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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2024/10/02 14:55 / 5617 / 35 /
【小说】转生,然后捡到冷眼女魔头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8/18 12:16:19

第二十六章:醉人偷歇斑阑夜
  「呃,我们不点姑娘,只住店可不可以?」我也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只好硬着头皮交涉。
  「当然可以。」面前女子依旧笑意盈盈,大约千奇百怪的客人都见过了。她侧身一迎:「三位请进。」
  有小厮从旁小跑过来接过了马缰,我还有些不放心,但他一脸平淡,对这般骏马也不觉稀奇。一同进了大门,我们跟着女子绕过厅里的假山,从左侧的楼梯走上楼去。何情走在我和阿莲之间,歪着脑袋四处打量。
  阿莲即使扮作男人也太过惹眼,不停有人投来好奇的扫视。楼梯上迎面走来三两个姑娘,见到阿莲顿时都睁大了眼,捂着嘴窃窃私语。我走在前面,一时有些好笑——跟她比起来,我和何情都算寻常人物。
  一直走到四楼,周身才稍显清净。这里的隔间都大的多,回廊里的桌椅都空空荡荡,不知是不是因为还没到生意兴隆的时候。那女子走到其中一间门口,用力拉开了门:「三位看这间怎样?」
  房间轩敞,与之前住过的客栈不可同日而语。这里有屏风、桌案,窗户又大又敞亮,屋角有两张奇形怪状的椅子,作用一目了然。然而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铺,虽然大小足够三个人睡,何情还是立刻皱起了眉头。
  「您要再订一间么?」那女子察言观色的水平不低,立刻开口问道。
  何情欲言又止,我摸摸袖里的钱袋:「算了,就这间。」
  到楼下付了订金,一并取来了房门的钥匙。凤栖楼的房间价格极其高昂,即使我搜罗了整个商队的现金,大约也只能住个三五天,幸好刚才没有脑子一热多订房间。
  顶着各色姑娘的媚眼回到四楼,两人已在屋中坐下。阿莲散开了满头长发,慢慢擦去剑上血污,何情则坐在窗边,肩膀还是紧绷着。她显然还在乎沉冥府主那件事,对阿莲爱搭不理,我对其中关节一无所知,也不好出言周旋,看来以后还是少让她们单独相处。
  栖凤楼的饭食相当精致,一同送上来的清酒风味绝佳。我和阿莲乐得休息,何情则一会儿都闲不住,吃过晚饭就下了楼。我在屋里坐的久了,也出门看看。
  靠在四楼的栏杆上,楼里的景象一览无余。凤栖楼显然是座合格的销金窟,其间处处都透露着豪奢气息。楼下的客人都身着华服,门口能看到几匹气宇轩昂的马,大约也是赫骏。此时天色将晚,大厅里的喧哗更甚,小厮穿梭其中,手中木盘上足足摆着十几杯酒。他就那样穿梭在桌椅和人群中,把清酒一一送到客人手中,对袒露胸脯大腿的姑娘们已经视而不见。
  我又盯了一会儿,这才发现那小厮也是女人,不禁哑然失笑。她束起头发,胸脯也层层裹好,脸颊却娇媚无比。身上灰衣相当普通,下摆却开着巨大的分叉,走动时露出莹白的大腿,所有试图揩油的手都被她轻而易举地躲开,身影像是人群中飘忽的风。
  假山后的戏台上,姑娘们就着琴声起舞。虽然衣着暴露,舞姿却不似刻意讨好。她们的手中是扇子,挥动的姿势却是舞剑,一招一式竟也颇像回事。纱裙下面,有的女子露着半边雪臀,有的却是蜷曲的尾巴。领舞的姑娘身姿高挑修长,比起阿莲也不遑多让。她酥胸半露,闪烁着晶莹汗珠,脸色却异常冷峻,曼妙眼眸中是一对竖瞳,看她的腿那么长,大约是只蛇妖。
  何情坐在几个清闲的姑娘中间,看起来已经完全融入。她还是红着脸,举动却不见丝毫羞赧。一旁有个姑娘拨动她的狐耳,她便去扒拉人家的裙摆,揪出臀后浑圆的白色兔尾。有人把她也误认成了凤栖楼的姑娘,竟然前来相约,却立刻被她两句话堵了回去,闹了个大红脸,一旁的姑娘连忙站起来打圆场。何情不依不饶,甩手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她什么时候从我这儿拿走的?娇笑声响成一片,楼下尽是白腻腻的肢体。即使是在凤栖楼里,这般嚣张的女客大约也不多,察觉到我的目光,何情遥遥抬起头来,伸出小指挑衅。
  我无声笑笑,视线迁往别处。与别处相比,凤栖楼的四层格外安静,相邻的几间屋子都黑着灯。回廊上的灯笼隔一盏亮一盏,大半空间都被黑暗吞没。我站在两盏灯笼之间的阴影里,静静看着楼下衣香鬓影、活色生香。自打离开衡川,好久都没有见识到如此热闹了。在赫州这样的城市里,温度、季节似乎都不要紧,天寒地冻的时候,凤栖楼里火炉熊熊燃烧,姑娘们露着大腿跳舞,客人举杯相庆,并不需要什么理由。他们都那样开心,仿佛全无顾忌。
  站在这里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像头野兽。我想起阿莲,她正呆在身后的房间里,许久没有说过话了。
  推开门扉,灯光透进一线。阿莲面对窗户盘腿坐着,剪影冷的像冰——她连出门看看热闹都不屑。我没有关门,一直走到她身边坐下。
  「若想要人陪,去楼下点个姑娘吧。」阿莲低声说。
  「能不能不要把话说的这么凉?」我苦笑道,慢慢向后躺倒,倒在温凉厚实的木地板上。
  「只要出钱,这里愿意和你过夜的姑娘多了去,何必来招惹我?」她轻轻叹了口气。
  「你说我是你朋友。」
  「我的朋友多半过的悲惨。」
  良久,我伸出手去,摸索着抓住阿莲的手腕。她没有反应,只是呼吸更加悠长。
  「你一般怎么对朋友?」我抓得更紧,向后拉了一拉。阿莲一再被我拽着,最后也向后躺倒,黑发散乱垂在地板上,泛着檀木似的气息。她的呼吸终于变得有些急促,不知是出于怒意还是轻蔑。
  「我……」话说到一半,我换了后半句:「我们来修炼吧。」
  阿莲一怔。
  用被褥给何情打了个地铺,我把屏风挪到床榻旁边,挡了个严严实实。阿莲已经坐在床上,见我盘腿坐好,便抬手脱去长裙。修补过后的白裙不太合身,费了一些力气才从腰肢翻上去。下面那件亵衣也已破旧,大多裂痕来自当初陈无惊的攻击,顺着裂隙和开线的地方找,还能看到隐约的伤疤——那是死人指甲剐蹭的痕迹。
  我一口饮下杯中残酒,伸手拥阿莲入怀。她张开双腿,搂紧我的肩膀,令小腹完全相贴。两颗丹田隔着肚腹依偎,真气互相流转。颠沛流离许久,我的体内也已变得伤痕累累,眼下换用何情给的方式,令真气流过阿莲的经脉,运行完噬心功的周天,再收回到自己的体内。多了一道工序,修炼立刻变得有些吃力,不多时便出了一身薄汗。
  阿莲自己无法修行噬心功,当初能给我传功,多半是记住了它的运行方式。如今在她体内运功,恐怕感觉不是很妙。即使在一片晦暗里,我也能看见她皱紧的眉。
  手往上走,轻轻抚上阿莲的脖颈。我抬起脑袋,与她唇吻相贴,渡去口中未咽下的酒。阿莲吃了一惊,但还是随我摆弄,将酒液咽进腹中。
  相伴多日,阿莲在亲密中只学会了亲吻一件事,此时条件反射般吮住我的舌尖。我自然求之不得,仰高了头,与她吻的更加深切,直到两人双双耗尽肺中空气。嘴唇分开的时候已接近麻木,噬心功足足运行了五六个周天。
  鼻尖相抵,阿莲低头喘息着,胸前两团高耸一起一伏。我一手环在她腰间,一手伸出去来回抚摸亵衣无法遮掩的长腿。阿莲看起来纤细,其实不算很瘦,大腿甚至说得上丰腴,虽然其下全是紧实的肌腱。我顺着大腿下沿抚摸,一直摸到她挺翘的臀部,抓住一边臀肉轻轻揉动。
  一根手指滑进股沟之中,手掌下面微微发着烫。我向温柔乡之中艰难伸出手去,盖住阿莲丰满的阴户。相贴的小腹之间多了根滚烫的棍子,顶着阿莲小腹上的柔软处,一再弹动着。我伸直被阿莲压得有些麻木的双腿,左右踢蹬着甩脱裤子。阿莲在我怀中摇晃,两团乳房教人看了眼晕。
  我用鼻尖抵住阿莲一边乳房,向前倾身,把她压倒在床榻上。阿莲乖乖躺着,两手上沾着汗水,视线定定看着别处。我收拢她的长发,汇成一束摆到一边,这才伸手握住她的乳房,隔着亵衣捻动乳头。阿莲的呼吸越发炽热,乳头渐渐变成挺立的石粒。我将布料拨到一旁,低头吮吻乳尖,反复又吸又舔。
  松开嘴,我向上伏在阿莲的脖颈上,胯下阳物抵进她双腿之间。她却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声音接近呻吟:「饶了我吧。」
  我喘着气,全身动作都停了下来,最后翻身躺在一旁,下面那根东西像根旗杆似的挺着。阿莲与我并肩躺了一会儿,我本以为「修炼」到此结束,她却翻过身来,伸手握住我那阳根,生涩地撸动起来。我像翻身面朝她,却被抵住了肩膀,最后翻到另一边去。阿莲贴在我身后,无声地摆动左手,抚慰那根过于兴奋的阳物。
  我燥出一身热汗,小头比大头都兴奋,阿莲却紧贴着我,教我连翻身都困难。她扣着我一边肩膀,手掌简直有如铁铸,我恨不得背上也长了手和眼,这样就能看到摸到她温软娇躯。阿莲不语,只是一味手冲,她的手上只有些汗,润滑作用极其有限,几乎快把我那东西磨破了皮。
  「别别别……」我呲牙咧嘴地挣扎着,总算脱开她手掌控制,赶紧翻过身来。阿莲侧躺着,胸前两团被手臂挤出深深的沟壑。
  「起码让我看着你。」我轻声说着,伸手去搂阿莲的腰。她任我揩油,却再不愿伸出手了。我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小头都快要炸了开,可阿莲毕竟说「饶了我吧」。
  她定定看着我,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就这样僵持片刻,阿莲才慢慢向我靠近。我与她相拥,察觉到她大腿微微张开的缝隙。
  阳物挤进软肉之中,在阿莲胯下的三角区来回抽插,摩擦着微微有些潮湿的阴户。阿莲适时夹紧了腿,提供着越发紧迫的刺激。我用力搂着她,所触所见尽是温香软玉,胸乳之间的气息令人着迷。
  我来回动着腰,感觉颇为奇妙。阿莲的手还放在我肩上,触感有些凉。我把整张脸埋进她乳房中间,双手握住左右臀肉,不断挺动着。粗糙阳物挤开阴唇,摩擦着阿莲早已勃起的阴核。她的身体也开始颤动,修长双腿微微蜷起,如同温柔的茧。
  我抽插片刻,终于也到了尽头,腰身一片酸麻,先走液把阿莲的胯间弄得一塌糊涂,最后抵着她的大腿射了出来。精液弥漫过她的股沟,连带着污染亵衣的下摆——起码衣服洗净晾干之前,阿莲都只能真空了。
  皮肉碰撞的声音一停,周围立刻显得安静。反正都脏了,我把阿莲的亵衣也剥了下来,三两把擦净她的臀和腿。可此时屋外竟吵了起来,原本暗淡的灯笼都被点亮,回廊上亮若白昼。
  昏黄的光把姑娘们的倩影投在墙上,她们三三两两勾肩搭背,从楼梯上走了过来。隔壁的房间一一被点亮,女子的轻笑声不绝于耳。有的姑娘大约是太累,在隔壁「扑通」一下倒在床上,便没了动静。我搂着阿莲的腰,一时不敢出声——这四层竟然是凤栖楼姑娘们休息的地方,真是见了鬼了。安排我们住宿的那姑娘如此心大么?
  门口哗啦一声响,什么人走了进来,听脚步像是何情。她带着一身酒气,盯着床榻边的屏风,迷迷糊糊地「咦」了一声。然而我精心准备的地铺就在一旁,她敲了敲屏风,便走到一旁躺下,嘴里还喃喃有词:「这么早就……就,腻腻歪歪。」
  那枕头「扑通」一声响,随后屋里便只剩我们三人的呼吸声。何情大约是吃吃喝喝玩了个爽,睡得像头小猪,阿莲则低垂眼帘,气息与我交融,挠的唇吻之间有些痒。
  长夜未央,我把阿莲搂的近些,再次亲吻她的唇瓣。

乡村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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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8/21 08:24:54

第二十七章:遍玉连城叩朱门
  「狗男女,起床啦!」
  我骤然惊醒,面前是阿莲的脸。何情的影子投在屏风上,她单手叉腰,把屏风拍得噼啪作响:「快起来,出事了。」
  「什么事?」我揉把脸,连忙爬起来。阿莲大约早就醒了,睁着明亮的眼睛。可我树獭一般趴在她身上,四肢纠缠在一起,都压的僵了。这会儿猛一活动,浑身的麻劲都冲上来,不禁呲牙咧嘴。
  从床上找到四散的衣物,阿莲拎着亵衣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没穿。我则从屏风边缘探出头去:「到底怎么了?」
  「自己看去。」何情撇撇嘴,挥手飞来一片薄而坚韧的纸:「我们被发现啦。」
  回头看看,阿莲胸前还残留着我睡梦中流下的口水。有些不好意思,我伸手把那揩干净,一边穿衣一边打量手中的薄纸。
  那是一张请柬,蝇头细楷写的一丝不苟,点名邀我去赫州内某地赴宴,前因后果一点没提。比较惊悚的是下面的落款:「赫州正宁府尹,戚我白。」
  「呃,是正宁衙门的戚我白。」我挠挠头。阿莲还在穿裙子,废了些劲才把不合身的白裙拉到腰际,闻言一顿:「府尹?」
  「府尹。时间是今天晚上。」我扭头看窗,外面天色近午:「搞的这么紧张。」
  「你怎么打算?」阿莲整好裙子,转身离开床榻。我跟着挪开屏风,何情正蹲在一张春凳上,提着空空如也的酒壶,像个十足的混混。
  「去。」我没怎么犹豫,正宁衙门派来的是请柬而不是追兵,就已经留下余地,林远杨还在虎视眈眈,再装聋作哑恐无益处。
  「嚯,你倒是胆子肥。」何情拿鼻孔对着我:「那本姑娘就留在这儿啦,你们争取活着回来。」
  「少来,你跟着去。」我想伸手拍她脑袋,却被一个后翻躲了过去:「凭什么?」
  「你是我的俘虏。」我想了想:「给你买几身衣服,如何?昨天你大概把那点钱花完了。」
  「买衣服?」何情一脸狐疑:「你怎么还有这闲心。」
  「毕竟是去见府尹,破破烂烂像什么话。」
  确实是该买了。阿莲只剩一件修补后不太合身的白裙,我则只有那件抢来的袍子。何情倒是还有两件男装轮换着穿,但也都相当破旧。进城时就有些不妥——胯下赫骏那么光鲜,马上三人穿的都像流浪汉。如今要去见大人物,是该稍微打扮打扮。
  「何情,你来过赫州没有?」我对这座城市一无所知,只好寄希望于看起来就很会玩的何情。
  「先前跟着师兄们经过一次。」何情想了想:「要买衣服,倒还真有地方可去。」
  ……
  中午时分,凤栖楼相当安静,整夜陪客的姑娘们还在休息,楼下只有几个小厮擦桌洗碗。我们三人径直出门,唤马夫牵来那匹赫骏——还得是大地方,若是哪个镇子上的客栈,我恐怕不敢把这高头大马交出去。
  照例在马上坐好,何情还是扒拉着马鞍与我保持距离。我扭头问阿莲:「正宁衙门是干什么的?」
  「清安省下分两部,正宁衙门和六扇门。」阿莲轻声说:「六扇门你已经见识过,正宁衙门则主管妖事。大多设立在允许妖人混居的地界,赫州算是其中最大的一座城。凡是妖人作奸犯科,一律由正宁衙门交付大理寺处理。下面做事的官役,」她伸手一指街边紫衣的人:「唤做掌灯人。」
  「灯在哪?」
  「白天用紫旗代替。」何情投来好奇的目光:「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我一心只读圣贤书。」我夹了夹马肚,小跑两步离开那紫衣人的目光:「老实带路吧。」
  那间成衣铺唤作「喜多」,离凤栖楼并不远。这里不再是豪宅林立的地界,街上多了点人气。才转过一个弯,我便看到远处伫立的高塔,不禁为之一愣:「这又是什么东西?」
  那座塔实在宏伟,在赫州城中鹤立鸡群,简直不像这个世界的造物。凤栖楼已经是我在此间见到过最高的建筑,可那座塔保守估计都有七八座凤栖楼叠起来那么高。远远望去,塔身通体漆黑,斗拱飞檐却异常精致。相对于它的高度,塔算得上又细又长,几乎会在风中断裂,可是这塔又那样寂静而稳固,让人不寒而栗。
  「清安塔。」阿莲吐字清晰,听起来异常安心:「塔上有特殊的术法,有它在,赫州城内的妖术被抑制到很低的层次。凡是人妖混居之地都有此塔,是晟朝能与妖人共存的底气之一。」
  「盖这么高,该多加几根斜梁撑着才是。」我眯起眼看了片刻,这才翻身下马。
  成衣铺的老板看到一匹赫骏立在门前,早就出门相迎。见到我们身上穿的破烂,脸上的笑意越发明亮:「来来,公子请进,要买什么衣服,喜多包您满意。」
  他说的倒不是空话,铺子里布料繁多,看了教人眼晕。何情轻车熟路,转眼间便挑好了几种料子。我拽住老板:「你这儿做衣服要多久?我赶时间。」
  「做衣服?」老板一愣,随即笑道:「公子放心好了,我这儿的绣娘都是公家录籍在册的蜘蛛精,做件衣服用不了一盏茶。公子若不放心,先试试我们这儿现成的衣服,都是清洗干净的。」
  「先看看吧。」我扯起衣架上一件袍子,质地倒是挺不错,只是款式让人没有穿的欲望。扭头一看,阿莲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有些手足无措。
  我也不是擅长给女孩买衣服的人,只好招呼老板:「你这边有店员吗?来帮她挑一挑。」
  「有的有的。」老板高声招呼:「小卉!小孙!过来招呼客人!」
  货架后闻声冒出两个女孩,一看阿莲的身高,都睁大了眼。好在她们都挺开朗,很快便拽着阿莲一件件比划起来。阿莲一只手放在腰间,紧紧捏着剑柄,被女孩们比划来比划去。
  我笑了笑,自己挑着料子。那边用布帘围成的试衣间「哗啦」一声响,何情穿着一身新衣服走出来,得意地转了个圈:「说好了的,可是你付钱。」
  「没问题。」我上下打量,她穿着淡青色的长裙,上面一件纯白短襦,搭配青色云肩,看起来清秀利落。汲幽变出来的狐耳微微发着蓝,与身上颜色正好相配。
  「恐怕不舍得穿这身打架吧?」我笑道。
  「要你说?」何情在镜子前面转了几圈,又钻到布帘后面。再出来时已经换了条深绿直裾,朴素干练得多。那边布帘也响了,何情看了一眼,脸色顿时耷拉下来。我回头看去,只见阿莲穿了条紫色曲裾,配着崭新的锦履。店家为她选的裙子很合适,衬得腰肢仿佛盈盈一握。两旁的女孩抱着长剑,眼睛都看的呆了。
  不怪她们,我也要呆了。阿莲原本的衣服大多简单,即使那件白裙也是偏简洁的款式。眼前的衣服质感做工都是上乘,恰到好处的紫色越发显得她肌肤胜雪,一眼望去却又丝毫不显艳丽,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张素帛。
  阿莲朝我走来,还没迈出一步就险些踩到裙摆,我上前两步,从背后扶住她的肩膀:「镜子在这边。」
  衡川使用的还是铜镜,赫州则已经有了大块的玻璃。镜中之人头一次散发出强烈的女人味,阿莲上下打量,眼神有些陌生:「我……我把剑放哪里?」
  「这衣服不是给你拿剑的时候穿的。」我忍住笑:「老板?再给挑件简单点的,要白色,有腰带。」
  「为什么是白色?」何情坐在椅子上,撇着嘴摇晃身子:「沾了血可不好洗。」
  「你不懂。」我在她身边坐下:「阿莲外号『铁仙』,仙子怎么能不穿白色?」
  我没满足于白色。店里做工好的料子几乎给阿莲试了个遍,几乎每一件都合适每一件都好看。就像花本来开得娇美,相配的绿叶是什么形状已经无足轻重。店里的女孩坐在一旁,满眼都是羡慕:「公子真好,给女伴买这么多好看衣服。」
  「欺人太甚!」何情撅着个嘴:「我怎么没这待遇?」
  「怎么,你跟她换换?」
  「滚滚滚,你们男人都一身腥臭。」她捂着胸口,挪的离我远些。
  阿莲已经试的有些烦了,眼里逐渐流露不耐。没想到女人也会讨厌买衣服,看来今天还是到此为止。撇去比较暴露的款式,最后定下来七套衣服,阿莲本想就穿身上的大袖衫,央不住我软磨硬泡,还是换回最初那件紫色曲裾。
  至于我,倒也好办。本来就是一米七五的正常身材,买起衣服随便试试都挺合身。我挑了件利落的深蓝直裾,还有身黑色圆领襕衫。反正长相一般,怎么穿都显得配不上身边两女,不如穿的舒服。
  「一式两份,送到凤栖楼。」我掏出袖中银钱递给老板,他得了这笔大生意,已经喜笑颜开:「得嘞,保证送到。」
  阿莲坐在长椅上,眼神定定望着某处,一如昨晚坐在窗边。我迎上去,轻声说:「走吧。」
  「好。」她回过神来,从店家的女孩手里接过长剑。
  「出事啦!你们这对狗男女。」门口传来何情气咻咻的声音,她早在我开始试衣服的时候就溜了出去,眼下站在铺子门口,手里抓着几张黄纸,上面「通缉」二字格外显眼,分别画着我们三人的长相,连那两对狐耳都没放过。
  「好嘛。」我抓过一张,看落款是来自六扇门:「也算是意料之中。」
  扭头一看,老板已经面如土灰。我把手里的通缉令揉作一团,悄悄摁住阿莲放在剑柄上的手:「记得把衣服送到。若有捕快来问,就说没见过,知道了么?」
  「知道……知道。」老板点头如捣蒜,我出门上马,想了想又留下一句:「小心说话,以后还有生意做,不然店给你砸喽。」
  ……
  街上多有掌灯人,黑衣的捕快倒是没看见。虽然同属清安省,正宁衙门与六扇门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味,紫衣的掌灯人对我们视而不见,甚至还会驱马让路。我一开始还畏畏缩缩,后来干脆大摇大摆走在路中间。三人换了新衣服,看上去更像大户人家。身前身后的女子都堪称绝色,一路上颇引人注目。我有点后悔,早知道还是等到了地方再换新衣。
  请柬上的地址颇为偏僻,加上城中马速不高,硬是走了快一个时辰。赫州城的确比衡川大多了,一路走来尽是亭台楼榭,极目望去,竟然看不到城墙。有条河穿城而过,此时已结了一层薄冰。河边有人端坐垂钓,晚来者正用铁锤敲开冰面。
  河边地势稍高,可以俯瞰赫州大片的屋顶。买衣服加上赶路,此时天色渐晚,夕阳就垂在远处清安塔的塔尖。再往西走,建筑开始变得稀疏,有小孩在河滩上追逐打闹,把手里干枯的苇草当作长剑。
  目的地是一座阔大的宅邸,建在河边的缓坡上,虽然样式朴素,视野却是一等一的开阔。在赫州这样商业发达的城市,只怕价格不菲。我降低了速度,心里开始有些安静。
  宅邸门口恭候的男人垂垂老矣,却还是站得笔直,声音也精神:「周公子,请。」
  我点点头,孤身下马——阿莲与何情早在两个街区外隐匿身形跟随。马夫牵过缰绳,老者则推开厚重的大门。大约是听到动静,已有人站在中庭迎接。
  作为中年男人,他可以说是相当普通。身高与我相当,穿着朴素的棕色直裰,倒像个地头休息的农人,除过皮肤还是白了点。我踏进院内,展开噬心功庞大的感知,却立刻开始后悔——只一瞬间,男人的目光便亮了起来。我明白自己已被看了个底穿,只好收回内力。
  「戚大人。」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招呼,鞠躬未免太过卑微,抱个拳也感觉怪怪的。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却已侧身让道:「不必拘礼,进屋说话吧。」
  「好。」我点点头,硬着头皮随他走进堂屋。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8/26 12:36:02

第二十八章:江岸玉宴打机锋
  「周公子。」堂屋里烛火明亮,圆桌一侧还坐着个男人,见我便站起来招呼。此人比戚我白显眼的多,一头黑而明亮的长发披散肩头,透着三分邪气,面容看不出年纪,只教人觉得阴冷。
  「这位是赫睦商会会长,铁楫。」戚我白随口介绍,也坐了下来。两人都颇为随意,面朝正门的主位还空着。我坐到下首,左右看看,两人似乎都不急着开口:
  「二位大人,不妨有话直说。」
  戚我白笑了笑:「公子可是南境人士?」
  「正儿八经衡川人。」
  「出门远行,令堂身体还好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是姚苍的儿子。」
  片刻之间气氛异常尴尬,直到铁楫忽然出声:「得了,姓戚的,人家不吃这套。」
  「公子是聪明人。」戚我白自失地笑了笑:「这样也好,姚苍毕竟是那么一个人。」
  「怎样一个人?」
  大约是没料到我会开口追问,戚我白愣了一下:「姚苍啊,他是姚家那代单传,又娶了个情投意合的妻子。按他的禀性,不太可能有私生子。」
  「天下奇人异事多了去,周公子就是恰巧丹田闭塞也算正常。」铁楫摇晃着茶杯,话倒是越说越怪。我不打算再做解释,扭头看向戚我白:「大人究竟有什么事?」
  「什么事……倒也很难说真有什么事。」戚我白若有所思,抬手拍了拍掌,立刻有仆役上前添茶:「公子这一路走来,我们还要道声谢谢——青亭的事,辛苦了。」
  「你们已经知道了。」
  「若非大雪,青亭本来不会遭此劫难。」戚我白停顿了一下:「还有,山脚下你们抢劫的商队,已经能确认与赫州城内潜伏的一伙妖人有关,具体图谋什么还不清楚。大批次的火药被拦在城外,也是公子的功劳。」
  「我有句话想问——公子为什么偏偏对那支商队感兴趣?」铁楫插嘴道。
  「他们恰好有匹赫骏。」我抿一口茶水。这个问题可太好掩饰了,我并不打算把汲幽也和盘托出。
  「这倒是。」铁楫失笑道:「那匹马甚至不在各商会记录之内,公子若愿意卖,我可以出个高价。」
  「哎,别把你那生意经带到桌上来。」戚我白摆摆手:「总之,周公子行得正坐得端。但怀璧其罪,有噬心功在身,江湖上的麻烦事恐怕不会少。」
  「大人今天不是专门来夸我的吧。」
  「不是。」戚我白站起身来,绕着圆桌慢慢踱步:「四天之前,北盈山出事了。」
  北盈山?据林远杨说阿莲的师父在那里。我没说什么,静静听着。
  「驻边将士遭遇袭击,几乎无人生还。朝中有人怀疑是玄玉出手,但她见首不见尾,压根无从求证。但其他驻军无端与当地的熊妖发生了冲突,几乎演变成一场战争。」戚我白的声音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大批的人情绪骤然激动——这景象你见过的。」
  「妖术也能传这么广啊。」阿莲的师父叫做「玄玉」么?
  「其间关节,恐怕不是一两句说得清的。朝廷用几十年才堪堪维系的和平,转眼间又有些岌岌可危。」铁楫道:「如今奔雷大会举行在即,赫州经不起半点动荡。」
  「奔雷大会?」
  「你不知道?」铁楫的手一滞。
  「周公子是外乡人,不了解也正常。」戚我白道:「那是这帮子商贾举办的赛马,时间定在年节前。不过是为宣传赫骏的马力装腔作势罢了。」
  「你不爱看也不必这样诋毁。」铁楫笑道:「奔雷会声势浩大,今年的参比者可达五百,各家商会经营一年,就等着在会上好好出风头,成绩好了,来年才方便卖马。」
  「扯远了。」戚我白伸手拿起茶杯:「总之,赫州处处都如履薄冰,我代大家问一句:公子此去何求?」
  「原来如此。」我抿一口茶,轻声笑道:「只是路过罢了,我打算去北方,说不定还要到北盈。在赫州,绝无惹是生非的想法。」
  戚我白神色稍松,铁楫则唐突开口:「大家说不少了,能否让我二人见一眼『铁仙』呢?」
  终于忍不住了么?我点点头,抬手击掌——这是本来说好的暗号,虽然阿莲不一定会相迎。
  院子里「叮当」一声响,紧接着风声呼啸。一条高大的黑影撞破了门,旋转着砸向圆桌。来人却是祝云,他在半空艰难调整身形,这才勉强没摔个狗吃屎。
  在上司面前出了个大丑,祝云满面通红:「大人……」
  「别在乎。铁仙若是使全力,只这一下你便死了。」戚我白挥挥手,扭头看向门口:「欢迎二位姑娘,我们可以上菜了。」
  阿莲与何情一前一后踏进门来,又一左一右坐到我身边,一点都不客气。上来搞了这一出,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介绍道:「这位是何情……」
  「嗯,我和姑娘见过的。」戚我白笑道。
  「见过?」何情瞪大了眼。
  「昔日沉冥府弟子大比,我就坐在姚府主身边。你那时还没有其他弟子胸口高,却一连接了六七个对手不倒。本来你年纪不够,姚府主破格收你进了内门,甚至亲自教导。」
  「原来是您。」何情闷闷回了一句,眼神一时有些暗淡。
  从阿莲进门开始,铁楫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阿莲坐了片刻,右手抚上剑柄。她裙上腰带只有一指粗细,没有剑鞘的位置,只能用手抓着,这会儿素白的手背上又浮现青筋。我从桌下伸过手去,握住她的手腕:「大人再盯着,今天恐怕不好收场。」
  「原来真的是损寰。」铁楫大笑道:「沈姑娘见谅,我没别的意思。」
  「别理他,这厮是个贱骨头。」菜已经一盘盘端了上来,戚我白拈起一粒花生米砸向铁楫,却被他轻易躲过。我左右看看这两个老不正经,一时无话可说。
  那边祝云已经退了出去,几个仆役轮番跨过破碎的门槛,短短片刻就上好了菜。菜式大多陌生,但也有几样食材颇为熟悉。随着米饭一同端上来的还有一碟灰白色的粉末,戚我白察觉到我的目光,将盘子往这边推了推:「这便是鹿尾鲜,当然没加别的东西。」
  「多谢戚大人款待。」一旁铁楫已经动筷,我也拿起筷子,夹了块不知什么肉,蘸蘸鹿尾鲜再放进嘴里。味道颇为奇妙,那调料有股类似味精的鲜香,相比起来却更加自然,换我小时候,可能会直接夹在馒头里吃。
  阿莲坐的笔直,何情则闷闷不乐。我拿起两双筷子,一人塞了一把:「你们两个有点礼貌吧。」
  何情点点头,在桌子下边拿脚尖凿我的小腿。阿莲更为僵硬,再也没了客栈里喝粥配酒的气概,大约实在没经历过这般场合。戚我白率先开口:
  「三位在青亭镇还碰到了十方剑宗的人?」
  「有这事。」我点点头。
  「还真是凑巧。他们一行人带着剑宗的宝剑『碧落』,前些天在南境好一场恶斗。」
  「跟谁斗?」我顿时一愣。自从青亭出了事,我们便没了宋颜的消息,该找个时候给她写信才是——毕竟眼下还算是「宋侯使者」。
  「你们曾经杀死的人,陈无惊。」谈到此处,铁楫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沉重:「她的遗体突发异变,几乎可以算是死而复生。幸好宋侯把她安置在城外野地,否则怕是要酿成大祸。」
  「这事……」我一时有些头皮发麻,陈无惊死时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被阿莲——或者说是被师父玄玉一剑穿颅,过了这么多天,哪怕是冬天也该腐烂了,竟然又站起来伤人,实在有些可怖。
  「自仙人绝迹以来,谁都没见过这般场面了。」戚我白抬头饮茶:「谁也不知道十方剑宗为何能预知死人复生,他们行动之迅速无人可及。那柄宝剑『碧落』折在了衡川,换来一具各方不得不重视的仙人遗体。朝廷已经下令,要剑宗与南境尽快将遗体转移,但说到底,遗体还是在剑宗手上。他们要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也就是因为此事,赫州刺史前天应召北上,没十天半个月恐怕回不来。」铁楫道:「你们的文牒,恐怕不好办了。」  「两位大人,我们恐怕不好在赫州久待。」林远杨挥舞九节鞭的身影历历在目,我感觉脸都要绿了。
  「我建议还是待一待。」戚我白笑笑:「在赫州城里,总好过被林指挥使千里追缉。」
  我已隐隐猜到他的意思:「大人要我做些什么呢?」
  「捉贼。」戚我白收敛笑容,丢出真正的条件:「我本无意争权夺利,但林指挥使生性要强,她在赫州一天,六扇门便不会安稳。如今人妖关系紧张,奔雷会举行在即,城里还有伙妖人不知作何企图。刺史不在,这个节骨眼上,正宁衙和六扇门都难免束手束脚,若是出了事,谁都担不起朝廷问责。所以,赫州正需要公子这样的人才。」
  我顿时会意。今天这所谓饭局,恐怕一半在于噬心功和沈延秋,一半在于门外的赫骏——商队的人不会在原地停留,夹杂火药的鹿尾鲜也已被我毁掉,这匹马俨然成为唯一的线索。
  「沈延秋身体有恙,我们还是要北上治疗。」我沉声道。
  「周公子不必担心。」铁楫放下筷子:「刺史一到赫州,我和戚大人便会出面安排,保证三位北上无忧。到那时,案子查没查完都无所谓。」
  「沈姑娘,现在打起来于大家全无益处。」戚我白忽然说。我低头一看,原来一会儿没看阿莲又伸手摸剑。我只好把长剑连鞘抓过来自己收着:「那林指挥使怎么说?」
  「在赫州城里,我能保证她不会出手缉捕三位。」戚我白苦笑道:「不过沈姑娘身份特殊,还是少抛头露面为妙。」
  「多问一句,两位如何得知我们的去向?」
  「问他。」戚我白指指铁楫:「凤栖楼正是他赫睦商会的产业。」
  原来如此,何情正吃的开心,见我瞪她,又开始踢我的小腿。
  「我们该说的都说到了,公子意下如何啊?」铁楫笑道。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撕破脸面已不值当。从城门争执来看,正宁衙门和六扇门的冲突的确存在,那么哪怕面前这手眼通天的两人另有图谋,也会与林远杨互为掣肘。何况马还在眼前,也算占了三分先机,大不了随便查个大概,刺史一回来,立刻拿出「宋侯使者」的身份讨要文牒,最坏也不过是被林远杨追个几千里——我就不信加上何情还是打不过她。
  能交涉到这个地步,对面的确给出了足够的诚意。那么——  「成交。」我轻声说。
  饭吃的还算愉快,戚我白家里的厨子手艺不错,我和何情都吃得肚子溜圆。阿莲鲜少动筷,但好歹没再打算出手。后面的闲谈大多是我在应付,几乎挖光我来到此间积累下的常识。吃完饭天色已经不早,戚我白没费心留宿。
  对于住在凤栖楼,铁楫没什么意见,还给房费打了折。何情出的主意将我们暴露在正宁衙门和赫睦商会眼下,却也当真避开了林远杨——凤栖楼地处赫州宝地,周围落户的全是城中豪贵,六扇门鲜少涉足。
  赫州比起衡川繁华了不止一点,夜幕之下,灯火在水面上流动,仿佛彩色的琉璃——适才已经知道,穿城而过的河流名为泚水,其中鱼肉鲜美,是为一绝。我们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沿河而行,途径一座苍白的石桥,桥面颇宽,容得下三四辆马车并行,上面游人如织,桥头悬挂的灯笼颇为精致。有身着红衣的舞娘在桥上卖艺,她袒露着白皙小腹,丝毫不顾寒风凛冽,雪白肩膀上汗水淋漓,面前金色的漆碗里已积起不少银钱。
  我多看了两眼,立刻引来何情大声的嘲笑。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不佳,她在戚我白家喝了两杯酒,面色泛着酡红。她穿着那条深绿直裾,这会儿也不顾忌鞍上的我,大大方方侧坐着。
  再也不愿驾马急行,我一时也放松了心思,信马由缰慢慢走着,一只手松开马缰,摸索着找到阿莲的手,在街边的灯火下十指相扣。她坐在我后边,呼吸那样轻柔,迎面的风都显得没那么冷了。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9/03 15:48:19

(29)月落朱颜声声念
  仆妇挑灭了走廊上的灯笼,栖凤楼的四层重归黑暗。我站在廊柱旁边,把身形隐匿在阴影中。浴室里人影闪动,水声玲珑,不多时传来开门的响声。姑娘们互相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各自回房休息,没人注意到静静等待的我。
  直到女孩们没了声响,我才推开浴室的门。凤栖楼寻常接客的房间里没有浴室,全靠仆妇来回打水,此时众人都已休息,我们几个也就只有借用姑娘们的澡堂。
  水温依然不低,我脱去新衣,整齐叠在一旁,缓缓滑进浴池。晚宴时并没有喝酒,戚我白的许多话还在耳边回荡。我又想起在衡川的日子,那时在荒凉如朽木的马家村,人们的眼里半是哀伤半是愤怒。有位妇人曾请求我们救救她的孩子,我不知道自己做到了没有,可哪怕那孩子活了下来,马家村也已被迎仙门人夷为平地,他无法再拥有母亲和家乡。
  可事情似乎并未完结。那个疯癫的陈无惊,她死而复生。我揉着眉心,想象着陆平和那老人与她交战的场景。宋颜又在何处呢?她在短暂的时间里接连失去父亲、大哥、姨娘和忠仆,还未成年便要担负起侯爵的责任。如今面对那具疑点重重的仙人遗体,她必然陷进巨大的漩涡。一路走到这里,宋颜是少有的伙伴,可我们实在没有南返的机会。
  赫州也正处多事之秋。事到如今,阿莲的戒心确实不无道理——汲幽将正宁衙追寻的线索精准推到我们手中,她对商队背后潜藏的阴谋必然有所察觉。到此为止,这条行踪成谜的鱼龙依然没有流露任何敌意,却让人不得安心。
  妖人蠢蠢欲动,阿莲的师父玄玉在北盈。我不知道阿莲说的“北方”具体指的是什么地方,但昔日玄玉叫我去找她,那么这一路恐怕多半要穿越晟都直抵北盈,几乎到达晟朝的边境。从衡川算起,我们才刚刚走出四分之一,真是好漫长的旅程。
  一条条整理完思绪,才发现手臂已经在无意识的擦洗下有些发红。洗的时候着实不短了,何情还在等着。我站起身来,走向池边的衣物,却听见后面微微的一声响。
  转过身去,浴池里水汽朦胧,尽头站着个矮小瘦削的身影。我运起噬心功,视线一时锐利清明,直直穿越雾气——那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孩,穿着宽松的袍子,怀里一只简陋的布偶熊。她长相清秀,却拥有着那样一双晶亮而无神的眼。我直勾勾盯过去,仿佛从温暖浴池坠落千丈海底。黑暗又冰冷的世界里无数阴影狂舞,发出无声的尖啸。
  记忆里的伤疤被勾动,我不是第一次见到漂亮却骇人的女童了。
  “砰——”脚下木板碎裂,热水顺着裂隙蔓延。我一跃近两丈高,旋身挥拳落向浴池尽头。人未落地,磅礴的气劲已经赫赫作响,弥漫的水汽被狂风推开,水面在压迫下凹陷。一瞬之间我再次看清了女孩的脸,她不是陈无惊。
  “周公子!”背后的门哗啦一声响,传来急迫的女声。我咬牙收力,终于没挥出拳头,只是炮弹般砸破水面,溅起漫天的水花。那女孩抱着布偶,沿着浴池一溜烟跑向门口。我急急喘着气,将躁郁的内力运行到周天里,终于恢复平静。
  “抱歉,我看错人了。”转过身去,门口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女孩一手抓着布偶,一手抓着女人的衣裙,眼睛里只有几分疑惑,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适才生死就在一线之间。那女人身着暗红深衣,虽然时至深夜,妆容却还是一丝不苟。她长着一对竖瞳,初看有些冷漠,片刻之后才显出骨子里的柔媚。我盯着她的脸,忽然想起昨日台上领舞的蛇女,她们面容有五分相似,只是眼前人明显更加成熟,多半就是铁楫提到过的老板娘。
  作为老鸨,她实在有些太漂亮了。那身深衣既不俗艳也不朴素,恰到好处地刻画出她丰润修长的身段——她们蛇女大约天生就是高个子。本来妖人的脸细看都透着三分邪气,可老板娘妆容化的实在巧妙,教人一看就觉得亲近。她没有刻意把自己搞得惹人羡艳,而是像一朵格外素净的白花。此时微微躬身搂着浑身湿透的女孩,谁看了都有三分不忍。
  再盯着人家看就到了失礼的地步,我忽然发觉自己还一丝不挂,只好三步并作两步闪向池边,旋风一般裹好衣物。现在换做那女孩盯着我,实在有些难堪。我整整衣服,半蹲下来直视她的眼睛:“嗨,刚刚不好意思。”
  女孩不说话,一时无从判断是不是受了惊。老板娘揉揉她的脸:“没事的,公子不用担心。这孩子天生不爱说话,姑娘们都叫她小木。”
  她对上我的眼:“叨扰公子了,在下邂棋。”
  我忙不迭点头,尴尬劲还没过去:“是是,铁——铁会长提过您。”
  “我们妖人没有姓氏,名字都是取着玩儿。”邂棋嫣然一笑:“您已经见过那两位了。”
  “没错,真叫人出乎意料。”
  “您的消息是我传出去的,公子莫怪。”
  “不会不会。”刚刚还赤身裸体犯病,我有些寒暄不下去:“不打扰老板娘了,我回屋有点事……”
  “那公子好好休息。”邂棋笑道:“哪里住的不舒服就跟隔壁姑娘讲,有人会帮公子处理。”
  “多谢。”我想摸摸那女孩的头,转念一想有失妥当,只好硬生生收回手,转身走向房间。噬心功修炼到今天,像是背后长了眼,我察觉到背后两人还站在浴室门口的昏黄灯光下,一直看着我在背后关上房门。
  屋里倒还亮堂,只是吹着几丝冷风。屏风和地铺都被拖到房间边缘,何情看样子是酒劲没过,正把两条绳子往房梁上挂。她已经脱下了好看衣服,眼下穿着有些好笑——她不知从哪弄来针线,自己缝了条肥肥大大的薄裤,以及不算粗糙却也绝不舒服的裹胸。这小疯子把粗绳在梁上绑好,自己抓着一端垂下来,在半空绷直身体,忽然劈了个叉。
  两条长腿笔直张开,轻薄布料勾勒出小腿肚上的肌肉。何情倒悬半空,慢慢旋转着,大半肌肤都袒露在外,上面全是晶莹的汗珠。她脸上还绯红一片,转过来看到了我,便呲牙一笑:“你小子看什么?”
  “我比你大多了。”我叹口气:“你又发疯。”
  “身上热,反正等下洗澡,我打一会横练。”何情说着,“啪”一声合拢双腿,我听着都疼。
  “下次少喝点酒吧。阿莲呢?”
  “阿莲阿莲,真是辱了魔头威名。”何情朝敞开的窗子努努嘴:“屋顶上吹风呢,我看她才是发疯。”
  我踏上窗台,双手抓住房檐,把自己拉了上去。在乌黑的瓦片上站起身子,便能看见檐上的阿莲。她坐在屋脊上,缕缕黑发飘扬半空,一对狐耳挺立着。此时冷风呼啸而弦月当空,阑珊光影下她更显瘦削。
  “嗨。”我轻声说。
  阿莲并不回头。我爬到屋脊上,稍稍挪开铺散的紫色裙摆,在她身边坐下:“凤栖楼里养着一个女孩儿,我吓了一跳。”
  “你想起陈无惊了。”她的语气平淡,早有预料。
  我叹口气,朝她倒下去。腰上肚子上的肌肉都紧绷,我缓慢挪动身体,像是迟滞的时针。阿莲终究没有躲开,任由我躺倒在她的大腿上。布料的触感很好,阿莲的腿温暖又软弹,我嗅着她的气息,眼前是伟岸的胸怀,遮蔽半边天空,连同伤痕一般的月亮。
  许久都没人说话,只有房间里何情气喘吁吁。我得寸进尺,伸出一只手去搂阿莲的腰。她没有闪避,昂头向着远方。深夜里赫州依旧明亮,街头巷尾隐隐有人声回荡。我伏在阿莲柔软的小腹上,低声问:
  “你怎么看何情?”
  “年轻女子罢了。”
  “喂,你也不老吧?”我笑道:“她很在乎沉冥府那件事。”
  “这我管不着。”阿莲低头扫一眼,双手放在膝盖上,一时像是老老实实的高中生。
  “那天你不愿对她出手。”
  “我答应过姚苍,不能赶尽杀绝。”
  “若有一天何情再来杀你呢?”
  这次阿莲低头的时间更长:“她已被你用噬心功制住,没办法动手。”
  “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阿莲一时沉默:“你心思不净,不要说了。”
  已经习惯她寡言少语,倒是比昔日舒坦几分。在青亭镇撕破脸面之前,阿莲实在太教人喜欢,偶尔露出凶悍眼神,总惊起我一身冷汗。如今展露魔头本色,虽冷峻了些,好在两人都舒展。
  “能不能跟我讲讲姚苍的事?我拿了人家宗门的功法,却一无所知。”
  阿莲不说话,我便伸手去挠她腋下和腰窝。没两三下她便忍无可忍,“啪”一下便把我两只手都攥在掌中。
  “诶诶,疼......”到底也没逗笑她,我用脸蹭阿莲的大腿,又从她腿上起身,可手指还是被握的紧紧的。我扭动身子,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弯弯手指挠她的掌心。阿莲微眯着眼,半是无奈半是生气。过了片刻,还是松开了手掌:
  “当初就不该答应你。”
  “那你打算用什么换我陪你去北方呢?”我笑问。
  “登徒子。”阿莲做出与何情相同的评价。我不以为耻:“这个叫贴贴。噬心功让我摁捺不住,又是你给我传的功,所以当真不能怪我。”
  “简直是小孩子。”阿莲轻声嘟囔:“为什么是阿莲?”
  “嗯?”我一愣。
  “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哦。”我回想起一本久远的书,一个久远的故事:“从前有个古老的家族,某一日遭了大难,族长被斩首挂在城墙上,妻儿伤亡离散。有个公主逃遁在外,数年如一日地流浪。她个子很高又很漂亮,化名叫做阿莲。”
  “你只是见色起意罢了。”阿莲评价:“一点也不贴切。”
  “名字而已,好听便足够。我若在外唤你沈延秋,路过的人听到都吓飞了。”我蹭蹭她的肩膀:“有什么不贴切?你也是又高又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阿莲的声音一时沉下去,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不再出声,伸手揉捏她僵硬的肩膀。气脉相连,内力从中流转,两人一时心跳都同频。她的五脏六腑对我来说如同透明,此时那呼吸轻又长,几乎能闻到从中透露的悲楚。我窥见过她血腥人生的一角,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江湖丑角,实在没什么底气开口安慰,只是运着功。
  噬心功是为掠夺而生的心法,但我早就打定主意,不用它控制任何人。此时只是流转周天,权当在寒风中暖暖身子。阿莲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片刻过后便平静下来。
  “他们说北盈那边的军士出事了,会是你师傅做的么?”
  “我不知道。”阿莲的双手又可怜巴巴放到膝盖上,显得正上下其手的我如同欺辱良家的恶霸:“师父行事不问缘由,我也猜不出。”
  “呃,我若是见了她,会不会被一剑杀掉?她连那天的陈无惊都打得过。”
  阿莲又不说话了。我挠挠头:“罢了罢了,就是被砍头我也把你治好先。戚我白要我去正宁衙的牢狱,城门行凶的几人还在审。”
  “随你。”阿莲道:“噬心功在你身上,我和何情都不过是附庸罢了。以后的事,也要你去谋划。”
  她顿了顿:“只是一定小心汲幽,那个妖人不可以靠近。”
  “为什么?不是她把线索送到手里,我们不会与正宁衙这么融洽。”
  “她是条龙。昔日晟朝征伐未定,和妖人连番大战,战争快结束的时候,汲幽忽然叛出鱼龙一族,险些将时局毁于一旦。她杀龙杀妖也杀人,在南境没对我们出手已是大幸,绝不值得深交。”
  “好,我一定提防她。”我郑重点头。
  大约已过了午夜,赫州终于有些安静了。脚下房间里何情也没了声响,仔细听去,她已经在浅浅打着呼。阿莲站起身来,我也跟着挪动:“不吹风了?”
  “谁叫你死皮赖脸。”她轻啐一声,身形一闪便落下房檐,用两根手指扒住窗台,翻身落进屋内。我拍拍屁股,也跟着一跃而下。何情已经吹灭了灯,黑暗中阿莲的身影却像是被标了高亮。噬心功越练,我们身体的连接就越紧密,几乎像是一胞而生。那种自然而越发强烈的亲近每每让我难以自持。
  阿莲已自觉拉过屏风,把床铺隔离开来。我凑近她修长身段,却被一只手抵在肩上:“只许......”
  她的声音生硬:“只许贴贴。”
  好啊,贴贴就贴贴。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9/07 08:07:26

(30)长街污血漫贯城
  正宁衙的牢狱设在城郊,几乎可以算是鸟不拉屎。这里有大片农田,却都用围栏挡着,上面扎满铁刺。牢狱本身是栋灰黑色的建筑,不算很高,但占地极广,脊兽有些惹眼——是赤裸上身的怒目金刚,站在门口仿佛被两道冰冷目光锁定,颇有些不适。
  然而我在阿莲怀里安心睡了一晚上,还在回味乳房温暖滑腻的触感,路上骑着马都压不住嘴角,对这点压抑已不在意。守卫大约是被交代过,一看见我便主动拉开了铁门。黑色金属铸成的网格大门升起,其下的尖刺刃口雪亮。我直到它完全升起才驱马进入,立刻听到不远处凄厉的叫声。
  “祝领事正在审讯,小人带公子进去。”察觉到我脸色有变,守卫立刻开口解释。他走在前面领路,立刻有人接替站在门口。我下了马,随守卫循声走去。内里道路宽阔,两侧尽是灰黑高墙,窗户只有巴掌那么大,高悬在两丈之外。
  转过两个弯,面前便开阔起来。这里像个大院,四周一连串的牢房,院门口设着个岗亭,视线一览无余。石砖地上,身着囚服的犯人们跪成一列,祝云脱去了外衣,剩一件黑色短打,手里一根皮鞭,正抓着往水桶里浸。
  他背对着我,声音冰寒:“城门的事出多久了?你们审了这么几日,就问出来一句‘受人所托’?”
  “再收些不干净的钱,你们迟早也在这儿跪着!”他一声冷喝,甩手出鞭。“啪”一声炸响,五六个犯人背上同时皮开肉绽,惨叫响成一片。狱卒捧着祝云的紫衣站在一旁,满头满脸的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一口气抽了三四鞭,场上已没犯人能直起身子。祝云丢下皮鞭,把半桶水挥洒在犯人背上。血水在地上蔓延,我这才明白石砖的缝隙里为何是一片褐色。
  “祝领事。”守卫出声提醒,祝云这才回头,连忙招呼道:“周公子,见怪了。”
  “没。”我走到近前,用脚尖勾起一人的脸。他看上去有三分熟悉,似乎是当天被何情一个过肩摔嵌在地里那位。眼下已没了当初那股痞气,嘴角还流着血。
  “他似乎不是妖。”我松开脚:“你们正宁衙不是只管妖人么?”
  “街头的地痞里人妖都有,有时候案子不好划分,通常是先下手为强。”祝云裹上紫衣:“前段日子林指挥使进城,六扇门忽然拿了许多案子。但这件事戚大人吩咐过,哪怕多拘几个,落人口舌,也不能放到六扇门手里。”
  “看城门那架势,这案子你们盯许久了。”
  “是。尽欢巷那边的痞子不太安分,我们已经查了半个月……”祝云说着说着,忽然迈步上前,一把拉住地上的犯人:“你看什么?”
  “没有……”那人右手缠着肮脏的绷带,掌上光秃秃一根手指都没有。祝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来,正好看到院门口立着的赫骏。
  “这下有意思了。”祝云的眼神中流露几分兴奋,他单手把那人拎了起来,交代一旁的狱卒:“去把刑房准备好。”
  “怎么说?”我抱臂问道。
  “这人刚刚眼色不对。我们本来查不出动机,他刚刚盯着公子的马,看的格外久。”祝云笑笑:“公子一来,我们便有了进展。”
  “凑了个巧吧。”我耸耸肩。
  刑房里一片昏暗,狱卒小跑走在前面,点亮了两旁火把。屋里一张木凳,一对镣铐,铁架上零零散散摆满刑具,多半发着锈。那人已是满脸灰暗,被强压在板凳上,反剪着带好镣铐。
  祝云望着那铁架上的刑具,剑眉皱得越发紧:“这两月案子少些,你们真是懈怠了。”
  “祝领事,是小的办事不周。”狱卒擦着汗回答:“但按衙门里规矩,这人只是寻衅滋事……”
  “怎么,要按衙门规矩,你还想绑了周公子审讯?”祝云冷笑一声:“你收了尽欢巷多少资财?”
  “不敢。”那狱卒显然已经怕了,却还是硬着头皮顶嘴:“祝领事主管顺康坊,可能有所不知。这段时间关系紧张,若再无缘无故上了大刑,那边的兄弟们会很难办。”
  “真出事了又有何妨?现在有周公子相帮,他可是宋侯的使者,不像我们束手束脚。”
  欸?这不对吧。我正发着呆回味,忽然发现自己已被架在火上。没想到这小子浓眉大眼,竟然也是个滑不溜手的家伙。祝云没理会我惊奇的眼神,伸手拿起一柄小锤端详:“去了他鞋袜。”
  “啊?”犯人一愣,发现祝云甚至不打算先问:“大人!我只是随便看一眼——”
  “噼啪!”这是趾骨碎裂的声音。祝云手起锤落,把犯人左边小脚趾砸个粉碎。他像是待宰的年猪般嘶吼起来,口水眼泪鼻涕一股脑甩在地上。
  “讲。”
  “尽欢巷,我在尽欢巷受的雇佣,教我到城门拦截这位公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话说一半,祝云的第二锤已经落了下来,又是一根脚趾碎裂。祝云在地上蹭蹭锤头:“赫州城里人人皆知,尽欢巷是混乱地方。周公子牵连的可不是小事,来人不会这么粗糙。”
  “天地良心!”犯人生怕第三锤落下来,语速越发快了:“在下有手短刀本事,前两年犯过一回事,就是流明坊死的那个妓女……”
  “原来是那个跑掉的小百事通。”祝云一扯嘴角:“郝佥?”
  “小人不才。”郝佥呼哧呼哧喘着气:“的的确确是在尽欢巷。那天去买点东西,忽然被人拿刀抵住命门。那人自始至终不愿露脸,只是让我纠结一伙人,到城门打探个男人的去向。”
  “你做的可不只是打探去向。”祝云又把小锤举了起来。
  “我狗眼看人低,以为公子只是寻常纨绔。看到那匹赫骏,起了贪心……”郝佥拼命向后缩着脚,“只知道那人是个男的,和我差不多高,嗓音听起来很年轻。”
  “尽欢巷的年轻人不知何几,真是欠收拾了。”祝云“啧”了一声,交代身旁狱卒:“给他包扎,小心别弄死了。再弄些纸笔,让其他犯人分别写下从受雇佣到事发的经过,拿到衙门比对。”
  “是是。”狱卒忙不迭答应,出门准备去了。他刚刚推开刑房的门,便“哗啦”一下弯下腰来:“林指挥使!”
  林指挥使?我顿时毛骨悚然,连忙伸手去摸剑,却抓了个空——原本两柄长剑有一柄被阿莲掷了出去,眼下武器只剩当初从陈无忧那缴获的匕首。
  高大的身影被阳光投在刑房的地板上,来人一把推开狱卒,皮靴碰撞石砖,声音清脆悦耳。林远杨微微低头进门,开口便问道:“沈延秋呢?”
  “今天天气真好。”我捏住袖中匕首,顾左右而言他。
  “呵。”林远杨冷笑一声,轻抬漆黑剑眉:“此犯并非妖人,我六扇门提走了。”
  “大人!”祝云鞠躬鞠了一半,硬着头皮挺直身子:“此案正宁衙已查出眉目,此时转手恐怕横生枝节。何况门外的犯人里,半数以上都是妖人,按清安省的条例,当归正宁衙处理。”
  “在赫州你们正宁衙势大,多年来无数案子,正宁衙抢功劳的时候怎么不说条例?提走!”
  最后一句话说给门外的捕快——这也是个熟人,在城门时与祝云好一顿纠缠。这会儿脸上的卑微荡然无存,身形都显得高了几分。他面色如冰,大步走到郝佥旁边,一把把他拉了起来,还没忘偷眼看看祝云,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门外狱卒和守卫都铁青着脸,也只好乖乖让开。
  狠狠瞪了我一眼,林远杨丝毫不打算停留,转身离开刑房。站到阳光下面,却又忽然回头:“周段,我知道你和姓戚的勾结过了,他护不住你。早日交出沈延秋,带着她没好处。”
  “今年冬天好久都没见到阳光了,林大人您多晒晒,长个子。”
  “哼。”她抽抽嘴角,翻身跃上红马。身旁两个捕快也各有坐骑,其中一人是个女人,看面相颇为稚嫩。她定定望着刑房地面上四溅的血,被同伴捅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相帮着把郝佥绑到鞍上。
  “现在怎么办?剩下的犯人恐怕都是郝佥喊来的。”我回头看向祝云,却见这家伙半跪在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带鞘长剑:“请周公子主持公道!”
  “喂!”我吓了一跳:“你搞什么?”
  “林指挥使不常在赫州,任由她查案必定引起腥风血雨。为赫州百姓着想,还请周公子出面带回人犯,正宁衙一定尽快破案,还赫州一片清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一时哭笑不得:“我只是个使者罢了,怎么跟林远杨碰?”
  “不用碰!”祝云又从身后拿出个腰牌,上面是明晃晃的“领事”二字:“这腰牌先交给公子,以后您就是正儿八经的掌灯人领事,有权旁观六扇门刑讯,只要线索还在手里,郝佥被领走也无妨。论破案,六扇门可没我们人手充足。”
  “你们跟六扇门争,怎么也要拉上我。”叹口气,我抓起长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天的长剑失而复得。
  “这是戚大人专门命人找回来的。”祝云压低了声音:“实不相瞒,当下清安令年事已高,明年就告老还乡了,届时人选只有戚大人和林指挥使。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还望周公子给个面子……”
  “真麻烦啊。”把腰牌挂上衣带,我也出了门。毕竟吃人家嘴短,我又不可能转投林远杨,只好迫不得已站个队,反正刺史一回来就讨个文牒走人。
  守卫已牵来了马,跨上赫骏,我回头道:“你小子不像这么机灵的人,戚我白出的主意?”
  “公子神机妙算。”祝云笑笑,脸色却是一红。
  “恢复恢复,我还是喜欢你在城门铁面无私的样子。”
  论马速,林远杨那匹红马也只能在赫骏后边吃屁。我没花半刻钟就追上了六扇门一行,远远看去,郝佥在马鞍上一颠一颠,脚上还淌着血。
  赫骏比那红马粗壮,在马背上我倒是和林远杨差不多高。我走到林远杨旁边:“林大人。”
  “怎么,你不在刑房缩着,想出来长个子?”林远杨斜眼看过来。
  “我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么高了。”打个哈哈,我掏出祝云给的腰牌:“大人请看,我来旁观下刑讯,没问题吧?”
  “掌灯人领事?戚我白还真舍得下本。”林远杨扫一眼:“有胆量就来。你身边多那个女子,是沉冥府中人吧。”
  “的确。”那天何情都喊了出来,也无所谓隐瞒身份了:“林大人有什么事?”
  “你们练噬心功的,女人缘都挺好。”她勾勾嘴角:“江湖上的事本官管不着,只是奉劝一句:把沈延秋交出来。”
  “我就是想交,她也不会束手就擒。眼下我们都是宋侯的使者,林大人这么急着要人,不怕被扣个‘挑拨离间’的帽子?”
  “差不多得了,噬心功在身,你身旁的两个女子都任凭差遣。”林远杨道:“眼下要沈延秋的可不止是我。她是玄玉的弟子,身上秘密不知何几,又功力尽失,呆在朝廷比跟着你流浪还要安全些。”
  “什么秘密值得天下人冒死来抓?”
  “成仙的秘密。”林远杨的语气郑重几分:“她可是玄玉的弟子。我不知其中内情,但哪怕一丝渺茫的希望,这天下也会有数不胜数的野心家蠢蠢欲动。”
  “巧了不是?我也挺想知道仙人是怎么一回事。”我微笑道。这话有几分是为了堵林远杨的嘴——在衡川见识过疯疯癫癫的陈无惊,我对成仙什么的当真半点兴趣也无。
  “好胆量。”林远杨的呼吸里带着轻蔑:“随你。”
  离开大片的农田,一行人回到赫州错综复杂的街道。郊区的道路不似别处那样宽广,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林远杨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赶路。赫州的天气变得挺快,半晌功夫过去,灿烂的阳光已隐匿于云层,早上的暖意迅速化为咆哮的冷风。街道上的垃圾被吹得四处飞扬,同行的捕快纷纷竖起衣领抵挡。我的襕衫没有那样高的领子,只好缩着脖子硬抗。
  “大人,是不是不太对劲?”一旁的女捕快声音迷惑,她伸手在面前抓了抓:“后半晌怎么会起这么大的雾?”
  是啊,这雾的确有些过分了,几乎像胶一样浓稠,连身边捕快的黑衣都显得有些模糊。我甚至连何时起的雾都无从察觉,经她一说才发现面前已经看不清路。
  “别乱动。我们有麻烦了。”林远杨叮嘱一句,忽然出鞭甩向右侧砖墙。铁鞭撕裂浓雾,打在墙上却泛起诡异的涟漪。一瞬间视野陷入黑暗,我顿时勒住了马缰。
  周身不知何时响起凄厉的雨声。雨点从小到大,直到一条闪电怒蛇般游走天际,苍白的光照亮云层下凋敝的庙宇。山林里群妖环伺,雨云中有硕大的黑影游走,身形修长夭矫。我只觉视野滚烫,眼球好像被灼伤。
  你妈个逼。我当真有些受够了,从南境到赫州,这趟旅途有着一个无比屈辱的起点,却每每被人当作弱点反复挑拨。半个呼吸之后噬心功火力全开,内力在血脉中奔腾仿佛沸涌的岩浆。我把双脚脱出马镫,蹲伏在马背上,随后一跃冲天。
  剑光直指肆虐的雷霆,我要将引起这幻象的人碎尸万段!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9/14 11:27:37

第三十一章:凭剑伊人刺魔障
  潮湿的地面从中开裂,探出摇曳的黑色触手。原本熟悉的场景开始变得扭曲割裂,天上的雷霆在剑刃下化作难闻的雾气。我翻身落地,剑招向四周挥洒,那幻象似乎避之不及,破庙与院墙都开始倒塌消散。世界逐渐变得单调而沉默,雨也跟着停了。
  身处一望无际的黑色荒原中,手持利剑寒光闪闪。在原地站了片刻,我开始激发噬心功,感知数丈数丈地扩散出去,一条隐匿着的黑影顿时无所遁形。
  那人显然吃了一惊,显露出身形的同时立刻大展双臂。幻术再次升级,一时间耳边响起无数呓语。我不管不顾,踏步直追那人消瘦身形,人还未至,剑招已挥了大半出去。
  黑暗中迸发火花,长剑撞上一柄制式古怪的弯刀。它刀身细长,后半部却铸了一条反曲的刃。长剑沿着刃口滑行,险些被刀刃的夹角卡住。我抽回长剑,那人的攻势已经展开,连挥之下刀刃铺成密集的风暴。好在阿莲的剑招最不怕速度上的比拼,只是一瞬间,那人的攻势便被「击云」从中截断。
  剑身磕开弯刀,我伸手扼住那人的脖颈,用剑柄击向他的小腹。剧痛之下他弯成一条大虾,我则让步拉开距离,下一击便要将他直接斩首。
  地面忽而沉降,他的身躯被黏稠的黑水包裹,恰好避开剑锋。察觉地面依然受幻术操纵,我立刻腾身跃起,来到两丈的高处。在开始下落之前,已凭噬心功锁定一块可疑的地面。长剑狂舞,如胶黑水四处飞溅。
  那人被生生从地里刨出,浑身上下都透着惊骇。然而幻术层层包裹,始终看不到长相。他的身躯也在剑下化作黑水,只在半空停滞了一瞬便又消匿无踪。没有再发动攻击,我站在原地,强压胸中怒气,原本停滞的思绪再度开始运转。
  同样惹人心烦,同样产生幻象,这术法与青亭镇中所见有七分相似,想到戚我白提起的北盈事变,这些妖人之间必定有什么暗中谋划。根据过往的经验,幻术只是影响人的视野,并不能创造一个拟真的梦境。如此说来眼前异象都不过是障眼法,实际我应该还处在赫州郊区的街上,四周冷风渐起,人声寂寥。
  没撞到墙,没听见响,不知道我已在街上狂奔了多久,林远杨又在何处。此人实力远不及伏悬,当真搏杀起来拼不过五个回合,却迟迟不肯解除幻术逃遁,不知意欲何为。已经看不到赫骏,如果只是为了马,此时应该已经得手。
  不肯逃……倒也正好,想要杀我,就试试看好了。脚下不详的气息还在不停变换位置,速度虽快,在我面前却着实显得疲软。一来二去摸清了他的行动习惯,我不再站着发呆,脚下重重一顿,身形也开始快速挪动,把地面踏得砰砰作响。
  那人显然吓了一跳,因为我的动作压根没有规律,只是狂风似的挪来挪去。他想躲开我跃动的范围,可速度实在差的太多太多。每一次落地,他都不得不提防我可能的突然袭击,短短几息之内,一来一往的博弈已发生几十次。明知我一剑就有可能将其毙命,他终于受不了越来越大的压力,主动现出身来。
  已经到了殊死一搏的地步,来人一出现就是杀招。他爆发出的速度不可小觑,我挽个剑花便迎上去,旋身磕开刀刃。迷蒙之中传来不甘的咆哮,刀剑碰撞火星四溅。下一轮「停风」结束的时候,我斩断了他刀背上反曲的刃。
  钢铁叮啷落地,旋即被我踢到一旁。又三招过后,我挑开他的中门,一剑刺入胸口,直直贯穿心脏。剑刃破体的同时扭转剑柄,将伤口撕裂成无法闭合的楔形,最后缓缓抽出,血涌如泉。
  敌人握住剑刃,整个瘫软下去。我凑近些许,想看清他的长相,没想到他却忽然向上一挺。垂死反击实在是意料之中,我伸手一握,便折断他的手指,其中匕首滑落在地。可他不依不饶,毫不顾忌掌上剧痛,硬生生把鲜血溅到我的脸上。
  最后拧一拧剑柄,他终于没了生气。眼神中恐惧与狂怒渐渐暗淡下去。可是黑雾荡漾,一时竟没有消散的迹象。难不成还有第二个袭击者?我皱皱眉,站直了身子。
  身后传来沉闷的脚步,我立刻回过身来。黑色荒原上不知何时又站着条人影,这次更加高挑修长,手中没有兵器。甩去剑上鲜血,我缓缓逼近,那个黑影似乎毫无准备,直到我抬手出招才骤然开始动作。
  这么装?我咬紧牙关,再度提升剑招的速度。黑影以空手对白刃,却迸发出金属的声响。他左右拍去剑身,抬腿就是势大力沉的一脚。没想到敌人技法如此高明,阿莲的剑招又向来只攻不防,竟实实在在挨了一脚。
  浑身一震,剑招中断,运转的内功也有一瞬的停滞。我向后空翻,险险稳住身子。此人底蕴远非刚才的刀客可比,但此时正杀在兴头上,我全力运功,竟然有几分兴奋——不会让他踢出第二脚了!
  剑光漫卷如狂风,我换用更加凶险的角度出剑,不再大肆欺进距离。敌人失去了用长腿出奇制胜的机会,只能左摇右闪躲避剑锋。我倒不信他当真能空手接白刃,长剑直指他脖颈与胸腹要害。他想再次拍击剑身,却没预料到我忽然扭转剑柄,一对肉掌直面锋刃。
  像是没料到我再次拔升的速度,敌人明显愣了一瞬,但随即手中亮起金光。长剑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大力弹开,连带着身子被生生扭转半圈。我刚刚转回脸来,立刻挨了好响亮一个巴掌。
  不是窝心肘也不是杀颈手,面对这千金不换的时机,对手的选择竟是挥出一记耳光。左边脸颊迅速肿胀起来,我怒极反笑,剑尖划向他的小臂,试图一剑废掉手筋。敌人立刻抽手后退,却恰好落我下怀。
  甩手掷出长剑,直取敌手面门。他一只脚还没落下只能扭转身子,剑刃即将刺中肩膀,却再次被什么东西给弹开去。我则已到了近前,劈手抓住他的小臂,紧接着一个标准的过肩摔。
  修长身影重重摔落地面,我没给他缓冲的时间,立刻抓回飞旋的长剑,转而刺向他的心窝。铿锵一声响,剑刃被什么硬物格住,竟然无法前进半分。我把浑身体重也压到剑柄上,再度猛然发力。僵持片刻,剑却被抬了上来——我竟没他力大。
  我避你锋芒?眼见杀招即将被化解,我摆头就是一记头槌,将他刚刚抬起的身子又撞回到地上。周身黑雾荡漾,隐隐约约传来谁的咆哮:「你他妈疯了?」
  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心头灼热的火焰未灭,全力运功之际几乎能听到经脉在微微作响。我忽然抽出长剑,化刺为斩再次进攻,却被一双长腿夹住腰肢,那人腿上力量奇大无比,竟然将我横着甩飞出去。
  甫一落地便摆好剑招,我却一时有些恍惚。面前人怎么又多了一个?他们都比我个子高,前面那个稍低一些,竟然直直朝我走来。
  一双手抚上脸庞,微微用力抹去敌人的血。随着污物尽去,面前幻象逐渐变成融化的蜡。脸上的触感无比熟悉——我将阿莲留在凤栖楼躲避捕快,没想到却出现在这里。
  「你……你怎么来啦?」胸口里的怒火骤然消散,我有些恍惚。
  「气脉被勾动,有些不对劲。你又中了妖术了。」阿莲脸色平淡,我扭脸从她的肩膀看出去,只见两个捕快站在风中脸色煞白,赫骏立在街角瑟瑟发抖。地上一具尸体,手里是诡异的弯刀,捕快的马上一具尸体,郝佥颈子上一条明晃晃的血痕,已经没有血液流出来。
  至于林远杨,她一身大汗,伸手按在腰间铁鞭柄上,眼里几乎像要喷出火来:
  「周——段!」
  立刻明白黑雾中与之缠斗的「敌人」是谁,这下怕是闹个大乌龙。我迅速收剑入鞘,附身靠近地上的尸首:「好个妖人,竟敢乱我心智!」
  「你这混账!犯人死了妖人死了,本官上哪找线索去!」一声厉喝,林远杨上前一步,手里长鞭狂舞如银蛇。阿莲拔剑出鞘,左右拨开攻势,神色依旧平淡如水。
  「林大人可别冲动。」我往阿莲身后躲躲,高高抬起腰牌:「当真是被幻象蛊惑,绝非公报私仇。话说清安塔还立在那,怎么能施展妖术?」  高耸胸脯剧烈起伏着,林远杨狠狠瞪了阿莲一眼,终于收起九节鞭:「一定是千机坊,那里稀奇古怪的妖人最多。」
  「犯人是谁杀的?」我小心翼翼绕过林远杨,来到郝佥旁边。他脖颈上伤口细长而深,看来不是我在幻象中战斗的缘故。地上的妖人在战斗中全然处在下风,不会有空闲杀死郝佥。那么还另有人趁着幻象偷袭,却毫无踪迹,这下有些棘手。
  我看向另外两个捕快:「你们看到什么没有?」
  「我们没公子那么高深的内功,进入幻象就什么都看不清了。」年长些的捕快用衣袖擦着汗:「这妖术在清安塔镇压下仍然能使用,衙门里一定有记录。」
  「查出来要多久?」林远杨问道。
  「喊案牍房的几个兄弟帮忙,要不了几个时辰。」
  「去查。」冷冷丢下两个字,林远杨翻身上马。我看看郝佥的尸首,问了一句:「林大人去哪里?」
  「少管。」她顿了顿:「别以为躲在戚我白身后就高枕无忧。这城里再有一个无辜的人因你们而死,我便取你首级。」
  「林大人费心了。」
  她没再说什么,拨转马头风也似的离去。回头看看两个捕快,他们正收拾马匹,把郝佥再度绑好,地上死去的妖人也用麻布卷了起来。
  「死人你们也要?」我问道。
  「官家做事,总得有头有尾不是。」年长些的男捕快笑笑,手上动作颇麻利。
  「这个人叫郝佥,不知你们是否认得。」
  「这城里的案子,六扇门和正宁衙多半各有记录。」捕快转头看向一边的同伴:「至于认不认得出……大约早就认出了。」
  那个年轻的女捕快背朝我整理马鞍,肩膀却忽然颤抖起来。她像是突然脱了力,一时歪倒在地上,半边白皙的侧脸上全是泪水。
  「那年在流明坊,我们青楼里的线人察觉郝佥正从事走私,想借仆妇传个消息,却被这人发现了。」捕快伸手按住同伴的肩膀,解释道:「那女子被先奸后杀,案子转到正宁衙手里,没能查出个所以然。」
  他低头看着地上分明还年轻的女人:「她妹妹后来便决心做个捕快。好了好了,到今天,你的仇便也算报了。」
  女捕快用力擦拭泪水,扶着马镫站起身来。我看着两人先后上马离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紧了紧剑鞘,回头看去,阿莲已在马背上等待,双眼定定看着远处,似是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坐到她前面,伸手握住马缰:
  「今天多亏你。」
  「再打一会你也能觉出不对劲,只是林远杨快要受不了了。」阿莲轻声说,「我们回凤栖楼?」
  「不,去正宁衙门。」我伸手拂过马鬃:「先前没有发现,线索其实就在身边。」
  随着内力注入,马鬃下一块皮肤渐渐泛起光亮,一串白色的符号浮现出来。那幻象席卷之际,我蹲上马鞍催动内力,才察觉到马匹本身的蹊跷。正宁衙刚刚丢失了一个郝佥,就用这串符号弥补好了。
  「刚才那事,你怎么看?」我拉动马缰,在街上缓步走着。阿莲今天穿的是另一件白裙,一只手扶在我的腰际:「你说那捕快?江湖上这种事多了去了。」
  「江湖啊。」我低低叹一口气。
  「十之八九,她会死在捕快这一职上。」
  「为什么?」
  「捕快本就难活。」阿莲冷冷道:「何况是在林远杨身边。」
  「好恨啊你。」
  「她也算是煞星。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到哪里都是祸端。」
  「这话别教林远杨听见,已经惹不起她了……」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9/21 13:42:53

(32)暖楼生疑拥冷玉
  驾马回到凤栖楼时,天色已接近黄昏。赫州城着实大得很,商铺酒肆林立,还有座巨大的马场,也是赫睦商会的资产。那地方占地约有数十亩,周边用木石砌起层层座椅,恐怕就是什么“奔雷大会”举办的地方。正宁衙和六扇门分设泚水两岸,颇有些分庭抗礼的架势。两座衙门都稍稍看了眼,比较起来正宁衙规模大得多,上下似乎都知道戚我白找来我做打手,进门便“周公子周公子”的叫。衙门里还有妖人,竟也穿着制式衣裳,一本正经干着活。
  六扇门则又小又破,牌匾上都积了灰,衙门里只有三两个捕快昏昏欲睡,街角的酒馆倒是积攒了一群黑衣的人,便喝酒边推牌,不知林远杨看了做何感想。我们没进衙门,在门口转了两圈,却被两个捕快盯上,借着赫骏的马力,跑了快一刻钟才彻底甩开——有林远杨指出阿莲身份,那对狐耳已难堪大用。
  天色渐晚,栖凤楼渐渐热闹起来,牵马的小厮忙得不可开交。阿莲讨厌热闹地方,早早进门上楼,我没好意思插队,等了片刻才安置好赫骏。楼里莺莺燕燕已经开始迎客,今天倒是不见何情在一楼喝酒聊天,大约跑出去玩了——赫州有意思的实在太多,如今临近年节,街上什么都有,回来时连我都没忍住,买了两串烤鱼,补上进城那日的空缺。
  一路爬上四层,却见邂棋亭亭立在灯笼下,像是等候多时。她的裙子从紫色换做淡青,又是另一种风格的娇美:“公子回来了。”
  “老板娘。”
  “只是老板,可没有‘娘’。”邂棋轻声笑道:“有客人要见公子。”
  “找我?是什么人?”
  “是个寻常妖人,说是宋侯的信使,奴家没胆子阻拦,安排在那边屋里。”
  在青亭用的是里正家的信鸽,到大城镇则凭文牒征用驿站的急传,从衡川走出这么远,跟宋颜联系倒还真没用过专门的信使。不过自里正身死便断了联系,衡川前些天又出了大事,不排除宋颜差了专人寻找。我点点头:“应该是宋侯的消息到了,不必担心。”
  “那便好。”邂棋眨眨眼睛:“公子带来的两位姑娘都很有意思。”
  “没给你添麻烦吧?”
  “哪里。何情真活泼,已经跟姑娘们混熟了。只是那位阿莲,长得那样好看,却不肯多说说话,似乎凶得很呢。”
  “别管她。”我也笑笑:“她就那个样子,心里是非好歹还是清楚的。”
  客房安排的有些靠里,听邂棋说是那人的意思。再往里走走,便几乎听不到楼下的喧哗。头顶灯笼闪烁,回廊里一时显得昏暗,我站到客房门前,伸手握住把手,忽然觉出一身的潮湿阴凉,不禁皱了皱眉。
  屋子里一点动静没有,我握住剑柄,将房门无声推开。不知从何处传来“扑”的一声响,屋里一片黑暗。我站在门口,盯着一片昏暗直到眼睛逐渐适应——屋里一片凌乱,床榻、屏风、春凳和梳妆台都被扫到房间边缘,窗边两支蜡烛顾自燃烧着,地板上寂静的水流如同冰冷手指。
  房间几乎被鳞片丛生的长尾占满,不知道有八条还是九条,粗的接近水桶,细的也与手臂相当,其上鬃毛坚硬而茂密,其中流淌着某种更黏稠的液体,教人心里发凉。它们缓慢地爬动着,鳞片剐蹭地板发出“沙沙”的微声。
  房间尽头,毛发纠结如同蓝色火焰。我在身后扣上门,迈步跨越长尾。那团毛发颤动,从中抬起巨大无比的头颅。它的一根犄角几乎被齐根斩断,深蓝竖瞳中滴着血泪。矫健的龙身上,一条伤口从肩胛直贯尾根,翻开的皮肉已经接近苍白。
  “怎么又搞成这样?”我松开握剑的手,在龙头旁边找块干净地方坐下。
  “还真是。”鱼龙口吐人言,汲幽的声音听起来倒还冷静:“头一次见公子,也是一副狼狈模样。”
  “你不会是宋颜的信使。”
  “那老板不好应付,这个名头好使些。”
  “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汲幽发出低低的笑。它沉下头去,龙首龙身开始扭动,遒劲的肌肉逐渐萎缩下去,皮肤像波浪一样起伏。遍地黏液中,黑发披散开来,汲幽从中伸出素白的手,从地上的水流里拉起一件漆黑的深衣。丰腴腰肢只在眼前闪过一瞬,便消失于衣物遮盖之下。
  “这尾巴怎么不也收起来?”回头看看,地上龙尾拖曳,依然连接到汲幽腰肢之下,黑色布料下面的臀部显得格外巨大。
  “有些费劲,嗯——”汲幽抬起头,用力伸展腰肢。长尾蜷曲、变细,最后纠结成圆润笔直的双腿。
  “现在可以回答问题了吗?”
  “公子今天格外不饶人呢。”汲幽虚弱地笑笑,扶着地板向我靠近,一只手顺着领口滑进衣物之中。她的手有些凉,引起脊背上肌肉微微的抽动。手指沿着肌肉滑动,正当我心生疑惑的时候,她却忽然夹住了什么东西,一下抽了出来:“就是这个。”
  那是一只细长的虫子——又有些不像虫子,更像是什么微小的兽类,有着光滑的表皮,眼睛与头颅比起来格外的大,此时却紧紧闭着,四肢和身子极快地萎缩下去。
  “我叫它‘水唤虫’。初次见面时偷偷放在公子身上。现在有清安塔镇压,再也施展不了了。”
  “难怪。”我伸手接过那条虫子,微微发力捏成两半:“今天的事你也知道?”
  “有人施展幻术,杀死了郝佥。”汲幽的脸色越发难看,黑色的深衣被鲜血浸染:“是为了灭口。那人因赫骏起了贪念,导致幕后人被抓到尾巴。”
  我盯着汲幽的眼睛凝视良久,最后才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噬心功流转,内力蜂拥向手臂,最后渡到汲幽体内。
  “啊……多谢公子。”汲幽脸色一紧,随后急促地喘着气:“要的就是这个。”她双手捧着我的右掌,一点点贴到自己的脸上。身为妖人,她的丹田与人类大相径庭,那里容纳的本是另一种力量,此时却被内力灌入。但汲幽自有处理之法,她体内有玄妙的印记运行着,将内力运送到五脏六腑,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开始合拢。
  噬心功对内力的控制无与伦比,本就拥有助人治疗的功效,倒是不必攻入丹田。掌下汲幽的脸柔软而光滑,指间是她凄楚的眼。我看着她,慢慢收拢了内力的运送。
  “……公子?”
  “是谁动的手?”
  汲幽沉默片刻,笑容有些难为情:“公子不认识。”
  我轻叹一声,抽开了手:“你早就知道那支商队运送的鹿尾鲜有问题,早就知道他们和城内另一伙人有关联,早就知道我们会被盯上。我这棋子,你用的很舒心吧。”
  “如今公子有住处,有身份,被正宁衙奉为上宾,也不惧六扇门的捕快。奴家可有哪里做错了?”汲幽软软伏在地上,声音却变得冷冽。
  “是啊,说起来还得感谢你,算我欠你人情。”我来到窗边,伸手玩弄微弱的烛火,内力驱使之下,火焰不安地跳动,火光明明灭灭:“可是无功不受禄。你究竟在求取什么,我得搞清楚。”
  “公子终究是个男人啊。”她咯咯笑道:“男人永远不知满足,得寸进尺。”她的声音一时远在房间那端,下一刻却忽然到了耳边:“我们做不成朋友,就做伙伴好了。奴家这么辛苦,就留下些隐私吧。”
  我转过身去,面对汲幽那张娇艳的脸。她很漂亮,可这“漂亮”只是刻意留下的一个印象。从在衡川外相遇至今,我从来没能记住她的面目。
  “给我看看你的脸。”
  “可以。”汲幽轻笑一声,身子逐渐挺高。烛火照不到的阴影里,龙尾拖曳、扭曲,把她的身子向上托举。那张脸上似有一片雾气逐渐消解,展露出莹白的肌肤。
  “公子满意么?”汲幽伏低身子,把脸凑到面前。朦胧水汽之后,妖人称得上是绝色。她的眼睛依旧是竖瞳,其间冰蓝十分澄澈。脸颊鹅蛋状的轮廓毫无瑕疵,鬓角黑发如同晕开的墨。相对于脸颊的尺寸,她的眼睛格外明亮而大,仔细看去透着非人的痕迹,一对薄唇却红润娇柔,展示着充分的亲善。
  “我还以为会是个娇艳的妇人,一见就显得冷酷。”
  “用你们的话讲,奴家还算是黄花姑娘。”汲幽笑道:“这张脸倒也可以改,不过麻烦些罢了。公子喜欢沈延秋那样式的?”
  “罢了,老实把脸露出来就好。”我伸手刮刮她秀挺的鼻梁。
  “公子。”汲幽的声音听来委屈:“奴家还流着血。”
  “你什么都不愿说,打算用什么来交换我的内力呢?”
  “女人可以交换的有很多。”她轻轻说着,握住我的手,依偎到怀中。哪怕是龙,化作人身时也是娇软芬芳的。手指被她引导着探进深衣,其下的胴体完全赤裸,高耸的胸乳一只手掌完全无法把握。
  我并不打算挪动手指:“这可不够。”
  “公子野心好大,不是当初奸淫叶红英的时候了。”汲幽抱怨道:“再加沈延秋的一个秘密,怎么样?”
  我心里一动,伸手扳住她的下巴:“什么秘密?”
  “公子先答应。”
  丹田运转,噬心功内力奔涌,顺着接触的皮肤涌入汲幽的龙躯。她低低叹了一声,修长龙尾扭动着。脊背上狰狞的伤口合拢,血液滴滴答答流到地上。
  “该给的奴家都给,什么秘密,待会一起结清。”她的眼睛里又增添了生气,光芒流转仿佛蓝色的玉。红唇凑到耳边,呵出轻盈的气流。我有些麻痒,想扭过头去,却被利落地吮住嘴唇。
  骨节分明的手探到腰间,抽脱了腰带,紧跟着开始隔着亵衣挑弄阳物。我深深吸了口气,手从狭窄的乳沟之间滑落,抵住汲幽的腰:“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松开唇吻,彼此的气息都渗着暖意。汲幽轻轻吻着我的额头:“公子莫非不喜欢?”
  哪里不喜欢,哪个男人不喜欢?我低声咳了一下,胯下尘柄已经开始充血胀大,被裤子绷得有些难受。
  “不必多想。这样传功,要快的多了。”汲幽柔柔说着,抚摸我的脸颊。白日里挨了林远杨一巴掌,左边脸颊本来高高肿起,却在她的手指之下慢慢消退,像是抹了清凉膏一样舒适。
  龙尾一扫,下半身整个裸露在外,小兄弟兴奋地昂着头。汲幽用尾巴支撑着,向下退去,伸手握住阳物:“沈延秋为公子做过这个么?”
  说罢,她低下头去,张嘴吮住阳物。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下身不安分地扭动起来。这般享受的的确确是此生头一遭,快感顺着骨骼向上爬行,半边身子都是酥酥麻麻的。
  大约是种族的原因,汲幽的舌头又长又灵活。她身上别处都有些温凉,舌头却软而暖,混杂着唾液亲吻龟头,发出“滋滋”的响。我从来没被这么伺候过,也无从判断她技术的高低,索性老老实实躺下来享受。
  来此间多日,性的经验已算不上缺乏,可在汲幽这里却显得像小巫见大巫。我交叠胳膊撑起脑袋:“你这算什么黄花姑娘?”
  “活了多少年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汲幽吐出阳物,“公子可是第一个跟我这么亲近的凡人。”
  “那跟你亲近过的龙该有很多了?”
  “是啊,几十万条吧。”汲幽笑道,接着伏下头去。我能感受到阳根在温热舌头缠绕下一点点滑向深处,顶在喉咙的软肉上。汲幽似乎丝毫不觉得难受,依然卖力地吞吐着。快感一波波叠加,我一时有些把持不住,汲幽却早有预料般停住,抬起脸来说:“公子可急不得。”
  美人爬在我身上,身后龙尾摇摆。我一时面露难色:“还是把腿变出来吧。”
  “好哦。”汲幽盈盈笑着,再次伸展身子。龙尾在身下纠结,剐蹭着我的大腿。鳞片逐渐褪去,展露出光洁柔软的皮肤。伴着龙尾收进身体,汲幽的身形似乎又扩大了几分,悬在我肚脐上方的乳房大了一圈,彻底变成能把整张脸埋进去的规模。这女人本来就不低,眼下大概是化形本事受损,简直像个巨人。
  “喂喂,有些太大了吧?”我试着捏捏汲幽的腰肢,她腰臀间的曲线依旧惊艳,腰却已经快比我还粗了。
  “沈延秋是高个子,林远杨是高个子,那个何情也不算矮,周公子不是挺喜欢这种么?”汲幽悬空跨坐在我身上,朝我张开了双腿。圆润大腿中央,她生着一只彻头彻尾的无毛蜜桃,柔软阴唇紧紧挤着中间一条粉色肉缝,连带着股沟肛门都干干净净。
  朝前挺起身子,汲幽伸手到胯下,掰开无毛蜜穴,朝着坚挺阳物慢慢坐了下去。龟头挤开紧窄阴唇,没推进多久便遇到了阻碍。我微微一惊:“你怎么还有这东西?”
  “化形时顺手的事。”汲幽用力一坐,那层薄膜顿时破裂,并没有血流出来:“男人不都喜欢处女么?”
  她伏下身子亲吻我的脸颊:“不碍事。奴家此生,或许只会向公子这一个凡人低头。”
  “话说太满小心吃回旋镖。”
  “公子说话真难懂。”汲幽活动腰肢,绕着我的胯下来回转圈,阳物在阴道中进出,逐渐带出连绵爱液。除却这身勾引人的本事,汲幽的下身的确无愧“黄花姑娘”,蜜穴里每寸嫩肉都在向内挤压,反而使得入侵者更加舒坦。我伸伸手臂,左右握住汲幽摇摆的臀瓣。手掌下翘臀软弹而温暖。
  “一提沈延秋,公子可真来劲。”汲幽轻声呻吟着,长发在我脸边摇晃,有些痒。
  “怎么这个时候说她?”
  “莫非还惭愧不成?”汲幽呵呵笑道:“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何不可?”
  大丈夫么?“我没想到……”
  “没想到吧,有朝一日你会立在这世界的巅峰,所有人都得看看你的脸色。”汲幽亲着我的脸颊和耳垂:“公子真正该感谢的,是沈延秋。”
  “反正命都缠在一起了。”
  “哼哼。”汲幽吐气如兰:“哪个女子要撬沈延秋墙角,一定很困难。”
  “我可算不上她的墙角。”我苦笑道:“完全不懂她在想什么。”
  “无妨。”汲幽一边摆着臀,还伸出舌头扫过我的耳畔:“到北盈山前,她都是你手里随便把玩的小人儿。”
  “你想说什么?”我有些警惕起来。
  “身怀噬心功,公子总会成长起来,届时连皇帝都得高看你一眼。但玄玉和铁仙不会,世上不会有比她们更棘手的人了。”
  “损寰是仙人那传下来的本事,除过宋家那能暂缓一时的还初药,世上有没有解法尚未可知。但玄玉……谁也说不准。”
  “沈延秋现在任君宰割,真恢复一身本事,可不会那么可爱。”汲幽轻声道:“但若公子愿意……她一辈子都是你的阿莲。”
  我抬起手,捂住汲幽的嘴唇,下身向上顶去。妖女发出短促的一声哀鸣,丰腴身子骤然瘫软下去。我抱着她翻一个身,更大幅度地抽送起来。汲幽好看的眼睛前逐渐蒙上一层水雾,下身水声更甚。我把内力的输送维持在不让她重新虚弱的水准,一用力把她抱了起来,借着重力半抛半顶,爱液淅淅沥沥落了一地——无所谓了,反正地上早就全是水迹。
  情欲勃发之际,怀中高大的女子却先一步高潮了。肉穴里开始痉挛,深处的软肉更加用力地扭绞着。我抱着她一直走到床榻边,压着柔软胴体恶狠狠的射精。
  “说,沈延秋的那件事。”直到彼此充斥色欲的喘息渐渐停止,我才松开汲幽的嘴巴。
  “在沉冥府,沈延秋演了一场大戏。”汲幽轻声说着,眼神妩媚又深邃:“姚苍……根本没有死。”
  身后木门轰然一声响,紧跟着是异常愤怒的叱喝:“周段!”
  哎!我在心里下意识答应,慌忙转过身来。高挑修长的身影背光立在门口,我则浑身赤裸,沾满爱液的阳物在胯间摇摇晃晃。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10/04 15:22:34

(33)烟笼长茵涌波澜
  从前被林远杨拎起来,身上还有个衣领,这次一丝不挂,阿莲只好一手揪着我的后颈,一手托着我的腋下,大步踏出那个阴暗的房间,一直走到四楼的浴池。
  几个凤栖楼的姑娘还在洗澡,池子里玉体横陈。呆在楼里几天,姑娘们已经失了戒心,直到见了阿莲怒气冲冲的脸,才赶忙收拾衣物离开。她走到池子边,猛一扬手,我便落进水中,胯下兄弟已经恢复到垂头丧气的模样。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离她远一点?”阿莲踩在浴池边缘,声音还是冷而沉,其中压抑的怒气却快要炸出来。
  我仰面漂浮在池中,一时无话可说。热气氤氲之中,自下而上看着那两条纤长的腿。灯笼映照之下她有种湿淋淋的美,心思在热水浸泡下乱成毛线团,我张开嘴,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磅礴的怒气稍歇,阿莲立刻有所意识:“她对你说什么了?”
  “没事。”我收敛笑意,在池中站直身子:“同她做了场生意,还算是划算。”何止划算?除过一点内力之外简直毫无损失。
  “生意?”这次换做她欲言又止。阿莲在池边站了片刻,扭过身去:“你若贪色,就去点楼里的姑娘,不要再接近汲幽了。”
  “嗯。”
  “你听到了没有?!”她骤然回过身来,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听到了。”我看着她深红眼眸,轻轻笑道。
  胸口起伏更甚,阿莲皱着眉头,纵身跃入池中。水花四溅,她莹白的脸忽然凑到面前:“我把你当朋友。”
  “我一无所知的朋友。”
  举世无双的脸上头一次出现犹疑。阿莲划着水,慢慢向后退去:“你欺负人。”
  “或许吧。”我靠在浴池坚硬的边缘上,向后仰着头:“是姚苍的事。”
  水雾中仿佛有一块坚硬沉默的冰正无声开裂,我静静等待着,直到阿莲开口:“我和他也做了笔交易。”
  话终于没有半路停滞:“他予我噬心功,我从此不对沉冥府弟子出手。”
  “听起来姚苍一点便宜都不占。”
  “他借此脱身,过逍遥日子。”
  “只是想退休而已,用得着大费周章?”
  “天下将有变数,姚苍有所察觉。他若不及时脱身,噬心功在手,总有一日大祸临头。”
  “是谁这么有本事?”
  “我师父。”阿莲的回答毫无停顿。
  “玄玉?”我挠挠太阳穴,感觉有点头痛:“她又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阿莲轻声道:“我与她也多年没见面了。师父嘱我取噬心功,已是五六年前的安排,南下找陈无惊麻烦,则是我一时兴起——她本该由我师父处理。”
  “还有吗?”
  “没有了。”水雾中哗啦啦地响,阿莲起身离去,被浸湿的曲裾贴在身上,勾勒出一个曼妙的背影,声音里透着三分落寞,听着竟像是在安慰自己:“与我纠缠,总好过落进汲幽的圈套。”
  “你以为我怕吗?”我大声说。
  雾影绰绰,美人驻足:“我怕。”
  汲幽已经杳无踪迹,房间里全然不见之前潮湿阴暗的模样,顶上灯笼好端端地燃烧着,衣服叠好和长剑一同放在地板上,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气息显示着她的痕迹。按先前灌注的内力,她大约已多少恢复些实力,这样神秘的人物,不必我来担心了。打开窗户,夜幕中寒风涌进房间,教人清醒几分。我熄灭灯笼蜡烛,在身后合拢房门。
  凤栖楼正是热闹时候,不时有姑娘在四楼走动。女孩里消息传的快,我裸着身子被阿莲丢进浴池的事,大概半个楼都知道了。迎面走来各色莺莺燕燕,看我的眼神都含着笑。例外是那个跳舞的蛇女,她大约是刚刚换班,带着一身香汗上楼,同伴悄悄指着我刚要出声,就被一巴掌拍落手腕。
  朝她微微点头致意,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何情还是没踪影,屋子里格外安静,窗户还是大开着,只是这次我无心再翻出去。独自洗漱完、放下剑,又把屏风挪好,我在床榻上躺倒,仰面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久,窗前才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衣物窸窸窣窣落在春凳上。身旁躺下一具温热的躯体,被褥微微的塌陷下去。
  “何情对你很有意见。”我轻声说。
  “不可以告诉她。”阿莲像是早已想好回答:“我答应过保守秘密。”
  “她若始终不愿好好相处呢?”
  “你倒是在乎她。”这话听起来很耐人寻味,可是阿莲的语气并未如我所愿蒙上幽怨的味道,而是和平素一样冷淡。我叹口气:
  “我答应你。”
  “周段。”阿莲听起来有些认真:“我的事不值得你探索到底。”
  “很危险吧?”
  “很危险。”
  “那我再说一次。”我清清嗓子,转过身来看着她柔和的侧脸:“我不怕。”
  亵衣下丰盈的胸部起伏,我仿佛看到阿莲皱起眉毛:“你到底在求取什么呢?”
  我愣愣看着她,不知这女人是在装傻、是忘了我的表白,还是真的如此迟钝。我最初见色起意,后来被她委曲求全又暗藏野心的伪装俘获,再后来满心失望地醒悟,却还是无法将她看作俘虏、看作奴隶。话涌到喉头,最后变成伸出的手,拂过她丰盈的臀。
  像是早知如此,阿莲皱起眉毛,眉宇间半是无奈半是厌嫌。
  征远商会,这便是商队赫骏的卖家。调查的事本该由正宁衙的掌灯人们接手,然而昨天在衙门里,大伙似乎都无动于衷。文书伙计解释说:“征远商会会长有个姐姐,是刺史大人的妻子。按马行规矩,卖家不得透露客人信息,以防遭羡嫉之人算计。衙门里的伙计怎么查都不方便,按戚大人的意思,公子您暂留赫州,光脚不怕穿鞋的,正好出面。”
  “我只是个临时工而已,总不能什么事都全抛过来吧?”我有些不满。
  “公子若需要人手,丢个烟球便有人支援。”那伙计赔着笑,不知从哪排出五六个圆球,和当初在衡川马三使用的颇为相似:“刺史北上商议大事,这段时间有劳公子,虽然有六扇门妨碍,能做的我们正宁衙也不会疏忽。等到大人回府,正宁衙一定全力助公子北上。”
  这人显然被戚我白关照过,话说到这份上,不去也不行了。
  如今又是大早上便开始赶路,后颈的皮还被揪的隐隐作痛。何情整天跑没影,凤栖楼多少得留双眼睛,我只好一个人办事。
  赫州里也有马场,但大多属于一些规模不大的商会,马匹质量反而一言难尽,懂行的买家通常会出城求购。征远商会的马场位于城池东北,草地堪称一望无际,虽然已是深冬,却丝毫不见荒凉气象。沿裸露的土路走了一截,便能听到隐隐的马嘶。
  不多时,远处的缓坡后便响起阵阵蹄声。浩荡的马群引起冲天烟尘,儿马当先冲出,背后鬃毛飞扬。遥遥看去,这匹巨兽足有三米多高,臀腿上肌肉起伏如波浪。跟它比起来,我胯下这匹骟马显得温驯多了。
  马群侧方闪出一条粗壮的汉子,胯下是一匹灰白牝马。他挥舞着套马杆,披散的棕色长发下有一对毛茸茸的尖耳——“征远”是一家妖人商会。他猛夹马肚,从侧面渐渐追上狂奔的马群,伸展腰肢挥出了马杆。绳套在半空张开,精准锁住一匹牝马的脖颈。它发出无可奈何的哀鸣,便偏离了马群。
  追击者已然得手,躁动的马儿开始减速。那汉子骑向远处恢弘的庄园,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汗水随着动作洒落,一人两马的身影在清晨的雾气中显得寂寥。远处庄园门口,有人影站在雾中等待。
  站在围栏旁看了一会儿,我驱马走向马场的大门。“赫州掌灯领事”的腰牌还在,门口的小厮并未阻拦。然而我说出“秉公查案”的时候,匆匆赶来的管家脸色还是有些难看:“我征远商会素来遵纪守法,如今奔雷会在即,还请大人抓紧办事。”
  抓紧就抓紧,反正我也没心思久待。跳下马,我将缰绳递给马夫,那人牵过马,稍稍扫了一眼,脸色立刻变了:“大人?”
  “对,这就是你家的马。”我挪开马鞍一角,手上注入内力。毛发下亮起隐约的白光:“这编号大约只有你们认识,带我去找管事的人。”
  管家忙不迭点头,带着我走向大宅的正门。有仆妇正端着酒进进出出,还没踏上正门的台阶,便能听到隐隐的乐声。我皱了皱眉,侧身从仆妇之中穿过。
  “少爷。”管家喊道:“来客了。”
  “我不是说今天不见客?”厅堂里堂堂站着那匹牝马,一旁的大汉已披上袍子。他声音颇有些不悦,伸手一捋湿淋淋的额发:“今天有事,还请别日择马。”
  管家没有替我介绍的意思,只好自报家门:“赫州掌灯领事周段,来此秉公查案。”
  “征远北二坊主辰季。”他扭头看向管家:“城门可有牵扯我家的案子?”
  “一件也无。”管家面无表情。
  “那周大人还有何案可查呢?”辰季摊开手笑道:“自林指挥使进城以来,正宁衙多日不见开张了,大人可是想讨个头彩?”
  “我来此骑的马,少爷的马夫已认出来了。”我也面无表情:“此马神骏,却是不轨妖人的坐骑,正宁衙需要买家的信息。”
  “此马就不能是被偷、被抢?正宁衙不可不知马场的规矩,此时不去追查,反而找我家的麻烦,实在没有道理。”辰季收起笑容,浓眉渐渐皱了起来:“你们晟人前些时还屠了寒罴的聚落,如今在宣称“人妖和睦”的赫州城,都要找妖人的麻烦么?”
  有人追查,可惜是林远杨。我没法解释其中关节,依然维持着堂堂领事的气魄:“事关赫州百姓,还请少爷破例。”
  “你说的赫州百姓里,有没有我们这些妖人呢?”辰季缓缓摇头:“恕难从命。”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乐师们早已识相地放下乐器面面相觑,牝马不安地打着响鼻。一旁屏风下的坐榻忽然传来女声:“周大人,敢问是谁命您亲自查案?”
  “正宁府尹戚我白。”我扭过头去,顿时明白辰季为什么不见客了。最中央的坐榻上是一位穿着大胆的女子,上身只有一块巴掌大的布料,护着少女刚刚开始充盈的胸部。三两条金链绕过脖颈,名贵的棉袍大敞着,露出一双纤细洁白的腿。皮裙虽然短,却把该遮的遮了个严实。赤脚伸出坐榻,指甲是闪烁的黑色,看形状看皮肤都是能被称作“食物”的高档货。
  少女有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眼角斜吊着。何情也是吊眼角,看起来显示出些许狡黠,配合着五官并不显得逼人。这少女则全然释放着冷酷傲慢的气息,可她又是那样的美,一双黑眸顾盼生辉,眼角下的泪痣也恰到好处,竖瞳和修长身躯都充分展示着种族特征,少女那种独特的性感简直在她身上发着光。
  何情那小疯子会不会这么穿呢?我有些神游天外,辰季则则有些尴尬的撇撇嘴:“铁雨,见笑了。”
  “哪里,戚大人任职以来还没做过什么蠢事,我们升斗小民,倒是该配合一下。”
  还没等辰季脸上变色,她已换了话头:“可是让堂堂征远商会破例出卖客户消息,周大人未免太强人所难。”
  铁雨,铁楫?我响起宴饮那日,邻座那个阴沉俊秀的男人,他们的面部轮廓简直如出一辙。妖人很难看出年龄,但若真是亲属,恐怕铁雨身为赫睦商会大小姐的可能性不小。
  视线转回辰季,这显然是个骄傲而强硬的妖人少爷,大约是初出茅庐掌管马场,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此时强行要求绝行不通,可是,他毕竟初出茅庐,我又实打实拿着正宁衙的腰牌。
  想起他先前在马上的英姿,我不禁勾起嘴角:“奔雷大会在即,我们不如打个赌吧。”
  铁雨发出一声轻笑,辰季则皱起眉头:“赌什么?”
  “赛马。”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10/12 13:51:24

第三十四章:岁暮意气竟逐风
  “赛马?”辰季浓眉一挑,紧接着笑了出来:“好啊。只是我输了自损名声,你输了又能拿些什么呢?”
  “少爷大约不缺钱,我这柄剑留下。”解开腰间的鞘,我把它递给辰季,却是铁雨饶有兴趣地接了过去,抽出三寸利刃:“如此利器,看来掌灯人领事的职位油水不少。”
  那剑的确是好东西,虽然是林远杨随手赠予,但一直用到今天,断肉削骨水泡火烧,不曾有过半点迟钝。我没理会她话中讥讽:“少爷看得上么?”
  “好。”辰季一笑:“铁雨,这剑便送你。”
  “你倒是大气。”铁雨笑道:“到时候输了可下不来台。”
  “你看着就是了。”辰季转过身来:“周大人,你可想好了?”
  “我若输了,这剑送给少爷助兴;若赢了,贵坊的账本任我查勘。”
  他收起嬉笑神色,转身抓过长袍:“牵我的马来。”
  猎猎寒风中,辰季像是一座铁塔。一旁铁雨也跟了出来,裹着件苍白的裘。这两位妖人一个赛一个高挑,霎时间我又成了不起眼的小厮。辰季的坐骑是一匹黑底白斑的牝马,个子不如我那骟马高大,响鼻却刺耳地多,两个马夫都险些牵不住,还得一路温言软语。我的马则早就好端端立在门外,鞍具一应俱全。
  铁雨骑了匹白色小马,我们三人一路骑向草场深处,背后两位管家跟随。辰季已穿好骑装,棕色长发也束了起来:“我们按赫州本地规矩,三百丈,三十圈。”
  三百丈是多少米来着?我想起赫州城里那座围场,也是差不多的规模。辰季回过头去,冲着两个管家大喊:“精神点,别偏袒。”
  “周大人别担心。”铁雨轻声道:“辰季少爷是奔雷会的常客,赛场马用不着耍手段。”
  “输了别不认就好。”我嘀咕一句,极目向前望去。清晨浓雾渐消,草场中渐渐显露围栏和黑线。那线条笔直向前延伸,近百丈后开始弯曲,划出平坦而宽敞的赛道。
  大约这就是赫州富商的手笔吧,自家有马场还能赛马,一座宅邸都有半个凤栖楼大,仆妇管家一应俱全。我和辰季并肩骑到起点,一旁管家掏出面小旗:“两位看旗落出发,圈数我们来计。”
  “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没?赫骏马力虽好,也要注意骑法,你这马若跑死了,我可不包赔。”
  “有正宁衙门报销呢。”我笑笑。
  “那倒是省心。”辰季不再言语,微弓起身子,两手松松持着马缰。噬心功感知过人,只需扫一眼,便能看出这妖人少爷并非花拳秀腿。他上身的肌肉紧凑又协调,完全不像别的妖人那样徒有虚表。身为妖人他没有内力,而是含着另一种力量——不知是不是叫“妖力”合适些?
  发呆的闲暇并不多,不远处管家已举起旗帜。我没什么特别的骑法,只是好端端坐在鞍上。铁雨看看我又看看辰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也没办法,我就这么点骑术,还是在生死奔驰的时候练出来的。阿莲的骑术也是不敢恭维,若非赫骏恐怕都禁不起她那般折腾。打这个赌,一是看辰季少爷脾性大,二是噬心功的用法千奇百怪,若真是输了,就找戚我白再讨把剑——反正我在赫州没什么脸面可顾。
  管家见两人都好整以暇,手里小旗稍停一瞬,便猛然向下挥去。辰季一抖马缰,转瞬已冲了出去。我起步稍慢,顿时被拉出三四丈远。
  平生对赛马的了解仅限于某部主角摇轮椅抠指甲的漫画,我没什么选择,只好驱马缀在辰季正后。好在赛程即使对于赫骏也算得上长跑,辰季一开始也并未全速奔驰,我倒不至于落后太多。
  转瞬之间第一圈已经过半,迎面风被辰季挡去大半,跑起来并不费力。他并不吝啬这点优势,大约是打算从头领跑到尾。我看不出这马场少爷的骑法有什么高深,却在每个转弯都被多拉开一截。
  距离越拉越大,以辰季破风的优势正在降低。又是两圈过去,一开始耍的小聪明已经没什么用。我只好猛挥马缰,短暂提到全速,奋力减小差距。
  距离又缩短到两个马身左右,辰季短暂地回过头来:“骟马的耐力可不比牝马,这么跑可当真会死。”
  我已出了一身大汗,没多余力气回话。如他所言,马术的差距毕竟太大,每隔几圈,两马之间的距离都大到我不得不提速追赶,破风的那点优势完全不足以弥补马力消耗上的差距——何况我的马本来就落在下乘。
  圈速还在增长,胯下骟马也已大汗淋漓,马鬃变得沉重无比。我说到底只是个三流骑手,终究是比不过要参加奔雷大会的正规军。然而三流骑手也有三流骑手的办法,我不再吝惜马力,凭借体术功底稳住马身,坚决跟在辰季身后。
  再次回头时,辰季嘴角已有笑意,像是认定我在做最后一搏。清晨的浓雾消散,赛道变得更加清晰,阳光刺破浓厚的云层,马场上露珠闪耀,照得人眼要花了。到了二十几圈,辰季终于开始提速。尽管对于他预留的马力早有预料,我还是吃了一惊,因为他爆发出来的速度远在我的坐骑之上,如今再挥马缰都稳不住差距,稍一迟滞,竟然已经沦落到快要被套圈的地步。
  这倒也算个好事,没有辰季在前,我也好开始用点歪门邪道。先前早已能感知到,赫骏并非寻常马匹,而是混着点妖怪的血。内力与妖力大相径庭,但同在肉身之中,运转的规律总是相似的。我把缰绳合到左手,右手向前贴在马脖上,感受着皮肤之下汹涌奔腾的热血。
  丹田运转,调出一丝内力,沿着右臂侵入骟马的筋脉。它对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有所抗拒,立刻打了两个响鼻,难耐地摆动马首。平衡一时受损,速度再降几分,我回头一瞅,辰季已在数丈开外,我马上就要被套圈了。
  所幸噬心功没让人失望,邪性又霸道的内力逐渐控制了骟马脖颈上的一块肌肉。它惊恐地嘶鸣起来,四蹄开始变得散乱。我加大了内力的投入,将控制的区域朝着马腿延伸,终于在它马失前蹄跌倒之前,获得了对于速度的掌控。
  这下骑术好坏都无所谓了,根本是我长着四条腿在奔驰。我驱动丹田,内力奔涌之际,马速顿时上涨,在惊声长嘶之中,身后的辰季顿时被拉开一截。蹄声顿时大作,他也察觉了我速度的反常提升,开始不计体力的最后冲刺。
  噬心功也已修行多时,虽然了解不多,但内力的提升是实打实的。如今手操骏马奔驰,一时半会不见枯竭。赫骏的肌肉比大多武夫都更加坚韧,甚至不必在乎筋络撕裂的风险,一旦熟悉了肌肉运作的途径,速度便一而再的爆发出去。转瞬之间我已没了被套圈的可能,片刻过后再度看到辰季的背影。
  又是一圈过去,场外的管家已大惊失色,铁雨则饶有兴致地抱着臂。我逐渐追上了辰季,差距只在一丈之内,此时马速已不比他慢,超越只在片刻之间。
  然而辰季终究不是等闲之辈,又是一个弯道过去,他再次展现出我无法理解的技巧,明明马速在我之下,之间的那一点距离却始终无法跨越。
  真该死。我暗叹一声,再度加大了丹田的运转。内力狂泻,连赫骏的壮实肌肉都开始无法承受。这匹骟马早已被去了势,此时的嘶鸣中却雄风赫赫。蹄下草皮被撕裂,马腿中的肌腱绷到了极限,只怕永久性的损失已不可避免。
  正宁衙啊正宁衙,查这桩案子我可真算得上尽心尽力。赛马已到了最后关头,我和辰季双双进入到最后一圈,高速之下三个弯道一闪而逝,距离终点已只剩最后的几十丈,管家高高举起旗帜致意。
  来啊!嘶鸣声中我纵身跃马,在最后关头终于领先辰季半个马身。若不是他执意领跑我本该落败,凭此取胜算不得光明磊落,但有铁雨在旁,这少爷估计只能愿赌服输。
  旗帜落下,管家的脸色相当难看:“少爷……”
  “我输了。”辰季倒是干脆。他又慢慢跑了半圈,才收紧马缰站住,脸上毫无懊悔之意:“周大人的确技高一筹,只是我平生还未见这等骑法。”
  “要事在身,只好无所不用其极,少爷见笑了。”我解除噬心功,胯下骏马发出悲哀的叹息,一只马腿有点瘸了。
  “这倒无妨,奔雷会百无禁忌,我在其中也只能算中流。赫州有些骑手,从不惮对手用什么手段。周大人若有心,也可参会一搏。”辰季叹了口气:“今天是我技不如人了。”
  “我知道了。”一旁铁雨忽然出声:“你就是铁楫说的那个人。”
  “敢问小姐是?”
  “赫睦商会的千金小姐。”辰季苦笑道:“可惜总跟会长大人吵架。”
  “正宁衙一帮趋炎附势之人,我父亲却都奉为座上宾,教人看了不快。”铁雨脸色平静:“这话周大人别往心里去。”
  好个不往心里去,我也和辰季一样苦笑起来:“得嘞。在下有事在身,还请少爷行个方便?”
  “愿赌服输。”辰季笑笑,挥手招来管家:“我们查账去。”  
  征远商会的账本又大又厚,搬起来恐怕能砸死马。管家趴在桌上,哗啦啦翻着纸页:“看编号,大人那匹骟马在两月前售出……找到了。”
  他指着一行记录:“客人名叫‘飞水’,按马场规矩不问出处。”
  “我记得这人。”辰季忽然出声:“他不到一刻就选好了马,顺带买了套鞍具。看他出手阔绰,本可选匹不错的牝马,不过多化些时间驯服罢了。骟马虽便宜些,马力终究有些差距。”
  “大约是赶时间。”我问道:“少爷可记得他长什么模样?”
  “是个男人,身形高大。”辰季摸着下巴回想:“但一身黑袍,看不出是人是妖,长相就记不得了。”
  “多嘴问一句,赫骏何其昂贵,贵坊对客人当真不设提防?”
  “的确起过疑心。”辰季道:“他提供的住处是在千机坊,我们托人查过户籍,也对的上。”
  千机坊?我想起遇袭那天林远杨的判断,这下总算有些眉目。按她那雷厉风行的程度,不知又查到了哪里?
  事已查清,没必要在城外久待了,看天色近午,早些回去还能赶上凤栖楼的午饭。我朝辰季点点头:“多谢少爷,在下先告辞了。”
  他倒也不多挽留:“周大人若有兴致,奔雷会上还能再见。”
  “还是算了,赛马让你们这些专业的来。”我摆摆手,朝宅邸之外走去。
  身后忽然传来铁雨的声音:“大人若见了铁楫,可别说我在辰季这里。”
  妖人对自己老爹也直呼其名么?我回过头去,只见铁雨盈盈笑着,眼里透着狡黠:“能给个面子么?”
  她虽然笑,眼底里却还透着傲慢的气息。那傲慢倒不像是针对谁,我与她对视一瞬,只觉这女孩怕是比辰季还成熟的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点点头:“知道了。”  
  辰季颇性情,还送了两张膏药,说是能治马腿的伤。离开马场时,天色已没那么阴沉,虽然太阳只现身片刻便重新匿于云层,风却没那么凉了。
  回凤栖楼要经过泚水,我沿河骑了一段,看到那天从戚我白家离开时经过的石桥。赫州正在过“三冬节”,其实也就是把年节分成三份,一段更比一段热闹。大冷天街上依然游人如织,我刚上了桥,视线就被牢牢引住。
  桥上还能看到那位红衣舞娘,此时她身边却还坐着另一位女子。那姑娘不知从哪弄来把琵琶,搂在怀里弹的正欢。从前看不出,她竟颇有些功底,曲子弹的有模有样。舞娘也不含糊,纤细腰肢扭动如蛇,肩上、腕上的银铃叮当作响,引得众人连声喝彩——上次经过这儿我也多看了两眼,还被人说了。
  弹琴那姑娘削肩、长腿、吊眼角,白色短襦搭着淡青云肩,一看她丹田就“突突”地跳,原来是那多日不见的小疯子。一曲终了,零零散散的银钱落到两女的漆碗里。何情放下琵琶,捧着碗笑意盈盈地转个圈,转眼间又多赚不少。想来只要是兜里有点零钱的男人,都很难拒绝这样明媚的一张脸。
  大约是快到中午,要收工了。何情没弹下一首曲子,而是鞠了一躬。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她拿着碗回到舞娘身边,两人开始七手八脚地分钱。那舞娘看上去颇高兴,只要了两串零钱,何情倒把整个碗推了过去,自己只留下一把铜板。舞娘又高兴又难为情,抓着何情的手,两人估计顶多认识三五天,这会儿却像是多年的闺蜜,何情这交朋友的手段真有我学的。
  两个花一般盛开的女孩又聊了一会儿才分开,何情把她送到桥那头,这才回头来找我:“怎么不来捧个钱场?”
  “凤栖楼的房费可不便宜,远远过个眼瘾得了。”我牵马倚在栏杆上:“你这几天就干这个?”
  “中午晚上陪她唱一会儿。”何情背抄着手,踮脚去看那舞娘的背影:“那姑娘颇可怜呢,没爹没娘,好容易才从戏楼子里逃出来。”
  “大冷天桥上卖艺,莫非比楼里好些么?”
  “你不懂。”她剜我一眼:“纵是天再冷些……也比在三流戏楼里被老男人摸胸强。”
  “若正宁衙能想起来给我发俸禄,隔天便来捧场。”我拍拍何情的肩膀:“别再躲了,我们该聊聊。”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10/20 02:16:25

第三十五章 踽踽孤客几回乡
  街角的树已经毫无绿意,枯枝在风里微微打着颤。午后天色灰蓝,路上的人渐渐少了,这般天气,还是找个被窝睡觉舒服。我同何情在酒馆檐下落座,两步外恰巧有个火炉,把因骑马而有些僵硬的腿伸一伸,正好能享受到炭火的温暖。何情挑的地方不错,扭头便能看到壮阔的河景,那座苍白的石桥横跨河面。
  “凤栖楼的菜不差劲,饭钱还都包在房费里,怎么不回去吃?”我把剑鞘解开靠在桌上,那边小二已上了酒和两碟小菜。何情坐在方桌对面,一只手撑着脑袋,眺望茫茫河面:“懒得和沈延秋一个桌。”
  不与阿莲一同在场时,何情对她的恶意更加强烈。我想起汲幽透露的消息,不禁苦笑起来。如果能告诉何情,恐怕一切都会简单许多。她扭头瞥了过来,我只好端起酒杯掩饰:“点你自己的就好,我留着肚子回去吃。”
  “是呢,好好陪你的阿莲。”何情抓起筷子,在咸菜碟边磕了磕:“我吃完不回去,下午逛顺康坊,晚上桥边弹琴去。”
  “随你去哪里玩。”我摩挲酒杯斟酌措辞:“何情,你以后是什么打算?”
  “哎这咸菜不错的,你要不尝尝?”
  “我不懂你们沉冥府,但是能感觉出来,这什么‘心奴’不是凭你自己能解除的。”
  “我看你声音说的过去,要不要晚上来唱歌?赫州的人老慷慨了。”
  “我不打算拿这个束缚你,我的路还有很长。我要到北方治好沈延秋,大家也算相逢一场,何时聚散,是不是多少该有个交代呢?”
  “呸呸呸,好吃是好吃,就是齁咸……”
  “没什么意外的话,我不会对你出手了。但是不管是沉冥府还是谁,要打沈延秋的念头,就是我的敌人。”我放下酒杯:“没想到你也会顾左右而言他。”
  何情一时没了声响,嘴里的菜嚼吧来嚼吧去就是咽不下。她放下筷子,抽出条手帕抹嘴。帕子放下来,后面是一张有些凶戾的笑脸:“谁动了府主,谁就是我的敌人了。”
  “有我在你不可能出手。“
  “府主死了,沉冥府还没有。至于我……若有一天刀剑相向,你可千万别留情。”
  “何必呢?”
  小二把两盘热菜端上了桌,香气蒸腾在两人之间。何情扯扯嘴角,再度举起筷子:“天下要杀沈延秋的多了,她如今可是好杀得很,你挺会树敌。”
  “不说这个。你打算做什么呢?”
  “噬心功。”何情的声音有些生硬:“我从府里跑出来,费许多功夫才查到沈延秋的下落,最后来的还是太晚了。若先见到她的人是我,一切就都结束了。”
  “就是先见到她……你也拿不到噬心功啊。”我挠挠头:“那时她浑身上下只有件破烂衣服。此外,你们堂堂沉冥府的内功,就靠一件孤本传承?”
  “能修习噬心功的从来只有芳屏姚家一支,那家族淹没在改朝换代的战争里,多年之后又出现一个姚苍。我们这些弟子,只能学习他延伸出的‘搜魂诀’,至于噬心功怎么传承,几乎是一无所知。”何情自嘲地笑笑:“我们原来夸府主专情,现在都巴不得他多几个私生子。”
  “我把噬心功交给你,从此不要找沈延秋的麻烦。”
  她沉默了一下,神色有几分扭捏:“噬心功可是不世出的宝物,别做这么简单的许诺。”
  “我是说真的,就当奖励你自愿献出丹田吧。”
  “既然如此,过两天随我见一个人。”
  “是谁?”
  “沉冥府内门大师姐,纪清仪。”
  “师姐?你们见过面了?”我吃了一惊。
  “到赫州没多久便有了联系。”何情的声音有些低落:“但还没见过面。沉冥府出事以后,弟子人人猜忌,我也怕出事。”
  “看来现在是没事了。”
  “她的确是我师姐。”何情勉强笑笑:“只要是她本人,就不会有问题。”
  “你们关系很好?”
  “是很好。”何情点点头:“我无父无母,府主就像我父亲,师姐也像亲姐姐。”
  “等一下。”我想到个问题:“我只是练了噬心功而已,该怎么把它交给你?”
  “师姐会有办法的。”何情言之凿凿:“她在沉冥府,功力和见识都是首屈一指。”
  “看来你不久就能带着噬心功回家了。”
  “希望如此。”何情一转话头:“你说要去北方治疗沈延秋。”
  “是啊。”
  “这其实很奇怪。”她皱起眉头:“‘损寰’可是仙家的手段,却莫名其妙在南境出现。”
  “应该是陈无惊作怪吧?”
  “那倒也罢了。可这么多年,从没听说哪个丹田破碎的人能被治好的。”何情直勾勾看着我:“你觉得沈延秋会是例外吗?”
  我想了片刻:“只是相信她。”
  一般来说,中午和凌晨是凤栖楼最安静的时候,毕竟欢客和姑娘们也会累。楼里四处都有火炉,吃饱喝足的时候格外容易瞌睡。
  然而楼里种种香艳又弥补了这一点,我刚进门,便见一只大屁股款款上了楼,修长猫尾在半空摇啊摇。住在四楼,这种艳景不是第一次见了,我没跟着她上去,那轻纱下恐怕就是裸露的阴部,顶着个帐篷上楼未免太尴尬。邂琴也在一楼休息——她便是领头跳舞的蛇女,似乎是邂棋的妹妹,此刻大约刚吃过饭,仰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白玉似的长腿随意搭着。不得不说何情地方选对了,若是换家客栈住着,只怕无趣许多。
  在堂里坐了片刻,听到四楼隐隐的欢笑声。这会儿许多姑娘都在休息,哪来这么大动静?我拎起长剑和两包小吃——这是何情推荐的什么香鱼丸子,循声走上楼梯。
  没成想,喧哗的地方竟然是自己的房间。我拉开门,只见一群莺莺燕燕围着阿莲说笑,地上长裙亵衣薄纱铺了满满一层。我买的几件衣服也被翻了出来,不过在床上叠的整整齐齐。阿莲盘腿坐在地毯中央,一手紧紧抓住剑鞘,脸色是少有的迷茫。
  她已被换了身衣裳,不再是我精心挑选的那几套,倒像是楼里姑娘们的衣物。毕竟是青楼女子,衣裙的风格要大胆地多,阿莲胸前开出深深的沟壑,大半胸乳都露在外边。要紧处虽然有布料挡着,性质却更接近挑逗。两个姑娘左右站在她面前,手里竟然是一盒胭脂。
  好家伙,她没发飙还真是难得。有几个面熟的女子笑着打招呼:“周公子回来啦?”
  “中午好,这是在干什么?”
  “我们见阿莲姑娘整日素面朝天,便来给她换换模样。”先前上楼的猫女笑道:“公子可还喜欢么?”
  姑娘们稍稍散开,露出阿莲的整副脸颊。她的确从不化妆,但本来就唇红齿白,我也以为没有必要,可今日一见,还是狠狠吃了一惊。凤栖楼的姑娘们仔细为她修好眉,唇上涂了薄薄一层胭脂,眼角也仔细地修饰过。身上的衣服对于她来说过于大胆,可配着瘦削身形,倒显得楚楚可怜。她察觉到我的目光,便抬眸看来,我深吸一口气,觉得这屋子都跟着变亮几分。平日里她的面容干净而神态肃杀,现在骤然换成全妆,却不见了魔头的气质。那暴露的衣裙穿在身上丝毫不显得俗艳,衬着容光焕发的脸颊,一眼望去教人惊心动魄。
  配着卧蚕,阿莲的眼睛更加明亮。我走近牵起她的手,悄悄夺去长剑:“姑娘们好手艺。”
  “公子你的眼睛要黏人家胸上啦!”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姑娘们大笑起来。我摸摸脸颊,感觉手脚有些发烫。
  “这会儿周公子开心了,晚上阿莲姑娘可有的受。”
  “别瞎说!谁有的受还不一定呢……”
  嬉笑声响成一片,我坐在阿莲面前,低声问:“感觉还好么?”
  “不必担心,她们不烦人。”阿莲低垂眼帘,双手稳稳放在膝上。我拂过她的手背,触及浮凸的青色静脉,如同握着两块冷玉。
  “你们这帮没教养的,少来打扰人家。”背后传来邂棋的声音,老板一手拎着个木篮,叉腰立在门口:“公子和阿莲姑娘都没吃饭,都给我回屋歇着去。”
  “知道啦知道啦。”满屋的姑娘都立了起来,脸上倒没什么畏惧的神色。有位娇小的兔娘跑去抱着邂棋的腰:“好妈妈,阿莲打扮起来比邂琴姐还好看呢。”
  “教她听见,你可得小心屁股了。”邂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快歇息去,若是下午没精神,你们晚上都没得吃。”
  打发完满屋的年轻女子,邂棋将木篮在桌上放下:“辛苦二位了。”
  “今天老板亲自送饭啊?”先前跟何情在酒馆没吃什么东西,我有些饿了。木篮里有瓶温热的酒,一大盆米饭,两盘子菜用碗倒扣着,香味却已透了出来。
  “听说公子今天出城查案了,赶紧上来听听动静。”邂棋笑道。
  “嚯,你们消息真灵通啊。”我拿出酒杯:“我记得这里是赫睦商会的产业。”
  “我老板和戚大人关系好,坊间都传他俩其实是一对。”邂棋拎起酒壶倾倒:“这话可别说是我说的。”
  “了解。”我递给阿莲一双筷子:“赫骏的买主是千机坊的飞水,要查的话小心些,我下午先去看看。”
  “有劳公子了。”邂棋抓起我的酒杯,仰头喝下半杯,扭头看看阿莲,嫣然笑道:“阿莲姑娘可真是天生丽质,周公子真有福。”
  酒杯上赫然一个唇印,我摸摸脸颊,觉得自己的确艳福不浅。我已不算年轻了,应付这样的调戏还是脸上发烧。邂棋拍拍我的肩膀,也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我和阿莲,趁着她还没动筷,我起身来到她身后,伸手托起她的肩膀。
  “干什么?”阿莲不解,但还是放下筷子站起来。我推着她来到梳妆台前,那里有块干净的半身镜:“我想你自己还没看过。”
  “呃……”阿莲看着镜中人,抬起一只手,划过白皙柔润的脸颊:“我不懂这些。要怎么弄下去?”
  “何必急着卸妆,这样多好看。”我忍不住从后凑近她的脖颈,闻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晚上我帮你弄。”
  “你下午去千机坊?”
  “是啊,看看那个飞水怎么回事。”
  “我能不能出去看看?”
  “啊……”我有些犹豫。外出就要消耗内力,没有气脉连接的情况下阿莲又会欲火焚身。我可以占便宜,但阿莲只怕会拼命抑制,简直是在受罪:“如今背靠正宁衙,城里没什么危险,还是呆在楼里休息吧。你不讨厌那些姑娘不是么?”
  “往北去,路还很长。”阿莲轻声道:“我们在这里耽搁太久了。”
  “刺史不在啊,正宁衙和六扇门恐怕都开不出文牒。”我挠挠头:“你有什么很要紧的事吗?”
  “没有。”阿莲摇摇头:“感觉不太好,你听戚我白说了,南方北方都有大事发生,我该去找师父一趟。”
  “就权当休息吧。”我笑笑:“掌灯人领事,似乎也是个不小的官呢。隔天我去打听,刺史一回来我们就走,案子什么的交给林远杨和戚我白好了。”
  “你都查出来什么了?”
  “还没什么眉目,只是猜想。”我停下筷子,仰头梳理思绪:“郝佥来自尽欢巷,途中袭击的妖人则与千机坊有关。先前打劫的商队不知来自何处,赫骏却是由千机坊的飞水买下。这两个地方都有蹊跷,隐藏在暗处的人恐怕有些不简单。”
  “一直独来独往只怕不太合适。”
  “现在还没到我处理不了的地步。”我笑笑:“什么时候打不过了自然喊你过来。”
  “知道了。”阿莲点点头,接着吃饭。她又把酒浇在了米饭里,我实在不知那到底有什么好吃。
  “诶,交给你个任务。”我拿筷子一端戳戳她的手肘。
  “什么?”阿莲一愣。
  “这么多衣服,你自己挑一套好看的搭配出来,晚上我想看。”
  “我哪知道什么好看不好看。”浓淡相宜的眉眼间透出几分无奈。
  “随便你啊,也可以叫姑娘们来帮忙。”
  “净难为人……”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10/26 08:33:39

第三十六章:凛风孤鸿追异凶
  千机坊位于赫州东南,离六扇门、正宁衙、赫州府都很远。走到这里,三冬节的繁华气象渐渐淡了,路上再也没那么多五颜六色的灯笼。
  此地妖人聚居,里坊制已不太管用。我驾马迂回走了一段,见到大片的坊墙残骸。所谓“千机坊”,实际上的面积足有寻常里坊的五六倍。从格局严密的里坊演变到眼下随意伸展的街巷,此处官私之间的斗争恐怕剧烈非常。不知妖人与官家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平衡,一路走过来,居然没看到几位掌灯人。
  赫骏在这里过于显眼,没骑半个时辰,已经招来些许不善的目光。我没自找麻烦,在坊长处寄存了马匹——他是个和善的中年男人,言语间已不见官家的气度,倒像是在打份无关紧要的工。不过面对赫骏,他还是有几分紧张,直接把马牵进了屋里。
  要来一份简单的地图,我徒步朝千机坊深处走去。外围的颓废气象随着越走越深而消退,千机坊的许多建筑都相当奇异,大约是妖人的风格。这一路走过来,我已经见识到倒着修建的塔、当街立着的巨屌,还有座小巧精致的教堂,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说起来我还没见到过晟朝的海,希望这世上也有西方,也有精灵和哥布林吧。
  飞水的宅邸并不难找。尽管建筑设计千奇百怪,千机坊还是给寻常住宅留下了足够大的空间。绕过一座堪称宏伟的赌场,便能看到相对规矩些的街巷,以及林立的宅院。
  我没费心敲门,在门口站了片刻,便能察觉出今天扑了个空。宅院里一丝活物的气息都没有,我沿着院墙徘徊,在墙边一角发现一只枯死的小虫。
  有意思。我拈起虫尸,摩挲它光滑的表皮。我还记得汲幽在暗室中从我身上揪出一只一模一样的东西,叫做“水唤虫”。她自那日被阿莲撞破便没了踪迹,但要是想找,应该还是能找的到的。手里的小虫是被磅礴的力量直接震死,大约是宅邸的主人察觉到了窥探。内力残缺的阿莲都不能发现这东西,这个飞水看来是个高手。
  看了看四下无人,我纵身跃进宅院,无声无息落地。园中没什么杂草,但也没种花,枯叶铺了厚厚一层,几乎遮掩住了院中小径。我推开堂屋的门,一捻手指,有些灰。
  坊长那里可以查到,飞水买下这座宅邸是在三个月前,几乎没怎么犹豫,也不考虑还价,雷厉风行的模样和买马时如出一辙。坊长对他长相的描述也与辰季的一致——身材高大,遮掩面目,看不出是人是妖。
  堂屋里落满灰尘,桌椅都没有移动过。我一路走到卧室,发现床铺上的布罩都没有掀开。看来这院子自买下来就没住过人……我转过身,看到卧室的唯一一把椅子。
  椅子上干净而光滑,一丝灰尘都没有。
  向剑柄伸出手去,我踏出一步,身形转眼间挪到院内,剑招伺机待发。狂风卷起枯叶,哗啦啦响个不停,却没有敌人的气息。这宅院除了我,刚刚还有人来过。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是在那张椅子上坐了片刻,之后又离开的那样迅速,以至于与我恰好错过。
  水唤虫是什么时候死的?我从衣兜里掏出虫尸,却看不太明白。噬心功的感知虽强,对于这种莫名奇妙的生物还是有些乏力。
  门外的街巷响起大呼小叫,兵械丁零当啷。我在墙边等了片刻,直到声音渐渐远去才越墙而出。抬头望去,一帮妖人正追着个半大小子跑,却始终追不太上,只能七嘴八舌地怒骂:
  “狗杂种!敢砸我烽家的场子!”
  “你家少爷既然出千,就怪不得小爷砸场子。”那少年一手捂着腰间长剑,一手拎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还有余力回头嘲笑:“你们这帮地头蛇,是该收拾收拾了。”
  “我操你妈!”人群中,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在同伴的掩护下侧面突出,脸上还带着红肿的掌印。他咬牙切齿地骂着,拧转身子丢出手中弯刀。这一下角度刁钻狠辣,少年脸色一变,立刻向上丢出钱袋,拔出手中长剑。
  他成功拨开了弯刀,速度却因此受损。那边已有妖人现出了本相,一只鹰隼踏着同伴的肩膀跃到空中,随后立刻收拢翅膀俯冲。羽毛飞散中利刃呼啸,钱袋落地散开,与此同时长剑斩碎鹰隼半边鸟喙。这一下似乎有些太痛了,那人挣扎着又变回人形,脑袋却还是只鸟,看上去分外诡异。
  “好啊!还敢伤我家丁,我看尽欢巷哪个保得住你!”那少爷厉声喝道,带着一众人马冲上前去。
  尽欢巷?我亦步亦趋的脚步一顿,想起马背上横死的郝佥。本来不出人命就不打算管,但现在看来,顺手拿点尽欢巷的消息倒也不坏。
  少年从惨叫的鸟人脸面中抽出长剑,转身迎向众人的刀剑。但接触之前我已经到了——哪怕不会什么轻功,凭借噬心功超越这群喽啰也实在轻松。长剑当胸一挥,数把兵刃被弹了回去。面对一众惊疑不定的眼神,我朗声道:“正宁衙办事,此处禁止斗殴。”
  “正宁衙?”为首那人上下打量:“你怕不是失心疯了,此处可是千机坊!”
  好大的口气,千机坊还能是块飞地不成?想想自己确实没穿制服,回头找邂棋说一声吧。我摸出腰牌:“该散都散了。”
  “好个领事,今天真是见了鬼。”那少爷颇不服气地撇着嘴,回身捡起地上的钱袋,朝我背后的少年冷笑道:“付尘,你给我等着。”
  他最后没再轻举妄动,带着一行人骂骂咧咧回头走了。我察觉身后的少年也想跑,转身一把捏住他的衣领。
  “哎哎,松手!”他用力挣脱开来,抽出帕子擦剑上的血:“好久没在千机坊见到正宁衙的人了,怎么,我如何处置?”
  面前的少年比我稍低一些,身形消瘦而面目清秀,凌乱黑发披散着,眼神里颇有种桀骜不驯的气质,面对我丝毫不惧。
  挥手示意他跟着走,我问道:“你犯了什么事?”
  “他们少爷在自家赌场出千,骗了我好几个兄弟了,今天给他个教训。”少年低低笑道。
  “教训在哪?你钱也丢了,没挨顿打就算不错。”我顺手一脖拐抽过去,却被他一缩头躲了:“你叫付尘?”
  “正是。”他又梗起脑袋:“我可未必会输。”
  “差不多得了。”我扳住他的肩膀——手掌下这少年居然还颇有些肌肉——抽去他腰间长剑。付尘立刻急了眼,也双手抓住剑鞘:“你做什么?”
  “当街伤人还有理不成?城郊监狱先蹲几天再说。”我作势要打。
  “这里是千机坊!还是他们先动的手!”他倒是有力气,我运转内力分毫不让:
  “我管你七坊八坊的。”
  “领事大人。”眼见争不过,付尘收敛了脾气,又伸手到怀里掏啊掏。他衣着单薄,动作之间露出清瘦的肋骨,最后摸出来几张银票:“我回尽欢巷还有事呢,还请您行个方便。”
  “我可是个领事,你这点钱一天房费都不够。”我冷笑一声,面前少年脸色迅速灰暗下去。眼见时机到了,我用长剑扯着他接着往前走:“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付尘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点头。我抛出第一个问题:“郝佥,听说过没有?”
  “那个倒霉蛋?不是被你们正宁衙拷打死掉了?”付尘一撇嘴:“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拷打致死?这应该是有心人放出的谣言,正宁衙真有些太束手束脚了。我皱皱眉头,接着问道:“这个人,你都知道什么?”
  “哼,日批日到顺康坊去,妓女的钱都骗,结果马失前蹄,尽欢巷里老鼠一样躲了几年,饿的什么活都接,最后遭了横祸。”付尘眉宇间全是不屑:“白瞎那身短刀功夫。”
  “他在尽欢巷也人人见打?”
  “差不多吧,杀人是重罪,没人敢与他为伍的。”
  “那是什么人会雇佣他?”
  “刚进城的笨蛋傻瓜呗。”付尘撇撇嘴:“赤蝶夫人就爱糊弄这种人。”
  “他接的活可算不上糊弄。”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怎么不去问赤蝶夫人?”少年耸耸肩。
  “这又是谁?”
  “你是正宁衙的领事,居然不知道赤蝶夫人?”付尘开始狐疑地打量我,这次没能躲开挥过来的手掌。
  “我问你,她是干什么的?”
  “中间人。”付尘捂着脖子,“暗杀夺财,报仇劫富,尽欢巷找她就对了。”
  “好。”我把付尘扯了个趔趄:“你答的不赖,兴许少蹲几天。”
  “喂!”付尘有些急眼了:“你说放我一马的!”
  “你把那人砍得一脸血,还想就此了事?”我冷笑道:“是该杀杀你们这帮混混的威风。”
  “别别别别。”付尘一手握着剑,一手又伸到怀里摸索,最后递出一个闪亮的小东西:“这个也给你?”
  “什么东西?”我伸手接过来。那是一个小巧玲珑的胸针,不知是什么质地的宝石,雕成一朵精致的红花,仔细看上去还有几颗悬垂的露珠,不像是便宜货。
  “赤蝶夫人家的信物,我在尽欢巷接了几年活才赚出来的。”付尘悻悻道:“拿着这个,到她那查什么都方便。”
  “随便拿个胸针骗我是吧。”
  “放……”付尘有些急眼了,脏话到口又咽下去:“这东西要没用我跟你姓!”
  “罢了,记得我这个人情,来日在尽欢巷留个心眼。”我轻笑一声,把胸针收入囊中。帮正宁衙做事仅限于查那桩牵连颇多的案子,对于抓这种街头游侠,我本来就没什么兴趣。
  一松开剑鞘,付尘便立刻把长剑束到腰间放好。他潦草行了个礼:“那还真是多谢大人了。”
  他显然吃了大亏,钱袋子也被那少爷捡走了,但脸上并没有更多的懊恼,说完话转身就走,倒是颇有几分潇洒。
  付尘,我默默记下这个名字。直到他走出街巷,我才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在千机坊待的时间不短了,飞水宅邸里那个刚刚离去的人还没有动静,久留估计会被人盯上。林远杨估计也已查过此地,不知是否能打探些消息。
  溜达溜达往回走,快到栖凤楼时天色已晚,路边的灯笼全燃了起来。我摩挲着那个红花胸针,余光忽然见到熟悉的身影。
  宁春坊的高墙窄巷之间,淡青云肩一闪而过。我不禁轻声笑了,索性下马把赫骏拴在路边——宁春坊的治安不比别处,马能丢戚我白也不用干了。
  小巷里,何情坐在人家的院墙上摇晃,手里还抚着那把琵琶。这次手里拿的是串糖葫芦,上面的糖霜看起来分外诱人。然而何情本人却不太开心,见了我也不打招呼。
  我收起红花胸针:“晚上的收成还好吗?”
  “烦死了,弹琴老错。”何情撇撇嘴,“师姐我联系好了。”
  “那该开心才是。我们什么时候去见?”
  “明天就可以。”何情从墙上跳下来,长长出了口气:“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呢。”
  “是快能回家了不舍得我吗?”
  “去你的。”何情勉强笑笑。
  “身怀噬心功,我想我们早晚会再见的。”我想伸手拍拍她的头,最后还是忍住了:“希望你到那时别再生沈延秋的气。”
  “这要是告别的话,未免太早也太没诚意。”
  并肩上了楼,把喧哗和灯火抛在身后。四楼的灯笼下站着阿莲,何情扫了一眼便转过身去,又下楼了。估计是找邂琴玩了?她们前几天混的挺熟,一个弹琵琶一个跳舞,倒是般配。
  我则迎上楼去:“这是你挑的衣服吗?”
  怨不得何情扭头就走,阿莲站在四层,整个栖凤楼的女子都有些失色了。她穿的是我买的那条紫色曲裾,修长脖颈间围的貂裘倒是没见过。妆容不可能是自己化的——因为比起昨天甚至更加巧夺天工。化妆的人对阿莲的美貌很有研究,没有涂抹过多脂粉,而是着重刻画那双温凉深邃的眼睛,使她比起从前更加容光照人。
  “邂棋给的裘。”阿莲抬手抓抓脖颈间的皮毛,我则忍不住伸长了手捏她的耳朵:“走啊,我们吹风去,再站一会儿有姑娘要眼红了,跟块望夫石似的……”
  “什么是望夫石?”
  “当我没说,不太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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