阵凄惨号叫,随之化为块块焦炭!
玉千机见墨天痕竟有如此武艺,原先自信而蔑视的神情早就一扫而空,腹诽道:“这可要命了,呼延逆心这天杀的,为何不告诉我这小子这般生猛!”
墨天痕一番急招连环,精神消耗剧烈,真气亦难以为继,不禁以剑拄地粗喘起来,方才他一顿怒招,干掉近半数敌人,但缉罪阁捕快亦有死伤,人数上仍有劣势,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挣扎着再度挺起腰板,回头望去,缉罪阁捕快们除去贺紫薰、贺紫荆外,仅余五人,且几乎人人带伤,情势仍不容乐观。
墨天痕方才两招太过震撼,围杀的快活林之人见到同伴死时惨状,不由心里发毛,攻势也随之一缓,众捕快终有一丝喘息机会,纷纷向墨天痕靠拢而来。
贺紫薰得暇,见墨天痕满头大汗,胸膛剧烈起伏,却紧握墨剑,昂首傲立,不由想到当日醉花楼大战时,男儿也是这般英雄姿态,芳心不由泛起倾慕之情:一生得此男儿相伴,纵死,又有何妨!
玉千机看着墨天痕坚毅不屈的面孔,心中也是一阵打突,嘶吼道:“快上!
别让他们有喘息的时间!”快活林众人虽是畏惧,却也不敢不听命令,只得硬着头皮再度攻上,而众捕快虽有伤在身,但因墨天痕方才大展神威,使得众人斗志高昂,更添悍勇之意,一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与快活林众人杀作一团!
“小墨,我与紫荆缠住他,你先去对付那些杂兵!”贺紫薰突然道。
“不成,那人武功远高于你,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墨天痕当即驳道,他自知若论根基,自己与千机仍有不小差距,全靠八舞剑意弥平,贺紫薰与贺紫荆的武艺虽在众捕快当中最高,但连自己都尚且不如,又如何敌得过玉千机?
“不要婆婆妈妈的!”贺紫薰突然提高音量,怒瞪着墨天痕道:“大家的命就在你的手里,若不这么做,大家都要完蛋!”说罢,也不等墨天痕反驳,便挥鞭攻向玉千机!一旁贺紫荆也深深看了墨天痕一眼,却未再说话,直接仗剑跟上贺紫薰步伐,与她形成左右夹攻之势!
“哎——!”墨天痕一声长叹,自知贺紫薰说的在理,只得强压担忧之情,回首再出八舞之招!众捕快得墨天痕专心救援,压力大减,以寡敌众之下,竟不再一味御守,反而开始还击!
玉千机自然看出贺紫薰盘算,一边接招,一边怒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拦住我?”
贺紫薰冷冷道:“不妨一试!”鞭舞如蛟,罩住玉千机!一旁贺紫荆也不甘示弱,长剑连番抢攻,配合贺紫薰长鞭远程袭扰,玉千机竟一时进退不得!
墨天痕心中牵挂贺紫薰安危,出招毫无保留,墨剑每次挥动,必染鲜血,杀的快活林兵众越来越怕,使得原本以少敌多之局,竟逐渐变成了人少一方渐占上风!而不远处,玉千机慢慢适应两女合攻,亦开始步步转守为攻!不多时,近身而战的贺紫荆便被玉千机窥中空门,一掌直落她前胸,将她拍出一丈之外,顿时血染衣袍!贺紫薰见状,手腕一抖,长鞭辫梢似剑一般凌空直刺玉千机面门!却见玉千机不慌不忙,伸出两指,竟正好钳住那疾刺而来的辫梢,随即露出嘲弄般的笑容抓住辫梢,也是手腕一抖,贺紫薰只感一股柔劲牵引,竟控制不住自己脚步,踉踉跄跄的朝玉千机怀中撞去!
“不好!”贺紫薰心中暗叫,忙松开鞭柄,欲往后退拉开距离,不料下一刻玉千机已欺上,一拳向她小腹打来!贺紫薰心中一惊,闪避不及,毫无阻拦的被那一拳轰中,顿时闷哼一声,血雾狂喷,向后飞出数尺,跪倒在地!
就在二女不支溃败同时,贺紫薰只听背后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琴弦响动,仍在溢血的嘴角竟顿时浮出一丝自信的笑容,道:“你们完了!”
玉千机不料她竟如此自信,循声望去,却见属下军兵早已剩不足十人,正惊恐的望向那玄衣墨剑,宛如鬼神的少年,而墨天痕剑锋向天,无形剑意凝成有形之琴,正在弹拨一曲——大音希声!
道门至极之声,墨家惊世剑意,玄奥之招相辅相成,奏出撼世神音,化为耀天白芒,分袭最后之敌!白芒过处,仅剩的快活林军兵难抵雄力冲击,瞬时筋摧骨折,命丧黄泉!玉千机根基虽厚,也抵挡的十分艰难,白芒过后,他足下已陷地一尺,双袖前胸衣物亦残破不堪,狼狈至极。
“小墨!趁现在!”人数劣势已然不存,贺紫薰当机立断,挣扎起身,上前扶起正在呕血的贺紫荆,对墨天痕道:“快走!”
墨天痕与众捕快应声往来时方向冲去,却见玉千机咬牙切齿的伫在路中,恨恨道:“想走?你们今天一个也走……”话未说完,贺紫薰已抬手扬鞭,向他抽去!玉千机方才一挡大音希声,已然受创,不及反应,竟被那一鞭结结实实的抽中,原地翻了一跤,脸上顿时肿胀出一道紫红血痕。
“废话真多!”贺紫薰甩鞭回手,脚下却是好不停歇,架着贺紫荆往前走,墨天痕亦率众捕快跟上。
没过几步,两名女捕已来到犹自在地眼冒金星的玉千机附近,贺紫荆恼他待人屠戮多名同僚,还将自己打伤,一把挣开贺紫薰搀扶,踉跄来到玉千机身前,举剑便刺!
就在玉千机即将授首之时,一道磅礴掌气竟从一旁山道上猛然轰下,贺紫荆闪避不及,被那道掌气打的鲜血狂喷,倒飞三丈开外,在地上抽搐数下,便头一歪,竟是双眸圆瞪,死不瞑目!
见贺紫荆竟当场身亡,贺紫薰顿时惊的浑身一僵,贺紫荆乃是贺巽霆收养的七个孩子中最小一人,也是她们姐弟六人最疼爱的小妹,不料今日却在她眼前横死山中!
“紫……紫荆……”不可置信的神情,不可置信的事实,贺紫薰娇躯颤抖不止,落下滴滴悲痛之泪,不远处众捕快亦是停下脚步,震惊当场!
“还有高手!”墨天痕虽也惋惜贺紫荆香消玉殒,但深知此刻仍有大敌隐藏暗处,还不是哀痛的时候,紧握墨剑向那道掌力发来的山坡望去,只见一名黄衣人负手立于树梢之上,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缉罪阁众人而来!
“大家小心!”墨天痕话音刚落,却听身后接连传来捕快们的惨叫之声,暗道:“不好!”,一转头,却见一名身材妖娆,面容姣美妖艳的黄衣女子满身血渍,提着两颗表情惊恐头颅,正朝他盈盈浅笑,原先幸存的四名捕快早已身首异处!
如此骇人景象,又让他想起墨家灭门当晚,那血流满院,尸横遍地的惨像,顿时失了控制,发出一声凄厉尖啸,举剑便向那黄衣女子狠狠劈去!他这一剑势大力沉,却毫无章法,女子轻松躲过,随后飘转身形,翛然来到他身后,玉掌精准切中男儿后颈!
墨天痕之感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足下一软,跌跪在地,却仍拄着剑挣扎着站起,回首又是一剑横削!
“咦?”那黄衫女子颇觉奇怪,向后飘出数步,道:“真有意思,大椎穴受我一击,竟还有力还击?”
墨天痕此刻只觉脑中“嗡嗡”作响,站立不稳,眼中黄衫女子身影也似虚晃分裂一般,恨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这是小女玉兰姬,方才率兵截你的乃是犬子玉千机。”墨天痕话刚问完,便有一人揪着贺紫薰的衣襟,将她一路拖行至墨天痕面前,正是方才从山上发掌击毙贺紫荆,又疾速飘下的黄衣人!
“紫薰!”目睹所爱之人竟已经不省人事,墨天痕狂怒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墨少侠真是心急,我父亲还未回答完你的问题呢!”黄衫女子妖媚一笑,依偎到黄一男子身旁,道:“不过奴家对你很是喜欢,就由奴家来告诉你吧,我父亲便是快活林天主——玉天一!你熟悉的花千榭,正是我快活林首席护法,亦是玉天主首徒。”说罢,她又妖娆的舔了舔唇角,魅惑道:“怎么样,奴家回答的这么详细,可还称你心意?”玉天一似笑非笑道:“说来惭愧,犬子原本以为仅凭自己便能将少侠擒获,不想少侠竟然如此英勇,逼的我父女二人出手,这点,玉天一佩服!”
这时,原本狼狈躺在地上的玉千机也走到玉天一身旁,用阴冷的眼神盯住墨天痕,随后蹲下身去,解开贺紫薰的衣襟,将满是泥尘的肮脏之手攀上了昏迷女捕的高耸胸脯!
“放开她!”玉千机此举,顿时激的墨天痕暴跳而起,“剑破苍穹扉”凌空而出!
“好剑法。”玉天一看见墨天痕盛怒一招,不禁赞叹一声,却见他一手托举向天,一手胸前立掌,左腿弯曲独立,右腿盘挂在左膝之上,摆出一副极为怪异的姿势,口中突叱一声奇怪音调,墨天痕突觉眼前绿光飘闪,似有一尊怒目金刚拔地而起,身躯庞然伟岸,即便自己身处半空,亦需抬头仰望!
“这是什么奇怪招式!”不及他反应,玉天一姿势微变,那尊绿色金刚似有感应,当空一掌拍下!墨天痕猝不及防之下,被那金刚巨掌从半空按落,激起尘烟四散!尘埃落定,只见墨天痕竟被生生拍进地中半尺,口中朱红四溅!
墨天痕此刻只觉耳中嗡嗡作响,浑身如散架一般疼痛难忍,难以动弹,脑中亦是昏涨。但见玉兰姬袅袅婷婷地走到墨天痕的身边,俯身一看,佯装惊讶道:“呀,墨少侠竟然还未死,真是福大命大!”她之声线极是魅惑,但在墨天痕听来,不啻贯耳魔音,尖锐异常。
“我不能在此倒下……我不能落入贼人之手……紫薰……母亲……”残存的信念,仅存的斗志,却想不出希望所在,墨天痕紧握压在身下的墨武春秋,浑身却无一丝能站起的气力,视线亦渐渐模糊:“不行……至少救紫薰出去……”最后的意念,支撑他挣扎般缓缓撑起伤痕累累的身躯。玉兰姬饶有兴致地看着男儿艰难的一点点离开陷坑,歪头道:“乖乖躺着多好呢,何必再爬起来受罪?要是我失手打死你怎么办?林中可还有个小姑娘在等着你呢!”正在努力支起身躯的墨天痕顿时怔住:“小姑娘……难道是……梦颖!”然而不等他再有他想,玉兰姬便伸处纤指,在他后脑玉枕穴上重重一点!墨天痕瞬时眼前一黑,复又扑倒在地陷之中,彻底昏死过去!
玉兰姬打晕墨天痕,转头对玉天撒娇般笑着道:“爹爹,女儿对这小子喜欢的紧,你便赐给我好不好?”
玉天一允道:“当然可以,一会欲林祭我们玩他的女人,你就玩他便是。”
玉千机亦横抱着昏迷不醒的贺紫薰,眼中露出急色的淫光,见玉天一答应,也接着道:“父亲,这女捕身段真没地说,我们猎艳多年,都少有这般绝色,待会欲林祭我定要好好享用一番!”
玉兰姬打趣道:“哥哥,你不是向来只爱开苞的吗?这女捕头看来已被人喝了头汤,没想到你竟还有兴趣?”
玉千机惋惜道:“不是头汤的确可惜,但既然遇上如此绝色,又岂能因不是处子便草率错过?不过那个小的倒是个处子,只可惜没能活捉。”
玉天一瞪了玉千机一眼,道:“你还有脸说?若非你托大非要一人前来,为父又怎会为了救你将那小美女当场击毙?”
玉千机受了父亲责骂,委屈辩解道:“父亲,这可不能怪孩儿,呼延逆心让我们带人伏击,务必活捉这小子,却不告诉我们这小子竟如此厉害。而且,这小子功法好生诡异,好似能使出剑意!”
玉天一看了一眼昏迷在地的墨天痕,微微点头道:“的确是剑意,也真是难得。”随后又看向一双儿女道:“呼延逆心的布计并无问题,若开始我们三人便一同出手,也不会大费周章,只是这小子战力之高确实出乎意料,若非他为救那帮乌合之众拼命受伤,又耗费不少真气,为父恐怕也未必抓的住他。”
玉兰姬媚眼扫过墨天痕,玩味般笑道:“这样的男子既是英雄,也是傻蛋,但不管怎样,我都喜欢——因为采补起来,最是爽快!”
***********************************就在墨天痕与贺紫薰被擒之时,孟坪镇郊的另一处山林中,一支轻装军队正往山中行进,正是龙皇飞将千鎏影所率的麾下精锐飞龙营。在寒凝渊带领下,部队正往快活林本营而去。
走不多时,千鎏影观望四山坡,不禁哂道:“虽说这帮贼人暗自拥兵,却不通兵法,这儿既为进山要口,竟不设任何明岗暗哨。”
寒凝渊道:“此处离我探明地点尚有数里之遥,这帮贼众或许是因为兵力不足,所以收缩了防线,只把哨卡设在本营左近,故而这里不曾看到。”
千鎏影笑道:“倒是我小觑他们了,以此处地形,三千人若是集中防守,的确可挡数倍之敌。但若换我用兵,不妨在山后设下伏兵,居高临下,两面夹击,反可尽歼数倍之敌。”随后对身后副将道:“传令下去,谨慎前进,仔细观察四周山林动向,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以防敌人从山上偷袭!”
那副将领命而去,千鎏影亦是取下背上金弓,手拈三支精铁羽箭搭于弦上,这才向前走去。身后士兵得主将命令,也各取兵刃,刀出鞘,弩上弦,行军速度随之放缓。
晏饮霜急着追上墨天痕,忽见部队行进变慢,不解其意,快步来至队伍的最前,问寒凝渊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四处一个人影也无,为何会突起戒备?”
寒凝渊安抚她道:“这里已至快活林左近,千将军在防备有敌埋伏,我们孤军深入,大意不得。”晏饮霜虽是心急,但知千鎏影此举稳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乖乖退至一边。
又行片刻,千鎏影突然停下脚步,示意部队驻足,向四周山顶仔细地望了几眼,唤过副官道:“传令下去,神眼阵。”那副将一听,赶忙登高挥旗,飞龙营人马阵型倏变,以千鎏影为中心,刀步兵持盾在山谷之中围成细长的椭圆外阵,弓弩手在中结成圆阵,标枪手、长矛手与另一部分刀盾兵则在外阵与内阵之间的空隙中穿插而立,每三名射手或投手身边,都保证有两名刀盾兵在侧。
不足半刻时间,飞龙营已结阵完成,几名亲兵推来将台(注4)。千鎏影取过令旗,登上将台,向面前一挥,却是指向来时方向。晏饮霜一见,心中大惊,说道:“为何回撤!”忙上前欲寻千鎏影问明缘由,却被一众亲卫拦住,不得寸进,只得高声叫道:“千将军!我们不是往快活林去吗?为何要后撤?”
千鎏影低头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本将军决策,还需与你解释?晏姑娘,你是破例随寒家老二一同前来,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一旁寒凝渊亦对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再问。晏饮霜无奈,只得跟随阵型一同缓缓后撤,却一直回首望向山中,秀目中满是担忧。
然而飞龙营后退不足数丈距离,两边山头上突然杀喊四起,一时间从山后窜出无数人马,居高临下向飞龙营阵型发起冲锋!
千鎏影看着漫山遍野冲杀而下的敌人,脸上虽充满自信,仍是严肃吩咐道:“令旗指挥变跑步传令!弓弩手、标枪手看我号令,刀步兵随时准备补位,全营不要原地作战,边打边退,莫要让敌人形成包围!”说罢,把手中令旗一丢,喝到:“盾手结阵!”一旁将台上的亲兵听令,高举手中曜铁轻盾,将千鎏影围的密不透风,只在四周留下观察小口,方便他纵览战局。
晏饮霜见此阵势方才明白,原来千鎏影早一步看出两旁山后设有伏兵,故而提前结阵,向后退去,引伏兵主动现身!
借助冲势,山上伏兵很快便杀至山脚附近,这时,只见神眼阵正中,盾阵倏开,千鎏影金弓弦满如月,铁箭连珠齐发,正是破霞箭气——一气破云芒!
破云之箭,驭风劲射,带起万丈璀璨霞光!炫光过后,当先两排山上伏兵竟尽遭神箭穿脑,血溢四野!而千鎏影这一箭方才射出,身旁盾手们立刻结阵,复又把他护在当中。
主将一箭,即是杀敌,亦是号令,霎时间,神眼阵中弓弩齐发,箭雨又射翻一排敌人!但自上而下毕竟快速,仍有不少敌人越过箭雨,向神眼外阵冲来!这时,只见阵中又起霞光万千,缤纷光彩中,千鎏影第二箭又至!最前排之敌首当其冲,竟被成片射倒!而中阵标枪手得此箭号令,亦向阵外掷出雉尾飞枪,这种枪短小轻便,枪尾粘裹雉毛以增添稳定,在锦朝军中广泛使用,此时投出,仿如人林中惊起无数飞鸟,这些“鸟儿”牙尖嘴利,顿时又放倒一排敌人。
一轮远攻结束,冲下山的敌手至少死伤两百余人,但来犯者的弓弩手亦已行进到位,他们居高临下,射程更足,正欲借助地利给与还击,不料刚一站定,却遭一轮箭雨扫过,顿时人数十不存二!原来,飞龙营弓强弩劲,射程极远且精度不俗,锦朝军队与四面之敌作战多年,从不曾让出一寸国土,三军用命固然是其根本原因,但其特有的强弓劲弩亦在其中发挥不小的作用。
但来犯者人数毕竟远高于飞龙营,前排弓手方才倒下,又有三排补上,朝山下乱射而来,更有几名箭法准的弓手瞄上了千鎏影所在盾阵,开弓便射!此时,山下刀盾兵纷纷举盾护住远程兵种,山上箭矢如雨落下,却难贯穿这些轻薄黑亮的铁盾,至多能在盾上留下些许细微的划痕,偶尔有箭矢穿过盾阵缝隙而入,却又难破开飞龙营将士所穿的曜铁轻甲,而千鎏影身边亲兵所持之盾虽看似与普通刀盾兵所持盾牌一般无二,但却更为坚固,箭矢射中其上,竟是纷纷弹开,连痕迹亦难留下。
借盾甲之利,来犯弓手一轮射完,飞龙营军士非但无一身亡,竟连负伤都不曾有,趁山上弓手取箭搭弦的功夫复又打开盾阵,掷出漫天枪矛,弩箭齐射!千鎏影身边盾阵亦再度打开,一箭披霞载云,沿山而上,箭头所经之处,不论人、甲、树、石,皆遭洞穿!
破霞箭气——一箭惊神!
然而就在那枝神箭到达山顶,再无目标,即将冲上天际之刻,一抹红色身影陡然显现,伸出两指拈花般夹住箭杆,竟毫不费力的止住此箭去势,将它从半空中扯下!随即,那人亦从身后取出一副长弓,将截来的箭枝扣于弦上,竟向千鎏影疾射而来!
这一箭携风雷之势,迅疾猛烈,千鎏影在盾阵中看的真切,心知遇上高手,忙叫道:“散开!”然而话音未落,那一箭已射在曜铁盾阵之上,只听一阵急促刺耳的金属摩擦之声过后,那已挡下无数箭矢的曜铁轻盾竟遭洞穿!而那枝铁箭去势未歇,又将持盾亲兵穿胸而过,直没入其脚下将台之中!
晏饮霜亦在阵中挽弓而射,突见山坡上那道艳红身影,惊道:“花千榭!”
山上那人红衣飘飘,风姿妖娆,不是花千榭又是谁!
千鎏影见那名被射倒的亲兵胸口破开碗大空洞,血流如注,显然已然是救不活,不禁啐了一口,道:“奶奶的,有两下子!”一抬头,只见花千榭已至半山腰处,再度张弓扣弦,一箭劲射而来!千鎏影见这一箭速度如飞,知晓叫喊已来不及,急忙扣弦张弓,一箭怒射!
弓若明月圆缺之变,箭带战火延烧之威,正是破霞箭气——战火一一气动云芒!两支羽箭相向而行,去势飞快,不及眨眼,箭尖已在半空相撞,顿时火花漫天,碎铁激飞!然而花千榭虽射术精湛,千鎏影却是百练成雄,更兼家传“破霞箭气”傍身,弓术已臻化境,射遍南疆西域罕逢敌手,两箭相会不久,花千榭所射之箭便难抵千鎏影神箭冲击,寸寸崩碎!而千鎏影神箭去势不止,扔向花千榭激射而去!
花千榭见势不妙,身形飘转,险险躲过追命一箭,却被射中了浮在半空的群摆,顿时只听“撕拉”一声,那裙摆凌空被射成两截,断开那截随风飘去,而那支破霞神箭在贯穿他身后一名无辜兵士后,只留下一处骇人箭眼,箭身已直没山体之中,难测贯入深浅!
不及赞叹,神眼阵中霞光再起,千鎏影神箭又至!花千榭赶忙拉弓应对,两箭再次凌空相撞,结果依然是——花千榭败!
“龙皇飞将,果然名不虚传!”花千榭竭尽全力,方才避开千鎏影此箭,心思电闪:“若再被追身而射,恐怕就要交待在此了,不如先强占先机!”脑有所想,花千榭当机立断,脚蹬柄,袖拉弦,弓满如鱼,箭去似鹰,直取千鎏影!
见花千榭再使强招,千鎏影高叫了声:“好贼子,吃我这箭!”随即连抽两箭,一箭在手,一箭上弦,刹那间,弦上之箭霞光缭绕,手中之箭云雾氤氲,不世箭术连珠再出!
烟霞一气·云芒动天!
二人尽使平生所学,远射互攻,两枚箭矢再度于半空相会,一时间如星辰对撞,声震长空,惊起硝烟漫布!
硝烟之中,两箭角力却在顷刻间结束,一枝带光羽箭击碎相撞之箭,穿过层层碎木,从硝烟迷雾中钻出,直取花千榭!花千榭猝不及防,只得举弓打来,欲把此箭拨开,不料那一箭强猛至极,即便是穿越阻击而来,仍有不凡力道,只从侧面一触,竟将他格挡之弓震的粉碎!但也托此弓之福,烟霞之箭偏离稍许,堪堪擦过他的鬓角,直钉地下!
方脱险境,未及喘歇,花千榭便又闻箭矢划空之声,正是千鎏影手中云芒之箭穿越硝烟沙尘,向他面门劲射而来,已是近在咫尺!花千榭避无可避,红袍八袖急舞,层层叠叠挡在身前,欲以铁袖一阻飞将夺命之箭!然而往日在他手中坚硬如铁,堪比利刃的八条红袖,在千鎏影神箭之前,竟难堪雄力,被撕扯内陷,一瞬尽破!花千榭惊惶之下,忙下腰一躲,云芒之箭擦过他的额头,再度没入山体之中,却在他额上留下一道殷红血印!
三箭皆遭惨败,花千榭再无胆与千鎏影对拼,转而向山上奔去,而就在二人对箭同时,山上快活林兵士阻碍大减,已冲到军阵之前!
千鎏影看了眼仓皇而逃的花千榭,有看了眼阵前战局,不甘心的“嘁”了一声,转而继续抽箭搭弓,每一射都能取数条性命,不出一会,原本已与外阵厮杀在一起的敌人便被屠戮殆尽!
待到千鎏影肃清阵前之敌,再寻花千榭身影时,却见花千榭已逃到山顶处,一跃翻至山后,不再露面。千鎏影嘴一咧,自言自语道:“躲?躲的掉吗!”随后再从身边壶中取出一箭,却瞄向山顶地面,只听“绷”的一声,指松弦响,箭裂长空!
破霞箭气——神光一色裂云芒!
箭挟神光云色,缤纷炫目,如电般穿过冲杀而下的兵士疾飞向上,一举轰上山顶土坡!随即,山顶之上一声轰然响彻,尘土漫天,飞沙爆起,坚石碎裂纷纷滚落,山上士兵顿觉一阵地动山摇,站立不住,皆惊骇莫名,有大胆者回头望去时,只见长空之上,一道极光远飞,而山顶斜坡竟被方才那箭轰缺了一角,崩出一道一人多宽的半圆形缺口!
神威一箭崩山碎石,快活林军兵深受震撼,纷纷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继续进攻,飞龙营众人则是欢呼雷霆,士气大震!
千鎏影一箭立威,收弓远眺,发现山顶之后仍有人不断冒出,露出不屑神情轻啐了一口道:“算你命大。”随后传令道:“命令部队,继续后撤!”
而在山顶被轰出的缺口附近,花千榭惊魂未定的躺在山坡之上,额上冷汗直流,粗气直喘,心中亦是惊骇万分:“这神将好生厉害!即便天主在此也未必能讨到好处!绝不可正面与之对敌!”
这时,一旁领导预备队的队长谏议道:“花护法,这么打下去我们的损耗太大,不是办法。”
花千榭这才冷静下来,忖道:“此战最佳战果,是全歼飞龙营杀鸡儆猴,让锦朝统治者不敢轻举妄动,但这样打下去万一战损过大,届时锦朝若来复仇,兵力势必不足,反而不妙也。”于是道:“传令下去,各队暂时不要进入对方弩箭射程,在山上快速行进包抄,先将敌人围住再说。还有,叮嘱他们各自散开,不要挤在一起,迂回时多寻树木山石当作掩体,不要被当了活靶子。”
两军厮杀多时,山坡上已不知留下不少快活林兵士尸首,千鎏影指挥飞龙营且战且退,却见敌人不再顺坡冲锋,而是远远游离在弓弩射程之外飞速奔跑,不禁轻哂道:“想迂回包抄?晚了!”随即令道:“入洞!卧龙!”
传令官飞速奔跑于阵中,将这四字告知诸军,晏饮霜这才发现,飞龙营阵型已退至一处天然岩洞洞口,那岩洞约莫有两人多高,内中广阔可纳数百人,乃是方才他们在来的路上所经过的一处地方,当时千鎏影还特意下令停止前进,并到洞中走了一圈,那时自己心中急切,倒也没想太多,现在联系起之前千鎏影种种举动,方才明白,原来他早已为自己留好退路,所以当敌人伏兵出现之时,才会下令全军后撤。
晏饮霜回想之时,神眼阵已直竖入洞,进至一半,中阵弓弩手皆跳下小车往里跑去,站定位置后严阵以待,而同车刀盾兵则推车站在原地排成两排。后续远程部队各自从小车的间隙中有条不紊的穿过往洞内走去,毫无拥挤推搡,刀盾兵则从洞墙两边的间隙中向洞外而去。待到队尾刀盾兵全数进入洞中,推车的兵士便把小车横排成一线封住洞口,然后跳上车中将铁盾架于车弦之上,形成一道简易的防御阵线,其余刀盾兵亦向前顶上,与车上刀盾兵连成一片——铁盾成排,如龙卧于野,正是“卧龙”之阵!
这石洞洞口四周尽是嶙峋坚石且并无其他出口,且洞中地面乃是一道斜坡,弓弩手、标枪手进入之后,正好可以落差站位,便于射击,乃是一处极佳的防御场所。但晏饮霜仍是担心不已,飞龙营出发时只带了五日口粮,如今已只够坚持到明日中午,若洞外敌人围而不攻,只怕不出三日便会军心溃散,不攻自破,但反观洞外,快活林之人已将洞口围的水泄不通,强行突围无异于自寻死路。
“千将军退守洞中固然能集中兵力,倚险坚守,但对花千榭而言,亦可集中兵力,一点突破,更可分兵袭扰,依靠兵力优势不断消磨我方精神与战力,眼下形式对我们极为不利。”晏饮霜本就心急,却也无可奈何,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寒凝渊与千鎏影,只见他神色如常,毫无压力,不禁奇道:“这二人却是为何如此自信?莫非他们已有破敌之法?”
正怀疑间,洞外快活林之人正从洞口两侧不断探头向洞内射箭袭扰,亦有不少兵士举着临时砍伐树木制成的简易盾牌向洞中杀来,但因地形限制,人数与之前在山上之时已无法相比。
千鎏影唤过副将问道:“箭枝标枪还有多少?”那副将答道:“回将军,我们这次准备的充足,现下每人仍有留有一百矢以上。”千鎏影点头道:“好,传令下去,接下来几波攻击将会是佯攻,分出一半弓弩手与标枪手休息。”那副将得令而去。
果然不出千鎏影所料,来犯之敌刚遭遇一轮射击遍匆匆退去,接着又有另一股敌人交替接近,同样未过两轮齐射便又退去。如此往复四五次,花千榭见飞龙营射出箭矢之量远不及之前密集,忖道:“之前在山上所看,他们所余箭矢应还有许多剩余,为何却不肯射出?莫非是看穿了我以佯攻消耗箭矢的计策?嗯……但现在下令强攻,战损必然更大,他们孤军一支,又无运输补给,想来粮草不日便会耗尽,我可只围不攻,并派人日夜袭扰,待他阵脚自乱,便可兵不血刃,取胜而回。”主意打定,花千榭传令部队留一半驻守在洞口,另一半原地修整,给养自有人会从快活林送来,他完全不必担心。
千鎏影亦在洞中观察快活林军动向,心中却盘算道:“这统领之人倒是有几分见识,知晓人数数倍于我,倒也不急一口把我吃掉。嗯……不过这样反而对我有利。”想到这里,千鎏影竟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将台上,对副将道:“传令下去,最外盾兵每三个时辰一换,大家可以先休息休息,养精蓄锐了,但洞口一定要保证每时每刻都有又人警戒。”
那副将得令而去,一旁副将道:“将军,这洞口狭小,若敌人用火攻……”
千鎏影吊儿郎当的斜靠在将台上,转头玩味般看了那副将一眼,拍了拍手中金弓,轻蔑道:“火攻?先问过我的龙耀飞弓吧。”
主将看似心情颇佳,晏饮霜却是如坐针毡,她此次随行是为救人,本以为千鎏影前几日急行军可以追上墨天痕步伐,如今遇伏不说,还被迫退守山洞,境遇岌岌可危,偏偏自己却毫无办法,望着洞外那数不清的敌人,她不禁泄气的往地上一坐,抚着染血的锦绣,暗自决心道:“如若真兵败在此,我便先假意投降,随花千榭去快活林中,再伺机救出天痕!”
在阵阵女子淫糜地叫喊声中,墨天痕幽幽转醒,只觉后脑头痛欲裂。他努力调息片刻,又甩了甩脑袋让自己略微清醒一些,却发现自己竟是绳索缠身,被绑在一桩石柱之上动弹不得,而下半身的衣物早已不见踪影,肉棒卵袋悉数裸露在外。
“这帮贼人,是想辱我吗!”看见自己这般模样,墨天痕怒火上窜,顿时清醒不少,想要运使内力挣开这绳索,却发觉自己阴脉中真气已所剩无多,若要回复完全,恐怕还需数刻时间。这时,那魅人心魄的女子叫喊又接连传来,墨天痕心神一震,陡然察觉不对,抬头望去,只见眼前竟是一座宽敞的宫殿,自己正伸处大殿中心,正对着一道雕刻着赤裸神女的镀金木门,而在他四周摆满了刻有各式春宫浮雕的石床,石床之上,正不少美貌女子赤体着性感美貌的胴体,搔首弄姿,毫无廉耻的与身上男子激情交媾!
眼前场面之淫乱,是墨天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他虽偷窥过他人做爱,自己也不再是处男之身,但数十人汇聚一堂群体交欢,其刺激仍给他身心带来莫大冲击!然而他现下心悬薛梦颖与贺紫薰,生怕她们就在那群女子之中,心中忐忑不安的认真扫过正在交欢的人群,却并未见到二女身影,这才稍有放心,低头轻舒了口气。
这一低头,墨天痕却见自己身下原本软垂的肉棒受满堂春意影响,不知不觉中竟已抬头起立!
这时,墨天痕耳边传来了一道妖娆女声:“哟,这就硬了?看来我的『小英雄』也是个性情中人。”
墨天痕被这骚浪的声调激的一个激灵,转头望去,却是玉兰姬。她此刻已换上一身薄而透明的鹅黄轻纱,内中一丝不挂,曼妙丰满的胴体若隐若现,两颗微黑的乳首正高高挺立,眼中媚波横流,正盯着墨天痕胯下贲起的阳物。
墨天痕被她盯的发毛,怒问道:“你想对我做什么?紫薰与梦颖呢!你们把她们怎样了!”
玉兰姬嫣然笑道:“何必着急呢,我把你绑于此处,便是想邀你共赴人间极乐——”她语调一变,美目忽闪,对墨天痕媚声道:“你知道吗?这极乐,视、听、触结合一处,才能把身心打开,体会到常人所不能尝的美妙滋味!不信,你看……”说罢,她竟俯下身去,用红唇含住墨天痕挺立的肉棒,贪婪吮吸起来。
墨天痕虽经人事,却不曾受人口舌侍奉过,只觉得玉兰姬小嘴湿滑紧凑,吸力不凡,虽与贺紫薰的花径触感有所不同,却也舒适非常,但他亦心思洞明,知晓此情此景,绝不允他安然享乐!于是疾言厉色道:“你想做什么?用美色使我屈服吗?做梦!”
玉兰姬停下口舌,纤指却不离墨天痕肉棒,一手套弄抚摸茎身,一手按弄龟头马眼,仰头妩媚道:“别急,只管享受触感,不过千万别闭眼睛,因为——”
话音未落,那两扇雕刻赤裸神女的木门翛然打开,一副惊人画面瞬间映入墨天痕眼帘,让他瞳孔骤缩!
大开的门后,一丝不挂的贺紫薰被粗绳五花大绑,被玉千机牵着,向殿中走来,她温婉柔和的俏脸上满是屈辱神色,胸前一对美乳被勒的鼓胀挺立,显得更为豪硕诱人,引的殿中正在埋头交媾的男子们纷纷抬头投来贪婪而淫邪的目光欣赏起她高挑纤细,火辣非常的完美玉体,不时发出阵阵赞叹,而他们身下的女子因为抽插骤停而纷纷抱怨起来,令原本就不甚安静的大殿中又多了几分躁动。
“紫薰!”乍见恋人竟被这般对待,墨天痕怒火急涌,野蛮的挣扎起来,阴脉真元却难以致用,未能挣开绳索分毫。
贺紫薰听这一声悲愤喊叫,也注意到了被绑在场中,正“享受”玉兰姬口舌侍奉的墨天痕,顿时羞的撇过脸去,无颜再见他。而玉千机见此情景得意一笑,顿时牵动先前脸上被贺紫薰抽肿的伤痕,不禁又咧了咧嘴,这才用力拉扯几下捆绑着贺紫薰的粗绳,强拉着她向墨天痕走来。
就在这时,贺紫薰身后,一道熟悉的脆音,带着颤抖与疑问响起:“天痕哥哥?是天痕哥哥吗?”
墨天痕一听,神情顿时一滞,这声音的主人曾与他朝夕相处,生死相依,对他用情至深,不离不弃,他又如何会忘!
“梦……”不敢置信地叫喊尚未出口,墨天痕便见那金门之后,一名留着三撇黑白相间山羊胡的猥琐老者,正牵着一位娇小可爱的绝美少女跨入殿中,那少女梳着一头齐刘海配双平髻,一张圆圆小脸净白水嫩,甜美可人,双颊若淡桃半开,珍珠般的黑眸清澈见底,流盼似水,却带着惶恐与不安,不是梦颖,又会是谁?
二人朝思暮想,相互牵挂,不想竟在此地此景相遇,墨天痕见梦颖身上衣物完好,不禁关切叫道:“梦颖!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梦颖怯怯地看了药王一眼,对摇了摇头,却未曾说话。墨天痕急怒道:“你们有本事不要对两个女子动粗!够胆冲我来!”
药王与玉千机却是恍若未闻,缓步将二女带至墨天痕面前的两张空着的石床前。玉千机率先有所动作,狠狠扯过捆绑贺紫薰的粗绳,将她粗暴的按在石床之上,然后一手扯过那粗绳,迫的贺紫薰仰头面对墨天痕,另一手直插入女捕高耸的臀缝之间,糙指在她的一线洞天出来回抚拭,带着报复般的快感狠声道:“你方才抽我那鞭挺狠啊!从小到大,除了我父亲,没人敢打我的脸!”说着面目一狞,竟将中指突然捅入贺紫薰仍然干涩的蜜穴之中,疼的她顿时眉头紧锁,泪花溅溢,口中却不屈道:“哼!你也只不过是个只会欺负女人的窝囊废罢了!”
“还敢嘴硬!”玉千机想到贺紫薰那一鞭,就觉一口恶气难平,忙不迭脱下裤子,露出狰狞硬挺的肉棒,按住正竭力扭动挣扎的贺紫薰那丰腴挺翘的双股狠声道:“你给我一鞭,我就还你一万棒!”
“你住手!”“千儿,住手。”
突然两道声音响起,前者乃是急怒攻心的墨天痕狂吼而出,后者却是慢条斯理,威严自发,竟是快活林主玉天一缓缓走来!
玉千机不敢违逆父亲,只得不甘的剜了墨天痕一眼,从贺紫薰身后退开。玉兰姬见父亲前来,也舍了墨天痕的肉棒,依偎到他身边。
玉天一怜爱的对女儿道:“你只管享乐你的便是,过来干嘛啊?”玉兰姬一听,高兴的在玉天一颊上印下一吻,便又回到墨天痕胯下抓起肉棒津津有味的品咂起来。
墨天痕此刻却全无享受心情,眼中怒火狂喷,盯住玉天一一字一顿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玉天一低头微微一笑,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只缓缓道:“方才花护法,也就是你的老熟人花千榭传来消息,从西都奉命前来围剿我的龙皇飞将所部三百人已被我快活林三千兵勇逼入一处绝洞之中,你的朋友寒凝渊与晏饮霜也在其中。”
墨天痕只觉心脏都快停止跳动,难道不止梦颖与紫薰,连晏师姐正身陷危境吗!玉天一微笑地看着他,似是很满意他现在的神情,随后转身搂住梦颖香肩,柔声道:“小妹妹,你准备好了吗?”
这时,却见到药王脸上竟闪过了一丝不自在,支吾道:“天主……我们说好的。”
玉天一抬头冲药王笑道:“那是自然,药王慢用,本天主更喜欢长开了的女人。”随后走到玉千机旁边,满意地望着贺紫薰完美而娇媚的胴体,对玉千机说道:“稍安勿躁,是你的跑不掉。”玉千机连声称是,眼神却在贺紫薰娇躯上流连忘返。
而药王见玉天一走开,长舒了一口气,对梦应道:“我说过,会带你见他,现在信了吧?”
梦颖眼中已是眼泪汪汪,倔强道:“可你却把他绑着,还……还对他做……做那种事……”
药王怜爱的抚去梦颖眼中的泪水,盯着她的可爱圆脸片刻,突然神情一转,恶声道:“脱了衣服躺上去吧。”
梦颖惊道:“为什么要脱衣服!”联想到身边正在发生之事,她顿时明白了几分,脑袋连连摇晃道:“不成不成,我绝不要做那种事!”
一旁墨天痕也怒道:“老不修!她都已经够做你孙女!你想对她做什么!”
药王也不理墨天痕,盯着梦颖惊怕又胆怯的容颜,神情如痴一般的喃喃道:“不,她不是我孙女……她是紫嫣……”陌生之名一出口,药王神色陡变,大叫道:“她是我的紫嫣!”随后语气坚决的对已被吓坏的梦颖道:“快!脱了衣服躺上去!不然我就让你的天痕哥哥死在你面前!我的手段,应该不用再向你展示了吧!”
这是最后的威胁,也是对这天真少女来说最有用的威胁,梦颖听罢,顿时惊住,转头看向正在嘶吼咆哮的墨天痕,她知道他正为自己怒吼,关心着自己的安危,但此刻她脑中已是一片混乱,他说什么已听不大清,唯一知道的是,如若自己不按这老头的要求去做,这个她自小便深爱的男子便不会有活路!
“天痕哥哥,对不起……”少女无奈而无力的低语,却清晰的传入墨天痕耳中,令他顿时怔住,接着,他便眼睁睁地看着梦颖一件一件,慢慢褪去身上的衣衫!渐渐的,少女白净挺弹的娇嫩雪乳、匀称纤细的娇窄腰身、挺翘紧致的蜜桃粉臀、笔直修长的白嫩玉腿逐一呈现,墨天痕只觉得心如刀割,而药王却兴奋非常,早已先少女一步,裸露出丝毫不似老人的精壮身躯,迫不及待的对她说道:“请吧。”
梦颖初次裸露身躯便是在多人面前,心中羞愤难当,藕臂遮住三点要害,转头深深的忘了墨天痕一眼,在男儿紧张而关切的注视下,一步一步颤抖着走到那冰凉的石床之前,又深深喘息数次,忍不住再度转头看向墨天痕。
这一眼,满带决绝,却又有些许快慰。墨天痕清楚的看见少女脸上划过的泪痕,发疯似的挣扎嘶吼起来,却难以阻止心爱少女缓缓躺上那张石床!
“把手拿开!”药王冷冰冰对对含羞带怨的少女命令着。梦颖的秀眉哀婉凄楚,带着哽咽之声,缓缓的将遮挡私处的玉手拿开,那雪峰山顶两粒小小的粉红与两腿尽处那一片动人心魄的芳草园便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老淫贼眼前!
耳边是墨天痕已然嘶哑的吼叫,背后是石床冰冷坚硬的触感,下身秘处却传来一阵火烫的熨帖,梦颖只觉自己的两腿被粗暴的掰开,随后便是花径中一阵仿若被撕裂的剧痛,痛的她瑶鼻通红,晶泪横流!而这时,他听到了两名男子的声音,一者苍老,却倍感舒爽,仿佛数十年心愿一朝得偿,一者年轻,却已嘶哑,仿佛珍藏数十年的宝贝被人一朝打碎!
“我们也开动吧。”一旁玉天一冷冷的丢出一句,却令玉千机浑身火热,只见他迫不及待的将贺紫薰翻过身来,掰开她修长挺直的美腿,豪不理会她仿若刀锋般的凌厉眼神与不断晃扭的竭力挣扎,硬挺的肉棒找准那桃源入口,向其中狠狠进发,一杆触底!
第十一章《欲林天启-1》。
欲望,是人的本能,天性的需求,但它似乎无穷无尽,引的无数人对它趋之 若鹜,去追逐,去发掘,去心甘情愿的沉浸在那令人难以自拔的漩涡当中,享受 着身与心的愉悦。
然而,并不是所有欲望的满足都伴随着舒畅。
快活林偌大的殿堂内,肉欲横流的群体交媾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赤身裸体 的男女们正用尽各种花样姿势,在孜孜不倦的交合着,场面淫糜却又令人性欲勃 发。在那些不绝于耳的水声、抽插声,以及男性沉闷的嘶吼声、女子旖旎的艳调 声中,却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尖厉嘶哑之声正在响彻,而一旁男女恍无所觉,仍旧 忘我的体会着人间极乐。
大殿中央,那道声音的发源处,一根粗黑的石柱,绑住了一名下身赤裸、正 竭力嘶吼的少年,他的身下,一名妖艳丰腴的女子身披鹅黄轻纱正捧住他的双腿, 吸吮着他那鼓胀硬挺的阳具,神情销魂不已,似是在品尝世间绝味一般,而那少 年双目赤红,泪流满面,毫不在意身下美人的殷勤侍奉,死死盯住了就在眼前不 远处那两张石床上,正与男人交媾,或者说,正被大敌强奸淫辱的两名绝美女子 ——那是他深爱与深爱他的两名女子,却在同一时间,就在他的眼前,被方才交 战的敌手、以及采花无数的猥琐老者同时毁去了贞洁!更让他心碎的是,那名一 直以来深深眷恋着他、爱慕着她的少女,竟被那御女无数的无耻老头,夺去了她 最宝贵的处子红丸。
此刻的贺紫薰浑身被粗糙的草绳所缚,仰天躺在墨天痕身前左侧的石床之上, 纤细修长的双腿被打开成令人羞耻的姿势,正被玉牵机箍住她那只盈一握的纤美 蛮腰,使劲肏弄着她刚破瓜不久的粉嫩小穴,原本紧密闭合成一线的桃源洞口的 被玉牵机的肉棒粗暴撑开,被迫迎接着施暴者一下又一下无情的侵犯。在爱郎眼 前被人强暴毫无快感可言,性感女捕的花径中仍未分泌出润滑爱液,使得玉牵机 抽插时极为费力,每一次抽插都极是用力,撞的她乳峰摇曳,臀波激荡!而她杏 眸中写满不甘与不屈,更有仇恨的光芒,尖利而锋锐。
然而玉牵机此刻正在兴头,贺紫薰的眼神越是狠厉,他便越是兴奋,双手不 停的在火辣女捕硕大圆润的乳球、丰挺弹翘的雪臀、光滑平坦的小腹上游走,胯 下阳物更是用尽各种角度,不停在她的淫花秘径中穿梭游荡,体味着复仇快感!
而梦颖此刻与贺紫薰一样仰躺在墨天痕身前右侧的石床之上,不同的是她并 未被绳索所缚,如同一尊有着稀世容颜的白玉娃娃一般将娇小纤幼的赤裸娇躯呈 现在众人面前,娇挺圆润的白嫩乳丘,少女正在长开的轻盈蛮腰,雪白紧翘的浑 圆玉臀,无一不在展示着她尚未熟透却依旧动人心魄的美丽。但这样纯洁无暇的 少女之躯,身下却被一根御女无数的苍老肉棒不断挤开塞满,贯穿其中,如摇曳 浮萍一般,随着药王的不断挺动的节奏而无助的前后晃动。
她未经人事便遭此大厄,更是在心爱之人面前对他人主动献上贞操,心中早 已不知所措,大殿中的男女交合之声与墨天痕叫喊之声混杂交错,令她耳边嗡嗡 作响,脑中亦是空白一片,原本顾盼生姿的灵动星眸亦失去了往日的光辉,无神 的望向那雕满赤裸男女交媾图案的大殿吊顶,只有下身不断传来的撕裂疼痛与鼓 胀之感,还有那如被万箭攒射过一般疼痛难忍的芳心,正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她— —自己已非完璧。
「他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天痕哥哥正在看我……我 ……我却……」两条清泪悄无声息的分别从她圆润可爱的脸颊旁滑落,同样落下 的,还有她身下那从刚刚开苞的处子美穴中流出的凄艳落红,梦颖身痛,心更痛, 在这之后,她该如何面对自己最爱男子?。
在可怜少女伤心欲绝的同时,伏在她身上夺去她宝贵贞操的猥琐老人却满脸 陶醉的享用着她柔软白嫩的青春玉体,梦颖的处子蜜穴干涩而紧凑,牢牢箍住他 的粗壮肉棒,让他每一下抽插皆要花费不少气力,但他却不以为意,苍老粗糙的 手不时温柔的抚过她娇嫩的俏脸,如梦呓般轻呼着:「紫嫣!紫嫣!我们终于再 见面了……紫嫣……哦……很痛吧?乖,你先忍忍,若不是欲林祭有所要求,我 定先让你湿了再舒舒服服的破瓜,再忍一忍,过一会你就不痛了!这次……这次 再也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摧花药王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着,眼中却是如客栈那晚一样,满是柔情与迷 恋,硕大坚挺的肉屌在少女血流不止的破瓜蜜穴中不断进出着,接连使出他采花 多年所练就的高超技巧,时而用龟头轻触少女柔嫩的花芯缓琢慢揉、抵探蹭刮, 时而旋转肉棍反复搅弄她紧箍,时而又将肉棒尽根退出再粗暴的挺入她嫩穴的最 深处,直贯花芯。
自己的女人惨遭凌辱、破瓜,这是屈辱,更是耻辱,墨天痕恨极自己的无能, 落松遭袭之时,他只能仓皇逃窜搬救兵,最终家破人亡,正气坛被诬之时,他虽 有一战之力,却让梦颖为他而伤,醉花楼大战之际,他眼睁睁的看着两派人马自 相残杀,又遭屠戮,自己却以一敌三难抗花千榭,如今又是被贼人算计,两女就 在眼前惨遭淫辱,而他却被绑在那耻辱柱之上难动分毫,只能望着眼前那令他心 碎的场面,发出一声声无力而不甘的怒吼。
墨天痕心痛难遏,二女又何尝不是?贺紫薰正被狂喜中的玉牵机按在身下, 不停的被他那挺直的粗白肉棒,毫无怜惜的一下一下贯穿着她仍旧干涩的一线桃 源,以此报复之前战斗中的一鞭之仇。
贺紫薰本是心智坚强之人,但如此被辱,让她眼中泪花翻涌。玉牵机小人得 志,两手按住性感女捕那因绳索勒缠而更为豪硕丰挺的巨乳,肉棒抽送的同时欣 赏着她充满盛怒的小脸得意道:「之前战斗时看你们相互关心的模样,他应该是 你的小情郎吧?在情郎面前被肏的感觉怎么样?」说话间,腰胯挺动又用力了几 分,每下都重重杵在女捕娇嫩柔软的花芯之上。
望着身下娇娃倔强又屈辱的神色,玉牵机心中兴奋不已,使出多般御女技巧, 胯下肉棒左突右刺,时轻时重,时深时浅,变换着各种节奏与深度,在墨天痕眼 前尽情的驰骋在贺紫薰娇嫩紧窄的花径之中,品味着性感女捕的雌名器穴同时, 亦在品尝着复仇的美妙与强夺的快感。
贺紫薰虽经人事,但那日墨天痕亦是初哥一枚,只知本能挺动,哪及的上玉 牵机畅游花海多年所磨炼出的百般花样?被他这般肏弄了百来下,心中虽是厌恨 鄙夷,身体却诚实的作出了回应,花径终是泌出了丝丝爱液。
经爱液润滑,玉牵机抽插的更为顺畅舒爽,将她翻过身来,摆成屈辱的狗趴 姿势,用另一手扯过女捕头扎成一束的秀发,强行将她臻首拉起,俯下身贴在她 耳边得意笑道:「老子肏的你舒服吧,任由你嘴上如何抗拒,身体还不是在享受 老子的操弄」。
贺紫薰本就是不服输之人,听他言语撩拨,也不顾自己正被他无耻奸淫,使 劲甩头脱开玉牵机的手掌,厉声道:「呸!手下败将!你的脸不疼了吗!想让本 捕有感觉,下辈子吧」。
「还敢嘴犟」。玉牵机本就对贺紫薰打在自己脸上的那一鞭耿耿于怀,那道 伤口虽敷过金疮药,但仍是隐隐作痛,现在又被她提起这茬,顿时大怒,一手复 又揪住贺紫薰头发,粗暴的将她上身向后拉扯出一道曼妙诱人的弧线,另一手捧 住贺紫薰弹润紧翘的雪股加快频率一顿狂抽猛干,还不时在她丰弹的圆润翘臀上 抽上几巴掌,将那娇弹美尻打的臀波荡漾、红印遍布!而二人身下交合之处在玉 牵机快速的抽插中啪啪作响,女捕的丰硕豪奶亦在这暴风骤雨般的奸淫中激荡翻 腾出阵阵诱人的乳浪。
玉牵机这番动作鼓足全力,享受着凌辱倔强美人的快感,只觉贺紫薰蜜穴之 内越来越润,抽插的也越来越顺,不似开始时那般阻滞,:「都被我干出水来了, 还在那大言不惭!我今天定会征服你,让你在我的面前摇尾乞怜,跪着求我肏你」。
贺紫薰被他这一番狠肏,虽是极度厌恶此人,却觉蜜穴中竟是快感阵阵,爱 液越来越多,忍不住要叫出声来,但一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与眼前这肏干自己恶 劣的男子,忙咬紧牙关,蹙着秀眉不让自己发出令人耻笑的媚音。
玉牵机居高临下瞥见贺紫薰神情,停下正在不断挺送的肉棒,微微喘气着得 意笑道:「怎么样?有感觉吧?任你多么桀骜不驯,在我胯下都只有被驯服的份」。
说罢他又用力挺动两下肉棒,狠狠顶在女捕的花芯之上!贺紫薰顿觉快感如潮, 却更为坚毅的咬紧银牙,忍住想要破口而出的呻吟,沉默中,将如刀般的眼神直 刺玉牵机。
见贺紫薰眼神仍有不屈怒火,玉牵机只觉自己正被这「胯下玩物」挑衅与蔑 视,自尊顿时受辱。他俯下身去趴在女捕性感火辣的娇躯之上,用力捏住她线条 温婉的柔美双颊,与她对视着开始抽动身下的肉棒,看着她蹙眉皱鼻却不屈不挠 的神情阴狠道:「你很能忍吗?」说罢头一低,竟是吻上女捕的翘润的粉红樱唇。
「唔……唔」。嘴唇被封,贺紫薰竭力摇晃臻首,想要避开这毫无爱意只有 报复的亲吻,怎奈下颌被玉牵机死死钳住挣脱不得,只得将柔唇紧抿,尽量不让 自己玉牵机四唇相触。
玉牵机久吻不能得逞,不禁丧气恼怒,起身一边狠肏猛干女捕渐已湿滑的淫 花蜜穴,一面想着接下来该怎样羞辱这不屈不挠的绝色美人。
这时,一旁负手观看良久的玉天一发话道:「牵机,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
在欲林祭加持之下,你肏干这么久,这妞却还未屈服?」。
玉牵机顿时面露尴尬之色支支吾吾道:「父亲……我……」。
玉天一叹气道:「罢了,为父助你一臂之力便是」。说罢便来到二人身边, 对贺紫薰道:「虽说犬子学艺未精,但在这欲林大祭之中你仍能如此顽强,确实 不差,若不是为了欲林大祭,我定会将你留下好好享用」。
贺紫薰怒视他道:「呸,你们父子两没一个好东西!我……唔……」话未说 完,就被玉牵机连撞花芯数番,快感接连袭来,让她不得已收声强忍,心中气急 道:「感觉怎会这么强烈」。
玉天一也不生气,只是伸手抚上贺紫薰垂荡在胸前的绵软豪乳,在她渐已挺 立的粉红乳首上揉捻起来。贺紫薰正咬牙强忍着密径中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见 玉天一有所动作,内心也紧张起来:「他要做什么?难道是忍不住了想和他儿子 一道羞辱我吗?唔……可恶……枉我捉了那么多年采花贼,今天不但栽了跟头, 还要失身给不止一人吗?小墨……对不起……」想到这里,泪水划过她圆润柔和 的面颊同时,死意已划过心头,但下一瞬便放弃了这般想法:「不成,小墨也还 在他们手上,义父还在等我回去……唔……这感觉……为什么会越来越强烈……
不行……我要忍住……我得找到逃出去的方法,不管他们现在如何羞辱我,我也 要活下来,至少……至少让小墨安全离开」。
正思索间,贺紫薰突感双峰之上快感连连,竟似洪水一般席卷而来,直击她 内心深处!突如其来的快感之下,咬牙坚忍的美丽女捕猝不及防,一声媚而舒畅 的低吟瞬间脱口而出。
「紫薰!你怎么了!紫薰!紫薰」。忽闻爱人叫声,墨天痕只道玉天一对贺 紫薰做了何种痛苦之事,怒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自己方才竟叫出声来,贺紫薰羞愧难当,终于忍不住哽咽着连声道歉:「小 墨,对不起……对不起……」玉天一冷冷的对墨天痕道:「不必大惊小怪,只不 过是用了一手『玉灵指』而已。墨少侠,我劝你还是顾好自己,别枉费我女儿这 般尽心尽力的服侍你」。
原来,玉兰姬对墨天痕的肉棒一番舔弄完毕,竟是掀开自己的鹅黄轻纱,露 出耻毛浓密的熟美肥棒,对准墨天痕那贲起的阳物,将其一举纳入自己早已湿濡 不堪的淫滑肉洞中,自顾自的享受起来。而墨天痕心系两女,却丝毫没有在意她 这般举动。
玉牵机看着二人分别在被爱人以外之人强行欢好,却还心系彼此,颇觉好笑, 玩味般对贺紫薰道:「你对不起他?他也对不起你哟!不信你看」。说着,便从 后卡住贺紫薰修颈,将她上身向后曲起,在她耳边道:「看!你的小情郎在干什 么?」。
顺着玉牵机为她摆好的方向,贺紫薰终于看见了那副淫乱的画面——自己的 爱郎正与那不知廉耻的淫荡女人激烈交合着!而那衣不蔽体的女人脸上充斥着满 足的神情,竟是享受至极。
「嗯……哦……爹爹,他弄得女儿好爽……好爽呀」。玉兰姬摇股送臀,自 顾自的享受着墨天痕的硬挺肉棒,不时发出摄人心魄的媚吟,口中尽是淫荡词语, 一小会功夫,竟是身子一抖,泄了出来。
「你的小情郎把我妹妹……哦不,是我妹妹肏你的小情郎肏到高潮了,你们 现在就在各自眼前与别人交欢,竟还有脸演这出情比金坚的戏码?美人,看清楚 现实吧,别再自欺欺人了」。玉牵机一面以不屑的口气揶揄着贺紫薰,一手从后 握住她胸前晃荡不止的圆硕巨乳把玩不止,肉棒贪婪的抽插贯穿着她蜜穴中每一 寸湿润嫩肉,嘴巴更是叼住女捕小巧玉润的耳垂吮吸,极尽所能的挑逗着贺紫薰, 想让她更快的浸入淫欲之中。
贺紫薰承受着身后玉牵机的肏弄,又被他捏住下巴,被迫与同样被人玩弄的 墨天痕四目相接,已是哀羞难当,偏偏又见墨天痕眼中关切神色更胜已往,似是 毫不为身下女色侍奉所动,心底更觉愧疚。
二人无声相望,却都各自亲眼目睹情系之人遭他人淫辱,这等哀伤之事对贺 紫薰来说,或许只是一份悲痛,但对墨天痕来说,却要承受双倍的苦楚,因为在 她面前遭受奸淫的两女都是他所挚爱之人。
他的另一份苦楚便在相隔不远的另一张石床之上,梦颖娇小的身躯中也塞入 了一根青筋暴起的淫欲肉柱,这根肉棒不仅刺穿了她珍藏十六载,一心想留与墨 天痕的处子嫩膜,更在他心爱的男子面前玷污了她的身子,在她纯真的心上撕开 了一道可怖裂口。
她心中一直以来的美好愿景已被药王以最无情的方式摧毁,如玉雕般美妙的 娇躯如今却如一具无魂空壳般静静的躺在那里,任由药王不知廉耻的抽插把玩, 但渐渐的,在破瓜的疼痛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消弭之后,周围的淫糜气氛与药王 高超的御女技巧、神乎其技的催情手法带给她身体的刺便激越来大,原本任药王 恣意施为却无动于衷的娇躯,竟缓缓现出微微粉光,娇小软嫩的乳首也如樱桃般 逐渐饱满挺立,就连她初经人事的幼嫩小穴也渐渐有了回应,分泌出人生第一缕 丝滑爱液。
「好痒啊……为什么……这感觉……好奇怪……」奇妙的快感撬动梦颖四分 五裂的心房,娇俏的小脸上红晕渐显,粉润的樱唇中喘息微促,眼中流露出不解 而又迷茫的神情。药王御女多年,一眼便知身下少女在自己的攻势下已有丝丝情 动,于是温柔一笑,俯下身去,纤薄干瘪的嘴唇在她雪兔般的弹润玉乳上又吸又 舔,双手在她如羊脂凝玉般的细嫩肌肤上游走不停,粗糙而又灵巧的手指带着多 年磨炼所成技法,时而在她白皙脖颈上轻抚慢撩,时而在她娇挺玉乳上揉捏搓挤, 时而又在她隐秘丛林中的那一芽豆蔻上挑逗猛按,每次下手都找准娇嫩少女身上 最为敏感的地带,弄得她全身酸痒酥麻,蜜穴中爱液不由自主的越流越多。
「不……不要再摸了」。未经人事的梦颖哪经得起药王这般手法,喘息顿时 急促起来,加之药王不间断且技巧尽施的抽插肏弄,新瓜初破的不适之感早已消 失,去而代之的,是各种难以名状的羞耻与舒爽之感。
此刻,绝美少女眼中的灵光复亮,原本空洞的眼神已带上些许疑惑,如黑珍 珠般圆溜溜的眼珠不安的四下转动,不明白自己究竟发生何种变化,秀眉也随着 身下男人抽插的节奏而时皱时舒,娇美檀口随之微微张开,时不时因药王一记狠 猛至底的插入而倒吸粗喘着,喉间透出细不可闻的嘤嘤娇颤之声!
看见身下少女承欢时的迷惑却又诱人的美态,药王神情更是温柔,竟将老脸 凑至圆脸少女鲜嫩的唇边,狠狠吻上她微张的檀口,将粗大的舌头尽数伸入这芳 甜甘美的口腔之中。
「唔……唔!」。梦颖正因自身变化而不知所措之时,口唇却遭突然袭击, 她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偏头躲开,却躲不开药王的唇与舌在她娇俏的嫩脸、耳垂 处恣意舔弄亲吻。
药王自然不会放弃追逐那柔软芳香的嫩唇,追逐着又亲了上去。梦颖连连摇 头,修颈抻的老长,竭力躲避着老淫魔的口唇侵犯,不想被他得寸进尺,不料此 举却激怒了这摧花淫魔,只见药王一手钳住梦颖的细嫩脖颈,二指扣住她的小巧 下巴,强行将她臻首扳过正对自己,表情已无之前那般温柔似水,狂暴阴狠的道:
「你若再躲,或是再反抗,我便让你的天痕哥哥下去跟阎神报到」。
提及墨天痕,想到至爱少年的性命与自己牢牢绑住,梦颖顿时怔住,露出哀 婉神色,却始终未敢再挣扎一下。
「天痕哥哥的性命就在我手中……我……我……我只能任他欺负了吗……」。
两行清泪再度滑出眼角,梦颖仿佛认命般停止了反抗的动作,任由老淫贼痛吻着 她红润柔软的樱唇,忍受着他的舌头在自己口腔中粗暴而极具技巧的缭缠卷绕!
药王吻了个够,这才又恢复到之前的温柔神态,道:「乖乖的接受不就好了?
何必要毁了老夫的兴致呢?」说着,他又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少女已稍稍湿润的 嫩滑小穴中去,巨大的龟冠在她娇嫩敏感的花芯上探探抵抵,连戳带顶,自在抽 插。
少女蜜穴紧致而极富弹性,内中美肉层层叠叠,药王肉棒每次插入时那鲜嫩 肉芽都会被撑开碾平,而抽出时则又重构褶皱,其触感当真妙不可言,但可悲的 是,享用这极品处女雌穴的人并非是少女深爱的男子,而是用那男子的性命威胁 自己,又当他面夺去自己红丸的猥琐淫贼。
周围的正在交合的男男女女们的叫声越来越大,仿佛一团团熊熊燃烧的欲望 之火,正在不断升腾、窜动,并慢慢的、慢慢的,向殿中那被迫交合的一男两女 蔓延而去。
那一男两女与他们一样,赤身裸体,不停的在与身前之人激烈的交合着,不 同的是,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欢愉,因为他们无论是尊严还是贞洁,都正遭受 着最摧心的折辱。
三人的视线已被泪水模糊,但心中,一股无名的火焰,正在他们不知情的情 况下,被周围那圈无形的火焰悄悄引燃,并与之一道不断壮大。
快活林外的山洞之中,千鎏影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斜躺在将台之上,覆 满甲胄的小腿垂悬半空晃晃荡荡,不停敲打着身下的木车,发出阵阵「咔哒」之 声。
洞外,快活林之人一如他先前所料,未有猛烈进攻,只是偶尔出动数十人消 耗其箭矢储备,并不打算真正来攻。千鎏影坐的无聊,唤过副将问道:「老蒋, 你看这会该是什么时辰?」。
那副将看了眼洞外,道:「将军,我们入洞大概已有两个半时辰,外面天色 已暗,这会应是酉时了」。
「酉时?」千鎏影一愣,急忙端正坐起,大声道:「那还杵着干什么?吃饭 吃饭」。说罢,一旁亲兵已将干粮与水袋递了过来,千鎏影接过干粮狠狠咬了一 口,边咀嚼着边口齿不清的道:「传令下去吧,不用守备的兄弟们先吃饭,要方 便的就在后……」话到一半,蓦然瞥见一旁神色焦虑的晏饮霜,不禁「切」了一 声,小声道:「倒忘了这儿还有个娘们儿」。于是回头又往洞后看了两眼,这才 道:「要方便的,洞后面好像有个隔断,就憋屈点在那儿解决吧,不要吓着儒门 的大小姐」。
晏饮霜正秀眉紧锁,苦思破敌之策与兵败后的应对之法,忽听千鎏影提及自 己,抬头向看将台去,只见他一副懒散模样,不禁腹诽道:「大敌当前,孤军被 围,主帅就算要稳定军心,也不该故作轻松」。于是上前谏议道:「将军,我军 现在虽占据地利不怕强攻,但若这般耗下去,待给养用尽,只怕便是兵败之时, 不如先振作精神,寻找突围之法?」。
千鎏影斜了晏饮霜一眼,略带厌烦的口气道:「大小姐,你又来?本王已经 说过,军机之事不用你来过问,怎么就不听劝呢?」。
晏饮霜不卑不亢道:「将军身手超绝,若要突围自不在话下,但这三百飞龙 营将士却没将军的本领,难道将军忍心见自己的嫡系精锐全数葬送在此吗?」。
千鎏影失笑道:「呵,拿我麾下士兵性命激我?好哇……」他话头一顿,随 即声调一扬,浑厚之音响彻洞中:「飞龙营听问,你们可愿为我千家赴汤蹈火, 勇不惜命」。
众将士闻言,不论是正在洞口布防、还是在休息吃饭,抑或是在洞后方便, 皆统一朗声道:「在所不惜」。这一答声势震耳欲聋,气势威武冲天,直传洞外, 惊的洞外之敌以为飞龙营将要发动反攻,慌忙攥紧武器屏息以待。
花千榭正在远处山头上观察飞龙营动向,忽闻这一波浩大声响,下意识的后 退半步,见洞中再无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向左右吩咐道:「你们给我盯紧了, 我要……不,玉天主要这些人一个也别活着出去」。
那手下面露迟疑,似乎很是不舍,道:「花护法,那……那妞?」。
「嗯?你指那儒门的美人?哈……」花千榭妖媚一笑,随即眼神瞬厉:「能 留就留,不能留便不留,明白了吗?」。
那手下被他看的打了个冷颤,连声称是,领命而去。
洞中,晏饮霜亦被飞龙营将士声势震慑的花容雪白,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 来,仔细思量片刻,又以坚定之声对千鎏影道:「将军,还恕饮霜多言,但将军 带兵多年,当知阵前轻敌乃是军中大忌,更何况敌众我寡」。
千鎏影不料她仍不气馁,不耐烦道:「你懂什么?你们正气坛是有惯战良将 不假,但你可曾上过战场?收起你那套纸上兵法,不然光凭妄论军机这一点,我 就可以立马将你斩了」。
「这……我……」千鎏影金戈铁马纵横半生,身上血煞霸气流露,晏饮霜岂 能承受?当即心头狂跳,腿一软,就要向后坐倒。这时,却见寒凝渊从一旁箭步 而出,臂弯托住她发软颤抖的娇躯,另一手揽住佳人纤腰,将她斜抱于怀,转头 对千鎏影道:「将军息怒,晏姑娘无意干涉军机,只是有心急之事,挂怀之人, 所以乱了方寸,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千鎏影瞥了他一眼,冷冷道:「看好你带来的女人,若她再冲我大呼小叫, 我连你一道砍了」。
寒凝渊尴尬笑道:「将军放心,我定会看管好她,不让她再来给将军添乱了」。
正要扶着晏饮霜走开,却听千鎏影又道:「等等」。二人不禁抬头,不解的看向 千鎏影。
千鎏影又打量了二人一番,带着奇怪的神情对寒凝渊道:「她这么紧张,你 倒是全无惧意呢,你就这么笃信本将军此战必胜?」。
寒凝渊笑道:「将军破霞箭气举世无双,有您坐镇,我军已立于不败,况神 将精兵装备皆以曜铁打造,反贼兵刃不可破之,只能任我军宰割,凝渊又有什么 好担忧的呢?」。
千鎏影眼中精芒一闪,双眼微眯,手指寒凝渊,沉声道:「休要藏拙,你的 真实想法」。
寒凝渊面不改色,继续道:「敌众我寡,粮草无多,此为现状,看似险绝, 实则暗藏生机,此地已为背水之地,将军弃锁龙而用卧龙,想必已做好腾龙之变, 既然您心有定量,我又何须多言?」。
千鎏影神色凝重的盯住寒凝渊略显苍白的俊颜良久,突然咧嘴笑出声来,却 在下一刻笑容收敛,面容渐趋严肃,郑重道:「我看不透你」。
寒凝渊微微一怔,随即道:「将军谬赞,凝渊不过多阅战阵而已」。
千鎏影复又一笑:「你觉得我是在称赞你?哈,罢了,带她走远点吧」。
寒凝渊扶着晏饮霜来到洞后一处干净地方坐下,晏饮霜俏脸方恢复些许红润, 这才缓过气来对他道:「刚才多谢你了」。寒凝渊笑道:「何足挂齿。倒是你, 即便心急,也不能这般顶撞神将」。
晏饮霜惭愧道:「临行前父亲嘱咐我,天痕虽值得托付,但毕竟年轻,总会 有岔路,我得尽到一个师姐的责任,去指引、点拨、照顾他。但这一路来,我胆 小怕事,遇不平而未行侠,遇危境而难护守,反倒是天痕风骨傲然,极尽所能的 去做其认为该做之事、全其认为该全之义、护其认为该护之人,心性虽鲁莽却坚 定勇敢,正气沛然。我虽年长于他,却觉事事都及不上他,如今梦颖走丢,他也 不知境况如何,我这做师姐的却只能在此干等而无力作为,当真失败至极」。她 自幼在清洛便为坛中明珠,受众人追捧,天资才情亦是同辈顶尖,鲜有年轻才俊 能出其右,是以她虽性格温婉,平易近人,但心中亦存傲气。然而踏入江湖之后 的种种际遇与墨天痕的种种表现,令她重新审视自己的同时,亦初次对人生出自 卑之感,她想做一名合格的师姐,更想再次来到墨天痕身边,与他一同历练下去!
寒凝渊安慰她道:「放心吧,墨贤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反倒是我 们这里情况比较危险」。
晏饮霜奇道:「你不是说龙皇飞将已成竹在胸?」。
寒凝渊苦笑道:「他们甲胄齐全,你我血肉凡胎,届时若真要突围,他们自 然不怕,我们可是自身难保」。
晏饮霜不禁秀眉一垂,望向洞外黯然道:「那我们真会葬身在此吗?」。
寒凝渊见她哀伤模样,刚想开口安慰,却见她转过头来,眼神坚定道:「寒 公子,如若突围不成,你与我便诈降潜入快活林,再伺机逃出,怎样?」。
「嗯?为何你会有如此想法?」寒凝渊当即否决道:「不成,快活林淫名在 外,你若被捉,天知道他们会怎样对你,别人可以诈降,但你绝对不行」。
「可如果突围真的失败呢?」晏饮霜问道。
「哎……」寒凝渊长叹一声,道:「如若官军突围失败,那你便跟着我,我 寒凝渊便是死,也一定护你周全」。
晏饮霜不防,竟听他说出如此关切话语,秀颜顿时晕开一片粉光,美艳如海 棠初绽,心中却是瞬感些许羞涩,不知该如何回答。
寒凝渊自是看出美人复杂心绪,刚想再说几句趁热打铁的话语,却不料远处 山后竟有嘈杂之声传来。二人对视一眼,皆觉事有异常,并肩来到将台旁,只见 千鎏影已握弓起身,立在将台之上,似是在观察洞外动向。
这时,在洞口负责观察的将官跑回报告道:「启禀将军,敌人后军又杀喊之 声传来」。
千鎏影面色如常,却隐隐透出一抹化不开的笑意,问道:「杀喊声共有几处?」。
那将官微一思索,答道:「三处」。
「哈!终于来了」。千鎏影突然亢奋起来,朗声喝道:「飞龙营!腾——龙」。
一声令下,只听洞中兵甲铿然作响,脚步密集,洞口处,最外排刀盾兵纷纷 跳车列阵,后续士兵将小车挪出空档,从中鱼贯而出,与前排士兵结成箭头之阵, 弓弩手与标枪手紧随其后,嵌在阵尾凹陷之处,将千鎏影将台围在当中。
不出半刻,飞龙营结阵完毕。此时夜色已降,山中只有月色与快活林军所燃 起的火把照明,千鎏影举弓搭箭,直指山上,喊道:「飞龙营,依我箭令行事」。
话毕,箭出。
千鎏影一箭,如紫电奔雷,呼啸夜空,顷刻射抵敌人阵前,发出轰然爆响, 数丈之内敌酋无一能挡,皆被炸成残肢碎肉。
破霞箭气——攻杀一气•夜风扼天芒。
山顶之处,花千榭纵观战局,头上已冷汗遍布,喃喃道:「四路夹攻……这 ……这怎么可能」。
山脚之下,飞龙营结「腾龙」之阵,借弓弩之利与千鎏影神箭掩护,一路冲 杀上坡,挡者披靡。
「嘿」。千鎏影又是一箭激射,紫电神芒穿石裂木,取命无算,这才摸了摸 胸口处,轻松笑道:「早说了,这阵仗若是还打不下来,我就真的可以带小妹找 处田园颐养天年了」。
(待续)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启 02
星悬月明,夜色已浓,快活林大殿中烛火通明,春意弥漫。时至此刻,欲林 祭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殿中的男男女女们交合至今,却无半点停歇之意,空 气中遍布着精水爱液混合而成的淫糜气味,此起彼伏的欢愉叫声充斥大殿之中, 将气氛渲染的更加堕落迷乱。
大殿正中央,对墨天痕三人的淫欲侮辱亦未曾停止,但在周边环境潜移默化 的影响下,三人的境况已有了细微的改变。
墨天痕依旧被绑在殿中的黑石柱上,硬挺的肉棒被玉兰姬套嵌在她汁水淋漓 的润滑鲍鱼之中,被动的接受这妖女的「奸淫」,二人交合之处更是洪水泛滥, 传来「噗滋噗滋」的交合之声,不断有透明的爱液从玉兰姬阴唇之中挤压喷出, 洒落在二人腿间的地面上。
「哦……嗯……」玉兰姬口中不断哼出舒适的媚吟,一边尽力套弄着墨天痕 的肉棒,一边回头满脸淫媚的对他道:「少侠这真是好宝贝,到现在还这么坚挺, 除了我父亲与大哥,还没有几个男人能与交合一刻钟以上而不出精的呢」。她自 是不知墨天痕天生阳锁阴疏,那日与贺紫薰折腾半夜都不曾出精。
墨天痕虽觉舒爽,但心中未曾屈服,更不齿玉兰姬与父兄乱伦之举,全然不 想理会她,只是撇过头去。
玉兰姬见他模样,只觉好笑,蜜穴吐出肉棒转了个身面对墨天痕,复又将肥 鲍套上男儿肉屌研旋转磨,肥美双乳紧贴上男儿身躯,趴在他肩头娇魅道:「你 很嫌弃我吗?」。
见墨天痕仍是不答,玉兰姬只微微一笑,自顾自的耸腰扭臀片刻,突然停下 腰肢,玩味般看向眼前男儿,调笑道:「嘴上说不要,家伙倒是很主动嘛」。
墨天痕这才发现,挂在自己身上的妖女已停止了动作,可二人的交合却未曾 停止,因为自己正下意识的挺动肉棒,主动肏弄着她。
「这……你休要胡说!我才不想碰你这妖女」。墨天痕恼怒吼道,心中又惊 又羞,讶异不已:「为何我会不由自主的动起来?我明明一点想碰她的念头都没 有」。
就在这时,在满堂淫媚呼喊中,两声娇啼不约而同的在他耳边响起,一者翠 如雏莺,一者软糯似水,竟是那般的熟悉!这两声娇啼在墨天痕耳中不啻惊雷炸 响,却听玉兰姬搂住他肩头,娇唇凑近他唇边,媚笑道:「看来你那两个小情人 进入状态了」。
墨天痕的左前方,贺紫薰跪在石床之上,纤细的裸躯正在不住颤抖,竟是在 玉牵机的肏弄下泄了身子!高潮过后的她此刻臻首软绵绵的向后靠在玉牵机肩头, 大口的喘着粗气,口中不时发出低低的呻吟,硕大如峰峦般的坚挺豪乳剧烈起伏 着,细窄的蛮腰被玉牵机环住,蜜穴私处仍被他不知疲倦的恣意抽插着,晶亮的 爱液淫水从二人交合处不断滴落,竟已在二人身下形成一滩小小的水洼。
「嗯……啊……哈……哈……」巨大快感侵袭之下,贺紫薰原本坚毅的眼神 时清时迷,连思想亦被冲击的难以连贯:「……为什么……哦……为什么,会感 觉舒服……我明明是……啊……啊……我明明是讨厌这样的……为什么……啊…
…为什么感觉会这么强烈……再这么下去……我……唔……我又要……」连思绪 都未及转弯,贺紫薰已渐挺立的乳峰豆蔻再玉天一遭手指挑逗,剧烈的快感如电 般传遍全身,激的她顿时浑身僵硬!与此同时,身后玉牵机亦加快了抽插速度, 比之前更粗、更硬、更热的肉棒在性感女捕爱液横流的蜜穴中横冲直撞,不断的 摩擦着她愈渐敏感的花径肉壁。
在玉天一父子的上下夹攻中,即便贺紫薰心中极度抗拒,身体仍本能的适应 了这非自愿的强行奸淫,并开始有了肉欲的快感,花径蜜穴亦在无意中蠕动收缩 填满其中的肉棒。
察觉贺紫薰蜜穴正在收缩夹紧,玉牵机的复仇之心与兽欲淫火得到极大满足, 转头用嘴紧紧熨住贺紫薰小巧粉红的樱唇来回摩压,品味着女捕令人迷醉的柔嫩 唇瓣,舌头粗暴的插进她只让墨天痕进入过的甜美口腔舔弄缭卷着那丁香小舌, 不时发出「滋滋」的品咂之声。
贺紫薰被上下夹攻的双重快感弄的目眩神迷,竟无意识的被玉牵机痛吻好一 会,这才反应过来这象征爱侣间最亲密的动作竟被玉牵机执行着,顿觉恶心与厌 恶,挣扎起身逃开他的狼吻,怎奈双手被缚无力平衡前倾的身子,竟迎面重重的 摔在石床上,原本深插在花径中的肉棒也随之滑出,在空中晃荡着甩洒她蜜屄中 的晶亮爱液。
「想逃?逃的掉吗?」。玉牵机正在兴头,自是不满贺紫薰的抗拒之举,伸手 钳住女捕快弧线完美的诱人腰肢,将她的丰圆美臀拽向自己,坚挺的肉棒找准那 已汁水横流的桃源洞口,重重的再度一肏到底。
空虚蜜屄再被填满,异样的快感又一次从身下如海浪般扩散至四肢百骸,贺 紫薰压抑不住胸中喷薄而出的欲感,一声娇吟再度脱口而出。
「哦……」。
玉牵机则是边肏弄着贺紫薰的淫滑小穴,一边口吐污言秽语侮辱着她:「这 骚穴,真他娘带劲,又紧又滑,还会箍,不愧是缉罪阁的捕快,肏起来感觉就是 和别人不一样」。
贺紫薰听的激愤不已,身体不由自主紧绷起来,蜜穴也随之收缩蠕动,箍的 玉牵机连吸冷气,继续辱她道:「哦……你又夹我?哈!我说这些话,刺激到你 了不成?看来你是爽到了。不错,继续!你舒服,我也舒服!放开你的身心,放 开你的矜持,让欲望替你应对一切,你就能得到人世间至高至美的快乐」。
「你放……哦……啊!你放屁」。贺紫薰虽然被肏的神志渐乱,仍是不愿屈 服,身体虽被绑缚任人肏弄,嘴上还做着最后的反抗。
「欲林祭中,没有女人会不顺从于欲望的,你也不例外。趁现在尽情呈口舌 之快吧,再过一会,你嘴里就只会剩下淫叫与哀求了」。玉牵机说着,肉棒更猛 更狠的穿梭在贺紫薰的紧窄蜜屄当中,龟首一下又一下顶上她花径深处的柔嫩芯 蕊,龟楞一回又一回碾刮她膣腔壁上的皱褶肉芽,肏的性感女捕娇躯粉红,媚哼 难抑。
眼见贺紫薰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媚,墨天痕看在眼里,既是心痛,又是心 酸,更是担心问道:「紫薰!你没事吧」。转而对玉天一父子怒吼道:「畜生!
凌虐女子算什么好汉」。
玉牵机捧住贺紫薰的丰臀肏弄不停,听到墨天痕的话语,噗嗤一笑,复又扯 过贺紫薰的乌黑长发,将她皱眉呻吟的秀颜展现在墨天痕眼前,不屑一顾道:
「凌虐?墨少侠,你看看你的小情人被我肏的多舒服?表情多淫荡?你怎么好说 我是在凌虐她呢?我这是给她人生中最大的快乐啊」。
「满口胡言!你们一家,整个快活林,都是最可耻的败类」。墨天痕怒骂道。 听他辱骂,玉天一、玉兰姬皆是浅笑不语,玉牵机则是忍俊不禁道:「是呀, 我们都是败类,你是英雄,可是墨少侠,我这个败类正在肏你的小情人,而你却 只能看着哟」。突然,玉牵机一拍贺紫薰的翘臀,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对 了!你离这么远,是不是看不清楚呢?来,我来帮你」。说着,他把贺紫薰拽至 自己怀中,双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抱成孩童撒尿般羞耻的姿势!女捕头身材凹 凸有致,火辣非常,本就是人间极品,被他抱成这般姿势后,腿胯之间曲线更显, 玉腿折叠后更见浑圆纤细,令人血脉贲张。
玉牵机摆弄好贺紫薰的娇躯之后,将肉棒深埋她蜜穴之中,一步一抽插的着 来到墨天痕身前,将贺紫薰正遭他奸淫的私处清晰的呈现在愤怒的男儿眼前!而 他走过的路线上,点点滴滴洒满了从贺紫薰蜜穴中漏出的淫水爱液。
「你!你要做什么」。贺墨二人异口同声叫道,墨天痕钢牙咬碎,怒瞪玉牵 机,几番剧烈挣扎,却毫无办法;贺紫薰原本只应容纳面前男儿肉棒的蜜穴,此 刻却以羞耻的姿势在他眼前被别的男子强行抽插、展示,更是羞愧难当,偏偏双 手被缚,身子被玉牵机抱住挣扎不得,只能转过头去,不敢看向墨天痕,低声哽 咽道:「别看……别看……」。
然而此番场景令玉牵机更是兴奋,他站定马步,粗涨的肉棒在贺紫薰小穴中 进进出出,毫不留情!数十下过后,在心理、身体与环境的三重刺激之下,贺紫 薰突觉体内快感如海浪般急剧攀升,忍不住发出阵阵舒爽的畅吟,花房随之剧烈 收缩,从深处一连喷出数股灼热的阴精爱液,直淋玉牵机的龟首之上,接着去势 不止,在二人紧密的交合处如雨喷洒,在玉兰姬的裸背、墨天痕的身上皆留下了 印记。
「哈!竟然是涌潮了」。玉牵机抱着怀中还在高潮中不断颤抖挺腰的美人, 心中充满得意与成就感,玉兰姬感受到背后如细雨淋身般的触感,亦回头笑道:
「看来当真是舒服了呢」。
纤窄的蛮腰足足挺落了十余次,贺紫薰蜜穴中的痉挛方才稍缓,绝顶后的余 韵让她感到万分舒适,但想到自己方才的「丑态」,而且是在墨天痕面前被他人 肏至这般模样,她只觉无地自容。
「我竟然感觉舒服!难道我真是个淫乱的女人?」。心理与肉体的冲突刚刚产 生,玉牵机却不给她明辨思考的机会,抱紧她火辣诱人的裸躯上下抛动,鼓胀至 极限的肉棒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强猛抽插,直肏的她雪峰在胸前翻飞弹跃,甩出令 人炫目的激荡乳浪。
「啊」。贺紫薰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诧的媚叫,随后便觉一波波的快感随 着玉牵机狂风骤雨般的怒插狠肏不断涌来,盖过之前高潮的余韵,再度将她推入 肉欲的深渊当中!在这不间断的快感冲击、侵蚀下,她再把持不住自己的言行, 双目愈发的迷离,竟是开口讨饶道:「啊……受不了了……啊……慢……慢一点 ……别……哦……别这么快!要死了啊……啊——」还未说完,讨饶的话语就变 成分外诱人的愉悦娇吟,从她柔和粉润的檀口中不断溢出。
玉牵机亦到了强弩之末,兴奋非常的他抱着贺紫薰兀自颤抖的裸躯挺动肉屌 同时,竟又上前两步,让贺紫薰胸前弹跳的丰乳几乎可以甩到墨天痕脸上,粗喘 着叫嚣道:「看好了,接下来是最精彩的一幕」。
墨天痕担心贺紫薰安危,不知他又要做何侮辱之事,怒瞪着想要出手,用尽 全力却挣扎不开身上绳索,只得怒吼道:「放开她!她若出事,我定将你挫骨扬 灰」。
贺紫薰正难以自持的吟叫着,忽听墨天痕这番话语,更觉无地自容,撇过臻 首不敢看他,却被玉牵机卯足腰力连捅数下,插的她娇喘顿频,淫声再起。
玉牵机示威般的看着墨天痕,不屑道:「你也只能嘴上耍狠了,我劝你与其 在这浪费口水,倒不如好好享受其中」。说罢,便投入的猛肏贺紫薰那粉红的一 线美穴,不出一会,只见他一个激灵,浑身顿时紧绷不再动作,卵袋开始收缩鼓 动,露在穴外的一小截肉棒亦随之律动起来!而在贺紫薰蜜穴深处,玉牵机那根 深杵其中的肉棒正嵌入住她的花芯宫口,剧烈喷发出股股浓稠滚烫的雄性精华, 每一发都激射在她从未接受过男性阳精的花房肉壁之上,用这最肮脏的方法冲刷 着她体内最后一块净土。
察觉自己已被彻底玷污的屈辱,贺紫薰满是哀婉媚意的俏脸上清泪横流,而 从未体会过的肉欲洪流加上被邪恶敌人在爱郎面内射灌精的屈辱快感如利剑一般, 直透女捕饱受摧残的芳心,令她浑身哆嗦不止,引颈长啼的同时再攀顶峰。
约莫小半刻钟,玉牵机才停止了淫欲的喷发,将肉屌拔出女捕头惨遭摧残的 一线美穴。失去肉棒堵塞,贺紫薰花径内的淫水爱液混合着浓稠阳精缓缓从那尚 未闭合的玉蚌蛤口滴落而下,拉出股股颜色昏黄的淫荡丝线。
墨天痕这才知道玉牵机方才停止抽插,竟是在向自己深爱的女子体内播种精 液,顿时浑身僵住,只觉脑中空白一片,莫大的屈辱感与无力感如刀斧般深深的 凿进他的心里,似要将他的尊严彻底击碎。
一旁玉兰姬一边不停摇股磨臀,一边嘲笑道:「哥哥,你当真没用,这就射 了?你看人家墨少侠坚挺到现在,也无一丝出精的征兆」。
玉牵机欲望稍泄,将刚被内射后浑身瘫软的贺紫薰随手往地上一丢,挺着仍 未疲软的粗长肉棒来到妹妹身后,将沾满精水淫液的棒身在她菊蕊上蹭顶几番, 随后轻车熟路的一插入洞,笑道:「现在两根肉棒同时在插着你,你觉得谁更厉 害?」。
玉兰姬遭遇前后夹攻,更觉快美,丰臀摆动的更是频繁,淫荡叫道:「啊…
…啊……果然还是……还是哥哥的肉棒厉害,射完之后还这么硬……啊……又粗 又硬,墨少侠虽然持久……哦……但尺寸还是比不过哥哥啊……啊……再来!哥 哥……啊……好爽……用力肏兰姬的菊眼啊」。
此时,方才一直在旁用指技为儿子助攻的玉天一走到瘫软在地的贺紫薰身旁, 拽住她身上的绳索,竟将她凭空拎起。墨天痕当即怒吼道:「你要对她做什么」。
玉天一也不回答,转身将贺紫薰拎回石床边随意向上一丢,随后竟是将绑缚 佳人的绳索全数解开!而贺紫薰此刻仍在高潮的余韵当中,平坦的小腹不时抽搐 弹挺着,眼中则是混沌迷离的一片,已完全不见平日的精明干练,即便束缚已除, 也不见她有丝毫的反抗动作,反而抬股扭胯,似是在追索着什么。
「没人可以抵抗欲林祭,就像没人可以剥离欲望一样」。玉天一冷冷的道:
「只要尝过欲望被满足的滋味,人就会一直追求下去,像这样……」他说着解开 衣服,露出肌肉虬结的精壮裸躯,分开贺紫薰修长笔直的美腿,将那根比玉牵机 稍大一号的粗壮肉屌对准女捕精水横流的一线美鲍,顺着她膣腔中的润滑淫液狠 狠插入,丝毫不嫌弃她的美穴中仍残留着自己儿子的精液。
「住手啊……!」。看见贺紫薰竟被第二个男人再度奸淫,墨天痕疯怒狂叫 着,换来的却是玉牵机一顿掌掴,打的他眼冒金星,脸颊瞬肿。
「嚷嚷什么,吵的要命」。见墨天痕不屈的眼神怒视自己,玉牵机抬手又要 再打,却被玉兰姬适时拦住,道:「哥哥,你不觉得,英雄在被摧毁的时候才是 最炫丽的吗?好好欣赏墨少侠从心碎到崩溃的过程吧,那是另一种愉悦的享受呢」。
玉牵机双手攀上玉兰姬胸前把玩揉捏,又重重捅了捅妹妹的淫花菊穴,笑着 道:「你喜欢男人,自然觉得愉悦,我可不会享受这些。不过话说回来,妹妹, 你的胸脯可要比那女捕头逊色不少呀」。
被兄长说逊色于人,玉兰姬也不气恼,媚笑道:「那捕头乃是天生的尤物, 又是不曾欢爱过几次的粉鲍,我的确自叹不如……」说着,她极为巧妙的扭起丰 臀,让淫穴与菊道一前一后富有节奏的吞吐着两根肉棒,还不时缩紧密径与菊肛 将两根肉棒箍的更紧,得意的道:「但若论技巧,我可比那雏儿让人受用百倍」。
墨天痕已无心鄙视这对恬不知耻的兄妹俩在自己眼前淫乱苟合,还如说家常 般谈论着羞耻之事,只眼睁睁的看着玉天一粗壮的肉棒毫无怜惜的在贺紫薰蜜穴 中捅进抽出,每一下都如万钧巨锤敲打着他酸楚难受的内心。
贺紫薰此刻似乎已失了神志,她杏眸微眯,如软泥般瘫在石床之上,任由生 命中的第三个男人在她已被播种的一线美鲍中恣意索取,胸前挺立的傲人豪乳因 一记记势大力沉的肏弄而巍巍颤颤,樱唇轻启,口中吐出阵阵娇柔媚吟。
这时,墨天痕右前方的石床之上,却传来梦颖的惊惶呼声:「不要了……你 不要再来了……我刚才已经尿了两次了,实在受不住了!爷爷,我求求你,不要 再继续了……」她怕墨天痕担心,除了两次绝顶外,一直强忍着没叫出声,但这 会隐隐感觉自己又要「尿」了,实在受不住了,才开口讨饶。
玉兰姬听了,不禁露出讶异的表情:「咦?我原本以药王对付这小姑娘信手 拈来,没想到她泄了两次仍能神志清醒,不愧是身具初阴真炁之人」。
墨天痕正咬牙切齿的关注着梦颖的情况,听她在耳边一说,顿时一愣,问道:
「初阴真炁?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梦颖身上」。
玉兰姬媚笑着用花芯抵住墨天痕龟首研磨数下,这才道:「哟?想知道吗?
射给人家,人家就都告诉你」。
墨天痕不料她竟提出如此淫贱的要求,当下撇过头去不再搭理,只关切的看 向梦颖,生怕药王对她做出更过分之举。玉兰姬也不生气,如此持久的肉棒,她 也乐的多享用一段时间,反正自己需要的,就是不断的刺激他。
「为什么不要了?难道你觉得不舒服吗?」。药王听了梦颖讨饶,竟是停下抽 插,好奇的问道。
梦颖为难道:「舒服是有一点,但是太羞了,我……我每次那个的时候都又 酸又麻,现在身子都软了,再继续下去我会死掉的……爷爷,我知道你一路上虽 然凶我、威胁我,但也很照顾我,你要是想杀我,用个痛快的法子吧,别让我这 样去死……」说到这里,她已哽咽起来:「呜……我已经在天痕哥哥面前失了身 子,本来就不想活了,你要是想杀我,呜……就给我个痛快吧」。
药王见身下小美人哭的梨花带雨,一时心软下来,抚着她已散乱的发髻温柔 道:「放心,不会死的,这只会舒服的,只要你静下心来享受,你就会体会到人 世间最愉悦的事情」。
梦颖却呜咽道:「你不要骗我……我知道这种事情只有和相爱的人一起做才 最舒服,你当着天痕哥哥的面要了我的身子,我……」。
她话还未说完,却见药王脸色一变,粗暴的打断道:「够了!不要再口口声 声的提你的『天痕哥哥』了!他就是个王八蛋,明明在你面前却没办法救你,眼 睁睁的看你被别人破身!这种没用的男人,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吗」。
药王说着,面容已尽是怒火,眼中却是老泪纵横,也再不顾梦颖的讨饶,重 新挺动起不似老人的粗硬肉棒,在梦颖粉鲍中抽插起来,口中念念有词着:「忘 恩负义的女人!我这般对你!你竟还想着别的男人」。说话间,他肏弄的力道越 来越强,动作也越来越粗鲁,直肏的梦颖胸前娇挺的玉乳甩晃生波,两粒樱红的 肉珠在颤抖间如绽梅花。
墨天痕听药王辱及自己,更见他动作越发粗暴,忙吼道:「快给我住手!你 这不要脸的老淫棍!你采花无数,祸害了多少良家,竟然有脸说别人的不是」。
他一直在那声嘶力竭的怒吼,嗓子早已沙哑,玉牵机听的聒噪,直接扯下玉 兰姬身上的薄纱蛮横的塞入墨天痕嘴中,又狠狠的掴了他一掌,厌烦道:「你叫 的不累我听的都累,莫再搅了我的兴致」。
墨天痕被打的口鼻流血,但因嘴被塞住无法说话,只能回头怒瞪这玉牵机, 喉间发出低沉的闷响。玉牵机也不再理他,继续耕耘起玉兰姬的菊肛。
梦颖突然不能再闻墨天痕声音,也不顾自己蜜穴中正插着别的男人的肉棒, 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药王死死箍住她纤幼的腰身,不让她挣脱分毫!情急之下, 梦颖奋力捶打着药王的胸膛贺手臂,哭喊道:「你放开我!放开!天痕哥哥到底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药王亦是心中有怒,却生怕伤到梦颖,手上不敢再加力道,只得故技重施道:
「他好好的!但你若再敢反抗,我就不能保证他仍能安然无恙」。
这一招果然有效果,梦颖听了,顿时停止挣扎,纠结半晌,只得怯怯的道:
「那,能让我看他一眼吗?」。
见小美人入彀,药王笑道:「这有何难?」。随之将梦颖翻过身来,让她趴跪 在床。
这个姿势下,梦颖终于得见面目青紫,口塞异物的墨天痕,见他惨状,顿时 放声大哭,就在这时,药王从后把住梦颖蛮腰,将粗壮肉棍再度捅进她血迹未干 的处子蜜穴当中挺动起来。
虽已惨遭破瓜,但此刻在与心爱男子对视之下被人从后侵犯,梦颖顿觉羞愧 难当,小脑袋摇的青丝散乱,哭泣道:「天痕哥哥……不要看……不要看我……」。
墨天痕虽口不能言,眼中却尽是关切与心疼,恨不得杀尽这帮正在淫辱自己 所爱女子的无耻狗贼,他几番运功调息,情绪却一直被两女所牵,加之玉兰姬一 直缠在他身上横加骚扰,令他难以心定,是以此刻阴脉内元恢复的比往常要慢上 不少。
「不成,这样下去梦颖与紫薰只会遭受更大的屈辱,我得借阴阳天启之便快 速恢复内力,这样才有一战资本」。虽是有所定夺,但二女不时传来的娇呼又令 他难以全神贯注,加之整个大殿内响彻的淫糜叫喊极是乱人心神,墨天痕一时也 无法专心运功。
看着二女就在自己眼前被十恶不赦的淫贼摆出各种屈辱的姿势大加凌辱,发 出阵阵屈辱而淫悦的呻吟,任由淫贼们罪恶的双手在她们各有千秋的美妙胴体上 恣意游走把玩,承受着陌生的粗大肉棒一次次贯穿她们的娇嫩花径,墨天痕只觉 心脏已被万刃瓜分,搅戳成泥,顿时一口心血涌上喉头,将堵塞口中的薄纱尽数 染红。
「这小子竟然气的吐血了!哈哈」。玉牵机狂笑着,将肉棒深深挺进妹妹的 菊肛深处,「噗噗」的发射出今天第二波浓精,射的玉兰姬浑身一颤,竟是又泄 了一回。
玉兰姬泄完,回头怨怼道:「哥哥你真是的,我好不容易忍到现在却被你弄 泄了,这下可好,若我再泄一次,可就要被他反采啦」。
玉牵机嬉笑道:「妹妹何必担心,以你的禅法修为,这小子定坚持不到你第 三次泄身」。
「那可不一定」。玉兰姬道:「他不知修的是何种法门,元阳虽盛却隐在非 常之处,精门稳固堪比佛门童修,我真没把握能在三次泄身前将他元阳逼出」。
玉牵机不屑道:「怕什么,欲林大祭之下,欢喜禅法功效能成倍增长,即便 是佛门童修也未必抵挡的住,这小子不过是天赋异禀罢了,怎敌得过我欲界神通」。
说罢便甩着肉屌又来到贺紫薰身边,一跃来到石床之上,就在贺紫薰脸前蹲下, 按住她在胸前甩荡的丰硕豪乳,将那半软的肉茎埋进她深不见底的乳沟之中,像 肏弄蜜穴一般挺腰抽插了起来,硕大的卵袋就在贺紫薰脸上甩来甩去,不时拍上 她的柔美俏颜!而渐陷迷乱之中的贺紫薰秀颜虽稍显抗拒,身体却毫无动作,任 由这淫贼的储精之所在自己的脸上胡乱拍打。
玉兰姬想了想兄长所说之话,释然笑道:「说的也是」。转头对墨天痕道:
「我们还是尽情享乐的好」。说着,又一次妖娆的扭动起仍在滴精的丰满臀股, 脸上现出满足而愉悦的媚笑。
墨天痕此刻自然是没有「享乐」的心情,他正试图努力压住心中怒意与牵挂 来运功恢复,却始终难以如愿,只得狠心闭上双眼不去看二女被人奸淫的惨状, 极尽全力想要运转阴阳天启。
玉兰姬自然感觉到男儿举动,无奈般笑道:「你这又是何苦?即便你功力恢 复鼎盛,也不是我父亲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呢?」。
墨天痕眼皮微跳,显然略有触动,他知道玉兰姬所说在理,即便自己功体完 全,若对上玉天一胜算也很渺茫,更何况此处还有他的一双儿女和摧花药王,仅 自己一人脱身都已十分困难,遑论还要顾及梦颖和紫薰,若想三人全身而退那简 直就是痴人说梦……可是,战,或有一丝机会可循,不战呢?梦颖和紫薰将永远 沦陷在这淫窟,任这帮禽兽将她们当作玩物百般肏弄,他们甚至会轮流奸淫二女, 不断的将肮脏的精液注入她们的淫花美穴,灌满她们的子宫花房,让她们收到无 穷无尽的淫欲折磨!而母亲呢?母亲或许不在这里,但又怎知她不是在另一处地 方受难,正苦苦等待自己的营救?若因畏战而不加反抗,任由自己沉沦在此,又 如何能对得起不知在何处坚持苦候自己的母亲?。
打定主意,墨天痕终是决意一搏,闭上双眼硬迫自己不再关注二女状况,一 心运转阴阳天启,调息阴脉真元。
「为何总有人喜做徒劳之事」。玉兰姬叹气道:「既然如此,便让你知道, 你那点可怜的决心在欲林大祭面前是多么愚蠢与渺小」。
快活林大殿中央的黑石柱前,娇躯赤裸的玉兰姬缠在墨天痕身上,想要尽快 攻破他元阳之锁,她极力侍奉套弄着男儿的肉棒,媚唇在他嘴唇、乳头、耳垂上 轮番舔弄,试图激发出他的情欲。墨天痕却如老僧入定一般,任由玉兰姬在自己 身上百般挑逗,依旧毫无所动。
黑石柱右前方的石床上,贺紫薰全身已是潮红一片,身下的一线蜜穴仍被玉 天一无情的抽插着,玉牵机则换了个位置,坐在她平坦光环的小腹之上,继续将 又白又大的肉棒埋入她豪乳间的沟壑之中前后蹭弄,龟首不时突破那片峰峦所铸 就的温柔乡,顶触着贺紫薰微张的柔嫩檀口。
在欲林祭影响下,贺紫薰渐渐觉得,身上每一寸娇美的肌肤都那样饥渴难耐, 期待着有人前来爱抚,而身上每一处被男人所触碰的地方,其触感竟是前所未有 的美妙,冥冥中暗示着她去追索、去渴求更多的「临幸」,尤其是膣腔甬道中传 来的一波又一波的饱胀与舒适,还有花芯嫩蕊每次被撞击后的酸爽酥麻,让她的 神志愈发模糊,更多的去依靠雌性本能去追求着这从不曾有过的淋漓快感。
在受难女捕心中,那道令自己坚守最后清明的脆弱防线正被源源不断的冲击 着,如同一根随时会断掉的紧绷丝线一般!她的神志已渐被快感所侵蚀,墨天痕 关切的叫喊已是她心房的最后支柱,然而这一刻……支柱消失了。
失去了最后的支柱,一切防御在欲林大祭淫威之下都不再有意义。随着墨天 痕的停止呼喊而,那根紧绷的丝线终是被无情扯断的,贺紫薰原本仍在坚忍的眼 神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片刻的无尽迷茫,迷茫过后,那双杏眸当中竟是首次 透出带着无尽欲求的魅惑眼神。
「啊——」。这一声长吟,再也没有之前的压抑,只有释放过后的舒畅与快 意,贺紫薰看向玉牵机的眼神中已尽是媚意,竟是主动吐出丁香小舌,勾舔起不 时顶上自己柔唇的粗白肉棒!双手亦扶住自己豪硕的巨乳,极力摇晃磨蹭着这根 曾奸污自己、并第一个在自己体内播撒精种的肉屌,体味着肌肤摩擦的快感,而 她那双平修长笔直的玉腿竟是夹紧了淫辱者粗壮的腰身,平坦且毫无一丝赘肉完 美小腹则跟随着那人的抽插的节奏,一次又一次的挺动迎合着那根更为粗大的肉 棒在自己更加湿濡的蜜穴中搅动翻腾,发出越来越大的「啪啪」交合之声与「噗 叽噗叽」的淫糜水声。
「这个成了」。玉牵机看着身下美人渐显的媚态,将肉棒拔出她丰满滑腻的 乳沟,捧起她小巧精致的鹅蛋俏脸,将肉棒伸向了女捕柔润的樱唇!而在淫欲熏 陶之下,贺紫薰脸上再无一丝厌恶的神情,顺从而又迫不及待的张开红润的双唇 包覆住棒首顶端的小半个龟头,嘬吮起那正向外流出透明汁液的马眼,柔软舌尖 不停在眼缝上舔弄,似是在品味人间美味一般。
石柱左前方的石床上,梦颖正以四肢着地的屈辱跪姿承受着药王从后袭来的 强行侵犯。此刻她亦受到欲林祭所影响,白嫩的身子遍布潮红,紧咬着贝齿,却 咬不住从喉间自然迸发的如莺翠鸣,玉兔般雪白的弹润俏乳垂在胸前雀跃晃动着, 峰顶玉珠也随之漫无目的的四处晃动,宛如飘在半空的至美樱瓣一般,同样雪白 滚圆的翘臀已被药王坚实的腹肌撞的通红一片,刚刚破瓜不久的粉嫩蛤口处还残 留着些许艳红的血迹,嫩穴中的处子鲜血与愈渐增多的淫水蜜混成粉红的黏液, 随着肉棒的抽插而被压挤溢出,在她白嫩浑圆的玉腿上爬出一道道淡淡的水渍。
梦颖只觉自己小穴中的肉棒愈发的粗硬滚烫,每一次都以不同的角度凶猛进 入,插遍她处子淫穴中的每一片美肉,而最后都会撞上深处的花芯嫩蕊,让她遭 受如捶打击的同时,亦将快感从此处向全身扩散而去。
望见墨天痕开始闭目调息,药王略一思索,拉起梦颖一双白玉般的藕臂,让 她娇弹的胸脯向前挺立着,稍已长成的少女娇躯弯出一道初具雏形的青涩曲线, 以「老汉推车」的羞辱姿势继续肏弄着她,并在她耳边悄悄的道:「舒服吧!舒 服就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吧」。
梦颖猛的摇头,斩钉截铁的道:「就算舒服,我也不会去闭眼享受的」。闭 眼享受便代表着屈服,梦颖虽主动献身,确是为救她挚爱的男子,心中怎可能有 半点屈服?。
少女纯真而耿直的回答让药王颇觉好笑,但他要的就是这种回答,于是接着 诱劝道:「这欲林祭之下,男欢女爱的快感会成倍增加,让你体会到平日里绝难 体会到的人间极乐,这乃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事,你又何必排斥抗拒呢?」。
听了这话,梦颖小脑袋摇的更是厉害,反驳道:「我知道这是舒服的事情, 但也要跟对的人才行。你是用强逼迫我做这种事情的,我虽然感觉很舒服,心里 却很难受,像这样的『美事』,我宁可不要」。
药王惬意的挺动着他那勇猛坚挺不似老人的肉棒,笑着道:「那是不是跟你 的天痕哥哥做这种事,身心就都会感到愉悦呢?」。话一说完,药王顿感梦颖娇躯 一僵,蜜穴嫩壁随之一紧,箍的他快爽连连,知晓方才话语已对少女心房产生冲 击,嘴角露出奸诈的浅笑,不紧不慢的道:「可惜啊,你那天痕哥哥并不是只有 跟你交合才会感觉愉悦啊」。
梦颖正轻咬樱唇,对药王的话语不知如何应对,突听此言,讶异望去,只见 墨天痕双目紧闭,已不见方才关切神色,顿时呆住。
药王趁机继续挑唆道:「你看你的天痕哥哥,他已经闭上眼睛了,既然他能 开始享受,你何必故作坚持?」。
梦颖怔怔的望着墨天痕,秀眉已蹙成一团,两行泪水瞬间从星眸中滑落,显 是难受至极,令它苦楚的,不是墨天痕正在闭目「享受」交欢的乐趣,而是她已 感受不到男儿脸上的关切之情。
「天痕哥哥……不要我了吗?」。梦颖小嘴嗫嚅着,白嫩的身躯已开始微微颤 抖,对她而言,这世上还有事什么比被挚爱多年的男子不闻不问更令她绝望的呢?
药王亦在她耳边继续诱劝道:「中原向来看重贞操,女子须从一而终,你的 红丸已被老夫取走,他如何还会再要你?」。
「因为……梦颖已经脏了吗……」药王的挑拨之语如重锤般落在少女娇嫩脆 弱的心上,将她脑中震的一片混乱,她不明白,为何今日为保他周全而迫不得已 做出之事却成为男儿嫌弃自己的借口,让她漫长的等待与生死之刻的不离不弃成 为可笑空谈?
话术离间已见成效,药王暗叹梦颖单纯好骗之余,亦不忘自己的目的,在少 女耳边柔情满满的道:「我早就说过,不要再念着他了,让你身体愉快的人是我, 让你心里难受的人却是他,谁才是真心对你的人,你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